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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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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庵主]功夫神虎[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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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3 19:16:2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二般變化 8 摧毀克格寧研究所

    通過監控室,趙虎將整個研究層又仔細的瞭解了一遍,防止有遺漏的地方,然後切斷了所有對外的聯絡線路,徑直來到了關押雪狼的實驗室。

    研究層總共有七個實驗室,每一個實驗室研究的課題各不相同,各有各的任務,像關押雪狼的實驗室研究的就是野獸的變異,所以像雪狼這樣的擁有強大實力的妖自然成了那個實驗室的住客了。

    實驗室外的走廊非常安靜,顯然所有的研究員全都呆在實驗室中,這也給趙虎的行動提供了便利。

    這個實驗室的大門緊閉,趙虎推開走了進去,實驗室中的空間很大,正對面是一棟棟的玻璃房,裡面就關著不少野獸,兩旁則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儀器設備,七八個身穿白大褂帶著口罩的研究員正在忙碌著。對趙虎的到來,沒有人抬頭看,顯得非常的聚精會神。

    趙虎來到一個與眾不同的玻璃房前,裡面的空間比起一般的要大上許多,而且用的是超級防護玻璃,如果以普通防護玻璃,是困不住雪狼這只妖的。雪狼懶散得趴在玻璃邊,用一雙狼眼很平靜得看著外面忙碌的研究員們。

    當趙虎走過去的時候,雪狼眼睛猛然亮了一下。

    趙虎朝著附近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研究員招招手,那人眼睛閃爍著疑惑,走了過來,問道:「有什麼事嗎?」趙虎雖然戴著口罩,但仍然可以看出是東方人,但他記得這個實驗室沒有東方人啊!

    趙虎指了指裡面的雪狼,輕笑道:「怎麼才能把它放出來?」

    這人有點懵了,他用很驚異的目光看了看趙虎,很懷疑趙虎是不是神經錯亂腦子出毛病了,「把他放出來,呵呵,估計這雪狼第一個把你撕扯成碎片,你是新來的?不知道這雪狼在一個多星期前就撕碎了兩個人。嘖嘖,那個慘啊!」

    「哦,這樣啊!那麼你可以死了...」趙虎突然伸手捏住了那人的脖子。一用勁。那人的脖子發出咔嚓一聲,然後眼睛鼓得老大,喉嚨咯咯響,好像一口氣剛提起來又被生生噎了回去。

    當趙虎殺死這人後。頓時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過趙虎可不會給他們逃跑的機會。

    趙虎除了留下一個干老頭外,其他人都捏碎了喉嚨,趙虎發現自己好像特別喜歡捏人的喉嚨,那種咔嚓的聲音響起地感覺竟然讓趙虎有點沉醉。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殺人殺上癮了。

    將那個特意留下來的干老頭提到關押雪狼的玻璃房外,問道:「說吧,怎麼把它放出來?」

    那個老頭雖然恐懼,但還算冷靜,說話也有條理,指著一個指紋器,搖頭道:「只有伊瓦博士和列夫博士兩個人地指紋同時按下才能把超級防護玻璃門打開。」

    趙虎露出一絲滿意地笑容,然後臉色迅速變冷,抓住了老頭的頭猛然撞到了玻璃牆上。猛然砰的一聲。好像西瓜摔碎了一般,紅白之物飛濺。那個老頭連悶哼一聲都沒有就氣絕身亡了。

    裡面的雪狼突然見趙虎一下子殺死了所有人,猛然一掌拍在玻璃上,震得整個玻璃房都顫抖了幾下。

    趙虎朝它笑了笑,快速跑出了實驗室,到監控室中將兩個老頭地屍體拖回了實驗室,然後用兩個老頭按指紋的手指在那個指紋器上按了一下,顯示器上面顯示了:是否打開。

    趙虎毫不猶豫得按下打開按鈕。

    轟嚓一聲,玻璃門緩緩上升,雪狼迫不及待得從下面鑽了出來,冷銳的目光盯著趙虎,趙虎知道它疑惑自己的身份,連忙進行變身,頓時身形變化,一下子整個身體膨脹成一隻大老虎來。

    見到是趙虎,雪狼的眼神頓時柔和起來,低沉嚎叫一聲。

    趙虎掉頭就朝實驗室外跑,雪狼立刻跟了上去。

    出了實驗室,趙虎正準備帶著雪狼直接出研究層,沒想到雪狼突然停了下來,猛然掉頭看向一個方向,那是一個實驗室地大門,趙虎甚至看到了大門地間隙中一雙眼睛一閃而過。

    剛才要不是雪狼察覺到了,恐怕真會留下後患。

    趙虎只得硬下心來,將這裡所有的實驗室清理一遍才行,趙虎朝著雪狼咆哮一聲,猛然衝向一間實驗室,對裡面的研究員展開了血腥的屠殺,而雪狼似乎也明白了趙虎的意思,直接衝向那個實驗室。

    大約幾分鐘後,整個研究層的所有活人都已經被趙虎和雪狼屠戮乾淨了。

    通過電腦控制,打開了強腦波干擾超級防護通道,然後趙虎和雪狼又將整個監控室所有的東西破壞了個遍。

    趙虎和雪狼進電梯,接下來就將面對研究層外的武裝護衛隊了。如果只有趙虎的話,可能有點險,不過有雪狼,那麼就沒有任何疑問了。他和雪狼雖然無法語言溝通,但動物之間特別是趙虎和雪狼這樣地妖類,已經可以靠一些聲音和動作來表達自己地意思了。

    當電梯門向兩邊分開後,雪狼猛然化為一道白影從狹窄的空隙中穿過,撲向外面地崗位和巡邏隊。

    而趙虎也只慢了一步,他的目標是護衛室,直接撞破了護衛室的門,那些護衛雖然精銳,每一個都是非常強大的特種兵,經歷過很多的生死危機,但趙虎的速度實在太恐怖了,撞進護衛室的趙虎帶起了一股強烈的勁風,讓所有的人連眼睛都難以睜開,然後就看到一隻巨大的虎掌拍了過來或者長長的虎尾彷彿鐵鞭一般快抽而來。

    不到一秒時間,護衛室中的四個護衛全部慘死在趙虎的虎掌或者虎尾之下。

    而外面,雪狼也解決了其他八名護衛。

    這個地方的監控設備連接的是研究層的監控室,而不是監控層,這也給趙虎直接強攻的機會。

    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解決監控層,只要解決了那裡,那麼即使被裡面的人發現了,趙虎和雪狼也可以從容不迫得將整個研究所徹底毀滅掉。

    趙虎重新化成人形,而後穿上了一身從研究層帶出來的研究服,帶上兩個已經死去的老頭給他配的身份卡,讓雪狼在這裡等著,只要聽到趙虎的虎嘯,雪狼就可以衝上來大開殺戒了。

    打開通往上面的鐵門,趙虎閃了出去,他沒有坐電梯上去,而是走的安全樓梯。

    因為趙虎有身份卡在,他很容易就到了回到了辦公層,從辦公層做電梯上了監控層,徑直走到監控室,不過在門外就被人攔住了:「這裡禁止研究員進入。」一個門衛警惕得看著趙虎。

    這個監控層的監控室比起研究層的監控室大了很多,主要是監控的範圍太大了,裡面大約有十幾名工作人員正在忙碌記錄著監控數據。趙虎輕輕一笑道:「是嗎?如果我一定要進去呢!」

    那個門衛臉色一變,頓時感覺到趙虎眼中散發出的殺意,知道不妙,想要示警,不過趙虎一把攬住了他的脖子手臂肌肉鼓動發勁,將門衛的脖子頸椎生生折斷了。

    另外幾個安全人員發現了情況,也被趙虎五指併攏手起,對著這些人的脖子每人一手刀,好像刀子實打實得砍在了脖子上,咔嚓咔嚓的斷骨聲,幾個安全人員被趙虎剪草一般幹掉了。

    然後,趙虎衝進監控室中,又是一番屠殺。這些人對趙虎來說實在太弱了,沒有任何威脅。

    趙虎關閉了所有的監控設備,然後來到主服務器室,打砸起來,所有的服務器電流閃爍,全都徹底報廢了。終於解決了後患,趙虎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最後,趙虎又關掉了整個研究所的電力系統,頓時整個研究所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他是為了防止有人借助電梯出逃。

    然後趙虎化為虎形,咆哮一聲,轉身就跑出了監控室,通過樓梯來到了除了電梯外出入研究所的樓梯間。在這裡,他將截殺所有想要逃出去的人。

    至於雪狼,則會對整個研究所進行清洗,憑藉雪狼的靈覺,沒有人可以逃過它的獵殺。

    突然停電,整個研究所陷入了一片黑暗和混亂中,加上雪狼這條黑暗中的殺戮幽靈,整個研究所中慘叫一片,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在雪狼鋒利的爪牙之下。

    沒過多久,果然有人從樓梯跑了上來,守株待兔的趙虎自然是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

    大約半個小時後,整個研究所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漆黑的走廊盡頭出現了一雙幽綠的眼睛,雪狼優雅的身影出現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顯得簡單多了,趙虎和雪狼兩頭恐怖的魔獸繼續製造殺戮,沒有放過了外圍的幾個關卡,終於順利得跑出了黑暗的地底,來到了寒冷而晴朗的地面。

    這是一個山谷,出口是一個大山洞,一個研究所建在如此隱秘的地方的地下深處,果然是大手筆,不過這次卻被自己和雪狼的一舉摧毀了,那個組織如果得到研究所被摧毀的消息,肯定將雷霆震怒。

    不過這一切將與趙虎沒有絲毫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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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3 19:16:4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二般變化 9 武者的戰意

    一個星期後,趙虎帶著雪狼來到了北極村。

    趙虎跟雪狼溝通過,它願意跟著趙虎進入人類世界,本來對於它這樣的妖類,已經開始有了和人類共存的意識,雪狼部落已經被毀滅,那麼雪狼即使不跟著趙虎離開,也肯定會遷移到一個有人類活動的山野村落。

    雪狼的體型比起普通的大狗還要小一些,所以根本不需要擔心被人認為是狼,特別是一身雪白,眼睛中沒有野狼凶殘的目光,讓人一看就會喜歡,所以,讓雪狼跟在趙虎身邊,不是什麼大問題。

    趙虎唯一擔憂的就是雪狼一旦接觸到更多的陌生人,在短時間內會不會不太適應,特別是被關押在研究所的一個月,加上殺了那麼多人,有可能重新激發它的獸性野性了。

    一人一狼是在晚上進入北極村的,與上次同樣的時間段,走進了那個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酒吧中。

    趙虎掃視了一下,那個袁元媛正趴在吧檯上無聊得移動著一個酒杯,而吧檯上正坐著一個抱著大瓶牛奶的小男孩,趙虎繃緊了好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還能夠看到他們,感覺實在不錯啊!

    而在同樣的角落,那個黎旭仍然在沉悶得喝著烈酒,苦澀的表情配上那雙憂鬱的眼神,說不出的辛酸頹廢,而且讓趙虎更驚訝的是,他身上仍然是那麼的邋遢,難道自己離開後他就從沒有洗刷過?

    不過研究某一方面地學者都是不可理喻的偏執狂。瘋子式地科學家是,憂鬱苦悶的武學家同樣也是。

    一人一狼出現在酒吧。頓時引起了不少人地注意,倒不是認出了雪狼是一頭狼。而是酒吧中很多是常客。一眼認出了趙虎,這些人見過趙虎霸氣凌人一腳踢飛昔日煞神阿爾斯冷的凶悍一面,早已經人有了發自內心的畏懼,頓時,原本嘈雜的酒吧中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一些不明情形的人問身邊的熟悉情況的人,在那些人低沉而驚嘆的描述中,他們也不由得將敬畏的目光放到了趙虎的身上,來了一個標準地注目禮。

    被幾十雙眼睛盯著,趙虎到沒什麼,不過雪狼可就不答應了。口出發出低沉的咆哮,一雙幽冷的狼眼彷彿好像能夠虛空生電,讓酒客們紛紛打了個激靈,不得不移開眼睛,躲避那股沉重而森冷的壓力。

    趙虎蹲下來,輕輕撫摸了著雪狼的光滑如綢緞般的背脊。讓它安靜下來。趙虎能夠這麼安撫它。大部分原因是趙虎把它從研究所中救出,雖然它也救過趙虎,但動物和人是不一樣地,人類可以理性地思考分析,動物卻只憑本能,即使妖有了自我意識,但也是建立在本能之上,誰對它好,就對誰有好感。趙虎救出了它。那麼世界上它最相信就是趙虎了。

    這種事例在動物上也有很多,一些人類救了某隻動物後。這只動物很有可能會報恩。

    雪狼也是,它能夠跟著趙虎來到北極村,就已經能夠說明了這一點,趙虎也明白雪狼對自己態度,除了自己能夠變化成雪狼熟悉的東北虎外,更多的是自己救了它。

    趙虎會把它帶入繁華複雜的人類世界其實說用心也不是很良,憑雪狼的實力,對他將是一大助力,相當於身邊多了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丹勁強者。但毫無疑問,多接觸人類世界對雪狼以後的發展也肯定非常有利。

    「爸爸,爸爸...」小男孩也看到了趙虎,一下就從高高的吧檯上跳下來,朝趙虎飛快的跑了過來,看得出小男孩站樁還是有很明顯地效果,從這麼高地吧檯上跳下來,憑他那點小身量只是身體稍微的晃動了下,就以屈膝彎腰收腹沉氣站穩了,跑動起來也靈巧了許多。

    趙虎大步跨上去,一把將小男孩抱起來,狠狠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道:「小狼,有沒有想爸爸呀!」

    小男孩斜著腦袋兩隻胖乎乎地小手摟住趙虎的脖子,撅著嘴巴道:「想呀,時時想,刻刻想,天天想....」

    趙虎哈哈大笑,抱著小男孩走到吧檯旁,跟袁元媛打了聲招呼,然後就拿了瓶烈酒走到了黎旭所坐的角落坐下來。

    後面雪狼無聲無息跟著,然後一聲不吭得趴在趙虎身邊,眯著眼睛打量著周圍,顯然對這陌生的一切透著好奇。

    「@#¥%&...」小男孩的注意從趙虎身上轉移到雪狼身上,眼睛透出一絲驚起,突然吐出一連串的奇怪聲音來。

    趙虎拍拍小男孩道:「你剛才說什麼?」

    小男孩倒是真誠,立馬跟趙虎道:「它好像雪狼神啊!」

    趙虎也不奇怪,畢竟他曾經是雪狼部落人,自然認識雪狼。雪狼本就是他部落的守護神獸,只不過小男孩不太懂事,特別是像他這樣的年齡,思想記憶還處於半空白狀態,生活在新的環境中的時間一長,以前的一切記憶就可能會全出塵封在記憶的深處。

    雪狼似乎對小男孩的奇怪聲音非常的熟悉,看向小男孩的眼神竟然十分的柔和,甚至小男孩用手摸它反而閉著眼睛很享受的樣子。

    而一直在喝悶酒的黎旭也回過神來,先看了眼趙虎,然後將注意力放到了躺在一旁的雪狼,迷離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他指著雪狼道:「趙兄,這可是雪狼吧!」

    趙虎也不隱瞞,點點頭。

    「嘿,應該不是一般的雪狼吧,渾身氣血沉寂幽谷深淵,眼中光芒柔和。獸性野性基本蛻去,體態輕柔。小如貓狗,看來不是凡種啊。這麼神異的雪狼你從哪裡找來地?」

    黎旭抿了口酒,細看著雪狼,點評道。

    而雪狼似乎被黎旭這個陌生人看得不爽,一雙狼眼刺亮刺亮得,好像可以射出刀子來,可能是因為趙虎的原因,雪狼並沒有直接狠狠給黎旭一爪子了。

    黎旭對雪狼如此凶悍地目光沒有絲毫的不適,反而眼中地神光愈加的燦爛,這一刻,連他臉上的苦澀和眼中的憂鬱也被掩蓋了。

    不過。他很快就重新恢復了原來的憂鬱和苦澀,趙虎也只是剛剛看出黎旭身上亮起的一點苗頭,就發現他重新沉寂幽谷深淵,趙虎不禁升起一種明悟,這個黎旭只怕真的是修為深不可測,幽谷深淵這種沉寂的層次。最是適合他吧!

    從酒吧回到袁元媛的房子後。趙虎和黎旭自然又是整整談了一個晚上,只不過黎旭將話題從武學方面稍微擴展了,甚至於談及到了妖上去了。

    趙虎已經察覺這個黎旭可能懷疑雪狼妖的身份了,暗暗驚奇,難道他真地達到丹勁層次了。想要看穿雪狼的虛實,可不是有見識有眼力就可以達到的。

    第二天清晨,趙虎向袁元媛和黎旭告辭,準備前往鐵嶺。

    黎旭倒是沒有說什麼挽留的話,只有袁元媛這些日子照顧小男孩。已經有感情。很是捨不得。趙虎只得言明以後會帶小男孩在這裡看她。

    而小男孩好像脫離了苦海般,竟然歡呼了起來。氣得袁元媛差點想要強硬把他留下來。

    趙虎帶著小男孩雪狼離開了袁元媛家,前往到不遠處的汽車站,乘車去漠河火車站,然後坐火車回鐵嶺。

    不過趙虎在漠河火車站時出現了麻煩,像雪狼這樣的動物竟然不准帶上列車,讓趙虎非常惱火,無奈之下,趙虎只得放棄坐火車,轉而包了一輛小面包。

    從漠河到鐵嶺千多公里,足足花了一天一夜才到。

    看著眼前地鐵嶺觀依舊是那麼地安寧幽謐,趙虎心中頗為歡欣,又回到這裡了,雖然從離開這裡到現在,才幾個月時間,但經歷了幾番生死磨難,想到又能見到寧寧那張熟悉的面孔,趙虎的心竟然無法平靜下來。

    由於趙虎是傍晚時分上了山,鐵嶺觀已經大門緊閉,沒有人影了。

    敲敲門,在幽靜的觀外格外的響亮。

    很快觀門打開一條痕,一個腦袋伸出來,卻是上次見過的那個年輕道人。

    「是你啊,肯定又來找觀主,進來吧!」年輕道人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然後將大門打開,不過他看到趙虎抱著的小男孩,而後面跟著一隻漂亮極了的白狗,更加的驚異了,上次來只不過是帶來一個漂亮地女孩,然後丟下當了觀主地關門弟子,今天又帶來一個小男孩來,難道還想讓觀主收徒?

