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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曙光乍現,「梅家武道館」一如往常操打練拳,學徒們宏亮抖擻的聲音劃破天際的寧靜,帶給小鎮一天活力的開始。
練拳的聲音從清晨四點一直持續到早上七點鐘,這幾個小時叫喝聲、打拳聲從未間斷過。而等候在道館外一整夜的言琮謙,手上的菸也一根接著一根,沒有停過。
菸草的味道已經充斥了他整個胸臆,坐在車上一夜未合眼的他,西裝外套和領帶被他脫了丟在後車座,絲白襯衫敞開了兩顆扣子,袖子胡亂捲至手肘,眼睛佈滿血絲,原本光潔的下顎也冒出了鬍髭,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也被扒亂了,幾撮黑髮還垂落在額前。
他這模樣看上去落魄卻依舊英俊不減半分,冷峻的臉龐佈滿寒霜,堅定的眼神直望著道館的門口。
七點十分,他等的女人終於出現了。她開著車出了道館,沒瞧見他,往斜坡下開去。
他丟了夾在指間的菸,馬上發動引擎追上,同時利用車內行動電話撥打她的手機。
「嘟……嘟……」接著進入語音信箱。她仍舊沒有開機。
難道她是故意避著他嗎?他難受的揣測著她的心思。聯絡不上人,他只好加足油門追上她。
「大哥,我上班了。」把車開出車庫,行經廣場時,梅樂蒂停下來和大哥打了招呼。
昨晚因為整夜失眠,眼睛浮腫,她特別戴上了眼鏡掩飾疲態。
「累了就在家休息一天,我們梅家的事業還不需要用命來拚。」梅正飛從廣場走了過來,目光銳利地盯著她。
「我今天早上有個約會推不掉,忙完了我會回來休息的,大哥不用替我擔心。」她故作俏皮的展開笑顏,將紛亂的情緒掩飾在心底。「大哥,茉莉有消息了嗎?」她知道昨晚大哥也一定一夜未合眼,他心裡記掛著茉莉。
「是有點眉目了。」提到茉莉,梅正飛的眉頭不自覺的鎖了起來。「去吧,小心開車。」揮揮手,他轉身繼續帶隊練拳。
車子一出了道館大門,梅樂蒂便發現了一輛眼熟的房車,然後看見坐在車子裡抽著菸,臉色冷峻、眉頭深鎖的言琮謙。
她心一震,操控方向盤的手顫抖著。在他發現自己之前,迅速掉回目光,佯裝視而不見,往斜坡開去。
當她看見他的車子追上她時,腳不自覺的踩了油門,在斜坡路道上加快了行車速度。
言琮謙開車追上她,與她並行。
「停下來。」他打開車窗對她吼叫。
她繼續視而不見,加速超越他。
「停車,馬上。」他又衝上來對她狂亂的吼道,對她的刻意忽視還有危險的開車方式感到憤怒無比又恐懼。
不要。她在心裡無聲喊著,雙眼依舊筆直的看著前面,就是倔強的不願轉頭看他一眼。
「停車——停車!」她一直企圖超越他,他則緊緊的追隨著她。
雙方展開追逐戰,最後他吼到聲音沙啞,耐性宣佈告罄。
他火冒三丈的猛踩油門,車子像箭一樣疾馳,超越過她,在她的前方不遠處,方向盤突然一轉,打橫擋住她的路。
他瘋狂的舉動讓梅樂蒂心一驚,即刻反射性的用力踩住煞車。
一陣緊急煞車之後,她攔腰撞上他的車。
在強烈的撞擊之下,安全氣囊瞬間充氣,她尖叫著撞進安全氣囊裡,然後因為驚嚇過度而暈厥過去,所有的聲音在瞬間全部靜止。
醒過來時,梅樂蒂躺在病床上。
撐起身來,她看著自己……四肢還算靈活自如,並沒有什麼大礙。
她想起攔腰撞上言琮謙車身的那一幕,是安全氣囊保護了她,讓她在受到撞擊的情況下還能毫髮無傷。
她沒事,那他呢?
