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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林宛俞]千金夫人(限)【國色天香1】[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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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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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只有失貞敗德的公主才會下嫁於凡夫俗子?
  王公貴族爭相追求的嬌矯女一心一意要成為他的妻子
  利用特殊身份強迫「賜婚」,
  莫名其妙成了他的「保命符」
  誰知一場世紀婚禮遭到新郎「修理」,當場「棄妻」報復
  一片癡心受到踐踏,真心付出竟白白受苦
  原來癡情守候只是一場錯誤,
  投懷送抱成了作繭自縛她寧願一切只是噩夢追逐,
  夢醒的她還完好如初……


  第一章

  今天是江南首富楚林君的獨生子迎娶媳婦的日子。

  早在一個多月前,楚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就開始佈置新房,偌大的楚府更是到處張燈緒彩,每個窗口、每面牆壁、每根柱子都貼上了大大的雙喜字。

  一向豪華氣派、莊嚴肅靜的楚府裝點得一片喜氣洋洋,好不熱鬧。

  楚府廣發喜帖邀請九族之內的所有親朋好友都來分享喜悅,甚至大手筆的席開三百多桌,並在鎮上的廟口前準備一千多桌讓方圓百里內的人都可以盡情的大吃大喝一頓。

  除了楚家的親友外,許多高官富爵也都奉上上等的好禮前來祝賀,一下子就把整個楚家的大門擠得水泄不通。

  大家豈會不知這些高官富爵全都是為了楚家即將娶進門的新娘子而來的。

  在一片喜氣洋洋的大廳上,一堆好奇的人們不斷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話著──

  「聽說新娘子是當今皇上最寵溺的公主,哪個王公貴族不想娶她為妻?這無疑是替自己及後代子孫娶回了保命符。」

  「是啊!不過楚家雖為江南首富,金山銀山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可到底不是王公貴族,一介平民娶個公主為妻,真可說是飛上枝頭成鳳凰了。」
   
  「聽說這門親事還是蓮雲公主自己指定的,這楚家公子真是祖上積德,才可以攀上這麼一個金枝玉葉。」

  「是啊!是啊!將來定是要風得風、要雨得兩,威風極了。」

  四周的交頭接耳、閒言閒語非但不會令人討厭,反而令楚家主母笑得闔不攏嘴,一雙眼眯得都快看不見了。

  也許在別人眼中,面前這一身錦衣華服的新娘子是一尊富貴得不得了的公主娃娃,但在一脈單傳的楚家,她只是延續楚家香火的寶貝媳婦。

  當初雖說是賜婚,就算公主是個燙手山芋,楚家也只能義無反顧的接下,誰教他們只是平民老百姓。不過楚母仍然偷偷的把公主的生辰八字拿去給廟口有名的張鐵嘴算。

  這一算可把楚母樂得眉開眼笑;沒想到蓮雲公主的八字不但跟她兒子合得不得了,而且還堪稱是天上的一對、地下的一雙。

  更令楚母雀躍不已的是張鐵嘴說這個公主是大富大貴、多子多孫的命,娶了她會令後代子孫增添更多的福分及榮華富貴。

  這樣的好媳婦打著燈籠都無處找!所以楚母可是打算要好好捧在手心裏疼了,如果可以生個十幾二十個小蘿蔔頭,那就更美好了。

  但是當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寶貝兒子身上時,突然感覺未來的光明正被他臉上的冰冷一點一滴的掩蓋掉。

  別人做新郎都是喜氣洋洋的,但是在他身上卻感受不到半點興奮及快樂的氣息。

  只見他俊美無儔的臉上儘是淡漠,犀利的眼神有如冬天的冰雪一樣冷冽。

  玉郎冷冷的望著四周,難掩心中不悅的情緒,事實上沒有人知道他壓根就不想要這麼快成親,而且物件還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公主。儘管賜婚的命令對楚玉郎而言是利多於弊,可是楚母卻知道這個個性高傲的兒子是不會同意這樣一樁莫名其妙的婚姻的,就連今天可以看著他站在大廳上行禮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等了二十多年,玉郎從未令她這個做娘親的擔心或傷心過,這令她感到十分的欣慰。

  他不但文武雙全、知書達理,同時在江南一帶建立「楚記商行」,打下了很響亮的名聲及威望,是一個各方面條件都十分出色的天之驕子。

  有許多名門閨秀、大家千金都想要嫁給他這樣一個如意郎君,但是都被玉郎以事業未成為理由給婉拒了。

  一直到了二十五歲,她決定無論如何要替兒子找個好姑娘,完成她這一生最大的願望──抱孫子。

  楚母挑三撿四,正愁找不到可以配得上她家玉郎的姑娘時,國主竟然下旨要將蓮雲公主下嫁給他,楚家一下子就變成了皇親國戚,身份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語了。

  在一片喜氣洋洋、鬧哄哄之後,一聲「送入洞房」揚起,眾人都開心的拍手祝福。

  「好啊!好!」「恭喜!恭喜!」所有的人都向楚母及新人恭喜著。

  然而就在此時,新郎手中的紅色喜帶卻突然掉在地上,現場一下子變得安靜無聲,所有的人全睜大眼看著這一幕。

  「玉郎,你幹什麼?」楚母訝異的質問著。

  「對不起。」

  只見新郎丟下一句話,無視於眾人吃驚的神情轉頭便走。

  「玉郎!」

  楚母尖叫一聲,受不了刺激而昏倒,所有人全都手足無措的圍到她身邊。

  沒有人敢相信新郎官竟然會演出棄婚記。

  而被拋棄的還是堂堂的一國公主。

  這罪──足以誅連九族啊!

  所有的目光從門口遠走的人影上再轉回站在原地不動的嬌小人兒身上,她一身喜氣洋洋的紅此時看在眾人眼中竟然是那麼樣的刺眼。

  大家都屏息以待這個備受保護的公主會有怎樣的反應……是生氣?是憤怒?還是悲傷的哭泣?

  但是都沒有。
  
  她只是靜靜的拉下自己的紅頭巾,露出一張令人炫目的花容月貌。

  只見明亮的燭光照射在她那完美如天仙的臉龐上,那玫瑰般紅潤的雙唇微張,粉頰染上紅暈,嬌羞得惹人憐惜,秀髮如黑絲一般,雪膚宛如一朵出水笑蓉般柔細,全身散發出一股不染纖塵的清麗脫俗。

  最令人震撼的是她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在她的粉臉上落下兩抹迷人的陰影,也遮掩住她眼中那令人不忍的哀怨。這是一個怎樣令人想要好好憐惜及疼愛的女子啊!

  如今卻站在眾人眼前承受著女子最大的屈辱,更加令眾人埋怨楚玉郎的不識好歹。

  就在眾人都無法開口時,雪衣一個轉身也往大門口走去,丟下了現場目瞪口呆的人們。

  此時,昏倒的楚母悠悠轉醒,連忙問向身邊的人,「少爺呢?」

  所有的人都搖搖頭。

  「那新娘子,公主呢?」

  「也走了。」
   
  「什麼?!」楚母一聲大叫,身子一軟,又昏倒過去了。

  一場喜氣洋洋的婚禮最後變成了一場鬧劇,教人怎能不昏倒呢?

  ******

  「不行!我一定要判他欺君之罪。我要下令把他楚家上上下下、包括九族之外的血親,只要跟姓楚的有關,全都捉來砍了。」

  在唐國後宮,一個俊美的中年男子正在大發雷霆,他正是把公主下嫁給楚玉郎的人──唐國國主,龍冀光。

  「王,冷靜下來,不要太衝動。」上官語鳳柔聲勸道,「嚇到女兒就不好了。」

  一見到自己的愛妻開口,他的怒火不禁消退大半。歎了口氣,他走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身邊,慈祥的說:「女兒啊!別哭了,你知道你哭父王會很心疼的。」

  本以為會見到一張梨花帶淚的臉,卻沒有想到迎上的是一張眉頭深鎖、令人愛憐的嬌顏。

  一如母親沉魚落雁之貌,蓮雲公主龍雪衣楚楚動人的氣質更令人想要好好呵護她一輩子。

  「我為什麼要哭?」她靜靜的說,那股冷靜及若無其事令人錯愕。

  其他人或許都會以為公主是因為受到太大的打擊,所以才會有如此反常的冷淡反應。但語鳳及冀光卻十分瞭解自己女兒的性子。

  她對任何事情都是一副冷淡的態度,很少見到她美麗的臉上有任何喜怒哀樂。

  她高雅嫺靜如一株遺世傲立的梅花,內心卻藏著比任何人都豐沛的情感。

  「女兒,告訴母后你的決定。」語鳳輕輕的摸著寶貝女兒的秀髮。

  雪衣抬起眼望著自己心愛的母親,她一向跟母親無話不談,也只有溫柔的語鳳可以瞭解她的心。

  有誰會相信一個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其實早有了意中人,而且這一份愛情深埋心中已有七年。

  如果不是父王替她物色的王公子弟中沒有適合當駙馬爺的,雪衣也不會說出自己想要嫁的物件。

  當初冀光相當反對自己的寶貝女兒下嫁給一個平民,就算楚家是富可敵國的大家族,但到底是平民,還是商人出身,憑身份是絕對配不上他的寶貝女兒,但是雪衣卻是那樣的堅決,令他不得不點頭答應。

  「不用決定,我的寶貝女兒嫁給他算是他的造化,如今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也不用對他太客氣。女兒,留下來,父王會替你做主的。」

  雪衣走到自己父王面前跪下,將頭依靠在他的膝蓋上,一如小女兒般撒嬌的說:「父王,這門婚事是女兒自己決定的,所有的後果女兒自己承受,不要父王擔任何的心。」

  「可是……」

  語鳳也走到自己丈夫身邊,深情款款的看著他俊美非凡的臉龐,「王,女兒長大了,可以自己做決定了。」

  「那你說,要父王怎樣替你討回公道?」

  「不!不用替我做任何的事情,我自有主張。」

  「什麼主張?」

  只見她那雙美眸閃著盈盈的光芒,靜靜的回答:「我要回去楚家,當楚玉郎的原配夫人。」

  ******

  翌日是一個相當炎熱的天氣,晴朗的天空只有幾朵白雲飄過,大地萬物全都懶洋洋的,一動也不想動。

  楚家的大門走進兩個嬌小的女子,開門的家丁一見到來者是蓮雲公主及她的貼身侍女時,馬上跪在地上。

  「公主,奴才立刻進去稟告主母……」

  「等一下,少爺回來了嗎?」

  只見家丁臉色難看的點點頭。

  完了,完了,公主要來找少爺算賬了……

  自從昨天發生那天大的棄婚事件,公主二話不說就回宮,可把主母嚇得一夜沒睡。

  不僅是主母不安,大家都知道這下死定了,所以全提心吊膽等著官兵前來抄家。

  「是的,少爺昨天晚上就回來了,現在正跟主母在大廳裏談話。」家丁戰戰兢兢的小聲回答。

  原來已經回來了。雪衣心想,然後一語不發的往大廳的方向走。

  誰知還沒走到大廳,就聽見裏面傳來了令人想要不聽到都很難的怒吼──

  「你這個不肖子,犯下這滔天大罪,可是要滅門的!」

  然後是男性低沉的嗓音,「娘,你老人家該明白的,孩兒心中已經有人了,我真的沒有辦法再娶別人。」

  什麼?!他說什麼?心裏已經有人了?!

  聽到自己暗戀的男人說心裏已經有人了,雪衣的心不由得緊緊一揪。

  「沒有辦法也要娶,國主將他的寶貝女兒嫁到咱們楚家,可是破了例,從沒有一位金枝玉葉肯委屈下嫁平民的。」楚母瞪大眼說著。

  「就像你所說的,我不想讓公主受到委屈,所以更不能耽誤她的幸福。」他回答得倒是理直氣壯。

  「不想耽誤你也耽誤了,現在哪個人不知道公主要嫁給楚玉郎?哪個人不知道你這個臭小子竟把公主丟在禮堂上轉身就走?又有哪個人不知道咱們楚家所有人都要隨時準備腦袋跟身體分開,而這一切全都該怪你如此意氣用事。」

  「娘,不用擔心,孩兒自會向公主請罪的。」

  「只怕公主原諒不了你了。」楚母可沒有那樣的樂觀。

  雪衣決定自己聽夠了,她走進大廳,打斷了正在爭吵的母子。「公主?!」

  楚母曾在婚禮前拜見過王后和公主,所以一眼便認出走進來的年輕女子是蓮雲公主。

  原本背對著大門的玉郎身子僵了一下,公主?!

  他忽的轉過身,面對這個被自己拋棄的女子。

  她有一雙充滿靈氣、清如秋水的美眸,睫毛又濃又密,那絕塵的美足以令人目不轉睛。

  更該死的是她那白裏透紅的肌膚。

  對男人而言,女子吹彈可破的肌膚最令人無法抗拒,更別說是一個有著雪膚的絕色美人。

  但一想到她的身份,以及害他失去的東西時,他那雙黑色的眼眸瞬間散發出萬點冷芒。

  他冷笑著,「公主大駕光臨,想必是要來討回公道的,是吧?」

  「玉郎,說什麼啊?」楚母緊張的斥責,隨即又堆起笑臉迎上前來,「公主,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生氣。」

  雪衣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俊美高大的男子。

  她不明白為何他要以充滿譴責的目光看她?而那種可怕的怒氣不僅令她意外且心碎,不過卻不害怕。

  見到她的美眸閃過各種情緒,卻獨漏了他希望造成的恐懼,玉郎感到很意外。

  金枝玉葉的她不是該像朵弱不禁風的小花,隨手一捏便會碎掉?為何她還敢用這種冷靜、傲慢的目光回視他?!

