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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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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向吟]越夜越抓狂[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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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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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0 06:59:4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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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謝謝你。”和紀式澄相約在咖啡廳見面,一見到她來,應嘉雯眼裏含著淚水,喜極而泣地握住她的手猛搖。
  “等、等一下。”突然這麼被她猛抓著手搖,紀式澄感到莫名其妙,腰部因試圖穩住重心而隱隱作痛,她吞下差點逸出口的呻吟,有點頭痛地甩開她的雙手。“有事慢慢講好不好?這麼搖我的腰會痛。”
  “昨天早上,仲鐮來找我解除婚約了。”應嘉雯用顫抖的語氣說,興奮之情溢於言衷。“雖然我父親非常生氣,但是我等了兩個月,等的就是這一天,你果真幫了我。”
  “噢。”紀式澄應了一聲,這她一點也不諒訝,因為昨天晚上另一個人就急著對她說了,害她突然想到許多她不曾想過的事情,幾乎整個晚上失眠。
  應嘉雯很興奮地繼續說:“我就知道找你一定行的,他很堅央地告訴我父親,解除婚約全都是他單方面的問題,而我也告訴我父親,我愛的人不是仲謙,幸好喜帖還沒印,部份的親朋好友也不知道我要嫁的人是誰,為了不使預定好的日子開天窗,我父親已經口頭上同意我和男友的婚事了。”
  “呃?”紀式澄差點被她一連串的話給砸死,她訝異地挑高眉。“你說,新郎臨陣換角,溫仲謙出局,改換上你的心上人?”
  怎麼可能?她昨天晚上才覺得自己被換上未婚妻的位置很可笑,可應家的人居然也可以馬上把未婚夫的位置讓給另一個人?
  好胡鬧!這些人究竟在想、什麼東西啊?
  “是啊。”應嘉雯泛出一抹甜甜的笑。“本來我也很傷腦筋呢,第二次找你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打算和我的愛人私奔,可是他說寧可等我解除婚約,他才要和我在一起,果然,你真的讓仲謙主動和我解除婚約了。”
  “恩。”紀式澄懶懶的回應,一堆問題環往她的腦子不放,她還沒想出來該怎麼跟溫仲謙說征信杜的事,她壓根不希望自己花下一筆積蓄才開張的小癟三征信杜,第一次接受委託就陣亡了。,“不首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若不是你槍走了仲謙,我又怎麼能跟我的愛人在一起?”莊嘉雯淺淺地一笑,隨即從皮包中拿出一個信封袋。“這是我答應過給你的報酬,雖然我身上能動用的錢不多,但是這些代表我對你的感激。”
  紀式澄接過信封袋,卻沒有打開瞧瞧裏頭支票金額的意思,雖然應嘉雯認為委託該告一個段落了,但是她的煩腦才正要開始呢。
  “你不看看錢有沒有少嗎?”應嘉雯有些不明白,為何她臉上的表情很古怪,絲毫不若以前她所見的模樣。
  “錢的問題我不擔心,倒是……”紀式澄的心猛地落到穀底。或許原本接近溫仲謙的動機根本是錯的,她壓根就不想收下這筆錢,那會讓她的心情更低落。
  可她又能怎麼辦?放下去的感情是收不回來的,任務的開始或許與感情無關,但過程中逐漸累積的情感不可能騙人。她困擾的問題,就難在該怎麼讓他知道自己沒有待在屋子裏悶死的喜好,在戀愛的同時,她也想保有一點自由。
  “還有什麼間題嗎?”應嘉雯不放心地多間了一句。
  “沒有。”紀式澄撇了撇嘴,望著優雅地唱著紅茶的她,她松了一口氣的悠閒神韻’令:她徽微攢眉。“我想到了一件事,現在任務都已經完成了,你也該告訴我答案。”
  “什麼答案?”應嘉雯可不記得她有問過自己什麼問題。
  “當初把我的征信社推薦給你的人,究竟是誰?”她才沒忘掉要揪出讓自己踏入一淌渾水,弄得她最後得跳鋼管舞的原凶。
  “我說過我不能透露他的名字的。”
  “現在說又有什麼關系?難道你怕我去找他下手不成?”
  “不能,他千交代、萬交代,就是不准我把他的名字說中來。”應嘉雯面有難色。“拜託你不要問好嗎?我可以跟他在一起,而仲謙也有了你,所有的事情全都朝著最好的方向進行,為什麼還要問過去的事呢?”
  “我好奇。”她還是想把那個幕後黑手給抓出來,況且那個人居然還知道她見到女人的眼淚會沒轍的弱點,可見那個人對她瞭解很深。呃,應嘉雯說可以和“他”在一起,不就代表著那個“他”正是介紹者?可是她不記得有哪個男,的知道她開了間征信社,而且最怕女人掉眼淚啊!
  紀式澄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想到改個方式問,她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的愛人叫什麼名字吧?”糟糕,心頭為何有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應嘉雯怔了下,沒料到紀式澄居然會問她愛人的名字。“你問這個做什麼?”
  “一樣好奇,能讓你放棄溫仲謙的男人,我倒想知道他的名字。”紀式澄感應到應嘉雯傳來的不信任眼光,馬上反應迅速地揚起笑瞼,“別太緊張,我不會對他做出什麼事,純粹想知道而己。”
  “他姓任,任性的任。”應嘉雯泛起戀愛中女人幸福的笑臉,只要想到她的大帥哥,她心頭就甜,滋滋的。
  “任?!”糟糕,非常不妙!紀式澄猛然站起,臉色蒼白得活似撞邪般,將臉湊到她面前。“你的他是不是叫任晴宇?”