她掀被下床,撐著體力虛弱的身子走出空蕩蕩的病房。她打開門,正好與他碰個正著。
她緊張的表情在見到他時突然鬆懈了下來——原來他沒事,毫髮無傷,真是太好了。
英俊的臉龐充滿著疲憊的神色,頭髮凌亂,神情狂亂,這樣的他是她從沒見過的。
「醒了?」顫巍巍的吐出一口氣,釋然的感受爬上疲憊的臉龐。他極力想壓抑卻還是無法掩飾的擔心浮現,驀地激動地將她摟在懷中,箍緊。
「放、放開我……」粉白的小臉埋在他的胸前,她聞到他身上的菸味。
「好……」不需要她費力掙脫,他的順從讓人震驚。
他放開她,然後彎身將她打橫抱起,走向病床,輕柔的放下她。
躺在床上的她掩著長睫不看他,兩人誰也沒有開口,室內頓時陷入一片長長的靜默。
「我……」
「我……」
許久,兩人卻又同時開口,試圖打破這片讓人難受的沉默。
「你先說。」他望著她終於肯掀動長睫看他的漂亮眸子。
「你先說吧!」別開目光,看著他,讓她說不出話來。
言琮謙只覺胸口那股揪扯難受的感覺又回來了,他不要她避開,他要她的眼中只有他。
「昨天你看見的……我正在談一椿價值六百萬美金的案子。」這是一種商業手段,一種以女人為誘餌,引客戶心甘情願雙手奉上合約的手段。
「你在告訴我男人為了得到利益就可以和女人逢場作戲,而這麼做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是難以避免的,而且截至目前為止,這種手段都能成功的為我帶來極大的利益。」他不認為自己這麼做有錯,提出辯解全是為了要她瞭解他的處事作風。
永遠以利益為前提的男人——梅樂蒂在心中苦笑不已。
「很好,或許我該向言大老闆學習、學習。」她怎會愛上了這樣一個男人,真傻呵。
「學習倒不必了,我可以提供一切你所想要的。」言下之意是她不必計較他的那些行為,他會心甘情願一輩子呵寵她。
「免了,我們『梅氏科技企業』雖然比不上『洛克尖端科技集團』的財大勢大,不過也足以讓我過著優渥的生活。」她無法接受他的行事作風,只要一想到他和那些交際花親密的舉動,她就一陣心痛。
如果得到榮華富貴是要和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的身體,那麼她不要。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掩藏不了的譴責語氣,讓他為之一震。
為了顧及她的心情,他不惜丟下客戶,像瘋子一樣追到道館,吹了一晚冷風,等了她一夜,沒想到等到的卻是她這樣不屑一顧的態度。
「我不想干涉你的所作所為,同樣的,我也無法接受這一切,所以……」
「所以?」黑眸瞬間轉為銳利。他難受的屏著氣,臉色悒鬱的等著她的回答。
「我不能接受這樣的關係,所以我們只有一個結果。」她不想把「分手」兩個字明白說出口,但她已答應大哥要和他徹底了斷,她必須信守承諾。「我要和你——」她抬眸看著他疲憊的臉,喉間一陣緊窒。
她的眼神讓他的心頭浮上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恐懼感。
「我給你時間想清楚,你想好了再給我答案。」他竟然無法承受她即將開口說出的話,粗啞著聲打斷了她的話語,毫不給她徹底了斷的機會,轉身就走。
梅樂蒂看著他消失在門後的身影,心頭染上濃濃的感傷和落寞。
她已經想得夠清楚了,難道他不知道嗎?不管他給她多少時間,她的回答永遠都一樣。
一個秀麗的身影,在步上道館的長廊時,便趴在上頭有一步沒一步的蠕動著。
李阿姨肥壯的身子從長廊的另一端走來,即將轉身進入左翼的側門時,眼尖的發現了梅樂蕥。
「樂蕥,你怎麼這副德行?」看起來要死不活的。
這副德行?這樣很難看嗎?大哥規定過不能在長廊上跑的,不是嗎?她現在不跑,換成蠕動也不行喔?
