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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走出社區外，他們走到公車站牌底下等候。
“我們要坐哪一班公車？”她望著站牌上的陌生站名問道。平常都有司機載她上下學，不然遲到時也有“小黃”可以叫，她回臺灣這段時間還沒坐過公車呢。
“我也不知道。”
嗄？她不解地回頭看他。
“下一班公車來，我們就坐上去，沿路覺得哪個景點不錯，我們就下車逛逛，餓了就找地方吃飯。”他只想跟她在一起，去哪兒反而不重要。
靳心容也覺得這樣的約會頗為新奇，她興奮地點點頭。
十分鐘後，來了一輛頗為破舊的公車，兩人皺著眉互望一眼，但仍有志一同地上了車。
宣鐵笙給了兩人的公車錢後，便牽著她穩穩地往後面位置定。
兩人坐定後一看，發現公車上只有兩位乘客，就是她與他。
“怎麼都沒人啊？”靳心容小小聲道。
“可能看起來太舊，沒人敢像我們一樣坐上來。”宣鐵笙也悄聲回道。
“會不會一路上只有我們兩個？”
“也許喔。”
“那不就像是我們的專車？”她笑問。
“對呀，安靜又寬敞！”他點頭。
“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小聲說話啊？”她仍是小小聲。
“我也不知道耶。”他也同樣悄聲。
兩人互視一眼後，不禁大笑出聲。
前面的司機好奇地瞧他們倆一眼後，仍專心地繼續開車。
今天的約會有一個快樂的開始！
“你最近忙什麼？”好一會兒後她問道。
“打工。”他簡單回答。
“打工？你哪來時間念書？”她很好奇。
他想了幾秒，決定實話實說：
“我回家很少念書。”
“你在學校念書嗎？”
他搖頭。“上課專心聽課，考試前一天再復習重點，平常時間我從來不念書。”
她聽得杏眸圓睜，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口氣。
“你一定是天才！好厲害呀！”她佩服得五體投地，有顆聰明腦袋真省事。“不像我，K再多時間，考卷上的題目永遠有一大半像初次見面，陌生得很！”
“下次我教你考前怎麼抓重點念書。”她的形容詞讓他不禁一笑。
“真的？”她狂喜喊道，然後一臉燦容：“早知道聰明的男生這麼好用，以前就應該多交幾個，說不定我的成績會突飛猛進！”
“大白天別作夢！”他哼道。她的說詞讓他極為不悅。
“像我這樣既有美貌，若又成績優異，那不就成了萬人迷？那時英國的威廉王子說不定就會來追我，反而看不上小甜甜布蘭妮！”她自個兒愈說愈高興，還繼續說下去：“你不知道威廉王子近看有多帥！那時他來到我們家坐客，我看到他心臟都快停了，英國最有身價的單身漢耶！年輕又英俊……”
靳心容說到一半發現身旁有異樣，轉頭一看，只見宣鐵笙突然起身走到旁邊另一張椅子上，臉朝窗外，不知怎麼了。
她連忙起身跟著挨在他身旁坐下來。
“你怎麼自己坐到這邊來？”她硬把自己的臉湊到他面前，眼對眼睨他。
“讓你說得高興啊。”他面無表情。
“你聽了不高興嗎？”所以才移位子？
“我該高興嗎？”他沒好氣地說。又轉另一個方向不看她。
她瞧他好半天，終於瞧出一些端倪。
“你吃醋嗎？”她試探問道。不相信他這樣冷靜的男生也會吃醋。
他不語，表情有一絲不自在。
“你……真的吃醋啊？”她又驚又喜，一臉不敢相信。
“我吃醬油啦！”他著惱道。個性一向沉定不易起波瀾，卻在聽到她喜孜孜地述說另一個男生時，胸口陡生一把怒火，燒得他幾乎衝動地想讓她口中的名字自這世上立刻消失。他真氣自己的失控。
她猛然湊上去親吻一下他的唇。
他沒料到她這突然的大膽舉動，愣了好幾秒。
“我看到英國王子，就像看到偶像一樣，覺得既新鮮又興奮，除此之外，什麼感覺也沒有！”她悄悄附耳甜蜜低語：“你才是我第一個喜歡的男生喔！”
奇妙的，他的怒火頓時如青空響雷，來得突然震撼，去得莫名其妙，他的心迅速平靜了下來，彷如一潭寧靜無波的湖水，不曾揚起一絲漣漪。
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何時，他已經讓她進駐心湖這樣深？足以左右他的情緒？