  噢,天啊!拜託,千千萬萬不要……
  應嘉雯連眨了好幾下眼睛,無法理解為何紀式澄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吼得全咖啡廳的人都往她們這桌看。
  “呃,你也認識他?”
  “我怎麼可能不認識……”紀式澄震驚得臉龐慘無血色,望著任晴宇手下最新一名無辜可憐的受害者,她擰起居,認真地瞅著應嘉雯。“你不能跟她結婚!因為她已經結過婚了!”
  “為什麼?”應嘉雯如墜五裏霧中。“你怎麼又會知道?”
  “因為你想要跟她一起私奔的任晴宇,那個你所認識的超級霹靂舉世無雙大帥哥……。”紀式澄頓了下,完全掌握住應嘉雯的注意力後,咬緊牙關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說——“她、是、我、的、老、媽。”
   
         ☆        ☆        ☆
   
  怎麼辦?怎麼辦?紀式澄欲哭無淚,無語問蒼天,她童年受到老媽的摧殘,在腦子裏留下根深蒂固的一些怪觀念,當外婆接走她後,她以為從此可以不用受到老媽的折磨了,沒想到過了那麼多年,她居然遇上一個受老媽迫害的女人……
  神哪!如果每年的雷雨季都會劈死幾個人,為什麼不劈死她老媽?
  倘若登報作廢具有法律上的效力,她早幾百年前就把老媽登報作廢掉了,如今她老媽拐跑了應嘉雯,居然還間接教峻她也拐跑應嘉雯的未婚夫……
  可笑的是,被拆散的活鴛鴦,竟然都很感謝而深愛她們母女倆。
  紀式澄一個頭兩個大,胡亂在路上走著,等到回過神來,她己站在醫院的門口,而這次不用開口,先前見過兩次面的小護士已經去叫溫仲謙了。
  怎麼做很明白,不是嗎?既然她用身份證上的親生父母欄證明,讓應嘉雯碎了心,那麼她也該明白終止老媽惡作劇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溫仲謙還紿應嘉雯。也許應嘉雯在心碎的同時感受到了溫仲謙的溫柔,能認清會耍酷的帥哥並非是好男人,而溫吞君子也不代表他乏味到極點。
  她很清楚,但是心好空,還帶點痛……
  紀式澄瞅著溫仲謙,他滿臉愉悅地朝她走來,愈望她的鼻頭就愈是酸酸的,眼眶蓄滿水氣,她不自覺地將唇抿得死緊。
  “怎麼了?”見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溫仲謙的心糾成一團,他望瞭望四周,將她帶進自己的辦公室裏。
  她沈默了許久,始終無法佯裝出平常的表情,最終她歎了口氣,放棄偽裝自己的堅強。“其實,我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你。”
  “我知道。”見她猛然抬起頭來,他緩緩扯唇微笑,“我看得出來,若不是因為那些你沒有告訴我的理由,你昨晚不會跟我吵些什麼婚姻與戀愛的前後關連性,些並不是你在意的重點;但是我想等你願意告訴我時主動開口,而非讓我逼你說。”
  “你全看得出來。”
  他頷首,並非急切的想知道實情,但他願意聽她說。
  “過了一個晚上,你決定說了?”
  紀式澄檸起眉,心裏的交戰不下百次,她明白自己該說,但她害怕一旦說了,他臉上溫柔的神情將轉為憤怒,畢竟是她們母女做得太過火。難道不能再拖延一些時間嗎?
  她輕輕蠕了蠕唇,聲量細若蚊蝸。“在我說之前,你……可以先給我一個吻嗎?”
  吻?她沒有告訴他的事情,當真那麼嚴重?溫仲謙把忱地坐到她身旁,輕輕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真有必要將氣氛弄到像要訣別一祥僵硬?”
  “我們之間又沒有誰得了絕症。”紀式澄直想歎氣。
  “只是我連鋼菅舞都跳了,你卻從來沒吻過我;你嘴裏雖然說著願意接受我這個’意外’的存在,但是你簡直可以當聖人了,就算你的身體真的哪部份有間題,不會連接吻都不會吧?”
  溫仲謙幾近失笑,她的口吻活似個怨婦,可她卻不曉得他每次幫她按摩時,回房還得沖個冷水澡,一再提醒自己她的腰傷未愈,做不起任何地極想做的事情。“我向你保證,我’那方面’絕對沒問題。”
  “那你——”真是龜毛長到可以編辮子!
  紀式澄抬眼虛他,不料他的唇居然在此刻湊過來,雙唇相接,她微怔了下,呼息間滿是他身上混合著肥皂與陽剛氣息的香味,她兩眼直愣愣地瞪著他,瞪得感覺到他的唇都抖了起來,拼命忍住笑。
  “笑什麼?”只是把唇貼在一起,紀式澄當然有餘力可以說話,莫名的羞惱飛上頰邊,連秀眉都蹙起來。
  “你眼睛瞪得大大的,想數我臉上的毛細孔嗎?”溫仲謙好笑地用手闔上她的眼,而後貼著她的唇低語,“別再把眼睛睜開了,我會笑的。”她還更生澀,一個連鋼管舞都敢跳的女人,居然像沒被人吻過似地。
  她嘟起嘴,硬將他用手推開;水眸睜得更大,貼著他的唇朝他嘟嚷,“誰規定接吻一定要閉眼睛?我想看你的鼻孔不行嗎?”
  “你……”實在是吻不下去了,他好氣又好笑地睨著她。“式澄,你先是怪我不吻你,等到我真正要吻你了,你卻刻意破壞氣氛,這教我怎麼吻。”
  “本來嘛!又不是作賊,幹麼閉上眼睛裝成不知道,眼不見為淨?”
