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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本來就很涼,更何況又碰上一波由西伯利亞直下台灣的寒流,風聲颯颯,冷得沁入脾骨,教人忍不住早早躲進被窩裡汲取溫暖。
匡噹一聲巨響,驚醒了蜷曲在電線桿下的黑貓,貓兒動作利落的一躍,奔進了發出聲音的宅子,立在窗台上,琥珀色的瞳孔放大,在黑暗中更顯得邪門、嚇人。
「……魔鬼,不要靠近我……走開,走開!」年過四十的她風韻猶存,扭曲的臉龐寫著駭人的恐懼。
他完美的輪廓顯示在十幾年後將是位掠奪女人心的男人,不屬於十歲孩子的冷漠眼神冷凝得像一攤死水。最令人不解的是,他的眼睛是藍色的。
「為什麼討厭我?難道我不是你的孩子?」
「你是魔鬼的孩子……老天啊!我李家究竟是做錯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養出這樣的一個妖怪?如果……如果宗仁當初肯聽我的話把你丟掉,現在他就不會死……」
淒厲的指控狠狠的刺進他的心,但他仍不動聲色。
「爸爸不是我害死的!」
「誰說不是?!就是你!打從你一出生,龐大的家族迅速調零,等我一死,剩下你一個人,你就高興了是不是?」在親愛的老公死後,她早豁出去了,面容猙獰的一步步逼近他。
他沒有後退,只是直挺的站在原地。
突然,她塗著蔻丹的指尖圈住他的頸子,瘋狂的喊著:「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替李家報仇。」
他拚命的掙扎著,拉落了案上的白蠟燭,炙焰席捲了白紗,吞沒了原木裝潢的房子。
「宗仁,宗仁……」她放開他的頸子,改奔向白紗後的棺木。
他怔忡的看著炙焰燒上富麗堂皇的橫樑……不!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濃煙密佈,熱熱的眼眶不知道是被煙熏的,還是他真的在哭。
他還會哭嗎?魔鬼不是沒有眼淚的嗎?來不及去探討事實,黑暗掠奪了他的意識……
☆ ☆ ☆
「人類欲求和平時,將有饑荒和戰爭,洪水淹沒都市。」史上最偉大的預言家諾斯朵拉達姆斯在一五六六年死亡前留下這些話。
一九九九年七月,撒旦從天而降,地上儘是斷壁殘垣,巴黎完全被夷為平地,意大利化為廢墟……這個世界不再是人類熟知的世界了。
☆ ☆ ☆
公元二○○六年
陽光普照大地,散發和煦的溫暖,他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者,沒有任何道德的束縛,他就是這個世界的天與地。
「這……我求求你,別停止對我們的補給,否則我們真的會滅亡!」另一名男子臉上刻劃著歲月的痕跡,奔波勞苦讓他心力憔悴。
「我是個生意人,有錢好說話!」他背對著憔悴男子,整個人融在黑暗裡,看不見臉部表情,聲音平板得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我們的錢都給你了,戰後我們過著極貧困的生活,實在是--」
「我不聽你的任何廢話,戰後物資缺乏,死些人對其他人會更有幫助。」他站起身,隱於陰暗的輪廓曝露在陽光下,他明顯的聽到憔悴男子倒抽一口氣。呵!揚起諷刺的笑容,他早已習慣人們對於他的驚歎。因為他有一張天使一樣的臉孔,卻不搭調的擁有一副惡魔心腸。
在世界各地苟延殘喘的國家,人人傳頌著他就是九九年從天而降的撒旦。撒旦、冥界的帝王,那對他而言是誇讚,他總是這樣認為的。
「砰」地一聲,憔悴男子雙膝著地,「求你--」
「去求老天吧!」他離開富麗堂皇的辦公室,當紅外線感應門合上時,隱於一旁的白衣男子隨即跟上來。
「有什麼事嗎?」他懶洋洋的問。
白衣男子搖搖頭,只是靜靜的跟在他身側。
「實驗的結果出來了嗎?」
「還在進階試驗中,原子分離的撞擊是能產生超大的能量沒錯,但穩定性十分低。」
「去看看!」
兩人步入高速鋁合鋼電梯,很快從七十三樓來到地下十樓。
他們佇立在一面看似與平常無異的玻璃前,透明玻璃由下而上消失,等他們踏入研究室,那面玻璃立刻恢復原狀。
「行雲,流水呢?」
「李暮霖?!哇!好久不見!」行雲露出一個好大的笑容,展開雙臂朝他撲去,抱住的卻是白衣男子。
「我不是總裁!」白衣男子無奈的說。兩個大男人相擁成何體統!
