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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馥梅] 黑寡婦【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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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0 05:05:5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簡介】

從前她是柔美只知依附男人的菟絲花,
卻因剋死七個丈夫,被人稱為黑寡婦,
於是,她決定斷情絕愛孤獨過一生,
不但用超土的阿婆裝扮遮掩驚人美貌,
甚至只差沒掛個「生男勿近」牌子在身上,
可七個「前」夫,因牽掛她而滯留陽間,
還幫她找了個超級幸運星,想將她推銷掉,
可他是嫉惡如仇的賞金獵人,
竟把她當成謀財害命的殺人兇手,咄咄相逼,
既然他不上她,她也樂得自立自強,
但七個鬼丈夫卻一意孤行的跟他條件交換,將她送給他……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文章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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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0 05:09:1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一輛賓士轎車停在一問別墅外,車前結著紅綵球,綵球的中央有一對新郎新娘娃娃,甜甜蜜蜜的親吻著,可想而知這是一輛新娘禮車。

  是誰結婚了?為什麼跑出來看熱鬧的鄰居臉上的表情並不像是在看喜事,反而是一臉的惋惜哀悼?

  當新娘從屋裡新迎了出來,四周圍觀的人立刻開始交頭接耳。

  「哇!好美的新娘子幄!」突然,人群中有人如此讚歎。

  才剛說完,他周圍的人全都轉過頭來看著他。

  「是很美,不過你一定是新搬來的吧?」老鄰居開口了。

  「我是上個禮拜才搬來的沒錯,這和新娘美不美有什麼關係嗎?」新鄰居一頭霧水。

  「也難怪你有所不知啦!這個新娘美則美矣,只可惜是個黑寡婦。」老鄰居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黑寡婦?」新鄰居訝異的望向那位美得不可方物的新娘。

  「你不知道,她這次已經是嫁第七次了。」老鄰居立即接口。

  「第七次?!」新鄰居頗為驚愕的低呼。

  「對啊!嚇一跳吧!」老鄰居點點頭附和。

  「可是她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新鄰居不可思議的低哺。

  「二十三歲。」老鄰居立即給他正確的答案。

  「怎麼會嫁了七次呢?」新鄰居好奇的問。

  這個問題立即讓所有人振奮起來,急急的想向新鄰居報告自己的無所不知。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她第一次結婚,才十七歲,嫁給一個老頭子,新婚之夜聽說老頭子太過興奮,心臟病發,就一命嗚呼了。」老鄰居立即說出自己得知的情報。

  「啊!第一天就死了?!」新鄰居錯愕的微張著嘴。

  「可不是嗎。」老鄰居一副心有慼慼焉的歎道。

  「那第二次……」新鄰居才剛起了頭,老鄰居立即搶口。

  「第二次結婚,竟然是嫁給老頭子的兒子,結果你知道怎麼了!」

  「怎麼?」

  「婚禮結束後,他們立即出國度蜜月的時候,沒想到才剛下飛機,走出機場,竟然遭搶,她的第二任丈夫就這麼中槍死在異國,好好的一個人出去,結果回來剩一壇骨灰。」老鄰居得意的說出這則消息。。

  「好可憐……」新鄰居憐憫的歎道。

  「可憐?你是說那對父子,還是新娘?」老鄰居們不置可否的同聲問。

  「新娘,她一定很傷心。」新鄰居翻了一個白眼,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受苦的總是活著的人啊!

  「可不是嗎?那年她只不過才十八歲,就死了兩任丈夫,不過人家可是恢復的挺快的,在百日之後,又嫁了第三任丈夫。」老鄰居聳聳肩,同所有的老鄰居們一樣,並不覺得黑寡婦有什麼好可憐的。

  「啥?!」新鄰居訝異極了,怎麼這麼快就又嫁了!他不會是聽錯了吧?

  「對,你沒聽錯,她又嫁了。嫁給老頭子的兒子的朋友,聽說那次蜜月,那個人也有去。」似乎察覺他的錯愕,老鄰居點頭強調。

  「怎麼夫妻倆度蜜月,還有個第三者?」這真的是很令人不解了。

  「所以說有人懷疑搶案的真正原因啊!你都不知道,那個老頭子的遺產多得數不清,本來打算結婚後修改遺囑,但是誰知道會來不及,所以所有的遺產還是都留給了唯一的兒子。可是她可精了,老頭子百日之內就馬上嫁給兒子,結果兒子死了,所有的遺產就全變成她的了。你瞧,這兩任婚姻讓她年方十八,就成了大富婆,誰會不懷疑?」老鄰居D說出更內幕的消息。

  「嗯,的確。那第三任又發生了什麼事?」新鄰居點點頭,會這麼懷疑的確是人之常情。

  「第三任新郎就可憐了,在喜宴上不知怎麼搞的,突然像瘋了一樣,喊著第二任新郎的名字,然後從飯店的窗戶往下跳,十六樓耶!當場就死了。這麼一來就更讓人懷疑那宗搶案了,直說是那第二任新郎來討命。」老鄰居立即湊近,壓低聲音,製造出陰森森的氣息。

  「可怕。」打了個冷顫,新鄰居又忍不住問:「那第四次呢?」

  「第四次就隔了比較久了,二十歲的時候,她嫁的是那個查這幾宗命案的警官。」又輪到老鄰居開口了。

  「警官?」

  「對啊!她的身邊一連串死了那麼多條人命,怎麼可能不驚動警方呢?」老鄰居道。

  「結果呢?」

  「結果當然是跟她毫無關係啊!否則她怎麼可能沒事?反而嫁給了那個警官?」老鄰居像是不解他為什麼這麼笨般的反問。

  「後來呢?」新鄰居已經被這一連串命案給吸引,一點也不在意他的眼光。

  「老戲碼又上演啦!那名警官是個非常敬業的人,所破獲的案子多的不勝枚舉,當然啦!跟人結下的梁子也就多了。結果在教堂上,牧師剛說完他們成為夫妻之後,兩人都還沒親吻,就有一大票的黑道人物拿槍進來亂掃射一通,結果那名警官為了護著她,身上被槍子兒打成蜂窩,當場就死了。」老鄰居B道。

  「又死了?!那其他人呢?這麼瘋狂掃射,有傷到其他人吧?」肯定是死傷慘重吧!

  「怪就怪在這裡,觀禮的人那麼多,整個教堂都乎被打爛了,可是卻沒有人受傷,只有新郎死了。你說,這可不可怕?」老鄰居神秘兮兮的說。

  的確是很怪耶!新鄰居忍不住贊同的點頭。

  「那第五任?」

  「第五任聽說是個外國人,是新娘公司的客戶,熱烈的追求她,最後結婚了。」

  「後來呢?」

  「後來啊!近幾年空難不是很多嗎?」

  「是啊!難道是死於空難?」

  「沒錯,他要帶新娘回去見公婆,結果發生空難,而這個新娘是兩個生還者中的其中一個,新郎當然是死了。」

  「又死了!」

  「可不是嗎。」

  「那第六任又是怎麼死的?」

  「聽說是被嚇死的。」

  「嚇死的?」

  「對啊!你不知道,這新娘每次嫁,都會把前幾任丈夫骨灰盒的一起嫁過去,這第六任的丈夫聽說就是被前幾任的鬼魂給嚇獼的。」

  「這麼玄?」

  「可不是嗎。」

  「那今天這個……」不敢再說下去,因為人家新郎已經走向這裡。

  直到禮車駛離,那人才繼續說:「我們這些街坊鄰居早就在猜了,這第七任的新郎如果能安全度過三天的話,就是奇跡了。」

  「三天?」

  「是啊!新娘歷任的丈夫活得最長的只有兩天。」

  「難怪你們會稱她為黑寡婦。」

  「是啊!可怕的黑寡婦。」

  「可是,既然這麼可怕,為什麼還有人要娶她?」令人不解。

  「誰知道?或許是因為她人長得美,又多金吧!」

  這倒是。新鄰居點點頭,表示贊同。

  新娘的美,的確能勾人魂魄,再加上家財萬貫,怎能不讓人這死都不怕?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或者是人為財死,就是這個道理。

  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誰知道呢?

  ***

  禮車裡,維持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寂靜,終於,新郎開口了。

  「紫彤,別在意。」侯偉健柔聲的安慰。

  翟紫彤抬起頭來,對他微微一笑,輕輕的搖頭。

  「不,我不會在意的,只怕……」輕柔的聲音欲言又止,星子般明眸的眼有著擔擾。

  「怕什麼?」

  「只怕在意的人是你。」翟紫彤幽幽的低語。

  「紫彤,別說傻話。」侯偉健輕拍她的臉頰。「我還不瞭解你嗎?那些意外全都與你無關,真正受苦的是你。他們說話我當然在意,那是我是為你抱不平,而不是在意那些子虛烏有的話。相信我,好嗎?」

  「你不怕嗎?」

  「這句話你已經問過我千遍萬遍了,我現在再回答你一次:我不怕,就讓我來為你的流言劃下休止符吧!我會活到一百歲,向你還有大家證明,你不是黑寡婦。」

  「謝謝你,偉健。」翟紫彤感動的撲進他的懷裡。

  「傻瓜,說什麼謝呢?我愛你啊!」侯偉健抱緊懷中的美人兒,覺得回飯店的路變長了。

  突然,前方司機一聲驚叫,車子因突然的緊急煞車而打滑,整輛車子像個陀螺般的在馬路上轉著。

  「啊!偉健——」翟紫彤害怕的尖叫,縮在侯偉健的懷裡頻頻發抖。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侯偉健一手擁緊懷中的人,一手抓緊把手,轉頭望向窗戶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眼前的景象讓他驚愕的瞪大眼,不過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他最後看到的景象,是自己這邊的窗子正快速的朝一輛連結車的車尾撞上去。

  時間似乎靜止了,被侯偉健緊緊保護在懷裡的翟紫彤在一陣劇烈的碰撞之後心裡微訝,是什麼東西?那粘稠溫熱的液體,像流水一樣弄濕了她全身的是什麼?那腥味……

  她嘴裡恐懼的低哺著,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緩緩的掙脫出侯偉健緊緊的懷抱,途中被某樣東西擋住,讓她無法直起身,於是她移動身子,終於能抬起頭時,她緩緩的、不安的睜開眼……

  「啊——啊——」翟紫彤不停的尖叫著,因為,侯偉健已經死了。

  連結車車尾的鋼架不偏不倚的破窗而人,打掉了他的頭,死狀甚為淒慘。

  「不——不——不——」她不停的尖叫著……

  那年,翟紫彤二十三歲,第七任丈夫於婚後不到一小時,死於車禍。

  整個連環車禍撞壞了二十一輛大小車子,輕傷十一個人,多數都只是一些小擦傷而死亡人數只有一個,就是侯偉健。。

  那年,翟紫彤火葬了第七任丈夫之後,發誓再也不談婚姻。

  ***

  兩年後

  「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再煩我了?」翟紫彤不耐煩的大吼。怒瞪著在她眼前飄來晃去的七個亡夫。

  「小彤,我們都是為你好,你怎麼可以說我們是在煩你呢?」第一任丈夫何文沛對著翟紫彤不贊同的整眉。雖說他是她的丈夫,但實際上算是長輩,她再怎樣也不該用那種口氣和他說話,更何況他都是為了她著想。

  「對不起,何伯伯,可是……」翟紫彤也不是存心要對他們吼,但是她的耐性已經告失,沒有多餘的耐心陪他們耗。

  「就當著你還叫我一聲何伯伯,我就一定要幫你找到一個好歸宿。」

  「可是我並不想啊!女人為什麼一定得找歸宿?我自己一個人也過得挺好的!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一點也不想改變!」

  何文沛聞言,突然深深的一歎。「唉!當初原本是要讓土景娶你的,可是他卻是一個……」搖了搖頭,他續道:「當初真不該讓你嫁給我的,雖然我的目的是要讓你在我家住得安心,住得名正言順,但是嫁給一個快入土的人,開啟了你的不幸之門,是我不對、是我不好。」

  「何伯伯……」翟紫彤來不及說什麼,就被打斷了。

  「不,爸爸,不是你的錯,是我不懂事,又自私,所以才利用了紫彤來掩飾自己是同性戀的事實,害得紫彤背負了剋夫的罪名。」何文沛的兒子,也就是翟紫彤的第二任丈夫何士景也歎了口氣。

  「我……」同樣的情形再度發生。

  「親愛的,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我不該答應你要好好照顧紫彤,卻忍不住思念你的苦,在婚宴上發狂跳樓。」翟紫彤的第三任丈夫葉人瑜,也就是何士景的情人,擁抱住他安慰著。

  「不是……」她依然只開了口,立刻被打斷。

  「不.是我不好,得罪了那麼多的黑道人士,我是早晚都得死的,卻連累了紫彤來背負害死我的罪名。」翟紫彤的第四任丈夫陳星豪,職業是警官,他搖著頭插嘴。

  「這根本……」她還是沒有機會說完想說的話。

  「紫彤背負剋死我的罪名才更冤枉呢!那年的空難那麼多,怎麼可以說是紫彤剋死我的呢?更何況紫彤也差點送了命,那些人真是太沒良心了。」第五任丈夫路易開口了。

  「別……」翟紫彤依然找不到機會開口。

  「我最糟糕了,自己膽子小,被你們嚇死,卻害紫彤多背負一條人命。這件事要怪也該怪你們,怎麼輪也輪不到紫彤的身上啊?」第六任丈夫鄭敬恆怨怨的看了前五任一眼。

  「不要……」她開始火大了。

  「我最差勁了!」第七任丈夫侯偉健幽幽的開口。「信誓旦旦的要陪紫彤白頭偕老,結果整個連環車禍裡只死了我一個,真是沒用!」

  「夠了,通通都給我住口!」翟紫彤的火氣終於爆發了。

  「紫彤?!」七個丈夫被嚇了一大跳,全都靜口看著她。

  「夠了就是夠了,從現在開始,我不想聽你們說那些陳年往事,也不想再聽見有誰要替我找第八任丈夫的事情,如果讓我發現的話,我立刻找個驅鬼大師把你們全都趕出去!」

  「紫彤?!」七個鬼丈夫愕然的看著怒火沖天的她,全都無法開口。

  「我要去上班了,記住我說的話,我可是很認真的!還有,別再來店裡煩我!」翟紫彤說完,便拿起一旁的背包出門去。

  「老爸,你說我們該怎麼辦?」何士景問他父親。

  「對啊!老大,你也想想辦法啊!」

  「讓我想想。」何文沛沉吟著。

  「看來紫彤這次氣得不輕。」葉人瑜回想起她的怒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立刻引來何士景溫柔的安撫。

  「她這次是非常認真的。」陳星豪嚴肅的說。 

  「嗯。」路易贊同的點頭。

  「你們有何對策?」鄭敬恆問大家。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侯偉健得意的開口。

  「什麼辦法?」大家異口同聲的問。

  「紫彤的命硬,那我們找一個命非常好,好到不怕紫彤的硬眾的人,而且八字和紫彤契合的人,不就萬事oK了?」

  明!對啊!我們為什麼都沒想到這一點?」所有人全都贊同的點頭。

  「不過……」何文沛神色凝重。

  「不過什麼?」

  「人海茫茫,我們要如何知道誰的命好?而且八字又和紫彤契合?」何文沛不愧年齡最大,看過的世面比較多,想的就比較深入了。

  「啊?」眾人想到這一點,全都失望的垂頭喪氣。C

  沒錯,如果要這麼大海撈針的找,就算找到紫彤七老八十也不見得找得到,可是要他們就此放棄,那她怎麼辦?

  「我們可以偷看文判的生死簿啊!」陳星豪忽然突發奇想。

  「對!」有人點頭附和。

  「可是要怎麼偷看?文判的生死簿從不離身,我們要如何下手?」

  「這……」眾人又陷人苦思。

  「也許我們該和文判談談條件。」何文沛提議。

  「談條件,什麼條件?」

  「地府那邊最希望的是什麼?」

  「我們早日歸天啊!」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雖然死了,但是除非他們自願,否則那些勾魂的鬼差無意將他們的魂魄帶走,這點不只他們覺得奇怪,就連文武判官都納悶不已。

  「假如我們如願幫紫彤找到一個如意郎君,他能和紫彤白頭偕老,那麼我想我們也沒有留在陽間的必要了,你們說是吧!」

  「是啊!」眾人低下頭,有點黯然。

  「我們就以此為條件,換看一眼文判的生死簿,找出一個命超好,八字也和紫彤契合的男人,撮合他們之後,如果他們幸福的話,我們就可以走了。」

  「也只能如此了。」眾人點頭答應。

  「好,那我們就去找文判談吧!」

  ***

  「要看生死簿可以,不過你們的想法太天真了。」文判看著眼前的七縷鬼魂,這七縷鬼魂是地府有史以來最麻煩的人物,不是他們多惡劣、多可怕,而是地府竟然無法將他們拘提到案,且原因不明!

  「文判大人,此話怎講?」何文沛整眉問。

  「翟紫彤的命,是天生的剋夫家的命,不僅僅是剋夫,連夫家的人也一併包含在裡頭,除非找到百年一出的超級幸運星轉世的人,否則再怎麼好命也敵不過翟紫彤的剋夫命,你們的方向是沒錯,但是超級幸運星百年才出一人,你們認為翟紫彤能這麼碰巧就與那個人活在同一個年代嗎?

  「也許那個人已經垂垂老矣,也許根本還沒出生,就算那個人真的和翟紫彤出生在同一個年代,你們也別忘了,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先不說那個男人的姻緣是否繫在翟紫彤身上,就單單他的家人呢?你們能保證他的家人每一個的命都比翟紫彤硬,不會被她剋死?」

  「這……」眾人愕然了,他們沒有想的這麼深人。

  「你們根本沒有考慮到這些是不是?所以我說你們太天真了。」

  「我們管不了那麼多了,芸芸眾生中總有一個適合紫彤的人。」

  「如果沒有呢?如果翟紫彤注定孤獨一生呢?」

  「那我們就陪她到老到死。」

  「你們真是……」文判無奈的歎息。「罷了,也許這是天意。超級幸運星確實是出生在這個年代,今年三十歲,他並沒有家人,所以不用擔心翟紫彤會害死他們。」文判將那人的資料交給鬼丈夫們。

  「太好了,這下子紫彤可以有個好歸宿了。」七個鬼丈夫高興的抱成一團。

  「你們別高興的太早,他的紅線並不是繫在翟紫彤身上。」文判眼底閃過一抹詭異的亮光,快得沒有任何人發現。

  「那是因為他沒見過紫彤,如果他見過紫彤,認識她,就一定會愛上她的!什麼命定的伴侶,遇到紫彤,全都只能靠邊站。」陳星豪輕哼。

  「是嗎?壞人姻緣的事你們也要做,不怕歸案後閻王爺給你們加倍的懲罰?」

  「我們哪有要破壞他人的姻緣?我們只是製造幸運星和紫彤相識,接下來他們有何發展,當然就是看他們的緣分咬!」侯偉健狡辯。

  「我還是想勸勸你們,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文判意味深長的話在空氣中迴響著,眨眼間已不見他的身影,只有半空中飄落一張紙,落在何文沛手上。

  「他是什麼意思?」路易不解的問其他人。

  「管他的,反正我們一定要替紫彤找個好歸宿就是了,管他命裡有還是無。」

  「對,就算沒有,憑我們的聰明才智,也能給他拗到有。」

  「沒錯,快看看這個超級幸運星是誰。」

  何文沛打開資料念著。「師玄颶,三十歲,美籍華裔。」

  「就這樣。」

  「搞什麼啊?連張照片都沒有,就這麼簡單的資料要咱們上哪兒找人啊?」

  「哦?我好像認得一個叫師玄颶的人。」陳星豪突然說。

  「真的?!」

  「我不確定這個師玄颶是不是就是超級幸運星,不過他的確是三十歲,美籍華裔,是ICIM國際刑事警察組織的人。」

  「你知道他的長相嗎?」

  「嗯,我曾經見過他一面,他是個讓人印象深刻的人,不容易忘記。」陳星豪點點頭,如果是那個男人,是配得上紫彤寶貝。

  「太棒了!就說嘛!紫彤寶貝和這個超級幸運星一定有緣。」

  「就算沒有我們也會搞到有。」

  「對!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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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0 05:10:0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翟紫彤一直是眾人注目的焦點,不管是外表、身份或者是她的過去,乃至於未來。

  她的過去,因為自己的軟弱,只會依附愛她的男人生存,結果因此害死了七個愛她的男人,如今的她,已經有所不同,在第七任丈夫意外死亡之後,她發誓讓自己變堅強,絕對不再依附男人。

  她也在那一年,變賣了所有的財產,然後從台灣出走,來到香港這個陌生的城市生活。

  在這裡,沒有對她異眼相看的鄰居,沒有知道她一切的朋友;在這裡,沒有人認識她,也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在這裡,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二十五歲女人,就如香港的很多普通女人一樣,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在這裡,她刻意偽裝自己,將美貌掩藏起來,不想再沾惹桃花;最重要的是,在這裡,她可以重新開始。

  所以,不管那幾個鬼丈夫對她說什麼,或是暗地裡為她做什麼,她的堅持是不會變的,今生今世,她絕對不會再有第八任丈夫!

