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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林宛俞] 小妾夫人(限)【國色天香3】[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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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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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6 21:01:3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簡介

  當背叛與毀滅畫上等號,浪漫愛情變成血腥淩虐也不足為奇!
  一個氣死娘親又趕走親爹的不肖子竟然對妓女發動愛的攻勢
  滴水不漏的嚴密監控,如影隨形的精神迫害
  用「地獄之火」燃燒激愛,化身惡魔逼她傾心相待
  強烈的佔有欲令人不寒而悚,宛如死水的心湖卻泛起漣漪
  寂寞的心房柔情萬千,偏偏將她視為暖床的「小妾夫人」
  情愛變調的悲歌折磨她受盡委屈的靈魂──
  好不容易逃離煙花之地,又成為男人的泄欲的工具
  明知他是不可愛上的男人,仍無法自主地沉溺
  備受煎熬的女人決心擺出妓女的架式全力反擊
  和他的兄長「眉來眼去」,不惜投湖自盡換得重生的權利
  求死的決心令他膽戰心悸,卻仍懦弱得不敢面對情傷的自己
  妒恨之火逼他戴上猙獰的面具,不擇手段拘禁她的身軀
  愛與被愛成為難解的習慣,背叛與毀滅再度朝他進逼……



  楔子

  花煙樓,男人的銷魂窟。

  是良家婦女避之惟恐不及、備受人民唾棄卻又必須存在的地區。

  清白的女子只要一淪落到這煙花樓,未來宛如陷入了地獄一般,想要再翻身嫁為人妻,擁有一個家庭,實屬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這份覺悟是雙雙在失去自己的好姊姊──香兒之後所得到的。

  記得那一天,大雙雙五歲的香兒被人以高價賣出了初夜權。

  對方並不是兩人心目中夢想的俊美公子,而是個踏入棺材一半的糟老頭。

  記得兩個人抱得緊緊的,哭得那樣心碎。

  後來香兒就要求年幼的雙雙跑去躲起來,不要看到這骯髒、不堪的一幕。

  雙雙聽從她的話,把自己藏在後院的小柴房裏,害怕的哭了一個晚上,後來還是被老鴇給揪出來。

  被毒打了一頓之後,雙雙急急的找尋香兒姊姊。

  當她在一間漂亮的房裏見到香兒姊姊的時候,她幾乎認不出她來。

  一向不喜歡胭脂的她已經抹上完美的濃妝,昔日那個愛笑的女孩再也找不到了。

  「香兒姊姊。」

  香兒的身子猛然一震,然後露出了一抹美麗得令人心疼的笑。

  「小雙雙,過來。」

  雙雙一步步的走近,感覺呼吸愈來愈困難,但她仍柔順的蹲在香兒姊姊的腳邊,將頭倚在她的大腿上。

  「姊姊,你還好吧?」她哽咽的問。突然間,香兒用力抓住雙雙的肩膀,力道之大令雙雙以為她的肩膀要被抓碎了。

  「姊姊,好痛。」

  「雙雙,你逃,我已經被毀了,不能讓嬤嬤再毀了你。你逃,能逃到哪里就逃到哪里,千萬不要再待在這裏,否則你就會像我一樣,會被殘酷的、醜陋的一切給污染,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可是……姊姊,我不想離開你……」

  雙雙的話未說完就被無情的甩了一記耳光,打住了她的眼淚,也打出了她的錯愕。

  「姊姊?!」

  香兒眼中的淚水終於無聲的滾落下來,她一字一句的說:「我們的命已經很苦了,但不怕,只要心存希望,哪怕是一丁點也不怕;如果你是因為怕吃苦、怕分離,就任由自己沉淪在這個地獄裏,那就當我們沒有遇過,我不需要一個自甘墮落的妹妹。」

  「姊姊,求求你,不要氣我,我聽你的就是了,我會想辦法離開這裏。」

  香兒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伸出手摸著雙雙仍然稚氣的臉蛋。「雙雙,記得我以前的樣子,忘了我現在的模樣,知道嗎?」

  她堅定的點點頭,「姊姊,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那個愛我、疼我的姊姊,雙雙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小雙雙。」

  香兒緊緊抱住雙雙嬌小的身軀,委屈的淚水像止不住的潮水氾濫而出。

  雙雙也用小小的手環住了香兒姊姊的身子,閉上雙眼聞著香兒身上刺鼻的粉香──一股像是妓女的味道……

  但雙雙心中卻明白,她必須比以往更堅強、更聰明勇敢,唯有如此,她才可以完成姊姊的心願──

  活出一片天。

  不但要活出一片天,也要過有尊嚴、有未來的生活。

《 本帖最後由 草薰風 於 2010-3-26 21:4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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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6 21:01:5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姊姊!」

  雙雙大喊一聲,猛然坐起身,噩夢的糾纏令她出了一身冷汗。

  她氣喘吁吁的望著眼前的小屋,簡陋的擺設,窗外寒風不斷的從縫隙竄入,引得她一陣哆嗦。

  她連忙下了床,將呼呼作響的窗戶關得更緊,仍有寒風竄入,但是好些了。

  這間破舊的小屋雖然此不上大屋的豪華氣派,比不上雅築的典雅出俗,卻是她僅有的家。

  更珍貴的是,這是她的未來及夢想出發的地方。

  雙雙套上了洗得都褪色的棉外套,這是香兒姊姊親手為她做的,手工並不精細,但是那份心意卻是世上最華麗的衣服也比不上的。

  推開了大門,一陣冷風急急的竄入,她深吸了口氣,再大大的呼出,空氣中彌漫著一片白色的霧氣。

  好冷!

  就在此時,有個蒼老的聲音緩緩傳出──

  「冬天快要過去了吧?希望春天快些來,咱們也可以種些什麼的。」

  雙雙對著坐在不遠處抽煙的老頭子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老爹,這麼早就起床了,還是像以前一樣一整夜沒有睡?」

  老爹笑了笑,沒有搭腔,只是用力的吸了一口煙槍,像是在品嘗人間美味一樣,然後心滿意足的吐出一團煙霧。

  大約一年前,雙雙在山腳下的一處大岩石邊遇上了老爹,當時他生著病,無依無靠的躺著,沒有人理會他的死活。

  一時的心軟令她決定收留他,顧不得自己也快要活不下去的困境留他住下,

  但在事後她卻發現自己當初的做法是正確的,因為老爹對她而言不只是個被收留的流浪老人。

  而像個好朋友、好幫手,甚至是個好父親。

  他懂得很多,像是如何耕種菜園、如何把雞鴨養得白白嫩嫩的、如何活下去……

  老爹並不多言,不常談他自己,所以雙雙也不主動問,她只知道他的外表慈祥和善,談吐之問有著一種讀書人的溫文儒雅及智慧。

  但是她仍然沒有問起他的過去,一如她不願意談起自己一樣。

  「小雙兒啊,怎麼,又作噩夢了?」他愛這樣昵稱她。

  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走到他的身邊坐下,跟他一起注視天邊黎明曙光的到來。

  「噩夢總有過去的一天,未來仍有美夢可以作。」

  「不可能,死亡的陰影並不會那樣容易的掃去,未來沒有地方可以容納。」雙雙靜靜的說,語氣中帶著一種不難察覺的淒涼。

  「小雙兒,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而且還是個小娃兒,這更是不可思議,但我就是看到了,也相信你有能力完成自己的夢想。」
  
  「自己的夢想?」她低聲的說,難掩苦澀。

  她想要的只是香兒姊姊可以回到她的身邊,兩個人再像以前那樣的快樂。

  但這是不可能了,除非她有能力可以讓死去的人再活過來。

  雙雙的目光落在遙遠的不知名處,緩緩的說:「我現在只想到要怎樣好好的活下去,無視於他人訝異或是鄙視的目光好好的活著。」

  老爹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的望著雙雙蒼白的臉蛋,然後又吸了口煙。

  雙雙也任由這份沉靜在兩人之間無止盡的蔓延。

  老爹明白在這個現實的社會當中,要活下去不但要擁有勇氣,還需要更多的運氣。

  畢竟一個毫無背景、沒有人支持及幫助的小女娃要在這個吃人的社會中生存,非得有過人的毅力不可。

  「唉!如果他也能像你一樣就好了。」

  他?!又是他?!

  在老爹不多的言語中,唯一提起的人就是他。

  沒有姓名、沒有影像,卻擁有了老爹全部的思念及關心。

  雙雙的心中十分好奇,他是誰?!

  不過,老爹仍然沉默不語。

  雙雙輕輕的歎了口氣,「他是幸福的,因為在這個世上,他仍然有你的關心,不管他知不知道,這份心意就已經很珍貴了。」

  她想著香兒姊姊溫暖的懷抱。

  「如果他可以遇上你,也許會有一線生機,畢竟是我的自私毀了他的希望,我真的想要贖罪;如果他能遇見你,我相信以你的堅強可以影響他,挽救一個在黑暗中沉淪太久的靈魂。」

  老爹口中的絕望及苦澀深深震撼了雙雙的心。

  她輕握住他佈滿皺紋的手,將溫暖傳人彼此的心中。

  「老爹,如果你有虧欠任何人,那應該在有生之年還清,否則……」她的眼一陣灼燙,「一切都將來不及。」

  她的腦海中浮現了香兒姊姊跳樓自殺前的那個笑,雙雙從未見過那樣美麗的笑容、那樣潔淨無瑕的香兒姊姊。

  她深吸了口氣,不讓眼中的淚水落下,因為香兒姊姊不喜歡她任意流淚。

  老爹輕拍她小小的肩,心疼這樣纖細的肩膀卻要承擔那樣大的壓力,不簡單啊!

  雙雙允許自己在老爹的懷中得到一些安慰,她閉上雙眼,沒有察覺淚水自眼角滾落下來。

  「小雙兒,如果有一天你可以扭轉自己的命運,但必須要承受極大的風險,你會願意去面對嗎?」

  「會!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而一無所有的人就不怕任何事情。」

  聽見她如此任性卻又實際的話語,老爹發出會心的一笑。

  「說得好,人啊!一輩子都勾心鬥角,到頭來仍會發現自己其實是一無所有的,所以不用怕,努力去爭取,你會得到你想要的,老天爺不會虧待你的,一如它絕不放棄任何一個人一樣。」

  雙雙雖不是很明白他所說的,卻知曉在老爹的心中一定隱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但無所謂。

  在這個小小的山谷裏,只有往前看,沒有往後退。

  因為後面已經無路可走了。

  ******

  冬天還未完全過去,但是老爹已捱不住。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奪走了他的性命,老爹不甘願的閉上了雙眼,離開了人世間。

  雙雙用雙手將他的屍體埋在小山谷中最美的地方,讓他可以一如生前那樣的欣賞著鳥語花香。

  在叩拜老爹之後,雙雙帶著他的神位離開,也帶著老爹生前的遺願離開。

  她要親手將老爹的牌位交給雲默言,那個老爹口中的「他」。

  ******

  酒,真是難喝得要命!雲默言在心裏叨念著。

  但是他卻需要這難喝的東西來麻痹自己。

  「雲三少,怎麼光喝酒,都不理人家?」一股刺鼻的胭脂粉味迎面而來,令人一陣昏眩。

  他靜靜的看著對自己粲笑的妓女,心裏頭一陣厭惡。

  「滾開!」

  他的冷淡無情令女子著實愣了一下,但隨即露出了笑,纖纖玉手又摸上了他強壯的身軀。

  「哎喲,雲三少,你好壞,每次來都點人家陪你,卻老是只喝酒,又不做點什麼,這不是要害小紅被嬤嬤責?伺候不周嗎?!」她微噘著紅唇,一副撒嬌神態,「我會被打的。」

  「被打?!」

  「對啊!」

  只見他俊美的臉上微微的揚起一抹笑,看似漫不經心,卻又帶著幾分危險。

  「你以為我會在乎嗎?」

  他的無情就像冬天的寒冰一樣,但是卻令人升起了一股想要征服的欲望。

  他是個魅力逼人的美男子,小紅下海接客至今,碰到的男人當中就屬他的條件最好。

  不但長得俊美無儔,而且舉止高雅,一點也不像那些色迷迷的嫖客。

  而且他的神秘感也是吸引人的因素之一。

  這花煙樓上上下下都只知道他叫雲三少,出手闊綽,卻是沉默寡言,總愛一個人靜靜的喝酒。

  每回他一出現,一群女人總會主動圍在他身邊,他卻一個都沒有放在眼中。

  仿佛那些鶯鶯燕燕只是他的佈景道具。

  直到某一天,他點了她作陪,讓其他的姊妹紅了眼。

  不過幾次下來她也只是靜靜的陪著他喝酒,其他的姊妹都暗中笑她,搞不好他不是個男人,所以才會進妓院卻不嫖妓。

  但是小紅卻不是這樣想,如果他身上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氣勢不算是個男人的話,那她可以大聲的說她這輩子沒見過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了。

  小紅心中暗猜,他必然是出自書香門第,因為他的談吐舉止都帶著一股優雅,雖然不常開口說話,但可以看出他與生俱來的貴氣。

  他絕非平常人。

  所以她一定要想辦法捉住他,如此一來,榮華富貴不用說,光想到以後不用再應付那些色迷迷的臭男人就令小紅充滿期待了。

  「我問你,你喜歡這種生活嗎?」

  小紅搖搖頭,「哪有女孩子不喜歡潔身自愛、墮落煙花任人蹂躪的?」

  「嗯。」

  他點點頭,再喝光手中這一杯苦苦的酒。

  小紅以為他要再問下去,如果再問,就表示他對她有興趣,也許就會有意幫她贖身了……

  但酒一杯杯的乾盡,他卻未再開口說一句話。

  小紅也感受到氣氛的不對,所以識相的不再出聲,就伯惹了他不快,以後便不再來了。

  突然問,他放下杯子,站起身。

  「走了。」

  「什麼?!這麼快?」

  一如往常般在桌上留下了大筆的銀兩,然後轉身一陣風似的走出房門。

  「公子。」

  小紅喚了他一聲,卻未得到任何回應。

  一出了房門,四周吵鬧的聲浪隨即充斥於耳,他站在樓上冷冷的梭巡著大廳之中的人們。

  一群大肆喧嘩的嫖客及妓女。

  唉!墮落!

  他今天喝得夠多了,因為他的胃已經在跟他抗議了。

  「雲安。」

  一聲喝令,只見一個滿臉都是口紅印的年輕人慌慌張張出現在他的面前。

  「少爺,要回去了?」他的口吻中帶著一絲期待。
  
  默言明白雲安還年輕,無法招架美女的投懷送抱,所以老是像只驚慌的小老鼠,不斷躲避投懷送抱的大姊姊們。

  「把臉上的唇印擦乾淨,我可不想被你娘念。」

  「是。」

  他也不想,他的娘身為雲府的管家,自然而然他也難逃被管的命運。

  默言沒有理會,自顧自的走下樓,但是在接近門口的時候卻聽到一聲尖叫。

  他微微的側頭觀望門口混亂的情況。

  只見一個女孩子正與兩個大漢對峙著,而老鴇一臉冷笑的站在一旁。

  「走開。」雙雙尖叫,手中的包袱變成了武器,努力的阻止想捉住她的硬漢。

  站在大門口的老鴇冷笑道:「我說小雙雙啊,你今天出現在這花煙樓,想必是走投無路了,進來這裏,我不介意收留迷途知返的小雛兒的。」

  「呸!無恥!」雙雙狠狠的啐了她一口,「這個骯髒的地方不是我的家,而且你也無權再捉我回去,因為香兒姊姊已經為我贖身了。」

  是香兒姊姊忍辱偷生,在雙雙滿十六歲,即將成為老鴨眼中的搖錢樹之前替她贖的身。

  當初老鴇本來不同意,但是因為雙雙聽香兒的話,將自己餓得面黃肌瘦又刻意曬得黑黑的,看起來又乾又醜,所以老鴇自然選擇了白花花的銀子。

  所以她已經是自由人了。

  但那只是雙雙單方面的想法,此時的老鴇心裏已不再如此想了。

  想當初會讓這小娃兒走是因為她又乾又黑又瘦,一點女人味也沒有,倒像個養不大的小男孩。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瞧瞧她的模樣,儘管穿著破舊、打扮樸素,但裹在那件破衣下的少女身軀已然成熟甜美,黑黑的肌膚也白了不少,清麗的臉龐帶著一絲未脫的稚氣。

  少女的天真加上逐漸成熟的嫵媚,這樣的組合可以說是男人抗拒不了的。

  而且這賤丫頭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肯定會擄獲所有男人的心,讓男人想把她捧在手心裏憐愛。

  如果把她捉回去好好的打扮一下,絕對會比香兒要來得受歡迎,帶來大筆金錢。

  老鴇真恨自己當初看走了眼,讓自己損失了不少銀子,不過,她不會讓自己再犯第二次的錯誤。

  「小雙雙啊,別跟嬤嬤我提什麼賣身、贖身的,今兒你一旦讓我看見了,我……」她陰冷一笑,「就不會放了你。」

  雙雙臉色一白,驚恐的睜大眼,連退了好幾步。

  她錯了。

  大錯特錯。

  本來以為自己已不受那賣身契所牽絆,才會鼓起勇氣來到花煙樓外守著。

  因為她聽說她要找的人每天都會來花煙樓。

  老爹臨終的遺願必須跟他說,而且要將牌位交給他才行。

  所以她才決定前來,卻忽略了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鴇眼中,什麼王法都是笑話,只有錢可以令她動心。

  雙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要逃,她能有多大的勝算?

  突然間,她暗笑自己笨,竟然異想天開的以為自己可以逃得了那綁住花煙樓兩百多個姊妹的老鴇及她的手下。

  如果他們是軟腳蝦,那樓裏的女人早就逃光光了,哪里需要繼續過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

  看來如今只能智取,不能力敵。

  她深吸了口氣,決意撒個謊言。

  「我是來找人的,你不可以動我,因為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無依無靠的小孤女了。」

  老鴇原本也被她的話給嚇住了,但隨即不屑的一笑。

  「喔!你的身分不同了?怎樣個不同法?憑你的出身,哪會有什麼好下場呢?只怕你連當人家的丫鬟,人家都嫌髒呢,你別以為我會信你。」

  「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問花煙樓有沒有一個雲三少。」

  雲三少?!老鴇的心頭一驚。
  
  她怎麼會知道雲三少?!

  難不成那個神秘又闊氣的大少爺跟這個賤丫頭真的有干係?

