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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ovebaby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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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可兒] 就愛你的酷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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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3 01:03:3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當晚,宴客廳內是熱鬧滾滾,這是為了宗政日曜而特別舉辦的晚宴。
  宗政日曜畢竟身份不同,因此雖沒有城主的命令,宮內的僕役還是很自動的將晚宴準備好了。
  衛城雖然不如炎城富強,宴會上也沒有珍貴的美酒和精緻的佳餚,但衛城有許多特別的出產是外人沒吃過的,新鮮的野菜,風味獨特的草菇,肥美的竹雞和難得見到的羌肉,再用衛城人特殊的煮法烹調,成為一道道口味特佳的菜餚。
  宗政日曜沒嘗過這些菜,吃得是讚不絕口,讓衛城的臣子們很是高興。而眾人對宗政日曜的雄才大略和博學多聞也欽佩萬分,只要有人提出了問題,他就一定能解答。
  一場晚宴下來,除了蔚天真之外,所有的衛城臣子都對宗政日曜敬佩得五體投地,完全臣服於這位領主。
  而蔚天真一整晚都很沉默,有她的臣子熱情招待著宗政日曜,可以省下她不少應付他的心力。她雖然未加入宗政日曜和臣屬的談話,但宗政日曜所說的話她都有聽進去。她不得不承認宗政日曜的確是個人才,天生就是領袖人物,有他做領主是天下人之福,她心中對他的印象也在不知不覺之中轉好了些。
  這場晚宴是賓主盡歡,晚宴結束後,宗政日曜被安排在悅賓閣休息,正好就在蔚天真的寢室旁,這讓蔚天真第一次抱怨宮裡如此奇怪的設計,主人和客人的住所竟這麼靠近!
  不過,她想宗政日曜也該懂得身為客人的禮數,不至於到處亂逛才是。
  放鬆心情,蔚天真淨過身後,讓雪蘭服侍她穿上衣服,梳理髮絲。
  「雪蘭,你下去休息吧,不用服侍我了。」蔚天真對她說道。
  「那雪蘭告退了。」雪蘭行禮後退下。
  蔚天真本想將頭髮束起,但想了想又鬆開。今天就別束髮了,披散著頭髮睡覺吧。
  她在床上躺好,眼睛才剛閉上不久,就聽到了輕微的聲響。她警覺的睜開眼晴,一張掛著邪氣笑容的俊臉便出現在她眼前。
  「高興見到我嗎?真兒寶貝。」宗政日曜的臉上滿是得意笑容。
  「你……你怎麼來了?」蔚天真驚訝地道。
  「夫妻本就該在一起,你不來找我,我只好來找你了。」宗政日曜毫不客氣的上床,拉開被子躺在蔚天真身旁。
  「你快點離開,被人發現就不好了!」蔚天真推著他急急叫道。這宗政日曜也太大膽了吧!
  宗政日曜哪肯離開,他轉個身伸手抱住了蔚天真,親了下她的臉頰再將臉埋入她的肩窩,睏倦的說:「這幾天真是累壞我了,你就讓我好好睡覺吧。」說完,他就閉上眼睛沉入了夢鄉。
  這是什麼情形?一個男人爬上了她的床,她還要讓他好好休息?蔚天真氣上心頭,伸手用力的搖晃他的肩膀,要他滾回自己的臥房。
  她的手接觸到他厚實的肩頭,也碰到了他猶帶著濕意的髮梢。宗政日曜一定是沐浴完就立刻到她的房間來。他一路風塵僕僕而來,到了衛城也沒怎麼休息,晚上又參加宴會,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會受不了。但他為何不好好留在貴賓房裡歇息呢?還跑到她這兒來。不行,她不能縱容他這樣的行為!
  衛天真用力的搖著宗政日曜的肩頭,促他起身,「你回房去睡,不能留在這裡,起來啊!」
  用力搖了好一會兒,宗政日曜仍是沒半點動靜,原來他早已睡著了。他熟睡的面容安詳,氣息沉穩,連總愛帶抹邪笑的唇這時也顯得柔和無害。現在的他看起來有如孩子般無邪,讓她無法硬下心叫醒他。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想將他的頭移開自己的肩膀,但試了幾次就是沒辦法。而宗政日曜還翻身傾向她,壓住她大半的身子,讓她更無法動彈。
  若不是宗政日曜的確已經睡著了,蔚天真還以為這又是他的詭計呢。
  既推不動他,自己也無法離開,除了將就之外,她還能怎麼辦呢?
  打個呵欠,蔚天真的眼皮也重了起來,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
  那讓她又痛又悲的夢境又來糾纏她了……阿弟的慘死、娘的責罵,讓她一個人躲在暗處偷偷哭泣。有誰能幫她呢?蔚天真無助的抽噎著。
  此時,出現了一雙強壯的手臂擁住了她,將她的頭按向一個寬闊的胸膛,她耳旁響起一個既熟悉又溫柔的聲音,「別怕,有我在,我會幫你的。一切都有我在,你什麼也不必害怕了……」
  柔和有力的聲音撫慰了倉皇無措的心靈,她緊緊的依偎在溫暖的胸懷中,汲取這懷抱帶給她的安全感,溫暖有力的感覺驅走了她心中的恐懼無助,使她能平靜下來,好好的休息。
  宗政日曜微笑的看著懷中的佳人,只見她緊緊的抱住他,糾結的眉頭也鬆開了,臉上露出了安詳的笑顏。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蔚天真的笑容,雖只是淺淺的微笑,卻讓她的臉更顯得嬌柔可人。不知道現在她夢到了什麼?想必是個好夢。
  他摟著她,又閉上眼繼續睡,反正離天亮還有一些時間。
  ***
  蔚天真舒服的伸個懶腰,這一覺睡得好舒服!她慢慢的睜開眼睛,聽到房裡有的聲響,立刻記起宗政日曜和她睡在一起的事。但見他沒在床上,她掀開紗帳輕叫,「天亮了,你快點回房,別讓人──」後面的話在看清楚房裡的人時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雪……雪蘭,是你啊!」沒見到宗政日曜讓蔚天真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但她心頭也有絲悵然若失。
  雪蘭向蔚天真行個禮,笑著回答:「當然是雪蘭了,不然還有誰。城主,你剛剛說什麼?要誰快點回房?難道昨晚有人在這裡嗎?」
  蔚天真趕忙否認,「沒有的事,你聽錯了。雪蘭,你今天怎麼這麼一就來服侍了?」
  「城主,雪蘭並沒有提早啊,是城主今天睡晚了。現在已經快辰時了呢。」雪蘭回答著,對城主今早有些反常的態度感到疑惑。
  竟然這麼晚了!蔚天真急忙下床梳洗。
  「城主,你昨晚沒束髮!」雪蘭看到蔚天真披散著長髮,感到好訝異。城主今天真是太奇怪了。
  「嗯!」蔚天真低應一聲。她正忙著整理衣飾,無法分神考慮到雪蘭的想法。
  匆匆弄妥了一切,蔚天真快步走出寢室。大殿裡的臣子一定等她多時了。每天早上她都固定要接見出屬,以明白城裡所發生的大小事。
  到達大殿後,她在首座坐下,眾臣子在行過禮後,開始報告。
  今天眾人的議題都和宗政日曜有關,他的來訪的確在衛城掀起了不小的震撼,臣屬都提議要好好的招待宗政日曜,以表示衛城的友好,讓他對衛城能有個好印象。
  蔚天真見眾臣子難得的意見一致,也不好說不。她當然是想要宗政日曜早點離開衛城,看來這事她只能私下和宗政日曜說了。
  「城主,領主既已來到衛城,我們必須克盡地主之誼,請城主多花些時間陪伴宗政領主,城裡的小事臣屬們自會解決的,請城主不用掛心。城主應該帶宗政領主參觀衛城,仔細的介紹衛城的風土人情,讓領主對衛城有更深入的瞭解,如此一來,領主也能提出最適合衛城的建議,以使衛城走向富強之路。」伊應麟躬身稟報。
  「衛城的強盛是要靠自己,領主未必能使得上力,諸位實不該將所有希望都放在宗政領主身上。」蔚天真不太同意伊應麟的提議,也不希望臣屬對宗政日曜太一相情願。宗政日曜來衛城的目的只有她一人明白,而她也不想欠宗政日曜人情。
  「城主,領主特地來訪衛城是事實,不論領主對衛城存有多少的善意,對我們都是一種幫助。伊大人說得沒錯,這是個大好機會,我們不能輕易放過。宗政領主對天下局勢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我們盡力讓領主有賓至如歸的感覺,依禮、依情都合理,不管結果如何,衛城多少都能受惠。」政務大臣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此話一出,眾臣子均是大聲的附和。
  蔚天真見臣子們都將宗政日曜當成了貴人,也只好從善如流的點點頭。若宗政日曜真能對衛城有所助益,她也樂觀其成,只是這樣一來,他倆的關係就越難釐清了。
  和臣子開完早會後,蔚天真緩步走向悅賓閣。她萬分不願見到宗政日曜,卻不得不去看他,因為她是主人,禮不可廢啊!
