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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馥梅][情燎嬌女][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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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車陣綿延至少有兩公里遠!

  在這塞車的陣容中,一輛黑色賓士轎車裡,冷氣正強力的放送著,在與司機相隔的黑色玻璃帷幕的後座,有兩個男人正專心在公事上。

  戴著金邊眼鏡斯文瀟灑的男子正在對一臉冷凝氣息,俊逸不凡的男子報告事情,兩個男人全然不因塞車而煩躁不安。

  突然,一陣悅耳的歌聲隱隱約約傳進車窗,吸引了冷凝男子的注意,照理說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但他卻真更確確的聽到了。於是他緩緩的抬起頭來望向窗外。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上紅下綠的招牌看板,上頭寫了「愛情郵差」四個字。

  愛情郵差?好個別緻的名字。

  它是一間花店,規模不大,而引起他注意的歌聲,應該就是那個女孩所發出的。

  只見一個女孩,大概二十一、二歲左右,穿著一件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懷裡抱著一大束花朵,正哼著歌,旋舞著為花朵分類。

  那是個屬於陽光的女孩,他為她的歌聲、笑容而失了神。

  他要她!

  男子顯然也因為這個突然躍入腦海的念頭而覺得震驚,不過他似乎不打算改變主意。

  看著那個女孩,他忘我了,直到車陣開始移動,他還無法回過神來……

  「老闆?」戴眼鏡的男子疑惑的輕喚,順著老闆的視線望去,嘴角露出一抹有趣的笑容。

  「哦?」

  「要停車嗎?」

  冷凝男子望了他這個特助一眼,然後冷淡的搖頭。

  「沒有必要。」

  「喔!」戴眼鏡的男子無所謂的聳聳肩。

  「邵穎,我要那個女孩的所有資料,明天早上放在我的桌上。」

  「逸居,你不是當真的吧?!」

  「我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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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8 10:02:32 |只看該作者
第01節


  「這裡是『愛情郵差』,您好,有什麼我能為您服務的嗎?」岑小小甜美的聲音在這空間不大的室內響起,透過話筒傳給另一端的衣食父母。

  「我要九十九朵紫玫瑰,明天晚上八點送到『碧靈山莊』。」電話那端傳來好聽的男音。

  這個聲音是岑小小非常熟悉的,他每個禮拜都固定送花給「碧靈山莊」的君蒔小姐,是他們「愛情郵差」的老主顧。

  「原來是常先生,好的,我們一定會準時送達。請問這次卡片上要寫些什麼?」岑小小問著。以這位先生訂的花朵數目,想來明天晚上應該是個特別的日子。

  「『曾經擁有勝過天長地久,祝福你。逸築。』就這樣。」

  「嗄?」岑小小有短暫的愕然,這些話有點分手的意思耶!「就這樣?」

  「沒錯,就這樣,麻煩你了。」

  「是,謝謝您的惠顧。」

  電話切了線,岑小小的思緒陷入短暫的迷茫,他們分手了?

  甩甩頭,管他的,那是人家的私事,她只是個無足輕重的愛情郵差罷了!

  到了顧客約定的時間,載著九十九朵紫玫瑰,岑小小開著小貨車來到「碧靈山莊」的大門口,門口的私人車道上停滿各名家的私家轎車,穿梭在這名車車陣中,岑小小的小貨車顯得異常的突兀。

  「乖乖,今天是什麼大日子,各名家齊聚一堂?」岑小小咕噥著。

  經過大門口,她被守門的人欄了下來。

  「我是『愛情郵差』,送花給君蒔小姐的。」岑小小主動地說。

  「麻煩你往後門去。」

  「請問這位大哥,今天『碧靈山莊』是什麼大日子,怎麼這麼熱鬧?」岑小小好奇地問。

  「今天是我們君小姐文定的日子,這是政經界的大事,怎麼你不知道?」

  「君蒔小姐嗎?」岑小小的心一跳。

  「君家除了君蒔小姐之外,還有哪位君小姐?」

  「也是。不知道是哪位幸運的男士有幸得到君小姐的青睞?」岑小小繼續打探。

  「你連這點也不知道,是不是從來不看電視或報章雜誌的啊?」

  「呵呵!這位大哥就不要糗我了,每天忙著生活,哪有閒情去注意這種事呢?」

  「好吧!我就告訴你,是商界有名的才子,常家的長公子常逸居。」

  「常逸……居?這位大哥,你是不是說錯了,應該叫常逸築才對吧?」

  「你可不要亂說話!小姐的對象是常家的長公子,才不是那個私生子!去去去,送花就到後門去,別在這裡礙事!」守門的大哥突然變了臉色,趕著岑小小離開。

  岑小小莫名的搔搔頭,才將車回轉,就見那守門的大哥對著一輛黑色的賓士轎車鞠躬哈腰,兩車擦身而過的剎那,賓士車的後車窗降了下來,一道冰冷的視線停駐在她身上,就那麼短短的剎那,車窗又緩緩的升起,兩車交錯而過,徒留下一陣冷顫在岑小小的心頭。

  那個人是誰?那麼冰冷的眼神,是什麼因素造成的?

  直到回到「愛情郵差」,岑小小的心裡還留著這個疑問。

  「還在意那些閒言閒語嗎?」凱迪拉克裡,君重光問著身旁冷著一張臉的常逸居。方才大門口的對話,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雖然那是不爭的事實——君蒔的情人確實是常逸築,而常逸築也確實是常家的私生子,但是聽在常逸居的耳裡會有什麼反應,卻是沒人知道的。

  常逸居是個連他都忌憚三分的人,所以他才會仗著和常家世代的交情,極力的促成這門婚事,才不管女兒所愛的人是誰。常逸築只是常家的私生子,是毫無未來可言的,他怎麼可以讓女兒壞了他的好事呢?

  「不。」常逸居不帶感情的淡道。臉上一片冷漠,讓人猜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哦,那就好。」君重光訥訥的應著。

  常逸居嘴角淡揚起一抹不屑的彎度,對他這准岳父的心思,他摸得一清二楚。常家的家務事可不是外人能看透的。至於他和常逸築與君蒔之間的真正情形,他們三個心知肚明。君重光打的如意算盤是不可能如意的。

  宴會準時的開始,常逸居帶著禮貌的微笑接受眾人的祝福,直到君重光要人請君蒔小姐下樓來,卻久久等不到人時,才開始引起一些小小的騷動。

  常逸居看著君重光安撫著眾人和他,明顯的看到君重光額上新冒出的冷汗,眼底再次升起一抹不屑與幸災樂禍的情緒。

  下人匆匆的進入會場,在君重光的耳邊嘀咕了一陣,他看到君重光的臉色乍青還白,知道事情有了變故。

  「怎麼回事?」他悄然無聲的來到君重光的身後,冷冷的出聲詢問。

  很顯然的,君重光被嚇了一跳。

  「哦,沒事,沒事,小瞎害羞,女孩子家嘛!等一下就會下樓來了。」君重光彆扭地說。然後轉頭對著下人低吼,「還不快去!」

  下人苦著一張臉匆匆的離開。

  「你是主角,怎麼不和客人周旋周旋呢?」君重光想轉移話題。

  「我以為出事了,因為君蒔不是會害羞的人。」常逸居一下子就戳破了君重光蹩腳的借口。「她不見了。」他非常肯定的口氣,嚇白了君重光的臉。

  「你怎麼知道?!」

  「瞭解君蒔的人都知道君蒔會有什麼動作,你不知道嗎?」常逸居嘲諷地問。

  「該死的,小時這不懂事的孩子,叫我的面子往哪裡擱!」

  「哼。」常逸居輕哼一聲。面子?值多少?

  「逸居,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小蒔會躲到哪裡去?」

  「我猜大概和我那英俊瀟灑又熱情的親愛弟弟在一起吧!」常逸居似假還真地說。

  「什麼?!這怎麼可以!」

  「我也只是猜測。不過不管如何,眼前君蒔是真的不見了,你就想個理由打發掉這些客人吧!我先走一步了。」常逸居頭也不回的離開會場。

  他知道君蒔會利用什麼管道偷偷的離開,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而他的出錯率,向來微乎其微。

  車庫裡異常的聲音讓正要關鐵門的岑小小停下動作。她機靈的順手抄起門邊的棒球棒,謹慎地往車庫走去。

  是歹徒潛入嗎?現在的治安這麼差,「愛情郵差」的另兩個合夥人也早就下班了,她自己一個年輕女孩,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舉高球棒,岑小小對準在小貨車後面鬼鬼祟祟的人影,喝的大叫一聲,球棒用力的揮下。

  「啊——」女孩的尖叫聲嚇了岑小小一跳,收勢不及只好轉移方向,打彎了小貨車的鐵架,也震痛了她自己的手。

  「痛死了!你到底是誰啊!怎麼會在這裡?」岑小小丟掉球棒,甩手問著抱著頭蹲在地上的纖細女孩。

  「我……」女孩抬起頭來,現出一張沾著些許塵污卻仍美麗不可方物的臉蛋。「你是岑小小,『愛情郵差』的老闆,對不對?」

  「我是啊!你是誰?」岑小小納悶地問。

  「我叫君蒔。」女孩站了起來,優雅的報出自己的姓名,彷彿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對方就應該知道她是誰。

  岑小小一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傻眼。一直以來,她送去的花都是由下人代收的,聽說那個人是君小姐的貼身丫頭,貼身丫頭呢!好像古代的千金小姐喔!從來沒見過君蒔小姐的真面目。

  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說她就是君蒔小姐,但是……

  她現在不是應該在「碧靈山莊」,今天不是她和常家的大公子文定的日子嗎?

  「你不可能是君蒔小姐。」岑小小不相信。

  「我有身份證、護照、駕照,還有健保卡,各種信用卡、金卡,還有器官捐贈卡,都可以證明我就是君蒔。」君蒔從隨身的包包拿出一個皮夾,一攤開掉出一些卡片,看傻了岑小小的眼。

  「可是……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應該會在這裡的啊!」岑小小還是不敢相信,雖然她比照過了證件。

  「我是逃出來的。」君蒔像在自己的家裡般,自動的走到「愛情郵差」店面後方的小房間,坐在惟一的一張沙發上。

  「逃出來?」岑小小跟在她的身後,不解地問。

  「我想你一定知道我愛的人是常逸築,而不是常逸居,但是今天我訂婚的對象卻是常逸居。」

  她怎麼會知道?她不過是個負責送花的愛情郵差罷了啊!即使這樣,也不能解釋這位君蒔小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不過,她又能說什麼呢?只有點頭的份,因為君蒔小姐沒有讓她有插嘴的餘地。

  「我只是把常逸居當成哥哥,我父親卻為了自己的利益硬要我嫁給他,一點都不管我愛的人是誰,所以我才要逃。其實逸築根本不是常伯伯的私生子,他是常伯母的好友托孤的,可是常家卻待他有如親生孩子,逸居也視逸築為親手足,可是就是有那些不明就裡的人硬要挑撥他們一家人的感情,真的是讓人很生氣,你能瞭解嗎?」君蒔水汪汪的眼睛訴說著悲情,可是不知怎麼搞的,岑小小就是感覺不到她有任何哀傷的情緒。

  「我瞭解,但是……」這還是不能解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車庫裡。岑小小沒能把話說完就被打斷了。

  「瞭解就好,我能借個電話嗎?我的手機沒電了。」君蒔拿起電話,已經開始撥號了。

  「哦,請。」

  岑小小困惑的想著眼前的情景,自己該不會被捲入了什麼愛情糾葛裡吧?

  就在她沉思的時間裡,君蒔講完了電話。

  「謝謝你的幫忙,小小,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現在我要走了,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什麼?」

  「我想借穿你的衣服。」

  「我的衣服?」岑小小看看自己的衣服,一件短袖的花格子襯衫和一件褪了色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快開口笑的白布鞋。再看看君蒔的衣服,一件無肩的白色小禮服配上短外套,腳上穿的絕對是名牌的高跟鞋。兩人的服裝是雲泥之別,她怎麼會想穿她的破衣服呢?

  「我現在正在逃亡,穿這樣不方便,也太醒目了。」君蒔解釋著。

  「喔!我瞭解。」岑小小恍然的點點頭。

  「那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這裡有一套備用的衣服,是乾淨的,可以借你。」

  「太感謝你了,還好我們的身材差不多。」君蒔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

  「有人來接我了,我走了。再見。」君蒔換好衣服,門外剛好傳來汽車喇叭聲。

  「哦!再見。」岑小小呆呆地說。

  沒看清楚車內的人是誰,車子早已絕塵而去。會是常逸築嗎?很有可能,他們兩人私奔了,為了他們偉大的愛情,勇敢的對抗外界的一切是非謠言。

  喔!好羨慕喔!

  岑小小陷入夢幻的遙想。愛情,是多麼的美好啊!

  此時的岑小小,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未來即將面臨重大的改變。而一切的原因,則是因為她莫名的「幫助」了「可憐的」君蒔小姐。

  「喂,小小!」「愛情郵差」裡的另一個合夥人陳志明突然喚著櫃台後的岑小小。

  「嗯?」忙碌中的岑小小隨意的應了一聲,頭也沒抬,繼續著手上的工作。

  「小小,你快來看!」陳志明又喊。

  「看什麼啦?沒看見我在忙嗎?」

  「你過來看就對了,快一點!」

  「行了行了,我這筆帳算完就過去看,OK?」岑小小匆匆的算完最後一筆帳單,來到陳志明身旁。「到底要我看什麼啦?」

  「你看。」陳志明抬手指向窗外。

  「看什麼?」岑小小莫名的看向窗外,除了車水馬龍,行人匆匆,還有什麼?不就和往常一般嗎?

  「馬路對面的那輛黑色的凱迪拉克。」

  「不就是輛大車,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岑小小白了陳志明一眼,怪他太過少見多怪。

  「小小,那輛車從一大早就停在那裡了。」

  「那又怎樣?人家高興就好啊!」岑小小轉身準備走回櫃台。

  「可是你沒發現嗎?它的後車窗開了一條縫,我感覺到裡頭的人好像在監視我們。」

  「你太疑神疑兒了,我們一不偷二不搶,三也不是有錢人,有什麼人會監視我們?政府情治單位?還是歹徒?」岑小小好笑的坐回櫃台。「或者,你要不要檢查一下,我們的屋子裡有沒有竊聽器?電話是不是也遭人竊聽了?」

  「你不要笑我,我是很認真的!」

  「行了行了,快去送花吧!常弘集團的盆栽不是今天該換了嗎?他們還有三個小時就下班了。」岑小小提醒他。「這樁生意可是大生意,你可不要給我搞砸嘍!」

  「我知道啦!」陳志明無趣的開始搬運盆栽,臨走前還不時的咕噥著,「明明就有,我的背脊都發冷了,還不相信。」

  岑小小停下工作,深思的看著窗外的車,有點眼熟,但卻尋不到與它該有的記憶。直到陳志明的話傳進她的耳裡,她的記憶才猛然開啟。

  「是那個人?」她疑惑的猜測著。

  「不可能的,那個人怎麼會來這裡。」她隨即否定掉這個可能性。「管他的,這種車到處都能看見,又不是只有那一輛。真是的,都是志明,搞得連我都疑神疑鬼了。」岑小小自嘲的敲敲頭,讓自己回到現實,繼續忙碌起來。

  沒多久,玻璃門傳來了鈴鐺的聲響,告訴岑小小有客人上門了。

  「歡迎光……臨……」岑小小綻出笑容,準備迎接客人的蒞臨,卻突然覺得一股寒意迫身,抬起頭,迎上一雙冰冷的黑眸,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冰潭,讓她的話語和笑容結凍在口中。

  常逸居看著眼前顯然被他嚇到的女孩,等著她回過神來。

  「請問需要什麼?」岑小小在短暫的失神後,馬上恢復過來,上前露出禮貌性的笑容招呼這位似曾相識的客人。

  「你。」常逸居簡短地說。

  「我?」岑小小愕然的重複。

  「對。」

  「這位先生,我想你一定搞錯了……」岑小小冷下臉,正打算對這位衣冠楚楚,生得人模人樣的禽獸下逐客令,卻被他打斷。

  「岑小小,『愛情郵差』的負責人,今年二十七歲,未婚,父母雙亡,無兄弟姐妹,惟一的親人是母親的妹妹,目前居住在加拿大……」

  「住口!你是誰?」岑小小喝斥,戒慎的盯著常逸居。不管他是誰,對於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卻將自己的身世背景摸得一清二楚,這讓人極度的不舒服。

  常逸居挑眉,頭一次有人敢吼他要他住口。

  「常逸居。」他報上自己的名字,相信她一定知道。

  「你就是常逸居!」岑小小意外的衝口而出。眼前這名俊逸非凡卻充滿冰冷氣息的男子,就是常逸居!

  「看來你的確知道我。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肯定,君蒔曾經來過這裡?」

  「君蒔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岑小小突然省悟,眼前這個人是君蒔小姐的未婚夫,而君蒔小姐昨晚逃婚和人私奔了,那個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弟弟。而自己,自己可是人家的幫兇啊!雖然她至今仍不知道君蒔小姐何以會出現在「愛情郵差」裡,但是既然自己成了幫兇已是事實,她也只能否認到底了,否則眼前這個男子不知道會如何對付她呢!還有,為了君蒔小姐和常先生偉大的愛情,她更不可能出賣他們。

  「不知道?」常逸居挑挑眉,二話不說的往店後走。

  「喂!你要做什麼?私間民宅,我可以報警抓你的!」岑小小緊跟在常逸居的身後嚷著。

  「報警?好啊!我也順便可以控告你綁架了君蒔小姐。」常逸居冷冷地說。

  「綁架?!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綁架?!」岑小小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綁架耶!

  「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昨晚君蒔小姐是被藏在你的小貨車離開山莊的,而這裡……」常逸居走到那惟一的一張沙發旁。「這件禮服,很顯然的是君蒔小姐昨晚穿的禮服。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裡,我想岑小姐你一定有很好的解釋吧!」他拿起昨晚君蒔換下的禮服,頭一低,又看見君蒔的高跟鞋,挑眉看著白了臉色的岑小小。

  「這……」岑小小緊張的看著那件被遺忘的禮服和那雙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穿的「高」跟鞋,百口莫辯。但是綁架,也不是她擔待得起的罪名啊!

  「如何?去報警吧!」常逸居壞心地說。

  「我不管你們三個人之間的愛情糾葛,也不想介入,昨晚純粹是巧合,我根本不知道君蒔小姐藏在我的小貨車裡,我無心幫助她逃婚,是君蒔小姐自己躲進去的。」

  「已經來不及了。」常逸居緩緩的一笑。那笑容很平常,卻讓岑小小頭皮發麻,心裡倏地升起不祥的預感。

  「來不及?你是什麼意思?」岑小小膽戰心驚地問。

  「你說你不想介入,可是你早就介入了;你說你無心幫忙,但是你確實已經幫了大忙,所以我說來不及了。」常逸居微笑的靠近她,見她驚惶失措的模樣,似乎能讓他得到很大的快樂。

  「我根本是無心的。」岑小小無力的辯稱。

  「但是你的無心,卻造就了我這輩子最丟臉的一天。」

  「你到底想怎樣?我相信你不是真的想控告我綁架了君蒔小姐,因為我們都知道那不是真的。更何況君蒔小姐如果知道,一定也會出面解釋清楚,你根本告不了我。」

  「這麼有把握?你就這麼瞭解君蒔嗎?別忘了,她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予取予求的千金小姐,你認為她會為了你而放棄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這些話千萬可別被君蒔聽到,阿門。

  「我……我相信君蒔小姐不會這麼自私的,畢竟我只是一個無辜的人。」岑小小做著困獸之鬥,雖然她完全沒有把握那位君蒔小姐會為了她出面。

  「不,你並不無辜,你可是這一切的禍首,脫不了干係的。」常逸居話中有話的瞅著她。

  「什麼意思?」

  「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我該如何處看你呢?」常逸居偏著頭,右手的食指與拇指搓著下巴,左手則環胸撐住右手,假意的思考著。

  「這是個法治社會,你可別胡來啊!」岑小小驚慌的退了一大步,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沙發上。

  常逸居雙手順勢抵住沙發兩邊的扶手,將岑小小圈在沙發與自己的懷抱中無法脫身,身子蹲下與她平視。

  「我怎麼會胡來呢?我只是想要你……」常逸居故意停了下來。

  「不要臉!你休想得逞!」岑小小漲紅了臉,這個男人特地不要臉,竟然說出這種話,把她當成什麼了?應召女嗎?

