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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淡霞]偷情狂徒[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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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0 19:16:5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偷情狂徒

作者:淡霞
   在這座島上他就是王!
   她竟敢指著他的鼻子控告他綁架她、囚禁她,
   甚至大罵他是蠻子!
   明明是她言而無信,收了他的錢,
   還要「誘拐」他弟弟入禮堂,想一劍雙雕,
   現在又「故意」穿著暴露的比基尼在他面前晃——
   哦!原來她也想讓他成為入幕之賓,
   直接釣他這尾大魚!
     但該死的!他居然對她的美色起了強烈的生理反應,
   可是之前,他對她根本毫無慾望啊……
   罷了!他放棄與自己的理智掙扎,反正他也不吃虧,
   偏偏她又表現出一副「欲迎還拒」的模樣!
   沒想到隔天,他的別墅來了一大批記者,
   他這才知道原來這一場「李代桃僵」的戲碼,
   「她」早已潛逃出島,與他弟弟在新加坡結婚了!
   而她,當然根本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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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蓓雅失蹤?」徐蓓莎好不容易才鬆懈的心,因好友陳佳慧的話而再次繃緊。

  她在台灣接到好友神秘兮兮的電話,顧不了老闆不准請假的命令,馬上買了機票,拎了個隨身的行李袋由台灣匆匆趕到新加坡。

  新加坡這個小島國四季如夏,除了熱、很熱,非常熱之外,找不出其他可以形容它的酷熱氣溫。

  這不是她第一次到新加坡,上一次足兩年前,她被一間廣告片商相中,邀她到這兒拍了一支廣告片,然而,她卻沒有往螢光幕發展,倒是有一家廣告公司慧眼識英雌,用了她做廣告創意主任,而她的工作能力也深受肯定。

  最近公司正簽下一筆上千萬的廣告合約,所有人都積極的在工作崗位大展身手,最主要的是公司的老闆有意在片子完成之後升她為創意總監,如今她為了妹妹失蹤而拋下手頭上的工作,不只升不了職,還可能被炒魷魚。

  可是她不在乎,工作丟了可以再找,但妹妹就只有一個。

  「是的,大衛也因她忽然失去聯絡而心急如焚。」陳佳慧口中的大衛也就是徐蓓雅剛認識不久的男友,但也將是她的丈夫,因為大衛和徐蓓雅已決定在下個禮拜舉行婚禮。

  原本徐家所有的人都興匆匆的等著要參加這個婚禮,誰知徐蓓雅竟然會在這個時間失蹤。

  「會不會是蓓雅得了婚前恐懼症?」對於妹妹一些瘋狂的舉止,徐蓓莎已習以為常。

  「我剛開始曾這麼想,而大衛也如此猜測,直到接到蓓雅的一封信——」

  「信?什麼信?」

  「是蓓雅寫給大衛的信,信中寫得不清不楚,只是說她不想結婚要取消婚禮,大衛開始察覺事有蹊蹺,才會通知我。」

  徐蓓莎很明白妹妹的個性,雖然有時做事魯莽,但絕不畏畏縮縮,而且她自小到大最討厭寫信……「蓓雅會到哪兒去了?」徐蓓莎像無頭蒼蠅地走來走去,心急如焚。

  「蓓莎,麻煩你坐下來,你這麼走動,走得我頭都發昏了。」陳佳慧提出抗議。

  徐蓓莎停下腳步,為自己因一時焦急而造成好友的不適感到不好意思。

  「對不起,佳慧,我是因為太擔心蓓雅的行蹤才會——」

  陳佳慧揮揮手打斷她的歉疚,「唉!你不需向我說對不起,你先坐下來,喝口茶定定神,也許你那個麻煩精妹妹只是一時貪玩,又跑到別的地方去玩。」

  陳佳慧會用麻煩精三個字來形容徐蓓雅完全是事出有因的。

  雖然徐蓓莎只早了徐蓓雅十五分鐘出世,卻代表她必須承受徐蓓雅為她帶來的困擾。

  從小到大,徐蓓雅就是一個說風即雨的女孩,她從不會多用腦袋去思考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有什麼後果,徐蓓莎不但得跟在她屁股後頭收拾殘局,甚至因為外人無法分辨她們,徐蓓莎時常成了代罪羔羊。

  「蓓雅已經大得不會再胡鬧了。」她雖然對妹妹的魯莽行為不敢2維,但她還是很疼愛蓓雅。

  「天哪!」陳佳慧嗤之以鼻道:「蓓雅有『長大』過嗎?你少自欺欺人了。如果她真知你所言,那她會和一個才相識不到一個月的男子私訂終身,甚至不曾徵求你父母的同意就『包袱款款』的要去結婚嗎?」

  「愛情會令人沖昏頭,而且你不也告訴過我大衛是個好男孩,學識、家世、品行都很好嗎?顯而易見的,蓓雅是動了真心愛上他,才會如此匆促的想結婚,況且我爸媽也不反對。」

  談起徐家那對夫婦,陳佳慧只有恨自己投錯胎,徐氏夫婦對女兒的教導方式不但十分OPEN,還採取放任態度,所以才會造就徐蓓雅成了「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最佳代言人,在徐家,反而乖巧的徐蓓莎成了異類。

  「可是你爸媽也太信任蓓雅了吧?難道他們不怕她會眼睛糊到蛤仔肉嗎?」

  「如果真是如此,你可得負一半責任,你在電話中也向我爸媽形容過大衛,他們相信你嘛!」

  「天哪!地哪!」陳佳慧有些委屈的呻吟,「我也只見過大衛兩、三次,況且破壞別人的姻緣是得下十八層地獄,我當然挑好話說。」

  「難道你認為大衛是個偽君子?」徐蓓莎的心頓時提到了胸口。

  「他當然不是,他可是印尼摩洛家族的繼承人之一,摩洛家族在印尼可是相當具有財勢的家族,他們只要打個噴嚏,印尼境內就會天搖地動,這樣的老公可是『提燈籠也難找』的,所以你妹妹若真能嫁給大衛,她上輩子——喔!是上上輩、上上上輩……不知燒了多少好香。」

  「那你怎麼一點也不祝福蓓雅的樣子?」

  「我又不是童話裡的巫婆,咱們好姊妹一場,我也把蓓雅當成我的妹妹般看待,但是有許多內幕,你和你的父母都不知道。」

  「什麼內幕?」徐蓓莎焦急的追問:「是不是蓓雅懷孕了?其實我早懷疑這一點——」

  「不是,不是!」陳佳慧迅速打斷她的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蓓雅沒懷孕,但是想嫁入豪門可不是這麼簡單,尤其在印尼可是很注重門當戶對,以蓓雅的身份,摩洛家族根本不可能讓她成為大衛所迎娶的第一個老婆。」

  「你是說大衛的父母反對他娶蓓雅?」她早耳聞在印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所以她也很擔心蓓雅是否可以容忍與其他女人共享一個丈夫,可是愛情當前,這些顧慮也只好——滾一邊去吧!

  「大衛的父母在十年前早死於一場空難,他只有一個大他八歲的哥哥——迪奧,那個男人不管在商場、情場都很有一套,而且他是嫡長子,擁有的財勢非常大,他說東沒人敢向西,大衛還得聽命於他,據我從你妹妹口中得知,他並不贊成大衛娶她,而且強烈的反對。」

  「那他不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君?」迪奧.摩洛——光聽名字就令徐蓓莎忍不住打個冷顫。

  「在許多人眼中他可以稱得上暴君,但在女人眼中,他可是情聖,有多少女人等著想成為他的第二個老婆。」

  「看來他還真是情『剩』,居然只肯忠於第一個老婆——」

  「錯!」陳佳慧糾正她的說法道:「他的老婆早死翹翹了,據傳聞,它的老婆因背著他偷人被發現,最後羞愧自盡,至於事實真相,眾說紛紜,沒人知道傳聞是否屬實,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他已經對外宣稱不會再婚,所以他不會有子嗣,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干涉大衛的婚事的原因。因為大衛的孩子將成為摩洛家族的繼承人。」

  「哇!這簡直可以媲美小說情節了。」徐蓓莎驚呼。

  「那麼迪奧.摩洛更像小說中的白馬王子,他有一身古銅色的膚色,迷人會放電的深遂雙眸,略帶鷹勾的鼻子,性感的唇,那一口潔白的牙齒——」

  「唉;唉,」徐蓓莎曲起手指敲敲好友的腦袋,「醒醒吧!你幻想得過了分。」

  「才不呢!這是事實,因為我看過他——」

  「你認識他?」

  「我也想呀!小姐,拜託你別老打斷我的話行不行?」陳佳慧鄭重重申:「我不認識他,也沒榮幸親眼見過他,我只是在報章雜誌上見過他,他就如同我形容的模樣——

  」似乎要取信徐蓓莎,陳佳慧開始翻箱倒櫃。

  「佳慧,你在我什麼?」

  「我在找一本週刊,上頭有迪奧.摩洛的照片——」

  「老天!我看他的照片做什麼?」她完全被好友打敗,「我擔心的是蓓雅的安危,當務之急得先查出她在哪裡。」

  「別急,我有預感,蓓雅的失蹤跟迪奧一定有關係,我懷疑——」

  「你懷疑他為了阻止蓓雅和大衛結婚,所以綁架了蓓雅?」她一語道中陳佳慧的想法。

  陳住慧對她翹起大拇指稱讚道:「這是我的想法,你覺得呢?」

  徐蓓莎太過擔心,早已心亂如麻,此刻一想到蓓雅可能遭到綁架,她就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飛到蓓雅身邊保護她。

  「什麼?!你要去救蓓雅?」陳住慧一聽到徐蓓莎救妹的計劃後,嚇了一大跳。

  「你要不要先確定一下蓓雅是否真的被迪奧綁架才行事呢?畢竟你這麼衝動地前去,可能會引來反效果。」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去探個究竟,如何能知道蓓雅是否如你所言,被那個叫什麼奧的綁架了。」

  「迪奧.摩洛!」

  「我不管他叫什麼,我只關心我妹妹。」

  「拜託你別衝動,我剛剛只是胡亂猜猜,我們還是先報警好了。」陳佳慧可不希望好友因她的一句猜測之言而身陷囹圄。

  「當然還是得報警,但是我的計劃仍沒有改變。」她的口氣相當堅持,「你能幫我查到那個——」

  「迪奧.摩洛!」陳佳慧再次提醒她。

  「反正就是『那個人』,怪哉!沒事取了這麼長又拗口的名字做什麼,害她老記不住,所以只好用『那個人』來取代。」「他住在什麼地方,通常會往哪裡出沒?」

  「他住在民丹島,那是一個距離新加坡乘快艇只要四十五分鐘的小島,四周環海,最主要的是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島主,因為那個島百分之八十隸屬於摩洛家族……」

  「太好了,知道他住在那裡,一切好辦!」

  陳佳慧投給她一個少天真的眼神,出聲警告道:「想接近迪奧沒你想像的容易,聽說他很排斥華人,況且你又是蓓雅的姊姊——難上加難!」

  印尼人排華的事,徐蓓莎早有耳聞。

  其實世上哪個國家不排華?她早料到「那個人」不會樂意見到她,如果他又真的綁架了蓓雅,那麼他就會更加排斥她,所以呢……一個想法電光石火般閃過她的腦際,明的不行,暗的……可以吧!嘿,嘿!

  「你在想什麼?」陳佳慧驚見好友臉上的詭譎神情,有股不祥的預兆在心中燃起。

  「我可以潛入他的住處探個究竟!」她幾乎要為自己的聰慧讚歎了。

  「你……你……你……」陳佳慧嘴張得可以塞入一顆蘋果。

  「現在請別用這種『崇拜』的眼神看我,我會不好意思。」她已有些臭屁。

  「蓓莎,別鬧了!」陳佳慧好不容易從驚嚇中恢復正常,「你以為你在拍偵探片嗎?像迪奧那麼富有又有權勢的人,光是身邊的保鏢就不知有幾打,他住的附近全有保安人員,你這一去不等於是羊入虎口?」

  「別淨往壞處想,也許沒有保鏢、沒有保安人員,你電視看多了,有錢人不會完全一個模式的,當務之急,你先得幫我找到一艘船,最好是你認識的人,這樣我好辦事。

  」「沒得商量?」

  「心意已決!」她勢在必行。

  陳住慧拍拍自己額頭,如果徐蓓雅是她見過最瘋狂的女孩,那麼徐蓓莎此刻的行為絕不比她遜色,這封姊妹一樣瘋狂,沒藥可救了!

  在陳佳慧的安排下,徐蓓莎首先搭乘旅遊快艇到民丹島的碼頭,來接她的是陳佳慧的一名遠房親戚,陳佳慧告訴她,這名親戚世世代代都住在民丹島,對民丹島的環境相當熟悉。

  有了這樣的安排,徐蓓莎的心踏實多了。

  「徐蓓莎小姐?」一個皮膚黝黑,說著一口拗口的華語的年輕男子迎向她,大約和她的年紀相仿,笑起來有一口白得可以去拍廣告的牙齒。

  「你是黃正漢,黃先生?」它的詢問獲得肯定的回答。

  「是的,我也是佳慧的表哥,不過是表表表表哥。」他風趣的說法令徐蓓莎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陳佳慧的父母算是新加坡的老華僑,她泰半的親戚都住在大馬、印尼一帶。

  「徐小姐——」

  「你叫我蓓莎好了。」她可不希望一直小姐、先生的互相稱呼,會讓她感到十分不自在。「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叫你黃大哥。」

  「也好,你是佳慧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他熱情的態度是熱帶地區人民最佳的代表。「我聽佳慧說,你想偷偷潛入迪奧.摩洛的別墅是嗎?」

  「沒錯,我懷疑他囚禁了我的妹妹。」既然是熟人,她也不避諱把自己前來的目的告訴黃正漢。

  但她的計劃卻讓他為她擔憂,「你獨自一個人前往很危險,你應該知道摩洛家族不好惹,尤其是迪奧.摩洛更是惹不得,你是否該三思而後行?」

  「就算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他一闖。」她救妹心切,早把自己的安危置身度外,「我們是不是現在出發?」

  「現在?」黃正漢搖搖頭,「摩洛家族別墅附近的海域,一般船隻不容易靠近,現在太陽雖已漸漸下山,但是仍不是出發的好時機,我們不如先用晚餐,吃過飯後,我們再出發。」

  「也好。」儲備好體力也是首要條件,由於黃正漢是陳佳慧的親戚,她信得過。

  原以為他只是帶她到附近找間小吃攤吃個簡便飯菜,哪裡知道他竟開車帶她到一間豪華旅館內吃西式自助餐。

  黃正漢看出她心中疑惑,笑道:「佳慧交代我一定得盡地主之誼,而且我相信你還會想知道一些有關摩洛家族的事,這間旅館的老闆就是迪奧.摩洛,他經常會來此用餐,如果今天幸運的話,你可以先見到他也說不定。」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也許她先見見那個暴君,以免連敵人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而壞了大事。

  對於黃正漢的細心她十分感激。

  從他口中,她得知這間旅館只是迪奧名下一小小產業,卻已為他帶來很大的營利,因為幾乎泰半的遊客都會選擇住宿於此。

  不可否認,這間外觀十分有東南亞熱帶風味的旅館很吸引人,尤其它又靠海,在開放式的餐廳用餐,還可以聽到海浪聲、吹海風,是十分愜意。

  如果不是有要事纏身,徐蓓莎也好希望在此地度個假,放鬆一下自己。

  但她辦不到!

  黃正漢是個十分風趣的人,和他用餐很開心,就在徐蓓莎喝著咖啡的同時,她的視線被走進餐廳的一對男女所吸引。

  餐廳領班卑躬屈膝地迎上前去,領著他們走向幽靜的一角。

  這封男女一出現,馬上引起餐廳內客人的注意,女的身材高缽,漂亮的臉蛋,一襲低胸露背的長禮服,很難不教人多看她一眼,尤其是男人!

  至於她身邊的男人,也有瀟灑、俊挺的外表,他的身材壯碩而結實,令人第一眼就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雖擁有超過六呎高的昂藏之軀,走起路來卻輕靈敏捷,令徐蓓莎忽然憶起森林中的黑豹。

  用黑豹來形容他是再恰當不過,有稜有角的臉龐,顯示出他的傲慢和堅毅不屈;深邃的黑眼在濃濃的睫毛下,閃爍著逼人的光芒;高挺的鼻樑,更使他增添一份英俊,總之,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融合了權力與舉足輕重的架式,雖然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卻仍不失他男性的魅力。

  他的氣質不只能吸引女性的注意,相信也足以令男性自歎不如。

  由於黃正漢是背對門口,看不到門口發生的事情,但徐蓓莎的神情卻引起他的好奇。

  「說曹操,曹操就到。」黃正漢回過頭去,止不住驚訝之情。

  「他是——」徐蓓莎頓時目瞪口呆。

  黃正漢微笑頷首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迪奧.摩洛,而他身邊的女人就是這一屆剛選上的印尼小姐蒂娜,聽說是他的新歡。」

  徐蓓莎看著那對男女走向僻靜處落座後,不禁回想陳佳慧當初形容迪奧.摩洛時的口氣,現在她不得不相信為何陳佳慧會一副著了魔的模樣。

  此刻,她更肯定一件事,妹妹的失蹤必定是此人一手操縱。畢竟這種人不可能為弟弟的幸福,以及一個年輕女孩的感情多費心思。

  「我們趁他不在,快點出發吧!」黃正漢招來服務生結帳。

  在黃正漢的帶領下,徐蓓莎登上了他私人的小船。

  由於天色漸暗,海浪波動得十分劇烈,令徐蓓莎有點緊張。

  畢竟黃正漢的船不是十分牢固,要是浪再大一些,他們可能會連船帶人的掉到海底去。

  黃正漢看出她的恐懼,不斷說笑話來化解她心中的不安。

  不知不覺,船已駛到迪奧,摩洛住的別墅的附近海域。

  黃王漢關掉馬達,改用筏槳以免引起保警的巡視,他慢慢的讓船靠岸,有些歉疚地說:「我只能送你到這兒,你可能得費點勁走一段路才能到別墅,我無法停留太久,你希望我多久以後來接你?」

  「三個小時以後,我會回來。」她盤算了一下時間。

  「你得小心,別墅有警衛還有警犬。」黃王漢仍不放心,想了一下,忽然從口袋掏出一支小哨子交給了她道:「如果發現不對勁,你可以吹哨子,我會馬上趕到的。」

  「謝謝。」徐蓓莎小心翼翼的收好哨子,身輕如燕的下了船,走了一段路,但一點也不覺得吃力。

  一陣腳步聲傳來,徐蓓莎察覺到有人走近,她發現保全人員帶著獵犬在巡邏,驚慌中,她差點失聲尖叫,所幸高度的警覺性讓她壓抑住突來的驚慌。

  幸運的是他們改變個方向,並沒有發現她的潛入。

  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小徑,來到了富麗堂皇的巨型建築物前。

  老天,沒事把牆築得那麼高做什麼?徐蓓莎不禁瞪著高聳的圍牆發呆。

  不期然,令她聯想到童話故事。

  曾有一個王子被惡魔的符咒所困,癡心的小女孩拿來一朵玫瑰花,讓變成怪物的王子回復原形。

  她當然不是那個可人的小女孩,而迪奧.摩洛也不是被詛咒的王子。

  他是那個惡魔!

  甩了下頭,她將童話拋到腦後,回到現實的世界。

  當務之急,她得先克服這一片高聳圍牆,於是她奮力地將雙手攀住圍牆的小凹洞,使盡吃奶的力氣往上爬,粗糙的牆面將她的手臂劃傷,而她原本修得十分漂亮的指甲也因為攀牆而折斷,甚至還流出了血,但她一點也不在意。

  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終於爬到頂端,毫不猶豫的,她縱身往下跳。

  oH,MYGoD!她竟天真的忘記計算圍牆與地面的距離,她這一跳,沒站穩,跌了個四腳朝天,她那可憐的屁股,這一摔沒裂成兩半算是幸運的。

  就在地想從草地上站起之際,一個黑色的影子映入它的眼簾。

  她抬頭一看,只見一名身材稍稍肥胖的老婦人正怒視著她,然後伸手就扣住她的手臂,嘴巴還冒出一串磯哩呱啦不知哪一國話的語言。

  完了!真是天要亡她,徐蓓莎暗暗呻吟。

  老婦人力氣可真大,拖著她也不知道要往哪兒去,偏偏她又無法掙脫得掉。

  徐蓓莎只能無奈的被拖著走,走過一層又一層的門靡。

  當她們走到客廳時,迪奧.摩洛正好由外走了進來。

  他身上仍穿著剛才在餐廳時的衣服,顯然他剛和印尼小姐用完燭光晚餐。

  老婦人拖著徐蓓莎迎向迪奧,嘰哩呱啦又講了一大堆她完全聽不懂的話,迪奧只是對老婦人微微一笑,回一個我會處理的眼神,老婦人才鬆開徐蓓莎的手臂退了下去。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他操著流利的英語問。

  「散心!」她隨口胡扯。

  看他對她的出現絲毫無驚訝狀,更確定了徐蓓莎的猜測,她的妹妹一定被這惡棍給囚禁了!