  如真是,那可得罪不起。

  「好,就算是有,那可否請問你跟他是什麼關係啊?別跟我開玩笑說你是他的女人,瞧瞧你這一身狼狽樣,哪像是有錢人家的小妾啊?」

  說完,四周的人冒出不小的笑聲,雙雙似被人摑了一巴掌,難為情的紅暈迅速的浮上臉頰,但是她隨即冷靜下來。

  「去叫那雲三少出來不就知道了?」她口氣刻意裝得篤定,一副真有其事的模樣。

  她是在賭,賭那雲三少可以幫她脫離這個危機。

  「呸!賤丫頭,你以為我是被人騙大的嗎?信你才怪,我先捉了你,如果你說的話是真的,那我就跪在你面前叫聲姑奶奶。」

  「你……」
   
  「來人啊!給我抓起來。」

  「不要!」

  雙雙想要逃走卻已經來不及了,兩個大漢沖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放開我,不要,雲三少,雲默言,你出來,你爹托我來找你,雲默言……」

  她死命的掙扎,包袱裏的東西散落一地,裏面老爹的牌位赫然掉落在一雙黑色的靴子旁。

  只見那人緩緩的彎下腰撿起那牌位注視著,英挺的眉頭糾結得緊。

  頓時,四周突然安靜下來,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走向雙雙的男人身上。

  「他跟你是什麼關係?」

  雙雙迎上了一雙冰冷的眼眸,不自覺的縮縮身子。眼前這男子冷冽得嚇人,全身上下都充滿了陰冷的氣息。

  如果他臉上的表情不是那樣的難以親近,雙雙會認為他是自己所見過最英俊的男人。

  一頭黑髮並未綰上,反而隨意束在腦後,步伐有如傭懶的黑豹,一步一步沉穩逼人。

  當她望見他逐漸靠近的臉龐時,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突然停止,然後又開始狂亂的跳動。

  「他跟你是什麼關係?」

  他再問一次,冰冷的口吻讓人打心裏發出寒顫。

  有股衝動想要轉身逃走,但是她沒有辦法。

  因為她被人抓住無法動彈,更因為她如果在此時退縮了,那必然只有死路一條。

  一定要逼他帶她走,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可能就是雲三少。

  如果不逼他帶走她,那她肯定會被捉回花煙樓……

  不!她不要!

  「帶我走,我才要說。」她那雙大大的眼眸閃著希望及渴求。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卻是沉默以對,一副不想受到威脅的態度。

  「雲默言,帶我走。」她又再次堅定的要求。

  「先告訴我,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花煙樓,甚至外人都極少知道他的本名,只知道「雲三少」這號人物而已,而眼前這個髒丫頭竟然知曉?!

  他目光是那樣的無情,淡漠到一種令人心慌意亂的境界。

  他是一個令人無法預測及掌控的男人,他有可能會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裏,不顧那老鴇虎視眈眈的模樣。

  「不!你先帶我走。」

  他無言的注視著她,仿佛一根無形的刺,在她的背脊上遊移,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雙雙更加確定他不會接受她的威脅。

  因為他的眼神透露出更加深沉的冷傲及殘酷。

  果然,只聽見他冷哼一聲,轉身便離開。

  「雲三少?!」

  「別叫了,事實就擺在眼前,人家不想理你,也不要你了,我看你還是乖乖的跟我回去,我可以勉強收留你。」

  老鴇強硬的擋在她的面前,令她看不到雲默言的身影,一如見不到希望。

  不!她不要!如果要她再回花煙樓,她寧願死。

  但是在死之前,她要找人來陪葬。

  而明知她的處境卻不肯伸出援手的他更該死。

  「放開我……」

  在一番掙扎之中,她想也不想的拔出了大漢腰上的匕首,然後發狂般的往雲默言的背狠狠刺去。

  「雲默言!」

  雙雙一聲怒喊令他回過身,也在同一瞬間,刀刃無情的沒入了他的身體,鮮紅的血從他的肩膀緩緩的流了出來。

  「啊!」

  四周的尖叫聲響起,大家都被這可怕的一幕嚇得四處流竄。

  「哎呀!殺人了,不得了,殺人啦!」

  老鴇也被這一幕嚇得到處跑,不敢再動雙雙的腦筋了,因為她已經瘋了,變成一個殺人犯了。

  雙雙卻不理會四周的騷動,目光直直的迎入他清冷幽暗的黑瞳當中,雙手握住的匕首依然深入他的身體。

  她必須緊緊的抓住匕首,否則一定止不了顫抖。

  但是雲默言卻一點畏懼的樣子都沒有,仍是那樣冷淡地注視著她。

  「為什麼?」

  「是你逼我的。」她努力不讓話聽起來顫抖,害怕。

  「你……」

  此時在一旁的雲安立刻捉住雙雙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扯往一旁,害她一個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啊!」

  還來不及叫痛,血流不止的默言也一口氣沖上來捉住她的下巴,逼她不得不迎上他那一雙黝黑的眼睛。

  「是他叫你來殺我的?」

  他冒出這樣一句令人不解的話,雙雙不明白,只能不斷的搖頭。

  突然,他粗暴的扯住她的頭髮,痛得她眼中泛出淚光。

  「不是的,我只是要將老爹的牌位交給你,然後我就要離開了。」她臉上毫無血色的說,一手緊緊的捉住他的手,像是要藉由他的力量來支撐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

  他眼眸一冷,「離開?哼!任何一個人只要跟他有關係就算是我的仇人,而且你以為你刺我一刀我會饒了你嗎?你未免把我雲三少想得太軟弱了吧?」

  他的口氣是那樣的絕對、憤恨、冷情,宛如已經將她視為仇人。

  不!眼前這個男人跟老鴇一樣的可怕,雙雙心中有個聲音不斷的警告她快點走,快點離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用力的推開他,不顧一切往前逃,但是才走沒幾步就被他一把捉住。

  「不要!」

  「想逃到哪里去?」

  她嬌小的身子根本抵不過他強壯的手臂,下一瞬就落在他的懷中。

  「放開我。」她對著默言就是一陣亂捶狠打,想要逃走的決心是那樣的強烈。

  但是她不瞭解眼前的男人也是很有脾氣的,只要哪個人惹火了他,絕對不會那樣輕易的放過。

  「我偏不放開你,我要讓你為了刺我這一刀而後悔一輩子。」

  雙雙臉色一陣刷白,仿佛瀕臨懸崖一樣,隨時都會往下墜落。

  只見他俊美的臉上揚起一抹惡魔般的笑容,雙雙頭腦一陣昏眩,眼前一黑,她便昏倒在他的懷抱中。

  哎呀!昏倒了?!這麼不禁嚇?!默言心裏想著。

  望著昏迷中的她,蒼白的臉蛋及緊閉的雙眼冷不防觸動了他的心。

  「少爺,怎麼處置這殺人兇手?送府衙好不好?」雲安在一旁出主意。

  默言回了他一記冷光,「哪有什麼殺人兇手?我死了嗎?」

  「這……」雲安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少爺汩汩流血的傷口上,「少爺,如果你不快一點止血,那這位姑娘就真的會成了殺人兇手了。」

  雲安一說,默言低頭望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緩緩的抬起頭面對雲安,「雲安,我感覺到有一點想要……」

  默言突然停住下說下去了,急得雲安連忙問:「想要怎樣?」

  「昏倒。」

  話一說完,默言龐大的身子便硬生生壓在雙雙的身上。

  「少爺?!」

  天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兩個人都昏倒在地,那他應該怎麼辦?!雲安一時傻眼的瞪著眼前疊在一起的兩人,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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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好冷!

  陰暗、潮濕、痛苦、難受……但都此不上被人遺棄的恐懼。

  雙雙整個人縮在這個破舊的小柴房中,又冷又餓。

  但是她早已經習慣了困境。

  徹骨寒冷、饑寒交迫、沒有未來的日子,她沒有一樣未曾嘗過,所以被人關在這裏,應該算不了什麼的。

  只是她不甘心。

  才不過刺了他一刀而已,就派人把她關起來,活活的冷死、餓死她。

  這個小心眼的可惡男人!

  雙雙顫抖著雙手打開自己的包袱,她很訝異這個包袱沒有被人順手牽羊,也許是因為太破舊了吧,所以大家連偷都不想偷。

  只見老爹的牌位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的眼底不禁湧上了淚水。

  他沒有拿走自己爹爹的牌位,為什麼?

  不過從他眼中雙雙隱約明白老爹的兒子是恨自己父親的。

  老爹,只怕我無法完成你的遺願,讓你心愛的兒子把你給接回去,因為我可能也要過去跟你見面了。雙雙在心中喃喃的說。

  她感覺到好累,視線隨著眼淚慢慢的模糊,意識也不清了起來。

  但是一想到另一個世界有香兒姊姊在等著她,她對死亡也就不再那樣的害怕了。

  姊姊,等我,我來找你了。

  就在她整個人無力的躺在冰冷的地上,等待死亡之神來找她時,大門被人緩緩的打開來。

  是誰?!

  是死神嗎?!

  不!不是的!死神是不會用雙腳走路的,所以進來的應該不是鬼魅,而是……人。

  她會不會是被老鴇給抓起來了?!

  一定是的,因為老鴇很喜歡把不順從的姑娘抓來關在柴房。

  她想要睜開眼睛看清楚來者,但是無能為力。

  下一秒只感覺到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一把抱起。

  「不……不要……逼我……」她死都不會接客。

  對方靜靜的注視了她一會兒,然後才開口,「不要說話。」

  是誰?!是誰在說話?!怎麼好熟悉?!

  她想要睜開眼睛,但就是使不上力。

  雙雙閉上雙眼感覺那抱著自己的溫暖懷抱,一種被遺忘的溫暖逐漸回到了她的記憶中。

  甜甜的、暖暖的,像是香兒姊姊以前抱著她的感覺……

  一路上,默言只是抱著陷入昏迷的雙雙大步走著,不理會旁人驚訝好奇的目光,直至來到走廊中間,他停住了。

  該把她安置在哪里?

  突然,雙雙發出一聲微弱的啜泣,那像一雙無形的手緊緊的揪了他的心一下。

  「不要離開我……」她的聲音十分的細碎、虛弱。

  他低下頭望著她蒼白的臉蛋,下一刻腳步馬上轉向自己的房間。

  此時正在門口東張西望的雲安一見到主子,連忙迎上來。

  「少爺,你的傷口還沒有好,大夫不是要你別到處亂跑……咦?她不是被我關在柴房裏,怎麼……」

  默言沒有搭腔,只是將昏迷不醒的人兒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雲安也連忙尾隨進來,目光緊緊的注視著少爺的一舉一動,心裏有些訝異少爺對這位姑娘的溫柔體貼。

  也許少爺自己並不清楚,但是跟隨在默言身邊多年的雲安卻是把他的性子瞭解得差不多。

  沒辦法,誰教他這個太少爺老是一副悶葫蘆的樣子,想要多瞭解他可是得付出一倍的心力仔細觀察才行的。

  但是有一點雲安非常的有把握,少爺對眼前這個昏迷不醒的姑娘絕對是有感覺的,因為少爺一向對女人沒有什麼興趣。

  要有,那也是男人的需求,除此之外,沒見過少爺對哪個女人關心溫柔過。

  「少爺,她這個殺人兇手是要送到衙門去的,你為什麼還把她帶到你的房裏來?」

  雲安不懂,這少爺一向把自己的房間明令為禁地,除了伺候他的雲安以外,府裏上上下下的人都不准進入的。

  而現在,這個活像瘋婆子的殺人兇手卻被少爺從柴房一路抱到房裏來,一點也不在乎他身上還有傷口未愈。

  「雲安,去叫大夫。」

  「少爺,是不是你的傷口又在痛了?」雲安焦急的問。

  「不是,那點傷我還不放在眼中。」

  「那……難不成是……」

  雲安的目光落在床上髒兮兮、臉色蒼白的雙雙身上。

  「叫你去,還懷疑啊?!」

  默言一聲冷喝,馬上令雲安住口轉身去請大夫。

  等到屋裏只剩下他及她,他在床邊坐了下來,面對著她。

  昏暗的燭光投射在雙雙的臉上,她緊皺著眉頭,像是心裏有著巨大的悲傷,毫無血色的臉龐佈滿汗水。

  像是在抗拒什麼可怕的噩夢,甚至是在抗拒活下去的勇氣。

  面對這個看起來纖弱、不堪一擊的小女孩,默言的心中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情感。

  他伸出手緩緩的撥開她黏在臉上的濕髮,他的碰觸令她整個人震了一下。

  長長而濃密的睫毛毫無預警的掀開,目光直接迎上了他的。

  他沒有閃開,反而迎上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一時間,四目交接,但是誰也沒有開口,默言發現她有雙哀愁的眼眸。

  就是這樣充滿幹言萬語卻欲言又止的眼眸深深的吸引了他,所以才會一聽到她被關在柴房準備送到衙門時,心中漾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強烈到他必須破壞自己的原則,不顧自己受傷的身體去將她抱到這裏。

  望著她,不可思議的是這樣單純的舉動,卻可以激起一種渴望的感覺。

  渴望?!

  他是在渴望什麼?!

  默言想要伸回自己的手時,卻聽到她小聲的開口,「我會死嗎?」

  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然後緊緊抓住她冰冷的小手。

  「你想死嗎?」他的聲音沙啞、低沉。

  她想死嗎?

  其實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活在這個世上無依無靠,活得好累。

  「不要管我,一切順其自然。」她虛軟無力的說。

  就在此時──

  「少爺,大夫來了。」

  默言靜靜的凝視著她美麗的眼眸,目光沒有移動,只是起身讓大夫好好的診治她。

  而雙雙也不屈服的迎向他的目光,雖然她並不知道他眼中閃爍的光芒代表什麼含意,但是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她不想栘開自己的眼眸。

  她想要就這樣子靜靜的看著他就好。

  久久……

  默言說出了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的話──

  「大夫,盡你的全力救她,我要她活下去。」

  ******

  雲府江月苑

  一向沉靜幽暗、不見生氣的雲府禁地,一反常態的燈火通明,而且有丫鬟進進出出。
   
  原因是床上的人兒不斷發著高燒。

  大家雖然不明白這女子的來歷,但一見到雲默言始終無表情的臉,大家還是識相的鎖緊了好奇心。

  聽著床上嬌弱的人兒不斷哭泣,口中發出心碎的夢囈,大夥都猜想那個香兒姊姊一定對她很重要,否則不會連昏迷都牽牽念念。

  兩個丫鬟交頭接耳起來,似是不知所措的模樣吸引了默言的注意。

  「怎麼了?」

  只見兩個丫頭連忙跪下,「少爺請恕罪,姑娘她灌不進藥去。」

  果然,藥從她緊閉的嘴角染濕了整個枕頭。

  他皺了皺眉,伸出手。

  「藥給我。」

  丫鬟怯怯的把碗交給他,然後退到一邊,想看看主子打算用什麼好方法來讓她喝下藥汁。

  但是下一刻,丫鬟全張大了口,不敢相信他竟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雙雙,捏住她的鼻子,待她嘴角自然地張開,他再把藥汁一古腦的灌入她的口中。

  完成。

  一點憐香惜玉的樣子都沒有,不過倒也成功了。

  這樣也行?!太誇張了點,可見雲默言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好男人。

  「連件小事也辦不好。」他把碗丟向兩人,也不管對方有沒有接住。「退下。」

  「是。」

  丫鬟被罵之後,連忙逃離這個可伯的暴風圈。

  屋裏只剩下他和雙雙兩人。

  突然,一雙小手揪上了他的衣領,她睜開迷蒙的雙眼輕喚著:「姊姊,是你嗎?你來找我了,對不對?帶我走,我好怕,不想一個人再留在這世上了。」

  低頭看著依偎在他胸口哭得一團糟的小女人,很顯然她是昏了頭,才會把他當成了香兒姊姊。

  他會像個女的嗎?

  他想推開她,不喜歡被人誤會成別人,雙雙的小手卻死命的捉著他,哭得更加淒慘、傷心。

  「不要不理我,我很聽話的,讓我留在你身邊,求求你,我不想再離開你了……」

  一聲聲哭喊懇求深深的打入他的心坎裏,讓他感動,震撼。

  儘管她不是在對他說,但是他仍然被打動了。

  頭一次感受到被人需要的滋味,似乎沒有想像中那般令人厭惡。

  在他來得及反應過來時,他的雙手已緊緊的擁住了她。

  「別哭了,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宛如情人間的低語。

  雙雙抬起淚痕斑斑的臉,他發現那雙燃燒著痛楚及渴望的眼眸竟然熟悉得令人心疼。

  一如他每天在鏡中看到的自己一樣。

  他一時忘情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個深深的吻──

  一個令兩人都震驚的吻。

  也驚醒了她原本恍惚的神智。

  「你……」

  雙雙先是一愣,然後羞憤的推開他,他卻反而改變主意的抱住她。

  他該放開她的,而不是更加恣意的吻她。

  但是……

  她的唇是那麼的柔軟,那麼的甜美,像是在誘惑他再去品嘗。

  只要一次就好了。

  再吻她一次就好,下次不要了。

  他火熱的舌尖強硬的侵入她的口中,大膽狂妄的掠取著。

  她的唇甜美如初綻的花蕊,不斷撩撥他體內奔騰的血液。

  「不……」雙雙在他如此強烈卻又溫柔的親吻下,發出一聲銷魂的嬌吟。

  聽到她的回應,一記渴望的聲音自他的胸口進出,他的大手也自她的衣內探入,找到了她柔軟有彈性的酥胸,邪恣的揉捏著。

  默言用大拇指緩緩的挑逗她粉紅色的乳尖,直到難耐的輕吟自她口中逸出。

  他的大手扯開了她的上衣,拉開了白色的肚兜,讓一雙完美的玉峰沐浴在金黃色的燭光下。

  他幾乎忘了如何呼吸,一波比一波強烈的欲浪不斷的襲向他,將他所有的理智全淹沒了。

  她是他的。

  他要她!