  「瞧你急的,我話都還沒說完呢!我只是想要你……還我一個妻子罷了!」常逸居懶懶的瞅著她,似乎在欣賞著她的窘態。

  「你故意的。」

  「你這麼認為的話我也不反對。」反正他本來就是故意的。「如何?還我一個妻子吧!」

  「君蒔小姐和常先生是真的相愛,你又何苦一定要拆散他們呢?君子有成人之美,你何不成全他們?也造就一段佳話啊!」岑小小開始動之以情。只是在常逸居的注視下,她的心跳開始失速。

  「我不曾自認為是君子。」常逸居搖搖頭,似乎非常惋惜。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他可以是不擇手段的。

  「意思就是你一定要拆散他們嘍?你真無情,君蒔小姐和常先生真是可憐。」

  「他們可憐?」常逸居失笑。「現在最逍遙快活的可是他們兩個,而面對眾多親友處理善後的,才是『可憐』的我。你說對嗎?」

  「哦……」岑小小無言。她一直沒有站在常逸居的立場替他想過,的確,他也是滿可憐的。他那麼深愛著君蒔小姐,如今卻要面對這種愛人與弟弟雙重背叛的殘酷結果,比起如今雙宿雙飛的君蒔小姐和常逸築,他是比較值得同情的。

  「你也贊成,對吧!那麼,願意還我一個妻子了嗎?」

  「我真的無能為力,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君蒔小姐人在哪裡。」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可能說出來的。畢竟她所信奉的真理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單相思的人只好自舔傷痛了。

  「我可以不要君蒔回來。」

  「真的?」岑小小懷疑的蹙眉,不怎麼相信的看著他。他不是要她還他一個妻子嗎?

  「當然,不過這是有條件的,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我才會放過君蒔他們。」

  「條件?關我什麼事?這是你們三個人之間的問題,幹麼牽扯到我?」岑小小嗅出了不對勁,立刻抗議。

  「NO!NO!NO!」常逸居伸出一根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我說過,你是這一切的禍首,早已脫不了干係,不過,若是你想眼睜睜的看著君蒔和我那親愛的弟弟硬生生的被拆散,你可以不要理會我。」

  「我是禍首?我為什麼會變成禍首?這一切根本與我無關,我……我……」岑小小很想對他大吼:我不會答應你任何條件。可是,該死的他似乎料準了她的個性,她見不得有情人被拆散,所以她遲遲開不了口。這沒道理啊!她和他根本不認識,而在這之前,她也只是幫常逸築送送花,這構不成是禍首的條件吧?畢竟她只是在做生意罷了啊!

  「如何?」常逸居像個勝利者般的笑著,似乎早已料到答案。

  「什麼條件?」岑小小咬牙切齒地問,恨不得一拳打掉那無賴般的笑容。

  「我需要一個妻子,既然君蒔跑了,那麼,就由你來擔任這個角色吧!」常逸居的口氣就像是說了「今天天氣很好」這種無關緊要的話般,但卻讓岑小小產生了爆炸性的震撼。

  「你說什麼?!」岑小小震驚地問。她相信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我,常逸居,要你,岑小小,當妻子。」常逸居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岑小小看著他蠕動的唇,突然眼前發黑白眼一翻,她昏倒了。

  常逸居看著昏倒在他懷裡的岑小小,有點啼笑皆非。竟然有人因他的求婚……哦,或說是逼婚吧!而昏倒?

  「你到底是太過於興奮?還是驚嚇過度?我猜後者的機率比較高吧!」常逸居自言自語。「你可知道為了你,我費了多大的心力,終於,你將屬於我了。」

  在「愛情郵差」的休息室裡,常逸居一臉的疼惜,輕輕的擁住懷中的岑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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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8 10:03:11 |只看該作者
第02節


  這一場是一場惡夢!

  岑小小在自己小小的住處來回踱步著。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一個惡棍面前昏倒,還不知不覺的被送回這裡,在他的面前呼呼大睡了將近兩個小時。更氣人的是,那個可惡的男人竟然在她醒來之後,丟下一句話就走。

  「準備一下,明天早上十點我會來接你。」岑小小學著常逸居冰冷的聲調和表情說著。

  「可惡,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岑小小又不是老得沒人要,竟然說娶就娶,完全不給人反對的餘地。」岑小小憤怒地說著。「明天,明天耶!離現在不到十二個小時,有人結婚這麼匆促的嗎!更河況我又不認識你!可惡的常逸居,混蛋王八蛋臭雞蛋大壞蛋!我如果讓你稱心如意的話,我就跟你姓!」

  環視六坪大的套房,她的東西並不多,整理起來應該不困難。好!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不是她膽小,而是常逸居太過強勢,她根本鬥不過他,還是暫時先溜為妙。

  說走就走,岑小小整理了簡單的行李,拿了必備的證件,離開自己的蝸居。

  和管理員打了個招呼,岑小小匆匆的走出大樓,隨即呆愣在場。

  「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啊?」常逸居從自己的車子走出來,雙手抱胸優閒的靠著車身,嘴角揚著一抹心知肚明的微笑。

  「你……你……」岑小小顫抖著手指指著常逸居,不知是過於驚訝,還是太過於氣憤,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唷,還帶著行李?你該不會想逃吧?」常逸居明知故問。

  「你不是回去了嗎?為什麼還會在這裡?」岑小小終於恢復了神智,指著他大喊。

  「我只是不遺餘力的看顧自己的財產,免得明天又找不到新娘。看來我料事如神哪。」

  「你……誰是你的財產?!我是個人,不要把我物化了!」岑小小生氣地說。

  「這麼說你承認你是我明天的新娘嘍!」

  「我才……」

  「既然如此,那就早點休息吧!熬夜對皮膚不好,明天上妝會不好上。」常逸居根本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上前拿過她的行李,攬住她的肩膀,半強迫性的帶著她走進大樓。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啦!」岑小小扭動著身體企圖掙脫他的掌握,誰知看似隨意放在肩上的手,卻讓她怎麼也掙脫不了。

  「乖乖的,明天我會來接你。我想你一定不希望看到君蒔和我那親愛的弟弟被我找到吧。」常逸居送她到門口,最後警告她。

  「你很奇怪,我和他們非親非故,我幹麼管他們的死活啊!」岑小小嘴硬地說,這也是事實啊。

  「偏偏你就在意,所以我才會在這裡,不是嗎?」常逸居微微一笑。

  該死!偏偏他說的也是事實。

  岑小小黑了一張臉,憤憤的走進小套房裡,正準備當著他的面將門用力的關上,不料他又叫住了她。

  「等等。」常逸居拉住她的手,跟著她走進門內。

  「放手啦!你還有何貴幹?」岑小小沒好氣地說。

  「一件小事罷了。」常逸居拿過她的隨身小包包,拿出她放在裡面的證件和現金、提款卡、信用卡放進自己的口袋裡。

  「喂!你做什麼?還來!」岑小小不敢置信他的霸道,上前想要搶回自己的東西。那可是逃亡必備的四樣東西啊!少了它們,她不就沒戲唱了。

  「只是預防萬一,我也會累,沒法子整夜守在樓下,所以嘍!反正明天我來接你的時候自然就還給你。」常逸居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動作。

  「你!你!你這個惡霸!強盜!」岑小小在省悟到奪不回自己的東西後,氣得將他推出門外,砰的一聲將鐵門關上。

  常逸居看著眼前的鐵門,好一會兒後,失笑的搖搖頭,轉身離開。

  多虧了他的料事如神,否則明天當真會找不到新娘了。

  好戲就要上演了,不知道君老爺子得知他結婚的消息後會有什麼反應,想必會非常的精彩吧!

  至於婚後的生活……

  他非常的期待,期待岑小小會給他一個多彩多姿的婚姻生活。

  她結婚了!

  在證書上不情不願的簽上自己的名字,蓋上印章之後,岑小小仍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看著在她名字旁邊那剛勁有力、龍飛鳳舞的簽名,她有短暫的失神。

  她真的嫁給了這個男人!一個她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逼著她還他一個妻子的男人。

  如今,她真的把自己賠給他了!

  這一切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前天晚上她仍只是一個在平凡生活中打滾的人,一夕之間,惹上了這些煞星,莫名其妙的,自己的生活有了重大的轉變,多了個丈夫,但這個丈夫卻愛著另一個女人……

  真是精彩啊!

  岑小小苦澀的想著。

  她想過,她可以不管那位君小姐和常先生的死活,真的,她和他們非親非故,沒有必要為他們而斷送自己的未來。這若讓他人知道,定斥為無稽。可是……

  可是她就是無法眼睜睜的看一對有情人被活生生的拆散,這該死的個性,偏偏又被這個陌生丈夫給摸得一清二楚,而這就是她現在為什麼會站在這裡的理由。站在這裡,裝出一副幸福的笑臉來矇騙那些關心她、愛她的夥伴和朋友們。

  「死小小,這麼會保密,交了這麼一個高檔的男朋友,竟然到了要結婚的時候才通知我們,該當何罪啊?」大學同學兼死黨和工作夥伴的陳志明和劉清來到他們面前,戲謔的看著一臉失神的岑小小。

  「怎麼?還無法從剛剛那熱情的一吻回神嗎?」劉清戲謔地問。

  岑小小回到現實,一聽到他們提到那一吻,瞬間漲紅了臉。

  「胡說八道!」她輕斥。

  可惡的常逸居,竟然公然的奪走了她的初吻,雖然法官宣佈他可以吻新娘了,但是他大可公式化的在她臉頰上輕輕的吻一下交代過去即可,偏偏他在她毫無防備之下就印上她的唇,來一個火辣辣的熱吻,讓她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只能任憑他欺負了去。這筆帳,好會主住的。

  「老實招來吧!什麼時候交到的金龜婿?為什麼瞞我們瞞這麼緊?」陳志明回到他最在意的問題上。天知道他暗戀她好長一段時間了,如今她卻無聲無息的變成了別人的老婆……這叫他情何以堪?

  雖然早知自己的戀情不會有結果,小小在當初就已經表明,自己也信誓旦旦地說不會逾越朋友之情,可是感情的事不是說收就收得回來,但是,只要能讓他默默的守在她身邊就行了,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在「愛情郵差」工作的原因了。而如今……

  「對不起,我自己也很意外……」

  「你自己也很意外?為什麼?」陳志明疑惑地問。

  「小小的意思是說,她很意外我的父母會毫無門第之見的接受她。這也是她一直不敢告訴朋友的原因之一,她擔心如果最後我們無法在一起,你們會為她擔心。」常逸居截斷岑小小的話,自編了一套說辭。

  岑小小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像是為他把謊言說的這麼溜而感到不可思議。

  他對她微微一笑,故意親暱的捏捏她的俏鼻道:「早告訴你不用擔這種無謂的心,你就不相信。我說過我的父母都是非常開明的人,不會這麼迂腐的,只要是我愛的人,他們也會喜愛的。」

  「你……你……」愛的人?誰啊!岑小小的話卡在喉嚨說不出口,因為常逸居背對著陳志明他們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原來如此。」劉清點點頭。「這也難怪啦!小小只是一個小老百姓,如今要嫁入豪門難免會緊張害怕。唉!侯門一入深似海,小小啊!這『愛情郵差』還繼續下去嗎?」他比較關心工作的事,豪門的規矩可多如牛毛,會讓小小繼續在外頭拋頭露面嗎?

  「當然啊!為什麼這麼問?」岑小小理所當然地說,奇怪劉清為何有此一問。

  「繼續?」劉清看了眼常逸居,見他似乎沒有什麼意見,鬆了口氣,相信常逸居方纔的說辭,他們的確都很開明。「那就好,我以為我要開始另謀出路。」

  「少三八了,我怎麼可能放棄我一手創立的『愛情郵差』?它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我不可能拋棄它的。」

  「對啊!小小雖然嫁給了我,但是她還是有自由發展的空間。我就是喜歡上在『愛情郵差』裡的小小,怎麼可能不讓她繼續經營『愛情郵差』,那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常逸居深情的看著岑小小。

  岑小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中為他的演技喝彩。而明知是演技?卻不爭氣的因他的眼神而心跳失速。

  陳志明心痛的看著他們,努力的想以平常心來看待他們,但常逸居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好好待她,她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陳志明對常逸居說。

  「這是當然的,老婆就是娶來呵疼的,不是嗎?」常逸居眼神閃了閃,微笑的摟住岑小小,在她臉頰親熱的一啄,像是對陳志明宣告:她是屬於我的,你就死心吧!

  陳志明黯然的點點頭。

  「小小,我先回店裡去,祝你幸福,如果他待你不好的話,你可以來找我。」陳志明上前抱了抱岑小小,在她耳邊說著,音量適中的也傳進了常逸居的耳中。

  岑小小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回擁著他點點頭,想到自己結婚的真相,卻有苦無處說,心突然酸酸的。

  見狀,常逸居攬過岑小小,嚴肅的對陳志明說:「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的。」你別肖想了。

  「但願如此。如果你讓小小不幸福,我會把她搶過來的。」陳志明用著只有常逸居聽得到的音量說著,然後道了再見就和劉清離開。

  女方的親朋好友只有陳志明和劉清到場,她根本來不及通知遠在加拿大的阿姨,雖然不是很正統的婚姻,但至少是結婚了,但惟一的親人卻無法出席,她覺得有些遺憾。至於男方,則更簡單了,只有一名律師出席,甚至連父母都沒有到場。這讓岑小小更覺得憂心,他的父母更能如他方纔所說的那麼開明嗎!

  「咱們走吧!」常逸居和律師交代了幾句話之後,來到她身邊道。

  「我可以回去了?」岑小小問。

  「回去?你的意思是回到哪裡去?」常逸居危險的瞇起眼,這妮子該不會還沒有已為人妻的自覺吧?

  果然……

  「當然是回我的住處去啊!」岑小小頗有他多此一問的口氣。

  「你沒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吧,『常太太』?」常逸居提醒她。

  岑小小為他的「常太太」紅了臉。

  「我們都知道這樁婚姻的真相,所以別叫我常太太。」

  「這樁婚姻的真相?呵呵!」常逸居微微一笑。

  「笑什麼?」岑小小疑惑地問,對他充滿詭異的微笑心裡發毛著。

  「你以為真相是什麼?」常逸居不答反問。

  「你還有臉問我!是你要我還你一個妻子,強迫我來結這個婚的,這不就是這樁婚姻的真相嗎?」

  「這只是表面的真相。」常逸居認真的凝視著她。

  岑小小因他的凝視心跳再次失速,她在心裡直斥自己的不爭氣。

  「表面……真相?什麼意思?真相就真相,還分什麼表面裡面的。」

  「當然有,表面的真相只是借口,說給傻瓜聽的。」常逸居調侃地說。

  傻……瓜?他這個借口是說給她聽的,那麼……

  「你的意思是我是傻瓜嘍!」岑小小不滿地說。

  「我有說嗎?」常逸居裝傻。

  「你就是那個意思。」岑小小才不放過他。

  「好吧,既然你堅持自己是傻瓜,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常逸居一副無辜又無奈的表情,氣壞了岑小小。

  「你真惡劣!」她生氣的喊。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眼裡閃動的光芒,分明是惡作劇得逞的得意光芒。

  「親愛的老婆,火氣不要那麼大,我們才剛剛結婚而已呢!乖一點,晚上還有個宴會。」

  「宴會?」

  「是我們的婚宴。你該不會以為咱們的婚禮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吧?」

  「可是……沒必要啊!」岑小小開始害怕了。以他的身份地位,他所謂的婚宴一定很盛大,也許各界名流、大人物都會出席,她有辦法應付嗎?想來想去,愈想愈不對勁,乾脆找個機會落跑算了。

  「怎麼?你害怕了?」常逸居一眼就看出她極力隱藏的情緒。他嘲諷的挑眉道,似乎在取笑她的膽小。

  「笑話,一個婚宴有什麼好害怕的!不過大家吃吃喝喝罷了。」岑小小決意不讓他看笑話,更何況,如果真有狀況發生,那也是他丟臉,自己又何必替他瞎操心?最好讓他的面子掃地,才能大快她心!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臨陣脫逃呢!」

  岑小小尷尬的瞪他一眼,這個人真是討厭,像會讀心似的,把她所有的心思都摸得一清二楚,真是一點都不好玩!

  飯店裡,岑小小認命的任由服裝設計師和化妝師在她身上動手腳,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一點都沒有新嫁娘的喜氣,反倒像是即將入獄服刑的犯人,常逸居看了很不習慣。

  他在一旁雙手抱胸,微靠著牆,蹙著眉看著像尊娃娃般任由人擺弄的新任常太太。

  他真的很不習慣!

  看慣了她陽光般的笑容,瀟灑率真的個性,如今眼前這個像尊無生命的洋娃娃般的岑小小,讓他覺得刺眼極了,而這一切是他造成的,更是讓他極端的不舒服。

  這不是他要的,以他對她的瞭解,她不該是這麼輕易服輸的人,或許會認命的嫁給他成為常太太,但是她絕不會這麼死氣沉沉任由他擺佈!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抬手示意那些外人全部撤離,他緩緩走進站定在她面前,沒想到她依然低著頭無動於衷。

  唉!歎了口氣,他對著她的頭頂說:「小小,你到底想怎樣?」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她是在做無聲的抗議嗎?借此向他表達她心裡的不滿?

  「你不喜歡宴會嗎?」他知道他她對他所說的宴會有恐懼感,但是他認為,既然她已經成為他的妻子,就必須盡早習慣這種場面,雖然這種宴會不常有,但是難免會碰上。更何況,這個宴會他有驚喜要給她。

  「還是要做這種無聲的抗議嗎?我告訴你,這招對我是沒有用的。」故意刺激她,但是這招對他真的沒用嗎?鬼才相信,如果沒有用,他現在也不用這麼「苦口婆心」的了。

  依然沒有反應,想來她耐心比他好多了。

  常逸居在心裡歎了口氣,認輸了,他真的見不得她這個樣子,唉!是誰說的,在愛情的國度裡,誰先付出愛,誰就輸了。的確,他認輸。

  「小小,既然你不想參加宴會,那我就……」他的話隨著身體蹲下來的姿勢漸漸消失。他愕然的看著她,不會吧!這小妮子,竟然……竟然睡著了?!

  敢情從剛剛他就一直在唱獨腳戲!

  失笑一聲,就是嘛!他所認識的岑小小,怎麼會是這麼悲觀認命的人呢?

  鬆了口氣的同時,他也震驚於自己對她的感情竟然已經是這麼深了。

  「小小啊小小,我這麼愛你,千方百計的讓你屬於我,你可要早點愛上我呵!我可不想唱太久的獨腳戲,從第一次看見你到現在,我這獨腳戲已經唱得太久了,不要再讓我等下去了……」抱著她調整好一個睡姿,讓她舒適的窩在他的懷裡,常逸居喃喃自語著。

  「啊——啊——」超高分貝的尖叫聲,讓常逸居蹙眉的睜開眼,他知道這是誰發出的聲音,也知道為的是什麼,所以他並不急著起床或改變姿勢,直到這尖叫聲讓他的耳膜差點破裂,嚴重的抗議時,他才表現出冰冷不悅的模樣睜開眼睛。

  「閉嘴!」常逸居簡要的兩字,成功的讓岑小小閉上嘴。

  岑小小帶點恐懼、疑惑、不安,還有一點點的憤怒望著眼前這個……這個牢牢將她鎖在懷裡的男人。

  這個姿勢未免太……太曖昧了一點吧!她半躺在他的身上,兩人四肢相互交疊糾纏,她的腿正抵著他那……那地方,而他的腿,也密密實實的抵著她……那裡。

  她的手……還好,沒有太過曖昧的動作,只是環住他的腰罷了,可是他的雙手,一手探進她背後的衣服裡,穩穩的貼住她光裸的背部,傳送陣陣的熱流,另一隻手竟然……竟然朝下伸進她的褲子裡,貼在她的屁股上!

  這是她要尖叫的原因,可他卻用一副死人臉來吼她,要她閉嘴。他就是吃定她怕他那張冰臉,不敢反抗,才這麼肆無忌憚的對她非禮,一定是的!