  「散心?散心會弄得如此狼狽?」他氣勢洶洶地趨前問:「說實話!」

  「信不信由你!」她掙扎著,力圖鎮定,「誰規定去散步不能弄得一身狼狽的回來?我剛剛還在草地上打滾呢!」

  「在草地打滾?」他略帶譏諷的笑意,令徐蓓莎益發覺得不安。「奶媽說見到你試圖爬牆,你想逃走嗎?」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她一顆心差點跳出胸膛。

  「你最好別輕舉妄動,」他以威脅的神情警告著她,而後瞇起了眼睛,仔細地端詳著她。「為什麼你今天晚上有些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是你自己眼睛有問題。」她毫不畏懼的迎向他的注視,但實際上,她的神經已緊繃到快要斷掉了。

  「我再重申一次,你最好乖乖地待在這兒,」他對她的冷靜由衷佩服,但仍出聲威脅道:「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要是你不肯合作,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

  這畜生!他終於現出魔性了!徐蓓莎在心中吶喊著。

  「別想動我一根寒毛!我的失蹤必定引起我家人的不安,他們會報警,你的暴行遲早會被揭發。」情急之下她反將他一軍。

  「印尼和台灣無邦交,而且又有誰會知道你的去處,我勸你別白費心思想逃走。」

  他不屑的嘲笑引起她的憤怒。

  「我也勸你,如意算盤別打得太快!」如果他知道她和蓓雅是孿生姊妹,容貌又如此相像,恐怕就不會口出狂言。

  看來她的偽裝很成功,他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好了,別再玩花招了!孫悟空再變,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他以睥睨的眼神看了徐蓓莎一眼,回頭用另一種言語叫喚著,剛才那位老婦人便又出現。

  迪奧和老婦人低聲說了幾句話,八成是在交代老婦人要將她看緊一些,徐蓓莎心想。

  「跟奶媽回房去!蓓雅!」

  OH!YA!他果然沒察覺出她真正的身份,他叫她蓓雅,果然,是他囚禁了蓓雅!

  喔!老天!他憑什麼這麼做?可憐的蓓雅,不知道被這殘酷的傢伙折磨成什麼樣子!

  想著想著,徐蓓莎忘了所有的顧慮,憤怒地向他跨近一步,晶瑩的變眸蒙上一層怒意。

  然而,才接觸到他那冰冷的眼光,一陣寒意即泛上徐蓓莎的心頭。

  忍!當務之急是要先救蓓雅離開他的魔掌,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可不能在這緊要關頭前功盡棄。

  「蓓雅小姐,請隨我回房吧!」

  老婦人——迪奧的奶媽瑪莉也喚她為蓓雅,看來她還未敗露身份。

  也好,她就靜觀其變,等救出蓓雅,再讓他們知道她真正身份,屆時,鐵定令他們驚得目瞪口呆!

  她冷哼一聲,隨著瑪莉往前走。

  在此時,迪奧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了過來,但他的口氣卻不帶絲毫感情的。

  「這樣不是很好嗎?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乖一點對自己會有好處的,小女孩!」

  小女孩!瞧他叫她的口氣彷彿在叫一隻狗或貓,這讓徐蓓莎忍不住回頭瞪了他一眼。

  這一回頭,她才發現迪奧的眼珠並不如她見到的那樣黑,而是略帶黃褐色。也許是剛才過於憤怒,他的眼珠竟有些變了顏色……她忽然聯想到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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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瑪莉的帶領下,徐蓓莎上了二樓,在一間房前停下了腳步。

  為了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徐蓓莎強作鎮定,也不管瑪莉聽得懂與否,用英文說要自己進房,請她別再跟了。

  瑪莉倒也不為難,竟點點頭走開。

  哇呼!好險,剛才要不是她夠機警,一旦打開房門,讓瑪莉看到兩個蓓雅站在她面前,瑪莉一定會張口尖叫。

  確定瑪莉離開後,她才推開房門而入。

  房間十分寬敞,內部佈置得十分典雅,寬大的床上罩著一床銀絲質床單,所有的傢具都具有濃厚的南洋風味,化妝秮上有一面大三稜鏡,正好映出徐蓓莎那姣好的面孔。

  看來,迪奧的態度雖然不甚友善,卻沒有刻薄蓓雅,這房間十分舒適,可惜的是,它卻被用來當作監獄。

  除了房間的裝潢擺設,徐蓓莎還注意到角落有另一扇門,她猜想那一定是浴室。

  徐蓓莎踱到窗前,看到窗外圍著一道鐵欄杆。她試著弄開鐵窗,鐵窗卻文風不動。

  GOD!這麼嚴密的防衛,即使神仙也插翅雞飛呀!她頹然放棄心中的念頭,坐回床沿深思著。

  咦?為何不見蓓雅?徐蓓莎慌張的巡視房內。

  忽然,耳畔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響,徐蓓莎心中悚然一驚,卻見從浴室裡走出一個女孩。

  兩人瞠目結舌對立了數秒,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莎莎,是你嗎?」徐蓓雅難以置信地眨眨眼,再眨眨眼。

  「雅,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急死了!」

  「我……好高興見到你!」徐蓓雅奔向她,眼淚已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徐蓓莎溫柔的拍拍妹妹的背,將她扶到床沿坐下,不停的為她拭著淚水,慶幸姊妹倆終於見面了。

  「我知道你會來的!」徐蓓雅哽咽著說。

  「誰告訴你的?」雖然才比妹妹早出生十五分鐘,她卻是十足十的大姊姊模樣。

  「我的第六感,你忘了雙生仔有心電感應嗎?」徐蓓雅回復正常語調,「我每天都向上帝祈求,祂還是聽見了。」

  「現在我們得趕緊想方法讓你離開,不過,你得先告訴我,為何你會遭到迪奧的綁架?」

  於是,徐蓓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告訴徐蓓莎。

  原來大衛為了籌備他們的婚禮,先行到夏威夷,沒想到迪奧卻在此時出現。

  他要求要單獨見她,沒想到……「他真是卑鄙!」徐蓓莎義憤填膺地道。

  「迪奧告訴我,大衛早已有了未婚妻,」徐蓓雅悲泣道:「他還說,大衛不是真心愛我的……莎莎,我不相信他說的話,這不是真的,絕不是真的。」徐蓓莎點點頭,雖然兩人相貌酷似,幾乎難以辨認,不過,徐蓓莎眉宇間多了一份堅毅,而徐蓓雅則顯得較為柔弱。

  「當然,他說的不是真的。」徐蓓莎安慰她道:「大衛為了你的失蹤也急壞了,我們不能讓迪奧的計謀得逞,你要對大衛有信心,嗯。」

  「可是我被囚禁在此,迪奧說大衛就快和他的未婚妻結婚,屆時,我才能夠離開這兒。」

  「他簡直是變態!」徐蓓莎氣得口不擇言,「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他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嗎?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吃點苦頭。」

  「可是……」

  「怎麼了?」

  「迪奧強迫我寫一封信給大衛,告訴他我已經不想嫁給他了,大衛一定會誤以為我變了心。」

  「這個人渣,他竟強迫你?」徐蓓雅點點頭,「他威脅我。」

  「他根本是畜生!」徐蓓莎憤怒到了極點。「你不必怕,我會讓你離開這個惡魔的。」

  「可是,我怎麼離開?」徐蓓雅慌亂地抓著她的手。

  「我自然有辦法!」徐蓓莎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徐蓓莎將自己如何潛入別墅的經過一一向妹妹敘述。

  為了解除妹妹的痛苦,她願意挺身而出,她對妹妹說出與黃正漢的約定。

  「再過四十分鐘,黃大哥就會來接我,你趕緊出去和他會合。」她決定替妹妹被囚禁。

  「要走一起走!」徐蓓雅不肯獨自離去。

  「你先走,我留下來冒充你,才不會令迪奧起疑。」「可是,如果他發現你不是我——」徐蓓雅仍不放心。

  「放心,我剛才都可騙過他了,表示我的偽裝很成功,再說,從我們小時候到現在,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我們誰是誰的人屈指可數,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被揭穿身份。」

  徐蓓莎安慰著妹妹道:「你逃出去後,趕緊去夏威夷找大衛,馬上舉行婚禮,給迪奧來個措手不及,我真想看看他那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好,我一和大衛舉行婚禮,馬上就報警,把他的暴行公諸於世。」徐蓓雅忿忿不平。

  「報什麼警,」徐蓓莎不贊成妹妹的提議,「像他那種無法無天的人,還會怕報警嗎?我還有更好的方法整他。」

  「什麼方法?」「就是你舉行個記者會,把我代替你被囚禁的消息告訴媒體,那些記者最愛炒這種小道新聞,一定會大肆渲染,到時,迪奧的面子一定掛不住。像他這種人,一定最在意面子問題。」

  「好主意!姊,我簡直愈來愈佩服你了。」徐蓓雅贊成地道。

  「別高興的太早,」徐蓓莎再次走向窗戶旁,「現在我們得想個方法讓你可以安全的離開才行,你平時都被鎖在房間裡嗎?」

  「不是,辿奧雖然囚禁了我,但他仍讓我有四處走動的自由。」

  「那太好了,這樣你也不會迷路。」徐蓓莎放心不少,「你等一下逃出去時得提防保安人員及警犬的巡視,只要避開他們,你一到岸邊,黃大哥就會在那兒等你的。

  如果你先到了,你可以吹哨子,他會馬上抵達的。」徐蓓莎把黃正漢給他的哨子轉交給了妹妹。

  「可是,我還是有些擔心你……」徐蓓雅仍憂心忡忡。

  徐蓓莎對她微微一笑說:「別擔心,趕快和大衛完成婚禮,我迫不及待想看看迪奧被我們愚弄之後的表情,相信一定很精彩。」

  「你要小心提防,他很不好應付。」

  「是嗎?那我在這兒的日子就不會太單調了。」她充滿信心的語調終於讓徐蓓雅安然的離開。

  為不讓自己露出破綻,徐蓓莎決定讓自己跟妹妹更相像。

  首先得從服裝著手,從小到大,她和妹妹在服裝的選擇有很大的差異,由於蓓雅個性外向、活潑又比較熱情,她的服裝通常會比較前衛、新潮。

  徐蓓莎打開衣樹,那滿滿的衣服令她不禁咋舌,顯然是迪奧為蓓雅所選購的,有些連價格掛牌都沒有取下,看了上頭的價錢——GoD!迪奧倒是十分大方,反正像他這種錢多得無處花的人才不會心疼這麼一點點小錢。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他選的衣服挺有品味的,看來她可以把自己代替妹妹被囚禁的日子當成度假。太好了!她好久沒真正的休息,現在她倒是因禍得福。

  目前唯一令她擔心的是,妹妹是否已順利的隨黃正漢離開。

  徐蓓莎有些不安的在房間等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個小時後,外頭仍靜悄悄的,確定蓓雅已經安全離開,令徐蓓莎雀躍不已。

  她躺在軟柔舒適的床上,也不知是因為繃緊的神經一下子得到紓解,還是自己太過疲倦,她竟然沉沉地睡著……炎熱的驕陽,透過窗戶的玻璃,把房內照得一片殷紅,徐蓓莎緩緩地醒過來。

  她難以置信的對著陽光扮了個鬼臉,自從得知蓓雅失蹤的消息後,她就沒有睡過好覺,沒想到昨晚她竟一覺到天亮,甚至連噩夢也沒有——「砰:砰:」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她連忙下床打開房門,見到竟然是昨晚將她逮住的瑪莉。

  由於她不知道蓓雅是如何稱呼她,為了怕洩漏自己的身份,她用微笑和瑪莉打招呼。

  「大少爺請你下樓用早餐。」瑪莉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

  瑪莉不提,她都疏忽了自己的肚子早已在抗議。

  「好啊!我梳洗一下馬上就好。」反正度假嘛!怎可以不好好享受享受,況且像迪奧這麼有錢的人,吃的食物一定很豐富。

  瑪莉投以怪異的眼神,令徐蓓莎警覺地怔忡了下。

  糟了!她忘了妹妹從不吃早餐,現在……唉!管他的,此時若說「不吃」,不更引起老婦人的疑惑嗎?不如將錯就錯。

  她先梳洗一番,然後從衣櫥裡取出一件款式簡單的洋裝換上。

  可是當她換好衣服時,赫然發現瑪莉竟然沒有等她已經離開了,OH,GOD!她根本不知餐廳位在哪裡,這下子,她只好下樓去碰碰運氣。

  昨晚由於害怕會被認出身份,加上燈光暈暗,她只知道別墅很大,今天一看,才知道它是如此大的驚人。

  一慺的大廳足以和一間飯店的LOBBY媲美,至於餐廳……餐廳……正常思到底該往哪兒走時,瑪莉不知何時又悄悄的來到她身後。

  「徐小姐!」這一叫,令徐蓓莎嚇了一大跳。

  「啊……什麼事……」

  「少爺在泳池旁用早餐。」她眼中充滿詭譎神情,「你忘了泳池在哪兒嗎?」

  「噢!當然……不是!」想試探她,沒那麼容易,「我只是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你不舒服?」為了怕瑪莉會說要請醫生來之類的話,徐蓓莎趕緊又說:「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每個月例行的不舒服,女人就是有這種煩惱的對不對?」

  「那你要吃點藥嗎?」瑪莉露出關心的眼神。

  「不用了,忍一下就沒事的。」呼!好裡加在。

  「那我們快過去吧!少爺正等著你。」

  「好啊!」阿彌陀佛,可千萬別再出什麼岔子才好!徐蓓莎在心裡祈禱著。

  在瑪莉的帶領下,她來到游泳池畔,只見迪奧很悠閒的享用著早餐。

  對於徐蓓莎的出現,他可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以平淡的口氣要瑪莉替她送一份早餐。

  瑪莉點點頭,沒一會兒,一位年輕傭人就替徐蓓莎送來一盤豐盛的早餐。

  有荷包蛋、火腿、土司、柳橙汁及咖啡。然後瑪莉和年輕傭人一起離去。

  徐蓓莎毫不顧忌的大快朵頤,她是真的餓了!

  「你今天的胃口很好!」這句話可是充滿疑惑。

  「我相信沒有一個人被囚禁了胃口會好的。」她能體會妹妹被囚禁的鬱悶心情。

  「你對我很不滿?」他挑挑眉,銳利如豹子的眼緊緊盯著她。

  「你將我囚禁起來,難道還要我感謝你不成?」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替蓓雅爭回這一口氣。

  「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他的口氣有著濃濃的火藥味,「是你自己失信在先。

  」失信……這是什麼意思?

  「你拿了我的錢,答應我會離開大衛,但你卻沒做到承諾,我只好採取下下策,將你囚禁起來。」

  「你——說什麼?」徐蓓莎驚訝得差點被口中的果汁嗆到。

  如果她沒聽錯,迪奧是說蓓雅曾收過他給的錢而答應離開大衛,為何蓓雅沒告訴她這件事?

  「無話可說了吧?」迪奧悻悻然地道。

  不能這麼就被擊敗,徐蓓莎轉動腦子,想扭轉乾坤。

  「呵,你以為我和大衛之間的愛情是可以用錢買斷的嗎?你那一點點錢,我才不會看在眼裡。」嘿!嘿!真該感謝平時電視劇經常出現這麼一句對白,讓她可以派上用場。

  「顯然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想一箭雙鵰,你一方面拿了我的錢與我虛與委蛇,一方面又緊緊抓著大衛不放,你這樣貪婪的女人我看太多了,所以找才用非常手段來對付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她欲反駁,他卻大手一揮,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好了!你不必再多加解釋,只要你安分的住在這兒,讓大衛和他的未婚妻結了婚,我會讓你走的,而且我還會再多給你一筆錢。」錢、錢、錢!他開口閉口全是錢,他真當她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女人嗎?她雖不明白蓓雅為何要收下他給的錢,但她相信妹妹不是個貪婪的女人。

  「你會給我多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點樂子HAPPY一下。

  「你想要多少?」他露出鄙夷的表情。

  她想也不想的就張開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五十萬?」他冷笑。

  「嗯嗯。」她搖搖頭給他一個猜錯了的表情。

  「五百萬?」他瞇起雙眼。

  「對,就是五百萬,」她朝他露出個貪婪的笑容,「不過,我要的是五百萬「美金」,而不是印尼幣!」開哪門子玩笑,最近印尼貨幣一直在貶值,她又不是傻瓜,要印尼幣。

  「你很敢開口。」他的聲音可以令民丹島炎熱的天氣變成酷寒。

  唉!偏偏她是冷熱不怕的。

  「比起你,這還是小CASE不是嗎?」

  「你高估了自己的身價!」他咬著牙根,一副要將她「拆吃入腹」的表情。

  豹子發火了,但她可不是小白兔,她才不會被嚇得抱頭鼠竄,她可是頭小母老虎,而且是已長出利爪的。

  「錢是你的,給與不給也是由你決定,」她故意裝出一副輕浮的口吻,「但是交易是必須有買賣雙方才可以成立,你是個商人,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在和你「談談」,你喜歡怎麼想,我無法阻止,但是——」她故意停頓不語,讓他眼中的火焰燒得更烈。

  「但是什麼?」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你說什麼?」他差點就要拍桌子了。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反剛才的輕浮態度,以正經的口氣道:「我說我不要你的臭錢了。」

  「你玩我?」他也隨之起身。

  「中國有句話說禮尚往來,你聽過嗎?如果沒有,我勸你去買本成語字典讀一讀,咱們中國有五千年的文化歷史,而你只是個蠻子,印尼人!」

  「你說什麼?」他像豹子般撲向她,而她卻靈巧得如同粉蝶般閃開了他。

  明知道自己的話說得太過分了,但那也是因為受了他的刺激,她才會口不擇言,怪不了她!

  「印尼人不是蠻子!」他一步步逼向她。

  「但你是!你綁架了我,又將我囚禁起來,你的行為跟野蠻人有什麼兩樣!」她一步步的往後退,原本鎮定的心也隨之忐忑不安。

  老天!他會不會因而抓狂而殺死她?

  說時遲,那時快,他已緊緊攫住了她,雙手還掐住她的頸子。

  OH!完了!她死定了!

  徐蓓莎克制不住地因恐懼而打了個冷顫,原以為他會用力掐緊她的脖子,沒想到他的雙手撫上她細嫩的臉頰,他雙眸傳送出的訊息更是在她背椎處引起一陣騷動。

  「你怕我嗎?徐蓓雅?」他以一種溫柔得出奇的語調問道。

  「我不怕你!」她冷冷的回應,仍無法平息亂了律動的心。

  「我會知道你說的是謊話還是實話。」徐蓓莎還無法領悟他話中的意思時,他的臉竟對著她罩了下來,他眼中閃爍的光芒令她聯想起惡魔。

  他——他竟然吻了她!唉!這個該死的狂徒!

  迪奧的唇堅實地壓迫著她,她張開嘴想要大叫,他卻趁機佔據了她的嘴。

  這是個一點也不溫柔的吻,她想掙扎,想抗拒,但她全身的力量彷彿被他吸光,只能任由他蠻橫的蹂躪她柔軟的唇。

  迪奧原本只想要羞辱她,懲罰她傲慢、無禮的舉止,沒想到她竟能影響他至此。

  老天!她唇瓣的滋味使他血液加速循環,也奪走了他的呼吸。

  他以為她會奮力反抗掙扎,但她卻出人意料的柔軟溫馴,令他內心深處不由得猜想擁有她、和她躺在一起會是什麼滋味……OH,GOD!他是瘋了不成?他忘了她是自己弟弟的親密愛人嗎?要不是他的反對,她早已成了他的弟媳婦,而他竟然對她產生了遐想——他匆忙地退後一步放開她,雙眸如同要置她於死地似的瞪著她。

  「現在我明白你不想要錢原因了。」徐蓓莎如同被點了穴般立在原地,她不斷地猛吸氣,試圖撫平胸中的波濤——他知道?

  「我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我不會讓你的計謀得逞,我輕視你這種女人!」說完,他大步的離去。

  徐蓓莎瞭解他的意思,頓時雙頰被怒火給燒得通紅,這個自大狂竟然以為她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去死吧!他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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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0 19:18:06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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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平時沒有搗毀東西出氣的習慣,徐蓓莎好想把別墅大廳內那些價值不菲的擺設給摔個稀巴爛。

  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沒有勇氣去做?她好氣自己懦弱得如同困獸,只能關在房間裡對自己發脾氣。

  不行!再這麼氣下去,不把自己氣死也會把自己氣老,她何苦為一個自大狂而氣壞了自己?

  不氣,不氣!她在心中勸著自己,如果她氣壞了自己,不是如了那個惡魔的意願了嗎?她不能讓他得逞。

  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她決定出房去透透氣,反正蓓雅說過,迪奧雖然囚禁了她,但仍讓她在別墅內自由走動。

  她發現蓓雅口中的自由,和實際上的自由是有很大的出入。

  別墅很大,傭人、保全人員也多,所以她幾乎走到哪兒都被監視著。

  昨晚她可以順利潛人而蓓雅又可以安全逃出,簡直是老天爺幫了個大忙。

  反正她尚不能逃走,所以她也不在乎自己受到監視。

  坦白說,別墅內的花園美得令人著迷,更教徐蓓莎好奇的是花園內有鞦千,還有小孩玩的溜滑梯。

  這些東西絕對不是用來裝飾的,那麼會是為誰而設計的?