  「紫彤……」站在她旁邊櫃檯的珍妮突然呻吟一聲,翟紫彤立即轉頭望著她。

  「珍妮,你沒事吧?」翟紫彤望著她蒼白的臉色,額頭還冒著豆大的冷汗,立即來到她身邊。

  「我的肚子好痛……」珍妮低吟著,冰冷的手抓住翟紫彤伸過來的手,藉以穩住自己差點癱軟的身子。「紫彤,你幫我看一下櫃檯好不好!」

  「不好,我看我先帶你到醫院去才對。」翟紫彤立即說。

  「我不用去醫院啦!我有藥,吃一吃就沒事了。」珍妮搖頭。

  「什麼藥?」

  「我肚子痛是因為我的大姨媽來了,所以吃顆止痛藥就沒事了。」 

  「就算是經痛,也不可以掉以輕心啊!你有看過醫生嗎?你每次都痛得這麼厲害嗎?如果是的話,我勸你最好去看醫生接受檢查。」

  「就算要看醫生,也不是現在啊!拜託,扶我到休息室去……」

  「好吧!那我先扶你到休息室去,順道和店長一聲。」知道她痛得厲害,翟紫彤才歎道。轉而向另一位同事說:「凱絲,你幫我們看一下,我一分鐘就出來,好嗎?」

  凱絲對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還好現在不是用餐的尖峰時間,所以店裡沒幾個客人。

  翟紫彤不到一分鐘就出來了,對凱絲道了一聲謝,開始接受客人的點餐。

  這裡是一家速食店,每到用餐時間,不小的店面就會擠滿附近的上班族,所以每天中午是店裡最忙的時間,至於其他時候,則都是在可輕鬆應付的範圍內。

  翟紫彤初到香港時,她隱藏了自己擁有龐大財產的真相,決意要成為一個普通的女人,所以她住在普通的便宜套房裡,在速食店上班,直到現在。

  兩年的時間讓她成為這家速食店最資深的員工,因為她既沒有釣個好男人結婚的夢想,也沒有陞遷的慾望,所以她冷眼看著其她女孩來來去去。

  「紫彤!」店長突然從裡頭跑出來,手裡拿著一張紙條。「你現在有沒有空?」

  董紫彤看了一下手錶,離中午用餐的尖峰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現在有,有事嗎?」

  「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送三十份A套餐到荷李活道警署去。今天警署裡頭有活動,一票小學生要去參觀,所以需要三十份餐點,要立刻送去,我已經交代廚房加快手腳,可是外送的人都還沒回來。」

  「我知道了,我會送過去的。」翟紫彤心想:警署讓小學生進去參觀?他們不忙嗎?香港何時變得這麼太平了?

  「那就麻煩你了,這是車鑰匙。」店長鬆了口氣,將車鑰匙交給她後,便進去裡頭指揮。

  「紫彤,好奇怪哩,店長為什麼對你這麼客氣?」凱絲疑惑又不解。

  「有嗎?她對誰不都是這樣?」翟紫彤淡淡一笑,不在意的說。其實店長之所以對她那麼好,是因為當初總公司的人本想升她當店長,她拒絕了,並推薦現在這個店長,所以她才對她這麼客氣。

  「當然有,你一定知道為什麼,對吧?快告訴我。」凱絲不死心的追問。

  「紫彤,東西準備好了!」裡頭的人高聲喊,解了她的危。「已經搬到車上去,你可以出發了。」

  「知道了。」翟紫彤揚聲回答,轉而對凱絲抱歉的一笑。「我出去了,這裡就先麻煩你,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

  訝然的望著警署內鬧烘烘的情景,翟紫彤一時之間愣在那裡,整個警署辦公室裡除了該有的警員,還有一些被銬在椅子上正在做筆錄的嫌犯,那些人很明顯的絕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票在其中穿梭遊玩的小朋友。

  這是她見過最不協調的景象了!

  舉辦這個校外教學的人或單位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麼會帶著一群小朋友到這種滿是罪犯的地方,難道他們就不擔心哪個嫌犯趁機挾持小朋友逃脫嗎?

  直到被一位小朋友不小心撞了一下,踉蹌的後退一步之後,她才清醒過來。

  「謝謝。」翟紫彤轉過身來對身後扶了她一把的人道謝,在仰頭對上那人的眼時,微微的一震,這個男人……好嚴峻。

  師玄隨冷淡的瞥了一眼這個擋路的呆女人,她的確是一臉的呆相,那副蓋住她一半臉蛋的眼鏡簡直是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土,垂落在額際的劉海又遮住她三分之一的臉,她身上的衣服又寬又大,讓她顯得有點臃腫。

  「閃開。」師玄同簡扼又冷淡的說。他對女人一向沒有好感,不管是五女、美女,抑或是呆女都一樣。

  翟紫彤又是一愣,這個男人,真是超級沒禮貌!

  縱使心裡對他有點不滿,不過她可沒膽和這樣一個男人起衝突。

  「抱歉。」翟紫彤告訴自己她只是不想和他一般計較,這顯得的和他一樣沒教養,所以她往旁邊一站,讓開一條路。

  師玄隨沒有興趣再看她第二眼,扯著身後的人走進警署,對那些嘻笑奔跑的小朋友完全視而不見。

  翟紫彤這才注意到他還抓了一個人,那麼說他是警署的人嘍?

  見他將那臉孔猙獰的男人銬在椅子上,招來一名警員看顧,接著便往裡頭一間辦公室走進去。

  視線回到那個被銬著的男人,有點面熟,在哪見過呢?

  哈!就在眼前了。她輕笑一聲,看著公告欄上的通緝犯照片和其公告——

  =OO一年七月二十丸日下午三時四十五分,在九龍黃大仙廟附鳳德公園內的公廁發生一宗搶劫案。三名男子搶去一名珠寶推銷員的公字包,內裝總值約四百萬港幣的鑽飾。警方現正通緝涉案的三名人士。

  第一名通緝人士:男性,年約三十五至四十歲,身高約一點八米,身材壯碩,膚色白哲,深褐色短髮,當時身穿藍色長袖襯衫及深藍色長褲。

  第二名通緝人士:男性,年約三十五至四十歲,身高約一點七米,身材肥胖,黑髮,當時身穿黑色短袖襯衫及深色長褲。

  第三名通緝人士:男性,年約二十五至三十歲,身高約一點七米,身材肥胖,膚色一般,當時身穿T恤及長褲。

  翟紫彤默默看著公告上的資料,看來那個落網的是第二名通緝犯。

  嗯?還懸賞三十萬港幣?一個人三十萬,那三個人不就九十萬了?真好賺……

  「小姐,你是不是速食店的人?」一名警員終於發現她,抽空跑到她的身邊。

  她轉過身來面對他,她也是這時才想到自己的工作,立即露出一個職業性的微笑。

  「是的,三十份A套餐在車上,我需要一個人幫忙。」

  「好,我跟你去。」那名警員點頭,身後傳來一聲小朋友尖銳的叫聲,讓他痛苦的整了眉,縮了縮肩膀。

  「噗!」翟紫彤忍不住噴笑,隨即掩住嘴,對著那名警員不好意思的一笑。

  「很恐怖的小魔鬼,對不對?」那名警員也不介意。「如果只有一、兩個,那他們或許可以成為可愛的天使,但是如果是三十個……」警員的話消了音,以一個冷顫做總結。

  翟紫彤帶著他往車子走,會意的一笑。

  「不管是大人小孩,人一多總是離不開吵鬧。」她將整箱的餐點搬給那名警員,讓他放在推車上,直到三十份餐點全數搬上推車,翟紫彤跳下車,在那名警員的帶領下將推車推進警署裡的一個大會議室。

  四名帶隊的老師高聲集合三十位小朋友進會議室吃午餐,一下子,原本鬧烘烘的警署頓時安靜不少,只剩下一些嫌犯偶爾幾聲的咆哮和不滿的咒罵。

  看著好多警員鬆了口氣的表情,翟紫彤莞爾一笑,收了錢,推著推車準備離開。

  事情發生在一剎那間,當她走到門口時,突然聽見身後一陣騷動,下意識的轉過身一探究竟,正好看見那名剛被逮捕的通緝犯往她的方向跑過來,她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王正次挾持了她,拿著從警員身上搶來的手槍指著她的太陽穴,對著一大票警員怒吼著。

  翟紫彤連一聲尖叫都沒有,事實上她是驚駭到發不出任何聲音,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放下武器,你逃不出這裡的。」有警員高喊著。

  王正次根本不可能聽勸,押著她往後退。

  「我警告你們,我說到做到,再靠過來,就等著替她收屍。」

  所有警員僵持不動,但也不讓他們離去,就在氣氛愈來愈緊繃時,從裡頭走出兩個人,一個似乎是警署裡頭的高級長官,另一個就是方才逮捕了這名通緝犯的男人。

  「玄颶……」那名高級長官吳伯彥看著眼前的情勢,側過頭尋求師玄颶的幫助。

  「與我無關。」師玄颶冷淡的掃了現場一圈,視線在翟紫彤身上停了一秒之後,漠然的開口。

  她倒抽了一口氣,她寧願認為是她驚嚇過度,所以出現了幻聽,那個男人……那個身為人民保母的男人,絕對不是說「與我無關」這四個字。

  「讓開,我要一輛車,加滿油,現在就要!」王正次一見到師玄颶,眼底閃過一絲深沉的恐懼。

  「玄颶,他是你花了很多功夫抓來的,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逃了!」吳伯彥一邊示意屬下備車,一邊試圖說服師玄颶。

  「為什麼不行?」師玄颶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嘎?!」吳伯彥愕然的瞪著他,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沒事的話,我要走了。」師玄颶整整外套,就朝門口也就是翟紫彤他們所在的方向走去。

  沒事?!現在這種情勢叫沒事?那有事的話,不就世界末日了嗎?

  「等等,玄颶,你這樣不負責任,以後怎麼在這一行混下去?」吳伯彥冒著生命危險拿話激他。

  師玄颶腳步一頓,冷酷的眼神鎖住吳伯彥的眼。

  「在我把人交給你們的時候,我的責任就已經了了,你們讓人給脫逃,又挾持人質,是因為你們的愚蠢無能造成的,別浪費我的時間,我沒那個閒工夫管這種無聊事。」師玄颶無情的說完,便繼續邁步往他們走去。

  無聊事?!翟紫彤已經震驚的失了神,這種事是無聊事?!

  「師玄颶,不准過來!」王正次大喊,她很明顯的感覺到他正發抖著。

  這個人很怕那個叫師玄颶的冷酷男人,這是她尚屬冷靜的腦袋裡所得到的結論,也難怪,這樣的男人,要人不怕他實在很難。

  「別擋路。」師玄陋冷冷的對著他說,他才不管這個人要做什麼,現在的他只想要回家。

  「不要再過來了!」王正次再次大喊。

  師玄颶不耐煩了,看著擋路的他們,臉上的表情更加冷凝。

  「滾開!」他的腳步沒停,繼續朝他們走去。

  「我要開槍了!我會開槍的!」王正次抖著手備制住翟紫彤脖子的手更加用力。

  翟紫彤痛苦的閉眼,她發現這個通緝犯似乎真的會開槍,而那個叫師玄颶的男人,也真的不管她的死活,還有那一大票不知如何是好的警察,也只能愣愣的站在那裡。

  唉I看來她是在劫難逃了,真後悔早上出門的時候,制止了那些鬼丈夫們跟著她,否則現在她就能得救了。

  「在想我們嗎?紫彤。」一聲慈愛的調侃出現在她耳旁,她訝異的張開眼,就見到她那七個鬼丈夫站在……哦,飄浮在她的周圍。

  說不出心裡是感動,還是怎樣,一看見他們,她驚駭的心似乎慢慢的平定下來,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嘿!寶貝,別哭啊!我們一定會救你的,別怕喔!」生前是警官的陳星豪關心的接近她,然後他看到那個往他們走來的男人。「老天啊!是師玄颶?」

  「師玄颶?!在哪裡?在哪裡?」鬼丈夫們一聽見超級幸運星的名字,立刻驚訝的四處找尋。

  「就是那個朝這邊走來的男人,他就是師玄颶。」陳星豪低哺。「他怎麼會在這裡?」他奉何文沛之命負責找出師玄限,因此得知他早已離開ICbrO,成為一個自由的賞金獵人,行蹤不定。他們還在傷腦筋要怎麼找到師玄颶的時候,沒想到他就自動出現在他們面前,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他就是師玄颶!」鬼丈夫們開始打量這個翟紫彤預定的第八任丈夫人選。

  她訝異的問:「你認得他?」

  「閉嘴!女人,誰不認得師玄颶。」王正次以為她在跟他說話。

  她就不認得啊!翟紫彤沒理會他,只是盯著陳星豪要求答案。

  「當然認得,師玄颶現在可是國際間黑白兩道的傳奇人物,他是個賞金獵人,沒想到他竟然到香港來了,香港這裡有哪個重金懸賞的通緝犯啊?」

  賞金獵人?!這個時代還有這種人存在?紫彤不可思議的盯著師玄颶,他正站定在離他們約十步的距離冷眼看著他們。

  「車子呢?我要車子,你們動作最好快一點!」王正次再次不耐煩的大喊,押著她慢慢的往後退。

  「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快救我啊!」翟紫彤對著她旁邊的空氣低吼。

  眾人訝異的愣了一下,連師玄颶都分神的看了她一眼。

  「對不起,小姐,請稍安勿躁,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將你救出來的。」吳伯彥立即安撫的說。

  翟紫彤瞥了他一眼,又轉過頭瞪著鬼丈夫們,默默的傳遞為什麼還不動手的訊息。

  「紫彤,忍耐一下,師玄颶一定有辦法救你的,我們也會保護你,你不要擔心。」陳星豪好像對這個師玄颶很有信心似的。

  「救我?他根本是個只認錢的傢伙,救我又沒錢可拿,他為什麼要救我,他剛剛就說了,與他無關!你們還指望他救我?是你們太天真了,還是你們正等著我去那裡和你們作伴?」她咬牙切齒的說,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舉動會引來異樣的眼光。

  「閉嘴,你這個瘋女人。」王正次見她自己一人對著身旁的空氣說話,心裡直發毛,手下也不留情的甩了她一巴掌。

  「啊!他竟然敢打紫彤!」鬼丈夫們憤怒的大吼。

  「你們再不救我,他可不只敢打我。」她低聲咕嚕,這個巴掌打得還真結實,讓她的臉頰刺痛不已,口中還嘗到了血腥味。

  突然,從外頭奔進一名警員,王正次立即退到門邊,左右監視著兩邊的人馬。

  「車子開來了,停在大門口。」那名警員說。

  「把鑰匙給我!」王正次大喊。

  那名警員立刻上前,在王正次再次大喊時停下腳步。

  「不!用丟的,把鑰匙丟在地上,小心點丟,不要丟太遠。」

  那名警員聽話的將鑰匙一丟,就丟在翟紫彤的腳邊。

  「你,撿起來。」王正次命令著,在她緩緩的蹲下身撿鑰匙時,手中的槍不偏不倚的指著她的後腦。

  倏地,師玄颶以極快的速度,探手拔出腰際的滅音手槍,毫不猶豫的開了一槍,正中王正次拿槍的手,拔槍、開槍、收槍的過在一眨眼間便已結束。

  所有警察在第一時間蜂湧而上,壓住躺在地上哀嚎的王正次,然後將他押上救護車,送到醫院去。

  翟紫彤拿著車鑰匙愣愣的蹲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師玄颶冷漠的走到她面前停住,她才緩緩的回過神來,抬起頭來仰望著他。

  她知道他救了她,可是……他竟然……竟然就這麼毫不猶豫的朝他們開槍,難道就不怕傷到她,或者那通緝犯對她開槍?

  他站在她面前做什麼?等著她道謝嗎?

  是啊!不管如何,他的確救了她。

  她緩緩的站起來,正想開口道謝時,師玄颶早她一步開口。

  「閃開,別再擋路了。」

  冷漠的聲音讓翟紫彤一句謝謝凍結在唇邊,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師玄颶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彷彿最後的耐性已經用盡,他抬手將她推到一邊,跨著豪邁的步子經撾她的身邊,甚至還拂了拂方才接觸到她身體的手臂,彷彿她身上帶有病毒似的。

  「哇!好酷幄!」一聲讚歎出自葉人瑜口中。

  兩道視線立即狠狠的射向他,讓他識相的住了口。

  「你很欣賞他?」何主景吃味的盯著他。

  「哦?純欣賞而已嘛!我最愛的人永遠是你。」葉人瑜立即偎進愛人的懷裡。

  「夠了,你們。」翟紫彤受不了的白眼一翻。「我要回去了。」

  一回頭,看見警署裡的人正帶著異樣的眼光望著她,有憐憫、有驚愕,但此時的她已經在意不了那麼多了。瞪了鬼丈夫們一眼,她轉身走出警署。

  「等等我們,紫彤。」七個鬼丈夫立即跟在她的身後飄出警署。

  「既然你們是鬼,可不可以稍微像鬼一點?大白天的,不要出現在太陽下,行不行啊?」害她遭人側目,就像剛剛在警署裡,那些人~定以為她嚇傻了才會對著空氣說話。

  「紫彤寶貝,你剛剛明明還在期待我們的出現,怎麼這會兒沒事了就過河拆橋呢?」鄭敬恆委屈的說。

  「請問你們搭的是哪座橋讓我過河?奈何橋嗎?」她瞪了他們一眼,拿出鑰匙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裡。

  七個鬼丈夫面面相覷,剛剛他們的確沒有幫上什麼忙,可是說他們搭奈何橋要讓她過就太過分了,好像他們真的要害死她似的。

  她發動車子後,看見他們的沉默和委屈的模樣,終於歎了口氣。

  「對不起,我說得太過分了,我只是驚嚇過度,拿你們發洩緊繃的情緒,對不起。」她趴在方向盤上,哺哺的道歉。

  「沒關係的,親親,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沒人會怪你的。」路易靠近她,低聲安慰。

  「對啊!寶貝,發生那種事,誰都會情緒失控的,我們瞭解。」陳星豪也來到她身邊,輕輕的拍撫她的背。

  「就是說嘛!你不要那麼難過嘛,甜心。」侯偉健則從擋風玻璃探進頭來,柔聲的勸說。

  「小彤,事情過去就算了,我們沒有人在意的,大家都知道你受了苦,下午就請假吧,回家休息,別再上班了。」何文沛摸摸她的頭,寵愛的看著她。

  上班!天啊!現在幾點了?!

  翟紫彤猛地望向車上的電子鐘。

  「十二點四十分了?!」她驚呼,天啊!店裡現在一定忙得一團亂!

  她飛快的發動車子,顧不得向七個鬼丈夫解釋什麼,車子像話一樣的疾射而出。

  「紫彤?!」七個鬼丈夫高聲大喊,只能望著車屁股消失在轉角處。

  「我是叫她休息,她竟然反而急急忙忙的衝回去要上班,真是愈來愈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何文沛咕嚕著抱怨。

  「老爸,請節哀傾變。」何士景拍拍他的肩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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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0 05:10:5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師玄颶將外套隨意一丟,一張三十萬的支票從口袋掉出來飄落在地上,他看也不看一眼,砰的一聲躺在床上,閉上眼吁了口氣。一個禮拜的追蹤,原以為會找到那個人,結果依然不是……

  白做工了。

  算王正次倒霉,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讓他逮個正著,否則區區三十萬的懸賞,他還不看在眼裡。

  又呼了口氣,他從床上坐起,慢吞吞的離開床往浴室走去,沿路脫掉他的槍套、襯衫丟在床上,走進浴室後,再脫掉他的長褲和內褲。

  精壯的身子映照在鏡牆上,他打開蓮蓬頭,讓熱水沖刷而下。

  他靜靜的站在水柱下,低著頭任由水柱衝著他,良久,他一拳擊向牆壁,嘴裡吐出一句詛咒。

  「可惡!」那個人到底躲到哪裡去了?

  「鈴——」電話鈴聲摹然響起,他壤眉關掉蓮蓬頭,隨手拿了一條浴巾往腰部一圍,再抽一條毛巾擦拭頭髮,才走出浴室接起響個不停的電話。

  「哪位?」

  「是我,玄颶。」

  師玄颶漠然的神色在聽到這個聲音後稍稍的出現一點溫度。

  「又出了什麼事?」師玄颶直接問。

  「為什麼我打電話給你就一定是出事?就不能只是純粹的找你聊天,關心你死了沒嗎?」陳文豪沒好氣的說。

  「當然可以,現在你知道我還沒死,那你要聊什麼?」師玄颶坐在沙發上,按了免持聽筒鍵,再將話筒放回,手則隨意的擦了幾下頭髮,然後將毛巾披在椅背上。

  「我……」電話那頭沉默了下,隨即挫敗的一歎。』

  「文豪,有事就說吧,反正我已經習慣替你收拾爛攤子了。」十八年了,自從他被陳辭明收養後,他就一直在替陳文豪收拾爛攤子。他不是存心闖禍,只是他太會引麻煩來找他似的,一直風波不斷。

  「我是有事,可是這次絕對不是什麼爛攤子。」陳文豪的聲音裡有著刻意隱藏的沉痛。

  「說吧!」

  「我找到我哥哥了。」

  師玄颶眼睛一瞇,陳文豪的父母在他們小時候便離了婚,他哥哥跟著媽媽,他則跟著爸爸,兩人已經二十年不見了,五年前,他父親過世後他便開始尋找在台灣的媽媽和哥哥,誰知得到消息,卻是母親早在十五年前就過世了,哥哥卻不知道搬到哪裡去了。

  「恭喜你。」師玄颶由衷的說。

  「可是他死了。」陳文豪緩緩的說。

  師玄颶一窒。「你找我,為的是什麼?」

  「我哥哥是名警官,他是在結婚典禮上被闖入的黑道給射殺的,可是我懷疑事情不簡單,他可能是被他的新娘給謀殺的!」陳文豪心裡充滿怨恨的說。

  「他的新娘?為什麼?」

  「為了高額的保險費!結婚前,我哥哥向保險公司投保了高達一億元的保險,受益人就是那個女人。」

  「保險公司和警方難道沒有調查嗎?高額的理賠金不是那麼容易就發放的。」

  「警方都調查過了,結果事情跟那個女人無關。」

  「既然如此……」

  「玄颶,你以為我會隨便的指控人嗎?那個女人是慣犯,她已經殺了七個男人了,我哥哥只是其中之一。」

  「七個男人?」師玄颶聞言蹩眉。

  「對,七個,她結了七次婚,娶她的男人在婚後都立即喪命。」

  「文豪,如果人真的是她殺的,為什麼台灣的警察會不管呢?」

  「我只能說她太聰明了。」

  「你想要我怎麼做?」

  「我查過了,那個女人將所有的財產全部變賣,移民到香港,我想,她一定是想換個地方故技重施,你剛好在香港,幫我找到她。」

  師玄颶沉默了許久。

  「我在香港還會停留大概一個月左右,這段時間我會幫你找找,把資料傳來給我。」

  ***

  好個黑寡婦!

