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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不捨的情緒在吹雪心底升起,她轉過身子面對他,溫柔地道:「你並不想繼承皇位,是嗎?」她可以瞭解那沉重的壓力有多大,權利的背後就是責任,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伊利寒微微一笑,執起她的柔夷在唇邊輕吻,藉以感受她的細膩溫柔。沉穩而堅定道:「這是我的責任,我不能拒絕它。我一出生即注定是皇太子,對國家民族有一生一世的責任在。我會竭盡所能來挑起這個責任,將我的國家帶領至更富庶強盛的境界。只不過……這畢竟是一條艱辛而漫長的路,我希望在我全力衝刺的同時,有個心愛的女人在身旁支持我、陪伴我……給予我最大的鼓舞及力量。吹雪……你願意扮演這個角色嗎?願意成為我的妻子,永遠陪在我身邊,和我一起攜手治理我們的國家?」
焚焚晶亮的黑眸,熱切地注視她。
「我能嗎?我有這個力量嗎?」吹雪低喃。
「你能的。」他緊摟住她,額頭與她相抵,低歎道:「別離開我,吹雪,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萬千暖流包圍住吹雪,她身子一震,雙手也緊緊環抱住伊利寒,以她的柔情來響應他……不敢再去想以後的事,不敢再想兩人之間有沒有未來。只求這一刻……
這心心相擁的一刻,能幻化為永恆。
☆ ☆ ☆
弦月西懸,是個美麗而靜謐的夜晚。伊利寒懷抱著吹雪,相偎坐在水上竹屋的廊下欣賞那美得離奇的夜景,伊利寒不時低頭輕吻吹雪雪白滑膩的頸項。啜取她長髮間的沁人幽香,灑下一串串綣綣醉人的吻。
吹雪慵懶如貓咪般躺在他懷裡,星眸緊閉,整個人全沉醉在這醺然若夢的甜蜜中,她不敢睜開眼睛,深怕睜眼後發覺這一切的幸福美好只是夢境……不敢相信自己能擁有如此幸福的一刻……姊姊,對不起,只要今晚就好……只要能擁有這一刻的永恆……我心足矣。
回到皇宮後,他仍是你未來的夫婿;而我,也會消失得遠遠地。
她忍不住逸出一縷極輕的歎息。
心細的伊利寒仍注意到了。「怎麼了?為什麼歎氣?」他捧起她的臉,輕啄她嫣紅的唇瓣。
「沒什麼。」吹雪睜開如夢般的瞳眸,微笑:「我只是……不敢相信自已能有這麼幸福甜蜜的一刻……」
他愛憐地印下更深情的吻。「小傻瓜,這些幸福原本就是屬於你的,更何況這只是剛開始……我預備以一生的愛,一生的時間來呵護你、寵你。」
吹雪不語,只是把小臉緊貼在他胸膛上,深吸口氣,不讓眸中的淚水掉下來;
一顆心卻更加淒楚,一生的愛……她能擁有嗎?她能幸運地擁有這份永恆的愛情嗎?