  一股強烈的佔有欲攫住他的心與眼。

  他俯身將唇落在那充滿彈性的山峰上,貪婪的吸吮著那挺立的紅蕊,時而用舌頭舔弄,時而用牙齒輕齧。

  「住……住手!」她驚喘著。

  在雙雙恢復所有記憶之前,更強烈的快感幾乎奪去她的呼吸。

  他的愛撫帶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服及感官刺激,但也是她必須抵抗的。

  「不!住手!雲默言!」

  她緊咬住下唇,不讓羞人的呻吟逸出口,而他卻似故意般,更加深他邪惡的探索。

  他的唇仍停留在她的胸前,但大手卻緩慢的撩起她的裙子,自大腿處撫摸而上。

  當她想阻止他侵入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手開始撫摸那早已微濕的花瓣,令她逸出一聲無力的嬌吟。
   
  「求求你,別……啊!」

  他將一隻手指微微插入她的甬道,雙雙感到自己一下子無法呼吸。

  而他並不打算放過她,繼而緩慢的在那穴道口移動,每一個碰觸都令她渾身發顫。

  逼得她必須叫出聲才能舒解那股無法按捺的激流。

  「不!放開我!」

  「不要反抗,我會很溫柔的。」他的聲音在她耳畔化成低哄。

  愛極了她摸起來溫暖、柔軟的感覺。

  女人,他有過,但從沒有哪個可以像她如此的溫暖、充滿誘惑。

  雖然對她不瞭解,但男人身體的本能卻強烈的渴望她,不顧一切的想深深埋入她充滿馨香的體內……

  「不要抗拒,我會讓你欲仙欲死的。」他低語,溫熱的氣息吹在她的小腹上。

  他的唇落在她平坦的小腹,手指的愛撫更加激烈,一陣戰慄令她不住的扭動身子。

  「別急,夜還長得很。」

  「不!」

  她用力的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愈來愈虛弱無力。

  昏昏欲睡的感覺逐漸侵入她的腦中,濃濃的睡意來得不是時候,她的眼皮愈來愈重。

  終於,她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而原本正忙著親熱的默言也察覺到身下人兒的異狀,以為她是放棄了,願意妥協了。

  這樣很好,他就可以盡情的在她身上索取想要的滿足。

  但就在此時,一記小小的酣聲傳人他的耳中。

  他抬起頭看著她甜美的睡顏,不禁蹙起了眉頭。

  睡著了?不會吧!

  他的視線落在桌上空了的藥碗,猜想一定是大夫在藥汁里加了令人渴睡的藥。

  可惡!殺風景!

  他才不要跟個昏睡的女人親熱呢!

  見到她的黑眼圈,那模樣憔悴得令人不忍再要求她更多。

  算了!饒她這一回,以後有的是機會。

  將她放倒在床上,並為她蓋好被子,注視著她紅通通的粉頰、長而濃密的睫毛、小而完美的鼻子、性感的紅唇……

  她是他的。

  等她醒過來,他一定要讓她變成他的。

  在他平靜無波的心湖裏,竟然泛起了一陣渴求的漣漪。

  頭一次,他如此強烈的想要得到一個女人,而一旦是他想要的,他就絕對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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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滾!」

  一大早,江月苑裏傳來一聲怒斥聲,接著是杯子砸在地上的聲音。

  「誰允許你進來的?」

  「我……」

  只見雲默言一臉殺氣的看著蜷縮在地上,頭低得不能再低的小丫鬟,可憐的小丫鬟身子抖得像秋天的落葉一樣。

  「少爺,對……對不起,我不知道這裏是……禁地,我才剛剛進府,有許多地方還不太熟悉,下一次不敢了。」

  小丫鬢抖著聲音說,她其實是被另一個人陷害的,是那個壞心的丫鬟說有重要的東西遺落在這裏,要求她來拿回去。

  誰教她是菜鳥,處處要小心,免得得罪人,砸了這一口好不容易爭取到的飯碗。

  誰知道一進門就見到少爺,那一瞬間,小丫鬟便知道自己慘了。

  「還有下次嗎?」他的口吻宛如寒冬般冷冽,「你回去,不用來了。」

  一聽到主子下了驅逐令,小丫鬟倩急之下沖到默言的面前又是哭泣又是磕頭的。

  「少爺,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還有重病的母親要看大夫,我需要這份工作。」小丫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求著。

  「可是我並不需要你。」他無情的回答。

  「少爺……」

  「還不快滾?!」

  「不要,求求你,不然我給你磕頭,饒了我這次,我絕對不會再犯了。」

  「滾!」

  「少爺……」

  小丫鬟的苦苦哀求一點也引不起他的惻隱之心,反而令他更加的憤怒,他一氣之下,猛然的站起來,厲聲的對她說:「好!要留下可以,先撐得過我的處罰再說。雲安!」

  他一聲怒吼,躲在門外的人急忙來到眼前,就怕一個怠慢,那怒火燒到自己身上。

  「是。」

  「拿鞭子來。」

  「鞭子?!」雲安愣了一下。

  「去!」

  「是。」

  小丫鬟淚痕斑斑的臉也抬起來,一雙眼睜得大大的,看著再度出現在眼前的雲安,以及他手裏的鞭子。

  她的臉色一陣慘白,心想那條又粗又長的皮鞭打在身上,不死也半條命。

  默言用力將鞭子在地上一甩,發出了令人畏懼的聲響,那小丫鬟一聽險些嚇昏過去,三魂七魄都嚇飛了一半。

  「饒命啊!少爺!奴婢下次不敢了。」

  但是她的眼淚只有更加的激怒他,他用力一甩。

  眼看默言手上的鞭子就要甩向小丫鬟,這一鞭下去怕是任何人都會承受不住。

  但是又有誰敢阻止呢?!

  就在危急的關頭──

  「不要!」

  雙雙從內廳沖出來,一把擋在小丫鬟的面前,準備代替那小丫鬟受下這狠狠的一鞭。

  但是默言眼明手快,一個收力,那長鞭轉了向,打到站在一旁的雲安。

  「哎喲!」只聽雲安慘叫一聲。

  但默言只是冷冷的瞄了他一眼,那種眼神像是在責怪雲安自己不站遠一點,被打到算他倒楣。

  「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沖出來是很危險的事情?」他憤怒的斥責,語氣卻難掩一絲關心的意味。

  但是雙雙太過於憤怒而沒有察覺,她只是忿忿的對他說:「那你知不知道這一鞭打下去是會死人的?!」

  她在內廳聽到了外面的嘈雜聲,所以才好奇的出來看看,卻萬萬沒有想到會見到雲默言這樣霸道無理的一面。

  「她也不過是個剛懂事的女孩,有必要動到鞭子嗎?」

  「在這個府裏是我在做主,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對!你最大,所以可以仗勢欺人?她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要你如此狠心的置她於死地?」

  默言眯了眯眼,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顯示他真的生氣了。

  「我仗勢欺人?對!我就是愛仗勢欺人,你又能奈我何?就算我要活活的打死她,也不會有人說話的。」

  「雲默言!你的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沒有!」

  「總之,」她堅決的擋在小丫鬟的面前,「我不允許你打她。」

  「不允許?!」他挑了挑眉,然後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好!那你問她要不要讓我打這一下?只要她說不願意,我就不打她。」

  雙雙回過頭望著小丫鬟,「你當然不願意,對不對?」

  「我……」

  「如果她說不願意,馬上就可以滾了。」

  默言的一句話令小丫鬟驚慌失措,「不!我願意挨這一鞭。」

  雙雙臉色一變,她緊緊的抓住小丫鬟的肩用力搖晃,「你瘋了嗎?他會打死你的。」

  「可是如果我不受這一鞭,我娘也會死的。」

  「你娘?!」

  「我不能丟了這份丫鬟的工作。」

  雙雙明白了,原來這個小丫鬟是個孝女,為了自己的娘親寧願承受這種不人道的對待。

  此時,默言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那笑聲是剌耳的、是嘲諷的,令雙雙有種衝動想要殺了他。

  「你瞧!這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我可沒有強迫她。」

  雙雙兩手緊握成拳,轉過身來面對他,「雲默言,打我好了。」

  他嘴角的笑似乎僵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掩飾過去了,他又恢復一向難以猜測的表情。

  「怎麼?想要申張正義?」

  「我是認真的,讓我來受這一鞭,她受不了的,而且她還有娘親需要照顧,打我好了。」

  默言並沒有回答,他只是端起桌上的茶輕啜了一口,一副像在認真考慮她的要求似的。

  現場的氣氛也隨著雲默言的一舉一動而產生變化,但是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那種窒人的沉重。

  久久,他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閃亮的注視雙雙清麗可人的臉龐,著迷於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

  「好,我接受你的要求,其他人可以滾了。」

  只見其他的人像在逃難似的,迅速離開這個暴風圈,而小丫鬟卻遲疑的拉拉雙雙的袖子。

  「姊姊,不要為了我……」
   
  「不要擔心。」

  「還不快滾?!免得我改變心意,到時候兩個一起打。」默言冷冷的說,口氣不疾不徐,卻飽含警告意味。

  「走吧,我不會有事的。」

  雙雙將小丫鬟推到門口,等到小丫鬟又哭著離開時,她才深吸一口氣轉過來面對他。

  誰知她一轉身便發現一張俊臉離她好近,嚇得她連退了好幾步,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啊!」

  「小心一點。」他的大手穩穩的環住她纖細的腰,口氣像在寵愛自己的寶貝一樣。

  「放開我,你不是要打我嗎?」

  他的唇在她的鼻子上印下似雨般的吻,邊吻邊低語:「我怎麼捨得打你呢?我疼你都來不及了。」

  雙雙用力的推開他,一直退到她認為安全的地方才注視著他。

  「請你不要這樣子說話,我們之間並不是那樣的關係。」

  「怎樣的關係?!」

  他的問話令她的臉一紅。

  「總之……請你放尊重一點。」

  「尊重?!哼!」

  他的不屑令雙雙感到十分生氣,「你如果不想打,那我就走了。」

  「等等,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

  她咬住下唇,心想他果然是個會記恨的人,總是記著他被她刺傷的事情。

  「那你想怎樣?」

  「跟我說你遇上那個人的一切情形。」

  雙雙轉過頭來,柳眉微皺的望著他,「你不是不想知道?」

  如果不是不想知道,他不會把牌位又放回她的包袱裏。

  「我想要知道。」

  雙雙思索了一下,這也是他該知道的,告訴他也無妨。

  「我……」
   
  「過來,坐在我身邊說。」

  她的美眸睜得大大的,充滿了警戒,像極了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但是他看起來似是無害,也許此時他已經打消了那個邪惡的念頭。

  所以雙雙小心翼翼的坐在他的身邊。

  默言體貼的為她倒了一杯茶,「喝茶吧,邊喝邊說。」

  見他好像真的很想聽,雙雙也放下了戒心,將她跟老爹相遇以及老爹對她說的話重複一遍。

  說完了之後,四周一陣靜默,誰也沒有再開口。

  「所以說你也不知道我的身分,只知道我是老爹口中的他,而他便是他的兒子?」他針對她的話做出結論。

  她點點頭,「沒錯!老爹好像對自己的身分很保密,他也只是叫我來找你,把牌位交給你,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侍奉他。」

  突然,默言發出一陣冷笑,「小雙兒,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我天真?!」她困惑的望著他,只覺得他的笑令人十分不安。

  「沒錯!那個男人才不是要你把牌位交給我就行了,他還有另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她怎麼會不知道?

  默言收起了笑,神情嚴肅的注視著她。

  「這一點你不用現在知道,以後你就會瞭解了,至於到時候你會感激他或者是恨他,這我就不知道了。」

  雙雙靜靜的聽著他的話,她站起身,用一種堅定的口氣說道:「你真是個大笨蛋,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個那樣關心你的人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你還一副很怨恨的樣子,你太不懂事了,外面多少人想要父親的關心卻沒有,你知道嗎?」

  「比如說……像是你?」

  他那樣不在乎的口吻深深刺傷了她的心。

  「沒錯!就像我,如果這個世上有個人到死都還想著我、關心我,那我就是作夢也會笑了,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一定會好好的為他而活下去,這樣才不會辜負了這一份真心誠意。你不該這樣子嘲笑這份真誠的,因為那是世上許多人想要得到卻得不到的。」

  「那你有過這樣的真心誠意嗎?」

  「有!我有!」突如其來的淚水急促的落下,令默言見了有些手足無措。

  「我曾經有過,雖然已經失去,但是我依然放在心中,不曾忘記。」

  他突然用力捉住她的手腕,「是誰?」「是誰你不需要知道……啊!好痛!」

  「說!」

  「我不……啊!」他更加用力,痛得她淚水直流。

  「我要知道。」他專制的命令著。

  「我偏不說。」

  她憤怒的推開他,然後轉身就往江月苑的後園跑去,留下無言的他。

  雙雙啊雙雙!你知不知道你心中那個心愛的老爹將你給出賣了?

  出賣給他的兒子,也就是他──雲默言。

  老爹一定早就料想到他會被雙雙勇敢、堅強卻又嬌柔的個性所吸引,甚至到了一種淪陷的境界。

  到最後,他一定會把雙雙占為己有,不管是不是收為小妾,雙雙的下半輩子至少有他照顧。

  這個可惡的男人,臨死都還企圖影響他的生活,他可以不接受這樣自私的安排。

  但是面對雙雙,他的心裏就是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

  她可以輕易的逼他失去自製力,也可以逼他發火,而且可以安然無恙的站在他面前。

  她可以用眼淚來勾起他的柔情萬千,也可以用天真來撩撥他的情欲之火,甚至可以義正辭嚴的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不懂事。

  這個世上也只有她敢這樣,也許正因為只有她敢,所以他才會覺得她是特別的。

  她,他是要定了。

  不過絕對不是因為那個男人的關係,而是他自己內心強烈的渴望。

  為了他自己,他才決定不擇手段得到雙雙這個特別的女人。

  也許她並不會輕易屈服,但沒關係。

  因為得來不易的果實才是最甜美的。

  ******

  也許就因為雙雙敢對抗雲默言的霸道無理,也許就因為她的出現是那樣的莫名其妙,而且駭人聽聞,所以她的名字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雲府。

  一個殺傷雲府主子的女兇手不但沒事,還被雲默言收留下來好好照顧。

  這對一向冷酷無情、神秘寡言的雲三少而言算是十分稀奇的事情。

  所以府裏的人這些天總是不斷在猜測雙雙的身分,以及她跟雲默言的關係。

  不過因為她住在禁地裏,經過上次那個小丫鬟事件,更加沒有人敢靠近,而服侍主子的雲安就成為大家滿足好奇心的對象了。

  雲安正端著補藥準備到江月苑去,這可是少爺吩咐要給雙雙姑娘補身體的,一定要按時按量,馬虎不得。

  「小安子,等一下。」

  雲安停下腳步,看著跟娘死對頭的林大嬸正興匆匆的跑過來。

  「林大嬸,有事嗎?」

  「你端的可是皇上賜下的千年靈芝?」

  雲安無心機的點點頭。

  「給誰喝的?」

  「雙雙姑娘。」

  「那雙雙姑娘聽說是出身花煙樓的妓女,對不對?」

  「林大嬸,你可別胡亂說,如果被少爺聽到,小心你的命。」

  只見林大嬸笑得十分有自信,「不會錯的,這花煙樓的老鴇說的。」

  「林大嬸,沒想到你也會跟那種女人有所接觸啊,是去探望姊妹嗎?」雲安冷冷的嘲諷著。

  林大嬸愣了一下,一張肥肥的臉氣得紅通通的。

  「你這臭小子,敢消譴我,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老是帶壞少爺,讓他流連在煙花地區,你也不想想自己……喂!我話都還沒有說完,你不要走啊……」

  雲安一溜煙就見不到人影了,只留下氣呼呼的林大嬸。

  「這個三姑六婆,大嘴巴,不溜更待何時?」雲安念念有辭,走入了房內卻不見雙雙姑娘的身影。

  人呢?!

  「雙雙姑娘?!你在嗎?」

  他邊喊邊往內房走,內房也沒有人,他又把江月苑的四周圍全都找了一遍,愈找臉色愈難看。

  不會吧?!

  雙雙姑娘不見了?!

  「雲安,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雲安被身後突如其來的低喝嚇得跳起來,連忙轉身看著倚在門邊的雲默言。

  「少爺?!」

  「叫你給雙雙姑娘熬的補藥呢?她喝了嗎?」

  「這……這……」

  天啊!有沒有那種告訴少爺雙雙姑娘不見了而不讓少爺大發雷霆的好方法?

  雲安的心跳得好快,像是要昏倒的樣子。

  默言靜靜的凝視雲安蒼白的臉色,接著眼睛一眯,轉身便往屋裏去。

  沒多久他便沖出來,「雲安,快去找。」

  「是。」

  默言轉身望著雙雙放在牆邊櫃子上的牌位,眼底閃過一抹深不可測的光芒。

  雙雙,雙雙,雙雙……他在心中不斷重複念著她的名字。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想逃?

  你可以逃到哪里?

  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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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6 21:03:0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雙雙望著窗外長出新芽的老樹,心想春天一到,就可以下田種些蔬菜水果。

  倉庫中的存糧已經不多了。

  她又走回位置上,拿起未完的女紅趕著,這件新衣是隔壁的王大嬸要做給她初長成的女娃兒的。

  有娘疼的女孩真是幸福!雙雙每繡一針心裏都是這樣叨念著,也羡慕著。

  而她捨不得為自己做新衣,寧願將那些買布料的錢留下來,好過活用。

  說真的,她還真想念老爹。

  離開那個地方已經有半個月了,不知道老爹有沒有如願受到雲默言一天三炷香的祭拜?

  她很希望有,但是一想到雲默言那雙冷淡的眼眸,雙雙的心就會不由自主的揪了一下。

  她實在不希望想起在雲府修養身子的那幾天,說真的,那幾天她過得又溫暖卻又尷尬。

  雲默言總是靜靜的坐在床邊凝視著她,很少主動開口和她說話。

  甚至也不追究她當初狠狠刺他一劍的事,反而對她好生的照顧著,仿佛親人那樣關心。

  但是他畢竟不是她的親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陌生人,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所以在跟他發生了一次也不知道算不算爭吵的事故之後,她還是決定離開那個是非之地。

  儘快再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裏對她才是最好的。

  不過,不知道怎麼搞得,她的心靈深處總有個聲音告訴她,她可以瞭解他眼底的那一抹悲傷。

  儘管悲傷的事情有所不同,但是他有著一雙跟她一樣憂愁的眼睛。

  他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態度彷佛是刻意將自己隱藏在冰冷的面具底下,一如她總是將脆弱的自己隱藏在堅強的防備之後。

  但是她明白自己仍然是不堪一擊的。

  想到自己竟然會認為他是憂愁的引她不禁失笑。

  他身為有錢人家的大少爺,有權有勢、有社會地位,哪會有什麼憂愁?

  要憂愁也該是她這個無助的小孤女吧?

