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雨寒]江湖第一高手[全書完]

絕對官僚

第四卷 第141章：母子獲救（1）

溫東陽急忙來到蕭秋風靈棚裏。此時陶氏兄弟和溫東陽的兒子親信已到了。他們已命人把停靈的院落把好不讓其他人進來。其實如今深更半夜其別人都已入夢根本不知發生了這樣的事。

    守著靈棚內外近二十余人如今都倒在地上死去。陶氏兄弟以查看過，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陶焰對溫東陽說他們都是被毒死的。聽了這話在場的人都不由自己身上寒戰了一下，這讓他們不由想起了慕容雁。不會是那些招魂幡把慕容雁的鬼魂招來了吧。

    溫東陽面色陰沈走到棺木前，棺材蓋被移開多半，裏面蕭秋風的屍首不翼而飛。

    溫東陽的一個親信說：“不會是蕭幫主詐死，然後趁晚上跑了吧？”

    “不可能，”第十一分舵舵主常寬說：“他傷的那麽重，又受了莫亮一刀，怎麽可能自己挪開棺材蓋爬出來？一定是在別人的幫助下……”

    溫東陽把手一擺阻止了他的話。“別亂猜了，幫主確實已死。我摸過他的脈。這是有人盜屍。”

    看著那些被毒死的人，難道是慕容雁的魂來把蕭秋風的屍首帶走了嗎？陶值他們心中又有些發毛。此事也太過詭谲。

    陶值說：“守夜的人都是同一時間被毒死，來人擅長用毒。而且武功也必定不弱。但是不知道盜屍的有幾人。”

    溫東陽沈思著，究竟是什麽人要盜蕭秋風的屍首？盜屍又有何用？溫東陽一時滿腹困惑。這讓其他人也百思不得其解。

    溫東陽吩咐常寬。“此事最有可能是幫中的人所爲，你暗中去查。尤其是慕容與黃風的舊部更妻嚴密監聽。”

    常寬說：“是。”

    然後溫東陽表情冷漠地對在場地所有人說：“此事你們不得聲張，誰敢把事情泄露出去。別怪我不講情面！”

    如果這事傳出去，會造成“秋風幫”人心惶惶如果願節外生枝非溫東陽所願。此事更會在江湖中成爲一個笑柄，堂堂“秋風幫”總舵，連幫主的遺體都保不住，不知會招來多少嘲諷。

    “溫幫主放心，我們一定守口如瓶！“幾人齊聲說。

    陶恒對溫東陽說：“幾天後幫主就要下葬了，現在幫主屍體被盜，我們怎麽辦？”

    溫東陽冷靜地說：“隨便找具屍體放進去，然後把棺封死。還有“，他對陶焰說：“把這些屍體都處秘密處理掉。”

    于是在溫東陽等人的精心掩蓋下。此事暫未被其他人知曉。幾日後蕭秋風的葬禮如期舉行。葬禮場面盛大。“秋風幫”發貼江湖，蕭秋風畢竟一代英雄，不計生前事非功過，如今蓋棺定論，諸多門派個人紛紛前來吊唁……爲兩結盟鋪路，萬飛龍派兒子這個重量級的人物親自帶人前來憑吊。讓人們感到意外的是，“義盟”也派“雪山鷹”帶人送來若幹花圈紮紙挽聯以表哀悼。

    雖然“秋風幫”恨“義盟”入骨，但是在這種場合上爲了體現大度。再加上溫東陽嚴命不准生事，遂個個隱忍。但是他們目光中透出的仇怨是難以掩飾的。

    溫東陽對付真說：“我代表，秋風幫，上下感謝你們三位盟主的好意。回去告訴他們，這個禮我溫東陽會還給他們。”

    言外之意誰都可以聽得出來，有一天他溫東陽也會派人送花圈到“義盟”去。

    出殡這天，又起秋風。被灑出的白色紙錢漫天飄飛更添悲肅氣氛。溫東陽十二歲地兒子溫香在前舉著引魂幡。溫東陽親自與幾個舵主擡棺。百余僧衆身披架裟拍動銅镂。幾十名道士吹著葦管人笙，聲動天地響遏行雲。加上幫衆及前來吊唁的武林人士地方富賈貴族，人數有三千多。一片白衣如織，更顯肅穆悲涼。很多人哭聲四起。沿途路祭彩棚阻道供桌擁擠熱鬧。而只有幾人知道，雖名爲蕭秋風出殡，但是靈樞中的人卻非蕭秋風。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笑話……

    （注：兩年後蕭秋風真正死因在江湖中傳播開來，人們方知蕭秋風是死于溫東陽之意莫亮之刀。隨後當年蕭秋風屍首被盜棺中是無名屍體頂替的事亦爆料江湖。引起人們沸沸揚揚爭議不休。參加過蕭秋風那場葬禮的人回想當年出殡盛況，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而對蕭秋風屍體被盜之事也有好幾種說法。第一種說法是：雖然當年莫亮一刀正中蕭秋風心髒，但是蕭秋風天生異類心髒在右，或者是心髒長偏，總之當時未死。他用一種神奇的功夫閉氣靜脈讓自己如死人一般。所以溫東陽當時也未察覺出他還活著。神秘的人盜了他地屍體後發現他還未死，便暗中把他藏匿起來醫治……還有一種說法是：蕭秋風的確死了，盜他屍體的那個神秘人物就是他的師傅。他把愛徒葬在他居住之地，以陪他終老。雖然他們從未聽說過蕭秋風師出何人。更有人說：屍體是被慕容雁與黃風哪吒的鬼魂帶走。總之說法不一，都未有說服人地證據。但是人們更願意相信第一種說法，希望他未死。也許不知哪一天。他又向當初的賀星寒冷缺月那樣，驚現江湖一石激起千層浪。而從那以後，蕭秋風之死又成了江湖上新的最大謎團。直到葉綠楊時代，這個困繞了整個江湖若幹年地秘密才大白天下……）

    倩兒母子被陶炮半路劫去後，溫東陽把她們軟禁在杭州城外的一咋，僻靜院落裏。命兩個親信帶二十多人看守。並命那名親信要善待夫人她們，不得有任何差錯。

    蕭秋風出殡那天，丫壞突然哭著從院裏跑進來對倩兒說：“我聽到兩個守衛在背後談論說今天是蕭幫主出殡之日，嗚嗚，幫主死了……”

    倩兒聽後頓時覺得整個世界在自己面前崩坍了，當場悲恸欲絕暈厥過去。醒來後她本想追隨蕭秋風而去以實現生死相依的諾言，但是看到襁褓中的孩子，最終她放棄了死的念頭。爲了蕭秋風的這條根無論多麽艱難她都妻活下去，好好把他撫養**，才能安慰蕭秋風在天之靈。

    倩兒對所發生一切如今都有一種置若夢中的懵懂感。現在她只知道自己是被“秋風幫”中的人所劫持，但是具體是誰在背後指使她就不得而知了。她更不知道蕭秋風被誰暗害，“秋風幫”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她一無所知。平日蕭秋風一般不和她談論幫中事物，她也對那些事情不關心。她哪知道蕭秋風之難是患起蕭牆。不過她現在明白了，蕭秋風派人連夜把她送出，名爲讓她回去探望父母，實是避禍。難怪蕭秋風在她們母子臨行前表現的是那樣不舍；一幕幕浮現倩兒腦海，更是讓她痛不欲生。如今自己被劫軟禁，蕭秋風又死，她現在方能發體會到什麽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地感覺了。

    杜湘嶽小钰來到杭州後住進“義盟”在杭州所設的秘密據點。他們的人與在“秋風幫”的臥底取得了聯系。臥底告訴他們據他得知的情況，現在倩兒母子並不在幫中，聽說蕭秋風死前派人把她們秘密送出投奔她的父母去了。杜湘飛鴿傳書向“義盟”詢問此事，幾日後“義盟”返回消息，倩兒母女並未來“擁翠湖”他們沿路派出若幹探子也未發現她們地行蹤。

    結合這些消息杜湘判斷，蕭秋風當時一定感覺到形勢嚴峻所以才暗中把妻兒先送出免除後顧這憂。但是消息陷露倩兒母子半路被溫東陽派人劫持。當然也不排除已被殺害。以溫東陽的個性不會養虎爲患勢必斬草除根，現在他們得弄清倩兒母子是生是死，如果未死，被囚禁何處他們也好營救她。如果已死，他們也只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了。

    他讓在“秋風幫”中的臥底想辦法有關倩兒母子的事情查明，他們也好見機行事。

    蕭秋風葬禮那天，杜湘與嶽小钰也混入路過人群中觀看。一代英雄，無論他生前是多麽輝煌，但是死後的歸宿終究是一個冰冷的墳茔，人何以堪？情何以堪？如果蕭秋風泉下有知自己的妻兒並未安全送出，而是落得生死未知，他又有何感想。杜湘心中不免戚然。

    倩兒母子生死未蔔，嶽小钰杌陛不安。杜湘安慰她不要太過擔心。

    蕭秋風的葬禮完畢後那個臥底給杜湘傳來消息，他們潛在幫中的幾個臥底雖然未能探到倩兒母子消息，但是他們探知近日溫東陽的兩個親信行蹤反常，他們倆人不在幫中，但是兩人每日必有一個回幫不知向溫東陽交代什麽。然後便出城而去。杜湘判斷此事很可能與倩兒有關聯。他讓那個臥底下次溫東陽的親信回幫時立刻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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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41章：母子獲救（2）

  第二日晚上杜湘得到臥底的消息，溫東陽那兩個親信之一，石牛孔江的回到了幫中。待乳江離開秋風幫後杜湘與嶽小钰悄悄尾隨跟蹤。

    乳江是回幫向溫東陽彙報倩兒的情況的。溫東陽命令兩個親信，至少兩天要向他彙報一次倩兒的狀況。這段時間溫東陽也太過繁忙，等忙過這段他准備把倩兒母子再重新安置。

    乳江雖然比較警惕，但是未發現黑暗中杜湘嶽小钰的尾隨。倆人一直跟著他來到軟禁倩兒的那座院落。孔江在門前有節奏的敲了幾下大門很快有人把門打開，孔江閃入門又被關上。

    過了一會兒杜湘與嶽小钰掠進院落，院中有四個守衛，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二人點倒。這處院中有六七間屋子。他們看到一間屋子的窗戶上印著一個女子影像，隨後聽到一個嬰兒的啼哭。倆人心中一喜。

    他們悄然至門前，杜湘在門上輕輕了兩下，裏面響起一個女子聲音。“誰？”

    “我……”杜湘含糊地應了一聲。

    “什麽事？”

    “溫幫主讓我帶個話。”

    門被打開，是丫壞，看到是一男一女兩個生面孔那個丫環剛妻叫出聲嶽小钰就出手點了她的穴道。倆人閃進屋裏。于是小钰倩兒這對失散十多月的姐妹在這種情況下重逢。

    “小钰”

    “倩兒”

    倩兒那一刻恍若做夢的感覺。她有些迷惘地看著嶽小钰。她的變化是那樣的大。如今她身上散發著江湖地味道，還襲一身冬地冷意。

    嶽小钰也是百感交集。倩兒現在顯得是那樣憔悴，曾秋水産般的眸子，如今充滿悲哀。她現在是一個孩子的母親。還是一個寡婦。嶽小钰心中一痛。蒼天真是讓她們姐妹嘗盡了人生苦短。

