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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迷宮謎事
再度攀山,再度頭昏腦脹。
並不是患了高山症,只是身陷迷惘境界之中,謎團重重疊疊,想得多了,大有迷失方向之感。
在蘇羅帶領之下,我們終於在第五天的中午,來到了那一座喇嘛廟。
一個年輕喇嘛,把我們接待到一間古老深沉的殿堂內。
殿堂內有八個瘦骨嶙峋的老喇嘛,不住的念誦經文,對我們這幾個不速之客,視而不見。
年輕喇嘛對蘇羅說道:「這八位長老,只有一位懂得怎樣招待訪客,你們只可以作一次的選擇。」
蘇羅道:「要是我們選擇錯誤,將會怎樣?」
年輕喇嘛道:「只有請你們回去。」
蘇羅道:「這是什麼規矩?」
年輕的喇嘛道:「我們的規矩。」
蘇羅一愣。
年輕喇嘛合什,接著說道:「當年,高山喇嘛第一次到本廟,也曾面對過這樣的考驗。」
蘇羅輕輕的歎一口氣,道:「他當然是通過了。」
年輕喇嘛道:「高山喇嘛極具慧根,這一點小小難題,自是阻攔不住。」
蘇羅道:「在正常情況之下,我們看來只有八分之一的機會。」
年輕喇嘛不願置評,緩緩地退下。
蘇羅蹙著眉,只見這八個喇嘛,年紀都在七旬開外,人人盤膝而坐,穿的都是黃色的僧袍。
年輕喇嘛要我們在這八人之中,把唯一「懂得怎樣招待訪客的長老」找出來。
而且,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要是我們選錯了,就得吃閉門羹,一切免談。
我們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當蘇羅把事情向溫守邦、費簡娜說明之後,人人都默不作聲。
但過了不久,我們這裡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凝注在蘇羅的臉上。
蘇羅皺了皺眉,道:「我們總共有五個人,可不一定由我來作出選擇!」
溫守邦道:「當年,高山喇嘛輕易地過了這一關,你是他的兒子,看來勝算甚高。」
蘇羅立時搖頭不迭,道:「我又怎能跟高山喇嘛相比?」
溫守邦兩眼一瞪:「你是尼泊爾人,對喇嘛的認識,必然遠在我們這些外國人之上!」
蘇羅苦笑一下,道:「這八位長老,從外表看來,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而且在今天之前,我從沒有見過他們,又怎能知道個中玄妙?」
他的解釋,合情合理。
高山喇嘛極具慧根,當年可以輕易過關,那是高山喇嘛當年的事。
但蘇羅並不是高山喇嘛。
他甚至不是一個喇嘛,只是加德滿都一間旅行社的東主。他的喇嘛老子極具慧根,那是他老子的事,至於此人,最少到目前為止,只不過是一名凡夫俗子。
在這件事情上,他並不見得比我們這幾個人更具備任何優越的條件。
費簡娜的目光,忽然轉移到我的臉上:「洛會長,我相信你的選擇,會比任何人更準確!」
她是會員,我是會長,早就說過,第七十九號會員,對我這個會長的確是很尊重的。
這時候,又再一次得到證實。
既然「貴為會長」,我又怎能在會員殷切期待的目光下丟臉?況且,除了第七十九號會員之外,還有維夢!
