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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綠痕] [魔力愛情][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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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09:31:2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文章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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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地獄「咚!」
  南逍機械般地再蓋上一個印章,隨後將本子扔在身後,他揉揉酸疼的頸子,抬起頭看著桌上有如兩座小山高還沒蓋完的生死簿,心情變得像那些簿子,又厚又沉重。
  地獄的首席太子南逍,在十年前由人間回來地獄後,每天就一直重複著這種工作,蓋印章。
  十年之前,他也是過著類似這種無聊的日子,只不過,不是在地獄。
  十七年前,當時他還年幼,第一次出地獄到人間遊玩,在返回地獄的途中碰上了一個會收妖的得道法師,那位法師一見到他,兩袖一攏,就把這名地獄的首席太子。
  未來的接班人收到口袋裡,並且在他身上下了符咒束縛他的魔力,賣給一間叫做洛貝塔的研究所,供一群科學家研究。
  那位法師賣了他後就走了,而洛貝塔研究所的科學家們知道他來自地獄,但對地獄的情形不是很感興趣,反而對他那對尖尖的耳朵、黑馬似的翅膀興味盎然,每天在他的身體上作文章搞花樣,這個實驗做做,那個測驗試試,研究了七年,也沒什麼結果出來,直到有天研究所發生暴亂,他才乘機逃了出來,重回地獄。
  但從洛貝塔研究所逃出來的十年裡,他無時無刻不在後悔自己為什麼又跑回家來,因為,他在家的日子過得比在人間時更無聊更枯燥乏味。
  在地獄的每一天,有管不完的死人冤魂來報到,等著他蓋章下地獄,時間到了,他還要等一群閻羅來向他請安問好,向他報告人間的死亡人數,每當世界各地的閻羅在他面前排排站成兩列時,黑紅青黃白等等各種膚色臉孔的閻羅,讓他看了就對這種生活提不起勁。
  「殿下。」一名青面閻羅悄悄推開他面前如山高的生死簿,再呈上更厚的一疊給他。
  「我都快下班了,今天的人卻還沒死完?」南逍兩手緊按著桌沿,忿忿地瞪著眼前另一批等待他的工作。
  「還沒有。」青面閻羅怯怯地把生死簿擺好,小心地看著他。
  「沒有、沒有,每天都有死不完的人,我為什麼要二十四小時給這些人類蓋印章?你看我們地獄像便利商店嗎?」南逍忽然伸手將青面閻羅提到他的面前問,在青森森的冥火照映下,他那俊俏的惡魔臉龐變得很猙獰。
  「不像……」青面閻羅嚥了嚥口水,發冷汗地猛搖頭。南逍將青面閻羅一手甩開,抄起桌上的生死簿喃喃念著。
  「這個,生前是小偷,而這個,生前是個騙子?」他放下手中的簿子指著另外一本道。「這個就更妙了,只是離過婚的負心漢而已,還有這個,他上天堂迷路了糊里糊塗地跑來地獄?」
  「殿下?」青面閻羅膽怯地望著南逍愈變愈陰沉的臉孔問。
  「犯這種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就來地獄?什麼貨色都往我這裡送,怎麼,天堂都不收人了嗎?還是天堂客滿了?」南逍的含怨吼聲使得整個森羅殿隱隱震動,什麼人都丟到地獄來,他們地獄又不是專收垃圾的地方!
  「小的不知……」青面閻羅被他的吼聲震飛了老遠,很辛苦地爬到他的面前懺悔。
  「不知道就去查出來,少擺個綠慘慘的臉色給我看。」南逍遷怒地指著他的臉道,一天到晚看這種青青怪怪的死人臉,他的心情怎麼會好?
  「人家的臉……人家的臉本來就是綠色的嘛……」青面閻羅很委屈地哭訴。
  「我討厭綠色,去換一張。」南逍環著胸說,身後那雙黑色的雙翼示威似地張揚著。
  「是。」青面閻羅低著頭開始換臉色。
  南逍本來只是說著玩的,誰知道當他轉頭看時,竟看到青面閻羅把整張臉皮都剝下來,在地上變出一排油漆筒,正準備上漆換另一種臉色。
  「誰叫你把臉皮剝下來的?」南逍氣得拍桌大問,他沒事把臉皮剝下來做什麼?
  「是您叫我換一張臉皮的。」頭部只剩一個骷髏的青面閻羅,張合著兩排森白的牙。
  「我叫你換你就換,你為什麼不乾脆把頭摘下來讓我當球踢?」南逍瞪眼,什麼都唯命是從,連開個玩笑都不行?這地獄還有什麼樂趣?「是……」青面閻羅的臉皮還沒漆完,又聽命地把頭摘下來,捧在雙手,準備奉上給他。
  「你還摘?」南逍的兩眼幾乎要噴出兩道烈焰了。
  「我……」青面閻羅捧在手掌上的腦袋,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把頭裝回去,不要抱著頭講話!」南逍瞪著那顆人頭吼,手上拿顆人頭對他講話,他看了就倒胃。
  「老哥,我來接班了,你就別再玩他了。」森羅殿裡突然走進一名身穿西裝、長相和南逍相似的男子,邊走邊叨著雪茄對南逍說。
  「唷,二皇子,你還知道要來?」南逍的眼睛掃到那個早就該來接班的地獄二皇子--賽勒。
  「塞車。」賽勒摸摸頭髮,隨便找個借口給他。
  「塞車?環獄高速公路塞車你還可以坐捷運,沒搭上捷運你可以開私人飛機,再沒有飛機你可以自己飛過來。說,你又泡上哪個聶小倩?」塞車?地獄交通四通八達,什麼交通工具都有,用這個當借口?南逍輕扯了扯嘴角問,兩眼一瞪,就讓賽勒嘴上的雪茄冒出大火,在賽勒來得及扔掉前,化成一堆灰燼。
  「我泡的不是聶小倩,我剛剛才和瑪麗蓮夢露聊完天。」賽勒低頭看著地板上的灰燼,發現他老哥今天的脾氣不小。
  「她賄賂你讓她去投胎?」南逍挑著眉冷冷地間,他在這邊辛苦地收人入地獄,而他弟弟老是收些小惠,讓地獄開了個後門,專給女人方便。
  「大家各有所獲嘛,講這樣?」賽勒例嘴直笑,眨著一雙天生的桃花眼。
  「風流皇子,再給我亂放人,小心我讓你去冥河當船夫撐渡船。」南逍將手掌按得咯咯作響,亮出白牙警告他,聽說老船夫嚷著要退休正缺人手,他可以考慮讓弟弟去接那個位置。
  「我不出勞力的。」賽勒被嚇得兩眼不敢再眨,撐渡船?他這個金枝玉葉的皇子才不要做苦力。「那就交班,這兩座山,讓你來蓋。」南逍拍著他的手掌道,離開他坐了一天的龍頭椅,準備下班收工。
  「你留這麼多給我?」賽勒怪聲地問,這兩座山,他要蓋到什麼時候?也許他還沒蓋完,又自動增加成四座了。
  「你有怨言?」南逍轉過身,眼神像兩道劍射向賽勒,他已經整整蓋了一天,只剩下那些,還敢嫌多?
  「沒有……」賽勒干干地笑道,識相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印章,面對這些必須夜以繼日處理的龐大公務。
  「殿下。」青面閻羅在把臉皮和頭都裝回原位後,手裡拿著一封信件,叫住正欲走人的南逍。
  「吵什麼?沒看到我下班了嗎?」南逍不耐煩地問,把身後準備好要起飛的翅膀又收了回來,帶著怒氣瞪向他。
  「這裡……這裡有一封剛收到的限時掛號,是從上面寄來的。」青面閻羅巍巍顫顫地呈上信件,低著頭不敢看他眼底的怒火。
  「上面?哪個上面?」南逍沒有伸手去接,疑心病很重地問。
  「人間……」青面閻羅小聲地說,據發信地址來看,是由人間用限掛寄來的。
  「是誰寄的?有沒有署名?」南逍搓著下巴問,他會有信從人間寄來?他可沒在人間交過什麼朋友,不過,仇人卻有一堆。
  「寄件人叫北遙。」青面閻羅翻過信的背面。
  「北遙?」南逍訝異地問,那個仇家寄信到他家來了?
  「老哥,你的朋友寄信來給你?」賽勒掙扎地搬開沉重的公文,勉強弄出一點空間看向他老哥。
  「不是朋友,是宿敵。」南逍煩悶地順著子夜般的黑髮。當他還在人間時,他和北遙在洛貝塔研究所裡,雖然號稱南北逍遙,可是沒有像名字般那麼友好,反而都把對方當仇家。
  「宿敵?不只我一個人看你不順眼啊?他是你的好朋友?」賽勒開開心心地問,他老哥結仇的能力原本就此交友的能力強,會稱為宿敵,那代表他們交情很深了。
  「青面,替我把信拆開來。」南逍懶得理賽勒,他盯了那封信一會兒,決定不親自接倍,由人代為遭殃。
  「你的信你不自已拆?」賽勒好奇地問,尤其老哥還一張非常凝重的臉色,更是讓他好奇。
  「哼,誰知道那小子的老毛病改了沒?」南逍自鼻裡哼出一口氣道,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信,就是那個北遙不能信。
  青面閻羅聽話地替南逍拆開信,信封一開,一縷紅色的毒氣便冒了出來。
  「哇!信上有毒……」青面閻羅大叫,兩隻手被紅色的氣體燙得發紅疼痛。
  「早料到他一定會用這種方式跟我打招呼,他愈來愈沒創意了。」先知先覺的南逍冷笑道,十年了,北遙耍手段的方式也不改一改,以為他還會上這種笨當?