「我知道你是白磐竹,暮霖太冷了,我最近感冒,最忌生冷。」行雲放開他,掏出對講機。「流水,大老闆找你,我現在在第一區。」然後關上對講機。「BOSS,你是不是來探班的?」一隻手沒大沒小的靠在李暮霖的肩上,支撐自己的重量。
白磐竹翻翻白眼。行雲再繼續耍寶,可能會被暮霖扔出擎天大廈,再從擎天集團除名。
「再不把你的手收回去,等一會兒你可能要去研究再生液!」李暮霖冷冷的睨了放在肩上的手一眼。
「真沒幽默!」行雲訕然的收回手臂,他無法想像自己像壁虎一樣……好惡!
「暮霖!」和行雲面貌相似的流水由紅色升降梯出來,「怎麼有空親自過來?」
「能量的研究情況如何?」李暮霖的話才說完,「砰」的一聲爆炸巨響,整個地面為之撼動。
流水聳聳肩,一副「你也見識到了」的表情,「很不穩定。」
「預估還要多久才能完成?我需要更多的能源。」李暮霖蹙著眉問。
「我聽說你想和新禾合作?是因為這個案子嗎?」流水隨口問著。
「你的工作是研究發展,不包括業務行銷。」李暮霖拒絕回答流水的問題,但這問題已經挑起眾人的注意。
「流水,你說的新禾是那個以賺錢為目的的『暴發戶』?」行雲感興趣的插口,待流水確定的點頭,他又說:「哇!兩個以賺錢為目的的集團合作,那豈不更沒人性?真是人間地獄啊!」
「你可以選擇離開人間地獄,不然就把你的嘴巴閉上。」李暮霖的話直接封了他的嘴,「想要左右我的思想,可以,如果那個人想死的話。」他的眼神冷冷的掃過他們,「你們是我一手栽培出來的人才,當初接受我的幫助時,就注定你們的命已經賣給我了。」
是啊!不管他們相處如何融洽,言語上如何的放肆,在他的心中,他們只是他買來的奴才。
「你的血是冷的嗎?」白磐竹在一段沉默後,突然開口打破沉靜。
李暮霖沒有回答,轉身離開研究室。
「唉!怎麼會這樣?我還以為他把我們當至交好友了。」流水愧疚的低頭,或許他太高估自己的影響力,結果害大家都被削了一頓。
「算了!他根本不需要朋友,他只需要財富權勢就可以活得自在。」行雲安慰的拍拍流水的肩。
「或許我們根本就不是他所需要的那個人。」白磐竹若有所指的說。
「他會需要什麼樣的人?」行雲不以為然的嘲諷。
突然--
「愛人!」三人異口同聲。
☆ ☆ ☆
經過幾次征戰的洗禮,誰也沒料到位在太平洋上的蕞爾小島居然以極快的速度成為世界上數一數二的金融市場聚集地,新穎的跨世界人類科技結晶俯拾即是,在街頭的轉角,電腦化的廣告看板一幕幕播放著戰後亟需救援的國家紀錄影片,曾經的烽火連天耗盡了所有天然資源,包括上帝恩賜的土地。
李暮霖走在騎樓內,眼角瞄過看板,沒有多餘的同情心,依舊直直往前行,直到耳邊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
「好可憐哦!真希望我能多幫助幾個人?」
「愛愛,不然我們課後去當義工好不好?也可以順便招集校內的有心人,團結力量大嘛!」
哼!一群天真、愚蠢的人,就算把中華民族的財富全拍賣了,也只落個大家一起死的下場,還不如獨善其身。李暮霖冷眼瞟過他們,男的俊朗、斯文,女的一頭長發過腰,天真燦爛的笑容仿若世界是純潔的雪白,她讓他覺得自己污穢不堪。
哈!他幹嘛覺得矮人一等?他說的話各國的最高統治者都忌諱三分呢!