  正當她好奇之際,身後傳來腳步聲,她迅速地回過頭,見到一個約五、六歲大的女孩。

  小女孩稍黝黑的膚色及出色的五官,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個道地的印尼人。

  一向喜歡小孩子的徐蓓莎馬上溫柔的和小女孩打招呼。

  「嗨,可愛的小公主,你叫什麼名字?」小女孩臉上並沒有實際年齡應有的天真,反而有超齡的成熟,她雙眼警戒的注視著徐蓓莎。

  小女孩的神情令她想起迪奧——可是小女孩長得跟迪奧並不相像,但那種冷淡的眼神倒十分相似,令徐蓓莎直覺想到小女孩可能是迪奧的親戚的孩子。

  「朵兒,你怎麼一聲不吭的跑出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打破了小女孩和徐蓓莎對視的局面。

  「我想玩溜滑梯。」小女孩顯然是受到盤問有些不開心,她狠狠的瞪了身後的女子一眼後,便跑向溜滑梯。

  「朵兒,小心!」年輕女子一副惶恐的表情對著小女孩叫道:「你爹地會不開心的!快跟我回房去。」

  「他不會管我的,你別煩我!」小女孩挺有個性的,但她說話的口氣卻令徐蓓莎不敢苟同。

  年輕女子無奈的注視著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女孩,隨後才發現待在一旁的徐蓓莎。

  像在敷衍似地,她只是輕扯了下唇角,算是和徐蓓莎打招呼。

  不知為何,徐蓓莎可以從女子和小女孩注視她的表情看得出她們並不喜歡她。

  管他的,她不在乎別人的感覺,所以她轉身就想離開,沒想到腦後卻像被人K到似地傳來劇烈的疼痛,她停下腳步,轉回身想查出自己受到何種攻擊。

  「朵兒!」年輕女子大聲斥喝。

  徐蓓莎幾乎認定偷襲她的就是小女孩,因為她手上還拿著另一顆小石頭,毫不害怕約又朝她扔了過來。

  這一次,幸虧徐蓓莎眼明「腳」快,才沒有被K到。

  她一直視小孩為天使,沒想到竟然也有小惡魔的存在。

  「朵兒,別這樣!」年輕女子衝向小女孩,如拎小雞般把她從溜滑梯的上端給拎了下來。

  「放開我!我討厭她,我不要她當我的新媽媽!」小女孩一邊反抗,一邊朝徐蓓莎鬼叫。

  徐蓓莎當場傻了眼,要不是小女孩被年輕女子匆匆帶走,她真想上前質問小女孩為何對她有如此大的誤解。

  當她的新媽咪!OH,NO,她還年輕,才不想這麼快結婚,更不想當人家的繼母!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匆匆傳來,只見剛才那名年輕女子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徐蓓莎面前。

  「徐小姐,請你有雅量,別跟朵兒一般見識,也別把剛才發生和聽到的向迪奧先生說,童言無忌,朵兒還小,她只是在鬧脾氣。」年輕女子惶恐的口氣令徐蓓莎心中的疑惑更加擴大。

  「朵兒她——」「她沒有惡意,她只是怕你會搶走她在迪奧先生心目中的地位,其實,平時迪奧先生因為很忙已經有些疏忽她,所以她才會對你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原來朵兒竟是迪奧的女兒,雖然外表長得不像,但個性倒是完全相像。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算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大人不與小孩計較,她又不是個小心眼的人。

  年輕女子聽到她這麼說,鬆了口氣,但仍擔心什麼似的問:「你真的不會向迪奧先生說?」她看起來像個喜歡打小報告的人嗎?

  「我保證行了吧?」她沒好氣的說。

  年輕女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向徐蓓莎解釋道:「我是朵兒的家庭教師,我怕迪奧先生會責怪我沒盡到教導朵兒的職責。」喔!說了半天,是怕被炒魷魚,徐蓓莎完全能理解。

  「朵兒的脾氣一向這麼不好?」她趁機問個明白。

  「她的脾氣是比一般孩子孤僻一些,但這也不能怪她,孩子在成長時,成長的環境和父母的關心都是很重要的……」年輕女子好像察覺自己說錯了什麼似地連忙糾正道:

  「我不是說迪奧先生是個失職的父親,只是他給予朵兒的關心太少了,朵兒沒有母親關懷疼愛,又缺少父親的關心,難免個性會乖僻!」這就是生長在富裕家庭的孩子的悲哀吧!許多父母忙於做生意、應酬,往往疏忽了親子關係。

  現在她對朵兒之前的責怪已煙消雲散,還勾起她對朵兒的憐惜之心,也許她可以找個機會和朵兒當個朋友,徐蓓莎有些天真的想。

  由於迪奧出去了,所以中午吃飯時只有徐蓓莎獨自用餐。原以為一個人吃飯食慾會比較好些,沒想到她竟吃得少,甚至有些提不起勁來。

  大概是沒有戰鬥力,所以連帶的也沒了胃口,她如此想。

  當籠中鳥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因而她對迪奧野蠻的行為感到更加的氣憤。

  隨便吃了些東西後,她正苦思該做些什麼來打發時間之際,瑪莉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

  仍和上一次一樣,她又被嚇了一大跳。

  呼!再這麼被嚇下去,她遲早會縮短壽命的。

  「徐小姐……」

  「你直呼我的名字,蓓莎吧!」哎呀呀!她說溜了嘴。

  「蓓莎?蓓雅?」瑪莉人雖老,耳朵可是十分聰敏,一下子便聽出之間的差異。

  「蓓「雅」?」她故意加重「雅」字,讓瑪莉誤以為是自己沒聽清楚。

  「我還是稱呼你徐小姐吧!」瑪莉淡淡的說:「畢竟你是少爺的客人,我們是不能踰矩的。」

  「隨便你。」她也不想堅持,只是不明白都已邁入太空時代了,竟然還有這麼思想保守的人。

  顯然錯不在老婦人,是迪奧太專制了!

  「你要喝點什麼嗎?咖啡、茶或果汁?」瑪莉的口氣不像在詢問,倒像在測試。

  「果汁好了。」她一向不喜歡咖啡、茶的,這一點她和蓓雅有著明顯的差距。

  「好的,那我去讓廚子為你準備。」瑪莉眼中閃過一道難以辨解的光芒,由於瞬間即消失,快得讓徐蓓莎無法察覺到。

  「對了,」為了怕自己悶得慌,徐蓓莎叫住瑪莉問:「請問這兒可有雜誌或其他書籍可以看?」「少爺的書房也許有,我帶你去。」瑪莉雖然態度冷漠,卻沒有因被打擾而顯出不耐煩。

  原以為迪奧的書房只有印尼文的書籍,但令徐蓓莎跌破眼鏡的是,他的書房內有許多英文、法文的書籍。

  徐蓓莎從書架上取了一本英文的科幻小說,平時她並沒有讀英文書的習慣,所以讀起來有些吃力,漸漸的睡神找上了她……「噢!不,不,不……」瑪莉一進書房只見徐蓓莎正受噩夢的糾纏,不斷的發出叫喊。

  她很快的搖醒徐蓓莎,並且關心的詢問她:「你沒事吧!徐小姐?」徐蓓莎撫著剛才被夢境給嚇得亂跳的心口,順了順氣回答:「沒什麼,只是作了個噩夢。」大概是擔心過度,她竟夢到蓓雅和大衛舉行婚禮的時候,迪奧竟然化成了吸血鬼衝向蓓雅,而她為了不讓妹妹受傷,連忙推開蓓雅,瞬間迪奧的利齒咬住了她的脖子……這樣的夢境令徐蓓莎有些啼笑皆非,要不是還心悸猶存,她真的會笑了出來。

  「少爺說他晚上不回來吃飯了,他有要事要辦。」瑪莉注視著她。

  「OK!」她聳聳肩,不明白迪奧為何如此「周到」,竟然還要向她這個囚犯告知行蹤,不嫌多此一舉嗎?

  「徐小姐,你晚上用完餐後,希望你別到處亂走,警犬很凶的,萬一你受到攻擊就不好了。」徐蓓莎不是傻瓜,瑪莉表面上好像是在關心她,實際上卻是在警告她。

  顯然瑪莉把她昨夜潛入當成是她想逃跑。她當然不會向瑪莉加以解釋,畢竟她現在是李代桃僵。

  「我會小心的。」「如果沒什麼事,你還是留在房間比較好。」又是一句警告。

  「再說吧!」徐蓓莎根本不會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只要等到蓓雅和大衛結了婚,她就找機會逃走。

  她決定再多等兩天,相信屆時她的心願已了,也將是她離開這兒的時機。

  夜遊可是徐蓓莎不曾做過的事,原因是台灣很少有游泳池在夜間仍開放著,再者,台灣治安不好,就算有游泳池在夜間開放,她也未必有膽子前往。

  天氣酷熱,加上她知道迪奧的別墅有著警衛和警犬巡邏,這樣的防衛她可以順利潛入只能用僥倖來形容。

  她很高興的是她竟然在衣櫥裡找到游泳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如果沒有游泳衣穿,她可沒有勇氣裸游。

  但是令她比較難接受的是這件泳衣竟然是三點式的,她不是沒本錢穿,雖然曾從事廣告模特兒,但她的衣著觀念卻十分保守。

  對於這一點,她被蓓雅不知笑過多少遍。

  反正無從選擇,加上已經很晚了,她相信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她在夜遊。

  酷熱下,能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游泳是件樂事,只見徐蓓莎輕盈的身子彷彿化成童話中的美人魚,在池中悠閒地游著。

  當她游得正開心時,池畔竟多出了一個人,也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迪奧。

  徐蓓莎屏住了呼吸,她的心在他深邃眼眸的注視下不禁狂跳起來。

  「我剛才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居然看見了美人魚。」迪奧說話了,然而她卻無法完全捕捉到他的話,因為他的嘴上掛著最無禮的微笑。

  徐蓓莎冷哼一聲,決定放棄剛剛才培養好的興致,她離開池水,但才踏上池畔,她便為自己的決定感到無比懊惱。

  因為她忘了自己身上穿的是比基尼泳衣,少量的布根本遮蔽不了她曼妙的胴體。

  當她感覺到迪奧的視線掃過她的身體時,她頓時全身發熱,雙頰發燙,而迪奧的嘴唇仍然保持著邪惡的笑容,深邃的目光經過她的胸部慢慢往下瀏覽她修長的雙腿,然後又順著同樣的路徑再往上一寸一寸地探索。

  雖然她身上有穿泳衣,但是她感覺自己彷彿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而他看她的眼光令她有種錯覺,彷彿她是件待價而沽的貨物……他不尊重的眼光令她感到氣憤,她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想取過大毛巾遮蔽自己的胴體,可惡的是她竟必須越過他才有辦法到達毛巾放置的地方。

  她故作冷靜的走向他。原以為他會如紳士般地退後一些讓她越過他,然而他卻如同雕像般矗立不動。

  徐蓓莎咬咬牙,決定不予理會而快步越過他,但是在她走近他時,她因兩人身體過度貼緊而悸動不已。

  「我沒想到你會有夜遊的習慣,更沒想到穿泳衣的你是如此誘人!」迪奧突然感到一股慾望,想要將她擁在懷中,與她廝磨……噢!該死!他怎麼會有如此荒謬的念頭?

  他的心中有一個聲音正嚴厲的責怪他。

  但有另一個聲音卻在同時鼓譟著:「她是個善於誘惑男人的女人,她天生是男人的玩物,這種女人不會有貞節的觀念。」徐蓓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決定取過毛巾將自己包起來,但萬萬沒想到比基尼的肩帶竟忽然脫落,她豐滿的胸部讓迪奧一覽無遺……由於事發突然,她發出又羞又惱的驚呼聲,連忙抓起浴巾將自己胸部遮了起來。

  果然如他所料想的,她是懂得如何誘惑男人的女人。

  「你難道不明白非禮勿視的道理嗎?」她怒視著他。

  「這不正是你的計謀嗎?」他挑挑眉,更放肆地擴大唇角的弧度。

  「你……你說什麼!」她因他步步逼近而不安的用舌尖舔過她的嘴唇,渾然不覺自己無意間又做了個誘人的動作。

  「我說什麼你心裡明白。」他一個伸手扯住毛巾的另一端,要不是徐蓓莎反應夠快,抓得夠緊,毛巾早已被扯落。

  「你……你放手……」老天!他想幹嘛!

  「這不是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吧?」他戲謔地注視著她,「你將欲擒故縱的手段發揮得淋漓盡致,難怪大衛會被你迷得團團轉。」

  「你……你少血口噴人,我才沒耍什麼手段,我……」她話尚未說完,只見他抓住浴巾的手用力一拉,她整個人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便撲向他懷中。

  「上一次你沒將我誘惑成功,但今晚你的計謀得逞了,你挑起了我的慾望。」他的雙手緊緊握住她的小蠻腰,正慢慢地往下滑……

  「你這個混帳,你放開我!」她喘息的蠕動身子,為了怕浴巾滑落,她的雙手只能緊緊抓著浴巾,這使得她的反抗力被削減,也讓迪奧更為所欲為。

  「你少裝模作樣了,你以為我不清楚你過去的行為嗎?」他雙手覆住她渾圓的臀部,用力的壓向他。

  「你……無恥!」徐蓓莎屏息道。她清楚的感到那堅挺的隆起緊貼著她的女性私處時,她全身忍不住顫抖——而更令她羞愧不已的是,她的雙腿之間起了一陣熾熱的反應。

  「我無恥?那你是什麼?放蕩也許滿適合你的。」他的雙手加重了力道,甚至大膽地將自己的反應貼近她的。「你不是處女,像你這樣的女人不會忠於婚姻,忠於丈夫,你只會向男人展示你的魅力,你只想讓男人臣服在你的魅惑下——你不值得讓男人愛你,你只配當男人的玩物!」徐蓓莎難以置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一切,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攻擊她——不!他攻擊的是蓓雅,但是她和蓓雅是雙生姊妹,她還是覺得他的鄙視是落在她身上一樣。

  她以前從不曾被人如此輕視,也從未想到可能會被人輕視。

  但迪奧那麼具批判性,那麼輕蔑、那麼怨恨……這到底是為什麼?

  她承認蓓雅對於男女之間的處理方式有些濫情,但是現今已經二十一世紀了,男歡女愛何必去在乎別人的眼光,就算不是處女,也未必如他所說的會不忠於婚姻、不忠於丈夫。

  這個自大的豬,難道他還期望女人戴上貞操帶嗎?

  「你再不放開我,我會大叫,屆時引來傭人,難堪的是你!」她停止掙扎,不是她想屈服於他,而是她的掙扎只會讓他們更加親密的接觸。

  「你叫啊!我倒希望可以引來更多的人來做見證。」他揚起雙眉,「這樣也許可以讓大衛明瞭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原來他的城府竟是如此深,心是如此陰險,徐蓓莎驚惶地睜大眼,怒視著邪惡如魔鬼的他。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很訝異我竟可以如此輕易的看透你?」他聲音低沉深厚,冷若寒冰。

  「你錯了,你永遠也無法看清我。」她挑釁地迎向他凌厲的目光,她是說看「清」而不是看「透」。

  「好,那我就證明給你看。」在她尚未把思緒釐清之前,他已向她蓋上他那性感的雙唇。

  徐蓓莎趕忙想用雙手推開他,而忘了如此做浴巾有滑落的危險,但她已顧不了這麼多了,她極力掙扎著,卻沒想到挑起了他更深一層的慾望。

  他一手緊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不知不覺的往下滑……徐蓓莎的心狂野地跳動起來,她驚訝得想逃開,而那動作卻只造成他的手更輕易的貼近她的隱私處。

  隔著比基尼薄薄的布料,她可以感覺到他手指的熱流傳遍了她的全身。

  她的掙扎、扭動,成了無謂的浪費。

  當他的舌頭探入她的口中時,他的手正以絕妙的技巧隔著比基尼愛撫她。

  他的愛撫溫暖了她女性最私密的部位,她全身的骨頭全酥掉了似,她已無法思考,只覺得自己像被熊熊烈火燃燒著,甚至幻覺自己化為一隻振動雙翅的鳥,衝出烈火高飛……忽然,她由高空墜入谷底。

  「女人全是說謊的婊子!」迪奧忽然推開了她,頭也不回的棄她而去。

  羞憤、恥辱地無法形容徐蓓莎此時的心情,她把自己狠狠地投入游泳池中,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就這麼被淹死算了——她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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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哈啾!哈啾!」伏蓓莎知道自己一定是著涼了,這大概是上天對於她不知羞恥的懲罰。

  只要想到迪奧曾經那般的羞辱她,她就憤怒得想殺了自己——不過,她要先殺了迪奧!

  光想到還有好幾天要面對迪奧,她就恨不得能來個大地震或是龍捲風,只要能夠讓她不再和迪奧碰面,就算要她的命,她也不在乎。

  問題是上天根本不會聽到她的祈求,因為她還是要面對他。

  算算時間,她相信此時蓓雅一定回到大衛身邊了,或許她就要脫離這些無謂的痛苦。她決定等到清晨就想方法逃出別墅……哈啾!糟糕,她可別在這重要關鍵生病才好——阿彌陀佛!她打了個哆嗦,躲入被子,誰知才閤上雙眼沒多久,就被一陣急促且粗魯的敲門聲給驚醒。

  砰!砰!砰!

  「噢!」GOD!徐蓓莎勉強的動了動自己沉重的眼皮,卻因頭部劇烈的疼痛而忍不住發出呻吟。

  「開門!開門!」迪奧暴怒的聲音從門外傳入她耳中。

  徐蓓莎奮力地睜大雙眼,儘管像有一千多個人在她腦袋裡打仗,她還是強忍著不舒服下了床。

  「開門!開門!」她才扭開門把,迪奧就像失控的火車般朝她撞了過來,她因來不及閃避而往後踉蹌了兩步。

  「你、你做什麼?」語畢,她的手臂已被緊緊扣住,一下秒,迪奧已將她拖至窗旁。

  「我要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把窗簾扯開,隨即又像發現什麼似地拉上窗簾。

  「什麼怎麼回事?」她根本來不及看清楚外頭,而且,此時她腦袋腫脹得彷彿泡了水的棉花般。

  「少給我裝蒜,你到底是誰?」迪奧的雙眼彷彿可以置她於死地。

  「我……我是徐蓓——」

  「你若是徐蓓雅,那今天早上和大衛在新加坡舉行婚禮的人是誰?」徐蓓莎腦袋瓜一下子變得清醒,她大概已瞭解迪奧是為了什麼而暴怒。

  太好了!蓓雅果然和大衛結婚了!這麼一來,她可以恢復自己真正的身份了。

  「我是徐蓓莎,」她頗驕傲的報出自己的名字,「我是蓓雅的姊姊。」

  「你是她的姊姊?」迪奧的五官像被揍了一拳地扭曲著,「不可能……姊妹怎會長得如此相像……」這大概就足所謂的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吧!徐蓓莎冷笑地思忖。

  「你不知道這世上有雙胞胎的存在嗎?我和蓓雅就是雙生姊妹,也許我們的外表很容易讓人混淆,但是細心的人可以很容易的辨別我們誰是誰?」她罵人不帶髒字。

  「難怪我總覺得你有些不對勁……」他喃喃地道。

  現在才發現,太遲了不是嗎?

  徐蓓莎帶著勝利的眼光注視著一臉懊惱的迪奧道:「現在你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我應該可以走了吧!」她邊說邊用眼角的餘光瞄向窗簾的細縫,她有些好奇剛才迪奧到底要她看什麼。

  好奇可以殺死一隻貓,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下,她伸手扯開窗簾,但迪奧馬上又將窗簾拉上。

  雖然才瞄到那麼一眼,卻已足夠讓她看清楚外頭的狀況。

  原來外面來了一堆記者,這下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足智多謀了,看迪奧那怒氣騰騰的模樣,想必他已成了媒體狩獵的對象。

  「你到底是怎麼潛進來的?我不相信我抓錯了人。」

  「沒錯,你是沒抓錯人,我可以潛進來李代桃僵只能說我很幸運,但是中國有句成語——百密一疏,也許這就是我可以潛入的原因。」乖乖!希望她的坦白不會造成那些保全人員丟了飯碗才好。

  「你別太得意,你該聽過一句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要硬闖,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我就不會放你走!」

  「你……你這個魔鬼!」徐蓓莎頓時感覺胃部彷彿被人揍了一拳,她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他會說到做到。

  喔!不行,她才不能成為他的階下囚,她一定得逃。

  而現在她唯一的救星就是外面那些記者,毫不思考的,她扯開窗簾想讓那些記者看見她的存在,卻在一瞬間被拖離了窗旁。

  「救命啊,救命啊!」她才不會乖乖束手就縛呢!她要爭取任何可以獲得自由的機會,於是她像只撒潑的野貓又叫又打又踢的。

  「少爺!這是怎麼回事?」喔!太好了!她的叫聲引來老婦人,那表示她若叫更大聲些,一定會引起記者的注意。所以她便拉高音量拚命叫。

  「閉嘴!」迪奧的口氣像他那雙如老虎鉗似的大掌一樣的堅定。「如果你不馬上停止叫喊,信不信我會用對待男人的方式對你。」

  「你想怎樣?殺人可得償命,你若不怕下半輩子在監牢裡度過,你就殺了我!」明知不該捋虎鬚,但是她已控制不住自己高漲的怒氣。

  「你以為我不敢嗎?」面對他的盛怒,徐蓓莎可沒有把握他不會在失控下殺了她。

  叫!求救!她腦子唯一想到的就只有這兩樣東西,所以——「救命!救命!」她真希望那些記者有千里眼、順風耳,可以聽到她的求救聲。

  迪奧伸手蒙住她的口,然而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張嘴就往他的虎口一咬,他疼得發出咒罵聲。

  「該死!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不可!」他捉住她的雙手,像扔米袋似地把她扔向床。

  「奶媽,過來幫忙!」在徐蓓莎被摔得頭昏腦脹之際,他堅硬如花崗岩的身軀已罩在她身上,害她肺部的空氣全跑光了。

  氣喘吁吁的她拚命地掙扎,無奈用盡全力仍敵不過迪奧的力氣。

  「放開我,你這個魔鬼!」劇痛貫穿她的手臂,但她仍不肯放棄的掙扎著。

  忽然,瑪莉走了過來,一語不發的拿出一條毛巾塞入徐蓓莎的嘴巴。

  「唔……晤……」天要亡她嗎?挫敗的淚水悄悄刺痛徐蓓莎的眼睛,光一個迪奧她就無法對抗,再加上老婦人——她死定了!