「相信命運嗎?」伊利寒輕撫她柔細的髮絲,在她耳畔低喃道:「第一次在你外公家看到你時,我心底有個很奇怪的聲音告訴我——『找到了,我終於找到她了!』我有預感你便是要和我共度一生一世的人。而且,那並不是我們第一次的見面。」「當然不是第一次見面,」吹雪在他懷裡羞澀一笑道:「我……剛回新羅時,曾偷溜入皇宮,爬上你書房窗外的樹,嗯……嗯……」
吹雪一直「嗯……嗯……」說不下去。
「偷窺我對不對?」伊利寒笑著在她粉嫩的臉頰上擰一把,「好哇,小丫頭,我都還沒和你算這筆帳呢,你倒自已先招了,但,我說的並不是這一次,早在五年前,我們就見過面了。」
「五年前?!」吹雪驚訝地坐起身子,睜大眼睛看著他。
「也許你早忘了有這麼一件事,對我而言卻記憶深刻。」伊利寒摟著她的肩,慨然道:「五年前,我母后病逝,宮內陷入一片愁雲慘霧的悲淒中,父皇哀痛逾恆,崎與小薇都還小……身為長子的我,一方面必須勸慰父皇,並替父皇留心朝政;另一方面又必須堅強地照顧弟妹,不能在他們面前流露悲傷、脆弱之情,兩邊巨大的壓力下……有一天,我終於崩潰了……」
「我發了狂般地策馬衝出皇宮,沒有目的地向前狂奔……在一郊外的古廟停下來,藉著痛哭和嘶吼,來發洩心底苦苦壓抑的悲痛……正當最絕望的時候,一個宛如天使般的小女孩出現在我面前……」
「你——」吹雪已驚愕地低呼:「你……是那個大哥哥?!」
伊利寒緊擁她入懷,瘖啞繼續道:「小女孩問我為什麼那麼傷心?我告訴她……我失去了最愛我的人……她把一個漂亮的髮簪遞給我,對我說:『大哥哥,這也是我最心愛的髮簪,我把我最喜歡的東西給了你,這樣我就可以稍稍瞭解你的痛苦了……而大哥哥,原本在你身上的痛苦有一部分將由我來為你分擔,這樣你就不會再這麼難過了』!」
「不……」吹雪不敢置信地搖著頭。
「不可能……不會這麼巧,你不可能就是……」天,那是她第一次回新羅,和家人乘馬車四處去遊玩,中途在一破廟休息,才遇到了那大哥哥……竟然就是……
伊利塞已由衣襟內,慎重地取出一樣東西——一隻微微陳舊,卻保存得十分完整的葵花髮簪。「不……」吹雪的淚水奪眶而出,哽咽道:「我沒想到……你會一直留著這髮簪……」
伊利寒炯炯有神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直瞅著吹雪,語音沙嘎低沉道:「這些年來,我一直把它帶在身邊,沒有半刻離開……它已經成了我的幸運符、我的精神支柱……不管遇到什麼困難與挫折,只要注視著它……心底就會湧起一股重生的力量與鬥志。宛如你就在我身旁,鼓勵我一般,不論去哪裡,我總是帶著它,因為……
我渴望再遇到髮簪的主人,我渴望再見到你。」
吻去吹雪頰上的淚水,他繼續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拒絕名媛閨秀們的青睞示好,並不是我遵守父皇為我自小訂下的婚約。只要我願意,我大可在娶妻之前先納侍妾。我的皇弟——伊利崎知道我的心事,曾問過我:如果永遠找不到那僅見過一次面的女孩呢,我是否終生不娶?這一生永不去愛任何女孩?我沒想過這麼多,我只知道——我一定要找到你,非找到你不可,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對任何一個女孩交出感情。」
「為什麼?」吹雪熱淚盈眶,酸楚悸痛地低問:「為什麼這麼癡心?待我這麼好?我們……也只不過見過一次面而已呀!」
「感情的事是沒有道理可言,雖然我只見過你一次面,當時的你也只是個小女孩……但你那純真燦爛的笑容卻是支撐我度過難關的最大力量。心底有個聲音不斷地告訴我——我一定要找到你,不管花費多少年的時間也要找到你,追尋你的芳心,把你留下來,與我終生廝守。」
他捧起吹雪淚漣漣的小臉,如捧起最珍貴的寶物般,小心翼翼而火熱萬千地印下一個情意醉人的吻,五年來癡心的等候與最真摯的感情,全化在這一個深情的熱吻中……
