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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在於詠蓮和善、有禮的態度下,很快便與班上同學打成一片,除了偶爾的自言自語使用中文外,她完成融入當地人的生活,儼然土生土長的法國人。
今天她的同學帶她去參觀集中營紀念館,於詠蓮看得頻頻揩掉眼角的淚水。
"下次別帶我來看這種可憐的東西了。"
瑪姬回過頭,沒好氣的說:"早說過不帶你來,是你自己堅持要來看,居然在裏頭哭成這樣,丟死人了。
"瑪姬,詠蓮只是個性悲天憫人,你怎麼這麼說。"霍恩為她叫屈。
"你們是同一國的,我一張嘴說不過兩人。"瑪姬打趣的睨了於詠蓮一眼,"霍恩可是我們學校的白馬王子,你要好好把握。"
於詠蓮用面紙擤擤鼻子後,白淨的肌膚搭配紅紅的雙眼與紅紅的鼻頭,顯得嬌憨可人。她急忙辯稱:
"瑪姬,你別胡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這話很容易讓人誤會。"
"詠蓮,你別天真了好不好?誰曉得你男朋友會不會藉機跑到別的花園去拈花惹草。更何況霍思對你有意思,你就當是朋友交往,一切順其自然嘛。"
"是啊!最好看我讓霍恩的親衛隊圍毆,更添增了這樁笑話的可看性。"于詠蓮用中文低喃。每次出遊,他們總會有意無意聊到這個尷尬話題,不然就是故意找藉口讓兩人單獨相處。
或許法國人習慣讓這種暖昧情況攤在眾人面前,甚至不介意,但她一點都不喜歡。
"你剛剛說什麼?"霍恩低聲問。
"沒有。"她抬起頭,四下看了看,"咦,他們呢?"
"他們說口渴,要我們在這裏等他們買礦泉水回來。"
又來了!變相的製造機會。於詠蓮咬牙切齒的暗,難道他們不曉得同樣把戲玩久了,會讓人覺得非常……討厭。
"他們只是好心罷了。"
於詠蓮報以微笑,"這樣的好心會讓人不知所錯。
"中國的女孩子很矜持。"
"矜持?你錯了。社會風氣開放,中國的女孩子已經明白要努力追求自我,勇敢表達自己。"老天!霍恩也會錯意了。
"我真的沒有希望嗎?"
"你的條件很好,可是在我心目中,我男朋友的條件更好。"
"我希望有一天可以見到他。在這之前,我不會死心的。"霍恩不放棄的說。
啊!於詠蓮在心中哀號。老天!在他死心之前,她最好學會怎麼搭乘巴黎的交通工具,否則就得習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等瑪姬他們回來,又帶於詠蓮去逛太子廣場及中古監獄。
回到公寓已經晚上,她才剛打開鐵門,就聽見電話聲響。
她丟下手中購回的戰利品,慌張的拿起話筒。
"喂!我是於詠蓮。"
"你今天一整天上哪去了?我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找不到你。"話筒裏傳來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連子惑?你昨天才打過電話。"
"昨天打,今天就不可以再打嗎?你去哪里了?"
"下課後跟同學去遊覽市內風光。你打電話來就是要質問我去哪里?"
"我想聽你的聲音。"
"你現在聽見了。沒事吧?沒事我掛電話了。"
"等一下!你在急什麼?等會你還要出去嗎?"
"沒有啊!"
"沒有為什麼急著要掛電話?"
"你什麼時候變得疑神疑鬼?還是你以前就有這種毛病,只是我不知道?"於詠蓮皺著眉,若不是聲音百分之百像,她真懷疑他……不對,聲音也可以模仿。"你是不是連子惑?"
"你可以叫我子惑或者惑。我也沒有疑神疑鬼,是你的行為叫人不得不懷疑。"
"你……你以前不會這樣,你有時候自信得叫人恨得牙癢癢!"
"你不知道嗎?我得了一種叫戀愛的病毒,發作起來就會這樣。你以為這是誰傳染的?"
"無聊!你有病。"於詠蓮掛了電話,配紅的雙頰熱呼呼的。
他什麼時候學會舌粲蓮花的功夫?
她將身子舒服的窩進沙發裏,打開電視,正好在播報新聞。
"……摩根爾財團與密根果集團聯姻破裂,預計將會對一百二十六億美金的合作案產生變數。摩根爾財團的連子惑先生,在訂婚儀式開始時,透過麥克風宣佈聯姻者另有其人。根據摩根爾財團的公關部發言人表示,這次的訂婚儀式男主角確實故意模糊媒體焦點,其實密根果的赫斯小姐心儀的對象是連子玉先生。但稍晚密根果公關部發言人卻對外表示這合作案重新評估,外界討論聲浪不一……"
連子惑,真的是他!