她也同樣對我投以信任的目光。
倒是蘇羅,他的目光,最少有八九分像是幸災樂禍!我嘿嘿一笑,忽然說出了四個漢字,那是「當仁不讓。」
蘇羅聽不懂這句說話,但卻已知道我準備接受挑戰。
他冷冷一笑,道:「這並不是你一個人的遊戲!」
我道:「也許只有閣下,才會把這一件嚴肅的正經事情當作是遊戲。」
溫守邦走了過來,向我拇指一豎,道:「我對你的眼光有信心,你一定可以把那個長老正確地挑選出來!」
我吸了一口氣:「在這件事情上,任何眼光都不管用,要是真真正正地在八位長老之中作出挑選,永遠只能在八分之一的機會裡碰碰運氣。」
溫守邦陡地一呆:「你是認真的?」
我聳了聳肩,道:「難道你以為我有什麼法寶嗎?」
溫守邦怔呆良久,道:「但要是你選擇錯誤的話,我們此行便得全功盡廢!」
我點點頭:「你說得半點不錯,所以,我根本不打算在八位長老之中,作出毫無把握的挑選。」
溫守邦神情愕然:「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回答他的質詢,卻對蘇羅道:「請把符咒盒借來一用。」
蘇羅還在遲疑著,溫守邦已然喝令:「快給他!」
蘇羅猛吸一口氣,臉色很不好看。顯然,他絕不習慣給別人呼呼喝喝。但到最後,他還是把那一隻色澤黝黑的符咒盒,交到我的手上。
我取過符咒盒一聲不出,在那八個喇嘛的中間,也和他們的姿勢一樣盤膝而坐。到了這個時候,蘇羅的喉嚨裡發出一下讚歎之聲。顯然,他已完全明白了我的心意。
八個長老,人人雙目低垂,神情肅穆地在念誦佛經。
我在眾喇嘛之間,把符咒盒緩緩地打開。
那一隻乾枯了的蝴蝶,漸漸地顯露出來。
八個長老,有七人仍然神貌不變,姿勢也不變,繼續在唸經。
卻有一人,陡地睜大了眼睛,月光有如厲電般望向符咒盒內的蝴蝶。
他的眼睛才睜開,我已伸手向他一指:「就是這位長老!」
這老喇嘛緩緩地站了起來,向我望了一眼,道:「這四五十年以來,你是繼高山喇嘛之後,第一個可以立刻把我找出來的人。」
我疑惑地問:「長老今年幾歲了?」
老喇嘛道:「一百零六。」
我一聽之下,完全呆住。無論怎樣看來,他都只像七十多歲。
但他卻已活過了足足一個世紀以上一一他今年一百零六歲!
他的聲音,十分平靜,道:「既是有緣人,也是有慧根的人,就請跟我來吧!」
他說我是「有緣人」問題不大。
但他又同時稱說我「有慧根」,那是什麼意思?難道暗示我應該和他一樣,成為一個喇嘛嗎?
此事敬謝不敏,什麼喇嘛、和尚、道士、牧師、神父之類的「神職人員」,我是萬萬做不來的。
正是「自己知自己事」。
既然老喇嘛叫我跟著他,我自然是不會客氣的。我不但自己跟著他走,也叫其他人跟著我走,其中當然包括維夢在內。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雖然還未曾嫁給洛會長,已跟隨著我在高山上的喇嘛廟內四處走。
在老喇嘛帶引下,我們穿過喇嘛廟心臟地帶,最後甚至穿過了整座喇嘛廟,來到了廟後的一個偏僻之所。
廟後,有一條羊腸小徑,而且在小徑之上,更有岔口,若非老喇嘛引路,到了這裡應該怎樣走法,恐怕還得大費周章。
我們跟著老喇嘛,在錯綜複雜的小徑上走了半個小時,又看見了一座似乎已被廢置多年的多重屋頂廟宇。
走入廟宇中,又似是另一個迂迴曲折的迷離世界。
終於,老喇嘛的腳步,在一道鐵門面前停了下來。
蘇羅把高山喇嘛遺下來的鑰匙取出,然後把鐵門的鎖打開。
我和費簡娜互望一眼,彼此都是心中有數。
我們要找尋的地方,就在這裡。
我們要找尋的人,也很有可能就在這裡。
鐵門背後,另有天地。
那是截然不同的一個世界,在這裡,完全沒有任何宗教的氣氛,卻像是一個環境特殊的實驗室。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這分明是一個類似實驗室的地方,但卻看不見任何實驗室應該擁有的各種器具。
費簡娜是資歷豐富的科學家,但她對我說,「這裡已被棄用,它早已過時。」
我問:「你認為這實驗室已被棄用多久?」
費簡娜道:「我認為最少超過一千年。」
「一千年!」我不禁呻吟起來,「在一千年之前,誰能在這高山地區,興建一座這樣的實驗室?」
費簡娜道:「在一千年前,以人類的科技,還配不上擁有一間這樣的實驗室。」
我吸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
「隱蔽之神薩那!只有薩那,才配在一千年之前,擁有一間這樣的實驗室!」費簡娜的語氣,竟是十分地肯定。
我悶哼一聲:「如此說來,薩那究竟是一個神?還是一個科學家?」
費簡娜道:「是神也好,是科學家也好,總之,隱蔽之神所擁有的力量,是無可比擬的!」
我眉頭緊皺,心想:「我這個第七十九號會員,她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什麼隱蔽之神,竟已達到了瘋狂崇拜的地步!」
但在這時候,我的矛頭不會指向費簡娜。
我只想更進一步瞭解真相。
與其說這是一間被棄置的實驗室,不如說這是一個不為世人所知的迷宮。
在這迷宮內,有一重又一重的石壁,也就是這些一重又一重的石壁,把這裡分隔開數之不盡的石室。
這些石室,有大有小,其中不少石室之內,都有著蝴蝶的雕刻圖案。
驀地,我聽見一個人的笑聲。
這笑聲,斷斷續續,並不明顯。但費簡娜卻臉色驟變,拚命地找尋笑聲的來源。
經過一番努力,我們終於找到笑聲的來源。那是在其中一間石室之下的地牢。
我們也找到了這個發笑的人。
費簡娜一看見這人,就上前把他擁抱著。那是一個身形高大的日本人。
他就是費簡娜的丈夫——堂本英夫!
