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當冰山飄到赤道[全文完]

絕對官僚

第八章

    「叮咚」一聲，代表他期盼的人終于來了。

    法劭綸洗了手，趕緊開門。

    「劭綸哥，好久不見了。」俏麗的溫馨給了法劭綸一個大大的笑容。

    「你曬黑了。」

    溫馨立刻做出一個健美選手的姿勢。「這叫健康！現在請稱呼我為“黑美人”。」

    ＣＣ拿妹妹沒轍，隨她去了。「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是一瓶八五年分的Chateau Ravie，他雖很少碰酒，但是父親愛藏酒的習慣也讓他對酒有點基本認識。

    「謝謝。」

    「劭綸哥，看得出來你環境挺不錯的，這裡可是高級住宅區呢！」溫馨也不客氣地窩進黑色真皮沙發裡。

    「不是我的，是我母親的。」

    溫馨一轉身趴在椅背上，望著地。「那還是很棒的！」

    「餓了嗎？」

    兩個姊妹一致點頭。

    ＣＣ想了好久，溫馨則是因為姊姊對法劭綸的讚不絕口而心生期待。

    今天法劭綸準備的是西式菜肴。從蕃茄湯、冷盤、到主菜奶油嫩煎鱈魚，最後則是以提拉米蘇作最完美的結束。

    做客的兩個人幾乎都倒在椅背上，滿足地微笑。

    「真的好好……吃喔！我最喜歡蕃茄湯了，又酸又甜的滋味，到現在還殘留在我的舌頭上，真是太棒了！」溫馨小狗似的巴結笑容頻頻朝姊姊那裡笑去。因為她希望眼前這個廚藝媲美飯店大廚的男人可以做她的姊夫，那麼未來她就天天有口服了。

    「你喜歡就好了。」妹妹的讚美，他很高興，轉而期待溫暖的，卻見她仍慢吞吞地吃著提拉米蘇，表情很奇怪。是他做的不好吃嗎？「暖暖，你不喜歡？」

    一根湯匙含在嘴裡，ＣＣ搖頭。

    「只是這個提拉米蘇跟大哥給我的其中一個味道一模一樣，啊！那個學徒是你嗎？」

    「是啊。」曉生什麼都好，就是太愛幫他忙了。

    「姊，你好厲害，連這一點小小的味道都分辨的出來，昨天那個我也吃過了，怎麼感覺不出呢？」溫馨說到一半，瞧見這對小情人隔桌眉目傳情，她立刻語帶捉弄地表示︰「唉！這也沒辦法的說，男朋友做的東西當然只有女朋友才認得出來了，誰叫劭綸哥的女朋友不是我呢！姊姊，你說是不是？」

    面對溫馨的調侃，ＣＣ雙頰不禁泛紅。

    法劭綸專心欣賞溫暖的困窘狀，見兩人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的親密樣，反而最尷尬的還是溫馨這個大電燈泡。

    這麼一幅幸福的畫，原本僅美中不足多了一盞燈泡，沒想到就在他倆繼續你儂我儂時，突然闖進一個不速之客。

    聽見廚房外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三人紛紛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年紀看上去和溫馨差不多，腳邊還有一袋行李。

    「太過分了！」一聲咆哮，加重她登場的氣勢。「沒想到我才離開台灣一年而已，你就把狐狸精帶進家裡了！」女孩子穿著一身火紅色的細肩帶連身裙，波浪卷的長髮被在肩上，為性感加分。

    ＣＣ被這剛進門氣勢泰然的女孩給嚇到了，啞口無言，溫馨則面無表情。

    「你——」

    唯一還存有理智的法劭綸正準備開口時，那女孩立刻阻止他。

    「我在你心目中真的就那麼一文不值嗎？我是那麼愛你啊……」女孩聲淚俱下，說的好不委屈。「你知道嗎？我為了你，連夜搭機返回台灣，就因為知道你生日快到了……」她邊說邊盯著兩姊妹看。「你們誰是劭綸的新歡？」

    ＣＣ指著自己說︰「應該是我吧……」

    女孩握住ＣＣ的手—泣不成聲道。

    「我曉得，一定是劭綸騙了你，沒關係，我能了解，誰叫他的條件實在是太好了，一開始我也是因為他的體貼、廚藝，才慢慢愛上他的，但是……後來我才發現他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男人，連我肚子裡有了他的骨肉他也不要，你想這樣的男人值得你託付終生嗎？」

    「那你幹嘛還回來找他？」溫馨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怎麼女配角比女主角還難對付？女孩臉色一沉，又哭道︰「誰叫我有了他的孩子呢！我捨不得拿掉啊！」

    「我看不是這麼單純吧？」

    「你——」

    法劭綸出聲想作個了結，沒想到又讓那女孩搶白。

    「愛一個人就是這麼單純，你一定能了解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的心吧？」見女配角難搞，她轉向對女主角勸說。

    「既然你壞了孕，就先坐下來吧，凌兒。」ＣＣ好心地為她拉一張椅子。

    「謝謝……咦？」女孩詫異地望著ＣＣ，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溫馨接口︰「別咦了，你是上次“木箱子劇團”公演的女主角法凌兒吧？你那次的表演真的令人印象深刻呢，我們都有去看。」

    「是啊，你那次的演出實在是太棒了。」

    「啥？」這不就表示她剛剛即使演的足以勇奪奧斯卡，也是白忙了。

    「我還能再大膽猜測，你是劭綸哥的妹妹吧？」

    「什麼？」這也能猜到！

    法劭綸點點頭，終于有開口的機會。

    「不好意思，她真的是我妹妹。」

    眼淚說停就停，法凌兒站起身，揚了揚自己的頭髮，不停地笑著。

    「呵！你們好啊！我是法凌兒，正是這位仁兄的親妹妹。未來大嫂，不好意思哪，剛剛沒嚇到你吧？」她靈活地轉著眼珠，表情淘氣得很。

    之後，為了表示歉意，法凌兒便隨著溫馨到土林夜市逛逛，存心把時間留給這對小惰人。

    兩人則留在廚房善後。法劭綸洗碗，ＣＣ把碗擦乾淨。

    「那個……抱歉，我騙了你，因為一開始你問得突然，所以……」法劭綸沒想到妹妹會那麼早就回到台灣，他原本想回到宜蘭再向溫暖好好介紹的。

    ＣＣ笑的自然。

    「哎呀！沒事的啦，這也沒什麼好生氣的。當時我的確是太莽撞了，假如是有個陌生男人問我有沒有妹妹時，我也會說沒有的。不過她實在好可愛！」

    「她讀戲劇的，所以常愛以此整人……」法劭綸為此相當苦惱。

    「放心，沒事的。我倒是擔心她們兩個女生這麼晚了在外面會不會有事？」

    「放心，凌兒是柔道黑帶高手，沒幾個男人敢惹她。」

    「那就好。」ＣＣ這才放心。

    「你認識“木箱子劇團”的人？」

    「嗯，我的好朋友就是裡面的首席女演員，上個禮拜六，我就是去他們劇團幫忙。」

    「假如說今天你沒有先認識凌兒，那你會相信她說的話嗎？」洗好最後一個碗，法劭綸抽出紙巾幫兩人的手都擦乾淨。

    ＣＣ乖乖地讓他弄。「不會吧！」

    她的回答讓法劭綸眉開眼笑，不過她接下來的補述卻讓他差點昏倒。

    「因為凌兒跟你真的很像嘛！剛剛她一進門，我就隱約猜到了。」

    她笑得天真，他苦在心底。

    「我們去看電影吧？」

    「出去看？」

    「不是，我有租光碟回來。」明天還要上班，他可不想累壞她。「再加上“提拉米蘇”和拿鐵。」

    ＣＣ像個孩子般的露出比向日葵更亮麗的笑容。

    法劭綸摸摸她的頭，他最愛的就是她的純真。

    于是，兩人就窩在沙發上看著光碟，吃著提拉米蘇配拿鐵。

    等到字幕出現後，法劭綸才發覺這片名還挺適合他們此刻的狀況——孤男寡女。

    兩個小時後，電影結束，ＣＣ也倒在他肩上睡著了。

    法劭綸淺笑，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輕攏著她的長髮。她睡得沉，鼻息很順，唇色殷紅，令他一時忘情，彎下身，就在快親到時……

