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9-3-29
- 最後登錄
- 2021-9-1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39693
- 閱讀權限
- 250
- 文章
- 36913
- 相冊
- 16
- 日誌
- 19
   
狀態︰
離線
|
第8章
天明之後的森林充斥著生機,鳥類的鳴叫,以及野獸潛伏在樹蔭之後的腳步聲,讓 森林變得嘈雜。
綾蘿喘著氣,企圖跟著南宮揚的腳步,爬上一棵頹傾在路邊的巨木。只是朽木上布 滿了青苔,根本沒有可以施力的地方,一旦觸摸到朽木,試圖要往上攀去,她的身子就 被地心引力往下拖,重重的摔跌在堅硬的泥土上。
眼看著他輕鬆的披荊斬棘,步履穩健的往前走著,心裡不服輸的性格在作祟,她咬 著牙提氣蹬步,妄想要翻過這根該死的木頭。
嬌小的身子躍高了幾步,雙手攀住巨木的一部分,她正準備露出得意的微笑時,手 下的木塊卻傳來清脆的斷裂聲,青苔之下的木頭因為壓力而碎裂,她的臉色霎時間變得 雪白。
啪地一聲,木塊因為她的體重而碎裂,她狼狽不堪的從巨木上再度摔了下來。
「該死的。」她大聲的咒罵,臀部疼得想掉眼淚。
從進這片該死的森林起,她就充滿著挫敗感,反倒是南宮揚,如魚得水般,輕鬆愉 快的在密林間走動著。她嫉妒他的身手,嫉妒他可以在森林裡輕易走動。她還氣他如此 不懂憐香惜玉,只顧著自己往前走,也不會回頭來幫助她。
她可是他的妻子啊,雖然還沒來得及洞房花燭,但終究是拜過堂的,他怎麼可以這 樣對待她,遠遠的將她拋在身後,像是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跟班。
幾顆不知名的果實掉落在她面前,接著是南宮揚輕巧的從巨木上躍了下來,維持著 似笑非笑的表情,沒有扶起她的打算,站在一旁看著她。
「知道要回過頭來了嗎?我還以為你會一路筆直的走出森林去,等到出了森林才在 困惑我被你丟在哪個角落了。」她賭氣說道,又渴又餓,又累又髒。
他微笑著,撿起果實放進她的手中。伸出手親暱的將她額前凌亂的發撥回耳後,輕 柔的拍拍她通紅的臉兒。「我怎麼知道在平地裡動作靈活的你,進了森林就狼狽成這樣。 你沒受過野外求生的訓練?」他搖搖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她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露營算不算?」
從小受盡各類訓練,能夠應付各種情形,但是她怎麼也預料不到有一天竟會被丟到 森林裡自生自滅。她能夠應付都市裡的一切,但是終究是被嬌養慣了,平日的身手在森 林裡無用武之地。
三天前他們從直升機上跳傘逃生,原以為一副降落傘無法負載兩人,她險些以為小 命休矣,只能死命的抱住南宮揚。彷彿連死神都敢嘲弄,他在半空中還偷竊了她幾個吻。
一切就像是被他計算好了般,降落傘被森林裡繁密的枝葉鉤住,兩人緊抱著掛在樹 梢上,用上了綾蘿帶出來的匕首,將傘帶割斷。他輕鬆的落地,而她則是摔跌在地上。
接下來三天,他領著她,在森林裡行走。這三天來也不知翻過了幾個山頭,越過幾 個深溝,她狼狽不堪的跟在他身後,愈走愈累,雙腿酸疼發軟。他就像是後頭有鬼在追 似的,連夜裡也不讓她休息上多久,短暫的睡眠了幾小時,又開始舉步前進。
這就是她的蜜月旅行嗎?哪個新娘子的蜜月旅行竟是登山健行?她沮喪得想掉眼淚。
「加把勁,不能在這裡休息。」他催促著,難得伸出手來扶她。
「我累了。」她轉過頭置之不理,將他放進她手中的果實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 大口。
甜美的果汁滑進她口中,她瞇起眼睛享受了一會兒,大啖柔軟的果肉。這三天來, 南宮揚總是會找來許多果實讓她食用,深幽的森林彷彿是他自家的後院,任何資源都是 取之不盡的。