吹雪渾身顫悸,雙手圈住他頸項,以她羞澀堅定的吻來響應他;以她的真心來響應他的柔情……濃情正烈,燒灼的情感如火如荼地蔓延……兩顆心瘋狂地撞擊、糾纏……
吹雪的淚隨著褪落肩頭的單衣一起滑落……姊姊,對不起……只要今晚……這個晚上,就讓我毫無保留地徹底愛一次吧!有了今晚最璀璨絢麗的記憶……我才能在往後漫長的歲月中,孤獨而堅定地走完我的人生之路……
第六章
山谷間清晨的空氣,分外清新甜美,猛吸一口氣就令人精神大振。晶瑩的露珠在嫩芽上盈盈轉動,鳥兒婉轉地高歌,好一副欣欣向榮的氣象。
吹雪怔怔地站在瀑布下,河水倒映出她嫣紅的臉蛋,昨夜的火熱纏綿……與他驚人的千情萬愛……吹雪的小臉更加燙紅……連忙蹲下身子,掬起微冰的河水,輕拍在自己燒酌般的雙頰上;她不後悔把自己交給他,絕不!只是……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更不知道如何回去面對姊姊……吹雪幽幽地歎了口氣,一個多月前,當她歡天喜地地由日本來新羅時,滿腦子全只是好奇與好玩……
從來沒想到,她的生活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在這裡,她初嘗了甜郁醉人的情愛滋味;卻也陷入了無法掙脫的泥淖中,她該怎麼辦?無助地輕搖蟯首……她的愛情之路,為何如此坎坷崎嶇……
背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吹雪慌忙拭去淚珠,她知道——是伊利寒。
果然,她才一轉身,僅穿長褲,上半身赤裸的伊利寒便已站在她面前,焦急地摟她入懷道:「原來你跑到這來了,為何不叫醒我?」
「我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嘛!」吹雪羞澀地把臉緊貼在他寬闊性感的胸膛上,不敢正視他……雖然經過了昨夜,但她仍沒有勇氣直視他粗獷雄健,令女人心跳失控的壯碩身軀……尤其此刻的他僅穿長褲,裸露出胸前一大塊剛硬結實的肌肉……充滿了豪邁之氣魄。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耀,長腿肌肉結實,隱隱透露出蓄勢待發的強勁力道。
「吹雪?」他托起她的臉蛋,才發現她的小臉紅酡醉人!憐惜之情流過他全身,他愛憐道:「小東西,你在害怕什麼?我是你的夫君呀!經過了昨夜,還怕我嗎?
來,看著我!」
他注視她盈盈粲動的美眸,溫柔而低沉道:「吹雪,告訴我,你後悔嗎?」
她頰上的彤暈更加灩紅,垂下眼睫,堅定地搖搖頭。
他宛如鬆了一口氣般,狂喜而感動地緊抱住她,熱切地低喊:「吹雪!我的愛!
我不會讓你後悔;你沒有半絲悔恨的機會,你會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女人,相信我!」他灼熱的吻由她柔軟的耳垂、雪白的粉頸一路往下滑,滑向幽香沁人的香肩……「不行……不!」驚覺他的企圖,吹雪羞澀地推開他。「不可以……大白天的……」
「誰說大白天就不行的?」伊利寒笑得更加邪惡,輕啄她醉人的芙蓉臉,在她耳畔蠱惑道:「或者……我們該再進小屋子去……」
吹雪臉上的紅潮一路直直紅到腳底去,她拉好衣襟,期期艾艾道:「不可以……真的不行!」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抱住肚子大喊:「伊利大哥,我們快來準備早餐吧!我肚子好餓,真的好餓喔!」
「真的餓了嗎?」伊利寒興味盎然地望著她的表情。
「好餓喔!餓死了!」吹雪誇張地大叫,以增加可信度。
他更具侵略性地抱住她,黑眸焚焚晶亮。「是身體餓還是肚子餓呢?嗯?讓我看看……」一隻手很不規矩地滑入她衣衫內……
「伊利大哥——」吹雪俏臉又紅又燙。「不可以這樣……不行不行!」