    「碰！」大門開了，重重地撞到牆壁，發出震耳的響聲。

    法劭綸倏地抬起頭來。

    「哥，我們回來了！呃……」

    法凌兒與溫馨一前一後，雙手各提著袋子興高采烈地走進來，見到客廳的畫面，她們一時愣住——詩情畫意的情景，居然教她們破壞了，真是尷尬啊！

    溫馨在心底暗想︰真該再晚一分鐘進來的！

    「嘿嘿！不好意思，講繼續，我們等一會兒再上來。」為了彌補法劭綸，她們又離開了。

    她們來去像陣風，卻也掃去了良辰美景。

    法劭綸輕輕一笑，順著溫暖的頭髮繼續撫著。

    星期六早晨，法劭綸駕著車子到溫暖家樓下。

    「在這等我，我上去接她。」

    「哥，我需不需要讓座？」法凌兒指著自己的助手席。

    法劭綸沒有正面回答她，僅說︰「聰明的人不會這麼問的。」隨即上樓。

    法凌兒想了會兒後道︰「吱！明說不就得了，還拐彎抹角。」她摸摸鼻子，爬到後座去。

    按下電鈐，法劭綸靜靜等候。

    「劭綸哥，早！」來開門的是掛著兩個黑眼圈的溫馨。

    走進門的法劭綸看見倒在沙發上的溫暖。「怎麼回事？」

    「上次姊姊不是又問過你最喜歡吃什麼菜嗎？她為了趕在今天做出來，這幾天一下班就要我教會她，你看！」溫馨身子微微一退。

    法劭綸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果真瞧見一桌滿滿同樣的菜色，全部都是他愛吃的紅燒獅子頭。

    她的努力令他感動莫明。

    「為了搶時間再練習最後一次，姊姊今天一早就到菜市場買了最新鮮的豬肉回來，喏！這一盤是姊姊剛剛做好的。她真的很努力喔！從頭到尾，我都只負責出聲音，而所有的步驟都是她獨力完成的。」從不會切菜到會煮出一道困難的菜色，溫馨真的很佩服姊姊的毅力。不過也苦了她，連吃了兩天的獅子頭，她都快反胃了。

    法劭綸嘗了一口，雖然味道不算太好，不過溫暖對他的心意的確傳達給他了。他蹲下身，發現她黑眼圈比溫馨還深，面容也有些憔悴，而最令他心痛的還是她原本無瑕的雙手，如今已貼滿ＯＫ繃了。

    執起她的手，他深深地印上他的吻。

    「劭綸哥，姊姊的行李我已經準備好了，裡面有她的衣服、獅子頭的食材、一瓶紅酒和一條絲巾。」

    「這兩天你姊姊會住在我家，你自己一個人要小心點。」

    「放心，我會照顧我自己，那姊姊就請劭綸哥多擔待了，她有些迷糊的。」

    「我會的，有事再打電話過來交代完畢，法劭綸轉向溫暖，輕拍她的臉頰。「暖暖，我們該走了。」

    「阿綸……」ＣＣ探著眼睛，想也不想就趴上他的胸膛。

    「姊姊！」溫馨知道她已經睡糊塗了。

    「沒關係，我抱她下去，把行李給我。」

    「劭綸哥，祝你們玩的愉快。」

    「嗯，拜拜！」法劭綸抱起溫暖，另一手提起行李，慢步下樓。

    一個多小時後，前座的法凌兒回頭說︰「哥，未來大嫂還在睡耶！有那麼好睡嗎？」

    法劭綸熟練地把車子倒車入庫，交代妹妹︰「先把她的行李拿進客房去。」

    「哥，可別佔未來大嫂的便宜喔！」法凌兒囑咐著，持著行李率先進去報佳音了。

    法劭綸開了後車門，俐落地抱起溫暖走入客房，等安頓完以後才出來讓父母審問。

    母親正在準備午餐，他索快也持在廚房幫忙。

    「阿綸啊，你說要帶個女孩子讓我們看看，怎麼帶了一個睡美人呢？」李素芳狐疑地問。「該不會是你綁架她吧？」

    「媽！」法劭綸沒好氣道︰「別亂猜了，是暖暖太累了，所以我想讓她睡久一點。」

    在客廳看報的法政豪也側耳細聽廚房情報。

    從兒子國中時期開始，他們倆就殷設期盼兒子能帶一個女孩子回來，但他們盼了許久，也不見有半個女孩曾出現他們家中，就連他同學也沒分，沒想到就在他將要過二十九歲生日時，好不容易才帶了個女孩子回家吃飯，他們當然會抱著相當大的期望了。