“你不相信嗎？”她瞧著面無表情的他急急道：“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只有喜歡你一個……”
他一手將她攬進懷裏，一手握住她的下顎，頭一低牢牢的吻住她的唇。
一切全隨之安靜無聲。
兩人呼吸交融，唇舌交纏，連心跳聲都分不出彼此。
窗外的景致一一飛掠，他們無暇關心，也不想欣賞，因為此刻兩人的世界裏已有最美的風景。
司機先生望望後照鏡，看到這對出色的小情侶正忘我的擁吻著。
啊！年輕真好！
司機笑了笑，再次專心開車。他決定過站不停，反正，也沒乘客願意搭他這輛破公車。今天就破例加班，為他們多繞個幾圈吧！
愛的公車可不是天天都有喔！
＊ ＊ ＊
時間總在留戀中走得特別快。
他們在公車上似乎待了很久，當然哪，他們倆在車上卿卿我我，甜蜜悄聲的說著彼此才懂的情話，偶爾相擁親吻，眼中只容得下彼此的身影，完全忘了其他一切。直到他們又經過靳心容家的社區，才察覺到他們似乎坐公車環遊一圈，而司機先生也沒提醒，最後他們倆笑著再投幣一次後才下車。
這時候靳心容發覺自己肚子好餓，宣鐵笙便牽著她找地方吃飯，兩人最後吃了一盤炒麵、一盤炒米粉，再加上一碗豬血湯。
靳心容從不曾吃過路邊攤，當她勇敢地吃下第一口後，發覺味道比自己想像中更美味，於是便放心低頭吃起來。
宣鐵笙望著她優雅的吃相，猜她應該是第一次在路邊用餐，但她什麼抱怨都沒說，而且很認真地吃著，感動在他心底漫開。
她出身富裕在校內是眾所皆知的事。一開始，他瞧見她全身貴氣在校園內走動，對她並沒啥好感，他見過校內許多富家女，個個自以為高人一等，說話頤指氣使，讓人印象極差！對她第一眼的印象也許是偏見，但他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不去招惹麻煩。
但麻煩自會找上他。第一次幫她翻牆，見識了她古靈精怪的纏功；第二次為了一瓶礦泉水跌進漂漂河，見識了她足以令男人心軟的淚眼；第三次在室內游泳池，見識到她的率真與大膽！他首次失去鎮靜，只是當時他不願意承認她在他心底已然激起漣漪。
第四次在灌木叢後再次見到她，他在不悅她吵了他的同時，心底卻又竄出一絲欣喜，那時，他仿佛已預見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事。
他真的一點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即使她的笑容有多讓人迷惑，她的古怪想法有多讓人好笑，她的可憐淚眼又多讓人心疼！然而他現在沒有任何時間與條件可以談戀愛，他甚至沒本錢！那些風花雪月不是他能擁有的閒情逸致，但是，他仍是一古腦栽了下去。
一旦碰觸她，他便上了癮般無法放手！
她純真而熱情，毫無心機，與一般富家女完全不同。
剛才她那句話——“我真的只有喜歡你一個”，那樣毫無保留地坦白自己，一點也不隱藏，她率真直接的表白教他深深著迷！愈接近她，愈無法自她甜蜜的熱情裏掙開，只能任其墜落其中，無法自拔！
“你怎麼不吃了？想什麼？”她碰碰他的臉，關心問。
他凝視著她，他的生命裏若擁有她，會不會是一項奢侈？
他溫柔的眼神讓她心兒怦怦跳，不管再看幾次，她還是好喜歡。
“是不是覺得好喜歡好喜歡我啊？喜歡就要放膽直說，放在心裏會得內傷喔！”她笑眯眯地建議。到現在他連一句喜歡她都沒說過呢！
他唇角難得的揚起一抹笑意。
“沒聽到才會得內傷吧？”他故意刺激她。
她嘴一嘟瞅著他，好一會兒後她一臉氣定神閑：
“我知道‘有人’臉皮薄，說不出口！不過沒關係！”她又是一臉耀眼快樂的笑容：“‘有人’已經用熱情的吻還有擁抱表示‘有人’的愛意，我相信‘有人’終有一天會鼓起勇氣向我表白！”
她比他想像中還聰明！瞧著她一臉信心滿滿的笑容，他想，也許他的行為舉止已經無意中透露出他深陷的程度，而他猶不自知罷了！
唉，看來他的時間表要重新安排，得多騰出些時段來容納這位新來的嬌客。
“我送你回家吧。”他站起身付完錢後說道。
“回家？這麼快啊？”她依依不捨地說，現在才下午三點耶！
“我晚上還有事，不能陪你。”他牽起她的手走向位於公園另一頭的站牌。