  大廳之上沒有人敢出聲,他們就這樣瞪著對方,什麼話也沒說。

  「你到底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麼?」他冷笑一聲,「公主,你可是皇親國戚,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別說要在我這一介平民身上得到權勢。就連錢財也比不上國主的萬分之一,相信這也構不成公主必須下嫁於我的理由,對不對?」

  他的無禮引起四周人的抽氣聲,但是他卻不加理會。

  他對她如此的殘酷,讓她承受一個女人無法承受的名節受損,她該要對他恨之入骨,甚至千刀萬剮都不足惜的。

  可是卻沒有,她只是站在那裏沉默不語,用她那雙會說話、會撼動人心的美麗眼睛靜靜的注視著他

  該死的女人!

  她怎麼可以一副冷靜無事的模樣?

  仿佛他從來沒有在大婚之日無情的丟棄過她一樣。

  想到她孤零零的站在大廳之中承受眾人閒言閒語的模樣,玉郎竟然有一種沉重的罪惡感。

  沒看過她時,他可以自欺欺人說她是個嬌縱的公主,為了自尊及面子,她勢必會對他大加指責,那他也就不會感到罪惡了。

  但見到她一副嬌弱甜美的模樣,他竟痛恨起自己昨天魯莽的行為並深感懊悔,他後悔自己不該任意傷害她。

  但身為一個男人,要他向一個女人道歉實在有些困難,再看到她一臉平靜冷淡的樣子,男性的自尊更令他拉不下臉來。

  「不要不說話,不說話我可就不知道你到底要怎樣?」他那黑眸仿佛想刺穿她。

  雪衣明白的感受到他想要激怒她、逼她離開。

  但,她不要。

  她遲疑片刻,深吸了口氣走到他的面前,然後抬起粉嫩嫩的小臉注視著他。

  「我要的只是請你履行對我的承諾。」

《 本帖最後由 草薰風 於 2010-3-26 21:4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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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6 20:57: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承諾?!天曉得我有說過什麼承諾,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如果有的話,他絕對不會忘記那雙美麗的眼眸。

  此刻的玉郎躺在紅花樓中最大最軟的床上,任由最紅的花魁雨晴依偎在他身上撒嬌。

  在阻止不了雪衣要留下來的決定,而且也考慮到楚家所有人的生命安危後,他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接受事實。

  但既然無話可說,那他總可以眼不見為淨吧!

  所以他來到紅花樓找雨晴,一來是找尋慰藉,另一方面是逃避母親強迫他和雪衣圓房。

  「楚公子,你可真是個多情種子,什麼女孩都騙,連公主也不放過。」

  雨晴笑得十分嫵媚,一雙玉手不安分的在他強壯的胸膛摩挲著,聲音細細柔柔的,迷死人了。

  他微微一笑,「怎麼?吃醋了?」

  「雨晴不敢。」

  她低下頭一副小女人的模樣,事實上她並沒有妄想要在這個俊美的男子身上得到不該得到的。

  青樓女子再如何自命清高,終究是一塊有污點的白布,再說自己的情敵是公主,她可沒幾顆腦袋可以砍啊!

  雖說玉郎待她不薄,但閱人無數的雨晴總能感覺到他的內心是封閉的,是任何人都進不去的。

  她也不想花費心思去探索,此時此刻,她只追求他的熱情及呵護。

  「楚公子,不要想那麼多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來嘛!」

  她嬌媚的拉下他的頭,獻上自己的紅唇,撩撥著他體內的欲火。

  望著她熱切的笑容,玉郎的腦海中不禁浮起雪衣那冷若冰霜、豔如桃李的面容。

  該死的女人!他根本不想要她,如果和她圓房,肯定就像抱著冰塊一樣。

  他要的女人該像雨晴這般妖媚性感,懂得男人的需要。

  「雨晴,我最喜歡的女子還是你了。」

  一下子她便被剝個精光,宛如赤裸的羔羊任人宰割。

  不過雨晴十分善解人意,而且面對的又是自己心儀的男子,她的欲念一下子便被挑動起來。

  她的紅唇不斷的在他臉上落下熱切的吻。「不要擔心,今晚我一定會好好欺負你!」他邪惡的在她耳畔宣稱著。

  「不可以欺負人家啦!」她嬌嗔的抗議。

  「不可以嗎?」他伸出手指,慢慢的、若有似無的撫摸著她的肌膚,令人酥癢難耐。

  玉郎的大手也在她粉嫩又豐滿的身軀上又揉又捏的,引得她嬌吟連連。

  「啊……」雨晴忘情的叫著,不斷刺激著玉郎的情欲。雨晴那淫蕩話語不斷的刺激著他,但他的腦中卻聽到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些旖旎的想法竟令他一時失去了控制……

  因為他是楚家惟一的血脈,對於自己的繼承人血統十分重視,絕不允許一個妓女生下楚家的子孫。

  「我錯了,犯下不該犯的錯誤。」他兀自喃喃低語著、

  玉郎猛然坐起身,下了床穿起衣服。

  「你要走了?」

  他冷漠的點點頭。

  見他神色有異,雨晴自然明白此時此刻不好再說任何激怒他的話。

  她下床安靜的為他穿好衣服,然後送他走到房門口。

  臨走前,倚靠在門邊的她輕聲的說:「楚公子,我知道我不該說這種話,不過我是為你想,公主金枝玉葉而且和你素不相識,皇上要賜婚,物件也不應該會是你。」

  他的身子一僵,硬聲質問:「你想說什麼?」

  「我想也許公主已經不是潔白之身,為避免毀了皇室名節,所以……」

  「住口!這話你最好別說給其他人聽,否則我絕饒不了你。」說完,他便大步的離開。

  望著他英挺自信的背影,她不禁歎了口氣,「人家也是為了你好啊!」

  這個自命不凡、喜怒無常的天之驕子,一般的女子是捉不住他的。

  更別說是一個還沒被喜歡硬被他厭惡的女子了。

  她真是為那嬌弱的公主感到難過,丈夫的心和人都不在她的身邊,如此的女人,真可悲啊!

  ******

  當天晚上回到家的玉郎腳步有些不穩,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他醉了。

  沒錯!他是喝了酒,因為他感到忿忿不平。

  他跑去酒樓喝悶酒;沒想到愈喝愈是覺得心情鬱悶,無法得到舒解。

  原本平靜的生活全因為那個什麼公主的出現而失去控制,連在雨晴面前他也犯下了從未犯下的過錯。

  他的孩子絕不可以有個做妓女的母親,絕對不可以。而且雨晴的話也在他的心中發酵,勾起了無數的幻想及疑問。

  他必須找他的妻子好好問個清楚明白。

  玉郎腳步不穩的踏進房門,卻發現害他失控的罪魁禍首正坐在床邊,手裏捧著一本書。

  只見她一頭烏黑如絲的長髮柔順的披散而下,臉上脂粉末施,清麗如一朵脆弱的白色小花。

  這樣無邪、純潔的模樣實在很難令人相信她是個不貞的女人。

  當他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片金鎖時,感到特別刺眼,因為那定情的金鎖代表了他和她無法分離,註定要糾纏、—輩子。

  更可惡的是她的笑容!

  「相公,你回來了,肚子餓嗎?還是你想要洗澡?」雪衣故作冷靜的問。

  他並沒有理會她的關心,只是腳步不穩的走到她的面前,雙手近似粗暴的握住她的肩膀。

  「啊!」她痛得皺起眉來。

  「你告訴我,你貴為一國公主,為何要委屈自己下嫁于一介平民?是不是因為你的身子已經不貞潔了,其他皇室貴族都不要你,才會選擇嫁給平民的我?心想平民就算是發現了事情的真相也不敢吭聲,對不對?」

  雪衣的臉色一陣慘白,「你在胡說什麼?」

  「我說你是被某個男人拋棄,然後再栽贓給我這個無辜的老百姓……」

  「楚玉郎!」

  在兩人意會過來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雪衣已經伸手給了他一個耳光。一時之間,寧靜的房中凝聚著駭人的氣息。

  「你敢打我?」玉郎鐵青著臉說。

  「我就是打你。」她氣憤的別過頭去。

  他一手握住她小巧的下巴,強逼著她面對自己。

  「從來就沒有人敢打我;沒想到破例的竟然是我美麗的小妻子。」

  他冷冷的嘲諷令雪衣身軀一震,小手不由自主的捉住書本,想要藉由一些東西來給自己一點勇氣。

  「你好香……」他像個貪婪的小孩吸聞著她身上迷人的幽香,那像是混合著花草香味的處女體香令他心動極了。

  刺鼻的酒味卻再次提醒了雪衣一件事──

  他已經喝醉了,自然不會將她的反抗看在眼裏,事實上他是個失去理智的人,任何言語對他而言都已經沒有作用。

  她的掙扎反而激起他內心獸性的一面,面對這樣一副柔軟馨香的女體,他的欲火隨著酒精的催化而燃燒,他的唇落在她誘人的頸頂上,狂烈的吸吮她那比絲綢更為柔細的嫩白肌膚。

  雪衣感到自己的呼吸在他的碰觸下竟逐漸的亂了規律,她的頭昏昏沉沉的,有一股衝動想要就這樣躺在他的懷中隨他為所欲為。

  不行!他喝醉了才會這樣子對她的!但他的身子不斷的貼近她,讓她無法不去感受從他身上傳來的火熱,她的雙手無力的推拒著他的胸膛。

  「住手,我們要冷靜下來。」

  他的手不安分的滑到她的衣領,在她來不及阻止的時候,他已經狠狠的扯開了她的上衣。

  「不!不要這樣……」

  她驚喘,不由自主地緊閉雙眼,臉上泛著羞赧的紅雲。從來沒有人這樣子碰過她,而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像是一陣陣熱浪竄過她的全身。

  「囉唆!」他打斷她的話,然後張開口吻住她,只聽到她馬上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

  「不!」

  她喘著氣抓住他的肩膀,企圖將他推開,但他顯然拒絕離開那柔軟的身體,此刻的雪衣真是又急又慌。

  他看起來是認真的,可是如果他得到了她的身子,那受傷害最大的絕對不會是他,而是自己。

  她不願失去了自己寶貴的清白後還要活在被他輕視的羞辱下,絕對不允許自己成為他後悔一時衝動的犧牲者。

  「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是的,我是喝醉了,但是喝醉也阻止不了我行使一個做丈夫的權利。」

  「啊!」

  她被他猛然加重的力道弄得痛叫一聲,眼淚差點落下來。

  在她尚未完全理解接下來將發生何事時!他的唇已經壓上她的,鋼鐵般的擁抱令她覺得自己仿佛會被吸入他的體內。

  「不要……」她不由自主的顫抖,從不知道一個喝醉酒、失去理智的人會如此的可怕。

  「天啊!儘管我恨死你,卻不得不承認你真美。」

  他恨她?!

  雪衣的心頭猛然一震,一陣灼熱刺痛了她的眼,她噙著淚水想掙開他,但眼前這男人所見的只有一具誘人的少女嬌軀。

  「放開我……」她無力的掙扎著。

  「我很可怕嗎?否則你怎麼一見到我就想逃?」玉郎溫熱的氣息不斷噴在她的臉上,一張俊臉不斷的逼近,教她無法逃避。

  「你別這樣!」她小聲的哀求。

  「我怎麼樣?我想要的女人從來沒有一個敢對我說不的!」

  「你喝醉了,你明明就不想要我的,不是嗎?」雪衣掙扎著想要逃開他的懷抱。

  她目光清澈的望著他,纖細的身子半裹著一襲白色的薄衫,嬌弱得好似一陣風吹來便會隨風而逝一般。

  但她的眼神卻又透出堅強的意志及勇氣。

  她那桀贅不馴的神態激起了他身為男人的征服欲。

  這樣的女人他不想要嗎?他真的不想要嗎?

  「雪衣,」他忘情的喚了一聲,「我也許錯了,對不對?」

  「你……」

  雪衣如被雷電擊到一般,完全無法思考。

  「我……」當她想開口時,卻被他突如其來的吻給嚇住了。「不!」

  她先是愣了一下,讓他有機會可以肆意品嘗她口中的甜美,可是在明白他對自己做了什麼時,她又拼命反抗,想要推開他。

  「你放開我!否則我就要叫救命了!你……」

  她心跳狂亂,感覺自己宛如一隻被黑豹逼到角落的小動物一樣。

  「你不是很想當我的妻子,怎麼現在又拼命的反抗我?我真不懂女人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他的聲音既慵懶又充滿渴望,既性感又充滿危險,英俊的臉龐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魅惑異常。

  但她卻拒絕被這樣的他所吸引,事實上,她是害怕的成分居多。

  「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證明你的清白,還是你根本就怕我戳破你那天大的謊言?」他靜靜的說,目光愈來愈像一隻盯著甜美獵物不放的獵豹。

  什麼天大的謊言?難不成他真的以為她是個失節敗德的女子,嫁給他這個平民只是因為她不容于皇室貴族的男子?