    「是不是你昨晚讓人家太累了？」李素芳思想開放，說起話常常會讓自家人噴飯。

    正在吃水果的法凌兒就差點噎到。「媽，我發誓，哥昨晚的確安分地待在家裡的。」她趕緊為大哥澄清。

    「兒子啊！你說這女孩叫什麼名字？」法政豪信任兒子的眼光，所以也不會多問。

    「溫暖。」

    「好可愛的名字啊！」李素芳笑著說。「真是人如其名，瞧她睡覺的樣子就知道她很可愛了。」

    「媽，大嫂還有個妹妹叫溫馨，酷吧！」法凌兒插話道。既然大哥帶人家進了門，她理所當然地該減去「未來」兩個字，直接喊大嫂了。

    「溫暖、溫馨，她們父母取的真好。」李素芳笑道。

    「那你們以前怎麼不會幫我們取好聽一點的名字？」像她的名字就一點創意也沒，大嫂的就很好聽。

    李素芳捏捏女兒的臉蛋，笑容慈祥。「那你是想叫“法律”、“法官”、“法規”還是“法院”啊？」

    「哈哈哈！」客廳突然傳出爆笑聲。

    法凌兒當然曉得一定是她那個永遠晾在旁邊不管閒事的老爸了。

    「阿綸，這包是獅子頭的食料呢，打哪裡來的啊。」李素芳拎其一包用報紙好的袋子。

    「是暖暖準備的。」

    「媽，你怎麼知道？」法凌兒看也看不出端倪。

    李素芳轉過袋子的另一邊給女兒看。「因為這裡寫著“紅燒獅子頭”，傻女兒。」

    「哇！買大嫂還附送紅燒獅子頭呢。」

    「傻女兒，別亂說！阿綸，這是誰要煮的？」她今天才想大展手藝煮兒子最愛吃的獅子頭呢！

    「晚上暖暖要煮給我吃的。」法劭綸說到此，臉上洋溢幸福。

    「喔！那是不是我們都不能吃了？」法凌兒嘟著嘴問。


    「嗯……」舒服的一覺讓ＣＣ大大地伸了懶腰。

    當她正在思考為何阿綸還沒來接她時，她的視覺神經正把她眼睛所見的事物傳進大腦裡進行分析。

    分析到一半，她驚覺到這裡好像不是她家客廳說。

    「這是哪裡啊？」

    房內的擺設沒有一件是她看過的，僅有擺在地上的一只行李袋是她眼熟的。

    門把轉動，ＣＣ調了目光，迎向走進來的人。

    「你醒啦？等一下喔，我去叫我哥哥。」法度兒笑笑地說。

    ＣＣ歪著頭開始想為何她會在一張陌生的床上醒來。「啊？我不會已經在宜蘭了吧？」

    「你是在宜蘭了。」剛進門的法劭綸為她揭開疑惑。

    「對不起，我太累了。」ＣＣ不好意思地低了頭。沒想到她第一次到男朋友家裡做客，卻出了這麼一個大紕漏，更讓她想挖個洞鑽進去。

    「沒關係的。我聽溫馨說了，你忙了好些天，讓我好感動。」法劭綸握著她的手，仍是不捨她的傷。

    「今天晚上你可以期待了。」

    「我們全家人都很期待呢！」

    ＣＣ苦笑。期待？她可緊張了。

    「我們先下樓，我有準備禮物要送給伯父、伯母。」

    法劭綸忽然以食指點住自己的唇示意她不要出聲，自己則輕聲走到門旁。

    「我讓你更快見到他們吧！」

    接著，他突然打開門。

    「碰」了聲，繼在地上的法凌兒因為沒了支撐而趴在址上，而李素芳和法政豪也雙雙壓在女兒身上。

    三雙眼睛有些尷尬地望著裡面的人。

    ＣＣ望著法劭綸。「他們……」

    法劭綸倚在門旁，饒富興味地問︰「你們……在做什麼？」

    「嘿嘿！」法凌兒只能乾笑，擺明就是他們在偷聽。沒辦法，她偷聽的技術一年不如一年，誰叫大哥高中畢業後就搬出家了，她哪來的時間練習啊！

    「呃……我是想說你上來很久了，所以就跟上來看看……」女兒沒用，只好換她出馬。

    法政豪咳了聲。「我只是路過。」

    「暖暖，這是我爸媽，壓在最下面的是我妹妹凌兒，你見過的。爸媽，這是我女朋友，溫暖。」法劭綸終于為彼此正式介紹了。

    ＣＣ趕緊下床，鞠了躬，快快地笑。「伯父、伯母，你們好！」

    「你好！」三人異口同聲。

    夫婦倆接受了ＣＣ的禮物，法政豪就高高興興地去擺他的收藏品了。

    李素芳畢竟是母親，看得也比較仔細，不過乖巧的ＣＣ實在很有她的緣，她是愈看意喜歡。

    「小暖啊，不介意伯母這麼喊你吧？」

    ＣＣ直搖頭，李素芳的溫和，讓她漸漸放下緊張的心惰。

    「你可是我們阿綸第一次帶回家的女孩子，我可不想嚇跑了你，否則阿綸會怨我一輩子的。」

    「不會的，伯父、伯母人都很好。」

    「那就好。我聽阿綸說你晚上會煮頓美食給我們家阿綸當做生日禮物是不是？」

    「咦？」ＣＣ露出驚詫的神惰。她有說嗎？她不是準備獅子頭就夠了？

    「既然如此，那中午就瞧瞧法媽媽的手藝嘍！可千萬別嫌棄啊。」李素芳笑笑的，一方面是用不著準備晚餐，另一方面則欣喜溫暖會煮飯，這樣她兒子就有人照顧了。

    「咦？」ＣＣ看了法劭綸一眼。

    法劭綸握了握她的手，偏過頭，輕聲在她耳邊說︰「放心，我會幫你的。」

    有了他那句話，ＣＣ好比吃了定心丸。

    有這麼好的廚師幫她，她應該會成功……吧？

    繼大伙兒度過一個愉快的中午後，下午四點一到，ＣＣ就拉著法劭綸躲在廚房裡。

    「怎麼了，瞧你這麼緊張，我不是說我會幫你嗎？」法劭綸雙手交握搭在溫暖的腰上。來到這裡，他就是希望她能趁機會放鬆，而不是更加緊張。

    ＣＣ猛搖頭。「不行啦，要是讓伯母看見，一定會很失望的。」

    「我不會讓他們進來的，這樣總行了吧？」

    「這……真的不能讓他們知道喔！」她再三叮嚀。

    「唉！都怪我，讓我媽弄錯意思，還以為你要包辦我們今晚的晚餐。」

    ＣＣ也摟上他的腰。「沒關係，今天你生日，你最大！待會兒吃了我煮的生日禮物，可別嫌棄了。」

    「沒關係，你可以先賄賂我，我這人可是不介意有人賄賂的。」法劭綸邪邪一笑。

    「怎麼賄賂啊，法先生？」

    法劭綸不用說話而是乾脆用行動表示——吻她。

    廚房外——

    法家另外三口人又玩起疊疊樂的遊戲，全聚在一塊兒。

    「老爸！我們家的兒子在親女孩子呢！」李素芳瞧見這一幕，像是中了兩百萬一樣地高興。

    「我看見了。」法政豪的聲音也充滿驚訝。

    法凌兒當然也慶幸自己的大哥開竅，不過她的肚子更重要。

    「他們要親多久啊？晚飯會不會沒著落啊？」

絕對官僚

第九章

    找了好些天，ＣＣ終于找到網路上的阿綸。

    ＣＣ︰你躲了好些天了，怎麼回事？工作很忙嗎？

    阿綸︰是啊，工作壓力愈來愈大了，所以暫時沒有時間上網。你找了我很久？

    ＣＣ︰對啊！

    阿綸︰對不起！我一忙就忘記上網跟你說一聲。對了，你跟你的白馬王子還好嗎？

    ＣＣ︰呵！

    想到前幾天與法劭綸在廚房裡接吻居然讓伯父、伯母發現，她就覺得很糗。

    阿綸︰瞧你笑得那麼曖昧，就知道有好事發生了。

    ＣＣ︰光一個字你就能知道很曖昧？

    電腦螢幕有表情嗎？

    阿綸︰接吻了？見過他父母了？

    ＣＣ︰？？？？阿綸，你真是太神奇了！怎麼知道啊？

    ＣＣ震驚不已，阿綸實在太厲害了，居然連她接吻了也猜得到。

    阿綸︰呵！猜的啊。覺得幸福嗎？

    ＣＣ︰很幸福說。你不是也有喜歡的女生嗎？要快點跟她告白哦！^_^

    阿綸︰我晚了一步，她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了。

    ＣＣ︰真可惜，沒關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祝你早日找到女朋友。

    阿綸︰謝了。他對你很好嗎？

    ＣＣ︰好得不得了呢！

    法劭綸雖不會天天與她見面，但她感覺得到他其實很愛黏著自己，就算一分鐘也好，也會用電話與她聯絡。

    這是她第一次交男朋友，這樣的黏法，也不清楚是正常還是反常。

    阿綸︰那就好，既然他是你的男朋友，有事就要多溝通，才能長長久久。

    ＣＣ︰我們應該還算熱戀朝，所以暫時沒有任何問題的，你不用為我擔心，自己也要加油！這樣我們就能相互討論了說，還是……我幫你介紹女朋友好了。

    阿綸︰不用了。

    「ＣＣ，總監找你。」

    來喊她的同事重重在她肩上敲了一下，嚇了她一跳。

    「喔，來了。」

    ＣＣ︰拜拜，我有事。

    話題草草結束，ＣＣ趕緊去報到。

    「總監，找我？」ＣＣ敲了門就走入。

    看見成海的衣袖卷了起來，領帶也放在一旁，顯然壓力不小，ＣＣ暗暗慚愧，自

    己竟然上班還摸魚。

    背對門口的成海轉過身，手中還拿著她與小Ｐ合作設計的廣告企畫。

    「這個我看過了，不過還得稍作修改，你應該曉得有時候太藝術化的東西不適合商業廣告，就這點上面，你們最好再改一下，適度的藝術可以增加可看性，但不要過頭。」成海挑著重點說。