  不過,想想,他長得真的是很俊。

  在以往的生活圈裏,她見過不少男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但就是沒有一個像他那樣俊美無儔、玉樹臨風。

  更加吸引眾人目光的是他的氣質,他有著一股神秘感,一投足一舉手都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族氣勢,而他的寡言更是令人猜不透,摸不清他的性子。

  總之,他是個跟她完全不同的人,如果真要有接觸,只怕就是在花煙樓,他是嫖客,而她是妓女的身分。

  不過她已經自由了,所以她不會再見到他了。

  就在這個時候,雙雙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

  什麼聲音?!她提高警覺的聆聽著。

  這個小山谷雖然偏僻,鮮少有人來,但是仍然有危險性存在,如果歹徒知道只有她一個女孩子居住,伯就會有危險。

  突然,她望見拴上的門有動靜,像是有人在嘗試著推開它。

  真的有人想要闖進來!

  雙雙小心翼翼的定到門邊,手裏拿著木棍,伺機給壞人一個迎頭痛擊。

  門被人打開了,雙雙抓住了時機,二話不說將木棍狠狠地打向進來的人頭上。

  「啊!該死的!」

  她只聽到一聲熟悉的低咒,下一瞬她的手就已經被捉住,對方力道之大令她聯手中的木棍也抓不住。

  「放開我。」

  「該死的女人,你一見到我就一定要動刀動槍的嗎?」

  雲默言一把將掙扎不休的人兒拉到自己的懷中,然後用強壯的雙臂緊緊環住,教她動彈不得。

  「雲默言?!」一見到來者,雙雙便忘了掙扎。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我以為你已經把我忘掉了,因為我找了你好久才找到。」

  他的話令她的心猛然一跳,她可以感受到他傳來的體熱,也可以察覺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起了變化,一陣陣難耐的燥熱感在體內緩緩燃燒著。

  她的臉迅速敷上了兩抹紅暈,她用力的推開他,連退了好幾步,直至退到她感覺安全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跟你應該沒有關係了吧?」

  她轉身面對門外,發現天空已經開始飄下陣陣細雨。

  討厭!下雨就不能趕客人了。

  所謂下雨天,留客天。

  在她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雙鋼鐵般強硬的手臂自身後緊緊的抱住她。

  「你幹什麼?」雙雙驚慌失措的大叫,想要掙開他,但是愈掙扎他就將她抱得更緊。

  「我有說你可以離開嗎?」默言的氣息吐在耳畔,搔得她癢癢的。

  雙雙感到一陣錯愕,「我想我可不可以離開決定權在我身上,不用你這個大少爺的同意吧?」

  「當然要。」

  「要?!」

  「沒錯,因為你欠我一條命,該還我的,我不會讓你欠著的。」

  溫熱的唇不斷的在她的頸項移動著,像是他有權這樣做,也隨時可以這樣做。

  「不要這樣……」她掙扎著想要脫離他的懷抱。

  他憑什麼?

  憑什麼肆無忌憚的闖入她的家,對她毛手毛腳。義說那些令人不解的話?

  「放開我。」

  他是松了手,但卻不是放開她,而是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面對他;雙雙迎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眸。

  「小雙兒,我想要見你、看你……」

  他的聲音低柔、溫暖,令雙雙的心頭流過一絲莫名的情愫。

  「想……吻你。」

  「什麼?!」

  在她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唇已經覆上她。

  「不要……」

  她想要反抗,卻只是引來他更加激烈的擁吻,近似粗暴,充滿了佔有欲。

  仿佛他從未吻過女人,想要用他的吻吞噬她所有的氣息及反抗,火熱的舌尖邪惡的誘惑她、侵略著她……

  雙雙發現她抗拒不了,不可思議的抗拒不了。

  不!不可以,她怎麼可以陶醉在他所布下的情欲之網?

  但她的手還是情不自禁的勾住他的脖子,手指插入他柔滑的黑髮當中,熱切的回應著他。

  就在她迷亂的沉溺在他的吻時,默言猛然的離開她的唇。

  他的眼眸閃爍著一股危險的光芒,像是火焰一樣烙印在她的臉上。

  「跟我回去,待在我的身邊。」他喃喃的說,聲音濃稠如蜜糖一般,令人心裏一陣甜蜜蜜的。

  如果這句話是從她深愛的人口中說出,不知道會有多麼的幸福?!

  但他不是她深愛的人,而且兩個人見面不到幾次,瞭解不深……

  不是的,也許並不全然是這樣,她不是可以從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見到悲哀?見到有著跟自己一樣的難過?!

  所以她並不會對他產生陌生感;相反的愈接近他,雙雙愈能感受到他的孤單。

  對!是孤單。

  一道孤單的陰影不斷包圍住他,不斷糾纏苦他,令他終日活在黑暗當中。

  希望你的堅強可以影響列他,挽救一個在黑暗中沉淪太久的靈魂。

  老爹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腦海中響起,雙雙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辦到?

  她深吸了口氣,「我不能跟你回去,我也不想跟你回去。」

  「為什麼?」

  「我有自己的生活要過,而且我跟你並無任何瓜葛。」

  她也不想跟這變幻莫測、心思捉都捉不定的男人有任何牽扯。

  「只怕很難。」他冷冷的說。
  
  「為什麼?只要你不找我,我不見你,有何難?」

  他的手緩緩摸著她細嫩的臉頰,貪婪的聞著她身上傳來的香氣,清清淡淡的,像是森林裏百花綠草的氣息。

  「因為我不想。」

  他霸道的雙眸閃著危險至極的光芒,令她感覺自己猶如被猛獸看中的小獵物一樣,毫無逃生的機會。

  「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她死命的想要掙開他強而有力的臂彎,可惜他無動於衷。

  突然,他的手覆上她豐挺的酥胸,邪態的揉捏著,嚇得她花容失色。

  「你在做什麼?!」

  「我想我必須讓你死心,認命的跟著我,否則你會像頭不馴的野馬一樣,不聽話。」

  「什麼?!」

  她想要逃走,卻被他攔腰抱起,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往床上丟。

  她的床並非像他家的那樣軟綿綿的,所以雙雙痛得叫出聲音來。

  「你到底想要怎樣?」

  「要了你。」

  「什麼?!」

  「只要要了你,你就屬於我雲默言一個人的了。」

  雙雙臉色一陣刷白,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這個邪惡的男人。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當然。」

  從來他就沒有想過要完完全全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東西,世上也沒有一樣東西是他真心真意想要得到,想要佔有的。

  然而這個女人一出現,他的心裏就有個聲音告訴他──

  他要她!

  「要了你的身體,你的心也逃不掉了。」

  「住手……不要……」

  雙雙驚慌失措的用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阻止他那龐大的身軀壓向自己,無奈她的力氣太小,根本抵不過一個男人強大的力氣。

  「住手!」雙雙羞憤的喊著。

  默言伸手將她的雙手拉至頭頂,壓住不動,嘴唇專制的吻上了她顫抖的雙唇。

  他就像一頭饑餓的野獸,死命的抓住自己的獵物,貪婪的在她柔軟渾圓的酥胸上揉捏苦。

  他的唇同時也深具攻擊性的侵入她的口中,汲取屬於她的甜蜜。

  他的力氣是那樣的絕對及強硬,擺明瞭今天絕對要得到她。

  「求求你,不要……」

  「不要求我,若要要求,也要求我愛你,不要求我放了你,我辦不到。」

  「不!」她哭喊著阻止他。

  默言的雙手仍粗暴的扯破她身上單薄的衣物。

  「不要……」

  雙雙的上衣被他用力的撕開,露出了她那雪白粉嫩的肌膚。

  一陣少女的幽香飄入他的鼻中,更加混淆了他的理智,他低下頭,不理會雙雙的反抗,將火熱的吻烙印在她的肌膚上。

  「不要!」她苦苦的哀求苦。

  他一刻都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一手扯去了她身上僅剩的肚兜。

  只見她那小巧卻豐挺的玉女峰在他面前誘人的晃動著,而且隨著她的掙扎而劇烈起伏。

  粉紅色的小乳尖像是甜美的紅梅,不停的誘惑他盡情品嘗。

  「你好美!」他喃喃地說,張開口含住那粉嫩的花蕊,讓它在自己的挑逗下變硬,另一手也在那光滑雪白的胸前揉捏著,並用大拇指及中指邪肆的玩弄、挑逗。

  「啊……不要……求求你……」

  雙雙不願意那樣卑微的哀求他,偏偏她又無法抗拒他在她身上引起的悸顫,默言高明的愛撫挑起了她青澀的情欲。

  雙雙在他的擁抱下逐漸失去了反抗的力氣,他火熱的唇持續在兩邊嬌嫩的玉女峰上舔弄、挑逗。

  「住手……」

  她的眼淚及哀求一點也不能阻止他的侵略,反而挑起了他更強烈的欲念。

  「不要哭,我不會傷害你的。」

  「不要……」

  當他用牙齒輕齧著她挺起的乳尖,並用舌頭邪氣的挑逗繞圈圈,一陣陣快感令她體內的欲火也燃起,興奮的身體不住的顫抖。

  他的手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雙腿之間,一直到碰觸著她大腿內側最敏感的肌膚,她的理智才再次被驚醒。

  「不要!不可以!」雙雙想要阻止他再繼續下去。

  他卻用雙腿擠開她的大腿,手指隔著薄薄的布料輕輕撫摸著,雙雙隻感到全身一陣強烈的顫抖。

  「不可以!」她羞紅著臉,淚水因為驚嚇而滾落。

  他的手指毫不憐惜的探入了她的雙腿之間,拜訪那片神秘的地方,那個從未有人進入的禁區……

  「啊!」她痛叫一聲。

  默言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她體內的溫暖及濕潤感覺緊緊包住,而且他的手指摸到了一層薄膜。

  處子?!

  原來他的猜測並沒有錯,那層薄薄的阻礙正是她純潔的象徵。

  「原來你還未破瓜?難怪老鴇要捉你回去。」他迷戀的吸吮著那小小的乳頭。

  「啊!不要……」

  他的手指冷下防的刺入,引得雙雙一聲痛叫。

  「那我就不客氣了。」他冷笑著說,不理會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滑落在他的另一隻手背上,他拒絕去感覺那如火一般燙傷他的淚珠。

  敢從他的身邊逃走,就不值得他太溫柔的對待。

  「不……求求你……停止吧……饒了我吧……」

  「你該知道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了。」他又用更惡意的語氣說,「而且我雲默言不知道停止該怎麼做。」

  「你無賴!」她氣憤的低吼,回答她的是囂張狂妄的低笑。

  他低下頭霸道的侵入她的紅唇,汲取狂烈的向她索取所有屬於她的一切。

  插入她體內的手指也不顧她的痛嗚開始緩慢的抽送,逼迫她的身體背叛她的理智及一切道德倫理,本能的拱向他,以求他給她更多……更多……

  更多什麼?雙雙又羞又傀的想著,她該叫他停手的,而不是讓他如此肆意地對待她。

  她逃離了花煙樓,就是不希望成為男人的玩物,現在卻難逃成為眼前這個男人發洩的工具。

  「不要!」她張口狠狠咬住他的肩,令他痛叫一聲,也離開了她的身體。

  她像是發現一線生機,立刻住可以逃的地方竄。

  「救……救命啊……老爹……香兒姊姊……」

  她的哭泣及求救激怒了他。

  「過來!」默言冷冷的命令著,同時沒有停下捉捕她的動作。

  她不知道她開口向老爹求饒已經牽動了他心中那一處傷口。

  他生氣了。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跟那個男人有任何牽扯,尤其是他想要得到的女人。

  雙雙努力的閃躲他、哀求他,她的心是那樣強烈的狂跳,恐懼的感覺掠奪了她的全部。

  「你以為有人可以救得了你嗎?你這輩子的命運在你救了那個男人的那一刻起就註定好了。」

  他緩緩的靠近她,雙雙根本就無法猜透他的心思,只覺得自己宛如遇上一個躲藏在黑暗中的惡魔。

  「你口口聲聲說的那個男人可是你親生的爹啊!」

  此時天際傳來了轟轟的雷聲,一道閃電劃過,瞬間的光芒照亮了雲默言的瞼。

  那是一張冷漠、俊美的面容,他眼中濃濃的哀痛卻教她一時間忘了呼吸。高大的身軀逐漸來到她的面前,遮住了她的天。

  他黑色的眸子逐漸凝聚狂烈風雨,直直的鎖住她,雙雙仿佛被他定住一樣,無法移動身子。

  「不!他不是我的爹,他不配!」他的口氣哀怨的傳來。

  「那是你跟他的恩怨,別把我牽扯進去。」她並不願這樣的無情,但是為求自保,她也只好先對不起老爹了。

  他冷嘲著,「好個兔死狗烹,人死了就說跟你沒有關係了?」

  雙雙聽了,簡直快要氣炸了,「如果說我無情,那你身為他的兒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以為他會大發雷霆的,沒有想到他的瞼上仍然毫無表情。

  好可怕的男人!

  如果這樣的個性不是天生,只怕就是後天的環境造成的。

  面對這樣的他,雙雙寧願面對一個會罵人、會打人的雲三少,也不願站在戴上面具的人面前,一點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無法掌控的人是很難應付的。

  天啊!老爹!你將我帶入了怎樣一個難以應付的情境中?!

  望著他,雙雙有種羊入虎口、難以活命的感覺。

  「總之,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

  他慵懶的聲音打斷她的話,灼熱的目光不斷的在她衣衫不整的玉體上梭巡著。

  「頭一次有女人引起我的興趣,我自然不會放棄好好的研究怎麼會這樣?」

  「我不是你的研究品。」

  「我當你是就行了。」

  「你……」

  「別對我凶,別忘了跟了我也有好處的,我可以讓你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不用再住這間快要被風吹走的爛屋子。」

  「如果我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天生賤命,住不起朱門豪宅呢?」

  她才不是一個會被金錢權勢誘惑的人,否則她大可留在花煙樓裏待價而估。

  「別忘了外面有花煙樓的老鴇在打你的主意,如果我是在那種污穢的地方要了你,你的處境會比此時此刻還要淒慘,因為我是你的恩客,你必須好好的服侍我,不管你願不願意。」
   
  「我呸!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一天的。」

  「是嗎?」

  他的表情充滿了不以為然,嘴角的笑像是在嘲弄她的天真。

  雙雙強忍住心慌的淚水,他說得沒錯!

  只要落入老鴇的手中,只要她成了花煙樓的妓女,只要他去花煙樓花錢,那樣子就算她千百個不願意也必須陪他睡覺。

  就像其他供人娛樂的煙花女子一樣。

  頭一次,雙雙痛恨自己沒有一個有錢有勢的父母親,否則她也可以像這個可惡的男人一樣威脅人,一點都不用在乎會不會傷害別人。

  「要怎樣你才會放了我?」

  「不怎樣,因為我沒打算要放了你。」

  「雲默言,不要太過分。」

  「要我在這裏要了你,還是咱們花煙樓裏見?」

  「你不會真的要把我……」

  「我從來都很認真的。」

  他的語氣聽不出任何高低起伏,但是仔細去聽還是可以分辨出其中的威脅成分。

  「我可以花錢買下你的初夜,儘管我不太喜歡還有其他人跟我搶。」

  他看起來是那樣的認真,不像在騙她。

  「你沒有權利。」

  「天真的小雙兒,別忘了你現在孤零零一個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孤女是任何人都可以欺負的,尤其那些居心不良的壞人更不會放過。」

  他自己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壞人,還那樣不知廉恥的說這種話?

  「我……」她想要再開口反駁,卻發現自己的雙唇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心裏有個聲音不斷的告訴她,他說得沒有錯!

  在這個社會,沒有身分背景、沒有人可以依靠的小孤女是會受盡欺陵的,這些日子以來,她並沒有過得多好。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堅強會是那樣的困難。

  不想落下的淚水硬是不斷的凝聚在眼眶中,終究難以控制。

  她的淚水如氾濫成災的潮水一發不可收拾,燙傷了她那白嫩精緻的臉龐,她的心拚命在呼喊,希望有人可以救她脫離這個可怕的夢魘。

  默言沒有回答,只是面無表情的凝望她蒼白的瞼。

  「也許明天,也許一輩子,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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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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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6 21:03:2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他說什麼?!

  雙雙的臉色轉白。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死我才有自由?」

  默言沒有回答,但是憂鬱的眼神已然告訴雙雙她未來的命運。

  她很顯然已經被惡魔看上了。

  「為什麼是我?」她崩潰的大叫。

  不要!她不要接受這樣的結果,不接受這樣的命運安排。

  她要逃!絕對要逃!

  默言早已看穿了她的企圖,所以更快一步的抱住她的身子。

  「啊!」

  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將她整個人抵在牆上,並抓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令她只能挺出胸來任由他貪婪的吸吮。

  「不!」她虛弱的抗拒著。

  突然間,他放開了她的手,抓住她的雙腿強迫她環住他的腰,在她意識到他將對自己做什麼事情時,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他用力的挺身一入,徹底的深入她的體內,無情的佔有她。

  「啊!」

  雙雙痛得張大眼,不敢相信的瞪著他,眼淚再也忍不住地宣洩下來。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他狠狠的撕裂,那種痛楚根本不是她所能承受。

  「饒了我,求求你……」

  他沒有理會她的痛苦,只是用力的抱住她的腰,然後在她嬌小的身上瘋狂的律動,狂猛如野獸的動作帶給她的只有一連串的痛楚。

  她原本抵在他胸前的雙手轉而緊緊環住他的頸項,被迫承受他一次比一次深入的衝刺。

  他饑渴的看著她桃花般泛紅的面孔,雖然心中對她很生氣,但想要她的渴望更是炙熱。

  他瘋狂的吸吮她誘人又滑嫩的乳房,身下的硬挺不斷的在她緊密的體內進出著。一種痛楚及舒服的感覺不斷在她體內交換,令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了嬌媚、無奈的輕吟。

  「不要……放開我……」她哭喊著搖頭,只求他不要這樣殘酷無情的對待她。

  「開口求我要你。」他喘息著命令道。
   
  她根本就無法開口回答,只能含著羞辱的淚光承受他充滿懲罰性的玩弄,更恨自己的身子在他的佔有下,不自覺的擺動腰身迎合他的律動。

  「不……」

  他的唇狠狠的吻著她的唇,不再溫柔,只有仇恨的蹂躪,她想要逃離,但是他伸出手抓住她的頭髮,令她無法動彈。

  默言聞到她身上幽幽的花香以及她少女體香,有如催情劑一般的刺激著他緊繃的身體。

  見到她的淚水,一滴滴揪著他的心,卻阻止不了他想佔有她的渴望。

  因為她在他懷中急喘的氣息,因為她在他臂彎中顫抖的嬌軀,這種誘惑對男人而言是致命的。

  這份誘人只能他一個人獨享。

  雙雙咬著牙關閉著眼忍受他在自己體內進進出出,本以為那種撕裂的痛楚永遠不會消失──

  但她錯了!