  「你……你放開我!」岑小小開始掙扎,她才不怕他……哦?好吧!她是怕他,但是為了自己的名譽著想,她不會讓他知道她怕他。

  常逸居的眼神變黯,這個小東西不知道在男人身上這樣掙扎只會更加挑起男人的獸性嗎?

  顯然的,他的獸性很快的就被她挑起,被她的腿抵住的部分已經開始產生反應。

  「小小,如果你想在此時此刻成為名副其實的常太太,我不反對你繼續掙扎。」常逸居忍下自身的衝動,低啞著嗓音在她耳邊吹氣。

  岑小小渾身竄過一陣酥麻,還沒意會過他的話意,所以依然掙扎著要離開目前讓人臉紅心跳的姿勢。

  「我不掙扎難道就任憑你這樣吃我豆腐啊!」她低喊著。可惡!為什麼她的腳就是抽不出來?她的腳前後摩擦著,想要將腳抽離那個尷尬的地方,無奈卻始終不能如願,他將它夾得很緊。

  常逸居閉了閉眼睛,在心裡低吟了一聲。該死的!她到底是真無知還是假清純,竟然摩挲他已然硬挺的下體,讓他幾乎呻吟著要了她。

  「不要動!」常逸居大吼一聲,聲音粗嘎的讓岑小小嚇了一跳,停止掙扎的同時也疑惑的看著他。

  「你的聲音真難聽,像青蛙叫。」岑小小皺著眉看他,被他這樣一吼,她的耳朵差點聾了。

  常逸居啼笑皆非的看著她,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的聲音難聽,嗯?」他的腳微微一頂,隔著褲子在她的私處摩挲著。

  「啊!」岑小小驚叫一聲,覺得整個身體一顫,「你、你在做、做什麼?!」

  「我有嗎?」常逸居無辜的問,邪邪的一笑,在她臀部上的那隻手稍一用力,就讓她整個人密密實實的貼著他。

  岑小小尷尬又驚慌的看著兩人之間毫無空隙的姿勢,她的腳如今是抽出來了,但是她現在整個人是趴在他的身上。

  「你、你、你……」她口吃的非常嚴重,只能很努力的瞪著他,期望他能有一點羞恥之心。

  「我、我、我怎樣?」常逸居學著她,眼底是不容置疑的笑意。

  「我要起來啦!讓人看到就不好了,會毀了我的名聲的!」岑小小無奈只得大喊。

  「毀了你的名聲?」敢情這小東西只是睡了一覺,又忘了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了?「小小,你該不會忘記了什麼事吧?或者我該叫你……常、太、太。」

  「嗄?啊——唔……」岑小小先是愣愣的看著他,隨即回到了現實,記憶如排山倒海而來,接著又是一聲必然的尖叫。不過這聲尖叫,隨即消失在常逸居的口中。

  她愕然的睜大眼,看著他近在咫尺超大特寫的臉,他也沒有閉上眼睛,眼底專注的神情讓她的心怦怦、怦怦,越來越急速的跳著。

  直到他結束了這個吻,起身順道將她拉起,幫她整理好衣服,然後喚來等在飯店大廳待命的化妝師和服裝設計師上來繼續未完的工程。

  待他翩翩離去之後,岑小小才慢慢的從失神中清醒過來,隨著她的清醒,一聲夾帶著憤怒和一點點羞赧的尖叫又從她口裡傳出。

  她為時已晚的發現,他他他……他竟然又偷了她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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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8 10:06:19 |只看該作者
第03節


  這個婚宴,比她想像中的還……哦,還小。

  岑小小望著位於飯店頂樓的宴會廳,以她的目測,大約五百坪左右,常逸居說這宴會廳是專屬於常弘集團的,常弘集團所辦的宴會全在這裡舉辦。

  這裡佈置的非常漂亮,擺滿各式歐式自助餐的長桌上有一盆盆的花點綴著,四周也都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很美,真的很美,可是岑小小的臉卻立即黯沉下來。

  常逸居發現了,可是,方才進來之前她還好好的,不太可能是不習慣,但是,為什麼?

  「在自己的婚宴上至少要保持著笑臉,不然別人還以為走錯地方,來到靈堂了。」常逸居在她耳旁輕聲說。

  靈……呸呸!真是童言無忌。

  「你在詛咒我,還是自己?」岑小小瞪了他一眼,不管是詛咒她還是他自己,對她都是不利的,她可不想早死,也不想那麼早當寡婦。

  「都不是,只是比喻。」常逸居輕扯嘴角。「你為什麼臭著一張臉?」

  「看看這些花。」岑小小手輕輕一揮。

  「這些花有什麼不對?你不喜歡?」難得的,商場精明的常逸居此刻仍摸不著頭緒,花?她不喜歡?不太可能啊!她自己都是開花店的。

  「不,它們很美,我當然喜歡。」岑小小臉更臭了。

  「既然你喜歡,為什麼還臭著臉?嫌這花太香啊!」常逸居實在不喜歡她此刻的模樣,她笑起來多美啊!

  「呵!難得你還懂幽默。」她乾笑一聲。

  「小小!」常逸居冷下臉,警告的看著她,如果不馬上告訴他原因的話,他一定會讓她……

  不過,他一句「小小」就讓她冷得清醒過來了,她恢復成那個有點怕他的岑小小。

  「你老婆是做什麼行業的,你大概知道吧!」

  常逸居懶的回答這種廢話,只是一雙眼睛看著她,要她繼續。

  「那你為什麼沒有把這一攤那麼大攤的生意交給你老婆來做?」她質問他。看看這現場的花,以她目測,至少也要一百萬上下的叫價,而她竟然沒有賺到。

  常逸居終於瞭解這小東西為什麼會臭著一張臉了,真虧她在自己婚宴上還能想到這種事。

  「這些花全都是你那兩個合夥人所佈置的,說是送你的結婚禮物。」這下好應該不會再臭著臉了吧!

  岑小小一聽是他們兩個送她的,臉色變得更是難看。

  「送我的?我不收!」

  「哦?」

  「不收就是不收!現在我代表本『愛情郵差』向你請款,帳單明細明天送來,你一定要付帳!」

  「喔——」常逸居終於瞭解了。「OK,明天把帳單送來,除了花材費用,把工資也算上。」

  「耶?」岑小小意外的看著他,這麼好說話。

  「笑。」常逸居突然靠近她,在扯開自己的嘴角同時,也對她輕聲的命令。

  「嗯?」她愕然的看著他,然後即時了悟的扯開嘴角,轉頭迎接陸續前來道賀的賓客。

  好累……

  岑小小垂下眼,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了,這個宴會才剛開始,她就在想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結束?

  「小小?」常逸居突然牽著她的手。

  「什麼啦?」她無精打采的說。

  「看看是誰來了。」常逸居握緊她的手,示意她抬頭。

  「誰來了?」她沒啥興趣的轉頭,順著常逸居的視線望去,一點也不熱中,心想一定又是哪一個名流政要。可是當她的眼睛看到……她驚愕的搞住嘴,低呼一聲。

  「阿姨?!」

  她想甩開常逸居的手飛奔過去,但是常逸居緊緊的握著她不放,帶她「走」向她的阿姨。

  「小小!」羅詩韻驚喜的一把擁住岑小小,「你這個小丫頭,結婚也不事先通知一聲,要不是逸居通知我,我就要錯過你的婚宴了。」

  「阿姨……」岑小小紅了眼眶,乍見惟一的親人,使得她的情緒一時失控。「哇!」

  「不哭不哭,你這個丫頭真是的,自己結婚有什麼好哭的!」羅詩韻立刻放開她,替她擦著眼淚。「看看你,妝都被你哭糊了,你現在可變成一隻小花貓了,當心逸居不要你喔!」羅詩韻取笑她。

  「最好。」岑小小咕噥著,用斜眼瞄他一眼,一對上他那不悅的眼神,立刻又撤回視線。

  「你這個丫頭!」羅詩韻笑斥,認為這是小小在撒嬌,由此來判斷他們兩個的感情一定很好,她也就放心了。

  「阿姨,抱歉了,我們必須去招待客人了。」常逸居順手想要攬過岑小小。

  「不要。」岑小小閃過他的魔手,躲在羅詩韻的另一邊。「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和阿姨在一起。」

  「小小。」常逸居蹙眉。

  「小小,這成何體統,快和逸居一起去,你們已經是夫妻了。」羅詩韻低斥著她。

  「不要,我說不要就是不要,我就是要和阿姨在一起嘛!」岑小小不講理的搖著頭。

  常逸居看著她,然後一歎。

  「好吧!阿姨,小小就交給你了,我去去就來。」常逸居妥協,不過……「小小,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嗯?」

  岑小小身子微震。

  她知道他指的是之前的威脅,如果她反悔了,那麼君蒔小姐和逸築先生就會被他給拆散。也就是指,她若膽敢向阿姨訴苦,說出這樁婚姻的真相,那麼就別怪他沒有成人之美了。哼!小人、偽君子、王八蛋、臭雞蛋!

  「知道了啦!」岑小小不情願的嘟囔著。

  常逸居突然一把將她拉了過去,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輕吻了她一下,然後在她耳邊低語,「不要在心裡偷罵我。」

  岑小小愕然的看著他的背影,這個人……這個人更是可怕,竟然會讀心!

  可是,他為什麼又偷吻她!

  一轉頭,就見阿姨正用著欣慰的神情望著她,唉,!這下她就算真想反悔!也說不出口了。

  「阿姨……」

  「小小,長得越來越像你媽媽了。」羅詩韻突然開口說,感傷的輕撫著她的臉。「如果姐姐看到你現在的模樣,一定會很高興的。」

  會嗎!媽媽會很高興嗎!

  「阿姨,你說是常逸居通知你的?」

  「是啊!她說我是你惟一的親人,如果你結婚我不出現的話,你一定會很難過的,所以他希望我能回來。小小,看得出來逸居很愛你,你可要懂事一點,不要太恃寵而驕了,知道嗎?還有,怎麼到現在還連名帶姓的叫自己的丈夫?」

  「哦,我習慣了。」這個常逸居,竟然看出她的心事。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她不是早就知道他會讀心?

  突然,一陣騷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廳門口似乎正有人要闖進來,而被守衛攔阻著。

  「常逸居!你這個冷血魔,你給我出來!」一陣男人的怒吼傳進來。

  岑小小驚愕的轉頭望向常逸居,而他也正望著她,眼底複雜的神情讓她一時分不清代表什麼。而下一瞬間,那人闖了進來,常逸居則別開了眼,面對著那個人,並抬手示意守衛暫時不動。

  「常逸居,你這個冷血魔,你害死了我的父親!」男人怒聲狂吼。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又怎會知道你的父親?」常逸居冷冷的說。

  岑小小驚愕的看著他的變化,這個常逸居,不是她所熟悉的……

  「我是呂煒謙,呂明雄你總該知道吧!不然,至少信達企業總該知道吧!」呂煒謙恨聲說著,那嘲諷的表情充滿恨意。

  「信達企業……」常逸居知道,就是一個月前被常弘集團併吞的一間中小企業,因為呂明雄經營不善,信達企業已瀕臨破產,常弘是看上那地段,還有工廠的設備都還不錯,基礎已穩定,所以才答應呂明雄的請求,買下信達。這個呂煒謙,此時此刻來這裡大鬧,實在……令人生氣!

  「想起來了吧!你這個魔鬼,竟然以大欺小,併吞了信達,害我父親因此自殺,我要你償命!」呂煒謙怒吼一聲,從懷裡取出一把刀子,往常逸居衝了過去。

  所有的人都來不及反應,只能尖叫。常逸居閒散的站著,在呂煒謙衝到他面前時,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他持刀的手,藉著他的衝力,一使力給他一個大大的過肩摔。

  砰的一聲,呂煒謙摔在滿是食物的長桌上,順著力道一路滑向長桌的另一端,又砰的一聲,摔在長桌下。

  常逸居的眼神是冷酷的,他緩緩的走向倒地不起的呂煒謙,冰冷的雙眸無情的望著他,讓四周的空氣頓時凝結起來。

  「一個人的生死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一個會自殺的人,基本上他就是一個懦夫,你把一個懦夫的死推到我的身上,未免太過牽強。」

  「你……」呂煒謙想反駁,卻發現在他冷冰冰的視線下,凍得說不出話來。

  他垂下眼。「尤其信達又是你父親跪地哀求常弘買下來的,否則常弘基本上是看不上這麼一個小企業。」

  「所有的人應該都知道我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抬起眼,冰冷的眼神添進了一抹冷酷。「你擅闖我的婚宴,擾了我的興致,嚇壞了我的妻子,我該怎麼處置你呢?」

  「我父親是被你逼死的!你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其實是你們使計逼迫信達,害信達經營不善!你以為能夠隻手遮天嗎?你會有報應的!」呂煒謙鼓足了勇氣大喊。

  常逸居示意守衛將他拉下去,不想再聽他的胡言亂語。

  呂煒謙被拖了下去,還一邊喊著,「你一定會有報應的!我詛咒你!你結婚了,是吧!我詛咒你得不到你妻子的愛,我詛咒你要孤獨一輩子,你這個冷血魔,我詛咒你……」聲音漸遠,所有的人還處在這一波的震撼裡無法回神,宴會廳裡,靜得連一根針掉下都聽得見。

  常逸居只是看著岑小小,似乎想從她眼裡讀出她的想法,然後大步的走向她,拉著她離開宴會廳,將所有的善後留給他倒霉的特助管邵穎。

  「你要拉我去哪裡?我要和我阿姨在一起啦!常逸居!」岑小小被拉著掙脫不開,只得跟著他的步伐在他後頭跑著。

  常逸居不說話,週身泛著冰冷的氣息,她知道他正冒著火,非常非常的生氣。

  「常逸居……」

  「住口!」常逸居來到他們飯店的房間,將她拉了進去,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

  「你到底……」岑小小質問的話在接觸到他的眼神後立即消音。

  「你也這麼認為嗎!」常逸居冷聲問。任何人的想法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她到底是怎麼想他的。

  「什麼?」岑小小疑惑的問。

  「你也認為我是個冷血魔嗎?也相信那個呂煒謙的說辭嗎?」

  「我為什麼要相信他?我又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啊!」岑小小理所當然就事論事的說。而且,若是以前的話,她會認為他是冷血的,但是當阿姨出現後,她就不認為了。

  常逸居愕然的看著她,然後突然放聲大笑,天啊!這個小東西……看來他方纔所有的情緒全都是白髮作了,這個小東西根本就是少一根筋,而他,剛剛竟然在害怕,無所不能的他,居然怕了呂煒謙的詛咒!

  「常逸居,你是不是被氣瘋了?」岑小小戒備的望著他。

  常逸居止住笑,突然抱住她。

  「你是我的妻子了……」他低喃著。

  「嗄?」她全身僵直,不敢妄動。

  「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呢!」他揚起嘴角,壞壞的笑著。

  「嗄?!」岑小小驚叫一聲,不會吧!他不會是想要……「你不可以,我……」她大聲的抗議未說完,她的嘴又再次被他給封住了。

  「唔……」她頭昏昏腦脹脹的掙扎著。

  「小小,你是我的,記住,你是我的!」常逸居捧著她的臉,抵著她的唇低語著。

  那眼神……

  岑小小像被蠱惑了般,緩緩的閉上眼睛,迎上他落下的吻。

  夜……正長……

  管邵穎拿著一疊公文,敲門進入總裁辦公室,然後愕然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他那有工作狂的老闆正在……發呆?!

  發呆耶!

  管邵穎有趣的望著他,開始計時,想要看看老闆何時才會注意到辦公室已多出一個人。

  經過十分鐘,管邵穎驚奇的嘖嘖出聲,終於吸引了常逸居的注意。

  「有事?」常逸居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翻動桌上閒置的公文,藉以掩飾自己的失常。

  「你知道我進來多久了嗎?」管邵穎搖著頭。「不知道,對不對。」

  「那又如何?」常逸居懶得理他。

  「不如何啊!只是……你失常嘍!」管邵穎將公文放在他的面前,順道抽走他攤在桌上的那一份。

  「『南覲』的?我記得今天一大早你就是在看這一份,現在已經……」他看了一眼手錶。「十一點十分,整個上午你都在研究這份,發現什麼問題嗎?」管邵穎挪揄的說。

  「OK,我承認我整個上午的效率等於零,但那又如何?」常逸居靠向椅背。「我能幹的特助,有什麼指教嗎?」

  「指教不敢當,不過如果你還沒從新婚的甜蜜中恢復過來,何不帶著新婚妻子去度個蜜月?幹麼結婚第三天就來上班?」

  「你以為我愛啊!」常逸居沒好氣的說。

  「咦?難不成你是棄夫?」管邵穎一臉嘲弄。

  「差不多了。」他歎了口氣。

  「你沒告訴她真相,是吧?」管邵穎瞭解的問。

  「我要怎麼開口?告訴她其實我很早就認識她了,然後愛上她,天天去偷窺她,最後又千方百計的讓她嫁給我?」

  「也無不可啊。」管邵穎涼涼的說。

  「算了,言歸正傳。」常逸居不想談這個。「逸築和君蒔他們呢!知道他們在哪裡了吧?」

  「我說英明威武的老闆,有個疑問可否賜教?」

  「嗯?」常逸居挑眉。

  「你的誘妻計劃有幾個人知道?」

  「三個。」

  「三個,包括你自己?」

  「沒錯,我,你,君蒔。」

  「就惟獨漏了你那個親愛的弟弟,難怪。」

  「怎麼了?」

  「還說呢!每次我們的人一與他們接觸,他們馬上就逃之夭夭,到現在不知逃到哪兒去了。」

  「哦?」

  「就這樣,沒有進一步的指示?」

  「那就讓他們多自由一段時間再說吧!君蒔一定不想那麼早回來,所以才沒告訴逸築,既然如此,就算了。」

  「OK,那就算了,現在『我』言歸正傳。」管邵穎從他剛放下的公文裡抽出一個卷宗放在常逸居的面前。「這次的『長虹計劃』,你看一下。」

  常逸居凝神專注的看了一遍。

  「可以,就照這進行。下個禮拜一的土地競標就由你代表,務必將那塊土地標下,知道嗎?」

  「有點困難。」管邵穎蹙眉。

  「我知道,『通遠』也想要那塊地,不過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不會讓我失望的。」他淺淺的一笑。

  「唉!你真是個魔鬼!專用甜言蜜語來讓我們賣命,還賣的不亦樂乎,心甘情願。」

  「邵穎,『通遠』的小動作很多,小心點。」常逸居叮嚀。

  「放心,那些小混混我還不放在眼裡。」

  岑小小已經盯著桌上這盆半成品的花將近一個小時了。

  「小小?」劉清叫了十來聲之後,終於看不下去的在她耳邊大喊。「我說小小啊——」

  「啊?」岑小小嚇了一跳,白了劉清一眼。「你要死啦!喊那麼大聲做什麼?!」

  「我說小小啊!只剩一個鐘頭而已哪!」他指了指時鐘提醒她。

  「什麼?」小小疑惑的看著他,一個鐘頭?

  「天啊!你到底魂還在不在啊你!這花,再一個鐘頭就要送到客戶手上了,也就是說,你只剩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把它完成。」

  「啊!」岑小小這次真的回過神了,她看看時間,慌忙的跳起來往外衝。

  「小小!你要去哪裡,花都還……」劉清看著她跳上機車,一下子就消失在視線裡,他來不及把話說完。歎了口氣,看向桌上的半成品。

  「怎麼辦?」他喃喃的低語。

  匆忙中的岑小小衝進常弘集團所屬的辦公大樓,正想循著常逸居今早給她的指示往他專屬的電梯走去,不料卻被攔住。

  「小姐,這裡不是閒雜人能進去的。」一樓大廳的接待小姐攔住她。

  閒雜人?!她?

  「我是來找常逸居的,」岑小小很急,她已經快遲到了。

  想到早上常逸居還用鼻孔對她說:「我不喜歡遲到,你最好準時一點。」拜託,她就喜歡啊!