    隨後這對曆經苦難的姐妹相擁在一起，想到自已如今落到這種地步倩兒忍不住低聲哭了起來。如果不是怕驚動其它屋的看守，她一定要抱著小钰好好哭個痛快。把自己遭受的不幸做一次淋漓地宣泄。

    倩兒嗚咽著說：“我以爲這輩子再見不到你了，小钰真沒想到你會來找我……”

    經曆過刮骨傷痛的嶽小钰如今以變的足夠的堅強與冷靜。如果換做昔日，早陪著倩兒哭了。再說她也明白，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倩兒，現在不是哭地時候，我們是來救你們的，收拾一下我們快走。”

    倩兒也知事情緊急，她忙把眼淚揩淨去收拾必帶的一些東西。

    杜湘把那個丫環的穴道解開。那個丫環現在知道這倆個人不是壞人而是來救夫人的心中是那樣高興。夫人終于可以結束度日如年倍受煎熬的日子了。

    這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一個人的驚呼。

    “有人闖進來了！都快出來”

    原來一個人出來小解。看到了院中被點倒的自己人發出了呼聲。很快溫東陽那兩個親信與十幾人從幾間屋中沖出來，他們把倩兒屋子地門圍住。

    乳江命令一個手下速回城中禀報溫東陽。

    倩兒收拾好的包裹驚得猝然落地。她以爲走不了了。

    嶽小钰把包裹拾起遞給她。“都收拾好了嗎？”

    倩兒點點頭，她驚慌地說：“小钰你們快走吧，別管我了！”

    嶽小钰朝外面看了一眼用一種不屑地神情說：“放心，我們會把你和孩子平安帶出去的。”嶽小钰把孩子抱在懷裏。

    杜湘說：“我先出去給你們把門口清理一下。”

    杜湘沖了出去，敵人看到沖出一個人各自揮動兵器蜂湧而上，可悲的是他們不知道面對的人是誰。幾道雪白地刀影在夜色中如閃電一樣驟現，刀影消失後。四個人例在了地上。他們都沒來得及出聲就死去了。其余人被杜湘快刀震懾。

    這時候嶽小钰抱著孩子出來。乳江與幾人撲上去。“不要傷了孩子！”他叫著。

    嶽小钰左手抱著孩子，右手出劍，劍花幾朵分別飄向三個人，那三人也瞬間倒下。嶽小钰如今的武功讓倩兒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此時又有幾人死在杜湘刀下，包括溫東陽的那名親信。

    “閃電快刀！”

    “白衣飛花！”

    幸存地敵人恍然明白他們如今面對的是誰了。他們知道就算是拼盡全力在這兩個人面前注定是以卵擊石。他們心驚膽寒各自倉皇逃命。

    那名丫環耍求把她也帶上。杜湘搖搖頭，他知道很快城裏的援兵會來，帶上她會拖累他們。倩兒給了那丫環一筆錢讓她回鄉。然後與杜湘他們趁夜色而去。

    他們離去不久，溫東陽帶人趕到。孔江戰戰兢兢把發生的經過禀報溫東陽。溫東陽氣得一個耳光把乳江榻到在地上。

    “幫主，杜湘與嶽小钰我們實在擋不住啊。”孔江哭喪著臉說。

    “媽的！你們要是能擋住他倆我們“秋風幫”就天卞無敵了！”溫東陽氣得怒罵。“我打你是因爲你太大意居然讓他們跟蹤到此，不然誰能找到這裏來！”

    溫東陽盛怒之下孔江再屁也不敢放一個。

    溫東陽也實在未了到“義盟”盡然會派杜湘嶽小钰二人趁蕭秋風喪事期間潛入杭州營救倩兒。而杜嶽二人能跟蹤孔江，那一定是幫中內奸報信。溫東陽心想幫中應該不止一個“義盟”內奸，他得察出來

    陶值對溫東陽說：“他們一時走不遠，不如命各個分舵的人馬追蹤，再在各條路上設卡，雖然杜嶽二人武功高強，但是必竟帶著夫人和孩子。到時候纏住他們很快我們大隊人馬就能趕到

    溫東陽把手一擺。“隨他們去吧。”

    陶家兄弟面面相觑，不知溫東陽到底是何意。其實陶炮的辦法可行，但是溫東陽有自己的顧慮，如今各分舵人馬都聚集在杭州內外，其中多數都忠于蕭秋風，如果到時候他們碰到倩兒得知事情真相後。必會造成混亂的。如今他還未正式登上幫主寶座，不能因小失大得不償失。

    杜湘和嶽小钰帶著倩兒母子跑出一段路發現並未有追兵，便在路邊林中先休息一下。倩兒一直養尊處優，如今已累得氣喘籲籲了。杜湘皺了一下眉頭，幸好未有追兵。夜風冷，孩子哭了起來。在寂靜地林中哭聲格外清晰響亮。倩兒忙從嶽小钰懷中接過孩子哄。又給孩子喂了些奶，孩子很快不哭了。

    這時候他們看到林外路上有一個夜行人經過。他的身法很快。嶽小钰警覺地身影掠向路邊的一棵樹後，她探出頭看著那個人的背景，那個背景對于她來說是那樣的熟悉！就是燒成灰她也認得。那是陳西浩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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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42章：飛花與劍雨（1）

  嶽小钰折回對杜湘說：“你們先在這裏等我，我有事去一下。“還未等杜湘問原因嶽小钰的身形已掠了出來。杜湘猜想嶽小钰一定是跟蹤剛才那個夜行人去了。難道那人是陳西浩？杜湘心中震動一下。他知道嶽小钰對陳西浩有著怎麽樣的仇恨，但是陳西浩武功高強，又在“秋風幫”的地盤上，杜湘生怕她有什麽閃失，但又不能丟下倩兒去探，不由懸心焦急。

    嶽小钰小心地隨陳西浩來到一處大宅前。一看此宅的氣派就知道是大富之家。宅院左邊十丈外有一片桔林，陳西浩進了桔林，嶽小钰小心翼翼跟在後面。不知陳西浩深夜至此做什麽。

    林中有一個年輕美貌的婦人等候在那裏，看到陳西浩而來幾步上前嬌嗔道：“你怎麽才來，人家等你好久了，死東西。”

    陳西浩把那美婦摟在懷中邊吻邊摸。“我的心肝兒，我忙完公事連飯都沒吃就來了。想死你了……”

    嶽小钰隱在不遠處，原來陳西浩跑出城來是和這個婦人私會！這個無恥淫穢的小人就喜歡幹這種勾當！而她的清白之身居然給了他，嶽小钰現在想起都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倆人的浪聲浪語不斷敲擊著她的隔膜，所遭受過的恥辱湧上心頭。就在嶽小钰想拔劍躍出的時候，那婦人突然推開陳西浩。

    “我今晚找你有事。”

    “什麽事？”

    那婦人告訴陳西浩她懷上了他的孩子，她很害怕，如果被自己現在的男人知道就完了。

    她懇求他說：“你不是總說有多愛嗎。我現在懷了你地骨肉。你又是“秋風幫”副幫主。也不用怕那個老東西，你早點帶我走吧”

    陳西浩一聽這話便又找出許多理由來敷衍她。

    婦人看出陳西浩在搪塞她，就反了臉。“這種話我聽地耳朵都長繭子，這麽久了，你一直在騙我，現在我懷上你孩子你還這樣對我，我爲你付出那麽多，你也真不是東西……”

    陳西浩說：“你總得給我些時間讓我好好安排一下吧。”

    婦人打斷他的話：“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這次你再騙我。我也豁出去不要這臉了，我要到你們“秋風幫”當著衆揭穿你。讓你身敗名裂。”婦人威脅陳西浩算是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陳西浩不動聲色地說：“你真要去“秋風幫”讓我下不來台嗎？”

    婦人心一橫。“到這地步我還怕什麽。”

    陳西浩笑了。“你說的對。”他擡起手輕撫著婦人的臉，“到這時候了還怕什麽。”話音一落手閃電般扣在婦人的咽喉，婦人的喉管被捏碎，陳西浩松開手，婦人倒在地上死去。

    陳西浩對著她的屍體說：“不識相的東西。本來還想和你玩些日子，竟然敢威脅我。”

    “你真是禽獸不如！”

    陳西浩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他心中一驚蓦然回首，清冷秋月下，一身白衣地嶽小钰向他走過來。

    “你怎麽會來這裏？”

    嶽小钰驚現此地讓陳西浩甚感意外。

    嶽小钰盯著他，雖然夜色之中，但是陳西浩似仍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如冰刺一樣讓他不寒而栗。

    “她懷了你地骨肉。你殺了她，等于殺了自己地孩子！陳西浩！你太毒了！像你這種人最好的歸宿就是下地獄。”

    陳西浩左右掃瞭一下，當他確定只有嶽小钰一人的時候心安了。

    “哈哈……”他發出一陣笑。“想讓我下地獄的人都下了地獄。現在你又在我的地盤上，小钰，你奈我何？”

    嶽小钰冷聲說：“今晚我要宰了你！”

    陳西浩聽了這話身子向林外掠去，嶽小钰在後面緊追。奔出二裏多，陳西浩伫足，少許嶽小钰追上來。

    陳西浩注視著她帶著一種嘲諷說：“雖然你學會了，滿天飛花**劍”又機緣巧合憑填幾十年內力，但是憑你地輕功，你能追得上我嗎？”

    的確，嶽小钰輕功不及陳西浩。陳西浩要跑她也沒辦法。

    嶽小钰說：“有本事你別跑！”

    陳西浩說：“別以爲你的，滿天飛花**劍，真能勝我，春雨如夢”別忘了當年飛花仙子是敗在什麽劍法下的。”

    嶽小钰盯著他：“那做爲他們的後人，我們再決鬥一場。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別跑。”

    陳西浩帶著一種怨怼說：“別以爲我真怕了你！你殺我兄弟，燒我宅院，這筆債，我遲早也會和你算的。今晚我沒空，我們挑個時間，就我們倆人，所有的恩恩怨怨，我們來個了斷。省得你陰魂一樣纏著我。”

    “好！”嶽小钰答應。此時也不想與他一戰了。陳西浩地輕功比她好，想逃她是追不住的。二來此地是“秋風幫”地盤，如果驚動別人，陳西浩有了幫手自己就麻煩了，弄不好還會連累杜湘倩兒。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倩兒送回“擁翠湖”不能節外生枝。畢竟，與陳西浩一戰並不是十拿九穩。勝負難料，生死未知。

    嶽小钰定下時間地點，陳西浩也同意了。隨後他轉身消失在暮色中。嶽小钰原地站立片刻平息了一下心緒也轉身而去。正爲她擔心的杜湘倩兒見她安然回來放下心下來。

    嶽小钰把孩子抱過來。“我們快走。”陳西浩十足小人，她怕出意外。

    杜湘雖然滿肚子疑問，但是也未問嶽小钰。總之他判斷，嶽小钰與陳西潔見面了。而這兩個大仇人竟未大戰一場。讓他有些納悶。

    倩兒請求二人帶自己和孩子去蕭秋風墳上拜別。杜湘嶽小钰理解她的心情。他們把倩兒帶到墳地。

    “秋風幫”的墳地在夜色中籠罩下更是陰氣逼人。秋風在墳林中穿梭發出一種近似悲嗚地聲音。如無數鬼魂吟叫。大大小小地墳墓過千。前面最大地墳墓是蕭秋風的。後面若幹墳墓，埋藏著這幾年“秋風幫”所有陣亡的人。也許他們在地下，還會追隨他們的幫主成就另一番事業。“生當做人傑，死亦爲鬼雄。”這本就是蕭秋風的座右銘。