“你晚上有什麼事？我能不能一起去？”她還想爭取多跟他相處的時間。
“我要打工，你不方便。”他簡單說道，腳步沒有停下。
“你在哪兒打工？為什麼我不方便去？”她追問。
他不語。有時沉默是更好的回答。
她停住腳步轉身面對他。
“你還沒回答我。”她執著的眼望著他。
“我說了不方便。”他歎了一口氣。他一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包括他爸媽。他們信任他，所以他不說，他們也不會追問。
“是什麼不能見光的工作嗎？”他不說，她乾脆自己猜起來了：“難道是……討債公司？還是……黑道打手？還是……牛郎店？”
“停！”真是夠了！她的想像力還真不是普通的豐富。
“我猜對了？真的是牛郎店嗎？”她圓睜杏眼，一臉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著他，然後評估：“你長得其實也還算不錯……”
什麼叫“長得其實也還算不錯”？宣鐵笙對女友的形容詞真是不能苟同。
“你別再亂猜，我打工的地方不是不能見光，而是不想你去讓我分心。”他最後終於說出理由。
她聞言，甜蜜的感覺急湧上心頭，她知道他很在乎她。
“好嘛，我不去打擾你工作，好不好？”她柔情地抱住他貼靠他胸前，像只貓咪一般溫順。
他擁緊她，不自覺開口：“下次我下打工的時候再帶你去。”
“真的嗎？”容易被滿足的她立刻抬起驚喜的臉笑問。
見到那樣一張燦笑的麗顏，即使她要全世界，他可能也會想辦法給她！宣鐵笙在心中不禁暗歎自己心中的防線節節敗退。
“鐵笙……我以後叫你鐵笙好不好？”
他點點頭。
“那你就叫我心容喔！叫一次給我聽聽看？”
“心容。”他低沉喊道。
只見她像蜜一般的笑臉漾了開來，整個人似乎快樂得要飛上天！
宣鐵笙不禁覺得好笑，他的女友恐怕是全世界最好哄的女生！
“在念什麼？”聽著她喃喃自語不知念些什麼，他好奇問道。
“鐵笙跟心容，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她一字一句甜笑著重複，仿佛這樣就可以將這句話變成定律。
真的——可以嗎？
宣鐵笙凝望她虔誠的神情好久，終於忍不住一把將她深深攬進懷裏。
這輩子，他死都不放開她！
WW WW WW
如果要問起哪里是夜生活的最佳去處，除了KTV，年輕人幾乎都會告訴你——YOUNG18！那是目前臺北夜生活最當紅的PUB。
YOUNGl8紅得不是沒有道理。
它不僅位於東區的最黃金地段，既醒目而且十點之後又好停車；還因為它是某位當紅女星開設的店，PUB裏常可見明星出入，許多追星族在這裏總是可以找到驚喜！而店內清一色的辣妹服務生，全是清純的大學生，氣質佳身材一流，更是吸引許多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前來找美眉。如果沒辦法來個一夜情，至少聊聊天喝喝酒，寂寞的夜晚總是過得比較快。
就是這些諸多原因縱合在一起，使得YOUNG18的夜，總是熱鬧滾滾，人氣鼎盛！
靳心容與一班好友，帶著一臉興奮笑容，走進YOUNG18。
今天是靳心容滿十六歲的生日，幾位要好同學決定幫她過一個難忘的生日，所以選擇在這家當紅PUB慶生。
晚上十點多，PUB才剛開始營業，客人仍稀稀落落，連服務生也不多。
她們幾位元女生坐下後，服務生立刻送來飲料單。
幾位女生交頭接耳商量之後，決定一律點啤酒來喝。來到PUB還喝果汁，若被別人知道，豈不是遜斃？
靳心容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昏暗的燈光、重金屬音樂、小小的舞池，還有打扮清涼的辣妹，原來這就是最當紅的PUB的模樣！
“靳心容，我們今天可是為你破了例！你看到入口的告示沒，十八歲以下禁止進入呢！”梁立雯悄聲說。她們全都只有十六歲，今天可是大著膽子來呢！
“聽說這兒常會出現一些明星耶，不知道我們今天會不會遇到？”於真妮伸長了脖子東張西望地四處瞧著。
“被學校知道我們來PUB，會不會被退學啊？”江素素不禁擔心地問。
“來都來了，就別在那兒窮擔心！”梁立雯立刻說道。