  隨著他愈來愈快速、愈強而有力的衝刺,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一種痛楚退去之後所產生的快感從她的下腹進發出來。

  「啊……不……」

  紅唇逸出了一聲連她也不相信的呻吟,她感到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怨恨逐漸被她甩到腦後。

  她感到自己被一種全然陌生的力量俘虜,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雲默言……」輕聲的呼喚化作一聲聲銷魂的呻吟,令他的憤怒在這一刻全化作雲煙。

  「我的小雙兒,」他沉穩的抱住她,「你是我的,只屬於我雲默言一個人的。」

  「我……不……」

  她想開口,又被他的唇給狠狠的封住,細嫩的唇被他吻得又紅又腫,但他佔有的動作並沒有因此停下來。

  他的欲望教她完完全全無法招架,只能沉浸在他帶給她的歡愉及快感裏,無可抗拒的呻吟、本能的迎合他……

  所有的憤怒、仇恨在此刻全化為最狂烈,最原始的激情。

  一次次的結合令兩人完完全全放任自己的感情、放任彼此的渴望。

  無數次高潮的巨浪淹沒著她,當她香喘吁吁的隨著他一起忘情的呻吟大叫時,她也同時絕望的明白,自己再也不可能是原來的自己。

  她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沉溺在情欲裏的一天。

  欲望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但默言的心仍然無法平息。

  他壓在她的身上,聽著兩人急促的喘息,聞著她身上迷人的幽香,享受著一種近似幸福的氣味。

  燭火不知何時熄滅,幽暗的室內只有月光柔柔的透進來,形成一片微微的銀亮。

  他抬起那雙深邃的眼眸無言的望著她。雙雙緊閉著眼,眼角的淚水無聲無息的滾落。

  看著美麗的她,看著誘人的她,看著惹人憐愛的她,看著在被他搶奪了清白之後的她,他發現她身上散發出的純潔及無邪仍未減一絲一毫,反而更加引起他心中對她的憐愛。

  他伸出手摸著她的瞼。「雙雙。」

  「求求你,不要再碰我了。」她哽咽地說。

  「你瞭解我的寂寞嗎?」他的雙手堅定的捧著她含淚的臉龐。

  他的聲音有著悲痛及冷涼,宛如秋天飄落的枯葉,無力而蕭瑟。

  「不!我不瞭解,我也不要瞭解。」她悲憤的掙開他的懷抱。

  他已經傷害了她,深深的傷害了她,也毀了她的清白。

  一點也不在乎她的苦苦哀求,他不是人。

  是禽獸,是惡魔!

  「滾開,你已經得到你要的,你滿足了,你贏了,現在求求你大發慈悲,離開好不好?」
   
  她整個人不斷的退後,退到了角落,再也沒有後路可以退了。

  默言見到她蒼白的臉龐,晶盈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看起來是那樣的嬌小、脆弱、無助……

  「你就這麼厭惡我?」

  她沒有回答,一雙淚汪汪的眼眸含著怨恨瞪著他。

  某種情緒在他心中爆發,就像他多年來的孤寂一樣令人難受。

  「不!天下人都可以要拒絕我,唯獨你不許。」

  「那你最好是殺了我,因為我就是要拒絕你,我討厭你。」

  雙雙氣極了,想也不想的拿起自己身邊唯一的舊茶壺,一鼓作氣的往他的方向丟去。

  「你……」他敏捷的躲過,眼裏已經燃起憤怒的火焰。

  如果她夠冷靜、夠理智、夠聰明的話,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去拔老虎的鬍鬚。

  但是羞辱、憤怒已經沖昏了她的頭。

  她恨不得有一把刀可以再次刺入他的心肝,然後她會開心的看著他流血而死。

  她又低頭找尋可以砸他的東西,但是小屋裏的東西少得可憐。

  在她鬆懈的一瞬間,默言如猛虎一樣的撲向她,雙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粗暴的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

  「你可以在我面前要脾氣,可以對我說一些口是心非的氣話,我都可以勉強接受,但是千萬不要對我丟東西。」

  他一字一句冰冷的威脅,令雙雙的理智恢復了一點。

  天啊!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個潑婦?!

  她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緊咬著下唇才忍住差點脫口而出的嗚咽。

  「我……我不知道……我好生氣……你太過分……欺負我……」她終於忍不住將臉埋在他的胸口,痛快的哭了起來。

  「我知道。」

  他瞭解的語氣令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默言緊緊的擁住懷中哭得像個淚人兒的小女人,他可以瞭解那種憤怒,那種被剝奪卻又無力阻止的痛苦。

  「但是我要你知道,」他的手抬起她淚痕斑斑的臉蛋,輕柔的說,「我只是拿回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

  「你這個自大狂。」雙雙握拳用力的捶打他,「我從來就不屬於任何人的。」

  「所以我才要比別人快一步奪取,否則我會後悔莫及的。」

  「我殺了你!」她噙著淚水下斷的打他,後來索性一口狠狠的咬住他的肩。

  讓那堅硬的肩留下深深的血印。

  默言不再放任她的狂傲不馴,他抬起她的頭近似粗暴的吻住她的唇,不顧一切的品嘗她的甜美,霸氣地摧毀她脆弱的防備。

  「求求你,不要選擇我,放了我。」

  在她的抗拒被他的吻再次征服時,她淚眼迷蒙的抱住他,哽咽的哀求。

  他的手輕柔緩慢的撫摸著她不知何時散落下來的長髮,捉起一綹烏絲湊到鼻尖,深深的吸進她的香味。

  「不要。」他簡短的回答。

  她的哭聲更加淒涼,像是哀悼自己失去的東西。

  默言任由她盡情的哭泣,哭完了她仍然要面對她的未來,無法逃避也不許改變。

  「你讓我變成了一個婊子,屬於你的婊子。」

  他的眼神一陣幽暗,沒有人可以看出他的心為了她含淚的指控而揪疼。

  他抬起她的下巴,逼她面對自己。

  「把你交給我,這樣子你就不用傷心你失去的東西,也不用自責你的放蕩縱欲,也唯有把你自己交給我,讓我好好的疼愛你,才是你未來的命運。」

  不!不是這樣的,她未來的命運不是這樣的,變成一個陌生男人暖床的工具?!

  「如果我把自己交給你,你要把我擺在什麼地位?」

  「小妾,你將會是我雲默言最寵愛的小妾。」他的指尖緩緩的在她紅嫩的唇上來回撫摸。

  突然,她美麗的瞼勾起慘然的笑。

  「小妾?原來我終究只能當個小妾。」

  「你該明白你的身分,當小妾已經是很好了,想要當正室,那是不可能的。」他淡淡的回答。天啊!他是一個怎樣殘忍的男人啊?!

  雙雙感覺到自己快要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無情給淹沒了,一點喘息的機會也沒有,一點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如果香兒姊姊知道自己從一群男人的懷抱中換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她會不會生氣?

  雙雙強迫自己勇敢的注視他,想要瞭解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是除了他俊美的外表,他充滿了悲傷的目光之外,什麼也看不出來。

  他是個沒有夢想,根本就不想要活下去的行屍走肉。

  這樣的人可以託付終身嗎?

  「你知道我有個夢想。」她緩緩的說,目光掃過他形狀優美的唇、瘦削的下顎及挺直的鼻樑。

  不知道他笑起來是什麼樣子?她心想著。

  「什麼夢想?」默言忘情的在她的頸項印下纏綿的吻。

  仿佛愛極了她肌膚柔細滑嫩的滋味,他甚至認為自己可以就這樣沉溺在她的香味中一輩子。

  「我想要有個相公、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家,一家人平平凡凡的過日子。」

  雙雙隻感到抱著她的人身子猛然一震,然後緩緩的抬起頭注視著她。

  她無畏的迎上他的視線,兩個人都沒有動,也沒有開口,他也不再吻她,只是用冰冷的眼光直直的盯著她。

  「如果你辦不到,那我就不可能把自己交給你,你可以佔據我的身子,但永遠別妄想得到我的心。」

  「你的心值得我犧牲我的自由嗎?」

  她的意思是想要當個妻子,當個能綁住丈夫、能在他身邊嘮嘮叨叨的角色。

  他的生命裏倒沒有這個角色的存在,甚至他想都沒有想過要娶妻。

  「值得。」她堅定的回答。

  久久……

  「那我……」他停了一下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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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6 21:03:4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隔天一大早,刺眼的陽光透過視窗對著床上的人釋放無比的熱情,一點也不在乎會不會把人給曬傷。

  這個鬼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

  默言躺在床上,掙扎著起身,感覺到全身的骨頭像是要散開似的。

  「該死的床!」他痛苦的呻吟了一聲。「硬得令人難受。」

  如果不是為了找她,他也不必千里迢迢來到這個冷得要命又破舊不堪的鬼地方。

  他的目光落在身邊枕頭凹陷的痕跡上,再低下頭將自己的臉埋入她留下的髮香當中,這該算是這非人的折磨當中幸福的一點。

  雙雙,他在心中叫著她的名字。

  想起昨晚她的嬌媚,她銷魂的呻叫,那副誘人的身軀簡直快要了他的命,儘管在享受這樣一具活色生香的肉體前,他必須先跟她的主人來一場對抗賽。

  但是勝利的果實總是最甜美的。

  而他昨天一整晚也從她身上享受到了銷魂的美妙。

  她是天生要來滿足他的女人。

  所以才會讓她身在妓院卻依然擁有處子之身,依然純潔甜美,只為了等待他的擷取、品嘗。

  他一定要把她帶回去,然後每天晚上跟她銷魂,讓她溫暖馨香的身體來補償他失去的一切。

  就在此時,他聽到門外似乎有爭吵的聲音,他下床去查看。

  只見雙雙正跟兩個人在說話,一個是長得胖胖的中年婦人,另一個是長得其貌不揚的少女。

  很顯然的是為了什麼事情起了爭執。

  默言不動聲色的走到門邊靜靜的聽著。

  雙雙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來,她只能咬著牙強迫自己冷靜的面對這兩個一天到晚說人閒話的女人。

  「江大媽,當初說好一件衣服是一兩銀子,這五件衣服我已經如期趕給你們了,應該要遵守約定給我五兩銀子才對,你現在說不要了,這不是為難我嗎?」

  只見江大媽用著令人厭惡的口吻說道:「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個妓女,我的女兒怎麼可以穿妓女做的衣服?那可是會玷污我女兒的天真無邪的。」

  天真無邪?

  雙雙的目光落在同樣笑得很討厭的女兒身上,就她在鎮上得到的消息,江大媽這個女兒可是一點也跟天真無邪搭不上邊。

  雖然江姑娘長得不漂亮,但是她總愛勾搭鎮上年輕的小夥子,跟她偷偷到後山山洞一起翻雲覆雨的人不知有多少?

  如果要說誰是妓女,那江姑娘絕對當之無愧。

  但是那不關雙雙的事,她關心的是她的酬勞。

  「這是兩回事,我如今已經完成了我的工作,你就必須要遵守你的約定。」她堅決的要求著。

  「哼!腔什麼?這些破衣服我才不要呢!」說完,她竟然將雙雙辛辛苦苦趕了好幾夜的衣物丟在地上,還用腳踩了幾下。

  「你……」雙雙氣得臉都綠了。

  「其實啊,你又何必這樣辛辛苦苦的賺這五兩銀子?去花煙樓躺著賺不是輕鬆又快活?」江姑娘更加尖酸刻薄的說。

  「對啊!」江大媽也笑得花枝亂顫。

  雙雙決定不再忍受下去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更快一步的定到兩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面前。

  不多說,一人給了她們一拳。

  「你怎麼打人?」

  江大媽睜大眼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整個人昏倒在地。

  江姑娘害怕的想要逃走,但是同樣逃不過被揍昏的命運。

  雙雙瞪著面前躺在地上的兩人,然後目光緩緩移向打人的雲默言。

  「你怎麼可以打女人?」

  他又狠狠的踹了江大媽一腳。「打她們還算便宜了她們,如果是在雲府,我早就把她們拖下去打個痛快。」

  雙雙沒有回答,她只是蹲下身將自己辛辛苦苦完成的衣服撿起來,小心翼翼的拍打上面的灰塵。默言走到她的面前。「小雙兒。」

  「這是我辛辛苦苦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就算不要,也不可以把它丟在地上踩,糟蹋人家的心血。」

  默言見到她的表情從憤怒轉變為難過,不禁伸出手抱住她,起初她還抗拒,但是他堅持,雙雙也只好柔順的依偎在他的肩上。
  
  「為什麼我那麼努力要活下去,她們卻不容於我,難道我一天待過妓院,就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妓女的陰影?」

  她的眼淚似斷線的珍珠一樣滾落在他的衣服上,也揪疼了他的鐵石心腸。

  也許這世上只有他的小雙兒可以讓他心軟吧?

  「別哭,」他哄著,替她撥開覆在臉上的髮絲,「別哭了,寶貝。」

  「不要叫我寶貝。」她抽泣著。

  他深深的將她嬌小的身軀擁在懷中,像是提供最安全的避風港一樣。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她們那樣。」

  「你不知道,她們現在被你打昏了,醒過來之後會怎麼去報復?說我不但是個妓女,還在家裏藏了男人,這樣子就不會有人來找我做衣服……」

  一想到自己的未來失去了依靠,眼淚就忍不住汩汩地流。

  「都是你,你不要來招惹我就不會有這種事了,都怪你!」她用力的捶打他的胸。

  「小雙兒,冷靜一點。」

  「你已經毀了我的清白,不要再毀了我的未來,你走,你走……」

  默言用唇封住了她的嘴,這個吻沒有以往那樣的霸氣,反而多了一種令人想哭的憐惜及溫柔。

  雙雙發現自己抗拒不了這樣的一個吻。

  此時此刻的她需要安慰,需要人疼愛,需要有力量來支援她。

  她的雙手情不自禁的環住他的脖子,閉上雙眼承受他的溫柔。

  「默言,我好累,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沙啞的聲音不斷撫慰她受傷的心靈。

  他氣她過這樣受人鄙視的生活,氣她過得這樣艱苦,更氣這一切並非她的錯,卻要她承受。

  「跟我回去,你從此不用再這樣辛苦的工作,不用再受人欺負。」

  雙雙輕輕的推開他,用袖子擦乾眼淚,又恢復平常那副堅強及冷靜面對他,「不!我會度過這一切的。」

  他突然憤怒的捉住她纖細的肩,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捏碎了一樣。

  「度過狗屁的一切,你知道人心的險惡嗎?你如果還留在這裏,到時候就不只這兩個壞女人來羞辱你,還會有更多下流胚子潛入你那間破破爛爛的小屋躁躪你、玩弄你,就像在玩妓女一樣,而且還不用付銀子。」

  「你……」

  她憤怒的揚起手想要給他一個耳光,卻在半空中被他抓住了。

  「我說的是事實。」

  「我會保護自己的,不勞你費心。」她固執的說。

  「你保護不了你自己的。」

  「不!我可以!」

  「不!你不行,否則我也不會那樣輕而易舉的得到你。」

  「雲默言!」她憤怒的對他大吼。

  「我說得沒錯,不然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說完,在她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他拖入房裏。

  「啊!」

  她被粗暴的推到床上,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乍見他強壯的身子撲了上來,將她的雙手緊緊抓住。

  「男人的力量你是抵抗不了的。」

  「誰說的?!」

  她倔強的反抗,但是一點也撼動不了他似鐵的雙手,反而把自己的雙手弄疼了。

  「而且他們還會扯破你的衣服。」說完,他的手也不留情的照著自己的話做。

  「不要,我剩沒幾件衣服了。」

  「那些淫賊恨不得你都不穿衣服。」

  「不!」

  下一刻,雙雙美好的胴體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他的面前,胸前那圓挺的酥胸似白嫩的饅頭,粉紅色的小乳尖已經染成了豔紅。

  「你知道他們一見到你這麼誘人的乳頭會怎樣?」

  「不知道,住手。」她拚命喊著、掙扎著。

  默言沒有罷手,反而低下頭含住她挺立的乳頭,火熱的舌尖不斷舔著她敏感的乳尖,另一手盡情的愛撫著。

  「求求你,不要……」她無力的搖頭,想要抗拒那一波波的快感,好怕她整個人被淹沒了。

  「那些淫賊又怎麼會聽你的苦苦哀求呢?相反的,你愈是哀求,他們就會愈興奮。」

  「不!」

  默言粗暴的將她的雙腿打開,毫不留情的將自己巨大的堅挺刺入她的體內。

  「啊!」

  她深吸一口氣,感覺到他將自己塞得滿滿的,毫不透氣。

  「然後他們會像發狂的禽獸一樣在你的體內進出,像這樣。」

  默言開始抱著她快速的抽送,引得她嬌喘連連、嬌態盡露,那春情似潮的嬌顏更加激刺了他高漲的情欲。

  「不要……慢一點……我喘不過氣來……」雙雙臉頰通紅,吐氣如絲的呻吟著。

  但是默言已經發了狂,只想盡情佔有這一株初綻的花朵。

  雙雙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纖細的腰不斷的迎向他,向他索取更強烈的歡愛,狂烈的激情就像野火一樣在兩人糾纏的身軀上蔓延開來。

  「啊……求你……停下來……」

  當她吐出最後一個字,突然感覺到身子一陣顫抖,體內一陣疾速的收縮,緊緊夾住他的堅挺。

  「雙雙!」

  默言發出一聲似動物般的低吼,然後將自己深入她的體內,一再的顫抖,將自己生命的精華全數射出。

  事後,她伸出雙手想要抱他,但是他已經翻身下床,全身赤裸裸的瞪著她。

  「默言?」

  「該死的女人,我絕對不允許你一個人留在這個鬼地方。」

  ******

  雙雙別無選擇,只能跟著默言回家,否則她又能去哪里呢?

  這個可惡的臭男人竟然放火燒了她的房子,燒掉她唯一的庇護所,只為了逼她跟他回去。

  他果真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但是她也非省油的燈。

  屈服並不會替她帶來任何勝利的。

  所以當她被他從馬背上拎下來時,她冷著一張臉對他說:「要我留下來,可以,不過要以丫鬟的身分。」

  「丫鬟?」他眯了眯眼。

  「沒錯,我不希望讓別人說閒話。」

  「有誰會說什麼閒話?誰敢?」

  默言冷冽的目光無情的掃過四周圍前來迎接主子的下人,看哪個人不怕死的?