堂本英夫是東京新宿區的風雲人物,有人認為他是流氓,但有更多人認為他是一條好漢。
我不認識堂本英夫,但我認為他基本上是一條好漢。
他是江湖中人,幹過不少作奸犯科的事,站在法律角度而言,他當然有罪,但在某些角度上衡量,他絕對是一條好漢。
最少,我知道堂本從不欺負弱小。
他就算吃人,也只會吃掉一些原本就是吃人不吐骨的惡魔。
可惜在本故事中,他不是男主角。再者,也沒有為了他而大量浪費篇幅的必要。總之,他已被我們在謎山一座喇嘛廟的背後發現。
費簡娜擁抱著堂本,聲音有點激動,她道:「為了甘爾,值得這樣冒險嗎?」
堂本英夫仍然在笑。但他的笑聲並不代表愉快,反而充滿著無可奈何的味道。
他又斷斷續續地笑了好一會,才道:「甘爾瘋了!他真的瘋了!他竟然忘掉了『千年蟲二號危機』!哈哈!……哈哈哈……」
我心中陡地一震!
千年蟲二號危機!這是一個怎樣的危機?這一個字句,連維夢都能夠隨口而出,但真相如何,我一直都沒法子可以弄清楚。
堂本說甘爾忘掉了千年蟲二號危機,那是什麼意思?甘爾是千年蟲問題專家,身為這方面的權威人士,又怎會忘掉了什麼「千年蟲二號危機」?
只聽見費簡娜在堂本英夫耳邊輕輕叫道:「甘爾還活著嗎?」
堂本英夫道:「我不管他是死是活,最重要的,是他必須及時把危機補救!」
費簡娜道:「他在哪裡!我也很想見一見這位千年蟲問題專家。」
堂本英夫道:「這是一個神秘的迷官,一個人待在這裡太久,記憶力就會衰退,甚至是神智不清……我……我早已記不起甘爾在什麼地方啦……」
費簡娜深深地抽了一口冷氣,向我這邊望了過來。我道:「事到如今,我們只好繼續找!」
這是唯一可行之法。
在最初走入這地方的時候,似乎沒有什麼危險,但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卻有著被陷於機關陣內的感覺。
眼前的堂本英夫,難道也是被困在這迷宮陣內嗎?溫守邦忍不住問:「你在這裡多久了?你不是要向我勒索二十億美元嗎?」
堂本英夫望了他一眼,又笑了起來。
他道:「一個印度和尚,又怎值得二十億美元?」
溫守邦早已憋了一肚子氣,正要發作,維夢卻在這時候說道:「你這樣做,根本志不在金錢,只是要引起洛雲的興趣!」
她忽然提出了一個這樣的觀點,溫守邦不禁大為訝異。
對我來說,維夢的說話,我只會感到有趣,而不會有太大的驚愕。
只聽見堂本英夫似乎是呻吟了一下,道:「不錯!溫總裁若遇上了離奇莫測,無法解釋也無法解決的麻煩,他遲早也會把洛雲會長拉下水,現在,我終於證明了這一點!」
我歎了一聲,道:「這一次尼泊爾之行,本來只是我和未婚妻二人世界的甜蜜旅程,但世上既然有你和溫總裁這樣的人,我們就只好怨是天生命苦!」
「苦的只是你自己,這一次旅程,我自己十分享受,可算是自得其樂。」維夢立刻加以更正。
溫守邦乾咳一聲,道:「可否先把正經事情解決,然後再耍花槍?」
「不行!」我和維夢居然異口同聲,槍管齊齊向外,立場一致。
溫守邦先生只好閉嘴。
費簡娜的態度,最為積極。她可不理會我們這邊搞什麼花樣,在她眼中,甘爾的下落,至為重要。她道:「我們一定要把甘爾找出來!」對於這一個提議,雖然半點也不新鮮,但我立刻全力支持。
