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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連清] [迷婚夜叉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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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7 08:44:0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文章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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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美——
  美極了——
  那是一張完美到無法形容的無瑕面孔,不但完美得挑不出任何缺陷,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充滿著魅惑的神秘感。
  即使已經和她見過三次面,但只要和她的容顏一對上,董傲總是不由自主地被她攫去全部的注意力,眼珠子只會落在她的臉龐上,想他出了名的冷骨性格已經被她給完全打敗,他現在了心只想佔有她。
  董傲鰍住眼前的大美人,眼皮一瞬也不瞬,這一回,他不會再讓她從眼前溜走了。絕不——想他董傲叱吃江湖多年,人人畏懼,沒有理由擒拿不了這株人間絕色。
  「cheer」遊蕩在董傲眼底的波光是不再放過的堅決,今晚,他一定要得到她。
  「cheer」她也舉杯,兩隻水晶杯互碰,發出清脆悅耳的玻璃聲來,董傲的心情頓時更加激昂。
  「太美妙了,我已經預見成功在望,不管是咱們公事上的合作,抑或是私事上的契合,呵呵……都會是完美的過程。」他舔了舔乾澀的唇片,朝她曖昧地輕喃著,接著仰盡杯中酒,呼吸頻律也不再掩飾的愈來愈粗厚。「妍,過了今晚,咱們就成了密不可分的夥伴了。」
  「是啊……」她斂下眼,低低柔柔的嗓聲煞是迷人。
  董傲更加心醉神馳……指腹貪婪地畫過她的臉頰,反手又掬起她烏黑的長髮絲,柔美的髮質讓他體內噴起燥熱,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再忍耐下去。
  「妍……」就在這裡好了。
  「別說話。」她忽然點住他的唇,要他暫時噤口。「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不過等一下好嗎?」
  「你真的明白?」他大喜過望,瀰漫在眼瞳的情慾氾濫得更加徹底,眼睛癡迷地呆望令他神魂顛倒的面孔,貪戀卻也小心地問道:「那麼你是——同意嘍?」
  「有何不可。」
  「真的?」他興奮得彈起身。
  「我的話還沒說完。」她阻止他的猴急,淺淺一笑,傾國傾城的容顏讓縱橫黑道、名震江湖的董傲頓時像個初嘗情慾的無措小男孩,手足慌亂的跌回椅子上乖乖坐好。「對,這樣才對。」她滿意的點頭,像在教訓小孩子一般。
  董傲不敢妄動,但也才忍了一秒鐘,嘴唇就又按捺不住的想欺近上去一親芳澤。「妍——呃,妍?」咦?奇、奇怪了,怎麼突然間腦袋昏昏沉沉了起來?
  董傲重重地甩頭,想甩掉眼前的模糊,哪知焦距卻搖晃得更厲害。
  「怎麼了?」她綻顏再笑。
  「我……我是怎麼回事?」腦袋愈來愈昏沉,身體也愈來愈沉重,太古怪了?行走黑道多年,再怎麼不濟事也應該發現到——「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你是不是……在酒裡動了手腳,你摻了藥……」警鈴大響,董傲終於發覺不對勁的地方,但顯然來不及了。
  他又跌回椅子上。
  「你還好吧?」她仍在淺笑,口吻關懷備至,眼神卻是毒辣無比。
  董傲死命撐開眼皮,不能就此倒下。
  他從不以為自己會上這樣的當,因為他自恃自己的眼光與能力都是世間少有,況且天下女人唯有他掌控的分,哪有女人可以指使得了他。
  只除了這個美得令人心蕩神馳的「向妍」。
  美——呃,不,不太對勁,那張無害的美麗容顏,何時竟然漾出狩獵的噬血寒芒來,彎彎笑眼閃爍出的狠絕波光更是他不曾見到過的,他竟然沒有發現到她的詭異,被美色所迷就完全失去戒心……
  「怎麼?要是想睡的話就睡吧,強撐只會傷身,毫無助益的。」絨質般的嗓音再度傳來關懷,低低笑語卻顯得妖詭至極。
  「你、你……」董傲突然想起一則傳說,這幾年來,有一個美得驚人的「夜叉」,他是「俠盜」組織的首領,神秘的悠遊於各行各業中,只要是他看不慣的事務,他就會出手剷除,而且毫不留情面的。「難不成你、你就是傳說中的夜——夜叉。」他恍然。
  「向妍」不語,但似笑非笑的臉孔在董傲眼中已經幻化成魔魅,他驚慌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遇上傳說中的「夜叉」,而且還變成「夜叉」口中的盤中飧。
  「可、可惡口口阿峰、陳桐進來,快啊!」董傲使出最後力氣要召喚駐守在外邊的嘍囉進來救他,哪知他喊破了喉嚨,外頭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留點力氣吃最後一餐吧。」她毫無溫度的建議他閉上嘴巴,也預告他的下場。
  「你?」面無表情的她看起來是那樣的深不可測,那樣的令人畏懼。「你、你……」他不甘心啊,他不甘心中了美人計。
  「去吧——」
  董傲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即使不甘心,卻也只能任憑意識逐漸消失,終至混沌,黑暗成一片。
  叩。
  董效從椅子滾落到地板上,爛成一攤泥。
  隨後進來四條人影,俐落的將董傲五花大綁,他的下場如何不需多言,自然是監牢了。
  而她則離開董傲包下的餐廳,坐進緩緩駛近的黑色轎車內,車門關上,司機將引擎啟動——
  有一剎那,「夜叉」的眼神忽然往車後一瞥,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卻沒有行動。
  車窗緩緩關上,轎車隨即馳騁離去,待引擎聲消失之後,原本就岑寂的夜色變得更加凝肅,靜謐得連『點聲響都沒有。
  在遠方暗處,有一名女孩雙腿無力地跌坐在地上輕喘,當地透過望遠鏡和「夜叉」的眼神對個正著時,彷彿被一股奇異的電流給貫穿,震得她無法動彈!
  明知道夜叉不可能發現她,可是在那一剎間,她覺得自己被夜叉攫獲住了。更詭異地,她竟然想現身撲進夜叉懷中,她覺得自己好像愛上夜叉了!「夜叉」所散發出來的迷人氣質讓她臉紅、心兒坪枰跳……
  「不會吧?不可能吧?我突然間愛上女人了?」古冥冥捧住胸口,急切地想釋放出胸臆裡那股奇特的窒息感,小嘴也不斷地喃喃念道:「有沒有搞錯哪,我可是立志要當名流貴婦,天天吃最高級的美食,睡最舒服的床鋪,住最高貴的房子,還要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傭人侍候的夢幻日子才對,怎麼會被一個女人給電到?!『夜叉』是女人,不符合我的求偶目標啦,我不應該會心動才對,不會啦,呵呵、呵呵呵……」她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拚了命地阻止方纔的春心蕩漾,她的憧憬、她的美夢可不能隨便葬送。
  她搜集「夜叉」的秘辛已經大半年光陰,半年來她費盡千辛萬苦,再加上雜誌社的頭頭大力協助,運用了所有管道才查到「夜叉」最近極可能在這裡有所行動。
  她守了十天十夜,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證明傳說中的「夜叉」是存在的,而且這位神秘人物絕對不可以小覦。
  「我是一名記者,挖掘真相是我的天職與本分,『夜叉』小姐你千萬別怪我狠心,把你的底細給掀出來,因為我也要混口飯吃,我也想出名,我也要讓雜誌大賣,然後大賺分紅金好過日子,所以——你幫幫我吧」她雙手合十膜拜一番後,又嘻嘻笑了,「夜叉」是女人的爆炸性內幕新聞只要付梓上市,肯定嚇死一缸子人。
  古冥冥趕緊收拾好吃飯傢伙,背包甩上肩,一邊跑、一邊喜孜孜地出口語著。「錢哪錢哪,等等我,我來了……」
  「呵……」古冥冥打了個大阿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後坐起身,但披頭散髮的她呆坐在床上一分鐘後,又直挺挺倒回床上,棉被一卷,繼續睡。「再給我十分鐘,不,半小時,再睡個半小時就好了……」
  電話鈴聲卻不讓她如願,選在此刻摧殘她的耳膜。
  「誰?哪個笨蛋呀?你不知道你姑奶奶我沒睡飽嗎?嗟」她累了十天十夜,正打算好好補個眠。
  鈴——
  電話聲震耳欲聾!而且沒有停歇的意思,似乎知道她在家,響了五分鐘還不掛。
  古冥冥火大地抓起話筒,劈頭便罵:「他媽——」
  「冥冥,淘金機會又來嘍。」趕在髒話出口前,話筒那端先一步傳來熟悉的嗓上日。
  「淘金?」古冥冥睡意全消,一起身,改口問道:「哪邊有金淘?是富家男?還是發現藏寶圖了?頭頭,快說,別吊我胃口。」來電者是她的老闆,內幕雜誌社的創辦人,一個很會「運用」她的男人。
  「你先去拿晚報。」頭頭也不羅嗉。
  「是。」為了亮晶晶的金銀寶物,她衝力十足的跑到信箱拿回報紙,攤開來,好康的在哪裡?快找。
  頭頭帶著四評笑意的聲音再度傳來。「瞧瞧第二十版綜合新聞區右下方的小角落。」
  看見了!
  標題是——銷聲匿跡的細車族。
  內容則是寫——在市區橫行霸道多年,人人視如蛇臘的飆車族「紅」車隊,近兩個月來竟然不再惹是生非……
  最末的結論是記者將功勞歸於警察,全靠警察威嚇有效,所以「紅」車隊改邪歸正,不再鬧事。
  雖說記者做出了分析,不過這篇內容給人很浮面的感覺,看不到深入的研究。
  「你瞧見了什麼?」頭頭興味的試探從話筒那端傳來。
  她搔了搔亂髮。
  「我聰明的小腦袋告訴我事情沒這麼簡單。」一群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哪裡會因為警方的強力取締就回家做乖小孩,可惜這名記者沒有追根究柢的決心,不然,很可能會發現其中有所蹊蹺。「咦——等等,頭頭,飆車族洗心革面跟我淘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他嘿嘿笑,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頭頭,有話快說嘛,則故做神秘了。」她被勾引得心癢難耐。
  頭頭清了清喉嚨,然後正經八百地道:「其實這群飄車族肯安分下來,是被一個奇怪的男人給收服的。」
  「奇怪的男人?」好奇怪的形容詞。「他是怎麼奇怪法?長得三頭六臂啊?」
  「其中『奧妙』你自己去挖掘。」他丟工作丟得理所當然。
  「頭頭啊——」古冥冥的聲音突然曳得好長。「你的情報到底正不正確啊?聽起來挺冒險的,就算真有其事,但能收服飆車族的傢伙大概也屬江湖人物,我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社會事件上。」
  「錯了,那個『奇怪』的男人很厲害,萬事皆能,絕對不是一般的江湖角色,就因為他的能力讓『紅』車隊成員佩服得五體投地,才會決定奉他為首領,以他馬首是瞻。」這可是其中一位成員洩漏出來的。
  「他有這麼神?」
  「真相靠你挖掘。」又是老話一句。而且也必須這麼做,身為內幕雜誌社的一員,要發新聞就必須有證有據,內幕雜誌的市場評價是屬於權威一派,登載的新聞可不能隨便瞎湊製造。
  「這樣啊……」怎麼辦?還是有點興趣缺缺耶。
  「丫頭,你犯糊塗啦,你還不懂嗎?有本事的男人成就一定非凡,而成就非凡的男人大半有錢。」
  她眼睛慢慢發亮。「是嗎?」
  「不是嗎?」
  「聽起來是有幾分道理啦,這種男人也許值得開發。」水眸一片晶亮,如果確定他有本事,而且長相好看,就鎖定當目標。
  「心動了吧。」就知道這招有用。
  「嘿嘿……是、心動了,知我心者,頭頭也,可惜你已經娶了老婆,否則賴也要賴上你。」頭頭也非尋常人,能把內幕雜誌社經營得有聲有色可不容易。要賺錢,又要擺平因為被掀底而氣急敗壞前來報復的各路人馬,那可就高桿了,甚至連她都被管得服服貼貼。
  「呵呵呵……要不是我早一步認識我老婆,而且『恩愛非常』,娶你倒也挺有意思的。至少看你『奮發向上』的勇氣就讓我覺得樂趣無窮。」她在他面前認真坦白不造作。當然,他也樂於幫她美夢成真。
  「頭頭,看在我娛樂了你的分上可不可以加薪。」她試探一問。
  「免談。」
  吝嗇鬼一個。「好啦,我自己靠本事賺啦,只不過——」她突然想起這十天十夜睡無好睡的原因。「等一下,『夜叉』的調查工作我還沒有完成耶,她是女人的消息,我也還沒有把照片給弄到手好做證據。」
  「你就辛勞一點,雙管齊下,反正對你都有利。」頭頭不在乎操勞她。
  「哦。」想想也是啦,反正又嫁不了「夜叉」,現在只圖她的新聞性,而一個存能力收服飆車族的高手也許不是普通人,她確實有機會。
  掛了電話後,她進浴室梳洗一番,望著鏡子,磨了磨白玉般的貝齒道:「豪門少奶奶,等等我,我來了……」
  一團四十多輛改裝過的重型機車在筆直的大馬路上飛馳而過,不過沒有發狂亂飆的囂張,也沒有拚個你死我活的火爆氣氛,每一輛車都像是乖孩子似地跟隨領隊游速度與方向,整齊劃一的往前飛馳,聲勢浩大卻整齊的動作讓人覺得挺帥氣優美倪。
  這就是「紅」車隊,原本聲名狼藉,卻在一夕間「改邪歸正」,跌破許多人的眼鏡。
  戴著全罩式安全帽的古冥冥跟著「紅」車隊一樣身著皮衣皮褲,以最帥氣的打扮加入這群騎士中,跟隨他們往山區方向馳去。
  然而,她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被最前方的那位領頭給吸引了去,雖然只瞧見九月影,但絕對是她所見過最漂亮的背影了,雖然和眾人一樣是黑衣皮褲,但散發出來的風采卻顯得神秘難測,彷彿是顆閃閃發亮的黑寶石一樣,既華麗又優雅,吸引畫隊成員的注意力,也令她、心動不已;有時候還會忘了呼吸,被他深深給迷住,前陣子「煞」到「夜叉」的感覺又出現了。
  哦,老天爺,她最近是怎麼一回事?!動不動就芳心大亂,而且還打算男女通吃。
  「小古,騎快點,你快追不上了。」帶她來見識的小羅催促地的速度。
  「噢,知道了。」古冥冥回過神,透過頭頭和這群飆車族中的一名小蘿蔔頭搭上線,套出他們今日的活動,可千萬別搞砸。
  幸虧她會騎重型機車,其實也必須懂得,她所待的內幕雜誌社正是以挖掘一些特殊人物的內幕新聞而聞名,而探人隱私肯定會碰到凶險,所以一些葆命的功夫也得練練,比方說基本的游泳技術,開車、機車騎術,簡單的武術,操作1些高科技裝備,以備不時之需。
  經過長途騎乘,這團人的目標是一處偏僻無人煙的山區,隨著目的地的接近,一股高昂的情緒也悄悄地蔓延開來……
  終於抵達,停車後,古冥冥發現這處不平的山坡地有幾條既崎嶇又淨是碎石的山徑路,挺像是一處訓練場地。
  果然,眾人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
  然後領頭手勢一比,一名騎士立刻搶第一,加足油門後將重型機車靈巧地往陡峭山路騎去,一路顛顛簸簸卻又力持平衡不能摔車,挑戰難度。
  「了,原來他是用這種方式把這群毛躁小子導入正途,讓他們把精力消耗在這種富有挑戰性的運動上,挺聰明的。」古冥冥自語道。一對大眼又溜溜地飄向最前方那一抹黑色背影,一顆心又開始枰坪枰地跳動起來。
  詭異,實在太詭異了,夜叉和這個領頭明明是兩個人,卻帶給她同一股驚艷的感覺,真是不可思議。
  古冥冥見著大伙玩得盡興,而且都對戴著全罩式安全帽的領隊投以無比敬佩的眼神。
  「看情況他是挺厲害的,希望老天保佑別讓這個傢伙長出一張鱷魚臉來,毀了我的幻想,拜託拜託哪。」她口裡唸唸有詞,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念個不停。
  「呀呼……」現場忽然爆起如雷的拍掌聲,把她迷亂的情緒給拉回來,就見大伙有的拿下安全帽,有的推起護目鏡,都在鼓掌叫好,亢奮的情緒籠罩在每個人的表情上,因為又有一位騎士通過魔鬼梯的艱難考驗。「好啊,贊!」吆喝聲四起。
  「下一位。」首領調整騎乘姿勢,一邊指示、一邊摘下安全帽丫口口隨著安全帽離開頭顱,短而濃密的黑髮隨著微風飄蕩,看起來瀟灑極了;他轉過臉孔,對上大
  冥冥一,頓時她杏眼暴睜,下巴掉下來。
  「我哩咧,他他他……」古冥冥口吃半天,他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他他,我哩咧……」是噩夢嗎?還是眼睛脫窗?或是瞧見鬼了?
  他他他……他怎麼跟「夜叉」長得1模」樣,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古,你怎麼了?呵呵,是被咱們高超的騎車技術給嚇壞了嗎?不然怎麼全身僵硬?像個殭屍。」帶她來見識的小羅發現她又不對勁,拍了拍她的肩。
  「小羅,老大是男是女?」古冥冥劈頭問。
  「男的啊。」小羅嚇一大跳,不過很快就理解她為何會嚇傻,當初大家也跟她同一種反應。「老大很帥對不對,尤其那股氣質好特別,似會迷惑人,又會勾人魂「的。」小羅也是一臉的崇拜和迷戀。
  「他是男人?」古冥冥震驚於他的回答。「不是女的?」
  「是男的,也唯有男人才有資格鎮壓我們。」他能收服眾人當然不是靠著那張俊美到極點的臉孔,他的能力才是他們畢生所僅見的。
  「是男人?不是雙胞胎,一男一女的雙胞胎?」她仍執意於性別的答案上。
  「是男人!」他慎重再申明一次。
  「男人?男人……」
  「你碎碎念個什麼東西?」
  「他是男人不是女人?可能嗎?她應該是個女的才對啊?可是……老天,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是女人還是男人?」古冥冥抱著發昏的腦袋,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兩人分明是同一個人,他『她』們的氣質根本一樣一樣。
  「喂!」
  「你別吵我,讓我想清楚。」她全亂了。
  「咕,懶得理你。」這女人無故發瘋,神經神經的,啥,也不想理她。
  摘下安全帽的領頭厲眼一凜,那犀利的目光好像又將她鎖定住,而且犀利至極,古冥冥不由自主地打了記哆嗉,並且不敢隨意動彈。
  她就僵坐在摩托車上,時間不知經過多久,當她回過神時,日已西垂,『紅』車隊眾多成員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丟下她一人在蕭索的半山腰中發呆。
  她不在乎被丟下,她在乎的是真相的追求。
  古冥冥騎車回去,一路上她仍然在思索這其中蹊蹺,幸虧她運氣好,在靈魂出竅的情況下沒在半路上出事。
  「是男人?是女人?還是雙胞胎?」小嘴不斷碎碎念,直到一通電話撥到老闆的辦公室,才換了對白。「頭頭,事情大條了。」
  「啥事?」正在享受熱騰騰又香噴噴咖啡的頭頭聽著她報告最新進展。
  「你一定不會相信,收服飆車族的高人居然跟『夜叉』長出同一張臉孔?」
  「哦?」即使震驚也保持得很平靜,頭頭繼續喝咖啡,總之就是不會被嚇到。
  「更慘的是我分不清他『她』究竟是男還是女?還是雙胞胎?還啊,我亂了啦,我被他『她』弄昏頭了啦。」
  「呵呵呵……聽起來很有趣?」
  「你還笑?」
  「沒辦法,我哭不出來。」
  「你怎麼可以幸災樂禍?」
  「我沒有幸災樂禍。」頭頭又發揮三寸不爛之舌,開始對她洗腦。「我笑,是因為這個訊息讓『夜叉』的故事顯得更神秘也更刺激,倘若你能把真相給調查出來,然後公諸大眾,咱們內幕雜誌的銷售量肯定翻上百倍,你就可以靠著這條新聞賺翻天,然後搖身一變成為富家女,我是在替你高興。」
  哼,是嗎?「不過也有點道理啦。」又不得不承認。
  「那就對嘍,努力吧,我會為你加油。」
  滑鼠指標在電腦螢幕上游移著。
  古冥冥進入刑事檔案中找尋,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再度會會「夜叉」,然後第一步驟就是先確定夜叉是男還是女?
  第一次見到的容顏美麗到傾國傾城。
  第二次見到的臉龐是屬於男子似的俊帥,但絕世的面孔卻讓她更加心醉神馳。
  「我當然希望他是個男人,如此一來,我不僅有頭條新聞可以賣錢,還可以乘勢接近他,假如運氣好,他也『煞』到我,那不就成了一箭雙鵰,呵呵呵……」她愈想愈開心,愈想愈得意,漸漸地忘了先前的混亂。
  螢幕突然閃出訊號,有Eail傳送進來。
  古冥冥連忙打開一看。
  「哦,天哪,連上帝都在幫我,竟然又有『夜叉』的下落了。」她喜不自勝,內幕雜誌社理所當然也會培養線民,四處搜集內幕線索。
  倒是這回線民的辦事效率快得驚人,短短三天時間就又掌握到「夜叉」的最新下落。
  古冥冥快樂到沒去細想,抓起包包就往目標邁進,她的美夢能不能成真,今夜也許就能有個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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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7 08:44: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少爺,搞走董傲後,咱們下一個獵物要鎖定誰?」
  在一間高級餐廳的包廂內,余燕情緒激昂地詢問道。圓圓的眼珠瀰漫興奮的彩光,一瞬也不瞬地娣住散發出致命魅力的主子,視線怎麼也移不開來。
  她的主子——項惔,俊美五官所構築出的線條是世間少有的絕美皮相,然而用美字形容,其實是有點褻瀆他啦,所以余燕懊惱自己的國文程度太差,才會找不到更適合的字彙來形容這股撩人、心弦的特殊魅力。
  項惔端起桌上的酒杯,淺嘗杯內白酒,怡然的動作又惹得余燕暗暗讚歎……「少爺,你有計劃嗎?」要明白,能成為少爺的心腹手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余燕想好好表現,才不負少爺的看重,讓她成為「俠盜」中的一員。
  「再說。」現在黑白兩道因為董傲的落網而產生勢力上的變化,得先靜觀其變之後,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還有,最近有件「麻煩事」得先處理,以免一個疏漏而導致麻煩燎原,終至不可收拾。
  余燕點頭如搗蒜,連原因都不問,對於主子的能力她只有讚歎的分,不敢有任何異議。
  「奇怪?」余燕忽然皺了下眉頭,看向包廂門外。「外面好吵,出了什麼——」話沒說完,砰地一響,包廂的門板被撞開,一個頭髮凌亂、渾身是汗,還氣喘吁吁的妙齡女子衝進來,目標直指項惔。
  余燕飛快跳起,俐落的就要出手。
  「不許。」項惔輕按住她,余燕立即停止動作。
  氣喘吁吁的古冥冥停在離項惔三步之遙的距離,半秒不敢浪費地瞪看項惔。
  墨黑濃密的短髮,敞領的黑絲襯衫讓他顯得又酷又帥又有型,修長有力的腿由黑色長褲裹住,均勻的體態看來閒適卻又散發出一股掠奪的魄力,總體來說,他給人一種絕對是男人,但又不同於一般男人的特別氣質。
  滿身是汗的古冥冥更是沒有忽略余燕的圓臉所泛出來的紅暈;也很正常啦,終於證明項惔確實是超天下霹靂無敵美男子之後,有機會被握住手、沒厥過去就該偷笑了。
  其實她現在同樣是心癢難耐,也很想被美男子摸一摸。
  「呵呵呵……」古冥冥拭了拭汗,紅唇一開啟便是戲謔的調侃。「噢哦,你對女人挺行的嘛。」確定他是男人後,古冥冥覺得鬆了一口氣,卻又忍不住想要損他,望著那張俊美到極點的輪廓,想警告他學學柳下惠,誰叫他美得太罪過,容易招蜂引蝶。
  項惔不語,黑若深潭的眸子好整以暇地睇住她不放。
  咦?有點奇怪喔?他既不訝異也不驚慌?是因為他太懂得處變不驚的真諦,還是他料到她會出現?