  「太過分了。」雪衣羞憤的用力推開他,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往大門沖去。

  「你……」玉郎也迅速的追了過去,她的逃走激發了他體內征服及獵捕的欲望。

  「啊!」

  她驚叫一聲,下一瞬已經被一個重物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的公主,你真以為逃得過我的手掌心嗎?」他邪惡的低語在她的耳畔響起,令她的心一陣狂跳。「別妄想了,明白嗎?」

  「不!放開我!」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他粗魯的翻過身來,強迫她面對他。

  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一迎上他那無法猜測的神情時,即被他眼中那脅迫的光芒所震懾。

  他不客氣的跨坐在她的身上,兩手壓住她的雙手。

  「公主,我勸你不要再反抗我了,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不會像只饑渴的野獸一樣,不小心地弄傷了你雪嫩的肌膚。」

  他的手輕柔的撫摸著她蒼白的粉臉,並為她拭去不知何時流下的淚珠,他發現他十分喜歡摸她臉龐的感覺。

  「我一向都很喜歡摸起來舒服的女子,又白又嫩的觸感可以引發我體內那無法抗拒的怒火,而且我最喜歡你摸起來的感覺,是我有過的女人當中最迷人的一個。」他邊說邊在她的唇上來回撫摸著。

  這番露骨的親熱話教她臉上一陣火熱。

  「禽獸、下流,我不屑你的碰觸,快放開我!」雪衣拒絕他的靠近,宛如十分厭惡似的別過臉去。

  「不屑?」

  玉郎只用一手捉住她的兩手,另一隻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再次面對他。

  「沒錯,你沒有資格碰我。」她憤怒的回答。

  「你?!」他眼中射出殺人的光芒。

  她那種不屑的神情,正是惹火這個一向不容任何人違抗的男人的原因所在。

  「你會為這句話付出代價的!」他俯下身子,目光兇狠──

  喔!不!他全身都散發出憤怒的火焰,令雪衣更是害怕地瘋狂反抗。

  「不要掙扎。」玉郎有些吃力的想要制伏她,而雪衣則是死命的想要掙脫這個喝醉酒的男人。

  從她身上傳來一陣陣淡淡的少女幽香,似一雙無形的手不斷撩撥著他,令他心猿意馬、血脈僨張。

  「看來我必須好好的懲罰你的出言不遜,讓你徹底明白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你……住手。」羞辱及無助的感覺讓她的淚水湧上了眼眶。

  玉郎的目光貪婪的梭巡著她雪白的身軀,感覺到全身竄過一陣前所未有的狂熱。

  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從未讓他升起想要據為已有的渴望,只是要發洩生理上過多的精力,還有征服……

  但,眼前這個倔強的女人卻令他想要征服和佔有。

  他饑渴地迅速褪下她身上多餘的障礙。

  金黃色的燭光灑在雪白的胴體上,完美又誘人的酥胸、晶瑩柔嫩的肌膚、修長無瑕的玉腿,令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渴望,令雪衣一陣輕顫……天啊!

  「你冷嗎?那我可要好好溫暖你。」

  「不!求求你……」她絕望的閉上眼。

  他黑色的眼眸迅速燃起兩簇灼熱的火焰。

  「愛說謊的女人,你已經想要我了,還口是心非?」

  「楚玉郎!」雪衣咬牙切齒的低吼。

  她的拳頭如雨點一般打在他的胸前,但他卻無動於衷。

  「你這個好色的男人,你那雙髒手碰過多少女人我都知道,我不會讓你碰我的。」

  「不喜歡我的髒手碰你?原來你是介意我在外面有女人?不要介意,我對她們只是玩玩的,女人嘛!不都是那麼一回事?你以為自己有多麼不一樣?」他的語氣平平靜靜的,只有全身僵硬的肌肉顯示他的怒氣,性感的唇抿成一直線,目光如掠食動物一般的盯著她。

  他的眼中閃出邪淫的光芒,嘴角揚著對她這個囊中物誓在必得的自信笑容。

  「禽獸!你不要碰我!」

  雪衣想要再掙扎時,他的手卻又肆意的覆上她的身軀……

  她連忙咬住下唇,才沒讓那呻吟逸出口,惹來他的嘲笑。

  「想叫就叫出來,這樣子我才會知道你舒不舒服。」

  「無恥之徒,住口!」她恨恨的罵著。

  「你想要做什麼?」

  「我想要讓你享受一下銷魂的舒暢,你會喜歡的。」

  「不!」

  玉郎邪笑了一下……

  「你……」

  雪衣忍不住倒抽了一大口氣,只感到一陣陣強烈的快感衝擊著她,令她幾乎招架不住。

  「不要……放開我……」羞愧的淚水湧了上來,她絕望的想要抵抗他那羞死人的動作,卻又顯得無能為力。

  他強壯的手臂緊緊扣住她的纖腰,完全不理會雪衣想要逃開的動作。

  「別急!過一會兒你就會很喜歡的!」

  「不……不要……」她無意識的發出微弱的抗議聲。

  「我好喜歡聽你的叫聲,多叫幾聲給我聽聽。」他口氣熱切的說。

  「不!我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她拼命的掙扎。

  烏黑的髮絲隨著她頭的擺動飄散著,更顯出嫵媚撩人的姿態,此刻的玉郎猶如欲火上身的野獸一樣,只想要狠狠佔有她,哪有放開她的道理?

  「不放!」

  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再也無法忍受,決定給這丫頭一個教訓。

  「我要讓你變成我的女人,徹徹底底變成我的妻子……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不!你不可以,你會傷害我的,不……啊……」

  「好痛……」

  她的疼痛並沒有喚醒已經失去理智的男人,只能無力的承受不斷在她身上落下的吻。

  玉郎在她耳畔喃喃細語,引誘她慢慢放鬆而接受他。

  「不要好痛喔你這人……我恨你……」

  「乖,等一下就不會痛了,不要亂動,愈動就會愈痛的。」剛開始,雪衣拒絕相信他所說的話,那狠狠刺穿她的疼痛怎麼可能會消褪呢?

  可是他的低語是那樣溫柔、輕緩、沙啞,她竟慢慢從痛楚之中感覺到一陣滲入的甜美,一股酥酥麻麻迅速流竄到她的四肢百骸。她不知道自己體內原始的情欲已經被他徹底的誘發出來,轉化成無盡的快感衝擊她的全身。

  「不……啊……嗯……啊……這是……」她無意識的發出輕吟聲。

  「對!就是這樣子,你會感到愈來愈舒服的。」

  玉郎在她唇上不停的吻著,貪婪的汲取她那甜美的芳香。

  一陣陣從未有過的歡愉如狂浪一般淹沒了她,讓她情不自禁的嬌吟出聲。

  在寧靜的新房裏,兩具赤裸的身體交纏在喜氣洋洋的鴛鴦錦被上,只聽到兩人交錯的喘息聲。

  一切終於結束了。

  雪衣的下唇已經被咬得流出血來,恢復理智的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掙脫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但他卻捧住她的臉,迷惑並懊惱的望著她淚痕斑斑的臉龐。

  「為什麼?」他喃喃的問,「為什麼你要選擇我?」

  她是那樣的純潔無瑕、完美動人,而且身份高貴,根本不必擔心找不到配得上她的天之驕子,哪里輪得到他這個凡夫俗子?

  他真的不明白。雪衣噙著淚別過頭去,拒絕再面對他,這個如此傷害她的男人。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小小的打酣聲傳入她的耳中,她緩緩的回頭注視枕在她胸前熟睡的英俊臉龐,眼淚再度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

  她該推開他,迅速逃離這可怕的一切,但……

  雪夜仍然情不自禁的伸出雙手摟住他,讓他在她懷中獲得一夜安詳的睡眠。

  「我愛你。」她喃喃低語,輕輕在他的額上印下一吻,「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時,我的心就已經不屬於我自己的了。」

  那一年,她才九歲。

  被刺客綁架;借此威脅自己的父王。當時她感到害怕無助,只有強忍著恐懼面對那三四個兇狠的大男人。

  後來她乘機逃出了魔爪,一個人跑進一處無人的樹林裏。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她只能依靠著一些水果及溪水生存下來,並試圖找到回家的路。

  她心裏害怕再也見不到父王和母后,以為自己的生命就要結束在這片無人的森林裏。最後,寒冷、饑餓、孤獨和寂寞令她閉上雙眼,整個人陷入昏迷當中,等待死亡的來臨。

  就在此時,一隻溫暖的手覆上了她冰冷的額頭,她勉強自己睜開雙眼,迎上了一雙溫柔的眼睛。

  只見一個年約十多歲的小男生一臉關切的看著她,雪衣嚇得往後縮。

  「不要殺我,求求你……」她虛弱的呢喃著。

  他朝她伸出一隻手,掌心朝上,溫柔的開口,「不要怕,我不會殺你的。」

  她想要說話,但是全身又濕又冷,一會兒又好似火燒般令她整個人動彈不得。

  恍恍惚惚之中,耳邊有個安慰的聲音似春風吹拂過她不安的心房。

  他是誰?

  她好想知道,但是他的聲音好好聽、好溫暖、好令人安心,讓她不知不覺的想入睡。

  他將昏迷的她擁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臉頰。「喂,你醒一醒,我帶你去找大夫。」

  雪衣緊閉著眼無力的點點頭,小手緊緊抓住小男孩的衣袖不放。

  他的身上有陽光及森林的味道,在他的懷抱當中,雪衣感覺到一切可怕風暴都被隔絕在外,沒有人可以欺負她。

  她好想知道他是誰……

  努力睜開沉重的雙眼,她虛弱的問:「你是誰?」

  只見男孩露出一抹陽光般的笑容,靜靜的凝視她。

  雪衣少女的心被那真誠的笑容打動了,一時衝動竟開口對他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會好好答謝你的。」

  男孩笑得更開心了,「好啊!那就以身相許好了。記住,你未來的夫婿叫楚玉郎。」

  他的口吻似在開玩笑,卻深深刻印在雪衣的心靈裏。

  當年她才九歲,卻已決定了自己十六歲的歸宿。

  她的心交給了這個有陽光般笑容的男孩,從未變過,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甚至在她查出救命恩人是江南首富楚林君的獨生子,而父王並不同意她下嫁一介平民的情況下,她也沒有改變過。

  她一心一意要成為他的妻。

  想要再看看他那陽光般的笑容,想要再聽聽他那溫柔的聲音。

  但得到的卻是他的仇視及羞辱。

  為什麼?

  她不相信他是為了別人而拒絕娶她,因為她曾調查過他是否有愛人;如果有,那她不會介入故意引來三個人的痛苦。

  事實上,在他的心中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女子停留。

  這個結果令她又喜又憂,喜的是她有機會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疼愛,憂的是他顯然並沒有把她放在心裏,已經忘了她的存在。

  可是雪衣並不放棄。

  她深信可以找到機會提醒他,喚回他對她的記憶。

  如今經過了這個可怕的夜晚,她已不那樣確定了。

  望見視窗泛著黎明的曙光,她才驚覺自己一夜未眠。

  雪衣輕輕推開依偎在她胸前的男人,靜靜的凝視著他熟睡的面容。

  他的背有一些小傷疤,跟她全身特意保養的白嫩無瑕並不一樣。

  他有漂亮的古銅色肌膚,身材結實且線條分明,加上俊美無儔的臉龐,是所有女人心目中最完美的情人。

  她的手輕觸他如夜空般漆黑的頭髮,碰觸他一直是她過去數年來的幻想。

  從指尖感受到他的一切,眼淚卻毫無預警的自眼眶滾落。

  她連忙捂住口不讓自己哭出聲。

  雪衣下了床,雙腿間的疼痛殘酷的提醒自己他的侵略及佔有。

  那跟自己幻想過無數次的洞房花燭夜是完全不同的,甚至……

  她寧願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

  夢醒了,也許一切都會過去。

  只是……她的心還會完好如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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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6 20:57: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隔天一大早。

  玉郎一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窗戶上那一對喜字,宿醉的疼痛令他什麼都弄不清楚。

  「天啊!下次絕對不要再喝那穿腸毒藥了。」他忍不住痛苦呻吟,慢慢移動身子坐起來。

  眼前的一切亂七八糟,一些破碎、不完整的記憶緩緩回到了他的腦海中。

  他猛然回過頭看著床的另一邊,並沒有雪衣的身影,只有床單上那鮮紅的血跡。

  他死命的瞪著那似朵朵紅梅的血痕,感覺像是有萬道細針刺著他的眼。

  「該死的,我做了什麼混賬事?」他內心不斷的詛咒著自己。

  望著無人的新房,他莫名的感覺到一絲冰冷襲向他,耳畔不斷迴響著雪衣的哭泣及哀求……

  他一臉神色複雜地坐在床上,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公主,起床了……啊!」接著傳來水盆落地的巨響。

  隨公主陪嫁過來的小宮女翠兒被房內亂七八糟的景象及玉郎鐵青的神色嚇得大叫。

  「駙馬爺,奴婢不知您在此。」翠兒急忙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公主呢?」他冷冷的問。「奴婢也不清楚……」

  翠兒話沒說完,玉郎便不耐的揮手示意她退下。他迅速著好衣裝,然後一言未發的走出去,留下一臉不安的小宮女兀自佇立在門外。

  天啊!這一切看起來像被狂風暴雨卷過,好可怕!

  公主呢?她也平安無事嗎?

  翠兒也急急的轉身找尋自己的主子去了,她在心中千求萬拜,就希望公主沒事才好。

  ******

  終於找到她了。

  當玉郎如無頭蒼蠅在府中找尋一陣子後,終於在後山一處山洞之中找到雪衣。

  這個秘密的山洞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也只有他可以躲在裏面想事情,逃避惹人心煩的俗事。

  沒有人告訴她這裏是禁地嗎?