打從進了森林之後,綾蘿隱約感覺到在他四周的氣氛有了微妙的改變,在城市裡慵 懶的氣質冉褪,轉變成某種類似於野生動物的優雅。此刻的他顯得如此陌生,原始的森 林鬆懈了他的偽裝,所展露的是只有她能看得見的危險本性。
他微微一笑,拎起綾蘿的衣領。「親愛的,在這裡停留會有危險,等會兒你要是被 哪隻野獸給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他朝四周看了看,黑眸裡有著衡量的光亮。直覺 在森林裡變得更加敏銳,有危機埋伏在四周,像是在等待著。
綾蘿慢吞吞的伸直雙腿站好,三兩口把果實給吞了。她好想念宮嬙柳的豆漿與蛋餅, 那熱騰膽的早點,如今想來可是人間美味,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好好吃一頓了。
「還有多久我們才走得出去?」轉過頭,她有些懷疑的看著他。「你真的知道要怎 麼走出森林,回到文明世界的,對吧?要是不認得路,可不要硬撐啊,我不要死在這兒, 成為森林裡的遊魂。」台灣的森林雖然不大,但是要是真的在深山裡迷失,也是很可怕 的一件事情。
他勾起唇,輕敲了一下綾蘿的頭,沒想到她竟會對他那麼沒信心。「我的野外求生 訓練豐富得很,不像你只擅長於露營。再撐一會兒吧!你這雨天不是直嚷著想洗澡?我 聽見水聲,前面應該就會有溪流,我們可以在那裡休息一下。」
綾蘿的眼睛一亮,像是活了過來般,一掃先前的死氣沉沉。「真的嗎?有水可以洗 澡?你沒有騙我?」她急切的問著,側耳傾聽,卻沒聽見什麼。
「相信我。」他簡單的說。
綾蘿不是不肯相信他,只是不敢輕易的就燃起希望,天曉得她有多麼期待能好好洗 去這一身汗漬。連續三天的奔波,每天汗水流了又干,干了又流,全身黏得好不舒服, 她覺得自己髒得像是一頭在沙地裡打滾的貓。她甚至連作夢都會夢見行雲齋裡的浴池, 幻想著能夠洗去身上的髒污。
他對著她微笑,牽著她往前走。這次很聰明的繞過巨木,找尋到一條平坦的小徑, 沿著滿徑的野草閒花往前走去。
那一句話就像是魔咒,平撫了她心中的所有焦慮。她安心的任由他牽著,就連迷失 在森林中的懼怕都消失。有他在身邊,她並不孤單,這是她的丈夫,會一生一世都陪伴 著她,他們歃血為盟,血管裡也流著對方的血。
水流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她期待著,終於看見日光下的晶瑩溪流。森林的深處, 巨大的岩石這成落差,山雨或是溪水形成的溪流從高空洩下,成為瀑布與深綠色的水潭, 在陽光之下閃耀著。
綾蘿鬆開兩人牽繫的手,發出愉快的驚呼,迅速的往水潭撲了過去。
「小心點,水很深的。」他叮囑著,視線追隨著她的舉動,黑眸裡燃燒著熾熱的火 焰。
她筆直的走進水裡,任由冰涼的水流在她四周浮動。水冷得像冰,但是她不在乎, 水潭愈走愈深,她深吸一口氣,潛下水面去,好讓身子適應水溫。
水潭的深處是一片深沉的綠色,她舞動著手腳,發現長褲在滲了水後變得沉重,襯 衫則阻礙了她的行動。她在水裡游動了一會兒,開始跟著水的流向游去,半晌後才緩慢 的冒出水面。
她已經離開水潭處,轉頭四處查看著,也看不見南宮揚的身影。她游出水潭,來到 溪流的淺灘,在蘆葦繁密的地方,緩慢的褪下潮濕的衣衫,之後小心翼翼的赤裸滑入水 中。
「這簡直像是在天堂。」她歎息著,掬起細沙清洗長髮。
她雖然貪戀著水的冰涼,但是卻不敢慢吞吞的享受著。南宮揚還待在水潭旁等待著, 想到自己赤裸著身子在他附近,而整座森林裡只有他們,她的心跳得格外厲害。
這三天來他們忙著趕路,夜裡她累得倒頭就睡,就算是因為分享體溫,他始終緊抱 著她,她也沒有多餘的力氣有什麼遐想,通常是他好不容易宣佈可以休息,她就抱住他, 賴在他的懷抱裡,枕著他的胸膛開始呼呼大睡。
他們有過醉人的激情,每每想起總讓她面頰嫣紅,若不是事件頻傳,他大概已經領 著她領略了纏綿。雙手撫上臉頰,想起浴池裡的那一幕,她開啟了他的「逢魔時刻」, 是不是在那時他才決定她有資格成為他的妻?