  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誰?」不等項惔開口,余燕搶先一步質問道。「誰允許你闖進包廂來的?」
  古冥冥把視線移回到那名氣撲撲的女孩子臉上。
  「我高興進來就進來,不必別人允許,而且我最擅長亂闖。」當個記者哪能規規矩矩地等待內幕消息從天而降,即便有危險也只能硬著頭皮闖。
  「你這是什麼話?」
  「人話。」
  「對不起啊、對不起……」餐廳經理旋即也衝了進來,滿臉抱歉地帶著幾名保全進入包廂,氣急敗壞兼鞠躬哈腰。「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這是我們餐廳的過失,剛才沒能在外頭攔住她,讓她闖進來打擾兩位用餐,我現在馬上處理。」先前已在門口大戰過一回合,哪知她滑溜得跟條泥鰍一樣,最後還是讓她給闖了進來。
  「喂,你再不離開我可要報警了。」餐廳經理忍無可忍的下達最後通牒。
  「要報警,好可怕喲,你們要救救我啊。」哪知古冥冥似乎不把餐廳經理的警告放在心上,還又偷觀了絕世美男好幾眼。
  「可惡!你要倒大楣了——」餐廳經理就要下令逮人。
  「等等,讓她留下。」項惔忽然開口。
  「少爺?」余燕訝異得張大嘴。
  「是啊,是啊,不必麻煩經理你了,倘若這位少爺看我不順眼,自然會把我踹到警局去,不勞你費心,要知道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夜——」
  「你住口!」余燕大驚失色的制止她,這不知打哪來的臭女人似乎知道少爺的身份,而且還打算洩漏。「我警告你,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劈了你。」
  「這麼嚴重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不能說的,那麼他忽男忽女……」
  「你住口!」余燕白眼一翻又吼道,她究竟知道多少秘密?
  「這也不能說啊二古冥冥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慢條斯裡的搶住櫻唇道。「好,那我不說了、不說了。」
  「經理,我們自己會處理,你先離開好嗎?」余燕磨牙霍電,大有宰掉她的意思。
  既然沒有發揮的餘地,餐廳經理當然樂得遵從客人意思退場。
  門關上——
  「行了,現在開始算帳。」余燕瞇起眼,大有軌妖除魔的氣勢。「說,你是誰?打哪來的?」
  「嗚嗚。」
  「什麼嗚嗚,你給我說清楚。」
  古冥冥比了比自己緊閉的嘴唇,黑玉般的美瞳朝她眨呀眨的,唇邊掛著壞笑,誰教她讓她閉嘴。
  這女人很故意。「你現在給我說,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還有,你最好別有半句假話。」
  「我可以說話了呀。」她吐出一口氣,然後也不羅嗉地掀起嘴皮。「好,那我就直說了,不過你們坐穩,別讓我的身份給嚇死。」其實她明白他們最忌諱的對象,便是她此刻的身份。
  「憑你也想嚇唬我們?哈!」她余燕可是女中豪傑。
  「好,那你們仔細聽好,我來公佈我的身份,我是個記者,特地來採訪他,呃〔指向他的纖纖玉指突然顫了直來,古冥冥對上〕夜叉〔深不可測的眸子,唇畔的笑紋立即僵住。
  黑色的瞳眸閃爍著詭譎精光,冷冷鎖住她不放,一股寒徹骨血的恐怖感竄上她背,她的胃更是發疼了起來……
  這女人在士?直勾勾地望著少爺,她在勾引少爺嗎?
  「你把臉給我轉過來。」余燕嚷道,不許這個瘋記者吃少爺豆腐。
  「哩!」余燕的憤怒讓她驚醒,剛才她差點就嚇得落荒而逃。
  「呵、呵呵、呵呵呵……」古冥冥強作鎮定,努力戰鬥下去。「聽明白了吧,我是一個記者。」
  「是聽明白了,原來你是我們最痛恨的記者。」余燕磨牙霍霍,轉而向少爺請示下」個行動。
  項惔放下杯子,磁嗓好溫柔地問著她:「古小姐,敞人何其有幸能得到你的青睞?讓你不顧一切前來找尋我?」
  他的態度似乎不排斥她,然而輕柔的語氣卻讓她的胃袋更痛,一時之間沒注意到他居然曉得她的姓氏。
  「因為你——呵呵……你很特別啊,更有新聞價值,自然就吸引我來採訪你,不過你千萬別以為我是有利可圖喲,要知道你的豐功偉業經過我的報導宣揚後,你就會成名,然後就會享受到許許多多你想像不到的好處。」她把自己捧得像神仙。
  「你當我家少爺是什麼人?」余燕再也按捺不住地出了手,只見寒光一閃,刀片從她的手指亮出,然而項惔卻以更快速度攫住她的手腕。「少爺?」余燕不懂為何不教訓教訓這名危險的記者。
  「再聽她說。」項惔好寬宏大量。
  「可是她是敵非友,少爺,你別阻止我,讓我教訓她。」然而,她怎麼也掙不內他的鉗制。
  古冥冥退了步,看情況「夜叉」似乎並不排斥她,難不成她走了狗屎運,同樣包得到他的青睞,思及這個可能性,胃也比較不疼了。
  「對嘛,是該阻止這個莽撞丫頭,否則一旦一失手傷害我,你也要負連帶責任。」她誇張的拍拍自己的胸脯,把責任往他身上推去。
  「到底是誰莽撞來著?」余燕簡直要被這瘋女人給氣炸了。
  「對哦,如果你出了事,我要怎麼負責?」項惔也突然對於她索求的想法非常感興趣。
  「你放心,倘若我有個閃失,我一定先狠狠敲你一筆。」足夠讓她一輩子享用不盡。
  「然後呢?」他有禮的繼續問道。
  「然後還會叫你……叫你……呵呵呵……」她曖昧一笑,不敢把「娶我」兩字給說出口,可是余燕卻對她色魔般的笑靨有所猜測。
  「你想得美,竟敢打我家少爺主意,告訴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巴住我家少爺,我一定會先解決你——」
  「燕。」項惔輕輕一聲阻止了余燕未完的長篇大論。
  「是!」余燕立刻臣臣服服的噤口,完全不敢造次。
  項惔流露出充滿歉意的微笑後再問道:「古小姐,想必你一定花了好多精神才找到我,確定我的身份。」
  「是啊,是啊,為了你我都累翻了……」她點頭如搗蒜,為了博取他的同情,古冥冥聯哩啪啦訴說出不為人知的辛苦過程。「我花了整整七個月的時間才有現在的成績,跟你搭上線,麻煩你看在我吃盡苦頭的面子上,可不可以配合我一點?讓我訪問你,把你的出身背景資料及事跡還有容貌都刊登在雜誌上,讓社會大眾了解除惡務盡的『俠盜組織』及首領『夜叉』是怎地為這塊土地奉獻心力。」到時候內幕雜誌肯定紅翻天,不過缺點就是他的容貌也會引起震撼。
  「聽這過程實在是很辛苦。」
  「是啊是啊。」小臉拚命做出委屈的表情。
  「好吧,我配合你。」幽邈又含笑的嗓音敲進在場者的耳膜裡。
  一旁的余燕聽了下巴差點掉下來。「少、少爺?」她一臉不敢置信。
  「真的?」古冥冥咬住下唇逼自己千萬別大笑出聲!哀兵政策奏效了,原以為要大費周章才能成功,沒料到成功來得這麼容易。
  「怎麼也不能讓她的辛苦付諸流水。」他像老朋友似的替她著想。
  「是啊是啊,不愧是『夜叉』,知道我的採訪是為了造福社會大眾,所以不願為難我。」
  「對了,古小姐,你餓了嗎?選在這時間闖進來,應該沒有用過飯吧?」他突然改變話題,還是體貼的關照。
  她飄飄然了起來。「你要請我吃飯?」呵呵,他對她這位不速之客還真關照。
  「少爺?」余燕根本沒辦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坐。」
  古冥冥坐定,望了望桌上的食物,突然皺了皺眉頭,看著他。
  「等」等,你……你不會在食物裡頭加了料吧,我記得上回那個江湖人物好像就是這樣入甕的。」她突然記起他的手段。
  「吱,拜託,要對付你根本不必大費周章,我只要輕輕一腳,包準你飛到太平洋去。」
  「放心,我不會對你動手,我還打算帶你回去。」項惔道出決定。
  「回去?你還要帶我去你家?」她驚愕。
  「你不是要採訪我,那麼,到我家裡豈不是有更豐富的資料與內容可以做為輔助。」他好溫柔的替她斟杯熱茶。
  「是……是啊!」他這麼配合,她應該高興才對,可是為什麼不安卻由心臆間慢慢擴散出來,甚至連頭皮都發起麻來。
  「而且這樣也比較方便。」項惔唇片微微揚起,卻是沒有笑意的,那張美到極致卻也詭譎到驚人的表情讓她驚悸了下——
  「什麼事情比較方便?」她警覺問道。
  「來了就知道。」他不直接回答。
  「是嗎?」那麼為什麼在迷濛間,她好像瞧見了傳說中的夜又降世!
  並且打算朝她伸出魔掌,攫住她的咽喉,靜待時機扼死她!
  「哇塞!好氣派的別墅。」古冥冥所有的不安在看見一楝格局宏偉的大城堡後,就又暫時拋開來,乘坐他的座駕離開餐廳,當然,視她如敵人的余燕並沒有跟隨。而轎車由市區一路駛向高級住宅區的地段,她的心也隨著確定代表財富的別墅近在眼前而雀躍不已。
  當轎車即將抵達城堡大門口時,感應器自動打開了大門,車子滑進小徑,然後轉進停車場,下車後,古冥冥發現主屋旁邊還有一處佔地寬廣的花園。
  標準的豪宅。
  開門進了屋,最先進的電腦系統已經把屋內的電源開關啟動,一進家門,燈光、冷氣等生活設備都已經調整到最佳狀態,等候主人歸來。
  古冥冥嘖嘖稱奇了。「好厲害呀,我是大開眼界了,項惔先生,你果然身價非凡。」即使是有錢人也未必住得起這種房子吧。而且他對她也不再防備,毫無保留地連真實姓名都肯透露給她知曉。
  嘿嘿,這是否意味他對她有意思?
  好的開始喔。
  「還可以。」他倒了兩杯熱騰騰的咖啡放在桌上,示意她入坐,姿態平靜。
  「這樣叫還可以?」她都要嫉妒死了。「呃,等等,這楝別墅是你租來唬人用的?還是屬於你的?」得先確定他的身價比較要緊。
  「產權登記在我名下。」
  地暗自竊喜。「那麼你真的是很有錢很有錢嘍。」呵呵,她很可能釣到一隻大金龜。
  「還好。」
  又說還好,她都羨慕到快要吐血了。
  「你很愛錢?」他反問她。
  「有嗎?」她有表現出來嗎?
  「你的表情很貪婪。」他啜了一口咖啡。
  什麼話?她乾笑幾聲,故意捏了捏吹彈可破的細嫩臉皮,認識她的人都說她挺漂亮的。「愛錢也沒什麼不好,只要賺得光明磊落,自然可以安心享用,況且你也否認不了,錢雖非萬能,但沒錢萬事不能。」
  「我是不否認。」
  「嘿嘿,你同意我的論調就好。」那樣她就比較安心,她開始東看看西摸摸地觀賞這間富麗堂皇的大客廳。
  「你喜歡這楝別墅?」項惔問。
  她撇了撇唇,道:「喜歡又怎樣,又不是我的房子,只能幹過癮。」想要入主別墅的辦法要不就嫁給他,要不就等下輩子投胎。
  「我還以為你準備好要坐上女主人的寶座了。」
  心跳驟漏一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非常佩服你的勇氣,也有心想要回敬你。」波光流轉,卻看不出來他意欲何為?
  古冥冥愣了下。「你想回報我?」
  「這不是你的期待?」
  他始終保持著優雅姿勢,也顯得那樣平靜,平靜到讓古冥冥毛骨悚然了起來。
  「也是啦。」她狼狽地乾笑兩聲。
  項惔突然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很平靜地道:「你是個盡職的記者,而且很努力在工作,想盡辦法要挖內幕消息。」
  「對啊對啊,我好盡責,也好努力,所以,呵呵……你不會介意我之前跟蹤你、調查你的不敬吧。」他是不是想報復她?
  「不會。」
  「真的?」她雙手合十彎腰一鞠躬。「謝謝你的體諒,小女子非常的感激。」
  「不客氣,我反倒非常佩服你的勇氣。」
  「謝謝。」
  「所以我有」個很炫的秘密要告訴你。」
  「什麼?」
  「後院〕修長的食指比向落地窗外。
  「啥?」她循著他所指的方向望過去。
  「後院底下埋著一具屍體。」
  「什麼?!」她彈起來,臉一白。「真的假的?」
  「你害怕了?」
  「我……我才不怕,我是懷疑你話中的真假?」可是聲音卻忍不住抖顫起來。
  「你可以去後院挖掘看看,倘若有屍體,你又可以大書特書一番,秘辛一條。」
  「呃……」古冥冥縮了縮,臉色有些不自然。「是啊,說的也是。」先不論他「俠盜組織」的身份,一個平常百姓敢把屍體埋在出口家後院就是大新聞一條。
  他走近她,站在她身後,冷峻的氣息將地牢牢籠罩住。
  臉色愈來愈白,不知怎地,她相信他敢殺人。
  「你——你不用這麼靠近我吧。」她期期艾文地道,他想幹什麼,殺人滅口嗎?
  「冥冥小姐不喜歡我接近你?」項惔卻故意靠得更近。
  「我、我是不太喜歡人家靠近我。」慘了,慘了,她上當了,項惔是故意設下陷阱讓她跳進去。
  「為什麼?」氣息近在咫尺。「女人應該都喜歡我的接近才對。」
  「可是我覺得——怪、怪嘛。」她已經退到最角落,也無路可退了。
  「怪?」
  「是、是啊……」她困難的猛嚥口水。
  「冥冥小姐的臉色好難看,要不要緊?」
  「呃,我是不舒服。」完了,他下一步會不會就是把她殺了埋了,去跟院子下頭的屍體作伴。「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好了,下一次再來拜訪你。」錢雖要緊,但也要有命花。
  「要走?不會吧,你都還沒有正式工作呢?怎麼?你該不會怕了我,怕到連真相都不敢問了吧?這可不好喲?1個盡職的記者必要時連性命都可以丟掉。」
  她才沒有這種偉大的情操。「我是真的不舒服啦,下一次,我下次一定去後院挖屍體。」
  「哦。」修長的手指突然向她伸過去。
  「啊。」她尖叫,杏眼圖瞪。「你要幹什麼?」
  「你的頭髮上有髒東西。」項惔細心的替她取下。
  「是嗎?呵呵,原來是這樣,我……我誤會你了。」
  「不然你以為我想做什麼?他好興味地問她。
  「我以為你想殺呃,沒什麼。」
  項惔也不再追問,瞥了眼壁鐘,道:「別回去了,今晚就住在這裡。」
  「可是我不舒服-」要在這裡住一夜,她沒膽。
  「不舒服更不可以舟車勞頓。」
  「是嘛……」完了,死定了,他根本不放她走,她肯定上當了,那封EMAIL有問題,對,她一定被人設計,項惔是故意佈局來逮她,要她自投羅網?
  項惔半推半拉的將她推進客房,很客氣地道:〔你睡這間臥室。」
  「謝……謝。」
  「晚安,祝你有個美夢。」
  「晚。。晚安。」
  「去他的,美夢個頭。」古冥冥坐在床上,緊緊抱住棉被,雖然燈光大亮,但仍然覺得陰風慘慘,尤其她住的臥室隔個窗子就是庭園,項惔說院子裡埋了具屍體-
  而且她很可能就是下一具肥料。
  「是真的,還是假的?」牆上的鐘擺指著兩點鐘位置,窗外樹影搖動,風吹過時,她好像聽見不甘心的哭嚎聲,〔應該不會是真的,他一定在唬人,就算殺了人,他也不可能會告訴我啊,他一定是在騙我的,存心嚇我。」她搓揉雞皮疙瘩直直冒的手臂,〔還是……是真的?反正我又踏不出這棟別墅,告訴我真話也不無妨,項惔根本不打算讓我活著離開〕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
  叩叩。
  「啊……〕她尖叫,鬼來了嗎?深印在腦中的殺人事件讓她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
  「小姐,你作噩夢了嗎?」房門猛然被推開,飄進一條又高又瘦的黑色影子。
  「啊——是個老鬼!」平板臉,白粉面,死氣沉沉。
  「小姐?」沙沙啞啞的聲音更是震撼了她。「我不是鬼,我是別墅的管家。」
  「你是鬼是鬼……」
  「是管家?他很堅持自己的身份。
  「管家?」聽他不改職稱,她鼓足勇氣用眼角瞄他。「三更半夜怎麼會冒出管家來?你是不是被項惔謀殺的屍體,陰魂不散賴在別墅不走,想找替身。」
  「你還沒有清醒嗎,還是在作噩夢?」什麼屍體?什麼陰魂不散?
  「我又沒睡覺,怎麼會作噩夢。」
  「不是說夢話,又怎麼會把我當成妖魔鬼怪?」
  「你不是鬼。」她眨著驚煌的杏瞳。
  「我說了,我是管家,是來問你餓不餓-.要不要吃消夜-.一
  咚咚咚的心跳才慢慢穩定下來。「你在半夜兩點多問我要不要吃消夜?」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管家也未免太過盡職。
  「我看你臥房燈光亮著,知道你沒睡。」
  「是這樣嗎?」
  「古小姐想吃什麼?」
  「不吃不吃,我想睡。」誰曉得他會不會在消夜裡下毒,她瘋了才吃。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吵你了,告退。」管家闔上門板離去。
  天哪,這是什麼鬼地方?!華麗的格局不再具有吸引力,在她眼中反倒成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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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7 08:45:0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天空雖然亮了,然而掛著兩圈貓熊眼的古冥冥仍然是渾噩地呆坐著。
  「整夜無法成眠,每當她決定閉上眼睛休息時,就會想像飄浮的鬼魂從窗外飛進來要跟她「作伴」,而且鬼魂的臉孔是痛苦的、掙扎的,還打算找替身。
  「呀!」她又寒了手腳,不管棉被怎麼蓋,四肢還是冷颼颼。
  咿呀——門板又打開來,她全身僵硬,慢慢轉過臉去,是項惔,他帶著一抹微笑走向她。
  「昨晚睡得可安好?」他睇住她,口吻是關懷備至。
  貓熊眼回睇他道:「不好。」
  「不好?」他無法理解。「為何?我哪裡招待不周了?」
  他竟然扮無辜,還用一副悲天憫人的口吻來「刺激」她,彷彿是她太貪心、太難招待。
  「說,你為什麼找人扮鬼嚇我?」質問從齒縫中迸出,古冥冥已經管不了釣金龜的大計劃,她生氣了。
  「我找人扮鬼嚇你?」他一擰眉,然後搖頭。
  「你裝什麼傻?」居然敢做不敢當。
  相較於她的怒氣沖沖,項惔的態度是從容而不迫。「我何必裝傻,倒是——你做過虧心事呀?不然為什麼怕鬼?」他反問道。
  「我——我什麼時候做過虧心事,我才沒有呢。」她只有一點點心虛,因為她把他當成金龜婿在釣。
  「既然沒攸過虧心事,那你怕什麼——」
  「就是怕鬼啊。」這樣可不可以引發他憐香惜玉的愛心。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區區鬼魂又豈能奈何得了你。」
  他是在讚美她,還是諷刺她。「怎樣,我就怕鬼,怕得要死,這樣你滿意了沒有?姑娘我就是怕鬼上她磨牙霍霍,這傢伙逼她親口說出自己的弱點來。
  「哦,原來如此啊。」他明白了,不過倒有另一項疑問。「你口口聲聲說我找人扮鬼嚇你?但我找了誰來嚇你?」
  還裝蒜。「就是你的管家啊,三更半夜敲我房門,又闖進房間裡問我要不要吃消夜,嚇得我以為院子裡的屍體爬出來了。」
  「管家?」項淡臉上的疑惑更盛。「什麼管家?」
  涼意竄上心頭,眼珠子差點瞪凸出來。「你你你——你不會是想告訴我,別墅裡根本沒有管家這一號人物吧?」
  「是沒有,這間別墅只住著你跟我,不,不對,還有院子裡的那一具屍體。」他回道。
  古冥冥差點厥過去。
  「古小姐沒事吧?」
  「鬼鬼鬼……」她牙齒格格打顫。「這楝別墅內真的有鬼。」
  「有嗎?怎麼我就沒有遇見過?!」她一臉鐵青!似乎真的怕死了。「你還好吧?」
  「我我我……我不好……」最怕鬼的她無法控制發抖的身體。
  「那可怎麼辦?我又不方便找醫生過來,看樣子只好讓你抖到死了。」
  「什麼?」殘忍的對待神奇地讓她停止抖顫,她怒瞪這個壞男人,質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你要讓我抖死,你居然這麼惡毒,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不,不是害,這反倒是一次讓你慷慨就義的好機會,身為專挖內幕的狗仔,肯定具備不怕死的特質,要是你升天,我會頒贈一塊『盡忠職守』的純金匾額給你,以資獎勵。」
  她又發抖了,不過是因為生氣。「你一心想看我出糗——」
  「有免費好戲可看,我當然不嫌棄。」
  「你你你……」她被激到忘記鬼魂事件。「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花錢買匾額的機會。」
  「不再發抖啦?」他好溫柔,但看起來也好虛偽。
  「就算抖也不抖給你看。」
  「哦。」他微微地揚了一下唇片。
  他像在笑,卻又模糊不清,古冥冥根本無法弄清楚項惔究竟意欲何為?
  肯定的是,他擁有不同的相貌與多變的氣息,她根本弄不清楚項惔是屬於何種個性的人物?