    趙虎點頭示謝。

    年輕道人關上觀門後,領著趙虎朝裡走。

    還是後山,夕陽西下,落入了山隘下的太陽將那一片天色映襯得金黃一片,這是一天最後地光輝了。

    就在這夕陽下,一老一少坐在大松樹下石桌下著圍棋。

    這一幕顯得是那麼的安謐祥和。

    趙虎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他發現寧寧身上的氣質竟然發生了很鮮明的變化,多了份沉穩,少了絲黯然,臉色線條柔和卻不失堅韌,特別是那思考蹙眉的神情,更有份理智心機在其中醞釀,眉宇間的憂愁也已經消散,目光凝練平和,顯然是心力匯聚的跡象,看來把她陣子的心神調養已經漸漸見效了。

    啪!

    很清脆的棋子落下的聲音,鐵嶺道人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捋了捋下巴上的幾許鬍鬚,「你來了。」聲音很隨意,似乎對趙虎的到來並不意外。

    趙寧正想要將手中的棋子落下,聽到師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遲疑了一下,突然轉頭看向旁邊,看到趙虎正一臉笑意得看著她,臉色頓時驚喜萬分,手中棋子隨手一丟。就要站起來衝向趙虎。

    不過鐵嶺道人丟出一句清淡的話來:「心態要正,穩。平,淡。凝,靜....難道你一下子忘記了?」

    趙寧反應倒也快,或者說這些日子受到鐵嶺道人地熏陶,心態已經漸漸緩和恢復了,劇烈起伏的胸口漸漸平復下來,臉上地驚喜也平靜下來,眼中雖然有喜意,但很顯然,她一下子就控制了自己激動的心情。

    趙虎雖然也激動,不過看到女兒一番變化。卻也不禁舒了口氣,很滿意寧寧這番表現。

    趙寧甜甜地喚了聲爹,然後將驚奇地目光放到了小男孩身上。不過她並沒有開口詢問,畢竟還有鐵嶺道人在場。

    鐵嶺道人的目光直接看向了趙虎身後的雪狼,他是丹勁層次武者,最是敏感。自然看出了雪狼的不凡。不管是妖還是武者,強大的表現有兩個方面,一個是身體速度,一個是精神狀態。

    丹勁以上的武者和妖的精神狀態最無法度測,那麼身體素質就是最實實在在的衡量了,鐵嶺道人目光非常犀利,一眼就看到了雪狼的身體強度達到了一個人類所不能達到的極限強度,看似體態輕柔,小如貓狗。但比起一隻兇猛地獅虎還要強大太多。氣血的運轉竟然達到了沉寂幽謐,卻蘊藏死灰復燃的勃勃生機。可以想像一旦爆發其潛力,絕對是驚天動地的。

    一隻動物的身體能夠達到這種程度,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只動物已經成妖了,鐵嶺道人對於妖之類的傳說並不陌生,事實上在幾十年前,就有過妖地存在傳言。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毫無疑問,妖是真實存在地。

    難道眼前的這只看起來很漂亮的狗成妖了?

    「它是妖?」鐵嶺道人問出了這麼一句話,雖然看向雪狼,卻是對趙虎說的。

    就在他說出妖這個字的時候,眼中猛然爆出強烈的精芒出來,一股浩然的氣息從他身體中散發出來,直逼雪狼。他想親自試一下這隻狼妖到底有多妖?

    趙虎在鐵嶺道人說出的一刻,就感覺不妙了,急忙想解釋,沒想到從鐵嶺道人散發出的恐怖氣息,竟然讓周圍地空氣都凝固下來,一股浩然大氣充塞在了其中,趙虎感覺動一下身體,竟然有種處在稠密地膠水中難以自拔。

    雖然趙虎有這種感覺,但並不代表他懷中的小男孩能夠感覺到,事實上像鐵嶺道人這種氣勢只有越強地人才能越感受到那氣息的恐怖,所以,小男孩沒什麼感覺,一雙靈巧的眼珠子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陌生人。

    而趙寧又是一番感受,她的功夫通過這段時間的磨練雖然沒有重新進入暗勁,但也只差火候了,畢竟她的心力枯竭的厲害,並不是很容易就能夠恢復過來。所以,感覺雖然沒有趙虎這麼強烈,但也能夠察覺到現場一種很凝重的氣氛,不禁讓她好奇,他發現自己的師父看向的並不是父親,而是那隻跟在後面的漂亮白狗。

    看到白狗,她眼睛一亮,好可愛啊!

    受到鐵嶺道人氣勢刺激的雪狼全身狼毛頓時根根豎立,彷彿鋼針一般,一種深沉的咆哮從喉嚨中很低很沉得發出來。

    趙虎很無奈,看看鐵嶺道人的眼神,就知道他是想試一試狼妖的深淺,每一個武者都好戰,即使像鐵嶺道人這麼大的年紀了,也不例外,特別是進入丹勁,體力沒有衰退,戰鬥力絲毫沒有減弱,更有這些年積蓄心念意志,尋找罡勁之道,無門而入,自然想要找一個發洩的地方,但這世上進入丹勁的武者雖然並不少,但每一個都是深居簡出,哪能個夠隨隨便便找上門去幹架啊!

    更何況的是,進入丹勁了,想要提升修為,不僅僅是戰鬥所能突破,重在一個悟字,很多進入這個層次的武者都會尋找某一個方向去體驗生活,融會貫通自己的拳意。

    每一個能夠進入丹勁的武者都是戰鬥人命堆出來的層次,沒有戰鬥,沒有經受過生死之戰,是不可能領悟武學的精妙變通,所以,每一個武者都是戰鬥狂,但進入丹勁後,不僅僅是戰鬥能夠解決問題了,他們必須平復心中激盪的戰意,去融入生活自然,當然,平復戰意並不消磨戰意,而是將武者特有的不屈戰意和生活體悟融合為一體,與生活戰鬥,與自然戰鬥,時時刻刻戰鬥,不屈不饒,不可磨滅,那才是高層次的戰意,在那樣的戰意下,武者的精神意志才會凝練成鐵板一片,不可動搖磨滅了...

    所以,丹勁以下武者的戰意只是低層次的戰意,只是匹夫之勇,血氣之勇。

    趙虎給雪狼丟下一個安心的眼神後,就拉著寧寧退後百步。

    他從雪狼的眼神中,也看出了興奮的光芒。

    趙虎唯一需要擔憂的是,一人一狼打起來的時候,會不會兩敗俱傷,特別是雪狼,沒有人類的判斷力,如果被它認定為敵人,那麼這場戰鬥可能就變成生死之戰了。

    不過戰意已經被激發的人狼,趙虎阻止肯定來不及了,只希望關鍵時候自己能夠叫停這一人一狼了。

    這個很難,畢竟自己與這一狼一人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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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二般變化 10 鬼腳門

    一人一狼對峙近十分鐘,這鐵嶺觀的後院氣氛越來越緊張凝重,甚至連趙虎都感覺到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窒息感,心中暗嘆,也不知道他們還要對峙到什麼時候,看看天色,夜幕已經漸漸降下來了,天頂一輪黯淡的冷月懸掛,在茫茫天色中若隱若現。

    起風了,不,這風起得突然迅猛超乎尋常,而且夾雜了兩道混合得辨聽不出來的呼啦聲,好像警車突然拉響了警笛般激烈而刺耳,那是一狼一人突然動身因為速度太快撕破了空氣形成的勁風。

    丹勁層次的武者和妖果然不同尋常,不動則已,一動驚人,就只有丹勁以上強者或妖在一瞬間借助爆發出的恐怖爆發力能夠讓身體的運動就產生一連串的音爆。

    如果說丹勁以下武者可以通過力道的積蓄集中在一個部位產生爆炸性的動能,那麼丹勁武者就是將這種爆炸式的動能分佈到全身每一寸地方,從點到面的延伸可不是很容易能夠達到的,那需要的爆發力只有練出丹勁才能完成。

    茫茫夜幕中,一灰一白兩道影子撞到了一起,即使是趙虎這樣的化勁武者,竟然只看到了個大概,連他們交手的細節竟然無法看穿了,速度實在太快了,每一擊都有萬斤之力。

    不過,一人一狼動手產生的動靜雖大,但形成的破壞力波及缺少,顯然他們對勁風的控制到達了非常精妙的地步,如果是化勁武者,要產生如此聲勢。肯定會對周圍造成一定的破壞,因為他們無法將力量隨心所欲得施展出來,當然。這不是說他們無法如意控制自身力量,而是一旦將力道打出去,想要收回來就不可能了,但丹勁強者不一樣,即使力道已經激發出去,但仍然可以將釋放出去地力道包容起來,從而打出更加恐怖的重勁。

    趙虎雖然無法看穿細節,但這種層次的戰鬥對他無疑是一個好機會,趙虎閉上了眼睛。用耳朵去聆聽戰場上地勁風鼓蕩和肢體交接的那種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用皮膚去細細感觸勁風拂面的細微變化,這其實是一種訓練皮膚耳朵的聽勁功夫。

    大約幾分鐘後,聲音頓停。勁風消散,趙虎睜開了眼睛,卻見鐵嶺道人和雪狼已經分開來了。

    不過趙虎卻看到雪狼全身雪白的毛髮仍然根根豎起,顯然敵意未消,一雙幽綠的眼珠子在茫茫夜幕中格外的森冷,渾身散發出的氣息非常地可怕,雖然小如貓狗,顯得可愛而弱小,但在趙虎的感覺中,那是一頭蘊藏無窮力量的凶獸。

    趙虎連忙上去阻止雪狼繼續攻擊鐵嶺道人。明擺著是鐵嶺道人首先停手。憑雪狼的妖性,肯定會繼續鬥下去地。還好,雪狼聽了趙虎的話,很快安靜下來,不過望向鐵嶺道人的目光仍然帶著強烈的敵意,剛才的那番交手,它顯然已經意識到了這個人是個大敵。

    「哈哈,趙虎啊,你的這頭雪狼可真是厲害啊。戰鬥力實在太強悍了。差點我就撐不住了,哎。人老了,體力果然衰退了,只不過打了這麼點時間,就感覺體力維持不下來了。」鐵嶺道人一臉神采得走了上來,哪有他所說的體力支撐不住的跡象。他看了眼雪狼,嘖嘖稱奇,「你這雪狼從哪裡弄來的,我看應該成妖了,嘖嘖,這麼強大的妖,竟然會聽你地話,真是有些奇怪啊!」

    趙虎笑道:「師伯,這話就說來話長了,要不是雪狼,我這條命估計就丟了。」

    「哦....不過是它救你,不是你救他,怎麼會跟著你呢?」鐵嶺道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呵呵。師伯,我也救過它,所以它就跟著我了。」趙虎眯著地眼睛發出一絲會心的笑容,輕輕撫摸了一下雪狼那柔軟而聖潔的皮毛,而雪狼卻眼睛半閉著,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彷彿很享受趙虎的撫摸一般。

    這時,那個年輕道人走了上來,對鐵嶺道人道:「觀主,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鐵嶺道人點點頭,然後對趙虎道:「走吧,邊吃邊說吧!」

    趙虎已經在鐵嶺觀待了近半月了,這些日子每天都請教鐵嶺道人關於武學方面的東西,受益匪淺。

    在鐵嶺觀這段日子,他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重新變化虎形,而且化形時,都會有雪狼在場,為的是防止有人突然出現,特別是想鐵嶺道人這樣的丹勁強者,近到身來,趙虎估計都發現不了,也有雪狼這樣地妖才有如此靈覺。

    這陣子,他一直在思考一件事,他發現自從人虎合體後,人身地實力提升得非常快,顯然是人虎合體造成的效果,按趙虎他地想法,如果虎體突破如丹勁了,是不是人身也可能同樣如此。

    但是他同樣疑惑人虎合體到底是以一種什麼樣的狀況存在,如果說是人虎融合為一體然後在兩種形態上轉變的話,那就有些說不過去,想一想人虎之間體型重量相差太大了,融合為一體的話,那就應該是人虎相加才對,但事實不如此,反而虎體是虎體,人身是人身,並沒有絲毫的改變。而且他還能夠同時感應到人虎兩具身體是存在,顯然,人虎雙體仍然同時存在,與合體前唯一的區別就是人虎不能夠同時現身了。

    息壤在人虎合體中,到底起到一個什麼樣的作用呢?它是怎麼將不同的身體合體,並且能夠讓雙體相互轉化而不影響到兩種形態的變化?

    這是趙虎心中的疑問,即使是那個合體了七十二具妖體的見神武者也沒有說清楚,或者是連他也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吧!

    這天,鐵嶺道人突然跟趙虎說了一件事。他過幾天要到瀋陽一趟,去見一個人,問趙虎想不想跟他去。很顯然,鐵嶺道人所見地人很不簡單。以鐵嶺道人的身份,在不管是在國內武術界,還是在海外華人武術界,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如果是一般地人,哪有他親自去見的道理。

    趙虎聽出了鐵嶺道人話中的意思,主要是想讓趙虎跟他去,藉機熟悉一些人。雖然他的根底在國外,但趙虎早有回國的打算,只不過出國數十年了,對國內的環境已經不太熟悉。想要在國內發展,沒有根基是不行的,所以,如果借此機會能夠認識一些實權人物,那麼就相當於開始打造根基了,以後回來就會方便許多。

    鐵嶺道人別看天天窩在觀中,但交際之廣,能量之大,絕對是趙虎難以想像的。

    根據他的語氣,這次見地人應該不是什麼武者。應該是某方實權人物。

    其實這也能夠理解。鐵嶺道人這種程度的武者,如果放在古代,那就是神仙一流了,這類人物在古代是非常吃香的,特別是官場中人,最喜歡結交這類人,想在歷史中出現過的一些著名道人,很受某某皇帝重臣器重,那就是他們利用自身地神乎其神的武學修為來引起當權者的注意。從而將自己的門派或者道統壯大。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和當權者打好關係都是必須的,鐵嶺道人就有一個弟子進入了某一個部隊當教練。其實這就代表了鐵嶺道人和某一方勢力的默契關係,雖然高強的武者不少,但能夠進入部隊,武警,特警等系統任教官教練,並不那麼簡單,需要一定的關係才行,特別是進入一些重要系統。

    這次跟鐵嶺道人去的就趙虎一人,本來趙寧想去,不過被鐵嶺道人拒絕了,認為她心不純,跟他出去,只會更增添她的雜念,還是好好地呆在觀中好好精修調養,再就是照顧小男孩,畢竟也只有她能照顧趙曉狼,如果去瀋陽都要趙虎帶著一個小孩子地話,實在不妥。

    而雪狼呢,也留在了鐵嶺觀,反正觀中清靜,正適合它。

    好好交代一番後,鐵嶺道人和趙虎就離開了鐵嶺觀,在趙寧的懷中,小男孩撅起的嘴巴已經可以掛上油壺了,小男孩現在對趙虎依賴得不得了,趙虎沒辦法只好丟給趙寧照顧,趙寧多了一個外國小弟,自然高興,倒也沖淡了趙虎離開的黯然。山下的馬路上有一輛紅旗牌橋車在等待,顯然是早已經準備好的。鐵嶺離瀋陽也沒有多遠,大約兩個小時後,轎車進入了瀋陽市內。

    在一家星級酒店前,接待兩人的是鐵嶺道人的徒弟徐如生,他早已經訂好了房間,等待鐵嶺道人的到來。

    這個徐如生就在某特種部隊當教官,所以這次鐵嶺道人親自來瀋陽,他自然地放下手上地一切事情來伺候了。

    趙虎見他還是十年前,那時徐如生還跟在鐵嶺道人身邊學功夫,還沒有到出師地程度,中等個子,體格精悍,渾身從骨子裡散發出一股軍人的氣息,顯然在部隊中呆久了,也受到部隊環境很深地熏陶,腰板筆直,走起路來都好像走正步一般,說起來也奇怪,鐵嶺道人的所有弟子中,也只有這個徐如生肯進入軍隊,其他人更願意去國外發展。

    其實這也很正常,雖然北虎門的主心骨鐵嶺道人在國內,但實際上根基在國外,幾十年的那場風波,許多內家拳派紛紛離開大陸去國外發展,躲避風浪,北虎門也不例外,只不過留下了鐵嶺道人這一支,雖然大受影響,但還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趙師兄,好久沒跟你切磋了,都感覺手癢了,呵呵,找個機會我們切磋切磋!」徐如生上前拍拍趙虎的肩膀,臉上的嚴肅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徐如生最近幾年功夫進步很大,像趙虎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剛入暗勁,而趙虎已經是化勁層次了,趙虎經常跟他試手。讓徐如生受益匪淺,畢竟能夠有一個高手試勁,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當時整個觀中除了鐵嶺道人外,也就是幾個只會粗把式的普通道人,至於他地那些師兄早已經離觀闖蕩打拚去了,根本沒有機會跟人切磋,後來趙虎來到了觀中,住了大半年,徐如生找到試手的對象了,雖然自己遠不是趙虎的對手,但鍥而不捨得找機會。每次進步都很大,也在這段時間,給徐如生地實戰經驗打下堅實的基礎。

    現在的徐如生,憑趙虎的感覺。就知道他已經進入了化勁層次,想想也是,已經十年了,時間也不短了,如果在這十年還沒有進入化勁,那麼就說明他的功夫已經到頭了。

    甚至趙虎有種感覺,他的功夫進步非常快,只怕不比自己差了,如果真的跟他切磋,還真要拿出十二成的實力才行。

    功夫這種東西。不是年紀大就功夫高。反而是年紀越大體力降下來,功夫也消退了。畢竟現實不是武俠,有那種可以儲存起來的內功,功夫依靠地是人的體格精氣,體格強壯,精氣充沛,那麼你的爆發力就越持久,否則就是空的罈子,一打就破了。連補地機會都沒有。所以人一旦年紀大,基本不會輕易動手。因為動手消耗的就是他們的生命力,折壽的事情誰願意啊,有可能幾十年的養精蓄銳,在一次動手就完全消耗盡了,得不償失啊!