於詠蓮不敢移開視線,看著他拿著麥克風宣佈自己不是男主角,然後瀟灑的離去。
老天!他在想什麼?此舉會帶給密根果及摩根爾多麼大的羞辱。
可是,這就是最真實的他。
剛剛在電話裏,他沒有提起這件事,總認為不妨礙他的心緒,自然不是重要的事,所以也沒有必要告訴她。可是……摩根爾不會善罷幹休。
於詠蓮沒有意思要撥電話給他,若他想說,自然會說,表現出過於擔心,反而是一種不信任的表現。
"老大,我看到晚間的新聞了。你現在人在哪里?"莫爾揚打了通電話給連子惑。
原本他打算明天一早動身前往拉斯維加斯,結果收到白雲飛的通知,加上電視新聞不停強力播放,他想假裝不知道好偷閒一天都不行。
"紐約的一家飯店,至於哪家飯店我沒有注意。你呢,事情辦得如何?"
"處理好了,同時我也和一些三D動畫人見過面,就是你列在名單裏的人,我只說了你的名字,他們便答應合作,其中的羅勃和菲力,我遵照你的意思請他們前往臺灣,他們也答應了,目前就剩合約問題。"
"雲飛有告訴你我要你做的事?"
"他說了。可是目前我忙得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哪有時間再去管翔天的事。"
"沒空管就想辦法讓翔天變成創意旗下一分子,重新規畫組織後,自然有人替你管。至於怎麼讓翔天變成你的,就靠你自己動腦筋了。"
"怎麼這麼不負責任,那雲飛呢?"
"盟宇的時機尚未成熟。雲飛進入摩根爾主電腦了嗎?"
"他竊得摩根爾的財務報告書,屬於極機密檔的那種,發現摩根爾從九O年至今漏稅金額高達一百九十三億,只要將這份檔傳給證交會,包管他們雪上加霜,雞飛狗跳。"
"很好,匿名把資料傳送給證交會,也給CNN一份。"
"我可以從中賺取薄利嗎?"
"隨便你怎麼做,別肉腳到被發現就好。"
"當然!我們什麼時候會合?"
"處理完事情,各自回臺灣。"
"OK!"
掛了電話,莫爾揚拿起手中的財務報表,錢……這次要要求多少才合理?
法國從拿破崙時代就訂定了嚴格的制酒標準AOC,這也是法國葡萄酒舉世聞名的原因。
思念,要分開多久時間才會嘗到?不用酵母,大概兩個月又十二天就可以自然形成。
在法國正式住滿三個月,卻有兩個月又十二天沒有他的電話,聽不見他的聲音,能夠證明他尚存在人間只有每天的一封E-MAUL。
千篇一律的報告行程,有時候她會懷疑他是不是要秘書將行程表COPY一份給她,敷衍了事。
這段日子以來,她慢慢習慣法國人對生活也要求優雅的個性,據她的同學表示,她在喝咖啡時,微勾的嘴角簡直風華絕代。
怎樣的風華絕代她不曉得,但是由不時前來搭汕的人可以瞭解,單身的女子是男人的最佳獵物。
她喜歡這間學校附近的咖啡廳,老闆偶爾會提及家鄉普羅旺斯的風景,室內裝潢處處也可見薰衣草畫,最重要的是這裏的薰衣草茶。
沒錯,法國的普羅旺斯是薰衣草的故鄉,與日本北海道齊名。
滿山遍穀的熏衣草,風到之處席捲的香味傳送千里。
如果有機會,她真的想去看看。
"我就知道你跑來這裏。"瑪姬喘著氣,不客氣的拿起眼前水杯,對嘴就灌了一大口。
"怎麼了?"
"我快要累死了。"瑪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平第一次明白,太受男人歡迎不是一件好事。"
"你走桃花運?"
"什麼叫桃花運?"
"那是中國特有名詞,表示你很受男人歡迎。其實走桃花不是好事。"最後一句,於詠蓮是用中文喃語地說。
"那是你的桃花。詠蓮,如果你真有男朋友,別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學校那些雄性激素旺盛的男生,個個都摩拳擦掌說要摘下你這朵空谷幽蘭。與其你每天跟他們玩躲貓貓,不如要你的男朋友來法國看你,以斷了他們的念頭。"瑪姬點了一杯柳橙紅茶,受了於詠蓮的影響,她也愛上這裏的幽靜與茶點。
"來法國看我?他沒說要來。"
"沒說要來?你可以告訴他想他嘛!"瑪姬拿了一塊巧克力酥餅,先咬一口喂喂饞蟲,再繼續說:"只要告訴他,你在這裏受歡迎的程度盛況空前,如果他真在乎你,我想他不會顧忌兩、三萬的機票錢。"
"他在工作,很忙。"
"工作?他幾歲?社會人士嗎?"