溫守邦道:「這座迷宮,入口看來毫不起眼,但到了這迷宮腹地,卻是有如八陣圖一樣,我們在這裡走動,務須小心。」
蘇羅道:「我從來沒到過這裡,但從這迷宮的照明設備看來,它顯然具有十分現代化的電力系統。」
我搖搖頭,道:「這裡的電力系統,無論年代和設計手法,都很古老。」
蘇羅道:「何以見得?」
我道:「因為這是一千年以前的電力工程設計!」
「一千年前?」蘇羅和溫守邦同時失聲叫了起來。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接道:「在一千年之前,人類社會當然還未曾發明電力,但在地球人類以外的高級生物,使用電力,可能比恐龍統治地球的年代還更早遠。」
溫守邦陡地接道:「如此說來,這座迷宮,是外星人早年遺留下來的!」
我道:「這是其中的一個可能性,但卻不一定就是什麼外星人。」
「你不是說,那是地球人類以外的高級生物嗎?」
「但也有可能是來自地球的本身!」
「地球上除了我們這些正常的人類,還有其他更高級的生物嗎?」
「在我的知識範疇裡,答案是肯定的。」說到這裡,我不期然地握緊維夢的手。
她自然明白我心裡想著的,是一個怎樣的海底世界。
那是深層領域,隕石地帶!她的一個「好朋友」計安出,目前應該還在那個地方。
但眼前所見的一切景象,是否和隕石人有關?
我心中認為不是。
絕對不是。
因為這裡的種種佈置,以至是行事手法,都和隕石人的作風截然不同。
浩瀚的宇宙,有太多人類智慧無法想像,無法理解的謎團。
我停止了進一步的分析,只想早一點找到那個印度人甘爾。
費簡娜主張分頭找尋,我反對,認為這樣做更加冒險。
因為人較分散了,雖然比較容易找到甘爾,但也很可能會導致其中一些人,在迷宮裡遇上了不可預知的危險,又或者是越走越深入,完全迷失了方向,以後再也走不出來。
但費簡娜卻很固執,她道:「在這裡,要是遇上你所說的情況。人多未必就能解決危機,更說不定會一起遇難,誰都找不著甘爾,誰都走不出這一座神秘的迷宮!」
堂本英夫完全支持妻子的主張,他道:「只要我們其中一人找到了甘爾,就可以看看他是否正在努力工作!」
溫守邦瞪著他,忽然咆哮起來:「在我們這幾個人之中,你對甘爾的事情最是瞭解,你把他帶到這裡來,究竟進行著什麼樣的陰謀?」
他一開口,便提出了「陰謀論」。
他不客氣,堂本英夫更不客氣,他用右手食指,指著溫守邦的鼻尖,大聲道:「你認為我在這裡搞陰謀,搞破壞,但你對這個世界又有什麼樣的貢獻?你算是什麼東西?除了在種種商業勾當中搾取升斗市民的血汗錢之外,還有什麼事情是值得自豪的?」
我忍不住喝了一聲:「住嘴!」
堂本英夫瞪著我,我冷冷一笑,道:「這種無謂的爭執,對事情又有什麼幫助了?既然費博士贊成分批找尋,我們就分為三組吧!」
經過商議結果,我們分成三組。A組是堂本夫婦,B組是洛雲未婚夫婦,還有C組,自然便是溫守幫和蘇羅二人。
分配妥當,按照計劃出發。我道:「我們每一組人,都有無線電話,每隔半小時,互相聯絡。」
溫守幫補充道:「不得有違,如違者斬!」
堂本冷冷一笑,忽然抽出了一把不長不短的東洋刀,跟著做了一個斬頭的姿勢。溫守幫臉色一寒,咕噥著道:「到了這裡還是不脫流氓本色。」
在進入謎山喇嘛廟之前,並沒有料到會遇上「迷宮」這種環境。