  溫仲謙瞅著她良久,突然間似乎察覺了一項事實,“這是你的初吻?”
  “不是。”紀式澄很爽快地搖頭。
  “那你初吻的對像是誰?”她毫不思索的坦承令他皺眉,心頭猛然冒出一股酸勁,居然嫉妒起以前某個得到她初吻的毛頭小夥子。
  她以很詫異的眼神回睨他。“你呀。”
  “我?”溫仲謙的腦子停頓了下,驀地想起她曾經強吻過他,那是她的初吻?他胸口間翻騰的酸意瞬時平息,取而代之的卻是在喉間滾動的悶笑聲。
  “這又有什麼好笑的?”他今天怪得好離譜,笑得沒頭沒腦。
  “很難想像……你的初吻居然是主動搶來的。”他真服了她,說她天真,還不如說她什麼都學得極端。
  可是他就偏偏戀上她的純真,她時而迷糊、時而精明,從不矯揉造作地表達地的開朗。就算有些誇張的表現方式尚待改進,但他發覺事實上,他可不希望她真的改變獨特的思維。
  “你很龜毛耶,究竟要不要吻?”紀式澄惱火地瞪著他,她只是要求一個吻而已,他卻一副嘲弄她比吻她更重要的模樣,哪有人像她一樣,等一個吻等得這麼辛苦。
  瞅著她眉頭深鎖的怨掃臉,溫仲謙很不捧場地又嗤笑出聲,瞧她愈來愈火大的模樣,他忍住笑捧起她的臉,輕輕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下。
  “就這樣?”紀式澄的眉間多了兩條皺褶。不滿意!
  她不滿意極了,千萬可別又像她前幾次一樣,燈光好、氣氛佳,充份做好心理准備,可卻什麼都沒發生。
  “當然還不止。”溫仲謙乘機多琢了幾下,才完全覆上她的唇,細細吮吻著,感覺指下的滑嫩雙頰急速熱燙。
  紀式澄圓睜著雙眼,近距離的接觸裏滿是他的氣息與溫度,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猛烈跳動著,遲疑了下,她抬手攬上他的頸項,計自己身軀的重心倚向他。
  在他溫柔的親吻下,她恍若身處在空氣稀薄的高地,總感覺不能夠正常的呼吸,腦子一團混亂,她微啟唇吸氣。他的舌卻乘機靈活的侵入,品嘗她甜美的津液,挑弄著她的丁香小舌。
  她連連深吸了好幾日氣,全身無力,頭也更暈了,眼前仿佛冒出閃爍的星光,她想開口叫他暫停一下讓她喘口氣,可聲音到了喉頭,卻是虛弱的低吟,完全說不出一個字……
  她矛盾的想逃脫,又想接近,感受著他溫熱的唇舌吸吮著她的,他的手滑向她的鎖骨,輕劃著她發燙的肌膚,引起她一陣陣不由自主的顫抖……
  溫仲謙緩緩離開她的唇畔,以頰廝磨著她的耳畔,她嬌軟馨香的身子貼在他的懷裏,一抹無法漠視的柔情與欲火更加強烈地佔據他所有的心思。
  即使只是感受著她、吻著她,他就能確定自己過去是個舉世無雙的大傻子,居然能刻意閃避這麼久,才願意承認自己早在初次見到她時,就已經將她藏在心靈最深處。
  此刻,他生理上的欲望可不是光吻她就足以平息,他依戀不舍地再次吻了下她沁甜的唇瓣,緊緊將她攬在懷裏良久,不斷告訴自己他們還有很長的對間可以共同度過,這裏並不是適當的地方……他才能勉強將身軀的激狂抑下,緊摟著她柔若無骨的身子不願放手。
  “好、好……。”紀式澄急促地吸進大口的空氣,意圖將方才腦子裏的迷亂與滿臉潮紅褪去,她喘息著,半晌說不全一句話。
  “’好’什麼?”溫仲鐮仍舊擁著她,氣息也如她一般不穩,一吻方歇她就急著說話,還……真像她的性子。
  “好喘。”紀式澄努力吐口氣,總算把說不全的字給說完了。
  “好喘?”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答案,溫仲謙怔了下,難以自抑地再度輕笑出聲,“你總是出人意料,親吻的感想就只有’好喘’兩個字?”
  “是很喘。”簡直像跑完百米賽跑一樣。她將頭枕著他的胸膛,發覺他的心跳也和她一樣急速。“你還不是一樣喘。”
  “我喘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在心底叫苦,激昂的生理反應朝他抗議著,倘苦她能明白他必須花多大的自製力才能停下這一吻,以她古怪的邏輯恩考,他的辦公室有九成九的機率成為他們初夜的地點。
  為了不讓腦中不停冒起的遐想具有成真的機會,他撫著她柔軟的發絲,試圖將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你不是有話要告訴我嗎?現在願意說了?”
  “我……。”紀式澄欲言又止地咬了咬唇,她後悔叫他先吻她了,現下的氣氛這麼好,她一點也不想看他在得知實情後暴跳如雷的摸樣。.“不想說?”溫仲謙並不奇怪她臨時的反悔,她愈禁口,他愈想明瞭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讓她一再地放在心底,而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說。”她深吸一口氣,撐著他的胸抬頭看他。“我……不像我跟你說的那麼脆弱,一旦遇上挫敗後,就完全對自己的前途茫然無措。”
  “哦?然後呢?”