    倩兒撲在蕭秋風墳上哭得撕心裂肺，未想到幾天前的一別竟成了他們夫妻決別。再見已是陰陽相隔兩世人。母親的恸哭引得孩子又哭了起來，母子倆哀傷地哭聲糅進夜風，在墳林中回旋。杜湘嶽小钰聽得不由心中酸楚。

    倩兒，”嶽小钰過去扶起她。“我們該走了。”

    倩兒掘了墳上一把黃土用手帕包好揣在懷中。她哭著淒聲說：“秋風，你放心……嗚嗚……我一定會把孩子扶養長大。到時候讓他和你一樣，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倩兒又哭了一會兒在嶽小钰的勸說下站起。無論多麽不舍。該走地時候還得走。無論多麽悲痛。還得活下去。

    她對丈夫的死因現在還懵然，她問二人可知丈夫是死在誰地手上，杜湘告訴她雖然蕭秋風死與莫亮刀下，但是幕後地主使者，卻是溫東陽。

    倩兒聽後喃喃地說：“怎麽會是他…他們可是好兄弟啊…”這都讓她有些難以相信。

    “我們走吧。”

    冷月淒風中。倩兒一步三回頭含淚而去。從此，她可以預知，在今後漫長的一生中，她會如何度過。

    杜湘嶽小钰當夜雇了馬車護著倩兒母子離開杭州。路上也必未見秋風幫的人設卡盤察。

    兩日後他們回到“擁翠湖”。在那條路上，陳將軍與陳夫人嶽夫人每日都伫立在那裏，期盼著女兒和外孫能平安而來。他們再承受不了意外的打擊了。

    當嶽小钰和杜湘護著的馬車進入他們地視線，三位老人淚水湧出。

    倩兒掀起車簾。看到遠處的父母和二媽（嶽天楊妻），她讓車停下，然後跳下哭著向他們奔去。三位老人也哭著迎向她。這段路此時在他們看來，是那樣漫長。倩兒跑到他們面前，撲通跪下激動哭叫著。

    “爹，娘，二媽，倩兒回來了。不孝的倩兒回來了……啊…嗚嗚……我回來了……我再也不離開你們了……”

    倩兒母親把倩兒抱在懷中哭著說：“我苦命的孩子啊，娘盼你快盼瞎了眼…你終于回來了……”

    嶽小钰抱著孩子過來。陳將軍抱過外孫喜的不知說什麽了，歡悅的淚水布滿皺紋的臉上。

    嶽夫人擦著眼淚說：“大哥，這孩子長得像小龍小時候啊。”

    “是啊是啊”

    “快讓我抱抱！”

    陳夫人又抱過孩子。

    當他們問起孩子地名字，倩兒說爲了紀念小龍，所以她征得蕭秋風同意後，給孩子取名：蕭龍（諧音小龍），這更是讓陳將軍和夫人喜歡之極。

    看到倩兒的孩子嶽夫人有了感觸，她把小钰拉到一邊。“你也不小了，也應該成家生子了。這樣你爹在之靈也會安息的。杜湘這孩子真不錯，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

    嶽小钰有些羞澀地不置可否地點了一下頭。她現總覺得自己配不上杜湘。

    至此，陳將軍一家團聚。倩兒還登門看望了賀星寒。這個把自己丈夫打成重傷，而他也被自己丈夫重創的人。面對著賀星寒她的心情是那樣的複雜。

    賀星寒說：“你恨我吧。”

    倩兒搖搖頭，她說：“九華山你留他一命，我很感激你。你們倆都是大英雄，”她眼中轉出淚花。“我求你件事。”

    賀星寒憐惜地看著她。“你說，只要我能辦到。”

    倩兒說：“等龍兒長大些，我求你教他武功，我要讓他成爲像他父親那樣的英雅。”

    賀星寒甚重地說：“我答應你。”

    倩兒說：“我替秋風謝謝你。”然後黯然離去。賀星寒心中沈沈地，一聲歎息。

    嶽小钰在送回倩兒第二天，自己悄然離開“擁翠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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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42章：飛花與劍雨（2）

   沒有人知道嶽小钰去了哪裏，杜湘猜想嶽小钰偷偷離開“擁翠湖”極有可能與陳西浩有關。那晚他們仇人相見卻未動兵戈，難道他們約好了決戰之地嗎？嶽小钰雖然武功已不在他之下，但陳西浩卑鄙之徒，杜湘是那樣擔心。但是苦于不知道他們約定的決戰之地，只能心中希望嶽小钰不要出什麽差錯。同時他安慰嶽小钰父母，說嶽小钰出門辦點事，幾日後就回來。

    已是深秋季節，太陽曝睫黯淡，草木萎謝凋殘，一派淒涼蕭瑟感覺。

    在一片緘默的林中，輕俏似的薄霧漫散著。落葉滿地，其中紅色的楓葉，豔豔的，如血。樹上有孤獨的鳥兒怯怯地叫著，它也感覺到了冬天快要來了。

    嶽小钰手握飛花劍兀立在林中，一襲白衣，宛若罩著霜雪。一種冰冷的氣息，似以白衣爲中心，不斷向四下擴散開來。林中似更冷。

    一個淡藍色的身影走進林中，向嶽小钰緩緩走來。他身形挺拔，如林中白楊。嶽小钰盯著這個身影，外表如此出色的人，內心卻肮髒的如同一備臭水溝。人，永遠都不可貌相。

    陳西浩走到距嶽小钰兩丈外伫足。嶽小钰心中湧動著一種暢快地感覺。自己蒙受的恥辱，一直如一塊沈重的石頭壓在她心上讓她窒息，今天她要把這塊“石頭”擊碎，讓自己的心獲得自由。兩人之間的一切恩怨情仇，應該是畫上一個句號的時候了。

    陳西浩帶著一種警覺向四林中掃瞭著。嶽小钰鄙視地說：“不用看了，我沒有找任何幫手。你總把別人想得和你自己一樣卑鄙下流。”

    陳西浩把目光投回到嶽小钰身上。“我也沒有帶幫手來。”

    “哼。”嶽小钰泛起冷笑。“因爲你知道就算打不過我，你也可以跑掉，而我追不上你，是吧？”

    陳西浩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你現在是一個合格的江湖人了。”

    “所以。”嶽小钰用一種讓陳西浩惑然的表情說：“我這次不會再讓你逃掉。今天一戰。你只能與我戰到最後，要麽你死，要麽我亡，沒有第三條路。”

    “不讓我逃？你不是說你沒帶幫手嗎？”陳西浩不由心驚，“義盟”幾大高手，嶽小钰隨便帶來倆他今天就插翅難逃。

    嶽小钰說：“我還沒你那麽可惡，我帶來的是誰你看了就知道了。”她把手一揮，一個衣衫褴縷乞丐一樣地女人走進林中朝這邊走過來，她地身體因寒冷而彀抹著。

    陳西浩有些納悶。嶽小钰把一個妻飯女人帶到此地做什麽。

    那個女人走到嶽小钰旁邊，她看到陳西浩情緒非常激動。“你這嚇，畜生……你還認得我嗎？”

    陳西浩看著這個蓬頭垢面的女人真是一時想不起她到底是誰，爲何這樣痛恨自己？他目光惑然注視著這個女人，努力在記憶力中搜尋著她的訊息。蓦地陳西浩面臉變了。他認出了她。他怎麽也沒有了到這個乞丐女人竟然會是她！她不是死了嗎？

    看著顔面變色的陳西浩嶽小钰聲色俱厲地說：“陳西浩，她是你的四媽，你總不會忘了吧？！你蹂躏了她，然後又殺她滅口。你還奸淫姐妹，殘害手足兄弟。最後連自己的爹都不放逝“，陳西浩你真是禽獸不如惡貫滿盈百死尤輕……”

    那個瘋女人也激越地聲討著他。“你以爲我死了嗎？蒼天有眼留下我一命就是有一天揭露你這禽獸所爲！陳西浩，你還我女兒的命來，你……”

    “都給我閉嘴！”陳西浩氣急敗壞叫了起來，他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他不再溫文而雅，他英俊的面孔此時竟有些猙獰地感覺。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未死，還被嶽小钰找到來牽制他。

    “我禽獸不如？”陳西浩大聲地說：“可你們又是怎麽對我和我娘的。我娘是長房，但是那個老色鬼納了你們幾個狐狸精後就冷落我娘。最後害的我娘含恨上吊……我的兄弟姐妹？！哈哈“，那幾個野種小時候是怎麽欺負我和我弟弟地，你這個婊子應該清楚吧所以我恨你們！我要爲我娘報仇，我要讓那幾個野種爲他們當初欺負我們付出代價是地，他們都死在我手上，那又怎麽樣？他們都是罪有因得，我陳西潔就是要讓他們不得好死”

    陳西浩此時眼中竟顯憤怨，他狂亂的說著，臉部的肌肉不斷抽搐著。他努力地在爲自己心靈扭曲殘忍狠毒找一個強有力的藉口。

    “住口！”嶽小钰大聲打斷他的話：“那我呢？我沒做對不起你地事吧？但你又是怎麽對我的……你這個畜生！所以，陳西浩”，嶽小钰咬著牙說：“任何藉口都不足以減輕你犯下的罪孽！”

    陳西浩紅著眼對嶽小钰說：“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你不該殺我兄弟燒我宅院！你做的也太絕了！”

    “你弟弟留在世上也是個禍害！”嶽小钰針鋒相對盯著他。“想爲你弟弟報仇嗎７那我們今天就決一死戰。如果你想跑，”她看了那女人一眼。“我就讓她當著衆武林人的面把你滔天罪行公布于衆，陳西浩，到時候你在江湖上連做一條狗的機會的沒有了！”

    陳西浩明白嶽小钰把這個女人帶來地原因了。

    “嶽小钰，算你狠！”

    嶽小钰冷聲說：“過獎，拜你所賜。”

    陳西浩的瞳孔收縮著：“那我先殺你，再殺這個婊子！”

    那個女人渾身顫動著，不知是因爲冷抑或是激動。“姑娘，你……你一定要殺了這個惡魔啊！我能活到今天，就是想看親眼看著他死，你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

    嶽小钰讓那女人退到遠些的地方，免得被劍氣所傷。然後她緩緩抽出飛花劍。手中飛花劍，殺盡天下負心人！她把劍鞘扔在一邊。她知道今日她與陳西浩之間只能有一個活著走出這片樹林。但她毫無所懼。她的“滿天飛花**劍”還未練的完美無缺，但是她的內力妻高出陳西浩。

    嶽小钰說：“昔年滿天飛花敗在春雨如夢下，今天我還要完成我師傅臨終前的心願。讓你的春雨如夢見鬼去！”

    陳西浩輕蔑地說：“你休想改變，你們師徒注定都會敗在春雨如夢上，這是你們師徒的宿命！”

    嶽小钰一聲嬌喝首先發難，幾朵劍花豔麗的在深秋的林間縮放，帶著一種冷豔的殺氣分幾個方位飄向陳西浩。陳西浩注視著襲向自己的“花朵”手中長劍出鞘，揮出一片劍雨，千百點雨點帶著透骨的寒意向花朵侵襲過去，劍花在劍雨中凋零，雨中花落知多少？