  她坐在外廳,讓宗政日曜的侍衛入內請他出來。
  「怎麼不進來見我呢?」宗政日曜神采奕奕的出現。
  「領主,我已在膳堂備好早膳,請領主一同用膳。」蔚天真有禮的說,態度很冷淡。
  「可以,不過在用膳之前,我有話要同蔚城主私下聊聊。你們都下去吧。」宗政日曜遣退了侍衛。
  蔚天真聽他這樣說,就明白他想做什麼了。她忙回答:「有什麼話留到用膳時說也是一樣的。」她急著轉身離開,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宗政日曜的手臂已經從後面環住了她的細腰。
  「這麼想逃開我,是怕我嗎?」宗政日曜將臉埋在蔚天真的玉頸旁,邊親著她邊笑道。
  「宗政日曜,快放開我,你太無禮了!」蔚天真叫道,不悅的要扳開他的手臂。
  宗政日曜沒放開她,他將蔚天真轉過身子面對著自己,「這就是我們要溝通的第一件事。以後在私下要喊我夫君、夫婿、相公,或是直呼名字,叫我曜、日曜都可以,就是不准再連名帶性的叫我。夫妻間怎能這麼的疏離呢?」
  「我們又不是夫妻,怎麼可以亂用稱呼,而且我們連朋友都談不上,也別直呼名字了。你若不愛聽我叫你宗政日曜,我就改喊你領主吧!」蔚天真面無表情地回答。
  「沒得討價還價,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也是我要求你的第二件事,你要乖乖的聽話,做我的溫順小女人。」宗政日曜繼續說。
  這是什麼話?蔚天真的臉色很難看,她快被宗政日曜氣瘋了。她不假思索的反駁,「誰是你的小女人?我更不可能會聽你的話,醒醒吧,別作白日夢了!」
  「最後,就是我愛看你的笑臉,所以當我們獨處時,你不可以擺出一張冷臉,你要笑臉迎人。」宗政日曜提出第三個要求。
  蔚天真像看怪物一樣的瞪著宗政日曜,他明知她是不可能做到的,還要浪費口舌,她真的沒見過這樣自以為是的人!她不想再和他做無謂的溝通了。她扭動身子要掙開宗政日曜的箝制。
  「答應我,否則我就不放手。」宗政日曜好整以暇的瞧著她。
  蔚天真使盡了力氣還是掙脫不了,她怒視著宗政日曜,一字字咬牙道:「不可能!宗政日曜,你快放開我,以武力欺負人不是好漢應有的行為!」
  「別如此好強,爭強鬥狠是男人的事,女人不該這樣。真兒,我說過不會放開你,就不會放開你,我定要讓你屈服!」宗政日曜的表情很輕鬆,眼神卻很嚴肅堅定。
  「宗政日曜,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何要這樣糾纏我,逼我就範,只為了我是個女人,恰好又能引起你的興趣,你便要用權勢、武力來得到我嗎?或許你以為天下人都要聽你的話,但我蔚天真不會,你若強要我,結果就是如此!」蔚天真舉起手,毫不猶豫就往自己的天靈蓋拍下。她真的狠了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宗政日曜飛快的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自殘。或許他真的是逼她逼得太急了,看來他該換個方式來說服她。
  「好,我不逼你,但你也不准有任何傷害自己的念頭。現在,你看著我的眼睛,老實的回答我,我真那麼令你討厭嗎?你當真這般不想見到我?」宗政日曜目光灼灼地看著蔚天真。
  面對如此明亮真誠的眼神,蔚天真無法說謊,她輕輕的搖了下頭。
  「分開的這兩個月裡,你可曾想過我?」宗政日曜再問。
  蔚天真咬著下唇別開了臉,有些羞於回答。
  「不能逃避,回答我。」宗政日曜抬起她的臉,迫使她面對自己。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蔚天真反問。
  「有的話,我會留下;若沒有,我就馬上離開。」宗政日曜臉色凝重,語氣非常認真。
  蔚天真不願說謊,但她也無法說實話;讓宗政日曜對她死心才是最根本的解決方法,他們不會有結果的。
  她低垂著眼瞼,說出了違心之論,「沒有!」
  宗政日曜聞言立刻放開了她,轉身走向門口。
  「你……你真要離……離開了?」蔚天真吞吞吐吐的問,悔意充滿了她的心中。她真不想逼他走啊!
  宗政日曜只是點頭不回答,也沒轉回身面對蔚天真。
  蔚天真傷痛的閉了閉眼,低垂著頭也跟在宗政日曜後面,準備送客。但是她只走了幾步便撞上了宗政日曜。她莫名所以的抬頭看著他,一時間忘了隱藏眼裡的哀傷,心痛的模樣全然落入宗政日曜的眼底。
  宗政日曜心中大樂,其實這個丫頭非常在意他呢!他忍不住將蔚天真抱入懷裡,低頭吻住了她的紅唇。
  蔚天真的心還陷在哀傷中,所以毫不反抗的接受宗政日曜的吻。這一吻甜美醉人,她用靈魂去回應這個吻,讓兩人都難捨難分。
  好一會兒,蔚天真才回復理智。她在做什麼啊!?
  「你……你不是說要離開嗎?」
  宗政日曜點點頭,爽快的回答:「對!」
  「何時動身?」蔚天真忍著心痛問。
  「現在。」宗政日曜嘴角微揚。
  蔚天真也看出了不對勁,她加重語氣道:「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馬上送你出城。」
  「出城?為何要出城?」宗政日曜的眼裡滿是笑意。
  「你說要離開的,難不成又反悔了?」蔚天真質問。
  「你剛才不是請我用早膳嗎?我不離開這裡到膳堂,又怎麼用得到早膳呢?」宗政日曜臉上是得意洋洋的笑答。
  蔚天真這才明白自己上當了。世上竟有這麼可惡的男人,他真是太過分了!她重重的跺了下腳,冷哼一聲,生氣的推開宗政日曜,自顧自的離開。
  宗政日曜哈哈大笑的跟著蔚天真往外走。她太生氣了,不知不覺中流露出小女兒的嬌態,讓他樂不可支。
  對於她,他可是勢在必得呢!
  ***
  一個人上過一次當後,以後就會更當心注意,避免再受騙。但這並不代表以後就不會再上當。
  一個是高明厲害的情場老手,一個是初解情事的單純女子,單純女子想要不被情場老手拐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短短的一個上午,蔚天真就被宗政日曜捉弄了好幾次,氣得她決定不再理會那個大騙子,一個人躲到後花園的假山旁平復心情。
  為了表現一城之主的風範,她特意將自己訓練成冷漠淡然,以顯城主的威勢。她對任何人都是冷淡自持,而所有人對她也是尊敬有加,不敢有所違背。
  但在遇上宗政日曜後,她多年的訓練成果就失效了。別說他不曾被她的冷漠嚇退過,還每每逼得她情緒劇烈起伏,打破她引以為自豪的冷靜自持,使她脾氣失控。他簡直就是她的剋星!她不禁開始擔心,她可能真的鬥不過宗政日曜,會如他的意降服於他。想到這兒,她就懊惱不已。
  突然,她感覺到一陣熟悉又霸道的氣息朝她襲來,她還來不及反應,宗政日曜就已將她抱入懷中坐下。
  「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這兒如此隱密,連衛宮裡的僕人都不容易發現,何況是宗政日曜這個外來客。
  「只要我想找你,就不會找不到。你永遠也避不開我的。」宗政日曜自信地道。
  蔚天真聞言氣悶在心,她掙扎著,急於離開宗政日曜。
  「別走,好不容易能單獨相處,我現在就要你賠償我這兩個月來的相思。」宗政日曜隱忍許久的情慾在此時爆發,懷裡的嬌軟身子、磨人的思念讓他迫切的需要她。
  「你不可──」蔚天真只來得及說上三個字,便深深陷入宗政日曜的吻中。引人沉醉的情慾直湧上她的心頭,令她抗拒不了。
  柔軟的草地猶如舒服的床,宗政日曜擁著蔚天真躺下,盡情地釋放他的渴切。以前他不以為有任何女人能讓他牽腸掛肚、念念不忘,但自從遇上蔚天真,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後,他心中所想所念的只有她,別的女人再也引不起他的慾念。再見到她,他便想好好的疼愛她,但場合時間都不對,直到現在,他才能毫無顧忘的釋放心中對她的所有掛念。對蔚天真的慾望和疼愛已將他的理智燒燬,他狂猛的吞噬著身下人兒的甜美。
  蔚天真的反抗一下子便消逝無蹤,她抗拒不了心中的渴望,如飛蛾撲火般,無怨悔地沉淪在慾火裡。
  宗政日曜飛快的解開了蔚天真的衣裳,只剩一件貼身肚兜,半遮半掩的模樣更引動他的熱火。他邊吻著蔚天真,邊快速的除去自已的衣物。
  他結實健美的體魄呈現在點點陽光下分外地炫目,蔚天真看了不免臉兒霞紅、嬌羞含怯。
  看著她害羞的模樣,宗政日曜更是把持不住自己,大手急切的除去她的肚兜,完美的曲線再次呈現在他眼前,甚至較他的記憶更美。慾火在他體內翻騰,不讓彼此再受煎熬,他迫不及待地要了蔚天真,共享這世上最大的快樂。
  蔚天真緊緊捉住了宗政日曜的肩頭,緊咬著自己的唇,生怕一鬆開,她會情不自禁的呻吟出聲。
  「叫出來,真兒。脫去不必要的束縛,盡情的叫出聲,叫出來……」宗政日曜明白蔚天真內心的掙扎,他的嘴滑到她耳旁,引誘著她放棄理智,盡情享受。
  戰慄的快感一波波衝擊著她,蔚天真閉起了眼,張口嬌吟了一聲後,再也止不住傾喉而出的吟哦。所有的禮教都被拋開,只剩下銷魂蝕骨的快樂……
  ***
  蔚天真睜開眼睛,四周的景致並未改變,不同的是她躺在宗政日曜的懷中,頭枕著他強壯的手臂;她兩手無力的垂放在身側,而他的一隻手還緩緩的在她胸腹間游移著。
  略撐起身體,宗政日曜俯視著蔚天真,憐惜的為她撫去額上的汗水。她的小臉嫣紅誘人,他忍不住又低下頭,如雨點般的碎吻落在她臉上,他感到自己的慾望又甦醒了。
  蔚天真別開臉避過宗政日曜的吻。推開他,她拾起衣服穿上,臉色雖然平靜,心中卻恨自己把持不住,又輕易的陷入宗政日曜的溫柔陷阱裡。
  宗政日曜態度優閒的看著蔚天真穿上肚兜,他手指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輕輕畫過,引起蔚天真一陣輕顫。
  「別責怪自己,這不是你的錯。」稍一用力,宗政日曜又將蔚天真拉回懷裡。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要起身了,放手!」蔚天真冷冷地道。她仍責怪著自己。
  「你的心事從瞞不了我。男歡女愛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何況我本來就要娶你為妻。真兒,事到如今,你也該看清楚事實了,和我在一起才是你未來要走的路,我娶了你,對衛城自然也有份責任,有我的支持,衛城一定會比現在更進步繁榮,而你又能恢復女兒身,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宗政日曜將事情分析給她聽。
  蔚天真無語,宗政日曜的這番話的確很有說服力。先撇開她自己的事不說,衛城若真能得到他的幫助,人民生活會更好,這是毋庸置疑的。不過,一但她身份敗露,她就要拱手讓出城主之位,世代承傳的頭銜斷送在她手中,娘能接受這樣的打擊嗎?