  “我開了一家征信社。”紀式澄撒了撇嘴,“名字叫做小癟三。”
  小癟三?只有她想得出這種公司名稱。溫仲謙咧著嘴,幾乎失笑出聲,“這很像你會做的事情。”和她相處這麼久,他早該明白她並不是那種會喪失志氣的人。
  “然後、然後……”事情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不可能因為她不說而湮滅。她仔細地瞅著他,生怕他接下來的反應會令自己心碎。“應嘉雯,也就是你的未婚妻……
  前任未婚妻,委託了我一件事。”
  “嘉雯?”她居然和嘉雯認識?他眯細了眼,心底隱約浮上不安。“她委託你什麼事?”
  “勾引你。”紀式澄聲若蚊蝸地回答,發覺他眼神中的柔情稍稍消退了些。“正確的說,是……讓你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好讓她和她的情人在一起。”
  勻引他?那麼她出現在拖面前全都不是偶然的情況?溫仲謙掙眉盯著她,聲音不自覺有些啞啞,“你是說你所說那些喜欺我的話,和那些勾引我的舉動,全都是騙我的,只是想達成你的任務?”
  “不、不是,怎麼可能。”紀式澄連忙搖頭否認,水眸緊瞅著他,“如果沒有喜歡上你,我大可以找別人頂替來勻引你,又何必自己來?我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上你,也沒想過我會陷入情網,所以我才……。”
  “你一直隱瞞我這件事情,是怕我生氣?”見她頷首,溫仲謙閉上眼深吸口氣平息自己的怒意。的確,假設她是因為這個任務而接近他,那麼她愛上他後不敢說是可以理解的;如今她說了,應是代表她信任他吧?“式澄,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相、相信,就是因為相信你,我才敢說。”糟糕的還在後頭。紀式澄忐忑地瞄著他的面容,雖然他的俊瞼繃得緊緊的,但還沒抓狂的預兆。“你不生氣?”
  “我只有無奈的感覺。”他泛出一抹苦笑,“如果你還想回去開你的征信社,我沒意見,畢竟那是你所選擇的道路,但大前提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不許你接下有任何危險性的工作。”
  呃?他居然沒有任何怒意,而且也沒說什麼就接受了,她不禁感謝他總是溫和的個性,但如果事情有那麼簡單就好了。紀式澄苦苦地皺起眉頭,想著自己該不該給他第二顆炸彈。“還有……。”
  “還有什麼你一次全說出來好了。”溫仲謙歎口氣,明白愛上她也等於愛上災禍,她的個性如此奇特,他註定認栽。
  “我今天才知道,應嘉雯……她的愛人……。”
  “她的愛人怎麼了?”他隨口問道,此時他才真正明瞭他對應嘉雯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連聽到她有愛人,他的心頭都泛不出絲毫醋意。
  “她的愛人是我……我媽。”紀式澄盯著他訝然的眼神,連忙解釋,“不是那樣的,應嘉雯不是同性戀,但我媽是變態,喜歡扮男裝勻引女人,所以她被我媽給騙了,以為我媽真的是個男人,還准備跟我媽私奔。”
  “私奔。”溫仲謙訝異不已,“那你跟嘉雯說過嗎?”
  “我說過,她哭得漸瀝嘩啦的,結果我才知道連她來找我都是我媽的陰謀,現在她怎麼辦?你已經和她解除婚約了,而我媽也不可能跟她私奔,當初是我媽害了她,我也變成間接加害她的人,我……”
  溫仲謙瞳大眼蹬著她,無法相信事實居然如此混亂,他不曾知曉過嘉雯有戀人的事實,更何況對象還是式澄的親生母親,這是怎麼回事?
  “為了不再讓這件事情繼續錯下去,造成她更多的痛苦,所以我、我……”苦澀的兩個字緊緊梗住她的喉頭,逼得她難以喘息。
  紀式澄瞅著震驚的溫仲謙,圓亮而楚楚可憐的黑瞳流轉著薄薄的水光,緩緩說出——“我們分手吧,我把你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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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0-3-20 07:00:0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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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提不起勁?”紀式澄瞪著電視喃喃自問,整個身子活似被碾平地癱在沙發上,耀眼的陽光將征信社的窗欞照得閃亮,外頭的天氣這麼美好,然她的心情卻好不起來。
  分手,說實話她哭不出來,原本她以為自己應該會在回到辦公室後好好的哭一場,可是好幾天過了,她只覺得心頭空空、涼涼的,睜著眼失眠了好幾夜,滿腦子只有她那天提出分手後,他深邃的黑眸寒酷地直瞅著她,然後不語地轉頭離開。
  但這個結果不就是最好的結局嗎?除了嘴唇和心靈,她算全身而退,應大美人此時應該也回到他的身邊,接下來,每個人都該皆大歡喜,她也不用擔心小癟三征信社會開不下去,因為她的事情已經和溫仲謙無關。
  可是她好想他唷。紀式澄皺了皺眉,懶懶地翻過身將臉趴進吵發裏頭,聽著掛在門上的銅鈴響了一聲。
  “客人,有事嗎?”紀式澄連起身招呼都懶,發出有氣無力的聲音,反正應嘉雯既然是老媽招來的客人,八成她第二件難搞的Case,又來了。
  “不准動!”一個硬硬的東西抵住她的後腦勺,她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麼。
  “我有動嗎?先生,這裏接受委託是不用這麼大的陣仗的。”紀式澄歎口氣,趴在沙發上雙手朝空中揮了揮,“我沒傢伙,別擔心,假如你要談生意,得讓我坐起身來才可以談吧。”
  “把錢拿出來,我欠跑路費。”
  “噢,”她懶懶地應了聲,絲毫不見有任何懼意,“那麼你找錯人了,我這裏是征信社,不是銀行。”搶劫搶到征信社來,有沒有搞錯?