    ＣＣ點頭回應。「成先生，小Ｐ今天請假，要不要等他下禮拜上班的時候再說？」

    「用不著，因為我看過你之前的作品，所以相信那份多加的藝術正是出自你手筆。」

    「你認為我的想法不好嗎？」不愧是總監。

    成海為了避免她誤會，解釋︰「不是的，只是這個廣告案不適合加上那個概念。明後兩天有個廣告座談會，你有空的話就跟我去吧。」

    「是不是一年一次的那個廣告盛會？」ＣＣ眼露期待。她每年都很想去參加，可惜人數有限制，去年雪兒要帶她去，她卻重感冒，害她好失望。

    「嗯，我想你跟我去對你幫助很大。」

    「謝謝你！總監！」

    「這是有代價的。」

    「什麼代價？」這可是她期待已久的機會，說什麼都不願再錯過了。

    成海淡淡勾起唇瓣。「私底下喊我成哥，我不希望你跟我太見外。」

    成海眼眸浮現的那分情意今ＣＣ十分介意。「你上次說我很像一個人，是誰？是你在找的人嗎？」

    「正確說來，你是像我喜歡的人的妹妹。」

    「你在找她？」

    「嗯，躲了我幾年了，最近聽說回台灣，所以想來碰碰運氣。」

    「那祝你早日找到她了。」

    「謝謝。星期六早上九點，約在公司門口，方便嗎？」

    「可以。」

    等到ＣＣ想起這星期六也與法劭綸有約時已經是星期五晚上了。

    一年一度的金獎廣告盛會將舉行兩天，第一天是演講，第二天是討論會。在會議室外還準備有各家廣告人的得意作品爭相競艷。

    成海與ＣＣ聽完演講後便走出會議室，參觀作品。

    「我聽老板說去年有讓你的作品參展，可借你重病無法前來。」

    ＣＣ頻頻點頭，想起去年她就惋惜自己沒那好命。

    「對啊，真讓我氣死了，本想抱病來的說，可是雪兒就是不讓我跟，害我在家裡燒的更嚴重。」

    「我希望明年能再度由你參加，不過就要先看你有沒有辦法通過公司的內部初選了。」成海是真的欣賞ＣＣ的風格才會這麼對她說。

    ＣＣ眉開眼笑，她志不在得第一。

    「其實我不在乎能不能參加，畢竟公司臥虎藏龍，但我只求能多來幾次就好。」

    「你的個性還真像一個人。」成海溫柔地說，眼神有說不出的濃情蜜意。

    ＣＣ看著成海的神情看傻了，她沒想到一個男人真情流露時會是那麼的令人感動。

    「是不是成哥喜歡的人？」

    成海含笑。「嗯，看著你就讓我想起我們的過去。」

    「為什麼要分開，既然還這麼愛她……」感情事，她懂的很少。

    「因為……我做了一件事。」他垂下眼，神色黯然。

    成海沒有說的很仔細，ＣＣ也就沒有問下去了，不過倒是很鼓勵他。

    「我覺得無論你做了什麼嚴重的事情，都是可以用歉意來彌補的，你要加油啊！」

    「記得我跟你說過你像誰嗎？」

    「像她妹妹，難不成妹妹也……」

    「嗯，雖然我先與妹妹認識，但是我卻愛上他……」

    「感情又不是有分先來後到，既然你愛上她姊姊，那也是無可避免的事情，你用不著過意不去……」

    成海輕輕笑了一聲，然後截斷她的話。

    「我想你也許搞錯了，我愛上的不是她姊姊。」

    「難不成你愛上了伯母？」

    「哈！如果是這樣就好辦了，可惜不是，我愛上的是她大哥，我愛上的是個男人，不是女人。」成海坦承不諱。

    ＣＣ愣愣地嘴微啟，完全不解成海為何對她說的這麼清楚，他不怕嗎？

    「你對我說，不怕嗎？」

    成海抿唇一笑，反問道︰「我從來就沒怕過，愛上一個人有什麼好怕的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他呢？他愛你嗎？」

    「他曾經愛我的，不過之後就開始躲避我……算了，都過去了，我不想提了，看作品吧！」

    「嗯。」

    近中午，成海提議到地下室的餐廳用餐，ＣＣ沒有反對。

    「下午有空嗎？帶我到市區逛逛，我有好幾年沒回來了，想重新認識一下。」

    「當然可以，我還可以帶你去喝最棒的拿鐵咖啡。」

    傍晚，兩人來到「隨心所欲」的門口時，成海已透過玻璃看見書店內的一切。

    「這裡的咖啡真的很棒，我愛死了……」ＣＣ邊說邊推開大門。「咦？你怎麼不進來？」

    成海淺笑，溫柔溢滿雙眼。

    「不了，我忽然想起今天還有事倩，不進去了，等會兒你進去的時候，記得別提起我，好嗎？」成海囑咐著，等到ＣＣ點頭後，便轉身離開。

    摸不著頭緒的ＣＣ嘟了嘟嘴後走入書店。

    「小Ｐ！你怎麼在這裡？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咖啡吧前遇上小Ｐ，ＣＣ覺得很驚訝，她以為小Ｐ和莎薇娜兩人早在狂歡了。

    小Ｐ低著頭怨道︰「唉！她說下禮拜才能回來。」

    ＣＣ摟摟他的肩。「好啦！好啦！別難過了，她又不是不回來，只是晚一個禮拜而已。來，我陪你喝咖啡好了！」

    「這裡的烤蛋卷挺不錯的！我吃了好幾個，老板知道我的事情，還多送我一個說。」小Ｐ愁眉苦臉地，但也能苦中作樂。

    「小溫，你朋友？」

    「嗯，一個正在傷心的朋友，我是來安慰他的。」

    為了加強效果，小Ｐ乾脆抱著ＣＣ假哭。

    「好了，別哭了！」

    「暖暖！」

    正當兩人還在嘻嘻哈哈時，一個熟悉的稱謂冷冽地插入兩人之中。

    ＣＣ猛地回頭。「阿綸！」

    法劭綸面色凝重，可惜ＣＣ沒發覺，不過另外兩人倒是清楚地感受到他釋放出來的極地寒度，紛紛找機會走避。

    「啊，工讀生在找我，恕我失陪！」談曉生率先避難。

    「這裡風景不佳，我換到那邊去，你們慢慢聊。」小Ｐ也拿著咖啡和蛋卷移到附近的空桌上。即使他有很多問題要問ＣＣ，看來也得等到明天了。

    「你怎麼在這裡？」閒雜人等自動離開，法劭綸落座溫暖身邊。

    「順路經過。」

    「你不是說陪上司去看展覽，沒辦法跟我去看電影嗎？」他的聲音透著深深的嫉妒。

    溫暖無法陪他，所以他本想來找談曉生打發閒暇，沒想到卻讓他意外看見這一幕。乍看見溫暖與另一位陌生男人有說有笑，又有親密的動作，一時間他妒火中燒，什麼都沒想就走了過來。

    ＣＣ終于察覺到法劭綸的不悅，連忙解釋︰「我的上司本來說要來喝咖啡，可是到了門口又突然說不想進來，那我既然來都來了就進來坐一下。」

    「剛剛那個男人又是誰？」

    「我同事小Ｐ。你別亂想了，他已經有女朋友了，他就是因為昨天接不到女朋友的飛機，所以很沮喪，我是在安慰他。」

    「這麼巧，讓你在這裡遇上他？」

    「那是因為我帶小Ｐ來過這裡，他也很喜歡這裡的咖啡。」ＣＣ耐著性子說明。

    她的解釋終于讓法劭綸理智許多，但仍逕自生著悶氣。自上個星期日後，他們足足五天不見了，本想趁著今天好好和她聚聚的，沒想到卻跑出一個殺風景的人物，結果剛剛又瞧見她與男人有說有笑，害他真是氣煞了。

    「暖暖，我老實跟你說好了，看見你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我真的很嫉妒，若不是在公共場合，也許我會動怒也說不定。」氣消了，他試著表示自己的感覺。好不容易才起步的感情，他不想因為自己強烈的嫉妒全毀了。

    「小Ｐ跟我很要好，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們認識比你還早，你有什麼好嫉妒的，又不是女生，嫉妒心那麼重做什麼？」