  師玄颶看著陳文豪傳過來的資料,冷漠的眼睛盯著資料上的照片,她的確是有本錢吸引男人為她赴湯蹈火。

  每一任丈夫都留給她不少的遺產,光是第一任和第二任這對父子的遺產,就超過百億,再加上每一任丈夫都有高額的保險,她現在的身價可是非常驚人。

  他要找一個人很容易,只要她是合法人境,設有戶籍,那麼他大概只要花一個小時就能找到。

  將那一大疊的資料丟在桌邊,他打開電腦侵入戶政事務所,不到十分鐘,便已找到二十三個名為翟紫彤的女人,再將入境時間、出生日期、年齡等條件輸人,經過篩選,當當,只剩下一個。

  調出翟紫彤的資料,師玄颶立即蹩眉,他找錯了嗎?這個女人和資料上的女人一點也不像,而且他望著電腦上的檔案照片,這副呆樣,似曾相識……

  他想到了,是今天中午在警署的那個女人!

  這個女人如果是黑寡婦,她為什麼會住在便宜的公寓套房裡,以她的身價,要在黃金地段買一棟豪華別墅都沒有問題,她沒理由住在那種破公寓套房裡。

  這麼說,他的確是找錯人了?

  蹙著眉陷入沉思,兩人的外表很明顯的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一個是驚為天人,一個則是土到最高點,但是……

  他倏地坐直身子,雙手在電腦上一陣動作,十分鐘後,他望著電腦上那個呆女人去除了偽裝之後的模樣,就和陳文豪傳過來的資料照片一模一樣,嘴角露出一個「逮到你了」的冷笑。

  想到中午在警署裡那個女人怪異的舉動,師玄颶的厲眼帶點迷惑的一瞇,他非常肯定她那些話不是對那一票警察說的,那麼,她是在對誰發出求救訊號?又是在對誰批評他的不是?

  事情似乎有點詭異,以他靈敏的第六感,他知道事情不對勁,但是到底哪裡不對勁,一時之間他又理不出頭緒來。

  而且,一個身價百億的女人,竟然會窩在速食店工作,非常值得深思,不是嗎?

  師玄颶冷漠的看著那張美艷不可方物的照片,這樣一個謎樣的黑寡婦,他倒有興趣一會。

  ***

  常常聽人說:不要相信任何鬼話!

  翟紫彤瞪著眼前七個飄來蕩去的鬼丈夫,現在她就必須將這句話奉為聖旨,絕對不相信也不聽任何鬼話。

  「紫彤,我們說了那麼多,你也說句話啊!」何文沛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她,忍不住催促。

  「你們要我說什麼?」她懶懶的問。

  「我們講那麼多,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啊?」何士景安眉。

  「沒有。」翟紫彤簡扼的回答。

  七個鬼丈夫立即竄到她面前,一個疊著一個,不敢置信的望著她。

  「紫彤,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啊,你別這麼漫不經心的,行不行?」

  「我自動放棄,行不行?」她反問。要她再找第八任丈夫?絕不可能!

  「不行!」七個鬼同聲大喊。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們管。」人死都死了,還想管她,那為什麼不活著?只要活著,她心甘情願被管得死死的!

  「紫彤!」對她不馴的態度,除了何文沛,其他鬼丈夫們都傷心的大喊。

  何文沛抬手制止其他人,暗暗的對他們一搖頭,其他人才散開,窩在不同角落各自療傷去。

  「紫彤,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你也知道我們就是因為放不下你,所以才會一直在陽間徘徊,可是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難道你想要我們帶著遺憾離開?或者因為放心不下你而繼續滯留陽問,最後成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翟紫彤一驚。「什麼意思?時間不多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何文沛低歎。

  她巡視著他們,看見他們臉上明顯的悲傷,她知道,何文沛說的是事實。

  「你們要走了?要離開我了?」她低哺。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更何況,我們本來就不應該留在陽間。紫彤,就當是讓我們安心,讓我們能了無遺憾的離開陽間轉世投胎去,你就答應我們,好不好?」看出她已經有點軟化,何文沛繼續功道。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多添一條人命,我好不容易才在這個地方重新開始,如果又發生了什麼事,那我的過去一定會毫無保留的被揭發出來,到時候我又該如何面對?」

  「不會的,紫彤,這個人是百年一出的超級幸運星,你克不死他的。」

  「誰能保證?」

  「這是地府的文判說的,相信我們,我們太瞭解你的心結了,怎麼可能在你已經重新開始的現在,再將你推人地獄裡呢?」

  「這……」真的有這個人嗎?

  「紫彤,答應我們,好不好?」鬼丈夫們不知何時又聚在她的身邊,個個一臉關心與愛憐。

  看著他們的模樣,她長長的一歎。

  「我翟紫彤今生何其幸運能遇上你們,可是相對的,你們何其不幸,竟然遇上了我……我虧欠你們太多,如果讓你們安心的去投胎是我唯一能為你們做的,那……好吧!我答應你們。」

  「紫彤,我們從來沒有後悔認識你、愛上你,縱使我們對你的愛各有不同,但是你同樣都是我們的甜心寶貝。」

  「謝謝你們……」翟紫彤偎進他們圍張的懷抱裡。

  事後,七個鬼丈夫圍成一圈,盤著腿坐在半空中開討論會議。

  「為什麼不告訴紫彤,師玄颶就是她的對象呢?」陳星豪疑惑的問何文沛。

  「難道你還不瞭解紫彤?如果讓她知道對象,她會更彆扭,然後別說結婚,要讓師玄隨愛上她都很困難,所以我們只要在暗中製造機會讓他們相處,接下來就順其自然。」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首先,我們要查出師玄颶命定的伴侶到底是誰,剷除情敵,以絕後患。」

  「這樣會不會太殘忍?壞了她的姻緣,她該怎麼辦?」葉人瑜不忍的問。

  「這……」何文沛非惡鬼,也猶豫了一下。「要不這樣好了,咱們兵分三路,星豪和路易,你們到師玄陋那裡監視他,然後製造機會想辦法讓他和紫彤相處。」

  「沒問題。」陳星豪和路易點頭答應。

  「士景和人瑜,你們到月老那兒去,向月老探出一個條件不輸師玄颶又沒有姻緣的男人,然後想辦法用紅線將他和師玄颶的命定伴侶給繫在一起。」

  「好。」以一個鬼魂要上天庭是有點困難,更別提要說動月老,不過何士景和葉人瑜還是點頭,他們早就想上月老那兒一趟了。

  「敬恆和偉健,你們想辦法找出那個女人,在士景和人瑜沒有成功之前,阻止她和師玄颶見面。」

  「可以。」

  三組人馬都沒有問題,不過……

  「那你呢?」他們望著何文沛,他該不會想到一邊納涼去吧?

  「我的任務是最重大的。」

  「什麼任務?」

  「陪伴紫彤啊!」

  ***

  師玄颶不知道是什麼驚醒了他,閉著的眼突然睜開,眼裡充滿警戒,目光在黑暗中視巡著。

  有人人侵!

  他從枕頭下拿出裝了滅音器的手槍,緩緩的上膛,接著悄然無聲的躍下床,迅速的來到門邊,屏息以待。

  久久,沒有任何動靜,他書起眉,輕巧的打開房門來到走廊,舉著槍,謹慎的往樓下走去。

  突然,他警覺的舉槍轉過身來,卻發現身後根本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影。

  眉心的皺痕更深了,他繼續往前,來到樓下。

  整棟房子巡視了一圈,根本沒有發現任何不尋常的跡象,他重新回到臥房,警戒的心依然沒有放鬆,因為,他仍能感覺到那種有人監視著他的感覺。

  視線來自……身後!

  師玄颶猛地轉過身,同樣的,沒有任何異樣。

  沒多久,那種感覺消失了,他的眉反而蹩得更緊。是他的錯覺嗎?

  不!他非常相信自己的感覺,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絕對不是錯覺,那麼,為什麼他找不到那個人,明明覺得似乎就在身旁……

  要他認為是自己的錯覺,不如讓他相信監視他的是一名隱形人?

  隱形人?!

  不期然的,他想到翟紫彤的異常舉動。

  事情雖然詭異,他的想法也很荒唐,但是……不無可能。

  看來,事情的發展似乎愈來愈有趣了!

  ***

  「嚇……嚇死人了,那個師玄颶是個鬼啊,怎麼靈感那麼強,我差點被他嚇死!」在師玄顧公寓大樓外的半空中,路易撫著胸口驚恐的說。

  「我們才是鬼!」陳星豪取笑他沒膽,通常都是鬼嚇人,哪像他,竟然被一個人給嚇到。

  「我知道啊!可是那個師玄陋真的大恐怖了,他感覺到我們的存在耶,當他的槍口突然回過來對準我的鼻子,那時我真的嚇死了。」路易心有餘悸。

  「拜託!就算他真的開槍,也不能把你怎樣啊!因為你已死了。」

  「你不用提醒我啦!」路易懊悔的說。「星豪,你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既然師玄颶連我們的出現都能察覺,我們怎麼監視他?」

  「那就不要監視他啦!」陳星豪撫著下巴沉吟。「我們直接製造機會讓他和紫彤見面,等到士景和人瑜拿到紅線,就水到渠成,大功告成了。」

  「怎麼製造機會?」

  「這……再想想,再想想了。」』

  隔天,他們發現根本不必他們製造機會,那個師玄颶已經自動自發的出現在翟紫彤上班的地方。

  「哇!你們看,好帥的男人!」凱絲一看見師玄颶,雙眼立即冒出心型的圖案。

  「天啊!好酷幄。」珍妮低聲驚呼,伸手拉拉翟紫彤的袖子,示意她看一眼。

  翟紫彤無奈的抬頭,當她一對上師玄颶的眼,心臟猛地一跳。

  「是他!」那個賞金獵人!

  凱絲和珍妮立即回過頭來盯住她。「你認識他?」

  「哦……」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怎麼會直盯著她看?「不,我不認識,只是一面之緣。」用盡力氣掙脫他視線的糾纏,翟紫彤連忙否認。

  「啊!他過來了!」凱絲低呼,連忙扯了扯自己的圍裙,拉一拉頭髮,嚴陣以待。

  只可惜,他站定在翟紫彤的櫃檯前,讓珍妮和凱絲都失望的歎了口氣,繼續幫其他客人點餐。

  翟紫彤微微一驚,通常,除了女客和小孩之外,男客人大部分都會排珍妮或凱絲的櫃檯,因為她的外表實在提不起人家的興趣,就算只是點個餐,那些男人還是喜歡讓美女服務的。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什麼?」翟紫彤穩住自己的心跳,露出職業性的笑容禮貌的問。

  「你幾點下班?」師玄陋單刀直人的問。

  翟紫彤愕然的張著嘴,隨即瞥一眼只用了三分注意力在招呼客人上,七分全在他們身上的凱絲和珍妮。

  「對不起,請問您要點些什麼?」翟紫彤裝做沒聽見他的問話,僵著表情再次問。

  師玄颶淡淡的一笑,也不為難她。

  「一份A套餐。」他隨意的點了看板上第一道餐點。

  「好的,總共三十元,請稍後。」翟紫彤將單子交到後頭,接過他的錢,替他結帳,然後將A套餐放在餐盤上。「謝謝惠顧,請慢用。」

  師玄隨拿著餐盤選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正好面對著她。

  「紫彤,老實招來,你們不可能只有一面之緣的,對不對?」師玄颶一離開,凱絲立即追問。

  「凱絲,我和他的確只是一面之緣,就是昨天送餐點到警署的時候見到的,他剛好押了一名通緝犯進警署。」翟紫彤露出僵硬的笑容,一邊應付客人,一邊回答。

  「哇!酷斃了,他是名警官,對不對?」

  他不是,他只是個賞金獵人。翟紫彤在心裡南咕,不過她知道,如果她說出來,以凱絲和珍妮的個性,一定會更加瘋狂。

  「我不知道。」翟紫彤避重就輕的回應。

  「真的不知道?」珍妮懷疑的盯著她。

  「我不相信,如果只是這樣,他為什麼專程來找你,還問你幾點下班?」凱絲也懷疑。

  「凱絲、珍妮,店長來了。」翟紫彤突然說。

  凱絲和珍妮一驚,立刻安分的招待客人,翟紫彤感謝店長的即時出現。

  她們的疑惑,同時也是她的疑惑,為什麼師玄隨會來找她?

  哦,他叫師玄颶沒錯吧?一抬頭,對上他的眼,翟紫彤又是一驚,慌忙的移開視線。

  老天,他為什麼盯著她?難道她的裝扮有破綻?

  不會的,如果有,凱絲和珍妮會是第一個發現的,而且,這也不能解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是……她的過去找上她了?

  翟紫彤的手一抖,手中的果汁灑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替您換一杯。」翟紫彤收回心神,連忙對客人道歉。

  這樣下去不行,她是自己嚇自己,就算這個師玄颶知道她的過去,她也毋需驚慌害怕,她並沒有做任何犯法的事,他這個賞金獵人也不能拿她怎樣。

  「珍妮,我進去一下。」看見自己櫃檯前的客人剛好沒了,翟紫彤立即低聲道,也不等她們有任何反應,便轉身走進休息室。

  天啊!天啊!翟紫彤抱著自己,她發現自己竟然在發抖。

  「紫彤寶貝……」陳星豪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身旁,讓翟紫彤嚇得跳了起來。

  「該死,星豪,你不要嚇我!」她一看清來者,立即低聲的吼。

  「對不起,紫彤寶貝,你怎麼了?」陳星豪關心的在她一旁坐下。他剛剛就發現她不對勁了,師玄颶的出現尤其詭異,縱使他們正在想辦法要讓他們倆見面,但是師玄颶的主動,的確透露著玄機,他無法漠視不管。

  「星豪,那個人為什麼會來找我?」翟紫彤抬起一雙水眸,不安的望著他。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你怕他?」陳星豪蹩眉,她的不安是這麼明顯。

  「他沒有理由找上我,對不對,星豪,現在的我一點也不美,也沒有錢,而且……而且,我並沒有犯案,他一個賞金獵人為什麼會盯上我?還是……還是台灣那邊終於認為是我殺死你們的,所以發佈通緝令了?或者……或者是……」

  「冷靜一點,紫彤!」陳星豪大喝一聲,為什麼她會突然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難道這兩年來,她只是偽裝堅強粉飾太平,其實她的心裡一直沒有從他們死亡的陰影裡走出來?

  翟紫彤茫然的抬起頭,接著兩行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你們為什麼要丟下我?為什麼?」她嗚咽著。

  陳星豪難過的抱著她,兩年了,她已經足足兩年沒有在他們面前流淚了,原來她都只是在壓抑自己。

  隨後進來的路易一臉疑惑的準備開口詢問,陳星豪立即對他搖頭。

  「對不起,紫彤寶貝,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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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0 05:11:3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晚上八點,翟紫彤走出速食店,身邊跟著陳星豪和路易。

  還沒走到車旁,就看見有個人靠坐在她車子的引擎蓋上,在昏黃的路燈照耀下,她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是師玄颶!」陳星豪驚訝的說。

  「他在那裡做什麼?」路易疑惑的望向陳星豪。

  翟紫彤驚訝的停下腳步,很顯然的,師玄颶也看見她,他站直身子,緩緩的朝她走來。

  「別怕,紫彤,我們會保護你的。」陳星豪擁住她的肩給予支持,雖然知道師玄颶應該不會對她怎樣才對。

  翟紫彤來不及做任何回答,師玄颶已經站定在她面前。

  「下班了?」淡漠的口氣,讓人聽不出來他的情緒。

  「你……」察覺聲音過於沙啞,翟紫彤清清喉嚨。「你找我究竟為了什麼事?」

  「難道不能只是單純的想和你做朋友?」師玄颶挑眉。

  「不可能。」翟紫彤不是三歲小孩,也不是情竇初開的傻女孩,更不是花癡,怎麼可能相信他那隨意說說的話。

  「為什麼不可能?也許是因為我昨天在警署對你一見鍾情,所以今天特地來找你。」師玄颶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說。

  「你的謊言未免太不夠高明,用著冷漠的神情和冰冷的眼神告訴我,你對我一見鍾情?」翟紫彤覺得可笑,他當她是笨蛋嗎?

  「呵……我的確不擅長說謊,比不上你是箇中高手。」

  「什麼意思?」她身子一僵,瞇眼瞪著他。

  「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才對,何必裝傻?」師玄颶抬手拿掉她的眼鏡,速度之快讓她根本來不及閃避,只能錯愕的呆愣當場。直到他又伸手撥開她額前的劉海,她才驚慌的退了一大步。

  「你做什麼?!」翟紫彤打掉他的手,不料卻被他一把抓住。「放開我!」 

  「翟紫彤,你為什麼會到香港來?是因為台灣待不下去了,還是想到這裡另起爐灶、故技重施?你找到你的下一個目標了嗎?他喜歡你這種裝扮?」師玄颶靠近她,冰冷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讓她渾身一顫的癱軟下來,高舉著被他宿制住的手坐在地上。

  「紫彤!」陳星豪和路易驚慌的蹲在她身邊,兩人眼中都有著同樣的疑惑,為什麼師玄颶會知道她的身份?

  「怎麼?這樣就嚇到了?」師玄颶蹲在她面前,冷漠的眼神盯著她蒼白的臉色,這麼脆弱的一個女孩……是的,少了那些偽裝的東西,那張臉看起來的確只是一個女孩,一點都不像是已經二十五歲的樣子。

  看她這麼脆弱的模樣,竟讓他產生一股憐惜,忍不住開始懷疑,她真是一個謀財害命的黑寡婦嗎?

  當這個念頭一出現,他立即一愣。憐惜?他竟然憐惜一個調查的對象?!這是從沒有過的現象,讓他……心驚!

  他在她身上是沒感受到犯罪的氣息,但是一連串的命案又確實發生在她身邊,就算是巧合,也不可能連續發生七宗命案吧?

  「你到底想怎樣?」翟紫彤幽幽的問。

  「我只是來告訴你,你的過去,我會一一挖掘出來,我會證明你是有罪,還是無罪。」

  翟紫彤驚恐的摀住嘴,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她慌亂的望著身旁兩位鬼丈夫,無言的對他們發出求救訊號。

  「別怕,紫彤寶貝,所有的事都與你無關,沒什麼好怕的。」陳星豪安慰道。

  「對啊!甜心,他愛查就讓他查,到最後他一定會像顯豪一樣證明你是無罪的。」路易也出言安撫她。

  翟紫彤搖著頭,他們不懂,她不是害怕被證明有罪,而是害怕安寧的日子即將結束,她又必須生活在眾人異樣的眼光中。

  師玄颶皺著眉頭望著她的左右兩邊,為什麼她又做出像在警署裡一樣的舉動?

  「我的上帝,師玄颶又在看我們了!」路易驚呼。

  翟紫彤訝異的望向師玄颶,他的確是瞇著眼望著她左右兩邊,難道他感覺到了?!

  「你……你在看什麼?」翟紫彤戰戰兢兢的問。

  師玄颶收回視線,又是他的錯覺嗎?難不成真的有隱形人?!

  「你在看什麼,我就在看什麼。」他模稜兩可的說。

  「別上當,紫彤寶貝,他只是在套你的話,除非我們想讓他看見,否則他不可能看見我們的。」陳星豪一看見她驚慌的神色,立即說。

  翟紫彤站了起來,心情漸漸的平穩下來,是的,她根本毋需害怕,縱使過去被揭發,她還有七個情深義重的鬼丈夫陪在她的身邊,她一點也不孤單。

  她直勾勾的望著也跟著站起身的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不管你所為何來,你都將失望而回。」

  「這我倒不敢肯定。」

  「我是無罪的。」翟紫彤對他低吼。

  「我會自己來證實。」

  「隨你。」翟紫彤再也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轉身打開車門。

  「等一下!」師玄颶喚住她。

  翟紫彤回過身,默默的望著他。

  師玄颶上前一步,抬起手,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背部靠在車門上,無路可退,只能警戒的瞪著他伸過來的手。

  師玄颶微微一笑,從貼在她臉側的發中挑出一根細線,指腹有意無意的撫過她的臉頰,然後拿著那根細線在她眼前晃了晃,鬆開手,讓它隨風飄去。

  翟紫彤愣愣的看著他的舉動,她的臉頰像是被火劃過般灼燙,他唇邊的微笑竟讓她的心跳失速!老天,他是一個要找她麻煩的問題人物啊!