  「你不必馬上就下決定,你該平心靜氣的想想,想明白了再告訴我,我等你的答案。」宗政日曜溫柔地擁住蔚天真,將他的柔情和力量傳入她心裡,讓她明白自己願意做她的倚靠。
  蔚天真依偎在宗政日曜的懷中,他寬闊的胸膛能安定她的心神,給她安全感。在他懷裡,她肩上的重擔似乎也能全然的放下,讓她忘記了她是一城之主,忘記了她正假扮著蔚天威。這時,她不過是個平凡的女人,一個希望能安定過生活的女人。
  相擁許久,宗政日曜才細心的為蔚天真穿上衣裳,再打理自己。
  激情時,蔚天真束髮的髮帶被宗政日曜扯落了,長髮披散。現在四下也找不到梳子,她只好以指為梳,順順頭髮再將頭髮束起。
  「我來幫你。」宗政日曜替蔚天真將髮帶繫好,再牽著她的手走出假山。
  「讓人看到不好。」蔚天真走出假山後就想掙脫宗政日曜的大掌。
  宗政日曜也不強迫她,不過在放手之前,他還是偷到個吻,然後兩人才並肩離開。
  直到兩人都走遠了,站在樹後的一個婦人才慢慢的走出來。她看到的雖不多,但已足夠讓她明白一切了。
  方纔的情景讓她呆立了許久,直到伺候的婢女找到她,她才在婢女的扶持下回房。
  這事太出人意料了,她可要好好想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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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接下來的幾天,蔚天真和宗政日曜相處和睦,衛城各地都可以看到城主和領主出遊的身影。蔚天真帶著宗政日曜看遍了整個衛城,使宗政日曜對衛城也有了很清楚的認識。
  這天下午,他們到城外逛逛,兩人一同站在高崗上向下望,將整個衛城的景致盡收眼底。
  「衛城地處偏遠又在半山上,對外交通是個大問題。衛城的封閉並不是衛城人民的意思,實在是因為位置太偏僻的關係。」宗政日曜看著前方,對蔚天真說道。
  蔚天真點點頭,「衛城後面是一望無際的山林,少有人煙,也沒有什麼商機,加上城小人民也不富裕,因此外人幾乎不到衛城來做生意,只有少數要上山打獵的獵人而已。所以不是衛城不歡迎外來客,實在是外人也不願前來。」她照實回答。
  「那麼,首先要做的事,就是造橋鋪路了。建設好對外的道路,讓人民往來方便,再大肆宣傳,這樣就可以使衛城富有起來了。」宗政日曜心中已有了譜。
  「你真要幫忙?」蔚天真對宗政日曜的誠意仍是半信半疑。
  「有利可圖,為何要放過機會呢?」宗敢日曜笑著回答。
  「可是我……我未必會答應嫁給你,這樣你還願意幫助衛城嗎?」蔚天真問出了她最擔心的事。
  「你以為呢?對於自己未來的夫婿,你總該有一些瞭解吧?」宗政日曜手點了下蔚天真的小嘴,親密的逗弄她。
  蔚天真忙轉頭看著在高崗下的侍衛們,幸而以侍衛的角度該是看不到她這兒的情形,不過她還是輕聲告誡著:「我們說好有外人在時,你就不能亂來的,你怎麼出爾反爾呢?」
  「他們又看不到這兒,所以也算不上是『在場』啊。」宗政日曜強詞奪理。
  蔚天真瞪了他一眼,心中滿是無奈。他總有辦法狡辯。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宗政日曜這回更大膽了,他伸手攬住了蔚天真纖細的肩頭,親了下她的臉頰。
  「你……你太過分了!」蔚天真忙不迭的甩開宗政日曜的手,捂著自己的臉頰,大發嬌嗔。
  但這卻換來了宗政日曜的大笑。
  「你再這樣,我們就回衛城,哪兒也別去了。」蔚天真警告道。
  宗政日曜笑著點頭,一副很合作的表情。「好,我不亂來,反正晚上我會得到補償的,不必急於一時。你的答案呢?」
  每晚他都會在沐浴後闖入蔚天真的寢室,與她共宿到天明,共享歡愛的快樂,第二天一早,他再回悅賓閣。
  白日同進同出,夜晚又共枕同眠,宗政日曜對這樣的生活雖不是很滿意,但也能勉強接受。他相信他終有一天能帶著女裝的蔚天真出現在眾人眼前的。
  相對於宗政日曜的愜意,蔚天真就無法如此輕鬆了。光是每天早晨催促他起床離開,就讓她緊張又頭疼──緊張雪蘭會突然出現看到這一切,頭疼宗政日曜愛賴著她,總不肯明快的起床離開。而平時他總是有意無意的撫摸她的臉或摟她的腰,又時常在她的臣子面前說些雙關語,讓她又羞又氣,她真的對他是束手無策了。
  「那你也到晚上再知道好了!」蔚天真順勢頂回去,卻發現了自己話裡的語病,想收回已經來不及了。她又羞又窘,飛也似的離開了高崗。
  宗政日曜則大笑地跟在她後頭。
  隨行人員受到領主好心情的感染,也露出了笑容。
  衛城的臣子們更是高興,看來領主和城主相談甚歡,對衛城也很滿意。
  ***
  寢室裡,紊亂的氣息已經平穩下來,傳出的是男女的隅隅私語。
  「還記得下午的問題嗎?你對我瞭解幾分,又信任幾分呢?」宗政日曜讓蔚天真趴在他身上,撫弄著她的一頭長髮詢問道。
  蔚天真輕輕搖了搖頭。
  「這是什麼答案?」宗政日曜好笑的問。
  「我不知道。」蔚天真老實回答。
  宗政日曜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你不可能完全不明瞭我,老實說出來,我要聽!」他不讓她混過去。
  蔚天真看到宗敢日曜眼裡的堅持,咬了咬唇,她誠實地說:「好,我就說給你聽。你是我見過最霸道、最自大、最無禮的男人,為了自己的喜好,你可以不顧念他人的意願,用權勢、武力去得到所要的東西,不達目的絕不放手。所以你若會為衛城做任何事,也是基於我的關係。衛城不過是一個封閉弱小的城邦,若你根本就不認識我,你也不會支援衛城,更不會對衛城另眼相看。」在她以為,若沒有宗政日曜,她們可以過著以往的生活,不必面臨兩邊為難又無可奈何的窘境,因此對於宗政日曜,她還是有著很深的埋怨。
  「在你眼中,我是個仗勢欺人、不擇手段,只為了自己的私慾,而不顧慮別人的暴君?」宗政日曜的表情霎時變得冷然。
  蔚天真沒見過宗政日曜這副模樣,她對自己說出的重話也有些悔意,但她隨即想到自己常上宗政日曜的當,前一刻他可以看似非常難過,下一刻又馬上變回笑臉;這次他的冷淡也是裝出來的吧,她不會再受騙了。
  蔚天真用力的點點頭,還加了幾句話:「對,你就是這樣的人。若你想證明你不是,就離開衛城,永遠也別來煩我了。」明知宗政日曜不會答應這麼做,她仍想逞口舌之快,當作是一種小小的報復。
  宗政日曜直視蔚天真許久,臉色越來越冷漠,眼中混合著心痛和失望。
  蔚天真大方的回視他,等著看宗政日曜拿什麼理由來壓她。
  但是這回她料想錯了,宗政日曜只是放開她,迅速的下床穿來。「既然如此,那我明早就離開衛城,永遠也不會再來煩你了!」
  說完,他快速的離開了。
  蔚天真被宗政日曜的言行弄得一愣一愣的。他怎麼了?真生氣了嗎,從認識宗政日曜起,她從沒見過他發脾氣的模樣,這回他是真的生氣了,還是又在嚇唬她呢?
  他應該只是嚇唬她吧,若他這麼輕易就被激跑,他們也不會糾纏至今。
  算了,不想了,反正明天就知道了。
  蔚天真拉好被子,閉上眼睛。
  不知為何,一整晚她都睡得很不安穩,翻來覆去的直到天明。
  隔天,蔚天真一大早就醒了,雪蘭進來服侍時,她已經自己打理好一切。
  「城主,你今天醒得這麼早。」雪蘭說道。
  蔚天真點點頭,正要開口,寢室外就響起了侍衛急匆匆的腳步聲。
  「城主,宗政領主現在正領著侍衛要離開衛城,伊大人和多位大人正在努力挽留。目前他們在廣場上,請城主快前去看看。」侍衛在門外稟報。
  蔚天真心一緊,立刻奔出房門,急急的衝往廣場。他……他真要離開嗎?不會的,不會的!她的心驚疑不定,腳下更加快了速度。
  她一到廣場,果然見到宗政日曜和他的手下都已準備好要離開。她忙趕到他面前,還未開口,宗政日曜就先說話了。
  「蔚城主,感謝你這些天來的照顧,叨擾了許久,我也該離開了。對於我答應要幫忙衛城一事,我不會食言,蔚城主可以放心。我衷心希望衛城能富強起來,也祈望蔚城主能找到自己的幸福,過得很快樂。告辭了。」
  說完,他就俐落的上馬,低喝一聲,帶頭衝出了衛宮。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呢?」蔚天真呆在當場,喃喃自問。
  「屬下也不明白。屬下走入廣場時,宗政領主就帶著人馬要離開了。屬下詢問原因,領主只說出來太久,該回炎城了。」伊應麟向蔚天真稟報。
  蔚天真看著宗政日曜離去的方向,好一會兒都不發一言。最後她歎了口氣,神情悲痛的離開了廣場。
  蔚天真低著頭走回了寢室,雪蘭見城主又走回來,迎上前關心地間:「城主,宗政領主留下了沒?」
  蔚天真揮揮手,口氣虛軟的交代:「出去。」
  雪蘭見城主臉色不對,連忙要扶她,「城主,你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出去,出去!」蔚天真連聲大叫,用力將雪蘭推出寢室。關上門,她靠在門板上慢慢地滑到地上,用手摀住了臉。
  宗政日曜走了,他真的走了!