「李阿姨,求求你拉我一把,把我拉回房間去,我快要掛了。」被連操了五天,她真的快要沒命了。
真不曉得大哥和樂蒂怎麼能過這種日子,早上要起床打拳操練,七點還要趕著上班……
喔,媽呀!這幾天大哥出國參加武術比賽,樂蒂因為一場車禍受了驚嚇,身子虛弱的在家休息,所以一下子道館的打拳操練,還有公司的事都被她這閒來無事的給一手扛了。
扛?她哪來本事扛啊,帶課打拳她還能輕鬆勝任,因為她的功夫底子也不差咩,至於公司的事她可就沒轍了,要不是礙於老媽的命令,她才不會踏進公司一步,去看那些有看沒有懂的帳務、報表。
拉她回房是件簡單的差事,李阿姨力氣大,一把將她拉起來,她被半拖著走回大廳。
「款……李阿姨,謝謝你,到這兒就行了。」途中她看見梅樂蒂杵在通往側院的走廊上發呆,趕緊喊停。
李阿姨肥潤的身子突然停住不動,梅樂蕥咚地撞上她的背。
「唉喲!鼻子很痛耶!」李阿姨的背還真是堅硬。
「是你自己叫我停下來的,還怪我。」
「人家哪敢怪你,李阿姨你別亂講。」梅樂蕥搗著鼻搖頭澄清,趕緊討好的說道:「謝謝李阿姨『拖』我一把,您的大恩大德真是沒齒難忘,以後我一定會找機會報答您的。我去找樂蒂聊聊,開飯時別忘了叫我們喔!」
「小鬼頭,真會哄人。」李阿姨開心的轉頭離去。
梅樂蕥氣虛的走到梅樂蒂的身邊,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來。
「款……好命喔,放著煩死人的公事不管,成天無所事事在這兒吹風。」一陣涼爽的晚風吹過,拂動了兩人的柔順髮絲。
看梅樂蒂沒有什麼反應,樂蕥又繼續說道:「我一定是上輩子沒燒好香,這輩子才會被老媽壓搾,被哥哥和姊姊這樣虐待,天啊,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脫離苦海啊!」
梅樂蒂曲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蹙眉沉思著,完全沒理會在一旁哀歎苦命的人。
咦,怎麼還是沒動靜?「姊,你嘛說說話咩!」一個人唱獨腳戲很無趣的。
「說什麼?」她想一個人靜一靜,不希望別人打擾。
「你可以跟我聊聊你的心事啊,我跟你保證,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垃圾筒』。」大姊心裡有事,這幾天家裡的人全都看出來了。不過大家倒也很沉得住氣,沒有一個人敢問,任由她悶著。
只有知道原因的她看不下去,敢偶爾來逗逗她。
「你的胃的確像個『垃圾筒」。」只要能吃的東西定是照單全收。
「像就像嘛,反正我又吃不胖,不像有些人,連吸口空氣都會圓滾滾的。」被挖苦還一副得意的樣子,樂蕥那天生樂觀的個性,實在令人羨慕不已。
「你這句話要是被李阿姨聽見,鐵定扒了你的皮。」李阿姨的身材圓潤,她最忌諱胖啊、肥啊這些字眼。
「是厚!我的音量應該放小一點,免得被佛山無影像腿掃到。」呵呵。
「像腳?」喔,樂蕥還真敢講。樂蒂掩嘴笑了起來。
偷覷了眼樂蒂,樂蕥發現那張原本有著淡淡愁緒的蒼白臉龐,現在已擠出了一絲笑容來。
終於重展笑顏了,她有好些天都面容愁苦的,讓人看了很擔心呢。
「吃飯嘍,你們姊妹兩個在笑什麼?」李阿姨不知何時已來到兩姊妹身後。
聞聲,梅樂蕥倏然僵著身子,活像一尊雕像。
「哈哈——」樂蒂噗哧大笑起來,她起身拍拍裙子,又拍拍樂蕥僵硬的肩。「關於象腿腳有多壯碩,我們晚一點再討論。現在吃飯去吧!」牽起樂蕥的手,姊妹倆好不親密的往餐廳走去。
「像腿有啥奸討論的?這兩個孩子真是的。」李阿姨一頭霧水的搖著頭,跟著走進餐廳。
晚餐過後,梅樂蒂便到廣場散步。
這幾天來她想了很多,紛紛亂亂的心情也逐漸沉澱下來,受驚嚇的虛弱身子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她決定明天開始正常上班,至於她和言琮謙的事,她還是決定給他同樣的答案。
這麼做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家人,也信守了她對大哥的承諾。
「姊,我有件很重要的事忘記告訴你了。」回房梳洗過後,梅樂蕥脫下套裝,換上一身舒適的休閒服。
她在三分鐘前才想起這件事,而正好「那個人」也恰好依約定時間出現了,於是她趕緊跑來跟樂蒂說。
梅樂蒂轉回身,瞧她氣喘吁吁的,什麼事這麼急?