    ＣＣ只是隨口把實話說出，豈料聽在法劭綸耳中甚是刺耳。他看了她一眼，隨即走出書店。他動作極快，讓ＣＣ錯愕不已。

    一旁的談曉生連忙說︰「劭綸在生氣了，還不快追上去。」

    經過談曉生的提醒，ＣＣ才疾步追出，然後在門口看見他。

    「阿綸！你怎麼站在這裡，下雨耶！」

    這場雨來的又急又猛，沒躲在屋檐下的法劭綸淋得半身濕。

    「阿綸，先進來再說好不好？」她拉著地的外套，可惜力道不足以拉他進來。

    法劭綸回頭，愁眉深鎖，ＣＣ心臟猛然一緊，好似自己真做了天大的錯事一般。

    「呃……別那樣看著我，我承認我是沒有顧到你的感覺，不過你要相信，我真的很喜歡你，也只認定你是我的男朋友，所以……」

    法劭綸一把擁住ＣＣ。

    「暖暖，我真的很嫉妒……我不希望你看著我以外的男人，任何一個男人跟你有說有笑，我就會受不了，就算是你的好朋友，我也會嫉妒的。」

    ＣＣ趕緊把他拉入騎樓。

    「這麼愛嫉妒，你是天蠍座的啊？」ＣＣ為了改變此刻嚴肅的氣氛，隨便說。

    法劭綸緊緊地靠在ＣＣ的肩上，唇貼著她細白的頸子。「我是啊。」

    ＣＣ推開他。「真的？」

    「你不會討厭我吧？」法劭綸愁著一張瞼問。

    ＣＣ搖搖頭。「怎麼會呢？天蠍也不錯啊。」

    法劭綸攬著ＣＣ的腰，撒嬌地說︰「我承認我善妒，但是也不會胡亂吃醋的……」

    還說不會，剛剛不就是！

    「只是偶爾而已，你可不能氣我。」法劭綸又把她摟入懷。

    不知怎地，ＣＣ忽然把兩個阿綸的感覺重疊了，感覺上他們兩人極為相似。

    「以後我會試著減輕我的嫉妒心，但你千萬別討厭我。」

    唉！ＣＣ淺淺一嘆。她要是討厭他，就不會喜歡他了。

    「你不會要我斷絕所有的朋友吧？」

    「給我點時間，我會改的，好嗎？」

    「好。」

    「明天陪我？」

    「不行，我明天還要去看那個展覽。」

    「那……今晚陪我，我保證什麼事都不會做，十二點以前一定讓你回去，好不好？」

    「我有沒有問過你，為什麼喜歡我？」他的深情令她難以抗拒。

    法劭綸深情地望著她。「我不知道呢，等我發覺時，目光就已經離不開你了。」


    隔天，ＣＣ如往常一般的醒來。

    她眼睛轉了轉，才發現不在自己的房間裡。

    她慌地起身，思考起來。

    「我昨天好像是在阿綸的家裡，然後……然後呢？」按著腦袋，她再也想不起接下來的事情了。

    「然後你就小喝了幾杯酒，跟著就醉倒了，于是我讓你睡在客房，這樣的解釋滿意嗎？早安，暖暖！」法劭綸倚著門口，朗聲解釋。

    望著法劭綸神清氣爽的模樣，反觀自己好像還有點醉意，ＣＣ覺得真是糗到家了。

    「你心情很好？」

    「因為你在我家，所以我心情當然好了。起床吧！我準備好早餐了。」

    「溫馨……」她是想說沒跟溫馨講，她伯她擔心。

    「昨晚我已經報備過了，放心。」

    她才說了兩個字，法劭綸就明白她的意思，看來她以後能多省點口水了。

    「喔，那……」

    「該起床了，已經八點了。」

    「八點！糟糕……」

    ＣＣ趕緊起床，正當她慌張地想穿過法部綸衝進廁所時，他適時地攔下她。

    「不糟，剛剛你上司有打過電話來，他說今天有事不能陪你去看展覽了，他建議我陪你去，如何？不反對吧？」法劭綸一早就有好心惰，全拜成海所賜。

    「喔！那就不用趕了……」她鬆了口氣。

    法劭綸邊細心地整理她的頭髮，邊說︰「等會兒先去洗個澡，我再帶你去看展覽，下午回來這裡。你上次不是說想學做菜嗎？今天我剛好有空，你呢？」

    「好啊！」ＣＣ點了頭，想起自己沒帶衣服，她扯著上衣才剛想說話，卻又讓法劭綸看穿。

    「我這裡有凌兒的幾套衣服，你先換上好了。」

    ＣＣ雙眼盈滿疑惑，不解為何他總是能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為什麼我什麼都還沒說出口，你就知道我想什麼？」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心有靈犀吧！快去洗吧。」法劭綸在她額際印上一吻。「我等你！」

    ＣＣ眨著眼，印象中她記得聽過這句話。

    我等你！

    多麼讓人幸福的話啊！

    「不可以先吃哦！」她甜甜地笑開。

    看完展覽，兩人到超級市場買了足夠的食材後，ＣＣ突然表示想吃「提拉米蘇」。

    「去大哥那裡一趟，好不好嘛！」

    「好。」拗不過溫暖的素惰攻勢，法劭綸只好掉頭。

    「你對我最好了。」她終于能夠體會公司裡那些女孩子為何常常把男朋友放在嘴上了，因為好嘛！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隨心所欲」前。

    「咦？怎麼沒開？」ＣＣ望著書店猛瞧。不是說全年無休嗎？

    「可是裡面有燈光，要不我們下去看看好了。」

    「也好。」ＣＣ附和道。

    兩人下了車，走到門口前張望，ＣＣ更是趴在大門上朝內看。

    「裡面有人。」

    「我看見了。」

    「是大哥，還有……」個男人，我看不見他的長相，我們要不要叫門啊？」

    「等等……」法劭綸看的比她仔細。「他們好像在說話。」

    「糟了！他把大哥壓在桌上了，是不是小偷啊？」

    「再等等，他們好像認識。」法劭綸冷靜地注視裡面的一舉一動，隨時做好衝進去的舉動。

    ＣＣ猛地倒抽一口氣，驚詫不已。「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恐伯……他……那個男人在吻……在吻大哥？」