  玉郎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洞門口,發現蹲坐在陰影處的身影宛如夜晚出沒的幽靈。

  她已經換上了一套白色薄紗衣裙,原本綰在頭上的髮髻也被解開,披散在她身後,她正用一隻象牙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那如雲的長髮。

  他從沒見過那麼美麗的黑髮,那蓬鬆深黑如綢緞的烏絲襯得她一身似雪的肌膚更為美麗。

  她是美的,也是純白無瑕的。

  這一點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因為她的第一個男人是他。

  為什麼他不能像對待其他女人一樣冷淡地對她?反而像個被咬到的大熊一般不斷的攻擊她?

  然而內心深處有個聲音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想要她。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變得如此失控、如此輕易地被誘惑?

  只要閉上雙眼,便會聞到她身上迷人的茉莉香,憶起她在自己的懷中香喘吁吁、星眸微閉的媚態,還有她那嬌嫩細緻的身軀,想起自己所得到的歡愉……

  「你怎麼會在這裏?」

  雪衣的聲音打破他的遐想,他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強迫自己忽略體內升起的欲望。

  「我來看看你……」

  「放心,死不了的,從沒有聽過有哪個做妻子的會喜歡第一次。」她平靜的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她那紅腫得像核桃的雙眼,玉郎也差一點被她表現出來的若無其事給欺騙了。

  但她的冷淡卻刺激了他原本充滿愧疚的心,他眼神冰冷、下顎緊繃的走到她的面前,在她來不及閃躲之際,他強而有力的手已握住她的手腕。

  「所以你也不喜歡昨晚了?你恨我?」

  他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她美麗動人的臉蛋,一股強烈的渴望不斷撩撥他體內的欲火。「不,我怎麼會恨你?丈夫向妻子求歡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早有相當的覺悟。」

  她的聲音相當平靜,把一個溫馴、認命的妻子詮釋得很好,但還不夠完美。因為她眼眶那閃爍的波光成了惟一的敗筆。

  「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就算了。」說完,她便要起身離開。

  但他卻又用力將她拉回來,逼她坐下。

  「為什麼一個人躲在這裏梳頭,不找丫環來伺候?是怕被下人發現自己貴為公主卻不得夫婿歡心,連圓房也被人像妓女般瘋狂發洩?」他因為憤怒而口不擇言。

  雪衣的臉色猛地刷白。「放開我,讓我走。」

  她死命的掙扎,他卻更加用力的捉住她,逼她面對自己。

  「讓你走?你以為你可以走到哪里?別忘了你已經是我楚玉郎的妻子,名副其實的妻子。」他加重語氣強調著。

  「你當初不是不要我?是什麼改變你楚大公子的想法?是強暴女人令你感到興奮,還是你發現自己的妻子沒有偷人所以才改變心意?其實你不用對我太在乎,反正一切都只是我自作多情、自作自受。」

  「其實你說了這麼多,我倒不認為你真是那樣的厭惡我,否則你就不會像個花癡一樣眼巴巴的直要嫁給我,對不對?」

  「你……」

  她突然像只撒潑的小野貓般不斷的掙扎反抗,十六年來,她初次感受到這般強烈的情感──

  憤怒。是一種她十分陌生的情緒。

  她再也無法控制,只清楚的意識到怒氣不斷的衝擊著她全身,令她快要無法呼吸,直想瘋狂的尖叫出聲。

  「住手,不要打了……」玉郎用盡了吃奶的力量才得以抓住這個驕蠻的女子,沒想到她的個子嬌小,發起狠來也會令一個大男人抓不住的。

  「放開我!放開我!」雪衣不斷捶打著他,像是要把自己心中所承受的傷痛全都發洩出來。

  「該死的,龍雪衣,你現在才反抗不嫌太遲了嗎?既然我們已經無法阻止事情的發生,也許我可以想辦法讓彼此好過一點。」他用力的搖晃著她,企圖把她的理智給搖回來。

  雪衣定定的看著他,看著這個她愛了七年、決定一生一世奉獻的男人,她雖已如願的嫁給了他,他卻是那樣無情的鄙視她,把她當泄欲的工具對待。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的一片癡情宛如一出最可悲的戲劇,演戲的她是個十足的傻子。

  她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墜,就像收不回自己委屈已久的感情。

  「你真的忘了我嗎?不記得我了?可是我卻一直沒有忘了你。」

  玉郎並沒有回答,只是表情困惑的看著淚漣漣的她。

  她哽咽著,「也許一切都是我不對,我不該自作多情,造成你的難受,對不起。」

  她哭著推開他,轉身想要離開。但在洞口又被他捉住,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用力將她擁入懷中。

  「放開……」

  他的唇吻住她的,這次沒有強硬的需索,只有溫暖的撫弄,不理會她的掙扎反抗,執意要用最深切的吻吻到她屈服。

  而她也真的屈服了。

  她要他。

  一直以來她都是如此的渴望著,而被他緊緊擁在懷中更令她強烈的情感無法掩飾。

  她無法再反抗,只能顫抖著身體承接他那霸道的唇。

  玉郎將她擁得更緊,吻她就像呼吸一樣自然,而她的回應更令他感到心疼及憐惜。

  他無法停止,因為一旦停下來,她必然又會逃回冷漠的軀殼之中,更何況……

  他想要她。

  雪衣閉上雙眼,任由他將自己放在冰冷的地上,只感到自己的每一寸肌膚因為強烈的情感而顫抖著。

  她再也騙不了自己的心。

  她想要他再愛自己一次,哪怕是最後一次也好。

  可是心裏又有個聲音不斷的告訴她,這次的屈服可能會帶來更大的傷害。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玉郎在她耳畔喃喃低語。

  「求求你……放我走。」

  「什麼?!」意識過來她的要求,玉郎心中升起了一股受傷的感覺。「想都別想。」他低下頭狠狠的覆上她的唇,他要她的心時時刻刻就只有他的存在。

  她的心是那麼混亂,她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內那為愛而不知所措的靈魂也在痛苦著,當她渴望得到他的疼愛時,她的心就愈發疼痛。

  她現在的每一個呼吸都混合著他的氣息,令她無法忽略、無法忘記。

  他的吻是那樣的狂烈,仿佛要將他對她所有的愛及迷戀全都烙印在她的心中、永遠也抹不掉……

  他在她的臉上及頸項落下無數個粗暴、饑渴且狂烈的吻。不!不要再陷入他刻意編織出來的情欲之網,否則她將會跌入萬丈的深淵中,再也沒有自由的一天。

  如果她還想要在他的面前保留一點自尊的話,就應該逃離他、拒絕他。

  「求求你,請你放過我。」

  在強烈的心慌意亂之中,他的吻仍能喚醒她與生俱來的激情。

  「不!太遲了,我已經無法放開你了。」他喃喃的兌。

  他的手不知何時已脫下她的衣物,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挑開肚兜的細繩。

  「雪衣,你真的好美!」他在她耳畔輕聲細語,誘惑、催眠著她忘了一切,跟他一起進入男女之間純粹的感官世界……

  「玉郎……」她想要開口,卻因為他下一個動作而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令她嬌吟出聲。

  聽到她聲聲強要壓抑的呻吟,他的心再次升起想要征服她的欲望,他要她在他懷中發出歡愉的呻吟,而不是那樣痛苦的壓抑。

  他對她已經無法放手,也回不了頭了,對於這個如此輕易就可以拉扯出他的柔情及佔有欲的絕色佳人,他只想要從她身上得到更多、更多。

  「不!不要!」她無力地呻吟著,手卻不自覺的阻止他的侵入,「真的不要。」「不要抗拒,不要抗拒自己想要的。」

  「不……求求你……」淚水因那反叛的身體潸然落下,她怎麼能在他剛傷害自己之後,又如此回應他的熱情?

  「不!玉郎……」雪衣啜泣著呼喚他,雙手無力的抱著他的背,仿佛她只能那樣的躺著,只能承受他所帶給她的強烈感官刺激……

  「對!就是這樣!回應我……吻我……」他吻著她的唇,抵著那兩片柔軟的玫瑰花瓣沙啞地說。

  「求求你,不要……逼我……」天啊!她該怎麼辦?

  她想要抗拒他,但心中又有個小小的聲音告訴她,她想要他!

  「雪衣……」他的黑眸燃燒著欲望的火焰,迷戀的目光落在他身下燃燒著熱情的女子身上,只見她香汗淋漓、星眸微閉,酡紅的臉因為激情而顯得更加美豔迷人。

  「玉郎……愛我……愛我……求求你……」

  許久許久之後,雪衣才從狂喜的激情中逐漸回到現實,她發現自己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在他懷中,而他強壯的手臂緊緊的環住她,仿佛怕她隨時會消失似的。

  「雪衣……」

  「什麼都不要說,求求你!」

  她將頭埋在他的胸前,沒有再開口,而他也沒有說話。

  沉默在兩人之間散開來,他冰冷如雕像的凝視不知名的前方,卻不能無視于懷中人兒微顫的身子。

  她在哭!

  她錯了,雪衣心碎的想著。

  再次屈服在他的擁抱下,那她將來又該如何勇敢的面對他而不讓自己任由他傷害?

  突然間,他那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我記得你,在那樹林裏。」

  雪衣的身子一僵,緩緩抬起頭凝視他俊美的臉龐,「你說什麼?」

  「我說我記得你,你昏迷在樹林裏,奄奄一息,那時候我剛好路過救了你,只不過我沒辦法等你醒過來便跟著我爹回家,待我再回去大夫那邊時,你已經離開了。」

  原來這一切他都記得。

  沒有忘記她?!

  「可是你為什麼……」

  「別怪我,畢竟那時候的你跟現在有很大的差別,而且我們才見過一次面而已。」

  她想要阻止奪眶而出的淚珠,但已經來不及了。「原來你都沒忘記,你還記得我?」

  他點點頭。

  「但你卻不要我,在婚禮上丟下我,又強暴我,為什麼?如果你以為這樣戲弄我很好玩,那你就太過分了。」她含淚瞪著他,雙肩因激動而顫抖不已。

  「不!我並沒有……」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她慘白著臉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

  羞辱、委屈令她幾近崩潰,她咬住下唇用顫抖的雙手勉強穿好衣服。

  一想到自己投懷送抱時,他的心裏也許正在嘲笑她是個愚蠢的女人,雪衣的淚水便止不住。

  「雪衣,我並沒想到那小女孩就是你,也沒料到你會如此對我,如果我知道的話……」

  「知道又如何?你還是不愛我,不是嗎?」

  丟下一句哀怨的話語,她轉身快步離開,留下他一個人呆愣在原地。

  一下子四周變得安靜極了。

  他不知自己置身在何處,甚至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惟一迴響在耳邊的是她哀怨的啜泣聲──

  「你不愛我,你還是不願愛我……不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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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6 20:58:1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一早,天空就一片灰濛濛的,到傍晚時更有了下雨的跡象。

  像極了她一整天的心情。

  雪衣一個人站在後花園,目光空洞的凝望不知名的遠方。

  該離開了嗎?

  她心痛的閉上雙眼,早上的一切仍然在她體內悸動。

  每次一想到他,心疼及羞辱的感覺就會湧上心頭,她再一次抗拒那些回憶、那些有著他的輕蔑及厭惡眼神的回憶。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等,等著他來找她,等著他來愛她,但到了最後,等到的卻是他的責怪。

  怪她利用特殊身份來履行他並不願意履行的承諾,莫名其妙的成了她的丈夫,讓他的自尊受到傷害。

  就在此時,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老婦人及小丫環。

  「公主。」

  「婆婆,媳婦給婆婆請安。」

  雖貴為公主,但在雪衣的心中仍遵守著民間婆媳的禮儀。

  「好,好,起來吧!」楚母親切的扶起雪衣,並仔仔細細地看著她。

  瞧這個皇室公主,知書達理、花容月貌,任何人見了都會為她神魂顛倒。

  而且她的心地善良,在自己的兒子如此無禮的對待後,她仍然不計前嫌,放過了楚家兩百多條人命,這教楚母如何不把這個媳婦疼入心坎裏呢?

  「公主,如果我那臭兒子對你有任何不禮貌的地方,希望你別見怪。」

  雪衣輕輕的搖頭,「沒有,他對我沒有不好。」

  「是嗎?那就好,我聽下人說昨晚你們吵得很厲害,啊,我無意打探,只是關心……」楚母一時說溜了嘴,連忙解釋。

  「婆婆,也許我並不適合他,所以玉郎才會如此排斥我。」她心有所感的說。

  「公主言重了,你貴為一國公主,血統尊貴、氣質高雅,那些王公貴族哪個不想成為國主的乘龍快婿?如果不是公主厚愛,只怕輪個三世都輪不到我家那個臭小子。」

  雪衣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歎了口氣。

  「婆婆,不瞞您說,不管我是不是公主,我只希望可以做楚家的好媳婦、當玉郎生命中重要的伴侶!我可以完成這個願望嗎?」

  她眼神充滿哀愁的望向楚母,楚母被她的神情給震撼住了。

  原本楚母以為這只是一樁單純的賜婚,沒想到會在雪衣的眼中看到如此深重的情感,而且是因為玉郎而產生的。

  那是女人為情愛所苦的神情。

  難不成內情並不如外人所想的那麼簡單?