“我們在十二點之前離開就行，沒那麼嚴重啦！”於真妮安慰道。
“謝謝你們為我安排這場生日會！”靳心容一直到了門口，才知道好友們選擇在這裏為她慶生，雖然有些吃驚，但仍是相當高興。“今天我請客，你們儘量點東西吃，我們要吃得高興，喝得開心！”
她隨即伸手請服務生拿功能表來，幾位元同學全開心地歡呼。
沒多久服務生將啤酒送來。
“生日快樂！”所有同學全舉杯一起祝福，順便奉上一句生日賀詞——
“祝你愈來愈美麗！”
“祝你早日交到心愛男友！”
“祝你成績得第一！”
最後一句話讓其他人笑翻了。
“這一點靳心容可能做不到喔！”
“是呀！誰不知道她最頭疼的就是功課！”
就在同學你一句我一言的笑談中，靳心容雖然也跟著同學一起笑著，但她心裏卻感覺些許落寞。
原本，她想約鐵笙一起過生日，知道他今晚要打工後，她只好把話又吞回去。
後來她才得知他身兼好幾份工作，平常晚上有兩個兼差工作，星期六、日一整天有三份工作；因為要和她見面，所以他又把星期日的工作排到星期六，這樣才能空出星期日的下午。
看到他的工作表後，靳心容好心疼卻又幫不上忙！
朱莉亞曾告訴過她，男人的自尊心勝過一切，可以用盡一切能力愛他卻不能以相同方式在工作上幫他，這對男人來說是一種否定他能力的嚴重侮辱！
他需要錢，而她家明明錢多得不得了，只要給他千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她家一點影響都沒有，但他就不必再這麼辛苦打工賺錢，不是嗎？
這樣簡單的方式卻禁止使用！
而跟他出去約會，他從不認為她家有錢就應該付錢，他總是像個大男人般堅持要替自己的女友付帳，讓她既感動又心痛。他花的是他辛苦的血汗錢耶！
看著桌上擺滿各式各樣的零食瓜果，同學們正開心地享用著，這一刻，她突然感覺自己好浪費！這一餐花費下來，對她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對鐵笙而言，可能是一星期的打工錢啊！
她倏地胃口盡失，再也吃不下東西。
“靳心容，你怎麼都沒吃零食？”江素素關心問道。
她勉強微微笑：
“我之前有吃一塊雞排，現在吃不太下。”她起身說道：“我去洗手間。”
同學們看著她靜靜離開後，不禁竊竊私語——
“你們有沒有覺得她最近很奇怪？”江素素首先發言。
於真妮肯定地點頭：“一定有事！她不再像剛轉學進來時那樣無憂無慮！”
“我覺得——”梁立雯拖長了聲音神秘地說：“她應該是戀愛了！”
“戀愛？”三位同學一起大叫。
“跟誰啊？”
“有可能是趙騰龍嗎？”於真妮思索著。
自從上次變態割衣手事件後，趙騰龍有風度的前來慰問靳心容，似乎有意將游泳池事件忘記。那天恰巧靳心容請全班喝飲料，基於禮貌也請了他，結果趙騰龍又重燃希望，最近三不五時老往他們班上跑，可勤奮得很呢！
“不可能！她說趙騰龍是平民牌，不喜歡他呢！”江素素一口否認。
“不是趙騰龍還能有誰？自從他放出風聲說要追靳心容之後，全校男生就算有再喜歡靳心容的，誰有膽子敢跟輝煌王子爭啊？何況學校裏沒幾個人條件贏過他。”於真妮分析道。
“那可不一定！”江素素不以為然。趙騰龍才不是全校最厲害的男生咧！
於真妮追問：“你的意思是——我們學校還有其他人在追靳心容？”
“我猜——”
梁立雯一開口，大家全看向她，因為她的話最具指標性。
“你猜誰？”江素素看她一眼，心裏也有一個人選。
“我只是猜測，完全沒證據……”
“別賣關子！是我們學校的嗎？”於真妮忍不住追問。能讓她們班這位名牌小姐高於頂的眼睛看中意，她真要睜大眼好好瞧瞧。
“你們在說什麼八卦嗎？”靳心容走過來，一臉好奇。
“沒啦！隨便聊聊。”大家全慌亂的坐正，表情心虛。
但有心事的靳心容並未發現。
PUB裏的客人愈來愈多，今晚是淑女之夜，許多男人已經迫不及待來此找個美眉共度寂寞的夜晚。
今夜靳心容穿著一身CHANEL的新款春裝，上衣是白色荷葉花邊綴飾的前開襟合身小外套，搭配藍色迷你牛仔短褲，雙腳則趿著同樣品牌、在足踝處以白色皮繩交纏繁複花樣的羅馬式涼鞋，顯出一雙腿修長而勻稱。
當她從廁所緩緩走出來時，已被不少眼尖的男人盯住，他們全對美麗而優雅的靳心容大為驚豔，一個個正摩拳擦掌等待機會去邀約她。