  此時,蔚天真才感到心在抽痛,她滿腦子只有一個疑問:宗政日曜為什麼要走?
  她一顆心是空蕩蕩的,彷彿被人抽走了所有力量和精神。當宗政日曜離開時,她想出聲叫他不要走,喉嚨卻乾澀得發不出聲音:想衝上前留住他的腳步,她的腳卻像是長了根般,定在原地無法動彈。她眼睜睜的看著宗政日曜離去,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他的馬踩過般,破碎成一片片。
  宗政日曜真的走了,就這樣義無反顧地離開了她,離開了衛城。
  為什麼他要走?他不是會如同以往哈哈一笑,三言兩語就讓她啞口難辯嗎?為何這次他卻說走就走,沒有狡辯,沒有吊兒郎當的賴皮,連回頭再看她一眼都不願。他真放棄她,不要她了嗎?
  思及此,蔚天真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跳起身打開門,不顧旁人驚訝的目光,施展輕功飛越過廣場,直往外衝去。
  眾人都被蔚天真的舉動嚇得愣住了,伊應麟是第一個回過神的人,他大聲的命令侍衛快跟過去保護。
  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大早,宗政領主莫名其妙地急急離開了衛城,而城主先是變得失魂落魄,而後又像發了狂般,直往外衝。
  城主和領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蔚天真輕功了得,不一會兒就衝出了衛宮。駐守宮門的守衛見城主身形飛快的掠過,都看得目瞪口呆。
  出了衛城,蔚天真飛奔入樹林裡,約莫過了半刻鐘,她眼前出現了一座景色壯麗的瀑布。這兒是她的私密天地,也是她發洩情緒的地方。
  來到瀑布前,她身形未緩,直衝向厚重的水幕,穿過了瀑布。
  這瀑布後面有個深幽的山洞,山洞頂有個裂口,陽光得以照人,加上瀑布的水氣,在洞裡形成了一片彩虹的奇異景象。這是蔚天真無意間發現的,她很喜歡這裡,每回來到此地,見到彩虹,聽到瀑布的水聲,就能使她忘去俗世的紛擾。
  現在她的心情極不穩定,因此她想藉著水聲、虹影來平定心神。她在大石頭上坐下來閉目調息,希望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時間緩緩流逝,飛揚的水花沾濕了蔚天真的髮絲,她身上的衣棠也凝聚了一顆顆的水珠;她的呼吸平穩,看來已經平靜多了。
  但那只是外在的平靜,她的腦裡仍是思緒狂亂,根本無一刻的安寧。
  當一個人的願望成真時,該是欣喜高興才對,最少也不會像她這樣的心碎傷心!為什麼宗政日曜的離開會讓她如此的無法承受呢?心如古井的她該是不會為任何人起漣漪才對,為什麼她的心湖卻掀起了濤天狂潮?
  心口上撕裂般的痛苦一直折磨著她,不查出這心痛的起因,就無法解決她的苦楚。
  可是……她真能找到答案嗎?
  ***
  衛城的臣子都發現城主變了,自從那天宗政領主離開,城主莫名的奔出衛宮後,城主就明顯的不同了。
  雖然城主照常處理政事,但卻變得更冷漠、更少話了,甚至一整天一言不發;他們見到城主這模樣,都擔心不已。
  這期間雖有些臣子旁敲側擊想明白城主的心事,但都問不出任何消息,在不得已之下,伊應麟只好去見老夫人,希望老夫人能出面詢問城主抑鬱寡歡的原因。
  幾天後,老夫人讓丫鬟請城主到靜樓一趟。
  蔚天真走入花廳向母親問安,神色依然冷漠。
  「你愛他對不對?」老夫人語氣柔和地間。
  蔚天真疑惑的看著母親,不明白母親這句話的意思。
  「真兒,你愛上宗政日曜了,對不對?」老夫人挑明了說。反正廳裡沒有外人,她們母女也該好好的談談了。
  蔚天真渾身一震,從阿弟死後,她就不留聽娘如此叫她了,何況還是用這般輕柔的聲音。而最令她震撼的,還是娘居然會問她這個問題。
  看到了女兒的疑惑,老大人笑笑,解釋道:「娘見過你們親熱的模樣。娘不是有意偷看,是不小心看到的。由你看宗政日曜的眼神,娘看出了你到他的傾心。你早已愛上他了,對不?」
  吸口氣,蔚天真冷靜地回答:「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真兒不會感情用事誤了正事,請娘放心。」
  「你錯了,娘倒是希望你能感情用事,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老大人語出驚人。
  蔚天真驚異的看著母親,不相信的低叫一聲:「娘!」
  老夫人想瀟灑的一笑,卻忍不住眼裡的淚光和語氣裡的歉疚,「真兒,自你弟弟慘遭不幸後,這麼多年來,娘不曾好好的看過你一眼,還將你當成了仇人;娘的雙眼一直被恨意蒙蔽,是你的一席話讓娘清醒了。你說得沒錯,你雖活著,卻是為了弟弟而活,毫無自我可言。那時娘才驚覺,我們母女豈只是心不連,更已是形同陌路人。失去一個孩子已讓我肝腸寸斷,難道我還要失去女兒,再痛一次嗎?」老夫人頓了頓,拭去眼角的淚,誠懇地道:「真兒,原諒娘!原諒娘這些年對你的苛刻冷淡,若時光能倒回,娘不會讓你頂著天威的身份而活,抹殺你追求幸福的權利。你若愛宗政日曜,就勇敢地接受他。真兒,你該有個好歸宿,這是娘欠你的。」老夫人再次拭淚,她不知道女兒會不會原諒她,但她必須為自己做的事負責。將一切都跟女兒說清楚,她的心才會好過。
  蔚天真的臉上滿是驚愕和感動,她從沒想到娘會說出這一番話來。她失去多年的親情竟又回來了,讓她一時無法置信。她的心情激動萬分,眼眸盈滿著淚水,直看著母親。
  老夫人張開雙臂,表情渴望又帶著些許的難為情,顫聲對女兒說:「真……真兒,你願不願意原……原諒娘呢?」
  「娘!」蔚天真毫不猶豫的撲入母親的懷抱,像個孩子般的大哭起來。
  「哭吧,孩子,你是該好好的哭一場了,將這些年來的委屈哀傷一起哭出來吧!」老夫人撫著蔚天真的背安慰。女兒忍得太久,是該發洩出來了。
  自弟弟過世後,這是蔚天真第一次這般無所顧忌的哭泣。她似是要將心中累積的傷痛都傾倒而出,毫不保留的盡情哭泣。
  許久之後,蔚天真才收起了眼淚。哭過之後,她心情好多了,但也有些羞慚。
  老夫人拉女兒到一旁坐下,她輕拍女兒的手背,轉回了主題。「解決了娘和你的事,該處理你和宗政日曜的事了。」
  蔚天真垂下頭,神色淒楚又傷心,「他已經離開衛城,女兒和他再也不會有什麼瓜葛了,娘不必為此事掛心。」
  「那你呢?你就甘心這樣放棄他,然後一輩子帶著悔恨與思念嗎?」老夫人抬起女兒的臉,仔細看著她的表情。
  兩顆淚珠悄悄的滑下,蔚天真淚眼迷濛地看著母親,痛苦地回道:「除此之外,女兒還能有其他的辦法嗎?」
  「傻丫頭,你可以去找他啊!宗政日曜可以特地來衛城看你,為何你就不能去炎城看他呢?幸福要自己去爭取,怎麼可以不試就認輸呢?」老夫人鼓勵著女兒。
  「那衛城怎麼辦?我又該以什麼身份去找宗政日曜呢?蔚天真就是蔚天威,在世人眼中我是男人,如何變成女人去找他?」蔚天真搖搖頭,她終究是無法和宗政日曜有結果的。
  「嗯,這也是一個問題。你若換回女裝,勢必不能再做城主,那接替的城主人選就是個大問題了。」老夫人自言自語著。
  蔚天真睜大了眼看著母親。聽娘的意思,娘似乎有意將城主之位讓給別人,這……這可能嗎?
  老夫人腦中靈光一閃,她微笑地看著女兒,慢慢的說著她想出的計謀。
  「娘,這……這成嗎?萬一……萬一他不來,那女兒怎麼辦?」蔚天真驚駭異常,心中滿是驚疑和不確定。這賭注實在太大了!