  持槍的人總覺得她神態自若的模祥頗為詭異,他擰著眉頭,用力地拉起她的衣領。“別想騙我!把你保險箱裏的現金還有所有的槍全拿出來,這裏是征信社,不可能沒有這些東西!”
  “沒有就是沒有,不然我這兒幹麼叫做’小癟三’?你找一間大的下手如何?”紀式澄懶懶地泛起一個笑容,盯著歹徒緊張的面容。“坐嘛,你這麼緊張萬一射到我就糟糕了,再說腎上腺素分潞過剩容易導致神經失調,你緊握著槍……小心也有可能會傷到你自己。”
  “你——”眼前明明是個長得楚楚可憐的小女孩,居然還有心情對他笑?
  他瞪大了眼,顏面神經不斷地抽動,然面愈想握緊槍不讓自己的手顫抖,他的手就抖得愈厲害,槍口頻頻擦撞著她的太陽穴。
  “喂,很危險耶,放輕松。”紀式澄眼明手快地試圖扶住他的手,然而他卻嚇了一跳地猛往後退,猛力朝旁邊揮舞著手。
  “不要碰我。”白癡女人,竟然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你別激動,我看你快……。”。
  “砰!”
  “啊啦?”轟然巨響的回音未完,緊接著是一個男人響徹雲霄的哀號聲,紀式澄望著他臉色蒼白地抱住大腿,有些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阿門。”
   
         ☆        ☆        ☆
   
  式澄被歹徒挾持了!
  她的出現是個意外、愛上她是個意外,和嘉雯解除婚約後沒想到她會要求分手是個意外,這會連被綁票這種意外也出現在她的身上?
  溫仲謙面色凝重地拎著裝滿現金的公事包,蹬著由一旁小樓梯出入的二摟,不曾想過在自己平順的人生中,竟會出現這種意外中的意外。
  總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勁,他卻想不明白,既然歹徒打了電話要紀家的人付贖金,他們又為何要他來送這筆錢?歹徒挾持式澄的地方正是她的征信社,而紀家人因生怕意外而不願驚動警方,那麼那個歹徒又為何繼續停留在征信社裏,不將人質帶到對自身比較安全的場所?
  唯一的答案只有他到了才明瞭,從知道她被挾持後,他的心便完全地懸在她的身上,生怕她受到任何傷害,生怕她……
  不、不會那麼糟的,式澄的古靈精怪足以保護自己不會受到傷害,她……
  “哇啊呀——”
  “叫什麼叫?關公都能一面刮骨療毒一面下棋、你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漢又不是孝女白琴,五子哭墓得這麼大聲給誰聽啊?”
  “該死的臭婆娘,有種你在腿上插一把刀試試!哇啊啊啊——”
  “叫叫叫,再叫我就先給你喉頭一刀,切斷聲帶後你怎麼叫都沒關系,免得我耳朵被你給叫聾了。”
  溫仲謙扯了下,二樓傳來的慘叫聲簡直讓他難以置信地蹙起眉頭。這……像被挾持的情況嗎?由外頭聽來倒像是式澄挾持了歹徒,更詭譎的是摟上這麼吵鬧,四周的鄰居都像沒聽見似地。
  他上當了,一定是,否則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形,而如果假設這是式澄想用來見他的圈套,卻又古怪得太過離譜,她的個性直來直往,不可能多饒這麼一大圈讓他手旦心,除非……
  “喂!白癡啊?手不要抖啦!你這樣我怎麼幫你?”
  幫?溫仲謙眯細了眼,實在無法揣想裏頭的狀況,貫耳的男人慘叫聲完全掩蓋住他步上鐵制階梯的聲響,他極小心地接近門扉,思索著如何打開門而不驚動裏頭的人。
  “啊!你一你不可以用剪刀!臭女人!我要殺了你!哇呀呀呀——”另一聲慘絕人寰的淒厲哀號聲響起,還夾雜著隱約的忍泣聲,隨即,一聲令溫仲謙心跳完全停止的槍聲,貫穿了他的耳際。
  “啊!”
  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響,溫仲謙腦子滿是短暫卻殘醋萬分的槍響,和那道式澄的尖叫聲音,完全緊揪住他身上所有的細胞,她……
  “式澄。”他諒恐地以肩撞開門,環視著整間辦公室,終于在沙發上找著兩人,她嬌小纖細的身子蜷縮在沙發下,而沙發上的男人手中仍顫抖地握著搶,瞄準她的方位。
  他屏住了呼吸,生怕他的恐懼成真,她對他是那麼重要,怎麼可能……
  “苯蛋、白癡。”紀式澄咬牙忍了好半晌,緊悶的聲量顯然十分地痛楚。她抱住手背直起身子,眼裏噴出怒火大吼,“你大白癡啊!如果殺了我,贖金沒了,連你也沒救了!”
  劃到……溫仲謙腦子全然空白一片,瞅著她還能像潑婦罵街般地大罵歹徒,一瞬間震驚、狂喜,還有其他百般的情緒由心頭掠過,最終僅化為一道認知……她沒事!
  “你看啦,你的槍聲害我嚇一跳劃到手了,現在要我怎麼幫你挖彈頭?”紀式澄將被劃開一道口子的左手背高舉過肩,蹬人的表情活似惡鬼羅剎。
  “廢話少說!不准用剪刀控我的傷口!”
  “難不成用手指挖?也可以啊,你忍得住我就——啊?”紀式澄嘴巴張得大大的,眼角餘光掃到一個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的不速之客,她緩緩將眉挑起來。“你在這邊幹麼?”