  楚母走到雪衣身邊握住她略帶冰涼的小手,慈祥溫柔的說:「告訴我,你對玉郎是什麼樣的心情?」

  雪衣迎上和自己丈夫相似的眼眸,內心不斷的掙扎,不知該用何種言語表達?

  她只能默默的搖搖頭。

  「不管如何,娘都會站在你這邊,我也許無法干涉太多你和玉郎夫妻間的事,不過,有任何委屈儘管來告訴我,我會替你做主的。」

  雪衣感動的點點頭。「謝謝婆婆。」

  「今天外面比較涼,快回屋裏去,別著涼了。」「好。」

  楚母臨走前還慈祥的拍拍她的手,然後才轉身離開。

  雪衣的目光落在楚母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移動。

  為何兩雙相似的眼眸,一雙是如此的溫暖親切,另一雙卻充滿了仇恨及冰冷?

  雪衣望著已經變暗的天際,灰雲飄動之間竟隱約看得到朦朧的月暈。

  一時間,她有股衝動想逃離這個家,出去透透氣。

  轉頭看見微張的後門,她大步的走了出去。

  ******

  一走到街道上,雪衣便後悔了。

  尤其當她在大街邊一處酒樓外看見相擁熱吻的兩個人時。

  楚玉郎,她的丈夫,正不顧外人的目光在大庭廣眾前抱著一名妖嬈的女子熱烈的親吻著。

  雪衣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似有火在燒,她必須努力調整呼吸才可以不讓自己昏倒。

  他不是早上才從自己的身邊離開,沒多久就到外面找別的女人?楚玉郎,這個可惡又可恨的男人。

  強壓下上前拉開那對姦夫淫婦的衝動,她緊握住拳頭轉身準備逃離這令她作嘔的地方。

  就在此時,一個女子的聲音清楚的飄入她的耳內,令她停下了腳步。

  「楚公子,你對你那位公主新娘好無情,有了她還在外面找女人,男人啊真是壞死了。」

  「我如果不壞,你又怎麼會如此愛我呢?」

  「討厭,你那個公主新娘有沒有對你神魂顛倒啊?」

  「那你呢?」

  「我簡直不能沒有你。」聽到這段話,雪衣伸手捂住雙耳,她要離開,否則天知道她還會聽到什麼?

  可借她的決定還未實行,在她身後的男人已經看到她了。

  是她?!

  楚玉郎沖上來一把捉住雪衣的手;沒想到她想也不想便回頭甩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她的耳朵已聽不到女子的尖叫聲及其他人的竊竊私語,她所有的理智及思考力全被嫉妒之火給燒光了。

  「你敢打我?!」玉郎鐵青著臉咬牙斥道。

  雪衣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仿佛在下一瞬便會被折斷,但她的自尊及驕傲不允許她喊痛。

  「放開我,你那骯髒的手不准碰我。」

  她用力的甩開他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她必須快點回家,否則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崩潰而放聲大哭。

  當她走到了楚家大門口時,她卻停住了腳步。

  不!這裏不是她的家,也永遠不會是她最終的歸宿,永遠不是。

  她轉頭想離開,卻被楚玉郎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向。

  「要去哪里?為什麼到家了卻不進去?」他捉住她纖細的手腕逼問著。

  「家?!」她冷笑一聲,「那不是我家,你也不要我待在那個家,不是嗎?」

  她想掙脫他那強而有力的束縛,但掙扎了半天,仍然徒勞無功。

  「放開我。」

  「為什麼?因為你無法忍受我這個骯髒的人碰你?」他的聲音冷冰冰的。

  「沒錯!」她倔強的說。

  冷不防的,他的手捏住她的下巴,眯著眼深沉的盯著她,「原來你也會吃醋,就像那些再普通不過的女人一樣。我一直以為你身份高貴到令你忘了自己不過是血肉之軀,而不是冰山。」

  雪衣身子一僵,臉色刷白了。

  「你放肆!」

  她抬起另一隻手想打他,卻被他一把捉住。他用力的把嬌小的雪衣拉近自己。

  「別在我面前擺出公主的架子,你別忘了你已經是我楚玉郎的妻子,這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

  「不,我可以選擇,而且我發現我後悔了。」

  一聽到她說出「後悔」兩個字,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氣。

  「你沒有後悔的餘地,當初是你選擇要當我楚玉郎的妻子,就不容許你有半點的後悔,不容許你有任何的埋怨。」

  「哼,不容許?男人真自私,把自己的妻子丟在家裏獨守空閨,自己卻在外面拈花惹草,又不容許妻子有半點的後悔及埋怨,我瞧不起你。」

  「你該死!」他憤怒的大吼。

  「你更該死!」雪衣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你!」

  「我要離開你。」滾燙的淚水湧上她的眼眶。

  有那麼一瞬,他因看到她的眼淚而軟化下來,但下一刻她的話卻似一把刀直刺入他的心。

  她抬起眼,恨恨的望著他,眼光中的怒火足以令沼澤變成沙地。

  此時此刻,他才明白自己並不喜歡看見她那水汪汪眼眸中的恨意,尤其那恨意是針對他而來的。

  「我不准!」

  久久,她才回過神聽清楚他所說的,她憤怒得想逃開,但玉郎以更快的速度將她扛到肩上,大步的走入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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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6 20:58:2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放開我!」

  雪衣本想大叫,但又怕驚動了府裡的人……

  玉郎看穿了她的心思,趁她未改變主意向其他人求救時,把她扛回房裡。

  一到兩人的新房之中,他粗魯的放下她,並鎖上了門,然後回頭怒視著她。

  「永遠不准再說要離開,也不准再違逆我,龍雪衣。」

  「可惡!」

  她再也無法忍受,像只發狂的野貓撲向他。

  她要打死這個無心的男人,為自己受傷的心討回一點公道。

  但是玉郎更快地捉著她,並把她拉向自己堅硬的胸膛。

  「放開……」

  她的抗議還未說完,便被他的唇狠狠的佔有。

  這個吻強烈又霸氣,像火焰一般燒過她的全身,雪衣發現自己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

  她的唇在他飢渴的攻勢下被迫分開,他火熱的舌尖靈巧地侵入她口中盡情探索。

  天地似乎在旋轉,她感覺到自己被黑暗包圍,而他就是在黑暗中燃燒的火焰。

  幾乎是情不自禁的,她的唇竟然回應著他的吻。

  突然,他厚實的胸膛傳來一陣震動,令她的神智回來了一點。

  他在笑?為什麼?是在笑她嗎。

  「如果你每次都如此甜蜜熱情,那我也許會考慮戒掉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習慣。」

  他的嘲諷刺傷了她的心,雪衣羞憤交加的推抵著他的胸膛。

  「不要反抗,乖乖的當我的妻子,履行你身為人妻的責任,好好滿足丈夫的需求。」

  「不要,放開我。」

  玉郎不理會她的抗拒,他知道自己在強迫她面對兩人之間無法阻止的火花,可是他就是無法放開她。

  而且他必須再次品嚐她、再次佔有她,證明他是真的擁有過她,

  「雪衣,你嘗起來的滋味真是甜美,比任何女人都要甜蜜。」  

  「不要把我跟你那些下賤的女人比較。」

  她掙扎著說,但他強壯的身軀倏然壓下,以結實的胸膛和鋼鐵般的大腿鉗制住她。

  「不許你碰我。」她氣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雪衣,我要讓你感受一下身為女人的狂喜,讓你永遠都離不開我,也不想離開我。」

  在她尚未理解他的企圖時,他已經扯掉她的腰帶,並用它將她的雙手綁在床頭……

  激情過後,他解開她被綁住的雙手,充滿佔有慾的用手臂緊緊抱住她,彷彿她是一個十分珍貴的寶貝。

  而雪衣只是面無表情地任由他抱著,她悲哀的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內心的愧疚致使她的眼神變得空洞無神。

  感受到懷中的人兒不對勁,玉郎坐起身,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雪衣蒼白、呆滯的模樣。

  「你心中一定很恨我……可是,別忘了,我不僅在你身上得到了我所要的,最後也將你降服了。記住,只有我可以令你狂喜的大叫……」

  「住口!」她憤怒的甩了他一巴掌。「我討厭你。」

  「不!你說謊。」

  他捉住她的雙肩,黑眸中閃爍著一簇奇異的火焰,緊緊盯著地美麗的臉龐。她眼中的哀痛他又何嘗不明白,但他的內心卻告訴自己他要她。

  他的手輕撫著她的臉,流連在她如嬰兒般嫩白的粉腮上。而她只是痛恨的別過頭去,閉上眼睛做出無言的抗議。

  「不管你如何抗拒,在這個世上,我仍然有主宰你未來的權利。別忘了,你已經是我楚玉郎的妻子,這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希望你可以休了我。」

  他的身子猛然一震,雖然一聲不吭,卻可以發現血液在他的太陽穴瘋狂跳動。

  兩人之間瀰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氛,誰都沒有開口,低垂著頭的雪衣仍然可以明顯感受到玉郎那無言的注視。

  「為什麼要提出這個要求?」他靜靜的問。

  因為她再也承受不了這種愛不到卻又無法解脫的痛苦,她愛得好苦好累,她再也不要承受下去了。

  但是雪衣並沒有對他說出真心話,只是蒼白著臉逃避他的目光。

  他移動身子,一語不發的穿好衣服,然後站在只裹著一條被單的雪衣面前,一動也不動。

  「龍雪衣,抬起頭來看著我。」

  她深吸了口氣,用著僅存的自尊驕傲抬起頭來,面對那一張認真、嚴厲卻又令她心醉神迷的俊臉。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她因激情而泛紅的粉頰。「當我決定讓你成為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時,就完完全全沒有想過休妻這件事。」

  她的眼淚竟然不爭氣的滾落下來。

  「我答應你我會做一個好丈夫,只對你一個人忠實,不過你也必須做到這一點,知道嗎?」

  「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絕不休妻。」

  ******

  隔天一大早,當玉郎出現在眾人面前時,著實令所有的人感到訝異。

  也令雪衣措手不及。自從昨天他對她認真的說出絕不休妻的話之後,雪衣的腦海就一直呈現混亂狀態。

  原本以為他今天會很早出門,根本就沒有機會遇到他的。

  誰知──  

  「玉郎,來吃早餐。」楚母伸手叫喚著自己的寶貝兒子。

  他並沒有走到母親的身邊,反而來到低著頭沉默不語的雪衣身旁,淡淡的說:「我要坐在你身邊。」

  雪衣錯愕的抬起頭,耳邊聽到一群人的抽氣聲,她心裡明白大家都認為玉郎仇視她,不會對她有好臉色才對。

  但是迎上的那一雙黑眸卻鎮定自然,眼底還散發出一抹怪異的光芒。

  她站起身讓出個位置以便下人再放一張椅子,玉郎大方的坐在她身邊,靠得很近。

  近到她可以聞到他那熟悉的氣息,可以感受到他傳來的體熱。

  她極力調整呼吸,希望自己狂亂的心跳能夠緩和下來。

  她要冷靜,不可以失控。

  「對不起,我不餓,我想先告退。」

  雪衣才想站起身便被他一手捉住。「等一下,你還不准走。」  

  雪衣瞪著他,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一旁的楚母也好心的開口,「玉郎,既然公主不餓,那也不要勉強。」

  「她不餓,我餓。身為一個妻子,不是應當關照自己丈夫的生活起居,包括食衣住行?我想公主也不希望別人說你嬌生慣養到連自己的丈夫都照顧不好吧?那傳出去只怕會丟了皇室的面子,對吧?」

  雪衣臉色一下子刷白了。

  「玉郎,你怎麼這麼說話?」楚母錯愕的斥責。

  「我對我的妻子說話,不對嗎?」他加強「妻子」兩字。

  他的眸子燒灼著她的,握住她的手指無聲地傳達他的威脅及警告。

  雪衣明白她可以用力揮開他的手,拒絕屈服在他的威脅之下,但這樣只會讓她更丟臉。

  所以她選擇坐下來,靜靜的陪在他身邊。

  「我親愛的妻子,我想吃點清粥。」

  他的口氣擺明就是要她親手為他服務。

  這個要求在平凡人家也許無可厚非,但如果自己的妻子貴為公主,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所有的人都不敢出聲,暗暗認定公主不會委屈自己替玉郎服務。

  不過她移動了。

  雪衣親手為他添了碗粥,放在他面前,並夾了些小菜到他的盤中。

  「好了,別說你像小男孩一樣還要人喂?」她挑釁的說。

  如果他敢回答要,那她下一個動作準會把筷子插進他的喉嚨裡,看他還耍什麼大男人的威風。

  玉郎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他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靜靜的吃著早餐。
  
  心裡不由得想著,有個妻子的感覺還不錯,不但有人在旁邊伺候著,晚上還有人幫忙暖被,再說雪衣還是個絕塵的大美人。

  「娘,我想帶公主到別陵。」他突然打破寧靜說話。

  「去別陵?」

  別陵乃是楚家位在江南某處的豪華大宅,冬暖夏涼、清靜優雅,是楚家人避寒避暑的地方。

  不過也只有在盛夏或酷冬才會到那裡去住,平常時候並沒有使用。

  「沒錯,因為最近生意較不忙,所以我想帶我的公主去享受一下甜蜜的夫妻生活。」

  「可是你不是說不喜歡……」楚母的話馬上打住,差點說出令公主不悅的話。

  雪衣沒有搭腔,只是沉默的低著頭,氣氛十分凝重,沒有人知道她願意或反對。

  玉郎伸出手跟她的手指在餐桌下糾纏在一起,雪衣的身子不由得一震。

  「相信公主也會喜歡別陵的清靜優雅。」

  他在幹什麼?