伊利寒滿意看著她小臉上的清艷緋紅,瞧她那令人愛憐的羞澀模樣。憐惜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想吃什麼?吃烤魚好嗎?」河裡有許多肉質鮮美的肥魚。
「好好……當然好。」吹雪連聲答應,以為自己逃過一「劫」。
嘿嘿!她不知道的是……伊利寒打算先將她餵飽後再……
伊利寒站在岩石上,折了樹枝便精準利落地朝水中的魚兒刺去,動作十分迅速。
強健有力的手臂與寬闊結實的胸肌在陽光下展現無與倫比的豪放氣魄,渾身剛硬的線條在在透露出那蓄勢待發的力道,些微的汗珠滑過他那英氣逼人的臉龐……吹雪傻傻站在一旁,幾乎看呆了。
他是如此吸引她!他那堅毅的唇角……堅決果斷的動作……魁梧傲人的身軀……狂放而沉穩的氣質……無不緊緊地吸引她!攫住她所有的心思……一顆心不聽使喚地猛烈跳動……
「吹雪!」伊利寒丟了些小魚給她。「在想什麼?幫我撿些樹枝來升火,」促狹的黑眸興味盎然地瞅著她。
「喔?!好……好……」吹雪猛地回神,慌亂地收回「驚為天人」的眼光……
匆匆轉過身。俏臉卻比西紅柿還紅了!老天!我在做什麼……竟毫不避諱地盯著一半裸的男人看……還看癡了!簡直就是個大花癡!哦!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吹雪很快地撿來樹枝並升起火,一會兒工夫,香味四溢的烤魚已可上桌了,兩人便坐在河邊大快朵頤,邊享受和煦的陽光,好不愜意。
飽餐一頓後,伊利寒進屋加了件上衣,一出來便看到吹雪坐在河邊,彎下身子去洗滌那烏黑亮麗的長髮,如瀑的秀髮在陽光下閃爍耀眼的光澤,如一匹上好的絹緞。
「我來幫你。」伊利寒在她身邊坐下。
「伊利大哥?」吹雪半抬起臉來,水珠順著她雪白的臉頰滴下,她羞澀道: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這麼私人的事,她實在不好意思……
「讓我來!」伊利寒不由分說地接過她濕漉漉的秀髮,以揉碎的香花來清洗。
忍不住歎道:「好美的秀髮!柔細如絲、光可鑒人!吹雪,以後洗髮的工作便交給我!為夫的我不但要享受畫眉之樂,更要獨享為你洗滌這一頭迷人秀髮的樂趣!不過……你這樣沖洗太慢了,來!我教你一更快的方法。」
他不由分說地硬拉起吹雪。
「啊!伊利大哥!你在做什麼?」
伊利寒硬將她拉入瀑布下,冰涼的水從頭直衝下來,頭髮是乾淨了,但吹雪全身已濕透了。
「哈哈哈……」伊利寒朗聲大笑,一邊還惡作劇地掬起水往吹雪身上潑。「你……討厭!你捉弄我!」渾身濕答答的吹雪不甘示弱地以水潑他,兩人童心未泯地打起水仗,你來我往地好不熱鬧。
但以體力而言,吹雪究竟潑不過伊利寒,眼看她已濕得不能再濕了,伊利寒仍像沒事人一般,還一邊奸詐地大笑。吹雪陡地心生一計……當她彎下腰掬水時,假裝重心不穩而彎下腰往水裡栽……
「哎喲——」吹雪大叫。
「吹雪!」伊利寒立刻閃電般衝過來,緊張地扶住她大叫:「你沒事吧?有沒有關係?」
吹雪就等這一刻!嘴角漾出詭異的笑容,冷不防地把伊利寒推入水裡,大笑:
「成功了!成功了!哈哈!你也變成落湯雞了!瞧瞧你的樣子……」
「好哇!你耍我?」伊利寒由水裡爬起來,又撲向吹雪。「來來!要變成落湯雞大家一起來……來呀!」
「哇……不要!不要!」吹雪笑著想掙脫他,但他力氣大得嚇人。情急之下吹雪只好搔他癢——進攻他胳肢窩。
「好哇!你還敢搔我的癢……你犯規!」怕癢的伊利寒忍不住放開吹雪,她立刻逮住機會再用力推他一把——
「咚——」一聲,伊利寒立刻沉到水裡了。
「伊利大哥?伊利大哥?」吹雪笑著拂開濕漉漉的長髮。「你躲在哪裡?別鬧了……快出來啦!」
水面一片平靜無波。
「伊利大哥?」吹雪有點急了。「你到底在哪?別嚇我了,快出來……」
仍只有嘩啦啦的水流聲。
「伊利大哥?」吹雪慌得眼淚迸出來了。「你到底在哪?你沒事吧?伊利大哥……」她心慌意亂地涉水找他,越找越害怕,眼淚也不受控制地拚命往下掉……「伊利大哥?!」吹雪真的快嚇病了,邊哭邊喊:「別嚇我了,你快出來呀!