  不行不行的,她不能老居於下風,她得想個辦法扳回一城。
  「呵呵呵……」她假假地笑。「項先生,就算你對我有再多的不滿,看在我被折騰了一個晚上的分上,也該消消氣了吧,現下咱們來商量商量好不好?你可不可以接受我的訪問?」她會用她的方法讓項忪後悔,讓他為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當然可以,不過在訪問之前我先請你吃頓早餐。」
  她不假思索的拒絕,怕又被整。
  「不用麻煩了,我的精神與體力都已經調整到最佳狀態,咱們還是辦正事要緊。」她一面忍住打呵欠的動作,一邊拒絕再接受他的荼毒;拿到證據後快快閃人才是正確抉擇。
  「別客氣,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不容她拒絕,項惔又推又拉地把她帶進餐廳。「坐。」
  「這是你親手做的?」看著餐桌上的早餐,古冥冥有些意外,雖然是簡單的豆漿、小籠包,不過項惔願意紆尊降貴親手替她準備早餐,讓她覺得很——詭異。「呃,這能吃嗎?」她想起人肉叉燒包的劇情。
  「嘗一口不就知道了。」站在她身後的項惔鼓勵她動口。
  「可是我不餓……」她試圖往後退。
  「你餓,別跟我客氣了。」他湊近她,古冥冥承受不住他襲人的氣息,霍然回首,哪知卻與他同時傾近的臉孔貼個正著,在她的唇瓣刷過他唇片的瞬間,觸電的麻酥感瞬間從體內炸了開來。
  她愣住。
  他的表情卻異常平靜。
  「呵呵……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喲……」千真萬確是個意外,只不過這個意外也太……太幸福了點,那軟軟又溫潤的感覺讓她的嘴角不斷往上揚起……居然忘記他是一個多麼惡劣的男人。「嘿嘿,這是不小心的喲,你別怪我,誰叫你想欺負人,我也不知道會這麼湊巧。」
  「原來是我的不對。」平靜的面容無怒亦無喜。
  「呵……也不能這麼說啦,其實我也挺幸運的不是嗎?」粉紅色的舌尖貪戀似地描劃過紅艷艷的唇瓣,上頭仍然殘存他的味道。
  項惔眉峰幾不可見的蹙了下,但很快又恢復平常她剛才舔唇的稚氣動作,猶如一根針刺般的扎進他心中。
  古冥冥卻還是發現到他的異樣——「咦?你幹麼一直盯著我看?」難不成他突然間愛上她了。
  他的眼神倏變清冷。「我在看一個花癡。」
  「花癡?」她瞠大眸。「我?」
  「你不是嗎?」
  她深深吸了口氣,咬住牙,很用力的點頭道:「對,我是——所以我乾脆再吻你一次,當個名副其實的大花癡算了——」豁出去了,不管接下來會面臨什麼結果,哪怕是被他掐死、被他打死、被他氣死,全都無所謂了。
  這回她要老實不客氣的強吻他、迷死他,誘惑地變身成色狼。
  下一秒,她果然吻住他的唇,而項惔竟然不閃也不避,似乎也歡迎她的「欺負」。
  古冥冥還來不及發覺蹊蹺,正想享受唇舌糾纏的快感時——忽然覺得自己的嘴裡被送進一顆小小的藥丸,藥丸一入口便立即溶化,緊接著她頭暈目眩了起來,身子一躓。
  「你……唔。」身體一下子就沒有力氣了,要不是他願意撐住她軟綿綿的身體,她早就化成泥堆跌坐在地。
  「你是很有勇氣,但是——」溫柔似水的口吻像是在稱讚她,然而面部表情卻是冷凝又無情。「強逞匹夫之勇只會讓你枉送性命,你最好小心一點,醒來之後,更要忘記有關『夜叉』的一切。」他淡淡道。「這回只是警告。」
  「什麼警告?」快昏過去前,她虛弱的問出這一句。
  他不答。
  冷冷的微笑則成為她最後的記憶,旋即就墜入無垠的黑暗裡……
  「呵……」古冥冥打了一記長長的呵欠,然後慢慢睜開眼皮,坐起身。水藍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瞳中,化妝台、書櫃擺在她熟悉的位置上,這裡是她的住家,她花光四百萬積蓄所購買的公寓。
  「我在家裡?」聲音好沙啞,頭腦好昏沉,她揉了揉脹痛的額角,她好像睡得很飽,飽到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再揉一揉眼。
  沒有昂貴的水晶吊燈,牆壁上也沒有掛上世界名畫,窗戶外頭架設著的是防盜鐵窗,根本沒有可以瞧見屋外景色的大片落地窗?
  「真的是我的家,那麼大別墅呢?」而且她肚子餓疼地哀嚎著,好像餓了好幾頓似的。
  電話聲響起,她拿起話筒。「喂。」
  「冥冥,這三天來你上哪去了?我到處找不到你的下落?」是雜誌社的頭頭,聽到她的聲音後,終於吐出塞悶之氣。
  「三天?」怎麼可能,應該只有一個晚上而已。
  「怎麼回事?」頭頭聽出她的訝異。
  「我記得……我跟『夜叉』大戰了一回合,可是只有一個晚上呀,呃!」想到了,她被迷昏過去,難不成這一昏就足足睡了三天,難怪身體又餓又難受。
  「你跟『夜叉』交過手了?」
  「是啊。」可惡,竟敢這樣「欺負」她,她一定要好好報仇,把「夜叉」的事跡一五一十地掀開來,大肆報導一番,讓他再無隱私可言,讓他每天被人追著跑,呵,他一定無法忍受自己成名。
  哈哈哈……
  「交手之後結果如何?」頭頭問道。
  「結果就是……就是……」就是什麼?只除了被他狠狠「欺負」一番以外,其他的訪問稿、照片、錄音等等必須證明內幕新聞是屬正確消息的證據一項都沒有。
  「冥冥?!」頭頭笑了。
  「我……我……」幻想過後的現實讓她喪氣了。「我什麼也沒弄到。」她無奈的垂下頭。
  「『夜叉』很難搞定?」
  想起她吃癟的慘況,而且一事無成的結果,她的心情愈來愈頹喪。
  「他是很難搞定。」哎,可憐她變成他遊戲裡的玩物。
  「冥冥,你想放棄了?」
  「我應付不了他。」仔細想想,她確實沒有這個本事。
  「你的淘金夢就此夢斷。」
  「淘金?」宛如醍醐灌頂,原來渙散的眼神又慢慢凝聚起光彩。
  「是啊……」他鼓勵地說道。「你忘了你的人生目標了?」
  「哦,對喔,我怎麼可以忘了我的人生目標,我怎麼可以變得這麼沒用。」都怪項惔啦,把她攪弄得團團轉,讓她一時「灰心喪志」,忘了淘金的偉大志向,頭頭瞭解她,知道她是一個需要目標才會勇往直前的奮鬥家,所以用話刺激她。
  「終於活過來了。」頭頭好「欣慰」。
  她又氣又好笑地回道:「你最懂得刺激我了。」
  「嘿嘿,既然回復過精神,那麼要加油哦,我支持你。」他在背後搖旗吶喊。
  「好啦,知道啦,壓搾鬼。」
  古冥冥憑著印象找到了夏快的大別墅,透過銅門欄杆隙縫向裡頭張望,別墅被暖暖的朝陽所覆蓋住,讓整座別墅看起來好優閒,隨著微風吹過,她還聞到清草香味。
  「好迷人的別墅,可惜裡頭住著的是『夜叉』這隻大惡鬼。」她磨了磨牙,按下門鈴,半晌後,銅門打開,走出一名高高瘦瘦、身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
  「你?!」古冥冥嚇一大跳,平板臉、白粉面,這不就是那天在三更半夜嚇她的管家嗎。「你是活人?你不是鬼?」
  「你才是冒失鬼?」管家面無表情兼不客氣的反駁她。「你是誰?按門鈴做什麼?」
  「你不知道我是誰?你得了失憶症嗎?才事隔三天,你就不記得我這個人?」吱,她是徹底被玩弄了,什麼沒有管家,現在人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那麼項惔所謂的屍體大概也是嚇唬人的。
  「我沒見過你又怎麼會記得你?」管家莫名其妙。
  「你沒見過我?!」她差點吐血,項惔養出來的部下都會氣死人。
  「沒事的話別亂按門鈴。」平板臉撂下一句,轉身要關門。
  「等一下,我是來找人的?」在銅門關上前她喊住他。
  「你找誰?」
  「我找項惔先生。」
  「誰?」
  「項惔——」
  「他是誰?」
  「你的主子啊。」她又想磨牙了。
  「我不認識,我的主子是個女人,你找錯人了。」他又要關門。
  「你別騙我了,項惔的秘密我知道得清清楚楚,你別想誆我。」難道又是忽男忽女的分身法在作怪嗎?
  一直面無表情的管家總算換了張面孔,卻是可憐地望著她。「小姐,你的精神不太正常,上醫院好好檢查去吧。」
  啪!
  門關上。
  古冥冥目瞪口呆,他居然說她有病。「好,我就把項惔存在的證據找來給你看,看看誰才是神經病。」
  她衝回公寓,打開電腦,找尋她先前搜集到關於「夜叉」的一切相關資料。
  「咦?沒有?」檔案資料庫內的機密資料都存在,唯獨「夜叉」的一切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怎麼可能?難不成是病毒作祟?」她又找出備份資料,搜尋之後一樣什麼都沒有,完全沒有,只要是關於「夜叉」的線索都被剔除得乾乾淨淨。
  她怔坐著,久久不能動,好半天後,僵硬的手指按下一組電話號碼。
  「小羅在嗎?」她神經繃得死緊。
  是間PUB,從嘈雜的喧嘩聲裡聽到一句話。「小羅?那傢伙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
  「那『紅』車隊的其他成員呢?」
  「『紅』車隊解散了,其他成員也都消失了,大家都不見了。」
  古冥冥從骨子底發起冷來。能證明「夜叉」的證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搜集的線索也被洗成一片空白。
  現在只除了她本人可以確定項惔的身份與存在以外,其他的佐證都是空白。
  「可惡可惡……」小拳頭青筋暴露。「竟敢這樣玩我,破壞我的淘金夢,讓我即將到手的鈔票飛走。」
  「我、不、會、認、輸、的!」她宣戰,露出白森森的貝齒。「項惔,我跟你槓上了!」跳上椅子,開始擬定「作戰」計劃。
  神秘卻又美麗的「夜叉」
  請記住你我之間的約定
  在七夕夜的暖暖公園內
  進行我們的第一次相逢
  室一
  「這個女人很不怕死哦!」余燕看著國內三大報紙的頭版頭條下方的方塊廣告,只要是有心人,就一定會被廣告的內容結吸引了去。〔這個蠢女人竟然自作主張刊登這則廣告,也不怕惹事,哎,死了活該。」到時候一些吃過「夜叉」大虧的黑道份子要是埋伏狙擊,十個古冥冥也不夠死。
  項惔八風吹不動,不見溫度的眼瞳掃看過報上的傑作。
  「簡直就是」只趕不走的蒼蠅。」真麻煩。「到時候出了事也是她咎由自取,理她哩。」
  古冥冥不僅是只趕不走的蒼蠅,更像是只打不死的蟑螂,非常耐命。
  以為經過他的一番懲治後,她會摸摸鼻子自動放棄搜尋「夜叉」的相關訊息。
  哪知她變本加厲,還把一切端到台面上,想把風暴結引燃。
  「少爺,你說咱們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才好?」余燕想到古冥冥可惡的糾纏,以及對少爺不安好心,就沒什麼好感。「我建議咱們袖手旁觀,讓她自作自受。」被殺死算了。
  「你討厭她?」項惔忽問道。
  「也……也不是啦。」她不敢說實話,在少爺面前得維護好形象才行。
  撇開工作能力強弱不談,余燕和一般女孩一樣,在他面前扭扭捏捏、力保形象,心折於他,卻不敢表現,而且畏懼他的陰狠,不戰先逃。
  反觀古冥冥雖然魯莽且呆蠢,但那衝鋒陷陣的勇氣倒也令他十分的「欽佩」。
  「少爺,古冥冥的事情咱們就先按下,反正解決她這個禍害對咱們才有利……」
  「燕。」聲音不大不小,卻打斷了她的詛咒,她說得太過分了嗎?「拿去。」項惔寫下一行地址交給她。「新的工作,盡速調查此人的身份背景。」
  「是。」她不敢再道是非,連忙領令工作去。想來這一輩子她都不敢違拗他。所以看見古冥冥那樣堂而皇之的接近少爺時,心裡頭就不是滋味。
  有氣、有妒,卻沒有勇氣學習。所以她只能當只小烏鴉,永遠沒有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機會。
  半夜十二點。
  古冥冥躲在花叢裡足足四個鐘頭了。
  從八點鐘她就抵達暖暖公園,找到公園內視線最佳,還可以藏身的半人高的樹叢,感謝這座公園並沒有什麼管理員在維護整潔,所以有點雜亂、有點不乾淨,自然在這個七夕的夜晚,也就不會有什麼情侶跑到公園來度過浪漫情人夜。
  只有偶爾幾個行人走過。
  不過隨著時間愈來愈晚,氣氛也變得愈來愈詭譎,公園外頭似乎有一些奇怪的轎車來來去去。有些一停下來觀察一下後就又開走,有時會有幾個打扮得挺黑道的人物進入,不知道找些什麼。
  「大概是被我的廣告給吸引來的。」她不笨,也知道這則廣告會把跟「夜叉」有過節的仇人給吸引來,所以她也不敢大剌剌的現身等候,她也在賭,賭項怏會想過來看個究竟,那麼她就可以再度纏上他。
  古冥冥利用夜視望遠鏡找尋「夜叉」可能現身的蹤跡。
  又過了三個鐘頭。
  連那些有意來找麻煩的黑道人物都認為「夜叉」不可能現身。
  他又不是蠢蛋,何必自投羅網呢。
  「哎哎哎……」這一招不管用了,他根本就沒有必要來,她與他非親非故,就算用了這個笨方法也會替她招來危險,他還是沒有必要現身。
  「作戰失敗了。」都已經四點鐘,天空即將濛濛亮,早起的人們也要迎接新的一天到來,而適合在黑暗當中生存的人類自然也得歸巢,所以公園更顯空蕩,連條流浪狗都沒有。
  「作戰徹底失敗了。」古冥冥失望的呼出長氣,疲憊地動了動僵硬的脖子,爬出樹叢外。
  啊,骨頭都快散了,神經也都麻痺光光,縮在樹叢內十幾個鐘頭沒吃沒喝沒撒,一路憋到現在,看她多辛苦。
  「咕,給我記住,等我逮到你的小辮子,一定會『好好給你照顧』。」她齜牙咧嘴的詛咒,拿起小包打算返家思索新的作戰計劃。
  一隻手掌忽然由後方探過來,不由分說地搗住她的嘴。
  「唔。」她彈起,想回頭,但對方更快,槍管似的東西抵住她的後腰處,制住她掙扎的身子。
  「別亂動,否則賞你一顆子彈。」惡毒的警告可不是開玩笑。她全身發涼,僵硬的點頭。「唔。」「跟我走。」她如喪考妣地向前行,覺得自己正一步一步踏進棺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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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往前走,記住,千萬別作怪。」冷冷的口吻除了讓古冥冥覺得渾身發涼外,還有性命即將要斷送的悲哀。
  她不敢也沒有力氣作怪,僵硬的身體被推出公園外後,瞧見一輛廂型車緩緩駛過來;慘了,完了,一旦上車,她就是標準的人質了。
  「上去。」
  「唔……」古冥冥突然釘住不動,努力搖頭,試圖做最後的努力。」一旦被載走,她大概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槍管用力抵住她後背位置。「你,走不走?」扳機一旦預下,就會在心口開一個洞。
  她全身汗濕淋淋,這樣驚險的場面超乎她所能承受的範圍,全身冰涼的她被迫舉步要上車時——
  咻—
  細微的聲響倏地傳出,然後架住她的男人跟著顛躓了下,身體向下一滑,哀嚎了聲。
  「噢……」好痛好痛,意外來得太快也太突然,壞人根本來不及防備,眼看就要把獵物給擄走,利用她來逼迫「夜叉」自投羅網,哪知會殺出個程咬金來。
  他心下一狠,打算殺了這女人,正要開槍——
  咻,細微的第二響,男人連舉槍的機會都沒有,左邊腳踝就又中了一槍,他再也支持不住地趴倒在地上。
  駕駛廂型車的司機見狀打開車門下車,想支援同伴。
  咻,手臂跟著中了一槍。
  「啊——」兩人驚慌失措地摔成一團,在連狙擊者的方位都搞不清楚的狀況之下,他們也不敢硬逼古冥冥上車,深怕再一個動作兩人就會死於非命。
  「快走。」受傷較輕的司機拖著同伴上車,關上車門後就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現場,而自始至終都杵在原地不敢亂動的古冥冥只會發著抖,抖抖抖……
  明明知道危險解除了,可是極度的恐懼卻隨著壞人的離去而氾濫得更嚴重。
  她無法動彈,全身蓄滿了即將崩潰的恐慌……
  「你怎麼了?」不知何時,一抹漆黑的影子自後方漸漸籠罩住了她,熟悉的男性氣息也飄進她的鼻端,涼涼諷語更是她錯認不了的聲音,明明知道對方是誰,但卻回不了頭。
  「你很害怕?」瞧她的反應,項惔深深不以為然。
  她全身發冷,連呼吸都是困難的,更遑論回頭;水眸一回,又見到滿地的鮮血,那是剛才挾持她的匪徒所遺留下,紅色的血印怵目驚心,意味著生命可能的消逝,其實她剛剛就差點丟掉性命;古冥冥從來沒有跟死亡這麼接近過,她幾乎一腳踩進鬼門關。
  久久後,她終於開了口。
  「我能不害怕嗎?我差點就要被殺死了。」她虛弱地道。摀住幾乎窒息的胸臆,聲音抖得不成形,對於他——「夜叉」的出現沒有一絲喜悅。
  「哦?」項惔欺近她,俯近她耳畔殘酷地嗤笑道:「這樣不及格喲,古冥冥可是一位無敵女超人,為了完成任務不怕死不畏艱難,怎麼可以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呢。」
  心陡地一沉,她抬起僵硬的脖子望著地——那張美麗卻又殘酷的面孔正散逸著無情的嘲笑,毫無人性地諷刺她。
  「你、你——我都快嚇死了,你卻在笑話我,什麼狗屁『夜叉』,也敢自稱為正義之土,簡直是狗屁不通,烏龜王八蛋。」不被他所重視的憤怒讓她突然凝聚起力氣,可以罵得很賣力。
  項惔眉峰一蹙,極快又恢復平常。「你自作聰明設計這個陷阱引誘我現身,沒想到反倒遭人挾持,這是你咎由自取,與我何干。」他撇清道。
  「還不是因為你的緣故我才必須冒這個險。」
  他冷笑道:「有勇氣惹事就要有勇氣收拾善後。」
  「是啊,我是該被教訓,我是該死,那麼你又何必現身救我,不如讓我被綁架算了。」
  「我也想。問題是我相信內幕雜誌社的負責人不會讓我置身事外。」一旦牽涉到人命就不可能善了,而且內幕雜誌社的老闆也不好對付,他不想無端製造出一個敵人。
  「說來說去你都是在為自己著想,你這個人好可惡,你實在太可惡了,我……我……我——哇——」她突然放聲大哭,天知道她以為自己這回沒命了,大概要去見閻羅王了,雖然最後是幸運的保住性命,可是卻還要遭受到這種羞辱。「哇——你非但不安慰我,還笑我、罵我……你是這個世上最差勁的男人了,你好差勁,哇!」
  項惔瞅著她的哭相。
  小巧細緻的瓜子臉雖然因為縱情的哭泣而顯得扭曲,不過卻展現最真實的自我,沒有一絲矯情進作,直接地把自己的委屈一股腦兒地宣洩出來,真情流露的她給了他一種極佳的舒服感。
  瞧她哭得這麼盡興,還罵得這麼痛快,項惔勾起唇角,也回道:「你活該!」
  「你還這麼說,哇——」她哭得更大聲。
  她是最最最平凡不過的女孩子,怕鬼又怕死也很正常呀。
  瞧她淚珠撲簌簌地掉,小臉驚懼地抽泣著,我見猶憐的形象讓項惔忽然像豹似地攫獲住她的櫻唇,舌尖亦強勢地探入其幽境內,恣意且霧氣地斂取她小嘴的甜美,放縱地吮吻著……
  她傻住,他激烈的吮吻一點都不溫柔,卻是成功地讓她忘了抽噎,然後他強勢的入侵也讓她情緒翻湧,紅霞浮上她的臉龐,吐納的鼻息也愈來愈醇厚。
  只是古冥冥僵硬的身子並沒有因為這記狂吻而鬆弛下來,反而讓原本呆滯的眼神冒出火花來——
  方纔的挫敗與委屈一股腦兒地炸開,化成反擊與他唇舌交戰。
  舌與舌翻攪,唇瓣與唇瓣相互糾纏,狂野激烈地幾乎要斷了氣。
  兩人終於無法再忍受這份窒息感。
  氣喘吁吁的停止下來,卻是互瞪著對方,像是對彼方非常不滿,卻又移不開眼。
  日光漸漸浮上,為大地開出綻藍的明亮,但背對光輝的俊容恰巧藏匿在暗影之中,讓她看不見他現在的情緒反應。
  半晌後,兩人氣息止歇,古冥冥先開口問:「項惔,你幹麼吻我?」
  「因為你很吵。」他堂而皇之地道。
  「我吵?」她深深吸了口氣,又再吸了一口,然後笑了出來。「算了,我原諒你的侵犯,不跟你計較,因為我到底還是逮到你了,美麗的『夜叉』。」雖然繞了一大圈,不過結果倒是令她意外——「夜叉」終究但退是現身了。
  原本可憐兮兮的哭臉轉眼間就又變成笑逐顏開的俏容顏,他忍不住搖頭歎氣。
  「你的情緒變化可真快。」
  「對啦,我是一隻變形蟲啦,怎樣?我就是沒格調,我就是瘋瘋癲癲,我就是打死不退,我就是要——抓到你。」她蹦前一步,緊緊拽住他的衣袖。
  他沒有避開,也沒有揮開她的手,鷙狂的眸子反倒牢牢攫住她的視線。
  與他對峙著,古冥冥不僅不放手,反倒愈抓愈緊,她再也不想放開他來。
  直到飛鳥翱翔拍翅的聲音劃過清晨的天空,聲音的波動驚動了凝視的兩人,項惔的眼神才又恢復成淡然。
  「你真是個大花癡。」
  她不以為忤地嘻嘻回道:「隨你說,我不會介意,相對的,我更有理由糾纏著你不放,直到你答應我所有要求為止。」
  「你對你的纏功很有信心?」
  「原本是沒有的,不過在我看見你現身以後——就又信心滿滿了。」誰叫他在她以為作戰失敗的最後一到現身救她,而且又吻了她——雖然他的吻很可能是出於制止她嘈雜的哭聲。
  她綻顏的笑靨很吸引人,項惔忽道:「走吧。」
  「走?去哪?」她不解。
  「鬼屋。」
  「「「
  「請用。」平板臉、白粉面,像縷幽魂般地上前倒好茶水後,立在一旁靜候吩咐。
  「你們騙得我好慘。」古冥冥咕嚕咕嚕先灌水解渴,然後拿起筷子就拚命挖飯挾菜塞進嘴巴裡,一夜沒睡,再加上受到嚴重驚嚇,她又餓又渴又疲倦的,所以先不管這兩個狼狽為奸的壞東西為什麼先前要矇騙她,反正他們也逃不掉。
  「吃慢一點,小心噎死。」她一點形象都不顧,就在他面前大吃大喝了起來。
  古冥冥的腮幫子脹得鼓鼓的,仍不忘反駁道:「咳咳……噎死總比餓死好。」肚子餓很難受耶。
  管家不以為然的睨看她,從沒見過這麼粗魯的女人,簡直丟盡女人的臉。
  終於酒足飯飽了,她癱在椅子上直喘氣,好舒服好舒服哦,再睡一覺就是人間至高無上的享受了。
  她打了個大呵欠。
  「想睡。」項佚問。
  「嗯。」眼皮幾乎要合起來。
  「送她去客房休息。」
  「是!」管家應道。
  古冥冥疲倦地起身跟隨管家繞到別墅的右邊位置,那間客房就是上回她住的臥室。
  「請。」
  「謝謝。」古冥冥開心地要撲進軟呼呼的床褥。
  「你真敢睡呀?」管家的涼語忽然緩緩逸出來。「你上次不是怕鬼抓你——」
  「哼哼,你還敢說。」他也是參與嚇她的成員之一,她會找機會回報的。「既然我已經確定是你們要我的把戲,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哦,是嗎——希望如此……」他哼了哼,撂下語焉不詳的話語,才轉身走出門。
  古冥冥朝他扮了扮鬼臉,關上門,倒進舒服的大床,準備睡一個又香又甜的好覺。
  「啊——」尖叫乍起,古冥冥霍然彈起身。「鬼……鬼……」她喃喃說著,身子忍不住打起哆嗦來。
  「鬼在哪裡?」磁嗓傳來一聲詢問。
  「鬼在……在?」她突然愣住。
  「藏在你心裡吧。」項惔接口道一點都不意外她又再度被夢魘給嚇醒。
  古冥冥發了好一會兒愣,搖了搖頭,又拍拍蒼白的臉頰,這才認知到自己此刻原來是置身在項惔的別墅裡,而剛才她被殺死的情境原來是場夢。
  「我作噩夢了。」她看著好整以暇的項惔,瞧他舒服端坐的模樣不知道有多久時間?「你一直待在房間裡?」
  「我是一直在這裡。」銳利的眼神掃過她餘悸猶存的小臉。
  「為什麼?」她問。
  「想看你被嚇醒的蠢樣。」
  她怔了怔,但沒有絲毫的不悅。「你似乎很確定我會狂作噩夢,然後被嚇醒過來。」
  「我等到了,不是嗎?」
  他指關節輕輕敲打扶手,雖然含笑的表情看起來不懷好意,可是卻有一股甜蜜蜜的柔情瑩繞著古冥冥的胸口。
  「我看你是擔心我才賴著不走吧。」她決定自戀地與他槓上,移下床,盤坐在地毯上,與他面對面。
  「我關心你?」她的思考邏輯果然和常人不一樣。
  「沒錯沒錯——」她很堅持自己的想法,然後討好地請求道。「項大爺,既然你願意『關心』我,那麼你就好人做到底,成全我的心願如何?告訴我有關『俠盜組織』與『夜叉』的一切好不好?」
  他頓了下,才問:「你為何執意要挖出我的秘密?」
  賺錢呀。
  「當然是幫你做宣傳。」可惜不能說實話。「我是希望藉由這次的報導讓人省思,甚至起而傚尤,也許這個社會會因為好人變多了而變得乾淨平和些。」她狡詐地歌頌偉大的情操。
  他微微撇唇。「其實『俠盜組織』並沒有什麼特別,不過就把礙眼的人事物給掃除乾淨罷了。我說完了。」
  「就這樣?」她傻眼了。
  「就是這樣。」
  「不成不成,完全沒有重點。」
  「這就是重點。」
  她陵瞪他。「我看你根本就不肯說實話,既然如此,你就別怪我貼身跟著你,哼哼,我就不信我拿不到想要的新聞。」
  「你又變勇敢了?你又願意豁出性命了?」他半問半譏嘲的斜睨她。
  在暖暖公園時她害怕得像只禁不住驚的小白免,現在又勇氣十足要做女超人。
  她臉紅紅地反駁道:「我當然可以變勇敢的,為了錢我絕對可以,呃……」她倏地噤口。
  「為了錢?」項惔點點頭,一副非常瞭解的表情。
  「咳嗯……」她連忙清了清喉嚨,改變說辭,差點就漏口風。「不不不,不是什麼錢啦,你聽錯了,我才沒那麼市儈呢,呵呵呵……」白癡,怎麼講出來了,沒有人喜歡被利用;自然不能說實話。
  他也沒有再追問,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地。
  叩叩!