  玩弄她、羞辱她、利用她對他無法抗拒的感情來刺激她,然後在眾人面前表現出對她很疼愛的樣子?

  她受夠了!

  從她失控向他吐露情感之後,她便後悔極了。

  因為這無疑是交給了敵人一把可以刺傷自己的利刃。

  而那利刃足以讓她傷痕纍纍、死無全屍。

  「對不起,我先告退了。」

  雪衣猛然起身,顧不得什麼禮儀、身份,只能像個無助的小女孩躲避惡魔般的消失在眾人面前。

  楚母一臉指責的瞪向玉郎,「玉郎,你到底想怎麼樣?」

  玉郎沒有回答,只是站起身尾隨她而去。

  留下不知所措的楚母以及下人。

  ******

  雪衣急急忙忙想逃回自己的房間,但在經過後花園的石階時不小心跌了一跤。

  「啊!好痛!」她痛叫一聲。

  掀起了裙子,雪白的膝蓋已經破皮,正滲出鮮紅的血液。

  討厭!笨手笨腳的,連走路都會跌倒,雪衣心裡忍不住責罵自己。

  「公主,你沒事吧?」一個年輕的家丁連忙衝到她面前關心的問。

  雪衣這一抬頭才發現原來是楚新。

  他是前些日子受傷倒在路邊奄奄一息的乞丐,因為雪衣覺得他很可憐,所以收留在府內當下人。

  「我沒事。」雪衣搖搖頭。

  「公主,我幫你看一下,如果不小心感染到傷口就不得了了。」說完,楚新便想伸手查看公主的傷勢。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雪衣有些尷尬的笑著搖頭拒絕。

  「沒關係,我對這類傷很瞭解的。」

  「真的……」

  「滾!」

  一聲嚴厲的怒吼令兩人都愣在原地。

  雪衣還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時,一雙有力的臂膀突然從天而降的抱起她,直往房間的方向走。

  「楚玉郎,你放開我!」她掙扎著。

  「不要動。」他命令。

  雪衣本想抗議,但他眼中的警告令她打消了念頭,只能順從的讓他把自己放在椅子上。

  他伸手想掀起她的裙子看看傷口,雪衣卻用手按住裙子。「不行。」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不可以,我不可以讓你看到我的腳。」

  「為什麼?」  

  「因為……男女授受不親。」她羞紅著臉胡亂扯出一個借口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玉郎足足愣了好一會兒,然後露出一抹好氣又好笑的神情。

  「我的好公主,咱們兩人早就過了那個階段了吧?而且我碰過的已不只是你的腳,不是嗎?」

  他沙啞的聲音帶些調侃又有一絲絲挑逗的意味,令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不行……啊!」

  在她來不及反應時,他已經握住她的腳,把它抬起來放在他的大腿上。

  「只是有些破皮,擦點金創藥就沒事了。」她想抽回腳,但他拒絕讓她移開。

  「不行,如果感染了就不好了,我去替你找大夫……」

  「楚玉郎。」

  她冷冷的打斷他的話。

  「你到底在幹什麼?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她用力縮回自己的腳,然後站起身背對著他。

  她的拒絕及冷淡令他驟然冷下臉來。「我假好心?」

  他瞇起眼一把捉住她的肩,將她粗魯的轉過身來面對他。  

  「我為什麼要對你假好心?你說!」

  「因為我是公主,你怕我一氣之下向我父王告狀,因為你認為我是個大笨蛋,因為……」

  「住口!」他憤怒的大吼。

  她住口了,一雙美麗的眼眸滿是不服輸及憤怒的火光。

  「我不會再笨下去了,以前那個龍雪衣已經死了,現在在你面前的是蓮雲公主。」

  看著她高傲冷淡的態度,他著實有股衝動想活活的掐死她。

  在他決心重建彼此的關係,彌補過去對她種種的傷害時,她卻說她已經不要他了。

  他拒絕這個結果。

  「這麼快就忘了在我懷裡的感覺?也許我該一次又一次的證明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對我死心?」

  「你想幹什麼?」。

  「你是我的妻子,你以為我要做什麼?」玉郎俊美的臉龐佈滿激情的慾望。雪衣感到不安,卻又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

  「不要碰我,否則我要大叫了。」

  「叫啊,只不過有誰敢插手『咱們夫妻』的事情?一個弄不好,可是會被砍頭的,對不對啊?公主。」他湊近她耳畔冷冷的說,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楚玉郎,我警告……」

  他猛然掐住她的下巴,銳利的眼眸盯著她, 「不!該是我警告你,你已經是我的妻子,就該好好讓我這個做丈夫的滿足。」

  「你放肆!」

  他將她攔腰抱起,讓她坐在床沿。

  「我就是要放肆怎樣?」

  他話一說完便狠狠的吻住她,把她滿嘴的反抗全都逼回肚子裡。

  「放開我!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我偏要碰你,我偏要。」他故意跟她唱反調。

  「你別太……」

  她話未說完便又被他捏住下巴,逼得她不得不迎上他落下的唇。

  「不……」她想要反抗,但他死命的按住她的頭,教她無法逃避他懲罰性的吻。

  雪衣拚命的掙開他的手,然後想也不想就甩了他一巴掌。

  這一掌非但沒有打醒他失控的理智,反而助長了他的怒火。

  「你又打我了!從來沒有女人敢打我!」他憤怒的低吼。

  「那是她們寵壞了你,我可不會。」她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玉郎的兩眼瞇了瞇,眼底閃出一道令雪衣十分不安的光芒。

  「這麼說我也不用對你太客氣了。」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本來要好好疼愛你的,但是既然你每一次都要我霸王硬上弓才肯屈服,那我也只好多費些力氣囉!」

  她的臉色瞬間刷白。「楚玉郎,我警告你,別亂來。」

  他的嘴角露出冷酷、邪惡的笑。

  「我的寶貝公主,我已經對你亂來過很多次了,再多一次又有什麼差別?」

  「不要!」她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著。

  他一手扯掉她的外衣,力道之大令她感到疼痛。

  「不要……放開我!」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在你跟我拜過堂、入過洞房之後,你就已經沒有後路可走了。」

  「這只是你說的,並不代表我一定要如此,我也有說不的權利。」她不服氣的回答。

  「所以你就可以不顧我的面子對其他男人笑得那樣淫蕩?」他厲聲的質問。

  「我淫蕩?」雪衣不敢相信他會如此污蔑她的名節。「楚玉郎,我還沒有你過分。」

  「你是我的!我不准你看其他男人或者抱其他人,不准!」他霸道的對她大吼。

  剛才他一見到她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笑時,一股莫名的醋火燒得他直想要殺人。

  「放開我。」

  「不放!」

  他的唇深深的落在她的胸前。

  「不!」

  「為什麼不要?跟我做過一次和再做一次又有何分別?而且如果你想學人家勾引男人,就更該多多和我同床,我會教你所有的技巧。」

  「夠了!不要說了!」她心痛的阻止他再說出任何羞辱她的話。

  「為什麼不要說,還是我說對了?」他冷冷的嘲諷。

  「你……」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可以這樣冷酷的對她?!

  「你已經是我的妻子,還沒有相當的覺悟嗎?」他的手用力捉住她的手腕,彷彿要她明白這一點。

  她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雙眼,也遮住了她眼中所閃過的悲痛。

  玉郎的靠近令她感到呼吸困難,現在的她並不想要反抗他。

  因為愈是努力反抗,她就愈在意他的存在。

  她體內那些被他喚醒的渴望也會群起鼓噪,令她變得激動不安。

  完全都不像以前的自己。

  而玉郎心中也有相同的感覺,甚至有個小小聲音在警告他不要再繼續傷害彼此了。

  但所有的思緒在他的唇覆上她時,便化成了一團雲煙隨風而逝了。

  他只知道她的身子好溫暖、好誘人,他想要一輩子就這樣抱著地不放。

  他伸出手將她的長髮放下,瞬間只見她那及腰的髮絲似黑雲一樣披散在她身後及臉龐。

  襯得她的肌膚更加的白淨細嫩,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加惹人憐愛。

  「我真的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竟然會為了你吃醋?還這樣子的渴望你……」他喃喃自語。

  雪衣想要開口問他是什麼意思時,他卻已經低下頭霸氣的吻住她,恣意的侵入她的唇中,像個貪婪的小孩汲取她口中的甜蜜,也像是向她宣示他才能這樣吻她──

  「說你只要我一個,不會讓其他的男人碰你、抱你、要你,只有我可以這樣做,而且如果我隨時想要你,你都不可以拒絕,還要熱情的回應我。」

  雪衣明白他是故意挑在她最渴望他、最需要他的時候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要她當他洩慾的工具、暖床的女人。

  這些如果是他愛她而說出口的話,那會是多麼甜蜜感人,她一定會毫不遲疑的點頭的。

  但是──

  他並不愛她,只是想要她的身體。

  她伸出雙手死命的推著他的肩,用著僅存的一絲力氣反抗他。

  「你別太過分了,世上並不是只有你這個男人可以滿足我,我不會受你威脅的。」她口是心非的說。事實上她的身體和心靈都想要他,這強烈的渴望往往令她不知所措。

  「你說什麼?」玉郎黑眸一瞇,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他生氣了!

  但她卻管不了那麼多,她只知道她比他更有權利生氣。

  「你別以為你想要什麼東西或是什麼人就一定要得到,我不會答應當你洩慾的對象,更不會答應你這種蠻橫無理的要求。」她咬牙推拒著,但他卻文風不動。

  「說謊。」他肯定的說。

  雪衣愣了一下,羞紅的臉、逃避的眼神在在顯露出她內心的情感。

  「我沒有,我也有權利拒絕不是嗎?」她倔強的說。

  他忽然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到她幾乎要痛叫出聲。

  「騙人!每一次你不是都很喜歡我碰你?不是也都享受到了歡愉?我可沒有半點強迫你。」他的黑眸門著寒芒,口氣森冷無比。

  剛才她對別的男人媚笑的畫面又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將她用力的拉近自己,冷酷的臉龐逼近她,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

  「告訴我,除了我以外還有誰看過你那副淫蕩的樣子?」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令她差點以為自己的手要被他折斷了。

  「放開我!」

  「說啊!你會拒絕我是氣我不記得你、氣我傷害了你,還是因為你對不起我,給我戴綠帽子?」

  雪衣想也沒想就甩了他一個耳光。

  火紅的手痕印在他俊美的臉上,他的神情更是冰冷得像極了來自地獄的魔鬼。

  但她管不了那麼多,她不准他這樣子肆無忌憚的傷害她的心。

  「沒想到你的思想這麼齷齪、下流。」

  「你又打我?」

  它捉住她拚命掙扎的雙手,硬是將她按在床上,敦她動彈不得。

  「放開我!」她咬牙命令道。

  玉郎感到自己的心中傳來一陣痛楚,他明白是他的心受到了傷害。

  但現在他沒有心情理會。

  「被我說中了心事,對不對?所以你才會惱羞成怒。」

  他的神情明顯是因為受傷而發怒,猶如一頭發狂的野獸。

  她別過臉去,拒絕開口,反正她現在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說話啊!」他憤怒的大吼。

  但她只是閉上眼仍然不開口。

  「該死的女人!」

  「啊!你要做什麼?」

  「我一定要讓你永遠忘不了我。」

  她睜開迷濛的雙眼,他才發現她眼角的淚水,於是溫柔的為她吻去。

  「雪衣,我要你的身子、你的心,你的一切我全都要。」玉郎霸道又專制的宣示。

  雪衣閉上雙眼,淚水流得更急。

  她的身子、她的心、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了,只是她無法說出來。

  這會令她落得心碎的下場。

  「我要你永遠都記得我,我要佔有你的身子、佔有你的心。」

  「玉郎……我……」

  要征服倔強的獵物就必須把握時機。

  還要有耐性及耐力讓它筋疲力盡,直到它屈服為止。

  這一向是他處理事情的態度及執著。

  但是用在女人身上,她卻是頭一個。

  接下來他有更好的方法可以馴服她,讓她永遠都不想離開他。  

  他要用溫柔、寵愛及憐惜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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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當欲望得到了充分的滿足之後,玉郎無力的趴在她柔軟的身軀上。

  空氣中除了兩人激情後的喘息聲外,還有一股歡愛過後的獨特氛圍。

  玉郎翻身側躺,寵愛的吻著她疲憊的臉,一手摸著她光滑的背,一手摟住她的腰。

  「不要了,求求你!」雪衣無力的哀求。

  她以為他還想要,但他只是將她的頭放在他的胸口,雙手緊緊的摟著她。

  「好好的睡吧!我會陪著你的。」他肯定的說。

  聽到他那沉穩、有磁性的聲音,她的心竟然有種被幸福包圍的感覺。

  「不要離開我!」她喃喃自語。

  他的目光靜靜的凝視她敵不過疲憊而沉沉睡去的容顏。沒想到她睡覺的樣子這般惹人愛憐、令人疼惜,玉郎溫柔的為她撥去貼在臉龐的髮絲,並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

  雪衣再次睜開眼,迎入眼中的卻不是熟悉的景象,而是晃動的馬車內部。

  她原本恍恍惚惚的意識完完全全清醒了過來,同時也感受到有只巨大的手掌正不安分的在她胸口遊移,並在她的耳垂及頸項落下雨般的吻。

  「玉郎?!」

  「你終於醒了,怎麼睡了那麼久?害我一個人好寂寞。」

  他的唇覆上她粉嫩的紅唇,雪衣的心貼在他胸前怦怦地跳著,她不自覺的回應他,向他索求更多。

  玉郎費了好大的勁才停止這個令人捨不得分開的吻。

  「這是哪里?你要帶我去哪里?」

  「去別陵,一個隻屬於我們兩人的小天地。」

  「不要,我不跟你去。」

  她話才說完,又再次被霸道、專制的唇給封住小口,他充滿侵略性的舌尖強迫她的唇開放,迎接他佔有她口中所有的津液。

  雪衣被他狂野的吻迷亂了理智,慢慢地也放鬆了,蜷縮的身子靠著他強壯的胸膛。

  在他的懷裏,她感覺到溫暖及安全,時光仿佛回到了兩人第一次相遇的那一天,他也是如此抱著她。

  雪衣忍不住發出一聲誘人的呻吟。

  玉郎滿意的笑了。而雪衣將他的笑誤解成他是在嘲笑她如此輕易就屈服了。

  「放開我。」她用雙手推拒著他。

  「好凶啊!本來以為你冰冰冷冷的,一點感情都沒有;沒想到私底下卻是一團熱辣辣的火焰,很多人都被你那傲慢的外表給欺騙了。」他的手指順著她如雲的髮絲,心想自己會不會對她的甜美上了癮?「不,我對你是一點感情也不再有,請你放尊重點。」她憤怒的瞪視他。

  「尊重?我對自己的妻子不用如此客套吧?」他的口氣透著一絲寒意。

  她說沒有感情是什麼意思?想拒他於千里之外?