  別胡思亂想了,翟紫彤,你心跳加快只是因為……害怕!對!只是害怕,再加上些許緊張,如此而已。

  「謝謝。」她僵硬的道謝,隨即轉身鑽進車子裡,發動引擎呼嘯而去。

  「不客氣。」師玄颶對著遠去的車影低哺,她剛剛……臉紅了?

  嘴角突然勾勒出一抹諷笑,別忘了她可是一個嫁過七任丈夫的女人,不可能純潔到哪裡去,更不可能因為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而臉紅的。

  翟紫彤望了一眼後照鏡,看見師玄颶依然站在那裡目送她離開。

  「路易,星豪為什麼留在那裡?」她問一起上車的路易。

  「他想要探探師玄颶的底,看他為什麼會知道你的過去。」

  「那個人很深沉,讓人料不到他下一步到底想做什麼。」翟紫彤不豫的准眉,帶點不安。

  「放心,不會有事的。」路易只能這麼安慰。

  ***

  答錄機上閃爍著紅燈,師玄颶按下按鈕後,便脫掉外套,跌坐在沙發上,疲累的望著天花板,若有所思。

  「玄颶,是我,我有嚴介弘的消息,盡快回我電話。」

  師玄颶的神情一凜,猛地坐直身子,嚇了陳星豪一跳。

  他看著師玄颶奔到電話前,拿起電話快速的撥了一個號碼。

  「兆基,是我,你說有嚴介弘的消息?!」

  「對,他在你抵達香港的同一天便離開了香港,他知道你在追蹤他,所以他很聰明的不斷轉機,故佈疑陣,不過還是被我找到了,你猜猜他現在在哪裡?」蘇兆基末了還賣了個關子。

  「兆基,不要讓我猜,我沒心情。」

  「好吧!我告訴你,他還是在香港,真是一個聰明人,不是嗎?」

  師玄颶急問:「在哪裡?」

  「抱歉,我只知道他最後又回到香港,至於在哪裡落腳,就不得而知了,我會繼續追查,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我知道了,謝謝你。」

  嚴介弘?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陳星豪陷入沉思。

  到底曾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一聲巨響讓他一驚,定眼一看,就見師玄颶一拳擊中茶几,茶几上的東西全東倒西歪。

  「可惡!嚴介弘,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

  陳星豪驚愕的看著一向冷冰冰的師玄颶此刻正燃著熊熊怒火,這個嚴介弘,難不成是他不共載天的仇人?

  這可不行,殺人是要償命的,就算他是個賞金獵人,就算對方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殺了他還是要吃官司的,為了紫彤的未來,他絕對要防止這種事情發生。

  「星豪。」路易突然現身。

  「什麼事?紫彤還好吧?」

  「嗯,老大正在安慰她,回去了,有最新消息。」路易傳達完畢,便立刻消失。

  「好。」陳星豪望了師玄隨一眼,看他仰頭靠在椅背上,一臉哀勒,不知道他心裡正在想什麼,為什麼會有那種哀傷的表情?而且,剛剛他跟著他回家,他一直沒感覺到他的存在……

  「你到底還在蘑菇什麼,還不快走!」路易再次出現,催促著。

  「來了、來了。」陳星豪應聲,兩人同時消失。

  ***

  「老爸!大消息!」何士景和葉人瑜突然出現在客廳。

  「大消息?」所有人全都靠了過來。「什麼大消息?是月老那邊已經搞定了嗎?」

  「是可以這麼說,不過不是因為我們的關係。」葉人瑜點頭。

  「說來聽聽。」何文沛制止眾人七嘴八舌的吵鬧,出面主持大局。

  「師玄陋早就已經遇到他今生的伴侶,兩人在五年前已經結婚,並且生下一個女兒了。」何士景說出他們打探到的消息。

  「什麼?怎麼會?!」眾人驚愕的大喊,那……接下來該怎麼辦?難不成要讓他們離婚嗎?

  「啊!」陳星豪突然大喊,嚇了眾人一跳。

  「你叫什麼啊?想嚇得我們魂飛魄散嗎?」

  「不是,我想起來了!」陳星豪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莫怪他覺得嚴介弘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因為嚴介弘就是師玄颶過去在ICbrO的拍檔啊!可是為什麼昔日的搭檔今日竟反目成仇?

  「想起什麼?」

  「是從師玄颶口中聽到的一個名字,我想起他是誰了。」

  「和他已經結婚的事有關嗎?」

  「哦,好像沒有。」陳星豪吶吶的道。

  「那就不要吵。」。

  「抱歉。」

  「好了,士景,在被打斷之前,你似乎還有話要說?」何文沛詢問。

  「後來我們在月老那兒發現師玄颶的紅線已經斷了,追問之下,才知道他的妻子,甚至是他的女兒都已經死了。」

  「死了?!」眾人驚愕,怎麼超級幸運星的妻子也這麼短命?

  「是的,兩年前一場汽車爆炸事件,讓母女兩人當場喪命。」

  眾人沉默了,室內的氣氛顯得有點沉重。

  「老大,我們只顧著找一個不會被紫彤剋死的人,可是卻沒考慮到那個人會不會害死紫彤。」侯偉健低聲呢喃。

  眾人面面相覷,這的確是他們此時所擔憂的。

  「老大,還有一件事,我們還來不及告訴大家。」陳星豪突然開口。

  「什麼事?」

  「那個超級幸運星知道紫彤的過去,而且誓言要揪出紫彤的罪證。」

  「又來一個。這傢伙當真是超級幸運星嗎?」鄭敬恆輕哼,之所以說「又」,是因為陳星豪當初也是這樣。

  「超級幸運星是說他本身,至於是不是也能帶給旁人幸運……就不得而知了。」何文沛輕歎。

  「搞不好他周圍的人的幸運,全都被他吸走了也說不一定。」何士景的話,讓眾人錯愕的一愣,面面相覷。

  「這不是不可能吧!他的妻女早死,而紫彤第一次和他碰面,就遭到歹徒挾持,而且,紫彤怕他!」陳星豪擔憂的蹩眉。

  「那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路易想起紫彤哭泣的樣子。因為她的要求,他們沒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老大,你的決定呢?」

  「我想……」何文沛沉吟。「暫時就靜觀其變吧!如果師玄德真的對紫彤有不好的影響的話,我們立即想辦法阻止一切。」

  「如果師玄颶不退,我想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

  「別忘了,星豪,我們並不是『人』。放心,我們大家都不想看紫彤受到傷害。」

  「我當然知道,只是我擔心,有些傷害是我們控制不了的。」陳星豪語重心長的說,就像他們的逝去對她造成的傷害一樣。

  「星豪,你是不是瞞著我們什麼事?」何文沛懷疑的望著他。

  陳星豪和路易相視一眼,無語。

  「路易也有分?」何士景上前,盯著路易猛瞧。「你們兩個瞞著我們什麼事?」

  「這……我們答應紫彤不說的……」路易為難的開口。

  「路易!」陳星豪翻了一個白眼,這下子不說的話肯定沒完沒了了。

  「好啊!紫彤的事竟然瞞著我們?」鄭敬恆跳了起來。

  「快說,到底是什麼事?!」侯偉健瞪著他們。

  「是紫彤要求我們保密的,我們會知道也是湊巧……」路易試著申辯。

  「廢話少說,到底是什麼事?」

  陳星豪望著他們,終於沉痛的開口。「紫彤……哭了,她哭著問我,為什麼我們要丟下她……」

  室內一下子沉寂下來,七個男人默默的垂著頭,良久,終於逸出聲聲歎息……

  「紫彤已經兩年沒有哭過了……」候偉健低聲輕歎。

  「就連獨自一人的時候都沒哭過……別問我為什麼知道,我就是確定。」陳星豪語氣沉重。

  何文沛站起身走到窗邊,其他六人望著他的背影,等著他說些什麼。

  「星豪。」何文沛低喚。

  「老大,什麼事?」

  「紫彤為什麼哭?」何文沛敏銳的問。

  「我不是很清楚,不過確定和師玄颶有關,我說了,紫彤怕他,那天是他第一次到速食店找紫彤,她就躲到休息室去,嚇得全身發抖,後來就哭著出說那些話。」

  「看來師玄網或許不適合紫彤。」何士景沉吟。

  「嗯,我有同感。」葉人瑜也附和。

  「你們呢?」何文沛問其他四人。

  路易搖頭。「紫彤怕他,我想不適合。」

  「既然紫彤這麼排斥他,我不想勉強紫彤。」鄭敬恆也搖頭。

  侯偉健點頭,贊成他們的意見。「我們的目的是要幫紫彤找個伴,可是如果是會傷害她的,不是比孤單一人更糟嗎?」

  何文沛望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陳星豪。

  「你認為呢?墾豪。」

  陳星豪抬起頭來,掃了眾人一眼。

  「由這次的事件我領悟到,紫彤並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看得開,她只是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她做得很成功,至少與她日夜相處的我們都沒有察覺到不對勁,我相信如果不是師玄颶的出現,她會繼續壓抑下去,而我們依然不會知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眾人疑問。

  「我想,紫彤之所以怕師玄颶,除了害怕過去被搬上檯面影響了現在安穩的生活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師玄颶能讓她壓抑的情緒失控爆發。」陳星豪望著其他人。

  「你的意思是……」

  「你們是希望紫彤繼續將傷痛埋在內心深處,過著活死人的生活,或是將它全部發洩出來後,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沉吟良久,何文沛終於開口,「士景、人瑜,你們再到月老那裡去,想辦法幫紫彤和師玄颶繫上紅線,最好是說服月老親自繫上,如果不行,就自己動手。」

  「知道了。」何士景和葉人瑜點頭。

  「星豪,你去查一查,那個師玄颶是如何得知紫彤的過去,接近她有什麼目的。」

  「老大,我想去調查另一件事情。」陳星豪說出自己的意見。

  「什麼事?」

  「師玄颶正在找一個叫嚴介弘的人,嚴介弘是他過去的搭檔,也是好友,可是如今卻變成仇家,師玄購一直在追蹤他的行蹤,還誓言要親手殺了他!我想要去查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

  「這和紫彤有什麼關係?我們現在只要顧著紫彤就行了!」

  「嚴介弘是師玄颶心中的毒瘤,若不除去,他不可能有未來。」

  「我瞭解了,你去吧!」何文沛同意了。「那就由敬恆和偉健去查,看看師玄颶到底是怎麼知道紫彤的過去,又為什麼接近她。」

  「沒問題。」

  「路易,你就負責陪在紫彤身邊。」

  「OK,我很樂意。」

  「至於我……我就去跟在師玄颶身邊吧!」何文沛突然勾起一抹笑,陰森詭異。

  不知道這老傢伙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每個人心裡不約而同的如是想。

  ***

  他又來了!

  翟紫彤瞪著走進速食店的師玄網,心裡的情緒從原本的不安、害怕,轉變成現今的憤怒。

  整整一個禮拜了,他每天都在打烊前半個小時出現在速食店裡,讓她看見他的出現之後,點了一杯飲料帶走,然後在她的車旁等她下班。

  「一杯……」師玄颶站在她的櫃檯前,話還沒說完,翟紫彤便將一杯咖啡放到他面前。

  「十元,謝謝。」

  師玄隨意味深長的望她一眼,這一個禮拜他點了幾種飲料,就是沒點過咖啡,因為他不喝咖啡。知道她是故意的,他也不點破,微扯開嘴角,他掏出錢放在櫃檯上,端著咖啡找了個位子坐下。

  她的舉動他知道,她的耐性已經告盡,那麼,該是他收網的時候了。

  「紫彤,他好像不喝咖啡的耶!」橫躺在櫃檯上的路易不解的提醒,這是他觀察了幾天所得到的結論。

  「我知道。」翟紫彤低喃,聲音含在嘴裡,除了路易之外,沒讓其他人聽見。

  「幄!你故意的。」路易恍然大悟,心裡卻頗為訝異,她有這調皮的一面嗎?

  「嗯哼。」她輕哼。

  「紫彤?」站在她旁邊的珍妮疑惑的低喚,「你有說什麼嗎?」

  她尷尬的一笑,瞪了路易一眼之後,才對珍妮道:「沒有,我只是在……哼歌。

  「啊!」珍妮怪異的看她一眼,才繼續自己的工作。

  「以後有外人在,都不要和我說話,知道嗎?」翟紫彤低聲警告路易。

  「紫彤?」珍妮又訝異的轉過頭來。

  翟紫彤連忙對她一笑,以著平常沒有的專心應付點餐的客人,再抽空瞪了一眼笑不可抑的路易,讓他連忙止住笑。

  直到下班之後,她都沒有再做出任何引人疑竇的舉動來。

  「拜!明天見。」她向其他人道再見,走出速食店,沒有意外的,看見那個令人懊惱的男人依然以著同一個姿勢坐在她車子的引擎蓋上。

  「他到底想幹麼啊?連續好幾天了,想幹麼為什麼不早點行動咧?」路易在她身旁咕嚕著,而且……老大不是說要跟在師玄颶身邊嗎?為什麼這幾天他出現時都沒見到老大的影子?

  「你是希望我被他幹麼了嗎?」翟紫彤抿著唇低語,望著距離大約三、四十公尺的師玄颶,放慢了腳步。

  「誰要幹麼?」陳星豪突然出現。

  「晦!星豪,你怎麼會來?」路易訝異的問。

  「事情辦完了就來看看。」陳星豪敷衍的回答,眼睛望著翟紫彤。「今天好嗎?紫彤寶貝。」

  「如果沒有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我會更好。」她咬牙道。看到師玄颶緩緩的直起身子,她的腳步更慢了。

  陳星豪和路易訝異的相視一眼,這是他們認識的紫彤嗎?他們的紫彤寶貝竟然會這麼粗魯的說話?看來這個師玄颶的影響力還真是大,竟能將她負面的情緒全引出來,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陳星豪沉吟,眼底有抹詭光。「也許……你可以來個先發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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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0 05:12:3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翟紫彤微訝,盡量讓自己做到目不斜視,不去看身邊的兩名鬼丈夫,免得又惹來師玄颶的猜疑。

  「說清楚,星豪。」她低聲問。

  「等一下我會告訴你,現在走過去,你的腳步幾乎停下來了。」陳星豪提醒她。

  翟紫彤呼了口氣,恢復正常速度,來到車前便直接經過他,看也不看他一眼,拿出鑰匙開車門。

  「我很好奇,你的先夫們的家人都是怎麼看待你的?」師玄颶突然出聲。

  「銷當」一聲,翟紫彤的鑰匙掉到地上,她僵在車門前,呼吸略顯急促。那些殘忍的詛咒、不堪的咒罵、怨恨的表情、鄙視的眼光,過去的影像在她腦海裡重播。

  「紫彤,紫彤寶貝,別想,別去想了!」陳星豪擁住她,低聲安慰,然後在她耳邊說了些話。

  翟紫彤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之後,再張開眼,已經恢復鎮定。

  她彎身撿起鑰匙,再直起身,緩緩的轉身面對師玄颶。

  「那你呢?你妻子的家人又是怎麼看待你的?」她輕聲的說,雖然不知道陳星豪為什麼要她這麼說,但是她依然照本宣科。

  緊接著,她震驚的看見他倏地變了臉,一向冷然無情的表情變得狂怒猙獰,似乎失去了控制般一個箭步便竄到她面前,在她能有所反應之前便抓住她的肩,力道之強讓她痛得幾乎尖叫,她毫不懷疑,只要他再多施一丁點的力氣,她的骨頭就會碎了。

  「你怎麼知道的?!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不為人知的過去被人挖出來不好過吧!」翟紫彤忍著痛,咬牙道,倔強的瞪著他,不露出一絲恐懼,縱使她心裡怕得要命。

  「你該死的回答我的問題廠師玄陋怒吼。

  「紫彤寶貝,告訴他,他是怎麼知道你的事,你就怎麼知道他的事。」陳星豪在一旁提話。

  她深吸一口氣,肩膀的痛讓她幾乎流下眼淚。

  「你怎麼知道我的事,我就怎麼知道你的事。」她忍著淚,咬牙忍住。

  師玄颶甩開她,她一個不防撞上車子,手肘傳來一陣刺痛。

  「是文豪?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和他碰面!」

  文豪?陳星豪一愣,翟紫彤也是一愣,下意識的望向一旁的陳星豪。

  「是我弟弟……雙胞胎弟弟。」陳星豪低喃。

  「你弟弟?!你弟弟到想幹麼?他和師玄颶又是什麼關係?」路易生氣的問,也問出翟紫彤心裡的疑問。

  「我不知道,我父母在我們七歲的時候離了婚,然後我爸爸帶著文豪,我媽媽帶著我,從此就沒有他們的消息了。」

  「他……要找我復仇吧!」翟紫彤低喃。

  陳星豪和路易震驚的望著她,師玄颶也蹩眉,她是在對他說話吧?這裡明明就只有他們兩個,他卻有這種疑問,真是太荒謬了!尤其她剛剛的視線又落在旁邊……

  「他認為是我謀殺了星豪!」她猛地抬起頭,一雙明眸一瞬也不瞬的瞪著師玄颶,「是他要你來的,對不對!」

  「你離題了!」師玄颶恢復冷靜,無情再次進駐他的眼底。「這裡由我發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的?」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她冷然的道。

  「哦,不,你當然有。」師玄困搖頭,眼神變得詭異,冰冷中帶點狂。他一把將她揣到自己面前,拉高她讓她的腳幾乎離地,兩人眼對眼、鼻對鼻,「我想你不會那麼笨,想和我作對吧?相不相信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你卻告不了我?」

  「相信,我當然相信,那又如何?」她不屑的輕哼,死也不會對這個男人求饒。

  師玄颶的眼底閃過一抹讚賞,快得讓人捉摸不到。

  「太愚蠢了,難道你不知道何謂妥協嗎?一個女人最好不要和比你強壯好幾倍的男人爭強鬥狠。」

  「謝謝你的教導,只可惜沒品的男人通常只會找我們這種弱女子來突顯他的強壯,逼得我們這種弱女子為求自保,也只能起而反抗,這也是得已的!」

  師玄颶嘴角微微一句。「你就不擔心我對你不利嗎?」

  「如果你能殺了我,我會很感激你的!」

  「紫彤?!」愣在一旁的陳星豪和路易被她的話嚇醒。

  師玄颶聞言,緩緩的將她放開,看著她順了顧自己的衣服,不馴的挺直背脊,站在那裡瞪著他。

  「你想死?」他若有所思的問。

  「我並不畏懼死亡。」翟紫彤沒有直接回答。

  「呵!你很勇敢,老實說,我已經開始欣賞你了。」師玄颶輕笑,說的是真話,冰冷的眼神回溫。

  「謝謝。」翟紫彤微諷的說,只可惜她一點也不相信。

  突然,他神惰又是一變,微低下身,與她面對面,鼻尖幾乎碰到她的鼻尖。

  「翟紫彤,對男人挑釁之前,你最好記住一點,雖然你不怕死,但是有很多下場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他對著她低語,聲調轉冷。

  翟紫彤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神智幾乎被他冰冷的眼神給凍結,這麼一個無情的男人,她怎麼會以為自己剛剛看見了他眼底有抹溫暖的神情?

  「現在,你準備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如果我告訴你,是鬼告訴我的呢?」翟紫彤故意輕蔑的說。

  「紫彤?」專注於他們倆唇槍舌劍的陳星豪和路易回過神,訝異的低喚。

  「呵!你是說有某個鬼告訴你我的事?」師玄陋嘲諷的一笑。「很好,你引起我高度的興趣了,何不請這位鬼兄弟或是姊妹出來一見呢?既然知道我的過去,那搞不好是一位故人呢!」

  「你相信我?」紫彤訝然。

  「你不希望我相信你嗎?」師玄颶佯裝疑惑。

  「正常人是不可能相信的。」

  「原來你拐著彎說我不正常?」師玄颶微偏著頭,「沒關係,正不正常都無所謂,我很好奇,那個鬼有沒有告訴你,我最痛恨什麼?」他突然抬手,用食指的指背輕輕劃過她的臉。

  翟紫彤默然,感覺到他並不是真的要她回答。

  「欺騙,翟紫彤,我最痛恨被欺騙!」他倏地捏住她的雙頰,冷酷的低語。

  「痛……」她痛呼。

  他鬆開她,冷冷的瞪著她,「你可以守著你的消息來源,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從現在開始,我會時時的盯著你,直到事情結束為止!」他警告她,緊接著便轉身離去。

  翟紫彤愕然的望著他挺拔的背影,莫名的,竟覺得那背影充滿孤獨落寞的感覺。

  「紫彤寶貝,你沒事吧?」陳星豪和路易異口同聲的問,不捨的輕撫她臉頰上的紅腫。

  她收回視線,垂下眼,眼底有抹哀傷一閃而逝。

  「沒事,一點點皮肉痛罷了。」她輕語。「對了,星豪,為什麼你剛剛要我反問他那句話?」那句話對師玄颶的影響力竟然這麼大,讓她忍不住好奇。

  「你為什麼想知道?」陳星豪反問。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啊!我可不想永遠都處在被打的地位。」翟紫彤聳聳肩。

  「就這樣?」陳星豪深思的望著她。

  她輕笑。「當然是這樣啊,要不然你認為呢?」

  陳星豪也聳聳肩,「我不知道,所以才問你。」

  「那麼,這就是我的答案了。」她打開車門,坐進車裡。

  路易和陳星豪也跟著鑽進去。「是你心裡的答案嗎?」

  「當然。」翟紫彤毫不猶豫的說,發動車子上路。「星豪,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問題?我不過是問了一個你本來就想告訴我的問題罷了,不是嗎?」

  「是啊,為什麼呢?」陳星豪也喃喃自問,隨即一笑,「算了,不問了,不過關於師玄颶的事,還是回去之後再說吧!我可不想重複。好幾次。」

  ***

  兩年來,夢境從頻繁到已漸漸遠離,不該說是夢,因為那是真實發生過的,那是師玄颶的過去,一段最慘痛的過去。

  汗濕一身,是他從夢境中轉醒時必然的現象,痛苦的將臉埋在掌心,他發出一聲聲低咆,似受傷的困獸,令人心驚,也令人鼻酸。

  何文沛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默默的望著痛苦不堪的師玄颶,打從他在睡夢中痛苦的低吟時,他就一直注視著他,直到他驚醒,以至於沉浸在痛苦中呆坐了半個多小時後的現在。

  到底是什麼樣的過去束縛住他的靈魂?