她總是自傲而驕縱的,習慣了睥睨一切,卻在遇見他時變得慌亂。芳心一直是忐忑 的,目光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害怕她的舉動只會換來他的忽視。
她知道那股深埋於靈魂中的相似,而他是否也知悉?
輕微的水聲打斷沉思,綾蘿抬起頭來,看見那個掌握她所有思緒的男人。心中驀然 變得緊張了,她像是頭一次看見他般,視線無法移開,只能像是被催眠的小動物,愣愣 的看著他。
南宮揚緩慢的踏進水中,口中噙著一很青草,慵懶的涉入水裡,筆直的朝她走來。
那黑眸裡的慵懶在靠近她時逐漸褪去,熾熱的情慾翻滾其中,像是高溫的岩漿,可 以燃燒所有的情緒。他緊緊盯著她,放下青草,讓那片依偎過男性薄唇的葉子隨水漂流, 之後伸手褪去身上的衣衫。
他走了過來,像是前來逮捕獵物的獵人。
高大的男性身軀在陽光下閃耀著古銅色的光澤,赤裸的男性身軀竟也美得讓人屏息, 有著最致命的吸引力,讓人移不開眼光。水濺濕了他,冰冷的水似乎也不能「冷卻」他, 他打定主意的朝她走了過來。
綾蘿往後退了幾步,幾乎因為緊張而無法呼吸。心跳得好急,彷彿期待著一次最華 麗的冒險,她並不害怕,只是過度的期待。
這是白天啊,四周雖然無人,卻也沒有任何的遮掩,當太陽的熱力稍微溫暖了她, 些許理智讓她遲疑著。
多麼驚世駭俗的舉動,難道他想在這兒要她?
在城市中,她見識過他的膽大妄為,但是卻從未見過如此狂野的一面,此刻的他像 是一把火炬,熱烈燃燒著,引誘著她這只軟弱的飛蛾,那雙黑眸裡承諾著最甜美的天堂。
水流被他的動作攪出水波,震動她赤裸的身軀,水波輕撫過她柔軟的身段,讓她想 起在浴池裡的那一幕,他的手幾乎撫遍了她的身子……
「過來。」他低沉的聲音是最難以抗拒的誘哄。
綾蘿深吸一口氣,卻怎麼也沒有勇氣聽從他的命令。她只是努力踩著水,讓自己勉 強維持在水面上,不因為緊張而沉入水中。雙手覆蓋在胸前,像是在防衛,卻也像是一 個等待著被拆解的禮物。
「我動不了。」她可憐兮兮的說,潮濕的黑髮纏繞著身軀。
他發出輕笑,在沒有預警的瞬間沉沒進探幽的水潭,水流很快的吞噬他的身影。陽 光照耀在水面上,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阿揚,你不要嚇我。」她嚇了一跳,魔咒霎時間解除,她有些驚慌的游往他消失 的地方,以為他踩著了水潭邊緣的坑洞。
久久沒看見他浮上來,恐懼逐漸瀰漫,她緊張的眨眨眼睛,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 睜大了眼睛想在深綠色的水中尋找他的身影。然而不論她如何瞪大眼睛,卻只是徒勞無 功。
直到胸腔的氧氣不敷使用,她才冒出水面,慌忙的尋找著。水潭還是十分平靜,淺 灘處還可以看見他所褪下的那些衣衫"猜想他或許游到此較深的地方去,綾蘿咬著唇,踢 蹬著水往瀑布處游動。就在她幾乎急得要掉眼淚時,一雙堅實的臂膀從水下竄出,不容 拒絕的將她攬入寬闊的懷抱中。
她嚇得幾乎尖叫,一隻黝黑的掌迅速的覆蓋她欲張的口唇。當她聞到熟悉的氣息時, 身子幾乎因為放鬆而沉溺,只能軟弱的靠在他懷抱中。
南宮揚從背後擁抱著她,赤裸的身軀緊貼著她的背,肌膚是冰涼的,但是落在她頸 項上的唇卻是熾熱的。他宛如從水中出現的神祇,前來奪取屬於他的祭品。
熾熱的唇滑過她最敏感的肌膚,親吻著她的耳朵,低沉的聲音像是醇酒,緩慢的灌 進她耳中,讓她禁不住戰慄。