  對不起,辦不到!她已經令他產生興趣了,他知道有朝一日他會令她屈服,讓她的櫻桃小口再也吐不出拒絕的言語,只有甜蜜的哀求及順從。

  「我想得很清楚了,你根本不想娶我,也許你心裏早有別人了,我根本不該不要臉的纏著你不放,所以,請你送我回家,從此之後!我不會再打擾你平靜的日子。」

  「你錯了。」「我錯了?」

  「你以為我送你回宮就可以平安無事,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的長指拂過她的紅唇,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曖昧,「不,不會的,因為我會嫉妒,任何一個男人碰你、和你說話都會令我有殺人的衝動。」

  他的話仿佛懸浮在靜止的空氣之中,雪衣動也不動的瞪著他,久久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玉郎緩緩的伸出手捧住她的臉蛋。「在我的心中已經認定你了。」

  雪衣努力的想從他那漂亮的眼中看出他心裏在想什麼,卻只是徒勞無功。

  認定什麼?

  這句話代表的是承諾嗎?又或者只是一句無心的語言?

  「玉郎,我……」

  就在她想開口時,馬車陡地一震,她整個人被震飛到他的懷中,還好他及時抱住她,才不至於被拋出馬車外。

  「怎麼回事?」

  「別怕,我去看看。」他安撫著雪衣。

  玉郎一出馬車,立即看到面前站著六七名面目猙獰的男人。「大爺,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明白吧?」一名手持大刀的大漢大聲吼著。

  待在馬車裏的雪衣明白他們遇上強盜了,她的手忍不住緊緊捉住他身後的衣服。

  玉郎感受到身後緊抓著他衣服的小手不安的顫抖著,他回頭望了她一眼,那黑色的眼眸令她安心不少。

  他面對強盜無畏的說:「要錢可以,儘管拿去,不過不可以傷害我的人任何一根寒毛。」

  六七名強盜互望一眼,感覺這筆買賣太容易了,一見到玉郎二話不說的命令家丁把東西全交出來,他們的眼睛全都亮了起來。

  「老大,應該沒問題。」一名小嘍囉在強盜頭子耳邊咬耳根子。

  只見強盜頭子點點頭,「好,東西拿了,咱們就放了你們。」

  玉郎心裏暗自松了口氣,財物失去再賺就有,但如果雪衣受到了任何一點傷害,那可是千金也彌補不了的。

  「我們可以走了嗎?」

  玉郎把所有的財物全都交出來,只留下馬車及馬匹。

  「馬車相信你們也用不著,可否讓在下做為交通工具,這點不為過吧?」

  強盜頭子點點頭,正準備讓馬車離去時,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等等,你會如此輕易的放棄錢財,是不是因為馬車內還有更珍貴的寶物?」

  玉郎的身體一僵,暗自握緊拳頭保持冷靜。

  「不,裏面只有賤內及一些隨身衣物,在下所有的財物都在你的面前了。」他假裝若無其事的回答。

  可其他人卻不這麼想。「如果不重要,那不介意咱們兄弟看一眼吧?」

  「住手!」

  玉郎阻止不了強盜掀開車簾,眼看危急之時,一個東西從馬車中拋出,準確的砸中掀車簾的強盜。「啊!」他痛叫一聲,往後跌倒在地。

  「你這臭娘們,找死!」

  準備替兄弟報仇的強盜頭子大刀高舉,揪出雪衣就要劈下。

  雪衣驚叫出聲,其他家丁見狀紛紛落荒而逃。

  但強盜頭子的大刀卻遲遲沒有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著眼前一臉蒼白的絕色佳人。

  這些強盜已搶奪過不少次的財物,更搶奪了不少良家婦女回去當壓寨夫人,但從來沒有見過像雪衣這樣標緻的女人。

  如上等黑綢的秀髮、如夜空燦爛星子的眼眸,以及那如雪般白皙無瑕的肌膚……

  如此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稱得上是全天下最珍貴的寶貝。

  難怪這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願意為了她而付出全車財物也不眨眼。

  任何沒瞎了眼的人都會想要佔有這個絕色美人。

  「小美人,本大爺帶你回寨裏享受榮華富貴,別跟著這個沒用的小白臉。」

  語畢,強盜頭子馬上撲向她。

  但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雪衣的身體,整個人突然定住不動了。

  只見一把銳利的小刀赫然抵住那強盜頭子的喉嚨,一滴鮮血自刀刃下溢出。

  「想碰她,先問我的刀同不同意。」玉郎的語調殘酷,黑眸已被淩厲的光芒所佔據。

  「公子,饒命啊!」強盜頭子求饒道。

  「雪衣,你希望我如何處置他?一刀割斷這個淫賊的喉嚨,還是讓他慢慢哀號流血而亡?」他的語氣輕柔似春風,但聽在心裏卻寒冷凍人。

  強盜頭子哀求道:「夫人,請你高抬貴手。」

  雪衣一時心軟,對著玉郎說:「算了!不要殺人,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對!對!對!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看著雪衣那蒼白的臉色像是快要昏倒似的,玉郎也就不再節外生枝。

  「滾!不准再出現在我的面前。」玉郎厲聲威脅著。

  「是!是!」

  見到那些強盜倉皇逃走,他來到雪衣的面前,將顫抖不已的她擁入懷中。

  「沒事了,不用怕。」

  被玉郎擁在懷裏,雪衣卻顫抖得更厲害,她知道那並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剛才壓抑的恐懼發作出來。

  「雪衣。」玉郎低語,「我會保護你的,不用擔心,沒事了。」「玉郎,咱們回家好不好?」她屏息問道,聲音忍不住的顫抖。

  「好,咱們回去吧!」

  就在兩人準備回家時,原本消失的強盜竟去而複返。

  原來強盜頭子對雪衣並未死心。

  在一聲尖叫中,玉郎只感到一陣疼痛從頭部傳來,接下來只有一片黑暗了……

  ******

  這是一座位在山寨後方的牢房,玉郎被拘禁在這裏已經一整天了,頭部仍然傳來強烈的劇痛。

  該死,他被偷襲了,而且還被人用鐵鏈鎖在牆上,動彈不得。

  他內心不斷詛咒自己如此的大意,更糟的是他不知道雪衣怎麼樣了?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聲響,一道刺眼的光線令他睜不開雙眼,等他適應了之後,發現那強盜頭子正一臉邪惡的看著他。

  「小白臉,喜歡這裏吧?別妄想逃走了,這裏的後面是斷崖,掉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條而已。」

  「雪衣在哪里?」

  「你說那個美人兒嗎?她正好好的躺在我的床上。現在我可知道你為何視她如寶了,那肌膚真是又白又嫩……」他故意編造謊言來刺激眼前作困獸之鬥的男人。

  「你敢碰她一根寒毛,我絕不饒你!」玉郎掙扎著,但雙手、雙腳的鐵鏈陷入他的肉裏,細小的血滴從他的肌膚滲出。

  「好凶啊,不過我並不怕你;相反的,我還要放了你,因為美人兒要求我放了你,這樣她就願意留在我身邊。」

  「不可能,雪衣她不可能同意的。」他平靜的說,拒絕上當。

  強盜頭子笑得十分淫蕩,「她同不同意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不過小白臉,你該感到幸運,在美人兒的心中你還占了滿重要的地位,但是我保證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忘了你,向我乞求身為女人的快樂及滿足。」

  玉郎用力的拉扯鐵鏈。「混蛋!」

  「哈哈哈!生氣吧,發狂吧!任憑你如何大吼大叫也阻止不了,等我睡過她之後,再來與你分享一下心得及感想。」

  「你不准走!」

  玉郎用力掙扎、嘶吼,但空蕩蕩的牢房中只回蕩著強盜頭子邪惡的笑聲。

  牢門被用力關上,他又置身在一片黑暗當中。

  「雪衣!」

  他用盡全力怒吼,拉扯鐵鏈令手臂產生疼痛,但還只不上他內心痛苦的萬分之一。

  雪衣,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玉郎內心懊悔、痛苦的?喊,這才恍然大悟一件事──

  他愛她、在乎她,不能沒有她啊!

  如果失去了她,那他這輩子就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雪衣,我愛你!

  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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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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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6 20:59:0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雪衣強壓下大叫的衝動,她明白這裏是強盜窩,就算叫破了喉嚨也沒人會來救她。自從昨天被這群可惡的強盜抓回來之後,她就被單獨關在這間看起來富麗堂皇到近似俗氣的房間裏。

  外面有兩個彪形大漢看守著,她想出去找玉郎也沒有辦法。

  強盜頭子毫不掩飾想要佔有她的念頭,而她真正在意的是他說要殺了玉郎讓她死心的當他的壓寨夫人。

  為了救自己心愛的男人,她向強盜頭子撒下了漫天大謊。

  說她的心裏一點也不愛那個丈夫,甚至是恨不得離開他,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只要把他給逐下山,眼不見為淨之後,她就答應留在這個地方跟著強盜頭子吃香的喝辣的,享受取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真好笑,她堂堂一個公主哪會稀罕什麼榮華富貴,只不過此時此刻她不能說出自己真實的身份,否則強盜頭子非但不會放了他們,還有可能因此殺人滅口。

  為了玉郎,她不可以出任何一點點差錯,絕不能害他死於非命。

  就在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雪衣的心猛然一震,但隨即表現出平靜的模樣。

  「美人兒,你一個人會不會寂寞?別怕,我來陪你了。」

  強盜頭子笑得很討人厭,雪衣卻不敢表現出厭惡的樣子。

  相反的,她必須表現十分喜歡的態度才可以救得了玉郎。

  「大王,你把我那個沒有用的丈夫趕下山了沒?」

  「還沒。」

  雪衣嘟起嘴假裝不悅。「大王,如果你想要我和你長相廝守,人家那無能的丈夫一定要解決的。」

  「我的美人兒,別氣,別氣。」強盜頭子連忙握住她的手安撫道。

  雪衣差一點伸手用力甩他一個耳光。

  「不過,」他懷疑地問,「你為何那麼討厭他?之前你看起來好像很在乎他?」

  「你錯了,」她低下頭深怕盜賊看出她心虛的眼神。「他並不是自願娶我的,而是被逼的,他對我很冷淡,我再也承受不了了,所以我要跟他分開,重新尋找我人生的幸福。」

  「不知福的傢伙!」強盜頭子嘴裏不住的咕噥著,心想如果是他,一定夜夜跟這個絕色美人銷魂,嘗盡她的滋味才過癮。

  「所以希望大王可以把他趕下山。」

  「何必如此麻煩,我一刀解決他不就行了?」

  「不可以!」

  雪衣一時情急大叫,話出口隨即引起強盜頭子的疑心。

  「不可以,為什麼?」他猛然捉住她的手腕兇狠的問,「難不成你騙我?」

  「沒有,我沒有。」她搖搖頭。

  但她愈急著否認,強盜頭子心裏愈是懷疑她在欺騙他。

  「好,你說你沒有騙我,你說你對那個小白臉一點感情也沒有,那就證明給我看。」

  「證明?」雪衣心裏大驚,不敢去揣測他想要的證明會是如何可怕的事情。

  「只要成了我的女人,我就相信你沒騙我。」

  「不要,放開我。」

  雪衣尖叫的推他,但強盜頭子硬是拉扯住她的衣服,她閉著眼別過頭去,不願看到他醜陋的面孔。

  「混蛋,放開我。」她喘息地斥?著。

  「敢反抗?」強盜頭子一巴掌打得她摔在地板上。

  淚水緩緩滑下雪衣的臉頰,但她拒絕屈服。

  帶著一抹殘忍的目光,強盜頭子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掐住她的下巴,看見雪衣嘴角的血漬,他陰沉的笑了笑。

  「想想,如果我在你丈夫面前要了你,看你還傲不傲?」

  會意過來他眼中那抹邪惡的光芒,雪衣蒼白著臉顫聲的喊;「不!」

  容不得她反抗,他硬拉著她往外走。

  她被帶到牢房外,旁邊就是深不見底的斷崖。

  「來人啊!把那個小白臉帶出來。」

  不一會兒,全身佈滿可怕血跡及鞭痕的玉郎被人帶到了雪衣及強盜頭子面前。

  「雪衣。」看到玉郎一副像是被人狠狠打過的樣子,雪衣的心又急又疼。

  「玉郎。」

  她想沖向他,卻被強盜頭子拉回來推倒在地,雪衣不禁痛叫一聲。

  「不要碰她!」玉郎心急的大叫。

  強盜頭子拿出一把匕首指著他的鼻子,冷冷的說:「你知道嗎?你的妻子跟我說她討厭你,不要你,要我一刀殺下你。」

  玉郎臉色一凜,目光落在雪衣身上。

  「玉郎……」她該如何回應?