  “你又在這邊幹麼?”溫仲鐮蒼白的臉色轉青,陰沉地瞅著兩人。若非那個歹徒仍用槍指著她,他真會以為自己弄錯了一些事。“你的家人請我來付贖金,但是情況似乎並不需要。”
  紀式澄扯了扯嘴角,指著她頭上的那把槍,但臉上的表情卻很輕松。“你看到啦,我的確是被綁票了,不然怎麼會被槍指著?對了,順便介紹一下,這個人就是綁架我的人,不過他現在受傷中,心情不算太好。”
  “幫受傷的歹徒開刀?”溫仲謙皺起眉頭。
  “他不肯去醫院,而我沒辦法袖手旁觀看他血流到幹,誰教我曾經是個醫生。”紀式澄聳了聳肩,皺起眉頭地改看沙發上的男人。“你確定真的要我用手挖嗎?先跟你說一聲,那比用美容剪刀挖痛上一百倍。”
  “你——”歹徒瞪大雙眼,一瞬也不敢輕忽地將搶抵著她,有些狼狽地轉過頭望著溫仲謙。“我的車和錢准備好了沒?”
  溫仲謙晃了晃手邊的公事包,難以置信這個傢伙居然會這麼癟三,連跑都跑不動了,還想著要把錢帶走。紀家的人沒報警還真是失策,這個歹徒此時的狀況幾乎已經算半踏進牢裏了,若自己不趁他分心時逮住他,他也會笑自己笨。
  “把公事包放在旁邊的桌上,出去發動好車子後離開,別想耍花樣。”
  “你確定要他走嗎?他也是醫生耶。”紀式澄轉了轉跟珠,嘴角隱約地噙著一抹竊笑。“我的手受了傷,可能沒他技術好,不如先讓他幫你把傷口處理好後再叫他走怎麼祥?”
  “或者,你可以留我下來當人質,放掉她。”溫仲謙可沒她那麼好心,滿腦子只想著怎麼樣才可以把歹徒的痛苦減到最低。只要式澄一離開危險,他會毫不猶豫地讓這傢伙躺進太平間。“我可以跟你保證,我不玩任何花樣,帶著我反而容易離開這裏,我會開車。”
  “哎呀,何必呢?我不用走啊。”紀式澄扯開無賴般的笑臉,“你聽我的建議好了;由他幫你處理傷口,你可以拿槍指著我以防萬一,接下來帶我們兩個人一起離開,這樣你就有兩個人質了,順便可以再敲他的家人一筆。”
  “式澄!”他想盡辦法要讓她脫離危險,她居然——“這樣假設我們兩個人都被撕票了,也可以死在一起,我就不用把你還給應嘉雯,不是嗎?”她表面雖然笑著,瞅著他的水瞳卻盈滿認真。“我很自私,不想把你讓給任何人,更不想讓我們之間有誰還活著,每年想著去為對方上三炷香,有什麼不好嗎?”
  她明白他不希望見到她死,當然,她也不希望他代替自己成為人質而喪命,因為萬一她的假設是錯誤的j 阜麼這個歹徒最後一定會殺掉手中的人質。,“好,這主意不錯。”歹徒泛起陰森的詭笑,朝溫仲謙努了努嘴。“你過來接替她的工作,我警告你,你敢玩我,我就馬上斃了她。”
  溫仲謙陰諒的眼掃視過紀式澄的臉寵,緩緩地走向沙發。難道她不明白嗎?他只希望她能活著,她卻有死在一起的想法,並一味地認定,就算他們能活著離開,他還會選擇回頭和嘉雯在一起!
  究竟是哪里出了錯?是她不夠瞭解他,還是他不夠瞭解她獨特的個性?
  他沈默地接過她的剪刀,俐落地挑開歹徒的傷口,對於耳邊的慘叫恍若未聞,不時分心地擰眉瞄著那把顫抖的手槍,雖然他極想,讓這個傢伙的疼痛感登上金氏世界紀錄,但他也生怕他一個不注意,式澄的命將意外消逝。
  “不錯、不錯,再挖深一點。”沒事做的紀式澄以肘撐住雙頰,把這場面當成教學實習看待,對於腦袋上那把抖得亂七八糟的手槍,仍是一副不在意。“哪,你也說點話吧,不然光聽這種殺豬的叫聲做手術,是件很無聊的事。”
  “說什麼?”什麼對候了,她竟然還鼓勵他分神?
  紀式澄半掩著耳朵,瞄了瞄慘叫不己的歹徒。“他現在沒有其他嘴巴可以陪我說話,你說吧,說什麼都行。”
  溫仲謙靜默地抿了抿嘴。“沒什麼好說的。”
  “你在生氣?為什麼?氣我被人家綁票了?”
  “你的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麼?居然想要兩個人死在一起?”
  “死在一起不好嗎?你既然央定要回應美人身邊,我當然得成全你。”她皺了皺眉,“可是,我心裏其實不想讓你回去,所以死在一起是最好的方法。”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決定回嘉雯身邊?”他頓了下,克制著想緊握拳頭的沖動。“你說愛就愛、說分手就分手’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有多少真心。”
  “啊——你們兩個!”