    當然,如果能夠進入丹勁,罡勁,甚至見神層次,那麼不需要考慮體力的問題,金丹運轉,生生不息,消耗的生機,可以重新緩慢得彌補回來。特別是見神層次,只要不是危機生命的傷勢,經過一段時間的療養,恢復到巔峰狀態不是什麼難事。

    「行啊,你小子都趕上我了,看來師兄我這十年算是白過了。」

    趙虎握拳對著他胸口就是一拳,兩人雖然十年不見,但依然沒有出現生分來,顯然那陣子關係打得太牢了。

    徐如生憨厚得摸摸頭咧嘴笑了笑,並排著趙虎跟在鐵嶺道人身後進入了酒店。

    由於今天時間較晚了,所以並沒有直接去見人,而是在酒店中休息一晚上。

    晚上時,鐵嶺道人照舊靜坐養精蓄銳。而徐如生帶趙虎去了一個地方,那是一個軍人俱樂部,像徐如生這樣的教官經常去那個俱樂部,聽說還有很多校官教練去那裡,其中有不少人擁有不錯地身手,像徐如生這樣水準也有好幾個。趙虎見有這樣地地方,自然想見識見識,最主要的是,他也手有點癢了,因為這個俱樂部有一個武鬥擂台,專門為一些精力無處發洩的軍人準備,每晚這裡就是最熱鬧的一塊了,不過這個擂台不比什麼黑市拳壇,只有娛樂性質,沒有設什麼賭局,不過這個俱樂部專門設了一個擂主,只要能夠守住擂台一天,那麼守住擂台的人這一天的消費費用一律免費。

    當然,能夠來這裡的人,並不在意免費不免費,而是爭一口氣,爭面子,爭榮譽,就好比功夫界中注重名聲,誰也不服誰,除非你真的有天下第一的功夫,才能讓人心服口服,不過即使是那樣,不怕死挑戰地人也是如過江之鯽,名聲實在太有誘惑了,更何況是天下第一地名號。

    這樣使得擂台競爭性非常強烈,擂主也是幾日一換,沒有人能夠長久守住。

    徐如生也曾經當過幾次擂主,不過由於競爭者太多,沒守多久就會被其他高手取代。趙虎懷疑他這次帶自己去只怕是別有用心。不過只要能夠找高手比劃比劃,發洩發洩一下,也算是不錯的想法,所以趙虎只考慮地一下就答應了。

    這個軍人俱樂部不對外開放,只在軍人圈子中流傳,所以並不顯名,俱樂部的位置離趙虎所住的酒店並不是很遠。趙虎坐著徐如生那輛掛著軍牌的悍馬,來到了一個依山伴水的山莊中,停車位置竟然是一色的悍馬車,看得趙虎驚讚不已,看來這軍人的品味眼光就是不一樣。

    下了車,趙虎跟著徐如生進入了一看就富有軍人風格的俱樂部。

    裡面佈置裝飾非常簡單,卻透出一股軍人的幹練氣息,特別是裡面走動的人渾身氣質就非常精悍。目光犀利,走路都是標準地步伐,一絲不苟。顯然這些人都是些經受過嚴格訓練的精銳軍人,隨便一個出去,就是各個部隊中的精英軍官了。

    兩人到了一個包廂外,推開門,走了進去,卻見裡面是一個很寬敞地大廳,正十幾個人圍成一堆,不時爆發出一陣針喝彩喊殺聲。

    「他們又在動象棋了,我們這個圈子中。很多人喜歡象棋,因為覺得像棋簡單乾脆而有爭鬥性質。可以說在這個軍人俱樂部中,象棋是除武鬥擂台外最受歡迎的娛樂了。嘿嘿,要不要來幾盤?」

    徐如生邊走邊介紹。談到象棋,他眼睛就發亮,顯得非常興奮,估計他對自己棋術非常有自信。

    趙虎看了看裡面的環境,淡笑一聲,搖頭道:「象棋,雖然會一點,不過不精,可下不過你。還是不獻醜了的好.....呵呵!」

    兩人走到那堆人旁邊,果然圍著的圈子中。正有兩個打著赤膊的精悍漢子紅著臉粗著脖子殺得不亦說乎。甚至連趙虎都感覺到了一種凝重緊張的氣氛在瀰漫。

    旁邊的人你一言我一眼,發表自己對棋局的見解和著落,氣得其中一個下棋落入下風地漢子粗壯的兩條手臂向兩旁一張,重重得推開了旁邊快要擠成堆的圍觀者,鼓著牛眼粗著聲音道:「你們都嚷嚷啥啊,沒看勞資都快輸了......哼!就是你們這些多嘴的傢伙在旁邊嚷嚷,搞得勞資心煩意亂,老出臭棋.......現在好了,連小卒子都拱到我家了。」

    不過旁邊地觀眾可還是鍥而不捨得給雙方添氣加勁。說得頭頭是道。最終那個急得連眼珠子都紅的漢子還是最重敗北,氣得他把棋局攪亂。然後把整個棋盤都掀翻了,猛地站起來粗聲粗氣道:「這盤不算,今天是勞資狀態不行,而且還有這些吃飽撐著的傢伙瞎起鬨,要定輸贏,就到擂台上去。」

    對面那個漢子也不甘示弱,嚎著嗓子大聲道:「哈哈,剛子,你怎麼每次都要耍賴啊!不行不行,一千個俯臥撐,快做快做....」

    其他人也紛紛起鬨,那個被叫剛子的漢子搖頭揮手道:「這怎麼行,做了一千個俯臥撐後,我哪還有體力跟你們較量,不行,至少得等打完才行。」

    這時,徐如生插話了:「我說剛子,怎麼每次我一來,就能夠看到你耍賴呢!」

    其他人被徐如生的話吸引,紛紛轉頭來,當看到徐如生旁邊的趙虎時,顯得有些意外,以前徐如生從不帶人過來玩的。他們都能夠感受到趙虎身上有種深沉的壓力感,他們是知道徐如生實力的深淺,不說是這些人中,就是整個軍人俱樂部中,也是能夠前五的角色。

    剛子臉色微微有些尷尬,不過很快顯示他地臉皮經歷過長時間地鍛鍊,早已經比牆壁還厚了,直接轉移了話題,把目光放到了趙虎的身上,「徐教,今天怎麼帶人來玩,不過我們介紹介紹?」

    其他人也知道他性子,也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紛紛將注意力放到了趙虎的身上。

    徐如生把趙虎介紹了一下,那些人一聽到竟然是徐如生的師兄,頓時眼睛發亮,特別是剛子嘿嘿笑道:「徐教,這次把趙大哥帶來,不會是想...」

    剛子性格大咧,一下子就趙大哥的叫上了,就好像是早已經認識一般,當然也更襯托出他的臉皮厚。

    徐如生望了趙虎一眼,乾笑一聲卻不說了。

    通過徐如生的介紹,趙虎才知道這十幾個人的身份,竟然有八個校官,另外幾個也都是擁有校級軍銜地部隊教練,或者他們帶過來地朋友。

    像那個剛子,別看年紀是所有人中最年輕的,卻已經是一個上校,身手不錯,根據徐如生地暗示,知道這個剛子背景很深,只不過為人很大咧,風風火火,唯一的缺點就是喜歡賴賬。倒也是很好打交道的人。

    而且包括徐如生在內,這些人都屬於一個部隊系統,一般的軍人圈子都是在一個系統中交往,在這個軍人俱樂部也不例外,每一個系統形成了一個個小團體,相互較勁,就像那個擂台,常常引起了不同部隊的軍人們較勁,呼朋喚友叫來幫手要將對方團體的擂主打下來。

    趙虎和這些校官們雖然沒什麼太多的話講,不過跟幾個教官倒是有話題,因為這些教官都是來自一些內家門派的拳師,拳法水準都不錯,都在暗勁層次,不過趙虎看到從他們的眼中透出幾分想要切磋的慾望,顯然是想要試試趙虎的深淺,只不過有徐如生在場,不好直接出口。

    當大廳中的鐘錶指針指到了八點鐘時,徐如生突然在趙虎耳邊說了聲:「好戲上場了。」然後所有人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趙虎估計應該是武鬥擂台賽將要開始了。

    武鬥擂台並不只有一個,畢竟俱樂部的人太多了,不過只有設置了一個主擂台。主擂台每天的打擂站有場數限制,為的擂主被防止無休止的挑戰,造成車輪戰,不過即使是這樣,擂主也還是需要經受好幾場車輪戰才能夠守住擂台。這就需要非常強悍的體力才行,畢竟要打車輪戰,沒有連續戰鬥的體能,沒幾場下來就體能消耗了,只怕隨便一個好手就可以把擂主打下去了。

    徐如生突然湊到趙虎耳邊道:「師兄,今天有個強人,估計需要師兄才能夠把他打下去。」

    「哦,是昨天的擂主吧,難道你還不能對付?」趙虎驚訝道。

    徐如生苦笑道:「這人也是某一隻秘密特種部隊的教官,很厲害,最近才出現在俱樂部,已經將擂台守住一個星期了,我跟他打過,不過他的功夫非常詭異刁鑽,實力也比我高出一兩籌。」

    「他用的是什麼功夫?」趙虎看了下各個擂台上,已經有不少已經開始對戰起來,主要那個主擂台仍然空空如也,顯然還不到時候。

    「鬼腳門的鬼腳。」

    徐如生臉上閃過一絲凝重,似乎回想起了前次對敵時那雙詭異莫測的鬼腳,到現在都記憶深刻,難以忘懷。

    鬼腳門,很神秘的功夫門派,傳言這個門派緣於功夫大派峨嵋,功夫界中門派的名字裡有個「鬼」字的可能就這個獨此無二的鬼腳門了,從它的名字裡,就已經透露出其門派功夫的詭異、獨樹一幟、外人無從捉摸,難以破解,雖然即使在功夫界裡非常神秘,但它卻真真實實得屹立於功夫界幾百年、歷經傳承十八代掌門,代代掌門都令在功夫界都是極其厲害的人物。

    據說,目前在世界上還傳承著「鬼腳門」功夫的只有中國廣西柳州的「鬼腳門」第十八代掌門韋宗元了。

    想來,徐如生所說的人的鬼腳功夫應該是傳自廣西韋家。

    趙虎雖然久居國外,但功夫界是沒有國界之分,所以對於國內外大大小小的功夫門派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所以一聽到徐如生聽到鬼腳門,就想起了關於鬼腳門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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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3 19:17:2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二般變化 11 釘子樁

    「趙兄,我們上台切磋切磋如何?」

    正當趙虎和徐如生談論鬼腳門時,旁邊一個聲音橫插進來。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穿著一件灰色的中山裝,寸板頭,國字臉,面龐線條剛硬,不苟言笑,給人的感覺好像一塊沉甸甸的鋼錠。他的全身體魄已經練得非常強悍,呼吸之間,全身的力道都會收縮到腹下三寸丹田處,然後發散開來。

    這是一種暗勁巔峰入化的跡象,不過趙虎感覺他這種凝力聚勁顯得非常的勉強,就好像跟他自己從前抱丹般強力突破一樣,心火旺盛,只怕一旦勁力聚得過火,卻沒有相應的意志境界去拿捏氣血,根本就沒有進入化勁的可能了。

    這人是一個跟徐如生一樣,也是同部隊的教官,叫魯能,練的是岳家散手,師從雄縣散手大師劉躍。

    這散手本為少林派的嫡系拳法八翻手,又名子母拳,以其變化無窮而得名。相傳宋岳武穆從麗泉山僧那裡學得了散手,其剛開始的時候只有九手,後來經過發展變為二十手,更有左右分叉交合衍生為三百六十手,並且以腳法勾腿盤旋法配合施展,神妙莫測,後人把這由八翻手發展而來的散手稱之為岳家散手。

    散手大師劉躍得了岳家散手真傳,而魯能能夠進入部隊任教官,顯然拳法火候已到。這次看似想要跟趙虎切磋一番,其實擺明了是要挑戰,他以前跟徐如生切磋過一兩次,都以失敗告終,雖然自知不是徐如生對手,但心中難免鬱悶,今日見到徐如生地師兄,就想挑戰趙虎,看看是不是也跟徐如生所說的那麼厲害,輸了不要緊。反正是徐如生的師兄,沒什麼好丟臉的,如果贏了的話。那相當於找回一點臉面了。

    這算盤打得是挺如意的。

    趙虎對這個魯能不瞭解。但徐如生卻深知其性格,哪能不知道他此次挑戰的目的,心中暗笑。憑他師兄的功夫,哪還能有他的贏地機會。只會敗得更慘而已。

    這個魯能功夫雖然練得很深很純,但對趙虎來說還是弱了點,他的本意是找同層次的高手切磋,不過如果拒絕對方地挑戰,只怕會生出矛盾,現在自己可不是在主場,生出了隔閡可是大大地不妥當。能夠進入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打起交道來,也是要一萬個小心。

    看得出來。這個魯能應該是這群人中功夫最好地一個。如果能夠當著這些人的面,乾淨利落得打敗他。或許可以省去許多麻煩吧!

    當下趙虎點頭答應了,既然對方想要挑戰,那麼就把此次切磋當成一場預熱賽,算是熱熱身。其他人也想看看本團體中第一高手地師兄手段如何,頓時一群人擁著趙虎和魯能兩人朝著一個空閒的擂台走去。

    兩人上了擂台,相互對峙,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關注,畢竟魯能在這個軍人俱樂部還是小有名氣,今日卻見他跟一個不曾見過的人比試,自然好奇,有幾個上前詢問趙虎的來歷,當聽說是徐如生的師兄時,頓時對這場比試充滿了興趣。

    不一會兒,通過這些人的宣傳,這個擂台下就已經聚集了不少觀眾。

    驀然間,擂台上瀰漫了一股凝重的氣氛,連帶擂台下的觀眾地情緒也被帶動,都屏住了呼吸,與別處正幹得熱火朝天地擂台不同,這邊反而是一種深深的沉寂,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醞釀著,下一刻將是暴風雨般地情形!

    趙虎隨意的站著,並沒有擺什麼架勢,事實上到了他這個層次,一切架勢都已經融入了任何一個動作姿勢中,在魯能的眼裡,他彷彿看到了一隻安靜的老虎在冷冷的望著他,只要他稍有動作就會起身於毫髮間,爆發出暴風雨般的攻擊來。

    他的拳意終究沒有趙虎深厚,意志也並沒有磨煉得透徹清澈,渾圓一團,達到控制全身毛孔的地步,只感覺全身某一個部分處在沸騰中,而另一部分卻是麻木沉沉,彷彿趙虎的那雙眼睛在催動著他身體某一部分的氣血的運轉循環。

    自己的氣血被對手的氣勢影響,可不是一個好的現象,必須打破對方形成的氣氛才行,否則一旦對方氣勢連成一片,徹底影響到了自己的意念控制氣血的程度,那麼這場比試就不用打了,直接認輸算了。

    此刻,他才發現,對著比起那個徐如生還要難以對付,這一戰,險啊!

    哈!一聲悠長的呼氣聲從魯能喉嚨中發出,他左手五指徽屈,自然併攏,掌心微凹向外,指尖斜向左側成橫掌,手、腕、臂稍彎曲成弧形,朝外拐出。右手則四指自然伸展,大母指尖微屈貼於食指側,掌心斜仰向上,收於肋下,全身關節蓄勢,猛然腳下發蹬勁,進步疊著上步斜插而上,左手直打趙虎肩膀。

    他這聲哈氣,發自丹田,厚重而悠長,與驟然的發勁相互協調一致,使得氣,意,力三者通過聲音合一,同時哈氣時收腹提肛,腰身扭轉好像麻繩,使得整個肩膀都一下子後吸,胸部內含,好像一張強弓繃緊了弓弦,只待搭箭松弦的一剎那,就可以爆發出巨大的力量來。

    整個動作看似簡單平常,卻運用到了全身關節扭轉的力道,奧妙無窮,威力駭人。

    魯能一發動,就施展出了全部的戰鬥力。

    趙虎識得這是八翻手中的披面掌,可以打遍上身各處要害,掌勁穿透極強。特別是魯能已是暗勁高手,只要掌貼身體,就可以施展暗勁功夫,明勁暗勁兩重力道之下,完全可以將擊中地部位打成粉碎。

    他的拳法配合聲音來展開,顯然是知道被趙虎氣勢奪了氣血,以聲音壯意志,從而徹底擺脫趙虎的氣勢影響。能夠在短暫的一刻,就破解了趙虎的氣勢壓制,可以看出他臨敵經驗非常豐富。拳意老辣,可以隨意著招應敵了。

    能夠進入部隊任教官,不僅僅是關係可以做到的。更需要相當的本錢。很顯然,魯能就有這樣的本錢。

    呼!好像老虎展開大口猛然呼氣,一股強勁的氣浪猛然從趙虎口中噴出。趙虎並不後退,反而踏虎步跟進。身體彎弓,好像一頭大老虎拱背撲擊的前奏,呼出地勁風,就是伴隨虎嘯一起的腥風,好一頭猛虎出擊,狂風伴隨,然後一招簡單乾脆的虎形右式嗖地一聲擦著腦袋右側線猛崩了出去,好像撲食那突然伸展開來地虎爪,恰好架住了魯能甩來的左掌。捏握的五指猛然彈出。骨骼啪啪作響,彷彿骨骼在經受巨大地張力猛然爆炸開來。帶起的勁道在如彈射虎爪地五指只是彈到半道時,就已經刺上了魯能的手背。

    魯能手背上的皮膚雖然能夠敏銳得感受到了對方虎形探掌彈爪時的勁風,但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全身關節突然鬆開,力道崩成一股,沿自彎曲的手臂傳道到掌根,手臂驟然一緊一抖,這一用勁,手臂頓時抖成了筆直,一下子就拉開了與趙虎的虎形彈爪的距離,整條手臂憑藉繃緊的那一股松弦的力道,手掌受到牽引形成了向裡地弧形勁道,猛然朝著趙虎地耳根逗擊而去。