「重要的事還能忘記?」樂蕥這腦袋經常忘東丟西的,真不曉得這些天把公司交給她,有沒有出什麼紕漏?
「不好意思,我的記性本來就不太好。姊,你別念我,我下次不會了啦!」馬上認錯求饒。「『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人家我都主動認錯了——」
「有事還不快說?」梅樂蒂實在受不了樂蕥的調皮,搖頭苦笑。
悔樂蕥先是瞄了瞄梅樂蒂的臉色,確定她心情還算平靜,她才鼓起勇氣開口。「『洛克尖端科技集團』派人送了兩張合約書來,說是需要你親自簽名,他人這會兒就在大廳等候。」
「他……派人來?」
「是、是啊。」樂箍想咬掉自己撒謊的舌頭。「姊,你必須親自去簽名,收下台約。」
「好,我這就去。」他沒出現也好;。
婀娜的身影款款往主屋移動。在聽見「洛克尖端科技集團」的名號時,梅樂蒂表情有點僵硬,接著臉上明顯的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但同時也染上了幾分失落。
她不懂,她到底在期待什麼?
都決定好要和他分手了,不是嗎?可為何還會有這樣的心情起伏?真是的,她該徹底的把他忘記才對。
梅樂蒂僵在長廊與大廳相連的門前——因為她看見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挺拔身影。
他親自來了?好啊,梅樂蕥這小妮子竟然騙她。
癡看著他那俊颯的身影,梅樂蒂的臉色略顯蒼白。她剛才才因為不用太快面對他而鬆了一口氣,這會兒卻被逼著得馬上和他面對面,且逃都別想逃。
他現在正專注地看著牆上她們梅家三代的合照,她如果放輕腳步離開的話也行,但是他會放過她嗎?既然都親自登門拜訪了,那麼就算她逃回房裡,她相信他也絕對會闖進她的房間。
這惡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言先生。」考慮了一下,她還是決定面對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總有一天她還是得面對他的。
聽見這聲遲疑的叫喚,言琮謙先是一頓,然後挺直背脊緩緩回身。
叫他言先生?這女人是存心要氣死他的。
「你把我的名字給忘了?」他筆直望進她那雙寫著淡愁的眸子裡,心不由得擰了下。
「沒忘,只是認為這樣的稱呼比較恰當。」她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請坐。」避開他投來的目光,她禮貌的邀請他入座。
「我坐?那你呢?站在那兒和我隔空喊話?」見她一副恨不得逃跑的樣子,言琮謙原本和緩的臉色倏地往下沉。
她僵了僵,無奈的瞥他那繃沉的臉龐一眼,遲疑的往大廳內挪動幾步。
「請……坐。」她揀了個離他最遠的位子坐下,示意他也入座。
他的臉色並未因她勉為其難的縮短彼此的距離而高興,反而更難看了。
「我手中有兩張合約得讓你親自簽名,你要不要先過目?」他沒有坐下,繃著臉站在原地,把手上的兩份合約遞給她。
她愣愣地看著那兩份合約,他這麼做是擺明著要她過去拿。
「不看、不簽名,你打算放棄?」
被他說中了。她的確是存有打算放棄這兩紙合約的念頭。
「原來你是個公私不分的人。」他挑眉,那神情充滿了挑釁意味。
她學他把眉挑得極高,受不了他討人厭的嘴臉,唰地起身走過去。
「你這副嘴臉真可惡。」她昂高下巴,伸手把合約用力抽了過來。
在她伸過手來時,他突然把合約丟了,猛地抓住她的皓腕,將她扯了過來納入寬闊的懷裡,另一手扣住她的腰肢。