  「放心,宗政日曜若愛你,他一定會來的。若他真狠心沒來,這也是解決城主之位的最好打算。」老夫人笑著回答。
  「可是如此一來,衛城的城主就不姓蔚了。」娘真能放棄祖先傳承下來的高位嗎?蔚天真不太敢相信。
  「就算你繼續當城主,也不會有繼承人,終有一天,這城主還是要由別人來當。何況城主的位子怎比得上女兒的終身幸福呢?你別再多慮了,就依娘的意思去辦。」老夫人真的釋懷了,這十一年來的欺騙讓大家都不好過,是將真相公諸於世的時候了。
  蔚天真見母親如此堅持,她也無話可說。或許這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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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驚奇、驚奇!這真是天下最大的驚奇,最不可思議的奇聞。
  原來衛城的城主是個女人,因為她的雙胞胎弟弟蔚天威幼年即夭折了,身為姊姊的蔚天真便假冒弟弟的身份接下城主之位。現在東窗事發,蔚天真必須退位,但為了延續蔚家的世襲高位,蔚天真決定下嫁給臣子伊應麟,由伊應麟暫代城主之位,直至他們生了兒子,由兒子承襲蔚姓,將來執掌衛城。
  這件轟動天下的消息,別說是衛城百姓吃驚,連其他城邦的人民也嘖嘖稱奇。
  而各城邦之主也收到了衛城發出的婚帖,邀請他們到衛城參加喜筵。本來眾城主對衛城這樣的小城邦興趣缺缺,無意攀交,但是這件事實在太奇特了,讓人好奇地想一探究竟,因此大多數的城主已經決定要前去觀禮。
  宗政日曜當然也接到了喜帖。
  「想不到蔚城主竟是個女人,難怪她肌膚雪白,生得格外美麗。她裝男人裝得那麼像,還真將所有人都騙過去了。主公去不去參加婚禮呢?」南襄站在宗政日曜身旁溫言詢問。
  宗政日曜沒有回答,只是火氣甚大的瞪了南襄一眼,把南襄嚇得趕忙低頭,不敢再多言。
  「出去!」宗敢日曜冷冷的下令。
  「是。」南襄和一群侍衛快速的過下。不知為何,近來主公的脾氣大得嚇人,他們最好少惹他,免得遭殃。
  看到桌上的婚帖,宗政日曜簡直就要發狂了。這丫頭都已經是他的人了,竟然還想嫁給別人!
  他離開衛城後就直奔馮府,要參加雲親的婚宴。而本該是歡歡喜喜的婚禮,卻爆出了新娘不見的醜事,鬧得馮府雞飛狗跳。他從沒見過雲親那麼激動,那時他暴吼一聲,快速的跳上馬,急著去追緝逃婚的新娘。
  這件事情已經夠掃興的了,哪知他一回炎城,就聽到蔚天真的身份被揭穿的事,他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接到婚帖了。
  若不是他有良好的自制力,他會氣得將送婚帖的使者當場格殺!
  她怎能嫁人?除了他之外,蔚天真還能嫁給別人嗎?
  想當初他要娶她,她推三阻四不肯答應,現在她竟如此輕易就答應要嫁給別人!思及此,他更是氣憤難平。
  敢情是他是對她太好了,才讓她如此的目中無人。他堂堂一個領主會比不過一個小臣屬嗎?
  他負氣離開衛城,並不表示他就放棄她了。他本來是想在參加雲親的婚禮後再想對策去對付那丫頭的,誰知竟會收到她的婚帖!
  不,他若不能討回一個公道,讓蔚天真負起她應負的責任,他就不配叫作宗政日曜,也不配當個統領天下的領主了。
  ***
  蔚天真,你等著吧|已經換回女裝的蔚天真在花園裡閒逛,藍白相間的衣袋搭配她白裡透紅的肌膚、精緻的五官,更顯出她動人的嬌影。
  伊應麟走近她,柔聲的安慰道:「別擔心,他一定會出現的。」
  除了老夫人、蔚天真和雪蘭外,伊應麟也得知這個計謀。因為他年近三十猶未婚,又相貌堂堂,老夫人才會找他幫忙。他雖然驚愕於事情的真相,但還是爽快地答應了。城主雖是女人,但她也是個明理的城主,比起其他城主是毫不遜色,他該幫這個忙的。
  而衛城子民雖對城主是女人一事相當驚訝,但蔚天真一直是個好城主,故責怪的聲浪不大,反倒是大多數人都很期待這場喜宴。
  所有的婚帖均已送出,萬事也都備全,就等著當天看結果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蔚天真也越來越緊張。宗政日曜到底會不會來呢?
  終於,舉行婚禮的日子到了。
  這天,衛宮內到處張燈結綵,充滿了喜氣,而眾城主也準時來到了衛城的大殿上觀禮。
  在寢室裡的新娘,頭蓋紅巾,正等著吉時到,被接出去拜堂。
  忽地,門被大力的推開,新娘聽到聲響正要站起,一個人影已經飛快的撲向新娘,粗魯的抱起她就要離開。
  新娘受到了驚嚇,失聲大叫:「誰?你是誰?快放開我!」
  聽到新娘的叫聲,宗政日曜急忙放開她,伸手快速的拉下她頭上的紅巾。
  這個新娘子竟然不是蔚天真!
  「真正的新娘子到哪去了?快說!」宗政日曜用力的捉住了雪蘭的手,厲聲問道。
  「她在……在大殿,要……要拜堂……了……」雪蘭被宗政日曜兇惡的面孔所驚,給結巴巴的回答。
  宗政日曜聞言臉色大變,丟下雪蘭,施展輕功衝往大殿。不行!他一定要阻止這一切!
  一身喜服的新娘被婢女帶至大殿,和新郎並肩而立。老夫人高坐在首座,笑看著底下的一對新人。
  吉時已至。
  「一拜天地!」禮官大聲喊道。
  「慢著!」蔚天真和伊應麟正欲行禮,一聲暴喝突地響起,一個人影隨即閃人,等他站定時,眾人均驚呼出聲。
  「領主!」
  新娘子聽到眾人的叫聲,纖纖素手緊張的捉緊了衣襟。
  老夫人見宗政日曜來了,連忙站起身招呼,「原來是領主大駕光臨,這真是衛城的榮幸。請領主上坐,新人馬上要拜堂了。」
  宗政日曜仍是站在場中,冷然的撂下話,「新娘、新郎不用拜堂了,這門婚事我不答應!」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滿臉愕然,不明所以。
  「不知領主為何要阻止拜堂?」老夫人皺眉問。
  「蔚城主原是女兒身,卻當上城主,還參加了城邦聚會,這是欺騙之罪,本領主要追究責任。」宗政日曜朗聲說道。
  「這事當初是老身的意思,責任也該由老身來擔。老身可以讓女兒向領主鄭重道歉,但此事應該留到拜堂之後。吉時已至,請領主別耽擱新人拜堂。」老夫人義正詞嚴的回答。
  一旁的多位城主也點點頭。老夫人說得沒錯,天大地大的事,也不及拜堂大。
  禮官又大喊一次:「一拜天地!」
  「不可以!」宗政日曜再次出聲喝阻。
  「領主一再阻止婚禮進行,到底是為了什麼?衛城雖不如炎城,但畢竟也是一個獨立的城邦,領主在衛城城主的婚禮上連番干擾,置衛城的顏面於何處?請領主解釋清楚,以免落人以強凌弱的口實。」老夫人臉色一沉,不客氣地說道。
  宗政日曜的臉色也不好看,他絕不能讓蔚天真嫁給別人,她是他的,誰也不能從他手中奪走她。
  「如何?領主說不出原因了吧。那就請領主移駕到一旁,婚禮繼續進行。」
  老夫人話才剛落,宗政日曜便當眾說出了件更令人目瞪口呆的事。
  「蔚天真不能嫁給別人,因為她已經是我的人了。這世上除了我宗政日曜之外,誰也不能碰她!」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頓時安靜無聲,大家都呆住了。
  宗政日曜不顧眾人的驚愕,大步走向前拉住新娘子的手,就要將她帶離大殿。
  「慢著!」這回出聲的是新郎倌。「我知道她曾失身於你,可是我不在乎,我還是願意接受她。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你無權帶走新娘子。」他上前要拉回蔚天真。
  宗政日曜比伊應麟的動作還要快,一把將新娘子摟入懷中。他眼神凌厲的瞪著伊應麟,語氣很不客氣,「她既是我的人,我便不會放手!你願意接受她,我還不願意將人給你!蔚天真是我宗政日曜的人,誰也不能打她主意!」
  「那不過是你一相情願的想法,你有問過她願意跟你嗎?她是人不是物品,不能任你擺佈!」伊應麟看著宗政日曜,語氣充滿了挑釁。
  「她會願意跟我的,因為她愛我,這世上除了我之外,她不會再愛上別的男人!對不對?」最後那句話,宗政日曜是低頭對蔚天真說的。
  「我不會只聽你的一面之詞!至少她嫁給我是名正言順的城主夫人,地位崇高,若跟了你,不過是你身旁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無名無分。你想,她會如何選擇呢?這問題若問在場的諸位城主,想必各位的抉擇會和我一樣。」伊應麟口舌銳利,將問題丟給了眾人。
  「誰說她會無名無分的跟著我?她會是我的領主夫人,我會風風光光的娶她入門!在此也順便邀請眾城主,下月初五到炎城參加本領主的婚宴!」說完,宗政日曜快速的抱起了新娘,如旋風般帶著侍衛離開了大殿。
  「眾城主,老身很歡迎你們來衛城參加婚宴,不過老身也要老實向諸位說明,這一切皆是老身所佈的局,結果是如預料中的美滿。讓各位城主看不成婚宴實在是很抱歉,但下月初五會有更熱鬧的場面,屆時再請各位前去參加。」老夫人一改剛才的怒氣,笑容滿面。計謀成功了!
  眾城主雖有些不滿,卻也不好說什麼。衛城和炎城要結親了,如今地位已不同,他們自然不能無禮。
  「請老夫人做主,將雪蘭許配給在下。應麟和雪蘭彼此心儀已久,請老夫人成全。」伊應麟趁此機會向老夫人要求。
  老夫人當然是答應了,現成的喜字放著不用可是浪費,眾城主也很高興可以看到一場真正的婚禮。
  ***
  覆著紅巾的蔚天真看不到發生的一切,但聽見宗政日曜的表態,她心中其是十分高興。他還是在乎她!
  感到自己好似被抱到了馬上,蔚天真想拉下紅巾看清楚,但被宗政日曜阻止了。
  「別急,我會為你取下紅巾的。」宗政日曜說道。他的聲音聽起來還帶著怒氣。
  身下的馬兒雖然跑得急促,但被宗政日曜緊緊的摟在懷中,蔚天真感到安全又舒適。
  他們似乎經過了衛城街道,因為她聽到了槽雜的人聲。然後人聲漸漸沒了,過了好一會兒,她聞到了樹草的氣味,他們該是進入林子裡了。
  縱使不知道宗政日曜要帶她去哪,但她一點也不擔心。不論天涯海角,她都願意同他一起。
  經過一段奔馳後,宗政日曜才慢慢的停下了馬。他抱著蔚天真躍下馬,走向樹下的石頭,將她放在石上,而後蹲下身,緩緩的為她掀開紅巾。
  蔚天真高興的看著宗政日曜,她終於又見到他了!