    這一轉變,來得極其突然,可以看出魯能應敵技巧的精妙,顯然他這一轉掌勢,早已經是有預謀地。

    趙虎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的神色,右腳跺地,腳脖子一扭,一股勁道沿著腳跟上竄到達肩窩,右臂猛然一震,手肘暴起,好像隱藏在暗處的槍尖驟然發難。同時他扭腰一甩,藏於背後的另一條手臂突然隨著腰力甩出,打著弧度朝著魯能的脖子抽去,好像老虎的尾巴突然從背後抽出,深沉暗藏,一出擊,就是對方要害。

    肘尖驟起,魯能摜耳掌頓時失去了優勢,從手肘到指尖,都處於趙虎的肘槍攻擊範圍,槍一出擊,勁風襲起,咻的一聲脆響,這是他趙虎以跺腳扭腿之力道來加貫槍勁,屬於側虎槍擊,好像騎虎的槍客借助猛虎撲竄蹬腿將藏於虎腹下的短槍猛然刺出,側邊發勁,陰險毒辣,疾猛凶烈,這是趙虎根據人虎兩種形態而創出的技擊之法。

    魯能沉肩墜臂,撤步後退,快成了一條線,同時右掌上移,攔於頸前,以手腕擋住了趙虎的藏身虎尾的抽擊,不過卻震得他手腕麻木一片,好像連骨頭都被那一抽勁給抽碎了。

    趙虎見對方借勢後退,左掌下沉切過自己的下腋,顯然是想在臨退之際還想攻擊一把。

    不過趙虎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虎步前踏,一下子就踏入了魯能的一步之內,右掌猛然舒展搭上了魯能的肩膀,虎步頓停,猛然朝後滑行,一系列動作形如流水,搭上肩膀的右手一路捋著魯能的左臂滑後,好像一個老頭正在捋自己下巴的鬍鬚一般,當右手捋到魯能左手手腕時,然後緊緊抓住了對方手腕,手臂微微一震朝內折,猛然一拽,以魯能的下盤功夫竟然無法無法站穩,一下身體朝前傾斜,失去了重心,全身關節間的曲蓄勁力頓時因為放鬆消瀉一空。

    在剛才趙虎施展虎鬚捋勁時,就已經將摸清了魯能的動勢,並且加注了精妙的影響,從而在最後的一拽下就可以破解掉對方的步型架勢。

    而趙虎又以虎步轉魯能右側,抓魯能的右手腕往上一抬,然後整個身體從側面貼近魯能,右手好像鐵棍一般掃向他的胸

    頓時,魯能整個人被掃飛了出去,下落站住後仍然被一股力量推到了擂台邊緣,差點掉下擂台了。

    這也是趙虎控制了力道,並沒有讓他太過於出醜。

    整個過程看似很長。但在下面觀看地人眼裡卻是兩人近身接觸後不過短短兩秒後,魯能整個人就飛了出去。剛才那番近身精巧的搏擊,能夠完全看清楚的也就只有一兩個人了,特別是徐如生,兩眼發亮,他跟趙虎的武學層次相當,剛才趙虎的招式用得有些繁瑣,但非常精妙,特別是虎形兇猛意境十足,要不是眼前真是看到的是一個人。只憑腦海的感覺,還以為是一隻真真實實的大老虎在撲殺敵人呢。

    事實上如徐如生所想,趙虎本來可以更加乾脆得將魯能擊敗。只不過是想試驗一下自己根據人虎雙體創造出的招式而已。

    人虎合體的存在。對於趙虎來說是一種巨大地優勢,完全可以將趙虎的實力提升一個層次,虎體的存在。讓趙虎好像真地練成了一隻真真實實地大老虎,這是戰鬥時給人的第一感覺。趙虎的意識聯繫人虎,自然而然得將虎地真正氣勢表露出來,從而形成人中藏虎的絕妙拳意,這種層次,也只有練虎形達到丹勁層次地人才能夠做到,虎形丹勁強者,已經將氣血練成了一隻真老虎,金丹一運轉,假老虎也會變成真老虎。

    可以說。現在的趙虎完全可以稱之為偽丹勁武者了。藏在拳意中的那隻真老虎不是他自己練出來的,但又和他息息相關。性命相連,絲毫不弱於虎形丹勁武者的金丹虎意了。唯一的區別就是,趙虎沒有丹勁武者的那種丹道的境界,所以發揮不出丹勁武者的恐怖實力,但比起同層次地化勁武者,那就又強上許多了。

    魯能好一陣子才控制住沸騰地氣血,感覺全身骨架都好像被震散了一般,已經力量完全虛脫了。在他被趙虎拿捏住手腕時,全身動勢就已經完全被趙虎控制了,到現在都還有種沒有脫線的木偶感覺。

    看著整一臉淡笑得趙虎,魯能心中卻怎麼也升不起怒意。畢竟這次是他自己挑戰對方地,最主要的是,自己跟趙虎的差距太大了,對方的招式完全是根據自己的出手而施展的,後發制人,動作起得比自己遲,但完成得比自己要快,就這一點,實力已經遠遠超出自己了。

    想到自己竟然挑戰這麼一個高手,魯能臉上不禁浮現一絲尷尬,畢竟這樣的挑戰,就跟一個小孩子要挑戰一個精壯的大漢一般。武者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當差距太大的時候,是絕不會去挑戰別人,自取其辱的。

    魯能自己的挑戰正是取辱之道,如果對方狠辣一點,完全可以讓自己更加難堪,甚至可以講自己藉故打傷打殘,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自然知道剛才趙虎對自己留有餘地,不禁對趙虎生出一股好感。

    「多謝趙兄手下留情。」魯能拱手向趙虎行了個標準的武林手勢,算是對趙虎的留情表示感激。

    趙虎也回禮笑道:「魯兄承讓了。」

    兩人相互一笑,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意思,然後雙雙跳下了擂台。

    見到兩人下來,剛子第一個擠到趙虎身邊,帶著佩服的表情道:「趙大哥,你真強,能夠讓魯哥在輸了後還能說出一個謝字,你還是第一個。」

    魯能眼睛一橫,上前猛然出手抓住剛子肩膀,朝著擂台上一丟,喝道:「今天魯哥我輸了,得發洩發洩一下,就剛子你了。」然後也跟著跳上去了。

    剛子剛一落地,猛然一個千斤墜穩住了身形,看到一道身影猛然撲了上來,頓時大嚷道:「魯哥,你這不是在欺負弱小嗎?不行,我可不想受虐...」然後掉頭就朝著擂台另一邊猛逃。

    不過魯能一個箭步就轉到了剛子前面,攔住了剛子去路,剛子見無路可走,一個金剛站樁張來雙臂朝著魯能抱去。

    剛子練的不是內家功夫,而是橫練鐵布衫,已經非常高明了,一旦運勁全身堅如鋼鐵,能夠抵擋外力一定程度的攻擊,他張開的雙臂好像一條鐵臂一般,雙抱之手突然爆發有千斤之力,一個大樹可以在他的一抱之下形成一個深深的痕印,可想而知力道之法,如果是血肉之軀被抱住。鐵定是一身肋骨脊椎盡折地後果。

    魯能跟趙虎打了一場,實力並沒有完全恢復過來,身體都還有些酸麻,而剛子練的雖然是外門硬功,但實戰經驗也是非常豐富老辣,一般的暗勁高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這麼措不及防之下,竟然被抱了個結實。

    不過魯能被抱住,也只是一瞬息間的失神,猛然拔胸挺肩。收腹提肛,全身骨骼抖動,噼裡啪啦得好像豆子在鐵鍋中炸跳。腰身陡然一扭動。就好像車輪的大軸咕嚕咕嚕的轉動起來。一股發自腰間的爆炸式的勁道勃發開來,剛剛雙臂環上魯能腰圍的剛子正想要用勁,手臂竟然不由自主得把握不住。一股發於魯能腰間地大力反而帶動剛子的整個身體旋轉朝著一旁甩去。

    魯能的腰跟車輪地大軸也沒什麼差別,轉旋地力道大得不可思議。滾滾轉動間,就將剛子甩開了。然後魯能一把抓住剛要離開自己腰間的剛子的一條手臂,猛然身體轉動起來,人高馬大地剛子竟然被他扯著一隻手臂凌空打起轉來。

    「停停停,你你怎麼又使這一招啊!」被轉得腦暈目眩的剛子大叫起來,不過人被凌空懸起,使不上勁道,完全沒有辦法,成了魯能手中一個玩具。

    下面地觀眾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起來。

    當魯能似乎發洩掉心中的鬱悶之氣後。終於將已經被轉得差點嘔吐的剛子放下來,剛子哇的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著粗氣,鼓著一雙死魚眼茫然得看著周圍,眼前的一切都是搖搖晃晃的,好一陣子才緩過來,指著魯能顫抖著手大罵道:「你想要弄死勞資啊,娘的,勞資以後再也不跟你玩這套了,每次都被你轉著玩,都成玩具了。」

    魯能拍拍手,舒一聲道:「真爽...」

    剛子頓時無語了,沒辦法打也打不過他,完全被欺負住了。垂頭喪氣得看著地面,想要畫圓圈,突然腦海一道靈光閃現,猛然抬頭看向擂台下的趙虎,驚喜一聲飛快的爬了起來,跳下擂台不想剛才被魯能轉得太厲害,氣血還沒有恢復,差點沒有站穩。

    他一把抓住趙虎地手,哭喪著臉道:「趙大哥,你一定要收我為徒。」

    他這莫名其妙地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別是趙虎,更是感覺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個剛子搞什麼名堂。

    正當剛子還要訴苦讓趙虎收他為徒時,突然從另一面爆發出一陣的喝彩聲,頓時所有人朝著那邊看去,卻見一個擂台上,一個赤膊漢子一招虎形劈勁將對手砍甩了出擂台。

    而趙虎也回頭一剎間就看到了對方將對方甩出去地動作,吼聲震盪,威猛無比,甚至整個擂台在劇烈搖晃起來。

    好猛的虎形拳,不過對方練得顯然不是北虎拳法,而是南拳虎形,拳法短小精悍緊湊兇猛,在持久上比北虎拳更強,唯一的缺點就是爆發性沒有北虎拳強。更適合於體格較弱的南方人。所以南拳虎形在福建閩侯、長樂、南平、三明、仙遊、莆田等地流傳較廣。

    徐如生在趙虎旁邊道:「那人叫蘇桂天,南虎門弟子,上次師傅收小師妹,他也去了,也是南虎門留在國內的一支傳人。身手不弱,呵呵,曾經挑戰過我。」

    趙虎倒也不意外,在這裡的人,有不少內家派系的拳師,只不過南拳傳人會出現在這裡到有點奇怪,畢竟南虎門的國內根基在南方沿海一帶,即使進入部隊也應該是南方部隊中。

    就在這時,廣播響起一個悅耳的女聲:「擂主大賽即將開始,請欲爭奪擂主的人準備一下,本次擂主即將上場。」

    很快,從主擂台後面,一群人來擁著一個穿著黑色絲綢唐裝的清瘦男子來,大約三十多歲,面白無鬚,給人一種陰柔的感覺,走路悄無聲息,好像鬼影虛浮一般,趙虎一眼看出這人應該就是徐如生所說的練鬼腳的擂主了。果然不簡單,練出一股子鬼氣了,那雙眼睛在掃視間,陰冷森然,好像磷光在閃爍著,令人不敢逼視。

    鬼腳門弟子不僅僅在於腳法地神鬼莫測。更是練出一種鬼一般的氣質,傳言他們在修煉功夫的時候,專門會選擇在陰氣重的環境,為的就是能夠在長久的練習下也能夠將環境的陰森融入功夫意境中。

    這人的功夫已經到了化勁巔峰狀態,應該已經摸到了丹勁的門檻,不過門檻是摸到了,但想要進入丹勁層次卻是千難萬難,並不達到化勁巔峰就能夠進入,需要大毅力,大韌性。大智慧才有機會,一百個化勁武者,可能也就一兩個能夠進入。

    所以。武者想要進入丹勁層次。越年輕,機會也就越大,一旦過了年齡段。也就沒有任何機會,像趙虎。如果要不是走上人虎同修的路子,也沒有任何踏足丹道地可能。

    一般的丹勁強者都是在二十到三十五這個年齡層突破的。這個時段地武學領悟正處於最充沛活躍地狀態,一旦過了這個時段,那麼一個人的思想境界也將相當於被禁錮了。

    趙虎十年前就是想趁著最後的機會突破,但還是因為境界地差距,差點坐化魂歸。

    「怎麼樣?師兄...」徐如生眼睛非常的亮,打量著那鬼腳門武者。

    「很強,已經達到化勁巔峰了,在身體強度還是體力上。雖然不比你高多少。但他筋骨膜練得異常強大,在爆發力上。你比不上他...是吧!呵呵...」

    趙虎並沒有打量對方太久,只是略微觀察了一下,就將對方地情況基本摸情況了、

    徐如生嘿嘿笑道:「是啊,我上次跟比試的時候就輸在這點上。他突然的爆發性太強了,就在那一點上的,我就輸了,鬼腳的優勢就在速度詭異刁鑽上,我北虎拳在於剛猛大氣,這種打法對於我們來說,很吃虧,好像打不到實地上,總會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的確,北虎拳講究攻擊連番不停息,一氣呵成制敵,招招剛猛爆裂,耗費大量的體力,更要拳師那股猛烈剛勁的不擋銳氣支持才行,一往無前,才能將虎形地真正威力完全發揮出來。但如果久戰不下,銳氣就會如潮水般消退。很容易被鬼腳這一類鬼巧地功夫磨得銳氣喪失,從而反擊落敗。

    徐如生會敗給那人,肯定是被對方詭異的腳法阻止了虎形地攻勢,從而消磨了虎形的銳氣,再被對方鬼腳快速反攻,一下子就落了下風「你知道他的名字嗎?」趙虎問道。

    徐如生搖頭道:「很神秘的一個傢伙,只知道那邊的人叫他鬼腳,每次比試沒什麼話,直接就攻擊,呵呵,碰到這樣的對手夠納悶的了。」

    趙虎笑笑,沒有回答,顯然徐如生在這個鬼腳手中吃了虧,有想要找回場子的想法,這次把自己叫來,估計是想把自己推出去。

    那個鬼腳掃視了一下滿堂的人,跳上擂台,站著竟然閉目養起神來。

    不過下面的人顯然習慣這個鬼腳的神情,實際是這個鬼腳第一次被人請來時就是這番神情,從不多說一句話。

    趙虎目光突然看向擂台上鬼腳的右腳,他發現那隻腳的褲腿在以非常高的頻率在微微抖動,好像裡面的那條腿正在顫抖般,這讓趙虎有些驚奇,因為他的另一隻腳並沒有這樣的狀況出現,如果是鬼腳功夫的練習抖勁,那麼肯定是兩隻腳都會出現抖動,而不應該是一隻腳。那樣的話,長時間的抖勁練習,會引發下盤失衡不穩。

    很快,就有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拳師跳上了場,他身材高大,典型的東北大漢,精壯而不顯肌肉,顯然全身肌肉已經快練成筋肉了,充滿了爆炸式的力量,走路之間就能給人一種山嶽般的壓力,連整個擂台都在他的步伐下顫抖。

    「在下霍多,少北拳拳師,請多指教。」霍多表情也不多,語氣很凝重,站在那裡就跟一堵高牆般,聲音洪亮底氣十足。

    鬼腳睜開眼來,並不說話,只是微微點頭。

    那個霍多顯然知道了這個鬼腳不苟言笑的性子,倒也不多說,直接一個穿躍,一拳收於胸前,一拳朝著鬼腳肩部劈拍而去,帶起的勁風如咆哮,還未拍到鬼腳身前,就已經掀起了鬼腳那件黑色的絲質唐裝。

    當霍多的劈拍掌到了快要到鬼腳的肩膀時,突然之間一條腳影猛然彈起,好像從隱蔽處竄起的毒蛇,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場上的很多人甚至連鬼腳是怎麼出腳的都不知道,然後就看到一腿已經搭上了霍多的手腕。

    噗!一聲悶響,手與腳的直接接觸,兩人同時後退一步,誰也沒有佔到便宜。霍多又接連進攻了幾次,都被鬼腳那神出鬼沒的腳給擋了下來。

    少北拳是盛行在東北的拳法,樸實無華,剛猛彪悍,非常適合身材高大的人,因為少北拳主要攻擊威力在距離上,長一寸攻擊威力就大一分,在貼身寸打中倒是不太適合。

    這個霍多就將少北拳發揮得淋漓盡致,雖然無法一下子拿下鬼腳,但身巧靈活,四周周旋,長拳爆發一通亂打亂砸,兇猛如暴風驟雨。

    可惜那個鬼腳下盤太穩,腳法太快,即使霍多以狂猛打法想要打亂鬼腳的腳法,畢竟一旦攻擊速度過快,對方的重心就必須放到一條腿上,那麼在戰鬥中下盤肯定比起兩條腿要鬆散許多了。

    事實也是如此,但這個鬼腳好像一根釘子一般,緊緊紮在擂台上,任由對方狂風暴雨般襲擊,他就是不動如山,而且穩重中總會施展出詭譎刁鑽的反擊腳法。

    趙虎總算明白了鬼腳那條總會輕微抖動的腿的作用,那是在抖動中隨時調整重心,更可以凝聚勁道到另一條腿上,畢竟一條腿蓄積勁道要困難許多,但顯然這個鬼腳已經完成了一條腿就可以蓄勁的可能,這是非常經典的釘子樁。

    不過練習這樣的樁法有一個非常巨大的缺陷,那就是造成身體重心失衡,一個連自身都無法平衡只走偏鋒的武者,是沒有進入丹勁層次的可能,能夠進入化勁已經是這個鬼腳的極高武學天賦了。

    趙虎很疑惑,這個鬼腳怎麼會走上這條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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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二般變化 12 高手氣度