"他今年二十一歲。"
"二十一歲就在工作?他的學歷該不會只有高中吧?"瑪姬膛大一雙碧眼,訝異的問。
"他跟我一樣是大學生。"對於連子惑的個人資料,她向來鮮少提及,也難怪瑪姬會追問不休。
"他半工半讀,那機票錢對他來說確實負擔很大。可是你也來了三個月,環境都熟悉了,他若是來看你,吃住都可以由你負擔,順便觀光嘛!"
"我不知道他的意思。"
"天啊!你們是男女朋友耶,瞧你們談戀愛談得平淡如水,真懷疑你們之間有熱情存在嗎?"瑪姬突然想到什麼,整個人坐直身子,手臂橫過半張桌子,握住好友的手,"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認為女人一生只能有一個男人?"
於詠蓮噗嗤笑出聲,"你想太多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我怎還會有那種古老的觀念呢。"
瑪姬睨了她一眼,"我是擔心你。其實不是我愛批評,追你的男生中,光霍恩的條件就夠全校女生為之瘋狂,文武雙全,再加上念的又是醫學熱門科系,錢途一片光明。更別提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唐納德,聽說他現在已進入自家公司實習。反觀你的男朋友,念書的學費還要靠打工。"
"瑪姬,感情不是用交叉比較來評論得分多寡。"她啜了一口溫熱的薰衣草茶。
"我就看不出你的感情到底建立在哪里。"
於詠蓮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容,沒有走過一遭的人自然無法體會她心中的感覺。這感覺……淡得像嘴中的黃衣草,用聞的,香氣很容易被忽略;用喝的,若添加太多糖則會膩,但喝到胃裏,卻帶給全身一股暖意。
她堅持的只是那股暖意……
如果想要在社會上出人頭地,除了實力外,機會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當機會來了,就要懂得牢牢把握住它。
連子惑不懂得什麼是等待,所以他創造機會。
當摩根爾財團爆發逃漏稅,引來證交會下令全力徹查,加上與密根果集團聯姻的破裂,導至股價持續滑落,目前跌幅高達五十七個百分點。
隨著摩根爾前景不明,連子惑以低價買人摩根爾股票,累計高達總資本額的百分之十,成為除了連氏家族百分之二十三以外的第二大持股人。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來。"連子惑將手中的金筆拋在桌上'身子往後靠在義大利皮椅的椅背,動作雖顯得慵懶,黑眸中閃爍的銳光卻不容他人忽視。
"老大,摩根爾財團的代表來了。"莫爾揚開門通報。這本來是秘書的工作,但是他抱著"學習"心態研究同根相殘的最高藝術--就是要不落外人口實。
"請他進來。"
來人是連家第三代連子玉、連子雲,他們是連子惑的堂哥,也是摩根爾的管理部協理及公關部經理。
"不知兩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多多包涵。"連子惑沒有站起身,口氣淡得連諷刺都不屑。
"兩位請坐。"莫爾揚指指沙發。
"我們來不是要坐的。"連於雲率先開口,"爺爺說,只要你同意重新迎娶赫斯小姐,你依然是連家的人,甚至未來成為摩根爾財團的主事者。"
"摩根爾財團主事者?這叫畫大餅的行銷策略嗎?赫斯小姐不是連子玉的未婚妻嗎?我記得新聞是這樣報導。"
"赫斯小姐喜歡你,她希望嫁給你。"連子玉說。
"可惜我難消受美人恩。回去告訴爺爺,我不希罕連氏的姓氏。"
"那麼你私下收購摩根爾的股票又是什麼意思?"年輕的連子雲首先按探不住火氣,"你分明想藉機奪下摩根爾的主控權。"
"你們消息傳得挺快,所以打著更高竿的如意算盤,一方面,要我娶赫斯小姐來壯大摩根爾的聲勢及財富,另一方面,我買的股票是摩根爾,肥水不落外人田。"
"怎麼做都對你有利無弊。"連子玉接著說。
"我哪里有利?喪失婚姻自主權的人是我,而且我手上的摩根爾股票不是繼承獲得,是我拿美金透過市場交易購得的。依我看,對你們倒是百利而無一害。"
"你的意思是拒絕?"