  「我要讓你嘗點苦頭。」徐蓓莎望進他的眸子,她可以感到恐懼的戰慄迅速竄過她的背椎,奪去她的呼吸,令她渾身癱軟。

  她不明白他指的苦頭是什麼,但是她腦海中已浮現自己被殺死,砍成十八塊或剁成肉醬的模樣,胃部一陣翻觔斗,她噁心得想吐,卻因嘴裡被塞了毛巾,只能困難地咽口口水。

  「奶媽,找幾條繩子過來。」他一個口令,瑪莉如同接到聖旨般迅速地找來幾條布條。

  他想用繩子勒死她嗎?喔!那會有多痛苦……誰來救救她啊!

  就在她閉上眼等著酷刑到來之際,她感到迪奧將她的雙手反扣到她頸上,那些她以為會綁在她脖子的繩子卻落在她的手和腳上頭。

  「奶媽,幫我看著她,我下樓去把那些記者打發掉。」迪奧拋下命令,用力的摔上房門離去。

  接到瑪莉複雜的眼神,徐蓓莎撇過頭去,不讓她見到她眼中挫敗的淚水。

  唉!瑪莉若有所思的歎了口氣,坐到床沿注視著倔強的徐蓓莎。

  「其實少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如果講道理,那全世界上就沒有道理二字存在了!徐蓓莎轉過頭,用眼神反駁瑪莉的話。

  「少爺是個好男人,許多女孩都想要嫁給他。」瑪莉一提起迪奧,眼中便充滿驕傲的神采。

  這些女人不包括她——徐蓓莎在心中大喊著。

  不知是嘴巴被塞住了,還是身體狀況出了問題,她感到呼吸有些困難,冷汗也直冒上脊椎。

  瑪莉十分細心的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心的問:「嘴巴被塞住是不是令你感到不舒服?」即使是,她也不會求饒。

  她頑固的眼神令瑪莉又忍不住歎息道:「你是我見過最冥頑不靈的女孩,你和你妹妹完全不相像,為何我之前竟沒有察覺到?」其實瑪莉老早就感覺到她和蓓雅的不同處,只是她掩飾得太好,才沒被瑪莉當場揭發。

  瑪莉見她秀眉緊蹙,神色又不太對勁,直覺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忍不住發出驚呼。

  「你在發燒?」難怪她覺得頭疼,渾身不對勁,原來她真的生病了。

  「你必須看醫生,不過,外頭那些記者一時間很難打發……我先去取樂來給你吃。

  」瑪莉匆匆出了房間。

  徐蓓莎當然不想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無奈她雙手雙腳全被綁住,別說想逃,連動都很困難。

  沒一會兒,瑪莉雙手捧了個托盤回來。

  「這是專門紓解傷風感冒不適的藥,」瑪莉撐起了她,讓她可以坐直身子,「如果你肯答應我,我拿下你口中的布你不會亂叫,我就讓你吃藥。」徐蓓莎毫不考慮地偏過頭,一是她不想欺騙瑪莉,二是她不想害瑪莉因她受到迪奧的責怪。

  看見她頑固的不肯妥協,瑪莉微慍道:「你這傻丫頭,生了病不吃藥,你根本是拿自己的生命在開玩笑。」她是抱著寧可病死也好過被那個大混蛋給折磨死。

  「唉,我不管你了!」瑪莉見她仍不肯答應交易,有些動怒了。

  徐蓓莎只覺得頭疼欲裂,全身如被烈火燃燒,呼吸變得短暫急促,眼皮也逐漸加重,但仍不願妥協。

  瑪莉畢竟有一顆仁慈的心,看見徐蓓莎因發燒不適,仍是狠不下心不去管她。

  「你逞什麼強!既然你不想吃藥,我得趕緊想個辦法替你解熱。」

  「唔……」徐蓓莎直覺自己快要被燒死了,口中發出呻吟。

  瑪莉匆匆離去又匆匆回來,這次她手上多了一罐酒精,身後還多了一個女傭。

  昏沉中,徐蓓莎只覺得有人正在脫她的衣服,然後溫柔地用毛巾擦拭著她發燙的身體,驅除了她身上的高溫……徐蓓莎非常緩慢地走出那淹沒她的暈眩感,但是她的腦袋如同被灌了鉛似的沉甸甸,而令她感到不舒服的是她的嘴巴,又酸又麻,她動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的嘴巴還被塞著毛巾。

  驀然,她腦海浮現出一對如豹般銳利的眼睛,提醒了她發生了什麼事。

  她動了一下身體,發現手腳上的繩子似乎被解鬆了一些。

  一定是仁慈的老婦人替她鬆綁的,雖然這幾天她一直覺得她總喜歡鬼鬼祟祟的監視她,而對她產生反感,但她明白老婦人只是忠於自己的職責。

  咦,她醒了好一會兒,為何沒見到老婦人?她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後,她努力的掙扎手腳上的繩子。

  真是上天保佑,她沒有浪費太多力氣,手腳便從繩子中解脫,繼而她拿掉口中的毛巾,動了動下巴,還真疼呢!

  她一刻也不敢多浪費地急欲下床,可是當她掀開被單時,她猛抽了口氣。

  除了內褲,她什麼都沒穿,她連忙走向衣櫃想找件衣服穿,但衣櫃內的衣服像變魔術似的全不見了。

  原來這是她可以獲得鬆綁的原因,現在她光著身子哪兒也去不了。

  如果這是迪奧的如意算盤,那他可就大錯特錯了。

  她剝下床單,用它緊緊裡住自己,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原以為門會被鎖上,沒想到竟出乎她的料想,門沒上鎖。

  她把耳朵貼向門板仔細地聽外頭的動靜,發現外頭有嘈雜聲。

  天助我也!徐蓓莎興奮地揚起唇角,顯然那些難纏的記者是不易打發的。

  她一鼓作氣,像發了瘋似地衝出房間,果然見到迪奧正在對將他團團圍住的記者大聲咆哮。

  「救命啊!」由於她急欲下樓,沒注意到床單纏住了雙腿,重心一個不穩,整個人跌下樓梯。

  她的出現引起記者們爭相取鏡,令她幾乎被閃光燈給刺得睜不開眼。

  「噢!」徐蓓莎只覺得自己骨頭全摔散了似的,不過唯一慶幸的是她的手還緊緊揪著床單,沒讓自己走光,可是她明白自己此時的模樣一定引人想入非非。

  「親愛的,你嚇死我了,你沒事吧?」她該不會摔壞了耳朵吧?剛才還大吼大叫的迪奧,竟以出奇溫柔的嗓音和她說話。

  更可惡的是,他還明目張膽地一下摸摸她的頸子,一下子又摸摸她的手,然後又摸摸她的腳。

  她明白他是在檢查她是否摔斷了哪裡的骨頭,但是他的撫摸令她十分反感。

  「別碰我,你這個惡棍——」迪奧瞬間將她摟入懷中,強而有力的雙臂緊緊箍住她,彷彿在對她提出警告般。

  「各位,請原諒剛才我的無禮!實在是我被我的未婚妻這麼一摔給嚇壞了,她就是這麼一刻也不能夠沒見到我。」徐蓓莎感到肺部的空氣被擠了出來,只不過她無確定那是由於迪奧的粗魯,還是因為他稱她「未婚妻」。

  陰謀!詭計!這無疑是他想製造的假象,為他洗脫罪名的藉口。

  「不,我——」她才開了口,他馬上又收緊手臂,緊得彷彿要把她融入他的體內。

  「各位,我的末婚妻害羞了,其實剛才我會這麼無禮的對各位吼叫,實在是因為我和我的未婚妻正在——」他以曖昧的口氣說道:「我沒說出來,大家也都知道你們打擾了什麼事對不對。」

  「不——」

  「別害羞,親愛的,反正我們就快成為夫妻,就算我們先上了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對不對?」他微笑地俯視她,只是笑中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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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發表於 2010-4-20 19:18:52 |只看該作者

5

  「你的計謀得逞了!」迪奧下顎繃得緊緊的,然後將她丟到床上,使她的身子彈跳了好幾下。

  一旦自己停止彈跳,徐蓓莎慌忙地爬坐起來,並且死命抓緊裹在身上的床單。

  「我才沒有使什麼計謀,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不綁架蓓雅,今天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你竟敢指控我?」迪奧抬起他的手,他的表情是那麼憤怒,以至於徐蓓莎不由自主地畏縮了一下。

  她以為他會摑她一巴掌,但是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片刻,然後轉向爬過他的黑色鬈發,弄亂了他們。

  「該死!該死!」他開始在房內踱步,看起來像頭被關在獸籠裡的獵豹。

  「其實你只要讓我離開——」

  「你捨得離開?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我保證,只要你讓我走,我會絕口不提曾發生過的事。」

  「你當我是白癡嗎?」他怒吼著,「剛才那些記者發現你一絲不掛的出現在我的別墅——」

  「我有裡一條床單!」

  「但你不能否認床單下什麼也沒穿!」

  「可是這不是我——」

  「就是你,你讓那些記者來幫你達成目的!」天呀,地呀!她會一絲不掛也不是她自願的,啊!老婦人,為什麼遲遲不見她的蹤影?老婦人可以為她作證的。

  「你在想什麼?」他欺近她,床因他的重量而凹陷了些。

  「我——」

  「別再想玩什麼花樣,我決定要和你結婚!」

  「結——結婚?」她當場感到口乾舌燥。「你不必這麼做,我可以去告訴他們這只是一場誤會。」

  「你以為我會讓你去造謠嗎?說一些對我不利,損我摩洛家族名聲的話嗎?」

  「我發誓我不會這麼做的。」

  「我若相信你我就是白癡,」他面目猙獰的逼近她,雙手握成拳頭。徐蓓莎本能的往後仰,他則向前傾,並且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你為自己達到目的而沾沾自喜,我勸你別得意得太早,誰輸誰贏尚未確定呢!」

  「你——你想怎樣?」恐懼猝然攫住徐蓓莎的喉嚨,她緊揪著胸前床單的兩手顫抖不已。

  「我說到做到!」他冷酷地說道。

  徐蓓莎的心陡然下沉。

  「你不能強迫我嫁你!」她的腦中亂烘烘的,「我才不要嫁給一個陰險、狡猾、毫無人性——噢!」迪奧抓住她的床單,將她拉向他。

  「閉嘴!」他的兩隻手抓住她的床單,暴跳如雷地吼道:「不准用這種語氣對我——

  你的未來丈夫講話!」徐蓓莎眨著眼,用舌尖舔舔嘴唇,而他炯炯的目光竟緊盯著那動作。

  忽然,徐蓓莎無法讓自己發出聲音,因為一種奇妙的,令人喘不過氣的感覺湧向她。

  「你不能!」她強迫自己出聲。

  「我能。」他的聲音低沉、有自信。

  徐蓓莎戒備地迎視他如炬的瞪視。

  「你別以為你妹妹可以順利當大衛的妻子。」

  「你威脅我?」她不寒而慄。

  「這是你們逼我的!」他以一種冰冷的聲音說,「當你成為我的妻子,也就是你苦難的開始。」他放開抓住床單的手,鄙視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徐蓓莎茫然地瞪著前方,心中卻百味雜陳。

  老天爺,她讓自己捲入了什麼情況之中?她將嫁給一個令她害怕的男人,往後的日子必須跟他共同生活,過著如煉獄般的日子。

  她該怎麼辦?有誰可以救她?

  正當徐蓓莎感到絕望之際,瑪莉出現了。

  「我聽到少爺的決定了。」她的口氣飽含了一些令徐蓓莎疑惑的情感,似擔心、關心……但徐蓓莎已無心去分析了。

  「您可以幫我逃離這兒嗎?」徐蓓莎立即跳下床,「我不想和迪奧結婚,一切只是他的誤解,您一定可以明白的。」

  「我幫不了你,」瑪莉深深地注視著她,「少爺一旦做了決定,是不會輕易更改的。」

  「可是我不能跟他結婚。」

  「為什麼?」瑪莉的口氣充滿不相信。「很多女人想嫁給少爺,只要當上摩洛夫人,就等於擁有榮華富貴。」

  「因為——因為——」徐蓓莎明白就算自己如何解釋,瑪莉也不可能相信她並不是一個貪戀榮華富貴的女人。

  最後她閃過一個念頭,也許她可以找個理由來說服瑪莉幫助她離開。

  「我已經有了要好的男朋友——我們很親密,而且已經談論婚嫁了。」

  「你有了親密男友,而且還已談論婚嫁?」瑪莉繃緊臉,嘲諷的問:「你的男朋友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嗎?他到底是什麼樣旳男人?為什麼他可以容忍你瘋狂的舉止?」

  「我只是想救蓓雅離開這兒,請您相信我的每一句話——」

  「既然如此,為何郱些記者會蜂擁而來?你知不知道你帶給少爺多大的難堪?」

  「我承認令他難堪是我最初的計劃,可是,我只是想報復他的霸道行為,我沒想到他竟然會想和我結婚。」其實現在她滿後悔自己要蓓雅告知傳媒,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也許你該感謝他,他這麼做還不是為了挽救你的名譽。」OH!讓她死了算了,她才不相信迪奧會這麼好心,拯救她的名譽?他是想整死她吧!

  「我不管他到底是為了什麼,總之,您到底可不可以幫我?」

  「不幫!」瑪莉口氣堅決。「我只是個下人,我只聽從主人的決定。」

  「即使是一個不仁道、不講理、行為蠻橫的主人,您也願意聽從他的決定?您簡直助紂為虐。」

  「少爺是我從小看到大,他不是如你所說的那般,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聽你這樣批評他。在印尼,女人只有服從男人,對男人恭敬,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OH,NO,我辦不到!」叫她服從那個自大狂,叫她對那個男人恭敬,她寧可去KISS一隻豬!

  「你沒得選擇!」瑪莉冷冷地撂下話便拂袖而去。

  徐蓓莎如同洩了氣的皮球,她只想請求瑪莉幫她,萬萬沒想到反而樹敵,這下她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能坐以待斃!絕不能!

  徐蓓莎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仍束手無策。

  她知道妹妹一定不會棄她於不顧,只是她怕蓓雅根本不能和迪奧抗衡,況且現在蓓雅雖然和大衛舉行婚禮,但是迪奧絕不會善罷甘休,她還真擔心蓓雅的處境。

  唉!現在她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竟然還一味地擔憂蓓雅,當務之急,她得想個方法逃離這兒,她得先自救才能幫蓓雅對付迪奧。

  但似乎料到她會有逃跑的念頭,迪奧竟然增加了更多保全人員看守別墅。

  這下可好了,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她如何逃得出去?

  徐蓓莎知道自己完全在迪奧的掌握中,偌大的宅邸裡沒有人會助她一臂之力,也沒有人敢挺身介於她和迪奧之間。

  正當她陷於絕對的沮喪中時,沒想到上帝還是派來天使救她。

  「恭喜你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吸引了徐蓓莎回過頭。

  「是你!」徐蓓莎苦笑地看了朵兒的家庭教師一眼,對於她的道賀感到既無奈又悲哀,唉!喜從何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擾你的,只是我聽見下午發生的事……」看來下午的事件已成為傭人們之間流傳的話題。

  「我沒有惡意的,只是朵兒為了你將和迪奧先生結婚而鬧了陣情緒,不過,現在已完全穩定下來。」

  家庭教師友善的自我介紹道:「我叫沈薇,我也知道你是徐蓓莎小姐,而不是徐蓓雅小姐。」

  「你好。」雖然低落的心情令徐蓓莎無意聊天,但沈薇友善的態度令她感到欣喜,至少沈薇不像其他傭人不是把她當囚犯監看,便如同見到瘟疫似的避著她。

  「你看起來好像心事重重,如果不介意,你可以把我當成朋友,我在學校曾修過心理學,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沈薇熱心的道。

  「我的事沒有人幫得上忙,不過,我還是很謝謝你。」她知道沈薇也是受雇於迪奧,沈薇怎會冒著丟掉工作的危險幫她呢!

  「說說看嘛!就算幫不上忙,你把心事說出來,心裡也會舒服一些,悶著很容易生病的。」沈薇果然是學過心理學的,很快地就掌握住徐蓓莎的弱點。

  「我不想和迪奧先生結婚,我想逃離這兒,可惜沒人可以幫得上我。」徐蓓莎一古腦地說出心事。

  「你不想和迪奧先生結婚?」沈薇眼中閃過一抹令人不解的光芒,「如果這句話讓朵兒聽見了,她不知道有多開心,她好怕你會搶走迪奧先生。」

  「也許你可以替我轉告朵兒,我不會搶走她的父親,而我也不想當她的新媽媽,只是我卻無能為力扭轉一切已定的事實——」

  「事情未必如你所想的這麼悲觀,」沈薇打斷她的話,「我們都是女人,我實在不忍心見你如此痛苦,我願意幫你。」

  「真的?」喔!她好感謝上帝的仁慈,但是她又擔心自己會連累沈薇,不禁憂心忡忡地說:「你怎麼幫我?要是讓迪奧知道你幫我——」

  「他不會知道的——」好像在掩飾什麼似的,沈薇連忙改口說:「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只有我們兩人知道,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

  「好,我發誓,我絕不會說的。」她是個很重承諾的人,再說,只要她順利逃離迪奧,她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惡魔!

  「那我告訴你,每天晚上會有人送來蔬果及一些別墅內的日常用品,而我跟送貨的人很熟,或許我可以請他幫忙。」像早有預備似的,沈薇說得十分順口,可惜徐蓓莎一心一意只想離開這兒,並沒有察覺沈薇話中暗藏玄機。

  「素昧平生的,他會肯幫忙嗎?」

  「別擔心,卡巴人很好的,況且他又喜歡幫人,我保證他不會拒絕的。」

  「但我要怎麼求他?」

  「放心,由我來告訴他,你只要聽我的安排就行了。」

  「謝謝你,沈小姐。」徐蓓莎感激的道謝。

  一想到可以逃離迪奧的掌握,徐蓓莎幾乎要按捺不住一顆雀躍的心。

  只是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似的,心裡老覺得怪怪、悶悶的。

  當女傭要她下樓用餐時,她推說頭疼拒絕了。

  不一會兒,她的房門馬上被推開來,她誤以為是老婦人,沒想到卻是她最不想見到的迪奧!