  “你閉嘴別吵啦!”紀式澄責怪地窺了歹徒一眼,“我們在談正經事,你叫小聲點行不行?再叫我就叫他把你的股神經。”
  “死女人!你真不怕死——”
  “式澄。”溫仲謙蹬著她頭上的槍,感覺自己的心也懸在上頭。
  “我很認真,包括愛你我都很認真,但是你卻不這麼想,連我提分手,你都毫不考慮的答應,那又算什麼?現在卻懷疑我的真心而跟我生氣,太可笑了!”不說他不對,還怪她。
  “那不是我生氣的理由!”溫仲謙克制著怒意,直想搖晃她怪得離奇的小腦袋。“我從沒打算跟你分手,而你卻能將我當成小孩子的現具一樣,讓來讓去。”
  “你以為我想嗎?要不是我媽先勾引你的未婚妻,我又為什麼要忍痛把你還給她?對,沒錯,你說我是個’意外’,於是我這個意外也決定還你平常的生活,做你的院長、娶你的老婆、走你安全的人生路途,不然你要我怎麼樣?”
  “我根本不想管是誰勾引了嘉雯,那些都不是重點!”
  溫仲謙緊握著剪刀,察覺自己的手氣得微顫,連忙離開傷處。他咬牙切齒地從齒間迸出話。“重點是,你、居、然、把、我、讓、給、了、別、人!”
  “這是我唯一贖罪的方法啊!你以為我不難過、不心痛?我——”
  “你們兩個——”天啊!這兩個人居然能漠視他的存在,就這麼吵起萊了!
  “閉嘴!”
  這次可是兩個人一起吼了。
  歹徒乖乖閉嘴,瞪著面前兩個根本不像人質的人質,他刻意擰起最凶惡的眉型,“幫我治療專心點!要吵路上還有得你們吵的!”
  “黃泉路嗎?我看這裏大概只有你會去了。”紀式澄故意讓自己的頭穩穩地靠住槍管,“你開槍啊,如果開得了的話你就開,小心我老媽找你償命。她不會殺了你,但是她會讓你生不如死,這點你應該知道。”
  “你——”歹徒掩不住臉上的一絲駭色,未料自己就這麼泄了底。“你怎麼曉得我……”
  “我的征信社沒幾個人知道,而我又荒廢了兩三個月沒經營,尋常人找得上這裏來嗎?不用說,我也知道你是我老媽介紹來的’對吧?”紀式澄在心中默歎一口氣,“她要你綁架我做什麼?”這麼窩囊的歹徒,八成也只有她老媽找得著。
  整件事情都穿幫了,歹徒面有難免地瞅著紀式澄。
  “演……一曲戲。”
  “看誰情深到願惹為誰送命?好無聊。”就知道老媽一定不會客氣,而且這種二十幾年前她老媽都沒上當的老套,用在她身上有用嗎?紀式澄扯了扯嘴,望著旁邊的溫仲謙。“你都聽到了,這就是我老媽的個性,只要她想整人,誰她都整。”
  “是這樣嗎?”溫仲謙的表情霎時變得冷酷萬分,知道她的生命並沒有危險,他陰森森地咧唇,將手放上歹徒的傷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處理這個傷口?”
  “我也是受害者……哇——”溫仲謙的手還沒用力,歹徒就已經發出慘叫。
  紀式澄滿臉無奈地拿過他的槍。“我當然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但是我被搶抵著腦袋好幾個鐘頭,不生氣也很難。為了那點公事包裏的錢,你就想把小命送掉嗎?”
  歹徒望著兩個人森冷的面容,開始擔心自己落入他們兩人的手中,可能不會比落入任晴宇手中來得好過,他面無血色地冒出冷汗,懷疑自己真的有可能被他們玩死。
  “求求你,送我去醫院——”他再也不想讓這兩個人碰他任何傷口了!
   
         ☆        ☆        ☆
   
  送走了老媽的惡作劇,紀式澄抱胸睨著救護車遠去,一旁的溫仲謙緊繃著臉,神色仍未恢復平和。“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他是被派來的人,是不是?”
  “不是。”紀式澄斂著眉,只覺得疲累,“我猜的。”
  “猜的?!”他的心跳再度漏跳幾拍,倏地扳過她的肩,淩厲的黑眸直蹬住她。“猜的?你曉不曉得你有可能會因為你猜錯而送命?”
  “我當然知道!難不成我非得哭哭啼啼的才像個肉票?”紀式澄睨著他。“不猜也會死啊!雖然他表現得很敷腳,可他也是個擄人的歹徒,拿到贖金後還不是把我撕票?反正橫豎都有可能死,那我為什麼不賭賭看?”
  “你——”真想掐死她!溫仲謙狠狠地將她揉進懷裏,口吻惡聲惡狀。“如果你猜錯了怎麼辦?你死了怎麼辦?”現在,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才讓他明瞭,他對她放下的感情根本遠比他所承認的還深。
  “死了就死了,還能怎麼辦?”她埋在他的懷裏,鉚眉緊蹙,“我死了也沒差,我不會為了把你讓出去而難過,而你仍然可以過你沒有意外的生活。”
  “該死的,我才不要什麼沒有意外的生活!”他真不敢相信她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刀口上玩!“你要我說多少次?
  我只氣你愛我沒我愛你深,看著你被槍指著,我的心跳都快停了,你卻老說那些可笑的話激怒他!”
  “沒比你愛得深?有沒有搞錯?”她抬起頭蹬他,“我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把你拱手讓給別的女人,你想過嗎?
  你一直覺得平穩的生活是你想要的,於是我也完成你的心願,我明知自己根本沒辦法心平氣和的看著你愛別人,可是娶她是你想要的,我寧可自己受傷,也不要你覺得接受我這個意外而不幸福。你竟說我沒你愛得深。”
  溫仲謙瞅著她泛起水光的眼瞳,有絲不忍,卻破她的死腦筋給打敗了,他繃咬著牙,顴上青筋隱約地浮起。
  “你真的會讓我抓狂。”
  “我才想抓狂。”
  “見鬼!我不想吼人,可你卻偏偏惹得我哭笑不得!”