就在此刻，PUB裏突然緩緩放出伍思凱的“生日快樂”歌，而播放音樂的DJ也同時開口：
“今天是一位靳小姐的生日，讓我們一起為她祝福！”
服務生也適時將同學們早預訂好的生日蛋糕送至她們這一桌，整個PUB現場充滿了慶賀的歡樂聲。
有的男人發現今晚的壽星正是那位美麗優雅的女孩時，莫不躍躍欲試，因為已經有適當的理由可以過去攀談。
“靳心容，habrbrybirthday！”
幾位同學紛紛遞上準備好的生日禮物，這讓靳心容既驚訝又感動。
“謝謝！”抱著一堆代表友誼的禮物，靳心容笑得十分開心。
“小姐，生日快樂！”
一位陌生男子趁機走過來敬酒，他的舉動讓靳心容嚇一大跳，其他同學也同樣傻眼，一時手足無措。
“小姐不賞臉嗎？”男人臉色微變。
“謝謝你，但我酒量不好。”靳心容婉轉地微笑拒絕。以前在美國她常陪著媽媽參加晚宴，也見識過這種場面，她知道態度低調客氣是最好的方式。
男人看在她微笑禮貌的分上，自己一口將酒喝光後，便冷著臉回去。
而男人的好勝心，似乎在人愈多處愈會被激發。
第一位男人離開後，第二位接著過來，同樣的理由與舉動，靳心容當然只好一樣禮貌性拒絕。PUB裏的男人似乎全湧了過來，一個接著一個，都聚在她們這一桌，形成了非常難得的奇觀。
“阿宣，你瞧那一桌女生多風光，成為今晚全場男人注目的對象！”在吧台水槽邊正清洗酒杯的小林嘖嘖稱奇。
剛從前一個打工處趕來的阿宣迅速穿上制服，便專心看向釘在吧臺上方點好的一張張酒單，然後手腳俐落地開始調酒。
“穿白色衣服的那位美眉長得有夠正點！難怪幾乎PUB裏的男人全擠了過去！”小林吹了聲口哨興奮叫道，還不忘報阿宣一起來看：“你快來瞧瞧！”
“還有好幾張酒單，快來幫忙！”阿宣淡淡提醒，很快便調出兩杯“熱情夏威夷”。
“阿宣，下班後有沒有空，一起去唱歌，我請客！”吧台前一位長髮女生仰首望著他，一臉期待問道。
“沒空。”他頭也不抬，專心調另一張酒單裏的雞尾酒。
“阿宣，每次約你都不出來，你到底何時才有空？”長髮女孩不死心問。
“死了。”他冷冷回答，眼未抬，手上的動作仍繼續。
長髮女生愣了一秒，明白他的意思後氣憤地甩頭離開。
“阿宣，你好冷血啊！”小林在一旁偷看好久，終於看下過去。“沒一次對女生有好臉色！之前好多個美眉來約你，你不是冷冰冰不理人，就是冷言冷語把人家氣哭，這次連大美女貝貝，你也這麼絕情！好歹她也喜歡你這麼久了，你就給她一次機會嘛，我是男生看了都心軟……”
“那你去啊。”他冷淡回道。
小林揉揉鼻子：“她若找我去，我會高興得死掉。問題是，人家要的不是我，她看上的是你這位酷哥！”
阿宣一年前進入YOUNG18時還只是位洗杯子碗盤的助手，不到三個月時間，他竟然學會所有調酒技巧，而且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剛好原來的調酒師要調到台中新設的分店，他在跌破所有人的眼鏡下迅速竄升為正式調酒師，而且得到老闆的極力賞識，想提拔他升為副店長，沒想到他竟然拒絕，只想專心做調酒師。
他一向獨來獨往，不與同事打交道，而且一下班就離開。到現在除了他的名字外，在吧台一起工作了幾個月的小林連他幾歲、住哪兒，全一概不知！
被男人包圍的那一桌突然傳出尖叫聲，接著有女生大叫——
“靳心容小心！”
小林看到奇跡發生了！即使PUB裏有人拿刀幹架吵翻天，也不曾見過阿宣揚一下眉毛，這會兒，這位冰冷出名的酷哥竟丟下酒瓶，迅速沖了出去！
發生什麼大事？小林決定馬上跟過去，這種難得一見的好戲千萬不能錯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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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2 20:2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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