  「我聽奶媽說你生病了?」從他說話的口氣,無法分辨他是否關心她。

  「就算我病死了,也不勞您費心!」她倔強地偏過臉不理會他。

  原以為她無禮的態度會引來他的暴怒,沒想到他只是悻悻然地哼道:「如果你想死我不會阻止你,但是,我絕不會讓你死在我的屋子裡。況且,你以為死就可以解決問題嗎?」

  「你到底想怎樣?」她氣得直想跺腳。

  「我想怎樣,你還不清楚嗎?」他一副吃定了她的表情道:「今天晚報已將我們要結婚的消息全登了出來,明天的早報也會登出來,我相信我們要結婚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開來。」

  「你好卑鄙!」

  「卑鄙的人是你!」他反咬她一口,「你想讓我下地獄,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徐蓓莎深吸了口氣,強忍下心中的不平,咬牙道:「好,我承認我是有不對之處,我不該叫蓓雅通知媒體,可是你也不能完全推卸責任。」

  「所以,我決定為自己犯下的錯負責。」

  「但是你不必要和我結婚——」

  「好了!」他一副不想繼續再談下去的表情,「我只是來告訴你,等會兒,我的家庭醫生會過來為你看病。」

  「不勞你費心,這點小病不用勞師動眾的。」開玩笑,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最怕看醫生,萬一讓他知道她的弱點,難免又引來他的一番嘲弄。

  「在印尼,女人沒有說「不」的權利,尤其是妻子,要百分之百服從丈夫!」他冷冷地糾正她,彷彿已決定開始他的折磨。

  「我真慶幸自己不是生長在這麼封閉制度的國家。」她譏誚地說。

  「可惜你卻要成為印尼人的妻子,我記得中國有句古諺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從現在開始,我得好好教你何謂服從丈夫。」

  「你省省吧!我不會嫁給你的。」迪奧亳不理會她的反駁,邁步朝向她逼近,即將傾瀉而出的怒氣使他的俊臉顯得陰森而駭人。「到現在你還學不乖?看來我得好好教訓你一下。」恐懼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勒住徐蓓莎的喉嚨。

  「你……你敢打我,我就告你虐待。」

  聞言,他冷冷笑了出聲。

  「你……你敢動我一根寒毛,你試試看。」她彷彿在做垂死前的掙扎。

  「好,那我就試試!」此刻,徐蓓莎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好像都融化了,她原以為迪奧會動手打她,沒想到他竟然用吻來教訓她。

  而更令徐蓓莎難以置信的是,迪奧的「教訓」一點也不粗暴,相反的,卻出乎意外的溫柔。

  他的吻令她只感到全然的沉醉,突然,她腦中警鐘大作,她感覺到迪奧的身軀突然緊繃,她的脈搏也在瞬間快得已無規律。

  徐蓓莎驚慌地想逃,但迪奧卻用一隻手臂將她的纖腰環得更緊,另一隻手則滑下她的脊背,把她更按向他。

  完了,她彷彿化成一堆任他塑造的泥土,他的雙手在她全身上下自由移動,探索著她每一寸曲線,使她變得更焦躁不安。

  另一方面,他急切的慾望像電流般傳向她,不可諱言的,這是她不曾體驗過的陌生感覺。

  迪奧的手指充滿信心地入侵,直接探進她的衣服下方,覆住她的雙峰,發現它們已然堅挺……徐蓓莎的身體變得僵硬,並劇烈地顫抖著,滾燙的慾望在她體內流竄著,燃燒著。

  「叩!叩!」敲門聲仿如一盆加了冰塊的水在瞬間澆熄了他們被燃起的慾火。

  迪奧迅速地放開她,以鎮定的口氣問:「什麼事?」

  「少爺,是馬醫生來了。」門外傳來瑪莉的聲音。

  迪奧充滿嘲諷的瞥了徐倍莎一眼,她懊惱地感覺紅暈竄向自己的雙頰,連忙背過身去,並且做了個深呼吸好讓自己脫了軌的心跳逐漸恢復正常。

  「馬醫生來了,你讓他為你診斷一下。」他的口氣是前所未有過的溫柔。

  「我不——」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迪奧已經把房門打開了。

  隨著瑪莉走進來的是一名滿頭白髮,卻精神奕奕的老人。

  「嗨,漂亮的小姑娘!」老人雖然是個印尼人,但卻說著一口標準的英語,他打招呼的方式也十分特別。

  「她叫蓓莎。」迪奧顯然對老人十分敬重,「馬醫生是摩洛家族的老朋友,也是我們的家庭醫生。」

  「我比較喜歡當人家的朋友,而不是醫生。」馬醫生慈祥的有如一個老爺爺,他更以對待孫女般的口吻對著徐蓓莎道:「蓓莎,別害怕,讓馬醫生看看你哪裡不舒服,只要你乖乖讓我看病,待會兒我會給你一隻棒棒榶當獎賞喔!」馬醫生風趣的話語竟令徐蓓莎從小看醫生的恐懼化為烏有。

  「你有沒有哪兒感到特別不舒服?」馬醫生由他的醫療箱取出聽筒,仔細的觀察徐蓓莎的臉,有些擔心的說:「你一定發高燒了,要不然你的臉為何這麼紅?」說著,便把溫度計放入她口中。

  她臉紅絕不是發高燒,而是剛才受到迪奧熱吻的影響所導致,她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下一旁的迪奧,發現他正以曖昧的眼神注視著她,彷彿在告訴她,他知道她臉紅的原因。

  馬醫生取回溫度計,看了下上頭的溫度,露出滿意的笑容,「嗯,很好,溫度還算正常,你有沒有覺得哪裡特別不舒服?」

  徐蓓莎回答他的問題後,馬醫生為她開出藥方,臨走之前不忘交代道:「雖然是小感冒,仍須多喝水多休息,迪奧告訴我,你們三天後將舉行婚禮,希望屆時你已康復。」

  三天後舉行婚禮……為什麼她不知道?徐蓓莎向迪奧投以致命的眼光。

  他只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看向她。

  馬醫生走到房門口,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回過頭以開玩笑的口吻道:「感冒是會傳染的,你們要小心,口水別吃太多。」聞言,徐蓓莎的臉不禁更紅、更燙了,顯然馬醫生也知道她臉紅的原因。

  「這個……我盡量做到囉!」迪奧深深地注視著臉紅的徐蓓莎。

  「那麼我先祝你好運!」馬醫生咯咯地笑道。「希望三天後不會見到一個患了重感冒的新郎。」徐蓓莎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恨不得立刻挖了個地洞鑽。

  一度徐蓓莎還擔心自己逃走的計劃會因迪奧而失敗。但天助她也,迪奧送馬醫生回市鎮去了,這也就是說她的計劃可以進行。

  她待在房裡,等待著。

  叩!叩!很輕的敲門聲,彷彿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徐蓓莎幾乎可以肯定來人是誰。

  沈薇如貓般閃進她的房內,打量著她道:「你準備好了嗎?我已幫你和工人談妥了。」

  「我已準備好了,你確定他們真的肯幫我?」徐倍莎半喜半憂……怪怪,她應該很高興才對,為何會覺得擔憂?

  「放心,你可以信得過我的。」沈薇朝她露出個不太自然的笑,眼神更是閃爍不定,只是徐蓓莎一心掛念著逃跑計劃而未曾多加注意。

  「那現在我要怎麼做?」雖然她沒有見到老婦人的蹤影,但是她實在很怕瑪莉又會和以往一樣,悄悄的出現。

  似乎看穿她在擔心什麼,沈薇朝她露出個要她安心的眼神,「奶媽現在正在朵兒的房間,半個小時之內不會出來的。」

  「你用了調虎離山計?」她很難以相信沈薇竟是一個心思周密的女孩。

  「這也可以說是你幸運,你該感謝上天幫了你一個大忙,讓朵兒病了。」

  「朵兒生病了?」雖然她對那個小女孩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天生心軟的她一聽到朵兒生病了,她十分關心。「朵兒沒事吧!看了醫生沒?」

  「你現在都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去擔心朵兒。」沈薇口氣很冷淡,看不出是一個身為教職的人會有的口氣。

  也許察覺到徐蓓莎心中的疑惑,沈薇馬上換了個充滿感情的口吻說:「我的意思是說你不必擔心朵兒,她只是小毛病,你還是快點離開,免得連累了我,我可不希望我好心幫你,卻為了你丟了工作。」

  「沈薇,我真的很感激你的幫忙!……」徐蓓莎的感激溢於言表。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你快隨我來吧!」沈薇口氣有些不耐煩,一副恨不得快把她送走的表情。

  也許她是怕被人發現吧!徐蓓莎如此想,所以未加以懷疑沈薇的動機。

  在沈薇的帶領下,她們來到了廚房,當她見到廚房內的兩名男人時,徐蓓莎的背脊莫名地竄起了一陣寒意,尤其那兩個男人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看,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們可以幫你離開這兒。」沈薇指指那兩個男人。

  雖然徐蓓莎對他們有些畏懼,但是一心只想離開別墅的她強壓下心中的恐懼。

  「現在,你躲在那個竹簍裡,阿寶和金蒙將會將你順利帶出別墅。」沈薇向她發出指示。

  徐蓓莎望了下那個又髒又黑的竹簍,忍不住嚥了口口水,當她打開竹簍的蓋子時,一陣令人反胃的味道撲鼻而來,令她連忙偏過臉。

  「我知道這有些委屈你,但這是唯一可以幫你的方法。」沈薇對她擠出個鼓勵的笑容道:「你放心,只要上了小舢船,阿寶和金蒙就會讓你出來的。」

  「沒問題,我可以忍耐的。」徐蓓莎捏著鼻子爬進竹簍,在蓋子被蓋下之前,她仍不忘向沈薇道謝。

  「祝你好運!」沈薇朝她露出個詭譎的笑容,然後在確定竹簍蓋好後,以印尼話和兩個男人交談,然後兩個男人發出咯咯的笑聲,不一會兒,竹簍被兩個男人抬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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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0 19:19:17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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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彌陀佛,救苦救難的觀世音,慈悲的聖母瑪莉亞,萬能的上帝……徐蓓莎強忍著作嘔的衝動,只是虔誠的祈求自己不會被別墅的警衛和警犬發現。

  由於她是躲在竹簍內,加上外頭一片漆黑,她根本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

  忽然,竹簍不再晃動,她的一顆心提到了胸口,該不會——只聽見竹簍外傳來以印尼話交談的聲音,沒一會兒竹簍又再度晃動。

  呼!她可以猜想到剛才一定是阿寶和金蒙在和別墅警衛交談,現在她幾乎可以確定自己已經逃離警衛的封鎖線了。

  她感到自己又被抬動走了五分鐘,一個好大的震動後,她從耳朵聽見小舢船馬達發出的聲音,確定自己已安然抵船。

  徐蓓莎用力拍拍竹簍的蓋子,示意那兩個男人放她出來透透氣。

  竹簍的蓋子很快被掀開來,徐蓓莎站直身子,正想向他們道謝時,由於他們的膚色黝黑,只見到他們在黑暗中露出潔白的牙齒,無法看清他們臉上的表情,但他們注視她的詭異眼神,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其中一個男人忽然將竹簍投向大海,他的舉止令徐蓓莎有些不解,下一秒鐘,另一個男人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臂,徐蓓莎自背脊竄起一陣寒意,直覺告訴她事有蹊蹺,但那個男人馬上伸過來另一隻手摀住她的嘴巴。

  尖叫聲被壓抑在徐蓓莎的喉嚨中,她拉扯著那隻手,並抗拒著迫使她就範的強大力量。

  她瘋狂的掙扎,只聽見那男人不斷咆哮著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這時,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一雙粗糙的手緊緊抓住,噢!老天!她差點忘了船上有兩個男人,頓時她的心幾乎停止跳動。

  一下子,她被拉倒在舢船的木板上,那抓住她腿的男人正無恥的想拉下她長褲的拉鏈。

  他們想強暴她?!她甚至可以想像自己會遭受到什麼可怕的情景。

  她不明白他們是臨時起了色心,還是——她不敢往下想,也沒有時間再讓她想下去,她絕不會讓自己的清白毀在這兩個男人的手上。

  她告訴自己,就算用自己的性命換取自己的清白也在所不惜。

  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她的雙腿凝聚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氣,用力往後一踢,只聽見一聲慘叫,同時她的雙腿重獲了自由。她沒有加以思考,翻過身子,用力咬住摀住她嘴巴的手,又是一聲慘叫傳來。

  她站直身子,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將她包圍住,她縱身往旁邊一跳,不顧他們的叫喊,躍入海中。

  求生的意識支持著徐蓓莎,雖然身處在南太平洋中,但是入夜的海水依舊冰冷,加上她害怕那兩個無恥的男人會追來,她拚命的往前游。

  她真該慶幸自己平時就喜歡游泳,要不然自己準會溺斃。

  只是泳技再怎麼好,也抵不過海水刺骨般的冰冷。再這麼下去,她就算不被凍死也會因耗盡體力而死。

  她突然想到電影鐵達尼號中的女主角ROSE,和ROSE比起來,她似乎孤單了些,至少ROSE在遇難時身旁還有心愛的白馬王子陪著,而她卻孤零零的等待死亡……唉!是不是人之將死,都會有些遺憾呢?如果真有遺憾,也許是她活了二十三年,她的感情生活竟然還是一片空白。

  她並不是沒有追求者,只是她對感情十分執著,時下流行的速食愛情她一點也不能接受,正因如此,所以許多追求她的男士全都打了退堂鼓。

  和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妹妹——蓓雅比較起來,她的生活黯淡了許多。

  不過,如果她真的就這麼死去,她也不會怨天尤人,至少她還保有貞潔,沒讓那兩個無恥的男人蹂躪了她……忽然,她聽到一陣馬達聲,她心慌的加快速度,她好怕是那兩個無恥的男人不肯放過她而追過來。

  馬達聲愈來愈近,她的體力也一點一滴的消失。喔!不行了,她簡直快虛脫了,全身像被綁了鉛塊似的,怎麼速度愈來愈慢……

  「撲通!」好大一聲落水聲傳入她耳中,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刺耳的光芒,她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但是她的身體忽然動彈不得,而海水有如龐大的黑色怪物包圍住她。

  徐蓓莎開口尖叫,但鹹鹹的液體也同時侵入她的口,更令她恐懼的是,有隻怪獸的手竟緊緊掐住她的脖子,她慌亂的拍打、抵抗、掙扎,她好怕是那兩個無恥的男人,不!不!她寧願死,也不願落入他們的手上,恐懼急速流竄她全身。

  「放開我!」她大聲哭叫,卻掙脫不了掐在她頸上的怪手,驀地,一股力量撞向她的下巴,她頓時暈了過去,沉重的身子沉入水中,她感到所有的空氣離開了她的體內,只有海水灌入她的鼻子、嘴裡……迪奧從未如此恐懼過,更無法想像自己若再遲那麼一步,後果會如何。

  開著快艇送馬醫生回鎮上,回程時,和一艘小舢船差點相撞。

  他看清舢船上的人是為別墅送貨的工人,原本不放在心上,豈知他們慌張的模樣卻引起他的疑心,他正想向前盤問,沒料到竟在遠處見到海中有人在游動,他幾乎以為是自己眼花,但是他再仔細一看,差點沒被嚇壞。

  在海中游動的竟是一個女孩子,他正想叫那兩名工人幫忙救人,沒料到那兩人早就加速舢船的速度逃離。

  他馬上把遊艇開到女孩旁邊,當他取出手電筒一照——他只希望自己的心臟可以承受這種驚嚇。

  原來在海中游動的竟是徐蓓莎!他不明白她為何會落海,但他從那兩個男人慌亂的模樣已可以聯想到發生了什麼事。

  他無法想像她竟然如此不愛惜生命,更叫他氣憤的是,當他奮不顧身想救她,她竟把他當成毒蛇猛獸似地又打又抓,她這小傻瓜難道不明白這將會危及他們兩人的生命嗎?等救回她之後,他一定要給她好好上一課才行。

  「是我!」他試著讓她鎮定下來,然而她卻像失去理智般不斷地反抗。

  在無計可施之下,迪奧只好揮出了他的拳頭。

  強烈的痛楚自徐蓓莎的下巴爆發出來,眼前閃過一片白光,她暈了過去。

  迪奧拖著徐蓓莎,讓她緊緊貼在他胸前,然後艱苦地游回自己的快艇。

  突然,一個大浪毫無警告地侵襲過來,將他倆完全吞噬。

  霎時,世界變為混亂與困惑,迪奧和他懷中無生氣的軀體漸漸沉入洶湧的波濤中。

  就在他確定他們將走進鬼門關,他的頭再度冒出水面。他感激地猛吸空氣的同時拉徐蓓莎上來,用他唯一能抓的東西——她的頭髮,他真的無從選擇,只能無聲的道歉,直到她冰冷的臉頰緊貼著他的。

  迪奧用空出來的手臂努力地保持平衡,然後黑暗佔領了地平線、天空和每件事物,但他仍昂起頭在黑暗中決定方向。

  謝天謝地,終於他的手碰到了快艇的邊緣,他連忙把自己和徐蓓莎拉上了快艇的階梯。當他們平安的抵達快艇的甲板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伴隨著劇烈的心跳快樂地顫抖著。

  「好了,沒事了,你平安了。」他的手輕拍身邊濕冷的皮膚。

  沒有反應。

  「呼吸,該死的。」仍沒有反應。

  「我命令你呼吸!」他用力讓她貼緊他,感覺到她仍有體溫,雖然這也許只是一點生命與希望的餘燼,他也要將它重新點燃。

  他對她施以溺水急救的方式,用口對口方式把空氣重新輸進她的體內。

  忽然,強烈的咳嗽聲讓他終於露出笑容。

  他重新將她摟進自己的臂彎中,剛才在見到她無生命反應時,竟讓他體內產生了一股難解的疼痛,這種怪異且強大的痛楚是他從末體驗過的。

  「好冷……好冷……」徐蓓莎的牙齒發出震顫碰觸聲,她的身體也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

  「沒事了,甜心。」他溫柔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徐蓓莎茫然的瞪著前方,她認為很怪異,當黑暗將要吞沒她時,竟然有一對溫柔如天使的眼眸突然出現在她的意識中,並且——溫暖了她。

  當感覺回復時,徐蓓莎全身都在疼痛,尤其是她的下巴除了感到非常不舒服外,還有些腫脹。

  原來死也會有感覺的——她以為自己已對死神降服了。

  她聽說過做壞事的人才會下地獄,而沒做壞事的人會上天堂,她很慶幸自己活著的時候並沒有為非作歹,她相信上帝會為她敞開天堂之門。

  她下意識的眨眨眼,發現疼痛的感覺愈來愈強烈,她動了下手指,卻碰到了某種非常柔軟的東西。直覺地,她抓起了身邊的東西,放到眼睛一看,竟然是個抱枕。

  天堂也有抱枕?一連串的疑惑湧上心頭,她仔細的環顧四周,好熟悉的擺設,還有十分耀眼的陽光——她驚跳了起來。

  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乾爽而且清潔的衣服,原來她沒有死!她不只沒死,還被救回迪奧的別墅。

  是誰救了她?她只記得有雙深邃且溫柔的眼睛——一陣暈眩使她順勢倒回枕頭上。

  「噢……」她將抱枕摟在懷中,身子像煮熟的蝦子般蜷縮起來。

  儘管她覺得很沮喪,但她發現自己的嘴角竟然往上揚。

  活著的感覺真好——雖然她滿不能接受又被送回別墅的事實,可是,至少她逃離了那兩個無恥之徒的魔掌。

  「你醒了?你也算是福大命大,竟然能從鬼門關活回來。」她聽到背後傳來瑪莉詢問的聲音,聲音中除了關心之外,還涵蓋了些許的不滿。

  徐蓓莎沒有應聲,她相信自己的逃走以及被救回一定造成別墅一片混亂。

  她又何嘗願意如此,要不是無從選擇……「少爺叫我燉了些燕窩,你趁熱吃了。」

  瑪莉見她仍沒有反應,走近些注視她道:「你沒事吧!要不要請馬醫生來看看?」

  「不——」她回過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沒什麼事,只是覺得身上有些酸痛。」她知道酸痛來自她在海中游太久了所導致的。

  「你確定不要請馬醫生來?」瑪莉仍放心不下。

  「真的不用——哎喲!」她無意間碰到了下巴,劇烈的疼痛使她忍不住叫了一聲。

  上帝,她是不是被毀容了?她還記得自己不知道撞到了什麼才會暈了過去,那時到底撞到了什麼?

  「你的下巴有些腫,不過沒什麼大礙,馬醫生說大概會烏青,我去拿些冰塊給你敷,也許就可以減輕你的疼痛。」瑪莉眼中洩漏出無比的關心。

  「謝謝。」其實徐蓓莎已可以從這幾天的相處,瞭解到瑪莉雖然表面十分冷漠,但仍有一顆溫熱且和善的心。

  徐蓓莎摸著脹痛的下巴,她真不敢想像自己往後會遭到什麼待遇,尤其是面對迪奧,他對她這次的逃跑會有什麼反應——難以想像。

  真的難以想像!

  經過冰敷,徐蓓莎下巴的脹疼雖然減輕了些,但是吃東西仍令她感到很不舒服,儘管她餓得前胸貼後背,卻只能望「食」止餓!

  更要命的是,她不只有下巴不舒服,身上的每根骨頭、每十肌肉都酸痛不已。

  「痛嗎?」一個低沉且充滿嘲諷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這只是給你的一點小小教訓而已。」徐蓓莎轉回過身,狠狠的瞪著一臉幸災樂禍的迪奧。

  要不是為了逃離他,她會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嗎?她還差一點被強暴,甚至因而喪命,而他還在這兒說風涼話,令她大為光火。

  「算我倒楣,這次我雖沒能成功的逃離這兒,但是我相信下次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她絕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一絲絲的軟弱。

  「還有下一次?」迪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這一次幾乎把他給嚇壞了,他真不明白這女人是不是沒有大腦,她以為她是誰?九命怪貓嗎?