    霍多一頓猛打猛砸,體力消耗很大,但鬼腳功夫明顯高出他一籌,所有攻擊都沒有奏效,自知這樣繼續下去,肯定會被對方磨死,迅速一個壓掌虛晃,身形急退,想要藉機恢復一下骨骼肌肉都疼痛損傷的胳膊手掌胳膊,剛才對鬼腳的快速瘋狂攻擊時,勁力激盪,每一下都是千斤大力的對撞,即使他的一雙手掌已經練得銅皮鐵骨了,但仍然感覺骨頭都要斷裂了。

    見霍多後退,鬼腳右腳輕跺地面,另一隻腳屈膝後移點地,整個人好像一隻黑色的燕子般抄著地面朝後退的霍多撲了過去,雖然雙腳一跺一點,但無聲無息,卻是跺點雙腳時將反震的力道非常均勻的傳散開來,顯示了他雙腳對力道的精妙控制,果真有鬼一般的魅巧,瞬間就追上了霍多,右腳再一次猛踩,嘎嘣一聲,竟是踩碎了腳底一塊堅硬的台石,藉著一踩之力,他的速度猛然加快,藏於右腳後的左腳如蓄滿勁道的弩弓,哧!撕裂空氣的聲音,鬼腳的左腳剎那間就踢到了霍多的胸前。

    霍多沒想到對方捕捉戰機如果迅猛,身體猛然向下一坐,頓時矮了一個頭,哈!胸腹鼓動,後退的慣性頓時停止,好像紮下根一般,整個地面嗡的震了一下,他臨時紮下馬步,融入了貓功姿勢,雙臂猛抬想要抗下對方快速踢來的一腳。

    噗!霍多雙掌交叉架住了鬼腳的,一股大力從那隻腳上傳來,霍多渾身一震,腳下台石嘎嘣一聲響,又踩碎了一塊,霍多眼睛猛然刺亮,一股悍氣充斥了雙眼,腰身一拱。一股大力從腰身勃發,貓伸展,被壓到下腹位置的交叉雙掌猛然一抬一擰一抽。三股勁道隨著腰身傳導而來的大力完全作用在架住的那隻腳上,這是少北拳中的貓抬腿,可是抬的不是自己的腿,而是對方地腿,鬼腳一腳懸空,一腳支地,力量玄虛,正是貓抬腿發威的時刻。

    霍多很快發現自己的貓抬腿並沒有受到很大地力量壓制,鬼腳整個身子竟然也被抬起來了。不好!霍多發現自己的貓抬腿失去了效果,頓時雙臂一震一動。一招奔馳掌推向鬼腳另一腳的大腿根部。

    不過,鬼腳也順著霍多上送的力道凌空躍起,一腳踩著霍多的手腕,另一腳踢向了霍多的胸口,應該說他這一踢蘊藏了兩個殺招,他那踢出的腳脖子微屈,膝蓋箭一般的頂向霍多的喉嚨。

    霍多只感覺眼前一花,對方已經躍到自己的上方了,腳尖踢胸口,膝蓋頂喉嚨。速度快得驚人。

    他來不及多想,雙手收回交叉防攔上舉,想要架住對方地腳脖子。沒想到對方那隻腳脖子猛然下壓,好像一台壓土機壓碾而過。上舉的交叉手勢頓時被壓制,然後感覺胸口一痛。鬼腳的膝蓋已經頂上了自己的胸口。

    胸口被頂,匯聚於腰胸的勁道被鬼腳的頂勁擊散,霍多雙手乃至全身再也支撐不住鬼腳的腳脖子的壓碾之勢,屈膝一下子撲倒到了地上。

    而鬼腳一擊得手後迅速後退,並沒有再次出手,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獲勝了,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霍多爬起來,看了鬼腳一眼。只說了一句話:「你很強。這一撲之敗,我記住了。」然後下了擂台什麼話也沒說。直接離開了。

    鬼腳森冷的眼中沒有絲毫變化,望了霍多離開的背影一眼,然後繼續閉目養神起來。

    又一個挑戰者敗了。

    場下沸騰起來,被受之眾望地霍多失敗了,這個鬼腳太強大了,至此還有好手出手嗎?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台下的趙虎在腦海中重新回放了一遍剛才的戰鬥,發現這個鬼腳並沒有全力出手,反而處處以虛避實,即使在最後關鍵地跪踢步上,也藏著虛勢,可惜霍多被鬼腳的突然反擊打得手忙腳亂,完全受制了,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才會出現一招失勢,全盤皆輸。

    這個鬼腳果然不是一般地強,趙虎感覺血液沸騰,渴望與之一戰,畢竟能夠跟一個實力相差不大的對手戰鬥,最能夠反映一個的真正實力,臨戰之際,最注重的就是應戰的機巧變化,選擇最合理的招式和攻擊方法,將決定一場戰鬥的五成的勝算,當然,另外五成就要看運氣了,任何戰鬥中的閃失,都會讓人失去最佳地戰機,從而落敗。

    要知道每一個武者搶地就是對方的破綻,戰地就是上風,上風一佔,相當於你把握了整個戰鬥的節奏,借暴風驟雨般的連環攻擊中讓對手應接不暇從而露出破綻。

    所以,在戰鬥中一個人的對敵意志很重要,冷靜從容,面對對手的狂暴攻擊都能夠好整以暇的應對,那才叫真正的高手氣度,氣度不是裝逼,也不是扮豬吃老虎,而是一種最為明智的戰鬥態度。

    這個鬼腳就已經具備了極強的高手氣度,面對霍多的狂亂攻擊,沒有絲毫的慌亂,守的滴水不漏,讓對手的戰術無法奏效,最終趁著對手力竭破綻一露,迅速搶攻快擊,秒敗了對手。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大廳中越來越安靜,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還在等待下一個挑戰的人。

    「師兄,怎麼樣?」徐如生輕輕推了推趙虎,問道。

    趙虎笑道:「很強,這樣的高手很難得啊!」

    「那你還不上台,好好痛快大戰一場?」徐如生眼睛閃爍,催促道。「不急不急,還是先等他調整過來再說吧,我可不想佔這個便宜。」趙虎搖頭笑道。

    徐如生無話可說了,其實他也有點拿不準,自己的師兄拿不拿的下那個鬼腳,剛才打鬥,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最後的幾手高明到了極點,自己碰上了,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抵擋。

    其他人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要趙虎上去給他們這個團體長長氣勢,特別是剛子,拍著胸口很無恥道:「師父啊。你一定能夠將全身鬼氣的傢伙幾下就打下台來,徒弟我給你開慶功會,哈哈...」

    趙虎翻翻眼皮道:「剛子,我什麼時候答應收你為徒了啊!」

    剛子眼珠子一轉,摸摸頭又使出了他的那招憨笑,驚訝道:「師父,你沒有答應嗎?我以為你沉默就是答應了呢,其他人可是作證了哦....大家做個證,我師父是不是在沉默中收了我為徒。」他連忙招呼其他人,眼色四處亂飄。

    顯然那些傢伙也是臨時收了剛子地好處。都紛紛作證,不過趙虎可不會就此答應,這個剛子練了一身高明的硬氣功,都快三十的年紀了,早已經過了修煉內家功夫地最佳年齡段,即使修煉,成就也不會很大,恐怕連暗勁也難以進入,所以,趙虎自然不會收這麼個擺明了是失敗品的徒弟了趙虎打量了下剛子,渾身精壯,肌肉飽滿而富有爆發力,外家功在練內的效果上比起內家功差很多。想要達到內外兼修的層次,起碼要外家功大成的境界了。以剛子的水準還差了段距離,一旦外家功大成,一個部分專門鍛鍊的肌肉都可以鍛鍊掉化為更具爆發性的筋膜,這樣的層次,相當於暗勁巔峰了。

    像剛子現在的層次,相比起內家武者,也就明勁巔峰與初入暗勁之間。

    「十歲開始練地,怎麼啦,師父...」剛子一臉疑惑道。

    趙虎揮揮手。搖頭道:「先別師父師父的叫。彆扭...你怎麼在開始就不練內家功夫呢?」

    憑這剛子的背景,接觸到內家功夫並不太難。但他反而修煉了外家硬氣功,就有些奇怪了,外家硬氣功修煉成效雖然快,但很傷身體,所以需要大量的名貴藥材調養身體。

    剛子摸摸自己那麼寸板頭,憨笑道:「我小時候不懂事,在選擇內家和外家練習時,覺得外家硬氣功威風好看一些,所以就選擇了外家,到現在才覺得後悔了。」

    趙虎搖頭苦笑,沒想到竟是這麼個有點可笑的緣由,道:「你的外家功夫練得很深了,但如果我要收你為徒,就得修煉我北虎門的內家虎形,但以你現在的狀態,修煉效果不容樂觀,本來修煉外家再修內家,應該說效果更好,但你的年紀太大了,一旦再練內家,反而分心,外家功夫也會衰退,如果你繼續現在的路子走下去,再練個幾年,完全可以將鐵布衫練到大成了。」

    剛子嘴巴微微張了張,很快沮喪道:「我也知道是這樣,哎,算了,外家功就外家功,我就不信外家功真地不如內家功...」

    趙虎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不過魯能卻在一旁起鬨了,「剛子,怎麼樣,我不說了這樣不行,看來,以後你還是只有被我虐的份啊!」

    剛子眼睛猛然一瞪,氣勢洶洶道:「你不要得意忘形,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也好好嘗一嘗呼啦圈的味道。」

    「呼啦圈?啥意思?」魯能眼睛一閃,不解道。

    剛剛嘿嘿陰笑道:「呼啦圈,不知道吧,哼!不告訴你....」說完,頭一扭,滿臉得意。

    魯能看向其他人,想要尋求答案,還真有一個人給出了,就是讓人雙手環住另一個的腰,然後就跟抖呼啦圈一樣。

    魯能頓時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好玩地東西,死死盯著剛子,讓剛子心中一陣發麻。

    「嘿嘿,剛子,別著急,我一定會讓你好好呼啦呼啦一下,感受那種特別H的感覺...」魯能嘿嘿笑道。

    剛子一聽,腳一軟,差點沒摔倒在地,幸好被身邊另一個人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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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二般變化 13 大戰(上)


    「師兄,現在可以了吧!」

    徐如生耳朵抖了抖,收回了放在鬼腳身上的目光,呵呵笑道。

    他的功夫通神入化,器官皮膚敏感無比,鬼腳閉目養神時,恢復體力和震麻震痛的腳上筋骨時,會自覺得抖勁形成微弱的震盪聲音,在常人耳中自然聽不到,但落到徐如生和趙虎耳中,卻再也清楚不過了。

    趙虎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朝著擂台走去,擋在他前面的人在與他剛一接觸時,身子不由自主得朝著旁邊移去,好像一艘快艇分波裂浪,這是趙虎以身體抖成的緩勁,推動了前面的人朝兩旁移,即使是其中有不少好手,也被趙虎的緩勁推動,根本站不穩下盤。

    所以,當趙虎從人群中走向擂台時,頓時引起了周圍人的關注,一些剛剛和他接觸過的拳師已經敏銳得察覺到又一個高手要上場了。

    站著閉目養神的鬼腳陡然睜開了眼睛,一雙黑亮而泛著陰森的鬼氣的眼睛此刻無比的冷銳,好像毒蛇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注視著從人群中緩緩走出的趙虎,達到他那種層次,對任何目光非常敏感,當趙虎心中一產生挑戰的心動時,就對台上的鬼腳形成了淡淡的戰意,鬼腳哪能不感應到呢。

    到了台下,趙虎一個虎跳崖,無聲無息的跳上了擂台,他的這一跳沒有帶起絲毫的風聲,功夫入化,可以控制全身毛孔的一張一合,運動產生的勁風都可以被毛孔吸收,這就是化勁層次的有聲到無聲的巨大進步,好比武俠小說中的有招到無招的境界提升,是功夫的頂級層次了。

    一般動手戰鬥,是不會刻意運用無聲的功夫層次,畢竟將身體劇烈運動產生的勁風消除,是需要耗費體力地。毛孔的一張一吸,動得均勻無比。需要分神控制,戰鬥本就注重精神地專注,除非對手實力遠低於自己。

    像趙虎露出這一手,倒不是裝逼,這是應該說是一種高手的氣度。除了向對手顯露一手,表明自己的功夫層次,更是施加一點心理壓力。不管什麼樣的戰鬥,商戰,文戰,武戰。或者形形色色的比試,不僅僅是本身實力的比試,更要運用各個方面的因素條件,來加強自己地勝算,這就叫智力的戰鬥。除了力的運用,更要將智也運用進去。

    不懂得運用智的武者,不是高明地武者,也不可能將功夫練好。

    趙虎無聲無的落到了擂台上。但整個擂台甚至整個大廳中都微微搖晃了一下,好像在趙虎落下的一剎那發生了輕微的地震一般。

    在台下人眼裡看來。趙虎沒什麼特殊處,但在鬼腳眼裡,那一落腳卻彷彿踏在了他的心底,深深震撼了他那顆永遠也不會動盪的冷靜心靈,因為他親眼看到的是一頭凶悍得可怕的大老虎跳上了擂台,凶悍地霸道氣息聚成了一股恐怖的洪荒野獸般地鋪天壓力好像大海浪濤朝他瘋狂洶湧而來。

    趙虎剛才虎跳崖上擂台,落地意念轉移虎體,完全逼出了妖虎的狂猛氣息,然後又重新將意識轉移到了人身。雖然只是一剎那。但他相當於將心中的那隻妖虎運轉釋放出來,也就是丹勁武者的抱丹了。

    剛才一瞬息的心理攻擊。完全是人虎氣勢上的融合疊加攻擊,想一想,不管是趙虎的人身還是虎體,都已經是化勁層次了,兩個化勁層次沒有絲毫心理隔閡的配合攻擊,那絕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而是成幾何級增長,恐怖到了極點。

    趙虎緩緩走到鬼腳面前一丈遠處,拱拱手道:「北虎拳師趙虎。」

    鬼腳此刻再也無法平復心中的震撼,他知道這次碰到了平生遇到地最強大對手了,就從剛才對手露出地一手心理壓制,就已經不得不讓他打起十二成的精神了。

    不過震撼歸震撼,更多地是激動,能夠和如此強大的對手一戰,是任何一個拳師武者的心願,他這次受人邀請到這個軍人俱樂部,本就是找個能與之一戰的對手,可惜在這些日子的挑戰中,雖然不乏化勁武者,但能夠對他造成的威脅,並不是非常強烈,所以,他略微有些失望,本想今天過後,就再也不來了。

    沒想到最後時刻,竟然出現了如此強大的對手,他都感覺自己那顆冷靜到極點的心也熱乎乎激動起來,終結在全身的那層鬼氣彷彿也消散了,充盈在心中的是完完全全的戰意。

    他抬手拱拱道:「天津常式鬼腳常圭。」

    趙虎心中一動,這個常圭竟然不是傳自柳州鬼腳,沒想到功夫界中還有其他的鬼腳分支存在,看來這個常式鬼腳隱藏得太深了,聲名不顯赫,比之柳州鬼腳可是大大不如啊!

    下面的人可就熱鬧了,從來沒說過一句話的常圭竟然破天荒的開口了。能夠讓這麼高傲冰冷的常圭自報姓名,很顯然,他動容了,對手的強大讓他動容了,之前他能夠冷漠對待對手,那是對手無法讓他動容。

    這將是一場龍爭虎戰,一些行家心中激動。

    能夠看一場高水準的戰鬥,對於任何練武之人都是嚮往的,除了能夠感受高手之間的那種高層次的搏擊帶來的聲勢浩大,更能夠從中吸取一些經驗。

    想一想,練武練的是套路,但打鬥卻是將這些套路靈活運用起來,如何有效將各種各種的繁雜招式以最好的方式組合連貫,那就需要非常熟練臨戰經驗了,這是一個方面。同樣一個連環招式,在高手與庸手施展開來,效果卻是截然不同,那麼又可以從中學習高手運用招式的神態動作乃至運勁方式,雖然可能會因為本身武學層次低,猶如霧裡看花,但總能夠領悟一點東西出來。

    「請!」

    「請!」

    兩人同時輕叫了一聲,話音剛落,兩道身影似乎和聲音同步,衝向了對方。

    常圭沒有和前幾場比試一樣,站定讓對手搶先攻擊。而是聲音剛起未落,身形如厲鬼魅動。他在這一刻,好像化為了一道黑色的閃電,帶著深深的陰森鬼氣,恍如突然暴起的厲鬼擇人而噬。

    腳不離地,好像在擂台滑行,瞬息間就飄閃到了趙虎面前,能夠用到飄閃兩字。可以想像他的身法到了何等地步了,不愧為鬼腳之名。

    他雙臂自由下垂,十指舒張戳地,背屈彎如弓。頭微微低垂,竟然不是望向需要攻擊的對象,好像是在仔細得打量著地面一般,整個形象好像魔獸爭霸遊戲中的食屍鬼形象,鬼氣攀升到了極點,連場下的人都感覺心中微微發涼,好像大廳中的溫度突然間降到了零度以下。

    飄閃到趙虎近身時,猛然抬頭。這一抬頭,他地脖子成了發勁使力的源頭。整條中線脊椎運動,一節節得朝著下面刷刷刷地滾動起來,就好像和尚撥動的念珠,一顆接著一顆,這是鬼腳功夫中從鬼低頭變化到鬼抬頭中的運勁法門。

    同時他的左腿膝蓋猛然抬起,頂向趙虎的下腹部位,以抬頭帶動頸椎,進而順著中線脊椎傳導到而下,力道好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一直傳到了左腳上。從而將小鬼抬膝的勁道發揮到了頂點。

    人的膝蓋不比手肘,膝蓋面積大。好像一面小小地鐵盾,帶起的勁道雖然不是點勁,但無疑破壞力更加兇猛霸道。

    小鬼抬膝的招式有點類似於泰拳中的低膝硬頂,只不過發勁地方式不同,運用到了整條中線脊椎,匯聚的是全身的力道,比起低膝硬頂威力上高了許多。

    常圭的膝蓋帶著強烈的勁風狠狠朝著趙虎的腹部擊去,勁風呼嘯,嗚嗚作響,膝蓋還未到,趙虎的衣服就已經被勁風捲得獵獵作響。

    這種還未交手,就已經聲勢浩然的景象,讓眾人心中猛然一緊,特別是那破空地嗚嗚聲,好像擂台上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龍捲風一般。看得一些外行人眼中,趙虎似乎要被這個突然暴起地勁風吹刮了出去。

    常圭不動則已,一動就是全力以赴。小鬼抬膝的威勢達到了如此慘烈的程度,可以想像他對趙虎的重視了,不過是第一擊,就發揮出了十成十的功夫來。

    場下看著的徐如生不禁感嘆,沒想到這個常圭上次跟他動手時竟然還沒有用全力,如果突然來這麼一招的話,想要抵擋住,實在有些玄乎。

    趙虎沒想到這個常圭竟然連個虛勢也不使,就這般全力實打攻擊,決斷之迅實在令人震撼。原來這個常圭先前被趙虎心理鎮壓,雖然意志堅硬得沒有一絲破綻,但終究被趙虎激起了戰意。

    本來以鬼腳門的煉心之法就是要練得心靈都鬼氣一片,不為外物撼動,講究的你是人,我是鬼,把你也變成鬼。

    激起了戰意,就是讓鬼一般地沉寂地心活起來了,這算是受到了趙虎心理影響,非常不妙,所以他不得不搶先動手,先要以快攻強攻奪回心勢。

    面對如此兇猛的攻擊,趙虎臉色絲毫不變,一個虎蹲彎身單手捏成虎掌,腰身嘎吱一聲,好像壓在肩膀上地扁擔受力過重,這是趙虎腰力的爆發勁道,太過迅猛,讓整條中線脊椎也產生了扁擔一般受力過重的狀態。

    手掌硬拍砸下,狠狠地擊在了常圭斜頂而上的鬼膝上,趙虎這一招在鬼叫眼裡,恐怖得不得了,趙虎又化作了兇猛暴戾的大老虎,自己就是猛虎眼中的獵物,胸腹五臟鼓蕩滾動的聲音就是那大老虎撲殺獵物突然吐出的咆哮。單掌砸下就是老虎的萬斤掌擊,兇猛狂暴到了極點。

    常圭心中感嘆,他真的練出了一隻真老虎了。

    噗!