  師玄颶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一個相框,看著裡面的人影,眼底滿是痛苦。

  何文沛飄到他身旁,看著照片裡面的留影,應該是……一對母女吧?至少她們的五官非常相似。

  媽媽大約是二十四、五歲的年紀,女兒則大概只有三歲左右。這就是……超級幸運星的妻子和女兒嗎?

  望著手中的照片,師玄颶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還在顫抖,該死!這半年多來,他已經很少作那個夢了,若不是翟紫彤那個女人說了那句話,他也不會……

  「該死的翟紫彤,到底是從哪裡查出我的事?!」他忍不住低咒。

  何文沛聞言揚眉,今天他錯過了什麼事嗎?

  看著師玄颶情緒似乎已經穩定下來,收起相框,然後下床進浴室沖澡,沒多久便圍著一條浴巾走出來,頭髮滴著水,身上也有些許水珠。

  何文沛瞪大眼,看著他胸口一個傷疤,那很明顯的是槍傷,可是……是什麼樣的人在那個部位中了槍,竟然還能存活?是醫生醫術高明,或者,他真是個超級幸運星,連受了這種傷都死不了?

  而更令他錯愕的是,上一秒他正在研究師玄陋的槍傷,下一秒,就見他全身倏地緊繃,閃身衝到床邊,從枕下掏出一把滅音手槍,謹慎的靠牆而立,一雙銳利的眼眸梭巡著四周。

  有人闖進來嗎?何文沛訝異的飄出臥房,四周查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於是又飄回師玄颶的臥房,就見原本已經稍稍鬆懈的師玄颶,在他進來之後,又立即警戒起來。」

  「不會吧?這小子感覺得到我的存在?」何文沛難以相信的低喃。

  師玄颶走到衣櫥旁,抽出一件襯衫和長褲,快速的穿上後.拿著槍緩步移動,他又感覺到那種被注視的感覺了,他相信這房裡一定有第二者存在,只是……在哪裡?

  沿著牆慢慢的滑步,他倏地轉身,高舉手中的槍,但根本沒人!

  「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裡!」師玄陋揚聲喊,手中的槍沒有移動分毫。

  何文沛盯著指著自己的槍口,這小子的靈感能力似乎挺強的。好吧,要他出來是吧,沒問題。

  他飄回椅子上坐好,然後緩緩現形。

  「我在這裡。」何文沛開口喚他。

  師玄颶一驚,猛地轉過身,便看見一個老人家端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

  「你是怎麼進來的?」他凝聲冷問。

  「像這樣……」何文沛示範一次穿牆術讓他開開眼界。「進來的。」他只從牆的另一邊露出一顆頭來,對著師玄颶眨眨眼。

  如此詭異的情景令他難以置信,他清了清喉嚨。「你是鬼?」不期然的,他想到翟紫彤說的話。

  「叮鳴!你答對了。」何文沛笑答。

  「有事?」師玄颶冷聲問。

  「咦?你不覺得我很面熟嗎?」何文沛故意問。

  師玄颶蹙眉,搖了搖頭。

  「唉!我的照片就在你那一大疊的資料裡附!就是那本、那本……」何文沛指著房間另一角的書桌上,那疊陳文豪傳真過來給他的資料。

  師玄颶一驚,那疊資料裡的照片,除了翟紫彤,就是她那七任丈夫的……

  「何文沛?!」他驚愕的低呼,想起來了。

  「叮,你又答對了。」何文沛拍拍手。

  「你的出現,為的是什麼?」他不自覺的蹩眉。

  「你不怕我啊?」何文沛欣賞的看著他。

  「又不是我害死你的,怕什麼?該怕的是害死你的人。」師玄颶輕哼。

  「害死我的人?我是心臟病發作死的,哪來害死我的人?文判說我是壽終正寢的。」

  「我想我知道你為何出現在這裡了。」師玄颶突然冷冷一笑。「如果我沒猜錯,你或者是你們,一直都存在吧!而且是在翟紫彤的身邊,對不對?」若是這樣,翟紫彤那詭異的舉動就得以解釋了,也許他們之中有人知道他的過去,所以她說是鬼告訴她的並不是謊言。

  「沒錯,我們全都在。說說看你認為我為何會出現?我很好奇。」

  「你們不想我繼續追查下去,是吧?」師玄颶說。

  「如果是,你會罷手嗎?」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必須查清楚陳星豪的死因。」

  「星豪?他是被黑道尋仇殺死的。」何文沛給他答案。

  「翟紫彤呢?她在這件事裡扮演什麼角色?」

  「一個可憐、柔弱的未亡人。」

  「可是我卻不這麼認為,在我看來,她更可能是個為了巨額保險金而密謀殺了陳星豪的黑寡婦。」師玄颶故意道,縱使他的心裡因這幾次的接觸之後已產生了懷疑。

  「別叫紫彤黑寡婦,那很傷人,她已經夠苦了!」何文沛嚴厲的斤責。「那筆保險金紫彤井未動用分毫,連警局發放的慰問金也分毫不差的全部匯給星豪的父親了!」

  「胡說八道!他已經過世五年多了,難不成是匯進陰曹地府了?」

  「那麼就是那個陳文豪接收了那筆錢!」何文沛猜測著。

  「這個更不可能,文豪如果收到這筆錢,又怎麼可能要我調查?」

  「事實勝於雄辯,以你的能力,只要有心,就可以查出來,我不想和你爭辯這件事。我只想告訴你,紫彤沒有殺掉我們任何一個,在這一連串的意外裡,受害最大的,不是我們的家人,而是紫彤!」何文沛認真的望著他,語氣裡有著對翟紫彤的心疼。

  「既然如此,你們就毋需怕我調查了,不是嗎?」

  何文沛無奈的歎息。「你還真是固執!」 

  「我會把它當做是讚美。」

  「這樣好了,這個週末就請你來我家作客,我介紹其他人給你認識。」何文沛突然提出邀請。

  師玄颶訝異的望著他。「其他人?該不會是其他鬼吧?」 

  「叮咯!你又答對了。」  

  ***

  昏暗的街道,嚴介弘小心謹慎的問進一棟破舊的大樓,步上臥暗潮濕的樓梯,來到四樓。

  站在一扇門前,沒有看到任何的門牌號碼,他輕敲了三聲房門,一會兒後,裡頭有人應門。

  「要做什麼?」門內男人粗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快活啊!」嚴介弘低聲道。

  「哪來的?」門裡的男人又問。

  「外頭來的。」

  維持了三秒鐘的寂靜之後,那扇門緩緩的打開,嚴介弘立即閃身而人,之後,又立即將門關上。

  「馮大,我的東西弄好了沒?」嚴介弘焦急的問。

  那名喚馮大的男人懶洋洋的瞥了他一眼,才轉身走進一處甩簾子做為屏幕的小隔間,沒多久,便又走出來,將東西丟給他。」

  「錢放著,你可以離開了。」馮大重新坐回椅子,看他的電視。

  嚴介弘看著手上嶄新的證件,那是他的新身份,能夠讓他躲過師玄颶那傢伙陰魂不散的追查的假證件,這東西花了他五十萬港幣。

  「不會有問題吧?」嚴介弘不放心的問,縱使他左看右看前看後看,都察覺不出和真的證件有何不同,但是難保那些「專業」人員不會看出破綻。

  「你認為呢?」馮大不耐煩的反問。

  「我希望沒問題,我花了五十萬,可不想買張廢紙。」

  「不放心就把東西放下滾出去。」馮大毫不在意的說。

  「好吧!我就相信你的技術。」嚴介弘只得摸摸鼻子。

  馮大眼底閃過一抹不屑,「賣你一個消息吧!」

  「什麼消息?」

  「有關那個一流的賞金獵人的消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人在還沒成為賞金獵人之前好像是ICbro的人,而且和你是搭檔嘛!」

  「廢話少說,到底是什麼消息?」嚴介弘一聽是關於師玄陋的消息,全身變得緊繃。

  「十萬。」馮大開口要價。

  「十萬?!你瘋了?一個消息要十萬?!」

  「就是十萬,難不成你寧願和那個賞金獵人碰面嗎?」馮大狡檜的一笑。

  嚴介弘咬牙,眼底閃過一抹陰狠。

  「好,就十萬!」他立即從手提箱裡面再抽出一疊鈔票,丟在原先那五十萬上頭。「說吧!」

  「昨天有人來找我,問我你有沒有來過這裡,我想他們已經料到你可能會拿我製造的假證件闖關。」

  「該死的!你說了什麼?!」嚴介弘低咒。

  「還沒說什麼。」馮大意有所指。

  「是師玄颶?」

  「應該不是,我記得他好像自我介紹說姓蘇。」

  「可惡,是蘇兆基!」嚴介弘心一驚,被那個蘇兆基盯上,就算插翅也難飛。

  「沒錯,好像就是這個名字。」馮大點點頭。

  嚴介弘交代,「如果他再出現,就說我不曾來過,知道嗎?」

  「他出價一百萬買我的消息。」

  「你該不會也要我出一百萬封你的口吧?」

  「如果同樣是一百萬,我幹麼還要多等一天?」

  「意思就是要我加價?」嚴介弘咬牙問。

  「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好,那我就加價。」嚴介弘陰狠的表情一閃,快速的從腰際抽出一把槍。「加一顆子彈,你認為呢?」

  馮大臉色慘白,瞪著指著自己額頭的槍口。「嘿!有話好好說!」

  「封你這種人的口,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嚴介弘為絕後患,毫不猶豫的開了槍。

  砰的一聲巨響,馮大應聲倒地,頭部中了一槍,當場氣絕。

  「哼!一百萬是嗎?我會燒給你的!」嚴介弘將桌上原先的六十萬收起來,知道槍聲會引來麻煩,於是轉身快速的離開。

  他有了領悟,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只是逃,他必須反擊,只有師玄颶死,他才有可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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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0 05:13:1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風和日麗,今天的天氣好得不得了。

  「你、你、你……你說什麼?!」翟紫彤指著何文沛的手正發抖著,因為太過震驚,結果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我跟那個師玄颶見過面了。」何文沛很好心的再說一次。

  「見過面?!你現身在他面前?!」

  「沒錯。」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只是想……」

  她呻吟一聲。

  「別說、別說……我不想知道,我什麼都不想知道。」這下可好,那個師玄颶知道她身邊有鬼了,搞不好會認為她真的有罪才會被鬼纏身,等著索命呢!

  「可是紫彤,我還有事要跟你說……」何文沛跟在她身後。

  紫彤停下腳步,偏頭凝望著他。「跟師玄颶有關?」

  「哦,可以這麼說。」他點點頭。

  「如果是跟那個傢伙有關的,我都不想聽。」她捂著耳朵,轉身走進臥房,提著洗衣籃走到陽台的洗衣機前,將衣服全丟進去,按了幾下按鍵,洗衣機開始放水之後,她才轉身走進屋裡。

  「可是紫彤……」

  「拜託!我一個月才放這一天假,難得又是好天氣,我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洗衣服、洗床單、整理房子,今天太陽很大,我還要曬棉被,我沒有時間聽你們說那傢伙的事。我真搞不懂,為什麼你們對那傢伙這麼有興趣?」

  「聽我說,紫彤,師玄隨他……」何文沛還想繼續說,只不過又被打斷。

  「不行!我說過我不想聽他的事!」她截斷何文沛的話,閃過一個個鬼丈夫後,從櫃子裡拿出吸塵器,開始打掃房子。

  在吸塵器吵雜的聲音中,七個鬼丈夫無奈的蹲在地上圍成一個圓圈,開始開家庭會議。

  「老大,這下怎麼辦?時間快到了。」陳星豪看了眼時鐘,距離客人到來的時間只剩下兩個小時,而照這個情形看來,兩個小時還不夠她將所有工作做完。

  「老爸,你為什麼會請他來作客呢?」何士景搖頭,有點不贊同。

  「我怎麼知道,一時衝動就開口了,既然都開口了,也不好收回。」何文沛也不知道當時他是怎麼了,談著談著,就突然開口邀請他。

  「這下可好,紫彤這麼排斥他,連談都不想談,那如果師玄颶突然出現……」路易想像著,搖了搖頭,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一雙修長、光裸的美膽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七個鬼丈夫順著美腿緩緩的抬起頭來,翟紫彤的打掃範圍已經來到他們旁邊,結實挺翹的臀部包裹在緊身的牛仔短褲下,上半身則穿著一件涼快的小可愛,只堪堪覆住胸前高聳的渾圓,可愛的肚臍露在外頭呼吸新鮮空氣,整體看來,她是一個集青春、嫵媚於一身的危險女人。

  「老大……」幾名鬼丈夫——除了前三任任外——吞了吞口水,「至少……想辦法叫紫彤寶貝換件衣服吧!」

  「咳!說的也是。」何文沛清了清喉嚨,如果師玄颶看見這樣的她,不知道會不會當場噴出鼻血來。

  「那就快點啊!」

  「別催我行不行!」何文沛瞪了他們一眼,才揚聲喚。「紫彤!」

  「幹麼?」她沒有回頭,半彎著腰,正在吸沙發下的灰塵,高聳的雙峰因為彎身而更加突顯,渾圓的翹臀左擺右搖,這美景,絕對能誘惑所有的男人,如果這裡有男「人」的話,肯定無法把持吧!

  「你要不要去換件衣服?」何文沛賞了好些爆栗子給那幾個瞠大眼的「老弟」之後,才說。

  「為什麼要換?你明知道這是我的工作服。」穿這樣做起事來清爽多了,反正家裡就只有她一個人,沒「人」會看見的。

  「可是……你這樣子不太適合招待客人吧?」

  「客人?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邀請客人回家的。」

  「那如果我們邀請客人來呢?」

  翟紫彤停止打掃的工作,直起身,一雙美眸緩緩的落在他們臉上。

  「你們邀請客人回來了嗎?」她輕聲的問。

  「哦,這個……」

  見他們吞吞吐吐,她心下升起不好的預感,非常、非常不好的預感。

  「你們該不會……」

  「咳!門沒關,所以我就自己進來了,看來我來得有點早。」一道低沉的聲音插入他們的談話,翟紫彤時渾身僵硬,不用回頭,就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你們不會這麼對我,對不對?!」她低吼著,瞪著眼前排排站開的七名鬼文大,見他們一臉的心虛,她頓覺眼前一片黑暗。「你們怎麼可以做這種事?!」她咬牙,話說在嘴裡。

  「抱歉,紫彤,我一直要告訴你,可是你不聽。」何文沛連忙道歉。

  「是啊!我不聽,是我活該,對不對?」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可以進來嗎?」師玄颶看著背對著他的誘人背影,突然感覺到口乾舌燥。老天,她的模樣真是誘人極了。

  「不行!」翟紫彤猛地轉過身來瞪著他。

  師玄颶覺得好像有支大鐵錘敲到他的腦袋,若說她的背影很誘人,那她現在的模樣,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感覺到自憶的褲襠在一瞬間緊繃了起來。

  「我不記得邀請過你,你應該知道不速之客是不受歡迎,所以請回吧!」她極力忽略他眼底異於往常冰冷無情的火焰,別人看她的眼神,她已經習慣了……應該已經習慣了呀!為什麼她突然覺得渾身躁熱?

  「我是受到何先生的邀請,我想你應該也認識他才對。」師玄颶走到沙發上,自動自發的坐下來。她方才背對著他咬牙切齒的低語,看來他們正在起爭執,是吧?

  「你決定就這樣……接待客人嗎?當然,我是不介意啦!」他故意上下打量著她,一方面正大光明的滿足自己的渴望,一方面也以此彰顯自己並沒有受到影響。

  深吸了口氣,她很想拔腿奔回臥房,可是她不會讓他稱心勻意,她高傲的抬起下巴,以著從容的姿態,像個穿著最華麗禮服的貴婦般,優雅的轉身離開,走進臥房,輕輕的將門關上——縱使此刻她最想做的是尖叫和甩門。

  師玄颶望了四週一遍,小小的客廳擺設簡單優雅,並沒有任何豪華昂貴的裝飾,就像一個普通的單身女孩所住的單身公寓,一房一廳一廚一衛。

  「我感覺得到你們的存在,既然特意邀請我來,何不現身?」

  「他的膽子挺大的,一點都不怕耶!」鄭敬恆驚歎。

  「哪像你,膽子那麼小,還被我們給嚇死,對不對?」路易調侃著。

  鄭敬恆尷尬的嘿嘿直笑,眾人互望一眼,緩緩的全現了身。

  師玄颶驚愕的睜大眼,雖然他並不害怕,但震驚卻難免,尋常人有什麼機會見到這種「盛況」?

  「一、二、三、四、五、六、七,全員到齊,難道你們一直都在她身邊?」師玄颶難掩訝異的問。

  「沒錯,我們死了之後就留在紫彤身邊,從沒離去過。」

  「為什麼?等著報仇嗎?」

  「沒錯,他們等著要讓我死無葬身之地,然後要拖我下十八層地獄,讓我下油鍋、上刀山,讓我永世不得超生。」翟紫彤已經換好衣服,穿上她上班時穿的「阿婆制服」,甚至戴上眼鏡,放下劉海,完全恢復她在人前的偽裝。

  看過她的真面目之後,再看到這種模樣,師玄颶實在非常不習慣。

  「你不覺得現在再做這種裝扮太遲了嗎?」他微蹙著眉。

  「我高興就好,關你什麼事?」她不馴的輕哼。

  何文沛勸告。「紫彤,別這樣。」

  「何伯伯,你不知道他多可惡……」

  「何伯伯?你叫他何伯伯?」師玄颶揚眉。

  「我高興叫什麼你管得著嗎?」紫彤照例又給他釘子碰。

  「紫彤,閉嘴,現在這裡由我說話。」何文沛歎了口氣,陳星豪說得沒錯,師玄颶能引發她所有負面的情緒,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這事說來話長,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耐性和時間了。」

  「我今天應該都不會有事。」

  「我不認為我們的事有向他解說的必要!」她非常無法理解鬼丈夫們的用意,如果他們的出現可以嚇跑師玄個圓圈中,那她樂其成,但眼前的景象,證明師玄颶並沒有會被嚇跑的跡象。

  「紫彤寶貝,讓老大說就行了,來,我陪你出去買東西,冰箱裡都沒有任何食物了。」陳星豪攬著她起身。

  「可是……」

  「乖,讓他們來場男人對男人的談話吧!」陳星豪微笑說著。

  「好吧!」紫彤歎了口氣,回房拿錢包,和陳星豪一起出門購物上。

  師玄颶蹙眉望著他們一起出門的景象,當他發覺自己竟然覺得不悅時,內心的驚愕讓他立即轉移視線。

  「他就是陳星豪。」何文沛沒有漏掉他的視線和一閃而過的表情,雖然他掩飾的很好。

  師玄颶一聽,再次轉頭望向相偕而去的兩人。

  「他就是文豪的雙胞胎哥哥?不像!」

  「他們是異卵雙胞胎,是不像雙胞胎,他們是親兄弟,他們的五官還是有彼此的影子。啊!對了,人瑜,紫彤那些收據都放在哪裡?」

  「你是指哪些收據?」葉人瑜疑惑的問。

  「像是星豪保險金的匯款單、路易飛機失事理賠全的匯款單,還有其他人的那些啊!」

  「喔!等等.我去找出來。」葉人瑜瞬間消失,沒多久就捧著一個佈滿灰塵的盒子出現。「都在這裡。」他將它放在桌上。

  何文沛示意師玄個圓圈中將它打開,師玄颶猶豫了一下,才抹去盒上的灰塵,將它打開。

  一張張巨額的匯款單呈現在他眼前,他養父的名宇也在其中,金額甚至比保險理賠金還多。

  亂了,一切都亂了! 

  師玄颶思想混亂的將東西放回盒子,上頭的日期是養父過世之後,可見這筆匯款確實進了文豪的口袋,那麼文豪又為什麼……他必須找文豪門清楚!