「我的妻子,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嗎?」他帶著笑意問,吸吮她的耳珠。
她伸手拿開口唇上的手,身軀仍舊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只是先前的顫抖是因為擔心 他,現在的顫抖則是因為他的貼近。兩人的身軀之間全然沒有空隙,她能夠敏感的察覺 他的一切,那熾熱的肌膚,堅定的懷抱,以及他的慾望……
「你幾乎嚇壞我,我還以為你溺水了。」她匆促的說著,聲音有些顫抖。
他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搖了搖,唇沿著她的背部一路啃咬下去,滿意的感受她的顫抖。 這是他心愛的小女人,他們注定了相屬。「我還以為你是世上最瞭解我的人,所以該對 我有些信心。別忘了,你老公可不是普通人物,我是由你親自挑選的,你應該相信自己 的眼光。」
雙手緩慢的覆蓋上她柔軟白皙的酥胸,掬了清手的粉嫩渾圓,引發她的驚喘。她呻 吟著往後弓起身子,對兇猛的情慾感到陌生,血液裡流竄著對他的渴望,使她焦躁的甩 著頭,雙手落人水面之下,攀附住他堅實的大腿。
陽光落在她身上,讓她在昏亂間遲疑了。「不能夠在這裡,我……我……我不能。」 幾乎認不出來那軟弱結巴的聲音究竟是誰的。
「你是我的妻子。記得嗎?親愛的,我有多麼離經叛道,我有多麼瘋狂。」他的聲 音裡飽含激情,帶著無法拒絕的霸道。「天曉得我已經忍耐了多久,從豫園裡的那一夜 我就想要你,想得如此疼痛。我要你,就在這裡。」
他將她在懷抱中轉了個圈,尋找到她的唇,在冰冷的水潭中用身軀溫暖她。唇順著 頸項滑落,舔吻過每一吋潔白的肌膚,緩慢的含住柔軟乳峰的尖端,喚醒那兒的粉紅色 蓓蕾。
綾蘿喘息著,攀住他的身子,雙手笨拙的滑入他潮濕的黑髮中。她的長髮也是濕的, 凌亂的飄散在水面上,也覆蓋了他的肩膀。
「這三天來你根本理都不理我。」她喘息的說道,不明白他為何像是解開了封印的 惡魔,以狂猛的激情陡然襲擊她。
他緩慢的微笑著,那笑容如此邪氣。「我不敢碰你,不敢接近你。夜裡你抱著我倒 頭就睡,完全不知道我咬牙撐過一整夜,還要忍受你無心的摩挲。白天時我根本不敢靠 近你,怕會失去理智,將你壓倒在最近的一塊草皮上,狂亂的要了你。」他的手落在渾 圓的臀上,以最搧情的緩慢將她舉高,火熱的唇順著她的身子往下吻去。在水中她軟若 無骨,輕如羽毛,完全適合他的懷抱。
她緊咬著唇,害怕自己會喊出聲。當身子被抬高時,她只能彎下腰來,將他的頭顱 擁抱在胸前,軟弱的依靠著他。感受到他的唇順著身軀往下,她瞪大眼睛,連呼吸都停 了。
她的身子好燙好燙,冰涼的水也無法熄滅那把由他引燃的火焰,手掌緊貼著他的脈 搏,一股熱流竄過她的身體,外界的一切都被遺忘,她只記得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是 她的伴侶、她的丈夫。
他的手探入水下,找尋到她最私密的花瓣,在那兒輕觸撩撥,引發她體內液體的火 焰。
「住手。」過多的狂喜竄進身子,讓她慌亂喘息著。從沒有經歷如此親暱的入侵, 想抗拒他,全身卻又酸軟無力,心中甚至還懷著深深的好奇,像是在等待著他所能給予 的一切。
「享受它,我的妻子,這只是讓你能更容易接納我。」他緊靠著她柔軟的小腹,唇 邊的笑帶著男性的滿足。他美麗的妻子正在渴望著他,一個男人怎能要求更多?