  「總裁哪是你說見就見的。」

  「我是他的妻子,我們約好的。」

  「說謊也不打打草稿,總裁根本還沒結婚。」接待小姐嘲笑的看著她。

  「我真的是……」

  她根本沒機會多說,就見接待小姐突然一臉諂媚的望著她的背後,然後繞過她。她疑惑的轉身,隨即倒抽了一口氣,好一個美人。

  「李小姐,有什麼我能為你服務的嗎?」接待小姐甜甜的說。

  「我是來找逸居的。」李玉雯嬌滴滴的說,眼角瞄了岑小小一眼,隨即不屑的撇開。

  「當然,總裁正在他的辦公室。」

  「謝謝。」

  哇咧!怎麼差這麼多!

  岑小小低頭看看自己,難怪那個李什麼小姐的會用那種眼光看她,她身上這一件九十九元的上衣和牛仔褲,和那小姐身上的連身洋裝相比,的確是見不得人,常弘的總裁夫人怎麼可能會穿這種衣服嘛!

  不再試圖和接待小姐多說什麼,她認命的到一旁的沙發上等待。反正常逸居總是要吃飯吧!等不到她他一定會自己下來的,到時在一起出去就行了。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只是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突然,電梯噹的一聲響起,她轉過頭去,正好看見常逸居走出電梯。

  「常逸居!」她站起來大聲的喊。但喜悅的情緒只維持一下下,他竟然挽著剛剛那位李小姐。

  常逸居轉過身來,蹙眉的望著她,然後轉身帶著李玉雯離開。

  岑小小愕然的看著他們的背影,直到自己被趕出常弘集團大樓,站在大太陽底下,才清醒過來。

  怎麼回事?他怎麼可以這樣?!

  陽光熾熱,她卻突然覺得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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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8 10:07:39 |只看該作者
第04節


  常逸居送走李玉雯,轉身回到常弘集團大樓,卻遲尋不到岑小小的身影。

  「剛剛那位小姐呢?」他走到櫃台前詢問接待小姐。

  「抱歉,總裁,我們以後一定會小心的,不會再犯同樣的錯……」接待小姐驚惶的道歉聲被常逸居一掌拍上櫃台的巨響給打斷。

  「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其餘的廢話我不想聽!」常逸居冷聲的說。

  「走了。」接待小姐立刻說。

  「走了?為什麼?」他臉上的表情更冷了,這個丫頭竟然讓他等了快兩個小時,現在又放他鴿子!

  「哦,我們擔心她惹總裁您不悅,就……把她……趕走了……」接待小姐說到後來似乎察覺事情不對勁,開始結巴。

  「趕走了?你把總裁夫人趕了出去?!」他冰冷的表情出現一抹冷絕。

  「總……總裁夫人?!」接待小姐驚愕的呢喃,那個人真的是總裁夫人?!

  「把東西收拾收拾,你被開除了!」常逸居冷聲命令,頭也不回的走出大樓。

  小小!

  四處看不到她的人影,卻在路旁看到她的機車,可見她應該是走路離開的,那應該走不遠才對。

  想到方纔的情景,常逸居開始擔心了,小小一定受到很大的傷害。

  忍不住在心裡詛咒著,瞎了眼的接待小姐,竟然把小小給趕出去!

  越想越不對勁,他開始沿街到處找人。

  走了好一陣子後,終於看見她的身影。

  她正趴在擺著幾張美美的、浪漫的婚紗照的櫥窗前。

  黯然垂下眼的她猛地上揚,透過櫥窗也看到了他。

  她驀地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常逸居。

  「你……」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哀怨的望著他。

  「你不僅遲到,還放我鴿子。」常逸居在找到人之後終於鬆了口氣,看著她哀怨的模樣,心隱隱發疼著,他不願看到這樣的她。

  「反正你有美女相伴,我這糟糠之妻算什麼?」岑小小撇過頭不滿的說。什麼嘛!一見面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就只會數落她的不是,既然如此他找她做什麼!

  他不說話,只是盯著她。

  「你不說句話嗎?」她只要他一個解釋,告訴她那個女人是誰。

  「我說過我不喜歡人家遲到。」常逸居冷淡的說。

  「我沒有遲到,我只是不得其門而入。」

  「為什麼不說出你的身份?你是常弘的總裁夫人,誰有資格擋你的路!」

  「我說了,不過我想可能你保密的功夫做得不錯,沒人相信我,還奚落我一頓。」岑小小聳聳肩。

  「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很抱歉,你並沒有留下你的聯絡電話。」

  常逸居歎了口氣,自己真是太疏忽了!想著她所受到的待遇,他真恨不得去撞牆算了。

  輕輕攬過她微微掙扎的身體,他又歎了口氣。

  「對不起,是我太疏忽了。」

  寒意漸漸退去,一句對不起,讓她輕易的原諒了他。

  岑小小從他懷裡抬起頭來。「下不為例喔!」

  「嗯,下不為例。」常逸居點頭。

  「我肚子好餓。」

  管邵穎將車駛入地下停車場,停好後,拿起座椅上的一疊資料抱在胸前,然後開門下車。

  才轉身,就見前方圍上了六、七個小混混,眼裡閃過一道寒光,這些人想必是衝著他來的吧!

  若無其事的往前走,果然,七個人排成一排,手持棍棒堵住了他的去路。

  「各位,好狗不擋路。」管邵穎睥睨著他們。

  「死到臨頭了還嘴賤!」其中一人吐了一口檳榔汁在地上。

  管邵穎皺著眉極端厭惡的看著那攤血紅的液體,真是不衛生,沒道德!

  「就素餿啊!偶們今天要讓你好看!」操著台灣國語,讓管邵穎差點聽不出他說了什麼。「素相的就叫那郭常什麼雞的趕快把那塊土地給吐出來,吼則偶會讓你青秋啊青秋。」

  管邵穎差點笑了出來,常什麼雞的?呵呵,如果常逸居聽到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表情。

  退到車旁,將車門重新開啟,把手上的資料放進車裡之後鎖上門,這些資料可是他辛苦了兩天才找出來的,他可不想讓它們遭魚池之殃,否則最後倒霉的還是自己。

  沒了後顧之憂,管邵穎脫下西裝外套,扯松領帶,解開襯衫第一顆扣子,捲起袖子,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

  「怎麼不動?我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好了。」管邵穎嘲弄的說。

  「你找死!」七個人一擁而上。

  管邵穎一個掃腿,倒了三個,再一個側踢,踢倒了一個再附贈壓倒一個,一個迴旋踢,剩下的兩個也與他們一樣跌在地上。

  啐,真沒成就感,打的真不過癮!

  管邵穎理理襯衫,扣回扣子。

  「跟你們老闆說,下次找打手找厲害一點的,不要再派來像你們這樣『肉腳』的。」末了他還給了他們建議。

  看他們落荒而逃的模樣,他只能感歎的搖頭。

  回頭重新拿出資料,正轉身欲往電梯走去時,卻感覺有道目光盯視著他,蹙眉的搜尋了下,是一個小女孩……

  她站在一輛車子後面,有著一頭俏麗的短髮,一雙大眼骨碌碌的望著他,管邵穎很清楚的看見她崇拜的神色,可見方纔的一切都落入她的眼裡。

  眼睛一掃,看見她胸前的識別證,她是常弘的員工?!這麼小的小女孩?常弘何時開始僱用童工的?

  沒有多做考慮,他大跨幾步就站在小女孩的面前,近看她之後,發現更小,她的身高只勉強到他的腋下。

  「你都看到了?」管邵穎露出招牌笑容。

  「嗯,管特助好厲害!」小女孩崇拜的仰頭望著他。

  她還認得他!

  「你是哪個部門的?」她的識別證太低了,他沒辦法看清楚她是哪個單位的,所以只能用問的。

  「我是業務部的助理。」小女孩興奮的說。

  「工讀生?」他猜她大概十六、七歲吧!現在又是暑假,所以應該是工讀生。

  「不是,我是正式員工!」小女孩似乎不太高興。

  「這份工作對你很重要嗎?」管邵穎問。

  「嗯。」小女孩老實的點頭,她想到家裡的媽媽和妹妹。

  「很好。那我相信你對剛剛看到的一切都會保密,對吧!」這是他上前理會她的目的,他可不能讓自己「隨和親切的管特助」形象毀於一旦。

  「哦?」小女孩似乎很迷惑。

  「如果剛剛所發生的事流入第三個人的耳裡,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喔!」對著她微微一笑,他摸了摸她的頭,轉身進入專用電梯將小女孩給拋到腦後。

  小女孩彎身撿起管邵穎不小心掉落的一張紙,這是……

  她率真的臉上露出些許懊惱,什麼嘛!都是她看不懂的英文,還是找個機會還給管特助吧!

  剛剛那個讓公司所有女子封為最佳白馬王子的「親切隨和的管特助」,那種凌厲的攻勢,狠絕的眼神,一點都不符合「親切隨和」這四個字,莫怪乎他要威脅她,想必一定沒人知道他的這一面。

  唉!媽媽和妹妹還等著她的薪水吃飯呢!為了這份工作,她會守口如瓶的,反正,她從來就不是聊天說八卦的料。

  坐在車子裡,岑小小渾身僵直,眼神呆滯的望著前方。

  常逸居駕著車,沿著山路蜿蜒而上,車子內充斥著窒人的沉默,最後他才歎了口氣打破沉默。

  「小小,放輕鬆點,好不好?」常逸居分神望了她一眼,又回到路況上。

  「我怎麼輕鬆的了,你根本沒事先告訴我,讓我有點心理準備!」她聲音僵硬的抱怨。

  「我們結婚一個多月了,還不夠讓你做好心理準備嗎?而且只是見見我爸媽,又不是……」常逸居覺得她的反應太離譜了,早跟她說過爸媽是最隨和的長輩了,她還如此放不下心。

  「你又不是我,你不會瞭解的。」

  「相信我,他們是世界上最隨和的公婆。」

  「問題是我並不是他們預期的媳婦啊!」這就是她最擔心的。他們預期中的媳婦是像君蒔小姐那樣的大家閨秀,而不是像她這種小老百姓。

  「你是白擔心的。」常逸居不著痕跡的說。爸媽早就知道了,當初還因為他答應和君蒔訂婚而覺得意外,以為他故意要和逸築作對,足足念了他將近一個月!

  車子彎進一條林蔭大道,沒多久,一棟別墅呈現在她眼前。

  「到了,下車吧!」將車停在大門口,下車後,常逸居牽著岑小小僵硬冰冷的手走進屋裡。「放輕鬆,不會有事的,他們不會把你吃了。」

  「誰要吃了誰啊?」突然一道溫和戲謔的聲音傳來,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她抬起頭來,彷彿看到了三十年後的常逸居,他的身邊站著一個美美的貴婦。

  他們是……

  「爸爸、媽媽。」常逸居牽著她上前。

  他們就是常逸居的爸媽,也就是她的公婆。

  「這個一定就是小小了。」蕭慧心微笑的上前拉開常逸居握住岑小小的手,欣喜的握著。

  「媽——」常逸居不滿的叫。

  「小子,你有什麼不爽的?」常彥臻出聲了。

  常逸居歎了口氣。「沒有,我哪敢啊!不過,你們別嚇壞了小小。」常逸居話中有話的警告他這對永遠保持童心的父母。

  「小小,我相信我長得還算不錯吧!應該不會嚇到你,對不對?」蕭慧心親熱的拉著她到沙發坐下。

  岑小小一下子就喜歡上他們,原來常逸居說的是真的,他的父母真的很隨和。

  「不會。」她搖頭。

  「就是說嘛!對了,小小,你還沒叫我們哪。」常彥臻也坐到岑小小的另一邊。

  岑小小紅了臉。「爸爸,媽媽。」

  「太好了,我們終於有媳婦了。」蕭慧心欣慰的說,差點熱淚盈眶。

  「小小啊!你都不知道,我們從逸居十八歲的時候就開始盼,盼啊盼的,今年逸居已經三十歲了,終於被我們盼到了,足足十二年啊!」

  「來來來,你看,這是逸居小時候的相簿……」蕭慧心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幾本大相簿。

  「媽——」常逸居抗議。

  「住嘴,滾一邊去。」常彥臻揮揮手,像揮一隻討人厭的蒼蠅般。

  常逸居無奈又好笑的看著他們,人家都是說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他家剛好相反,是公婆有了媳婦就忘了兒子,唉……

  整個客廳裡,只見被撇在一邊的怨男漾著傻傻的笑容,看著他最親的三個親人。

  岑小小趴在床上,攤在她面前的正是其中一本相簿,她一邊看著,一邊吃吃嬌笑。

  常逸居從浴室出來,只在重要部位圍了一條浴巾,看到她,又是無奈的一歎。

  「還沒看夠啊!」常逸居有預感,他的一世英明已經毀於一旦了。

  「嘻嘻,常逸居啊!你小時候真的好可愛喔!尤其是扮成女生的模樣,梳著兩條辮子這張,更是比女生還像女生,媽媽說曾經還有小男生為你爭風吃醋,是不是?」

  常逸居躺到她的身邊,和她一起看照片。

  「看來媽媽把所有的精華全集中在這一本嘍!」

  「對啊!她說這本要讓我帶回去。」岑小小又翻了一頁,噗嗤一聲笑不可遏。

  「這有什麼好笑的,我不相信你小時候沒照過裸照!」常逸居看著自己的裸照。

  「我是沒有啊!」她笑著。旋即轉過頭看著他,臉上的神情挺曖昧的。「不知道現在本人有沒有比較有看頭喔?」

  「要親身體驗嗎?」常逸居緩緩的一笑,抽過相簿丟到床頭櫃上,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啊!你做什麼啦?」她紅著臉掙扎。手裡溫熱的觸感讓她的心怦怦的快速跳著,她這才發現,他身上除了一條浴巾之外,沒有其他的遮蔽物。

  「讓你體驗一下現在有沒有比較有看頭啊!」常逸居邪惡的笑著,緩緩的低下頭來。

  「不要啦!我……」她紅著臉,至今還不能習慣這種肌膚之親。

  常逸居舔了下她的耳朵,讓她消了音,身體微微的一顫。

  「小小,你好香喔。」常逸居呢喃著,一連串若有似無的吻從耳朵延伸到頸項。

  「我……我還沒洗……洗澡……」她輕喘著。

  蝶兒似的輕吻來到臉上,小小覺得有股奇異的感覺在她身上蔓延,彷彿全身的骨頭都化成了水一般,只能癱軟無力的任由他使壞。

  他單手解開她的扣子,親吻著她的喉嚨,輕輕的咬著,飢渴的舔舐,順著漸漸敞開的上衣,他的唇緩緩的下移,留下一路濕燙灼人的吻痕。

  「常……逸居……」她喘息著低喃。「我要……」

  「你要什麼?」他輕聲低語,熾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胸口。

  「我要……洗澡……」她喘息的說。

  常逸居一頓,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然後他伏在她胸口悶悶的笑了起來,抖動的肩充分的表現出他正狂笑著。

  哦!天啊!可愛的小小,他的小小!

  「笑什麼啦!」所有的激情退去,岑小小懊惱的看著那顆在她胸前抖動的頭。

  「沒什麼。」常逸居依然靠著她,沒有抬頭的意思,聲音悶悶的,身體還在顫抖。

  「你還笑!」

  「好,我不笑了,你要洗澡,是吧!」常逸居一躍而起,浴巾順勢飄落在床上。

  「啊!你……你這個暴露狂!」她大喊,但是眼睛卻無法移開視線,天啊!之前她都是如何接受他的?

  常逸居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你要幹什麼?我自己會洗啦!」岑小小抗議的捶著他的肩。

  「我陪你。」他不容反駁的說。

  「陪我?!你不是洗好了?」

  「再洗一次。」

  浴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常逸居緩緩的將她放下,打開蓮蓬頭,溫熱的水沖刷下來,兩人瞬間濕透。

  「我自己……」她正想抗議,他的頭便低下封住她的嘴。

  「我發現要阻止你說話,這個辦法最有效。」常逸居抬起頭來,笑得像一隻偷腥的貓。

  「你……」她轉過身不理他。

  「不是要洗澡?老公伺候如何?」他壓了兩下沐浴乳,從她的頸項緩緩的搓揉。

  「我的衣服……」話都還沒說完,嘶的一聲,她的衣服應聲而裂。

  「抱歉。」常逸居不慎專心的咕噥。滑膩的手滑到胸口,解開前扣胸罩,輕柔的撫著那兩團圓潤。

  「常逸居……」她閉上眼,那股火熱的感覺又死灰復燃。

  「我的服務可是僅此一家,別無分號的喔!」常逸居在她耳旁低喃,充滿泡沫的手緩緩的往下搓揉,在她的腹部繞了幾圈。

  岑小小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身後光裸的軀體正貼著她緩緩的下移,常逸居的手像是充滿魔力般,讓她身體的感官一一甦醒。

  「常逸居……」她全身無力的任由他撫弄,只能無助的呼喚著。

  他蹲在她的身後,雙手像是鑒賞著無價的藝術品般,輕撫著她圓俏的臀部,然後漸漸的向前移,來到她的大腿內側。

  「別……」岑小小羞澀的壓住他的手,喘息著不讓他更進一步。

  常逸居望著她好一會兒,才緩緩的站起來,將她拉到水柱下,待泡沫沖洗乾淨之後,抱起她回到臥室。

  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她沒有反抗,任由他擺佈。

  他俯下身,開始溫柔的吻著她,雙手在她身上重新點起慾望之火。

  「小小,我的小小。」常逸居喘息低喃著。他深情的望著因慾望而臉頰泛紅,雙眼迷離的她,在他深入她時,他低啞的宣佈。「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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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8 10:08:14 |只看該作者
第05節


  她這個丈夫有著雙重人格。看著依然沉睡的常逸居,岑小小心裡想著。

  在外面,他是一個冰冷無情的商場金童;而在臥房裡,他是一個溫柔、熱情的情人。

  原本以為這個婚姻對她來說一定毫無快樂可言,可是以目前的情形看來,她的婚姻,比她所料想的好太多了。

  他長得真是好看,她抬起手,碰一下應該沒關係吧!他還在睡,而且看起來睡得很沉。

  沿著他的額頭、眉毛、鼻子、嘴巴一路滑下,來到赤裸的胸膛時,她的手微微一頓,好奇的碰了一下他胸前的兩點突出,似乎感覺他的身體一震,飛快的抬起眼看他是不是被她吵醒,還好,他還在睡。

  在他的肚臍眼繞了一圈,咦?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好像看見他在被單覆蓋下的那……那個地方又開始變大了?頂著被單,昂首挺立著!