"爾揚,將要求股東會議重新召開的申請書給他帶回去。我想,我們剛剛達成協定,我拒絕的協定。"
"你---"
"我會派這位莫爾揚先生代表我前往參加貴公司股東會議,聽取你們對於逃漏稅及投資失利的解釋。希望你們已經找好完美的藉口可以安撫股東,否則別怪我聯合其他股東改選目前的董監事會。"
"你不能這麼做。"
"不能?我們可以拭目以待。"連子惑拋了一記眼光給莫爾揚,要他送客。
"伯父不會答應你的任性妄為。"連子雲在離開前,還叫囂的大喊。
"砰"的一聲,門關上,解決兩位。
莫爾揚走向吧台,為自己倒了一杯龍舌蘭。
"你不親自去驗收自己的勝利?"他問出心裏的疑惑,看著連氏敗得灰頭土臉,不是他努力多時的驅動力嗎?
"我在調整我的腳步。"
"調整?你發現什麼錯誤嗎?"莫爾揚淺嘗一口龍舌蘭,苦澀的滋味從舌尖透到舌根,辛辣在味蕾中舞動成為甘醇。
"創意以單月一千兩百萬美金獲利持續成長,估計只要半年就可以連本帶利回收我們當初投下的鉅資。摩根爾在你的掌控之中,翔天目前變成我的囊中物,至於盟宇,你說要支持雲飛做他自己想做的。一切都在軌道上,有什麼錯誤?"他想不通。
"我沒有什麼成就感。"連子惑皺著眉,"反而有一種追逐過後的疲累,我想休息。"
"我知道你連續四天未合眼,剩下的工作我可以接手。"
連子惑用指尖輕柔眉宇,"我命令自己合上眼休息,但翻騰的思緒讓我的心完全靜不下來。你瞭解那種感受嗎?"
莫爾揚從詫異到瞭解,"你現在明白詠蓮為什麼獲得降魔者的封號了嗎?"
"我也明白當初你們為什麼篤定說我會愛上她。"
"你要去法國嗎?"
"兩小時後的班機。"
"祝福你!"莫爾揚舉起手中的酒杯示意,然後一飲而盡。"還有,告訴你一件事,別輕易相信女人的外表,在必要的時候,女人也很聰明。"
他的話飽含深意,但連子惑無暇去探索,累積三個月的思念加上身體的疲累,導致他身體每寸肌肉緊繃。
他渴望見到她。
下課鐘一響起,於詠蓮已經收拾好桌上的書本文具,拔腿就往教室門口沖,速度之快仿佛背後有魔鬼在追。
只不過相同招數用久,總有破功之虞。
"詠蓮。"突然有人出現朝她打招呼,她想要轉換方向,但腳下的衝力讓她來不及。
"HI,霍恩,好久不見。"於詠蓮幹著聲音說道。
"是好久不見,一起喝杯咖啡好嗎?"
面對他帶笑的誠摯邀請,她想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反正每天上下課像躲空難也不是辦法,乾脆趁這機會說清楚、講明白。
"好啊!"
他們相偕漫步過校園,引起不少認識他們的人竊竊私語,不少人紛紛猜測,白馬王子霍恩成功摘下空谷幽蘭。
"請問一下,跟那名東方女孩走在一起的男孩是誰?"在距離兩人不遠的松樹林旁,連子惑問著一名穿牛仔裝的女孩子。
為了於詠蓮,他要求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簡單的法語會話學會。
女孩子驚魂甫定,面對他俊逸的長相,略帶嬌羞的說:"他是我們學校醫學系的學長,叫霍恩,成績名列前茅外,也是學生會副會長,在體育方面曾經拿過大學杯的網球單打冠軍,是學校女同學眼中的白馬王子。"
她說得仔細,字句皆在他心海造成不小的波濤。白馬王子?哼!幼稚園的小朋友才會相信世界上還有白馬王子。
"那女孩呢?跟他有什麼關係?"