    「我看見了……」法劭綸也很驚訝。

    「怎麼辦？」ＣＣ握緊了法劭綸的手。

    「沒關係，曉生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他想起了談曉生之前說的那個男人。

    「不是的，我是說那個男人好像是我家的上司……成海。」她怎麼想都想不到這兩個人竟然會認識。

    「那……至少他不會是小偷了。」


    今天法劭綸說要教她煮溫馨最愛吃的咖哩雞。

    于是，ＣＣ邊削馬鈴薯邊發呆。

    在切紅蘿蔔丁的法劭綸忍不住捏捏她的臉蛋，拉她回神。

    「想什麼想的那麼專注？」

    「剛剛……我們是不是看見什麼驚世大畫面了？」為何法劭綸還能這麼鎮靜呢？她可就沒辦法了。

    「你排斥同性戀？」法劭綸反問她。

    ＣＣ搖頭。「不會說很排斥，只是我做夢想都沒想過這事竟會發生在我身邊，原來成哥在找的人就是大哥，還挺巧的說！」

    「嗯。」

    「真希望他們能幸福。」

    「你支持啊？」紅蘿蔔讓他解決了，他乾脆連馬鈴薯都幫忙削，因為他再不幫忙的話，恐怕這道咖哩雞就要等到天亮了。

    「我覺得他們幸福就好，其它的就不是我該操心的了。」

    「那麼，你覺不覺得現在有件事情很值得你去操心呢？」

    「什麼啊？」

    「就是咖哩難啊！」他好心地提醒。

    「啊！糟！已經八點了，怎麼辦？我做的完嗎？阿綸，我很餓呢！」ＣＣ一陣手忙腳亂後，厚著臉皮直接向法劭綸求援。

    「我煮。」

    「呵！就知道你對我好。」她高興地摟上他的脖子。

    法劭綸也不是好欺負的。

    「那再加一個熱吻好了……」

    接下來，廚房只有一對熱情的小情侶，至于咖哩雞最後有沒有考成，就不得而知了。


    「老板。」

    ＣＣ才剛喊出口，就見談曉生已經進入員工休息室了。她今天來是想跟他說後天是溫馨的生日，想請他吃頓飯，既然他已經走進去了，她決定就在咖啡吧等了。

    但左等、右等，已經十多分鐘了，依舊不見大哥人影，沒什麼耐心的她于是躡手躡腳地偷偷溜進員工休息室裡，因為她曉得大哥不會罵她的。

    誰知門才開啟，刺激的畫面隨即映入眼簾，害得她差點啊出聲，急忙地把門合上，回到座位上候著。她終于明白大哥久去不歸是有道理的。

    不一會兒，成海由休息室裡走出，坐到ＣＣ身邊。

    「嗨！」成海自然地與她打招呼。

    ＣＣ乾笑。「呵！成哥。」

    「這麼會來這裡呢？」他把手肘架在桌上，手心貼著下顎，望著困窘的ＣＣ。

    剛剛的畫面還映在她心版上，ＣＣ實在無法假裝不在意，但成海又十分自然，害她不知如何是好。

    「你都看見了？」

    二度看見成海吻了談曉生，ＣＣ是不介意，只是她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

    「嗯。大哥就是你在找的人？」

    「對，他就是我愛的人。你對他有意思？」成海瞇了眼，銳利地看著ＣＣ。

    ＣＣ趕緊否認，免得被成海的視線殺死。「沒有，他是我乾哥哥，再說，我有男朋友了。」

    「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早就發現了？」成海敏銳地感覺出ＣＣ並沒有太驚訝。

    「嗯，上次，不小心看見你們在……」

    成海溫柔一笑。「那次是我太急了，所以沒顧慮到場地不適合。來找曉生？」

    「嗯，後天是我妹妹生日，我是來邀大哥參加的。」

    「他暫時是不會出來了，他跟以前一樣還是很害羞的。」

    談起情人，成海深情的模樣令ＣＣ為之動容。原來平日不苟言笑的上司在面對情人時，也會有另一種面貌，看來戀愛真的是魅力無窮了。

    「成哥要不要一起來？」

    成海搖頭。「不了，還不熟，我不想令你們尷尬，不過到時早點把他還給我就好了。」

    「你會對大哥好吧？」

    「只要他不再離開我，我就會給他全世界。」

    ＣＣ含笑，相信這次大哥真會幸福。


    廚房內，ＣＣ忙進忙出，法劭綸則在一旁待命。

    「再來呢？」

    「把洋蔥放下去炒，再把紅蘿蔔、馬鈴薯丁放下去。」

    ＣＣ有著學完就忘的本事，但又不希望連簡單的咖哩雞都做不出來，讓妹妹笑話，于是她要法劭綸在一旁提醒。

    「小心，別燙著了。」

    溫馨望著廚房的激烈戰況，她也小心地不成為姊姊的絆腳石。

    「邵綸哥，我希望你保證待會兒來到客廳的食物一定要能吃喔！」她小聲地在法劭綸耳邊低語。

    法劭綸比了ＯＫ手勢後又繼續幫溫暖忙。

    回到客廳的溫馨又走到陽台，剛好看見蘇影正巧由計程車上走下來，她開心地打開大門，本想給蘇影一個驚喜，沒想到等在門口的是另一個更大的驚喜兩個大男人竟在她家門口擁吻起來。

    「咳咳！」她故意咳了幾聲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成海勾了勾唇，看了溫馨一眼，有些不捨地放開談曉生。「好好玩，晚一點我再來接你。」語畢，轉身走下樓梯。

    談曉生紅著險問︰「請問你是溫暖的妹妹嗎？」

    「嗯，是啊，你是該大哥吧？」難怪姊姊要她無論看見什麼、知道什麼都不要大驚小怪。不過她也太小看她了吧，她身邊就有不少同性戀朋友，要驚訝，哪輪得到她啊，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

    「是的。生日快樂！」

    「快進來啊！」

    「小馨！」蘇影也走上樓了。

    「蘇姐，你來啦！你們都快點進來。」

    以往她生日時，只有姊姊和她的朋友幫她過生日，不是她討厭過生日，而是嫌麻煩。

    現在只剩小Ｐ和他的女朋友還沒到。

    聽見聲音，廚房裡的人很快地出來與客廳的人閒聊，溫馨在知道劭綸哥沒出現後，放心不少。

    她想今天的晚餐應該是可以吃了。

    小Ｐ，快來啊！本小姐要祭五髒廟了！

    之後，小Ｐ偕同莎薇娜一起光臨，溫家頓時熱鬧起來。

    然後大家快樂地用起餐。那是ＣＣ好不容易才煮好的「咖哩雞」，原以為有法劭綸的保證，大伙兒就能用餐愉快，沒想到卻是有「辣」難言。

    全體都心照不宣︰好辣的咖哩雞！

    原來是法劭綸趁著ＣＣ到客廳寒暄時就已經把咖哩雞調味好了，沒想到ＣＣ進來後想起自己還未加料，于是就這麼陰錯陽差下，做出這一道超辣咖哩雞。個個好友忙著抱著一罐水猛配飯，敢「辣」不敢言，因為都不想傷了ＣＣ的心。

    「姊姊……呼……你怎麼沒吃？」我們都快辣死了，你卻一人在旁邊閒閒沒事幹。

    「你們慢慢吃，因為我估錯量，所以沒剩了。不不！我不餓，你們不用給我吃，你們吃就好了，待會兒我多塞幾片蛋糕就好了。呵！」

    看來，罪魁禍首還不曉得出了搞出什麼烏龍了！

    「ＣＣ，還有沒有冰水，沒水，我配不下飯。」一直保有優雅形象的莎薇娜終于忍不住再討杯水了。

    「有啊！」

    那晚之後……

    ＣＣ經常受到成海不明所以的敵意，她也不敢問地愈躲愈遠；小Ｐ見她就跑？莎薇娜是好幾天都躲在飯店不出門；蘇蘇聽說也向劇團告假，連咖啡廳也不管就消失好幾天；妹妹煮飯更勤快了；阿綸則是出公差去南部。

    僅剩她一人還在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絕對官僚

第十章

    兩天後，一早到公司，法劭綸連忙打了電話給溫暖。

    「暖暖！」

    「你回來啦？累不累？」

    累？當然累了，蹲在廁所兩天，怎會不累。

    「還好。還記得上次我們答應蘇影有空就去她咖啡店嗎？」他答應別人的事情必定會盡快完成，無論難易度如何。

    「記得，想去啦？什麼時候？」

    「就這個禮拜六好了。」愈快愈好，省得他懸念。

    「啥？」

    話筒傳來溫暖驚訝無比的聲音。怎麼著，他定的時間有問題嗎？

    「星期六你約了人？那沒關係，我們可以改天……」他正慢慢地學習不對溫暖緊迫盯人。

    「約人……」

    她的聲音好像有些猶豫，法劭綸覺得挺奇怪的。

    「如果你沒跟我去，那你會在那天自己去嗎？」

    奇怪的問題，他狐疑地想，這女孩必定有事瞞他了，而且還是他討厭的事情。

    「會吧，先去看看也好，如果你沒空去，我就帶同事去好了。別管我，你既然有約……」

    「沒、沒，我沒約任何人，我當然可以陪你去了，那晚上好不好？晚上比較安靜，人應該會比較少。」

    「沒關係，我也許早上就會過去了，反正沒事嘛！你不是也說蘇影那裡很別致，我就坐久一點。倒是你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我不會勉強。」

    「咦？」

    溫暖僅發出這一個字，他就清楚她遇上困難了。

    「睡飽一點再來，我可不想見到一個睡美人。」他故意調侃。

    「喔……好，阿綸，你確定一定這個星期六去嗎？」

    她的聲音透著苦苦哀求，他決定聽而不聞，看看她在搞什麼。

    「有差嗎？」

    「沒……沒啊！」

    「那到時候見了，好好工作。」

    掛上電話，法劭綸愈想愈不對，隨即開了電腦上網，果真收到一封ＣＣ寄給他的了ＥＭａｉｌ。

    阿綸︰
你好啊！
    我決定跟你見一面。放心，絕對不是覬覦你的「美色」，而是純粹想認識你這個人罷了，所以別多個心啊！
    如果你不反對的話，就約這個星期六在「好萊塢音樂咖啡廳」見面，時間上午十一點，地址是重慶北路三段……我會帶一本電玩雜誌，那，到時候見了。
    不見不散。
    友ＣＣ

    原來如此，難怪她會那麼緊張了。

    跟暖暖見面？那不就曝光了。

    法劭綸立刻按下回覆鍵，想拒絕溫暖的提議，但他忽然想到也該是時候公布謎底了。再說，他也很想知道，溫暖到底會用什麼方法甩開他這個阿綸而去見另一個阿綸？況且那個網路上的阿綸還永這都不可能現身的說。

    決定好了後，他迅速敲下鍵盤，不容溫暖回絕網路上的阿綸。

    ＣＣ︰
    我也期待與你相見！
    到時跟你一樣，我會帶一本電玩雜誌。
    不見不散！

    P.S最近幾天我會出差，所以都不能回信了，星期六見。
    友阿綸

    好了，如此一來，他們就等著迎接星期六了！

    「蘇蘇！慘了！」才下班，ＣＣ火速趕到蘇影的咖啡廳。

    蘇影好整以暇地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背劇本，頭連抬也不抬就說︰「蘇蘇不慘，請不要亂造謠！」終于和馬桶脫離關係，她現在可是自由身。