  又來了!雙雙在心裏想著,這個男人老愛把她當成自己的財產,老是一副不准任何人接近她的模樣,說真的,她並不喜歡被如此的對待。

  更厭惡自己內心竟然對他那份莫名其妙的佔有欲有了某種程度的感動。

  也許被人關心、呵護便是這種感覺吧?

  但他卻不是自己理想中的物件,她想要的呵護並不是來自於他。

  見她又失神了,又沉溺在屬於她一個人的小天地裏,一種被忽略的感覺令默言感到不悅。

  從來就只有他可以忽略別人,絕不允許別人將他摒除在外,絕對不允許。

  默言猛然伸出手緊緊的抓住她,然後不理會她的痛叫直往雲府的大門走去。

  「雲默言,你弄痛我了,放開,我的手快要斷了。」她疼得眼睛泛出淚水。

  「斷了才好,這樣子你就不能做什麼該死的丫頭了。」他咬牙切齒的說,俊美的臉上佈滿了嚇人的寒霜。

  「不要!放開我!」

  她死命的掙扎,甚至到最後被他當作畜生一樣的拖著定。

  「我死都不要當你的小妾。」

  毫無預警的,他停下腳步,一把攬住她纖細的腰壓向自己,另一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略帶冰冷的唇霸道的封住了她所有的抗議。

  雙雙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僵在他的懷抱裏。

  她萬萬沒有想到他會用這一招來制她,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驚世駭俗到無視於眾人的目光。

  這一吻讓眾人全都清楚了他們兩人的關係,這一吻也解開了眾人多日來的困惑,這一吻也讓雙雙的名譽全數毀滅。

  這下子,她真的成為他雲默言的女人了。

  跟他再也脫離不了關係了。

  「不要!」

  雙雙用力推開他強壯的胸膛,揚手就甩了他一個耳光。

  只聽見四周響起一陣陣抽氣聲,仿佛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也許在雲府,雲默言是個不容許任何人侵犯的主子,但是對雙雙而言,他只是一個蠻橫無理的男人。

  所以她不怕他。

  相反的,她怨他,甚至恨他。

  她不怕他,就算他的臉色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漆黑的雙眸閃著憤怒的火焰,她依然不怕。她在心底不斷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害怕。

  因為這個男人就是喜歡看到別人害怕的一面。

  只要他的對手有一絲一毫害怕的情緒,他肯定會無情的撲殺,似一頭殘暴的野獸。

  「雙雙,我的小雙兒,你真的很勇敢,但是用錯了物件。」

  他的手用力的捏著她的下巴,見她美麗的瞼孔因痛苦而扭曲,一股報復的快感令他十分痛快。

  他俊美無儔的臉上緩緩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面對愈不容易屈服的挑戰,我就愈無法抗拒。」

  在她聽出他話中的含意時,他迅速的扛起她,大步往江月苑的方向走。

  「放開我,救命啊!」

  雙雙的呼喊並未替她找到任何一個見義勇為的救兵,畢竟大家都想活命。

  誰敢去招惹一向喜怒無常的雲三少?又不是不想活了!

  一進到屋裏,她就像只貓咪一樣被硬生生的拎到桌子前。

  她轉身想逃,不料竟被他的話語制住──

  「敢逃就試試看。」

  她靜止不動,只見到他走到櫃子前拿出一個錦盒,放在她的面前。

  「你知道這錦盒裏裝的是什麼東西嗎?」

  「我不想知道。」她倔強的回他。

  默言嘴角勾出淡淡的笑,算是包容了她的任性。

  打開錦盒,裏面放著一副打造精緻獨特的金色手銬。

  「這副金手銬是我特地打造的……」

  他邪氣的目光緩緩落在她蒼白的臉上,雙雙心裏有個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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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0-3-26 21:04:0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不!別想。」她拔腿就跑。

  一隻有力的大手飛快的抓住她,然後將手銬銬在她的右手上。

  「放開我。」

  「一個銬在你的手上……」

  「雲默言,你瘋了是不是?」

  「另一個……要銬在哪里呢?」他享受著她那驚慌失措的模樣,覺得她可愛極了。

  雙雙連想都不敢去想他會把這手銬的另一端銬在哪里?

  她驚慌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小雙兒,告訴我,你希望我把你銬在哪里?」

  他的臉湊近她的耳畔,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項。

  「雲默言,你該死!」

  她也顧不了什麼淑女的形象,一把撲向他,力道之大竟將他高大的身體壓在地上。

  她一點也不客氣的對他又捶又揍的,感覺不過癮,還張嘴咬了他幾口。

  本以為依他的少爺脾氣肯定會不留情的還手;誰知道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任由她坐在他身上撒野。

  他就像是有修養的紳士,縱容、溺愛著她的任性。

  雙雙氣得雙眼冒火、頭髮散亂,氣喘不休的瞪著他。

  只見他臉上不但沒有以往的淡然無情,反而火熱的鎖住她紅通通的俏臉,再緩緩的移向她微啟的紅唇,渴望的想吻上她。

  雙雙怎麼會不知道他眼底那股炙熱,那是他想要她的徵兆。

  「不!你別妄想……啊!」

  在她抽身離開之前,他一手扯住手銬,雙雙一個重心下穩,又跌入他的懷抱中。

  默言一把將她抱住,然後一個轉身,將她壓在冰冷的地上,令她動彈不得。

  「我真是愛極了這個手銬的用途。」

  「放開我。」雙雙羞紅著臉低吼。

  這個色魔,他當初會打造這樣一副手銬一定是不懷好心眼,有哪個男人會像他這樣變態的?

  「啊!我想到要把你銬在哪里了。」

  「你想要做什麼?」

  不理會她的驚叫,默言將手銬的另一頭銬在自己的左手上。「把你銬在我的身邊,我才放心。」

  「不要,你放開我……」

  突如其來的吻封住了她所有的抗議,火熱的舌尖強逼她開啟唇瓣,一旦得到她無力的嬌吟,他隨即侵入貪婪的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一次此一次吻得更深、更加熱情。

  他給人的感覺恰巧跟他的吻形成對比,外表冷冰冰的,常常讓人摸不清他的心,也難以接近;但是他的吻卻是那樣的火熱,像一團火焰隨時能將人融化。

  「默言,不要這樣……」

  「不許你說不要,不許你再拒絕我,小雙兒,我要把你銬在我的身邊,永遠永遠都不能離開我。」

  他的手用力扯下她的衣服,只見一對飽滿的玉乳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面前。雙雙羞愧得無路可逃,他的手銬令她想逃也無法逃。

  紅豔的乳尖因為暴露在空氣中而微顫著,又白又嫩的肌膚也泛著一層淡淡的櫻紅。

  「真是美極了!」

  默言貪婪的伸出舌輕舔了一下,她的紅唇便忍不住逸出一聲銷魂的呻吟。

  他的手指緩緩的在那粉紅色的乳暈上繞圈圈,眼中散發著強烈的欲望。

  「真美……」他將那顫抖的蓓蕾含住,並且邪態的逗弄、吸吮。

  雙雙內心極力想要抗拒他對自己做的事,但從那敏感的乳尖流竄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將她推向更深沉、更瘋狂的欲望之中……

  「不要這樣,你放開我!」她抓住僅存的一絲理智,大聲地喊叫。

  「放不開了……我被你迷住了……放不開了……」他喃喃的說。

  他著迷的玩弄著她柔軟的乳房,火熱的唇下斷吸吮著兩朵粉紅色的小乳尖,並用牙齒輕咬,令她發出嬌柔的喘息聲。

  他的撫摸似火般,滑過她每一寸肌膚時都令她顫抖,令她的身子也逐漸變得火熱。

  「雲默言……放開我,我不喜歡這樣……」但是她的抵抗對他而言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要再抗拒我,我想要你!」他低沉的說,目光迷戀的望著她臉頰上那份迷人的緋紅,心裏想著她真是好可愛。

  美麗的眸子閃爍著渴叨、激情,還有複雜卻誘人的光芒,散亂的黑髮映著她雪白的肌膚,他感到一波嶄新卻又更加強烈的欲望自體內湧出。

  默言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火熱的唇抵著她的頸項,另一隻大手愛撫著她的乳房,逗弄著她的乳尖,另一隻手則緩緩滑入她的雙腿之間,肆意探索她那稚嫩的秘處……

  「不要!」

  雙雙連忙夾住雙腿,卻阻止不了他執意的侵入。

  「別怕,小雙兒,把腿張開,我會給你快樂的……」

  「不要!」

  她用盡最後一絲意志力狠狠推開他,但是跑沒幾步右手上的手銬又硬生生的將她拉回,她痛叫一聲,整個人跌回他的身上。

  「你看看你自己的身體也不想離開我啊!」默言的唇抵著她細嫩的頸項喃喃的低語著。

  「我不是妓女,你也別把自己當成嫖客。」

  她美麗的臉龐充滿羞辱及憤怒,只見他的背脊僵硬,臉上的神情顯示出他的不悅。

  「你老愛考驗我的脾氣,告訴你,我並不是個聖人。」說完,他粗暴的扯掉她身上最後的衣物,讓她徹底的在他面前裸露。

  「不要!」

  雙雙發出一聲啜泣,心中湧上說不出的難過。

  她拚命想要推開他,默言卻將她的雙手捉住按在她頭的兩側。

  「放開我!」

  「不放!」他的語氣輕緩卻帶著一種危險的意味。

  在她出現之前,他從來就不用這樣子費心耗力的去對待身邊的女子,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多得不勝枚舉。

  唯獨對雙雙,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到最後竟然要用最原始的手段來得到她。

  他從不想要強迫她,可是想要她的渴望幾近將他撕毀。

  他的手滑落到她高聳柔嫩的酥胸,肆意玩弄著她的乳尖;雙雙咬住下唇抗拒那份令她軟弱的力量。

  「不……」她扭開頭逃避他的吻,但他不理會,反而在她的頸項上落下了似雨般的吻。

  沿著她的頸項,他的唇一路來到了她的胸前,一口含住了她顫抖的粉紅色乳尖,另一手則肆意的揉捏……他高超的挑逗技巧將她體內所有的激情全都喚醒……

  「不!我不可以屈服……不……放開我……你不要這樣子對待我……求求你……」絕望的淚水依然阻止不了眼前男人的侵犯。

  她梨花帶淚的模樣雖然令人心疼,可是當他看到她那豔麗無雙的美色、白嫩柔軟的雙峰、如雪一般晶瑩剔透的肌膚、修長白皙的雙腿,及那迷人的三角花園……

  他的眼神燃起了強烈的火焰,灼灼燃燒她的每一寸肌膚。

  「不要看!求求你!」

  雙雙閉上眼哀求他,她不該對他的碰觸有任何感覺的,偏偏他可以輕易引起她的顫抖。

  難道她真是個淫蕩的女人嗎?

  就在她哭泣的時候,他的手伸向她的雙腿之間,想要侵入女性最神秘的地方……

  「不!」

  雙雙深吸一口氣,他的手指還是強硬的插入她的小穴之中,開始在她體內抽送。他的手仿佛帶著強大的魔力,一陣此一陣強烈的酥麻快感在她的體內流竄。

  「不……不要!默言……求求你……」

  哀求的淚水滑落在她如雲的髮絲中,她已無力抗拒他的愛撫。

  每一次狂烈的抽送,她的身體都做出了反應,理智逐漸被他撩起的情欲所代替。

  默言強迫自己對她的眼淚無動於衷,因為他一定要佔有她、征服她,讓她在他的懷中嬌啼,才可以平息自己幾近瘋狂的靈魂。

  「啊……嗯……」雙雙不由自主的發出嬌吟,身子下意識的蠕動著。她那銷魂的呻吟令他感到滿足,更加如癡如狂的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膚。

  「小雙兒,告訴我這是你想要的,想要的人是我!」

  「我……我……」她的話未說出口,他就再次吻住她,一手揉捏著她的乳尖,另一手加快速度,將她帶上了另一波的高潮。

  她無力的癱在床上,陣陣快感的餘韻令她的頭昏昏沉沉的。

  「說你要我!」

  默言的攻擊並未停下,又再次撩起她體內另一波火花,他將她的手鬆開時,她便不自覺的環住他的頸項,讓他更加貼近自己。

  他將手指抽出,取而代之的是他早已腫脹變硬的堅挺。

  「不……不要!我不能……不應該……」他低下頭封住她所有的抗拒,然後用力一挺,深深的進入她的體內。

  兩人的身體終於再次結合,熱情的火花交織成原始而狂熱的律動。

  望著她那雙充滿激情的水靈眼眸、臉上香汗淋漓的鋪魂神情,令他更加興奮。

  他加速在她體內抽送,雙雙隻覺得激情如巨浪一般不停的沖向她,忍不住發出令人羞怯的吟叫聲。

  「默言……啊……不要……我受不了了……不要……啊……」

  當高潮的火焰在她體內爆炸時,她緊緊的抱住他,而默言明白這就是他等待的。

  等待她的屈服、等待她興奮的狂叫,然後才放任自己跟著她一起攀登極樂的天堂……

  強烈的激情過後,默言伸手緊緊的抱住雙雙,仿佛她是一個十分珍貴的寶貝,值得他捧在手心、抱在懷中呵護。

  而雙雙只是面無表情地任由他抱著,她悲哀的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內心的愧疚令她眼神空洞及死寂。

  感受到懷中人兒的不對勁,默言坐起身,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蒼白無神的模樣。

  「為何要強迫自己抗拒這份情感?你明明是要我的,渴望一個男人並不可恥。」

  「住口!」

  她憤怒的甩了他一巴掌,令他臉色一陣難看。

  「你……」

  他捉住她的雙肩,黑眸中閃爍著一種奇異的火焰。

  她眼中的哀痛他又何嘗不明白?

  只是他的內心深處告訴自己,要他放開她,他寧願讓她恨他。

  「殺了我吧!」雙雙絕望的要求菩。

  他的手輕撫她的臉,迷戀那如嬰兒般嫩白的粉腮,而她只是痛恨的別過頭去,閉上眼表示她無言的抗議。

  默言沒有再開口,他將她抱起來溫柔的放在床上,然後靜靜的在她身邊躺下。

  他無言的望著天花板,耳邊聽到的是她的啜泣聲。

  一聲又一聲,像刀一股的切割著他的心。

  他伸出臂膀將她抱到懷裏,雙雙並沒有反抗,反而像個脆弱的小女孩一樣依偎在他的胸口哭泣。

  他並不想傷害她,但是隨著兩人相處時間的增加,他就愈感覺到一種不安及害怕。

  怕她真的不想要他,真的怨恨他。

  一種怕被傷害、被背叛的陰影不斷自他內心深處湧上來,而他無法說出口。

  雙雙,你可以瞭解我嗎?

  像是害怕她會消失在眼前,他加緊的環住她;而另一方面,雙雙哭累了,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臨睡前,她好像看到默言的眼角閃著晶瑩的亮光。

  ******

  隔天一大早。

  雲安打開門,走入屋內,將手中的水盆放在架上,並把桌上的燭火吹熄,打開了窗戶讓新鮮的空氣進來。

  等到一切就緒,他才恭敬的站在紗帳前,「少爺,請更衣。」

  但是帳內並未有回應。

  他又提高了語調,「少爺……」

  「今天我不見客,有事明天再說。對了,今天的膳食多加一份。」帳內傳出慵懶且低沉的聲音。

  「多加一份?」

  難不成還有其他人?

  突然,雲安瞥見紗帳後方似乎出現一個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長髮披散在她的背,部分散落在默言的胸口,她的臉貼在他的胸前,一手握住他的手,像極了玩倦了的小貓咪窩在主人懷中。

  雲安愣了一下,他從未見過少爺跟哪個女人過夜,而且那女子的模樣有些熟悉,像是……

  雙雙姑娘?!

  「看夠了沒?退!」

  一聲嚴厲的怒斥令雲安跳了一下。

  「是。」

  他連忙轉身離開,心裏卻忘不了那一幕。

  少爺頭一次表現出那麼強烈的佔有欲,看來那個雙雙姑娘在他的心目中已經佔有不尋常的地位。

  如果雙雙姑娘可以為少爺帶來幸福的話,那就太好了!雲安開心的去張羅美味的食物了。

  等到屋裏又恢復了平靜,默言低頭注視著她熟睡的臉蛋,伸手捧起包圍住兩人的一綹髮絲,深深吸入她的髮香。

  他一定是中毒了!

  中了她的毒,讓他非要得到她、佔有她,然而這還不夠,他好貪心。

  貪心到想得到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身體,她的靈魂。

  甚至貪心到希望她可以愛上他。

  突然間,他懷中的人兒發出一聲聲令人心疼的啜泣。

  「不要……姊姊……求求你……不要死……不要……」

  又作噩夢了?!

  默言雙手緊緊擁住她,像是要給她力量及勇氣,她不是最勇敢的嗎?

  「不要怕,有我在,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絕不!」他喃喃地說。

  在他的環抱下,她是那麼柔軟、脆弱,惹人憐愛。

  頭一次,有這樣一個嬌嬌柔柔的女子牽引出他心中的柔情萬千。

  她註定是屬於他的。

  她的身體是為他而生的,她的頭正適合抵在他的下巴,彷佛天生就是要他這麼樣的環著她。

  好溫暖,好安全,身陷在可怕噩夢之中的雙雙猛然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的抱住,像得到了庇佑一般。

  香兒姊姊,她恍恍惚惚的想,隨即又感到不對。

  香兒姊姊的手怎麼會放在她的胸口揉捏呢?

  她睜開迷迷濛濛的雙眼;沒想到看到的是一雙充滿渴望的黑眸。

  「啊!」

  雙雙猛然驚醒,整個人往後退,卻又被手銬給拉了回來。

  「哎喲,好痛!」

  雙雙一聽到耳邊響起男人的笑聲,怒火也隨著腦袋逐漸清醒而升起。

  「雲默言,鑰匙呢?」

  「什麼鑰匙?」

  默言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伸手想再抱他可愛的小雙兒──

  她用力打掉他的手。「不要碰我,不准假裝,這手銬的鑰匙快拿出來。」

  「沒有。」

  「什麼?」
   
  「沒有鑰匙。」

  她捏緊拳頭,胸臆間的憤怒隨時都要衝出口。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你要怎樣才肯承認你要我?」默言靜靜的回望著她。

  如果她手中有把刀,她一定……

  喔!不,事實上,她的心裏有另一個聲音慢慢的響起,告訴她誰都能恨、都能怨,唯獨他──

  她恨不了他的。

  因為她對他愈怨愈恨,就代表她愈在乎他。

  她該怎麼辦?