  有人敲門,門開,是管家,不過他身旁跟著另一名女孩,是余燕。
  「少——少爺?」余燕驚詫極了!盤坐在項惔面前的不正是那名八爪魚女記者古冥冥嗎?她怎麼會出現在別墅內?她老早該被少爺攆走才是,而且漫揚在兩人之間的氣息顯得極曖昧、極親暱。
  「什麼事?」項惔回頭問,冷冽的眼神是余燕所熟悉的。但他看古冥冥時,為何顯得柔和?
  「我來回報工作進度。」她的心情突然變得好沉重,上次少爺派給她一個任務,請她調查某位仁兄的背景,而她調查有成,資料已經搜集完備,所以特地前來稟告;原本還冀望得到少爺的讚賞,不過依目前情況是不可能了。
  項怏接過余燕送來的文件,快速瀏覽過。
  「是什麼東東?」古冥冥好奇地想湊近一瞧。
  「你給我把腦袋轉回來!」余燕突然大吼,衝向前去扳過她的臉,機密文件她憑什麼愉看,而且被調查的仁兄正是內幕雜誌社的頭頭,她更是看不得,以免洩漏秘密。
  「看一下又會怎樣?會死人嗎?!」古冥冥的腦袋被她扭得好痛。七手八腳地把她的魔手給打掉。
  「就是不許你看。」她氣急敗壞的警告她。「古冥冥,我警告你,你別太囂張哦,小心我對你動手。」
  「我就是囂張,怎樣?」瞧她一臉不善,新仇舊恨齊上,古冥冥也要讓她不好過。「我不僅囂張,我還要讓你嫉妒到死,告訴你,我昨天晚上跟項惔共處一夜耶,對,就在這個房間,你想想看我們會做什麼事情來。」哼,雖然壓根兒什麼事都沒發生,不過瞧她臉色大變,她就覺得開心。
  「你、你跟少爺……」余燕不敢相信少爺跟她在房間裡度過一夜——而這一夜裡會發生什麼旖旎事件——她控制不住心思去臆測……尤其少爺也不否認。
  項惔瞥了眼古冥冥!她吐了吐粉紅色舌尖,心虛地縮了縮身子,以為他會解釋。不過他什麼話也沒說,任由這份曖昧情境延續下去。
  「少爺?」余燕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問個清楚,哪知項惔回她一抹不想再談的眼神,她立刻住嘴。
  「古冥冥,你回雜誌社去,並且保證不再調查『俠盜組織』的一切。」戲弄歸戲弄,最終仍得說服她放棄調查,不讓她接近危險。
  他不由自主地就是會關心她。
  「要我放棄?」她想也不想地便回絕。「不可能!」
  「你必須!」他毫無轉圜餘地的命令道。
  古冥冥瞥了瞥他,眼珠兒忽地一轉,道:「好啦,我回去好了。」她忽然又答應得很爽快。
  「算你識相。」聽到這樣的回答,余燕覺得好安心,總算可以趕走一個禍害。
  「歎,我是該學習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古冥冥決定暫時安撫他們,反正她是不可能放棄,以後要怎麼做隨她高興。
  「你該不會又想搞怪了吧?」項惔盯著她的笑顏,感受到她不服輸的氣息在流竄中。
  「我怎麼敢,嘿嘿。」她乾笑兩聲。
  「你就是敢!你從不在乎掀起更大的風暴。」她豈會乖乖就範,該明白放她走後一定背著他搞紕漏。
  很奇特的感覺,他竟然不想讓她遇上禍事,古冥冥竟能牽動他的心弦,她運用了什麼能耐讓他在乎她的安危。
  古冥冥不服氣了。「項惔,你幹麼把我想得那麼卑劣、那麼暴力、那麼……」「蠢!」他截口道。
  難道還不蠢,硬要纏著他不放,她以為「俠盜組織」的工作是在玩樂嗎?這其間的危險她置之不理,這當然是傻瓜蛋才會做的事。
  「你真看不起我。」她嘟起紅唇,跳回軟綿綿的床褥上,反正可以賴著不走真好,他也拿她沒辦法。
  余燕望了眼古冥冥,又看向項惔少爺,兩人雖然針鋒相對,不過結果仍然是古冥冥獲得最後勝利。
  項惔少爺狠不下心來趕她走,這意喻著什麼?值得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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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7 08:46:0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小燕,你怎麼了?在生誰的氣?」余燕一早跑來找她,就愁著一張臉孔,好似被男人給拋棄了一樣,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余燕可憐兮兮地望著堂可可,忽然狠狠一跺腳,不甘心地嚷。「是項惔少爺啦,他居然被一個女人給勾引走了?」
  「啥?項惔少爺被女人給勾引走了?」這可是天方夜譚,難怪堂可可也要瞪大美眸好展示她的驚愕,因為少爺性情寡淡,更遑論有女人能夠打動他的心扉?掠取他的情愛?
  「更嘔人的是,對方還是一個蠢女人。」對像要是一位超級霹靂無敵美少女外加厲害無比的女超人,那她就輸得起,可是對方的能耐實在是——欺欺欺……只能用歎氣來表示。
  「蠢女人?」堂可可愈聽愈覺得有趣。
  「她叫古冥冥,是一名冒冒失失的女記者,打定主意纏上少爺,不僅計劃要挖出『俠盜組織』的秘密,還想藉機賴上少爺,而且纏功了得,打死不退。」哪怕是遇上了生死交關的危險,事情過後她依然執意抓住少爺不放,打定至死方休的主意。
  「哦?」此妹聽起來倒是挺勇敢的,堂可可莫名地對她生出好感。
  「所以我生氣嘛,氣得我頭痛、腦痛、眼睛痛!」她惱怒地跌坐進沙發裡,眼眶紅紅的。
  「小燕,你很不甘心哦?」看見她頹喪的表情,堂可可也動了惻隱之心,畢竟相識數年,胳膊得向裡頭彎才說得過去,所以先幫她想想辦法,之後再看她受不受教了。
  「我當然不甘心,我愛慕少爺好多年了呢,可是卻連表白的機會都沒有就……呃!」她搗住唇,怎麼把心底深處的秘密結說了出來,這還得了,她倉皇的連忙改口道:「啊,沒有的事,剛剛全是我在胡說八道,可可你聽過就算了,千萬別記在心上,也別宣揚出去哦,拜託!!拜託!那是我亂說的……」她緊張的央求她保守秘密。
  堂可可見狀忍不住歎了口氣。「小燕,沒有勇氣去追求是注定要失敗的。」
  「可是——」
  「怎麼?決定改變心意了沒?」
  「我……我……」她扭絞手指,面露難色。
  見她畏畏怯怯的模樣,堂可可又歎口氣,轉而安慰她這:「小燕,算了吧,還是別去強求你要不起的東西,那會很辛苦的。」
  「可是?」
  「除非你下定決心一定要成功!如何,去跟少爺表白好不好?」堂可可再給她一回建議。
  「要我去跟少爺表白呀?」她又躊躇起來,叫她去向少爺表白心意,歎,她不敢啦。
  「所以嘍?」
  「所以……」她垂下腦袋,喪氣地道:「我只好認輸了。」
  雖然項惔並沒有同意讓她跟隨在身邊,不過他也沒有直接表示反對啊,所以古冥冥自然老實不客氣地搬進別墅內,進行她的「賺錢」計劃。
  首先,就是先確定別墅內有沒有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可供她做為刊登的題材。
  古冥冥於是先在主屋內偷偷的搜尋過一遍,可惜一無所獲,之後她又不死心地闖進雜物間裡,鑽到裡頭東翻西找的,瞧瞧能否發現到蛛絲馬跡。
  「古小姐在找什麼?」管家沉沉的嗓音幽幽忽忽地冒出來,平板臉站在門口盯著錯愕又尷尬的她,早在三天前他就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瞧瞧她到底在玩些什麼把戲?
  「呵,呵呵……」古冥冥拍著驚嚇嚴重的心臟道。「你要嚇死人啦,神出鬼沒的。」
  「你到底在找什麼?」謝管家執意問。
  「我在找證據啦。」反正管家也不可能相信她瞎掰的謊言,直說無妨。
  管家冷冷一笑,也直言回道:「古冥冥,你不用枉費心機了,別墅內沒有秘密。」就算有也不可能讓她找著。
  「是嗎?」
  「是,所以你死心吧,臭丫頭。」管家慢慢地捏住自己的鼻子,不以為然的瞪住滿身大汗的她,女孩子家不都是香噴噴、乾乾淨淨的嘛,就算是余燕這種身份特殊的女孩子,每次要見少爺時也都保持著良好形象,哪裡像她這樣邋遢。
  還滿身汗臭味咧。
  「好吧,我去游泳,順便洗洗身子。」別墅內有游泳池,讓她可以順便運動,反正現在也「幹不了活」,保持良好體力,以備不時之需。
  「去去去……」管家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跑回房裡拿連身泳衣,穿好後立即跳進池水中享受游泳的快意,泳技極好的她來來回回游了好幾趟,覺得身心舒服暢快極了。
  又游了一個來回,從水底浮起,撥開濕淋淋的長髮,一回首,看見項惔立在池畔望著她,也不知道站立多久了;她突然覺得一股燥熱襲心,身子又潛入水中。
  「你走開啦,別杵在那裡,我要上去。」她尷尬地露出臉蛋,要他退遠一些。
  「我又沒擋住你的路,為何要退開。」他動也不動。
  「你——」她臉莫名地紅了紅,卻堅持道:「你退開一點,不然,把臉轉過去也行。」
  「為什麼?」他淺笑問。
  「因為……因為……哎,因為我的身材不好行不行,我怕你嚇壞,不想給你看見。」貼身泳衣讓她平板的曲線一覽無遺,就因為沒啥看頭,她不想獻醜。
  「哦——」他恍然大悟的點頭,隨即不解又正經地對她道:「奇怪?你哪時候學會了矜持這兩個字?我太訝異了——原本我還以為你會利用這個機會引誘我呢,正在等著你下一個步驟。」為了纏住他,她向來無所不用其極。
  她成了女色魔了。
  「對啦,你放心啦,我是會引誘你啦,不過我也要選對時機。」現下的她毫無心理準備,做不來勾引的勾當,要是誘惑得不太「流暢」,豈非嚇跑這條大魚。
  項惔突然彎下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撈出遊泳池外。
  「喂,你做什麼?!」她嚇傻了。
  「我來協助你好了。」
  「啥?」一上池畔,她驚慌的掙扎,經過一番的「糾纏」後,最後的動作是他的胸膛毫無間隙地黏貼著她的背,雖然兩人身上都有布料,但熱烘烘的體溫都滲進彼此的肌膚中。
  「你、你、你,你這算什麼……」她口乾舌燥,熱火焚心,他這回竟然主動接近她。
  他抬手,攏了攏她濕透的髮絲。「感謝我吧,我在替你製造信心。」
  「製造信心?」她全身倏地僵硬;他的手臂環住她的纖腰,他的氣息在她耳畔邊吐納,鼻息微微拂動髮絲,心也跟著飛揚起來。
  「唷,我並沒有嫌棄你的平板身材喲。」他慢條斯理地道著,好像那是多大的恩籠。
  「你才沒有這麼好心呢。」她反駁道,項惔肯定又有什麼目的來著。
  「我是沒那麼好心。」可笑的是內心深處並不如嘴巴所言這麼的無情,雖然他從來不讓自己牽扯情愛,然而遇上古冥冥就好像亂了章法似,教他陷入一種抽身不得的泥淖狀態中。
  總在不經意間就在意著她,還花工夫和時間跟她「遊戲」。
  「那麼你剛才的『安慰』擺明是在諷刺我嘍。」古冥冥覺得好丟臉。「放開我啦,色魔!」
  「色魔?」他一臉無辜。「你怎麼可以隨便誣賴我,做人在下我是在成全你的心願,怪的是你自己竟然沒有把握住機會撲過來。」
  「我……我一定會的。」怪哉?依她不經激的性子早就跟他糾纏成一團,哪裡會像現在一樣扭扭捏捏,不敢「吞食」他。
  「現在就是一個好機會。」
  「現在不方便啦。」
  「有色無膽。」他嗤笑道。
  「我到底有沒有色膽你很快就會明白。」她抓緊機會趕緊下台轉移話題,天曉得她為什麼會變得這麼膽小,以前跟他對峙的勇氣上哪兒去了?好不容易有「侵犯」他的機會,卻在沒有、心理準備的狀態下白白放棄了。
  她推開他,抓起大毛巾蓋住身體就奔進浴室換衣服,換好後再度出現,安坐在客廳內的項惔正在喝著管家送上來的咖啡。
  瞧他悠悠哉哉的品啜香濃可口的飲料,分明又把泳池畔邊的糾紛給拋忘得一乾二淨,由此證明他剛才的確是在要著她玩。
  他才不想跟她上床呢。
  「你最近有沒有案件可以供我當獨家新聞?」古冥冥悶悶地在他面前問道。不談情事了,而且她已經浪費太多光陰,時間是不能任意蹉跎的。「告訴我一點吧,別讓我一事無成。」「俠盜組織」下一次又以誰為目標來著,有沒有小道消息可做為賣點。
  「我最近沒有行動。」他回道。
  「是嗎?還是你根本不想跟我說。」她更加不滿。
  「聽說你已經把別墅搜索過一遍了。」他忽然反問她。
  古冥冥愣了下,隨即尷尬地回道:「我這麼做並沒有不對啊,況且你也同意了。」
  「我哪時候同意你搜索我的住處?」他皮笑肉不笑的反問道。
  「你讓我住下來,沒有趕我離開,就代表你同意我的行為。」
  「哦,原來可以這樣擴張解釋。」簡直是強辭奪理。
  她望著他無喜無怒的容顏,突然涎下臉,討好地道。
  「你就別小裡小氣的嘛,再說,你到現在都還沒有洩漏過一條獨家新聞給我,害我浪費掉許多寶貴的時間。怎樣,咱們來商量一下好不好?譬如說——你先談談你的出身背景?你的家裡頭還有些什麼親屬?你的財富是從何而來?能住得起這棟大別墅相信你也不是個泛泛之輩。還有還有,你娶老婆了沒有?」她一口氣問了一大堆,不過就以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最讓她緊張。
  他頓了頓,忽然邪惡地揚唇道:「或許我該請我老婆上門對付你?」
  心陡地一沉。「你結婚了啦?」千算萬算竟然疏忽最重要的結果,先不論項惔從事何種工作,單單他的相貌就足以迷死千千萬萬的女人,她竟然忽略了他可能已經結婚的事實。
  他笑而不答,瞧她緊張的模樣就覺得很愉快。
  「你真的結婚了?」到底有沒有,他怎麼又不給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是否已婚,你自己去調查。」他又用模稜兩可的方式來迷惑她。
  「你——呃——」本欲出口的話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你想說什麼?」他被逗得很樂。
  「沒什麼啦。」她別過臉去,縮在另一張沙發內,背對他,不願看見他得意洋洋的笑臉。
  悶啊,悶啊,又好氣呀——
  滿肚子怨氣無法宣洩出來。
  沒錯,她是硬要闖進項惔的世界中,被「欺負」算是咎由自取,只是被「欺負」完後也要得到點報酬啊,可是看看結果,她不僅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資訊可以讓她回報雜誌社,登上獨家檔案,撈它個一筆,現在反過來被他有沒有妻子的問題給攪得芳心大亂。
  不能再這麼弱勢下去。
  她會輸個徹底
  所以她決定主動出擊!
  首先——
  就是要問問項惔到底有沒有老婆?
  「嗯……謝管家……」這位為項家工作幾十年的老管家應該很清楚吧,她扭扭捏摸地靠過去。
  「做啥?」他剛拿到一張請柬,正要回報項惔,這丫頭卻古里古怪的走過來。
  「嗯——這個……這個……」
  「這個什麼?」這個粗魯女也有不敢說的話?奇跡!
  「我……我……」
  「我什麼?!」警鐘大響。「你是不是又給我惹麻煩了?」
  「沒有啦——」她連忙否認。「嗯……是這樣子的,我來了這麼久時間,怎麼都沒有見過項夫人?」
  「你要見哪一位項夫人?」
  「項家一共有幾位項夫人?」
  謝管家瞅著她直瞧,霍然道:「你想套我的話,門兒都沒有——」他一眼就看穿她的奸計。
  「你——咦?啊,沒什麼,呵呵呵……不說就算了,算了……」她眼角餘光覷到管家手中請柬的會場地址,立刻停止追問,然後裝傻退開,奔上樓。
  「瘋丫頭。」管家莫名其妙的直搖頭。
  又有新的發現了,古冥冥根據偷看到的地址做調查,發現有一位知名的工商大老在這個星期天將會舉行一場聯誼派對,而且所邀請的對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聽說你要參加一場派對,我想跟你去。」古冥冥直截了當跟項惔商量,能讓項惔願意參加的聚會很可疑,該調查。
  項惔看她,不問她為何知曉這場派對,直接道:「免談。」
  「為什麼?難不成你要帶著你的老婆一塊去赴宴?」
  「你猜呢?」他轉身不理她。
  哼,不允許她跟去,她會聽話呀。她有手有腳還有顆腦袋!她不會自己想辦法混進去。
  最近她連項惔的婚姻關係都沒有辦法查證清楚,她已經很懊惱沮喪了,怎麼可以容許自己又再次敗退。
  「很抱歉,沒有請柬是不能入內的。」五星級飯店的服務人員很有禮貌地阻止古冥冥的闖入。
  「對不起,我是趕得太匆忙才忘了把請柬帶出來,能不能麻煩你通融一下。」古冥冥綻放出甜蜜蜜的笑臉好博取同情。
  「可是……」
  「你瞧——」她把皮包內的記者證拿給他看。「我是名滿中外的內幕雜誌社的記者,你應該聽說過吧。」
  侍者立刻露出一臉崇敬的表情。「我當然知道內幕雜誌社,而且我還很欣賞這本雜誌呢,還有啊,我好佩服好佩服這家雜誌社的記者,他們總是不畏艱苦不怕困難的搜集最正確也最秘密的新聞消息二
  「就是說嘍——」嘻,太幸運了,恰巧碰上死忠讀者。「所以你應該會協助我進入會場吧,我可以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但是你不能洩漏出去哦,其實今天的派對並不像表面上的這麼簡單,這中間是有個詭異的秘密在醞釀中。」
  侍者一聽,立刻熱血沸騰了起來。「好,我讓你進去,不過你也要答應我,要是有秘密新聞一定要告訴我,讓我知道。」他也要有參與的快感。
  「當然,你儘管放心,倘若我探聽到秘密,一定第一個告訴你,而且會把你的名字寫進我的採訪稿內,因為你是大功臣嘛。」呵呵,天助我也。
  「請進。」
  「謝謝。」
  衣香鬢影,冠蓋雲集,政商大老所邀請的聚會誰敢不賞臉,就算不是為他而來,順便為自己做一些公關工作也值得。
  「項惔呢?」到處看不到他的身影?明明有瞧見他出門了呀?目的地也應該是這裡沒錯才對。
  「小姐,你需要什麼?」服務生瞧她東張西望,周到的趨前詢問道。
  「哦,沒什麼,沒什麼啦……」她假假一笑,連忙閃到另一頭去。奇怪?項惔應該在這裡的,怎麼不見蹤影。
  「你在找什麼?」幽幽嗓音從背後傳來。
  喝!