    「蘇蘇，完了！」ＣＣ放下背包二坐下就握住蘇影的手。

    蘇影正色道︰「我還沒完蛋，好嗎？怎麼回事？」

    ＣＣ于是把事情的原委統統說出。

    豈料，蘇影聽後竟仰頭大笑，絲毫不顧慮場所適不適合。

    「哈哈哈！真不曉得你是天才還是白痴，有這麼善妒的男朋友，你竟還想爬牆，更是不要命了，法劭綸不會饒過你的！」太好笑的事惰，她笑得連同惰心也沒了。

    「我是為了你說，要不是上次聚會只剩你還孤家寡人，我何必淌這渾水，你這沒良心的人。」ＣＣ忍不住指控。

    「我？不只吧，溫馨也是。」

    「溫馨還小，你卻已經二十有六了。」

    蘇影抽出手一把就捏著ＣＣ的瞼。

    「“小”妹妹，別怪我不想幫你了，實在是你竟然敢把來路不明的男人介紹給我，這就對不起我了！」

    ＣＣ拍掉她的魔手。

    「我就是怕你不喜歡他，所以才和他約在這裡……」

    「什麼？你們約在這裡？」顯然她剛剛漏聽重點了。

    「對啊，有什麼問題？」

    蘇影賊賊地笑了越來。

    「嘿嘿！沒什麼問題，這麼好看的一場戲，我怎能錯過呢！兩個阿綸的世紀之戰，到時我一定會來觀戰的。」

    「蘇影！」

    「好啦！好啦！」蘇影休息了幾秒後，才道︰「其實也很簡單啊。我們就別想從法劭綸那邊下手了，因為由他看你的眼神，我們可以得知，只要他見著了你，你就別想甩開他了。既然他已經推不了，那就由阿綸那邊下手好了，你可以再捕一封ＥＭａｉｌ跟他說你臨時有事，改天才能見面……」

    ＣＣ毫不遲疑就否決她的提議。「不要再拖了，你清楚我一拖再拖就會沒下文的。」

    「好吧，如今只有最後一個好辦法，那就是你乾脆找另一個人上場好了。」

    「我不想騙人。」

    「沒有騙人，是我去見他，反正你本來就想把他介紹給我不是嗎？如果我不喜歡的話，你們還是能繼續做朋友的，沒差。」

    ＣＣ忖度一會兒後展眉回道︰「終于解決了。」

    能解決嗎？

    蘇影可不這麼看好。

    她的觀念是︰凡事別抱太好的期望。

    星期六，美麗的晴空。

    十點半，ＣＣ提早半小時抵達，法劭綸也恭候多時了。

    「你真早！」她笑的很苦。

    「是啊，我怕你萬一提早來沒看見我怎麼辦？」他笑的很愉快。

    ＣＣ注意到法劭綸正在翻電玩雜誌，他感覺到她的視線便回了一眼。

    「從那邊拿的。」他指著對面的雜誌區。「你何必自己帶雜誌來呢？這裡不是有。」法劭綸一手抵著下巴，隨意問。

    「呃……這是最新一期的，我怕會看不到，所以就先買了。」嗯，她回答得很好。

    「昨晚睡的可好？」

    不知怎地，她總覺得法劭綸的問題好似針對她而來，還話中有話的說。

    「很好，一覺到天亮。」辦法想出來了，她睡得自然好。

    法劭綸狐疑地挑了挑眉。「那就好。我點了早餐，你要不要也來一份？」

    「好，跟你一樣就好。」

    法劭綸招來侍者，再點了一份早餐。

    「我們今天都要在這裡度過嗎？」她急奢想把法劭綸帶離。

    「是啊，」他溫吞地回答。「在這裡不好嗎？我覺得燈光美、音樂好、氣氛佳，至少我會待到下午吧！你的早餐來了，趁熱吃。」

    ＣＣ生著悶氣用叉子把漂亮的荷包蛋戳破。

    看到她孩子般的舉動，法劭綸逕自笑在心底。

    十點五十分。

    「暖暖，你看坐在靠窗位子上的是不是蘇影？」

    ＣＣ聞言轉頭，果真瞧見蘇影。

    「她可能沒看見我們，我過去打聲招呼，你吃完再過來。」

    ＣＣ急忙拉住法劭綸的手。「我看還是不要了，說不定她在等朋友呢。」

    「暖暖，這是禮貌，況且我去去就回來，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慢慢吃。」蘇影明明與他對上眼，居然會視而不見，看來有鬼，他非弄清楚不可。

    于是，ＣＣ咬著叉子看著法劭綸慢慢走向蘇影，她的心愈跳愈快……

    蘇蘇，你可別扯我後腿啊！


    「沒想到我提早來，你比我更早。」蘇影挑著眉，一邊攪拌咖啡一邊問。

    法劭綸笑笑地落座。「你知道了？」蘇影的聰慧是寫在眼睛上的。

    「昨晚她把你的資料給我看過之後，我就猜到了，沒想到你們倆還更有緣分，在網路上聊不夠，還搬到現實生活中來演一場。不過我也挺佩服ＣＣ的，她竟然沒情到你就是“那個阿綸”。」

    「她比我想的還單純。」曾經他還以為自己在暴露自己的星座後就會曝光了。

    「不是純，是蠢！你今天這麼做是打算據實以告啊？」既然確定了網路上阿綸的身分，就沒她操心的分。

    「看看情況再說。」

    瞥見ＣＣ臉色蒼白、雙手握著咖啡杯的緊張模樣，蘇影為她求情。

    「別玩得太過火了，小心得不償失。」

    「我也捨不得。」法劭綸轉頭朝她一笑。

    「也別惱她了，她會想約網友出來也是為了我。」

    「我不會笨到連自己也嫉妒的，她至少是選了我。」

    「待會兒希望我怎麼做？」

    「暫時離開。」

    「OK！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好了，否則我怕她會衝過來抓人。」真可惜，好戲在後頭，她卻沒能完整看完。

    正好，蘇影的手機響起，法劭綸便離開座位回到溫暖身邊。

    「你們說了什麼？」見他回座，ＣＣ劈頭就問。

    「聊聊天而已，也沒說什麼。哎呀！你的手好冰，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手冰，她的心更冰，她差點就嚇出心臟病了。看來這種背著男朋友的舉動，她以後還是少做為妙。

    「沒有啊，可能是空調太冷了，我們先離……」

    「冷啊？我的外套給你披上，別著涼了。」

    「阿綸，我……」不管如何，她都必須掰個理由拐走法劭綸，要是繼續待在這裡，她一定會穿幫。

    口袋內的手璣震動起來，那是她為了便利與蘇影聯絡才關掉聲音的，她看了看蘇影正對她眨眼，連忙說要去廁所。

    一衝進廁所，她馬上開機回應︰「怎麼回事？」

    「不好意思哪！剛剛劇團找我，他們要我二十分鐘內到劇團報到，所以恐怕我不能幫你了。」

    「別這麼對我，你不能在這種時候丟下我啊！」其實沒見到網友不是什麼大事情，可她是真心誠意的想見見對方，自然就把事情看的很重。

    「哎呀！我的劇團也很重要的說，男朋友就暫時擱著好了，反正我不缺。就這樣了，我已經在一樓了，拜拜，下次見！」

    「蘇蘇！蘇蘇！」無論她再「蘇」多少次，對方也沒聲音了。

    無奈，她頹喪地走出廁所，蘇影果真不在位子上。

    「怎麼了？」法劭綸體貼地問著。

    ＣＣ搖頭，繼續喝著咖啡。

    溫暖的樣子令他不捨。待他深呼吸之後，正決定托出一切時，一聲「歡迎光臨」的親切聲音竟吸引住她的目光。

    他跟著注視著走進來的年輕男人，巧的是他手上還拾了本電玩雜誌。

    見溫暖的注意力都在那個男人的身上時，他冷眼旁觀。

    ＣＣ把對方打量一番後，最後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雜誌上，這下她才敢確定對方就是與她有約的阿綸。

    這下可好了，蘇影走了，誰來幫她會客啊？

    更糟的是，她還注明「不見不散」，這下怎麼辦才好？

    「真巧！」法劭綸冷冽的聲音幽幽響起。

    ＣＣ慌地回神。「什麼很巧？」

    他唇含笑，眼神卻如冰山。

    「那個男人也帶了一本電玩雜誌，你說這不巧嗎？」

    「會……嗎？」明明冷氣很強，怎麼她還會流汗呢？

    「這不禁讓我想到網友會面多半是用這種方法，你說是嗎？」難消嫉妒，法劭綸乾脆將之化做言語。

    「有……嗎？」她的聲音抖得猶如秋末黃葉。

    「我很多朋友會見網友的時候都這麼做的，與對方約定同樣的物品做為認人的關鍵。我也認為這方法不錯，如果他也是來見網友的話，我相信對方也會帶著同樣的雜誌，暖暖，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法劭綸雙手枕在下顎上，模樣好不悠哉，與溫暖的緊張呈現強烈對比。