  雙雙的視線落在銬住兩人的金色手銬上,兩人糾纏親密的畫面不斷的重複,折磨著她。

  雙雙緩緩的抬起眼注視他,那一雙薄而冷峻的唇曾帶給她怎樣的快樂啊!

  但是她卻怕極了快樂之後隱藏的痛苦。

  默言無言的望著她披散的長髮、不整的衣衫、白皙臉上閃著的微紅,以及眼底的哀愁。

  他明白她的內心正在天人交戰。

  因為她的眼眸噙著晶瑩的淚光,正哀怨的瞅著他不放。

  「我在等著你的答案。」他的表情像是意料之中。

  淚水突然似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她的雙頰,滴滴晶瑩閃亮。

  雙雙啜泣一聲,趴在床上哭泣起來,緊捉住枕頭的手仿佛是捉住了唯一的依靠。

  他擒住她的雙肩,逼她面對他,「小雙兒,眼淚是什麼含意?要,還是不要?」

  雙雙咬著下唇不住的搖頭,「我不知道,不要逼我。」

  他用力的搖晃著她,恨不得把她這顆固執的小腦袋給搖醒。

  「雙雙……」

  「雲默言,不要再逼迫我,我是不可能讓自己成為妓女的,如果這樣我寧願以死來向愛我的人謝罪。」

  「愛你的人?!」

  默言眯了眯眼,語氣霎時變得冷酷,「什麼愛你的人?哪個人是愛你的人?說!」

  「你憑什麼對我那麼凶?我不說。」她倔強的回答,氣憤他冷酷的口吻而忽略了眼前的男人正被護火燃燒著。「說!」

  「我不說,反正她對我的愛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我……」

  「連你也比不上。」她大聲的打斷他的話。

  默言的臉一沉,屋裏徒然陷入靜默,兩人四目交接,他的眼閃著她不懂的光芒。

  突然,他翻身下了床,用力將她拉到床邊,雙雙張大眼瞪著他的背影。

  屋裏的氣氛更顯沉重,令人窒息。

  「你真這麼討厭我?」他的聲音平平淡淡的,但難掩一絲的苦澀。

  雙雙注視著他僵直的背影,這才驚愕的發現她傷害了他。

  儘管埋怨他的霸道、不講理,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傷害他的。

  「不,我……」

  她伸手想要碰他,冷不防地,他轉過身來面對她,緊抿的薄唇揚起一抹冷笑。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心裏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
   
  「如果你真的那麼討厭我,我也無所謂,反正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

  雙雙定定的看著他俊美的臉龐,一顆心跳躍不已。

  他看來是如此的認真、執著,仿佛任何事情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心。

  「我不懂,天下間長得比我美的女子多得是,我哪一點吸引你,讓你如此的迷戀及執著?」她苦澀的自嘲著。

  自己的外貌也該有些自知之明,她絕非沉魚落雁之姿。

  他的佔有欲是否用錯物件了?

  默言走向前,雙手捧住她的臉蛋,手指輕撫著那份細嫩,「因為世上只有一個你,獨一無二。」

  雙雙的心狂烈的敲擊著,強烈的感動堵住她的喉嚨,她無法開口或者是做什麼,只能任由他的唇一寸寸的逼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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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6 21:04:3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少爺。」

  雲安急切的敲門聲打斷了這一份迷幻,雙雙連忙別過頭去,不敢看他。

  默言本欲不理會一切,只想吻住他始終渴望的紅唇。

  「不要理他。」他專制的命令著。

  但門外的敲門聲一次比一次急切。

  「少爺,有重要的事情……」

  默言冷著臉大吼,這該死的雲安,總有一天他會把這不識時務的臭小子趕到外頭去流浪。

  「滾進來!」

  只見雲安真的連爬帶滾的進來,看得屋裏的兩人同時皺眉,只不過默言的臉色更加難看。

  「少爺,有客人來……」

  「我不是說過今天不見客,要一整天待在江月苑?!」他大吼,耳畔隨即響起雙雙的抽氣聲。

  原來這個男人打的是這種壞主意?!雙雙羞紅臉想著。

  該死的,他討厭所有的計畫被人破壞,現在雙雙一定會意過來他想跟她在床上賴上一天的企圖。

  依她的個性,她絕對會跟他對抗老半天才肯屈服。

  無法滿足的怒火全數發洩在倒楣的雲安身上,「你不是有事要說?還不快說?!」

  默言的漫天怒吼差點震破雲安的耳膜。

  雲安以前只見過少爺冷淡無情的模樣,再如何生氣也只用目光讓別人自動退縮。

  今天如此大吼倒是第一次,嚇得他三魂七魄都跑光了。

  「我……我……忘了。」

  「忘了?」

  他殺人的目光射向臉色蒼白的雲安,心想著要不要叫人把他拖下去打個清醒。

  此時,一雙纖纖玉手搭在他的胸口,雙雙小聲的說:「別對他那麼凶,他也沒犯錯。」

  「他沒犯錯,難不成是我錯了?」默言口氣森冷地反問。

  「對!」她的回答勇敢又簡單,反而令他啞然。

  雲安的瞼上一下子充滿了對雙雙的感激之情。

  默言不喜歡任何人注視她,更不喜歡她對別的男人笑。

  「不准笑!」

  他對雙雙一吼,她臉上的笑馬上收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大臭臉。

  「暴君!」她嘟著嘴不悅的咕噥。

  「你只准對我一個人笑。」

  「我偏不!」

  「你……」

  他上前欲抱住她時,眼角瞄見雲安一臉興味的盯著他們不放。

  「你還不滾?!」

  「我話還沒說完,有重要的客人來找。」他終於想起來了!

  「誰?」默言問,隨即又揮了揮手。「不管任何人我都不見。」

  「連自己的大哥也不見了嗎?」

  ******

  在大廳之中,有三人靜靜的對望著,氣氛凝重到似有殺氣在四周流竄。

  歐陽沄早就嗅出氣氛不對,但他對自家兄弟的敵意習以為常,所以也只是悠哉的喝著他手中的好茶。

  雙雙忘情的注視著眼前優雅高貴的男人,心裏不斷浮現一個想法──

  如果香兒姊姊在世,一定會喜歡上這個俊美威嚴的男人的。

  也因為這份強烈的念頭,令雙雙忘了矜持,目不轉睛的看著歐陽沄。

  默言原本不在乎的目光也因為雙雙灼熱的視線而產生了強烈的變化。

  他伸手自桌下用力的捉住她的手,令雙雙整個人震了一下,大大的眼眸看向一臉寒霜的默言。

  雙雙被他眼中的妒火嚇住了,也回了神發現自己竟然忘情了……

  她迅速瞄了歐陽沄一眼,見到他嘴角掛著一抹會意的笑容時,霎時滿臉通紅。

  歐陽沄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幕。

  默言這個向來冷情的弟弟渾身上下散發出對那小女人的佔有欲,幾乎令他笑出來。

  放下茶杯,他愉悅的開口,「她是你的小妾?」

  「你……」

  「不是的,我只是伺候少爺的奴婢。」

  雙雙急忙打住默言的話,她才不想任何人誤會兩個人的關係。

  但是她的反抗卻激怒了默言,他誤以為雙雙喜歡上歐陽沄──

  這個有外表、有權勢,永遠是萬人景仰的皇子;不像他,只是母親跟守衛私通的雜種。

  「如果她不是你的,那我可不可以要她?」歐陽沄突然提出這個要求。

  雙雙面露錯愕之情,他說什麼?

  默言的臉色更加寒冷,眼底射出殺氣。

  「不管她是不是我的,你都不能要她了,因為她已經不是處子之身,配不上你了。」他冷冷的說。

  雙雙感覺自己開不了口,狂跳的心在她體內發出巨響,不知道他那無情的話是羞辱了她多,還是傷心的多?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差點就抬手給他一巴掌。

  「我無所謂,既然你不要,那我……」

  「聽不懂話嗎?我說過不管她是不是我的,你都不能要她。」

  他的怒吼聲飄過了整個雲府大宅,想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嫉妒之火。

  歐陽沄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又看看一臉慘白的雙雙。

  「為什麼?」

  一句為什麼令默言衝動的站起身,狠狠的抬手就是一拳。

  誰知這一拳沒打中,反而將雙雙給扯飛了出去,然後又被反作用力拉回來。

  「啊!」

  一個沒注意,她嬌小的身子跌落默言的臂彎中,他的雙手穩穩的抱住她。

  見到這一幕,歐陽沄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這個老是死氣沉沉的王弟一遇到這個小女人就表現出十足十的失常,肯定有問題。

  他對這個小女人一定很在乎。

  「王弟,愚兄明白了,你說我不能要她是因為你跟她已經融為一體,任何人都分不開你們兩人了,如果要她,怕也必須把你帶回宮裏去,對不對?」

  默言沒有答腔,只以一記冷眼來回答。

  「放開我。」雙雙小聲的說,在外人面前這樣親密令她十分不自在。

  誰知他似有意的,反而更加用力抱緊她,像是把她悶死在懷裏也無所謂。

  「你明知道我不歡迎你,為何老愛來找我?」默言口裏不饒人,也不在乎傷害人‧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就愛找你。」歐陽沄也不甘示弱的回他一句。

  「沒事可以滾了。」

  「不要,我打算留在這裏久一點。」

  他的目光刻意落在被摟得快看不到身影的雙雙身上。

  默言繼續瞪著他,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歐陽沄也毫不退縮的回視他,強壓下心裏的笑意。

  「真是討厭鬼,如果你的臉皮夠厚,那就隨便你。」

  「好,那我……」

  「雲安,送大少爺去月龍苑。」

  歐陽沄愣了一下,接著想到他有的是時間可以玩弄他這個超好玩的小弟,所以他笑吟吟的站起身。

  「好,好,好,我走,我走,不要在這裏殺風景了。」

  走到了門口,他又突然回頭若有所思的望了雙雙一眼,然後冒出一句令人錯愕的話

  「吾愛,你比以前更美了,我會再來看你的,然後再送你最喜歡的茉莉花,等我。」
  
  等到屋子裏只剩下他們兩人,雙雙抬起頭用不悅的目光瞪著他。

  「你怎麼可以……」

  默言毫無預警的扯住她的頭髮,用逼問的口吻說道:「你以前跟他認識,對不對?」

  「不!我沒有……」

  「有,否則你怎麼會一見到他就像大花癡一樣眼巴巴的望著他,分明你和他有不可告人的姦情。」他對著她蒼白的臉蛋狂吼,大發今天以來的第二次雷霆怒火,不管會不會傷人,他都不在乎。

  就是不允許任何人企圖傷害他。

  「我沒有。」雙雙抗議,雙眼閃著憤怒的火焰。「如果有,也只有跟某個狂妄自大、不可理喻的臭男人。」

  「你……」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森冷的威脅:「從今天開始,你只能待在江月苑裏,一直到那個男人離開為止。」

  雙雙冷哼一聲,嘲諷地說:「沒想到你也有害怕的人。」

  她的話激怒了默言。

  「如果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如願以償的回到他身邊,那我可以告訴你,不可能,這世上,你只准有我一個男人,否則我寧願殺了你。」

  他陡然推開她,從懷中拿出一把金鑰匙,然後打開自己的手銬。

  「你要放開我?」

  只見他俊美的臉龐揚起了一抹邪惡的笑。

  「不,今天我要好好的警告你,讓你再也沒有體力及心力去勾引別的男人。」

  雙雙的臉色一下子刷白了。

  「你以為我是哪種女人?」水性楊花還是淫蕩成性?

  「我認為的那種女人。」

  「你……」

  「閉嘴!沒叫你開口。」

  從沒有女人可以影響他如此之大,也沒有女人會令他的得失心如此強烈。

  他伸手著迷的摸著她精緻的臉蛋,決心要徹徹底底的要夠她,直到心底的怨恨泄盡了、渴望滿足了,方肯甘休。

  「雲默言,不准碰我。」
   
  他冷笑一聲,捏住她的下巴,深切的吻住她。

  雙雙試圖抗拒、掙扎,不過他緊緊的將她鎖在懷中,用他又狂又熱的吻融化她……

  「說!你是不是跟他上過床了?」I他森冷的問,妒火已令他失去了理智。

  「有怎樣?沒有又怎樣?」雙雙故意跟他唱反調。

  「該死的你一定要如此考驗我的忍耐度嗎?」

  她冷哼一聲,「你不高興、不喜歡的話,可以放我走,我沒有死纏著你不放。」

  事實上是他對她糾纏不清的。

  默言狠狠的將她拉向自己,他冷冽的俊顏離她不過幾寸,近得她可以感受到他憤怒的氣息。

  那雙漆黑宛如星子的美眸燃著狂烈的光芒,一頭沉睡的野獸又再度蘇醒了。

  「你真以為我會成全你,讓你跟那個可惡的男人在一起?」

  雙雙的臉色霎時一陣慘白,但是她仍勉強自己面對這個說話冷酷無情的男人。

  「沒錯,至少他不像你。」她賭氣的說。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像他這般霸道又專制,不顧別人的心會不會受傷,只顧自己的滿足及侵略。

  「你敢拿我跟那個男人比較?可惡!」默言眯了眯眼,漆黑的眸子幾乎噴出火來。

  「放開我!」

  她使盡全力掙開他,想也不想便往外沖。

  然而她的自由卻是暫時的。

  才跑到大門不遠處,默言已迅速的追上她,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逼到牆角,將她困在他和冷硬的牆壁之間。

  「你是我的,任何男人都休想碰你。」

  他的口氣依舊冰冷,但是雙雙可以瞭解他生氣了。

  「雲默言,天底下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順心如意的……」

  「我才不管什麼順心如意,我只想要知道他有碰過你嗎?」

  他憤怒的情緒迅速轉化為更加強烈的激情。

  當然沒有,因為雙雙是第一次見到歐陽沄的。

  雖然她並不知道他臨走前為何要說那樣一句話,讓這個愛懷疑的男人氣得冒火,但是可以知道的就是她的心受傷了。

  她儘管抗拒不了他每次的求歡而讓他得逞,但是並不代表她對其他男人也是這樣的。

  因為再如何的怨他,她的心還是告訴自己,這輩子她的身子只有雲默言可以碰而已。

  但是他的不信任已經深深的傷害了她。

  「不要……」

  雙雙還在發愣,默言已將身子壓在她的身上,近似野蠻的逼向她的雙峰,熟練的愛撫技巧令她整個人喘不過氣來。

  「還是你曾讓他這樣碰你?」他的吻中有著想要殺人的懲罰意味,雙雙不禁起了一陣冷顫。

  「別這樣……」她無奈的掙扎著。

  「還是像這樣?」他的唇不斷的吻著她的臉,企圖用蠻力瓦解她所有的反抗。

  「他可以讓你的身子似火焰一般燃燒,讓你發出淫蕩的呻吟嗎?」

  他的大手用力扯開她的上衣,雙雙忍不住抽氣驚喘。

  誘人的乳峰呈現眼前,挑逗得他欲火焚身,他感到體內有股強烈的渴望在蠢蠢欲動。

  「說!他有碰過你嗎?」默言咬牙切齒的問,腦海中一閃現她和別的男人交纏在一起的畫面,他就無法忍受。

  「好痛,你別這樣……」他的憤怒對待令她疼痛。

  他的大手近似淩虐的揉捏著那白嫩的雙峰,並用手指搓揉那粉紅色的乳尖,直到它變得堅挺凸出。

  「別說謊,我知道你最喜歡我這樣對你,最喜歡我這樣子玩弄你這敏感的部位,他也有這樣子玩弄過嗎?」

  默言被醋火燒得說話都顧不得一切了。

  他的手惡意的在她那挺立的乳尖拉扯,近似粗暴的舉動在她雪嫩的肌膚上留下紅紅的指印。

  「雲默言,你弄痛我了,放開我!」

  她強壓下陣陣因快感而想喊出的呻吟,從齒縫間進出抗拒的話語。

  「他知道你最敏感的地方嗎?他知道你喜歡我這樣吸吮你的乳頭嗎?」說完,他便低下頭張口含住她發脹火熱的乳尖。

  「不……不……」他的舌尖輪流在她雙峰之間來回的舔弄,企圖激起她體內最狂烈的欲望。

  而雙雙也無法反抗的任他埋首在她的胸前,態意舔弄,嬌喘吁吁。

  「敢背叛我勾引別的男人,你面對的就不只是個惡魔,我會讓你嘗到意想不到的後果。」

  「我沒有,沒有,沒有,你放開我。」

  不理會她死命的捶打,他用力將她的雙手按在她頭的兩側,兩個人都呼吸急促的對望著,憤怒及心痛的氣息交織在彼此之間。
   
  默言靜靜的凝視她美麗的嬌顏,他不想要任何男人碰她。

  甚至多看她一眼都有可能引起他心中那份暗藏的殺機,讓他變成了到處爭風吃醋、大開殺戒的男人。

   「你說,你跟他到底是怎樣認識的?到什麼程度了?說!」他厲聲的問,如果有,那他一定不會放過歐陽沄。
   
  哪怕他是周國的太子也絕對不放。

  雙雙別過頭去對他的逼問不加理睬,她拒絕回應他下可理喻的妒火。

  「雙雙。」

  他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硬逼她面對他。

  「說。」

  「你別發瘋了,我才不是你心中那種花癡,見一個愛一個,放開我,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她用著一種厭惡的口吻說著,想掙開他卻沒有辦法。

  為什麼他就不能放過她?

  為什麼她偏偏抗拒下了他?

  為什麼兩人要這樣子苦苦的糾纏在一起?