但基於探險家的本能,這種環境對我來說,並不構成巨大壓力。而且,我相信在身上的種種裝置,大可以應付「不太過份的特殊環境」。
但卻有一個問題,不易解決。
那是方維夢。
維夢。
夢。
我的夢。
與「夢」同行,縱使頭腦本來十分清醒,但和她在這迷宮中並肩「探索」,心中就自自然然地產生一種「雄性酵素」。
這種酵素,比最猛烈的酒精還更厲害。也許我的眼神有點異樣,維夢忽然橫了我一眼:「賊頭賊腦的,想打什麼主意?」
我立刻站直了身子,首先在一塊石牆上輕輕敲了幾下,才道:「這是一塊沒有生命,更沒有反應的牆,我絕對不會打它的主意。」
維夢仍然睨視著我:「請繼續說下去!」
我聳了聳肩:「我到這個國家,本來是要和你一起度假的,除了你之外,我又還會打誰的主意?」
維夢叉著腰:「照我看,你很有潛質,可以成為公元二千年之前的一個色情狂!」
她的眼中,充滿著調侃的味道。
對一個生理機能絕對正常的男人而言,這是最要命的挑逗。
我立刻光火起來。
這一下光火,可說是非同小可,大概是「有火皆升」、「無孔不入」!
不,要是真的來一個「無孔不入」,那便是濫交了,就算我真的變成一個色情狂,也只應該對著維夢才狂性大發。
但這是一個非常地方。
我們正處於非常時期。
在此時此地,我也許只可以提出最簡單,也最起碼的要求。我道:「給我一個吻,但不要只是飛吻!」
維夢聽了,嫣然一笑。
她取出了一支口紅,在她的櫻桃小嘴略加描繪,看來更添三分「殺死人」的顏色。
她真夠絕。她顯然已答允給我一吻,但卻在這一吻之前,再把櫻桃小嘴潤飾一番。
無論從任何角度看,她都是天生麗質,美貌難以形容。我再也情不自禁,上前擁吻她。
她的眉,在極近距離之下,看來還是那麼幼幼細細,她的眉尖略向下彎,彎的弧度又是那麼恰到好處……她也許曾薄施脂粉,但不明顯。
她的手纖巧迷人,十指美如青蔥。
她在輕撫我的臉,我若再不吻她,她也許會惱將起來,又再給我一個火辣辣的耳光。
這一吻的感覺真好。
但才吻了八九秒,忽然聽見一陣喃喃誦經之聲。
我可不管。有人在附近誦經也好,玩重金屬大型樂器也好,都是別人的事。
別人的事,別人自有主張。
我正在和未婚妻熱烈擁吻,我也自有我的打算。
但維夢卻把我一手推開,做了一個手勢,叫道:「暫停!」
我抗議:「這並不是籃球比賽,我們正在K1SS!」
維夢伸手封住我的嘴巴。
「我不習慣在和尚唸經的時候風流快活。」
「親愛的,我們只是在接吻!」
「親愛的,當然只是接吻,難道你打算在這裡進行撐竿跳高嗎?」
她總是有得說的。
我總是說她不過的。
她便是方維夢。
維夢。
夢。
我的夢。
雖然這一吻不足十秒,聊勝於無。
聽說有些早洩的男性,連造愛時間也不外乎十秒八秒便完事。
閒話休提,言歸正傳。在A、B、C三組人之中,我和維夢這一組,果然不負眾望,很快就找到那個印度人。(遲三幾十分鐘找到更佳。)
在溫守邦旗下集團的資料檔案中,甘爾是一個千年蟲問題專家,一個對電腦軟件十分熟悉的高級專業人士。但我在這謎山迷宮內找到的甘爾,卻是一個印度和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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