    隨後陳西浩手中的劍連續揮出，地上的殘葉被卷起與劍雨夾裹在一起漫天之勢罩向嶽小钰。而他的身影隱在這片劍雨後迅捷掠向嶽小钰。嶽小钰一聲嬌喝，瞬間揮出一片劍花，劍花糅進強大的真氣。劍花徇爛帶著一種不屈迎向那片劍雨，那些殘葉被劍花所附的真氣撕成粉碎，紛紛揚揚，那片劍雨也黯然消失。但是陳西浩的身形卻驟然到了她跟前，那片劍雨只是他的障眼法而已。必竟論對敵經驗他要比嶽小钰老道。他瞬間揮出七劍，七道淩厲詭異的劍影分七個方位刺向嶽小钰。在那危急頭嶽小钰嬌軀就地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同時她手中飛花劍也隨著她的身體轉動一圈，劍花在那一刻形成美麗的花環，陳西浩的那七道劍影都刺在花環上，陳西浩覺得虎口都被震的有些麻，他心中驚駭，嶽小钰身上所具備的內力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強大。

    嶽小钰反擊，一招“牡丹壓群芳”擊向陳西浩，陳西浩急退，嶽小、钰身形如影隨行跟上。于是兩個劍術高絕的絕頂高手，背負著前人的使命與今朝的恩怨，在這殘秋的樹林裏以命相拼起和“，

    此時陳西浩沒有退路也只能放手而搏。他把“春雨如夢”發揮到了極致。劍雨如三月淫雨連綿不絕向嶽小钰瓢潑灑去。雨線是劍身，雨點是劍影，千萬點劍雨白晃晃一片未息一波又起；嶽小钰手中飛花劍急遽揮舞，一片片劍花不斷在“劍雨”怒放。水仙、梅花、桃花、牡丹、芳藥、玫瑰、芙蓉、茶辦“，千姿百態的花朵在雨中爭奇鬥豔。爭的是命！鬥的是魂！

    嶽小钰此時宛若置身在花叢中翩跹而舞的花仙子。場面是那樣的美麗壯觀。只是觀看他們決鬥的，是一個不懂任何武功的女人。她被這奇麗場面驚震的目瞪口呆恍如夢中。

    陳西浩的劍雨終于透過那層疊的花叢，幾點劍雨射在嶽小钰身上，白衣泌出幾點血迹，如白雪上灑了紅梅幾瓣。就在陳西浩喜悅之余，嶽小钰向他妩媚一笑，這一笑美的蕩人心旌，牽人魂魄，陳西浩在那一刹那間竟意醉神迷，于是一朵劍花穿過雨絲帶著一種詭異飄向陳西浩胸口。劍花及胸，陳西浩避以晚了些，右胸被擊中，血衆傷口外流出。雖然未中耍害，但還是讓陳西浩真切感受到死亡之花的威力。他再看嶽小钰，妩媚之色消失，取代的一臉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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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42章：飛花與劍雨（3）

面若寒霜的嶽小钰一招淩厲的殺招擊向陳西浩，陳西潔揮劍破解，嶽小钰第二劍又攻到……嶽小钰劍出飛花，陳西浩劍影如雨，兩人在林中奮力拼鬥。地上落葉被劍氣卷起又轉瞬撕裂，碎葉在劍雨飛花中漫天而而飛舞，像一個個無依的靈魂。

    兩人打了一百多招仍不分勝負。嶽小钰深厚的內力彌補了她劍招的不完臻。此時兩人身上都已多處被對方劍所傷，鮮血浸染衣衫各處。今天他們注定只能有一個活著走出這片樹林。誰都不願意選擇死亡。各自使出渾身解數，目的很明確，要麽飛花在劍雨中凋零，要麽劍雨在飛花中匿迹。

    嶽小钰遲遲找不到使用最後那招“滿天飛花“最佳時機，如果時機選擇不對貿然使出，會反遭其害。當初飛花仙子再三叮咛，沒有幾年時間是不可能把“滿天飛花**劍“練到極致完臻。所以用最後一招的時候要甚之又甚。

    陳西浩成名多年，大小曆經百戰，對敵經驗是嶽小钰不難以媲美的。他連綿劍雨讓嶽小钰此時落下風。但是陳西潔最後一招霸道之極的“春雨如夢”也被嶽小钰牽制住一時難以使出。不過他也不急于用這一招，他要等待最佳時機，一旦使出，讓嶽小钰沒有任何破解閃避的機會瞬間死于這最可怕的一擊之下。

    嶽小钰已預見到再這樣打下去的結果對她非常不利。她想起杜湘的話：陳西潔雖然劍法獨步江湖，但是他最大的弱點就是沒有膽氣。這是他致命的弱點。所以與陳西潔相搏，可以利其弱點險中求勝。這是杜湘上次與陳西浩大戰後總結出地寶貴經驗。

    又打了二十多招陳西潔又一劍傷了嶽小钰左臂，然後趁勢揮出四道劍影，兩道分別護住前胸與咽喉。以防嶽小钰拼命反攻。另兩道劍影一道切向嶽小钰胸膛，一道切向她的腹部。嶽小钰面對要自己命的那兩道劍影視而不見，手中飛花劍一沈直刺陳西浩下體命根。陳西潔沒了到嶽小钰不思破解竟要以命換他的命根！她瘋了！在那刹那間陳西浩硬是收回了那四劍，然後劍尖在地上一點身體借力急退出去與嶽小钰暫時脫離了接觸。一氣呵成，不虧是江湖第一劍。他可不想丟掉寶貝……但是他未想到，這也正是嶽小钰險中救勝之計，就在陳西浩身子後退同時嶽小钰飛花劍在地上點了一下身子借力騰空而起躍到了陳西浩頭頂上方，嶽小钰已高屋建瓴之勢大喊一聲“滿天飛花”！手中飛花劍舞出十二種劍花，一劍三式。每種劍花有三朵，共三十六朵色彩斑斓的美麗花朵在同一時間竟現分十二個方位飛向地上的陳西浩飛去。場面奇麗壯觀。陳西浩大驚失色，此時躲都無法躲。情急下只能被動使出“春雨如夢”相枷“，頓時周身升騰起無數劍雨，雨本是下落，但此時這些劍雨卻上沖。白光點點，雨線線紛紛揚揚迎向那滿目飛芯““

    飛花與劍雨相遇，是纏綿的邂逅？是致命的誘惑？還是死亡怕前奏？前面的幾朵飛花被劍雨無情撕裂，消逝在秋風之中。但是三十六朵劍花上面蘊藏內力都竟不相同，這簡直有些讓人匪夷所思。有些劍雨擊打在其中地花朵上反被其茁藏的強大內力震的劍雨亂飛……于是。至少有十三朵劍花帶著不屈地精神沖破層層劍雨分十三個方位印入陳西浩身體各部。

    嶽小钰身體墜下。她單膝跪地，右手飛花劍插入地下支撐著自己搖滾的身形。她低頭，一口鮮血噴灑在鋪滿落葉土地。一襲白衣上填若幹點點滴滴血印。那是劍雨所傷。陳西浩的“春雨如夢”在那樣的背動的情況下使出都讓她傷的不輕，可見被他抓住機會使出，她的下場將會是多麽可悲。

    嶽小钰擡頭。注視著陳西浩，陳西浩似完好無損站在那裏。他地神情是那樣迷惘。他怎麽感覺自己沒事一般。

    嶽小钰浮出一縷笑。“去死吧！”

    她地話音剛落陳西浩胸口破裂，然後胸前盛開出一朵芙蓉花，花是紅色，因爲帶著陳西浩的血！接著陳西浩兩個膝蓋處隨著兩股鮮血的噴湧盛開出兩朵豔豔的紅梅。陳西浩腿一軟一下跪在了地上，他也用劍撐著自己的身體，他把目光望向嶽小钰。他地眼中是疑惑、恐懼、悲哀、無助、憤怒各種目光交織成的一種讓人難以描繪的特別眼神。然後，他的肩膀、後背，腹部，大服“，總之他像一棵神奇的花樹，身上不斷綻放著各種美麗的花朵，每伴著一朵鮮花的盛開，是一股噴湧地鮮血和撐裂的傷口。這些花開的急，謝的快，如昙花。有朵荷花在他脖子上綻放，凋謝以後，他的脖子血肉模糊只有少許筋肉連著腦袋……他那出色的軀體，如今，是那樣慘不忍睹。情形讓嶽小钰都驚怔，如果不是陳西潔那些劍雨把一半的劍花摧毀，如果所有的劍花都在他身上盛開，那將會是什麽樣驚心動魄的畫面！他的屍體，更會像一堆被脔割過的碎肉了。

    陳西浩倒在此地上，他血肉模糊面日全非，這也許就是他應有的下場。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天理昭章。不知出于什麽情緒，嶽小钰此時眼淚湧出。

    婦人看到陳西潔死了神情激憤地跑了過來，她先給嶽小钰跪下磕頭感謝嶽小钰殺陳西浩爲她報仇雪恨。然後她起身過去拾起陳西浩的劍狂亂地言語著，一劍接著一劍捅在陳西浩的屍體上泄憤。最後陳西潔捅的像個篩子，而她也精疲力竭了，方才住手。她扔下劍激動的又哭又笑。

    “女兒啊，娘爲你報仇了……老爺啊，這個禽獸終于死了……哈哈嗚嗚……我也應該找你們去了，我要找你們去了，你們一定等我很久了……”

    然後她趺趺撞撞胡言亂語著向林外去了，嶽小钰知道，她的生命，也將很快終結。該生的生，該死的死，該來的來，該走的走，都是宿命。無法改變也無法抗拒。

    嶽小钰坐在地上，終于她把陳西潔殺了。他死的再慘，也是罪有因得。壓在她心中最大的石頭經過一場苦戰終于親手被擊碎了。但是她此時心裏卻一看茫然，體味著支撐她生命的心願完成後的空虛與落寞。林間穿梭的風捕捉到了她，她身體不由自己彀襪了一下。此刻她第一次感覺好冷，希望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替她擋一下風。她腦海中出現一個男人。他其貌不揚，笑起來眼睛迷成一條縫兒，他還很邋遢……

    不知過了多久，嶽小钰站了起來，她的身形有些不穩。她走過去擒起陳西浩的劍，然後向林外走去。她的背影，是那樣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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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43章：最新排名

   嶽小钰幾天不知所蹤，人們愈加擔心。杜湘更是焦急如焚。就在周煜命徐球派信息堂的人准備四處打探的時候，嶽小钰帶著一身血迹疲憊回到了“擁翠湖”。嶽小钰到底與何人而戰受傷？這讓人們驚詫。同時他們發現，嶽小钰的眼神不再向以前那樣冰冷漠然，而是糅有一種鑽石般的光芒。人們更爲驚詫地是，嶽小钰右手還握著一柄劍，劍鞘通體碧藍，所有的人都能認出，那是陳西浩的劍！向陳西浩那樣的劍手，人在劍在，劍絕不會落入別人手中。如今他的劍落到了嶽小钰手中，人們頃刻明白其中原因。

    杜湘微笑著向嶽小钰豎起大拇指。嶽小钰向他綻出一縷笑。現在她覺得心裏，是那樣輕松順暢。

    陳西浩死與嶽小钰劍下，人們都是那樣高興。就連賀星寒與周煜都動容不已。陳西浩的劍術高超久居盛名，嶽小钰才習會“滿天飛花**”數月，還不能使得完美無缺便殺了陳西浩，加以時日，日後成就可想而知。對此賀星寒也是那樣的欣慰，這樣“嶽天楊”也可以在九泉含笑了。