  「好可貴的友誼,老哥,你真會交朋友。」賽勒讚歎地向南逍鼓掌致敬,他還沒有看過有人能感情好到這種程度。
  「青面,信上說什麼?」南逍思忖了半天,還是猜不出北遙這次搞什麼名堂。
  「這個北遙說要開同學會,請您務必今晚到場。」青面閻羅不再擅動那封有毒的信件,他蹲在地上看著信念道。
  「同學會?誰跟他同學了?」南逍不屑地轉頭,被關在一起叫同學?他學誰攀交情?
  「他說……請您看在同居七年的份上,到上頭一敘舊情。」青面閻羅猶豫了一兒會,鼓起勇氣念出曖昧令人容易誤解的內容。
  「同居?老哥,你曾跟他住在一起?」賽勒笑歪了嘴問,眉峰吊了老高地看他。「少給我一臉賤笑,我們是在同一個籠子裡被關了七年,不是同居。」南逍隨手朝正在訕笑的賽勒一指,就讓賽勒臉上的笑容定住,臉部無法做出其它表情。
  「老哥……」賽勒用力地揉開臉上僵硬的表情,正經八百地問南逍:「你跟他有一腿嗎?」
  「賽勒,你還想要腦袋嗎?」南逍的手上變出一把鐮刀,把刀鋒指向賽勒的脖子,笑呵呵地問他。
  「要……老哥,這個北遙是什麼來歷?」賽勒眼睛不敢離開脖子上的那把大刀,手指輕輕地按住刀鋒將它移開。
  「天堂的逃犯,名列仙班的有名人物。」南逍沒好氣地說。
  「神級的人物?你們神魔共處了七年?」他老哥在人間時跟神界的人有來往?
  還住在一起?
  「我們神魔大戰了七年。」南逍想起往事便開始磨牙,他的法力能在短短七年內增強那麼多,就是因為有那個死對頭。
  「那……誰勝誰敗?」賽勒猜不出神魔大戰會是什麼結果,愈聽愈感興趣。
  「沒輸沒贏過,他會寄這封信來,可能就是想再跟我戰一場。」南逍瞪著地上那封還在冒煙的信件,也許那傢伙打了七年還不過癮,現在還發戰書來地獄挑戰。
  「地獄裡就你的實力最強,好難得世上會有實力和你不相上下的神存在,而且還能和你對抗七年。」賽勒開始敬佩那個神級的人物,能和他老哥打七年還沒死,實力應該不錯。
  「過了十年,我們的法力應該互有精進,再和他對陣,這次誰勝誰敗還是個未知數。」南逍從不輕忽這名死對頭的實力,他有公務纏身較沒時間勤練法力,而那個天堂的逃犯,空閒的時間可多了,他不小心不行。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封信?」賽勒指著地上的信問他。
  「青面,把那封信扔了。」南逍瞄了那封信一眼,決定不甩它。「殿下,我還沒把信念完。」青面閻羅看南逍就要走了,連忙在他後面叫道。
  「他還有什麼屁話沒交代?」南逍停住了腳步沒轉頭,他煩躁地問,怎麼,那個北遙還有花樣?
  「這個北遙說,您如果不去見他的話,他就親自來這裡找您。」青面閻羅繼續讀著信道。,「讓他來,我會準備油鍋等他。」南逍陰笑道,他會準備好地獄十八層不同的酷刑等他大駕光臨。
  「他還說他還要帶些同伴一起來遊覽……」青面閻羅皺著眉頭看著信尾寫的話。
  「同伴?」南逍楞了一下,除了仇人外,他還有什麼同伴?
  「他列了一串名單,上面有莫然、曲曼婷、羽衣……」青面閻羅蹲低了身子,照著信一個個念著。
  「慢著,他要帶莫然來?」聽到他忌諱的名字,南逍急急地轉過來問清楚。
  「是叫莫然……」青面閻羅楞楞地說。
  「老哥,你的臉色不對。」賽勒撐著下巴看他老哥如臨大敵的表情,開始感到事情變得有些好玩。
  「不能讓莫然來,他來的話地獄會毀了,不,以他的頭腦,他可能會把地獄搞成觀光勝地,然後大賺一票,千萬不能讓他來。」南逍神色緊張地說:一個洛貝塔研究所都能被莫然搞垮了,誰知道那個智商超高的莫然會來地獄做什麼?
  「誰是莫然?也是天堂的人?」賽勒閒著這個神聖的來歷,他想,八成也是押級的。
  「不,他是人類,一個有特異功能的人類。」南逍煩惱地重重踩著步子道,如果莫然是神級的人物還好辦,偏偏他是最令人頭痛的超級聰明人類。
  「只是個人類,你緊張什麼勁?」賽勒有些失望地道,人類沒法力沒本事,他還以為他能對那個莫然有多一點的期待。
  「你沒吃過苦頭你不知道,小莫那傢伙,他比十個北遙都可怕。」南逍搖搖頭道,他和北遙都怕這個人類,他們兩個神魔可以戰得不分軒輊,可是一遇到莫然,他們兩個都只能豎白旗了。
  「你不怕神,反而怕一個小小的人類?現在人間的人類都很可怕嗎?」人間變成煉獄了?能訓練出比地獄的人還可怕的人?
  「人類裡只有小莫可怕,我會和北遙關在一起就是他搞的把戲,我身上一直解不開的符咒也是他解的,而北遙寧可做天堂的逃犯不回天堂,就是怕有天小莫會上天堂去找他。」當年他被釋放後根本不敢多留在人間,趕忙逃回地獄的原因就是為了莫然,連那個北遙也放棄了遠在天堂上的家,有家不敢回。
  「那你去不去你的同學會?」賽勒使用法力,讓那張有毒的信飄至他老哥的眼前問。
  「去,不去就嚴重了。」他不去,莫然就會來,到時候,就換他無家可回了。
  「老哥,我要提醒你,你上次去了人間就莫名其妙被關了七年,這一次可以在七年內回來嗎?」賽勒屈指算算,然後抬起頭來問他。
  「你會擔心我的安危?」南逍掛著懷疑的表情看向他,他心裡太清楚了,這個喜好玩樂的弟弟才不會去擔心他在人間會有什麼遭遇。
  「我是擔心我的手和耳朵,沒有你辦公,我會蓋印蓋到手廢了,耳朵聽那些閻羅唸經念到生蟲,你可以早點回家嗎?」賽勒就是怕南逍又是一去七年,害他被公務累死。
  「開完了同學會,我要去人間度假,你慢慢蓋。」南逍打算避開莫然和北遙在人間晃個一年半載,順便藉機逃開這堆做不完的公務。
  「你不怕又被法師給收走捉去賣?」賽勒涼涼地諷刺他,當年跑去人間度假不小心被人捉去賣的人不知道是誰。
  「十七年前,是我的法力沒有修練完全,現在,以我的法力,就算同時來了耶穌和釋迦牟尼,我照樣可以一手一個擺平,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好。」南逍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他早已不是昔日阿蒙了。
  「我要代班到什麼時候?」賽勒知道自己逃不過這堆公務,垂著頭歎氣地問他。
  「那就要看北遙他們會不會又給我出什麼意外。」南逍一彈指,便將眼前的信件燒燬,現在他有無上的法力,也沒什麼對手,就只剩下那批傢伙給他出的意外。
  「意外?」賽勒將眉頭皺成一條水平線問。
  「對,意外。」
          ☆          ☆          ☆
  人間夜間十二點整,在台灣的雲層上方出現了一神一魔,隔著飄浮的雲朵,在空中對峙著。
  「北遙,你寄那封信給我的用意是什麼?」南逍穿著一身黑衣,拍著黑亮的雙翅,以深碧色的眼睛瞪著十年不見的老仇人。
  「我想你身為地獄的接班人,在地獄裡一定會因未來而很忙碌,只是想讓你休息一下。」黑髮藍眼的北遙也長了一對翅膀,不過他翅膀的顏色是天使般的雪白,而且穿著也比較像人類,在人間待久了,他人類的氣息比當神時還多。
  「少來這套,我不會信的。」南逍盯著他臉上的誇張笑容,雙手環胸。
  「十年不見,你還是這麼討厭我?再怎麼說我們也同居過七載。」北遙甩了甩長髮,掩著臉,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省省吧,小莫呢?」南逍半瞇著眼道,這個被人類帶壞的神,演戲的功夫頗有火候,騙別人或許行,但對他就起不了作用,尤其是在他想害人的時候。
  「他和曼婷梢後就來。」騙不到這只魔,北遙的表情馬上一變,懶洋洋地打著呵欠對他說。「小莫和曼婷在一起了?」南逍很驚訝,那個在十年前就猛追曲曼婷的莫然,果然把那個惡女給追到了。
  「小莫追她追了十年,那個有暴力傾向的女超人,最後還是被小莫給騙到手,連那種女人也追得到,小莫好像愈變愈聰明。」北遙頭痛地道,十年不見,沒想到莫然的智力更加高了。
  「那種女人,也只有他敢追。」想到那個天賦異稟有著神奇魔力的女人,南逍就直搖頭。
  「誰說我是有暴力傾向的女超人?」曲曼婷踩著雲朵,語氣不滿地走到他們中間。
  「曼婷,你當然是超人,記得嗎?凡人是不會飛的,至於你的暴力傾向,每個人都知道你的念力有多厲害,當年還把洛貝塔研究所拆了一半,你根本就不像人類。」
  北遙指著離地大約有三千公尺的高度說,就算不說她有強大的念力好了,她不是神也不是魔,可是有哪個人類能夠像她這樣踩著雲一路飛上來?