    筋肉骨骼硬碰硬沒有絲毫取巧的相撞,好像兩台裹著一層韌性十足橡膠的機器相互碰擊的聲音,膝蓋拳掌交加,濺射出不少汗水來,好像一個在太陽下勞作的農民揮汗如雨的情景。

    兩人在第一次交鋒的時候,竟然使出了暗勁,這可不像是一般的比試切磋了,完全是生死的角逐。暗勁不動則已,一動就是生死相分。

    在兩人強力的撞擊下,整個擂台竟然產生了久久不息的震盪之聲。可以想像剛才的攻擊何等的猛烈。

    常圭的小鬼抬膝還未抬到位頂趙虎下腹,就被趙虎一記兇猛的虎蹲掌擊拍中,一下子全身匯聚到膝蓋上的勁道被打散,再也無法上抬頂腹了。

    他整個身體微微一顫,另一腳好像被萬斤勁力突然壓碾,咔嚓一下,腳下台石碎裂,就要屈膝跪身,趙虎的掌擊力道太大了,雖然只是拍擊常圭的膝蓋,但卻將勁道以點傳面,讓常圭整個身體都產生了一個屈膝的力道。

    掌擊拍中膝蓋卻沒有將對手壓倒,所以趙虎毫不停留,五指彈出,勁風破襲,好像拍擊後的虎掌伸出真正的虎爪殺招,狠狠地抓捏上對方的膝關節上的那塊蓋骨。

    老虎在撲殺獵物時,並不是直接將虎爪從掌中伸出來,要知道虎爪雖然鋒利堅硬,一旦在拍擊中碰到了獵物堅硬的骨頭時,很有可能被折斷。只有虎掌拍中獵物時,將獵物拍的昏頭昏腦,然後彈爪而出,刺裂獵物皮毛筋肉,通過撕扯拉抓,來達到獵殺目的。

    趙虎施展的就是掌擊之後的虎彈爪,一旦抓入膝蓋骨,抓勁爆發,暗勁明勁一起施展,任是常圭的膝蓋骨如何堅硬,都將被抓碎。

    嘶!常圭咧嘴露牙吸氣,好像一隻厲鬼吸食人的精氣般,那聲音真是說不出的恐怖淒厲,聽得下面的人牙根癢癢,心裡發麻。

    他只覺膝蓋骨涼氣突起,好像上面有千萬隻螞蟻爬動,令人難以忍受,本來以他的定力,即使在膝蓋上爬的是毒蛇,他也會眼睛都不眨一下。但現在在趙虎虎彈爪之下,竟然發出了吸氣聲。

    吸氣聲一起,好像蛇在吐信,常圭高高揚起頭似乎通過那吸氣吞下了一股涼氣,胸腹鼓脹而起,然後迅速洩氣,啪!那竟如前胸拍打後背,胸,腹,背乃至兩條大腿上的筋肉一起跳動,又是一連串的筋肉崩彈炸響,好像他身體中的響起了微型炸彈的爆炸聲。

    常圭戳地的雙手猛然一抓堅硬的地面,竟然被生生的抓裂,摸起兩把碎石沙朝著趙虎臉上一揚,同時蹲腳一挺,整個人好像猛然拔高了不少,彎曲的腰身也一剎那挺直了。

    而他的另一條被趙虎彈虎爪威脅的左腳也在腳部肌筋的牽引下,膝蓋以下的整個小腿,好像繃緊的弩箭激射了出去,啪嘣一聲尖銳的炸響,撕裂了空氣,朝著趙虎的胸膛狂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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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二般變化 14 大戰(下)
    常圭戳破堅硬的地面抓沙揚手,直打趙虎臉面,以此擾亂趙虎的視線,這已經不算是堂堂正正的比試切磋了,而是實打實的生死相鬥,陰招陽招一起使來。

    武者相鬥本來就是這樣,因為意氣相爭,由功夫的切磋變成慘烈的死鬥,兩敗俱傷甚至打死人那也是常事,由此結怨結仇,小小紛爭越滾越大。

    現在趙虎和常圭的比試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兩人都是戰到興起,放開了手腳。任何一個閃失,就是重傷乃至斃命的下場。

    旗鼓相當的兩人相鬥,很難控得住場面,因為一旦有人稍有收手,必敗無疑。所以誰也不敢給對手可乘之機,全都全力以赴。

    常圭的這一腳,看似剛烈無匹,但暗藏詭異,在高速炸射的同時,高速震盪,在趙虎眼中好像連綿成了一片如黑色瀑布般的腿影,而且這片腿影在一剎那就扭成了一股,好像成片的瀑布突然收攏,由銀河乍瀉的闊廣連綿影魅變成了山澗泉眼冒出的汩汩如線水流,緩慢而寧靜。

    這是什麼腿法,如此詭異莫測?

    趙虎對常圭的揚沙擾視並不在意,只是在口中鼓了口氣,整個面龐好像臃腫了起來,團團圓圓的,好像敷上了一層厚厚的麵糰,石沙打在臉面上,並沒有什麼影響,只是稍微擾亂了一下視線。趙虎不動如山,面對常圭這一手如弩箭如瀑布如涓流的一腳,藏於背後的另一手疾甩而出,這隻手,柔軟無比。好像沒有骨頭一般,軟起來,比起面條做的拉麵還要柔軟三分。

    手似虎尾,鞭抽,更帶了繩索絞纏的意味在其中。

    手臂甩出後,由下如靈蛇遊走鑽洞穿穴靈巧無比,一下子就穿鑽到了常圭地那隻鬼腳下,然後迅速斜向兜了上去。

    而先前捏虎掌的手迅速抬起,橫著格擋於胸前,以緩勁硬生生得擋架了常圭來勢洶洶的鬼腳一下。架擋之後,那如屋頂橫樑般堅硬筆直的手臂,迅速軟綿下來,捏成拳頭又非常自然而極速的變化為勾爪形狀。掌跟與手腕間猛地崩的一聲爆炸,暴突出一根粗大的韌帶,強勁有力。好像十石強弓拉開了的牛筋弦。

    手爪似鐵鉤,手臂如繩索。

    他把手臂抖了抖,整條手臂的筋肉從臂膀根處到手腕與手掌根的銜接處全都好像跟橡皮條般軟了下來,剎那間如靈蛇一般蜿蜒遊走而下,好像飛甩出地飛爪。一下子勾上了常圭的小

    這就好像古代以飛爪爬牆上簷的飛盜,手中飛爪甩動間。帶著鐵鉤的一頭就勾上了牆頭屋簷,用力一拉,整根繩索一緊,堅硬鋒利地勾爪就扣上了牆頭屋簷瞬息間,趙虎捏成的勾爪就扣上了常圭的小腿脖子肉,用力一拉,就要順著這個拉勁勾爪刺入脖子肉中,任你如何掙扎都掙脫不開。

    常圭功夫通神入化,小腿脖子皮膚敏感無比。還未被趙虎地勾爪扣住。就已經涼氣突起,汗毛炸起。他心念一動,氣血運轉間,控制腳脖子筋肉猛然收縮,這一縮,整條小腿頓時整整細了一圈,特別是趙虎勾爪扣上的地方更是陷進去了一大塊,完全現出了骨骼的形狀來。

    這就是入化的神通,全身筋肉控制跟四肢一樣靈活自如。

    小腿肌肉收縮的剎那,猛然又如橡皮筋般彈起,這一彈鼓,好像凹扁地汽車輪胎被一下子充滿了空氣,啵的一聲膨脹起來,堅硬如鐵,整條褲腿已經被震碎,露出地腳脖子上青黑色的筋絡好像蟒蛇纏繞,猙獰得恐怖,一下子就將趙虎的勾爪扣勁滑彈開來。

    與此同時,趙虎從下兜甩而上的另一手也抹上了常圭的膝彎關節處的韌帶,與扣下的勾爪時間僅僅差了零點一秒的時間,也是常圭腳脖子筋肉爆彈而起的時刻。指甲如利刃,彈切向那緊繃地韌帶,韌帶一斷,那麼常圭地一只腳也就算廢掉了。

    戰到了這個時候,趙虎是想收手也收不了了。

    即使他收手,只怕常圭也不會收手,他的每一招都是凶險到極點地打法,招招致命,詭秘陰毒。

    趙虎這招鞭抽的後續手法,海底兜天尾,非常隱秘而凶險,從後背側突出,好像隱藏在角落的毒蛇,趁著敵人未防備的時刻,突然竄出發起致命攻擊,所以,常圭擺脫了趙虎的虎爪擒拿後,被海底兜天尾逮了個正著。

    常圭沒想到對方竟然暗藏凶招,再要以控制腳彎處的韌帶軟綿顯然不太可能,畢竟筋骨韌帶的反應能力雖然快猛,但總有個時間,而且對方的陰手太歹毒隱秘了。

    好個常圭,身體朝後一仰,雙臂彎曲,兩個手肘猛然下插,咔嚓!咔嚓!兩聲齊響,兩個手肘竟然生生得插入了堅硬的台石中,而他的身體也在手肘下插過程中,迅猛得變換了姿勢,彷彿螳螂翻身,一腳懸空,另一腳踏地後,猛然從地面踢向趙虎的襠部,整個力道的支撐點變成了插地的兩個手肘,而螳螂翻身蓄起了一腳踢出的勁道。

    這一腳的角度非常刁鑽,貼著地面鏟出,趙虎想要擋住這一腳,不得不放棄海底兜天尾,否則即使廢了常圭的一隻腳,只怕自己也得落個命根粉碎的下場。

    趙虎不得不暗嘆對方的應變能力的恐怖,自己早已算計好的明暗兩招竟然被他這麼就破解了。最主要的是,常圭的運勁能力太強了,身體任何部位只要有了支點,就可以蓄積勁道,完成各種高難度的刁鑽招式。

    趙虎耳朵聽勁,皮膚認勁,感受到胯下勁風席捲,腿還未到,勁就已經來臨了。趙虎連忙收腹縮陽,兩腳一個千斤墜,頓時踩碎了台石陷入其中,上兜的暗手翻轉掉頭瞎抓,好像水中瞎摸魚般,而明手手腕一彎一纏一抬,一股纏勁抬勁帶起常圭懸空的腳往上抬,趙虎這是為防止對方的這只腳落地後再次成為身子支撐點,為另一隻腳助勢。

    一上抬,一下摸。兩股分勁壓制對方地詭異腳法。

    咦!趙虎驚訝,他的下摸手竟然落空,原來對方那招踢跨的腳法竟然是虛招,貼地下落一個猛跺。蝦拱身,整個人好像一個不倒翁般竟然挺身而起,完全違背了地球引力定律。朝著趙虎身體撲去,而插入地面的雙手肘隨著身體的拔挺猛然抬起,帶著突然提拔之勢,槍尖一般狠狠刺向趙虎的兩個肩窩。

    趙虎耳朵風聲狂飆,那兩個手肘關節好像大鐵槍尖。配合貼近壓身之勢,勢不可擋。而且趙虎還必須防備懸在胸前的那隻腳,雖然被自己的虎纏手絞住上抬,但肯定留有後招來配合他的壓身雙槍式。

    趙虎纏住對方腳的手猛然朝著左邊撥動,好像在撥動一個不倒翁,既然你以不倒翁地樁式拔身挺勁,壓身刺槍,那麼我就用圓勁推手轉動你的樁式。

    同時,趙虎的左肩下塌,水底摸手收入胯下。常圭一擊之下。眼睛一花,腳下地面好像詭異般的轉動起來。似乎自己站在了一個轉動地轉盤上了,兩個肘擊竟然雙雙落空,在他的視線中,趙虎好像整個人少了一半,左邊的肩膀不見了。

    趙虎塌肩收手,運圓勁推常圭地不倒翁樁,然後常圭就好像一個搖晃的不倒翁在原地打起了旋轉來。

    兩個肘擊落空,強大的勁道打入了空氣,讓常圭整個人的心靈感覺空蕩蕩的,猶如一腳踏空台階將滾落下去地感覺,也幸好是他用不倒翁樁勁,在平衡勢勁上非常精妙獨特,很快就收回了倒勢,只不過身體被趙虎的圓勁推手推動下盤旋轉,卻是一下子停不下來,這也是不倒翁樁法地弱點所在。

    頓時,趙虎的位置從常圭的正前面一下子右轉到了他的背後。

    挺胸,拔肩,直腰,趙虎的身形突然暴漲,收於胯下的手猛然朝著常圭的右肩腋下甩去,另一隻手也捏拳掌擊常圭背部。

    常圭身體旋轉,雙肘擊落空,趙虎從他的視線中消失,然後背後惡風襲來,常圭大吃一驚,非同小可,身體立起反應,朝天撲倒,雙肘再次插地,同時條腿後揚,好像烈馬踢後蹄,踢向趙虎的下腹位置。

    就在常圭前倒之際,趙虎就知道甩手掌擊會落空,雙手變招一起抓向常圭後踢來地一腿。啪!常圭地烈馬後踢腿不但沒有踢到趙虎,反而被趙虎雙手捉到,猛然朝後一甩。

    然後常圭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全身失去了受力點,被趙虎捉住了腿,後甩過頭,一下子就甩出了三四米遠,頓時縮身下落滾地,然後嘣的一聲彈跳起來。

    不過他剛起身就感覺頭上惡風再次襲來,趙虎已經跟隨而上快速攻擊,常圭心中暗嘆一聲,自己剛才一招不慎,就落了下風。

    常圭舉手護頭,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道兇猛地身影撲了上來,猛虎撲食,常圭眼睜睜得看到了一頭又凶又惡的大老虎睜著凶悍到了極點的眼睛,只不過看了一眼,常圭就感覺頭皮發麻,全身寒毛根根炸起,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從心頭浮起。

    趙虎再次發動了人虎疊加攻擊,在拳意上完全脫變成了一頭東北虎,猙獰咆哮,氣勢洶洶,帶著無匹的腥風撲向眼前的獵物。

    他都有種視覺的錯覺感,眼前的常圭真的是一隻任他宰割的獵物。一種深沉的暴戾嗜血的莫名感覺充塞了他的整個心靈,這一刻,他完全融入沉淪到了東北虎的意境中去了。

    趙虎的形象不僅僅在常圭眼裡是大老虎,在場下任何一個人眼裡,趙虎也變成了老虎,那種特別真實的感覺讓所有人心底發麻,一股涼氣從腳底升騰而起,直接竄上了腦後門。

    徐如生眼睛猛然瞪得老大,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與趙虎這個師兄的差距有多大,他更能體會到常圭面對趙虎這種氣勢時所受到的恐怖壓力。即使是在台下,他都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那顆心臟在砰砰地劇烈跳動,那是受到極大的壓力感時才會出現的感應。

    不好!難道師兄準備殺死常圭?