    “小钰，”黃嬌雀躍地說：“你可真行！居然把陳西浩那個混蛋給宰了！那個混蛋早該死了！”然後她轉向杜湘說：“窮鬼，陳西浩這麽多年排名在你前面，如今小钰殺了他，所以你也就不如小钰了。以後你可別惹小钰生氣。不然，”黃嬌做了一個切地動作。“你哭的都來不及。”

    杜湘忙叠聲地說：“不敢不敢，以後我只惹你生氣，絕不惹她。”

    黃嬌說：“你這個混蛋，再敢氣我還我錢。”

    杜湘納悶：“我什麽時候欠你錢了？”

    “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黃嬌笑著對他說：“你這麽窮。你到時候娶媳婦不得問我借錢啊？不然哪家姑娘願意和你一起去睡馬廄啊。”

    杜湘有些哭笑不得。“可是我現在還沒借呢。”

    黃嬌一本正經地說：“遲早的事。”

    周羽插嘴說：“杜大哥，你娶媳婦的時候我也會借你錢的，你想借多少借多少，而且不用你還。”

    杜湘開心地說：“還是小羽好啊，不像你黃姐姐，太摳了。”

    隨後周羽眨了一下眼睛調皮地問：“你說天下有這種好事嗎？”

    杜湘苦笑，人們則發出一陣愉快地笑。

    陳西浩地死對“義盟”來說也是除去了一個強有力的敵人。這更加振奮了士氣。當晚周煜大擺酒宴爲嶽小钰慶功。衆人刮拳行令好不熱鬧。賀星寒如今已行動自如，功力也恢複了四成。他與周煜都在吃藥，倆人問李三絕今日能不能暢飲一次，李三絕說：“有我在，今日你們放心地飲。”

    與是賀星寒與周烨也與那幫年輕人開懷暢飲。體味著一種壯志豪情。酒宴直到半夜方盡興而散。

    陳西浩與嶽小钰秘密決鬥慘死于嶽小钰劍下的事情在江湖上也不臉而走。人們雖然不知道白衣飛花與漫天劍雨倆人之間到底有什麽樣的私人仇恨，但是。嶽小钰這個江湖新人，嶄露頭角才短短數月就把成名多年的漫天劍雨斬于劍下，這讓武林中怔動唏噓不已。從此嶽小钰更的名氣更是如日中天。排名超過杜湘。

    當初的十大高手如今四人已死。周煜病情愈重形同虛設，江湖中那些熱衷此道的人經過研究又重新排出了新的十大高手，並公布江湖。

    賀星寒事隔十九年後又當之無愧的重登江湖第一高手寶座，成爲不敗地神話。第二是大俠冷缺月，第三還是銀槍溫東陽，第四是金刀之主周烨，第五是白衣飛花嶽小钰，第六閃電快刀杜湘，第七是黃金手萬雲鵬。第八暗器聖手唐傲，第九陰七子，第十寒月公子冷雲。

    雖然這次萬飛龍還未入排名，因爲近年一直未出手，沒有任何戰績難以判斷其武功境界。但是江湖上大多數的人們還是相信，他的武功應該不在冷缺月之下。並期盼著能早日一睹飛龍九式的威力好驗證他們地揣測。

    賀星寒不想再做第一，但是事與願違他重獲江湖第一高手的無尚榮譽；周煜一直想爭第一，但是卻被無情擠出了江湖前十。世事就這樣變化莫測的捉弄人。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也許冥冥中一切早有定數。倆人心中都升起一種只有自己能體會到的特殊滋味。尤其是周煜萌出的那種悲涼，如深秋的風，把他的心中的林，吹得殘葉紛分，而他更知道，他命不久矣。

    如今江湖十大高手“，義盟”竟占六席！在江湖中來說可謂前無史例。這讓江湖中人感慨萬端。而這六人就像是六塊大石，狠狠地壓在他們敵人的心上。甚至讓他們有一種可怕地窒息感覺。如今“義盟”除六大高手，其余高手如雲，就是當初“飛龍山莊”與“秋風幫”最爲強大的時候都難與之媲美。

    陳西浩之死對“秋風幫”震動也很大。處境更是舉步維艱。三介，幫主，一個剛死如今另一個也被殺，而且死的慘不忍睹。當陳西浩的屍體被運回“秋風幫”，看到他屍體的人都不由皺起了眉，屍體更像是一團讓人觸目驚心地碎肉。白衣飛花也真夠狠毒。雖然陳西浩在幫中根基不深，擁護者不多，但是他畢竟是“秋風幫”的幫主，這激起了幫衆更加仇恨“義盟”。

    對陳西浩的死溫東陽很遺憾，當然他不是惋惜陳西浩，而是現在正是用人之時，一個強大的幫手在這節骨眼上被殺了，死的太不是時候。他本想好好利用陳西浩呢。

    溫東陽是一個很會掌握機會的人。他利用陳西浩的死在幫中大肆煽動醜畫“義盟”的人都是窮凶極惡的魔心“，同時讓那些不想與“飛龍山莊”聯盟的幫衆相信，當務之急再不與他們的老對頭“飛龍山莊”連盟“，義盟”一旦殺過來，他們都會陷入到萬劫不複之地。這使本對“義盟”充滿難以消溶仇怨的秋風幫衆更是恨“義盟”入骨。

    蕭秋風下葬後溫東陽就順理成章登上了幫主之位。只是幫中忠于蕭秋風的人還占近一半，他們都不願意背棄蕭秋風生前的願望與宿敵結盟，爲此溫東陽很是頭疼。現在他借陳西浩之死及江湖上新發布十大高手最新排名之事召開了一次會議。

    “秋風幫”二十個分舵曆經戰事，死傷慘重，如今縮減成了十三咋，分舵了。

    坐在當初蕭秋風坐的那把交椅上，回想當年強盛之時，一種難以平衡失落感湧上溫東陽心頭。“秋風幫”決不能在自己手上跨掉，他在心裏對自己說。

    溫東陽把當前嚴峻的形勢給衆人分析了一番。然後他闡訴了與“飛龍山莊”暫時抛開舊怨結盟的緊迫性與必要牲。忠于蕭秋風的舵主們提出異議，與溫東陽的人爭論起來。

    安舵主說：“飛龍山莊一直與我們秋風幫是死敵二這麽多年我們厮殺不斷，有多少兄弟戰沁“，幫主生前與飛龍山莊從不妥協，要是蕭幫主在天有靈的話，他該多……”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陶焰打斷那個舵主的話：“現在我們最大的敵人是“義盟”而不再是飛龍山莊了，蕭幫主被賀星寒當衆打成重傷並羞辱，陳幫主又慘死在嶽小钰劍下，我們與“義盟”的仇比“飛龍山莊”更大了。而“義盟”現在虎視眈眈隨時要吃掉我們……”

    “陶護法說的對，現在我們也只能暫時隱忍與“飛龍山莊”連手對抗“義盟”了……”

    “可是……”

    溫東陽把手一擺讓衆人緘口。他看著安舵主幾人。“你們不同意與“飛龍山莊”聯手，而“義盟”時機一到就會殺過來，你們有更好的退敵之計嗎？”

    安舵主等人頓時語塞。

    溫東陽繼續審時度勢開導他們說：“如今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要以大局爲重。如今十大高手“義盟”一家就獨占六席，手下更是士強馬壯，不久他們便會揮師杭州，結果你們不用想也能明白，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戰死，“秋風幫”飛灰煙滅，蕭幫主在天之靈又會怎麽想……”

    溫東陽一席話說的衆人啞口無言。最後也只能帶著一種不甘心同意了與“飛龍山莊”公開連盟。隨後溫東陽趁機又說出放棄杭州總舵揮師“葉城”與“飛龍山莊”合兵一處形成拳頭力量的方案。放棄杭州總舵而屈居曾經仇敵的屋檐之下，尊嚴盡失，這讓人們在感情上難以接受。但是最後溫東陽陳明其中利害力排衆議當場把這件事也敲定了。衆人迫于當前形勢也只能無奈接受。當然他們大多不知道溫東陽現在的野心。溫東陽現在與萬家父子是急于想消滅“義盟”這塊絆腳石而和太子舉事。如今，城地的得失，對他沒有意義了。

    終于把這件讓他頭疼的事解決，溫東陽心中一陣輕松。接下來他就要放手大幹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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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44章：身世大白（1）

   隨後溫東陽正式向武林公布“秋風幫”與“飛龍山莊”結爲聯盟。江湖中人也都明白這對曾經的死敵如今是迫于嚴峻形勢成了並肩做戰的朋友。對此事議論也都衆說紛纭褒貶不一。

    幾日後一切准備妥當，幫衆的家眷們都留下。溫東陽還留下一個堂口的人馬留守。他想有一天他還會回來。

    臨行前他們去蕭秋風的墳上進行了拜別。“秋風幫”今日落得放棄故土遷至老對頭屋檐下尋求庇護，不少人心情創痛跪在蕭秋風墓前痛哭失聲。都覺得無顔面對九泉之下的蕭秋風和所有戰死的亡靈。每個人心中都有些難以理解，曾雄霸江湖的堂堂“秋風幫，“如今怎麽竟會落的如此尴尬境地？

    離開時溫東陽看了最後一眼空蕩的總舵，然後上馬率著大隊約一千四百余人上路，開始了遷移的行程……越是接近北方，天氣越變得寒冷肅殺，他們的心境也隨著愈加淒冷。天空不斷有北方的鳥兒向溫暖的南方遷徙，而他們卻向寒冷的北方而去，這一去，到底幾人能還？

    萬雲鵬親自帶人在路上迎接溫東陽率領的大隊人馬。而整個“飛龍山莊”更是准備好了盛大的歡迎儀式迎接“秋風幫”的人馬。這次與“秋風幫”連盟“飛龍山莊”底下有也不少人有微詞。他們擔心會引狼入室。針對此事萬飛龍在議事大廳給盟友與高級別的部下們開了個會。他當衆也闡述了與“秋風幫”結盟的重要性和緊迫性。並讓衆人改變“秋風幫”是死敵的思想，認清他們現在最大最可怕地敵人是“義盟”！“秋風幫”和他們現在無疑是唇齒相依，應該精誠團結戰勝“義盟”。並嚴命手下，到時候“秋風幫”的人馬至“葉城”後，不得以任何形勢與之發生磨擦沖突，耍和睦相處。

    與“秋風幫”遷至“葉城”形成顯明對照的是居住在“葉城”的達官貴人百姓走卒十之七八紛紛舉家離開這片曾生活過的土地出外避難。“秋風幫”到了這裏，傳聞“義盟”很快就要揮師殺奔葉城而來了。“葉城”不久也就會變成最爲血腥的戰場。到時候也許每條街道上都會屍橫遍地血流成河。一場人爲地恐怖災難的迹像已若陰霾一樣顯現在“葉城”的天空。

    對此江湖中的人也密切的關注著。三大努力如今分爲兩個陣營，逐鹿江湖依然到了驚心動魄的圖窮匕現的階段。江湖上有史有來最大規模的血腥戰事也隨著雙方的緊鑼密鼓的部署呼之欲出。沒有任何人往何勢力可以阻止這場災難。