  「那麼,我也不是人類嗎?」莫然從雲朵中浮上來,漾著詭笑問,月光把他頭上那一撮明顯的白髮映照得格外顯眼。
  「你……人類沒有你那些特異功能,也沒有你那種怪頭腦。」北遙懼怕三尺地道,如果說曲曼婷不是人,那麼莫然更不是人。
  「羽衣怎麼沒來?」南逍很謹慎地問莫然,盡量挑著安全的字眼問。
  「那個笨女人又要生小天使了,肚子太大飛不上來。」莫然鄙視地道,那個笨女人肚裡塞了一顆球,想飛也飛不動。
  「那麼……今晚就只有我們四個了?」南逍不安地和北遙交換一眼,小心地問他。
  「南逍、北遙。你們幹嘛這麼怕我?」莫然搔著下巴朝他們兩個的胸口看了一會兒後,得意洋洋地問。
  「你怎麼知道?」南逍訝異地問,他又把人心摸透了?「你又用讀心術了?」北遙趕緊用兩手遮住胸口,怕所有的心事都被莫然的讀心術讀光。
  「讀你們的心我還要知會一聲嗎?」莫然以鄙夷的眼光看著這對怕他的神魔。
  「小莫,北遙這次找我們來有什麼目的?」既然已經被他看穿心事了,南逍也不客氣地間北遙找他來到底是想幹嘛?
  「目的?不,不是目的,是陰謀。」莫然搓著下巴道,然後將眼睛瞟向北遙那邊去。
  「小莫,別說出來。」怕事情還沒辦成就曝光的北遙,忙不迭地合著雙手拜託他。
  「求我。」莫然帶著壞壞的笑容,仰高了下巴說。
  「我……求你。」大丈夫能屈能伸,北遙毫不考慮地就拉下神仙的面子求他這個人類。
  「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可以不說。」莫然也很爽快,合作地封口。
  「小莫,他在打什麼主意?」南逍愈看愈覺得情形不對,也拉下了笑容問他。
  「地獄太子,你也要求我嗎?」莫然將兩眼撇向他問,同一個晚上能讓一神一魔求他也不錯。
  「我……」南逍遲疑了一會兒。
  「時間過了,現在你求我我也不說。」莫然將頭一甩,哼了口氣轉過身不看他。
  「我什麼都還沒求!」南逍攤著手掌無辜地大叫,為什麼他可以答應北遙,就不能答應他?
  「你猶豫了三秒鐘。」莫然偏過頭對他道,沒有誠意,就算用跪用拜的來求他,他也不說。
  「南逍,你不必急,馬上就會知道。」北遙得逞地從手中變出一把金色的彎弓和一支金箭。
  「那是什麼?」南逍拍拍雙翅和他保持一段距離,提防地問。
  「這是我向丘比特借來的好東西。」北遙寶貝似地撫著手上的武器說,這個寶貝讓他在天堂裡費了不少工夫。
  「借?那應該叫偷吧?」會偷看心思的莫然在北遙正得意時,冷不防地潑了他一盆冷水。
  「對……我偷跑回去天堂偷了這個。」又被識破,北遙歎息地垂下頭來承認。
  「你為什麼要偷這個東西?你以為用這種武器就能對付我?」南逍覺得箭除了是金色的外,沒什麼特別。
  「嘿嘿,小莫,你知道我的目的,請你叫曼婷幫個忙。」北遙咧開嘴笑道,叫他特地找來的兩個幫手幫忙。
  「曼曼,耳朵過來。」莫然把在一邊玩雲朵的曲曼婷叫回來,靠在她的耳邊道。
  「確定要這麼做?」曲曼婷聽了後,眼中露出一絲光芒,懷疑地問他。
  「會很好玩的。」莫然充滿笑意地點頭。
  「OK。」曲曼婷撩起衣袖,開始準備。
  「北遙,你想做什麼?」南逍見苗頭不對,打算隨時落跑。
  「你該說我們想做什麼。」北遙笑嘻嘻地看著他,然後把握時間對暖身完畢的曲曼婷說:「曼婷,定住他!」
  曲曼婷輕輕鬆鬆地就讓南逍這名惡魔掛在半空中,四肢像被無形的繩索綁住,只剩身後的翅膀可以亂拍。
  「曼婷,快解開你的念力!」南逍焦急地叫道,他就知道該快跑的,才遲了幾秒鐘就成了他們這三把刀的俎上肉了。「南逍,你剛才不是問我要做什麼嗎?現在我告訴你,我要射魔除害。」北遙左手抓著弓,右手拉弦,將金箭的箭頭瞄準掛在空中的標靶。
  「除害?」南逍冒著冷汗瞪著那支隨時會朝他飛來的金箭問。
  「北遙,你要他朝哪個方向?」控制活靶的曲曼婷,邊以念力轉著南逍邊問他。
  「往下,對,這個方位不錯……停,就保持這個水平的角度。」北遙拉著弓指示,讓南逍面部朝上平放在空中。
  「南逍,你的魔力對我的念力起不了作用,少掙扎點就能少些皮肉痛,射一下就好了。」曲曼婷感到南逍正使勁想解開她的束縛,笑容燦爛地要他別白費力氣。
  「什麼射一下就好了?喚你來被射射看!」被曲曼婷轉得頭昏眼花的南逍火大地叫道。
  「她已經結婚了,不用再被射一次。」莫然飛到他的身邊拍著他的臉頰警告,然後又飛回曲曼婷的身邊。
  「這個跟有沒有結婚有什麼關係?」南逍還是弄不懂他們想做什麼,但沒有人肯告訴他。
  「北遙,你瞄好了沒?」曲曼婷覺得有點累了,眼睛很酸地問。
  「好……了,發射!」北遙飛到南逍的正上方,俯身調到一個最好的角度,然後將蓄滿坤力的金箭脫弓射出,正中南逍的心臟。
  「痛,痛死了……你還真的拿箭射我……北遙,你想打架就打架,幹嘛拿那個射我?」一被曲曼婷解開了念力,南逍齜牙咧嘴地撫著心口喊痛。
  「南逍,你現在該擔心的是他射向誰?」看著金箭正中南逍的心臟,莫然閒閒地坐在雲朵上對他道。
  「他射向我了,不是嗎?」南逍怒吼著。
  「北遙以一支箭射了兩個,他還在下面找了另外一個陪伴你,剛才北遙要調整角度瞄準,就是要讓你跟另一個目標呈一直線才好發射,因為射你的這玩意是愛神的箭,要先設定兩個將要被射的目標,發箭後,需命中兩個目標並且一箭穿過兩顆心才算成功,看樣子北遙是成功的命中你這第一目標的心臟,接下來就要看第二目標的心臟有沒有命中了,一旦兩個目標的心都被射中的話……」看樣子他還是不清楚被金箭射中的後果,莫然好心地把話說一半給他聽。
  「射中的話會怎樣?」南逍的怒火突然停上,心慌地問。
  「唉呀呀,不小心射偏了。」一直往下看的北遙,突然冒出這句話。
  「什麼叫射偏了?你往哪裡射?」南逍一手扯著北遙的衣領,一子拉著他頭上的光環問。
  「奇怪,飛去那兒了?」北遙沒回答他,低頭找著他不知射去那兒的金箭。
  「小莫,你快看看他的心,看他射向誰?」南逍心慌意亂地對莫然說,誰知道這個神力有時候會出差錯的笨神仙把箭射到哪兒去了。
  「看不出來。」莫然聳聳肩,愛莫能助。
  「你怎麼會看不出來--你不是會讀心術嗎?」南逍氣急敗壞地問。
  「因為他沒射準,不知偏哪兒去了,連北遙自已也不知道他射去哪兒了,我怎麼會知道?」射箭的人都不知道了,他這個旁觀的人哪會知道?
  「北遙,你把箭射到哪兒去了?」南逍氣得把北遙的光環扯了下來,幾乎要捏碎。
  「小莫剛才說了,我不知道。」北遙把自己的光環搶了回來,扠腰不負責地對他說。
  「你……」亂射了一支箭後,只給他「不知道」三個字當回答?
  「南逍,你很可能會愛上一隻小狗或是小貓,或者是……」莫然讓曲曼婷靠在膝上休息,邊撫著曲曼婷的臉龐邊心不在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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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09:32:21 |只看該作者
 「或者是什麼?」南逍渾身緊張,屏息聽著下文。「最壞的下場,男人。」莫然緩緩抬起頭來,沒有同情心地告訴他。
  「你這個天堂的逃犯!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南逍氣得發抖,也不管是身在哪裡,就在天空中與北遙開打。
  「小莫,換句話說,北遙他亂射?」曲曼婷靠在莫然的膝上睜開眼問他。
  「沒錯。」莫然低首吻吻她的唇道。
  「可是……南逍的胸口怎麼還會有支斷了一半的箭?」曲曼婷轉過頭指著胸中插了半支金箭的南逍。
  「北遙,你弄來的金箭品質到底純不純?箭怎麼會斷了一半?你看,南逍的胸口還有後半截。」莫然也覺得奇怪。對那個打得很忙碌的神仙問。
  「斷了?」北遙和南逍的動作雙雙停止,北遙這才看見南逍的胸口還插著半支斷了的金箭。
  「另外一半跑哪兒去了?」南逍現在也不覺得胸口會痛,低頭看著箭柄問。
  「一定是他這只魔的皮太厚,箭才會斷,不過斷了也沒關係,我已經射中他了,只要另半支飛出去的箭也有命中目標就好。」北遙看另外一半的箭不見了,無所謂地笑道。
  「小莫,為什麼我拔不出這半支箭?」南逍努力了大半天,就是拔不出這半支插在他胸口的箭。
  「這種箭只有丘比特拔得出來。」莫然揚著眉替他解惑,臉上哭得好不開心。
  「我去找丘比特叫他來拔,喂,住天堂的,你家怎麼走?」南逍拍拍翅膀,拉著北遙道。
  「你這個惡魔是住地獄的,跑到人間來就已經算抬地盤了,還想撈過界去我家綁架那個會拔箭的天使?」北遙扯回了自己的袖子,他才不幫忙,也不想回家給丘比特逮著。
  「南逍,你若跑去天堂綁了那個丘比特,天堂會派大批人馬來找你要,引起天堂和地獄問的大戰,不過……我很樂意見到這種場面,你去綁好了。」莫然淡淡地道,不干己事地加油添醋。
  「北遙……你這次死定了!」南逍摩拳擦掌地怒吼,他們這次的梁子結得太大了。
  「據我所知,除了丘比特外,其它人想拔出這金箭只有在月圓時,但如果超過三次月圓的話……」莫然在他們再度開打前,又自顧自地說。
  「超過三次月圓會怎樣?」南逍暫忍下找北遙算帳的念頭,聽莫然把話說完。
  「永遠拔不出來。」莫然揚起嘴角笑道。
  「拔不出來又會如何?」南逍瞪著自己胸口的箭問。
  「南逍,你會對另一個也被射中者死心塌地相愛到老,不管是什麼東西、任何生物,你的對象就算不是人不是動物,也可能會是棵樹、房子或是一條馬路,或許會是條水溝……反正,什麼都有可能。」莫然摸著鼻子道,不知道北遙是射中地上的什麼東西,範圍太大了,搞不好南逍會愛上一根電線桿也說不定。
  「死……死心塌地?我會對一條水溝死心塌地?」南逍不肯置信地問,他堂堂一個地獄的太子會愛上一條臭水溝?