什麼事我全答應你……」
「答不答應當我的新娘子?」一個奇怪的聲音由背後傳來。
「答應!答應!我統統答應!你?你——」吹雪止住眼淚,驚覺地回過頭,笑瞇瞇的伊利塞已由水底一躍而上。
「哇!你答應嫁給我了!老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伊利寒笑得歡天喜地地緊緊抱住她,還左右開弓地在她頰上親了好幾下。
「你……你混帳!賴皮!不要臉!」吹雪又羞又氣地用力捶他。「我才不管你的死活呢!你乾脆沉到水底去當海龍王的女婿算了……」
「你捨得?」伊利寒邪氣地挑高一邊濃眉,黑眸灼灼發亮地盯著她。「親愛的老婆,如果我真的去當海龍王女婿,那你的終生幸福怎麼辦?嗯?」
「你管我!」吹雪面紅耳赤地大喊:「反正我又不嫁給你,這事不需你操心!」
「又不嫁我了?」伊利寒大笑:「唉!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呀!剛才是誰哭著說:「伊利寒!伊利寒!親愛的,你快出來呀!我替你做牛做馬都可以,只要你出來,我不但馬上嫁給你,還替你生一打以上的小胖子!」
「什麼?!你胡說!我哪有說這麼噁心的話?」吹雪拚命捶打他,羞紅了麗臉氣呼呼道:「不管你怎麼胡言亂語,反正,我就是不嫁給你!聽到了沒有——本姑娘不、想、嫁、給、你!明白嗎?」
「不明白o也。」伊利寒笑意橫生地緊摟著她,寵溺地在她髮絲上輕吻。
「老婆大人,你說話不算話喔!別忘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吹雪噘起小嘴。「我管你怎麼說!反正……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姑娘呀!」
「對!你不是君子。你是個嬌嬌動人的大美人!今我瘋狂失控的大美人……」
伊利寒笑得更邪、更壞了!一隻手很不安寧地滑進她濕透的衣衫裡,在她耳畔吹著熱氣……
耳畔的熱氣呵得她渾身酥軟,他的大手撫弄她的嬌軀,引起她一陣陣的顫悸……吹雪心跳如擂鼓,拚命閃躲他的攻勢。「不要!放開我……」
「吹雪!」伊利寒捧起她的臉直視著她,熾烈黑眸底沒有玩笑,沒有戲謔;只有足以將她焚燒的烈焰和灼灼的真情,語音沙啞而堅定道:「知道嗎?我好久沒這麼開心、這麼快樂過了。長期待在宮中,我幾乎要忘了什麼是歡笑?什麼是最簡單卻永恆的快樂!」
「我……」一股暖流與不捨流過吹雪胸臆間,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時,伊利寒俯下臉,直接以吻堵住她的唇。
這個吻溫柔而纏綿,細膩而柔情款款。沒有前幾吻的瘋狂熾熱;但驚天動地的暖流與震動襲向吹雪——她感覺得出……伊利寒,是以更珍惜、更愛憐的態度來擁有她,更深情的方式來吻她!
他在吹雪快窒息的前一秒才眷戀不捨地放開她,唇刷過她嫣紅的唇瓣低語:
「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
伊利寒拉著她往湍急的瀑布走去,吹雪立刻道:「不要!我可不想再試一次被瀑布當頭罩下的滋味。」
伊利寒大笑:「反正我們都濕透了,還在乎什麼?」
吹雪來不及尖叫,就硬被他拉進瀑布——她驚愕地發現:瀑布後竟別有洞天!
不是一塊塊的大石,而是一個小山洞!