    「我不……知道……啊！」怎麼沒人提醒她男人也能這麼敏銳的。

    冬天已到，黃葉都快掉光了，怎麼不見有人來救她！

    慘、糟、完蛋了！

    「怎麼會不知道呢？要是你想見網友的話，難道不會利用特殊的物品嗎？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有一個叫“阿綸”的網友，職業好像跟我一樣嘛！」在他面前看別的男人，不啻是犯了他的大忌。「你想他有沒有可能是來……」

    「不！不可能！」ＣＣ立即否定任何可能忱。

    法劭綸緩緩開口︰「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呢！我們更是愈來愈有默契了說。」

    ＣＣ一臉可比苦瓜。「是啊！」

    「我想他也不可能是來見網友的，哪有這麼巧的事呢！」

    「是啊！」不抖了，看來春天就快來了，她只要小心熬過去就可以脫身了。

    「暖暖，你會見你的網友嗎？」法劭綸斂了笑，正視溫暖。

    「暫時……不會。」

    「那就好，要見面時，記得要找我一塊兒，免得你被人騙。」

    咦？她見網友他不會生氣？那麼……

    「阿綸」

    「不過，我不准你背著我去見，你該知道我會很生氣的。」他補上致命的一句。

    瞬間，空氣冰凍三尺，ＣＣ把才要吐出喉嚨的話又吞了回去。

    「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麼？」

    她猛搖頭。「沒有、沒有，我是在想，待會兒要吃什麼才好！」

    這下死都不能說了！

    「看來你今天胃口不錯。」

    「是啊……」

    ＣＣ不時瞄著另」個阿綸，瞧見他在看手錶，她就愈緊張。

    「你坐一下，我去廁所。」

    「你慢慢來。」終于有機會了。

    法劭綸前腳才踏進廁所，ＣＣ就忙著苦思良策。

    「怎麼辦呢？我要怎麼說才好？」她總不好實話實說。

    正當她仍在思考時，店內的電話響起，ＣＣ忽然靈光一閃。

    「想到吃什麼了嗎？」

    「你先點，換我去廁所。」

    她二度衝進廁所，按下咖啡廳的電話。

    「小姐要找誰？」

    「喂！請幫我找阿綸聽電話。」一時情急，她竟忘了自己的男朋友也叫阿綸。

    「好的，請稍候。」

    不久。

    「喂？」

    「阿綸，我是ＣＣ，對不起，我恐怕無法去見你了，因為我公司臨時有事，所以下次好嗎？」ＣＣ僻哩啪啦就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

    對方沉默許久。

    等不到聲音，ＣＣ連忙緊張地問︰「阿綸……你在生氣嗎？」

    終于，對方開了金口。

    「我想……我是該生氣的！」

    「阿綸！怎麼是你？」ＣＣ認出法劾綸的聲音。

    「怎麼不是我！」他沉聲地反問．「因為我看很久都沒人來接電話，我想這店裡恐怕只有我一個是叫阿綸的。抱歉啦！」

    「喀」的一聲，法劭綸不悅地掛上電話。

    ＣＣ迅速由廁所追出，餘光還瞟向另一個阿綸身旁的女孩身上，原來他不是……

    「很失望吧？他不是你等的……阿綸。」

    他的聲音低了五度，顯見有多麼生氣了。

    「呵！」她僅能陪笑，要不然呢？

    「需不需要解釋？」

    「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犯了！」星座書上說要是得罪天蠍座的人，唯一要做的就是道歉，並保證自己下次不會再犯！

    「會不會覺得失望呢？因為他不是你等的“阿綸”？」

    「對不起嘛！」ＣＣ連忙撒嬌。

    法劭綸嘆口氣。看來暖暖也抓到他的弱點了。

    「沒有一個男人會高興自己的女朋友去見任何一個異性的。」

    「你剛剛不是說……」

    「因為我發現你不對勁，只想套你的話而已。」

    ＣＣ怯聲地問︰「你早就知道啦？」

    「你說呢？」

    「別氣了好不好？我不會再犯了。」ＣＣ勾著地的手臂，懶懶地說。不知怎地，這次法劭綸生氣，竟讓她覺得很幸福，因為他在吃醋嘛！

    「要我不生氣也可以，只要你答應我兩件事。」

    「你說，我一定照做。」如今他氣消是最重要的事情。

    「第一，永遠都別跟那個阿綸見面，我不反對你們繼續交朋友，但就是不准見面，最好連通電話也不要。」

    不太難。「好，我答應。」

    「第二……」他在她耳邊低聲︰「現在就吻我。」

    像是觸電一般，ＣＣ慌地往旁邊一靠。

    這……大庭廣眾之下，有點難說！

    「原來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法劭綸佯裝傷心地別過頭。

    ＣＣ按住他的肩膀。「不是這樣的，這裡是公共場所，我覺得怪怪的。」

    法劭綸轉回頭。「輕輕的一個吻也不願給我？」

    ＣＣ思量許久後，終于一副壯士斷腕的模樣說道︰「你閉上眼睛。」

    法劭綸聞言照做。

    她想也不想就往前吻上了，很快紅著臉縮回身子。

    法劭綸燦爛一笑，這場烏龍是該落幕了，便在她耳畔低語︰「我有沒有說過？」

    「什麼？」

    「我、愛、你，我的小公主。」

絕對官僚

尾聲

    ＣＣ︰
    抱歉，上次我出差來不及回來，你等了很久嗎？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我手邊也沒有你的任河資料，所以實在無法聯絡你，希望你別生氣！
    要不，下個星期六，我們同樣時間、同樣地點，我請你如何？
    等你回覆！
    友阿綸

    溫馨看完信後，按下回覆鍵，照著姊姊擬好的草稿回信。

    本來這該是姊姊的工作，誰叫劭綸哥來的巧，一把就拉走姊姊出門，這差事只好落在她身上。

    姊姊的網友卻由她來回信，真是……

    懶得繼續抱怨，電視節目就快開始了，溫馨趕忙敲字。

    阿綸︰
    我不會生氣的，不過我們恐怕無法見面了，因為我男朋友不准我跟你見面，真不好意思，他很容易吃醋。
    但仍希望你願意和我繼續來往。
    祝你早日找到女朋友！
    等你回覆！
                                           友ＣＣ



    對話錄

    問我為何不告訴暖暖真相啊？

    未來我一定會與暖暖結婚的，不過婚後我們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無法預料，不是嗎？

    所以……

    我的退路？

    差不多吧！因為我曉得暖暖十分喜歡電腦上的「那個阿綸」。你們都不曉得，有時候有一些秘密她都會跟他說，卻不願跟我說，說是怕我笑她——這還是她跟那個阿綸說的。說實在話，我怎麼會笑她，疼她都來不及了，你們說是不是？

    我很愛暖暖的，這一輩子也只想和她同床共枕，但未來不可預期，也許我們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吵架也說不定，所以我希望暖暖能保留一個異性好友。我曉得有時候枕邊人會聽不見最真實的話，所以既然他們未謀面過，那我就能放心地把她交給「那個阿綸」了，而且「那個阿綸」正是我本人，故，暖暖跟他說不就等于跟我說一樣嗎？

    再說，我很容易嫉妒，與其別人當暖暖的異性好友，我也寧願是「那個阿綸」填補這個位。我希望「那個阿綸」能在我們爭吵的時候當一個好媒介，這就是我不願告訴暖暖的原因了。

    暖暖在心理上還是很小女孩的，所以等到哪天她能把心底的秘密全部告訴我時，「那個阿綸」就能功成身退了。

    怎麼功成身退？

    別替我煩惱，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很容易就擺平的。

    什麼時候才要跟她說這個秘密啊？

    這個問題值得我好好思考一下。

    也許……等到子孫滿堂後再說也不遲，你們說是吧？

    暖暖很愛我的，我深信她絕對會原諒我這個美麗的謊言。

    愛不愛暖暖？

    呵！怎麼問我這麼無聊的問題呢！

    我當然愛她了──永遠永遠都愛她。

    滿意了嗎？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