  「不會有下一次!」他厲聲喝斥她,「你這個笨蛋,難道這一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你知不知道印尼正值經濟危機,有許多人為了謀利不擇手段,你知不知道要是我遲了一步發現你,你恐怕早葬身大海中了。」原來是他救了她?她在暈過去前見到的那雙眼睛……難怪她會覺得熟悉,可是她卻難以置信他眼睛裡也會出現柔情,看來一定是她那時的錯覺。

  「我寧可葬身大海,也不想和你結婚。」她挾怨激動的喊。

  「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算了!」他怒氣騰騰地逼近到她面前,無情的手毫不留情地扣緊她的下巴。

  噢,好痛!即使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徐蓓莎也咬緊牙根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忽然,她腦子裡閃過自己暈倒前的那一幕——她掙扎……她的下巴撞到東西——不!她的下巴是被人揍了一拳……可惡!原來是他揍了她。

  「如果你肯認錯,我可以原諒你。」他殘酷的笑笑。

  認錯?她為什麼要認錯?她冷哼一聲,閉上雙眼,一副從容就義的神情。

  「快認錯!」他的手又加重了力道。

  她一副充耳不聞。

  「好,看來我得給你一次真正的教訓不可。」話落,他當真把大手移往她纖細的喉嚨,使勁地掐痛了她。

  即使死亡的恐懼罩著她,徐蓓莎仍強作鎮定的閉著雙眼。

  「你——該死!」迪奧忽然鬆開掐在她頸子上的手。

  徐蓓莎錯愕的睜開雙眼,方才映入她眼裡那張冷如冰霜的臉,此時卻閃著錯綜複雜的光芒。

  「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決定了,下午就舉行我們的婚禮,這樣才能實行我對你的懲罰。」徐蓓莎忘了脖子上的痛楚,驚駭莫名地睜大眼睛望著冷酷的迪奧。

  「我不要跟你結婚,你不能強迫我!」他挑釁地迎向她抗拒的目光。

  「何不讓我們拭目以待。」

  「出去!全都出去!」房間內傳出徐口莎憤怒的尖叫聲,不一會兒,只見一個個女僕驚慌的從房內跑出來。

  唯獨瑪莉處變不驚的待在房間,冷眼看著憤怒不已的徐蓓莎。

  「請您出去好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徐口莎雖然憤怒,但是仍對瑪莉有著一定的敬重。

  「除非你答應把禮服換上,否則我不會出去。」瑪莉態度堅定,她對迪奧的忠誠可真令徐蓓莎敬佩。

  「我不會穿這禮服的,」徐蓓莎重申自己的堅持道:「我不想嫁給迪奧,誰也無法勉強我!」

  「是嗎?」一個冷冷的聲音插了進來,迪奧態度悠閒的走進來,手裡還拿著行動電話。「或許這通電話可以改變你的心意。」徐蓓莎猶豫地看著他遞過來的電話。

  「怎麼?不敢接?」他譏諷地說。

  當然不是,只是她想不出會有誰打電話給她,難道是——她把話筒貼近自己的耳朵,如她所預料的,電話的那一端傳來熟悉的聲音。

  「莎莎是我。」徐蓓雅的聲音有些急切,「你還好嗎?迪奧他有沒有——」

  「我……沒事。」聽到妹妹關切的聲音令她眼眶發熱,她連忙背過身,不讓迪奧看見她的軟弱。

  「姊,我恨抱歉,連累了你。」徐蓓雅的話語中有著濃濃的歉意。

  「別對我說對不起,我們是姊妹,我不幫你,誰幫你?」她壓低聲音向妹妹求援道:「雅,你快想個辦法救我出去,迪奧這個魔鬼居然要我跟他結婚。」

  「你沒答應?」

  「我死也不答應。」

  「姊……」徐蓓雅欲言又止。

  「怎麼了?」她聽出妹妹有些不對勁。「是不是大衛……」

  「不!大衛他對我恨好,是迪奧——」該死?她就知道。徐蓓莎回頭狠狠瞪迪奧一眼。

  「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不是對我,而是對我和大衛——」徐蓓雅支支吾吾的道:「他說如果你不肯和他結婚,他就要——就要——」

  「就要怎樣?你快說吧!」徐蓓莎知道事有蹊蹺,要不然妹妹也不會如此畏畏縮縮。

  「他就要斷絕大衛的經濟來源。」

  「你是說你和大衛必須仰賴迪奧的鼻息才能過活?」這太出乎她的意料,她一直以為大衛是個有自己事業的有為青年,沒想到他也是個紈桍子弟。

  「姊,大衛其實是很有上進心的,只是運氣不好,又碰上一些壞朋友,所以才必須靠迪奧的支援,姊,你也知道貧賤夫妻百事哀,你也不忍心看著我的婚姻不幸福吧?」

  「但你的幸福未必要用我的幸福來交換吧?」

  「你可以和迪奧結婚不知羨熬了多少女孩,迪奧很富有,你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

  「雅,你真的人令我失望了!」她不明白何時開始,妹妹居然用金錢來衡量一切,難道金錢真的是萬能的嗎?世上還有許多東西是用錢買不到的,例如——真心!

  「莎莎,你真的忍心見死不救?」在電話那一端的徐蓓雅開始著急了,她一向過慣好日子,一旦迪奧真的斷絕了大衛的財源,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徐蓓莎當然不是個不重親情的人,只是她很難答應妹妹的請求。

  「姊。」每一次有事相求,徐蓓雅一定改口。

  「雅,你不能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上。」她有些心灰意冷。

  「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已經懷孕了嘛!」徐蓓雅哭哭啼啼的訴說:「你也不希望我在三餐不濟下還得養一個孩子,你可以想像那會是個多麼恐怖的情景,姊,我求求你,就算你不為我和大衛著想,你也要為你的外甥著想。」

  「你真的懷孕了?」OH,GOD!她該怎麼辦才好?她能夠置身度外嗎?

  「預產期是明年春天。」徐蓓莎一向心軟,一想到以後妹妹可能過著苦日子,她堅持的意念開始動搖了。

  「姊,求求你,求求你!」在徐蓓雅苦苦哀求聲中,她的堅持完全瓦解了。

  「好了,不要再求我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還有就要當人家的媽咪了,脾氣個性得改一改。」

  「姊,謝謝你。」徐蓓雅喜孜孜的收了線,然而徐蓓莎的苦難這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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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應你!」徐蓓莎即使心不甘情不願,但為了妹妹及孩子的幸福著想,她只有犧牲自己了。

  「你答應?你答應什麼?」迪奧興致盎然地挑挑眉。

  「我……我答應跟你結婚。」她覺得自己的人生頓時黯淡無光。

  「你說什麼?」他得寸進尺,「你的聲音太小了,我聽不見。」

  「你——」為了妹妹,為了未出世的外甥,徐蓓莎強將心中的怒氣給嚥了下去。

  「其實你不必勉強自己,」他一反原來的堅持,竟然換了口氣道:「我已決定不和你結婚了,我不想要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新娘。」徐蓓莎怔住了,她不明白迪奧為何會臨時改變心意,是他終於想通了?還是他又在玩什麼花樣?

  「我會叫人帶你離開。」他詭譎的笑笑。

  「你真的會讓我離開?」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沒錯。」

  「那你會不會斷絕大衛的經濟來源?」

  「這是我們兄弟間的事,你無權過問。」他簡潔地說。

  「你不能這麼做!」

  「我能不能怎麼做,不需要你來告訴我,你只是一個「外人」。」他冷著眼道。

  「你真卑鄙,你到底想怎樣?」「我說過我不要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新娘。」他的唇抿成冷薄殘酷的線條。

  她懂了,他不會想通,而是想叫她完全屈服於他。

  徐蓓莎痛苦地閉上眼睛。「如果我是心甘情願的想跟你結婚呢?」

  「你是嗎?」迪奧低沉,帶著冷酷的嗓音嘲弄著她。

  「我是!」她的聲音冷靜得令自己感到意外。

  「那你求我,也許我會重新考慮考慮。」他那帶有強大殺傷力的諷刺和卑劣的鄙夷聲,使她如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此刻,她真恨不得手中拿的不是行動電話而是一把利刃,她想挖出他的心,看看他的心是不是冷的。

  徐蓓莎受傷的表情和哀怨的眼神盡納入迪奧的眼底,在他內心巨大的迴盪著。

  不知不覺地,他冷硬的心大大的動搖了,但馬上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提醒他——不!別相信女人,女人全是口蜜腹劍。

  「你到底想我怎麼求你?」她驚愕於他的蠻橫。

  「你知道該怎麼做。」他輕輕地撇唇而笑。

  徐蓓莎雙手握得死緊,她閉了下眼隨即睜開,臉上表情空洞,猶如死了般的說:「我想我知道怎麼做了。」說完,她平靜的拿起平放在床上的新娘禮服,轉身想走進浴室更換,不料,迪奧卻扣住她的手臂。

  「你又想怎樣?」她瞪著他。

  「我要你當著我的面換上禮服。」

  「你別得寸進尺!」她咬牙切齒地怒啐。

  「是你求我的。」

  「你——」徐蓓莎很想大叫,但她知道這麼做根本無濟於事。「我求你別這樣。」

  「你是真的害羞還是在演戲?」他哼聲冷笑,「別告訴我我是你第一個男人。

  」他殘忍的諷刺像塗了毒的利矛,狠狠射向她。

  徐蓓莎很想大聲的告訴他,他的確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但她還是忍了下來。

  「你當然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她反唇相稽。

  「但我會是你最後一個男人。」他加重扣住她手臂的力道。

  「為什麼不讓我們拭目以待?」她故意刺激他。

  「我警告你,如果你在婚後敢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我會殺了你!」他一臉的冷酷,猶如勾人魂魄的死神。

  有錢能使鬼推磨真是至理名言,也讓徐蓓莎對金錢的魅力大開眼界。

  那些受到迪奧招待的記者像牆頭草般對迪奧諂媚不已。

  徐蓓莎也不怪他們,畢竟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這是人之常情。

  但是令徐蓓莎訝異的是,迪奧並沒有因為他們之間惡劣的關係而把婚禮辦得草率,相反的,他把婚禮辦得簡單而隆重。

  穿上白色西裝的迪奧顯得神采煥發,更加瀟灑出眾,和他相形比較之下,下巴烏青,一臉憔悴的徐蓓莎就黯然失色許多。

  但記者還是把焦點投注在她身上,即使婚禮已結束,她仍被團團包圍住,隨即而來的是一大堆尖銳如刀刃般的問題。

  「摩洛夫人,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們,你準備何時為迪奧先生生個BABY?」此刻,徐蓓莎真正見識到記者的八卦功力。

  「這個問題,我尚未想過。」她目光晦晦地誠實作答。

  「沒錯,」迪奧更出乎人意料的說:「我必須告訴大家的是,我已經有個女兒了,我不在乎是否會再有個孩子。」他的一席話引起全場的人一陣嘩然。

  「難道你不會想要生個兒子嗎?」記者窮追不捨。

  「不會,因為我不喜歡小孩子。我並不要孩子!」他的回答無疑是記者心目中的頭條新聞,紛紛低頭振筆疾書。

  徐蓓莎暗暗抽了口氣,她很意外他的回答會如此直率,曾經她從沈薇口中獲知朵兒被冷落,原來這竟是事實。

  令她感到難過的是,她一直很喜歡孩子,她甚至懷有著為人母的憧憬,但是迪奧的一席話彷彿是一把利刃,戳破了她的美夢。

  「摩洛夫人的下巴好像受了傷是嗎?」一名記者問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如果我告訴各位莎莎下巴的傷是我的傑作,各位相信嗎?」他笑了笑,口氣曖昧地道:「熱戀中的男女難免會有些出人意表的舉動,莎莎下巴的傷就是這樣來的……」

  他一席引人遐思的話引來在場每個人的曖昧笑聲,此時此刻的徐蓓莎恨不得能挖個地洞鑽——不!她更想迅速離開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記者。

  「請問兩位新人打算要去哪裡度蜜月?」又有一名記者發出問題。

  「還有什麼地方比我的別墅更適合度蜜月,還請各位多幫忙,讓我們好好享受兩人世界。」迪奧四兩撥千斤的一句話惹來哄堂大笑。「各位好好的享用餐點,為了感謝各位為我們的婚禮做見證,我準備了一張本店的貴賓卡送給各位,下次各位來此旅行,住宿以及用餐全部打七折。」迪奧的闊氣一下子便收服所有記者的心。

  突然,所有人的注意力被會場入口走進來的一名女子給深深吸引。

  一襲低胸火紅絲緞禮服,巧妙地將女子曼妙豐滿的身材展露無遺,美艷絕倫的容貌,令人無法轉移視線。

  她的出現成了全場的焦點。

  徐蓓莎認得這名女子,就是她第一次見到迪奧時,他身邊的女伴——蒂娜。

  她亮麗的風采很快掩蓋過徐蓓莎,也替代了徐蓓莎成為鏡頭下的獵物。

  「我是特地來向摩洛先生和夫人道賀的。」她臉上漾著迷惑的笑,但注視徐蓓莎的眼神卻是噬人的。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徐蓓莎,蒂娜的出現完全是來挑釁的。

  誰怕誰?烏龜怕鐵錘。

  她可不是烏龜,蒂娜也不是鐵錘,所以徐蓓莎毫無畏懼地迎向蒂娜的眼光。

  「蒂娜是我特地請來的嘉賓。」迪奧的宣佈引來所有人的竊竊私語。

  甚至有少部分的記者以同情的眼光看著徐蓓莎,令她感到不知所措。

  她瞭解那些人心裹在想什麼。

  畢竟蒂娜與迪奧親密的關係是眾所皆知的,甚至有不少人以為蒂娜會嫁給迪奧為妻,萬萬想不到半路殺出她這個程咬金,她和迪奧的婚禮可令許多人跌破眼鏡。

  「摩洛夫人可真是容貌出眾,穿上我挑選的禮服更是美麗動人,這襲禮服本來是我珍藏的,要不是摩洛先生堅持要我割愛,我還真捨不得呢!」蒂娜那似譏似諷的言語,使徐蓓莎渾身一僵。

  她怎麼也沒想到身上的禮服竟是蒂娜所擁有的。她只有一個衝動,想立刻脫下禮服還給蒂娜。

  「各位,替我和摩洛先生拍張照片吧!」蒂娜大方的挽著迪奧的手臂,甚至不知羞恥的把身體緊貼著他的,她的言行舉止無不告訴徐蓓莎,她是鬥不過她的。

  但令徐蓓莎氣慎的不是蒂娜過分的行為,而是一直冷眼旁觀的迪奧,他彷彿不在乎蒂娜踰矩的態度,甚至還熱情的配合著她做出親匿狀,讓那些記者拍照。

  蒂娜更是得寸進尺,完全漠視她這個新娘子的存在,一直霸佔著迪奧不放。

  記者對如此珍貴的鏡頭當然不會放過。

  徐蓓莎默默地走進洗手間,她怕自己再多待一會兒,會做出令她自己都無法控制的舉動……等等,她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如此憤怒?徐蓓莎對自己反常的行為感到吃驚,卻又找不到答案。

  望著鏡中憔悴的自己,再想想蒂娜亮麗出眾的模樣,她可以想像明天報紙將會作何種報導。不過她何必在乎,也許她的容貌比不上蒂娜,但是她才是迪奧的妻子……唉!

  她又怎麼了?居然已承認自己是迪奧的妻子,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就在地想得入迷之際,她的背後忽然被人重重一拍,她回過頭來,因過度驚喜而差點發出尖叫。

  「是我,夠SURPRISE了吧!」徐蓓莎眨著眼睛,仍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

  「佳慧,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為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你在這裡?你——」

  「等等!」陳佳慧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道:「你可不可以一次問一個問題?你這麼連珠炮似地問我,我怎麼回答呢?」

  「誰叫你給我這麼大的SURPRISE。」徐蓓莎緊緊握著好友的手,一臉百感交集的表情。

  「還說呢!你給我的SURPRISE也不小,」陳佳慧略帶抱怨的口氣道:「你怎麼救妹妹,救到自己淪陷了?我要不是從一位記者朋友口中得知你今天結婚,我還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接近你呢!」

  「我真的很高興可以見到你。」這些日子以來,她有太多的心事壓抑在心中無法宣洩,一見到好友,她竟然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陳佳慧心疼好友的遭遇,她仔細的打量好友道:「迪奧.摩洛有沒有虐待你?你老實告訴我,你下巴的烏青是不是他揍的?」

  「是他揍的。」她坦白的回答。

  「他竟然如此暴力?這個人渣!」陳佳慧義憤填膺的道。

  「你先別動怒,他沒有暴力傾向,他會揍我完全是為了救我。」唉!她幹嘛為迪奧辯解,也許是因為怕自己的鼻子變長吧!

  「什麼?!」陳佳慧一臉霧水。

  徐蓓莎將自己逃跑時碰見的遭遇娓娓道來,聽得陳佳慧目瞪口呆。

  「MYGOD!你知不知道你有可能因此丟了命,甚至……OH,我簡直不敢想像那會是個怎樣恐怖的情況。」陳住慧為好友捏了把冷汗。

  「沒事了,」她反倒安慰起陳佳慧,「你瞧我不是活得好好的?」

  「「好」?你確定?」陳佳慧完全不苟同,扳過徐蓓莎的身子,讓她面對鏡子道:「你瞧瞧自己的鬼樣子,幸虧現在不是七月,要不然你會嚇壞人的。」徐蓓莎朝著鏡中的自己露出個苦笑,她何嘗希望自己是這副狼狽樣,她也是無可奈何。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和迪奧結婚,不如我們現在出去拆穿他的陰謀。」陳佳慧一副女俠客的口吻。

  「沒用的。」徐蓓莎沮喪的搖著頭說,「那些記者全被迪奧收買了,他們不會相信我說的話,說不定還會被當成笑話呢!」

  「我就不相信沒有正義之士。」陳佳慧憤怒的大叫,「不管他們信不信,我們還是試一試。」

  「不!」

  「不?!」陳佳慧瞪大雙眼。「為什麼?難道他已經對你——還是你已經——」

  「佳慧,你別胡猜,我是為了蓓雅。」徐蓓莎把迪奧威脅她一事以及妹妹的請求說出來。

  陳佳慧更為好友叫屈,「你真傻,竟為了蓓雅而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

  「蓓雅是我的妹妹,我不幫她誰幫她,再說,我也不忍心看她過苦日子,她會受不了的。」

  「呵,你不忍心讓她過苦日子,怕她受不了,那她就忍心讓你過苦日子,你就受得了?」

  陳佳慧打抱不平地道:「你就是太心軟了,才被自己的妹妹吃得死死的,這還不打緊,就連迪奧——我看你往後要受的苦還多著呢!」

  「既然我答應了蓓雅,我就會忍耐。」

  「忍耐?!」陳佳慧不苟同的提高音量,「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知不知幾乎所有的印尼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你真的能忍受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你瞧瞧,剛才是什麼場面?你以為那個叫蒂娜的印尼小姐真是來祝賀你的嗎?她是迪奧的情婦之一,這是眾所皆知的——」

  「不要再說了!」徐蓓莎雙手摀住耳朵,情緒翻騰地無法控制,「我知道我這麼做很傻,但我真的無從選擇。」

  「不!你可以選擇的。」陳佳慧握住她的雙手,「如果你願意,我和我表哥可以幫你。」

  「你是說逃走?」語華,徐蓓莎只聽見洗手間的門被用力的推開,發出一聲巨響。

  「原來我失蹤的新娘竟是在這兒和朋友敘舊!」迪奧驀地出現在門口,臉上雖掛著笑容,但是眼光卻是十分駭人。

  陳佳慧和徐蓓莎幾乎同時被嚇了一大跳,但,徐蓓莎悄悄鬆了口氣,因為她剛才和陳佳慧交談時用的是華語,她相信迪奧無法獲知她們交談的內容。

  「你雖然是飯店的總裁,但是這兒可是女士專用的洗手間,你擅自闖入是很不禮貌的,你知道嗎?」陳佳慧一副恰北北的口吻,讓徐蓓莎暗自替她捏了把冷汗。

  「也許我這麼做是不禮貌,但是,當我發現我的新娘子不見時,你可知道我有多焦急?」迪奧走了過來,像是害怕徐蓓莎逃跑似地,緊緊摟住她的小蠻腰,緊得幾乎令她差點無法呼吸。

  「我只是上洗手間,你不必大驚小怪。」她邊說邊想撥掉他摟在她腰間的手,無奈只是徒費力氣而已。

  「看來是我過度緊張了,」表面上他談笑風生,但眼光卻是噬人的,「我以為你逃跑了,或許是我太敏感。」徐蓓莎心頭一震,他知道了什麼?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聽懂華語。

  「我是蓓莎的好朋友,陳佳慧。」陳佳意向她投以一個安撫的眼神,似乎她們對迪奧的猜測是一致的。

  「陳小姐是特地來向蓓莎祝賀的嗎?」

  「我只是剛好來此度假的。」陳佳慧不動聲色地道:「沒想竟遇見好友的婚禮,你說是不是太巧了?」

  「真「巧」,很歡迎你蒞臨本飯店,既然你是蓓莎的好朋友,那麼我會交代經理,你的住宿一律免費,你不妨多住幾天。」迪奧又在發揮他對記者長袖善舞的功夫。

  「謝謝,我習慣自己付費,」陳佳慧不屑的道:「而且我很快就會離去,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既然如此,」迪奧的口氣漸漸不悅,「外頭還有貴賓正等著我和蓓莎,恕我們失陪了。」語畢,他也不理會徐蓓莎的抗拒,摟著她的腰硬把她帶離洗手間。