    溫東陽揮師北上“葉城”地消息在第一時間傳到“義盟”，這也正是人們最爲擔心的。到時溫東陽會把“葉城”變成一座堅固的堡壘。然後與“飛龍山莊”形成犄角之勢，可想而知這兩大勢力擰成一股的會形成多麽強大的力量。完全可以與“義盟”抗衡了。最後一戰的勝負如今更顯撲朔迷離讓人難以揣測。

    有人提出集合大部人馬在半路劫殺“秋風幫”的人馬，給予重創。

    賀星寒說：“秋風幫有一千五百之衆，而溫東陽與萬飛龍也必會防範我們半路劫殺，他們應該做好了充分的應對准備。聽說萬雲鵬還親自帶二百多精銳力量接應。所以劫殺存在很大的風險”

    冷缺月也說：“溫東陽暗自招募的那些邪派高手一時也都難以查清其行蹤，這次他們也一定會暗中跟隨著溫東陽大隊人馬，敵情不明我們還是先不耍輕舉妄動地好。我們現在還得繼續擴充實力，然後再瞅機會消滅對方幾個厲害人物，到時我們勢力更大之時再一鼓作氣攻入葉城。”

    陳將軍以其戰略家的眼光也不贊成半路劫殺“秋風幫”人馬。“蕭秋風敗在賀盟主手下成重傷方被溫東陽有機可趁，陳西浩又剛死在小钰手上……加上他們遷至，葉城，又是迫于無奈。可想而知個個心中都窩著恨憋著火，我們這時候半路劫殺，他們更會衆志成城破釜沈舟舍命而戰，那將會給“義盟”造成極大的傷亡。現在我們士氣正旺，不能因此受挫。而Ｅ秋風幫，至葉城後其勢會漸衰……冷盟主說的對，對時候我們更加強大再做最後一戰。更何況“，他又補充說：“賀盟主判斷極對，他們應該早做好了應對我們半路劫殺的計劃了。”

    經過衆人權衡利弊後遂放棄了這個打算。現在主動權在他們手上，他們不急敵人會急，敵人急著把他們這根釘子拔掉早日舉事免得夜長夢多。所以他們更應該穩住伺機而動。

    衆人散時，周煜叫住了賀星寒。他看著賀星寒用一種別樣的語氣說：“你的身體恢複的很快，這我就放心了。”

    賀星寒笑著說：“你最近身體也恢複的不錯。我看過不了多久，你擁翠王就能又與我一戰了。這次也許敗地就是我了。”

    周煜笑了一下。只有他與李三絕知道，他的生命只有十多天了。現在，應該交代安排的都差不多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要對賀星寒說。

    “老賀，今晚我們去湖邊走走？”

    賀星寒揣測到周煜一定是有什麽事和自己說。

    “好。到時候我等你。”

    周煜點點頭。

    賀星寒出去周煜發出一聲沈重的歎息。

    周煜出了大廳，院中只留下了周烨一人。周晔看到父親出來想說什麽欲言又止。這樣的情況也有多次了。

    周烨正要轉身而去周煜叫住了他。

    周烨上前。“爹有何事吩咐？”

    “你想和我說什麽？”周煜問他。

    周烨說：“沒什麽，就是想問爹最近想不想吃狍肉。我好去山上給爹獵一只來。”周煜一直喜歡吃狍肉，所以周煜臨時借此敷衍。

    “九華山”混戰後父親被陸仲嶺等人劫走之事及後來所發生地一切黃嬌都告訴他了。既然陸仲嶺與父親之間的誤會消除，他想陸仲嶺一定把他身世的真相也告訴了父親。他是那樣渴望揭開自己的身世之謎，但是父親閉口不提此事他也不敢問。他怕傷了父親的心。所以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周煜看著兒子，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完全可以猜出兒子想問他什麽。現在，生命快要終結了。他也應該告訴他真相了。他真想再多讓他多做幾天自己地兒子啊！他在他的身上傾注了那麽多的心血，把他造就成了名震江湖的金刀之主，但是到頭來卻是爲他人做嫁衣裳。這對任何人來說從情感上都是難以接受釋然。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周煜對兒子說：“上次陸仲嶺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所以我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所有的事，我都知道。

    周烨心中一陣震蕩。但是他卻難以開口相問。他分明看到父親此時的目光，那樣悲涼落寞。周烨心中一痛。“爹。我現在不想知道了。”

    “放屁！”周煜斥責他。“連自己親生父母都不想知道，還是什麽男人！沒有他們，你怎麽會來到這個世上！做人不能忘本！”

    周晔看到父親生氣忙說：“孩兒知錯，請爹息怒……”

    周煜上前拍拍兒子寬闊地肩膀。周晔分明感覺父親的手在顫動。“爹知道你不想讓爹傷心，你是個好孩子，是個好孩子……養育你這麽多年，不虧……”這一劃。周烨看到一向如鋼鐵一樣堅硬的父親，眼中似有淚花閃現，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看到父親的淚。這是擁翠之王的淚。周烨淚水湧出，心裏是那樣複雜茅盾。

    “晚上陪爹到湖邊走走。”

    “孩兒遵命。”

    周煜轉身而去。他那瘦弱的身體，此劑在周晔的眼中，就是最偉岸的山嶽！

    吃過晚飯後周烨來到父親房中。他把披風給父親披上。

    周煜對夫人說：“我和烨兒去湖邊走走。”

    周夫人笑著說：“你們爺倆成天在一起，還晚上跑到湖邊說悄悄話，也真是夠親熱的。你們早點回來，現在天涼了……”然後她看到周烨穿的單薄上前嗔怪說：“晚上這樣涼還穿這麽少，真是的……”她命丫頭取了件衣服給周晔穿上。對周烨關愛溢于言行，周烨心中是那樣的溫暖幸福。

    自回來後周煜就發現夫人心情格外的好，再沒有在他面前擦鼻抹淚念叨過周昊，並對周晔的態度也有了大的轉變，常在周煜面前誇贊周烨，對待周烨更像一個母親那樣去關愛了。這讓他開始有些困惑，有一天，他明白其中的原因了。他裝作不知，就讓夫人暫時開心些日子吧。終有一天，他會把巨大的傷痛強加在她的身上……這讓他心中更是覺得對不起她。但是他別無他法。

    父子倆來到湖邊，賀星寒已等候在那裏了。周烨明白父親晚上要在湖邊告訴他身世真想，他激動不已，但是沒想到父親還約了賀星寒。這讓他有些惑然。

絕對官僚

第四卷 第144章：身世大白（2）

周煜讓周烨在一棵樹下候著，他與賀星寒漫步在堤岸上。

    擁翠湖的堤岸上，落葉滿地。一道殘月印在湖面上，半湖瑟瑟，半湖清淒。憑填人幾許怅惘。

    走出一段周煜伫足，他擡頭仰望蒼穹殘月，“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他的生命很快要走到盡頭，他最滿意的兒子即將要認他的親生父親，而他自己親生的兒子，卻……他周煜一生要強，但是人強命不強，他最終沒有爭過命。此刮甚至覺得，這殘秋的涼意就是從自己身上透出散遍整個世界的。

    周煜對賀星寒說：“馬上要入冬了，時間過的真快。”

    “是啊，歲月如矢。”

    賀星寒想起重出江湖以來所經曆的一切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他想起了女兒，她深處虎狼之穴，他時刻都爲她擔憂。更讓他郁悶的是，日後他們父女關系公開後，朋友與女兒之間的仇恨他該如何去平衡化解？而他清醒的知道，這是不可能化解的。“義盟”所有的人都恨透了女兒，黃家、雪山派、擁翠湖、龍虎門，上次三路人馬千人陣亡，黃家更是遭受到了屠堡的噩夢，這一切其實都是拜女兒所賜。周昊更被女兒迷惑，成了可恥的叛徒使周家蒙羞，現在周家的人一提起女兒都咬牙切齒恨不能殺之後快。他現在也明白女兒爲什麽那樣執迷不悟了，與此有很大的關系啊！聰明的女兒也應該想到，到時候整嚇，“義盟”除了他和妻子，所有的人都不可能原諒接納她啊！她是沒有退路肌…每每想到這裏，賀星寒心如刀絞。

    “想你的兒子嗎？”周烨打斷賀星寒的思緒。

    賀星寒點點頭，不過他現在想的女兒。

    周煜平靜地說：“其實賀知凡根本不是你地兒子，當年他被調包了。”

    賀星寒點點頭。他想一定是周烨把此事告訴了周煜。

    周煜有些詫異。“原來你早知道？”

    賀星寒說：“我是從範甲口中得知的，才知道當年太子用了調包計換了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就是雪玲珑。我知道所有的人都恨她，但是這不是她的兆，…”

    周煜打斷他的話：“雪玲珑無恥之尤心狠手毒，人人得而誅之。”

    雖然女兒所爲的確如周煜所說，但是做爲她的戈親從感情止他難以接受。“玲珑雖然不如令公子是人中之虎，但是她也畢竟是我的女兒，她身上流著我賀星寒地血！她有今天，責任存我。我知道沒有人能容得了她，但是，就算我拼上這條命。我也要保護她不受別人傷害！”賀星寒的語氣是那樣不容置疑。周煜完全可以從賀星寒生硬的語氣中聽出他對自己的話是多麽在意。賀星寒又客觀地補充了一句：“她與我們畢竟是敵對立場，她一切所爲沒有任何不妥。”

    周煜點點頭。“所以說做爲敵人，義盟所有人也都不會放過她。”

    賀星寒說：“你說地不錯，但做爲她的父親。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辭去盟主之位。爲女兒而戰！”

    周煜說：“其實你不用爲難。因爲她根本就不是你地女兒，她也不配做你地女兒。”

    賀星寒愣怔了一下。周煜爲何出此言？

    “不可能，雪玲珑就是我的女兒，範甲當初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他不敢騙我！”

    “範甲的確沒有騙你。”周煜說：“但是當年另有隱情。這件事連太子和範甲都被蒙在鼓裏。他們都以爲雪玲珑就是你的女兒。其實雪玲珑只是一個富人家的孩子。而你地親生的兒子，是用她調的包。”

    聽了周煜的話賀星寒此時心裏也正不知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了，事情竟然這樣複雜撲朔簡直讓人難以適從。開始以爲賀知凡是他的兒子，後來認定雪玲珑才是他的骨肉，現在，周煜又告訴他雪玲珑也是個冒牌地，這一切是老天在和他開玩笑。還是在戲弄他？

    賀星寒看著周煜，他努力使自己情緒平靜。他現在有一種如墜五裏雲霧之感。

    “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訴我。”

    周煜說：“我今天把你約出來，就是要告訴你事情的真相。”然後他問賀星寒：“你還記得當年你救過飛天神龍陸仲康的事吧？”