洞外水勢澎湃湍急;洞內卻十分陰涼乾燥。人在石洞內往外看,只見晶瑩的水珠嘩啦啦而下,彷彿串成了一幅美麗的水晶簾般!有如水濂洞一般。
吹雪感動地低呼:「這裡……好美!好動人!彷彿與世隔絕的仙境一般!」伊利寒由背後抱住她,柔聲道:「這是我最喜歡的小角落,一走入這裡,彷彿所有的世俗煩惱全煙消雲散了,全被這水晶簾沖消了!整個人變得很清明、很沉靜。
能讓心靈好好地休憩一番……我從沒想到會帶人進來這裡,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他的千情萬愛毫無保留地傳遞入吹雪的心湖內,吹雪閉上眼睛,靜靜棲息在伊利寒懷裡,兩人雙手緊緊地交握……無需任何言語,心與心之間,已做了最好的交流與契合……
☆ ☆ ☆
六天後的夜晚。
水上竹屋內只點一盞昏黃的琉璃燈,朦朧的光影照在伊利寒雄健傲人的壯碩軀體上,也照在吹雪佈滿紅潮的俏臉及光滑雪白的肌膚上。
伊利寒將她緊緊圈在自己懷裡,以自己古銅色的高大軀體覆住她雪白晶瑩的玲瓏嬌軀,咬著她幽香醉人的粉頸輕歎:「你好美!吹雪……你是上天賜給我最美好的禮物!如此甜美……且令我瘋狂!」
吹雪翻過身,璀璨的瞳眸投向窗外,一縷輕愁緩緩地自心底升起。
伊利寒由背後抱住她,輕咬她柔嫩的耳垂。「在想什麼?吹雪?我知道你有心事,告訴我。」
「寒……」她吻著他的大手,幽幽道:「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伊利寒一僵,扳過她的身子注視她。「吹雪?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漾滿輕愁的美眸瞅著他,她歎了口氣道:「寒,我們……已經出來六天了……
全部的人一定找我們找得快瘋了……我們總是得回去面對現實,更何況……你還是皇太子……身負國家民族之責任……」
伊利寒將吹雪壓在自己胸口,沉重地道:「我知道我必須回去面對現實;我也很清楚自己的責任與承擔,我絕不會逃避!吹雪……我只是渴望能再與你多廝守幾天,拚命地爭取能和你相處的時間……你知道我多麼珍惜這段時光嗎?二十幾年來,從沒有這麼快樂,這麼充實的感覺……我願意捨棄所有的一切,來換得與你終生廝守!」
「我知道!我全知道!」吹雪淒楚地撲入他懷裡,努力控制自己,不讓淚水掉下來。她的心比伊利寒更痛千倍!萬倍!但她不能在伊利寒面前表現感傷,不准自己在他面前掉淚!她很清楚,只要讓伊利寒看見她的淚水,他們兩人永遠走不出這山谷。「寒,我們真的必須回去了!」吹雪咬著牙,硬下心道:「算算日子……我姊姊這兩天就會到達新羅了。身為未婚夫的你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失蹤……更不能……
是跟我一起失蹤的!」
「我知道你姊姊快來了,我會和她好好談談這件婚事該怎麼辦?」滿臉陰鷙的伊利寒扣住她的手,眸光犀利冷峻。「吹雪!你到底在想什麼?我不允許你有荒謬的念頭——你打算等你姊姊一回來,你就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讓我永遠找不到你,是不是?」
她太清楚這小女人腦子裡在想什麼——寧可把自己傷得千瘡百孔,也捨不得傷到人半分。
「放開我!」吹雪臉色蒼白地低吼:「你為什麼激動?本來就是你該做的!你該娶的人是夕霧,該負責任的對象也是夕霧!她才是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呀!而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我根本是不該出現的……」
椎心刺骨的疼痛襲向她,情緒激動的吹雪終於忍不住而失聲痛哭。
「吹雪,吹雪……」伊利寒心痛如絞地摟住她。「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應多體諒你的心情……別哭了好嗎?你把我的心全哭擰了……」
吹雪止住滾滾而下的淚水,楚楚可憐地看著他道:「你打算如何處理和我姊姊的婚事?」
伊利寒苦澀而堅定道:「取得她的諒解,請她同意取消這樁婚約。」