    徐如生心中暗驚,憑趙虎這番凶勢,完全打出了滔天的殺勢。徐如生作為搏擊大師,從之前的整個戰鬥中,就感受到了兩人戰鬥的凶險,步步殺機,只怕兩人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打擂台,切磋功夫。已經完全變成了生死的較量。

    徐如生心底祈禱:師兄啊,你可要手下留情,平白結下生死恩怨,只怕你我都承受不起啊!」

    不管怎麼形式上的比試切磋。一旦痛下殺手,對方師門朋友肯定會報仇,從而各種各樣的麻煩紛爭找上門來。不得安寧。只怕最後北虎門也要受到牽連,捲入血殺仇斗中,以往武林中各種血腥紛爭大多數是由這種情況引起的。

    常圭被趙虎捉住腳一招後甩,落地後並沒有受傷,但是卻因此落了下風。稍一停頓,被對方迅猛逼上。而自己卻剛使出招架地招式,勁力並不老辣,只是臨機的架擋,失去了先前的攻勢,被迫防守,對於常圭來說,絕對是致命的。

    因為對手地反攻太恐怖了,此刻趙虎的給他的感覺是神虎附體,精氣神意志氣勢暴漲到了頂點。自己完全成了一隻虎口下地羔羊。

    啾!一聲尖銳而刺耳彷彿厲鬼咆哮的聲音從常圭口中傳出。雙目鼓出,幽藍幽藍的鬼光閃爍。雙肘上舉,攔在腦門兩側,那青筋纏繞的手肘好像厲鬼頭頂的惡魔之角,此刻地常圭完全化為了一隻厲鬼。

    砰!砰!兩聲沉悶的響聲,常圭上舉地雙肘正好擋住了趙虎狂猛的兩下掌擊,汗水四濺,在架住了趙虎的掌擊後,常圭的一下子鬆軟掉了全身筋骨,匯聚全身軟勁應付趙虎掌擊連綿不絕的恐怖的勁力。

    即使這樣,常圭仍然被趙虎的掌擊掀翻了出去。

    趙虎再次踏虎步迅猛突進,揮掌拍向常圭的胸部。這兩掌擊要是拍中,即使以常圭練得全身好像跟面條一般柔軟,胸部也會被轟塌。

    常圭只能眼睜睜得看著那雙鐵青的手掌拍到胸前,帶起地火辣辣勁風刺激得他皮膚劇烈跳動。他知道自己是躲不過這一招了,臨死之際,他臉上卻沒有任何絕望,反而非常平靜,厲鬼般地臉龐恢復了正常,甚至變得柔和起來,他覺得自己能夠死在這樣的對手手中,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看到常圭地臉容,趙虎心中猛然一緊,殺意頓消,手掌剛一按上常圭胸口衣服,頓時收手後退。

    常圭退到擂台邊緣終於停了下來,感覺胸口猛然熾熱,好像被火燎了一下,低頭一看,卻見胸口被趙虎按過的衣服上,出現了兩個掌印,露出了裡面光滑白皙的皮膚來,抬頭看著遠處已經站定的趙虎暗暗吃驚,不知道對手怎麼會突然留手?

    原來趙虎手掌按下施展暗勁時,猛然驚醒這是在切磋擂台上,並不是生死大戰,頓時收回手勢,不過暗勁已經施展,粉碎了雙掌按過的衣服位置,所以在那黑色的唐裝上,出現了兩個手掌印。

    也幸好趙虎的沒有達到罡勁層次,暗勁只能貼身打擊,否則常圭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按的。

    你為何不殺我?常圭臉色冷漠,聲音也很冷峻,對剛才的凶險似乎沒有特別的感覺,生死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不過他的語氣帶有一絲疑惑。

    趙虎見他並沒有反擊,當下也鬆懈了繃緊的心神,他也怕自己收手後,對方反而藉機反攻,。我們只是切磋,並不是敵人,自然不需要生死相鬥,剛才出現這種情況,只是我們戰鬥得太投入了。差點釀成大錯。」

    趙虎搖頭道。

    常圭眉頭皺起,沉思了一會兒,突然道:這一戰算是我有史以來最吃力的一戰,也是唯一一次敗戰,不過雖然敗了,卻是我收穫最多的一次戰鬥,不管這次你不殺我是因何種緣由,我都非常感謝你!」

    感謝我?趙虎有些不解。

    這個常圭性格太深沉了,讓趙虎有點琢磨不透的感覺。

    趙虎看著常圭下了擂台,直到對方的背影消失在大廳中。太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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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二般變化 15 心態


    這場比試從開始到結束,總共不過四分來鐘,但雙方在打鬥中使勁了手段,凶險得可怕,任何一個失誤都會讓生命遊走在生死之間。最後常圭一招露出破綻,被趙虎察覺,借此搶佔了上風,然後趙虎猛攻強打,發揮出了人虎雙形的疊加拳意攻擊,氣勢如虹,常圭就是再怎麼招架反擊也於事無補。

    兩人的武學層次,應該說常圭要更高一籌,達到了化勁巔峰,摸到了丹勁門檻,而趙虎自從上次抱丹走火,功夫退化,後來經過虎體的調和以及最終的人虎合體,達到了化勁層次。

    不過趙虎的虎體也達到了化勁層次,兩種化勁拳意疊加可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了。

    最主要的是,常圭鬼腳雖然詭異多變,但終究劍走偏鋒,影響鬼腳的純正精粹,最終還是無法發揮出真正化勁巔峰的武學意境來。

    像常圭最後反擊所使用的釘子樁,不倒翁樁,都是偏門樁法,雖然可以在攻擊中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但碰上臨戰經驗豐富,見多識廣的對手,也容易被對手利用這些弱點反擊。

    他碰到的是趙虎,一個經歷過無數生死戰鬥的武者,實戰經驗豐富到了極點。生活在國外的華人拳師,都是些從死人堆中打殺出來的。

    擂台下。

    徐如生摸了把汗,當趙虎將雙掌按上常圭胸口時,臉上顯露出的著急神情好像趙虎打的是他,直到常圭完好無缺得離開擂台,他才松了心中憋著的一口氣,懸起的心也落了下來。

    不管怎麼樣,這次是他把趙虎帶到這裡的,出什麼事情,被鐵嶺道人知道了,後果想想都知道。如果說這世上,他還有沒有怕的人。那就只有鐵嶺道人了,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他直打哆嗦。

    趙虎戰勝了常圭,再也沒有人上台挑戰了,畢竟剛才兩人打鬥的驚險場景。在一些行家眼裡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特別是最後的掌擊,他們都以為趙虎準備下殺手了,沒想到最終峰迴路轉,一場即將引發的恩怨就此消散於無形。

    今天地擂主,自然非趙虎莫屬,即使有不服氣的人。也沒有把握上場,只待以後再找高手來挑回場子。

    趙虎勝了,最高興不是他自己,而是他所代表的那個小團體,雖然他不這麼認為,但在其他小團體眼中,他就是那個小團體找來的幫手。

    剛子魯能徐如生等一群人擁著趙虎朝著軍人俱樂部規格最高的頂級包間走去,這是擂主地特權。

    等到十二點過後,趙虎和徐如生才離開軍人俱樂部回到酒店。

    深夜,一片寧靜。酒店房間中昏暗一片,透過那沒有拉攏窗簾的玻璃窗戶往外看去,萬家燈火。將整座城市映襯成一個不夜城。

    趙虎沒有開燈,他也沒有興趣去看那北國城市的夜景,盤坐在床上,全身無一處筋肉骨骼不放鬆,閉著眼睛,陷入了一種似睡非睡的沉思中。

    他腦海中回想起自己在軍人俱樂部中與常圭比試的情景,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清晰而深刻。在從前,趙虎每次跟人打鬥過後。都會將比試時的詳細過程細細梳理一遍,以琢磨更好地應對方式,趙虎的這個習慣應該說非常的好,每次回思過後,總會想出一些更加精妙更具效果的招式來應付。

    高手的經驗就是這樣總結積累出來的,犯過的錯誤絕不可能第二次出現。

    當然,這次的收穫不僅僅是這些。在幾次運用人虎雙形的疊加拳意時。他就感覺到兩種拳意融合的蘊藏地巨大威力。

    趙虎從床上跳了下來,赤著腳踏在帶點溫潤的木地板上。站了虎樁,意識轉移,整個人頓時快速變化成虎體,不過現在的虎體比起以前地虎體體型變小了不少,已經只有三米五六的體長了。

    趙虎開始嘗試練習虎體人身轉化一剎那的意境重疊,這種感覺非常的強烈,因為他在這個時候,連自己是人還是虎都無法分清楚。正是這種模糊的感覺,支撐了他一股非常強烈的意境,似人非人,似乎非虎,這讓趙虎不由得想起莊生夢蝶的故事,或許自己在就在感悟這種意境並且運用到武學中去吧,武學到了一定的高度,已經不是練習和戰鬥可以提升地了。

    砰!砰!砰!

    突然一陣很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來,趙虎停止感悟人虎變化間那種模糊的意境,睜開眼來,卻唄從窗戶中透射進來的金燦燦的陽光晃得眼花,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天大亮了。

    趙虎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好像一眨眼就過去了,搖搖頭,雖然一夜都是站著,卻是沒有絲毫疲勞,反而精神抖擻。

    穿上衣服後,趙虎開了房門,卻是徐如生笑呵呵得站在了門外。

    「師兄,師父在餐廳等著!」徐如生看到趙虎仍然赤著腳,有些意外。

    趙虎點點頭道:「好的,我馬上就下來。」

    自己只顧著感悟人虎意境,卻忘記了時間,幸好是在房間中,要不然自己突然變化成虎體被人發現可就麻煩了,一隻大老虎不但跑進了城市中,更住進了酒店,那可就是天大的新聞了。

    收拾一番,下餐廳吃過早餐後,鐵嶺道人,趙虎,徐如生三人就坐車來到瀋陽軍區大院。

    軍區大院也有氣勢,大院門外有不少持槍站崗地戰士,非常森嚴,一看就知道里面住地人不簡單。

    趙虎總算明白了鐵嶺道人要找的是什麼人,估計是某個軍區大佬吧!

    車子在大門外被站崗地戰士攔住了,檢查一番說明來意,良久才放行。

    車子進入大院後,趙虎透過玻璃打量著外面的環境,卻是到處是草木深深,幽深謐靜,一間間典型的北方房子坐落在其中,這些房子有點像農村村莊中的房子,並不高大。更顯得簡陋古樸。錯落有致得分佈著。

    如果不是在這麼個軍區大院中,還以為是一個農家小村莊呢。

    車子並沒有開得太深,就停了下來,因為前面沒有大道了,反而是一條小徑通往了樹林中。

    三人下車。鐵嶺道人在前,趙虎徐如生在後,一路沿著小道走了大約幾十步,前面出現了一棟青磚紅瓦的樓房,房子前一片空地中,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老者正在打一套八卦掌。

    趙虎一眼看得出這個老者有真功夫在身,身步捷靈。隨走隨變,形如游龍,視若猿守,坐如虎踞,轉似鷹盤,深得八卦真髓精要。

    難道這個老者就是鐵嶺道人要見的人?

    三人走到不遠處停下來,等待老者打完一趟拳。

    這個老者身材高大,頭髮鬍鬚灰白,穿著練功服,腳下千層底地布鞋。即使打了一趟拳,呼吸絲毫不亂,面容平靜。

    整體給人的感覺非常的慈祥。硬爽!

    「老哥哥,我來看你來了。」

    鐵嶺道人跨步走到老者身邊,哈哈大笑道。

    老者臉上浮現一絲喜意,握著鐵嶺道人的手,呵呵笑道:鐵嶺啊,沒想到今日有時間來看我,說起來也有三年沒見了,聽說前些日子收了關門弟子。老哥哥我沒親自去祝賀,沒怪我吧!」

    然後他將目光投向了趙虎,徐如生他見過,只有趙虎沒見過。

    「見過前輩!」

    趙虎一見對方望向自己,那雙眼睛不知怎麼形容,只有在鐵嶺道人身上能夠感覺到這種驚人的壓力感,不過這不僅僅是拳意上地壓力。更是一種上位者長久歲月養成的威嚴。趙虎心中一凜,能夠憑藉眼神就能夠讓自己產生這種壓力感。這個老者的背景肯定了不得,於是上前一步,向老者行了後輩之禮。

    能夠讓鐵嶺道人到喊老哥哥的,這年紀估計比鐵嶺道人還要大,九十以上了,不過趙虎並不認為老者入了丹勁,最多是保持在化勁狀態,不然趙虎也不會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歲月的痕跡。那是人體衰老的跡象,能夠保持現在的狀況,已經顯示了老者精湛高深地武學根底了。

    鐵嶺道人笑道:「老哥哥,這是我一個師侄,剛從國外回來,所以帶他來見識見識。」

    「哈哈,鐵嶺啊,你北虎門果然是藏龍臥虎,人才濟濟啊!」老者打量了一下趙虎,感嘆道。

    鐵嶺道人臉上也有自豪之色。

    幾人進了房屋,裡面透出的是居家的氣息,三室一廳,連個二樓也沒有,非常乾淨整潔,大廳中除了必備的古香古色的家具外,更當了書房的功能,一個書桌就擺放在大廳的一邊,那面牆下立著一個大大的書架,一排排的書籍整整齊齊得擱置在書架上。

    老者和鐵嶺道人坐下後,又示意趙虎和徐如生也坐下來:「呵呵,別拘謹,都坐下吧!」

    在鐵嶺道人和這個老者面前,不管是趙虎還是徐如生,竟然莫名得生出一種拘謹的心態來,可以想像兩個老人給他們帶來地壓力,就好像一個無論多麼調皮的小孩子在家長面前,總會忐忑不安。

    這其實是一種心態的影響,地位,權力,名望,心境沒有到達一定地層次,的確很難有平起平坐的可能性,即使有這種可能性,也會覺得不自在,形成拘謹的感覺。

    現在的趙虎就有這樣的感嘆,即使自己武學層次不比老者低,但在本身蘊養的氣勢上卻差得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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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二般變化 16 不實踐,也能出真理


    兩個老人聊的都是從前的往事,看得出來,兩人都是懷舊的人,讓趙虎驚訝的是,鐵嶺道人曾經當過這個老者的貼身警衛,也就是那個時候兩人結下了深厚情誼。

    趙虎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注意力放到了兩個老人的談話上,彷彿置身在那戰火紛飛的歲月,細細體會他們昔日那些感人的經歷。

    「也只有他們這樣的親身經歷,才會真正明白他們心中的那份沉澱得深刻的記憶和信念。」

    時間過得很快,中午到了,老人突然起身道:「先去吃飯吧!」

    趙虎和徐如生連忙站起來,跟在了兩個老人身後。

    吃飯的地方是離老人住的房子不遠處的一個不大不小的餐廳,很簡單,卻一塵不染,給人一種家庭的溫馨感。幾人圍著坐在一張圓桌,喝了點清淡的酒,飯菜很簡單,搭配得很合理,兩葷兩素一湯。

    老人將談話的目標放到了趙虎身上,隨意得詢問了一下趙虎的情況。

    午飯過後,又回到了老人所住的房子,坐下後,老人笑呵呵道:「等一會,我家那寶貝作家就會來纏著讓我講以往的故事,說是從我這裡尋找靈感....這些天,她天天纏著要我講,呵呵,鐵嶺啊,等會你得給我應付她....」

    「哈哈,是海韻兒吧!還在當作家夢啊,當年我要收她為徒,竟然不肯...」鐵嶺道人捋捋下巴上的鬍鬚,語氣中滿是嘆息。

    「這丫頭性子太靜,不適合練武....就由她去吧!」老人說話的語氣中透出濃濃的疼愛。

    就在這時,從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未進來一聲悅耳清脆的呼喚聲飄了進來。好像輕風中撞擊的風鈴。「爺爺,爺爺,我來聽你講....」

    不過聲音突然停頓了,一道輕柔的身影閃了進來,她睜著一雙秋水般地眸子好奇得打量了一下大廳中地其他人,還有半句話被她掩嘴生生吞了回去,顯然有外人在,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趙虎不禁有些意外。倒不是這個剛進來的女孩子,而是跟在女孩後面進來的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是李香,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再次見到她,看來自己和她真有點緣分。

    此時的李香外穿一件素白棉襖。下面是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長長的靚麗得秀髮用一根白絲帶紮成了馬尾辮,給人一種清爽英氣的感覺。

    李香似乎感受到了趙虎地目光,疑惑得望了趙虎一眼,清澈的眼中閃過一絲亮澤。

    趙虎將目光從李香身上移開。放到那個女孩身上,她應該就是老人的孫女吧,年紀大約在二十左右。長得很清秀,鵝蛋臉,肌膚很白皙,一頭如絲緞般的秀髮飄然如瀑布般垂落,在頸部位置用一根淡紫色的絲帶鬆鬆得收攬了起來。

    她渾身透發出一股書卷地寧靜氣質,當趙虎對上那雙星辰燦爛般的明眸時,有種很奇異的感覺,這個女孩很善於思考,那眼中撲閃撲閃的光芒靈慧逼人。相比起的李香地單純透徹明亮的氣質。這個女孩更多點深思細膩的感性。

    「海韻兒,還不過來見過你鐵嶺爺爺。」老人臉上浮現一絲笑意。伸手拉住走到身邊地海韻兒的手,「還有香兒,今天怎麼也有時間來看大爺爺啊!」

    海韻兒乖巧得喚了聲鐵嶺爺爺,李香也跟著喊了聲。

    老人又一一介紹了趙虎和徐如生。

    「海韻兒,纏著你爺爺講什麼故事啊?」鐵嶺道人笑呵呵道。

    海韻兒俏臉微微一紅,很快恢復了正常,點頭道:「我準備寫一部關於國術方面的小說,涉及到的人物各個方面,爺爺修煉過內家八卦掌,肯定與國術這個圈子密不可分,這樣我就可以從中尋找到許多的信息和靈感,鐵嶺爺爺,要不你也給海韻兒講講你從前的故事吧!」

    「哈哈,海韻兒,如果你想要寫國術方面的小說,我倒是可以推薦給你一個人。保證你可以獲得很多的靈感...」徐如生突然道。

    海韻兒將目光放到徐如生身上,驚喜道:「徐叔叔,真的...是誰?」

    「黎旭,世界內家武學研究學會地會長,如果說世界上還有誰比他對內家武學更瞭解,呵呵,我估計沒有人了。」徐如生點點頭道。

    當徐如生提到黎旭地名字時,趙虎眉頭皺了皺,他可以肯定徐如生所說的黎旭應該就是他在北極村遇到地黎旭了,難怪他熟知世界上博雜內家武學,原來是世界內家武學研究學會的會長,不過趙虎倒是沒有聽說過有這麼個學會。

    「徐叔叔,他在什麼地方,我去找他。」海韻兒眼睛一亮,精緻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潤,顯得很激動。

    徐如生搖頭道:「這人行蹤不定,五年前就在我們瀋陽軍區呆過一段時間,說起來我能夠知道他,也是因為他在我們這個圈子裡非常著名,很多部隊的教官都跟他打過交道,聽說他在和武者大交道時,就跟海韻兒你寫小說的做法一樣,會想方設法探究跟他打交道的武者的過去經歷,不過這個黎旭雖然不懂武功,但武學理論根底之深厚,極其罕見,所以,他在探究每一個武者的根底時,總會為武者解決一個練功方面的難題為報酬。」

    海韻兒驚訝萬分道:「他不懂武功,卻能夠為你們解決難題,有這麼神嗎?」

    「神,當然....」回答他的不是徐如生,卻是鐵嶺道人:「雖然他不會武功,但對武功的領悟和研究已經比得上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武者了。「

    「鐵嶺,你也知道那個黎旭?」老人可是知道鐵嶺道人的武學境界,丹勁強者,處於這個世界的最高層次,連他都如此說,可以想像那個黎旭武學理論根底的深厚了。

    鐵嶺道人眼中閃過一絲悠然,好像陷入了一種回憶中,「那還是三年前,這個黎旭找到了鐵嶺觀,本來我還以為是來挑戰我的武林新秀,呵呵,沒想到卻是來和我辯論武學理論的,最終我輸了,我只好給他透了自己的一些根底...這個年輕人,如果真正練武,我可以斷定,武學史上的最高層次,肯定有他的位置。可惜了....」

    「師伯,難道他真的不會絲毫功夫?」

    趙虎忍不住提出了疑問了,他和黎旭見過兩次,雖然無法看出對方的虛勢,但一個能夠將武學理論研究得如此透徹的人,不會功夫,簡直難以想像。

    這完全違背了實踐出真理啊!

