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友情，存有情？

冰琉塵

「男女之間，到底有沒有純友誼？」  


這個問題，是繼「分手後，還可以不可以做朋友」，另一個令人費解，引人爭論的永恆議題。


「老媽 、男女之間到底有沒有純友誼？」我曾經問過我娘親。「有是有吧 ? 不過......」老媽轉了轉眼珠，很認真的思考，「不過就算男女之間有所謂的純友誼，也是淡的像開水。」


老媽年輕的時候高挑美麗，氣質出眾。加上身為國文老師的光環加持，讓她成天忙著揮蒼蠅拍。 說的白一點，她是三十年前的「極品正妹」
當她說起以前年輕時，是怎麼拒絕「排山倒海」等她「垂憐」的男人，還有某些「粉絲」在她面前掉下「珍貴男人淚」的經典細節，我總是五體投地，在心裡默默喝采「娘～妳真是好樣的！！」


然而，當她說完故事，轉身大吼老爸滾下來吃飯的時候，看著她頭上隨便固定的鯊魚夾，還有混搭到不可思議的居家服裝，我心裡總會默默的嘆口氣。 (我媽媽混搭功力已經衝破「世俗侷限」她可以把裙子當帽子，上衣當褲子，日本街頭那些搞混搭的少年仔，如果親眼見到我媽，保證三秒內全部下跪拜師！前幾天，她連出門倒個垃圾，都有流浪漢上前say hi－－－他老兄以為遇到」同夥」了！)


「再美的花也會凋零，再正的妹也會歸零。」 世界上沒有永不過期的事物，就連美麗表皮，都標上了保存期限。(老媽，我沒有說你現在不正喔！如果你不正，流浪漢叔叔又怎麼會跟你搭訕呢？) 總之，不管我媽媽現在的造型如何，以她三十年前屹立不搖的「正妹地位」，她的意見「男女純友誼，就如白開水」極具參考價值。


倒底，男女之間有沒有有純友誼呢？


「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啦！如果對方不吸引你，你會想跟他做朋友嗎？」談起這個話題，朋友A用力搖頭。「此話怎講？」我追問。


「男女之間必定有某種程度的相互吸引，才會成為朋友只是礙於現實－－－可能彼此都有」家累」，或是不適合在一起，所以倆人才退而求其次，打出最安全的」友情牌」。」 「所以男女之間的友情，基本架構就是異性間的欣賞囉？」我持續追問。


「當然囉！男女之間的純友誼，說穿了， 根本不像同性友誼那麼單純。大家只是不自覺的走裝傻路線，或多或少心照不宣而已。」他講完，攤攤手，做了個「事實就是如此」的表情。 我邊聽邊狐疑，腦中突然跳出幾年前，一個男生對我說過的話。「我不認乾妹，因為認到後來，乾的都會變濕的！」


難道男女之間，所謂的純友情都「暗藏雜質」？


「男女沒有純友誼？這誰說的鬼理論啊？」女性朋友B做了個「喔買尬」的表情，嗤之以鼻的撇撇嘴。 「這種想法太狹隘了嘛！會這麼想的人，分明就愛跟人搞曖昧！」B馬上推翻A的理論，順便給了他一記回馬槍。


「喂喂喂！妳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喔。」A放下喝到一半的咖啡，高聲喊冤。

「我說的是事實嘛 、男女之間的友情之所以不純粹，就是因為一大堆人」心裡有鬼」、」意圖不明」，才把友情」污名化」！」

Ｂ挑了挑眉毛，斜暱了A一眼。 A但見情勢不利，百口莫辯無處伸冤馬上眼珠咕溜一轉，放起狼煙向我求救。


「貝兒，那妳覺得呢？」「痾？我？我也還在想耶......」 這種問題比起「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難度低不了多少。我速速宣告中立，然後低頭裝死喝咖啡，繼續旁聽AB舌戰。


「純友誼」，要「純」到什麼地步才算數？ 溫馨接送情，有沒有超過？失意時同在，算不算依賴？開心時擁抱，是不是楷油？寂寞時陪伴，會不會走火？


到底「純友情」，是一種「存有情」；還是「純友情」，真的可以是「準友情」？ 男人女人，兩種人，一加一，居然可以排列組合出各種可能性。

若要認真「分門別類」，細細標上「成分屬性」，可能全世界的科學家都會直接頭殼爆裂！


「男女純友誼，就如白開水。」


我想起我那奇葩老媽的名言。 也許A和B的瑣碎爭辯，都有那麼一點點道理可言，又或許，三十年前的極品正妹，早就悟出了男女化學式的最終變化。

還是，當男人不再把妳當女人；妳也不覺得對方是公的，「純友情」才能標榜童叟無欺、絕無參水加料？


我不是科學家，但我也頭殼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