  「佳慧——」徐蓓莎忍不住回過頭看著好友,只見陳佳慧用唇語告訴她,記得她說過的話。

  陳佳慧的提議一遍又一遍的迴盪在徐倍莎的耳邊。她眺望窗外的海景,昏暗的海面,幾乎什麼也看不清楚,且濛濛地,如同她往後的日子一樣。

  「外面到底有什麼這麼吸引你?」徐蓓莎回過頭,見到迪奧雙手環胸的斜靠在房門口,他的黑眸在燈光下更顯得深不可測。

  她想說什麼話反駁他,但是她沒有,只是沉默地把視線調回窗外。

  「我在跟你說話,你難道沒聽見?」他陰沉地朝她低吼。

  此刻,徐蓓莎的心情低迷極了,也十分疲倦,她仍保持沉默。

  然而她的沉默挑起了迪奧更大的不滿,他一個箭步地衝了過來,滿是憤怒地扳過她的身子,用力搖晃她。

  「你是不是在等那個男人來救你?」徐蓓莎怔了怔,「我不懂你在胡說些什麼。」

  她用力想扳開他的手,卻徒勞無功。

  「你是真不懂還是在裝傻?你應該十分明白我在說什麼。」他忽然把唇湊到她飄著芳香的髮鬢邊,低聲警告道:「他救不了你的,現在他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徐蓓莎的一顆心頓時提到了胸口,男人?到底是誰?從迪奧的口氣,她可以明白他不是隨便說說而已,難道是——

  「你可不可以把話說清楚一些?」她微微往後縮了縮,但迪奧那強烈的男人氣息仍狂野地竄進她的心湖,使得她的心跳不斷加速,再加速。

  「你還裝傻!那我不妨把話挑明,那個男人已經被警衛捉住了,我正考慮把他送交給警方,他可能會因潛入私宅而被控上法庭——」

  「你說的人該不會是黃正漢?」天啊!她萬萬沒想到陳佳慧的救援行動竟是如此迅速,她幾乎可以確定迪奧口中的男人就是黃正漢。

  「原來他果然是為你而來的,」他如同打翻醋罈子的丈夫而不自知,更加不肯放鬆地追問:「他跟你是什麼關係?他是不是你親密的男友?」

  「他是誰跟你毫無關係。」徐蓓莎驕傲的抬高下巴。

  「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他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

  雖然她已厭惡透了他一再的頤指氣使,可是她可不希望讓黃正漢受到無辜的連累。

  「你想對他怎麼樣?你別亂來。」她急了。

  「你這麼緊張,他到底是你什麼人?」迪奧的臉色沉了下來。

  「你這個野蠻人,你簡直不可理喻!」徐蓓莎也光火了。

  「你叫我什麼?」迪奧目光陰森,雙拳緊握,太陽穴止不住的跳動著。

  「我……」徐蓓莎對他的模樣有些駭然,她告訴自己千萬別激怒迪奧,畢竟無辜的黃正漢還落在他手中。於是,她強迫自己放軟口氣道:「我求求你,讓黃大哥走吧!」

  「你為了他而求我?」

  「是的。」她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但是迪奧卻面露暴怒,眼神更有如狂風暴雨般的可怕。

  「好,你求我,我倒想看你是如何求我,如果你「求」得令我滿意,我或許可以放了他。」

  「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還不明白嗎?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要你屬於我。」

  「你……你不可以強迫我。」她驚訝得轉身想走開。

  但只走了一、兩步,迪奧立即圈住她不足以盈握的纖腰,強將她捉至他懷中。

  徐蓓莎努力掙扎著。「放開我!」

  「你別忘了「他」還在我手中。」他用極冷的語氣警告她。

  徐蓓莎倒抽了口氣,她萬萬沒料到他竟然用黃正漢來逼她就範。

  「你到底想怎樣。」委屈的眼淚在她眼裡聚集起來,但她硬把它逼回去,只因她不想讓自己像個懦夫般在他面前掉淚,再讓他以惡毒的言語奚落她。

  「你怎麼做,我就怎麼做。」迪奧嘲諷地,「我相信你是有經驗的。」徐蓓莎氣得想狠狠地踢他一腳,更想大聲尖叫。她明白二十世紀末的現代,「處女」已是少之又少,但她不明白他為何一再認定她是個淫蕩的女人,到底是什麼原因令他對她產生如此偏激的想法。

  「我真的——」她的話被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斷。

  「進來。」迪奧似乎早已知道來人是誰。

  「少爺,我把藥端來了。」瑪莉端著一碗不知名的液體進來,然後把它擱放在一旁的小茶几後,便識趣的離開。

  「首先,我要你把這碗藥給喝了。」迪奧硬把她拖至小茶几前,一手仍緊握著她的腰,另一手端起了碗放到她的嘴巴前。

  碗裡的液體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令徐蓓莎忍不住皺起眉心。

  「這是什麼?」她記得馬醫生給的藥不是這個。

  「我說把它喝了,對你對我都有好處。」他聲音冰冷得令徐蓓莎腳底忍不住竄起寒意。

  她幾乎可以確定他想用毒藥毒死她……「你放心吧!這只是避孕藥,不是什麼毒藥。」他看穿她心中的猜測。

  「避……孕……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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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0 19:20:07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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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一臉錯愕的徐蓓莎比起來,迪奧顯得鎮定許多。

  「我說過不要孩子,這是天然的避孕草藥,不會對你的健康有所影響,你大可放心。」他的口氣平靜得彷彿在談論一件芝麻小事。

  他不要孩子這句話如同重錘往徐蓓莎腦門重重地敲下——他是天生不喜歡孩子?還是另有原因?

  不過也好,像他這麼冷血又無情的人根本不配當人家的父親。

  徐蓓莎毫不猶豫的端過藥湯,一口氣喝個精光。

  「好了,我已經把藥喝了,你是否可以放了黃大哥?」「你這麼在乎他。你愛他,是不是?」不知為何,他竟因她心有所屬而感到憤怒不已,他對自己的反應感到莫名又不得其解。

  「對、對,我愛他,他是我的愛人,這樣你滿意了嗎?」她十分惱火,以至於口不擇言。

  她承認了!她果然是不貞潔的女人!

  「說,你跟他上床了沒有?」

  「我不只跟他上床,而且我還跟許多男人上過床。」她氣得語無倫次。

  「你竟是如此下賤、淫蕩!」他揚起了手。

  他要打她了——徐蓓莎卻絲毫不畏懼地抬高下巴。

  當他的手落下時,卻不是給她一巴掌或是一拳,而是緊緊握了她的下巴,然後如狂風驟雨般的吻了她。

  她用牙齒咬著下唇,不讓他的舌侵犯了她。

  「張開你的唇讓我進去。」他的雙眸鎖住她的。

  她不肯也不願意,只是拚命的咬緊再咬緊,血絲竟冒出了齒唇交合處。

  他不再勉強她,卻也沒停止他的攻擊,他的唇移至她頸上的動脈,用舌尖輕輕的碰觸,像在挑逗她……徐蓓莎因過分震驚而倒抽了口氣,她對男女之間親密的瞭解可說只有小學程度,如今遇上男歡女愛方面的高手迪奧,她的反應更顯得笨拙。

  迪奧的唇慢慢往下探索,停留在她的胸前,隔著衣服輕咬她的乳蕾。

  紅潮幾乎泛滿了徐蓓莎的全身,從未有過的灼熱感直逼她的心臟,她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似地。

  她下意識地想退縮,然而他卻緊緊吸吮著她不放。

  完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她全身軟綿綿的,活像要化為一攤水似地。

  「從現在開始,你只能屬於我。」迪奧的聲音中,充滿無法掩飾的激情。

  這句話如同一桶冰水澆在徐蓓莎的頭上,讓她完全清醒。

  「我不會屬於你的!」她怒視著他。

  「我會讓你承認的。」他低吼著。

  徐蓓莎看著他扭曲、怪異的表情,尚未完全明白他臉上的表情代表什麼意思時,迪奧的手已探入她的裙子內,接著她聽到底褲被撕裂的聲音。

  「不……」她驚叫一聲,雙腿本能地併攏,但迪奧蠻橫的用膝蓋扳開她的雙腿,將手指探進去……「你想要我的對不對?」他眸中閃爍著得意與激情。

  我不能屈服,絕不能屈服!徐蓓莎不斷地告訴自己,任憑他的手指進進出出地逗弄著她,她仍強忍著尖叫的慾望。

  雖然她有能力控制自己不尖叫,卻沒能力控制自己官感上的反應,很明顯地,她下腹灼熱,私處濡濕,她羞赧得不知所措。

  天哪!她是怎麼搞的,他只是一個冷血動物,他只想玷污她、貶低她,她怎麼還會對他有反應呢?

  「你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蕩婦。」迪奧看出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快感。

  徐蓓莎咬牙切齒地叫道:「你這個卑鄙的混蛋,我恨你!」

  「哈,我還未被女人恨過,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恨我的?」他粗暴的把她抵在牆上,用力地抬高她的腿放在他的腰間。

  「不!放開我……」她尖叫抗拒著,但在他強壯、高大的身軀前,她就像只小雞般束手無策。

  迪奧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他動手扯掉自己的褲子,將他的腰部埋進她的下體,堅挺的他攻城掠地,長驅直入,佔有了她無瑕的身體。

  「該死!你為什麼要對我說謊?」當他感覺到自己衝破那層障礙時,他驚愕的發出詛咒,然而慾望如山洪爆發般無法停止。

  徐蓓莎疼痛得想尖叫,但她的吶喊卻消失在迪奧的唇中……清晨的陽光喚醍了熟睡中的徐蓓莎,她慌亂的從床上彈坐起來,她記不得自己是如何上床的,只記得迪奧帶給她一波又一波從未體驗過的高潮和震撼。

  散落一地的衣物可以證明他對她的渴求是多麼的急切。

  然而床上卻不見迪奧,但枕頭上的凹痕證明了他們已同床共枕。

  她想下床,驀地雙腿問的疼痛讓她十分難過,但她仍咬緊牙根,雙足顫抖的走進浴室。

  她用熱水沖刷去自己大腿間的血漬,那是她純潔的最佳證明,她仍記得迪奧在知道她還是處女之身時的懊惱及驚愕。

  他會因此轉變對她的態度嗎?

  當她清洗好自己身子,穿好衣服走出浴室時,瑪莉已出現在房中,正在使喚女傭更換床單以及收拾地上的衣物。

  「早安,少奶奶。」瑪莉眼中不再冰冷,而是充滿慈祥和悅之色,甚至一向緊繃的嘴角也往上揚。

  「早……」她偷瞄了下床頭上的鐘,都快十一點了,說午安還差不多呢!

  「少奶奶要用餐了嗎?」瑪莉左一聲少奶奶右一聲少奶奶,聽得徐蓓莎渾身不對勁。

  她連忙告訴瑪莉要她直喚她的名字,豈知瑪莉馬上露出不贊同的表情。

  「不行!在印尼,主人和傭人的身份是分得十分清楚,我豈可踰矩?」瑪莉關心的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不舒服?」「我是指昨天是你的初夜,難免會有些疼痛,我可以幫你熬些紓解不舒服的草藥湯,包你喝了會覺得舒服些。」「呃……

  」徐蓓莎羞赧得不知如何是好,即使已由女孩轉變成女人,但是她仍不習慣把話說得如此明白。

  她的羞赧讓瑪莉誤以為她不信任她,瑪莉馬上開口道:「你放心好了,我雖然不是專業的醫生,但是我家三代皆草藥通,尤其是我的母親,她善用草藥為人治病,而我承襲了她所有的知識,我還有一項專長,我能替人接生,也許你生BABY時,我可以幫你接生。」生BABY,這恐怕永遠也不會發生。

  「生孩子是每個女人的本能,你也不例外,我希望你可以早日為少爺生個白白胖胖的壯小子,少爺可是十分喜歡孩子的。」她很難贊同瑪莉的話,如果迪奧喜歡孩子,那麼為何他會不關心朵兒,甚至口口聲聲說他不要孩子,還逼她吃避孕藥。

  「少爺以前並不是這麼冷漠的,是前任少奶奶做了太多令少爺心寒失望的事,少爺才變得如此極端。」

  「奶媽,你願意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改變了迪奧好嗎?」她只從陳佳慧口中得知少許有關迪奧前妻的事,此刻她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

  「這……」瑪莉欲言又止,但是考慮了下,她終於頷首道:「你已經是摩洛家族的一份子,那麼莉莎的事也毋需對你隱瞞。」徐蓓莎從瑪莉口中獲知迪奧前妻——莉莎的事和陳佳慧所說的並無多大出入。

  「其實少爺真的很愛莉莎,誰知她天性放浪,不守婦道,不但婚前就跟男人上床,婚後還對少爺不忠,就連朵兒——朵兒也不是少爺的親生骨肉,真虧少爺心地仁慈,肯讓朵兒姓他的姓,不過老天有眼,莉莎在一次與男人幽會時開車出車禍而喪生。」

  「她不是自殺?」

  「那全是那些八卦雜誌、小道報紙胡謅亂寫的,你不知道莉莎的不貞帶給少爺多大的難堪和傷害。少爺在莉莎死後喝了個爛醉,他還痛心疾首的說——」

  「說什麼?」

  「一個人的感情如果不付出就不會痛苦。」瑪莉感慨的一歎,「唉!從此少爺就變了個人似地,一切都是莉莎導致的。」一個人的感情如果不付出就不會痛苦——徐蓓莎幾乎可以體會迪奧當時是多麼的痛苦,她也相信迪奧是深愛莉莎的。

  「莉莎和少爺可說是青梅竹馬,只可惜莉莎太年經,不懂得珍惜自己擁有的幸福。」

  瑪莉深深注視著徐蓓莎道:「但我相信你可以改變少爺,你可以讓他重新再愛過。」

  「我?!」徐蓓莎苦笑的搖搖頭,「奶媽,你太高估我的能力了,當一個人在某人心中不具任何地位,那麼也就不會有任何意義,又如何去改變他。」

  「胡說!」瑪莉駁斥她的說法,「這些年來,在少爺身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卻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少爺動了結婚的念頭——」

  「他和我結婚只是障眼法,為的是不想讓那些記者寫出一些令摩洛家族蒙羞、難堪的報導,更為了報復,他想從折磨我中得到快感。」

  「你說的我也不否認,但是我相信少爺娶你還另有原因。」

  「什麼原因?」

  「說穿了就沒有意思,你何不自己慢慢發掘呢?」瑪莉神秘兮兮的道。

  真如瑪莉說的,迪奧娶她另有原因,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徐蓓莎真的好想知道。

  喝了瑪莉所熬的草藥湯後,徐蓓莎的確感到舒服了些。

  「第一次難免會痛,以後就不會了。」瑪莉直接露骨的話令她雙頰染上了紅霞。

  瑪莉見她如此害羞,忍不住呵呵笑起來。

  「我去花園散散步。」深怕瑪莉又會出其不意說出一些令她不知所措的話,她找了個藉口開溜。

  她才剛走到花園就見到一臉惶恐的沈薇迎面而來,她尚末開口問及上次兩名工人想對她施暴一事,沈薇已經聲淚俱下的乞求她的原諒。

  「夫人,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兩名工人會使壞,居然想強暴你不打緊,還把你推下大海,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這樣做,你大人有大量,請你原諒我,不要告訴摩洛先生,我家裡還有年邁的母親,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的,求求你!」面對沈薇這樣的要求,心軟的徐蓓莎一下子就不再生她的氣,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沈薇會知道那兩個工人想強暴她?是迪奧說的,還是——還有另一點她更想不通的是,她覺得沈薇的哀求和歉意有些做作,甚至她想從她淚眸中找尋一絲歉疚都找不著,為什麼?

  「夫人,求求你,我求求你!」沈薇見她沉默不語,以為她不肯原諒她,居然雙膝一曲跪在地上。

  沈薇這麼誇張的求饒方式不但沒打動徐蓓莎,反而令她心中的疑惑更加擴大,不過,她寧願相信這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

  「你不要這麼緊張,我不會告訴迪奧是你幫我逃走的。」瞧!她說不要「緊張」,難道只是錯覺嗎?但她實在不願再多想,伸手將沈薇扶了起來。

  「夫人,謝謝你。」沈薇感激涕零的道。

  「放開沈老師!」忽然一個稚幼的嗓音插了進來,連帶一個小小的身軀撞向徐蓓莎,這突如其來的撞擊力令她差點往後倒,好不容易她平衡好身子,朵兒又像只小母老虎撲向她,對著她又踢又打的。

  「我討厭你,巫婆,是你讓爹地不喜歡我的,巫婆!」面對朵兒的拳腳攻擊,徐蓓莎倒也不放在心上,畢竟朵兒年紀小,根本不會打傷她的。令她感到不解的是為何朵兒會如此討厭她?是她原本就生得一臉令人討厭的模樣,還是另有原因?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朵兒為何會口口聲聲說是她使得迪奧不喜歡她?又叫她為巫婆?這些偏差的觀念到底是誰灌輸給她的?

  「朵兒,你聽我說,」她順勢抓住朵兒,蹲下身子平視她道:「我不是巫婆,我也不會讓你爹地不喜歡你的,請你相信我好嗎?」

  「我不相信,沈老師說你是——」一隻手突然摀住朵兒的嘴不讓她繼續亂說。

  「夫人,朵兒在耍脾氣,情緒有些不穩定,胡言亂語的,你不要介意,我馬上將她帶回去好好管教。」沈薇眼神慌張的將朵兒連拖帶抱的離開。

  面對沈薇如此怪異的神態,徐蓓莎對她的疑惑愈加擴大了……臉上的搔癢使得徐蓓莎悠悠轉醒,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是迪奧那張特大號的臉孔,而那雙有著無比誘惑的黑眸正專注地凝視著她惺忪的美目。

  因剛睡醒,加上迪奧眼裡帶著熱情,她被盯得臉紅心跳,心亂如麻,就連手腳也不由自主的發軟,雖想推開他沉重的身體,奈何力不從心。

  她只能不斷眨著眼看他一寸一寸地接近自己,任由他輕柔的托起自己的臉龐,輕輕吻住她急欲被滋潤的雙唇。

  徐蓓莎完全搞不懂自己,她竟一點也不想反抗他,甚至愛極了他帶給她的感覺。

  在他探索性的親吻之下,她情不自禁地分開雙唇,讓他的舌順利地進入她的口中。

  她已控制不住自己翻騰的思緒,只能任由自己屈服在感覺之下,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迪奧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渴求,彷彿受到了鼓舞,更熱切地吻著她,舌尖也忙進忙出的逗弄著她的,直到她嬌喘連連。

  她感覺到他的手也沒有閒下,正忙著解開她上衣的扣子,驀然一陣涼風吹拂過她的肌膚,令她忽然覺醒過來。

  「不……」她握住他的手,「這裡是花園……」別墅裡的傭人和警衛很多,要是被他們任何一人見到她竟然不知羞恥地在花園和迪奧親熱,那往後叫她如何面對他們。

  「那麼我們去房間。」他含著她的耳珠,熱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朵,令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嚶嚀。

  他將她由躺椅上抱了起來,無視迎面而來傭人們曖昧的眼光,抱著她回房間。

  他幾乎以難以相信的速度褪去自己的衣物,當他高傲挺直的立在她面前時,徐蓓莎努力讓自己不要臉紅,但不可避免的是紅潮依然不聽使喚她攀升而起。

  「我要你……」在這令人屏息的時刻,他正用一種令她全身無力的熾熱眼神凝視著她。

  迪奧那對深邃的眸子閃動著慾望之火,他火熱的雙唇在她的唇上遊走,靈活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品嚐著她的甜美。

  當他褪去她身上的衣物時,她絲毫沒有反抗,在她無聲的喘息、輕微的顫抖之後,她和他袒裎相對。

  迪奧好整以暇地凝視著她,他很意外也很高興她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地迎向他專注的凝視。

  她那玫瑰花蕾般的乳尖完美、傲然地挺立著,彷彿正在等他一親芳澤。

  「你迷惑了我,小妖女。」迪奧的聲音溫柔而沙啞,雙手緊緊地掠過她的胸部。

  在迪奧雙手的挑動之下,她忘情地嬌吟,不可自拔地陷入了慾望的深淵之中。

  她敏感的乳尖變得更緊繃,更堅挺,她圓潤的乳房也變得更豐滿、腫脹,然而迪奧仍不罷手地繼續搓揉著她胸前的蓓蕾,興奮難耐的她覺得雙腿之間升起了一股灼熱、微微刺痛的感覺。