"哦,她是臺灣來的交換學生,聽說霍恩學長正在追她,看情形可能是成功了。"她越形燦爛的笑著,打量他斂著眉的眼,無法得知他的思緒,但哪有人會詢問這種與己不相干的事,除非……搭汕。
"你是這學校的學生嗎?我以前沒見過你。"
透過墨鏡,對人心瞭若指掌的連子惑,若看不出她的春心蕩漾,就枉費他在商場上混了。"我還有事,抱歉!"他轉身迅速追上她。
這算是驚喜嗎?他風塵僕僕的趕來巴黎,沒想到還沒見面,就獲得這麼大的"意外"。
他握緊拳頭,抿緊的唇更加重了渾身的冷肅氣息。
一路上看他們又說又笑,雖然相隔一段距離聽不見他們的談話內容,但她微眯的大眼含著笑意,揚起的嘴角訴說溫暖。不用靠太近,他腦海中的影像自動將她模糊的身影還原。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思念是這麼的沉重。
他們走進一間小咖啡廳,他也尾隨進去。
"霍恩、詠蓮,坐這裏。"
連子惑背對著他們,挑了門邊的座位,與他們相距最遠。聽著絡繹不絕的招呼聲,可以確定的是,她的人緣絕佳,不輸給在勤智大學的受歡迎程度。
"霍恩,你追到美人啦!"男聲中的取笑,聽起來真刺耳。
"你們別亂說,破壞霍恩的行情就不好了。"
她的聲音柔柔的,近在耳邊縈繞,一道莫名的暖流滑過他的心坎,緊繃的腦神經隨之放鬆,困頓開始衝擊他的意識。連子惑知道自己五天未合眼,已經達到身體的極限。
"我願意讓你破壞,心甘情願。"霍恩清楚的表白。
"霍恩,我們是好朋友,永遠的好朋友,就這樣。"她這樣講夠明白了。於詠蓮實在後悔為什麼要答應來學校附近的這家咖啡廳,她應該挑選遠離校區的場所,至少這樣可以嚴正的拒絕,而不是這種軟語拒絕。
"詠蓮,別這麼說。你不考慮將霍恩提升到情人位置嗎?霍恩對你真的好到沒話說。"瑪姬忍不住開口說。
背叛者,枉費我告訴你這麼多關於我男朋友的事。於詠蓮用眼神密告她。
"我有男朋友了。"於詠蓮帶著歉意望向一臉希冀的霍恩。
"可是我們從沒看過你男朋友,也沒聽過你們講電話,這像是男女朋友嗎?"維克插嘴道。
"還是你喜歡唐納德?"另一名同學問道。
唐納德是商學院的高材生,商學院跟醫學院卯起來搶奪於詠蓮,樂得文學院的人說:"美人全出在文學院了。"
"拜託。你們會不會想像力太豐富了?"她被調侃得有點尷尬,嘴角著噙苦笑。
"不管怎樣,你今天一定要給我們一個答案。"維克跳出來起哄。
再也看不下去了,連子惑緩緩的站起身。由於她的座位背對門口,所以她始終沒有發現他,這個遲鈍的小女人!
維克、瑪姬一干人,注意力全在走來的男子身上,一件挑染成紅白藍的T恤,外罩棕色深淺相間的機車外套,搭上一條純白的休閒褲,舉止投足間的優雅與閒適,在在表現出個人炫目的風采。其實,打從他一走進這間咖啡廳,所有人的目光都會不由自主被吸引,他的氣質與他們這些稚嫩的學生大相逕庭。
"我已經給過很多次答案,我有男朋--"熟悉的香味在她鼻尖環繞,怎麼突然……
"詠蓮。"
這熟悉的聲音,怎麼可能這麼的近?近到仿佛人就在……身後。她迅速轉身,剛好對上他拿下墨鏡的臉。
"你……熊貓!"她撫上他的臉龐,熟悉的輪廓加上溫熱的體溫,真的是他!尤其是他黑了一圈的眼,真是太熟悉了。
"熊貓先生有五天沒合眼了。"他將臉埋進她細柔的頸項上,聞著她發梢的薰衣草香。好懷念!
"他就是我男朋友!"於詠蓮轉身大聲的說,說完便在他頰畔印上一吻以茲證明。
"我們回去,你要好好休息。"她單手扶著他,另一手拿起背包,"我們先走,你們慢慢喝茶。"
兩人一陣風似的離去,留下膛目結舌的眾人。
原來詠蓮真的有男朋友,不是推託之詞,而且她的男朋友非池中之物!
回到小公寓,躺在床上的連子惑在睡著之前,還不忘拉著於詠蓮入懷。
"有沒有搞錯,我又不是安眠藥,老是看見我就睡覺。"她好不容易才掙開他的箝制。
看著他熟睡的模樣,五天沒合眼?他是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不成,居然這麼不愛惜身體。
於詠蓮儘量放低音量,由著他去睡。問題是到了晚上,他仍然沉睡著,沒有蘇醒的跡象,她只好紅著臉幫他脫掉衣服,等到脫得僅剩一條內褲,早就滿身大汗。
她淋了個浴,勉強擠上單人床時,不禁慶倖法國的天氣到夜晚仍有些涼意,否則不熱才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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