  幾次下來不是羞的閉緊眼,就是匆匆一瞥,從沒有仔細的看過,現下何嘗不是一個好機會?趁著他還在睡……

  岑小小偷偷的覷了他一眼,真的還在睡,深吸一口氣,她輕輕的將被單拉開。

  哇!她無聲的低呼,老實說,男人的那個……哦,不怎麼好看耶,她左瞧瞧,右瞧瞧,耶?它正快速的長大中!才剛想伸手碰碰看,冷不防的,她的身體被人猛一提,驚呼一聲,已和常逸居面對面。

  「哦?咳!你醒了?!」岑小小尷尬的紅了臉。

  「對,我醒了。正好發現有人趁我睡覺的時候吃我豆腐。」常逸居好笑的看著她,眼底燃燒著被她無知的動作所挑起的沉猛慾望。

  「哦?這……關於這個我可以解釋的……」她結結巴巴的話在常逸居將她的頭壓下時消了音。

  「不用解釋,只要負責滅火就行了。」常逸居啞著聲音低語,隨即覆住她的唇,火熱的輾轉吸吮。

  她輕喘,覺得一股熱流竄向四肢百骸,癱軟在他身上,她溫馴的接受他熾熱的慾火。

  由唇一路下滑,兩具赤裸的身軀相互磨蹭。

  「你在發抖。」常逸居低語,一路吻向她的粉肩。

  「唔……」她無措的搖著頭,對自己體內深沉的慾望還沒有習慣。

  他搓揉著她小巧堅實的胸脯,滿意的聽到她低吟出聲。

  手的動作被唇取代,他含住她粉紅的蓓蕾,吸吮舔舐,惹得她嬌聲連連。

  「常逸居……」

  他的手撫向她的腹部,突然,電話鈴聲大作。

  她的身體一僵,常逸居則懊惱的低吼一聲,復又吻住她,決心不理會那惹人厭的電話鈴聲。

  「有……電話……」岑小小躲著他的唇,困難的說。

  「不管它!」他舔著她的耳垂,手探下她的幽密林處,尋訪幽徑花朵。

  「啊……」她的身體一陣顫抖,覺得一股熱流流了出來。

  「你好濕……」常逸居低喃。

  「電話……」她試著尋回點理智,不過電話鈴聲又突然戛然而止。

  「算它識相。」他咕噥。繼續手指的挑逗。

  「常……逸居……」岑小小痛苦的呻吟,四肢無力的癱在床上,任由他在她身上蹂躪著。

  他翻身壓住她,用膝蓋分開她的大腿,準備一舉入侵。

  「砰、砰、砰!」敲門聲突然響起,伴隨著蕭慧心的叫喚。

  「逸居,你醒了嗎?是邵穎打電話來,說有急事找你。逸居?」

  「啊——」常逸居挫折的低吼一聲,他會死,會死在慾求不滿之下,死的時候還會一柱擎天。

  原本打算置之不理的,誰知她像是吃了什麼藥似的變成神力女超人,推了下他,害他措不及防的跌到床下去。

  「小小!」他痛苦的低吼。

  「對……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誰叫你……」

  「逸居?你到底醒了沒有啊!小小?逸居?」蕭慧心繼續喊著。

  「醒了啦!」常逸居沒好氣的大吼,從地板上跳起來,赤裸著身體依然昂藏挺立。

  「醒了就接電話,邵穎在二線。」蕭慧心說完即離開。

  眼角看見岑小小正圍著被單想偷溜,嘴角一勾,長手一伸,將她攬回自己的懷裡。

  不顧她的掙扎,常逸居沒好氣的拿起電話。

  「你最好有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急事,否則我會將你調到西伯利亞去開發。」

  「哦,你的火氣似乎很大,嘿嘿……」管邵穎愣了一下,隨即嘿嘿的曖昧笑著。「我是不是打擾了什麼好事啊?」

  「知道就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常逸居一手拿著電話,一手不安分的撫著岑小小白嫩的胸脯,堅硬挺立的慾望還不時的抵著她的密林摩擦著,引來她羞澀的拍打,卻掙脫不開。

  「哦,看樣子火氣真的很大,好吧!我就長話短說了。」管邵穎識相的說。「出事了。」

  還真是簡短,沒頭沒尾的,不過常逸居聽得懂。

  「哦?」常逸居不急不徐的淡應。「『通遠』有動作了。」

  「耶?這樣你都能猜到!你早料到了,是不是?」

  「他做了什麼?」常逸居心不在焉的說,腰下一挺,進入岑小小濕潤窄小的通道。

  「嗯……」她抓緊他,咬住他的肩膀,不讓自己呻吟出聲。這個常逸居,真是太大膽了,竟然這樣就要了她,不怕電話那頭的人知道嗎?不過自己竟毫無招架能力,還因為這種刺激更加的興奮!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派人攔截我,向我問好罷了。」管邵穎優閒的說。

  常逸居緩緩的擺動著下體,那緊窒的通道讓他的慾望愈升愈高,以至於過了一會兒才出聲回應。

  「我相信你無恙,對吧!」這「通遠」找人下手也不會調查一下,竟然找上邵穎,活該他們要鎩羽而歸了,殊不知管邵穎的身手可是全常弘最了不得的,連他都望塵莫及呢!

  「那是當然的,也不想想我是什麼人,是吧!」

  「既然如此,你打電話來做什麼?嫌工作太閒啊!」常逸居沒好氣的說。

  「我太閒!這種話你竟然說得出口!」管邵穎不平的喊。「我說我英明的老闆啊!你什麼時候要歸隊?」

  「我能幹的特助怎麼了?」

  「你這麼不務正業,我很累的耶!」

  「再說吧!沒事別打擾我。」

  「唉!我怎麼那麼苦命啊!」

  聽著管邵穎的抱怨,常逸居收了線。

  丟掉電話,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我們可以專心的辦事了。」他低沉的說。

  久久……

  「公司有事,對不對?」岑小小窩在常逸居的懷裡,慵懶無力的說。

  輕輕撫著她光裸的背部,慢慢平息方纔的高潮激情。「是有點小事,不過邵穎能應付。」常逸居也不隱瞞,因為那麼龐大的企業,說沒事誰會相信?

  「到公司去吧!」

  常逸居望著她。「真要我去?」他緩緩的問。

  「嗯。我可不要做個禍水,讓君王不早朝。」岑小小俏皮的吐吐舌。

  「我們正新婚耶!」常逸居不滿的看著她。

  「你的身份不同啊!公司如果出事,你這個老闆總不能不管,把事情都推給助理吧!」

  「好吧!就聽你一次。」他決定到公司一趟,通遠的事雖不棘手,但拖著也不是辦法,早點解決也好。

  「那我留在這裡陪爸媽……」

  「不准!」常逸居打斷她。「你要跟我回市區去。」

  車子順著山路蜿蜒而下,累了一夜的岑小小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常逸居愛憐的看她一眼,將冷氣轉小,打開音響,流洩而出的是她喜歡的鋼琴演奏CD,放慢車速,在七彎八拐的山路上盡量讓她坐的舒適。

  或許他的車速真的太慢了,後面有兩輛吉普車跟的很緊,他打方向燈示意讓後方的車子超車,一輛吉普車超了過去,但是另一輛似乎沒有反應,沒多久卻又突然加速,砰的一聲,撞上他的車尾!

  「啊——」岑小小驚叫一聲醒了過來,還好她有系安全帶的習慣,否則這會兒可能在椅子底下爬不出來了。

  「Shit!」常逸居低咒一聲。抓穩方向盤的同時也分心觀察她,關心的問:「你沒事吧?小小?」

  「我……還好。怎麼回事?」她驚魂未定的轉頭看向車後,這一看才發現那輛吉普車又快速的接近了。「常逸居,它……它……它……」

  「小小,坐穩了!」常逸居踩下油門,吱地一聲,車子像箭般射了出去,著實讓小小嚇白了臉。

  後面那輛吉普車似乎沒料到他們會突然加速,而且速度這麼快,所以讓常逸居拉開了好長一段距離,常逸居趁著一個大彎之後,不在那輛吉普車的視線範圍內,來個大回轉,往回開,不到五秒鐘,就看見那輛吉普車迎面而來。

  岑小小震驚的看著兩輛車愈來愈近,常逸居的車速不減反增,而且……而且竟然與那輛吉普車面對面!

  「常逸居!」她大喊,嚇得臉色發白。他瘋了!

  會撞上的!她在心裡大喊,卻發不出聲,只能看著兩輛車愈來愈近……

  在最後一剎那,吉普車的車頭一拐,擦撞山壁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常逸居在不遠處又是一個回轉,然後停了下來。

  「待在車裡不要出來。」他冷冷的下令,然後開門下車,緩緩的走向那輛正冒著煙的吉普車。

  岑小小怎麼待得住,不聽他的話,跟著他後頭下車。

  常逸居聽到關門的聲音,蹙眉的回過頭來,「我叫你待在車上。」

  她停下腳步,此時此刻的常逸居,顯得異常的冷酷狠絕,那冰冷的瞳眸讓她差點立刻回到車上,如果她沒有看到那一幕的話……

  轉彎處又出現一輛吉普車,它正快速的接近常逸居。

  「常逸居!」她衝向他,在千鈞一髮之際推開了愕然的常逸居,然後砰的一聲,她感到一陣劇痛,感覺自己騰空彈起,她聽到常逸居的狂吼,還沒感覺到自己落地之前,就已經失去意識了。

  「小小!小小!」常逸居飛快的爬了起來,踉蹌的衝到她落地的地點,恐懼的看著從她身上溢出的鮮紅液體,顫抖著手緩緩的將她朝下的臉轉過來,血一直從她的嘴角流出,常逸居狂亂的高聲喊:「不,不!小小!」

  賓士車以瘋狂的速度駛進醫院,一隊醫護人員已經在場待命,管邵穎指揮著醫護人員,將渾身是血的岑小小推往手術室。

  常逸居眼神狂亂的跟在一旁,他握緊她的手,一直對著她講話,直到手術室前被攔了下來。

  他揪住主治醫生的領子冷聲的警告,「她不可以有事,否則我會要整家醫院陪葬!」

  醫生蒼白著臉直說會盡力,在一旁的管邵穎看不過去,上前拉開他,示意醫生快點進手術室救人。

  「你這樣子他的壓力更大,如果他嚇的發抖,怎麼進行手術?」

  常逸居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懊惱的扯著頭髮。

  「怎麼回事?」管邵穎坐在他身邊,抓下他的手問。

  常逸居緩緩的告訴他經過。

  「是我害了小小,如果不是我太大意,她也不會為了救我……」常逸居說不下去,那血淋淋的一幕,猶在他的眼前,就像電影倒帶一樣,一次又一次在他腦海放映。

  「是『通遠』?」管邵穎疑問。

  「對,是『通遠』,因為那輛企圖撞我的吉普車駕駛,就是『通遠』的小開。」常逸居冷硬的說。

  「你有何打算?」管邵穎問。

  「全面封殺『通遠』,一個月後,我不要在商場上看到『通遠』的存在。」他冰冷的眼神是絕對的無情冷酷。

  管邵穎為「通遠」默哀了三秒鐘,當老闆想要它們死,它們是不可能活下來的。「通遠」啊「通遠」,你錯在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常逸居,也錯在傷了岑小小,而這將成為你的催命符啊!

  手術進行到第三個小時,期間警方來了又走,全由管邵穎代為出面處理。到了第四個小時時,走廊盡頭突然出現一個匆忙奔至的人。

  「小小怎樣了?」陳志明抓住常逸居的衣服,焦急的問。

  常逸居撥開他的手,責備的望向管邵穎,多事的傢伙!

  「小小到底怎樣了?!」陳志明見常逸居根本不理他,怒急低吼。

  「還不知道。」管邵穎代為回答。「手術還在進行中。」

  陳志明痛恨的看著常逸居,常逸居則冷冷的迎接他的視線。

  他有什麼資格這麼看著他?就算要批判,那也要小小親出口來,他,算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我聽警方說,歹徒的目標原本是你?但現在為什麼會是小小躺在裡面,性命垂危?!」

  「住口!小小不會有事的!」常逸居冷冷的喝斥。

  「常逸居,為什麼你造的孽要由小小來承擔?你如果不能給妻子一個安全無憂的環境,那你根本就不應該娶妻!看看你把小小害成什麼樣子了!」陳志明大吼。

  「夠了!陳志明,既然你已經從警方那裡知道事情的始末,你是小小的朋友,你應該瞭解小小為什麼會這麼做。」管邵穎看到老闆因陳志明的話而臉色慘白,心下喊了一聲糟!這老闆該不會真的認為自己害了岑小小吧!

  陳志明一震,會這麼做只代表一件事,那就是小小愛常逸居。

  護士匆匆走過來。「傷患需要輸血,醫院裡AB型的血液不足,我們已經向其他醫院緊急調血,不過來不及,你們誰是AB型的?」

  「我是Q型,我可以輸給她。」陳志明立刻說。

  「我是AB型的,用我的吧!」常逸居上前。自己的妻子自己救,哪用得著陳志明。

  「好,你跟我來驗個血。」護士帶著常逸居進入手術室。

  陳志明看著關上的門,心中百味雜陳。

  小小,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抽了一千五百西西的血,常逸居整個臉色亦加蒼白,若不是醫生嚴厲的阻止他,他會毫不猶豫地把身體裡所有的血全抽給她。

  勉強自己下床,搖搖欲墜的顛向一邊的牆壁,他不能躺在這裡,這裡離小小太遠了。

  「常先生!」拿著一些點心進來的護士看到他立刻驚喊,放下手中的點心,上前扶住常逸居,想將他帶回床上躺著。「你在做什麼?!快回床上躺好,你現在還不可以下床啊!」

  「我不能待在這裡,我要去陪我的妻子!」常逸居冷聲道,縱使人非常的虛弱,他的霸氣依然不減。

  「常太太還在手術室裡,你現在過去根本無濟於事,倒不如好好的休息,早點恢復元氣,等你太太出來的時候你才能守在她的身邊。」護士說的合情合理。

  「可是……」

  「常先生很愛常太太吧!」護士羨慕的說。

  常逸居的思緒回到第一次見到岑小小的情景……那是一個充滿陽光的午後,他的座車經過「愛情郵差」,當時正好塞車,所以當他聽見一陣隱隱約約的歌聲時,他被那清靈的歌聲所吸引,緩緩的從公事中抬起頭來,從車窗望出去,那是一個屬於陽光的女孩,抱著滿懷的花朵,旋舞著為花朵分類。

  他要她!才一眼,他就知道自己要她。

  車陣終於開始移動,他沒有要司機停車,直到回到常弘,他才要邵穎調查她的資料,從此,他經常獨自一人驅車來到「愛情郵差」,就只為了看她一眼,看看她那陽光般的笑容和歌聲舞影。

  「對,我愛她,很愛很愛……」常逸居低喃。順從的躺回床上,護士說得沒錯,他必須先恢復元氣,等她出來之後,他才能全心守著她。

  「手術還要進行多久?」常逸居問著護士。

  「對不起,我不清楚,不過如果手術完成之後,常先生還在這裡的話,我會請醫生到這裡向你報告的。這些東西是給你吃的,補充一下養分,也好早點恢復元氣,你吃完後,休息一下,我不打擾你了。」

  護士出去後,常逸居看著桌上的餅乾和鮮奶。

  厭惡的皺眉,不過想到岑小小,他還是將東西拿起,兩三口將它們解決掉。

  「耶?我沒看錯吧?」好死不死,管邵穎正好在這個時候進來。「我英明的老闆竟然在喝他最厭惡的鮮乳?!」像是突然發現太陽打西邊出來似的,管邵穎驚奇的喊。

  「不要讓我看到你的嘴角有一點點的變化,否則我會把你調到西伯利亞去。」常逸居警告。

  他才剛要揚起的嘴角硬生生的、勉強的維持住平衡,這真是非人的待遇啊!

  「你到這裡做什麼?不是要你守在手術室外嗎?」常逸居冷聲問。

  「哦,我有一點事來不及告訴你,所以我想有陳志明在,就……」

  「該死的,老婆是我的,憑什麼讓那個傢伙守著?!」常逸居沉聲道。翻身就要坐起,卻被管邵穎給壓住。

  「你稍安勿躁,我把事情報告完就立刻回去,OK?」管邵穎實在無奈。

  「你最好長話短說!」

  「OK,我長話短說。」管邵穎從公事包裡拿出一疊資料。「這是『通遠』近幾年來所做的較大投資,大部分都在東南亞一帶,我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他們的進出口貨物,明的不說,暗的就精彩了,舉凡槍炮彈藥、毒品私貨,統統包辦了,我查了一下,『通遠』很有可能是國際販毒集團和軍火走私集團在台灣的一個據點,這些資料裡有一張名單,是『通遠』銷貨的其他分支,以及與『通遠』官商勾結的名單。」他將資料一一的交給常逸居。

  常逸居冷眼看著手上的資料。「我沒看到什麼名單。」他抬起頭來,將資料丟給管邵穎。

  管邵穎一震,飛快的翻看手上的東西。「怎麼會?我明明……」真的沒有!

  「我精明能幹的特助,竟然把最重要的東西給掉了?我該說什麼嗎?恭喜你回歸於凡人的生活?」

  管邵穎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抹冷厲,怎麼回事?資料為何會憑空消失?

  看來他還有的忙了!

  手術進行了整整十一個小時。

  當手術室的門緩緩的開啟,幾個神情疲憊的醫生走出來,常逸居和陳志明立刻衝上前去。

  「岑小小的家屬?」主治醫生留下來面對家屬,其餘會診的醫生先行離去準備休息。

  「我是她的丈夫。」常逸居站在醫生的面前。

  「喔!是常先生。」主治醫生向常逸居略一點頭。

  「我太太怎麼樣了?」常逸居沒心情和他客套,直接問出心裡最擔憂也最害怕的問題。

  「手術很成功,不過還沒度過危險期,必須在加護病房觀察幾天。」

  常逸居蹙眉,醫生根本沒有把他要的答案告訴他。

  「她的情況到底如何?」常逸居重新問一次。

  醫生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緩緩的歎了口氣。

  「她傷的很重,最嚴重的是腹部的傷勢,脾臟、胃臟、腎臟都破裂了,腹部的臟器合併損傷治療效果都不太樂觀。」

  常逸居聽了醫生的敘述後,臉色蒼白,傷心、心痛極了,她竟然傷的這麼重!

  而醫生因職責所在,繼續將病患的病情說了大概。

  「還有……她懷有一個月的身孕,只是……她的子宮受損非常嚴重,經過極力搶救,雖然保住了她的子宮,但是往後她要生育的機率幾乎等於零。」醫生說出最令人痛心的消息。

  小小懷孕了?!他竟然都沒有發現!他無緣的孩子!

  「她會好,對不對?」常逸居慘白著臉低聲的問。

  主治醫生默默的看著他。

  「該死的,你說話啊!她會好,對不對!」常逸居在久等不到醫生的回答,怒聲的吼著。若不是管邵穎在一旁拉住他衝動的身子,他一定又揪住醫生的領子了。

  「她的存活機率有五成,只要度過這五天的危險期,那麼是的,她會好。」

  「五成?」常逸居踉蹌的後退一步,小小,他的小小只有五成的生存機率?!只要能平安的度過這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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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8 10:08:49 |只看該作者
第06節


  常逸居在加護病房裡外全心全意的守著岑小小,漫長的五天過去了,這期間,她因為併發症又進了一次手術室,手術很成功,主治醫生過來巡視時,都滿意的點頭離去。只是,她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此刻正好是開放探病的時間,扯住又進來巡視的醫生,常逸居焦急的問:「都已經七天了,她為什麼還沒醒?」

  「常先生別急,常太太的復原狀況非常良好,兩天前就脫離危險期了,但是在傷得這麼重的情況下,要醒來可能得多等些時候。」

  「多久?」常逸居要個日期。

  「這我無法向你肯定,不過該醒的時候她就會醒過來。」

  「廢話!我要一個確切的日期,她什麼時候會醒?!」

  「這……」

  床上的動靜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常逸居揮揮手示意醫生噤音,立刻來到床前,屏息的等待她甦醒。

  她緩緩的張開眼睛,茫茫然的還未對準焦距,一時之間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是全身痛的想撞牆。

  「小小?」常逸居溫柔的低喚。

  「常……逸、居?」焦距終於對準,看清眼前的人正一臉憂心、心疼的看著她,腦海浮現那輛要撞他的吉普車,她想起來了!「你……沒事、吧?」

  常逸居心一揪。「你這個小傻瓜,都傷成這樣了還關心別人!你知不知道我快心疼死了?」

  「你、不是……別、人,你是……我的丈、夫……」

  「而你是我的妻子,你怎麼以為我會想看到你為我傷成這個模樣?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時候,我是多麼的……恐懼?」常逸居竟然哽咽著。

  「常……」岑小小看著他。「你……哭、了?!」

  「我才沒有,我為什麼要為一個傻瓜流眼淚。」常逸居像個孩子似的賭氣。

  她看著他,就算身體痛得要死,心裡卻升起了一股甜蜜。

  「好……痛……喔……」她虛弱的撒嬌。

  「忍耐一點,過幾天就沒事了。」他立刻向前靠,心疼的輕撫她的臉,溫柔的安撫她。

  岑小小疑惑的看著他。「你……老實、說,我……是不是……快、快死了?」

  「胡說!」常逸居低斥,習慣性的冷下臉來。

  「嗯,這才像你……」她微點著頭,緩緩的閉上眼睛,她好累……

  常逸居啼笑皆非的看著沉睡的她,對她溫柔,她竟以為……

  他站起身來,醫生還在一旁待命。

  「關於她流產和可能無法生育這點……」常逸居猶豫了一下。「不要告訴她。」

  「是的。」

  時間往後推算,過了第十二天,岑小小的神智和精神大多已經恢復,已經能坐起來了。

  「好奇怪。」她接過常逸居遞給她的蘋果,突然說。

  「嗯?」常逸居挑眉,「這蘋果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不是說這個啦!」她白了他一眼。

  「那你說的是什麼?」常逸居淡淡的問。

  「你為什麼變得這麼溫柔?」岑小小皺著眉。

  「女人不是都喜歡溫柔的丈夫嗎?」常逸居看著她。

  「可是你這樣子我很不習慣,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常逸居耶!」他說的是沒錯啦!不過她比較習慣那個常常冷著一張臉的常逸居,那樣的常逸居才不會讓她心跳失控,不會讓她有愈陷愈深的感覺。

  「那你只好慢慢習慣我多變的樣貌了。」他啼笑皆非的看著她。

  她望著他,這樣的常逸居讓她害怕。她怕自己會無法自拔繼續的陷下去,因此忘了這樁婚姻的真相。

  「怎麼了?好像很憂傷的樣子?是不是傷口又疼了?」常逸居關心的問。

  「沒有,我只是突然發現,你真是一個好丈夫,將來嫁給你的人,一定會很幸福的。」

  常逸居蹙眉,將來嫁給他?