綾蘿緊閉上眼晴,感受著狂喜從他手中傳來,在她身軀裡來回肆虐著,掌握了她的 靈魂。她昏眩的緊抱著他,像是溺水的人依靠唯一的浮木,細白的牙咬住他的肩,在那 兒留下屬於她的烙印。
他擁有操控她慾望的能力,那男性的力量讓她有些恐懼,心中意外的慌亂著,不知 他會帶領自己到何處。
「不要閉著眼睛。」他微笑著,找尋到她最敏感的一處。
她驚呼著,別無選擇的看著他,模樣脆弱極了。「我……我不知道該看哪裡。」她 囁嚅著,今生第一次覺得如此笨拙。
「只要看著我,親愛的,只要看著我。」他緩緩說道。
南宮揚深呼吸著,炫惑於綾蘿的美麗。他的手離不開,甚至懷疑這一生都離不開她。 老天爺是厚愛他的,給了他一個能夠瞭解他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美麗得讓他失神的女 子。
將因慾望而軟弱的她緩慢的放下來,他的唇找尋到她,深深的探進她口中,仿真著 即將來到的進襲。
「用腿環住我的腰。」他悄然說道,手落在兩人之間,摩挲著那兒的柔軟。
她顫抖著,睜開濕潤的眼眸,依照他的指示笨拙的行動。當環住他時,他熾熱堅挺 的慾望讓她喘息。
「你是我的,記得嗎?我們是相屬的。」他緩慢的說,雙手捧起她的臀,壓著她貼 近他的慾望。
「飲血為盟。」她喃喃低語著,靠在他的唇邊,有些不安的想挪動身子。
南宮揚發出輕笑聲,聲音因為摻入慾望而沙啞。此刻的他再也不是游刃有餘的浪子, 他只是這個女人的俘虜。「我的妻子。」他低喃著。
來不及有任何響應,他的堅挺進入了她的柔軟。綾蘿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感受到 他在穿過敏感花瓣時帶來的隱約刺痛,她咬著唇,不讓呻吟逸出口中。
他停住片刻,直到她能夠適應他,低頭舔去她眼角的些許淚滴。直到她不耐的拱起 身子時,他知道疼痛已經過去,他的妻子正在熱烈渴望著他。低吼一聲,他狂猛的衝刺 進她身軀中。
火熱的慾望在她體內移動著,疼痛已經遙遠得像是前輩子的事情。狂喜的火焰燒灼 著她,她從不曾經歷過如此強烈的慾望,只能在他懷抱中翻騰著,呻吟著拱向他。
撫摸著他的肌膚,她能感受到他的緊繃與起伏,就像是擁有一頭最溫柔的野獸。她 知道他不會傷害她。愈來愈猛烈的力量進入她的身體,她不顧一切的抱住他。突然之間, 像是整個世界在她四周爆炸,劇烈顫抖著,再也無力支撐,整個人滑入水中。
在探幽的水潭裡,兩人仍然交纏著。她緊閉著眼,甜蜜的火焰燒灼身軀,怎麼也喘 不過氣來。
他激烈的吻上她,將空氣哺進她口中,在她體內釋放自己。高潮的時刻裡,他們分 享了最親密的靈魂。
☆ ☆ ☆
難以想像,她的初次竟然是在水中。綾蘿摸著仍舊燙熱的臉,懷疑紅暈一輩子都褪 不了。
高潮之後她昏厥了,任由他抱著自己上岸,等到清醒時,軌發現躺在它的懷抱中, 兩人仍是赤裸的,他低頭寵溺的看著她。
「醒了嗎?」他溫柔的微笑著,拿起一綹她的發,緩慢的在她臉頰上嬉戲。
她愣愣的眨了幾下眼睛,記憶慢慢回到腦中,她的臉登時紅得像是熟透的西紅柿。
「讓我起來。」她吞吞吐吐的說,雙手不曉得該遮哪襄。最想遮住的,應該是他那 雙賊溜溜、將她的身軀一覽無遺的黑眸。
南宮揚看出她的羞澀,微笑著站起身子。「我將你的衣服拿來這裹了,快些穿上, 我們好繼續趕路。」他伸出手扶起她,突然間又靠近,用最親密的語調問:「你能夠走 路嗎?」