  他又像鬼似地冒了出來。
  古冥冥回頭。「呵呵呵……我在找你。」
  「我記得我並沒有答應讓你跟來,請問你是怎麼混進來的?」他的笑容好陰森。
  倒也和他所判斷的一樣,古冥冥是打定主意要纏住他,哪怕遭遇到危險也一逕地往前衝。
  「我……呵呵,你也知道我是個盡忠職守的好記者嘛,自然不會錯過任何觀察你的好機會,當然想盡辦法也要矇混過關。」她看了他身邊,並沒有別的女人,嘻,難不成是她杞人憂天,他根本還沒娶妻,她被他的謊話給騙了。
  他慢慢浮上一絲笑紋。「你是有兩把刷子。」對古冥冥完全分心不得。
  「你稱讚我呀?」很難得喲。
  「嗯,為了獎勵你,我幫你製造一場驚喜如何?」
  「幫我製造驚喜?」大眼眨呀眨。
  「如果成功的話,你就一輩子吃喝不用愁了。」
  「有這麼好?」她懷疑哦。
  「但是你要保證『事成後』不再跟蹤我,完完全全退出我的生活圈外。」這就是他縱容她來到會場的原因,要當做是交換條件也行。
  原本得意的好心情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說來說去你就是要我滾遠一點?」
  「沒錯。」他瞇起轉厲的眸子。
  她咬牙再問:「你打算用什麼條件來說服我離開。」
  「介紹一個男人給你。」
  她更火。「誰?」
  「凌少雲。」
  「凌少雲?」如雷貫耳的名字呀!「你要替我介紹他?」
  「很開心吧?又是一個能夠讓你吃喝十輩子都不用愁的富家公子,而且此人年輕有為,做人正派,如果你想挖寶下注,他才是最佳的選擇。」幽幽的磁嗓中夾帶著識破她企圖的諷刺。
  古冥冥頓了下,項惔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想「賺錢」的目的,也知道她想釣金龜婿的念頭;其實也用不著意外,項惔表面上開設國際公司,用普通企業家的身份做為掩飾,實際上他所率領的「俠盜組織」可是在對抗一群難纏狡獪的奸人,神經敏銳度本來就該超乎常人,能夠看透她的思緒也不足為奇。
  「喀,他就在前面。」
  古冥冥望著凌少雲的背影,單單那股清新的氣質就很令人著迷。
  感受到有人注視他,凌少雲回頭,沒有被冒犯的不悅,一丟出便是好溫柔的眼神,古冥冥立刻覺得如沐春風,凌少雲跟項惔完全不一樣,論容貌,他是及不上項惔的絕俊,但是溫和有禮的表情與謙沖的態度卻比項惔好上十倍。
  「凌少雲先生是凌氏國際公司的總裁,也是企業界所公認的商業才子。」項惔簡單扼要的介紹。
  「項兄太過讚譽了。」凌少雲頷首,斯文的臉孔沒有少年得志的狂妄,有的只是謙沖的溫柔笑意。「很難得會在這種場合碰上項先生〕項惔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出了名的神秘。
  「我今天是為了幫助她而來。」瞧著古冥冥緊盯著凌少雲不放,迷上了嗎——「她叫古冥冥,是內幕雜誌社的記者。」
  「內幕雜誌社!」凌少雲有些訝異,但很快地就又轉成十足的欽佩。「原來你就是古冥冥小姐,久仰大名。」
  「你知道我?」她的確意外,名聞遐邇的大總裁居然知道她這號小人物。
  「我是內幕雜誌社的忠實讀者,看過你的文章與報導,對你有粗淺的瞭解。」
  「原來是這樣——凌先生,那麼你覺得我所報導的內容如何?」小臉突然泛出一抹酡紅,雙眼開始發亮,整張臉孔都寫著喜歡上凌少雲的訊號。
  「很好。」他有禮且誠懇地回道。
  古冥冥開心極了。「謝謝!」
  「我可以告辭了吧?」項惔忽然插話。
  「你要走?不好意思,冷落了項兄,請你別見怪。」
  「凌先生誤會了,我本來就是特意介紹兩位認識。」他轉而看向古冥冥。「怎樣?你滿意嗎?」
  「滿意、滿意極了,謝謝你幫我介紹牽線。」她笑得更開心,滿意的直點頭。
  「那我先告退。」
  「拜拜。」
  她答得極為乾脆,乾脆到當他是個理所當然的累贅,一點都不眷戀他,原本的主角當場被貶為配角,成為包袱。
  項惔悄悄退了開去,在遁入黑暗前,回首一瞥,古冥冥和凌少雲仍然有說有笑的聊天,似乎已經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她理所當然地改投他人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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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7 08:46:4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半夜三點鐘。
  項惔都完成工作返回別墅,然而卻不見古冥冥在家?玩得樂不思蜀了,她跟凌少雲這麼投緣,初相識便能玩到三更半夜。
  咿呀、
  大門被輕輕地推開來,古冥冥踏進只有微微燈光的大客廳,舉步要回房休息,不意,一股微微刺鼻的菸草味傳來,止住她上樓的步伐。
  有人在客廳內——她好奇地踅向菸草味的來源處,終在沙發前停下步伐,也看見沙發上的男人正沈靜地望著她,幽合的眼神在昏暗當中顯得詭魅迷離……
  「你為什麼不開燈?」是不是又打算嚇人了?項惔最喜愛玩這種裝鬼遊戲。
  他捻熄菸,偎進沙發內,毫無溫度頻率的聲音緩緩逸出來。「怕你羞於見人,只好先替你關燈掩飾。」
  「我幹麼羞於見人?」她同樣回以冷然,肚子裡有一把火正在燃燒。
  「不開心?」她的口氣奇怪。「你不是跟凌少雲聊得很愉快,怎麼帶著一股怨氣回來。」
  「我才沒有跟凌少雲嘔氣,我們很投緣,聊得很盡興。」她直視他,嚴整地道〔還有,我要謝謝你,認識你這一段日子以來,你就今天做對了這件事。」
  「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他。」
  「當然,我發現凌少雲是個非常善良的好人。」她花癡地道。
  「你跟他進行到哪一個程度了?」他突然問。
  「啥——」
  他冷冷地揚唇。「你獻身給他了沒有——」
  她臉一寒,咬住下唇,不知為何,感覺到他拚命把她往凌少雲身上推去,她就不爽。
  「秘密,不告訴你。」她嘴巴在笑,然而肚子裡的怒火幾乎要噴射而出。「不過我很感謝你把他介紹給我,倘若我們將來有好的結局,我一定會包個大大的紅包謝謝你這位媒人……」
  他的瞳眸倏忽閃動著冷暗的陰影。
  古冥冥驚悚地後退一步。
  「幹麼?你幹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像當她是蕩婦似地。「你有什麼好不滿意的?」她終於豁出去了。「就算我上了凌少雲的床也與你無關。呀——」
  他忽然將她揪前,扣住她後腦,力道極猛地吻住她的唇,古冥冥驚愕地呼痛,他的舌卻乘機探索進她的唇間,強勢的糾纏。
  這這這……這是做什麼?
  「唔……不——」
  他硬是攫住她下顎,印上更深的吻。
  「你——唔!」突然悶哼的是項惔,古冥冥竟然張嘴咬住他的唇瓣,鹹味入口,血漬從唇片湧現。
  她踉蹌地一直退,氣喘吁吁地瞪著他,道:「抱歉,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是我吻技不好,弄傷了你的嘴唇。」才怪,她就是要咬死他,他憑什麼對她凶,他憑什麼?
  凌少雲是他主動介紹,她跟他交心有什麼不對,項惔為何要對她生氣?
  項惔靜靜凝睇著她好一會兒後,才反問道:「凌少雲沒有好好調教你嗎?」
  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這種事總是要慢慢來的嘛……」
  「也對,太過積極是會嚇跑他。冥冥,你可要好好把握這位天之驕子。」他深怕她嚇走凌少雲似地叮嚀她別太過花癡。
  古冥冥再也忍不住地大聲抗議道:「喂,在你心目中我真的這麼沒格嗎——好像只要對方有錢我就什麼都不顧的貼過去。」她也要挑對象的好不好。「倒是你怎麼突然發起神經來,一直對我凶,啊,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在嫉妒?嫉妒我找到一個好男人,把你給拋棄了。」
  他蹙眉。「憑你?」
  「我沒有資格嗎?」她磨牙。「我猜想你應該是愛上我了,雖然一開始你想把我嚇走,可惜沒有成功,緊接著瞧見我這人挺可愛的,不由自主地就動了凡心,再加上你擔心我私自行動會遭遇上危險,於是把我留在身旁保護。然而,你的身份畢竟是特殊的,一個不小心終究還是會牽連到我,你思前想後,最後決定壓抑住自己對我的感情,把我推給另一個男人,然後捧著破碎的心靈暗自神傷。」她哼了哼聲。
  「哪知你根本就沒有想像中的豁達,所以當你發現我對凌少雲真的有好感時,就開始憤怒、生氣、強吻我出氣。」呵,這種劇情合情合理吧,而且把項惔給貶低為得不到所愛的可憐男——她咬牙切齒地打壓他的人格好安慰自己受傷的心房。
  「女瘋子。」他輕喃了聲。
  「我是瘋子,但你也是一個陰陽怪氣的神經男。」罵完後,她往樓梯口跑。見他沒追來,又狠狠地朝他扮了張鬼臉。
  瞧著她纖麗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項惔拭了拭受傷的嘴唇,然而刺痛卻是從心窩處而來,一針一針地扎箸。
  讓她對凌少雲動心,是他的本意,然而他又對她的晚歸耿耿於懷。
  挺可笑的。
  倒是最後終究要下定決心!
  時間可以淡化一切,項惔相信時間可以穩定住起了波紋的情緒,讓他的情弦重回平行線。
  一大清早,一輛轎車在項家別墅門前停下,大門一開,古冥冥現身,上了凌少雲的車。
  難怪她喜氣洋徉。
  項惔站在陽台處目送著地喜孜孜地跳上凌少雲的座車揚長而去,表情不動如山。
  這是最好的情況……
  讓古冥冥主動離開他。
  「去哪?」凌少雲接她上車後便往市區而行。
  古冥冥伸了伸丁香小舌,挺不好意思地道:「真是過意不去,竟然讓堂堂一位大總裁當我的司機,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跟你在一塊也挺有意思的。」他毫不介意,反倒很樂意接受這一份工作,據知內幕雜誌社的記者所跑出來的新聞都令人「瞠目結舌」,那麼何不參與一次呢。
  人生不妨來點驚喜!
  「不是違心之論?」這位凌少雲也挺特別,不僅沒有富家子的傲氣,更沒有門第之見。
  「我有必要委屈自己嗎?」他反問道。
  「說得也是。」她鬆一口氣,微笑道。「這樣我就安心了。」
  「倒是你的臉色很難看,沒睡飽嗎?是不是昨天太晚送你回去。」
  「不關你的事,是我昨晚跟一個惡棍大戰一回合,害得我整晚失眠,臉色當然難看。」想到昨晚的爭執就悶、就怨、就怒。
  「惡棍?你指誰?項惔。」他不可思議的輕嚷,冥冥竟然敢說項惔是惡棍。
  「除了他還會有誰。」大惡棍,大混蛋,專門欺負她。
  「你跟他有仇?」
  「我跟他之間的梁子是結大了。」她咬牙切齒。
  他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對了,冥冥,你是怎麼跟項惔認識的?據我對他的瞭解,他是一位很重視隱私的男人,連我都只知道他隱藏在暗處操控著幾家公司,除此之外,他不曾洩漏過屬於他的任何背景!而你居然能夠讓他注意到你,甚至讓你這位大記者進入他的別墅。」
  「那是因為我纏功厲害。」她大言不慚地道。
  「他就任由你糾纏?」神奇喲。
  「他不得不。」其中的恩怨和秘密古冥冥不願說,也不能說,她只道出一些沒營養的說辭。「要怪就怪他功力不夠甩不掉我,合該被我糾纏。」
  「他也有甩不掉的人。」他興味盎然地問。
  她也覺得很可笑,但項惔確實是把她留下來。「反正我就是厲害嘛……」
  「項惔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凌少雲別具深意地問著她。
  「他是——」她倏地住口,警戒心起,即便項惔對她很壞,老愛欺負她,但職業道德要顧,尤其他的身份一曝光肯定會替他惹來殺身之禍,必須小心。「那傢伙不就是一隻繡花枕頭,空有美麗外表,骨子底沒有半點墨水。」
  「這麼不中用。」
  「是啊是啊,你比他好上百倍。」
  「多謝誇讚。」眼底的笑意更濃。「我和他比較起來,你欣賞誰?」
  「當然是你,那傢伙算什麼,全身上下唯一可取的地方只有那張臉孔。」
  他終於笑出聲音來。「或許我該找個機會把這番評論告訴項先生,請求他放你一條生路,別再糾纏你。」
  「啥?」她大驚失色。「不可以,你絕對不可以把剛才的難聽話轉述給他聽,你會害死我的。」
  「怎麼是害死你?你這麼討厭他,當然要想辦法脫離苦海呀!」
  「哎呀!我……我不走自然有其用意,你先別問了,呀,到了,我要下車,麻煩你了。」她不願深究下去,像逃難似地跳下車。「謝謝你撥冗送我一程,過幾天我再跟你約時間,我請你吃飯。」
  凌少雲卻步下車,看了這楝二十多層高的大樓,這楝樓可是一處禁制區,是由政府機關的高層人士在運用,一般民眾未經申請是不可以隨意進出的。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他好奇地問。
  「查資料。」她是來調查項惔最近所鎖定的案子是否跟政府官員有所關聯,否則神秘兮兮的他不可能專往公家機關的資料室伸出魔掌。
  對於項惔這個人,她已經有大略的明白,此人個性陰晴不定,脾氣難以捉摸,對於他不在乎的人事物異常的寡淡冷情,然而對於他所在乎的東西卻又霸道的想佔了
  她忽地愣了下,回想她的評論-對於他所在乎的東西卻又霸道的想佔有?
  「小心。」凌少雲突然抱住古冥冥向前撲倒。方才陷入沉思的她不僅來不及反應,整個人還被獲得好疼;當她抬頭想瞧瞧究竟發生何事時?入眼的是一個彈痕出現在轎車的門板上,她驚覺到有人拿槍狙擊他們。
  「怎麼回事?呀,你受傷了。」她又嚇了一跳,連忙爬起,發現凌少雲的白色袖管正被血液給迅速染紅中。
  「小傷,只是傷破皮,你別緊張。」他忍住劇疼用手帕包紮住受傷的部位,但血液仍然不停地流。
  「怎麼會是小傷呢,必須立刻上醫院治療才行,慘了慘了,你是大人物,可是出不得一點差錯。」她扶起他,然而他卻一個顛躓,重心不穩地晃了下,古冥冥緊緊扶抱住他。「小心。」
  「古冥冥,你怎麼跟凌少雲在一塊?」一身秘書裝扮的余燕正從大樓內部走出來,一見這情景嚇一大跳!她今日偽裝成一名知名政要的秘書,潛進大樓內調查所需的機密檔案,哪知才踏出大門,就這麼湊巧地看見古冥冥跟凌少雲親密地摟成一團,趨前一看才發現——「他受傷了?」
  「快點送他上醫院。」古冥冥緊張極了,血好像止都止不住的樣子。
  「我來開車。」心裡的不滿與質疑等一會兒再來做解決,先把受傷的凌少雲弄妥再說。
  余燕沒有送他上普通醫院,而是駛往「俠盜組織」專屬的治療院所。當然,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家醫院所暗藏的玄機,而余燕將車子駛進地下停車場後,按下密碼和刷下電子卡,進入組織成員專用的電梯,電梯直達頂樓,而最先進的醫療器材與最好的醫生已經準備妥當要「侍候」傷者。
  凌少雲大開眼界,雖然身子虛弱,仍然忍不住喝彩。
  「能讓我見識到這神秘的一切,這次傷得值得。」稱得上是另類的幸運。
  「你們最好別多舌,跑到外頭亂講。」余燕緊緊凝睇他們,臉上的表情再正經不過。
  「我明白,不會宣揚的。」凌少雲承諾道,他不會洩漏半點秘密。
  「你還好吧?」瞧他臉色愈來愈蒼白,古冥冥焦急的情緒益發嚴重。
  醫生立即將凌少雲接進診療室,門關上後,余燕立刻劈頭質問道
  「我問你,你跟凌少雲是什麼關係?」她好不容易才放棄單戀情結,而且決定不再跟古冥冥起紛爭,怎麼轉個眼就讓她碰上義憤填膺的事
  古冥冥居然跟別的男人在一塊——
  「朋友。」怎麼辦?凌少雲對她這麼好,她該如何報答才是?
  「什麼樣的朋友?」余燕咄咄逼人。
  「很好的朋友〕雖然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他肯捨身救人,這麼善良的男人幾乎是絕跡了,她感動至極。
  瞧她擔憂的表情與愧疚的眼神,余燕愈看愈心寒。「你喜歡他?」
  「我是喜歡他。」除非是笨蛋,否則誰不愛這麼完美的男人。
  「你——你怎麼可以!」她突然怒氣沖沖的指責她道。「在我好不容易決定要棄權,不再跟你爭奪少爺,但是你卻突然轉而愛上別的男人,你實在太可恨了,而且你眼睛瞎了嘛,竟然不懂得把握少爺?」她忿忿不平。
  古冥冥被她的話給震住。「項惔目前是單身?」
  「廢話,他本來就是單身,反倒是你這個女人三心二意,到處偷人。」
  「他是單身——」確定答案,原本該是欣喜的,可是失落感卻狠狠撞擊她的靈魂。「他是單身,可是他卻執意把我推給另一個男人,這算什麼,又意味著什麼……」答案就是項惔非常討厭她。
  「你看你多卑鄙。」余燕一心一意要為項惔出氣,霍地出手攫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得不得了,好像要把它給折斷才甘願。
  「余燕,你在發什麼瘋?」她掙不開余燕的手。
  「我要代替少爺懲罰你。」她加重力道。
  古冥冥覺得手腕快要斷掉了。「你快放手啦,好痛。」
  「痛死你活該!」
  喀,診療室的門適時打開來,醫生的出現暫時阻止兩個女人的戰爭。
  古冥冥揉著發疼的手腕,忍住滿肚子的怨氣,凌少雲的傷勢比較重要。「醫生,他的情況如何?」
  「沒事了,只要休息個幾天就能完全康復。」
  「幸好……」古冥冥總算鬆了口氣,否則她會內疚至死。「謝謝你了,醫生。」
  「不客氣,那是我應該做的。」醫生旋即這。「我要去忙別的工作,你們可以進去看他。」
  「等等。」古冥冥忽然叫住醫生。
  「還有事?」
  「對!」古冥冥很用力的點頭。「還有一位傷患要麻煩你治療。」
  「傷患?在哪裡?」不只醫生模不著頭緒,連余燕一時也搞不清楚出了什麼狀況?誰受傷了?沒有其他人了呀?
  「病人就在這裡。」出其不意地,古冥冥一把拽住余燕,狠狠使出一記過肩摔,將她撂倒在地板上;來不及防備的余燕一陣天旋地轉後被狠狠摔在地上,疼得她眼冒金星,眼淚差點掉下來。
  「你——啊,疼疼疼……」余燕齜牙咧嘴地怒指古冥冥,卻疼得無法動彈。
  「麻煩醫生好好醫治她吧。」她立刻進入病房探望凌少雲。
  傻了眼的醫生愣了半晌才趕快招來護士協助將余燕送進診療室,就聽余燕氣撲撲地嚷——
  「古冥冥,你給我記住!」
  「她欺負我。」不告狀怎麼行,古冥冥差點把她的腰脊給摔斷掉,余燕嘰哩咕嚕地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稟告完畢。
  古冥冥窩在皮椅內,對於余燕的告狀毫無反應;相對的,她要知道項惔到底要拿她怎麼樣?
  「而且她偷人。」余燕要替少爺爭口氣,也要讓少爺知道古冥冥這個女人是多麼地沒有節操觀念。
  「燕,你先回去。」
  「啥?是!」她不敢違拗,雖然不甘心,也不知少爺做何決定,但只要少爺一聲令下,她就只能乖乖照辦。
  余燕離去,空氣裡卻開始瀰漫著一股凝滯的氛圍,因鎖著兩顆起伏不定的心。
  項惔一進門就盯著她瞧,一瞬不瞬的,而且不打算主動開口。
  這回的事件是她自己惹出,她是有義務先做解釋。
  「我很抱歉,我並不知道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被當作狙擊目標的確是很驚險。
  「向我道歉?」沒有洩漏情緒的眸子和她相鎖。
  古冥冥吞了吞口水,自己的確是太魯莽,當時不怕,然而現在回想起來,要不是凌少雲相救,她現在就成了一具屍體。
  「雖然不能全怪我。」對,不能全怪她,是他自己不讓她跟著,讓她不得不親自去冒險。「我也不知道狙擊者是從哪裡冒出來?而且怎麼會拿我為目標,但我還是道歉好了,畢竟我讓『俠盜組織』的秘密醫療據點曝了光。」
  他仍然是一逕地盯著她。
  古冥冥立刻保證道:「你放心吧,我相信凌少雲會守口如瓶,他不會隨便對外人透露。」她知道他會擔心什麼?不就擔心「俠盜組織」的秘密會不小心洩漏出去。
  「你把凌少雲也拉進危險中。」項惔像在指控,又像是安心。她也很不好意思。「我對他好抱歉,好抱歉。」
  「他把你保護得很好。」
  「是啊。」
  「才初相識,他就能這樣對你,你很感動吧?」
  「我是很感動。」可是項惔很奇怪。「你今晚不罵人?」他忽爾一笑。「過來。」她躊躇了下,她放心得太早了嗎?