  「小小,你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忘了我已經結婚了,而且很不巧的,我的妻子就是你吧!」他威脅的看著她。

  哦喔!又恢復成她所熟悉的常逸居了。

  「我當然知道,只是我以為我們的婚姻不會長久。」

  「岑小小,你最好解釋清楚為什麼我們的婚姻不會長久!」常逸居覺得肚子裡一把火燒的猛,若不是看在她受傷的份上,他早就把她抓起來打一頓屁股了!

  「嗄?你在生氣?」

  「我當然生氣!」常逸居在她耳旁大吼。

  她瑟縮了一下,委屈的看著他。

  「我說的是事實啊!你為什麼那麼生氣?」

  「還說!」常逸居惡狠狠的看著她。「自己的妻子對我說婚姻不長久,我該很高興嗎!」

  「可是……你娶我是不得已的,想當然……」被他怒火狂捆的眼睛一瞪,岑小小立刻噤口。

  「再說啊,我洗耳恭聽。」常逸居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她搖搖頭,垂著頭識相的不敢開口。

  常逸居看著她的頭頂,過了許久,才他將她攬進懷裡,緊緊的抱著她。

  「嘿!好痛!」岑小小抗議著。

  「痛嗎?」常逸居惡意的說。

  「當然會痛!別忘了,我可是受傷的人耶!」她控訴的想推開他,這個沒良心的人,似乎忘了她是為什麼才受傷的。

  常逸居放輕了力道,不過依然擁著她。

  「以後別再說那種話了,否則我會處罰你的。」常逸居威脅的說。

  岑小小推開他,「可是……」

  「嗯?」常逸居低哼一聲,有效的制止了她。

  看她不甘心的嗯著嘴,他歎了口氣,重新將她攬到懷裡。

  「好吧!有什麼問題現在全都提出來,不過過了今天,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類似的話,知道嗎?」

  「你好霸道!」她不滿的嘀咕,抗議似的輕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那你是不想問嘍!」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他威脅的說。

  「常逸居,我的傷……有沒有什麼後遺症?」考慮良久,她突然問。

  常逸居一凜,「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難道你不相信醫生的技術!」

  她在他胸前搖搖頭。「不是,我只是想知道。」

  「你傷的很重,後遺症當然是難免的,醫生說你的脊椎神經處有血塊,所以偶爾會壓迫到神經,造成雙腳短暫的麻痺現象,不過這是暫時的,等到血塊用藥物清除之後,就沒有問題了,你不要太擔心。」他挑了部分實情告訴她。

  「那就好。」她放心的點頭,鬆了口氣。

  「還有什麼問題嗎?剛剛的問題呢?不問清楚嗎?」他提醒她。「錯過了這次機會,我可不許你再有任何疑問了。」

  「我……」她離開他的懷抱,抬頭看著他。「你沒忘記你愛的人是誰吧?」那個和他弟弟私奔、高雅、美麗、大方的君蒔小姐是他的最愛,她從沒忘記過這點。

  「我當然不會忘記。」常逸居微笑的看著她,他愛的人就是他的妻子,也就是眼前這個小傻瓜。

  岑小小看著他炫人的笑容,心一揪,突然好羨慕君蒔小姐,能讓他這麼愛她。

  「那我們的婚姻……」

  「會長長久久,直到永遠。」常逸居打斷她。

  「嗄?」她驚愕的看著他。

  「常家沒有離婚這件事。」常逸居隨口胡謅。

  「喔。」她失望的點頭,原來如此,她還奢望……

  心狠狠的一揪,她為什麼會有奢望?她奢望什麼?他有一點愛她嗎?

  天啊!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他……

  「還有疑問嗎?」常逸居觀察著她,她失望的表情代表什麼?難道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這段婚姻還是這麼不情願嗎?

  猛力的將她拉進懷裡,他不許,不許她有離開他的念頭!「你記住,我們的婚姻是永久的關係,是一輩子的事!」

  岑小小點點頭,溫馴的靠著他,然後莫名的,眼底蓄滿了淚水。

  她逼回淚水,離開他的懷抱。

  「你不用上班嗎?常弘是不是要倒閉了?」她笑問。連續一個多月以來他總是日夜陪著她,從沒離開過。

  「我陪你。」

  「拜託,我又不是不能動了。」岑小小翻翻白眼,雖然心裡覺得挺窩心的。

  「你忘了你的腳嗎?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短暫的麻痺現象,如果身邊沒有人的話,怎麼辦?」

  「你可以請個特別護士啊!」

  「你就這麼希望我離開嗎?」

  「不是的,我只是想,你離開公司這麼久,是應該回去看一看,處理一下事情。」

  常逸居定定的看著她,久久,終於輕輕一歎。

  「好吧!我回去看看。」常逸居決定撥出兩天的時間回公司處理「通遠」的善後事宜,不管是要併吞或者是拍賣。解決了這件事,他就可以專心的陪伴小小了。

  「真難得,我親愛的老闆終於良心發現了。」管邵穎一進辦公室,看見坐在位子上的常逸居,立刻嘲弄的說。

  「廢話少說,『通遠』的事解決的怎樣?那張失蹤的名單呢?」

  「名單早就找到了,『通遠』倒閉之後,一些據點也陸續關門,可能是轉移地點,也可能是軍火販毒集團想避避風頭,所以暫時不營業,警方也根據密報即時破了幾個據點,抓了一部份的人進監牢。」所謂的密報,還不是管邵穎將名單傳給警方的。「事情大致上已經告一段落了,只不過那個軍火販毒集團和『通遠』的中間聯絡人汪猛似乎逃逸無蹤。唉!讓汪猛逃脫是警方這次行動最大的敗筆,要知道,有汪猛在的話,台灣還是會產生無數個『通遠』。」

  「那已經與我們無關了,犯人逃了就交給警方去傷腦筋就好了。」常逸居看著手中的報告。「『通遠』名下的不動產呢?」

  「所有不動產,除了市郊一塊五千坪的土地之外,其他的辦公大樓我已經做主將其拍賣。」

  「這麼說來我能幹的特助已經把所有的善後都辦妥了,我的出現是多餘的嘍!不過……市郊的土地?」常逸居挑眉。

  「哦,那塊土地我有用處。」管邵穎略微一頓,臉色有點不自然。

  「喔?說來聽聽。」

  管邵穎有點懊惱的看著他,在看出常逸居非問出個所以然之後,無奈的一歎。

  「有一間孤兒院被迫遷移,一時之間找不到可安身的地方,我無意間知道這個消息,於是想到那塊地,就將土地送給孤兒院,明天就要開始動工興建房舍了。」

  「好,那塊地就給你。」有問題,常逸居知道,但是他相信邵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私事,既是私事,他也就不過問了。

  「謝謝。」

  「好了,既然沒事,我來到這裡顯得多餘,我回醫院了。」

  「老闆娘還好吧?」管邵穎關心的問。

  「還好,恢復的情形良好。」常逸居邊收拾東西邊說。沒多久,拿起外套就準備離開。

  「她知道嗎?」管邵穎又問。

  握住門把的手一頓,常逸居轉過身來,神情裡有一絲哀傷。

  「我不敢告訴她真相,她一定會受不了,而且也一定會鑽牛角尖的。」

  「紙是包不住火的,事情早晚有曝光的時候。」

  「我知道,只希望到時我已經為她做好心理建設了。」

  「伯父伯母知道嗎?」

  「知道,我可不想讓他們在無意間對她提到生孩子的事。」

  「他們能接受嗎?畢竟你是獨子。」這句話有語病,管邵穎似乎忘了還有常逸築這號人物,或者……另有隱情!

  「他們可以的,我父母年輕的時候經歷過很多事,所以他們非常的開明,只要我好,他們就滿意了。」有這樣的父母,常逸居不知道有多感恩。「更何況,這個年代非要親生的孩子傳香火的觀念也比較淡一點了,要養小孩,孤兒多的是,還可以讓小小免去分娩的疼痛。」

  「那就好。快去吧,公司我會看好。」

  「謝了。」常逸居感激的一笑,開門離開了。

  李玉雯喘著氣躲到一旁,看著常逸居匆匆離開的背影。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前前後後拼湊起來,她精明的腦袋很快就做出了結論:岑小小不會生了!

  一抹笑意揚起,看來,她還是有希望的。只要將岑小小逼走,那麼常弘總裁夫人的寶座就非她莫屬了!

  當然,這要好好的計劃。

  首先她必須知道,那個女人對常逸居的感情有多深。

  「咦?李小姐,你是什麼時候來的?」管邵穎一出總裁辦公室,就見李玉雯正望著電梯的方向,一臉算計陰謀的模樣。

  她什麼時候來的?

  「啊!是管特助,我是來找逸居的。」李玉雯立刻收斂自己的情緒,微笑的望著這個令人垂涎的美男子。管邵穎正是她喜歡的類型,只可惜他只是一個特助,無權無勢,要不然她怎會放棄他這個斯文俊秀的美男子,而改為追求常逸居那冷酷肅凝的男人呢?

  「真不巧,總裁剛剛離開了。」管邵穎沒表情的說。

  「我知道……哦,我是說,是啊!真不巧。」李玉雯立刻改口。

  微瞇起眼,她知道?她知道逸居剛剛離開?以時間推斷,她應該會和逸居碰到面才對,而以她的個性,一定會攔住逸居,為什麼……

  管邵穎心裡覺得不對勁,看她的模樣,似乎來了一段時間了,想到方纔她臉上的神情……

  她聽到了什麼?他和逸居的對話?

  「既然逸居不在,那我也該離開了。」李玉雯斂了斂神,對管邵穎微一頷首,便轉身離開常弘。

  望著她的背影,有問題,真的有問題。

  管邵穎的眼神變得冷凝,透過鏡片,直直的射向李玉雯。

  她該不會笨的想捻虎鬚吧?

  無所謂的聳聳肩,若是如此,那他就只能希望她有九條命夠逸居殘殺凌虐了。

  不過……林秘書跑到哪裡去了?

  不豫的望著那空空的位置,最近,似乎太過鬆散了,是不是欺他這個「親切隨和」的管特助不會對他們怎樣?若真如此,那他們得再去多配副眼鏡以備不時之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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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節


  「小小?」常逸居小心翼翼的靠近沉思中的岑小小,她沉靜的模樣不知為何讓他一陣心驚,夕陽從窗戶透進的朱紅光芒似乎穿透她,使她呈現出一種迷離的透明狀態,讓他以為,她就要消失了……

  這一陣子,他依然天天陪在她的身邊,除非公司有非他不可的事,就像今天下午,他必須主持一個重要會議。會議一結束,他就飛快的趕回來,沒想到一進門就聽說有人來拜訪小小,然後小小就自己一個人躲在房裡發呆,連人都不理。

  待岑小小抬起頭來,空茫的眼神又讓他一驚,不過只一瞬間,岑小小一看見他,立刻漾出一抹微笑,與往常無異,但為什麼他也覺得那抹笑容顯得飄忽?

  「你回來了,會議還順利嗎?」岑小小站起來,緩緩的靠近他。

  常逸居兩個跨步來到她面前,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

  「怎麼不多休息?」他溫柔的將她抱起,放在床上,依然摟著她在懷中。

  「躺久了,起來活動一下。夕陽很美呢!」岑小小的眼光落在窗外天邊那輪火紅的夕陽。

  「小小……」

  「嗯?」她漫不經心的應聲。

  「你……有事要告訴我嗎?」傭人說小小支開所有的下人,單獨和那位小姐見面,他不知道是誰來找小小,又對小小說了什麼,但是他很肯定,一定有問題。

  「嗯?」她緩緩的收回目光,疑惑的看著他。

  「聽說今天有人來找你?」常逸居問。

  岑小小窩進他的懷裡,躲開了他探究的眼神。

  「對啊!一個老同學。」她佯裝出熱絡的聲調。

  老同學?

  「大學同學?」

  「不,是高中同學。好久沒有聯絡了,今天再聚,好懷念喔!」岑小小眨了眨眼,將淚霧眨去。「她結婚一年,明年三月,她的第一個寶寶就要出世了。看她的樣子,似乎很幸福呢!」

  「那很好啊。」聽起來似乎沒什麼異樣,可是為什麼他仍是覺得小小有點怪怪的?

  「逸居,我們也來生個小寶寶,好不好?」她突然說。

  他的心一震,「小小,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復原,這件事過些日子再說。」

  「我的身體已經好了,看她幸福的模樣,我也好想有個寶寶喔!」

  「小小,你的身體還沒調養好,而且我們都還年輕,生孩子不急於一時,對不對?更何況,我還想多過一陣子兩人生活,我可不要一個小鬼頭來打擾我們。」

  岑小小默默的點頭,心中的疑慮已經凝結成不得不信的事實。

  其實,今天來找她的根本不是高中同學,而是李玉雯!

  雖然她一向不相信由第三者口中說出的話,但是懷疑的種子已落,如今的求證只更加深她的疑慮,難道真如李玉雯所說,常逸居根本不要她所生的孩子?

  「小小,早點把身體養好,我好想要你……」將臉埋在岑小小的頸項,深深的嗅聞著她身體淡淡的百花香。

  岑小小蒼白的臉驀然一紅,抬起手輕輕的環住他寬闊的背,淚霧沒有預警的衝上她的眼眶。

  這種偷來的幸福她還能擁有多久?

  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傳進了岑小小的耳裡,在私奔七個月之後,常逸築偕同君蒔小姐回台灣了!

  「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嗎?」岑小小凝睇著正在著裝的常逸居。

  「你的身體還沒完全復原,還是在家休息吧!」常逸居覺得不妥,若不是爸媽來電堅持要他回家一趟,他實在不願意放小小單獨一人留在家裡。逸築和君蒔的事情有爸媽出面即可,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我想去。」她很堅持。

  「可是我擔心你的身體太過疲累……」

  「我要去。」岑小小打斷他。「除非你怕我妨礙你和君小姐的重逢。」

  「小小!」常逸居蹙眉。「你這樣我更不放心讓你去,你別忘了,君蒔現在是逸築的妻子,而我,是你的丈夫!如果你要無理取鬧的話,我會生氣的。」

  「如果你問心無愧,那就讓我去。」

  「我說過我擔心的是你的體力還負荷不了!」不讓她去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君蒔懷了六個多月的身孕。

  「除了雙腳偶發性的麻痺之外,我的身體早就好了。」

  「小小……」

  「我是你的妻子,對不對,我想和你一起出現,我想站在你的身邊,這樣難道不行?」

  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樣,常逸居投降了。她的不安,他明白的感受到,只是,他一再的保證,竟也無法安下她的心,他都不曉得該怎麼辦了。

  回到常家山上的別墅,還未踏進玄關,客廳的笑聲就傳進兩人的耳裡。

  首先發現他們的是面對玄關的常逸築。

  「大哥,你回來了。」常逸築微笑的迎上前,站定在他們面前。他已經從君蒔口中得知所有事情的真相,對大哥這一石二鳥的計謀非常佩服。

  「這句話該我說才對,你這小子也知道該回家啦!」常逸居糗他。

  「如果大哥事前就告知的話,我也不會到現在才回來呀!是不是?」雖然感謝大哥,但是他也清楚自己被整了。這「逃亡」的七個多月,還真是讓他提心吊膽的。

  「辛苦得來的果實才是最甜美的。」常逸居笑說,也不否認自己整人的事實。他環著小小的肩道:「相信我不用再為你們介紹了吧!」

  「大嫂。」常逸築微笑的審視著眼前這個花店的老闆。這就是大哥不擇手段也要娶進門的女孩,和君蒔是多麼的不同啊!也難怪大哥對君蒔無動於衷了,原來他們喜愛的典型差別如此之大。

  岑小小靦腆的一笑,常逸築她並不陌生,只不過如今身份不同罷了。

  「進來吧!別站在門口。」君蒔挺著六個月的肚子緩緩的走來。

  岑小小看著她,驚愕的張著嘴。「君小姐,你懷孕了?!」

  「對啊!六個月了。」君蒔笑得很幸福,原本就美得炫人,如今更添一股成熟的韻味。在常逸築溫柔的扶持下,他們兩對一前一後回到客廳。

  「爸爸,媽媽。」岑小小微笑的打招呼,不經意的忘了一眼身旁的常逸居,卻發現他正看著君蒔,而君蒔也對他眨眨眼,他露出一個微笑回應她。

  心一陣刺痛,當晚,她是怎麼度過的,她已經毫無記憶。

  被寒意凍醒,岑小小睜開眼睛,發現身旁的人不知去向。

  今夜,他們沒有回到自己的窩,留宿在此,是爸媽堅持的,逸居不置可否,她也就沒有意見了。

  他到哪裡去了?

  看看時間,凌晨一點十分,這個時間,他不睡覺做什麼去了?

  浴室沒看到人,她走出臥房,先下樓到客廳,然後廚房,接著,她來到書房。

  從虛掩的門縫透出的亮光,她猜想,她可能找到自己的丈夫了。

  一靠近書房,她震驚的摀住嘴巴,心痛的看著書房裡相擁的男女。

  「看到你懷孕了,覺得有點悵然。」常逸居歎了口氣,輕輕的將君蒔推離,扶著她坐在沙發上。

  「喜歡小孩,就和小小生一個嘛!」君蒔的聲音是充滿幸福的。

  沉默良久,常逸居才緩緩一歎。

  「不可能的。」

  「什麼?」

  「沒什麼,反正這輩子,姓常的子孫只能由你所出了。」

  岑小小淚水無聲的奔流著,她倉皇的逃回臥房,原來,原來李玉雯說的都是真的,常逸居根本不要她生的孩子!在他的心中,只有高貴如君蒔才配生養他常家的子孫,如果不是君蒔,他就不會有小孩!

  殘忍呵!常逸居,你們之間的情愛糾葛,為什麼要拉我下水?

  也許是昨晚太過傷心疲累,岑小小直到十點多才醒來。

  起來的時候,常逸居已經穿好了清爽的套頭羊毛衫,一條藍色的牛仔褲緊裡著修長的雙腿,正閒適的坐在沙發上翻閱一份文件。

  昨晚他是什麼時候回房的?或者,他根本沒有回來?

  望著床的另一邊,是有睡過的痕跡,這麼說他終究還是回來了。

  是啊!不回來又能如何?他愛的人已經是他弟弟的妻子了,以她對他的瞭解,他是不會做出傷害親人的事情的。但是,他的心呢?還不是依然遺落在君小姐的身上。

  「你醒了?」他撥開一綹落在額際的黑髮,不經意瞥見了她坐起的身子,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來到床沿,坐落於她的身邊。

  一臉的關懷,有幾分真心?岑小小落寞又失神的望著他。

  「怎麼了?為什麼悶悶不樂?」他眼底閃著憂心,修長的手輕柔的撫上那蒼白的容顏,看著那略微紅腫的雙眸,他的心抽疼著。昨晚回房,就看她在睡夢中微蹙著眉,臉頰上有未干的淚痕,他知道她哭過,但是為什麼?

  「沒什麼,只是作了一個惡夢。」她隨意的敷衍。她知道他寵她、憐她,但是就因為這樣,當他轉身要離去的時候,她的心會更痛啊!

  「可以告訴我嗎?說出來就不會害怕了。」

  「我也忘了作什麼夢了。」她強迫自己展開笑顏,調皮的吐吐舌。

  「呵!你唷!」他笑看她俏皮的模樣,心底仍是有些許的不安,但看她展了笑顏,還是很高興的。「快起床吧!吃完早餐,我帶你出去走走。」

  「你吃了嗎?」

  「我等你一起吃,覺得身體如何?」輕輕的在她額際印下深情的吻。

  「我沒事。對了,其他人呢?」

  「爸媽陪同逸築和君蒔回君家了,畢竟事情總得有個結局。」

  事情總要有個結局?那他們呢?他們這段婚姻,該有什麼結局?