  「匯款單可以給我嗎?」

  「當然,反正紫彤也從來不在意它們的存在,要不是我堅持她必須將這些憑證收起來,她早就丟了。」何文沛答應了。

  師玄颶望著眼前或坐或站或飄浮的六個鬼,他們的出現,打破了他一向的認知,他們與翟紫彤的相處,更證明了她的清白。

  如果他們能夠存在,那麼她們呢?他的妻子呢?他多想見她一面,問清楚很多事……

  「玄颶……我可以叫你玄颶吧?」何文沛笑問。

  「當然。」

  「玄颶,我們知道你的妻女已經過世了,那麼,如果我們想把紫彤托付給你,如何?」何文沛開門見山的說,不僅嚇到了師玄颶,連其他『鬼」也都被嚇得不輕。

  「老大,你會被紫彤殺了。」路易驚喊。

  何文沛瞪了他一眼。「我已經死了,你們也一樣。」

  「我想他的意思是,翟紫彤會氣死。」師玄颶竟覺得此刻的處境有點可笑。「我必須婉拒你們的盛情,我並不是一個好的受托者。」

  「我知道,你還有過去的毒瘤要拔出。」

  「看來翟紫彤之所以知道我的事,也是你們的功勞吧!」師玄颶終於得到答案。

  「可以說是星豪的功大,因為他認得你,也知道嚴介弘這個人,所以稍微做了調查。」

  師玄颶雙手握拳,提到嚴介弘,讓他內心的恨火燎燒!

  「你想要找嚴介弘,我們可以幫你。」何文沛提出交換條件。

  「條件是要我接收翟紫彤,是吧?」師玄颶咬著牙。「我自己會抓到的。」

  「沒錯,你會抓到,是那是八年後的事。」何文沛洩露了天機。

  「八年?!你怎麼知道。」師玄颶不相信。

  「文判的生死的寫的,上頭有每個人的生個事跡,嚴介弘會在八年後被『警方』逮捕。」然後死於半年後的一次逃獄中。這句他沒有說出來。「如果你還想等八年,我無所謂。」

  警方?不是他?!而且……八年,那是一段多麼漫長的歲月,他能再讓嚴介弘逍遙八年嗎?

  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師玄颶望了何文沛一眼,才接起手機。

  「師玄颶。」他低聲道。

  「玄颶,是我。」蘇兆基的聲音略帶急促。「馮大被殺了,我想是嚴介弘干的。」

  」『我知道了。知道他變了什麼身份嗎、』

  「不知道,我希望馮大的電腦裡有記載,我會想辦法把電腦弄回去的。」

  「有消息再通知我。」

  「我會的,只是……玄颶,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斷了。」

  「沒關係,我有……其他線索。」看了一眼何文沛,師玄颶說道。

  「真的?需要幫忙嗎?」

  「暫時不用,我處理得來。」

  「OK,那保持聯絡。」

  收了線,師玄颶掃視了眾「鬼」一圈,才揚聲,「我接受你的條件。」

  ***

  「我不接受!」翟紫彤難以理解的望著速食店店長,「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好的理由,我不會辭職的。」

  「很抱歉,紫彤,這並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上頭的命令,我們的生意並不好,老闆要裁掉一個員工,我衡量的結果,只有你了。」店長為難的看著她。「你也知道珍妮和凱絲都需要這份工作,你就不同,我記得你說過你工作只是想證明自己能獨立,並不需要這份薪水,所以才把店長讓給我做……紫彤,為此成很感謝你、只希望你能諒解我做下這種決定的苦衷。」

  她默然了,既然是老闆下的命令,她也不能說什麼。不能讓為這份薪水過話的珍妮或凱絲走路吧?

  「我知道了。」她歎道。

  「對不起,紫彤,我真是太無能了。」店長傷心的說。

  翟紫彤啼笑皆非的看著傷心哭著的店長,走路的是她,她都沒哭了,店長哭個什麼勁?

  「沒關係、沒關係,我瞭解的,你別哭了。」無奈的拍著她的背,翟紫彤安慰著。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空檔時段,珍妮進休息室偷個閒,說異的看著哭得淋瀝嘩啦的店長。「難不成……要倒店了?」

  「沒有,別胡說了,不過……我要辭職了。」

  「辭職?!為什麼?!」珍妮驚訝的喊。

  紫彤聳聳肩,「老闆的命令。」

  「哦,所以店長才……」珍妮瞭解的低哺。

  「紫彤,有人找你幄!」外面的凱絲匆匆的跑進休息室,留下話後又跑了出去,沒有發現休息室的異樣。

  「肯定有帥哥。」珍妮看見凱絲那模樣,說完,也跟著出去。

  「店長,我先出去了,你別難過,我不在意的,以後我還是會偶爾過來這邊用餐,到時候再給我打折吧!」翟紫彤拍拍她,也起身走了出去。

  「誰找我?」望了店裡一圈,沒見著熟悉的人,她疑惑的問凱絲。

  「還有誰,不就是前一陣子天天報到的帥哥警官唆!」凱絲低歎.為什麼帥哥就是不看她一眼呢?她長得並不差啊!

  是師玄颶?她並沒有向凱絲和珍妮解釋師玄陋的職業,所以她們至今依然認為他是警官。

  「他人呢?」他又來找她做什麼?自從那天休假他跑到她家之後,他就失蹤了,不再出現在她眼前騷擾她,就連七個鬼丈夫也時時不見蹤影,原本還以為耳根終於要清靜了,誰知道他又出現了。真是好景不常,才清靜十三天又七個小時而已。

  「他到對面買個東西,等一下會再過來。」凱絲說道。

  從玻璃窗望出去,翟紫彤正好看見師玄颶提著袋子從對面的便利商店走出來,她看著他跨著豪邁穩健的步伐往這邊走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跳開始加快,然後,事情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她看見在他身後突然竄出一輛急馳的汽車,筆直的朝他快速撞去。

  「不——」她驚呼一聲,從櫃檯鑽了出來,才直起身,視線再次望去,就看見師玄颶已經察覺,飛躍而起想要躲過撞擊,只可惜車子速度太快,而他慢了一步,車子依然重重的撞上了他。

  「老天啊!珍妮,叫救護車!」翟紫彤大喊,沒有片刻停歇的衝了出去,她的視線沒有離開過他,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軀高高的飛起,再重重的落到人行道上。

  而那輛車子,已經加速逃逸,不見蹤影。

  圍觀的人群阻隔了她的視線,她跑過馬路,沒有留意任何來車,眼底只有前方他所在的位置,奮力的撥開人群,她終於來到他身邊。

  跪坐在他身旁,她不敢冒險移動他,只能低下身,抖著手輕拍他的臉。

  「師玄颶?師玄隨廣她顫聲輕喚,一雙手開始忙碌的檢查他到底傷了哪裡,「別死,不要死啊!」她受不了死亡,不想再看見任何死亡,就算對象是她恨不得永遠不再看見的他也一樣。

  當她無法找到他的傷處,又見他緊閉著眼沒有任何動靜,一股淒厲、悲槍的情緒在她心裡爆發開來。

  「不要!不要死!師玄颶,你醒過來,醒過來啊!」她抱著他的頭哭喊著。

  「女人,我看是你想勒死我吧!」突然,師玄颶的聲音悶悶的響起。

  翟紫彤有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她錯愕的、緩緩的放開他,下一刻便對上他那雙銳利的眸子。

  「你……沒死吧……不,我是說你沒事吧?」她聲音微顫,一雙美眸含著淚水直勾勾的望著他,在驚慌忙亂間,她的眼鏡已經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師玄颶抬起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我還活著。」她竟然為他流淚?!感覺到自己的心起了波瀾,師玄颶立即轉移話題。「你有看到那輛車嗎?」

  「有,黑色福特,沒有車牌號碼。」她立即道。「你能起來嗎?我已經叫了救護車。」

  師玄颶沒有動。「那就讓救護車來抬我到醫院去,免得那個人太沒成就感。」他知道是誰幹的,除了嚴介弘之外,沒有其他人選了!看來這幾天他在翟紫彤七個鬼丈夫的幫忙下,追得很近了,逼得讓嚴介弘不得不採取行動自救。

  「我瞭解了。」她瞭解他的用意。「要我幫你什麼忙嗎?」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師玄颶揚眉。

  「這並不衝突,討厭歸討厭、幫忙歸幫忙。」她避開他的目光,此時救護車的笛音由遠而近,停在路旁。

  她連忙讓開,讓醫護人員將他送上救護車,她也跟著坐上去。

  沒人發現,撞師玄颶的那輛黑色轎車停在巷子裡,嚴介弘陰狠的眼緊盯著遠去的救護車。

  縱使人群圍隔,他沒看見師玄颶的慘狀,但是這一撞,就算沒死,也應該會癱很久!他得意的冷笑。

  只不過……那個女人是誰?師玄颶身邊何時又出現個女人了?瞧她方才慌張的模樣,她和師玄颶的關係肯定匪淺,如果他的猜測無誤,那麼他的籌碼不就又增加了?

  哼!師玄颶,等著瞧,我一定會扳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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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0-3-20 05:13:5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以後不要這樣惡作劇,浪費國家醫療資源。」醫生幫師玄颶檢查了一遍後,這麼對他們說。

  「惡作劇?他是真的被車撞了啊!還被撞得高高飛起,然後掉在人行道上,真的,很多路人都看到了!」翟紫彤不相信的解釋,希望醫生做更精密的檢查。

  「小姐,問題是他身上連塊瘀青都沒有、腦波、斷層掃瞄都顯示他再健康不過,你要我們怎麼辦?將他解剖研究嗎?」

  「可是……」

  「小姐,我們真的很忙,你看到沒,那幾個人也是車禍被送進來的。」醫生指了指她身後。

  翟紫彤向後一望那些人的慘況讓她立即又回過身來,看到醫生已經要離開,她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師玄颶給阻止。

  「沒關係,我沒事,我保證真的沒有不適的感覺。」師玄颶已經很習慣自己超好的運氣,反正從小就是這個樣子,就連當初胸口受到致命的槍傷,他也在兩個禮拜後就痊癒出院,嚇壞了所有人,頻喚他妖怪。

  就這樣,在醫護人員的白眼之下,師玄颶帶著錯愕不已的翟紫彤離開了醫院。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

  師玄颶揚眉,「為什麼出了醫院之後,又變冷淡了?你剛剛還替我擔心著,不是嗎?」

  「你應該記得我是討厭你的吧!」

  師玄陋點點頭。「所以現在我沒事了,你又恢復成那個討厭我的翟紫彤了。呵呵,你還真是收放自如呢。」

  「再見。」翟紫彤沒有理會他的嘲弄,道別過後便招來計程車.

  誰知道他竟然跟著上車。「我已經說再見了。」

  「我有事找何先生,既然『順路』,就一起坐吧!」他逕自向司機說了住址。

  說到這個,翟紫彤就有問題了。

  「什麼時候你和他們變得這麼熟?你竟然會『有事』找他們?」

  「這幾天他們幫了我很多忙。」追查擁有三十窟的狡兔,他們的確幫了很大的忙。

  「他們為什麼要幫你?」鬼丈夫們對他的態度讓她非常感冒,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們背著她私下在進行什麼勾當似的。

  「也許是他們很熱心。」師玄颶打馬虎眼。

  狐疑的望著他,心裡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師玄隨,你今天變得怪怪的,是因為上次他們對你說了什麼嗎?」以鬼丈夫們的性子,這種可能性非常的高。

  「我怪怪的?哪裡怪?」

  「你不再咄咄逼人,也沒有用那種盯著獵物的眼神看著我,為什麼?」

  「也許……我是被你方纔的舉止感動了。」師玄颶似假還真的說。

  「如果真是這樣,你只會趁勝追擊。」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呵!你還真是瞭解我。」她會這麼瞭解他,還真讓他有點驚訝呢!的確被她說中了,以他的個性,他只會趁勝追擊,絕不會鬆手的。

  「那麼……是他們對你說了什麼吧?」翟紫彤望著他,希望他給個答案。

  師玄颶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如果我說他們將你托付給我,你覺得呢?」

  ***

  「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翟紫彤對著七個鬼丈夫怒吼,有生以來,她第一次這麼生氣,氣得失去了理智。「你們有什麼資格,有什麼權利對我做出這種事?!你們已經死了!」

  她顧不了正坐在客廳的師玄颶可能聽到她的怒吼,臉都丟大了,她怎麼還會在乎他會聽到這區區的怒吼聲。

  她焦躁的在房裡踱步,不時的瞪向排排坐在床沿的鬼丈夫們。

  「紫彤,我們跟你提過這件事,你也答應了,不是嗎?你是不是忘了?」何文沛代表開口。

  「我沒忘,可是你們沒有告訴我那個人就是師玄颶,你們像丟個爛攤子似的將我丟給師玄颶,甚至沒有想到至少先告訴我一聲!」

  「抱歉,紫彤,我承認我們是太急了一點,不過我們時間不多了,沒有看到你找到幸福,我們會不安心的。」何文沛低歎。

  聞言,翟紫彤的表情變了變,終於軟化下來。

  「這不公乎!你們總是知道如何讓我心軟!」她不平的控訴。

  「那是因為我們都愛你。」何文沛微笑著說,其他人看出警報解除後全部圍了過來。

  「可是……你們確定他就是那個超級幸運星嗎?他今天被車撞了,是不是因為你們已經把我托付給他,所以……」忍不住的,她做了不好的聯想。

  「就算是這個原因又如何?他不是毫髮無傷嗎?這就足以證實他的確是超級幸運星,你反而可以安心了,不是嗎?」陳星豪輕撫她的發。

  「是這樣嗎?」翟紫彤沉吟,就在眾鬼丈夫以為她已經接受了之際,她又突然抬起頭來,「我不保證會如你們的願,我不想再婚的意念依然很堅定,但是我會嘗試不再排斥他,這樣可以吧!」

  雖不滿意,但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於是眾鬼丈夫只能點點頭。「那麼你現在應該可以出去招呼客人了吧?」

  她不甘心的瞪他們一眼,才離開臥房。

  「唉,師玄颶為什麼要告訴紫彤這件事?」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故意的!」

  「為什麼?」

  「因為我們不顧他的意願,他要報復我們。」

  「可惡,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沒錯,不知感恩的傢伙!」

  「要不要整整他?」

  「當然要!」

  無異議通過!

  當翟紫彤踏出臥房,剛好看見師玄颶正在講電話。

  「沒錯,兆基,我肯定是他。」

  「看來他不再坐以待斃,決定反擊了。」蘇兆基沉吟。

  「看來是如此。」師玄颶聽到身後的聲響轉過身來,視線停在她臉上,梭巡著她臉上的表情,想要看出些許端倪。

  「既然現在知道他就在你周圍,我也好縮小搜尋的範圍,嚴介弘的行動實在不怎麼聰明。」蘇兆基輕嘲。

  「那就麻煩你了,保持聯絡。」

  「OK!拜拜。」蘇兆基收了線。

  師玄颶轉而問她,「家庭會議結束了?」

  翟紫彤抿著唇,不甘願的點點頭,轉身走進廚房,開始準備做晚餐。

  師玄颶跟了過去,靠在廚房的門框看著她熟練的動作。

  「我可以知道你們會議的結果嗎?」他不承認自己在乎,會想知道結果,完全是因為他需要那七隻鬼的幫忙。

  「你應該早就知道結果了,不是嗎?」翟紫彤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是沒錯,只不過我想從你回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會議的結果是維持原判,這樣你滿意了嗎?」

  望著她生氣的模樣,師玄颶突然一陣輕笑,帶著玩味的眼神盯著她。

  翟紫彤微瞇了眼,謹慎的睨著他。「幹麼突然發出這種莫名其妙的笑聲?」

  「不像,一點都不像。」師玄陋搖頭晃腦,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翟紫彤疑惑的蹙眉,不想問,可卻按捺不住好奇心。

  「什麼東西不像?」

  「你真的想知道?」

  他調侃的語氣讓她有點不悅。

  「我發問了,不是嗎?」

  「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我就大發慈悲的滿足你的好奇心吧!」師玄颶微笑。「我指的不像,是他們口中的你,和我眼中的你,一點都不像。我實在看不出來你有什麼地方和柔弱扯上邊。」除了初識時的失控,讓他捕捉到她脆弱的神情之外,往後接二連三的接觸,她都表現得很強硬。

  「我大概知道他們說些什麼了。」翟紫彤低喃,不想對他解釋自己的改變。

  師玄隨望著她清洗蔬菜、切段、起油鍋……

  「你愛他們嗎?」他突然冒出這個問題,不僅翟紫彤訝異的望向他,連他自己都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

  「我當然愛他們。」縱使當初因為自己軟弱的個性,而讓自己對他們的感情是依賴勝於愛情,但是這幾年的相處,她不可能不愛他們,僅為他們已經是她的親人了。

  「你還真是博愛。」師玄鵬嘲諷著。

  「我是博愛那又關你什麼事?」她才不會浪費唇舌去跟他解釋何消親情的愛,何謂男女之間的愛。

  兩人之間的氣氛急轉直下。

  「你別忘了,你的先夫們已經將你托付給我了,翟紫彤,我可不,希望戴綠帽。」師玄颶咬牙道。

  「你也別忘了,就算你們私下交易我的人,我還是一個獨立的上個體,我有自主權,只要我奉公守法,沒有人能管制我,包括我的先夫們,當然更包括你!」翟紫彤憤怒的瞪著他,揚高手中的鍋鏟威脅,「你最好現在就離開我的視線,我可不希望等會兒不小心把菜刀掉在你身上!讓我手上的人命又多添一條。」

  她閃著怒火的美眸晶瑩剔透,像天際那顆最亮的星辰。

  他點點頭,轉身離開。

  他知道自己失常了,那句話,說的既沒資格也沒立場,而且還莫名其妙,難怪她會這麼生氣。

  「喂,你……」翟紫彤突然叫住他。

  師玄隨微側過頭,淡漠的問:「還有事?」

  他的冷淡讓翟紫彤更覺得不是滋味。

  「我只是想問,他們有沒有留你吃飯,有的話,我要多準備一點,當然,沒有的話最好,我省得麻煩。」

  師玄颶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她的個性其實……挺可愛的。

  「你不留我吃飯?」他故意問。

  「我為什麼要?」她斜睨著他,反問。

  「因為可以預見的,未來你和我一定會糾纏在一起,所以何不讓我們從現在開始和平相處呢?」

  「如果你答應不再找碴的話。」她附帶條件。

  師玄颶揚眉。「我找過碴嗎?」

  「當然找過。」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答應。」師玄颶點頭。

  翟紫彤伸出手。「一言為定?」

  他微微一笑,眼底有抹不明的神情一閃而過,似乎有什麼企圖般。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一言為定。」緊接著微微一扯,將她拉進自己懷裡,在她還反應不過來時,低頭吻上她因錯愕而微張的唇。

  「噴!這傢伙的手腳還真快。」隱身在一旁的鬼丈夫們不是滋味的道,尤其是後四任。

  侯偉健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在眾鬼的默許下,來到師玄陋的頭頂,兜頭淋下。

  「啊!」翟紫彤驚呼,猛地推開他,退了開來。她會遭受波及是難免,畢竟他們靠得「很近」。

  「該死的!」師玄網低咒,狠狠的瞪向那飄浮在半空中的杯子。

  翟紫彤捂著發燙的雙頰,老天,她竟然連掙扎都沒有,就任由他吻著,甚至忘了這屋內還有很多雙眼睛在看著他們。

  她望著鬼丈夫們,又羞又窘的垂下頭,奔出廚房,躲進臥室裡,短時間內沒臉見人了。

  「你們該死的給我現身,解釋清楚剛剛是什麼意思!」他不像翟紫彤,隨時都能看見他們。

  七個鬼丈夫立即現身。

  「剛剛只不過是提醒你,這屋子裡有其他人的存在,如此而已。」

  「你們該慶幸你們不是『人』!」

  ***

  「給我一個好理由,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和那傢伙去旅行?!」

  「因為這是一趟讓你們『培養感情』的旅行,既然你答應我們不排斥他,那去做個三天四夜的旅行又有什麼關係?」何文沛微笑的說。

  「不排斥他不代表我就必須和他去旅行啊!」

  「可是如果你一直不和他做進一步的接觸,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排斥他呢?反正你已經沒工作了,閒著也是閒著,不是嗎?」陳星豪也出言相勸。

  翟紫彤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不想和他們玩文字遊戲。

  「反正不管如何一定要去就是了。」她歎口氣,看到七名鬼丈夫一致的點頭,只能妥協。「好吧!我去。」

  就這樣,他們決定去旅行,可是一得知旅行的地點,用紫彤就後悔了。

  「為什麼要去台灣?台灣人自己都跑到外頭來玩了,為什麼他們還要跑回去?」她絕對不再回到台灣,絕不!