  宗政日曜卻冷哼一聲,馬上起身背對著蔚天真,看來怒氣還未平。
  蔚天真盈盈起身,大膽的伸手擁住了宗政日曜,臉頰靠著他厚實的脊背輕聲道:「我好想你。」
  宗政日曜心頭一暖,但他的聲音中仍壓抑著憤怒和心痛,「你若想我,就不會答應和別人成親了!」
  「那是假的,是娘想出的主意,目的就是想引你出現。我不會嫁給伊應麟的,絕對不會。」衛天真走到宗政日曜面前,向他解釋。
  「哦!原來是一場計謀,我倒是笨得中計了,順了你的心願對不對?」宗政日曜何等聰明,他當然也看出端倪了。被人設計了總是不好受,他的臉色仍是難看得很。
  「我也不願意用計來欺騙你,但是你頭也不回的走了,讓我心亂如麻又不知如何才能再見到你,在百般無奈之下,只好聽娘的安排了。而且你是否會來,我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若你沒來,我也不會真的和伊應麟成親,我會將城主之位交出去,再找個清幽的廟宇出家為尼,再也不理會世間情愛。」蔚天真誠摯地訴說著。
  宗政日曜聞言心中暗喜,不過臉色仍沒什麼改變。
  蔚天真見狀舉起了手,「我蔚天真在此發誓,我心裡就只有宗政日曜一人,若有不實,願遭受五雷轟頂,萬死不──」
  宗政日曜急忙掩住了蔚天真的嘴,緊張的斥責,「別說了!我不准你胡亂發誓。」
  「那你是相信我的話了?」蔚天真開心的倚入他懷中。
  「你啊,真是我的剋星,遇上你,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宗政日曜攬著懷中的寶貝,終於展顏笑了。
  蔚天真含情脈脈的望著他,慶幸兩人終是言歸於好,一切的紛爭都過去了。
  宗政日曜低頭吻住了蔚天真,他原以為相思之苦只是女人家的說詞,男人是不會有的,結果他卻承受了兩回。不過不會再有第三回了,這次他抱住了她,就再也不會放手了。
  一個親吻縱能稍解思念之苦,卻讓宗政日曜想要更多。他悄悄解開蔚天真前襟的衣釗,大手溜入衣內感受她滑嫩的肌膚。
  「真兒,我的真兒……」喃喃細語伴著碎吻,落在蔚天真白皙的肌膚上,一路到達她的胸前。
  蔚天真也是意亂情迷,她無力阻止宗政日曜的舉動,只能摟著他嬌吟出聲。
  這嬌啼更刺激了宗政日曜,他的唇離開蔚天真的胸口,埋入她豐厚的髮絲裡,喘著氣低咒,「老天!我好想、好想要你,而我們卻在這片無遮掩的草地上,真是可惡!」
  蔚天真羞紅了臉,宗政日曜如此赤裸的情慾讓她臉紅,而他聲音裡隱藏的痛苦也讓她不捨。她想幫他,但在這荒郊野外,她也幫不上忙。
  「你……很疼嗎?」蔚天真小聲又關心的詢問,臉上的紅霞更明顯了。
  宗政日曜為她可愛又害羞的問題輕笑出聲,「幸而我還能忍住,否則我會不在乎的一口吃了你。」
  蔚天真將臉埋入宗政日曜懷中,嘴角泛起了難為情的笑容,但心中也很高興他是這麼的需要她。
  宗政日曜終於克制住自己的慾念,為蔚天真整理好衣棠,再戴正她頭上的鳳冠,才又帶著她上馬,和侍衛會合。
  「為了快點回到炎城,我們必須趕路,會辛苦點,你要多忍耐。」宗政日曜對著懷中的蔚天真說。
  蔚天真瞭解的點點頭,但她忍不住掛念起母親,「我想回去向娘道別,可以嗎?」
  「你既然已經跟了我出來,再回衛城就必須是風光的回去。等成了親後,我再帶你回娘家,好不好?」
  蔚天真只好點點頭,跟著宗政日曜離開。
  馬兒疾奔,蔚天真更加偎緊了良人,心中滿是愉悅。
  幸福就在她手上,她會好好把握住的!
  謝謝娘!
  ***
  宗政日曜要成親的事馬上在各城邦間傳開,尤其他要娶的是蔚天真,更增加了事件的戲劇性,讓人津津樂道,成為目前最熱門的話題。
  炎宮裡傳出了男女的嘻笑聲,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的喘息。
  「呵,成親當天新娘不見了,馮雲親一定氣壞了吧!我真想看看他生氣的模樣。」宗政日曜說起了馮府的烏龍喜事,惹得蔚天真笑聲連連。
  「雲親和你有過節嗎?為何看他出糗,你會這麼高興呢?」宗政日曜不能理解蔚天真開心的原因。
  「馮雲親如此的詆毀他的未婚妻,讓他吃些苦頭也是應該的啊!這種風流多情的男人就是該受些教訓,好為女子出口氣。」蔚天真躺在宗政日曜懷中解釋。
  「那敖兒兒也不對,成親是大事,她怎麼可以任性的一走了之呢?留下爛攤子給馮府收拾,這樣實在太過分了。」宗政日曜皺著眉頭說。
  「這事就要留給馮雲親自己解決了。他娶了個大醋桶當妻子,是上天懲罰他太風流了。對了,曜,你不也有許多侍妾、美婢嗎?」話鋒一轉,蔚天真的矛頭指向宗政日曜。
  「嗯,寶貝,你好香呢!」宗政日曜馬上低頭吻著蔚天真的香肩,不想讓這話題破壞了他們的親密時光。
  「別逃避問題。我知道你有三個侍妾和許多侍寢的美婢,她們是否都住在宮裡呢?」蔚天真很理智的詢問。
  「大概是吧,這事你別管了。」宗政日曜含糊的帶過。
  「她們都住在哪裡?」蔚天真好奇地再問。
  「你問這做什麼?」宗政日曜抬起蔚天真的小臉看著她,不明白她想知道什麼。
  「明白了她們的住所,我才知道以後自己要住在哪兒啊!」蔚天真雖揚著笑臉,但眼裡可沒多少笑意。
  「你不會和她們住在一起。你是領主夫人,要和我同住在這裡。」宗政日曜笑著回答。他想蔚天真定會滿意這答案。
  「不必多費心了。是什麼身份又如何,不過是你身旁的一個女人罷了。她們先到,還算是我的姊姊呢,我理應和她們住在一起,也好討教伺候主公的方法啊!」蔚天真冷冷的道,同時離開宗政日曜的懷抱,翻過身去背對著他。
  宗政日曜自然明白這丫頭是在吃醋。他貼上她的背,大手繞過她柔軟的身子擁住她,在她耳旁柔聲細語。「你生氣了?這些女子是在認識你之前就有了。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個你,否則我不會有這麼多女人的。」
  蔚天直輕哼一聲,不置可否。只要一想到宗政日曜的臂彎裡躺著別的女人,她就忍不住直冒酸意。
  「真兒,別為了這樣的小事和我鬧意見。自從和你在一起後,我就不曾碰過別的女人,這還不夠證明我對你的心意嗎?」宗政日曜將蔚天真的身子扳回,有些無奈地說道。看來這丫頭的醋勁不小。
  蔚天真輕咬著下唇,她明白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但是她就是不高興。這對她而言是很陌生的感覺,以前她從不會那麼在意一個人的。
  「真兒,我的寶貝,別和我嘔氣了,好不好?」宗政日曜親吻著蔚天真的耳朵,邊用溫柔的語氣哄著她。
  蔚天真抬頭注視著宗政日曜,「以前你所擁有的女人我沒能力否決,但以後呢?你還會再納妾嗎?」
  「那就要問你了。你會好好服侍我,對我永遠都溫柔體貼嗎?」宗政日曜反問。
  蔚天真淺淺一笑,調皮的回答:「你也會好好的對待我,對我一心一意,永不變心嗎?要一顆心換一顆心,這才公平。」
  宗政日曜哈哈大笑,這丫頭真是與眾不同,不會一味的依順他,仍保有著自己的個性。這就是他的真兒!