  「南逍,我是看你一把年紀了一個愛人都沒有,人生太黑白了,怕你會晃掉一輩子,所以大發好心。」北遙自覺偉大地說,他擔心這個宿敵至今還找不到人來愛,才會發揮他們天堂特產的善心,給他射一射。
  「誰要你假惺惺?在我心口插半支箭叫好心?」南逍捉狂地問,天堂不都出產真善美的嗎?怎麼這個神仙卻像他們地獄來的產品?
  「我怕你這只惡魔會絕後嘛。」北遙對他惺惺相惜,這種仇家絕種了,軌很難再找到另一個旗鼓相當的了。
  「小莫,快幫我找箭!」南逍沒有時間發火,他只想知道另半支箭到底射哪兒去了,他不要對臭水溝談情說愛。
  「我何必?中箭的人又不是我。」莫然兩手一推,表明了他不理他們神魔問的仇恨,也對南逍沒存有半點友誼。
  「曼婷?」南逍知道莫然最出名的就是見死不救,所以改問另外一個心腸也很冷血的女人。
  「不干我的事,而且,人魔不兩立,不幫。」曲曼婷從莫然的身上坐起來道,對南逍的友誼也是蕩然無存。
  「小莫、曼婷,三個月後,咱們再來這裡見?」北遙大搖大擺地飛到他們夫妻倆的面前問。
  「好,我也想看另半支箭到底射中了什麼東西。」曲曼婷伸了伸懶腰道,也許三個月後她會看到南逍抱著一根電線桿愛得死去活來,這也很好玩。
  「南逍,我有一種預感。」莫然靜看了南逍一會兒,然後對他說。
  「你有什麼預感?」南逍恭聽預測向來很準的莫然的教誨。
  「在被北遙拿愛情箭射過後,你這種惡魔應該不曾絕種了,人生大概會變成彩色的,不過,不要期望會有多美好。」莫然大略預測到他將會有個非常灰暗的未來。
  「南逍,三個月後我們再來看看地球上會有哪個不知名的生物或是物體被你愛上了,我知道你很感謝我,不要太感動,拜拜。」北遙在南逍還沒再跟他打一場前,先一步開溜,振翅飛得老遠。
  「你別跑!」南逍伸出雙掌在北遙身後頻頻開火,使出魔力朝他亂射一道。
  「小莫,回家了。」曲曼婷認為曲終人散了,拉拉莫然的手道。
  「笨太子,你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快去找另半支箭吧,在第三次月圓之前不把箭拔出來的話……嘿嘿……」莫然在臨去之前,轉過頭來對南逍笑,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小莫,你的嘿嘿是什麼意思?」南逍警戒地盯著他的笑容問。
  「可憐喔,不同情你。」莫然事不關己地看看他,然後牽著曲曼婷飛回人間去。「你們……回來!」被射了一箭,而後又被孤單留下的南逍,在夜半的天空中大喊,陪伴他的,只有天上的明月。
  「意外,十年不見……你們又給我出意外!」他就知道意外一定會再度發生。







第二章

  一整個白天,童曖曖覺得有股視線如影隨形地跟著她。
  直到她下班回到租賃的公寓裡,還是覺得視線纏繞著她。空氣中還有股涼涼淡淡的味道。
  童曖曖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不對勁,也說不上來,以為是中暑所以產生幻覺,她草草地吃過晚飯洗完澡後,連喜愛的日劇也不看,就趕緊跳上狀抱著枕頭準備入睡養身。
  她正要合上眼,不期然地看見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睡在她對面的天花板上,漆黑的長髮像瀑布垂下,正以一雙青焰般的雙眼盯著她看。
  「哇呀……」童曖曖被此景嚇得三魂七魄齊飛,發出一長串尖叫。
  「你的肺活量真夠大。」悠悠哉哉地躺在天花板上的南逍,略皺著眉頭對她說。
  「有……有鬼……有鬼!」童曖曖抱著枕頭滾下林,縮在壁角斷斷續續地發出尖叫。
  「不要把我亂分級,我是魔,比鬼高級。」南逍從天花板上飛下,來到她的面前不滿地告訴她,這女人竟然把他當成地獄裡最低級的生物?
  「神啊,救救我……」童曖曖緊握著雙手喃喃地禱告,把頭縮在膝蓋裡不敢看眼前的不明物體。
  「別喊我神,你可以改喊魔。」南逍蹲在她的面前將她的臉抬起來,要她更正。
  「救命,有魔啊!」童曖曖望著他那雙綠得過火的雙眼,再次發出高分貝的驚叫聲。
  「曖曖,發生什麼事?」房東趙森聽到她的尖叫後,捶著門問。
  童曖曖連滾帶爬地衝向大門,雙手顫抖地打開門鎖,驚嚇過度地對房東說:
  「有……有鬼,不,我房子裡有魔!」
  「有魔?」趙森訝異地看著她,然後問向她身後的南逍。「南逍,她怎麼了?」
  「南逍?趙叔,你認識……他?哇!」童曖曖疑惑地問,才轉過頭,赫然發現那個自稱是魔的男人竟然就站在她的身後,她嚇得連忙跳到趙森的身後躲。
  「你和他同居這麼久了,我當然認識他。」趙森把她自身後拉出來推給南逍,而南逍正敞開雙手等著她入甕。
  「你……你不要靠近我……」童曖曖被他那一身冷冷的體溫抱住,又推又逃地說。
  「曖曖,別鬧了。」南逍摟著她的腰,輕柔地在她耳邊說,溫柔得像在哄個小孩。
  「趙叔,你說我同居?我沒有和他同居,我是第一次見到他,他不知道是從哪裡跑出來的,你快幫我請個法師來驅魔。」童曖曖推不開緊緊摟著她的南逍,於是懇求著趙森。
  「曖曖,你睡昏頭了嗎?你連自己的男朋友都不認得?」趙森一頭霧水地問。
  「我的男朋友?」她哪有這種屬魔的男朋友?
  「趙叔,曖曖今晚的生理狀況不好,你別見怪。」南逍致歉地對趙森道,將掙扎的童曖曖樓得更緊。
  「生理狀況?」趙森看看失常的童曖曖後,扶著眼鏡問南逍。
  「你也知道,女人每個月都有幾天情緒比較壞。」南逍朝他眨眨眼暗示,一臉不方便開口說明的樣子。「喔……我瞭解。」趙森恍然大悟,臉紅地點點頭。
  「趙叔,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你快把他趕走。」童曖曖們想解釋,趙森卻像是沒聽見她的話般,反而從口袋中拿出一小盒藥交給她。
  「曖曖,你可以試試普拿疼,對止痛很有效,也有助於你穩定情緒。」趙森把藥放在她的手上,希望她能快點吃了它不再尖叫。
  「我為什麼要吃普拿疼?吃了能驅魔嗎?」童曖曖莫名其妙地問,給她一盒普拿疼有什麼用?
  「肚子痛就早點睡,下次不要因為這種事再大叫了,三更半夜的,會嚇到人。」
  趙森重重地按著她的肩叮嚀道,剛才地的叫聲,可能整條街的人都聽見了。
  「趙叔,我沒有肚子痛,你要相信我……」童曖曖拉著趙森的手拜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南逍,麻煩你照顧她,則讓她再叫了。」趙森對風度翩翩的南逍道。
  「應該的,吵了您不好意思。」南逍表現得很得體,優雅地朝他頷首,將童曖曖的手拉回來握在掌心裡。
  「哪裡,晚安。」趙森打了個呵欠,搔搔光禿禿的頭頂走回自己的家去。
  「趙叔……」童曖曖在走廊上想把趙森喊回來,她真的撞魔了,怎麼沒人相信她?
  「不要叫了,那個你叫趙叔的人類已經走了。」南逍把她拉回屋內,放開她將門關上,臉色一變,靠在門板上很邪惡的看著她。
  「你……」童曖曖看他人前人後的態度有如天壤之別,她不禁懷疑這魔有演戲的天分。
  「童曖曖,我為了找你花了不少時間,過來,給我辦事。」南逍不囉唆,勾著手指對她道。
  為了找她身上的這半支金箭,南逍用他靈敏的嗅覺,嗅遍了所有臭水溝、電線桿和看起來很可疑的東西,卻仍聞不到金箭的味道,他又試著聞遍每條馬路,才在這附近聞到她身上金箭的味道,找到被北遙射中的她。
  「辦、辦事?」童曖曖一步一步的後退,眸子裡聚滿了恐懼。
  南逍把眼神凝聚在她的身上,泛著奇怪的笑容看她。
  以人類來算,這個女人算是美女了。
  雖然她的個子嬌小了點,不過光是那張臉蛋,他就覺得從她身上拔箭會拔得很值得,這個女人有點像是縮水版的聶小倩,臉蛋小小眼眸盈盈,彎細的雙眉像是兩道新月,她的長髮飄逸,北遙一定沒想到他沒射到臭水溝反而射到這種美女,讓他的損失減到最小,而且,她看起來似乎很美味可口。
  「你要自己脫還是由我來動手?」南逍懶懶的間,一邊打量著這個姿色上等的女人。
  「你是色狼?」童曖曖聽了後臉色大變,雙子緊捉著睡衣的衣領問。
  「又給我降級……」南逍的耐心再度被她的稱呼給打散。
  他以極快的動作閃至她的面前,彎低了腰間她:「是你不會聽人類的語言,還是我人類的語言說得不標準?我是魔,惡魔!」這個女人是哪裡聽不懂?住了七年,他的人間話還說得不夠好?