  「誰告訴你我要去玩?」師玄颶蹩眉,被說服讓她跟,他已經也不悅了,尤其他這次到台灣去要辦的事,實在不適合讓她參與。

  「不是要去旅行嗎?」翟紫彤也疑惑的蹩眉。

  「我是要去辦事的,你如果要跟,就不許有意見。」師玄颶冷說的警告。

  翟紫彤張大嘴。「我要跟?要不是你堅持要做什麼旅行,我怎會吃飽撐著跟你去?」

  「你在胡說什麼?是你……」師玄颶突然一頓,利眼掃向正準備落跑的七個鬼。「不准給我消失!」他識破他們的企圖,立即出言恐嚇。

  翟紫彤頓時領悟。「你們設計的?!」

  「看來是如此!」師玄颶見到他們一臉心虛的模樣,下了結論。心頭真是不爽到了極點,他還以為真是翟紫彤想跟他在一起,結果竟然是……

  該死!他在想些什麼啊?不是她要跟那更好,他省得麻煩。

  「你們真是……」翟紫彤帶點懊惱又無奈的望著他們,她本以為是師玄颶邀她一起旅行,結果竟然是他們在作怪。

  「反正機票都訂好了,就一起去又怎樣?還是你們擔心這趟旅行會讓你們擦出那種你們極力想逃避的火花?」何文沛出聲。

  「何伯伯,你知道我的堅持,何必說那種不可能發生的事來激我們呢?」翟紫彤立即反駁。

  不可能的事?師玄颶瞪她一眼,她就這麼急於撇清嗎?

  「你們也該知道當初我會答應是因為條件交換。」

  條件交換?翟紫彤不豫的抿唇,她就這麼毫無價值,得用條件交換他才答應接收?真是欺人太甚!

  「既然我和他都達成共識,那麼這趟台灣之行我就作罷了,現在,請你們全滾出我的房子,活人死人全閃一邊去!我希望等我出來的時候,不會再看到任何人或鬼的存在!」她冷聲的下逐客令,轉身走進臥房,砰的一聲將門甩上。

  「哦喔!」眾鬼丈夫發出一聲不妙的低喃。然後一致的轉向師玄颶。「都是你!不過是讓你帶她出去散散心,結果這麼簡單的事都搞砸了!」

  師玄颶冷漠的瞪他們一眼,不發一語的轉身離開。

  「喂!你要上哪兒去?」眾鬼丈夫追了出去。

  「回家。」師玄颶走進電梯,不管他們是不是全都即時進入電梯,便按下關門鍵,反正他們也不痛不癢。

  「回家?你現在要回家?。你應該留下來,試圖讓紫彤消氣才對?」

  「我為什麼要?」師玄颶雙手環胸的問。

  「因為這是你應該做的事,你是男人吧!」

  「你們搞混了吧!這跟是不是男人無關,如果你們要找的是一隻對崔紫彤搖尾巴的哈巴狗,那就另請高明吧!」言下之意,他把他們也歸到哈巴狗之列了。

  「我們不是要找一隻搖尾巴的哈巴狗,而是希望幫紫彤找一個懂得愛她、疼她、能包容她的過去、珍惜她的人。」何文沛嚴肅的說。「不過看來你似乎並不適合。也罷,你就當沒見過我們,這件事就算了,紫彤說的對,勉強來的,只會帶來不幸。」

  師玄颶眉頭緊蹩,冷冷的看著七個鬼丈夫在電梯裡消失蹤影。下一瞬間,電梯噹的一聲,門緩緩開啟,已經抵達一樓了。

  他瞪著敞開的電梯門,咬了咬牙,當電梯門關上時,他又按下汗門鍵將門打開,就這樣開開關關了好幾次……

  「該死!」他低咒一聲,當電梯門再次關上之後,他的手指頭即時按開門鍵,而是轉了個方向,按下樓層按鈕。

  要不是希望他們幫他揪出嚴介弘,他才不會這樣委屈自己。

  他喃喃低咒,這麼說服自己。

  電梯裡,隱身的七隻鬼並沒有離去,個個充滿興味的望著兀自與內心掙扎的師玄颶,之後……

  「老大,紫彤什麼時候說過那句話了?」路易不解的問。

  「沒有。」何文沛微笑。

  「老大又誆人了!」侯偉健搖頭道。

  「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很值得深思的事?」陳星豪突然問。

  「什麼?」   

  「師玄颶沒發現咱們的存在幄!」這只代表一件事,就是他心頭混亂,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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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0-3-20 05:14:2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從香港到台灣,及驅車來到飯店的路上,他們安靜得離譜,一句話也沒有交談,只有在抵達飯店的時候,師玄颶才開口道:「我姓師,已經訂過房了。」

  「請稍等。」櫃檯小姐立刻接過他證件,將資料打人電腦,叫出訂房紀錄。「是的,師先生,您訂的是一間雙人房,房間號碼是六三六,將會有服務生為您帶路。」

  一間雙人房?!

  翟紫彤訝異的望向他,這是從出發到現在,她第一次正眼瞧他。

  師玄颶回視她,沒有做任何解群,也或許,他認為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翟紫彤不想當眾與他爭論,所以等服務生領他們來到房間,退下後,她才道:「我要訂另一間房。」雖然這房間有兩張床,可是畢竟是在同一個空間。

  正在整理行李的師玄颶抬頭懶懶的看她一眼.又收回視線。

  「請便。」他淡漠的說。

  「很好。」他的態度讓翟紫彤有點惱怒,她咬牙淡笑,走到電話和撥了櫃檯分機號碼。「你好,我想要再訂一間單人房……哦.那雙人房呢?我知道了,謝謝。」默默的掛上電話,翟紫彤不敢相信,這麼大一間飯店,竟然客滿了?台灣的旅遊界景氣復甦了嗎?據她所知,很多飯店不是都倒閉了嗎?

  「這是你的行李,不送了。」聽她的對話,就知道房間沒訂成,可師玄颶卻故意這麼說。

  翟紫彤張著嘴,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惡劣!

  「OK,很好,謝謝。」她咬牙,接過自己的小旅行箱,挺直背脊走出房門。

  「紫彤,等等,你要去哪裡?」七個鬼丈夫突然現身。

  翟紫彤瞪了他們一眼。「這就是你們替我找的好對象,嗯?真好,我真該感激得痛哭流涕。」她來到電梯前按下按鈕。自從那次接吻被打斷之後,他們之間反而變得疏離了。

  「紫彤,你拿著行李箱要去哪裡?」鬼丈夫們沒有將她諷刺的話放在心上。

  「就算流落街頭,我也不會再回到那間房,至於原因,我相信你們剛剛躲在一旁看得很清楚,毋需我再贅述吧廠電梯門開啟,她跨進電梯,按下一樓。

  由於電梯有其他人存在,鬼丈夫們也沒有再說話,等到了一樓,翟紫彤拖著行李箱走出飯店,他們才連忙跟上。

  「紫彤,不要這樣,他只是在開玩笑,不是真的要把你趕出來。」

  「哦?是嗎?你們還真是瞭解他。」翟紫彤腳步沒停,快速的走入人行道上,幸好聽力範圍之內沒有行人,否則怕要引人側目了。」

  「你們都不要再說了,我是個有自尊的女人,被你們當燙手山芋般,還要用條件去交換的丟給師玄颶之後,我已經失去身為人的制「,僅存的就是這麼一點點自尊,你們可以放過我嗎?不要再將我僅剩的;丟到他的腳下任由他踐踏,行嗎?」翟紫彤邊走邊低吼。「你們不要再跟著我了,去找你們的新朋友吧!」

  七個鬼面面相覷,不敢再跟上去,默默的目送翟紫彤攔下一部計程車,揚長而去。

  「紫彤心裡真是那麼想的嗎?」如果是,那他們情何以堪?

  「你們沒想到她的脾氣這麼大。」師玄颶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

  七個鬼倏地飄到他身邊,個個怒目相向。

  「都是你惹出來的!你到底想怎樣?把紫彤氣走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做了什麼嗎?不過是順她的意,這樣也錯了?」師玄颶淡漠的說,其實心裡知道自己不該故意和她作對,只是她迫不及待的要訂另一間房的舉動讓他非常不悅,忍不住就……

  「你是得了便宜又賣乖!」眾鬼怒吼。

  「老大!這件事作罷,我們不放心把紫彤交給他。」

  「對2我已經不認為他是適合紫彤的對象了!」

  「大不了我們繼續留在陽間陪紫彤到老。」

  師玄颶瞇著眼看他們一鬼一句,心裡一把怒火燃起。

  「現在想取消交易太慢了!」他冷聲道,「你們最好信守諾言,把嚴介弘給我揪出來,否則的話……」

  「否則你想怎樣?你又能奈我們何?」

  「我是不能對你們怎樣,但是你們別忘了你們的『寶貝』!我可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她!還有,你們最好好好的守著她,免得她給我惹出什麼麻煩,壞了我的事。」師玄颶憤怒的撂下話後,轉身走回飯店。

  「該死的,這傢伙非要好好的給他一頓教訓不可!」

  何文沛默默的望著師玄颶的背影,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沒錯,各位,是該給他一個教訓,讓他那張嘴老實一點!」

  ***

  室內的天花板上飄浮著數道影子,鬼影們盯著下面的人討論著。

  「就是他?」侯偉健問陳星豪。

  「嗯哼!沒錯,他就是嚴介弘。」陳星豪點頭。

  「為什麼他也到台灣來了?」路易疑惑的問。

  「對啊!他躲避師玄颶的追殺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會跟著師玄颶的屁股後面跑?」鄭敬恆也不懂。

  「因為他不能再坐以待斃了,與其躲著師玄颶等他追殺,不如先把師玄隨給解決掉,他才能一勞永逸,高枕無憂!」

  「星豪,你認為他打算怎麼做?」何文沛沉吟,盯著下面通完電話後,正煩躁的來回踱步,等著某人或某些人蒞臨的嚴介弘

  「殺人的方法很多……老大,你們剛剛有沒有聽清楚他如何稱呼對方的?」陳星豪一頓,整眉問著。

  「我有聽到,叫黑霸。」路易出聲回答。

  「沒錯,是叫黑霸,我也聽得很清楚。」侯偉健點頭。

  何文沛和鄭敬恆也點頭。

  「原來我沒聽錯。」陳星豪不豫的整眉。「該死!」

  「怎麼?這黑霸是誰?」何文沛不解的問。

  「一個黑人,道上有名的炸彈先生,國際級的,警方懸賞十萬美金的頭號流氓,幾乎全世界國家的警局裡都有他的懸賞照片,沒想到這幾年竟然還沒抓到這傢伙,更沒想到他會在台灣。」

  「炸彈先生……那嚴介弘就是打算用炸彈峻!」

  「八成是。」

  「哇!」眾鬼驚歎。

  「星豪,師玄颶對炸彈熟嗎?」何文沛若有所思的問。

  「就我所知,他是曾拆過炸彈,至於是不是所有種類的炸彈都熟悉,就不得而知了。」

  「老大,你想幹麼?」何文沛臉上的神情讓眾鬼感到不安。

  「我能幹麼?是他們想幹麼才對。」何文沛斜睨著眾老弟,翹起拇指比了比門口。

  嚴介弘謹慎的詢問來者何人之後,才將門打開,讓一名皮膚黝黑、身材瘦小的男人進人,之後,在門口左右張望了一會兒,才將門關上,轉身面對來人。

  「你真是大牌,黑霸。」嚴介弘用英文說,心裡頗為不悅,卻隱藏得很好。黑霸是個狠角色,他的生活裡有個師玄陋就夠他焦頭爛額了,他可不想再多個任何東西都可以變成炸彈的傢伙來攪局。

  黑霸眼神森冷的望他一眼,沒有多話,在沙發上坐下。

  「有事?」他冷淡的問。

  「一件委託,兩個標的,一百萬港幣,接不接?」嚴介弘直言。

  「呵!」黑霸冷笑。「嚴介弘,你到底知不知道行情?如果不知道的話就好好探聽一下,不要這麼丟人現眼。」

  嚴介弘咬牙。「好吧!你自己開價。」

  「五十萬美金。這是最低的行情,視標的難易程度再適當的加價;以五萬頭金為一單位。」

  「好,我接受,這是標的。」嚴介弘將兩份資料丟給黑霸。

  黑霸打開牛皮紙袋,抽出照片。

  「師玄颶!」他訝異的揚眉,眼底冷光閃動。

  「沒錯,你不會沒把握吧?」嚴介弘故意調侃。

  「我承認他是一個難纏的人物。」黑霸淡漠的說,對他的挑釁置之不理,抽出第二張照片。「這女人和師玄陋是什麼關係?」

  「他的女人。」

  「師玄颶的女人?怎麼?他做過法事了?」黑霸諷笑。

  「法事?什麼意思?」嚴介弘不解。

  「我以為師玄颶身上纏著他亡妻的鬼魂,要不這幾年怎麼不見他找任何女人?」黑霸嘲弄的看著嚴介弘。「或者,被師太太的鬼魂纏住的人是你?」

  「夠了!這兩個人,價錢多少,開價吧!」嚴介弘臉色陰鬱的問。

  「這女的,就基本價錢,五十萬美金,至於師玄颶嘛——」黑霸停頓,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百萬?!你這價錢未免加的太狠了吧!」五萬為基準,他一加就加了十倍!

  黑霸冷笑的搖頭。「錯了,是一千萬美金。」

  「你瘋了!」嚴介弘驚喊。

  「我看你最近躲人躲到脫離世面太久了,難道你不知道黑道懸賞師玄同的命值多少嗎?就是一千萬美金,只不過至今還沒人敢賺這筆錢,所以價錢依然有上漲的空間,懂嗎?嚴介弘,師玄颶的命可是非常值錢的。」

  嚴介弘心裡萬分掙扎,一千萬美金可是筆天文數字!

  「我沒那麼多……」

  「少來了,嚴介弘,你在ICto的時候污了多少錢,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我這一千萬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黑霸不客氣的打斷他。「聽著,要不要一句話,兩年多前咱們那場交易,你並沒有這麼不乾脆啊!你該知道,我最討厭婆婆媽媽的人了。」

  嚴介弘心裡頗為惱怒,深吸一口氣壓下差點爆發的怒氣,僵硬的點頭。

  「好,就一千萬,你什麼時候開始?」

  「等你將一半的金額匯進我的帳戶裡之後,我就會開始行動。」

  「好,明天我就將五百萬匯進你帳戶。」

  「NO、NO、NO!是五百二十五萬美金。」黑霸冷冷的一笑,轉身離去。

  「Shit!」嚴介弘低咒,從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打開仰頭灌下。

  「老大,不太妙幄!他連紫彤都不放過耶!」路易急道。「我們得趕緊去通知師玄颶。」

  「不,還不到時候。」何文沛眼神深沉,若有所思。

  「可是紫彤……」

  「放心,就讓師玄販來場英雄救美的戲碼吧!」何文沛淡淡的一笑。

  通常要讓女主角臣服,一段英雄救美的老套情節是不可或缺的。

  ***

  翟紫彤隨意的找了一家最近的飯店住下,除了心情頗為低迷郁卒之外,今天已經第二天了,那七個鬼丈夫還不曾現身,到底跑到哪兒去了?難不成他們真的不管她了嗎?

  「唉!」坐在飯店附屬的餐廳,翟紫彤忍不住低歎,氣消了之後,她知道自己對他們說的話太過分,她氣師玄陋,卻遷怒到他們。尤其她也不懂為什麼一面對師玄颶自己就特別容易生氣,這點讓她的心情更加鬱悶。

  拿著叉子無聊的翻攪盤中的意大利面,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四處張望.希望能看到鬼丈夫們的出現。

  突然,她翻攪的動作一頓,疑惑的望著剛剛走進餐廳的外國女人。

  她是個黑人,但這不是重點,而是她竟然覺得這個黑人女人有點眼熟.她到底在哪兒看過呢?

  她對人一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照理說如果她見過這個黑人女人,不應該只是覺得眼熟才對。

  當兩人四目相對時,翟紫彤尷尬的一笑,移開視線,她這麼大利刺的盯著人家看,實在不是什麼禮貌的行為。

  等她的視線再次不經意的往那黑人女人的方向望過去時,卻發現她已經不見了。

  翟紫彤微微一愣之後,聳聳肩,將這事拋到腦後。

  看了看盤中的意大利面,算了,反正鬼丈夫們又不在她身邊盯著看她有沒有吃,她又何必勉強自己?

  放下又子,她決定饒了自己,回到套房之後,沖了個澡便躺到床上去……

  「喀啦」一聲,她疑惑的蹩眉,那是什麼聲音?昨晚躺下的時候並沒有那種怪聲音啊!

  才想起身探查究竟,床邊突然出現七道鬼影。

  「別動,紫彤寶貝,別動!」陳星豪對她大喊;「千萬別動。」

  翟紫彤嚇了一跳,不是因為他們的突然出現,也不是因為陳星豪的大喊,而是因為他們臉上的神情。

  「怎……怎麼了?」她戰戰兢兢的問。

  「哦,紫彤,你要保持鎮定,不要害怕幄!」路易飄到她頂上,低聲安慰她。

  「到底怎麼回事?!」她急問。

  「紫彤寶貝,你的床墊底下有個炸彈,是那種感壓式的炸彈,上頭的重量一有改變,就會……砰!爆炸,所以你千萬不要動啊!」陳星豪向她解釋。

  「炸彈?!怎麼會……」翟紫彤愕然不解。

  「你別緊張,我們會想辦法叫人來幫你。」何文沛輕撫她蒼白的臉蛋。「星豪,你到床下去看看,除了感壓式之外,有沒有定時。」何文沛又道。

  陳星豪點點頭,立即竄人床底,觀察了好一會兒,又飄了出來。

  「沒有定時裝置,不過感壓器做得非常精密,大概相差個一百公克左右就會引爆。」

  「士景,你馬上去找師玄颶,告訴他這裡的情形。」

  「不!」翟紫彤立即反對。「不要找他!」

  「紫彤,不找他,難不成你想驚動警方嗎?你該知道,驚動警方是無所謂,但是伴隨而來的是大批的媒體,這你也無所謂嗎?」何文沛告訴她嚴重性。

  「可……可是……」她有口難言。

  「紫彤,我們知道你還在生他的氣,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們之間的不愉快就暫時擺在一邊吧!」

  「不是的,我不是因為還在生他的氣,而是……而是……」天啊!她該怎麼告訴他們呢?雖然他們都曾是她的丈夫,但是根本來不及同床共枕過,而他們陸續變成鬼魂伴在她身邊的這幾年,也都很尊重她,從不會突然出現在她的臥室裡,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她睡覺的習慣,她是習慣半裸睡的,也就是說,被單下面的她,全身上下除了一件小褲褲之外,別無他物啊!這樣的她怎能讓師玄颶見到?!

  「紫彤,我們不能再勸你了。」何文沛搖頭。「事有輕重緩急,士景,立刻去找師玄颶。」

  「我知道了。」何士景立即消失,讓翟紫彤根本來不及再說什麼。

  「何伯伯……」既然沒有辦法阻止,她就得自力救濟了。「可不可以幫我套件衣服?」

  何文沛揚眉,這時鬼丈夫們才注意到她裸露在被單外的手,向上延伸至弧形優美的裸肩,以及半露的酥胸。

  「紫彤,你那被單下該不會是……一絲不掛吧?」何文沛訝異的問。

  眾鬼丈夫驚訝的望著她,她的樣子該死的迷人極了,真是便宜了師玄颶那傢伙!

  「何伯伯,差不多。」翟紫彤尷尬的說。

  何文沛眼底有抹詭光閃過,呵呵!對師玄颶來說,這會是一記重量級的刺激。

  「紫彤,你沒聽到星變說的話嗎?重量相差個一百公克左右就會引爆炸彈。」

  翟紫彤呆愣了一下,突然感覺眼前一片黑暗。

  老天,她真的得幾乎全裸的和師玄颶見面了!

  可不可以讓她死了算了?

  ***

  「師玄颶!」何士景突然出現在師玄颶身邊。

  正在開車門的師玄颶一頓,老實說他被嚇了一跳,不過並沒有顯現在外表上就是了。

  直起身,他環顧一下四周,沒見到其他鬼影。

  「就你一個?」他訝異的問。

  「師玄颶,快跟我去救紫彤!」何士景沒有多說廢話。

  師玄颶一震。「怎麼回事?紫彤發生什麼事了?」

  「炸彈!紫彤床上有炸彈,而她正好躺在上頭。」

  「該死!」師玄颶低咒,他知道是誰幹的,因為黑霸就是他這次前來台灣的目的。而且兆基才剛和他聯絡過,說嚴介弘很有可能也跟到台灣來了。

  「上車!」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他不會再讓他們得逞的!兩年前他們害死了他的妻女,他絕不會讓歷史再次重演!

  他轉動鑰匙,嘗試發動車子,在連續三次的失敗之後,他感到不對勁。

  他立即彎身到方向盤下方查看,赫然發現在一團電線後被安置了一顆炸彈,當他第一次轉動鑰匙的時候就已經啟動了定時裝洗依他估算,時間大概只有三十秒,因為現在只剩下不到六秒。

  「下車!」他大喊,開門衝下車,急速的奔離,緊接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他立即撲向前,趴伏在地上。

  「師玄颶?!」何士景從沖天的火焰中飄出來,他根本反應不過來,也幸好他早就是個鬼了,要不然此刻肯定被炸得粉身碎骨。

  他飄到師玄颶身邊。「你沒事吧?!」

  師玄颶痛苦的皺了皺眉頭,硬是壓下一聲呻吟,他全身的骨頭差點就被爆炸的威力給震斷了。

  慢慢的爬起身,拍了抽身上的灰塵,「我沒事。」

  看來黑霸將他們凋查的很清楚,只是他有點懷疑,他的資料是從哪裡來的?

  「走吧!等一下警察來了,就脫不了身了。」師玄颶疾步離開現場。

  「何先生,知道是什麼樣的炸彈嗎?」

  「星豪說是一種感壓式的炸彈,沒有定時裝置,不過重量加減。一百公克左右就會引爆。」

  師玄隨沉默了,來到路邊招了一輛計程車,報了飯店名稱之後,便陷入沉思。

  他緊皺眉頭凝重的神情讓何士景不敢打擾他,這師玄颶該不會沒把握吧?如果他沒把握的話,那老爸這次的玩笑就開得太過火了!