    「他是不會功夫,不過身體素質已經不比丹勁強者差多少了,呵呵,研究武學到了高深層次,不管怎麼樣,精神純明,心意透徹,可以說凝練一片了,身體的氣血運轉自然而然得會按照最佳的方式,雖然功夫沒有練上身,但練上神,神主意,意控氣血,這是最佳的養生方式。想來你應該明白了吧!」

    鐵嶺道人笑道。

    趙虎恍然大悟,的確是這樣,怪不得自己總覺得這個黎旭身上有股很深邃的氣質,返璞歸真,外看平凡,卻是內已修真。只不過自己境界差了點,看不透而已。

    像黎旭這樣的人,這個世上的人也不少,雖然沒有功夫在身,但照樣修心養神,身體素質無比的強悍,生命力練得比小強還強,古代的大儒,坐禪的高僧,苦修士,神官...都可以出這樣的人。

    一個人的心意被練得沒有雜質,清澈無比,那麼一個人的身體也會在不知不覺中被清除了毒素雜質,身體越來越好。

    海韻兒失望道:「找不到他,怎麼辦呢,爺爺,要不你幫幫忙?」

    老人輕輕撫摸了一下海韻兒的秀髮,呵呵笑道:「這個黎旭行蹤不定,讓爺爺怎麼去找,你也聽鐵嶺爺爺說了,這樣的人,身體意念入了丹勁,幻化無常,返璞歸真,想要找到這樣的人,可是困難得很。」

    鐵嶺道人似乎想起了什麼,道:「我見到他,可是三年前,現在的心念層次,估計又是大有進步....這樣的人,想要不被發現,就是化勁層次的武者走到他面前,拿著他的照片,也可能認不出是他....」

    海韻兒吃驚道:「難道他還會易容術?」

    「易容術?這只是下層的手法,心念達到丹勁層次乃至更高,身心融洽,控制自如,別說是改變容貌,就是徹底轉變成另一個人也是秒秒鐘而已,所謂的入了丹勁,就是陸地真仙與凡人的區別,變幻無常,沒有本來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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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二般變化 17 風火蒲團樁


    「海韻兒,我倒是知道這個黎旭的行蹤!」

    趙虎想了想,覺得還是把黎旭的行蹤告訴海韻兒,雖然趙虎覺得那個黎旭會出現在北極村,肯定有特殊原因,最主要的是他還住在自己的姨妹那裡。這一切顯得不怎麼平常了,趙虎倒沒什麼深究原因的想法。

    趙虎的話,引起了所有的注意,畢竟黎旭行蹤飄忽,想要找到這麼個人,除非他原因自己現身,只怕沒有誰能夠找得著他。當然,如果是鐵嶺道人這等丹勁強者,能夠憑藉見過一次的印象以及氣血感應,可能還有一絲可能。

    「趙叔叔,你真的見過他?」海韻兒欣喜萬分,眼巴巴得看著趙虎。

    趙虎點點頭道:「大概半個多月前吧...在黑龍江漠河那裡,嗯,那裡不是有個北極村嗎,他就呆在那裡,想來這段時間應該不會離開吧!」

    「太好了....爺爺,那我就去漠河找他!」海韻兒驚喜,然後向老人詢問道。

    老人也對黎旭這等奇人很好奇,也有見識見識的想法,沉思了一會兒道:「海韻兒,先不忙,爺爺先派人邀請,看看情況吧!」

    海韻兒只得答應,不過纏上了鐵嶺道人,要他講述曾經的往事,主要是修煉功夫方面的經歷。

    離開的時候,只有趙虎和徐如生,至於鐵嶺道人留下了,顯然兩個老頭還有事情需要交談。

    正當趙虎走過李香身旁時,冷不防李香說了一句話:「趙叔叔。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好像哪裡見過。」

    「哦,呵呵,如果沒記錯的話,幾個月前,在機場,我地確見過你一次。」

    趙虎停了下來,心中猛然咯了一下。這個李香不會還能夠從自己身上感受到東北虎的氣息吧!

    李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秀美輕蹙。腦海中也細細刷了遍,自己在幾個月前似乎真的有這麼個印象,只可惜當時只是略微掃視了一眼,憑她那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還是能夠回想起來,只不過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接下來一個星期。趙虎就呆在瀋陽,每晚就跟徐如生到軍人俱樂部守擂台,每晚都有好手挑戰。不過大部分實力相差太遠,當然,也有一兩個厲害角色。畢竟這瀋陽城,還是藏龍臥虎的。

    憑藉著軍人俱樂部的擂台,趙虎可算是在瀋陽功夫界打開了名氣。

    這天,呆在酒店中的趙虎正準備出去走動一下,沒想到徐如生帶了兩個人過來,正是海韻兒和李香。趙虎倒是猜到了海韻兒的用意,肯定是想讓自己給她說寫關於自己地練武經歷。

    聽說這些天鐵嶺道人每天都被海韻兒纏著,看是已經將鐵嶺道人的經歷給掏幹了,然後把目標放在了自己身上。

    這次海韻兒來採訪趙虎。嗯。這是海韻兒地說法,她可是準備充足。除了有帶了筆記本電腦外,更是直接使用了錄音器,搞得趙虎還以為是查案審問呢!

    「徐師弟,你說,有沒有被她這麼採訪過?」趙虎低聲問身邊的徐如生。

    徐如生苦笑道:「當然,我可以被當成罪犯審問了整整兩個多小時。」

    果然,憑趙虎比起徐如生更豐富更凶險的經歷,訪問時間更是拉長到了三個多小時,整個過程中,海韻兒精力充沛,沒有絲毫的疲勞,反而為趙虎的經歷吃驚,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和藹可親地叔叔有那麼驚險的傳奇經歷。

    說起來,向趙虎這樣的武者,哪個不是打殺出來地,像鐵嶺道人這個的丹勁強者更是如此,生死經歷只怕被趙虎凶險百倍,怪不得這個海韻兒這麼久才來採訪他,估計前一段時間都是在採訪鐵嶺道人吧,以鐵嶺道人所經歷過的大大小小,生生死死地事情,只怕是三天三夜也無法說完。

    這些天,鐵嶺道人一直留在瀋陽軍區大院,並沒有回酒店,很顯然,除了有海韻兒的爺爺關係外,更多的是在應付這個女作家吧!

    李香在整個採訪過程中,一直將目光放在趙虎身上,好像想要看出些什麼。

    直到趙虎自述結束,李香的眼光不但沒有移開,反而更加深沉了,眼中流出一絲思考的光芒。

    「香兒,你怎麼一直看著我幹啥啊!」

    趙虎對這個李香也算是知根底了,和海韻兒是遠堂姐妹,父親李海淳是省裡數一數二的大人物,爺爺李木榮更是中央大員。至於海韻兒的爺爺,趙虎倒並不太瞭解,不過聽徐如生說,曾經是瀋陽軍區的司令,共和國第一次授軍銜的將級中,他就榜上有名。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李家地勢力之龐大。

    李香抿抿嘴巴道:「趙叔叔,我曾經聽說,功夫練得深處,可以練出真實地意境來,練虎成虎,練龍成龍,練元成嬰,不知道趙叔叔達沒達到這個層次?」

    趙虎搖頭笑道:「這個可是丹勁層次,我跟這個層次還隔了十萬八千里遠。海韻兒,那黎旭可請到了?」

    看到李香奇怪的眼神,好像有深入追究地意思,趙虎連忙轉移話題,引到了海韻兒身上了。

    海韻兒眨眼閃亮的眼睛,欣喜道:「請到了,不過他以跟爺爺交流武學為條件。」

    「哦!」

    看得出來,黎旭這樣的痴迷內家武學方面的研究,自然也和海韻兒寫小說類似,和許多的武者交流,像海韻兒的爺爺身份特殊,如果以普通的途徑。黎旭是不可能有機會見到老人地。

    至於為什麼黎旭會有心老人交流武學,很簡單,老人的身份擺在那裡,任何層次圈子的修煉者在對武學的領悟和理解是不同的,地位層次的不同更是能夠決定不同的武學思想,像老人這樣的人物,即使武學層次並不比趙虎高出多少,但面對老人時。卻能夠感受到一種非常大地壓力感,這其實是在處在高位養成的權力威嚴。

    精神意志地磨練不僅僅只在於武學上。更涉及到生活事業的各個方面,商場,戰場,職場,官場。人情場....等等,都能夠磨練,能夠在各種各樣的磨練中挺過去。那麼在精神意志上就會更加凝練純厚。

    像老人處在如此高位,更是一個磨練精神意志的好位置,因為他接觸的圈子裡地人不管精神還是意志都是旺盛凝練的角色。既然你想要在這個位置上坐穩坐直坐得持久,那麼就必須比他們更加精神旺盛,更加意志堅韌,這樣的壓力何等巨大而沉重,所以能夠撐過去地人,都能夠在這個的壓力下受到精神意志上的洗禮。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地感悟,更何況是像老人這樣的人物,這可是在精神意志上比擬丹勁強者式的人物啊!

    以黎旭的心性怎麼不動心呢!

    等到李海韻和李香離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將兩個女孩子送上車後。徐如生問道:「師兄,今晚還去嗎?」

    趙虎想了想。搖頭道:「今天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想出去走走...呵呵,到瀋陽這麼久,還出去逛過呢!」

    「哦,那行,反正也沒有什麼好對手能讓師兄你出手,對了,師兄,那個剛子看你有沒有時間,他想邀請你去他家。」

    徐如生也覺得去不去無所謂了,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然後連忙跟趙虎說了。

    「咦!讓我去他家,不會還是那事吧!你就跟他說,這事沒得商量....」

    趙虎估計還是拜師那事,這些日子剛子天天磨,讓他都有些煩了,連續兩天沒去軍人俱樂部了,也有躲避剛子的原因在。

    看到徐如生的車子離開後,趙虎沿著街道緩步走了下去。

    瀋陽的傍晚應該說很寒冷的,除了來往的車輛,行走地行人很少。

    走到一處公園外,發現一個人躺在一個觀賞樹下地長木凳上。

    趙虎驚訝,這麼天寒地凍的時候還有人在這種地方睡覺,而且看那躺著地背影,衣服單薄襤褸,頭髮灰白雜亂,渾身以微微幅度顫抖著,趙虎很清晰地聽到躺著得人從喉嚨中發出的細弱聲音。

    仔細一聽,趙虎不禁樂了,原來這人口中念叨是道德經,唸得快慢有致,很有節奏,就好像在唱歌一般。

    趙虎站在遠處,聽得這人叨唸著道德經,一直到華燈初上,夜幕完全降臨了。

    這人一直沒有停,甚至身體也沒有翻動一下,只是顫抖仍然在繼續。

    趙虎應該說眼光非常毒辣,一眼看得出這人的身體素質雖然說非常好,但還沒有達到在這天寒地凍的夜晚能夠這麼支撐一夜,而現在看情況,這人顯然準備就這麼念唱著道德經過一夜了。

    還有就是這人的睡姿很奇怪,但這種奇怪無法形容,因為這人的姿勢非常自然。

    趙虎忍不住上前道:「打擾一下...」

    念唱聲頓時停了,那人猛然轉身驚疑得看著趙虎,然後一下子坐了起來,「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這人看上去五六十歲,不過臉色卻顯得非常的好,很紅潤,並沒有出現菜色,甚至連皺紋也沒有,一雙眼睛很有神,他一起身,就全身抱成團,似乎感覺很冷般,哆嗦的幅度也變大了。

    「老大爺,你睡在這裡,不冷嗎?」

    趙虎沒想到是個老大爺,年紀這麼大了,還在露宿,而且看他這身辦法,很有可能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或者乞丐。

    老大爺笑呵呵露出一口嶄齊的牙齒,搖手道:「不冷,你沒有看到剛才我睡覺時的姿勢嗎?只要每次睡覺保持這樣。然後在睡覺之前把道德經念個幾遍,就什麼冷都不怕,反而第二天醒過來,精神百倍,身體兒棒得很呢,呵呵,你可知道我大年紀?」

    趙虎很驚訝,難道就是剛才地姿勢就可以讓一個普通人抵禦寒冷。最多是睡前把道德經念個幾遍,的確挺稀奇的。

    「老大爺應該有六七十了吧!」趙虎感覺這個老大爺身體估計比一個健壯的年輕人還要強壯三分。

    「哈哈。我就知道你猜不出來。」老大爺豪爽得笑了起來,然後伸出九個指頭來,「我可是整整九十了。」

    趙虎感覺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難道眼前這個老大爺是一個遊戲人間的丹勁以上武者?不過這個可能性太低了,高深武者雖然可能會特立獨行一點。但總不會讓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叫花子吧!

    什麼武俠小說中的遊戲人間隱藏在社會底層這類傳說人物,那是不存在的,達到丹勁以上層次的武者。都是心性高傲之輩,自比是超出凡人地仙神。

    「呵呵。是不是不相信啊!給你看看證據...」老大爺連忙在所傳的衣服口袋裡摸索了良久,終於掏出一個用灰色綢布抱著地小包裹。然後他小心翼翼得打開,露出裡面一個暗紅的小本子,上面竟然印著很模糊的字眼:戶口簿。

    老大爺遞給趙虎道:「你看看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趙虎打開戶口簿,趙虎不禁愣住了,這戶口簿竟然是新中國剛成立是才發行地證明身份的戶口簿,上面赫然寫著老大爺的身份資料,果然過九十了。

    「老大爺,你沒去辦身份證?」

    趙虎對於這些還是知道地,像老大爺的戶口簿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以前才作身份證用。後來發行第一代居民身份證了。但眼前這個老大爺卻拿出了文物般的戶口簿來證明自己地真實年紀。讓趙虎哭笑不得。

    老大爺笑呵呵道:「我這沒去辦那身份證,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處,反正我這輩子就四處流浪,居無定所,要身份證幹啥啊!」

    趙虎無語了。

    「老大爺,你這個睡覺的姿勢從哪裡學來的?」

    趙虎對這個很感興趣,要知道憑現在的內家樁法姿勢,想到讓一個普通人達到抗冷禦寒的地步,實在不太可能,就是一個練到暗勁層次的武者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下呆一晚,也是受罪啊!

    「學這個睡覺姿勢,那得說到八十年前,那時我已經是個孤兒了,流浪討飯,後來我碰到了一個很老的老頭,他看到我睡覺時冷得打哆嗦,於是就教了我這個睡覺的姿勢,只要在睡覺前把道德經多念幾遍就行了,剛開始地時候效果很差,還是覺得冷,我跟了那個老頭又流浪了一段時間,有一天那個老頭把我帶到一個挖好地坑前,說他要走了,希望我在他走之後把坑填好。那個老頭躺到坑中,一動不動了,我才明白原來他所說的走就是他要死了,雖然當時我很害怕,不過還是把坑填好後才離開。」

    老人說著滿臉感嘆。

    趙虎可以肯定老大爺所說地老頭應該是自然死亡了,能夠活到自然死亡,並且會那個睡覺的姿勢,只怕年紀老得變態了,不過在近代的功夫界中,似乎沒有這樣的厲害角色啊!

    「老大爺,這個睡覺的姿勢有什麼叫法沒?」

    趙虎動心了,如果能夠從這個老大爺這裡學會這個睡覺姿勢,或許可以研究出些什麼東西來,趙虎很懷疑這個睡覺姿勢應該一個很古老的已經失傳的靜樁法。

    「什麼叫法?哦....好像老頭是跟我提過,想想看,對了,叫什麼風火...風火蒲團樁,對,就是這個,風火蒲團樁。」

    老大爺摸著雜亂的頭髮想了下,突然眼睛一瞪,拍著大腿道。

    「風火蒲團樁?」趙虎苦苦思索,也沒有想起那本書上提過這種睡覺樁法,嗯,以後問下別人吧!

    他咳嗽一聲,「老大爺,你這個睡覺姿勢,能不能教教我啊!」

    他有點拿不準這個老大爺會不會教他,畢竟這也算得上秘傳了,在功夫界中,雖然不比古代,門派之防還是很嚴的,像現在流傳在外的最多是些膚淺的東西,跟其他門派交流的也不是什麼秘法。

    風火蒲團這樣的神奇睡覺樁法,如果是屬於某一個門派,絕對是秘傳中的秘傳,僅從睡覺禦寒這一項,趙虎就可以推斷出這門睡覺樁法在其他方面的功效絕不比禦寒能力低,或許禦寒之氣這頭樁法的功效之一。

    「你想學?沒問題。」老大爺驚訝道。

    「真的。」趙虎有些欣喜。

    「這個睡覺的法門也是老頭教給我的,以後我死了,要是就此消失了太可惜了,把它教你,也能夠讓它流傳下去吧!」

    老大爺很健談,說起話來底氣十足,聲音洪亮,一點看不出已經九十高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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