  「我……我不會辦事,你不要找我……」童曖曖連呼吸都被他的動作嚇停了,看著他道近的陰森卻又俊美的臉孔,不禁冷汗直流。
  「你不會辦,我會,把衣服脫了,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南逍站直了對她說,他不想再和她扯下去,想直接把她胸口的箭拔出來。
  「救命哪!救……」童曖曖才想要尖叫,就見南逍輕輕一彈指,讓她喉嚨裡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不准再發出那種音量,我問你,你到底要不要合作一點辦事?」南逍非常憎惡那種高分貝的聲音,決定把這間屋子裡唯一的發言權留給自己。
  童曖曖發不出聲音,直搖頭,有口難言地望著他。
  「要不要辦事?」南逍一手將她提得高高的再問她。
  童曖曖睜大了眼看他輕而易舉地將她提到半空中,嚇得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
  「你可以選擇點頭或搖頭,但是我先說,你如果敢再搖一次頭,我會把你吊在外面的路燈上風乾,或者,直接把你的頭摘下來當鼓敲,聽懂了嗎?」南逍很和善地警告她,把話說完後,便等著看她的頭會怎麼動。
  無法說話的童曖曖聽了拚命點頭。
  「很好,我想我們之間已經有共識了。」南逍把她放下來嘉許道,認為自己很簡單地就解決了這個會發出噪音的女人。
  仍然無法開口說話的童曖曖,怯怯地舉起一隻手掌望著他。
  「你想說什麼?」南逍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軟地解開她發聲的禁令。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終於又可以說話的童曖曖,很想讓心裡的疑問得到解答。
  「只要你聲音的分貝不要太高。」只要她不尖叫,這一點可以商量。
  「趙叔他……他怎麼會認識你?」她不懂趙森怎麼會對這個來路不明的魔類這麼熱絡,還說她與他同居?
  「凡人,洗洗腦就可以了。」南逍撇著嘴角道,使點魔力,不但可以解決那個平凡的趙森,還可以和柯林頓當親戚。
  「洗、洗腦……」童曖曖結結巴巴地問。
  「尖叫過後你變結巴了?」南逍偏著頭問她,她會不會是叫過頭,變得沒聲音沒力氣再叫了?「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童曖曖覺得頭昏腦脹,她看著他不像人類的耳朵和怪異的舉上,害怕地問清他的身份。
  「尊重一點,別叫我東西,叫惡魔。」南逍眉頭抽搐地瞪著她道。
  「惡魔?住在地獄的那種東西?」童曖曖聽了急急大退一步,萬般恐懼地求證。
  「隨便你,你可以讓我辦事了嗎?」又叫他東西,南逍很忍讓地問。
  「我又沒做什麼壞事,你跑來我家做什麼?」童曖曖問他,美麗的臉龐看起來好像快哭泣了。
  「找你辦事,辦完我就可以回家了,快點,大家都不要浪費時間。」趕快讓他拔一拔,這樣大家都省事。
  「不要來找我,我不要下地獄……」童曖曖掩著臉大聲嚷著,她不要死,她這輩子還沒活夠,她還年輕。
  「你想下去我還不想收,你可以停止歇斯底里了嗎?我的耳膜快被你震破了!」
  南逍火氣很旺地捂著雙耳問,她這麼會叫,如果敢去地獄的話他就一腳把她踢到天堂去消音。
  「你不要我下地獄?」童曖曖停上了叫嚷,伸手露出小臉問他。
  「我不收你這種動不動就尖叫的垃圾。」地獄裡的垃圾已經夠多了,再多一個這種的他會發瘋。
  「那……那你來找我做什麼?」不會被捉去地獄,童曖曖就放心了大半。
  「我來找另半支金箭,把箭給我。」南逍很不耐煩地道,指著她的胸口向她討那半支搞得他翻天覆地的金箭。
  「什麼?」童曖曖皺著細細的眉間。
  「喉嚨挺會叫而耳朵卻聽不清楚?你要我幫你的耳朵通一通嗎?」老是聽不懂他的話,南逍的耐心快用盡了。「不要。」
  「那我剛才說的你聽懂了嗎?」南逍再給她一次機會問她。
  「不懂、不懂。」亂七八糟的一大堆,她懂才怪。
  「好……跟你耗。」南逍咬著牙道,努力屯積他少有的耐性。
  「耗什麼?」童曖曖看他一副忍耐的樣子,不解地問。
  「我剛才話裡的意思是說,你把那半支金箭交給我,我就會在你的面前消失,這下你瞭解了嗎?」南逍再度試著跟這個人類解釋,這吹他講尋字正腔圓、清晰明確,她總該懂了吧?
  「我有什麼半支箭?」童曖曖又舉手發問,金箭?她家哪有這種東西?
  「你胸口的那支金箭。」南逍指著她的胸口說。
  「我的胸口?哪有?」童曖曖低頭看著自己的胸部,沒看見自己有什麼金箭。
  「凡人……」南逍仰天長歎,一把將她提過來。
  「你……你做什麼?」童曖曖任他把手拂過她的雙眼後,搞不清楚地問。
  「現在看到了沒有?」南逍再度指著她的胸口問她,已經替她開眼了,再怎麼平凡的人類也該看得到。
  「我……怎麼會有這個?」童曖曖終於在胸口看到了他所說的那半支金箭,大驚失色的望著他。
  「你問我找上你的原因,現在我說了,我要辦事了。」南逍挽起袖子走向她。
  「你……你一直過來想做什麼?」童曖曖腳步不聽使喚的後退。
  「我要拔出這該死的東西。」南逍瞪著她胸口那半支作怪的金箭,他今天就要把這困擾他的事情一次辦完。「色狼!」童曖曖花容失色地叫道,他想從她的胸部拔出金箭?
  「惡魔,不要一直讓我更正!」南逍氣極地道,她怎麼就是不會叫他真正的名稱。
  「你這只惡魔,不要碰我。」童曖曖從善如流的叫他,並且把胸部護好,不肯讓他侵襲。
  「我非碰不可,我一定要把那半支爛箭拔出來。」南逍拉開她護胸的手道。
  「我……我不讓你拔。」童曖曖拍開他的手,拒絕再和他合作。
  「不讓我拔?有膽你再說一次。」南逍的臉色很難看,這個小小的人類敢不聽從他的話?
  「我不准你碰我的胸部!」童曖曖知道他是個惡魔後就不再怕他了,堅決的守護著自己的胸部。
  「誰會對你那個飛機場感興趣?」南逍不屑地看著她的胸部道。
  「啪!」
  一個飛快的巴掌瞬間襲上南逍的臉頰,並且留下鮮紅的五指印。
  「你,打我?你敢打我?」南逍捂著臉頰呆了一下,不可思議的問她。
  「有什麼不敢?打就打,怎麼樣?」童曖曖扠著腰瞪他,是色狼她就打,管他是什麼來歷?
  「你這個人類……」南逍張牙舞爪地看著這個敢打他的人類。
  「我本來就是人類!」童曖曖理直氣壯地道。
  南逍把所有的耐心都拋到九霄雲外,粗魯地將她拉進懷裡,握著她胸前露出來的短短箭身,開始用力拔箭。
  「你做什麼……痛!痛死了,你快住手!」童曖曖感覺胸口快被他撕裂了,哀叫連連。
  「給我出來!」南逍使上了全力還是拔不出她的箭,他冒火地叫。
  「好痛……求求你不要拔了……」童曖曖邊打著他的手邊哭。
  「該死,卡住了。」南逍拔箭的動作停止了,又急又煩地道。
  「你不是不要我下地獄嗎?為什麼你想殺我?」童曖曖捶著他的肩膀問,他這種拔法也許會把她的心臟也一起拔出來。
  「誰殺你?我是在拔箭。」南逍瞪著她臉上的眼淚間。
  「我的胸口插了一支箭,你這樣扯來扯去,不是殺我是什麼?」童曖曖指證歷歷地問他。
  「言語不通。」南逍放棄再和這個女人對話,他們根本就無法溝通。
  童曖曖趁他一個人在煩惱的時候逃出他的懷抱,想偷偷地溜走。
  「你想去哪兒?我還沒把箭拔出來。」南逍伸手一提,就把她捉回懷裡。
  「別殺我了好嗎?這真的很痛。」童曖曖捂著胸口請求他,她不要再來一次了。
  「痛?我忘了,還不到月圓,還不能拔。」聽到她喊痛,南逍才勉強想起莫然說過的話。
  「月圓?這跟月圓有什麼關係?」
  「喂,凡人。」南逍考慮了一會兒,然後叫她。
  「什麼事?」
  「我要住下,住你家。」南逍決定留在這裡等到月圓再拔那支箭。
  「你要住下?」童曖曖下巴合不攏地問。「你是重聽還是耳朵不通?同樣的一句話你要我說幾遍?」她的耳朵真的有問題,每次都要他重複他說過的話。
  「我家又不是旅館,也不是地獄,你為什麼要住我家?」童曖曖推拒,不要家裡住進一隻惡魔。
  「辦事、辦事,我警告你,我不會再說一次,你敢再重複問我一次,我就把你的嘴巴堵起來!」南逍把手放在她纖細的脖子上,很想動手掐死她。
  「你要辦的事就是要拔出我胸口的這支箭?」童曖曖呆呆地指著自己的胸口問。
  「你的耳朵通了還是腦子通了?」南逍挑著眉間。
  「我在作夢,我夢到有惡魔跑來我家,而我的胸口有一支箭,這是夢,我還沒醒。」童曖曖喃喃自語,她在作夢,她在作惡夢!她撞邪了!