  「你是不是又想懲罰我?」她止步,有些挑釁地瞪著他。
  「是該懲罰你。」
  「理由呢?就是我讓凌少雲發現到『俠盜組織』的秘密?」
  「不是!」
  「不然呢?」
  「你的不知輕重。」
  她倏地住了口。
  項怏起身,主動走向她。「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古井不波的磁嗓讓她心驚肉跳了起來。
  「你、你、你,你想怎麼處罰我?」由他身上飄來的男性氣味令她、心猿意馬了起來,她想起他上回的瘋狂。「你上次像發瘋似地強吻我,這回該不是進階到想上床吧。」
  「這是你的期待?」他反問道。
  「哪有——啊——」他把她打橫抱起來,惹得她驚叫連連。「你你你……你真的想……」很快的上樓踢開房門,隨即又讓門闔上,他把她放在床上,她僵硬得像具洋娃娃。
  「怕?」
  「我我……」
  「你又沒有心理準備了——」他跟著上床,側身躺臥在她身畔,把臉埋在她頸項間。
  「嗯……」她氣虛,無意義地咕噥著,他的鼻息溫熱地在頸間撩撥,搔得她心癢難耐。
  「離開吧。」熱呼呼的嘴唇印在她脖子上,一寸寸細啃著。
  「啥?」心臟跳得好快好快,怦怦怦地作響,嘈雜的心跳聲混亂她的思緒,她聽不懂他的意思。
  「離我遠一點。」他又吸又吮著,再道。
  她眼神一片迷茫,迷亂的腦神經依然無法將他的「蠱動」給聽進腦波中。
  「這次雖然幸運的躲過死神的召喚,但下一次未必會有相同的幸運。」他的聲音愈來愈清楚,也愈來愈冰涼。
  「是嗎?」
  「最嚴重的是你會帶給我麻煩。」
  她的心愈降愈沈。
  「走!」他冷硬地下令。
  「走?」體內的熱度也在他的冷語下瞬間褪成冰涼。
  「是,你走,古冥冥,走遠些了.不要再給我製造困擾!」
  她沈靜了好一會兒,才啟開朱唇。「我是麻煩製造者,所以我該死心。」她的眼神異常的晶亮,不再有一絲絲的迷濛。
  「離開後別再去當記者,把內幕雜誌社的工作辭掉。」
  「不行。」她反射的抗拒。
  「為什麼不行?」
  「我……我……」一旦辭去記者的工作意味著要跟他斷了線。「我不要!我不要離開內幕雜誌社,不要!」
  「你擔心美夢破碎嗎?」他迎視她。
  古冥冥怔怔地凝望他絕美的容顏。
  項惔道:「你儘管放心,就算最後你嫁不了凌少雲,我仍然會讓你美夢成真,從現在起,你不必再去擔心日常生活所需,我會讓你住豪宅、穿華服、讓慵人服侍你、供應一個衣食無缺的環境給你,幫你美夢成真。」
  「你?你不是在開我玩笑吧?」
  「何不試一試。」
  「你幹麼對我這麼好?這完全沒有理由。」嫌她累贅只要一腳把她踢開不就萬事太平,他根本不需要為她往後的日子設想,還要助她美夢成真。「為什麼?我不懂?你給我個理由?」
  問他理由?
  理由很簡單。
  打從一開始,他會原諒她的冒犯、不在乎她的糾纏、縱容她牽扯他的情緒……一切的一切只因他莫名其妙的喜歡上這個蠢女人。
  這個理由太足夠了,只是他不會跟她說實話。
  「我不必給你理由,你只要去過好日子便可。」他虛應地道。
  「我能說不嗎?」
  「不能。」
  「我不想過好日子不可以嗎?」她頭一回對當富家少奶奶失了興致,情願每天看見他。
  「不可以!」項惔卻專制地回道。「明天會有人來接你。」他隨即下床。
  「那你呢?」她恐慌的吼道。
  「你不會再有我的下落。」淡淡拋下一句,他關上門,將兩人分隔成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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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7 08:47:1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半年後——
  「茶。」熱騰騰的香茗立刻奉上,不用她起身去倒。
  「飯。」在她一聲吩咐下,請來的廚子立刻照著她所指定的菜單煎煮出一桌美食佳餚,等候著她享受。
  古冥冥擁有一間地處精華地段的高級華宅,平常的生活起居都有傭人供她差遣,衣衫服飾也都有專人送上,首飾珠寶甚至任她選擇,然而這一切的高昂費用她卻不必支出一毛錢,所有的負擔都是項惔在支付;他半年前為她特別開立的帳戶內總是有著滿滿的鈔票,而且只要不夠,就會神奇的立刻補滿,她當真就這樣飛上枝頭成鳳凰,成了被捧在手心呵護的千金大小姐。
  項惔執行了他的承諾。
  沒有理由的讓她享受上流社會的奢華生活。
  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懶惰日子。
  衣食無缺的生活的確令人羨慕,她是得償心願了,可是奢華的日子才過十天,她就覺得無趣、覺得浪費,於是她除了留下鐘點傭人按時打掃華宅外,就再也沒有浪費掉項惔送給她的金錢。
  至於項惔,他再度發揮隱身的功力,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徹底底的消失掉,甚至連同余燕、謝管家等等她曾經接觸過的人也一併消失。若不是她居住的華宅是真實存在的,她會以為先前跟項惔所經歷過的一切都只是南柯一夢!
  不過古冥冥並沒有離開內幕雜誌社,她照跑新聞,照樣在各行各業裡找尋內幕消息,生活一如最初時候,只是追蹤「俠盜組織」與「夜叉」的工作地轉明為暗,而她先前所搜集到的資料在私心作祟下也決定不讓它們曝光。
  「上車。」凌少雲按下車窗向她招手。
  「凌大哥。」古冥冥瞧見他,又好笑又無奈,他的出現並非不期而遇,凌少雲可是迷上偵探遊戲,幾個月來一有機會就跟著她東奔西跑。
  「這回去哪?」
  「你真的沒有關係嗎?」古冥冥看著他興致勃勃的表情不由得失笑出聲。別看凌少雲外表斯文,還是高高在上的總裁,然而他冒險細胞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外,這半年來他們成為好朋友,而有機會他就配合她一塊兒玩冒險遊戲。
  「當然沒關係,這可是我紆解壓力的方式。」一這是凌少雲的說法。
  她也不再說服他退出,而且也說不動,只好再次同意。「我們去愛情海餐廳。」
  來到愛情海餐廳是為了等候線民的下一步訊息,最近某位政商大老又開始出現詭異的行動,他已經安分很久了,也就是因為他的突然縮手,半年前她和凌少雲遭遇到的狙擊事件才會變成無頭公案,因為一直沒有證據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有沒有項惔的消息?」凌少雲陪同古冥冥進入愛情海餐館,坐定後,再一次關心的問道。
  半年前項惔突然無聲無息的消失,而古冥冥自此跟項惔斷了線,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糾葛他不清楚,而古冥冥也都敷衍地對他亂掰理由。
  「沒有消息,項惔把自己藏得很好。」就因為她太明白他的本事,所以她更不敢辭去內幕雜誌社的工作一旦她離開這個圈子,她就會徹徹底底的跟項惔分成兩個世界。
  「完全沒有辦法去查——」
  「他神出鬼沒的本事無人能及,想消失就一定會消失,凌大哥,你也盡力去找過不是嗎?!」
  「也對。」以他的能力都找不到,也難怪冥冥覺得挫敗,現在唯有等他主動現身〔他不在的日子你還好吧?」他不傻,打從第一眼就看出冥冥對項惔的感情,只是來不及讓他有協助的機會,一切就變得無法收拾。
  「好孤單呀。」她誇張的歎口氣。
  「你沒有運用他送你的錢替自己消磨時間?」
  「有啊,可是揮霍十天我就沒興趣了。」心靈的空虛反而讓她更難挨,花他一毛錢思念就會增加一分,反而讓她更加牢記項惔這個人。「我呀,其實挺貪心的,有了錢,玩膩了,現在了心想要人。」她頹喪地撐著下巴。
  「你哦,真有意思。」所以凌少雲喜歡她這個朋友,她願意毫無顧忌地在他面前展露真實的性情。
  「呀——」鏗鏘,茶杯從侍者的盤子滑出來,好死不死地潑灑在古冥冥的長褲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男侍嚇得不知如何是好,連忙迭聲道歉。
  凌少雲趕緊走向古冥冥。
  「有沒有關係?」他趨前探問,古冥冥恰巧仰起首,一俯一仰,就這麼不小心地四唇相碰,一切來得突然且快速,雖然彼此愣了一下,而且立刻分開,但下一秒卻笑了出來。
  古冥冥抿唇直笑,還要緊張兮兮的男侍別擔心,她不會介意,沒有關係。
  男侍得到免死金牌,再一次慎重道歉後,馬上閃到一邊去。
  她的笑容漸漸扯出滑稽感,望著凌少雲,曖昧地眨著眼皮。
  「怎麼樣?你對剛才的吻有沒有感覺?」她好奇地問。
  凌少雲搖頭。「沒有感覺。」
  「我也是耶。」她雙手一攤。「我也沒有任何的感覺,完全沒有銷魂的感動。」可是這樣的巧合她曾經跟項惔發生過一次,記得當時她覺得自己好像被高壓電給電到—全身麻酥酥—裡魂飄飄然,快樂又刺激得不得了。
  「所以我們做不了情人。」他很認分。
  「也幸好咱們做不成情人,否則你的日子就難過嘍。」
  凌少雲突然打了記寒顫。
  「怎麼了?」她不禁失笑道。「被你跟我相處的悲慘想像圖給嚇壞了啦。」
  「不是。」他蹙了下眉宇。「好像有人在瞪我。」
  「瞪你?」她覺得新奇極了,左顧右盼,餐廳很安靜,」桌桌的客人各自吃各自的,各自聊各自的,並沒有人特別注意他們。「我看你是被我嚇壞了才對。」
  「大概吧。」他沒再解釋,剛才彷彿被利刃鎖住咽喉的冰沁凌厲感依然根植於心。
  凌少雲的行動電話也跟著響起來,接起後,他的表情有些變化。
  「怎麼了?」她問道。
  「公司出了點事。」他無奈的關掉手機。
  「你快趕回去。」
  「那你呢……」
  「我自己等。」
  「可以嗎?你自己應付得來。」
  「你放心,我是吃這行飯的,當然懂得自保,你下次再陪我。」
  不知怎地,凌少雲總覺得不太對勁。「冥冥,不管你得到什麼消息,都要小心,千萬別冒險。」
  「我當然會小心。」她保證道。
  「那好,我先回公司。」
  「你去忙你的。」
  凌少雲離開愛海情餐廳,不一會兒,古冥冥所等待的線民也來到餐廳,將線索提供給她,銀貨兩訖後,又各自走各自的路。
  這位政商大老在玩什麼把戲?
  很快就能明瞭了。
  夜空嗚起轟隆隆的悶雷聲,為萬籟俱寂的荒郊增添一點聲響。
  古冥冥躲在暗處用著望遠鏡偷偷監視燈火通明的工寮。幾個高頭大馬的壯漢正圍成一團,不知在密謀什麼。但渾身上下那股橫行霸道的氣息讓人看了就覺得礙眼不舒服,一瞧就知道這些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幾包白粉末映入了古冥冥眼簾,哈!原來是私梟,在做著禍國殃民的毒品交易,這下終於明白那位大老為何能夠攢下這麼多錢,原來就是用這種方式賺來的。
  她趕緊拍下照片。
  收拾好工具,趁著沒被人發現快溜,她一步一步地往後退,小心翼翼的離開草叢,終於離開危險範圍。
  在她認為已經萬無一失,沿著馬路往市區而去時——
  倏地,一輛轎車突然出現且疾速由後方朝她疾駛過來,刺眼的車頭燈照得她睜不開眼睛,在她呆住的同時轎車也高速衝向她!
  「完了。」她心一涼,本能地閃開,卻滑倒在地,而轎車見第一擊並沒有撞倒她,立刻轉動方向盤掉頭——
  唧—
  「死定了。」她吃力地爬起來,但是耳朵被尖銳的車輪摩擦聲給刺得難受至極,而轎車所捲起的煙塵更瀰漫了她的視線,古冥冥突然有種大勢已去的悲哀。「饒是我再怎麼小心,還是鬥不過犯罪集團嗎?」她咬住唇,忍著身體的疼痛往前跑,一直跑一直跑。
  然而對方根本不放過她,也加足油門向前追。
  「救命!」她大喊。「誰來救我?」這地方根本人煙罕至。
  車子筆直地向她輾來,她不是怕死,而是不甘心,死了之後就再也見不到——項惔。
  記得以前遇到危險時項惔總會出現救她!就像是超人英雄般的出現,然而此時此刻他還會現身嗎?
  是奢想吧,他現在不知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哪裡會知道她此刻所遭遇到的危機。
  汽車排氣管轟隆隆的聲音愈來愈接近她,古冥冥心頭惦念著的、口中所叫喚著的,都是項惔這兩個字,他的容顏,他對她的捉弄,他對她的無情——
  「永別了!」她閉上眼,做好、心理準備迎接劇痛加身。
  砰!
  一聲槍響,追逐古冥冥的轎車車輪突然爆裂掉,導致整輛車的車身失去平衡,歪歪扭扭地蛇行起來,而在同一時間,它的後方又乍然出現一輛保時捷,它先行將殺人的轎車撞到路邊去喘息,而後駛前開向驚詫呆怔的古冥冥。
  沒有撞到她,她被救了,古冥冥愣愣地看著那輛救命的保時捷靠近她,停在她身前。
  「上車。」車門開,在黑色夜影下,駕駛座上的面容顯得朦朧又不真實,然而一股淡雅的男性氣息卻從車內傳散出來,螫得她心臟一陣揪縮。
  「快上車——」男人再道。
  古冥冥這才驚醒似地坐上駕駛座旁,車門g關,保時捷迅速向前行。
  她坐著不動,也靜默不語,任由對方將車子開往未知的目的地。
  「你沒事吧?」行進間,男子又打破沉默,開口詢問她。
  古冥冥默不作聲,對他的詢問恍若未聞。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對方的口氣開始帶著微微的焦躁。
  古冥冥深深吸了口氣,側過首,扯開略微蒼白的唇瓣,好感激好感激地道出嬌脆的語調。「我很好,沒受傷,謝謝您的救命與關心,等回去後,我會想辦法好好報答您的。」
  她那是什麼表情?什麼口吻?一副初相識的疏離態度?
  「真的沒事——」
  「嗯。」
  他將車子駛向海邊,停車後,古冥冥很快的打開車門,奔向沙灘。
  他跟隨而去。
  「古冥冥!」瞧她頭也不回地跑,完全不管他的存在,這是什麼情況?這妮子的反應總是出乎他的意料外。
  「謝謝恩人救命,謝謝,謝謝您!」她完全不理會他的叫喚,一逕地朝著海的方向大聲嘶吼著。
  「你到底在搞什麼?」他追上她,攫住她的皓腕。
  她睇著抓住她皓腕的厚實手掌,一臉無辜地道:「我要回報先生您的救命大恩呀!」
  「先生?」他攏高眉。
  她又恭謹地一鞠躬。「先生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我若辦得到,一定全力配合。」
  他眼神一沉。「你為什麼要用這種陌生表情對我?好像不知道我是誰似的。」
  「對啊,你是誰?」她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子。「對不起,我太緊張了,一時之間忘了請教救命恩人的尊姓大名,是我不對,我很抱歉。」
  他怔了下!
  他並沒有接獲過古冥冥受過傷的報告,她絕不可能喪失記憶,那麼怎麼會突然忘記他?!
  「你是怎麼回事?」
  她突然用力抽回被他握持住的右手。「您的手勁好大,抓得我都疼了。」
  「古冥冥?」
  「我都答應要報答你了,你怎麼還是這麼凶!真不識好歹。」她開始怒目相視,突然起步又要跑離他。
  「你站住——」他按住她肩膀。
  「別碰我。」她突然狠狠推開他,轉身又走。
  「古冥冥。」
  「叫你放開我聽見沒有,呀!一番掙扎後,兩個人竟然重心不穩地跌倒在沙灘上。
  他就這麼湊巧地壓住她的身子。
  「呀!」她驚叫了聲,小臉脹得好紅好紅。「喂,先生,麻煩你離開我的身體好不好?不太好看耶。」她有禮地拜託他移開身體,兩副身軀「黏」得好緊哪。
  他卻動也不動。「冥冥?」
  她忽然大驚小怪地嚷了出來。「先生,難道您要上我,您決定用我的身體當回報是嗎?」
  「古冥冥?」他從來沒有被這麼消遣過,這妮子算是第一人——
  「你吼這麼大聲幹麼,我又沒耳聾〕她委屈極了。
  「你沒耳聾,那麼你的腦袋呢?失憶了?」
  「我很好,沒失憶。」
  「既然正常為什麼忘記我是誰?」
  「我為什麼要記住你?」她反問道,激昂的情緒慢慢沈澱下來,一瞬不瞬地瞅著他不放。「你想消失就消失,想丟掉我就丟掉我,想把我忘記就把我忘記,那麼我為什麼不可以照本宣科學習你甩人的本事,我為什麼非得記住你不可?」
  他閉了閉眼,暗暗吁口氣,低低笑了。「原來你是在報復我,你竟然敢報復我。」
  「我為什麼不敢。」她吸了吸鼻子,忍住眼眶中的濕意,絕不能掉出眼淚來。「你躲了半年,我到處找不到你的行蹤,你好厲害的。」她冷冷道。「既然你已經成功的在我面前消失掉,那麼你你怎麼突然間又出現了?你幹麼又跑了出來?為什麼?」曾經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要不在今天現身,確實是再也見不到你。」她會喪命在車輪之下。
  「所以你根本不必救我,反正甩掉我是你的心願啊。」
  「你怪我?」
  「我哪敢怪你。」
  「怎麼不敢,為了跟我作對,你不願意離開內幕雜誌社,甚至還變本加厲地往危險裡頭闖。」
  「我不肯離開內幕雜誌社是因為我並不需要聽你的,與你何干。」
  「我們先前談好了交換條件。」他贈她夢幻般的財富,而她則要離開內幕雜誌社,只要安心過富家女生活。
  「那是你私自訂下,全部都是你自己的主意與決定,你從來沒問過我的意見。」
  「聽我的不好?」
  她更惱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是我什麼人呀——」未完的話全被他堵進唇片之中。
  原以為時間可以淡化一切,哪裡知道思念卻隨著分離的時間愈久而愈來愈濃烈。
  半年來他想放手,卻怎地也放不下她,像著了魔似地,總是不由自主地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被她牽引著走。
  明白她的個性,知道她沒有遵守約定,將悶頭繼續往前衝,幾次暗中協助她遠離危險,然而她似乎沒有察覺到,依然一步一步地往危險裡頭鑽。
  若非這回先行盯緊她,可以想見再無見面之日。
  這妮子,令他又氣又憐。
  項惔一次又一次地吻著她,銷魂蝕骨地吻著,像是在索討空白已久的甜蜜感覺,纏綿地吻著她……
  久久後,才放過。
  她喘著氣,可憐兮兮的大眼瞅著他直瞧,無辜又不知所措地問著。「你這算什麼?一會兒討厭我,一會兒又吻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拋不掉、棄不了,古冥冥之於他是那麼強烈的存在。
  她又氣又急。「你就用這句話敷衍了事。」她被白吃豆腐。
  「不然呢?」而且逗她是個無窮的樂趣,他更加捨不得斬斷與她相處時的快樂感覺,所以——他回來了。「呵,你的臉好紅。」
  「當然紅,被你氣紅的。」他仍然用曖昧不明的手段在迷惑她。
  指關節溫柔地輕撫她火熱的臉頰,項惔輕輕笑了。
  「幸虧我還能影響你的情緒。」他故意消遣她道,天知道她剛才玩失憶遊戲的行為他很不欣賞。
  「你很得意呀!」反觀自己是不是太沒種了。
  「你可以報復我。」他好大方的建議。
  「怎麼報復?我哪時候斗嬴過你,況且——」她的聲音突然黯沉下來。「你會給我時間想復仇方法嗎?你不是又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你在求我留下?」他強忍笑意從唇隙間流瀉而出。
  她狼狽地扭曲五官,狠狠地啐了一口。「誰要你留下。」
  「那好。」他霍地站起來,一秒不留的起身便走。「那我走。」
  「喂——」她心一抽,迅速彈起,伸手抓住他的袖管。「你真的又要走?」她心弦繃得死緊。
  項惔回頭笑。「還不承認你想留下我。」
  這分明又是調戲的眼神,古冥冥又羞又窘,忽地道。「我才不想留你,是我又抓到你了。」她把他拽得好緊好緊,不願認輸地道。「你聽清楚喲,是我又抓到了你這位『夜叉』,是我逮到你的,而且這一次你休想再從我眼前溜走,你再也逃不掉了,不管你再怎麼迷惑我,運用手段哄騙我放手,我都不會再上當了。」
  「是嗎?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放開我?」他好整以暇地反問道。
  「是,沒錯,我發誓,我再也不會放開你!」
  「好,很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千萬別後悔。」項惔突然將她拉進懷抱中,將她的小臉按往自己的心口上,古冥冥來不及消化心頭的震驚,立刻被他穩健的心跳聲與屬於他的特殊氣息給迷去了神魂。
  她倚偎在他懷裡,好想就這麼緊緊靠著,再也不分開。
  好想……
  小臉就貪戀地枕在他的胸膛上,也不再張口說話,只期待這份安全又寧靜且溫馨的美麗氛圍能夠持續到永遠……
  她奢盼著、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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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拖著疲憊的身子,古冥冥回到所居住的華廈,天幾乎怏要亮了,而返家的這一路上,她總是偷偷地觀看他。
  心頭很不踏實,彷彿眨一下眼皮,項惔就又會平空消失——肇因於他實在太會玩失蹤遊戲了,得多看幾眼才能安撫自己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項惔再度出現在她面前,他是活生生存在的。
  「你在偷看我?」項惔忽地側首問了句。
  「沒。」她連忙收回偷看的視線,哎,真笨,竟被他發現,這下子肯定又要落居下風。
  「你有,你明明又在要花癡。」他像在說玩笑話,又像在譏嘲似地道。
  古冥冥凶狠的瞇起水眸,但眼底下卻蓄滿安心的情緒,他確實是回來了,也唯有他會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你的嘴巴還是這麼壞。」打從相識開始,他就從來沒有改變過。
  他微微一笑,靜候她拿出鈅匙開門,進屋後,項惔環顧了這處整潔的環境。
  「除了鐘點傭人繼續定時前來打掃清潔以外,我另外聘請的兩位傭人你早早就辭退了。」他望著走向廚房的她。「而且銀行存款再也沒有減少過。」
  「你都知道?也該是,我的生活狀況向來都瞞不了你。」她從廚房端出兩杯咖啡,聽他把她的生活狀況調查得這麼清楚,有股喜孜孜的感覺在晃漾……這證明他是放不下的。
  項惔像是男主人般的坐進寬敞舒適的大沙發,有些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不盡情享受金錢的好處呢——當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大小姐不是你畢生最大的心願?」
  「我是想啊,只不過——」她霍然住了口,硬生生吞回真實的內心感受。當他離去後,雖然她可以過著奢華的日子,可是才當十天的「富家千金」,她就覺得無趣、覺得煩膩,他不在身旁的空虛感是她不曾經歷過的,這半年來的虛浮與不安讓她覺得像是失根的浮萍,每天茫茫然,不過——她現在不會告訴他真相,否則他一定會乘機恥笑她。
  「對了,我有件事要請教你耶。」古冥冥表情倏然一變,像極是只諂媚的小狗狗,垂涎兮兮地湊到他面前。
  「什麼?」瞧她怪裡怪氣的模樣分明又沒好事。
  「嘿嘿……」她乾笑一聲。「項大爺,我有件事想請教一下,你現在回來了,重新出現在我面前,那麼我請教你哦,你會不會把送給我的房子、車子、珠寶、鈔票……呵呵……又收了回去?」她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小手不自覺地握緊,這很重要,先問清楚。
  「好問題。」他喝了口咖啡。
  「答案呢?」她緊張的幾乎要冒出冷汗來。
  他一邊喝著咖啡,一邊隨口說道:「看你以後的表現再來做決定。」
  「啥?現在不給答案。」
  「不給。」
  「哪有這樣子的?」她不滿地嘟起小嘴,好不容易將人給盼回來,她正打著人財兩得的絕妙主意,可是他似乎不打算讓她稱心如意。「哼,你想考驗我,要替我評分,可是我未必得配合你啊。」她奸詐地道。「哼哼,我才不擔心呢,就算我表現不好你給我評個零分,把好處都給收回去,我也不怕,反正我還有靠山嘛。」
  「凌少雲?」他道出靠山的名字,目光漸變凌厲。
  「沒錯。」她得意洋洋地道,看他還想拿什麼來制她。
  冷冽的眸光盯著杯緣,口吻卻是好溫柔。「這半年來你們兩個就廝混在一塊。」
  「什麼廝混,用詞難聽死了,凌少雲對我很照顧,不過說來都要感謝你,是你替我們牽起的緣分。」
  「你是該感謝我。」他把自己歸成媒人角色。
  對於他的回答古冥冥不滿意極了。「好怪,你不生氣啊?」他的平常心重重打擊到她原本的期待。
  「我生什麼氣?」他反問道。
  「就是……」她一時無言以對,總不能告訴他應該要吃醋,他應該對凌少雲懷有敵意,因為他搶了他的「女朋友」。「就是生氣啊。」
  「我不生氣,相反的,我該感謝他對你的照顧,而且你不也覺得他是你的靠山。」
  古冥冥受傷的輕嚷道:「你覺得我跟凌少雲在一塊是應當的?」
  「嗯。」
  原本熱烈期待的心霎時冷了下來,她口吻變冷了。「好,先按下我的事不談,那麼說說你自己?在消失的這半年裡,你上哪去了?」
  「就做『俠盜組織』該做的工作。」不過全部的注意力都專注在那名從事國際販毒走私的政商大老身上,那個傢伙極為狡獪奸詐,在半年前知道在己已經被鎖定時,為了預防被踩到狐狸尾巴,改弦易轍地將轉運毒品的中繼站轉到國外去,暫時停止在台灣的一切活動。
  於是項惔不得不跟著變更計劃,設下種種陷阱讓他以為敵對的一方已經放棄追查他的不法行動,終於把這個大老的犯罪證據誘導回台灣,這回肯定將他成擒。
  項惔分明又用敷衍了事的態度在面對她。
  「沒誠意。」滿腔憤懣無處發洩,她竟然一口仰盡一杯熱咖啡。「我看你才不是去辦案子,你根本是去逍遙快活。」她重重地放下杯子,差點把瓷杯撞碎。
  「你嫉妒?」他喜歡看她活靈活現的各種表情,自然很樂意去跟她作對。
  「不,我才不嫉妒。」她被惹毛了,她一定要反擊。古冥冥突然綻顏一笑,表情野艷又狐媚。「呵呵……既然我的『新聞』又自投羅網了,肯定不能再閒放著,我得要好好『運用』一番,才對得起這個主動上門的好運氣。」
  他蹙眉。「你又想玩什麼遊戲?」
  「不告訴你。」她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就慢慢等著、看著,很快地你就會瞭解了。」
  一起床,神清氣爽,古冥冥已經好久好久沒睡過這麼一頓舒服的覺了。
  她伸了一記大大的懶腰後,繼續賴坐在床上,雙膝曲著,下巴頂在膝蓋上,水靈靈的眸子瞟望窗外那一株株綠色盆栽,眼神卻漸漸變得朦朧……
  沒有噩夢纏身,也沒有把昨夜與他鬥氣的不滿掛在心頭上,即便昨天所面臨到的淨是驚濤駭浪的凶險鏡頭,先是面臨差點被毒梟撞死的畏懼,之後承受項惔現身的驚喜,緊接著又被項惔模糊的感情態度給氣炸脾肺,然而這一件接一件的考驗卻沒有讓她作噩夢,反倒令她勇氣百倍。
  她明白的。
  她勇氣的來源就是項惔。
  只要他真實的存在並且陪在她身邊,那麼她就會有膽量,會有勇氣往目標邁進!