「那就這麼說定,禮拜天我們去小廣場義賣。但義賣什麼呢……」聲音漸漸飄遠。
他媽的該死!他到底在想什麼?當她漾開小嘴,頰邊的梨窩就會深陷,圓睜的杏眼像星星一般不停眨動,波光流轉……他恨死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笑,它突顯了他的灰暗。
誰料想得到一個十歲的小孩在劫後餘生,還得面對龐大家族的爭產紛爭,是他將四分五裂的李氏重新整合躍上世界舞台,那些阻礙他成功的人都得死,或者注定失敗。
不要再讓他遇上那個女孩了!他的世界應該是灰色的陰暗地帶。
☆ ☆ ☆
禮拜天的早晨,陽光透過窗簾的小縫鑽進他的房間,生理時鐘命令他起床,無感於沁人脾骨的寒意,他裸著上身,拿起放在床頭的睡袍披上。
光著腳丫走近小茶几,打開咖啡壺,頓時香氣隨著裊裊白煙充滿室內。他有一個十分盡責的總管。
倒了一杯黑咖啡,輕啜著。這就是他的早餐,一天只有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咖啡是他保持一天好精神的良品。
叩!叩!叩!敲門聲拿捏得大小適中。
「進來!」
著三件式西裝的中年男子推開門,恭敬的作揖。「少爺,車子準備好了。今天早上十點,您和新禾的總裁的在華傑利飯店的法式廳談生意。」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的。」總管一絲不苟的帶上門。
李暮霖步入寬敞的更衣室,隨手挑件下開頭的寶藍色休閒服,白色褲子,足蹬所費不貲的半密封式涼鞋。他國際模特兒的身材就有這個好處,穿什麼都好看。
整裝完畢,他優適的步下樓梯,走出別墅,坐進車內,車子緩緩的往市區前進。
☆ ☆ ☆
華傑利飯店在戰前原本只是個不起眼的小餐館,但經過他的運籌帷幄,將它拆除重新整建,以開放式的空間博得更高級的享受,事實證明他確實成功了。
他要司機將車子停在廣場前,自己施施然的跨越廣場來到飯店,站在紅地毯上,玻璃門兩邊的服務生恭敬的彎腰迎接。
自然而然散發的爾雅,以及舉手投足間的威儀,皆教人不容忽視,本來站在服務台後的經理快步來到他的跟前,尊敬的喊道:「總裁。」
假日的早上,大廳人來人往,不少人因經理的喊話開始竊竊私語。
「新禾的總裁來了嗎?」
「來了!我們已經安排他在法式廳用早膳。」
「嗯。」李暮霖大步走向法式廳,經理尾隨在後。
打從進入法式廳,他就看見理察·吉瑞斯活像救生圈的腰圍,超大噸位教人不注意也難。
「吉瑞斯先生,歡迎大駕光臨。」他客氣的寒暄,面容平板,唯有嘴角禮貌性的勾起一抹笑。
理察·吉瑞斯圓滾滾的臉龐漾滿笑意,眼睛瞇成一直線,「聞名不如見面,李先生果然是青年才俊、卓爾不凡。」
「吉瑞斯先生年輕的時候應該也不差。」商業上的客套他也很純熟。
「唉!好漢不提當年勇,倒是當年我走桃花運,娶了一個天仙似的美人兒。對了,我還沒幫你介紹呢!」理察朝另一邊招招手,一個身著粉色洋裝的少女對同桌友人說了幾句話,接著順從的往這兒靠近。「她就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小女兒,蓮娜·吉瑞斯!」他牽起女兒的手,「蓮娜,他就是你老纏著爹地要爹地介紹給你認識的李暮霖先生。」
蓮娜酡紅著臉頰,散發出青春洋溢的氣息,不經人事的純真模樣確實能教一般男人心動,但,他不包括在內!