    賀星寒當然不會忘記，但是他有些迷惑陸仲康和此事有必要的連系嗎？

    周煜繼續說：“當年陸仲康的弟弟戰天神龍陸仲嶺是太子府的侍衛副統領。太子奪回柳雪後爲她建造了，柳園”太子怕太子妃因妒派人暗害依雪，所以他派陸仲嶺帶人負責守衛，柳園，保護依雪……依雪臨産快近的時候，太子決定如果依雪生下小子，就殺了以絕後患，如果生下女兒，就調包換過來，長大後供他**利用，算是報複你。太子把此事交給範甲陸仲嶺得知了此事，與陸仲康計劃了一番，爲了報你的恩情，他們決定不管依雪生男生女，都要把孩子調包過來好好撫養**，絕不能讓太子陰謀得逞。與是他們暗中打聽符合調包的孩子……在依雪生産的前兩天，他們的探知京城裏有一家富戶産下一個孩子，當晚陸仲廉進那富人家裏偷走了那個孩子，那是個女孩，就是現在的雪玲珑。而範甲他們也找到了一個准備調包的小子，就是賀知凡。陸仲嶺負責護衛，柳園”比事對他來說並不難。他事先買通接生婆和幫助接生的丫壞，依雪剛生完孩子昏迷著，接生婆在第一時間用雪玲珑把你的兒子調了包，然後由一個丫環悄悄把孩子交給了陸仲嶺。而那個接生婆和那兩個丫壞同樣收了範甲的錢，與是她們又用範甲找來的那個孩子調走了雪玲珑，事後範甲命人暗殺了那個接生婆和那兩個知情的丫環滅口，他們以爲此事從此再不會有別人知道了，但是他們卻做夢也沒有想到。你的兒子已搶先被陸仲嶺換了。所以雪玲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

    賀星寒聽完後方才知道了當年換子地驚人內幕！所發生的一切真是讓常人難以想像。這麽說雪玲珑根本就與他沒有任何血源關系？他的兒子原來被陸家兄弟給換了！他真是太感激他們了。如果不陸家兄弟想辦法調了包，他的兒子可就死定了！

    “那我的兒子現在在哪兒？他是誰？”與骨肉重逢竟是這樣一波三折，賀星寒現在的心情已再難用語言表達了。回想前兩次認骨肉的激動，心中別是一番滋味。幸好他一直未把雪玲珑之事告訴妻子。本來他這兩天就想說的。

    周煜沒有回答，他向周烨揮了一下手示意他過來。周烨走到他們面前。

    “父親有何吩咐？”

    周煜指著賀星寒用命令的語氣說：“給他跪下。”

    周晔不明白父親爲何讓自己給賀星寒下跪，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不敢忤逆父親之意給賀星寒跪下。

    賀星寒注視著周煜，難道可是這怎麽可能？！……

    周煜對賀星寒說：“周烨其實並不是我的親生兒子，而是你地兒子。”

    此言一出無異與一記驚雷在賀星寒與周烨心中炸響。賀星寒把目光投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周晔，這個出色的青年。他從第一眼見到他就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就連柳依雪也常對他說，不知爲什麽，看到周烨。心中覺得很親切……而他更是羨慕，周煜擁有這樣出色的兒子。這麽現在，這個出色的兒子，成了他地了？

    而周烨更是難以理解，難以置信，賀星寒竟然會是他地親生父親！

    盡管倆人都驚異困惑，但是他們知道。周煜是不會騙他們的。

    他們把目光同時投向周煜。

    于是周煜把自己與陸仲嶺之間的誤會及事情的經過都詳細告訴了賀星寒……然後又把當年調包的事給兒子講了一遍好讓他也明明白白。此事到此終于全部浮出水面。

    “陸仲嶺陳老爺子他們辦完手上地事不久就會來，義盟，。”周煜把大氅往身上裹了一下，他覺得身子又開始冷了。“我也真沒想到，當年在陸家血案的現場，竟然救的是你的兒子。老賀，你真應該謝謝我。”

    “周兄弟！你的大恩叫我賀星寒怎麽報啊！”賀星寒在那一劃便要給周煜下跪。周煜不光救了他的兒子，更是把兒子培養成了一個如此出色的人材，可想而知周煜付出了多少心血。周煜應該受他一拜！

    “賀大哥。你是不想折小弟地壽啊。”周煜忙把他扶住。“烨兒從小對武學就天賦過人，我那時候還納悶……原來是你的兒子，虎父無犬子啊。”

    然後他對著還似在夢中的周晔說：“還不叫爹。”

    周烨此時仿佛才清醒過來。他沖著賀星寒喊出：“爹”

    賀星寒把周烨扶起，夜色中，這對失散十九年的父子彼此凝視。各自眼中，閃現出晶晶淚水。然後兩個同樣魁梧挺拔的身軀，緊緊抱在一起

    周烨對著夜風，如釋重負一般，長長籲了口氣。

絕對官僚

第四卷 第144章：身世大白（3）

賀星寒與周晔父子相認後各自心中百感交集。

    周煜對賀星寒說：“你們父子終于相識，我也替你們感到高興。你看什麽時候給大夥公布一下，也讓大夥替你們高興慶祝一番。還有，讓烨兒把姓名改過來吧，畢竟他姓賀，這樣也名正言順。”周煜此時心中那樣不好受。但是他竟量使自己平靜無常。

    賀星寒此時完全可以理解周煜落寞的心情與他的喜悅形成的是多麽大的反差。

    而周烨在身世之謎終于揭開的欣喜後更清楚他的位置，雖然自己是江湖第一高手的親子，他爲自己有這樣出色的父親感到歡心鼓舞，但是周煜對他的養育之恩與那份十九年來積蓄的父子情是賀星寒代替不了的。而生父母被太子萬飛龍等人陷害經曆那麽多的苦難，今後他也應該盡孝道撫慰父母那飽受創痛的心，他也更有責任去替父母雪恨報仇。

    周煜提議把周烨的姓名改過來，賀星寒思忖一下甚重地對周煜說：“至于更名改姓，根本沒有那個必要，他還應該叫周烨。雖然我是他親生父親，但是這麽多年，盡到父親職責的是你而不是我。”然後他加重語氣說：“從今後他就是我們倆個人的兒子，既是我賀星寒的兒子，更是你擁翠王的兒子。”

    能有周晔這樣出重的兒子賀星寒寬慰心情無法表述，所有經曆過的磨難痛苦老天終于給了他一個完滿的回報。與愛妻聚，如今真正的兒子也找到了，還是這麽出重地一個兒子。他真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但是他又清楚的知道，兒子如今這樣出類拔萃，這十九年來周煜在他身上傾注的是什麽樣的心血。所以，他絕不能坐享其成認了兒子再把名姓改過占爲己有，那不是他做人的原則。

    聽賀星寒如此說周煜心中湧起一陣快慰溫暖地感覺。賀星寒也不慵，是一代是非分明光明磊落的英雄豪傑。這麽多年辛苦的把他的兒子培養**材，值！

    從周晔本意也不想改名換姓。心情也很茅盾。但是如果不改怕傷生父的心，如果改了又恐傷養父的心，心中左右爲難，聽生父這樣說心中釋然。生父明白事理讓他由衷欣喜。

    賀星寒又周烨說：“你永遠記住，是誰把你含辛茹苦扶養**，把你培養成金刀之主。你父母對你地恩情。你要用一生去還。”

    周晔激越地說：“父親的話孩兒牢記！”然後他跪在二人面前，“從今後周烨就是你們的兒子，我定會盡全力盡到一個做兒子的職責，不讓兩位父親失望。”

    賀星寒與周煜相視一眼，一種只有他們彼此能體會到神奇感覺在這傳導在對方身上。他們讓周烨起身。如今周烨激動的心情難以描述，這樣兩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做自己父親，真是他前生修來的福氣。在這個夜裏他真想敞開喉嚨告訴整個世界他有兩個大麽偉大的父親……

    周煜問賀星寒：“是不是明兒就把這事和大家說說？”

    賀星寒想想說：“先不要聲張，就我們三人知道就行了。”

    這讓周煜與周晔都有些惑然，這可是件大喜事，爲什麽賀星寒要把此事暫且隱瞞？

    他們不知道。此時賀星寒心中想起了雪玲珑。他對雪玲珑不可否認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這感情不會因爲突然知道她不是自己親生女兒就可以絕情抹滅。現在他更是可憐心疼雪玲珑，經曆了那麽多地苦難，最後她本以爲找到了父親，而且這個父親還是公認的江湖第一高手，這樣可以給她苦難的靈魂一些安慰。但是她卻不是他的女心，賀星寒此時腦海中顯現出把真相告訴她後，她那美麗的眸子在瞬間充滿絕望痛苦的情形。這讓他心不由慘然悸動。如果真是那樣，對她的打擊將會是致命的！她的良知已被喚醒，終有悔改過之心。難道再讓他親手把她推入到萬劫不複地深淵嗎？憑心而論，她所遭受的一切苦難折磨都源于太子認爲她是自己的女心，她是一個可憐的小替罪羊羔，被命運無情捉弄，那樣無辜可悲。追本溯源，還是他對不起她。所以。在這件事上，他得盡自己能力與智慧，讓事情得到妥善的處理。一句話，他還得對她負責。

    周煜和周烨沒有追問賀星寒爲什麽不把這件喜事公布讓衆人同樂，既然賀星寒要暫時隱藏，一定有他地苦衷。而他們心裏也隱約猜到了什麽，而這是他們不希望看到的！從情感上也難以接受。

    周煜說：“既然你現在不想把此事公布。我們也不說出去。你認爲什麽時候合適就什麽時候說。不過，”他旁敲側擊地說：“敵人終究是敵人，對待敵人，絕不能心慈手軟。”

    賀星寒沒有說話。他心裏壓力，是那樣的巨大。

    周煜又說：“事情雖然不公布，你也應該把烨兒帶回見見嫂夫人，讓他們母子相認吧。”

    平時常見到柳依雪，雖覺得親切，但是也必竟有距離，但是此刻不同了，周烨知道那個美麗絕代的女子，就是母親。他現在立刻見到她。

    賀星寒說：“這個應該，我現在就帶烨兒回去見他母親。”

    周煜點點頭。“那你們一家今天就好好聚聚吧。我先回去了。”周煜轉身離去。

    賀星寒帶著兒回到自己住地，進大門的時候他突然站住，他若有所思。他對周烨說：“烨兒，爹真是做夢也沒想到你居然是我親生的兒子……有你這樣的兒子，我賀星寒不白來世上一遭。現在我帶你去見你娘，但是我暫時也不想讓她知道你地真實身份。好不好？”

    周晔善解人意地說：“我雖然不知爹的意思，但是孩兒遵命。現在，我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我以很滿足了。”

    賀星寒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他此時心中對周煜真是感激不盡！

    柳依雪還未睡，她在教小綠小葉寫字，柳依雪寫的一筆好字。

    賀星寒帶著周烨進來。“烨哥哥好？”兩個孩子和周烨打招呼。周烨笑著和他們打了招呼。然後他注視著柳依雪。這就是她的母親！她好美，比未知道實情前更美。她的氣質風神無可比擬。他強遏制著心中的那份濃烈的情感。

    “賀……賀夫人，打擾了……”周晔面對著母親一時不知說什麽了。他內心裏真想讓她抱一自己……但是他知道父親不讓暫時不讓他們母子相認有他的道理。的確，也不能茂然了，怎麽也得讓母親有一個心裏准備的過程。

    “周公子你太客氣了，現在又不是很晚。”

    周烨望向自己那種熱切別樣的目光讓柳依雪有些羞赧了。她不明白一向舉止適當的周烨此時爲何有些異樣。她看向賀星寒，賀星寒一臉笑意。

    賀星寒溫柔地對她說：“今晚我請周烨來，想喝兩杯。你給我們做兩個小菜如何？”

    柳依雪欣然地說：“好，那你們先坐著。”