  「逸居……」岑小小軟軟的靠向他,攬住他的頸項,吐氣如蘭。

  「小小?」常逸居心神一蕩,眼神變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的身體早就好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幫我檢查檢查。」她的手在他頸後玩弄著他的頭髮,巧薄的睡衣底下柔軟的軀體在他身上輕輕的,似有若無的磨蹭著。

  紅著臉,說著大膽挑逗的話,一點都不像她。但是就算常逸居心裡覺得不對勁,也因長久的禁慾而使得慾望一發不可收拾,進而忽略掉了那一點點怪異的感覺。

  「你在玩火,小小。」粗嘎著聲音,常逸居強勁的手臂一攬,讓她的身軀無一絲空隙的貼在他身上。

  「火點著了嗎?」岑小小柔媚的一笑。

  「你說呢?」他瘖啞的低語,低下頭,輕嗅著她小小的粉肩,「你好香,你用什麼香水?」

  被他聞得有點發癢,她不禁輕輕笑著。「這只是沐浴乳的味道。」

  他探入了她胸前的肌膚,輕輕啃嚙了起來。「好香,這裡面有什麼寶貝嗎?」

  她渾身一陣酥軟,幾乎承受不住這樣的撩撥挑逗。

  「你想一探究竟嗎?」她輕喘著。

  「樂意之至。」他愈發放肆的探入深吻,大手一撕便掀開了她輕薄脆弱的前扣式睡衣。

  「唔……」她嬌喘著,整個人癱軟在他的胸前,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他再也克制不住血液裡瘋狂的激情,長久的禁慾讓他此時的意志太過薄弱,而小小扭動的身子,更使他硬挺的部位緊緊的撐在他的牛仔褲裡,脹大得好不痛苦,迫不及待的等著釋放。

  他的手溜入她的小褲裡,探向那處已然濡濕的花園密徑……

  「小小,可以嗎?」他咬牙忍著慾望,一手揉捏著她柔軟的粉紅蓓蕾,挑起她一波波的快感熱浪。

  「我是你的,是你的……」岑小小輕吟著,是的,她是他的。

  低吟一聲,他闐黑的雙眸蓄滿著再也無法掩飾的熱情,騰出一手拉下自己的拉鏈,釋放了巨大的男性象徵。

  「你的衣服……」小小喘著氣,拉扯著他身上的衣服。

  「來不及了。」常逸居低吼一聲,一舉衝入了她柔軟稚嫩的甬道內,緊緊的填滿了她。

  「啊!」她失聲叫了出來,身子因那熱潮瘋狂般的激情湧入體內而重重的一抖,濡濕火熱的感覺將她整個人帶上瘋狂邊緣,衝擊的快感讓她連連呻吟。

  陽光穿透過落地窗,照在床上糾纏不休的一雙人兒身上,當最後高潮來臨,常逸居低吼一聲,將熱流盡數注入了她的體內。

  淚,緩緩的自岑小小的眼角流下,既然事情該有個結局,那麼,就讓她在這段日子放肆一些吧!然後,她會選擇離去。

  他們回到了自己的家,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平常的輕憐蜜意恩愛非常,但是岑小小心裡明白,自從上次在書房聽到了他的話之後,她的心底再也無法回復到過去那般安詳恬適了。

  儘管眼前看來,常逸居對君蒔的歸來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改變,但是她仍是無法欺騙自己,要自己做一隻鴕鳥。

  「該回家嘍,小小。」陳志明站在小小的桌前。

  「啊?喔!打烊時間到了。」岑小小回過神來,慌忙的站起身來收拾東西。

  今天是她極力爭取,重新回到「愛情郵差」工作的第一天。

  「小小……」他看著她,一整天下來總覺得她的神色不對。

  「嗯?」岑小小漫應。

  「小小,別忙了!」陳志明抓住她根本愈收愈亂的手。「你是不是身體還沒康復?」

  「怎麼可能!我早就全好了。」

  「是嗎?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說什麼啊!會發生什麼事?」岑小小迴避他的眼光。

  「小小——」陳志明無奈的喊。「我是志明,記得嗎?是那個和你大學同窗四年,又合夥開店做生意的志明,你有心事,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真的沒事。」岑小小倔強的說。這是她的私事,她不想,也不願說出來讓好友為她擔心。她瞭解志明,他一定會找上逸居為她抱不平,但是那可能會害了他,因為逸居不是他能對抗的。

  「小小……」陳志明不死心。

  「志明,劉清呢?」岑小小打斷他。

  「我要他先走了。」陳志明道。「小小……」

  「志明,什麼都別再說了,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岑小小強調。

  陳志明凝望了她許久,終於歎了口氣。

  「好,我不問,但是小小,你並不是孤單一個人,你還有我……和劉清這兩個好朋友,知道嗎?」

  「知道知道,走啦!關門了!」小小笑得很燦爛,但是眼底卻異常的落寞。

  一踏出店門,一眼就看見熟悉的車子停在斜前方路邊,熟悉的身影斜靠在副座門邊,看到她,立刻站直身子。

  和陳志明道了晚安,岑小小迎向常逸居。

  「等很久了嗎?」她笑問。

  「沒有,我也是剛到不久。累了嗎?」常逸居溫柔的將她頰邊的發攏到耳後。

  「還好。」

  「上車吧!」幫岑小小打開車門,讓她坐進舒適的車內,關上門後,他對陳志明禮貌的點頭,算是打招呼。

  陳志明眼神一黯,點點頭後轉身默默離去。

  車行不久,岑小小就睡著了,連到家都不知道。

  常逸居將她抱進臥房,驚訝的發現這番折騰之下,岑小小仍是睡得很熟,他關心的審視她,發現她的臉色有點蒼白。

  還是太勉強了?小小目前的身體還負荷不了長時間的花店工作?還是心底困擾她的事讓她如此疲累?

  他知道她有心事,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如此惶惶不安的過日子?

  會是君蒔的事嗎?小小心中還是對君蒔的存在感到不安,他對她的愛還不能掃除她心底的疑慮嗎?她還是感受不到他是那麼愛她嗎?

  輕吟一聲,岑小小自惡夢中驚醒,一睜眼,看見在夢中離她而去的人就坐在她的身邊,低呼一聲,坐起身緊緊的抱住他。

  「逸居。」

  「怎麼了?做惡夢了?」

  「嗯。」岑小小在他懷中點點頭,嘴唇不安分的在他頸間游移。

  「小小,你累了。」常逸居忍住被她挑起的慾火,她蒼白的臉色實在不適宜再承受他狂猛的慾望。

  「我不累。」她緩緩的伸出手,用指尖描畫過他俊美的五官,最後停在唇上,她的臉頰紅似火,就算已是夫妻,就算已經歡愛過無數次,但她慌亂不安的眼眸閃著羞赧的光芒,炫惑了他的視線。

  「小小,你太累了,承受不了的。」他飛快的移開目光,沙啞低沉的嗓音再再宣告著,他的慾火已經完全被挑起了。

  岑小小挺起身,將紅唇覆蓋住他的唇。

  「你的話太多了。」她低喃著。

  轟然一聲,一股強烈的快感衝上他的腦門,常逸居低吟一聲,他的小女人今夜非常熱情,只是一個生澀的吻就令他慾火狂燒,而他,根本什麼都還沒做,這怎麼行?

  於是他反被動為主動,唇舌移向她的耳邊,輕輕舔著她柔軟的耳垂,那是她的敏感帶之一,一手則不安分的溜上她胸前的圓潤揉捏挑弄著,唇隨手走,膜拜著她身體每一寸凝脂玉膚,一一烙印下滾燙的記號……

  「逸居……」他溫柔的愛撫比起任何的誘惑還要叫她眷戀與感動,她的身體似乎脫離了她的意志,有了自己的行動,雙手勾著他的頸項,雙腿緊緊的環住他的腰,肌膚之間毫無距離的貼近讓她的心沉淪得更深更遠……

  「小小,不要離開我,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常逸居挺身進入她的身體,躍躍欲試的亢奮一發不可收拾的在緊窒濕潤的甬道中強烈的衝刺抽送著,一陣陣強烈的快感貫穿全身,直衝腦門,他低吼出聲,喊出了他心底隱隱的不安。

  「逸居……逸居……」岑小小擺盪著火熱的身軀,迎合他一次又一次的戮刺,淚水沖上眼眶,她無法回應他的請求,只能更加熱情的迎合他。

  致命火熱的快感刺激著他,帶給他如至天堂般的歡愉和滿足,他嘶吼著加快衝刺的速度,灼熱的種子在最後一次狂猛的戮刺下灑滿了她的花谷田地……

  「啊……」

  岑小小意亂情迷的任他帶領著,今夜,又是一個熱情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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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8 10:10:10 |只看該作者
第08節


  撫著小腹,岑小小的心茫茫然。

  原本想多偷點時光,但如今,是到了該抉擇的時候了。

  醫生一句恭喜,徹底將她震醒,但是……

  「你的身體很差,尤其子宮似乎受過嚴重的傷害,功能大減,流產的機率高達七成。老實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建議你拿掉胎兒。」

  「不!」岑小小驚愕的護住肚子,彷彿害怕眼前的醫生會二話不說的殺死她的孩子。

  「想也是如此。那麼,如果你想平安的將胎兒生下來,我建議你往後的日子裡你最好臥床休息,直到生產。如果可能,住院是最好的。」

  「我知道了。」這個孩子,是她好不容易盼來的,夜夜貪歡,除了是她對他抑不住的癡戀,想在最後的時光盡情的放縱,而時間的長短,就交給上天取決。懷孕,是她和他關係的結束,她是如此預定的。

  她知道他不要小孩,不,該說她不配生下他的小孩,所以,這個孩子是她的,只屬於她一人。

  常逸居一進門,就看到臥坐在窗邊的岑小小,一臉呆滯的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是他最近最常看見出現在她臉上的表情,這種表情讓他心驚,隱隱不安著。

  「又在發呆?」他蹲在她面前,溫柔的輕撫她瘦削的臉。

  空茫的眼神有了焦距,岑小小看著常逸居,他對她無微不至,溫柔繾綣,會不會、有沒有可能會改變主意?

  心底升起一股希望,她決定再問他一次。

  「逸居,君小姐的寶寶過幾天就滿月了吧?」

  「嗯,對啊!」

  「我們也生一個,好不好?」

  「小小,我不是說過我不喜歡小孩的嗎?」他站起來,不忍見她臉上的落寞。

  「可是我好喜歡,難道你不想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嗎?」岑小小不放棄。

  「不想。」斬釘截鐵的回答,就是要讓她打消念頭。在她這麼期待生孩子的現在,他實在無法告訴她,醫生已經宣佈她無法生育了。既然如此,那麼就讓他接收所有的不諒解與心痛吧!

  「如果我懷孕了呢?」岑小小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哀傷的望著他。

  避開她的視線,不忍看見她那哀傷的神情。他能讓她抱著希望最後又絕望嗎?不能啊!那麼,就在這次徹底讓她打消懷孕念頭吧!

  「你沒吃藥嗎?」她痊癒後為了不讓她起疑,他拿了一些維他命丸偽裝成避孕藥讓她服用。

  她是沒吃,不過她不會讓他知道。

  「那也不是百分之百啊!如果我不小心懷孕了呢?」

  「那就把孩子拿掉吧!」他狠下心說,這麼一來,她一定會打消生孩子的念頭了。

  「拿……掉?!」岑小小驚駭的摀住嘴。「那是你的骨肉啊!」

  「我說過我不喜歡小孩!」她驚駭的眼神傷了他的心,但他仍一咬牙,忍了過去。

  「不喜歡小孩?呵呵……那為什麼對君小姐的寶寶就那麼喜愛?」小小慘淡的笑著。他以為她都不知道嗎?

  「小小,那不一樣。」

  「是嗎?我瞭解了,放心,我不會再提孩子的事了。」心死了,但是,為什麼還會痛?

  常逸居心痛的看著她低垂的頭,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撫上她的頭。

  她一震,撇過頭離開他的碰觸。

  他哀傷的看著自己撲空的手,緩緩的放下,垂落在兩側,拳頭握得死緊。

  「你休息一下,晚餐準備好時我在上來叫你。」他看著她低低的說。

  見她沒有回答,沒有反應,歎了口氣,他黯然的離開臥房。

  淚水奔流著,這下好了吧!岑小小,你該死心了吧!

  是的,最後的抉擇已經到來了。

  結束了!

  今天,趁著常逸居到公司的時間,她找了借口放傭人假,收拾了簡單的衣物,看著存款簿裡常逸居為她存入的金額,不想拿,但深思之後,為了平安生下孩子,錢是必須的。

  她將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放在書桌上,上頭放了一封信……

  逸居:

  當你看到這封信,我已經離開了,我想你應該是鬆了口氣吧!

  我早就知道你不想要孩子,不,應該是說,你不要其他女人替你生的孩子。那天,我聽到你對君蒔小姐說的話了,我才知道,原來你對她的愛從來都沒變過,你愛她愛到除了她的孩子之外,不再讓其他女人為常家生下子嗣,包括我在內。

  我想,是我該下台的時候了,因為我必須保護我的孩子。

  是的,我懷孕了,我不想隱瞞你,因為你有知道的權利,但是,我不會讓你殺了他,所以我選擇離開,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姓常,因為我記得你說的,這輩子,姓常的子孫只能由君蒔小姐所出。

  就算醫生說胎兒流產的機率高達了七成,我仍是不會放棄,我愛這個孩子,因為他是你給我最美好的禮物。

  我愛你,逸居,我真的好愛你,只可惜我無法讓你愛上我,這注定了我們的婚姻要走上這條路,我不怪你也不怨你,因為我知道感情是無法強求的,就像你忍痛成全了逸築和君蒔一樣,但是逸居,聽我一勸,想辦法忘了君蒔小姐吧!這對你們每個人都好。

  小小筆

  站在別墅前的草地上,岑小小最後一次回顧這間屋子。然後毅然的轉過身,不再眷戀,她踏出大門,坐上等在門口的計程車,絕然的離去。

  為什麼覺得心裡隱隱的不安愈來愈強烈?

  常逸居蹙眉的望了一眼電話,然後抬手止住管邵穎的報告,在他不解的注視下拿起電話,撥了家裡的號碼。

  每響一聲,常逸居的心便多不安一分,在響了數十聲而依然沒人接的時候,他丟下電話,二話不說的拿起鑰匙準備趕回家。

  「逸居,發生了什麼事?」管邵穎站起來,跟在他身後。

  「我不知道。公司暫時交給你,我回家一趟。」

  待他回到家中,客廳沒人,連傭人都不見人影。常逸居快步來到臥室,臥室裡也沒人,心中的不安倏地達到最高峰。

  他緩緩的走到衣櫥前,手一張一闔的猶豫著,然後倏地將它開啟。

  衣服少了很多,留下來的,都是他為她添購的各式禮服,而她當初帶來的衣物都不見了。

  「不!不會的,不可能的!」他低喃著,開始瘋狂的翻找其他地方,一些日常用品也不見了。難道,小小離開了?!

  為什麼?怎麼會?

  片刻之後,他在書房裡找到了她留下的信。

  「不!怎麼會?事情不是你所想的啊!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所愛的人,從一開始就是你,只有你啊!小小——」常逸居悲吼出聲。

  「為什麼?你明明說我的妻子不能受孕,為什麼她還會懷孕?!」常逸居憤怒的揪住醫王的領子。

  「常先生,我是說尊夫人受孕的機會幾乎等於零,但是幾乎等於零並不等於零啊!你的妻子懷孕了,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常逸居頹然的放開他,他當然高興,問題是小小已經離開他了,他又怎麼高興得起來!

  「而且現在不是追究為什麼會懷孕的時候,以尊夫人的身體,若想平安的生下孩子,需要花費比平常人好幾倍的心力,能不能保住胎兒還是個未知數,流產的機率非常的高。」

  這些他都知道,但是幾日來,小小沒有消息,倒是有人想趁虛而入。

  李玉雯翩然來到常逸居的住處,由於上次來找過小小,傭人見是她,以為她是少奶奶的朋友,就讓她進門了。

  「逸居。」李玉雯在客廳看見正在喝酒的常逸居。

  常逸居懶懶的抬起頭來,佈滿血絲的眼睛冷淡的看她一眼,旋即蹙眉。

  「李小姐,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常逸居冷聲問。

  「我聽說了尊夫人的事,所以我想禮貌上我應該過來安慰你一下。」李玉雯走到他身邊坐下,大膽的偎著他,暗示的說。

  「安慰我?李小姐要怎麼安慰我?」常逸居冷哼,為什麼他的身邊總是圍繞著這種女人?只有小小是那麼的與眾不同,而這也就是他在看到她第一眼時就決定要她的原因。

  「逸居,叫人家玉雯就好了,何必這麼生疏呢?」李玉雯嬌笑著。「你想人家怎麼安慰你?人家都不不會有二話的,反正我今天任你處置。」渾圓的胸脯在他的手臂上摩擦著,明白的表示希望他如何處置她。

  「任我處置,是吧?」常逸居漾出一抹冷笑。「那就立刻從我眼前消失,你把我家的空氣弄髒了!」

  李玉雯臉色一僵,憤怒的站起來。

  「為什麼?我哪裡比不上那個沒水準的女人?論家世、論外貌、論才學,哪一樣不是勝過她,為什麼你要她就不要我?」

  「沒錯,論家世,她是比不上你,但是你的家世會勝過我嗎?不能,對吧?既然都比不上我,對我來說就沒什麼差別!再說外貌才學,很抱歉,青菜蘿蔔各有所好,我不認為你比她美,也不認為你的水準勝過她,小小在我眼中是無人能及的。」

  「我當然勝過她,至少,我能為你懷孕生子,她行嗎?」

  常逸居眼一瞇,一雙冷箭直直的射向李玉雯。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腦海裡閃過小小開始變得不對勁的那日,她說高中同學來訪,也是那日開始,小小有意無意的提起生孩子的事,難道……

  「這……這大家都……都知道啊!」李玉雯被他的眼神嚇到,驚覺自己說漏了嘴。

  「大家都知道?李玉雯,你最好從實招來,那天,來找小小的人是不是你?」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說什麼?」死都不可以承認!

  「李玉雯,信不信我能在三天之內讓你家的企業垮臺,讓你流落街頭行乞?」冷絕的神色讓她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我說,我說。」李玉雯徹底的死心了,這麼可怕的人,她也不想和他生活一輩子。「沒錯,我是來找過岑小小,那天我無意間聽到你和管特助的談話,得知岑小小因為受傷不孕,所以才來找她。」

  「你對她說了什麼?」該死的,他竟然如此疏忽!

  「我只是告訴她,你根本不愛她,你只是為了面子和尊嚴,還有為了報復她間接幫君小姐逃婚成功才娶她的。」有問有答,李玉雯再也不敢有任何花樣。

  「還有呢?你一定說過生育的事!」

  「我騙她說,你說過她連替你生孩子都不配,她不相信,所以我就告訴她,不信的話可以試探試探,看你會不會答應她生一個孩子。」

  「你真是可惡!」常逸居冷酷的看著她,手一伸,掐住她的脖子,截斷了她的空氣。

  「啊!」李玉雯痛呼一聲,痛苦的掙扎著。

  「我真恨不得殺了你,你知不知道小小有多痛苦?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好可怕!好可怕!李玉雯恐懼的瞪大眼,她相信自己一定會死在這裡,本能的求生意志讓她掙扎著揮舞手腳,卻撼動不了他的力道分毫。

  常逸居在最後一刻將她丟出門,看著她劇烈的哈咳著,蒼白的臉色佈滿恐懼。

  「滾!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會後悔一輩子!」

  該死的!渾蛋!為什麼會有這種女人!