  嘿嘿嘿……
  她的終極目標便是「人財兩得」,原本迷濛的目光瞬間黠光四射。
  她跳起,起身梳洗,換好衣服後大步邁出門外。
  項惔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閱著內幕雜誌。
  「你在客廳坐了一夜?」柳眉擰了擰,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他沒睡,雖然他的精神仍然顯得神采奕奕。
  他放下手邊的雜誌,身子徐緩地靠向椅背。「是啊,坐到現在。」他微微笑。
  「為什麼不去睡?」
  「你又沒有邀請我?」真正原因他是擔心她又犯糊塗,趁他不注意或熟睡時,又偷偷跑去搜集危險的線索。
  她小臉乍紅。「你在胡扯什麼,這楝大房子明明有客房,你自己想窩在客廳裡吹風是你有病,別把罪過冠在我頭上。」
  「害羞了。」整張小臉脹紅如蘋果。
  「你這個色魔,老是玩我。」她啤了聲。
  項惔低低笑了幾聲後突然收起玩興,指著桌上的食物道:「你先吃點東西,我帶你去個地方。」
  她吃驚地問:「你要帶我去哪?」他第一次主動開口邀請她同行耶。
  「一個你會感興趣的場合。」
  「這樣啊……」她掩不了喜上眉梢的快樂感,忙不迭地問道:「那麼我該以什麼身份跟在你身邊比較妥當?才不會引人懷疑?」她問道,可以想見這個場合一定有特別的事情會發生,先套好招比較不會露餡。
  「隨你決定。」她怎麼開心的像是中了頭彩。
  「喔,是嗎——」她聲音曳得長長,眼珠子轉了幾圈後挺故意地問道。「咳、嗯哼,你讓我隨便選擇身份哪,那麼……倘若我使用的是你女朋友這身份呢?」
  「你高興就好。」
  他乾脆的答應反倒嚇她一大跳!「你沒問題?!不反對?」
  瞧她嚇得。「只要你開心就行。」
  「真的?」呵……呵呵。「這話可是你親口說的喲。。」
  「所以機會難得,你一定會好好把握並且善加利用。」他接下她未完的話。
  她搔了搔腦袋,不好意思地承認道:「你真行,果然瞭解我。」
  這是一場商業國際會議結束後的惜別派對,古冥冥和他並肩而行,項惔絕俊的容貌果然惹得與會的女士們側目不已,連帶對於他身畔的女伴也會評頭論足一番,目光中有嫉妒的、羨慕的,但古冥冥不管眾人是怎麼看待她,她全部承受下來。
  「挺炫的。」她得意洋洋,項惔是多少女孩子的幻夢,結果是她搶得先機。
  瞧她一臉的喜悅,對於那『波波的嫉妒眼神絲毫不在意。她果然是個勇氣十足的英雌。「我成了你炫耀的工具。」
  她理所當然地斜睨他。「偶爾為之並不為過,況且你欠我。」
  「我欠你?」他好溫柔好溫柔的問。
  她厚著臉皮開始算帳。「沒錯,你老是欺負我,害我日子難過,我這個人肚量很小的,逮到機會當然要小小報復一番。」
  「請問你的報復手法是?」
  「就讓眾人都認為你已經是我的裙下臣。」呵,她是個不會輕易認輸的女孩。
  「大言不慚。」
  「可是我做到了呀,瞧瞧那些女孩子的眼睛沒——個個都想用眼珠子瞪死我。」黠眸也瞪回去,氣死你們。
  古冥冥更是故意地挽著他的手臂在眾人中穿梭,不過在回瞪嫉妒女的同時她也分心研究跟項惔接觸的人,因為她知道項惔會來參加這種派對肯定懷有目的,他絕對不是來玩樂或者哈啦的。
  將會場繞過一遍,項惔是跟幾個人談了一點話,只不過他們對談時全用暗語,
  以至於古冥冥聽得一愣一愣,結論是——什麼都不知道。
  她才不會罷休,等派對結束後無論用什麼方式她都要套問出今天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你先在這裡等我!」項惔的表情突然一凜,低頭悄聲吩咐道。
  「出了什麼事?」古冥冥心思被吊高。
  「會場內有爆裂物。」
  「啥?」她錯愕地睜大眸,在這個聚集了一大堆企業菁英的場合內放了爆裂物?不過來不及讓她消化,項惔迅即往會場最前方的講台處掠去,另一方也出現一抹黑影,兩人同時閃進布幔後方。
  與會者不知道大禍即將臨頭,依然是寒暄的寒暄,交談的交談,整場派對仍然是歡欣情緒,完全沒有不對勁。
  古冥冥死死地盯著項惔消失的地點,緊張到額頭都冒出汗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一會兒後,項惔又神色自若的從會場的一隅踱了出來,瞧他神情正常,她總算鬆了一口氣。
  「危機解除了。」
  哪知她才放下心,會場突然出現了一聲哀嚎。
  「哇,我的腳,我的腳——痛死了。」一道乍起的慘叫聲引發了會場內所有賓客的側目,紛紛找尋慘叫聲的來處,很快地大家都看見有個男人齜牙咧嘴地坐倒在地毯上哀疼,一攤血正泊泊地從他的小腿上流出來。
  「哇,好可怕,他流血了。」尖叫聲四起。
  「快叫救護人員!」膽子大的開始指揮。
  「你怎麼受傷了?」
  只是受傷的人哪有力氣答腔,回答的是比較有見識的旁人——
  「是槍傷。」
  「槍傷?」眾人倒抽口氣。「有人開槍,怎麼可能?我沒有聽到槍聲啊。」各種議論紛紛而出,會場開始瀰漫一股低氣壓。
  「是滅音手槍!」
  在一陣紛擾的嘈雜聲中,救護人員進來抬走病患,而大多數賓客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紛紛擁向門口急著離開,這場派對直到此時才有風雨欲來的恐慌感。
  在混亂中,悶不作聲在旁研判形勢的古冥冥終於又看見另一頭的項惔,他正往她站的方向疾步而來,可是忽然間,項惔突然朝她比了個動作,要她蹲下。
  她立刻想也不想地蹲下來,果然下一秒又聽到了好幾聲慘叫聲,接著又是驚慌的逃竄腳步——
  「啊,又有人開槍。」
  「快報警。」
  「快逃啊——」
  慘烈的驚叫與奔逃的腳步聲將恐慌的氣氛拉到最高點——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才自問著,突然有一隻手拉住古冥冥,用力將她扯到一邊,緊接著轟然一聲巨響,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竟然從天而降,若非剛才問得快,很可以會被砸到。
  「哇暖,差點腦袋開花。」她拍著驚魂末定的胸口,看著裂成粉碎的吊燈。
  「你還好吧?」背後傳來詢問。
  她回身,剛剛拉他一把的原來是個陌生的年輕男子。「我很好,幸虧你眼明手快適時拉我一把,謝謝你哦。」
  「不客氣。」陌生男子笑笑後立即就走。「你自己小心一點。」
  「謝謝哦。」地朝他急急離去的背影揮手,而項惔也趕到她身旁。
  「有沒有碰傷你?」他仔細地審視地。
  「沒有。」她搖頭。「多虧剛才那個男人拉了我一把。」
  項惔是看見了,若有所思的眸子掃了出口一眼。
  古冥冥突然心生一計,壞壞地道:「那個人挺不錯的,懂得英雄救美,而且我覺得他長得挺帥的。」
  「你說什麼?」他睇住她。
  「嘎,沒、沒什麼……」她連忙改變話題,心虛地不敢去持虎鬚,項惔好像不太高興。
  「走。」他拉著她往另一個出口而去。
  邊走時,古冥冥按捺不住好奇心作祟地問道:「剛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原本一場好好的派對怎麼又是爆裂物又是槍戰的?」
  他帶她離開的出口相當隱密,可見得項惔早先就做好勘察。
  「是歐陽大老的反撲動作。」這老傢伙的行動更加快了。
  「原來如此。」她突然停住腳步,愈想愈不對,臉色慢慢地泛白。「那麼歐陽大老的目標是你嗎?今天又放炸彈又放槍的,目標是對準你。」
  「不是,他只知『夜叉』,卻不知『夜叉』的真正身份。」項惔回道。
  她鬆了口氣。「那麼他今天到底要對付誰?」
  「我的另一個夥伴。」
  「夥伴?」她水眸又好奇兮兮。〔是哪位——能不能介紹我認識——讓我採訪他?」職業本能又發作。
  「不成。」他一口否決。
  「怎麼會不成呢,由你去說項,他肯定會同意的,你就幫幫忙嘛。」她拜託地道。
  瞧她一臉賴皮相,完全不擔心自己一樣也陷進危險的漩渦之中。
  「冥冥,你自己也得小心點,你的相機曾經拍到了不該拍的東西,一日一被他的爪牙發現你的存在,會被當成狙殺的目標。」「俠盜組織」的成員其實是拿這次的派對場合來交換各自情報,會突然演變成戰場也是始料未及,可見歐陽大老也在做反撲行動。
  「我明白,我自己會小心,可是你還沒有答應我採訪你『伙伙』的事。」她仍然執意於新的採訪對象。
  該不該說她的神經過分大條。「分點心思去擔心自身安全比較重要。」他再度提醒她,深怕她的粗線條會為她招來危險。
  「好啦,我會小心的,何況有你在呀。」她似乎真的不擔心自身安危。「我相信你的能力可以保我平安!」他又瞪她。「好啦,就算你不肯出手救我,準備幫助我的人也挺多的,比方說我家老闆呀、凌少雲呀,或者是剛剛對我拋媚眼的男人。」她扳指頭一個一個數,然後得意地又道:「仔細想想我還真有男人緣耶,連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都願意挺身救我。」
  項惔揪住她的手臂,沉聲警告道:「你最好別去接近剛才那個男人。」
  她嚇一跳,驚駭地吞了吞口水。「好啦,我知道了,你別生氣,其實你也不用太過緊張,就算我想接近那個陌生人也無從接近起啊,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
  他卻捧住她雙頰,直視她,慎重的再度下命令。「不是玩笑,答應我,絕對不許跟他有牽扯。」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她怔了下,慢慢扯出一抹笑意來。
  隱約中項惔覺得事有蹊蹺。
  「你的好奇心太過旺盛,哪怕明知有危險在等著你,你依然會不顧一切地往裡頭鑽。」這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個性會害慘她。
  「其實要我不去冒險也行啊。」呵呵……現在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聰明如她當然懂得馬上利用。「只要你保證往後的行動都會把我帶在身邊,不管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危險,你都要讓我跟隨,就像今天一樣。」她壞心眼的談條件。
  瞧她甜美卻又狡獪
  的表情,怒氣卻發不出來,早知她就是這種性子,而他不也是被這種個性給深深吸引住。
  「如何?」她期待地望著他。
  項惔不語。
  「不說話就是同意嘍。」她狡獪道。
  須臾後,他終於開口:「不然還能怎樣?」
  「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她快樂的團團轉。「耶!我贏了,贏了。:。」
  看著她快樂的表情,更是無法收回前言,誰叫她是——他所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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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7 08:48:1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古冥冥現在所居住的屋子已經不是項惔所贈與的那間豪華公寓,也非最早前所落腳的大別墅,她跟項快又搬進另一楝宅子裡;根據項惔的說法,她的行蹤有被掌握的危險,為了預防萬一,所以防患於未然。
  今日,項惔說要跟他的「夥伴」相見商談,那個跟項淡一樣神秘兮兮的「夥伴」也不知道是何方人士?由於對方堅持不曝光,所以當跟屁蟲的計劃被打回票。
  抗議無效,所以她今天得在家休息,等候他回來。
  哼哼,想甩她,可惜地也不是這麼好打發的。沒關係,今天沒機會,下次再來,反正只要能夠賴在項淡身邊,她會發揮纏功,想盡辦法也要見到項惔口中所謂的「夥伴」,到時候——
  嘿嘿嘿——
  一定不饒過他。
  古冥冥正在思索著「抓人大計劃」,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鈴聲!
  她愣了愣,走到茶几旁看著電話顯示窗所出現的陌生號碼。
  「是頭頭打來的嗎?咦,電話號碼不對?也不是凌少雲?」她搬到新公寓的消息只有出版社頭頭與凌少雲知悉。
  至於他們兩位對於項惔的再度出現,並且將她拽在身邊的反應是——好「幸福」喲,要弄清楚哦,「幸福者」——是指他們白口己,兩個人終於可以卸下大包袱,將她這個大麻煩給丟出去。
  「奇怪?到底是誰打來的?」本來不想接,可是一聲聲催魂似的鈴響終究讓她壓抑不住好奇心作祟,向前接起電話,她是個喜歡追根究柢的好記者。「喂?」
  「古冥冥小姐。」當她一出聲,對方立刻喊出她的名字。
  她愣了愣。「哪位?」好陌生的男音。
  對方輕輕一笑,而後道:「哎,難怪你不認識我,那天在會場上雖然我拉了你一把,免除你被水晶燈砸中的危險,然而隨後我馬上就離開,咱們沒有深談過,而匆忙間我也忘記介紹自己的身份。」
  「原來是你。」她記起來了,是上回在派對會場上拉她一把的陌生客。「奇怪,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住處,還查到我的電話號碼?」她狐疑地問道。
  「這個嘛……」他頓了頓。「我有秘密管道。」
  「秘密管道?」她皺起眉,怎麼又是一個神秘兮兮的陌生客。
  對方似乎知道她的不滿,怕她掛電話,趕忙又道:「冥冥小姐,你先別管我是怎麼拿到你的電話號碼,可否先聽一聽我的身份,敝姓關,單名一個城字,我也是一個記者,只不過和你不太一樣,我是不方便露臉的。」
  「喔。」是那種窩藏的臥底類,在現今這種疏離又狡捨的人際關係下,不花點腦筋或是運用特殊管道是無法得到台面下的訊息。
  倘若他真是屬於臥底類型,自然會有些特別管道,那麼會有她的電話也就說得過去。
  「關先生,上回的事我銘記在心,真的謝謝你。」他該不會是來討人情的吧。
  「不客氣。」
  「不知你打電話給我有何指教?」
  「我有件事想跟你談談。」
  「有事跟我談?」跟陌生人有什麼話好說的。「談什麼?」
  「方便跟你見一面嗎?」關城突然要求道。
  「見面?這……不太好。」她想起項惔的交代,當天他就嚴重警告她不得再跟這位關城見面。
  關城似乎頗能理解她的不安,接續又道:「我知道你猶豫的原因,畢竟咱們素昧平生,你不清楚我的底細,懷疑我約你見面的動機也很正常,沒關係,我可以先告訴你我這個不情之請的主因,其實我並不是想從你口中查問內幕消息,相反的,我是要告訴你,你身邊的男伴,他叫——項惔是吧,他有危險了。」
  她心悸了下。「有危險?他有什麼危險?」
  「項惔先生是否得罪過人?」
  「呃……是吧,你怎麼知道?」
  「我有自己的管道,對了,咱們還是面對面談一談比較妥當。」他再次邀請。
  「面對面?」好嗎?