  「這是個不錯的提議,不過,還要看你的表現了,讓我滿意才能算數哦!」宗政日曜撲向了蔚天真,在她的笑聲中再次和她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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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3 01:05:1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再過三天就是大婚之日,這對蔚天真是好消息,但對其他的女子便不是了。
  李梅兒知道了宗政日曜要娶妻的消息,飛上枝頭的夢想登時破滅。她哭哭啼啼的要找主公問清楚,沒找到宗政日曜,反倒見到了蔚天真。
  情敵相見自是不會有好場面,蔚天真明白李梅兒的身份,只是淡然的對她笑笑,就像對待個陌生人一樣。
  而李梅兒則不同了,她眼紅於蔚天真的地位,更嫉妒主公對蔚天真的寵愛,她不敢硬和蔚天真對上,而是採取柔弱的態度引起蔚天真的同情。
  「蔚姑娘,不,梅兒該喚你夫人才是。眼看主公馬上就要和夫人成親了,梅兒在為夫人高興之餘,卻也暗自歎息自己不討主公喜歡。以前主公還會來麗色園見見梅兒和另外兩位侍妾,但是當主公一心只放在夫人身上後,便不再來麗色園了,也不過問我們的生活起居。梅兒不是在抱怨,也不敢有所不滿,只是想到連見主公一面都不可能,就讓梅兒好傷心。或許獨守空閨便是梅兒的命了,梅兒不能怨天尤人,只有默默祝福主公和夫人白頭偕老、恩愛一輩子,別像梅兒這樣……嗚……」李梅兒掩面哭泣,匆匆退下,更顯得她柔弱無助,讓蔚天真萌生同情之心。
  蔚天真一整個下午都在想著李梅兒,她哀傷的表情更是盈滿蔚天真的腦海。難道當女人就要忍受丈夫的喜新厭舊嗎?以前她扮作男人時很看不慣這樣的行為,而她現在恢復為女人了,也會面臨這樣的問題,使她不知如何是好。
  宗政日曜好不容易將政務處理完畢,他趕著回寢宮,想好好的抱抱真兒。
  但寢宮裡空蕩蕩的,外廳也沒見到人,最後他在花園的一角,見到了蔚天真坐在石椅上低頭沉思。
  宗政日曜輕輕走過去,蹲下身,突如其來的吻住了她。
  蔚天真被嚇了一跳,當她發現是宗政日曜時,她立刻摟住了他的頸項:這樣強烈的情感正是目前她所需要的。
  蔚天真的熱烈反應讓宗政日曜慾火更熾,他將她攔腰抱起,急急的趕回寢宮。
  經過一番狂歡愛戀,蔚天真趴在宗政日曜胸口上喘息。氣息較平穩後,她突然提出一個要求,「曜,答應我,讓我有自由進出炎城的權利。若我想住在城外,你也成全我的心願,好不好?」
  「怎麼突然這麼說?宮裡待膩了嗎?」宗政日曜撫著蔚天真的髮絲,不在意地笑著。
  「不是。倘若有一天,你不再在乎我的陪伴,那就讓我離開,我想在溪邊找個清靜的地方安靜度日。這是我的心願,你成全我好不好?」未來是如此不可知,她必須為自己找到後路。
  聽到這番話,宗政日曜的笑容隱去了。他注視著蔚天真,認真地問:「你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還是聽到了什麼?」
  蔚天真笑笑,笑容裡藏著些不安,「這不過是個很小的請求。既然那時你已經不再喜歡我了,何不放我自由呢?我會很感激的。」
  「聽你這麼說,好似這種事一定會發生似的。真兒,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宗政日曜心疼地看到她眼裡的不確定,柔聲反問。
  蔚天真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聽到一些保證。你答應我嘛!」她拉著宗政日曜的手懇求。
  「好,我的寶貝,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不過,你找的地方能不能離瀑布遠些?因為瀑布水聲實在太吵了,我不喜歡。」宗政日曜溫柔的逗著她。
  「曜!」蔚天真張臂抱住了他,宗政日曜這番話比山盟海誓更能打動她的心。緊緊地擁著他,她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放心。
  她不會再懷疑他,也不會再質問他,她已經全然的相信他了。
  ***
  城主娶親對炎城百姓而言是天大的喜事,處處張燈結采就不用說了,絡繹不絕的賀客更是使炎宮熱鬧非凡。
  大部分的城主是剛參加過衛城城主的婚宴,對於不同的兩場婚禮是同一位新娘,大家都覺得有趣,也感到新奇無比。
  大喜之日在眾人期待中到來,新郎、新娘依序拜過天地、祖先,再送入洞房,完成儀式。
  恭賀聲如潮水般湧向宗政日曜,他神情愉悅的一一答禮,也吩咐臣子不可以怠慢了貴客。
  不過,宗政日曜的一顆心還是掛在新娘子身上。為了遵守習俗,昨兒個蔚天真就先離開了炎宮,住在城裡的別館,等待他前去迎娶。
  而今天白天他要執行招待貴客,要到晚上才能進新房見新娘,算來他有兩天沒見到真兒,真是讓他想念極了。
  熱鬧的喜筵從白天延續到夜晚,賀聲不斷,歌舞聲也不斷,而宗政日曜在眾人的輪番敬酒之下,縱使有千杯不醉的能力,也不禁有些醉意。
  最後他在眾人的擁簇下進了新房,大家本來還想鬧洞房的,但被炎城的臣屬哄了出來,讓新人有時間獨處。
  蔚天真在一身喜服的烘托之下,更顯得艷光逼人,表現出她不為人知的柔媚風采。
  「有沒有人說你今天好美?」宗政日曜將新娘擁坐在自己膝上,吻著她的臉頰。
  蔚天真羞怯一笑,小臉埋入丈夫懷中。兩人終於成親了,這對她來說,簡直就像夢一樣。
  宗政日曜抱著寶貝妻子坐到桌邊,手腕相交喝下了合巹酒,以求百年好合、夫妻恩愛。
  吞下喉裡的女兒紅,倒讓蔚天真想起了汾酒來。
  「今晚宴客也是用汾酒嗎?」她笑問。
  宗政日曜點點頭,「汾酒是炎城最有名的酒,當然會拿出來招待貴客了。怎麼,你想喝汾酒嗎?」
  「不是,只是汾酒讓我想起了那次的醉酒。直到現在,我還不明白為何那晚自己會在你房裡,還被夫君欺……欺負了。」想起那晚的情形,蔚天真仍是忍不住臉紅。
  宗政日曜聽了,卻笑得好開心、好得意,「娘子若想知道,為夫的可以解釋。南襄聽聞我在尋找黑衣女子,便有心為我物色,結果炎城裡有個新掛牌的青樓女子愛穿一身黑衣見客,南襄以為她就是我要找的人,便將她帶回宮裡要伺候我,哪知那女子私自離房在宮裡閒逛,而婢女見不到那女子也很緊張的四下尋找,後來竟將醉倒在花園的你當成是那女子,為你梳洗打扮後送到我房裡了。」他輕點妻子的俏鼻,「若沒有這段遭遇,我不知要到何時格能看破你女扮男裝呢!連上天也同意將你送給我,所以你是注定要成為我的人!」
  「光汾酒是喝不醉我的,但那晚堯城主又拿出了餚酒,不喝又不行,我才會醉倒在花園裡,讓你有機可乘。但夫君趁人之危的行為也太不君子了吧!」想到自己不能反抗的受欺負,蔚天真不免嘟起了嘴抱怨著。
  「但若沒有那個巧合,我們如何能在一起呢?為了能娶到美嬌娘,我做君子也無妨啊!」宗政日曜笑著低頭吻了下誘人的紅唇。
  不管如何的躲避,她仍避不開宗政日曜,也許這真是天意吧!蔚天真小臉偎著丈夫的肩頭,嗓音愛嬌地道:「既是天作姻緣,願夫君和真兒能快樂的共度一生,永不分開。」
  宗政日曜對此當然是沒意見了。抱起愛妻走回床鋪,他迫不及待想要懷中的寶貝。
  「你不可以再離開我身邊了,昨晚沒有你在身旁,我幾乎是夜不成眠。你這讓人牽腸掛肚的丫頭,為夫的已是一日都離不開你了。」
  蔚天真笑了,嘴湊到丈夫耳旁低聲輕語,惹得宗政日曜更是情慾高張。
  居然敢用話引誘他,這丫頭膽子變大了。嗯,這是好現象,他還有許多愛招要和愛妻共享呢!
  等著接招吧,寶貝!
  ***
  四匹駿馬拉著一輛精緻豪華的馬車在路上奔馳,後面跟了輛較樸素的馬車,兩旁還跟了將近三十名的護衛。
  看到如此氣派的場面,明眼人都能猜出馬車裡的人定然身份不凡。
  宗政日曜正帶著新婚妻子回衛城。他們已經成親近一個月了,鶼鰈情深自不在話下。對於愛妻的要求,宗政日曜幾乎總有求必應,而蔚天真一心一意想回衛城見母親,宗政日曜當然不會反對,將政事處理的告一段落後,便帶著妻子回衛城。
  雖然妻子的騎術高明,但他不忍愛妻愛風吹日曬之苦,於是命人打造了新的馬車,兩人共乘馬車到衛城。
  多年沒坐馬車,蔚天真早就忘了坐馬車的滋味,她好奇的倚在窗邊東張西望。
  宗政日曜愛憐的看著妻子天真的舉動。真兒和他成親後,便拋下肩上的重擔,在他的疼愛之下,她渾身凍人的冷酷漸漸化去,重展笑顏的她可愛可人,真誠不做作,時有如孩子般的無邪舉動,讓他越加疼惜她。
  「這條路你應該不陌生才是,怎麼對窗外景色還這麼有興趣呢?」宗政日曜坐到妻子身旁,拉她入懷。
  「以前都是騎馬,要專心注視前方,無暇好好欣賞四周景色,而我們現在是在馬車裡,輕鬆自在,可以好好的看出賞景,比較起來當然不同了。」蔚天真笑著回答。
  「從答應你回衛城後,你就整天笑口常開。你那麼地想念衛城,難道炎城不好嗎?」宗政日曜的語氣裡有些酸意。
  蔚天真呵呵一笑,小手攬住了丈夫的頸項,撒嬌地道:「衛城畢竟是真兒從小生長、住了十九年的地方,離開後當然會懷念啊!衛城是真兒的娘家,女兒回娘家不過是偶一為之,也只能短暫的停留,馬上又要離開。但炎城卻是真兒的家,是真兒永遠的住所,真兒哪會不喜歡呢!相信夫君一定能明白真兒的心情的。」
  她愛用如此的嬌態和丈夫說話,因為她明白丈夫喜歡。
  宗政日曜笑著抱緊妻子,輕吻了下她的額頭。「好,算你有理。但是到衛城後,你不可以只顧著和岳母說話,而冷落了我哦。」他先和妻子約法三章。
  蔚天真用力的點點頭,親了下丈夫的唇當作承諾。
  夫妻倆又高高興興的一起觀看窗外的好景致。
  馬車雖然舒適,不過速度也慢,原來騎馬只要二至四天便可以到達衛城的,而坐馬車就需要五、六天了。