  他開始用各種方法尋找小小,租下報紙頭版廣告,全省所有的大型活動看權,各家電視台黃時段的超長廣告,這段日子,人們最常看見的就是這個「我惟一的愛」的廣告。

  但是,岑小小依然音訊全無。

  「為什麼?難道小小不相信我?」

  常逸居整個人顯得異常的落魄,既憔悴又頹廢,全身散發出強烈的痛苦絕望。除了各種管道的廣告之外,他還請了好幾家偵探社一起尋找,然後他自己也像個瘋子似的,在每個岑小小可能去的地方尋找,拿著岑小小的相片四處問人有沒有見過他摯愛的妻子。

  他第一個找的地方,就是「愛情郵差」。

  陳志明一得知岑小小失蹤,激動的揪住常逸居的衣領。

  「為什麼小小會離開?你對她做了什麼?」

  常逸居冷冷的撥開他的手,「我只要知道,小小離開前有沒有告訴過你什麼?或者你根本就知道小小在哪裡?」

  「我真的希望小小在我這裡,那代表我在她心中至少還佔有一席之地,只可惜,她連一聲再見都沒對我說!」陳志明悲憤的看著他。「你難道都沒有發現小小不對勁嗎?那天她來上班,我就發現她有心事,可是她不告訴我,身為她的丈夫,是她最親密的人,難道你沒發現?!該死的你到底做了什麼,讓小小心灰意冷?」

  「我們夫妻間的事,根本與你無關,我只想知道小小有沒有和你聯絡。」常逸居冷冷的說。

  「常逸居,那天你對我說了什麼?我早就警告過你,如果你讓小小不幸福,我會把她搶過來的。你說了什麼?你說不會有那種事發生,結果呢?」

  「我說過的話我知道,不用你來提醒。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屬於我常逸居的,沒有人搶得走,你根本是癡人說夢!」常逸居對他的話根本不放在心上,現在他最在意的只有岑小小。

  「我當然知道我無法搶走小小,但是那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小小,她愛你,不會為了任何原因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這次的事件就是最好的證明。我多麼希望她有聯絡我,但是沒有,我沒有小小的消息,她只打過一通電話,說要把『愛情郵差』交給我和劉清,她暫時不回來了,只有這樣。」

  常逸居失望的離開「愛情郵差」,小小連「愛情郵差」都不要了,她究竟會去哪裡?

  他不曾間斷過尋找,但是岑小小就像蒸氣般消失在地球上似的。

  「逸居,你這樣像只無頭蒼蠅般亂撞是不會有結果的,用點頭腦啊!現在小小最需要的是什麼?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又是什麼地方?你要好好的想一想。」管邵穎實在看不過去。

  常逸居倏地站了起來,對啊!他怎麼沒想到!

  「邵穎,你立刻去查一查她的帳戶是不是有提過款,信用卡是不是有使用紀錄,還有任何的旅行、飛航、住宿的紀錄,最主要的就是全省各大小婦產科,小小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婦產科,醫生說過小小流產的機率很高,為了保險起見,小小一定會常常上醫院,或者就乾脆住院,所以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邵穎,通知各家偵探社,全力往這方面去查!」

  「我知道了。」該死的!他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了,他也有人鬧失蹤,那個盛語若,竟然敢給他辭職,還連夜搬家,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讓他找到的話,一定會狠狠的,狠狠的……吃住她,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不過現在先找到老闆娘比較重要,等岑小小找到了,他會翻遍台灣每一寸土地,直到把她找出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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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28 10:10:51 |只看該作者
第09節


  澎湖一個人口不到百戶的小村莊,位於澎湖本島的東方,寬敞的平房建築,四房兩廳的隔間,簡單的傢具,雖不豪華,卻也十分整潔舒適。

  住在這裡的,是四個女人,在外人眼中,是一個母親帶著三個女兒回到娘家。

  黃家在這裡其實早已經沒有任何人存在了,惟一的女兒黃慧馨在二十五年前嫁到台灣去,近幾年來也沒有回來探望過老人家,直到去年兩老相繼去世,黃慧馨才回來辦喪事,然後又回到台灣去。

  村裡的人都以為,這間平房看來是要荒廢了,沒想到四個月前,黃慧馨帶著三個女兒回來了。

  不過,大女兒似乎體弱多病,讓她媽媽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照顧著,除了見她偶爾在院子裡曬曬太陽,要不就是坐著車到醫院去,除此之外,就沒見她出門半步,這四個多月來一直如此。

  二女兒看起來就健康得很,不管是到馬公市採買,或在菜園裡種菜,料理三餐,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一手包辦。

  三女兒則還是個高中生,每天搭乘學生專車到馬公高中上課,課餘時間也會幫忙二姐做些簡單的家事,放假的時候,還會到菜園裡幫忙農事,偶爾也會陪著她大姐在院子裡散步。

  四個女人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各有不同的風韻,引來了村裡寥寥無幾的單身漢或是鰥夫垂涎,不過純樸的民風還是讓那些愛慕的男人們只敢遠觀,不敢褻玩焉。

  「小小姐,今天寶寶乖不乖?」盛語音一進家門,書包都還沒放下,就來到小小的房間,小心翼翼的輕撫著小小微凸的肚子,五個多月的身孕,這種肚子實在太小了,媽媽老是這麼嘀咕著。

  「寶寶今天很乖,沒有作怪呢!」小小溫柔的笑著。「今天怎麼這麼早放學?」

  「今天開始段考,考三天,小小姐又忘啦?」盛語音沒轍的說。

  「啊!是這樣啊!」岑小小不好意思的笑笑。

  「媽媽呢?怎麼沒有陪著你?」盛語音疑問。

  「盛媽媽在廚房幫我弄些好下口的點心,我今天的胃口不太好。」岑小小連忙說。對於盛家母女三人,她非常的感激。

  當初她離開常逸居之後,一時不知道何去何從,先在飯店暫時安頓好之後,她到銀行領了一筆錢出來,誰知在半路上肚子突然痛了起來,求救無門時,碰巧遇到剛辭職的盛語若,盛語若將她送醫,打了安胎針之後,帶她到她家去。

  互相得知了彼此的處境,岑小小提議,她的錢很多,夠大家的開銷,而她們則給她一個容身的地方,並照顧她的生活起居,於是他們回到盛媽媽的娘家。

  「語若姐姐呢?都中午了,該不會還在菜園子裡吧?」

  「沒有,她到馬公去了。」

  「小小姐……」盛語音欲言又止的望著她。

  「語音,有事就說,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麼見外嗎!」

  「小小姐,報紙有你的消息耶!」

  「嗄?有我的消息?」岑小小訝異。

  「有人在找你,而且聽說這個廣告已經持續了四個多月,佔滿整個頭版的廣告喔!」

  「……是嗎?」岑小小默然了,是逸居在找她嗎?

  她從來不認為逸居會找她,反而認為,逸居一定會很高興她識相的走人。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在找她,為什麼?

  「聽說每一份報紙都有,所以我隨便選了一份。」盛語音從書包裡拿出報紙,遞給岑小小。

  岑小小顫抖著手將報紙接過來,卻沒有勇氣看它一眼。久久,才張開眼,映入眼簾的字體強烈的震撼住她。

  整個版面只有一句話——小小,你是我惟一的愛。

  那「惟一」兩字,還特地加大、變為粗體字。

  淚水瘋狂的奔流著,岑小小捂著嘴泣不成聲。怎麼可能?他惟一的愛不是君蒔小姐嗎?他甚至因此不要她的小孩啊!

  「小小姐……」盛語音不知所措的叫著。

  「語音,發生什麼事了?小小為什麼哭成這樣?」黃慧馨聽到聲音立刻趕了過來。

  「媽媽,都是我不好,惹小小姐難過……」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岑小小搖著頭,哽咽著。

  黃慧馨看到了報紙,歎了口氣。

  「小小,一直以來你都與外界隔絕,不看報紙也不看電視,其實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這幾個月來每天每個電視台的黃金時段都有一個長達三分半鐘的廣告,這個廣告以連續劇的方式播放著一個愛情故事,從男主角初見女主角的第一眼便愛上她,到後來連續一年的偷窺。

  「然後用一石二鳥之計解決掉自身的婚約促成自己的弟弟與未婚妻的愛情,和娶得自己心愛的女孩為妻,接著女孩為救他受傷,醫生宣佈女孩將無法生育,他為了隱瞞這個事實的用心良苦,竟然是造成摯愛的妻子離他而去的原因。」

  「對啊!這個廣告造成了熱烈的迴響,好多人都在猜測,廣告上的女主角現在到底在哪裡?我同學還把每個不同劇情的廣告錄下來呢!」

  「你想看嗎?小小,這個時間那個廣告應該會出現。」

  「嗯,我想看。」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向你報告。」管邵穎在馬路上找到一身頹廢的常逸居。「聽不聽?」

  「除了小小的事,其他的我都不想聽。」常逸居陰冷的說。

  「是有關小小的沒錯。」管邵穎表情嚴肅。

  「有消息了?!她在哪裡?」常逸居急吼。

  「先上車再說。」管邵穎將他拉上車。

  「快說,她到底在哪裡?」常逸居急吼。

  「在澎湖。」這是他的失策,千算萬料就是想不到老闆娘會離開台灣本島,所以尋人的火力全集中在本島,這也就是為什麼找了四個多月卻音訊全無的原因。

  「澎湖?!消息正確嗎?」

  「絕對正確。」

  小小竟然跑到澎湖去?!她人生地不熟的,要如何生活?「馬上幫我訂機票,我立刻過去。」

  「等等,還有一個壞消息。」

  常逸居一僵,難道小小……

  「說吧!」

  「壞消息是……小小的下落是我們的人找到的沒錯,只是他們不是負責找小小的人,而是查汪猛的人員,他們之所以找到小小,是因為汪猛盯上了小小。我想,他是伺機報復。」

  「該死!」常逸居破口大罵。立刻通知他們全力保護小小的安全,還有,我要馬上到機場去!」

  小村子裡,每個人都認識,所以如果出現一個陌生人的話,通常都會引起大家的注意,更何況一下子出現了大批的可疑人物,更是引人側目了。

  那些人總是在黃家祖厝四周徘徊,於是,村裡的男丁們自願組成「巡邏隊」,來保護他們的夢中情人。

  望著正在忙碌的盛語若,岑小小出聲喚她。

  「需要什麼嗎?小小。」盛語若立刻來到她的面前,關心的問。

  「語若,你坐下。」岑小小微笑著。

  「可是我的地還沒拖完,還要到菜園子裡搞些菜回來做午餐……」盛語若看著手上的拖把,嘀咕著。

  「地板不會自己跑掉,菜園子裡的菜也不會不見,所以你坐下,我有話要和你談談。」岑小小拿下她手上的拖把,執意要她坐下。

  「好吧!你要談什麼?」盛語若無奈的坐下。當初她並不知道小小竟然是常弘集團的總裁夫人,直到看見了廣告。沒想到她陰錯陽差,竟然「拐跑」總裁夫人,若讓那個人知道了,她肯定會死得很慘。

  「語若,當初我一直沒問你,為什麼辭職?」知道語若竟是常弘的員工時,岑小小還認為真巧,但是對她逃難似的辭職、搬遷,她直覺有問題,只是當初還不熟,不想太過追究。

  「啊?」盛語若沒想到岑小小要談的竟是她最不想提的話題。

  「語若,我真的把你們當成一家人,很感謝你們收留了我—照顧我,我關心你們,我看得出來你心裡有事,對於家計一肩挑的你,竟然不顧後果的辭掉常弘這個薪資優渥的工作,是不是在公司裡有人很過分的欺負你?」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通語若為什麼會辭職。

  「小小……」盛語若欲言又止的看著岑小小,她能說什麼?「沒有人欺負我,我只是……想換個環境……」

  「說謊!如果不是真的萬不得已,以你的個性絕對不會明知到家裡經濟全靠你那份薪資維持,還會這麼任性的說辭就辭的!」岑小小打斷她。「語若,難道不能跟我說嗎?」

  語若無奈的歎了口氣。「其實,我是為了逃開一個人才不得不辭職的。」

  「難道是你的上司對你性騷擾?!」常弘裡面會有這種人嗎?

  「不不,不是的,是我自己不爭氣,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她想起那個人,眼眶不覺盈滿淚水。

  「難道你愛上了有婦之夫?」

  「當然不是!小小,你不要胡亂猜測好不好?一會兒性騷擾,一會兒又是外遇的,我的心臟可沒你強啊!」

  「誰叫你不說清楚。不該愛的人不就是有婦之夫嗎?」

  「他還是單身,也沒有女朋友。之所以不該愛,是因為我和他有如雲泥之別,他太優秀、太完美,在常弘,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而我,什麼都不行,什麼都不會,而且只是一個最基層的員工,和我在一起,只會辱沒了他的身份,在他身邊,我只有自慚形穢……啊!小小,你做什麼打我啦!」被岑小小用雙手的一聲打上雙頰,盛語若哇哇抗議。

  「更是聽不下去了,我說語若啊!你是不是在指桑罵槐啊?」岑小小故意問。

  「指桑罵槐?我指哪棵桑罵哪棵槐啊?」一頭霧水的盛語若只能撫著受創的雙頰,哀怨的看著岑小小。

  「什麼雲泥之別,什麼地位之分,你是不是忘了,我老公可是你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愛人的頂頭上司,而我呢?什麼都不是,你硬要說什麼身份地位之差的話,是不是在告訴我,我站在我老公身邊時也該給他自慚形穢一下?或者就像你一樣,乾脆逃走算了?」

  「你的確是逃走了啊!」盛語若咕噥著。

  「我的情形不一樣!」岑小小辯解。「我是老公另有所愛,而且他不要孩子,所以才離開的。我一點都不自卑,因為在愛情的國度裡,是沒有尊卑之分的,他會愛上你,就表示你在他的眼中是特別存在的,你擁有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東西,語若,那個管邵穎平常一副神人的模樣,我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人類了,不過我真想看看和你在一起時的他,一定比較有人味些。」

  「你怎麼知道是他?!」盛語若漲紅臉,沒想到小小竟然一猜就中。

  「用屁眼想就知道啦!常逸居如果不在的話,就是由他代理了,連總經理也要聽命於他,在常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就是他了。不過,你們怎麼有機會湊在一起?」

  「唉!這事說來話長,有時間我一定慢慢說給你聽。現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然後我就要開始被你打斷的工作了。」

  「好吧!什麼問題?」

  「小小,看了那些廣告,你還認為總裁不愛你,不要你的孩子嗎?」

  坐在院子裡,岑小小陷入沉思,其實,她已經諒解了,也相信了,但是……

  自己能不能平安生下寶寶還是個未知數,所以她選擇暫時不和他聯絡,等到寶寶平安出世,她會帶著寶寶回家的,這是她自私任性的決定,希望他能夠諒解。

  陽光透過樹蔭,疏疏落落的投射在她身上,輕輕搖晃著搖椅,岑小小的眼皮逐漸沉重。

  鼻翼間的搔癢和空氣中難聞的氣味讓她不適的從睡眠中漸漸醒轉,迷迷糊糊的張開眼,迎接她的卻是一地的灰塵和一室的腐敗。她竟然躺在地上,手腳都被手銬拷著。

  微蹙眉,岑小小忍受著空氣中潮濕發霉的味道。

  這裡是哪裡?她怎麼會在這裡!唔……她的頭怎麼昏沉沉的……

  費力的坐起來,肚子確隱隱傳來一陣刺痛,她只能坐靠在牆上喘著氣,試圖平撫腹部的刺痛,在情況不明的現在,她說什麼也要先保住寶寶再說。

  這裡似乎一間廢棄的屋子,看著手腳上的手銬,她應該是被綁架了。只是到底為什麼?

  「你終於醒了。」突然一個男人走進來。

  岑小小一驚,抬起頭來,這個男人……似曾相識!

  「你為什麼綁架我?我既不曾得罪過你,也不是有錢人,我不懂。」

  「我倒是可以幫你解惑。」男人靠近她,蹲在她身前。

  岑小小退無可退,只能緊緊的靠著牆,試圖找回一點勇氣。

  「你想怎樣?」岑小小靠著牆的身體正劇烈的顫抖著,是害怕,也是因為她感覺到寶寶似乎出事了!

  「我只是想引你的男人出現罷了,你要怪,就怪常逸居吧!」男人蹲下身,丟了一個麵包和一瓶飲料在她面前。

  「引他出現之後呢?」原來是因為逸居,這個男人是誰?她一定見過才對!

  「哼!我會殺了他!」男人陰狠的說。不殺了他難消心頭的怨恨,反正早在他決定綁架他的女人之後就有所覺悟了,要死,也要拉他當墊背!

  岑小小抽了口冷氣,這個人要殺逸居!

  「他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岑小小試圖勸說。她知道逸居的身手,這個男人絕不會是他的對手,而這反而是她擔心的原因,在男人不敵的情形下,人質的存在就是必須的,但她的情形實在不容有絲毫的閃失啊!

  「你以為我為什麼抓你過來?」男人冷笑。「好好的填飽肚子,我已經夠仁慈的了,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爽。」

  「看在我被迫牽連的份上,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非殺了他不可?」

  「你以為你的丈夫是好人嗎?一點也不!他是惡魔,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種家破人亡的下場。我為什麼要對付他?哼!我只是在為我的父親報仇!」

  岑小小總覺得這劇情似曾相識,她在某個地方聽過,啊!她想起來了,在她的婚宴上,這個男人持刀找逸居算帳。

  「是你!」一時間岑小小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名字。

  「看來你認出我了,想必也瞭解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吧!」男人看見岑小小恍然大悟的表情,冷冷的笑著。

  「你不是還有家人嗎?你的妻子和孩子呢?他們知道你做這種事嗎?」

  「不要跟我提他們!」男人突然憤怒的大吼。「要不是常逸居把我送進牢裡,我的妻子也不會帶著兒子跑了,只送來一張離婚協議書到牢裡給我!我落到這般田地,都是常逸居害的!你說,你的丈夫是不是罪大惡極,是不是該死?!」

  男人眼中充滿了瘋狂的仇恨,岑小小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逸居,逸居,快來救我,否則我怕寶寶可能……

  常逸居怎麼也料不到,迎接他的,不是岑小小,而是幾個正在拉拉扯扯的大男人。他認得其中兩個,他們是常弘的調查人員,但是,另外三個就顯得陌生,看起來似乎是這個村子裡的人。

  「呂興,孟平,這是怎麼回事?」管邵穎上前詢問。

  「好啊!同黨出現了,快說!你們把小小抓到哪裡去了?!」不待兩名常弘的調查人員回答,住在黃家隔壁的吳叔立刻大喊。

  「你說什麼?!」常逸居和管邵穎震驚的大喊,常逸居上前撥開呂興和孟平,衝著吳叔大聲的質問:「你說小小被抓了?!」

  吳叔和其他兩個年輕小伙子嚇得退了一大步,瞪著常逸居,衡量著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敵得過眼前這個看起來非常強勢的男人。

  「難道不是你們抓走的?」吳叔代表開口。

  「吳先生,我早就對你們解釋過了,我們是來保護總裁夫人的,不是來對夫人不利的人。」吳興無奈的重申。

  「到底怎麼回事?小小呢?」常逸居不耐的低吼。

  管邵穎的視線則突然被某個東西吸引,他鐵青著臉,一語不發的望著那本想出門卻又躲進屋裡的女人。為什麼語若會在這裡?為什麼她會和岑小小在一起?她和岑小小是什麼關係?太多的疑問,都必須由那個小娃兒口中得到答案,不過不急,找老闆娘為優先。

  「你們真的不是?」吳叔仍是懷疑。

  常逸居不耐煩的抽出身份證亮到吳叔的眼前。

  「麻煩你看清楚,我的配偶欄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寫著岑小小的名字,小小是我的妻子!」他收起身份證。「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了嗎?」

  聽著吳叔報告經過,常逸居愈聽眉頭蹙得愈緊。

  「會是汪猛干的嗎?」常逸居望向管邵穎。

  「很有可能,至少這是一條線索。」管邵穎沉思,不過……「吳興,孟平,你們不是一直盯著汪猛的嗎,為什麼會讓他有機可趁?」

  「報告總裁、特助,我正想向你們報告。綁走總裁夫人的人並不是汪猛。」吳興頭大的說。

  「什麼?!」常逸居瞪著他。

  「你們怎麼確定?」管邵穎疑問。

  「我們很確定。汪猛的確曾想過對夫人不利,不過被我們適時的制止了,他現在正在馬公的警局裡,等待押解。也就是因為這樣,當我們再回來的時候發現總裁夫人竟然還是被綁架的時候,也是非常震驚的。」事情全搞在一起,絕對不是他們瀆職。

  「Shit!」這下可好,他們的敵人似乎還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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