緩蘿點點頭,身子僵硬得像是石像。如此親暱的問題,讓她回想起水潭中的那一幕, 心中不斷的提醒自己,他是她的丈夫,她已經不需再臉紅了,她的一切他全盤知曉。
撿起散落在一旁的衣衫,她笨拙的穿著,不敢看向在她身後穿衣的南宮揚,手指抖 得幾乎扣不上鈕扣。背後伸來一雙黝黑的大手,接過穿衣的任務,她呆愣的看著他無限 溫柔的動作,幾秒後滿足的靠進他懷抱裹。
她已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不需再逃避什麼。
軟弱的靠著他,卻突然感覺他的身軀僵硬了。綾蘿困惑的抬起頭來,仰頭看進他的 黑眸裡,不解的看見黑眸中滿是警戒的神色。
「怎麼了?」她小聲的問,身軀卻被他推得趴下。
「噓。」
南宮揚敏銳的感覺到空氣中的殺意,有某種動物靠近了,緩慢而別有所圖的接近, 在一旁虎視沉沉。他的手滑入綾蘿的衣衫內,尋找到她放在腰測的匕首。
四周變得死寂,連鳥獸的聲音都不可聽聞。他環顧四周,終於看見那個讓鳥獸們爭 相走避的動物。那是一頭黑豹,優雅而緩慢的舉步靠近,有著光亮美麗的毛皮,甚至在 陽光下閃著駭人的光亮。
「看來我們有同伴了。綾蘿,來跟黑豹打招呼。」他聲調輕鬆的說道,眼眸裹卻有 著危險的光亮,緊盯著黑豹綠色的雙眼。他感覺得到殺意,知道黑豹的目標是他們。
「黑豹?台灣哪來的黑豹?台灣山裹最多只有黑熊。」綾蘿皺著眉抬起頭來,當視 線落在豹子身上時,她瞪大了眼睛。「老天,阿揚,它好漂亮。」她驚呼著,沒想到在 野生動物幾近滅絕的台灣,竟還能看到這麼美麗的豹子。
南宮揚哼笑幾聲,對妻子的不知死活感到無奈。「是啊,等你進了它的肚子,滋養 它那一身毛皮時,再來感歎它的美麗吧!」
絞蘿握了一聲,更往他靠了過去,不自覺的尋求保護。轉念又想到那晚拜堂時他沖 進點春堂的狼狽模樣,她轉過頭去,用憐憫的眼光看著他。「喔,阿揚,你不要擔心, 我會保護你的。」她溫柔的說,眼睛裹浮現決心。
「保護我?」他挑高濃眉,懷疑有沒有聽錯。
「是的,我會保護你。」她加強語氣的說道,開始搶他手上的匕首。「把刀子給我, 你躲到一邊去。」
「親愛的老婆,你是不是說反了?」他瞇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綾蘿。
「當然不是,我這是關心你啊!你不是看到狗就會嚇得發抖嗎?那麼你拿著刀子有 什麼用?不如讓我來保護你。」她豪氣干雲的宣佈,企圖從他手中奪過匕首。
黑豹甩甩尾巴,不耐煩的咆哮著,巨大的音量震動整座森林。足踏在森林的地上是 寂靜無聲的,彷彿最優雅的獵食者,能夠在獵物還沒有察覺時就咬斷對方的脖子。它往 前走來,每一個動作都牽動有力的肌肉。
它在原地端詳了幾秒,之後緩慢的伏低身子,蓄勢待發的看著眼前一對男女。
南宮揚露出危險的笑容,那笑容裡的野蠻與黑豹如此的神似。「綾蘿,我是怕狗, 但是我可不怕豹子。」俐落的將她推出戰場之外,他翻身站起,沒有浪費時間的往前撲 去。
綾蘿的心幾乎停止跳動,緊握著衣衫,她只能驚駭的看著丈夫與黑豹廝殺。她怎麼 也沒有辦法想像,被狗追時狼狽不堪的他,怎麼遇見豹子時,反倒兇猛起來?難道她的 丈夫如此與眾不同,不懼怕危險的黑豹,而害怕無害的狗兒?