  只要一句話或是一個眼神、動作錯了,只要她露出一絲絲的哽咽或軟弱,都會毀了他們兩個。

  若讓所有人看出她的心,就會令自己深愛的男人陷入最危險的情況。

  「可是我不太相信,所以想要她在我們兩個人的面前一次把話說得明明白白。」強盜頭子故意靠在雪衣的耳邊親昵的說,「說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看得玉郎妒火中燒。

  「雪衣,你說!」玉郎靜靜的開口。

  「你該聽過古人有雲:『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而且你對我並不好,我不想再跟你耗下去,我……」

  她說不出口了,當她看見玉郎俊美無儔的臉逐漸變得死氣沉沉,宛如沒有生命的雕像,她無法再說出任何傷害他、傷害自己的話語,再也無法……

  「你聽清楚了沒?女人真是無情的動物,你說對不對?」

  玉郎沒有回答,只有緊握的雙拳洩漏出他內心的憤怒。

  他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她,而雪衣卻不敢回視,她感到心好像被人用針刺著,一針又一針……

  她不可以失敗,否則強盜頭子手中的匕首下一刻便會刺入玉郎的心。

  她必須無情、冷血。

  「你說的是真話?」玉郎咬牙的問。

  「沒錯。」她用盡全力才說出這兩個字。

  強盜頭子哈哈大笑。

  「既然你們夫妻已經形同陌路,那我就大發慈悲心,一刀解決了這一段孽緣好了。」

  只見強盜頭子高舉起匕首,準備刺入玉郎的心窩。

  雪衣沒有功夫尖叫、沒有功夫思考,只是本能的沖向自己深愛的男人,雙手緊緊的抱住他,為他擋下了致命的一刀。

  「雪衣?!」玉郎大叫。

  一陣劇痛令雪衣差點昏厥過去,誰知人還未倒下就被強盜頭子如抓小雞般的拎起來。

  「該死的女人,敢玩我?1」

  雪衣奮起殘留的力氣又踢又打的攻擊他,因為她現在在意的只有玉郎。

  她寧死也不願意讓玉郎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面對她視死如歸的反抗,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一大眺,就連一向殺人如麻的強盜頭子也被嚇得連退了好幾步。

  雪衣咬牙用力拔出身上的匕首指向所有的人,「不准過來,不准靠近。」

  鮮紅的血沾滿了她的白衣,看起來怵目驚心,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雪衣,你不要這樣,你會死的,聽我說……」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她拒絕聽玉郎的話。

  「雪衣!」玉郎大吼著,被兩名彪形大漢鉗制住的雙手死命掙扎,卻徒勞無功,他心裏不斷的詛咒,又急又心痛的咆哮,「聽我說……」

  「玉郎,我一定會想辦法……」

  「聽我說!」玉郎一聲怒吼令雪衣稍稍回過神來,她噙著淚水靜靜的注視他。

  「聽我說,不值得為我犧牲,我過去對你如此過分,你該恨我,恨死我的是不是?我不會怪你,你的生命比一切都重要,他可以佔有你的人卻佔有不了你的心,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純潔無瑕的。」

  「玉郎……」雪衣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奪眶而出,玉郎的每一句話都揪得她的心好緊、好痛。

  就在此時,強盜頭子趁她失神之際,迅速地撲向她。

  雪衣揮舞匕首掙扎著,但是她的力氣敵不過男人,一下子就被強盜頭子搶下了匕首。

  「啊!」她痛叫出聲,整個人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好一對深情鴛鴦,只可惜其中一個要先走一步了。沒辦法,要怨就怨你的妻子太美了,記住了,是她的美貌令你喪失了生命,要恨就恨她,不要恨我,我到底只是個被誘惑的男人而已。」

  「淫賊,不准你動她一根寒毛,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玉郎冷厲的威脅。

  「你真是矛盾,一會兒要她別反抗,一會兒又不准我動她,不然這樣好了,我們在你面前做一遍,你也可以指導一下。」

  強盜頭子輕蔑的說,一手還故意在她的傷口按一下,雪衣差點痛昏過去。

  玉郎只感覺到一股扯心撕肺的痛苦似無形的線纏住他的喉嚨,令他無法呼吸。

  她噙著淚哽咽地望著自己深愛的男人,她現在只想問一句深藏在心裏好久、好想知道的話。

  「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問。」

  他的眼中充滿了濃濃的愛意,恨不得被鉗制的雙手可以掙脫,沖到她的身邊緊緊抱住她。

  「如果可以重來,你還會娶我為妻嗎?」

  玉郎深情款款的看著她沾滿鮮血及泥土的小臉,如此狼狽的她一點也不像以往那般高雅冷靜,但卻深深揪住他的心。

  「雪衣,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如果有來世,我願生生世世都娶你為妻。」

  他的話令她在心中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她美麗的臉龐淚痕斑斑,卻緩緩揚起一抹令人炫目的微笑。

  「我明白了,我不會辜負你對我的心,我只想告訴你,我的身體、我的心,甚至我的靈魂都只屬於你一個人,我不會讓任何人玷污了這份愛情的。」

  玉郎在她含情脈脈的注視下幾乎無法動彈,她的眼神透出不祥的訊息,像是要做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愛你。」晶瑩的淚珠緩緩從她的眼角滾落。「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她話一說完,冷不防的推開強盜頭子,用盡全力往寨邊的斷崖跳去。

  「等一下……那邊是斷崖啊……」強盜頭子大叫。

  「不要!」玉郎悲痛高喊,卻阻止不了她似一顆隕石般墜落在所有人的面前。「雪衣!」

  痛苦的?喊回蕩在冰冷的黑夜中,像是代表他心中的哀鳴,他已被奪走了一切。

  她死了!消失了!

  再也見不到她對他生氣、對他撒嬌、對他溫柔、對他一往深情的模樣──

  椎心刺骨的一幕無情的撕裂他的心。「不!不准!我不准!雪衣,我絕不准你離開我。」

  他發狂的喊叫,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掙脫兩名彪形大漢的鉗制不顧一切地縱身一跳,隨著自己的愛人而去。

  強盜頭子及圍過來的嘍囉全都目不轉睛的望向深不見底的斷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反應,只是心中都不由自主的湧起強烈的罪惡感。

  尤其是強盜頭子,他頭一次被這種生死相隨的感情震撼住。久久無法遺忘這一對夫妻深情的眼眸。

  ******

  不知道過了多久──

  寒冷、黑暗、潮濕包圍著她,沒隔多久,雪衣又感覺到自己被一團火球包圍,全身似火燒般難受。

  她不斷的掙扎,想從這份痛苦之中逃脫,在恍惚之際,她似乎看到父王和母后,他們如往常一般疼她,對她慈祥的笑著。父王、母后……她想站起來,但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忽然,強盜頭子的臉出現在她面前,她放聲大叫,這時玉郎突然出現,不斷的踢打強盜頭子,解救了她。

  雪衣想沖進玉郎的懷抱,不料有一把刀更快地刺入他的胸口,鮮血不斷的滲出,一直流、一直流……

  「啊!」她害怕的尖叫,雙手失控地在半空中揮舞。

  驀然,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捉住她的手,並柔情萬千的抱著她,輕輕的搖晃。

  「不要怕,不要怕……」一道熟悉的男音低喃著。

  這感覺像極了七年前她依偎在玉郎懷裏的情景,不可思議的,她已經不再害怕了。

  她的雙手一動便會扯痛傷口,但她仍強忍著痛苦緊緊捉住那溫暖的大手,淚水不住的泛流下來。

  不要離開我……

  她在內心?喊著,而握住她手的人仿佛聽得到她的心聲,更加用力的握緊她,並百般憐惜的溫柔勸慰。

  「雪衣,我知道你很累,不過可不可以睜開一下眼睛,讓我安心。」

  是玉郎的聲音?!

  雪衣努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想要看他,但視線卻是一片迷蒙。

  「我……我看不到你。」她啜泣著。

  他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溫柔的用唇吻去她的眼淚。

  「我在這裏,你看到了嗎?」

  「玉郎,我好怕我已經見不到你了。」她像個愛哭的小女孩一樣不斷啜泣。

  「不會的,我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他的唇不斷的吻著她。

  他激動的反應令她有些困惑,而且他的聲音怪怪的,像是剛哭過一樣。

  雪衣看著四周,他們在一處雅致迷人的房間裏,溫暖又安全。「我沒死?我記得我跳下斷崖了……」她回憶起那可怕的一切,目光茫然的注視著他,眼中不禁又溢滿了淚光。「你為什麼會在我身邊?難不成你也死了?」

  玉郎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讓她聆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沒有,我們兩個都沒有死。」

  「那為什麼……」

  「這裏是楚家的別陵,那天我們被強盜捉走之後,一名家丁脫身去找救兵,他們在山腳下救起我們。還好我們在墜崖的時候有一棵大樹阻止了落地的重力,所以我們才可以大難不死。不過你當時血流不止,可真把我給嚇死了,我好怕會失去你。」想到那時的情況仍令他膽戰心驚,幸好救兵及時趕到,才救了他生命中的最愛。

  「你說我們?」雪衣不懂,跳下斷崖的只有她一人,不是嗎?玉郎突然將她擁入懷裏。

  「我不容許你在我面前消失,尤其是在我不能沒有你的時候,所以天涯海角,我都會追隨你的。」他深情款款的說。她的眼神由震撼轉為感動,然後再也顧不了一切地伸出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脖子。

  「你好笨喔!你可以選擇讓我一個人消失,如此一來,我就不會在你眼前出現惹你心煩了……」

  他的唇深探的落在她的唇上,封住了她的話。他那溫柔的愛撫及親吻令她不由自主的顫抖。

  「我錯了,我是個大笨蛋,你是那麼愛我,我卻為了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及……該死的,總之我是個大笨蛋,我真的不值得你為我付出如此多,我該如何才能回報你那至死不渝的深情?」玉郎抱緊她,輕輕的吻著她的臉、她的唇,喃喃訴說著令人心動的愛語。

  「你的生死相隨已經足夠了。」

  她雙手捧著他的臉龐,儘管他的臉、他的身上到處都有刮傷及鞭打的痕跡,但是雪衣依舊認為世上沒有人比他更英俊、更令人心動。

  「我愛你……告訴我,你願意原諒我,你願意永遠愛我、當我的妻子。」

  一種無法形容的幸福充塞她的心房,她只能感動的流著淚。「我已經是你的妻子,而且我也很愛你,你感受不到嗎?」

  他溫柔的撫摸著她包裹布巾的胸口,盈盈的淚光在他漂亮的黑眸中閃動。

  「是的,我感受到了,就因為我的心深刻的感受到,所以除了愛你以外,我想不出怎樣才可以熄滅在我心裏燃燒的愛火。」他深情款款的注視她如花的容顏。

  雪衣露出甜美的微笑依偎在他胸口撒嬌,「也許你可以每天回家吃我親手煮的晚膳,我也可以親手縫製一些衣服,冬天快來了,你需要一件溫暖的外袍。對了,婆婆說你是楚家的獨生子,所以她希望我們可以早點有孩子。」

  「嘮叨,嘮叨。」玉郎故意痛苦的撫頭呻吟,「老天啊,你已經像個嘮嘮叨叨的老婆子了。」

  她扯了下他的衣領,故作兇狠的說:「你說什麼?」

  他用力的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不過我喜歡,因為我也快變成霸道專制的頑固老頭了,如果你敢再離開我,我就會讓你知道什麼叫丈夫的威嚴。」

  雪衣水汪汪的眼注視著他深情款款的臉龐,柔聲的問:「如果我以後惹你生氣,你還會對我凶嗎?」

  他會嗎?他能嗎?他捨得嗎?

  老天,他永遠都不會,因為她是如此的珍貴,如此的令他不舍。

  玉郎充滿愛意的看著她,「不,永遠都不會,而且我會用我的下半生來實踐,你會得到全天下女人都羡慕不已的幸福快樂。」

  她微微一笑,傾身靠在他的胸口靜靜感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我知道你會的,所以我才會在七年前一見到你,就決定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你了。」她情深意重的說。

  玉郎緊緊的抱住她,用著些微哽咽的語氣柔聲的說:「我愛你,楚夫人。」

  「我也愛你,楚少爺。」

  她相信她會在這個男人的臂彎中找到自己等待多年的幸福與快樂。

  因為這是她苦盡甘來該得到的結果,不是嗎?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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