「你別亂來,這裡可是……」梅樂蒂驚慌的小臉驟然從他懷中拾起。
「不管在哪裡,不管有任何阻礙,只要是我言琮謙想要的,我都要得到,即便是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他扣住她的下顎,捧高她泛白的臉蛋,黑眸在上頭細細端詳。
「你……就算你用卑鄙的手段,我永遠都不會是你——」
「會。」不讓她把令人心碎的話說完,他兀自強勢的替她更正了結果。「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她張口欲辯駁,卻被他再次打斷。拇指情不自禁的撫上她微顫的檀口。「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想你?」凝視著思念了五天的女人,胸口一陣激動。
「我……」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的指腹劃過她的下唇,她的聲音被他這句哽咽的低喃給阻擋在喉間。
他今天不是來找她要答案的,他只是想見她。
「不要說話,我說過我不想聽。」他只想吻她。
拇指移開來,他的吻隨即落上那兩片失去了光澤的唇瓣。
是他害她變成這樣了無生氣,變得這樣虛弱蒼白。他會補償她的——總有一天。
吻著她,不許她這一刻從他身懷裡逃開。
吻著她,他的手臂緊束著她變得更纖細的腰身,一手扣著她的下顎,他要將這五天來的思念,全都藉著這一個渴望的吻傳遞給她。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她抑不住對他的想念,開始回應他的吻,她的手臂抬高,攀上他的頸子;而他的手滑上她的背脊,在背後溫柔的摩挲著。
就這樣熟悉的擁抱著對方,兩人將對彼此的渴望全都宣洩在這一個吻裡。
直到被一聲突兀的咳嗽聲打斷,兩人才分開來。
梅簡貴美手抱著變色龍「小乖」,站在梅樂蒂剛才出現的門前。
「媽……」梅樂蒂兩頰暈紅,嬌喘吁吁的轉回身,在看見老媽時,心虛又驚訝的垂下頭來。她想掙開言琮謙,他卻執意圈住她,不讓她離開。
原來害她女兒這陣子痛苦落寞的就是這個男人喔?這會兒他一來,樂蒂的氣色果然好多了。
梅簡貴美不置一詞,像散步一樣走進客廳,她彎身把「小乖」放在地上,並且撿起兩份合約書隨意翻了兩下。
「兩張合約就想拐走我女兒……這好像太簡單了些。」口氣像閒聊似的。「起碼也得拿出點真心誠意來吧!」接著她完全不看在眼裡似的撕了那兩份可以為「梅氏科技企業」賺進起碼兩百萬美金的合約。
梅簡貴美此舉無異是對言琮謙提出最嚴格的要求。
真心誠意?言琮謙雙眸瞇起,他自認為對梅樂蒂絕對夠真心、夠誠意。
「做不到就別妄想把我女兒拐走。樂蒂,過來媽這裡。」她將撕碎的合約隨手一扔。
梅樂蒂不敢有所遲疑,掙脫了他,走向母親。
他看著她從懷中退開,神情悒鬱得令人同情。
「言先生,不送了。」梅家女主人還算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言琮謙深深的看了梅樂蒂一眼,深邃的眼瞳讓人摸不著他的心思,接著昂首轉身大步離去。
他就這樣走了。他這樣子……是表示他們之間的一切都結束了嗎?
是吧,是結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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