  最後他的唇代替了他的手,吻住了她小巧的乳尖,恣意地逗弄著。

  排山倒海而來的慾望像烈火一般,熊熊燃燒著徐蓓莎的每一個細胞,令她忍不住傭懶、沉醉地呻吟。

  迪奧仍不滿足的繼續一寸寸地攻佔她的肌膚。當他的唇落在她最敏感、最神秘的部位時,她羞怯地伸手遮掩。

  迪奧卻輕拉開它的手,他晶亮的雙眸與她迷濛的眼神交纏在一起。

  當她瞭解他的意圖後,她的眼睛倏地瞪大。

  迪奧的舌尖如羽毛般輕拂著她陰柔的禁區,令她嬌羞地緊緊咬著下唇,任由他帶來慾望的狂潮和悸動。

  再也控制不住的慾望,令她整個人彷彿被火焰焚燒般的扭動著,一波又一波的興奮持續著。

  接下來的一瞬間,快得令徐蓓莎搞不清楚自己是如何由躺著而變成趴在床上。

  「你……」她驚訝的聲音消失在他的唇間,他的堅挺用力地摩擦著她的臀部,在她嬌弱的呻吟聲中,他一舉探入她的陰柔禁區。

  他緩緩地進出她的身體,慢慢地加快速度,更深入地佔有她,令她情不自禁地隨著他的動作擺動她的臀部……徐蓓莎毫不隱藏她歡愉的感受,也毫不保留地釋放她的熱情,隨著他的律動而律動,與他一同攀上甜蜜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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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0 19:20:33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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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切都結束時,徐蓓莎只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在他們纏綿時,她不曾聽到他說任何一句甜言蜜語,有的只是慾望的呻吟。其實她早已領悟到存在他們之間的只有激情與慾念,並非真情真愛。

  迪奧靜靜地躺在她身邊,一言不發地靜候他的呼吸恢復正常速度。

  「我已經讓那個姓黃的男人平安的回家,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糾葛。

  」這一瞬間,他又變回冷酷的迪奧。

  「這算是你對我的命令嗎?」她氣不過的諷刺反問:「難道我已失去交朋友的權利了嗎?還是你打算將我像小鳥般囚禁起來?」

  「你想交朋友我不反對,但是必須先經過我的審核。」

  「你以為你是誰?你只是我的丈夫,不是主宰我所有事的神。」

  「在印尼,丈夫就是妻子的神。」這個野蠻人,簡直「青番」到了極點,她實在懶得再跟他浪費唇舌,於是她準備下床遠離他,免得又與他起爭執,氣得自己半死。

  「你要去哪裡?」迪奧伸手想拉住她,卻被她躲開了。

  「難道我想洗個澡也必須經過你的同意嗎?」「我還沒如此霸道,只是——」他揚起濃眉,用那雙黑得懾人的晶亮眼眸望著她,「我地想洗澡,不如就一起——」

  「不!」她賭氣的拒絕。

  「不?!」他跳下床,不理會她的驚叫,攬腰將她抱起逕自走向浴室,讓她站立在蓮蓬頭下,並調好水溫。

  「你不可能——」徐蓓莎無法置信的瞪視他。

  「能,絕對可能!」他朝她露出曖昧的眼光,把手伸到她頸後,托起她的頭,讓她的唇迎上他的。

  他的吻由輕柔轉為深入、熱切、索求,他似乎永遠不會厭倦與她分享彼此熱情的身軀。他稍稍退開了些,近距離端詳她,眼光跟隨著手的動作而移動。

  首先他的手指慢慢地往下游移,沿著她挺直的鼻樑、紅潤的雙唇,一路滑到她細緻的頸部。

  她花蕾般的乳尖,由於沾染著水珠,看來更加嬌嫩欲滴。

  他忍不住低下頭,伸出舌尖舔舐那誘人的花蕾,直到它們變得更加渾圓、硬挺。

  徐蓓莎不禁低喃著,彷彿他給的還不夠,她還要更多、更深的愛撫……於是,她輕輕扭動臀部,示意他放低身子探索她的慾望之源。

  迪奧的唇緩緩地,誘人的往下移了些……吻過她的腹部、腰側,慢慢吻向她的大腿內側,最後,他的唇終於鎖定在為他燃燒著熱情的沸點中心。他熱情如火焰的舌尖愈燒愈烈,使她情不自禁一次又一次地嬌吟著。

  等到徐蓓莎再也無法忍受他的挑逗時,迪奧的手悄悄移到她的背後,托起她的臀部,將他深深地理人她的體內,與她一起享受縱情奔放的快感。

  他強而有力的攻勢令她心臟狂跳,她的雙腿緊纏著他的臀部,使盡渾身的力氣配合著他,在一收一放的律動之間,她讓他探入自己身體的最深處……在慾望即將決堤之際,她用力抓著他的背部,指甲掐入他的肌膚。在激情交叉的沸點中,迪奧賣力衝刺,加快速度領著她一起朝狂喜的頂峰邁進……徐蓓莎抱緊他,心底思忖著,此時他們的身體合而為一,但是心靈呢?在他的心中,他只是把她當成宣洩慾望的工具,還是佔有一席之地的太太?

  她好迷惘。

  如果用雙面人來形容迪奧是再恰當不過的了。白天迪奧依舊是個冷漠的丈夫,但夜裡卻是個熱情如火的情人,他強烈的慾望令徐蓓莎難以置信,她對男女之間的事懂得不多,迪奧可算是她的啟蒙老師,他教她體驗了許多前所未有過的感覺,也讓她真正享受到肉體上的喜悅。

  但是心靈上她仍覺得十分空虛。她曾想也許有個孩子就可以彌補她的缺憾,只是迪奧仍舊每個晚上都要她喝下避孕的草藥湯,恐怕她的願望將難以實現。

  想到藥湯,徐蓓莎不禁敬佩瑪莉對草藥的認識,有一次她覺得頭痛,吃了瑪莉熬的草藥湯後馬上痊癒。

  瑪莉待她恨好,經常在空閒時告訴她一些有關迪奧小時候的事,讓她對迪奧有更深切的認識。

  她與迪奧結婚,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迪奧給了她相當大的自由,她可以到島上的市中心去逛逛,只是最近印尼經濟出現了危機,島上出現了許多暴民,為了安全著想,她還是留在別墅。

  令她啼笑皆非的是她的父母對她匆促結婚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甚至認定他們責任已了,興高采烈的攜手環遊世界。唉!這對寶貝的父母。

  不過算算日子,她的月經已遲來了一個禮拜,令她十分困惑。

  她的月經一向很準,她也明白有時一些外在因素會令月經遲些日子,所以她並不把自己月經的延遲放在心中。

  倒是瑪莉對這件事表現得十分關心。

  「少奶奶,你的經期遲了嗎?」

  「遲了一個禮拜了,也不明白怎麼會這樣,奶媽,你熬的避孕草藥湯會影響經期嗎?」

  除此之外,她心中還一直存在一個疑惑,那就是她在新婚之夜喝的避孕草藥湯的味道和以後喝的不一樣。

  「有時候……會吧!」瑪莉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但快得令人無法察覺。「你最近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覺得胸部有些脹脹的。」她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胸部的SIZE好像大了一號似的。

  「那很好。」瑪莉語出驚人之語道:「那表示我的草藥很有效。」

  「您指的是避孕草藥?」

  「呃……」瑪莉語氣含糊,似乎在逃避什麼似地,她故意轉開話題道:「我剛才給你做了些燕窩,你喝了吧!現在你得好好補一下身子,你太瘦了,以後生產——」

  「什麼生產?您在說什麼?」她聽出瑪莉話中的詭異。

  「喔!我只是說以後你若要生產,身子得養壯一些。」瑪莉語帶雙關的說。

  「不會有那一天的。」她黯然神傷。

  瑪莉拍拍她的手臂,「有許多事是無法預料的,孩子是上天所賜,該來時就會來。

  」雖然瑪莉只是在安慰她,但是徐蓓莎還是很感激她。

  到花園散步已成了徐蓓莎每天必做的事。她原本都會在傍晚時分,太陽沒有那麼炙熱的時候到游泳池游泳,但是這個禮拜來她老覺得自己很容易疲倦,所以她便用散步代替了游泳。

  她坐在躺椅上,享受著海風的吹拂,悠悠傳來童稚的歌唱聲,她知道那是朵兒在唱歌。

  至今朵兒還是十分仇視她,無法接受她,但她一點也不責怪朵兒,當她得知朵兒的身世,她對朵兒只有疼惜。

  突然,除了朵兒的聲音,還加入了沈薇的歌唱聲。

  幾次相處,徐蓓莎發現沈薇不但是朵兒的家庭教師,她更像朵兒的保母,朵兒對沈薇有著十分濃厚的情感,也許是因為從小就沒有母親,朵兒才會這麼依賴沈薇。

  想想也十分難得,沈薇的年紀與自己不相上下,但是她對照顧孩子似乎很有一套,而且十分有耐性,這令徐蓓莎十分敬佩。

  也許她該找個機會和迪奧談談朵兒的問題,縱使莉莎有千錯萬錯,但孩子是無辜的,既然朵兒已冠上摩洛姓氏,那麼迪奧就該好好的關心她才對。

  一陣腳步聲從她背後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回過頭,發現是迪奧回來,而他身後還跟著馬醫生。

  她正想從躺椅站起來,也不知是天氣過熱還是為了什麼,她的眼前忽然一陣黑暗,幸虧很快便過去了,但她的身子仍因而顛躓了一下。

  「你怎麼了?」迪奧細心的察覺到她的異樣,伸手扶了她一把。

  「沒……事。」她勉強自己扯動唇角,喔!那暈眩感竟然還餘波蕩漾。

  「看來我還真是來對了時候,蓓莎,你的臉色不怎麼好,是不是又受了風寒?

  」馬醫生果然不虧為醫生,他一眼就察覺出她的異狀。

  「沒事,我只是有點累而已。」話一出口,她就驚覺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

  果不其然,馬醫生馬上向迪奧投以曖昧的眼光。

  「迪奧,你怎麼可以讓蓓莎這麼累?雖然是新婚,還是要有點節制才行。」OH,GOD!她就知道自己的話很容易引人想入非非,但更可惡的是迪奧居然還以輕佻的神情注視著她。

  「甜心,真的是我讓你太累了嗎?」迪奧曖昧的語氣令她感到自己連腳指頭都紅了。

  「跟你沒關係!」喔!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聞言,馬醫生意會的微微一笑,他倒挺識趣的打住這個話題。

  「我要替朵兒做例行檢查了,待會兒我還要趕回去喝朋友兒子的喜酒。」「例行檢查?朵兒生了什麼病?」徐蓓莎好奇的問。

  「朵兒有先天性的心臟病。」回答她的是迪奧。

  難怪她老覺得朵兒臉色蒼白,原來她竟有先天性心臟病,這更令徐蓓莎對她更加的憐惜不已。

  「迪奧已準備明年送她去英國做開心手術。」馬醫生語重心長的說:「不過,得視朵兒健康情況是否承受得了這麼大的手術,她體質很弱,動大手術對她而言十分危險。

  」「有什麼地方我可以幫得上忙的?我是說——」她真的好想幫助朵兒,不過想了想,自己也不是醫護人員,加上朵兒又如此排斥她,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現在是朵兒的媽咪,你只要多給予她一些關心,我相信這是對朵兒最大的幫助。朵兒一直想要媽咪,盼了這麼些年,她終於盼到了,她一定很開心。」徐蓓莎露出個慘淡的笑容,她什麼奢望也沒有,只希望朵兒能夠接受她。

  「不如你跟我一塊去看朵兒。」馬醫生的邀請令徐蓓莎十分心動卻不敢行動。

  她很想答應,但又怕朵兒見到她會不高興——

  「我先回房沖個澡。」迪奧似乎在逃避什麼,說完便走開。

  馬醫生不禁感慨一歎,「朵兒長得太像莉莎,這也是為何迪奧不想面對她的原因。

  」馬醫生的話如同針扎進徐蓓莎的心般的令她難受,現在她終於明白迪奧為何會疏離朵兒,卻又肯接受朵兒的原因。因為朵兒長得像莉莎,因為他忘不了莉莎帶給他的傷害,更重要的是他一定還愛著莉莎。

  一定是的!

  當他們進入朵兒的房間,朵兒一看見徐蓓莎——「我討厭她,她是巫婆、巫婆!」

  朵兒的反應早在徐蓓莎的預料中,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還是先出去好了。」她很有口知之明,沒想到她才轉過身,馬上撞到一堵人牆。

  「你不必出去!」迪奧一臉的憤怒出現在眾人面前。

  徐蓓莎暗叫不妙,她相信迪奧一定聽見朵兒指罵她的話了,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紛爭,她連忙擠出笑容說道:「我剛要去看你洗好澡了沒有。」然而迪奧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只是步步逼近朵兒。

  沈薇也察覺到他的怒氣,忙將自己的身子擋在朵兒前面,如同母雞護小雞般地求情道:「朵兒不是故意冒犯夫人的。」

  「讓開。」迪奧低聲咆哮,沈薇又試著為朵兒求饒,卻被迫奧給一手推開。

  朵兒一張小臉卻不因他的怒氣而有所驚駭,反而一臉倔強的與迪奧對峙。

  「踉你的媽咪道歉。」迪奧命令她。

  「她不是我的媽咪,她是巫婆——」

  「朵兒!」沈薇想摀住她的小嘴已來不及了。

  「誰教你這些話?」迪奧雖然是對著朵兒問,卻將滿是責備的眼光調向沈薇。

  沈薇畏縮了下,有些膽怯約為朵兒脫罪道:「請不要責怪朵兒小姐,是我不該告訴她白雪公主的故事,所以才會扭曲了她的想法。」

  「以後不准再對她說這種沒營養的故事。」

  「是……我知道了。」又來了!又是一副唯我獨尊的口氣,徐蓓莎雖然很開心他要朵兒接受她這個新媽咪,可是他霸道的方式卻令她無法接受。正當徐蓓莎開口要反駁之際,朵兒已拗著脾氣大叫了起來。

  「巫婆,我不要她當我新媽咪,我不要!」

  「你再叫一聲巫婆試試看,我會教訓你。」迪奧眼中的暴戾之氣震驚所有人,但是年幼的朵兒卻不知死活的又叫了徐蓓莎一聲巫婆。

  「不要,迪奧。」徐蓓莎還是遲了一步,只見迪奧像拎小雞般將朵兒拎了起來,放在膝蓋上,狠狠的打了她三下屁股,力道還不小呢!

  也許是被嚇到了,也許是被打疼了,朵兒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不要打了!」徐蓓莎抓住迪奧的手,心中又是愧疚又是生氣。

  她作夢也沒料到迪奧會使用暴力想使朵兒屈服,她愧疚自己害朵兒被打。

  「朵兒,很疼嗎?」她撫著朵兒的頭,伸手想將她抱起,但是沈薇已快她一步如母雞護小雞般將朵兒抱走,大概是過度焦急,沈薇的手肘往她胸口撞了一下。

  她相信沈薇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是我的失職,我保證一定會教好朵兒。」

  「希望你的保證有效。」迪奧的口氣好似在警告沈薇,若再有類似的事件發生,她的飯碗將不保。

  迪奧蠻橫的態度令徐蓓莎更加氣憤了。

  「你為什麼要打朵兒?」徐蓓莎一回到自己房間,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忿忿不平,對著迪奧咆哮。

  「我是在教她。」他不覺得自己哪裡不對。

  「教孩子的方法很多,你可以用溫和一點的方法,為何要採用暴力?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朵兒更無法接受我,甚至會恨我?」

  「我教孩子的方式不必你來糾正,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讓她接受你的。」他一副不願再繼續這話題的口氣,同她勾勾手指道:「過來。」徐蓓莎不是不瞭解他這個動作代表了什麼企圖,但是正在氣頭上的她決定不順從他的意思,她故意忽略他眼中的火熱,轉身朝浴室走去。

  「我叫你你沒聽見是不?」她對他的漠視令他不悅地低聲咆哮。

  又來了,為何他就不能改變一下這種唯我獨尊的態度?為了表達心中對他的抗議,她決定來個充耳不聞。

  「我在叫你——」見她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迪奧一個箭步的衝了過來擋在她面前。「為什麼你老是學不會服從?」

  「我就是學不會!」她真不明白在這已步入新好男人的九零年代,竟還存有這麼專制霸道的行為,難道他不明白男女平等了嗎?

  「你——」他氣得握緊拳頭,一副要對她出拳的模樣。

  徐蓓莎雖然畏懼他暴怒的模樣,但是仍強作鎮定的迎向他怒火熊熊的目光。

  迪奧高舉拳頭,徐蓓莎胃部一陣痙攣——他就要動手打她了!然而他的拳頭卻轉了個彎,重重地打向她背後的玻璃窗。

  刺耳的破碎聲頓時傳入徐蓓莎的耳中,接著她見到的是湧出鮮血的手。

  「你瘋了!」她被迪奧這驚人之舉給嚇死了。

  「我是瘋了,要不然我為什麼——」驀地他住了口,按著用刺耳的笑聲代替他尚未說完的話。

  徐蓓莎很好奇他到底想說什麼,但是迪奧受傷的手令她更擔心。

  她握住他的手,「你流血了,你必須找馬醫生替你包紮傷口。」他的眼眸裡浮現了複雜的光芒,用他未受傷的手反握住她的手,「我受傷了,你會在乎嗎?」

  「我——」她想給予肯定的回答,但一想到他剛剛蠻不講理的態度,她就把到口邊的話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回答我的問題。」他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認真神色。

  「不會!」唉!真是死鴨子嘴硬。

  他臉上的表情在瞬間中由期待變成了受傷,但馬上恢復他一貫的冷漠,似乎在掩藏什麼似的。

  他的轉變毫無遺落的全落人徐蓓莎的眼中,她好想告訴他,她在乎他。

  但是那鮮紅的血卻令她毫不考慮的脫口而出:「你再不快點止血,你會死的。」

  「就算會死,也是我的事。」他忽然鬆開握住她的手,嘲弄道:「不過你放心,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我死了之後我名下的財產一半是你的——」

  「不要說了!」徐蓓莎的心彷若被人用刀子狠狠的割著,她作夢也沒料到,他仍把她當成貪婪的女人。

  難道這些日子的相處,他還不瞭解她嗎?

  「我不稀罕你的錢,你是死是活與我無關!」她衝進浴室重重的關上了門,即使她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哭,但淚還是悄悄的滑落,一滴、一滴,又一滴……這一夜,迪奧沒有回來,留下徐蓓莎一個人躺在冰冷冷的床上,獨自對著天花板發呆。

  這是自結婚後,她第一次獨守空閨,而且她相信今晚他是不會回來了。

  為什麼她總是無法瞭解他的想法?在他們之間隔著一條好大的鴻溝,讓她總是與他隔著距離。她不得不承認迪奧是個好情人,卻不是好丈夫——或許他到現在都還不承認她是他的妻子,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誤解她。

  「少奶奶,你睡了嗎?」門外傳來瑪莉的輕喚,喚回了徐蓓莎遠揚的思緒。

  「奶媽,我還沒睡,你進來吧!」其實這是瑪莉例行的行動,每到入夜,她總會送來避孕草藥湯。

  但今晚似乎是不需要了。

  正如徐蓓莎所猜測的,瑪莉端著一碗還冒著白煙的藥湯進來。

  「奶媽,您把藥擱著吧!我待會兒再喝。」她想下床,但一陣暈眩逼得她不得不又躺了回去。

  「少奶奶,你覺得怎樣?」瑪莉十分著急,用手摸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你覺得哪裡不舒服?」

  「只是頭有些暈——」她尚未說完,瑪莉馬上把藥湯端到她面前。

  「把這藥給喝了,你可能有貧血的症狀。」

  「貧——血?」她一向十分健康,就連感冒也很少得過,她會貧血?

  「是,你現在可是有身孕——」瑪莉似乎察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住了口,但是為時已晚,她的話已引起徐蓓莎心中的疑惑了。

  「奶媽,你說誰懷孕了?」如果她沒猜錯,懷孕的人是——

  「你!」瑪莉露出和藹的笑容,溫柔的道:「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我能肯定的告訴你,你就要當媽媽。」

  「這……怎麼可能?」她不是一直在吃避孕藥的嗎?

  「我說過孩子是上天賜予最珍貴的禮物,我相信有了孩子,你和少爺會更加親密。」

  「可是,我不是一直在喝避孕草藥湯?」她懷孕了……懷孕了……

  「除了在新婚夜時你喝的是避孕草藥湯之外,其他你喝的皆是容易受孕的藥。」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徐蓓莎驚訝的問。

  「其賈我之前仍懷疑你也和莎莉一樣,可能會對少爺不忠,但是當我知道你是以處子之身嫁給少爺時,我就肯定你絕不會和莉莎一樣做出背叛少爺的事,這些年來,我一直期盼少爺可以重新再去愛,我想我的期盼已經達成了。」

  「可是迪奧並不喜歡孩子,他不要孩子——」當初在結婚時,迪奧說的話言猶在耳,徐蓓莎很擔心,迪奧會不接受她肚子裡的孩子……

  「你錯了,少爺喜歡孩子,他很想要孩子,一旦他知道你懷了他的孩子,他一定會更愛你的。」徐蓓莎可沒有她樂觀,她怕迪奧會不接受孩子而要求她拿掉孩子,她可不能冒這個險。

  「奶媽,我懷孕的事請你先別告訴迪奧好嗎?」

  「好,這件喜訊就由你自個兒告訴少爺,我相信他一定會很開心的。」開心——徐蓓莎可不敢奢望。

  不過,她真的很開心,雖然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但是,她還是很高興自己終於可以一償為人母的心願。

  上天賜予她這麼珍貴的禮物,她一定會好好珍惜,誰也不能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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