  「現在,你醒了嗎?」南逍只手握住她的下巴把臉靠近她間。
  「你是惡魔?」童曖曖盯著他綠光熠熠的眼睛問。
  南逍懶得再回答她的蠢問題,只是點頭。
  「我沒有在作夢?」童曖曖捏了捏自已的臉頰後看他。
  南逍又點點頭。
  「所以這支箭也是真的?」童曖曖摸摸胸口的金箭再問。
  南逍快把頭點斷了。
  「在我昏倒前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童曖曖神智清晰地對他說。
  「快說,快昏。」南逍被她煩得什麼都答應了。
  「你要在我家住到什麼時候?」童曖曖可憐兮兮地問。
  「直到你交出另半支金箭為正。」沒拔出來,他絕對不罷休。「謝謝。」童曖曖向他致謝後,眼睛一閉,在他懷裡昏倒。
  南逍看著掛在他懷中的女人一會兒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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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09:32:5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哇啊!」
  旭日東昇,童曖曖的臥房裡,又發出類似昨晚頻率極高的尖叫聲。
  睡在天花板上的南逍,被他的尖叫震得從天花板上落下,直直跌至她的床,正面壓在她的身上。
  「吵死了,你這個人類怎麼這麼會叫?昨晚你還沒叫夠嗎?」清晨血壓一向很低的南逍,青面獠牙地問她。
  「你……你還在?」被壓得喘不過氣的童曖曖,對於那張近距離的惡魔臉孔,嚇得她的眼珠子不會轉,直楞楞地盯著他。
  「不在這裡,我要去哪裡?」南逍嫌惡地問,從她的身上爬起來,一瞬間便移至窗邊的椅子上與她保持距離。
  「我不是在作惡夢嗎?」童曖曖驚惶地叫,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每一件事。
  「你再敢叫一次,我很快就會變成你的惡夢了。」南逍精神不濟地說,再給他聽到那種尖叫,他會讓她的惡夢成真。
  「可是……太陽出來了。」太陽一出來惡靈不就退散了嗎?他怎麼還在?
  「不然那顆是月亮嗎?凡人,你的視力也有問題?」南逍看了那顆刺眼的星球問她。「天都亮了,你為什麼還不走?你不怕陽光嗎?」童曖曖看他坐在窗下接受日光的照射,地上還拖出一條影子。
  「你們人類都不怕,我這個惡魔怕什麼?」誰規定只有人類可以曬太陽?他這種低溫的魔類最愛作日光浴。
  「你……我有信教的,你看,耶穌,你還不快走?」童曖曖在床頭櫃裡拿出一尊耶穌的肖像,勇敢地比向他。
  「手工真差,做得一點都不像。」南逍瞬間移動到她的面前,拿起那尊肖像嘲笑地批評。
  「你不怕?」他還敢碰?童曖曖震驚地看著他的動作。
  「怕?那老頭遇上我,也只能到一邊涼快去。」南逍一把將那尊石雕的肖像握碎,拍著手掌上的碎屑道。
  「佛祖?」童曖曖又翻箱倒櫃地翻出一張佛祖的放大照片,貼在他的臉上驅魔。
  「他早就老得走不動了,你還想靠他?」南逍把臉上的照片扒下來,邊撕邊問她。
  「大蒜?」童曖曖跳下床跑去廚房拿出一串大蒜。把它掛在他的頸子上。
  「雖然我很喜歡吃,不過吃了後口氣會不好,你自己留著吃。」南逍禮讓地道,把脖子上的蒜圈拿下來改掛在她的脖子上。
  「十字架?」童曖曖脫下脖子上的項鏈垂在他的面前問。
  「你要送我戴?唷,還是銀製的。」南逍兩眉挑高,很高興地接受她的贈禮,他們地獄一向缺這種手工不好的貨。
  「你怎麼什麼都不怕?」什麼都對他無效,童曖曖挫折地坐在床上問他。
  「我是萬能的惡魔,你還有什麼法寶儘管使出來,我沒把箭拔出來是不會走的。」南逍不在乎地道,就算她把天上的神仙全都請下來也別想搬動他。「你為什麼一定要拔這支箭?」童曖曖不知道他為什麼對她胸口的這半支箭那麼執著。
  「因為這支箭的來頭和副作用都很大,我一定要拔。」他不要對人類死心塌地,也不要天堂的東西對他起作用。
  「這箭是誰的?」童曖曖看著自己胸口插了半支箭卻還沒死,很想知道是誰有這種可以射不死人的金箭。
  「凡人,你有沒有聽過丘比特那傢伙?」南逍把椅子「吸」過來,與她面對面地坐著,開始對她講古。
  「愛神?」童曖曖眼神晶晶亮亮地問,她孤獨了半輩子,愛神終於向她射箭了?
  「這就是他的箭。」南逍冷冷地瞪著她興奮的臉道。
  「愛神真的存在?」童曖曖祈禱似地握著雙手向他請教。
  「不存在我幹嘛追著你跑?」南逍用仇恨的眼神把她的笑容瞪掉,氣呼呼地問她。
  「你追著我跑?他把我們……射在一起?」童曖曖退避三舍地問。
  「不是他射的,他的箭被某個小人偷了拿來射我。」那一個小人,居然耍這種手段整他,但為什麼偏偏射中這個愛尖叫的女人,給他找麻煩。
  「射你的人瞄準我?」童曖曖的臉龐垮了下來,她還以為她會有個如意郎君,沒想到卻是個惡魔。
  「你是不小心射歪的意外。」南逍鄙視地說,北遙的法力竟在那個時候失常,害他碰到這個意外中的大意外。
  「意外?」童曖曖的心情很糟地問他。
  「還好你不是條臭水溝,沒有那種臭味,可是我現在想想,水溝不會說話也不會抵抗,我很本就不用跟水溝周旋,也不用像這樣浪費時間。」他只要去水裡把箭撈起來就行了,哪還需要住在她這裡等月亮圓?「你說我是臭水溝?」童曖曖冒火地問他,他那是什麼眼神?輕視她還說她浪費他的時間,她又沒有請他來。
  「我知道你只有喉嚨會叫,聽力和視力都不好,我再讓你一次。」南逍對她的表情視而不見,肚量變大地說。
  「惡魔,你說被這把箭射中後會有什麼作用?」童曖曖推了他一把問,他為什麼非把這支箭拔出來?
  「愛神的箭還能有什麼作用?」南逍把頭轉過來,以綠色的眼睛問她。
  「你趕快走,我不要和你射在一起。」跟他談戀愛?跟一隻魔?童曖曖明白後連忙趕他走。
  「這裡是我的棲息地,我的地盤,不走。」南逍兩腳重重一踩,站在原地八風吹不動。
  「你的?你這土匪!」童曖曖拉高了聲音罵道,又推又踢想把這個亂佔地盤的惡魔趕走。
  「惡魔,是惡魔,你到底要我說幾吹你才弄得清楚我的身份?」南逍大清早又跟她吼了起來,他真的很想剖開她的腦袋把「惡魔」這兩字裝進去。
  「想要當惡魔就回你的地獄去。」童曖曖朝地下一指,要他滾回老家去。
  「你想下地獄拔箭嗎?如果不想活就告訴我一聲,我會把你安排在地獄最偏僻的角落,讓你叫個痛快叫個夠。」南逍磨著拳頭問,他要把她關在地獄最下面的一層隔絕噪音。
  「我不下地獄,我也不讓你從我身上把箭拔出來。」童曖曖任他講什麼條件也不讓步,她要留在人間,而且,不拔箭受皮肉痛。
  「你這個土匪人類……你要我用什麼語言講你才懂?」南逍愈吼愈大聲,這個女人是木頭做的還是石頭做的?他講了那麼多次後連頑石都會點頭了,為什麼她還是不會?「我再怎麼土匪也沒有你蠻橫不講理。」童曖曖推著他的胸膛說。比土匪?不講道理的到底是誰?
  「惡魔不需要講道理。」南逍低著頭與她大眼瞪小眼。
  「在我們的人間就要。」童曖曖堅持無比,他跑來人間就要守他們的法則。
  「叫了一晚後你的膽子變大了?」南逍以冷冷的聲音問她,昨天晚上她見了他後躲來躲去,現在卻變得敢跟他大小聲?
  「我的肺活量充足,膽量也會看情況變大。」童曖曖往前站了一步,挺著胸膛道。
  「我挖出來看看。」南逍張開五指道。
  「你這個殺手……你想殺良家婦女?」童曖曖尖叫連連地趕快大步後退,以看殺人犯的眼押看他。
  「鬼、色狼、東西、土匪、殺手,你給我封了一大堆外號,我如果在身上掛著板子寫上『惡魔』兩字,這樣你就能一次把我叫對了吧?」南逍額上的青筋不停抽動,她永遠都不會叫對嗎?
  「你還不是一直叫我凡人?」童曖曖揚著下巴道,給他那些封號,是她視情況加封給他的。
  「至少我不會給你降級,你的級數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南逍惡狠狠地盯著她,他只叫她「凡人」,她卻叫了他一大堆。
  「對你來說,人類的級數是多少?」童曖曖抿著唇問他,在他的心目中她的級數到底有多低?