「吉瑞斯小姐,你好。」他敏感的察覺理察·吉瑞斯的企圖。對於這類企圖他並不陌生,畢竟許多人對他都有這種企同心。
「叫我蓮娜就可以了。」蓮娜含羞帶怯的說。
「我怕我認識太多個叫蓮娜的人,容易把吉瑞斯小姐和她們搞混。」李暮霖保持一貫的冷漠,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理察·吉瑞斯老臉差點掛不住,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蓮娜也跟著紅了一雙明眸,受委屈的哀淒盡在眸底。
「我想今天是吉瑞斯先生享受天倫樂的時刻,不好意思打擾,我先告辭了。」李暮霖站起身,對眼前他製造出來的尷尬氣氛沒有半點歉意,轉身離去。
交代了經理要司機到門口接他,李暮霖站在飯店門口等待著。
「先生,您的十塊錢可以挽救一個可憐的小生命。」銀鈴般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傳進他耳中,「行行好,救救戰後余孤,一塊錢不嫌少。」
她……不期然出現的面容教他怦然心跳,很少有女人能在第一次見面就勾起他的獨佔慾望,而且……
他向來過目不忘。是她,那個不該讓他再次遇上的女孩,幸福得不知悲慘二字怎麼寫的女孩!在茫茫人海中,他們居然再次不期而遇,這豈不代表她合該是屬於他的?
「你叫什麼名字?」他霸道的問。
「魏愛愛,我……」奇怪!她幹嘛對一個陌生人有問必答,一定是被他獨斷的口氣給嚇到了。遠離他……遠離他!大腦不停的拉警報。
「我……打擾了!抱歉。」她遵從大腦的指示,連忙離開這個男人,他光是一個眼神就足以教她莫名的顫抖。
李暮霖看見她眼底深深的恐懼,明白她就要逃走,身子輕巧的一閃,阻擋住她的去路,讓她收勢不及的撞上他的胸膛,他伸出手扶住她瘦削的肩膀。
「你不是要我樂捐嗎?為什麼急著要離開?」他像貓兒逗弄著老鼠一般,興致盎然。
「你……你不要捉著我。」魏愛愛掙扎著要脫離他的箝制,無奈女人的力氣哪敵得過男人,一臉悻悻然的將樂捐箱遞到他面前,「快點捐一捐,然後放開我!」
「口氣那麼差,這是你請求人的態度?!」李暮霖話中帶著戲謔,「你認為我要捐多少錢才能得到你的命運?」
「我是人,不是東西,怎能任人買來買去?!何況樂捐是出自心底深處的憐憫之心--」
「我沒有悲天憫人的心理,我只請求現實,而且我也不是買你,只是買你的命運掌控權。」
MYGOD!她生平頭一遭遇見這種自大的人,他簡直不知天為何物、地在何處,居然想掌控一個人的命運?!分明就是以自己為天。
唉!說不定她倒大楣遇上白癡,一個幻想自己是天神的大白癡。
「好吧!想買我的命運,除非你能無限量的供給日本僅剩的本州所有的民生必需用品,包括幫助他們重建經濟。」
他聽得出來她是在敷衍他,很好玩的感受,他決定……
「在你所知的範圍裡,你認為誰有可能達到你所講的條件?」
魏愛愛聳聳肩,她要是知道就不可能開出這樣的條件。日本在地殼大規模的變動之後,泰半的土地都成為海底,所有的現代設備盡化烏有,加上爆發世界大戰,完全沒有讓日本人喘息的機會就再次陷入苦戰,至今綿延不止的餘震仍撼動人心,連明天是生是死都無法預測。
「我想,日本首相正川富人會非常感激你。你會收到我的『樂捐』,而現在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約簽章。」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奪她的唇,沒有溫柔,只有殘暴的索求,在她的唇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魏愛愛在他欺身上前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推開他,他的粗魯幾乎咬破她的唇,在無法對抗之下,她開始攻擊他的身體,拉扯著他烏黑的頭髮,卻將他的髮帶扯下。
他離開她的唇,笑意在眸底不停擴散,卻陰冷得教人忍不住發抖。長髮隨風飛揚,他……像從地獄來的撒旦,魏愛愛天使般的容顏毫無血色,害怕的退後幾步。
「十天!十天以後我會來改變你的命運。」他轉身離去,無視她的害怕。
他是惡魔的化身,人人都該怕他的!
魏愛愛呆愣在原地,充耳不聞熙來攘往的人們,一直到一陣指責的聲音毫不留情的兜頭直下--
「愛愛,你是什麼意思?剛才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讓他隨便吻你?」楊柏原,T大學生會會長,也是她的男朋友。
魏愛愛拉回潰散的神智,望進他憤怒的眼底,不知為何,淚水像斷線的珍珠滑落兩頰,她撲進他的胸懷,淚水沾濕他的襯衫。
楊柏原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動作僵硬的拍拍她的背。
「我……我很抱歉,我沒有想到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有人敢非禮你。別哭了!以後你就別出來募款,沒事了。」
她知道自己是因為恐懼緊張過度,在剎那間放鬆時才會落淚。老天!長這麼大,她生平第一次被嚇哭,可是她真的怕他最後講的那句話會實現。
不,魏愛愛,你別自己嚇自己,沒事的,會沒事的!