  其實他們早就發現黑霸裝設炸彈了——倒沒料到黑霸的動作那麼快,也在師玄颶的車子上動手腳——只是老爸說要讓師玄颶來救紫彤,所以沒有現身阻止她上床。

  唉!老爸啊老爸!希望他們兩個不會被你給玩死才好!要不然到時大夥兒就一起到陰間地府團圓了。

  只不過……師玄颶「妾身未明」,該將他排在什麼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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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0 05:15:2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眼前的景象讓師玄颶血脈憤張,如果不是方才親身經歷過一場爆炸,那麼他會以為眼前的一切又是這七個鬼搞的把戲,為的是要誘惑他。

  順著她裸露的香肩往下,高聳的渾圓上有兩點突起,絲綢的被單緊貼著她身體的弧度,他根本不用掀開那層薄薄的被單,就能知道被單下的她可能不著寸縷。

  「收起你不規矩的眼神,炸彈不在我身上,而是在床底下!」翟紫彤脹紅了臉,被他火熱的眼神給燙著。

  師玄淡淡一笑。

  「算是賣命的紅利不為過吧?」他狀似輕鬆愜意,但若細看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那其中的銳利。

  他彎下身,輕輕的掀開床罩,隨即楞住。

  「床底?這種床哪來的床底?!除了你們之外,誰鑽得進去那不到三公厘的細縫?!」師玄颶生氣的吼著。

  「玄颶?沒辦法拆除炸彈嗎?」何文沛揚眉。

  「除非將床移開,但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嗎?」師玄颶蹩眉。

  眾鬼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望向何文沛。

  「那除了拆除炸彈之外,還有什麼可以替代的方法嗎?」

  「有,找個和紫彤一樣重的東西,在一秒鐘之內互換就可以了。」而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紫彤,你體重多少?」何文沛問翟紫彤。

  「四十六公斤。」翟紫彤的聲音略微顫抖,她知道自己大概很難獲救了。不知道為什麼,過去一直求死的她,此刻真的面臨死亡,卻反而害怕起來。

  「不,是四十五公斤又三百二十一公克。」葉人瑜糾正。

  「你怎麼知道?」眾鬼及師玄網都望著他等待解釋。

  「現在不是在意這種事的時候吧?趕快找東西啊!」葉人瑜不懂知道個體重有什麼大不了的。

  「好!跟櫃檯問問有沒有精密的磅秤可以借,然沒找東西填裝進她的旅行箱湊成四十五公斤又三百二十一公克,準備對凋。」師玄颶當機立斷,雖然是不可能的任務,但是唯一的辦法了。

  「跟飯店借磅秤的事要你來做,玄颶,你忘了,我們只是一縷鬼魂,雖然我們可以讓自己碰觸到東西,但是你該不會要我們在大庭廣下現身吧?」

  「OK,我打電話。」師玄颶撥了櫃檯的分機號碼,說明他的需求之後,沒多久,服務生送來他要的磅秤。

  師玄颶將她的行李箱拖出來,「裡面有重要的東西嗎?」他問翟紫彤。

  「裡面的東西都很重要!」

  師玄颶默默的望著她,最後終於決定我行我素,直接將行李箱打開,放置在磅秤上。

  「好了,現在開始裝東西吧!」師玄颶開始朝裡頭放東西,故意召略還在行李箱裡頭性感的貼身衣物。

  一會見,師玄颶便喊道:「超過了!」他從裡頭挑出一樣東西,重量又變得不足,更換幾次之後,重量終於穩定。

  「好了,現在終於到重頭戲了。」師玄颶將行李箱關上,來到床邊,俯身專注的望著她。「現在我會輕輕的、很小心的將你身上的被單移開……」

  「不!」翟紫彤立即喊。

  「恐怕由不得你,翟紫彤!」師玄颶冷聲道,這女人那是什麼眼神?活像他是個趁人之危的人似的!

  「根本沒必要拿走床單……」

  「有必要,紫彤。我們不知道這床單的實際重量有多重,就算知道也無濟於事,因為我們必須在一秒鐘之內將你和行李箱調換過來,床單又大又寬,會礙事的。」陳星豪向她解釋。

  「可是我……」除了害怕,翟紫彤又羞又窘,不知如何是好。

  「你根本毋需在意,女人的身體我又不是沒見過。」師玄颶淡漠的說。

  翟紫彤脹紅臉,這回卻是因為惱怒。

  「要拿開就拿開!」

  師玄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後小心翼翼,極為緩慢的將床單往下掀開,當她的裸體一寸寸的顯露出來時,翟紫彤只能閉上眼睛,命令自己維持不動,師玄颶則冷靜多了,他可不是禽獸,這種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的時刻還能發春。

  當床單終於完全離開翟紫彤的身體,屈就在床角的時候,師玄颶鬆了口氣。

  「好了,各位,現在麻煩你們合力抬起行李箱,將它懸空平放在床上,千萬不要接觸到床面,當我將紫彤抱起來的同時,你們要輕輕的將行李箱放下,懂嗎?要同一時刻,分毫不差才行!」師玄颶仔細的叮嚀。

  「知道了!」眾鬼將行李箱抬起,飄浮在床上。

  師玄颶則彎身面對翟紫彤。

  「看著我。」他輕聲道。

  翟紫彤只得張開眼睛,緊張的望著他。

  「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他向她保證,嚴肅且認真。

  翟紫彤眨了眨眼,代替點頭,老天!不管為什麼,她的確相信他。

  「現在我要輕輕的將手放進你的頸後和膝後,不要緊張,不要動,」他低哺著。當一切就定位之後,他對眾鬼道:「現在,我喊一、二、三,我們同時動作。」

  「等等!」翟紫彤低喊。

  「什麼事?」師玄颶看著她問。

  「你喊一、二、三,是喊三的時候動,還是三喊完的時候動?」

  「三喊完的時候動。」師玄颶咬牙道,感覺到自己額上已經開始冒汗。「準備好了嗎?」

  眾鬼點頭。

  「記得,要很輕很輕的放下。」師玄颶看著距離床面大約只有兩公分的行李箱,再次叮嚀。「好,我要開始數了,一、二、三……」

  ***

  抱著翟紫彤,停頓在離床面幾公分的地方,感覺到她劇烈的壓抖,好一會兒,他才察覺自己竟然閉著眼睛,連忙睜開眼睛,看著掛在他手臂上顫抖的人兒。

  「成……功了……」他低哺,不敢置信。緩緩的,維持不變的姿勢抱著她往後退,直到退到安全距離,才將她緊緊的擁進懷裡。。

  恐懼過後,翟紫彤失聲痛哭,緊揪著他的前襟,埋首在他胸膛哭泣。

  「沒事了,別怕,沒事了。」他哺哺的安慰著緊縮在他懷裡的人兒,抓來何文沛遞過來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然後又將她抱緊。

  七個鬼丈夫飄浮在半空中看著他們,相視一眼後,同時消失。

  「紫彤,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裡,要通知警方,還要通知飯店疏散房客。」

  翟紫彤點點頭,默默的將衣服套上,雙手的顫抖未曾稍止,讓她扣不起鈕扣,挫折的又低低哭泣起來。

  「我來。」師玄颶默默的接手,為她將鈕扣一顆顆的扣上,再替她穿上褲子,而她,就像一個沒有行動能力的嬰兒般,只能依賴他的幫忙。

  「站得起來嗎?」幫她穿妥衣物,師玄陋問。

  「應該可以吧!」翟紫彤命令自己不可以這麼軟弱,強迫打顫的雙腿撐起虛軟的身子,可惜只跨出一步便癱軟下來。

  師玄颶見狀,一把將她打抱起,離開這間套房。

  翟紫彤默默的窩在他懷中,直到跨進電梯之後,她才低聲的道:「謝謝你。」她盯著他的胸膛,不敢直視他。

  「你在對誰說謝謝?」師玄颶調侃。

  翟紫彤一楞,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臉兒一紅。

  「謝謝你救了我。」她再次說,直視著他那像是能夠透視人心的雙眸。

  師玄颶微微一笑。「不用太客氣,反正我已經收了『紅利』了。」

  ***

  炸彈事件後續,防爆小組趕到,疏散房客之後,進行拆除工作.結果不慎引爆,防爆小組人員一重傷、一昏迷。

  難以避免的,此事件驚動了媒體,緊接著,無洞不鑽的無冕王們陸陸續續挖出事件主角的身家背景以及祖宗十八代,尤其是翟紫彤的過去,黑寡婦之名在報章雜誌新聞媒體上不時的被提起。他們甚至還訪問了翟紫彤先夫們的家人,有的避而不談,也有人侃侃而談,無非是希望警方能再次重新調查過去翟紫彤涉嫌的多起「謀財害命的殺人案件」!

  「不可能!師玄颶不可能一個人辦到,一定有人幫他。」黑霸看著新聞報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深知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同時將兩樣東西對調,又不是用兩根手指頭就能拈起來的小東西,但是現實真的發生了。

  「不可能?哼!真不知道是你大高估自己,還是低估了師玄颶的能耐。」嚴介弘輕哼,原本以為這件事會到此結束,沒想到師玄颶那傢伙競然安然無恙。

  「就算他們僥倖逃過這次,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們逃過第二次。」黑霸憤怒的咬牙。

  「那個女人……很有意思,你不覺得嗎?」嚴介弘邪邪的一笑,眼底有抹深沉的光芒。

  「你是指她「黑寡婦』的稱號?」

  「沒錯,凡是和她有關係的男人都死於非命,也許……師玄颶已經替自己買了往地獄的單程票了。」

  「不!師玄隨是我的,由我收拾!」黑霸陰狠的說,他黑霸接的生意,還沒有失敗的紀錄,他斷不會讓完美的紀錄毀在師玄颶手上。

  「那麼你就要在那個女人害死師玄颶之前殺了他,又或者……你可以先把那女人給解決掉。」嚴介弘陰險的提供意見。

  黑霸望他一眼,「我會的!」

  嚴介弘冷笑,從電視上看到師玄颶護著那個女人的模樣,印證了他的猜測,那個女人的確已經成為師玄颶的弱點。

  這一回,他一定可以徹底搞垮師玄颶!

  炸彈事件如火如茶的延燒,絲毫沒有降溫的跡象。I

  ***

  翟紫彤和師玄颶他們三天四夜的行程被耽擱了,至今滯留在台灣已經半個月,每次只要一出現,就有媒體蜂擁而至,有好幾次他們的牙齒差點被湊上來的麥克風給敲掉,翟紫彤的下巴甚至被敲出一塊瘀青,因此,她就躲在飯店裡足不出戶,等待警方放行的通知。

  只不過愈躲,那些媒體就顯得愈狂熱,有些無聊的民眾甚至在飯店門口叫囂,要翟紫彤出來接受懲罰。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在香港的偽裝還沒有被挖出來,只不過不知道還能隱藏多久。

  「那是誰?」飯店裡,師玄颶透過電腦尋找黑霸可能落腳的地方,翟紫彤經過他的身後,無意間瞄到螢幕上的照片,微微一楞之後,立即問。

  師玄颶回頭望她一眼,視線剛好停在她的下巴,看到那塊未散的瘀青之後,眼底閃過一絲不豫。

  「你今天熱敷過了嗎?」他抬手輕撫她下巴的瘀青,答非所問。

  翟紫彤心一跳,他溫柔的語氣、關心的表情以及輕柔的撫觸,讓她非常……不習慣。

  她反射動作的退開一步,讓下巴脫離他的撫觸。

  「有,熱敷過了。」其實瘀青並不嚴重,只是因為她皮膚白皙,看起來比實際嚴重罷了。

  師玄颶微瞇了眼,似乎對她的舉動有所意見,只不過他選擇閉嘴。

  「他是黑霸,我懷疑這次的炸彈是出白於他的手。」轉回身而對電腦,他回答她之前的問題。

  「那天我見過他。」

  師玄颶一驚,猛地再轉過身。

  「你見過他?在哪裡?」

  「飯店的餐廳,那時候的他不是這模樣。」翟紫彤看到電腦分已經有列印出來的照片.將它拿過來。「這個可以用嗎」」

  師玄颶點頭,默默的看著她在照片加其它,沒穿久一名黑人女人就出現了。

  「那時他是這模樣。」她將加工過的照片給他。

  「你為什麼會知道是他?這和原來的模樣相差很多。」

  「一來,我對看過的人一種有過目不忘的事,包括照片,我曾看過黑霸的通緝的照片;二來,我自己就是個偽裝高手。至少到現在還沒人識破。」

  「說的也是。下次再見到他,有多遠跑多遠,知道嗎?」師玄颶道。

  「他值十萬美金呢!既然你是個貧金獵人.那如果我看見他就通知你好了。」

  「想都不要想,你只要給我離他遠遠的就行了。」師玄颶整眉,這女人真的很不知死活耶。

  「這樣好了,反正在飯店待著上無聊,看電腦還有誰的懸賞照片.我來幫你看吧!以後如來我在路邊看見……唉?你怎麼把他關了?」翟紫彤原本還興致勃勃的想幫他的忙.沒想到師玄颶二話不說的將電腦關上。

  「我說過,想都別想!」

  「小氣,不看就不看!」紫彤輕哼,搞清楚,她是要幫他耶!

  「你很無聊?」師玄颶盯著她問。

  「你才無聊咧!」好哇!竟然說她無聊!

  「翟紫彤,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師玄颶實在搞不懂,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又無處發洩,所以造成她性格丕變?否則為什麼他覺得幾乎每過一天,她就多一種個性出來?

  「好吧!是無聊啊!每天關在套房裡不無聊才怪。」翟紫彤聳聳肩。苦中作樂華!玩玩也不行?

  「既然無聊的話,就出去玩一玩吧!」

  「出去?敬謝不敏,我寧願成為世界第一個因無聊而死的人,也不要出去。」翟紫彤認為他瘋了,要不就是想整她。

  「小姐,你剛剛才說自己是個偽裝高手,怎麼這會兒腦筋還轉不過來呢?」師玄颶調侃她。

  翟紫彤眼睛一亮,對啊!她怎麼沒想到這點呢?

  「就這麼辦!」

  ***

  這是山位於地下室的brUB,規模不大,裝演卻非常典雅,走的是悠閒的風格,輕鬆、愜意,而且安靜。

  「你有約的話,就先走吧!」翟紫彤輕嚼著第二杯香醇味甜,色澤濃厚的「ngeliSS」.微歪頭,斜瞄著已經看了不下十次手錶的帥玄颶。

  「不是,我約人在這裡見面,不過他遲到了。」師玄颶喝了一口白蘭地。

  「既然你約了人,我在這可能不方便吧!」是女人嗎?翟紫彤在心裡猜測。

  「不要緊,那人你應該也知道,陳文豪,陳星豪的雙胞胎弟弟。」他預料文豪大概會遲到一個小時左右,所以和他約時問時故意說一個小時,只是沒想到他依然遲到,他遲到的功力又增加。

  「陳文豪?」翟紫彤蹙眉,「我不想見他!」她起身,準備離去。

  師玄颶立即將她壓下,「你如果不想見他不會有人勉強你,不過你毋需離開,別忘了你現在的打扮,他不可能認出你的。」一直注意入口的他終於看到珊珊來遲的陳文豪。「他來了。」

  翟紫彤瞬間渾身緊繃、掌心開始冒汗。她垂著頭,腦海中浮現過去鬼丈夫們的家人對她的謾罵和侮辱以及不諒解。

  「玄颶,抱歉,我遲到了,……」

  「路上塞車,又碰到車禍,你怕遲到所以走捷徑,結果卻迷路了。」師玄颶接口。

  陳文豪呵呵一笑,坐了下來,看見一旁低垂著頭的翟紫彤。

  「你朋友?」他揚眉問師玄陋,等著他介紹。

  「嗯。」師玄颶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為他們介紹的打算。

  「不替我們介紹嗎?」陳文豪訝異的望著他。

  「不用了,你們應該不會有什麼交集。你怎麼來台灣?又怎麼知道我住哪裡?」師玄颶直接問出重點。

  聞言,陳文豪神色一凝。

  「當然是看電視新聞的!玄颶,你讓我非常驚訝,你竟然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你明知道她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女人,明知道我一定會不擇手段讓她付出代價,你竟然還見色忘義,選擇背叛我的信任?!」

  師玄颶蹩眉,發現默默喝酒的翟紫彤臉色異常的蒼白,他開始後悔讓她留下來。

  「你看到新聞報導,所以才趕到台灣來?」

  「沒錯。」

  「你來了也好,有些事情我不想在電話說。」師玄颶望一眼陳文豪。

  陳文豪神色微凜,眼底掠過一抹緊張的色彩。

  「」我知道你想和我談什麼,玄颶。」陳文豪主動提起。「那張匯款單是吧!」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你應該不介意解釋清楚吧?」

  「玄隨,以你的精明怎麼會被這麼簡單的把戲給蒙騙呢?一張匯款單能證明什麼?她可以造假!以那個女人的陰險惡毒,詭計多端,這種事情不是不可能的!」

  「那是真的,文豪,我查證過了。」

  陳文豪臉色微變,力持鎮定。

  「玄颶,這麼說你是在指控我說謊峽?你寧願相信那個黑寡婦的話,也不相信兄弟我說的話?!」他生氣的低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文豪,誠如你所說的,以我的精明,是不會被簡單的幾句話給蒙騙的,我的答案是經過查證屬實,所以你現在是要老實跟我說,還是繼續裝傻欺瞞?」

  「玄颶!」陳文豪怒喊。「難道你還不懂嗎?這全是那女人的詭計!她一定知道你在查她,所以故意要分化我們,這更證明哥哥確實是她所殺啊。」

  「陳星豪是死於黑道仇殺,是他自己樹敵太多,根本和翟紫彤無關,話又說來,紫彤冰根本是個受害者!」師玄颶冷冷的盯著他,心底有時哀傷,那是源自於陳文豪的執迷不悟,以及自己再次遭到背叛……

  「那些都是表面說辭,全都是那個女人的詭計,她是個詭計多端的黑寡婦,要不然你如何解釋死在她手中的七條人命?事情絕對另有內情!」

  「文豪,難道你連車禍和空難也都要算到翟紫彤身上?」

  「玄颶,我是要你找出那個女人的罪證,而不是幫她脫罪,甚至聽信她的說辭來污蔑我,我信任你能幫我,請你不要讓我失望,不要讓爸爸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

  「你拿養父對我的恩情壓我?」師玄颶揚眉,不豫的望著他。

  「不是,我只是不想讓那個女人逍遙法外,我要為哥哥討回公道!」

  「為陳星豪討回公道?或者你是另有所圖?」師玄颶審視的看著他。

  「說到底你還是懷疑我?!」

  「不管你的口的是什麼,文豪,和匯款單一起傳真給你的資料,就是我調查的結果,對我來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呵呵!我懂了!」陳文豪突然冷聲一笑。「你是不是也被那個女人迷住了?你受到她的誘惑了?你和她上床了?所以和其他男人一樣受她迷惑了?玄颶,難道你不怕下一個喪命的就是你嗎?」

  「文豪!」師玄颶低吼,神情冷肅的瞪著他,這是他認識的陳文豪嗎?為什麼他感覺到他對他的怨恨?

  陳文豪一頓,臉上的神情丕變,然後憤恨的起身。

  「看來你也陣亡了,果然美人懷中英雄家,師玄陋,我以為你會不同,看來雲珊對你已經沒有意義了。」陳文豪語帶嘲諷。

  「文豪,不要扯上雲珊。」路雲珊,他早逝的妻子,他心中永遠無法磨滅的痛。

  陳文豪瞪著他,猛地站起身。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請你幫忙了!」他憤怒的轉身離去。

  「文豪?」師玄颶站起身喊,不過陳文豪並未回頭。

  「我不懂……」陳文豪離開後,翟紫彤低哺。

  師玄颶望向她,緩緩的重新坐下。「抱歉,文豪他……」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打斷他。「或者,我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要受到這種待遇?」翟紫彤緩緩的抬起頭來,鏡片後的美眸閃著水光。「是我不該因為個性太過軟弱.太過依賴他們而選擇一嫁再嫁,我侮辱了婚姻的神聖,所以遭受此等懲罰?如果是,我已經付出代價了,為什麼沒人肯放過我?」聲音中隱含的怒氣漸升,她的拳頭因緊握而泛白。

  師玄颶握住她的手,輕輕的,非常堅持的扳開她緊握的拳頭。

  「也許……就是因為你太軟弱了。面對外界的責難,你軟弱的逃開,你這裡……」他比了比胸口。「也認為他們是你害死的,所以你才會選擇逃避,你的逃避,不是因為外界對你的指責,而是你自。己對自己的責罰。」

  她默默的望著他,那你呢?你心裡是不是也認為你的妻女是因你而死,你心裡也在責怪自己,所以才如此不計代價的尋找殺害。他們的兇手?她在心裡低問,想到陳文豪提及的名字「雲珊」,墾部曾經提過,那是他妻子的名字。

  「或許『他們』也知道,所以才放不下你。」師玄颶低語。「或許……是你該為們做些什麼的時候了。」

  「我能為他們做什麼呢?」翟紫彤垂下眼,帶著些許的難過與落寞。

  「放他們自由,也讓你的心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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