  「這樣。」南逍伸出小指朝地上一指,神魔鬼人,四道三界裡就人類的級數最低。
  「孔雀。」童曖曖怒目相對地送他兩個字。
  「這又是什麼稱呼?」她又發明了什麼?這代表什麼意思?「你不喜歡我對你的稱呼,你可以回去地獄數冥紙。」這只惡魔驕傲得像只孔雀,他要維護自尊可以滾回地獄去。
  「夠了,我受夠了!」南逍發狂地叫道,這個女人又會叫又難纏,而他又不能不理她,只因為她的胸口插了半支會要他老命的金箭。
  童曖曖讓他去發狂,自己坐在床上數手指頭。
  「你在做什麼?」南逍叫了一會兒,停下來問她。
  「我在算遇見你後我身上死了多少個腦細胞。」童曖曖覺得她的智力,會因為和這惡魔的不良溝通對話而損失太多,她要買些補腦的藥回家吃。
  「我會在你變成白癡前走的,只要你讓我把箭拔出來。」南逍恨恨地看著她的胸口道,一旦讓他拔出那半支箭,他要用光速飛回地獄。
  「把箭拔出來?我的心臟會一起被你拉出來,免談。」童曖曖甩過頭不答應他,她這顆心臟二十幾年來用得好好的,她不要換心。
  「你又不想合作了?」愈來愈不將他放在眼裡,南逍覺得自己惡魔的地位正在迅速的流失。
  「我一直都是被迫和你合作,你有問過我的意願嗎?」他冒冒失失的闖進她的生活中,還硬要把她的心拔出來,要她跟這只魔合作?
  「我從不辦理冤鬼的申訴!」南逍大聲地說,他只蓋印章,所有的申訴他一概不受理。
  「我是活人!」童曖曖的聲音也不比他的小,她又還沒死!
  「再不讓我拔,我就讓你提早去地獄當冤鬼。」南逍露出黑翅膀把耳朵拉尖,亮著兩顆吸血的尖牙對她說。
  「我會把你的地獄給叫垮。」她雖然不是孟姜女能哭倒長城,但她絕對會把他的地獄叫得群魔亂舞。「讓我把箭拔出來,我扔你上天堂去叫。」好,她不去地獄,他送她上天堂去給北遙的親戚。
  「我還沒活夠,我要留在人間享受,所以,我哪裡都不去!」童曖曖撫著自己光滑白細的臉頰道,她正花樣年華,他要叫她去死?
  「&#X%*※◎……」這個固執的女人!南逍氣得嘰嘰咕咕亂罵。
  「我等一下要去上班,在我下班回來時,請你消失,我家只住人,不歡迎惡魔。」童曖曖讓他自己在那裡亂吼亂罵,打開衣櫥拿了件套裝。
  「上班?你在哪裡上班?公司叫什麼名稱?你有什麼家人朋友?你都在哪一帶活動?」南逍眼眸一亮,問出一長串的問題。
  「你問這個做什麼?」童曖曖感到奇怪地看著他怪異的表情。
  「我在早上時血壓特別低,不要惹我,說!」南逍一把把她提高離地,用在地獄訓練出來的聲音吼向她。
  「我說。」被吼得耳朵轟隆隆的童曖曖,自動自發地把他想要知道的一切告訴他。
  「好了。」南逍又喃喃自語了一會兒,把她扔回床上。
  「什麼好了?」童曖曖半趴在床上問。
  「你換老闆了,從今天起你不必去上班,連續休假三個月。」南逍發現他在一時半刻間是無法擺平這個女人的,因此他決定使出終極手段。
  「我換什麼老闆?」她又沒有換工作,哪會換老闆?
  「我,從這一刻起我就是你的老闆。」南逍陰森森地笑道,這下她沒轍了吧?
  「你?」童曖曖兩眼打直地問他。
  「我剛剛統治了你所有的生活圈,和你有關係而且會阻撓我拔箭的人、事、物,已經都被我徹底切斷了,你固執不通,可以,我比你更固執,一定要把那半支爛箭拔出來,我有充足的時間與空間和你長期抗戰,我要跟你耗三個月。」南逍很得意地笑道,他不用學中國人打了八年的戰爭還沒完沒了,他只要犧牲三個月,三個月,他就不信擺不平這個女人。
  「你……你又用那個什麼洗腦了?」童曖曖驚覺事態嚴重,手指顫抖地指著他問。
  「地球嘛,人類嘛,簡單嘛。」南逍揮揮手,搖頭晃腦地道。
  「你這個卑鄙的怪惡魔!」童曖曖朝他猛擲枕頭和一切可以扔的東西,他竟然使用不公平手段,太可惡了,她不要跟他耗三個月。
  「你又多出一個字,你就不能只叫兩個字嗎?」南逍把她扔過來的東西一個一個全接好放在地上問她。
  「我雖然不燒香也不常拜拜,可是我有上教堂啊,我怎麼會招來一隻魔?」童曖曖發洩完後,自悲自歎地坐在床上為自己抱不平。
  「你廢話完了嗎?」南逍看她又要演阿信了,盡量忍著讓眼皮不要翻白。
  「地球上有幾十億人口,為什麼偏偏挑上我?」童曖曖同情自己,音量逐漸升高。
  「再讓你叫二秒鐘。」南逍把雙耳捂起來讓她去發神經。
  「天公的心腸不好,我這麼善良的人類怎麼會撞魔?我怎麼淪落到這種田地?
  難道我一定要造橋鋪路才算善人嗎?」童曖曖開始怨天怨地,拉拉雜雜地對一切事物抱怨。
  「夠了!再說我就把你扔到地獄的油鍋去炸!」南逍再也受不了這個神經質的女人,他撲向她捂著她的嘴巴。
  「我……」童曖曖在他的手掌裡把話說得模糊不清,只好用很不平的眼神看著他。
  「你以為我想挑你嗎?你以為我愛待在這個地方嗎?」換南逍開始抱怨了,她不想看到他這只魔,也受不了她這種有神經質傾向的女人。「我沒有強留你,你如果不想待在這裡可以走,你走,求求你走。」童曖曖拉開他的手,感覺上都很不滿這種情形,他為什麼不拍拍屁股走人?
  「我就是走不了,是那個小人亂射,不小心射中你這個呆瓜,不然我何必找上你這種凡人?」南逍在她的耳邊大嚷大叫,把他一肚子的不滿全往她的耳裡倒。
  「你幹嘛這麼大聲?說得好像你比我還委屈似的。」童曖曖掩著被他吼得聽不清楚的耳朵看他。
  「你的脾氣比石頭還硬,嗓門比擴音器還大,神經兮兮又學不會尊重,把我和你這個聽力低級的人類射在一起,我不委屈嗎?把我和你這種叫聲可以震破屋頂的女人射在一起,我不可憐嗎?」南逍一口氣吼完,要比悲情,他可以拿第一名,而她排在他後面。
  「你……」其它的她可以承認一點點,可是她的聽力低級是誰吼出來的?
  「我不管了,我也不等月亮圓了,讓我拔出來。」南逍不管月亮圓不圓了,他不要再和這個女人耗下去。
  「不要碰我!」童曖曖馬上縮到床頭拉起棉被把自已包起來。
  「不碰你我怎麼拔?」南逍緩緩地爬上床問。
  「我不要再被你拔,痛死了,不要。」童曖曖不肯再讓他的手在她的胸前拉拉扯扯。
  「不要?你該不會是想用那半支箭賴著我吧?」南逍以輕視的眼神望著她。
  「我會賴著你?我?」童曖曖指著自己的鼻尖問,現在到底是誰在賴著誰?
  「或者,你希望我愛上你?」南逍露出英俊迷人的笑容問,可是聲音冷到了極點。
  「自大、不要臉,誰會愛上你這只魔?」童曖曖紅透了臉叫道。他再怎麼帥她也不要一隻魔。「很好,我們又有一個共識了。」南逍放心地道,他也不想要一個人類。
  「有共識就離我還一點。」童曖曖用腳踹踹他,把他踹得更遠。
  「我們還有三個月,這三個月內我一定要把那半支爛金箭拔出來,現在,我們再試一次,不准抵抗、不准抱怨,還有,不准尖叫。」南逍握住她嬌小的腳踝警告,昨天晚上他沒拔出來,今天他要再試試他的運氣。
  「不要。」童曖曖用另外一隻腳邊踢邊說。
  「要。」南逍把她的兩隻腳全部捉住。
  「我不拔!」童曖曖大叫。
  「我要拔!」南逍以更大的聲音吼回去。
  「不要接近我!」童曖曖把抱枕放在胸前讓他無法拔箭。
  「過來!」南逍和她搶那顆抱枕。
  「死也不過去!」童曖曖乾脆又甩了他一巴掌。
  「你這個人類……」南逍看著被他打紅的臉頰,氣得兩肩不停抖動。
  「你這只壞魔、土匪、色狼、混蛋!」童曖曖也脹紅了臉罵他。
  在他們相互對峙了許久後,南逍終於仰天發出一聲長叫。
  「北遙!你為什麼要射中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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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09:33:5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南逍千盼萬盼,終於等到他最盼望的一天。
  「喂。凡人,今天農曆十五。」月亮才剛爬上山,南逍就興匆匆的飛去童曖曖的面前告訴她。
  「我已經不拜拜了,反正神仙又趕不走你。」童曖曖埋首在書堆裡,正眼也不看他一下。
  「我說的不是……你在看什麼?」南逍正想要解釋,但被他所看的書的內容吸引去,忍不住探頭在她的身邊問。
  「《驅魔大全》,我要靠自己的力量驅你回地獄。」童曖曖在和這只魔吵吵罵罵了幾天後,決定奮發向上,用自己的雙手將這只擅闖領地的惡魔趕走。
  「你去練一百年再看你行不行。」南逍抽走她的書,揚揚手便讓那本書在空中火化。
  「來,咬著。」童曖曖沒有去哀悼那本書無辜的遭遇,她拿出一顆蘋果塞給他,要他張開嘴。
  「咬著這個做什麼?」南逍納悶地問,然後聽話的拿起蘋果咬在嘴裡。
  「看你像不像拜拜用的大豬公。」童曖曖站遠了,邊觀測邊說,她覺得用蘋果較沒敬意,應該用菠蘿。
  「豬公?」南逍的怒火馬上將那顆蘋果灰飛湮滅,她把他當豬公?還是拜拜用的?