黑豹沒有料到人類竟敢主動裝擊,壓低的身子微側,露出尖銳的牙齒,低沉的咆哮 聲帶著極大的風壓,足以讓人恐懼得手腳發軟。不過很顯然的,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將 它放在眼中。
一人一豹互相撞擊在一塊兒,肌肉與骨骼發出可怕的聲音,眼前的景況如此野蠻, 就像是一切退化到洪荒時代,外界的一切都被遺忘,只剩下人與豹之間的生死之爭。
黑豹猙獰的張大嘴,試圖往南宮揚的喉間咬下去,一口氣讓他斃命,奈何對方動作 太快,一下子避了開去,還緊勒住它的脖子,翻身到它背上。
南宮揚喘息著,眼眸裡卻有著野蠻的快意,如此駕險的爭鬥,引燃了他體內原始的 一面。他俐落的身手在此刻展露無遺,在綾蘿面前他不需遮掩什麼。
他掄起拳奮力敲擊黑豹的頸部,那巨大的咆哮聲像是要震破耳膜。用盡所有的力氣, 他勒緊了黑豹的頸。
黑豹憤怒的跳躍著,終於將背上的男人甩了下來。它被刺激得發狂了,綠眼裹的殺 氣深濃,只想著要快些解決眼前的男人。在原地趴了下來,它咧著嘴,看準了角度,再 度朝南宮揚跳了過去。
「看在你是保護類動物,我本來還不想動手的。」南宮揚簡單的說道,眼看著黑豹 撲殺過來,他竟沒有閃躲的動作。
「阿台!」綾蘿驚恐的喊著,幾乎想要衝上前去。
他急促的大吼一聲,「躲開!」
黑豹將南宮揚撲在地上,張大嘴正準備給他致命的一擊,綾蘿看得幾乎昏厥。突然 之間,黑豹發出可怕的哀號聲,像是被燙著般跳開,在原地跳躍不停,一邊吼叫著一邊 用力甩頭。
綾蘿再也克制不住,撲進南宮揚的懷抱裹。不論再怎麼危險,她不會讓他一個人獨 自面對,他們是一體的,是不可拆散的。就算是死,也該要死在一塊兒。緊閉著眼摟住 他的頸項,她等待著黑豹再回來解決他們。
只是等了幾秒,沒有等到預期中的疼痛,仍舊只聽到黑豹的哀號聲。她困惑的睜開 眼睛,訝異的看見黑豹四周灑滿了鮮血,一道很深的傷口從黑豹腹部割開,大量的血液 從傷口流出。
「看來你還挺有幫夫運的,這把隨身的匕首救了我們。」他將沾血的匕首在衣衫上 擦乾淨,從新放回綾蘿的腰側。他站起身子,高大的身軀居高臨下的俯視黑豹。
黑豹的哀號聲漸小,似乎還打算要撲過來,但是大量失血使得它虛弱,而野獸的直 覺告訴它,眼前這個男人是難以對付的。黑豹遲疑了一會兒,終於收斂起足爪,蹣跚的 走進森林中。
「啊,綠色的眸子。」南宮揚看著黑豹遠去的步履,恍然大悟的說道。
「你說什麼?」綾蘿仍舊餘悸末平,顫抖著站起身來,環抱住他的身軀。
「沒什麼。」黑眸裹的精光褪了去,在看著她時只會是最溫柔的眼神。「我只是說, 親愛的老婆,我們該回家了。我想我已經知道那位自稱是周家繼承人,企圖染指青幫的 人究竟是何身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