  第六天,宗政日曜的車隊浩浩蕩蕩的到達了衛城,衛城不但是城門大開的歡迎他們,城主伊應麟和夫人雪蘭也特地出來迎接。
  「老夫人正在衛宮裡等你們呢,請快到衛宮吧。」伊應麟和宗政日曜夫婦打過招呼後,就邀請他們進宮。
  老夫人在大殿等著女兒、女婿,自她接到女兒要回娘家消息後,就日夜期盼他們的到來。
  終於,宗政日曜牽著蔚天真的手步入了大殿。
  「娘!」蔚天真見到母親,忙奔上前去擁住了她。她好想念娘哦。
  「真兒,讓娘看看你。嗯,你氣色真好,身子也豐滿了些,你一定過得很幸福吧!」老夫人撫著女兒的臉蛋,欣喜見到女兒精神煥發。
  蔚天真點頭回答,「娘,夫君對女兒很好,娘不必為女兒掛心。倒是娘過得如何?奶娘也好嗎?」
  「小婿見過岳母。」宗政日曜走上前,向老夫人行禮。
  「領主不必多禮,見領主如此費心照顧真兒,身就很安慰了。」老夫人笑著對宗政日曜說。
  「岳母別這麼見外,喊我日曜就可以了。」
  「好好好。日曜,坐吧,別淨站著說話。」老夫人一手牽著女兒,一手挽著女婿,讓他們在一旁落坐。
  「娘,您還沒說呢,您好不好?奶娘好不好?」蔚天真拉著母親關心地問。
  「真兒,你看娘這樣,就應該知道娘過得很好了。至於奶娘,她就在一旁,你自己看羅。」老夫人笑著指指站在角落的奶娘。
  「奶娘!」蔚天真飛奔過去,張臂抱住了奶娘。奶娘也是她念念不忘的親人。
  「小姐!」奶娘抱住了蔚天真,眼眶都紅了。看到小姐能有好歸宿,她心中的高興真是難心言喻。
  「奶娘,你的身體如何了?背還常常疼嗎?」蔚天真關心的詢問。
  「托小姐的福,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背也不疼了。」奶娘笑答。
  「奶娘,你和我們一起坐下來聊聊嘛,真兒有好多話想和娘、奶娘說呢。」蔚天真拉著奶娘坐在椅子上。
  「在話家常之前,老身要代衛城謝謝日曜。」老夫人向宗政日曜點點頭。
  一旁的伊應麟接下去說:「不錯。因為領主的大力相助,衛城已經在鋪設新的對外道路,方便和其他的城邦來往。這真是衛城之福,謝謝領主的恩德。」他真誠的向宗政日曜道謝。
  宗政日曜忙回禮:「這是對大家都有利益的事,何必言謝呢?這也是當初我所做的承諾,我一定會實現的。而且有了更好走的道路,我們夫婦回娘家也方便啊!」
  蔚天真回過頭看著丈夫,眼裡有著深深的謝意和感動。她眼眶微紅地輕聲說道:「謝謝!」
  「傻娘子,說什麼謝,衛城也是我的家啊。」宗政日曜舉手抹去妻子眼角的淚珠,語氣裡的憐寵,明白表現出他對妻子的疼愛。
  看到這一幕,最高興的莫過於老夫人和奶娘了,她們的寶貝會很幸福的。
  大家談起別後的生活,蔚天真將自己在炎宮裡美滿的日子告訴在場的女性,而宗政日曜和伊應麟則是聊起了政事,宮裡充滿了歡笑。
  為了歡迎女兒回娘家,衛宮準備了豐盛的筵席宴請宗政日曜夫婦,席間笑聲不斷,氣氛融洽,眾人直聊到近半夜才散席。
  宗政日曜夫婦被安排住在悅賓閣裡。
  站在窗旁,蔚天真想起昔日宗政日曜住在這兒的情形,不禁感觸良多。
  宗政日曜從身後摟著愛妻,「想什麼?」
  「想到以前你在衛宮做客的情形。你雖住在悅賓閣,卻每天都賴到我的寢室休息,趕也趕不走。那時我只歎怎會有這麼賴皮的人,也覺得自己好倒楣。」蔚天真笑著說起往事。
  「哦,那時認為倒楣,那現在呢?」宗政日曜摟緊了妻子,唇移到她的耳朵旁輕聲詢問。
  蔚天真笑著轉過身看著丈夫,頭和丈夫的相抵,笑著回答:「現在,我只覺得夫君較倒楣,因為他惹上個麻煩的女人,還必須娶她為妻,和她過一生。」
  宗政日曜輕笑著抱起妻子,雙雙躺在床上。他看著身下的可人兒,語氣是萬般的憐愛,「不,夫君不倒楣,因為他收服了這個麻煩女人,他褪去了她的黑衣,也化去了她的冷漠和憂鬱,讓她變成了個快樂的女人,伺候夫君一輩子。你說,我這個丈夫是不是很幸運啊!」
  蔚天真略歪著頭看看丈夫,小嘴揚起一朵美麗又純淨的笑靨,「夫君,真兒有沒有向夫君提過,真兒很喜歡聽夫君的甜言蜜語?」
  「沒有。不過娘子若也常常對為夫的說些好話,為夫也會心美言相送的。」
  「那真兒的第一句甜言蜜語要說什麼呢?」蔚天真按下丈夫的頭,小嘴滑到他耳旁輕問。
  「你說呢?真兒寶貝。」宗政日曜吻著她滑膩的肌膚,氣息開始變得急促。
  「我愛你!」蔚天真輕輕吐出愛的告白。
  「我也愛你,我的真兒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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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3 01:06:08 |只看該作者
後記



  清明時節,在半山上一座新修好的墳前,佇立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身旁還偎著個已懷了身孕的女子。因為才三個多月的身孕,肚子還不太看得出來,她的身影依然窈窕。
  墓碑上提著「蔚天威之墓」,字跡蒼勁有力;而一旁還有一行小字寫著「姊姊蔚天真、姊夫宗政日曜同主」,字跡則是端秀工整。
  香煙裊裊,伴著不遠處的梵音,這清幽的天地能讓逝者得以安眠。
  蔚天真依偎在丈夫身旁,她從沒想到,有一天能這樣光明正大地為阿弟上香。而今,她已回復女兒身,該是將阿弟的名字還給他了。
  只是面對著最親愛弟弟的墓,她仍是感到傷心、悲痛。
  「你答應過我,來看阿弟時不哭的,怎麼又眼紅了呢?」宗政日曜看著愛妻,心疼的擁著她。
  蔚天真伏在丈夫懷裡輕輕拭去了淚水,抬頭給丈夫一個微笑,然後再看著弟弟的墓。
  阿弟的墓不久前才遷來蔚家墓地,有親人的照顧,她相信阿弟會過得很好的。
  她今天除了來上香外,也要告訴阿弟她懷孕了。而且她有預感,肚裡會是對龍鳳胎,就像她和阿弟一樣。她相信阿弟在天之靈會保佑孩子平平安安長大的。
  山風寒冷,宗政日曜擔心愛妻受涼,催著她離開。
  蔚天真邊走邊回頭看,直到看不到墓碑了才轉回頭。
  宗政日曜扶著蔚天真上馬車,車伕吆喝一聲,馬車緩緩的離開。
  看著懷中的妻子,宗政日曜扶著她的髮絲輕聲說:「我一直很感謝你弟弟,也為他的夭折而惋惜。若他在世,一定會是個好城主。但世事難料,老天在冥冥之中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事。他意外身亡固然令人心痛,但若非如此,你不會代他成為城主,我們也不會相遇了。真兒,我們的幸福可說是你阿弟所賜,他一定也很開心看到自己的姊姊有了好歸宿的。」
  「真的嗎?」蔚天真仰著臉問。
  「當然是真的。否則心你一個小小的衛城,怎能高攀我這堂堂的炎城之主,眾城邦的領主呢?」宗政日曜故作驕傲的說。
  蔚天真被丈夫的模樣逗笑了。
  「終於將你逗笑了。」宗政日曜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看到愛妻不開心,他的心也不好受。
  「曜!」感念丈夫對自己的好,蔚天真將宗政日曜摟得更緊了,還主動地獻上了香吻。
  兩人深深的擁吻,纏綿在一起。
  宗政日曜邊吻邊將蔚天真放倒在錦墊上,一雙大手也不客氣的探索著她滑柔的身子,慾望被燃起,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她。
  就在他情慾難忍之際,大夫的話驀然跳入他的腦海,硬生生的將他的慾火澆熄了。
  「該死!我不該忘了大夫的交代。」他低咒一聲,抱著妻子直喘氣,讓身體裡的激動平息下來。
  蔚天真懷孕是天大的喜事,宗政日曜請了多位大夫為她診治,知道母體和胎兒都很平安之後,更是高興。
  不過大夫也交代,懷孕之初胎兒不穩,容易小產,孕婦該避免太激烈的運動。
  就是因為聽了大夫的話,這一個多月來,宗政日曜都忍住了自己的慾望,但軟玉溫香在懷又不能行動,可真憋壞了他。每晚他都要妻子先睡,他上床後再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想錦被下的誘人身軀,才能抑下慾望入眠,這對他來說是最大的考驗了。
  「對不起。」看到丈夫如此難過,蔚天真內心感到很抱歉。他這麼的為她著想,也讓她感到很幸福。
  「別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該算你肚裡小傢伙的錯。等他生出來,我再好好找他算帳。」宗政日曜不高興的對著愛妻的肚子說。
  怎會有這樣的爹爹?蔚天真感到好笑極了。
  「曜,你會為孩子取什麼名字呢?」蔚天真揚著笑容問。
  「現在說這個太早了,孩子都還沒生下呢。」宗政日曜親親妻子的額頭,抱著她坐起,將她納入懷裡。
  「我就是想知道,曜,你想想看嘛!」蔚天真撒嬌著。
  看著妻子期盼的目光,宗政日曜努力的思考,不一會兒就有答案了。
  「是女兒就叫威威,是兒子的話則取名威宇,這樣好不好?」他明白真兒對阿弟的思念,這也是一種懷念的方式。
  蔚天真怎會不懂丈夫的心思,她用力的點點頭,緊緊的抱住了他,忘情的又給了他一個熱情的吻。
  「天殺的!」宗政日曜再次低咒。這回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慾望更難了!
  或許他可以小心點,只要不傷到小傢伙就行了。宗政日曜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明白該怎麼做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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