  但是雙雙卻清楚的明白,當他一靠近時,她就是無法抗拒他那男性的氣息及有力的身體,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對他有了本能的渴望。

  他快要將她變成一個淫蕩的女人了。

  默言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深邃的黑眸閃爍著一種令她渾身燥熱、幾近喘不過氣來的火焰。

  「恨我嗎?」他突然一陣冷笑,「沒想到那個男人一出現,你就不只是厭惡我,而是恨我一輩子了。」

  「你……」

  「要恨就恨個徹底吧!」

  在她話都來不及說時,默言已經將她的頭捧住,深深的吻住她。

  他用霸氣的舌侵入她的唇中,像是在向她宣告她再如何反抗也是沒用的。

  他的右手緩緩滑到她的胸前,用不大下小的力道挑逗她早已變挺的粉紅色乳尖。雙雙原已十分脆弱的防備更因面臨那陣陣快感而瀕臨崩潰的危險。

  他的大手卻似有意挑釁的覆在她雪嫩的雙峰之上,不時邪恣的輕扯揉捏。

  雙雙強忍住那陣陣愉悅得令人想叫出聲的呻吟。

  她不可以再回應他,不可以再屈服於情欲之下,不可以再被他那張英俊的臉給迷惑住,不可以再自取其辱。

  「你沒有權利誤會我、羞辱我。」她氣喘吁吁的說。

  「那又如何?我想要什麼就一定可以得到什麼,你也不例外。」默言無情得令人心寒。

  「你……」

  他的身子結結實實的將她困在牆壁和他之間,毫無退路可言,而他的唇更似火一般不斷落在她的臉上、唇上、頸項,甚至胸前。

  他張口含住她一隻粉紅的乳尖,一手揉捏撫摸她挺立的乳房,在他極高明的愛撫技巧挑逗下,雙雙很難不去反應。

  他的右手再次滑向她的雙腿之間,撩起她的裙子侵入她的禁地,並在那濕潤的花瓣外來回滑動撩撥,雙雙緊咬住牙才沒有讓自己叫出聲來。

  而她的倔強更加刺激了他男性的征服欲。

  「如果你想要為那個男人而反抗我,那你就只有後悔自己如此做。」

  「不要!」

  她驚叫一聲,他的手毫無預警的在她微濕的花瓣上粗暴的撫弄,並且不斷用大拇指摩擦她那敏感火熱的小花核。

  「不要!放開我!」

  「求我!」

  「雲默言,你……」

  「求我!」他的手指故意在她不斷滲出愛液的小穴外遊移,就是不滿足她。

  「我絕不會求你。」她咬牙承受一切。

  「是嗎?」

  默言低下頭咬住她的乳尖,另一手同時探入了她的小穴之中,馬上令雙雙整個人彈了一下。

  「你太過分了!」她咬牙切齒的說,止不住語氣之中的顫抖。

  「我對你已經太過於寵溺了,過分的人是你。」

  他的口氣好像對她已經是天大的包容,她該感動得痛哭流涕才對。

  「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你放開我?」

  「求我!」

  他如果求她給他一個耳光,那她可是千分、萬分的樂意,只可惜她明白他要的不是這個。

  她強壓下怒氣深深吸了一口氣,「雲默言,我求你。」

  沉默。

  緩緩的,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揚起了一抹邪惡的笑。

  「我不接受你的要求。」

  足足愣了好一會兒,她才明白他所說的話。

  「你太過分了……啊!」

  他的手指惡意的在她緊閉的體內猛烈的抽送起來,雙雙想要說出口的抗議全都化成一聲聲急促的抽氣。

  「你……下流……無賴……啊……不要……」她極力地掙扎,而他自然不可能乖乖聽她的話。「你這個可惡的男人,說話不算話!」

  「這是你逼我的!」他冷冷的說。

  雙雙怒瞪著他,只可惜這份怒氣維持不了多久。

  在他不斷用著火熱的舌舔弄她的雙峰,另一隻手戲譴她的花瓣的愛撫下,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貼著他扭動起來。她的雙腿也無意識的分開,讓他的手指探得更深、更深……

  默言抬起埋在她胸前的頭,轉而親吻她的唇。

  「說,你的身子只有我碰過,對不對?」他的嘴抵著她的唇逼問。

  「我……」她言語困難的擺動著似火悶燒的身子,雙手也不知何時緊緊的抱住他的肩。

  「說實話,這樣可以快一點結束折磨。」

  「我……」她咬了咬下唇,無奈的說:「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

  「不要其他的男人。」

  「我從來就……」

  「你只要按照我的話說就行了。」

  此時情欲控制了一切,雙雙的身子不爭氣的想要他來滿足,平息體內難以忍耐的火熱。

  「不要其他的男人。」她呻吟的重複他的話。

  「只要我。」

  「只要你!」

  「很好。」

  在默言滿意她的回答後,他才解下自己下半身的衣物,並將她的一隻玉腿抬起。

  當他猛力刺入她的體內時,雙雙的悶哼聲也同時被他的吻給封住。

  他的巨大塞滿了她,滿足了她體內的空虛,雙雙發出了一聲似貓咪的嗚咽。

  「雙雙,抱住我。」

  她順著他的話抱住他,兩人的身子緊緊交纏在一起,而他疾速的在她體內衝刺起來,雙雙也忘情的擺動身子迎合他狂野有力的律動。

  「默言,我不行了!」

  他的來回抽送帶來一波波的欲望狂潮,幾近淹沒她,雙雙只能像個快要溺死的人一樣捉住他的雙臂。

  嬌弱的身子跟著他不斷攀住欲望的巔峰,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暢,達到了欲仙欲死的境界。

  在忘我的一瞬間,她完全忘了自己要恨他,忘了自己說過要怨恨這個黑暗的惡魔一輩子,她只能無力的依偎在他溫暖的臂彎。

  激情仍然強烈的震撼彼此的身心,兩人相擁著,誰也不想分開,彼此的心也在這一次的激情之中悄悄滲入了某種情愫。

  同樣寂寞的靈魂,同樣脆弱的心房,讓彼此慢慢的離不開對方溫暖的懷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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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6 21:05:4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整整兩個夜晚,默言都不准雙雙踏出房間一步,甚至大部分的時間都將她鎖在他的床上。

  他是故意的,故意要將他的氣味、他的形影烙印在她的唇上、她的心裏。

  雙雙整個人筋疲力盡的躺在床上,眼皮沉重得快撐不住,但是他仍然不願讓她好好的睡一覺。

  「小雙兒……」

  「不要,」她呻吟,「拜託,讓我睡覺。」

  迷迷糊糊之中,她只感到他那熟悉的唇緩慢而誘人的在她背部親吻著。

  大手緊緊跟她烏雲般的秀髮糾纏在一起,他的另一隻大手覆在她的雙峰上,像是在玩賞某樣珍貴的寶貝,直到她的乳尖因為歡愉而凸出。

  「嗯……」她情不自禁的發出舒服的呻吟。

  老天,不可以再如此下去了,雙雙在心中無言的?喊著。

  他宛如一壺上等的醇酒,每次都沉醉在他的美好之中。

  頭一次,她無法堅決的說出她可以抗拒得了他。

  他是故意的。

  故意不開口,只用那深具魅力的身體一步一步的挑逗她,逐一喚醒她沉睡的欲望。

  「雲……我好累,讓我睡……」雙雙似撒嬌般地喃喃出聲。

  默言停了一下,邪惡又美麗的眼眸落在她緋紅的雙頰、紅腫的唇、散亂的頭髮上……

  她看起來像被人好好的愛過了。

  「你這是在求我?」

  可惡的男人,乘機逼她就範,但是濃濃的睡意教她不得不先順了這個固執的男人。

  她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雲,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覺。」

  「我並不累。」他惡意的說。

  可惡!

  雙雙在心中呻吟,看來要安撫這個像小男孩一樣的男人沒有那麼簡單。

  她歎了一口氣,「告訴我,怎樣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
  
  他性感的唇勾起滿意的笑,「要怎樣啊?」

  默言故作思索狀,害得她的腦袋又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狀態。

  沒想到要制伏這只倔強的小母貓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筋疲力盡,不能睡覺。

  見到她如此柔順的模樣,他更想加倍憐愛她。

  「小雙兒?」

  「嗯?」

  她的意識差不多都進入了甜甜的夢想,他乘機在她耳畔輕輕的說:「我要你替我生一個孩子。」

  ******

  隔天早上,雙雙打了不知第幾次的呵欠。
   
  「沒睡好?還是有人故意讓你沒睡飽?」

  雙雙訝異的抬起頭看著正忙於賞花的歐陽沄。

  「你……」

  歐陽沄走到她面前,微笑的說:「我是默言的大哥,歐陽沄。」

  奇怪?雲默言姓雲,他大哥怎會姓歐陽?雙雙心中不禁感到困惑。

  歐陽沄可以從眼前女子那雙迷人的眼睛裏看出她的疑惑,他笑得更開心了。

  「看來我那個老愛玩讀心術的老弟一點也沒把我們複雜又神奇的身世告訴你,來,咱們去後花園邊賞花邊談他的身分。」

  「可是,我……」

  「來,很有趣的,你將會更加瞭解他。」他突然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稚嫩紅潤的臉蛋,喃喃地說:「你想瞭解他吧?」

  雙雙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試探。

  他如果不是太聰明,就是擅於察言觀色,但是令她撤除心防的卻是他一臉的誠懇及關心。

  關心他那個沉默寡言的弟弟,一如香兒姊姊關心她。

  想到了香兒姊姊,雙雙對眼前的男人心生好感。

  她的理智告訴自己,不需要知道雲默言的身分,反正她跟他的關係只局限在床上。

  但她的心卻告訴她,去吧,跟他去便可以瞭解何種原因造成雲默言如此怪異、無情的個性。

  在她來得及反應過來時,雙雙早已隨著他移向後花園。

  壓根忘了江月苑有個人正等著她回去呢!
  
  ******

  「她呢?」

  正忙著把晚膳放在桌上的雲安愣了一下,「誰?」

  「她!」默言不耐煩的低吼,但表面上仍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舒服地倚在床畔。

  披散的長發令俊美的他宛如邪氣的海盜,身上的外袍敞開裸露出古銅色的胸膛。

  性感、邪魅,卻危險無比。

  事實上,他是在等如廁的雙雙快快回來。

  他打算要再疼她一次。

  但是,她讓他等太久了。

  「少爺,你問的人是雙雙姑娘嗎?」雲安張大眼一臉困惑的問。

  心裏想著,這少爺一定很喜歡那雙雙姑娘,否則怎麼老像個牛皮糖一樣黏著雙雙姑娘不放?

  自他服侍少爺以來,還沒見過他這樣喜愛一個姑娘。

  這個雙雙姑娘一定有什麼特別討少爺歡心的地方。

  默言卻誤以為他是明知故問,一時不悅,隨手拿起身邊的茶杯用力往雲安的身上砸去。

  幸好雲安更快一步的跳開,「別,別,別,我的太少爺呀,我又沒有說不告訴你雙雙姑娘去哪里,別氣,別砸啊!」

  萬一雲默言不准他閃,那他也只得硬著頭皮任他砸個頭破血流了。

  「說!」

  「我看她和大少爺一起走……」

  「去哪里?」他臉色一變。

  「方向是後花園,不過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咦?人呢?」

  雲安話都沒說完便感覺眼前黑影一閃,少爺已不在原位。他伸頭往門口一望,只見一個高大的人影怒氣衝衝的消失在眼前。

  「少爺……」

  雲安有個預感,不好的預感。

  大少爺和少爺一向不合,兩人打來打去也是常有的事,如今多了一個雙雙姑娘……

  這下子,肯定有一人會被打倒在地。

  ******

  「好,說完了。」

  歐陽沄喘了口氣,然後把手中編好的花環戴在她的脖子上。

  從雙雙那副驚訝的樣子,他明白她一定被嚇昏了。

  「你說現在的周國主並非原來的國主歐陽子皇,而是另一個叫祈仲南的人死後附身在他的身上,而你是那個祈仲南和段幽蓮的遺腹子,你母親生下你之後才來周國找你爹,你爹為了你娘親把後宮嬪妃都送走,而雲默言的娘親在出宮後一個月便發現她懷了國主的孩子。」

  「前任國主的。」歐陽沄補充說明。

  「所以你和雲默言在血緣上算不同父不同母,但在外人眼中卻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天啊!確實有夠複雜,雙雙的小腦袋得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才可以分出條理。

  歐陽沄在心中讚歎她的聰明伶俐,跟宮裏那個笨女人比起來,實在好太多了。

  想到害他逃出宮的寶貝蛋,他就是有一百口氣也不夠歎!

  「事實上,周國的繼承人應該是雲弟才對。」

  雙雙張大眼,「那他本人知道嗎?」

  「知道,但他認為他不是前任國主的血肉,認為我們欺騙他,為了撫慰他這麼多年來的孤單才說出謊言欺騙他。唉!其實都怪雲弟的娘,也就是雲才人,不知是怎麼回事,把雲弟出生的事情隱瞞了十多年,如果不是父王臨時想來看看歐陽子皇的妻女是不是都過得好,也不會發現雲弟的存在。」
   
  「默言的娘親既為才人,又懷有龍種,這可算是件大事,她為何不說,偏要撒謊?她可以母憑子貴,一躍而成為一國之後的。」

  「沒錯,儘管我們私底下瞭解國主並非同一人,但更少在天下百姓眼中,雲才人才有資格成為皇后,周國王位的繼承人也非雲弟莫屬。」

  「那為什麼……」

  「因為我根本就不是歐陽子皇的兒子。」

  雲默言冷冷的語調冷不防的在兩人身後響起,雙雙抬起頭,看見他臉上寫滿寒霜、雙手握拳的一步步走近。

  「雲……」她低聲輕喚。

  「因為我只不過是個私生子,是我娘和她的守衛長私通所有的,而且還是在國主生大病昏迷不醒的那一段時間。她,那個婊子,不守婦道的去找別的慰藉。我說的全是真的,是我那個紅杏出牆的娘在被我氣死之前說的。」

  「氣死?!」雙雙倒抽一口氣。

  他氣死自己的親娘?!雙雙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他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冷笑著,一副不在乎的神情,但是仔細一看,可以分辨出他的笑容裏那一抹令人心疼的苦澀。

  雙雙看到了,也明白他一定是受了什麼傷害才會做出這種可怕的事情。

  「我不相信。」她搖頭。

  「沒錯,因為我把她的男人趕出去,永遠不准他回來。」

  雙雙血色盡失,大喊出聲:「老爹是你趕走的?他是那個守衛長?!」

  默言用力捉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險些把她捏碎,但她拒絕叫出聲。

  「沒錯,誰知道你竟然救了他,破壞了我的計畫,本來我很生氣,幸好你那銷魂的身體、淫蕩的本性可以滿足我,我才勉強不殺了你;但沒想到你不知死活的夥同仇人一起笑我,你就該死!」

  他故意把話說得難聽,想要藉此好好的報復傷害他的雙雙。

  「我沒有笑你,我……好痛,你放開我……」她終於忍不住痛叫出聲。

  「雲弟,放開她。」歐陽沄伸手拉開他的手。

  「怎麼?心疼了?她是不是也用身體來博得你的心?你跟她暗度陳倉有多久了?」他冷嘲熱諷的語氣怎樣也掩飾不了對雙雙的佔有欲、對歐陽沄的嫉妒心。

  「雲默言,你別不可理喻。」歐陽沄厲聲的說。「我就是不可理喻。」話一說完,他用力推開雙雙,不理會她整個人重重的跌在地上,迎頭便給歐陽沄一拳。歐陽沄沒想到他會突然偷襲,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拳,當場連退好幾步,嘴角也滲出血絲。「你這死啞巴,真打人。」歐陽沄也火大了。

  「你這賤嘴巴,欠人打。」他二話不說又是一拳。

  「好啊!」歐陽沄閃過那一拳,氣喘吁吁的說:「老虎不發威,把我當成病貓了?」

  他也不甘示弱,兩個大男人在雙雙面前扭打成一團。

  「不要打了。」

  雙雙不理會擦破皮的膝蓋,連忙上前勸架。

  但兩人打得火熱,揍得眼紅,哪聽得進去雙雙的勸架?

  「不要打了!」

  「小雙雙,別擔心,他打不贏我的。」歐陽沄開口安撫焦急的雙雙。

  「誰允許你這麼叫她的?」說完,他又揮出一拳。

  「啊!好痛!」歐陽沄這拳沒閃過,中獎了。

  「你活該!」默言冷笑。

  「不要打了。」雙雙一把捉住默言的手,想阻止他。

  但歐陽沄卻乘機踹了他一腳,氣得默言又粗暴的甩開她。

  「你滾到一邊去,不要妨礙我。」

  「雲默言,不要為了我……」

  他突然轉頭射出一道冷得令人打顫的目光,令雙雙瑟縮了一下。

  「別臭美了,我才不會為了一個下賤的妓女動手打人。」

  丟下如此殘酷的一句話,他沖上去跟歐陽沄再次扭打成一團,兩人打得不可開交。

  但這一次雙雙不再上前阻止了。

  她只是心碎的站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唯一回蕩在耳邊的只有兩個宇──

  妓女!

  原來在他的心目中,她仍然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

  一時之間,灼熱的刺痛佔據了她的眼睛。

  同一時間,她也恍然大悟了,明白了自己的心。

  她愛上他了。

  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愛上了他,而且深刻到她無法探知的程度。

  否則她怎會因為他如此冷酷的鄙視而心痛欲裂?!

  她空洞的雙眼直直的注視著眼前扭打成一團的男人,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聞聲而至的其他人也被眼前這一幕嚇住了。

  「少爺!」

  「大少爺!」

  一群人上前勸開兩人時,雲安轉身,「雙雙姑娘,你不阻……雙雙姑娘?」

  看見雙雙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不知為何,他竟感覺到一絲死亡的氣息。

  「雙雙姑娘……」他喃喃的說,下一瞬又被兩個打來打去的主子給分神了。「不要打了……啊!」

  雲安一個不小心也中獎了,他的痛叫聲回蕩在雲府的空氣中。

  沒有人,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雙雙的離開,她那模樣猶如一具行屍走肉。

  再也沒有生命,再也沒有靈魂,再也沒有……

  愛情了。

  ******

  不知道走了多久,雙雙只是默默的移動雙腿,無聲的落淚。

  冷冽刺骨的寒風一陣陣吹入她單薄的衣服,凍僵她的雙足,凍傷了她的臉頰。

  聲聲的啜泣雖令人毛骨悚然,卻比不上心碎、毫無生趣來得可怕。

  半枚月亮掛在天際,在幽幽的月光照射下,雙雙的身影有如鬼魅一般,飄至一處無人的湖畔。

  偌大的湖在夜裏顯得陰森冰冷,彌漫著一種死亡的氣息。

  「默言……」雙雙啜泣著呼喚他,以為自己會哭昏過去,但她的神智再清醒不過了。

  為何明知他不是個可以愛的人、不是個可以給她幸福的人,她仍然無能為力的愛上了他?

  然而在他心中,她只是可以隨時供他泄欲的暖床工具而已,除此之外什麼意義也不存在了。

  以前他口口聲聲說要她,也只不過為了證明她是抗拒不了他的,只是為了證明他是勝利的一方。

  天啊!他根本不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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