  他不自覺地用力收緊雙臂,發狠地想將她揉進他的骨血,他不知道她哪時候才能把腦子轉過來。
  “我不愛嘉雯,也壓根不管是你老媽還是誰把她拐跑,就算你把我讓給她,我也不會肯,我愛的人是你,也只想跟你在一起,管你見鬼的要做偵探、要做醫生還是鋼管女郎都行,你還不瞭解嗎?我絕不會讓你跟我分手!”
  “絕不會……分手?”噢,他抱得好用力,她連氣都嘴不過來了。
  “絕不會。”他十分篤定地重複一次,恨不得將它熔進她的腦子裏。“所以你再跟我說什麼要犢罪而分手的鬼話。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紀式澄怔了下,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他說……不會放開她?那麼就算應嘉雯回頭要求,他也不會……這是她認定的溫吞君子嗎?他似乎變得有點霸道’還說什麼絕對不會放過她……
  莫名地,喉間恍若梗著一塊東西,連帶地也阻塞她的鼻頭。他不計較她瞞了他多少事,也不在意她攪亂了他整個生活模式,一直以為他應該會怨她、怪她,然而他卻只氣自己光沉溺在罪惡感中,雙手將他送給別的女人。
  她忘卻了一件事,愛情是無可替代的,自己明明愛他,卻不顧他的心意把他往外推,只求成全他曾和自己說。
  過的生活,真是蠢到極點了。
  他生氣,因為她這麼做,也是褻瀆了兩個人的感情。
  “式澄?”懷中的她毫無反應,溫仲鐮才發覺他將力道放得太大,她一定喘不過氣,他連忙松開鉗制,俯首以頰觸著她的細發。
  “我們……還要吵嗎?”她我見猶憐的秋瞳朝上盯著他,緩緩開口,“假如我要求分手,你真的不會放過我?”
  “沒錯。”他不會給她仟何猶豫與拒絕的機會。
  “那……我們為什麼要吵架?”
  溫仲謙瞅著她瑩柔的雙陣,在其中找到一抹清明又凋皮的笑意,瞬間他明白她開竅了,他揚起嘴角,輕輕勾起她的下頷。
  “對啊,不分手,我們為什麼要吵架?”
  一吻封緘,他們以行動坦承存在於彼此心中濃厚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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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0 07:00:13 |只看該作者
終曲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應嘉雯蹙著眉頭盯著眼前的犬帥哥,即使明白坐在她面前的是個年過四十的女人,心頭卻還是忍不住地怦怦跳。“明明我早就知道你是女的,為何要我騙紀式澄說你是我想私奔的愛人?那不是很奇怪嗎?”
  “嗨、嗨,果然你還沒學到我的真傳,看來還是有點血緣會比較好教吧。”任晴宇無奈地歎口氣,一雙勻魂帶電的桃花眼笑望著她。“人生苦短,總要找點樂子吧?既然紀老哥說’不准我去荼毒別的女人,那我荼毒出個兒的女兒總成吧?”
  “可是……害一個人受了槍傷耶。”應嘉雯總覺得有點愧疚,“幸虧他們兩個人都是醫生。”要不然可會出人命哪!”
  任晴宇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她面前搖著,“Oh,NO!整人不能心軟,要有犧牲的准備,才會有最精彩的戲劇效果。你哪時候看過兩個情侶一面開刀、一面吵架的?這不是很奸玩嗎?尤其其中還有個人被槍指著頭。”
  應嘉雯詭異地盯著她。“你女兒被槍指著頭,你還那麼樂,不怕那個人萬一失手,你女兒的命就沒了?”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任晴宇閃著惡魔般的笑意,“你想我怎麼會我一個會誤傷自己的人去綁紀小妹?就是明白紀小妹雖不成材,但多少還遺傳了我不少腦細胞,假設她連那個傢伙都擺不平,那就真的枉費是我女兒了。”
  “她的確是你的女兒沒錯,看到練鋼首舞的帳單,連我都嚇了一跳。”應嘉雯開始有點後悔自己因為貪玩,而拜了這個幹媽,任晴宇手段這麼殘忍,她的子女是怎麼安全長大的?
  她皺了皺眉,瞪著號稱恐怖大魔王的霹靂大帥媽。
  “當初我很不想跟仲謙那個無趣的男人過一生,所以才請你幫我忙,但是拖紀式澄下海,那不就要換她忍受仲謙?”
  “放心、放心,他們兩個是絕配。”看幹女兒還不瞭解其實她將這時代鮮有的“貞節烈男”雙手奉送給自己的女兒,任晴宇又咧了咧嘴,“可惜紀小妹五歲就被我媽給帶走,我的功力她連一成都沒學到,卻被我老媽養成了個醫學小怪物,不過我一輩子的心願都還沒達成,怎麼可以就這麼作罷。”
  “心願?”
  “是啊,我一輩子的心願,但是從紀小妹一落地,我就知道不可能了。她長得太可憐、個性太善良,整完人以後會有內疚感,自然達不成我的心願。所以……”任晴宇微揚了揚傻俏的劍眉,神情十分快樂。。
  “只好期待她玩出一個小孩,完成我’任晴宇二世’的夢想啦!”
  “你……”應嘉雯頓時瞳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真是個變態。”
  居然……設計自個兒的女兒?這是變相的想抱孫子,製造出另一個怪物嗎?
  “哪里,哪里,多謝你的誇獎。”任晴宇風靡全球雌性生物的俊帥笑容,依舊揚著“整死人不償命”的惡魔笑意,在陽光下閃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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