    柳依雪炒了幾個菜給他們端上來。父子倆聊著天喝起酒來，各自心感慨萬端。周烨吃著母親炒的菜，喝著父親倒的酒，眼中有一種潮濕的感覺。

    周晔不斷誇贊柳依雪的菜炒的好吃。這是兒子對母親的從心底對母親愛的一種表現方式，當然，柳依雪不知。

    她笑著說：“既然周公子覺得好吃，那你多吃點。”結果幾盤基本被周烨一個人吃了。他覺得自己的胃口從未有這樣好過。

    周晔走的時候對注視著柳依雪說：“賀夫人，今晚打擾了，你做的菜真香，以後我能常來嗎？”

    柳依雪大方地說：“只要周公子喜歡吃，你可以隨時來。只怕我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

    周晔認真地說：“這是我吃過最可口的菜。”然後他補充說：“其實更多的時候，飯菜的可口是心情來決定的。”

    賀星寒笑著說：“你這話說的很有道理。”

    然後周烨告辭。他臨走時看了一眼母親隆起的肚子，心中湧起一陣溫暖。很快，他就要有一個弟弟或者是妹妹了。

    周晔走後柳依雪對賀星寒說：“周公子今天表現的有些不對勁。”

    賀星寒摟著她肩，微笑著說：“我沒覺得他不對勁啊，你不是對他很有好感嗎？”

    柳依雪點點頭：“真是奇怪了，每次見到周公子，不知爲什麽，總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賀星寒如今當然知道其實的奧妙了。那是母子連心啊。這種神奇的感覺，是抹消不掉的。賀星寒也知道妻子對賀知凡的感情是非常深的，畢竟她扶養了他十九年！再加上雪玲珑之事，這件事他一定不能操之過急，一定要循序漸進把事情盡可能處理周全。

    賀星寒與周烨父子相認，周煜也算了卻了一樁大的心事。還有一件，他也妻解決了。而他，下定決心後，心就一直開始滴血。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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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45章：以命贖罪（1）

第二天晌午時分，周夫人做了些好吃的然後與周羽悄悄來到“擁翠湖”後面的那座山中。一路上娘倆很是警惕，怕有人跟蹤她們。她們穿過一片枯黃的灌木叢來到一個不起眼的山洞前。確定沒有人尾隨後娘倆進了那個山洞。

    進了山洞往前十幾步拐個彎就有一個形似葫蘆狀的山洞呈現眼前，裏面不算小，被褥及日常用品一應俱全。周昊靠在洞壁上，神情懊喪目光呆滯，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不是被雪玲珑囚禁在“雨園”地下石牢中了嗎？

    其實周昊在九華山賀星寒與蕭秋風大戰前昔就被營救出來了。上次周烨未能把弟弟救出心中一直內疚遺憾。看到母親整日思念弟弟以淚洗面心中更是覺得自己沒有盡到一個做兒子和做哥哥的責任。弟弟可是周家唯一的血脈香火，他一定得想盡一辦法把弟弟救出來。不管他多麽罪不可赦。

    當時“屠龍會”大部都去“九華山”，周烨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所以暗中與付真決定營救弟弟。而付真更知道，周昊可他主人唯一的兒子，一定得保住！要是周烨是周晔親子的話，付真也不會原諒周昊。

    但是他們找不到借口脫身去葉城救弟弟，最後倆人商議決定求助賀星寒。

    付真當時擔心地說：“嶽盟主畢竟是外人，而且與黃家親如一家……我想他不會同意。”

    周晔那時想起了雪玲珑，只有他知道雪玲珑是賀星寒的女兒。是他的女兒把弟弟害成這樣的。他對付真說：“他會地。”

    周烨與付真求到了賀星寒。從內心講賀星寒對周昊犯下的罪孽一直難以釋然，視爲親人的黃家在那次因周昊出賣的災難中遭到了那樣慘重的損知“，但是他思忖一番最終答應了周晔的請求。一是周昊是被自己女兒所害。二來畢竟現在“義盟”是以“擁翠湖”爲主，得顧及周家人的感情。

    他以辦私事爲名派周烨付真帶人趁“雨園”空虛劫出了周昊。但心中對此事一直甚覺不安。尤其在黃家人地面前，更是慚愧。他更加體會到周煜不顧父子之情斷然對兒子下死令的苦衷了。

    雖然成功的把弟弟劫出，但是周烨深知，弟弟闖入下的禍實在太大了，難以再獲得衆人原諒寬恕。加上父親絕然下了殺令，所以只能把弟弟藏匿起來。等到日後時機成熟後再讓他重見天日吧。周昊被救出後就藏在“擁翠湖”後山的山洞中。只有爲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此事。而從那天起。周烨心中也背上了另一種愧疚，愧對被弟弟出賣而戰死的近千亡魂。

    “昊兒，你看，媽給你做了很多你喜歡吃的東西。”雖然兒子現在過著不敢見人的苦悶難挨地日子，但是他畢竟保住了命，周夫人已很滿足了。而周烨偷偷救出周昊，這讓她徹底改變了對周晔原有的態度。她很感激這個兒子，她也決定從此對周烨也視若親子。

    周羽對周昊說：“二哥快趁熱吃吧。”看到二哥這般頹廢。周羽心疼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二哥自被營救回來，整日呆呆的，很少說話，雖然她與母親想著法讓他開心一些，但是卻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現在完全浸浴在自己所犯下的深重罪孽的泥沼中難以自拔。她覺得二哥現在活的，有些生不如死。

    在周烨救出他的時候，周昊是那樣興奮狂喜。自己總算是保住了性命。開始他天真的認爲自己回去可以代罪立功征得人們的原諒，但是事情卻遠非那樣簡單……他從哥哥地口中他更清楚的知道了，那場因他所造成災難後果是多麽的慘重可怕。“龍虎門”基本全軍覆滅。黃家遭到屠堡噩迹“，事後統計下來他們傷亡近千！近千條人命啊！這是一個什麽概念！爲此自己的父親憤怒地對自己下了殺令！每一個人都對他懷有難以消溶的痛恨。那一刮，一種被整個世界抛棄了的恐懼，他是那樣絕望無助。

    從此他只耍閉上眼睛，黃腆、黃立、韓猛，高遠、秦勇……那些死，者的冤魂就出現了。一種透骨的陰冷時刻糾纏著他使他沒有溫暖的時候。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周昊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那些飯菜，他沒有任何胃口。突然他情緒激動地沖著母親哭喊著：“媽，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你就讓我出去吧，就是被爹殺了，我也不想過這種生不如死地日子了，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周夫人把兒子抱住哭著說：“昊兒，媽知道你不好受。但是你可不能出去肌“，你可不能丟下媽走了。”

    周昊痛苦哭著說：“媽，我實在是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周夫人安慰兒子：“昊兒，你再挺段日子。現在，義盟，形勢大好，很快他們就會打敗，飛龍山莊，平定江湖，到時候，義盟，解散了，他們各回各家，你也就能出來了，畢竟咱們周家的人會原諒你的……”

    周羽也哭著說：“二哥你就聽媽地吧，你再堅持一段日子”

    母女倆把周昊勸說了一番。然後陪了他一會兒便離去了。怕呆的太久引起別人懷疑。

    母親與妹妹走後周昊又把身子靠在洞壁上，又陷入自己沈重罪孽的泥沼中，體味著那種難以表述的心境。

    這時候他聽到腳步聲，他想母親妹妹才走不久，可能是大哥來看他了。

    但是進來的不是周晔，而是他的父親。周昊驚怔了一下，他慌忙站起有些手足無措。但是讓他意外的是，父親眼神和溫和，表情也和平靜。沒有那種讓他恐懼地寒冷。

    周煜手式示意他坐下。然後他坐在了兒子對面。

    “爹，我……”周昊一臉痛悔，卻又不知該說什麽。任何的道歉自責與千條人命相比，蒼白地沒有任何顔色。

    周煜用溫和地口氣說：“其實爹早知道你回來了，我來過好幾次，就是沒進來。”然後他問兒子。“你在這山洞裏躲了這麽久，什麽感覺？要說真話。”

    “生不如死。”周昊垂下了頭。

    周煜點點頭。

    “你這次闖下的禍。爹不說你也應該知道多嚴重了。昊兒”，他歎息一聲說：“難道你真想一輩過這種苛且偷生的日子？像一條斷脊的狗，永遠縮著無臉見人生不如死嗎？”

    周昊忙搖搖頭。

    周煜繼續說：“爹雖然诿不上一世英名，但是做事從來問心無心“，正因如此，我才對你下了殺令，你恨爹嗎？”

    “不恨“，周昊哽聲說：“都是孩子咎由自取。”

    周煜注視著兒子。“我周煜再狠，也畢竟是你爹。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讓你自己選。”他停頓了一下。“第一備路，我周煜不要這張老臉了，當著所有人撤消對你殺令，然後你背著深重的罪孽繼續像一條狗一樣苛且偷生。但是從今以後，我沒有你這個兒子；第二備路，走出這個像狗窩一樣的山洞，挺直你腰，向人一樣走出去。坦然面對。承擔想你應該付出的代價。這樣，我會爲有你這麽個勇敢好兒子，感到驕傲自豪。我沒有白生你養你。”

    周昊擡起頭，他看著父親，他眼中竟是淚花。他對父親笑了。“爹，謝謝你還給了我一條生路。但是我不會像狗一樣屈辱的活著。我周昊畢竟你擁翠王的兒子，我也不是貪生怕死的主兒！”

    他話音剛落周煜一把把兒子抱住。周昊分明能感覺到父求的身體茬顫動，還有，他感覺到父親哭了。周煜附在兒子耳邊。“你最後有什麽要求？”

    周昊說：“我是被雪玲珑毀的，爹。替我宰了這個婊子！”

    周煜說：“你放心，不管任何人護著她也不用那些盟友，只要我們擁翠湖還有人喘氣，追到天邊，也要殺了她！”

    周昊說：“兒死而無憾。”

    周煜說：“今晚你媽還你妹妹你大哥要一起來看你。和他們聚一下。”說著把一柄精致短刀遞給兒子。那柄刀一直追隨著周煜，是他最喜愛之物。“有時候死，是另一種生。明天正午，走出來。我等你，好不好？”

    “好。”周昊把短刀收起。他知道自己明日應該怎麽做。

    然後周煜取出一壺酒。“爹陪你喝酒。”

    “嗯……”周昊浮出快慰地笑，他的臉上，滿是淚水。而他的父親。也是。

    所以晚上周夫人及周烨周羽來偷偷看周昊的時候都驚訝地發現，周昊不像先前那樣沮喪沈重了。他似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周昊不會把父親來過的事告訴他們。他現在心中很坦然。

    周夫人以爲上午和女兒的勸說起到了作用，很是高興。他們陪周昊待了一個多時辰然後離去。周昊把他們送到洞外，心中是那樣難舍。周烨走出一段又折回來，他看到弟弟還在洞口伫立。

    “小昊，沒什麽事吧？”周晔覺得弟弟似有些反常。

    周昊說：“沒事大哥，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們明天見。”

    周烨說：“沒事就好，如果有事讓小羽通知我。我會替你解決。你也別在胡思亂想了。”

    周昊點點頭。“能有你這樣的大哥，真好。”

    周烨聽了心中一陣溫暖，又想不知他們知道自己其實是賀星寒兒子後，又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心境。不管如何，他永遠是擁翠王的兒，小羽和小昊的哥哥。

    待大哥走後，周昊喃喃地說：“下輩子，還做你兄弟。”

    這一夜，周昊無眠，周煜，也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