她胡亂的抹乾淚,不好意思的用面紙擦拭他濕掉的襯衫,「我幫你拿去洗--」
「不用了!你不哭就好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休息?」
魏愛愛搖搖頭,「不要,我自己回去就好,你還是留下來募款比較重要。」
「我很擔心你,回家後給我一通電話。」
魏愛愛乖乖的點頭,在他頰邊親吻一下。
在回家的路上,她不期然的想起,奪走她初吻的竟然不是柏原,而是一個陌生人。
☆ ☆ ☆
「媽咪,我回來了!」魏愛愛走進玄關,發現爹地坐在沙發上看新聞報導,媽咪在織毛衣,她撒嬌的由背後圈住母親的頸項。
「這麼早就回來,募到多少錢啊?要不要爹地幫忙?」魏建銘疼愛的看著嬌妻和女兒。
「不用爹地幫忙,柏原會負責到底的。」她笑著,嘴角旁的梨窩讓她看起來像小天使。
「怎麼?這麼信任柏原,你畢業以後想直接嫁入楊家嗎?」林津如將女兒拉坐在身旁的位子,故意嘲弄她。
「媽咪,八字都還沒一撇呢!更何況他是學生會會長,這點小事理當難不了他才對。」
「是啊!」林津如和丈夫交換一個曖昧十足的眼神。
「討厭!」魏愛愛雙頰紅通通,不理會爹地和媽咪,將視線調往電視。
「……剛剛接獲傳真指示,聞名世界的擎天集團對外發言人白磐竹在下午四點整召開記者會宣佈,將無限期供應日本戰後所需的能源、物資,並幫助其經濟復甦。據深入瞭解……」
螢光幕上出現記者會的畫面,記者不斷發出犀利的問題,白磐竹一律避重就輕的回答,螢幕右上角出現一張模糊的照片,正是擎天集團的頭頭。
那張照片雖然不是非常清晰,但魏愛愛可以萬分的確定是他--她遇上的那名男子。她不自覺指著電視螢幕,抖著聲音間:「他是誰?擎天集團又是什麼?」
魏建銘沒注意到女兒的失常,眼睛還是盯著螢幕,「他叫李暮霖,目前全世界首富。擎天集團經營多角化,其中以高智慧結晶科技供給戰後國家所需的電力為主,我們現在的電力也是由擎天集團供應的。在商場上有一個傳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家都叫他撒旦之子。試問誰在世界大戰之際還能保有全數財富,並藉由戰爭提供庇護,吸收世界各界翹楚?這也是他奠定地位的原因,否則一個二十九歲小伙子哪可能會有這番耐力。」
「他很可怕?」
「嗯,他向來行事無常,上禮拜他才拒絕了日本首相的求助,現在居然又召開記者會宣佈要幫忙日本,不曉得在搞什麼!」魏建銘轉回頭,奇怪女兒怎麼突然對他有興趣,卻發現女兒臉色慘白,「愛兒,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身體不舒服嗎?」
林津如白皙的手撫著女兒的額,卻被魏愛愛拉下來。「爹地、媽咪,我沒事!大概是受涼了點,我先回房休息。」
「嗯!那你回房去休息,等會兒晚飯媽咪幫你端上去。」
「不用了,我不想吃,我喝杯牛奶就好。」
「要是身體真的很難受,趕快跟爹地講,爹地打電話叫許醫生來。」
「嗯!」魏愛愛起身上樓,回到自己的房裡,躺在軟如棉絮的床上。
怎麼辦?他居然把她的笑語當真!
好吧!或許她當初真有輕視他的意念,但誰想得到他竟是擎天集團的總裁……看他的模樣又不像開玩笑!
啊!說不定他會很好心的放過她,也許……想著想著,魏愛愛的意識逐漸模糊。
迷的黑暗中很冷,就像他眼眸深處的那抹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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