「不——」吹雪大叫。「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這樣對待夕霧姊姊,她無法承受這些的……」「那你呢?」伊利寒捉住她的手大喊:「夕霧不能承受這些痛苦;你就可以承受嗎?我和夕霧畢竟沒有半絲感情,而你——卻是我一生一世的妻呀!你這傻女孩,寧願把所有的痛苦全往自己肚子裡吞,也不願傷害姊姊半分,是嗎?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我忍心傷害你嗎?我捨得放棄你嗎?吹雪,你早該明白,這輩子,我寧負盡天下人,也絕不負你!」
「我不要聽!」吹雪銳利地倒抽口氣,捂起雙耳搖頭低吼:「不該是這樣的……你應該徹徹底底地忘了我!好好地去愛夕霧,好好地珍惜她……夕霧會是天底下最美好、最可愛的妻子……」
「住口!我不要再聽這些!」伊利寒惱怒焦灼地大吼:「吹雪,你給我聽清楚——這輩子我絕不放棄你,也絕不做出半件對不起你的事!不管夕霧再完美、再好,我也只能向她說抱歉。我願接受任何懲罰以求得她的諒解;但今生今世,除了你,我不會娶第二個女人為妻!」
他的大手緊按在吹雪肩頭,黑眸灼灼、認真而低沉道:「所以,你也不需費盡心思地想要逃開我、離開我。除非——你打算讓我孤獨至老,新羅皇室永無子嗣!」
吹雪的心弦狠狠地為之一震,水汪汪的瞳眸再度泛起淚霧,酸楚的柔情襲上心頭……他眸底的深情執著把她的心防徹底擊潰!熱淚絕堤而出!
她淒楚地搖著頭。「為什麼?你真傻……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不值得……」
「不!你值得!」伊利寒用力地摟她入懷裡,摩挲著她的臉龐、低沉而堅定道:
「吹雪,你難道還不明白自己對我有多重要嗎?我已苦苦找尋你五年了呀!歷經五載寒暑……由高昂的期待而至絕望……現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是天底下最美麗璀璨的珍珠!我甚至可以為了你放棄所有……放棄皇位,你明白嗎?你還懷疑我對你的真心嗎?吹雪,答應我,不要離開我……不管將來會遇到多少挫折阻礙,我絕不准你退縮!所有的痛苦與責任由我一人來扛,我只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他的眸底燃放著一層燒灼般的烈焰、堅定地盯著她。
吹雪柔腸寸斷地靠在他懷裡低泣:「我也不願離開你,寒……我已把我的人、我的心,毫無保留地交給你……你認為……離開你之後,我還能勇敢堅強地活下去嗎?可是……我真的不願傷害夕霧;她是我最親愛的姊姊……我不能傷害她……」「交給我,所有的困難與責任全交給我!」伊利寒心疼地輕撫她的髮絲。
「你不用為任何事情擔心,只要幸福甜蜜地守在我身邊。把你自己交給我,把所有的困難也全交給我。相信我,我會做一個最妥善而圓滿的安排。」
「絕對不能傷害夕霧,不讓她受到半點委屈。」吹雪毫不放鬆地提醒他。
伊利寒的唇畔漾開一溫柔而沉穩的笑容,親吻她的額頭,保證般道:「好!我的小娘子,你儘管放心。相信你的夫婿吧!我一定會在絕不傷害夕霧的前提之下,處理我與她的婚約問題。」
吹雪安心地鬆了一口氣,伊利寒卻馬上勾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熱而熾烈道: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前提——我也絕不傷害你,不讓你受半點委屈。吹雪,我曾說過我要保護你一輩子,這是我對你的誓言與承諾!」
吹雪感動地摟住他,以自己甜蜜柔情的吻來回報他狂烈堅定的真情!心底輕輕地掠過一聲歎息:天底下,只有情關最難勘破,情字最難解!姊姊就要回來了……
他們二人之間,到底該怎麼辦呢?
淚水悄悄地滾落臉頰,吹雪無言地祈求……只盼望,這場情債中,不會有任何人受到傷害!只盼望……上蒼對他們仁慈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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