  「我現在就在樓下。」
  她心跳又漏了一拍。
  關城在電話那頭再道:「我們就在樓下談,這樣你就不必有所顧忌。倘若你真覺得不妥當那也無妨,我掛電話了——」
  「不,別掛,好,我馬上下樓。」先遑論好奇心是否作祟,單單聽到項惔有危險地就按捺不住性子,決定答應。
  總不能老是讓英雄救美,她也該要有回報的時候。
  況且這陣子所遭遇到的凶險可不是普通級數的,步步都是索命的狠招,倘若她真的能夠從關城口中探得一些寶貴的線索,或許可以協助項惔遠離危險。
  古冥冥飛快下樓去,關城果然就站在大廈門外,沒能接近半分,這楝大廈的保全做得非常非常嚴密。
  「嗨。」古冥冥禮貌上先打招呼。
  「幸好你願意下樓來。」關城道,暗暗鬆了口氣。
  「我是有興趣把事情弄個清楚〕她不想拐彎抹角牽扯太多,直接導入主題比較好。
  關城也不囉嗦,直接回道:「我說項惔先生的身份會被質疑,是因為他被懷疑和某個組織有聯繫。」
  心一緊。
  「我不懂——他的商人身份有什麼好懷疑的——而且他怎麼會跟什麼組織有聯繫—你的說法讓我糊塗了?」她不明所以。
  「項惔先生絕對不是普通商人。」關城再次強調道。
  「怎麼說?不是商人那會是什麼角色?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的懷疑正確?」她想套問他知道多少秘密。
  「雖然他旗下的項氏企業開得挺大,然而他似乎不在其位上,他的主要工作是放在其他方面,比方說,跟警察合作當個線民之類的工作。」他不斷的誘她上鉤。
  「哦,是這樣嗎?」她裝傻。「可是我跟他認識這麼久了,並沒有發現他有其他身份耶,你怎麼會有這方面的疑惑?」
  「我老實告訴你吧,我的消息來源,其實是來自一位政商大老的心腹秘書。」
  她心竊喜,難道被她蒙上了,關城的消息來源果然跟歐陽大老有關。
  「是哪一位政商大老?他無緣無故為什麼會特別注意項佚?」她繼續裝傻的探詢消息。
  現在可是諜對諜的間諜遊戲,就看誰技高一籌了。
  「那位大老複姓歐陽,人家都稱他為歐陽大老,至於他為什麼會對項惔特別感興趣,真正原因我還不瞭解,也正在查證當中,不過肯定跟黑道扯上關聯。」關城看了看腕上的表,突然慫恿地提出一個建議。「那位提供我消息的秘書現在人在希華飯店中,不過晚上他就要飛去美國,此人相當難找,但我知道的內幕消息都是從他的嘴巴裡套問來的,你有沒有興趣跟他當面談一談。」
  「去希華飯店找他談?」她心動了,在做衡量。
  「還有三個鐘頭的時間可以和他聊聊,倘若你願意的話,就要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假使你覺得不太妥當,那也沒關係,只好等候下一次機會,只不過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了。」
  希華飯店,那家飯店是五星級的高級飯店,客人多,是公眾場合,只要她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危險吧。
  「好,你帶我去找他。」她驟下決定,偶爾也該幫幫項怏的忙。
  「你要去?不擔心——」關城還很好心的反問她。
  「不擔心。」為了項惔她敢衝!或許是天上掉下來的好運氣,讓她可以協助項惔盡快將這次的危險事件擺平。
  關城眸光一閃。「坐我的車,咱們快去快回。」
  「好。」
  古冥冥坐上他的車,車子啟動才開出巷口,忽然間一輛保時捷突然從前方的車道打轉過來,堵住他們的去路。
  才一個眨眼工夫就見項佚已經下車立於前方,以閃電般的流暢速度抬起手臂,一個黑色圓管的物體對準關城的臉孔。
  古冥冥見狀,吃驚的側過首,瞧見關城額上有一塊紅色的點。
  「紅外線狙擊槍?」古冥冥困難的吞嚥口水,關城正被項惔手中的手槍鎖定住。警告他倘若敢妄動一下,扳機將會立刻扣下。
  能讓項惔不顧一切在街上拿手槍對準人,肯定是——
  壞人——
  她吃力地轉回僵硬的脖子,顫抖的手指準備板開車門。
  「你——你快下車!」不用古冥冥主動,關城更快一步趕她下去,他當然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的計劃被拆穿了,而項惔唯恐他拿古冥冥當人質,所以快一步舉槍威脅警告他別妄動。
  她跳下車,頭也不敢回的奔向項惔。
  當她平安地抵達到他身邊時,項惔冷冽地指示關城立刻離開。
  能夠幸運的保住性命,關城當然識相的立刻將車子開走,加足油門一溜煙地開車逃逸。
  「哇塞——」到此總算是解除危機,古冥冥大大鬆了口氣。「幸好你出現了….〕一回首,卻見項惔臉色鐵青地凝睇她,她心虛地縮了縮小臉,細聲細氣地道。「你生氣啦?」
  他沒答腔,粗魯地拽住她手腕,將她拉進車內。
  她心虛的不敢開口,也不敢抵抗,任由他一路將自己帶回宅子,然後拉進房。
  再這麼悶下去會憋死人的。
  「項惔,你別生氣了嘛,我道歉,是我欠思考,對不起。」在理虧之下她只好拚命道歉。
  「你很厲害,也很勇敢,選擇主動去送死,太有勇氣了。」口吻卻是降得更森冷,而且不打算原諒她。
  古冥冥委屈地道:「我都道歉了,你幹麼還這麼生氣?」
  「怎能不生氣?」再一次,若不是他接獲消息立刻蜇回來,要不是適時攔住她,她就得再死一次。
  「對不起,對不起,你就別生氣了,反正我也平安無事,你就別再計較。」她幽幽又道。「再說,你為我生氣是很不值得的,你根本就不必把你的情緒浪費到我身上來。」他對她的感情態度一向模糊,不,應該說是很無心吧,那麼又何必為她的冒失而憤怒,思及此,一股濃濃的失落感湧現而上……
  「嘖,弄了半天原來你並不領情。」他聲音冰冷得幾乎要凍死人。
  她一愣!「什麼意思?」
  他咄咄逼人的聲音冷冷地繼續指控道:「非但不領情,反而還嫌我自作多情,古冥冥,你厲害!」
  她跳起來。「你說得太過分了吧,我哪裡厲害來著?我是在替你著想、為你好,反正你又不喜歡我,又何必為我傷神——呀!」此話一出,她的腳立刻離地,她居然被他抱起來,大步踏進臥室,被拋上大床。
  「喂!」她驚惶地大叫。
  「我不喜歡你?」深眸娣住她的瞳,他咬牙迸話地問。
  「對啊!」她回得理所當然。「難道不是這樣?」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丫頭。」他旋即上床俯壓住她,週身輻射出漫天狂捲的怒氣。
  「你怎麼可以罵我不識好歹。」她也惱了,努力想掙出他的身體,卻反而被他壓制得更緊。
  「你當然是!」
  「你——你——好,我怎麼不識好歹來了?你說!!」她不能接受這種指控,她非要問個清楚明白不可。
  「你把我的交代當成耳邊風,你從來不知道你的冒險行徑會讓我多麼緊張。」
  「你會緊張?你會?」她憤怒地槌打壓住她嬌軀的胸膛。「得了吧,你才不會擔心難過,我甚至懷疑你會幸災樂禍。」
  「我幸災樂禍?」黑色瞳仁內的怒火終於炸開來,他右手一抬,抓住她揮動的皓腕,將它釘在頭頂上,另一手則撕開她上衣鈕扣,將她冰沁的肌膚暴露在他的眼底之下。
  她驚叫一聲。「你在做什麼?」
  「做愛!」他繼續扯下她的胸衣與下半身的長褲。
  她氣喘吁吁,瞠大眼瞳,不敢相信自己的衣服被他脫光,而且他也在褪掉身上礙事的衣裳。
  他現在跟她一樣的裸露,一道熱氣隨即從她體內炸開來,古冥冥從來沒有預期過會出現這樣的狀況。「項惔,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幹麼突然要跟我上床做愛?」
  「就讓你明白自己的身份?」
  「什麼身份?」
  「你是我老婆的身份!」
  噯!她傻了。
  「不……不對吧,怎麼會變成這樣?不對的……」亂了、亂了,跟她幻想的情節完全搭不上線,在她的預期下,應該是她主動將項惔吞噬入腹,而非由他強搶她。
  況且他們現在正在吵架,怎麼突然要做愛,還說是要證明妻子的身份。
  「確實是這樣!」下一秒,他的大掌開始撫弄著她的酥胸,她渾身一震,臉孔脹得血紅,被他的大膽行徑給嚇得無法動彈,只能不斷倒抽氣……而他的手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在她的嬌軀上放肆作怪。
  「呃,不對不對啦。。唔…」她快昏沉了,卻也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啊,想到了,是程序全都錯亂掉,應該是她強上他才對。
  一開始是她在打他的主意,而他則是不斷拒絕,至今仍然如此,那麼怎麼會突然變成是他要她,主客不該易位。
  小手反射性地想推開他,然而再度又被他獲住,這回她的雙手被制伏於蟯首兩側,而再度攻擊她柔軟嬌軀的不再是手掌,改換成是他的嘴唇——俯下的唇片含住她嬌艷的蓓蕾,含吮輕舔著。
  「呀!」她的身子顫抖起來,因為他的撫弄……
  他的唇、他的舌,不斷不斷挑弄著她的粉紅蓓蕾,又在她雪白渾圓逗弄了好一會兒後才又道……
  「是誰對?是誰錯?你現在弄明白沒有?」他問話的氣息好粗喔。
  她猶如置身於烈焰之中,身子被他的唇舌挑逗得幾乎要融化,但是但是——他為何要這麼對待她?他幹麼突然要奪佔她的身子?這不合理?
  古冥冥硬是拉回飛散開來的神智,非要問個清楚不可。
  「是誰對?是誰錯……嗯……」她喘著氣。「好,我……我承認是我的錯好了,從頭到尾就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呀——」聽到這個答案,項惔的手、唇、舌和身體反倒用更纏綿的方式撫弄過她每一寸柔軀,將她逗弄得幾乎要窒息。
  「搞不清楚狀況的你,繼續接受懲罰吧。」她竟然還在迷糊狀態,那麼他只好用更狂野的方式教育她去領會出答案來。
  「呃……」她忍不住又逸出吟哦,眼看理智即將被驅離,腦袋又要模糊成一片,她必須趁著殘存理智仍在的時候快點把話給說完。「等,等一等,不可以……不……我還是不知道你在生什麼氣?而我、而我……又要我接受懲罰?又說我該知道答案?啊——」她驚喘出聲,他竟然置身在她雙腿間,而且做好最後的準備動作,隨時可以跟她結合為一體。
  「還是不懂?」沒想到她會遲鈍成這副德行。
  她搖晃蟯首,可是一股快樂的期待卻在胸口漲得滿滿。「是不懂,因為你從來就沒有說過你要我或你喜歡我的話,現在突然這麼對待我,你可要小心一點——」
  「小心什麼?」他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可是唇角卻緩緩的漾出一抹勢在必得的堅毅。
  「你要小心我……我……我會……我會拿你對我霸王硬……硬上弓的這個把柄治你一輩子……」
  他笑了。「很好,我歡迎你拿這件事來威脅我一輩子,那麼我們就來完成霸王硬上弓的程序。」
  「呀!」
  在她的輕呼下,他穿透了她的身子,與她的靈魂和生命共結為一體。
  初時的訝然在他開始攻佔她的身子後漸漸消散,然後漸漸安心,漸漸地將自己全部交付給了他。
  呼吸和著呼吸,體熱和著體熱,緊貼的身子不容許有一絲空隙的存在,在紊亂難平的奔騰疾風下,愛意瀰漫在兩人之間。
  兩具身軀的交纏愈來愈纏綿,也愈燒愈濃烈,緊緊互擁著對方享受成為一體的滿足快感。
  項惔一次又一次的攻佔著她,更要她清楚明白到他對她的在乎、他對她的重視、他對她的疼惜、他對她的愛意……
  許久許久過後——
  情慾的旅程暫時止歇,她滿足地歎了口氣,無力地偎在他懷中,而他則卷玩著她細柔的烏絲,也是笑意盈盈。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她輕語道,仍然覺得一切極為不真切,雲雨過後,心蕩神馳的銷魂感依舊盤旋在體內!古冥冥的俏顏和柔美身子仍然是熱辣辣的一片。
  「你不是絕頂聰明?!怎麼會想不透?」他沙啞地輕吟道,撫摸著她柔如嬰孩的絲緞般柔膚。
  她的眼眸又投注在他的俊臉上,不敢輕易猜測答案,怕糗!
  「在我重新出現在你面前時,答案就已經呈現,是你粗線條,忽略了。」
  「恥笑我?」她反駁道。「你又沒說,你從來就沒有親口表示過你喜歡我,我哪敢厚臉皮的山口以為是。」
  「那麼現在你明白我的心意沒?」他睇住她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王后。
  她點頭,道:「明白了。」
  「你確定?」她的腦神經有時轉的方向很奇怪。
  「確定,但是你仍然讓我覺得好驚奇!」她微笑,神情醺醺然。「不過,我還是不太敢相信你會讓我當你的女朋友?」
  「不只是女朋友,還是未來的妻子。」拇指撫弄著她紅艷艷的唇瓣。
  大眼睛眨呀眨,總覺得無法從旖旎情境下抽身過來。「雖然開始時,我一心一意想抓你當老公,不過我也明白你已經習慣女人對你的崇拜、仰慕,以及主動獻出愛情,我古冥冥算什麼,只不過是顆小沙子,細小到不會讓你察覺到我的存在。」
  「你可以當我瞎了眼,胡亂抓一把,卻是抓到了你。」
  「你!」她好氣又好笑。「你還真的把我貶得一文不值。」
  「我只是附和你。」眉梢眼角淨是壞壞的笑紋。
  「你呀,唔……他的唇旋即又封住她的唇,暫時停止鬥嘴的戲碼,唇舌又漸漸移往她的下顎、臉頰、俏鼻和眼瞼,大手更是忙碌地在她的小腹間盤旋游移,忽爾向上摩掌,忽爾向下探索,再次將她迷亂後,開始奪取她所有的一切……
  她的呼吸愈來愈濃厚,項惔也好不到哪裡去,室內溫度無法遏止的飆升,疾風暴雨的情慾旅程又再度走上一回。
  她承受他所有的掠奪,因為從今以後,他也只能掠奪她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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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7 08:48:3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很夫妻的感覺與生活。
  古冥冥現在跟項惔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同桌吃飯、同床而眠,兩個人未曾再嘗試過遠距離的分開,就這麼自然且成為習慣地共處著。
  在項惔親口說出她的地位,正名了她的身份,古冥冥在開心之餘,對他的感情更如滔滔江水,釋放得更為徹底。
  而項惔的反應呢?
  他也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
  而且是清楚的讓她感受到,他是在乎她的!
  溫熱的水流再次潤澤過她的嬌軀,古冥冥舒服地吐歎一口長氣後,關掉蓮蓬頭,拭乾身子披上浴巾走出浴室。
  窗邊的人影正巧掛上電話,察覺她的出現,回首便是一枚寵溺的眼神。
  古冥冥不禁竊笑起來……
  「笑什麼?古里古怪的?」早在邂逅之初他就輕易地感受到她的喜怒哀樂,而今更是牢牢掌握住她的每一份心情波動。
  「笑我自己嘛。」
  「笑自己?你又做了什麼寶事?」修長的身形懶懶地倚著白牆,睇著她甜美的笑臉會覺得自己的世界更圓融。
  「人財兩得是寶事嗎?」水靈靈的眼眸笑彎了,奔向他,哪知腳趾勾到浴巾,腳一滑,以泰山壓頂之姿朝地板吻下。「哇——」她叫,完蛋了。
  她的纖腰被勾住。
  「呵、呵呵……」她尷尬地傻笑。她沒有摔在地板上,也難怪,因為有項惔在場嘛。
  「你呀!」項惔搖頭。「你又得意忘形了。」
  「呵呵……」她乾脆就順勢偎在他懷中,會得意忘形也是應該的。項惔是她的,一切全都屬於她,怎能叫她不得意。「沒辦法,我還是會覺得很不真實,會以為此刻的幸福是在作夢。」
  他撫著她的發,有感而發地道:「你是美夢成真了,而且還是你自己爭取得來的。」
  她像是只慵懶的貓咪般黏在他身上,享受著他溫柔的撫觸。「所以我也感謝我自己的努力。」得到他的讚許她更是大言不慚,說完後,吐了吐丁香小舌——真是不害臊!
  不過,也是這份強烈耀眼的性子才能引得他動情。
  她的容顏,她的馨香,她的嬌軀,她最最令人驚奇的個性,一樣一樣構築出獨一無二的個體,將他的情緒牢牢定鎖住。
  項惔將她攬在懷中,傾聽她的嬌笑,感受著她的快樂,雖然不再開口說出任何言語,但在這股無聲勝有聲的時刻下,更覺幸福。
  「對了,剛才那通電話是什麼事?」半晌後,她開口問。職業上的敏感,讓她覺得似乎有新的劇情即將要展開。
  「那只歐陽老狐狸囂張不久了。」
  「哦?」她抬眼,水眸亮晶晶地。「你有辦法解決他?」這種毒梟禍國殃民,危害甚大,早早剷除才是人民的福氣。
  「老傢伙這回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殊不知一個無心的過失讓他全盤皆輸。」
  「你是怎麼辦到的?可以讓歐陽大老上當,掉入你所設下的陷阱中?」
  「關城。」
  「啥?」她吃驚。
  「關城那傢伙其實暗中已經注意你很久時間,他查出你是內幕雜誌社的記者,大略知道你的背景後再擴展到你週遭的朋友圈,近而發現到你身邊的朋友好像有點奇特,於是決定抓你去逼問,想確定你的朋友之中是否有『夜叉』,或是『俠盜組織』的成員存在。」
  「呀!原來那天關城誘我出門就是為了要抓我!」雖然最後沒成功,可是——「啊,慘了,你當時為了救我不惜拿槍對準他,那麼他一定會把注意力放到你身上去,你的身份豈不是曝光了?」她花容失色。
  「你想我會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嗎?」
  她眨著眼,瞧他神色悠然,也放下心。「對哦,你的心思向來縝密,不會容許失誤發生。」否則他也不可能隱身到現在,成為黑白兩道最捉摸不住的「夜叉」。
  他解釋道:「當天我放走他之後,關城以為自己可以順利逃脫,殊不知我的『夥伴』接手逮住他,然後關城就答應效勞。」他說得好像很容易,但其中的轉折與談判不會這麼簡單,比方說會用見不得光的利誘方式,或者是威脅的法子、林林總總各式各樣的說服技巧,總之,就是逼迫關城不許拒絕。
  關城的事件先按下,下次再問明白。古冥冥滿心滿腦所感興趣的人是那位「夥伴」。
  「呵呵……惔,你哪時才要讓我跟你的那位『夥伴』見上一面?」她對他好感興趣。
  「最近抓歐陽大老的計劃他會全程參與。」他好心地透露一點點。
  「真的?」水眸又亮晃晃,情緒更是激昂。「這麼一來,我就有機會見到他了,倒逮捕歐陽大老的刺激場面你會讓我跟著去嗎?」
  「不讓你跟去也不成吧。」他拆穿她扮無辜的伎倆,倘若不讓這丫頭跟去,她肯定又會私自行動。
  「呵呵……」她乾笑兩聲。「你真瞭解我。」
  「還能不瞭解嗎?」
  既已明白她的個性,就針對她的性子做安排,這是避免擦槍走火的最好方式,也是他們以後的相處模式。
  一頭金色大蓬髻發、天藍色的眼珠子、嫩白膚色、婀娜豐滿的身段,一看就是個美麗的外國尤物,她的出現讓餐廳的顧客不得不多瞄一眼,畢竟這間餐廳大都是本國人聚集的場合。
  在等候古冥冥赴約的凌少雲瞥了一眼踏入餐廳的外國女郎後就又移回視線,啜了口茶水,繼續等候。
  但高跟鞋的聲音卻朝著他所坐的方向而來。
  甚至就在他對面位置坐下。
  「你是?」凌少雲擰了擰眉,他們並不認識,這外國女郎也太唐突了。
  「哈羅。」嬈嬌的嗓音迷煞人也。
  凌少雲望著這張陌生的臉孔,覺得疑惑。「小姐,我們見過面嗎?」一長串英文流利的逸出口,請教著她的姓名與身份,還有動機。
  金髮女郎也用同樣流利的英文與他對答,哈啦半天後,她突然濮哧一笑。
  「你真的認不出我來啦?」掩著小嘴笑呵呵,藍眼珠慧黠極了。
  「你?」是中文,而且這嗓調是——「不會吧?我竟然眼拙到這種程度。」他拍了下額頭,覺得不可思議。
  「大哥是該去配副眼鏡了。」金髮女郎壞心地繼續調侃道。
  「冥冥你——」他搖頭吁歎,想來他認人的功夫是得再加強一番。
  「莫氣哦,其實你的眼光沒問題的,是『俠盜組織』的偽裝技巧太過高明,凌大哥認不出我來也是應該的。」她的裝扮正是項惔的傑作,也唯有這個神秘組織的雄厚實力,才能將不可能化為可能。
  「所以你今天特別約我出來確認你的喬裝工夫是否有破綻?」凌少雲對於項惔的做法與方式是既欽佩又欣賞,既然阻止不了她性喜冒險的心性,那麼就做好萬全準備,把危險降至最低。
  「是啊!如何?你覺得我的喬裝怎樣?」
  「很成功,而且項惔把你保護得很好,他對你確實用心。」而且發現這兩人是絕配。
  「我很清楚他對我的好。」眉兒眼目盈滿幸福的光影。「他懂我,不用圍堵的方式命令我改變個性,反而讓我加入他的行動,然而用著最妥當的方式保護我的安全。凌大哥,你以後就可以放心了,不用再替莽撞的冥冥而苦惱。」
  「沒錯,對你是可以放心了,不過我現在擔心的人反倒是項惔。」他調侃道。
  「為何?」她不解。
  「因為你這丫頭實在是太可怖了,我很難想像在未來的日子裡你會怎麼整治他,:「
  「凌大哥!」她嚷,也笑了出來,是也、非也,會有很長的一段日子來做驗證。
  「冥冥,接下來的場面可不是在拍電影玩樂,你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瞧她神采飛揚、樂不可支的像是在看戲,真不得不佩服她又粗又大條的神經。
  「你放心,我保證不惹麻煩,我只會乖乖藏在這裡獵取鏡頭。」古冥冥藏身在項惔事先勘察好的隱密地點,身邊帶著許多高科技裝備,準備好要將逮捕大毒梟的歷史鏡頭給一張張拍攝下來,然後變為大獨家,讓內幕雜誌的銷售再創高峰。
  「你自己小心,就算看見驚險鏡頭也不許隨便跳出來,聽見沒。」他再三吩咐,即使這個隱密的角落離現場有段距離,仍然擔心她會按捺不住,往危險沖。
  她再三保證道:「聽見,除非得到你的允許,否則我不會現身,絕對不妨礙你。」
  項惔滿意的微笑,把她嬌軟的身體樓進懷中,附在她耳畔輕喃呢語道:「那麼等會兒見。」
  「是,等會兒見。」她的唇瓣在他臉頰啄了一記。
  分開後,各自進行各自的行動。
  時間流逝,在安靜了三個鐘頭之後,細微的碰撞聲揚起,古冥冥心一凜,大魚來了。
  準備好拍攝的工具,將夜視望遠鏡調整好焦距,未久後,早就布設在小屋內的那竊聽呂也開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歐陽老大不的斥罵傳進接收器內,她連忙錄下來。
  「在搞什麼,貨怎麼還沒到?」一字一句都錄進了她的錄音機裡。
  「快來了,快來了,請您稍候一下。」
  「熊仔,你們老大該不會耍花樣吧?」
  「大老,我們怎麼敢呢。」
  「最好不敢,要知道這批貨貨市價高達百億,若是有了閃先,我看你們拿什麼跟我交代。」
  「是,是……啊,貨來了。」但見一輛廂型車開到廢棄小屋前停下,隨後有幾名大漢從車上跳下,二話不說就開始將箱子搬到另一輛等候已久的貨車,每一隻皮箱內裝的全是毒品。
  接下來場面就像是電影場景一般刺激,「俠盜組織」的成員分成幾個小組從小屋四周搶進屋內。開始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緊接著斥責聲與吼叫聲同時出現,然後槍聲響起回口
  從望遠鏡中可以看見煙塵飛揚的混亂景況,也可以看見人影打鬥時的凶狠模樣,更可以看見亮晃晃的匕首亂揮亂舞,甚至連鮮血飛濺的場景也都清清楚楚地透過鏡頭傳進她的眼瞳中。
  古冥冥雖然離「戰場」極為遙遠,但透過高倍數夜視望遠鏡仍然清楚地瞧見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她屏息地拍下一張又一張的相片,耳朵承受著有人受傷哀嚎的慘叫聲……在這種慘烈的畫面下,她叫自己不能慌張,要信任項惔,不管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凶險都要信任他,他會是最後的勝利者,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在一陣混亂後,遠遠地聽到警車的嗚笛聲正駛向戰鬥的現場中,最終結果已定了!就在警方即將接近時,「俠盜組織」的成員立刻退走。
  「俠盜組織」完成了最重要的攔截與逮人的工作,在確定證據確鑿,歐陽大老再也無法開脫罪行的情形下,就把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給了警方。
  難纏的敵人終於又解決掉一個。
  雨過天晴了。
  古冥冥如釋重負,放下夜視望遠鏡,也關上了錄音設備,坐在碎石地上,背倚著石牆,吁出緊繃的悶氣。
  不是害怕,但擔心卻是難免的,然而絕對不能遇事就退縮,其實每件事情都有危險性,不能因為害怕危險就因噎廢食,縮在角落一輩子足不出戶吧。
  「怎麼,嚇到腿軟了。」熟悉的氣息接近她,旋即她被拉起,被樓進懷抱中,她的臉被掬起,看見了言笑宴宴的俊容。
  「沒,我才不會嚇到腿軟,我古冥冥是什麼人?我可是『夜叉』的老婆,有其夫必有其妻,我怎麼會滅了你的威風。」
  「也該如此。」他啄了一口地的櫻唇。「收好東西,咱們回去吧。」
  「嗯。」她蹲下來把吃飯工具全都放進包包中收好,弄妥後一抬首,卻見他的大掌已經伸在她前方準備帶起她。
  她一笑,將手放在他溫暖的大掌上。
  他緊緊握住。
  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
  從相識到今天,不管過程是誰迷住誰、是誰誘惑了誰?最後答案只有一個
  迷婚戰術,成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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