  「如果我把你擺得好看一點,也許有哪個神仙或是法師會大發慈悲把你給收走。」
  童曖曖去搬了顆菠蘿放在他的手上。
  「想叫那些小角色把我收走?」南逍又火化了一顆菠蘿,並且非常不滿地問她,因為她又把他降級,把他跟那些上不了神魔排行榜的角色排在一起。
  「怎麼,看不起?」童曖曖問著他那張又臭又酸的臉,自古邪不勝正。惡魔有什麼了不起?
  「我都把神仙當野味烤,用法師的骨頭熬高湯,再小看我,下次我就把你放進水裡當燙青菜。」南逍看她又瘦又小沒幾兩肉,沒有辦法當主餐,頂多只能當配色用的青菜。
  「吹牛,你這麼厲害怎麼還會中箭?」童曖曖滿臉不相信的神色,他的法力那麼高強還會中神仙的箭?他的實力一定有摻水。
  「我是被暗算的!」南逍用力的大吼,想到被他們暗算的過程心就痛。
  「暗算?自己實力不夠吧?」童曖曖瞄了他一眼道,死要面子,輸就輸了還說被暗算。
  「地球上就是有你們這些惡人類利毒神仙我才會被暗算,你們人類沒一個好心腸的,比魔類更惡毒。」地獄才是真正的天堂,因為那裡沒有偽君子和毒小人。
  「自己是惡魔還敢喊別人惡毒?你要不要臉?」因身為人類而被遷怒的童曖曖,擺起架勢振振有詞地問他。
  「臉?不要,我隨時隨地都可以換一張。」南逍高傲地道,他可以學青面不高興時就換一張臉色。
  「有夠低級。」童曖曖對這個不要臉的惡魔罵。
  「懶得跟你扯,月亮圓了,上工了。」南逍被他罵慣了,也沒感覺了,他指著窗外的月亮說。
  「上什麼工?」天都黑了,她還需要做什麼工作?而且,她已經被他強迫休假了。
  「拔箭。」
  「又要拔箭?」童曖曖的膽子立刻縮小成老鼠一般大,四處尋找掩蔽地藏身。
  「你怕什麼?不是拔你的,是我的。」南逍把她從椅子底下拖出來,抬起她害怕的臉。
  「你的?」聽到不拔她的箭,童曖曖的膽子又變回原來的大小。
  「只有在月圓時才能拔出這支金箭,而你一直不讓我拔,我想拔我自己的比較快,不用再跟你囉唆。」每次要拔她的箭她就使出全武行,而且都賞他一巴掌,讓一直不打女人的南逍很想打破規矩揍人。
  「半支箭在我這裡,半支箭在你那裡,所以你才死賴在我這裡不走?」童曖曖通盤明瞭了,原來金箭殘留在體內的人不只她一個,他身上也有半支箭,為何之前他不拔自己的卻一直拔她的?
  「誰賴著你這個人類?幫我拔出來。」南逍強迫他拉著她的手伸向他的胸膛。
  「喂,你有求於我,態度不能友善一點嗎?」童曖曖甩開他的手,反而一改挨打的弱勢,以高姿態問他。
  「請……你幫我拔出來。」南逍很忍耐地把話在嘴裡咕噥完。
  「陰陽怪氣、青面獠牙、語氣惡劣,你的態度一點也不像在拜託人。」童曖曖數落著他的缺點道,他求人像在發火,她何必接受這種魔式的拜託?
  「我是地獄來的,臉長得就是這樣,你再挑剔我就只露一顆頭骨給你看!」南逍見她愈來愈嗆也愈來愈不講理,暗忍的怒氣全跑了出來,又跟她吼上了。
  「你看你看,你說著說著又擺這種惡魔臉給我看,你不只態度不好,連風度也不好。」童曖曖指著他那副惡魔臉,才說他一句就又故態復萌,她見了也有氣。
  「我是惡魔當然只有惡魔臉,態度扯完了,又給我扯什麼風度?」南逍的臉又變得很兇惡地問她。
  「不幫你拔了。」還這麼沒風度?童曖曖很有個性地擱下話,轉身就走。
  「給我回來……」南逍低著頭,兩手按得咯咯作響的對她說。
  「沒風度,不理你。」童曖曖不理會他的叫聲,走到床邊準備上床就寢。
  「軟的不吃你要我來硬的?」南逍發出最後一次警告。
  「我軟硬都不吃。」童曖曖不在乎地應道,坐在床上開始脫鞋子。
  「哇!」南逍變身至她的面前,眼皮一眨,讓她不能躺在床上改躺在他每天睡的天花板上,惹來童曖曖的驚聲尖叫。
  「現在會不會吃了?」南逍抬頭望著被貼在天花板上的她問,他就是太久沒讓她吃苦頭她才敢爬到他的頭上來。
  「會。」童曖曖立刻像好學生響應。
  「會就快拔。」南逍讓她安全的落地後,板著一張惡臉瞪她。
  「要我拔可以,可是我們先講好,今天只拔你的,不准拔我的。」童曖曖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跳回原位後,討價還價地對他說。
  「本魔不跟人類談條件,更不講道理。」南逍相應不理跩得很。
  「我不跟你講道理,我是在跟你說魔理,喂,惡魔發不發誓?」童曖曖把他轉過去的臉轉回來問。
  「發誓跟你結婚嗎?」南逍低著頭問她,臉上笑得很邪惡。
  「我要你發誓今天不拔我的箭,否則就算再把我貼上天花板我也不幫你拔。」
  童曖曖緊按著他的臉頰,一字一句的說出她的堅持。
  「你……」看她又開始不講理了,南逍捉住她的手腕,把自己的牙齒弄得像研磨機「把我貼上去啊!」童曖曖挑釁,她寧願睡在冷冰冰的天花板上也不要被他拔箭。
  「發、發、發,我發完了行嗎?」南逍被她煩透了,舉起手胡亂地嚷了一陣。
  「你要遵守誓言喔。」童曖曖認為他發誓過於草率,有點不相信。
  「你拔不拔?不然我來拔你的。」南逍撩起袖子問她。
  「我拔!」童曖曖馬上點頭。
  「拔你的箭你囉囉唆唆,拔我的箭你還是念著不停,你的嘴巴有缺陷。」南逍坐在地上說,不管是要拔誰的箭,她的嘴都動個不停,她就是天生話太多。
  「我是反亂撥正的實行者,我在找回我的主權,我不要讓你這只魔在我家橫行。」童曖曖姿勢優雅地跪坐在他的面前指正,她的嘴巴是用來伸張正義的。
  「我只會直著走,我不會橫著走。」又說一些有的沒有的,南逍以經驗判斷,等一下可能又會再對他唸經。
  「你都能睡到天花板上去了,還強辯?」童曖曖果然又開始向他抱怨,他在屋子裡飛來飛去死纏著她,晚上還爬到她的天花板上與她「對睡」。
  「你現在要討論我的床位問題嗎?不滿意的話我們來交換。」南逍杵著額頭讓她念,等她抱怨完。
  「我哪睡得上去?」有地心引力,人類怎麼睡上天花板?
  「沒有本事就不要叫。」南逍閉著眼低聲建議。
  「你躺在我床上的天花板,害我每天張開眼第一個看到的都是你,連睡覺都作惡夢,你去睡浴缸,我不要連最基本作夢的權利都被你剝奪。」童曖曖不容許最後的一點空間也給他強佔,醒著時她無法躲開他,睡著時她要得到最起碼的休息。
  「把箭拔出來我就走,想要回你的權利就快動手。」南逍認為讓她念夠了,他睜開眼捉住她的手說。
  「你的箭在哪裡?」童曖曖收口問他。
  「這裡,跟你相同的位置。」南逍扯開上衣露出結實的上半身,指著自已的心房對她說。
  「你的……也在那裡?」突然看到他赤裸的身體,童曖曖的臉頰不禁泛上一層暈紅。
  「你在臉紅什麼?」南逍看著她臉上粉紅,心神渙散了一會兒,然後又甩甩頭問她。
  「我……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看了男人的裸胸不能臉紅嗎?」童曖曖尷尬地說,盡可能地忽略他是一個長得很好看且能勾引人的惡魔。
  南逍見她的表情愈來愈溫柔,一種古怪的感覺湧上全身,呆呆地與她相望,眼睛離不開對方,彼此都忘了他們本來要做什麼事。
  報時的咕咕鐘跳出一隻小鳥,咕咕的叫聲中止了他們倆的呆楞。
  「誰跟你一樣是人?你要臉紅去紅給人類看。」南逍清了清嗓子,把之前對抗她的精神拿出來。
  「魔物,誰要紅給你看?」童曖曖也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又用一貫的口氣對他說。
  「煩,快拔,否則我把你的臉變成黑色的,讓你永遠也紅不起來。」南逍浮躁地把她的手按在胸膛上。
  「就只會威脅我。」童曖曖不情不願地把手放在他心口的金箭上,開始使力地拔箭。
  「你有沒有吃飯?這種力氣是在給我搔癢,用力點。」南逍覺得胸口沒什麼感覺,懷疑她在馬虎了事。
  「徒勞無功,白白浪費力氣,這支箭到底是用什麼做的?」童曖曖用上全身的力氣還是拔不出那半支箭,她邊喘邊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南逍低著頭問她。
  「我說我拔不出來!」童曖曖猛然抬起頭來,正好撞上他的下巴,讓兩個人一個按頭一個摸下巴的喊疼。
  「再試試,小莫說只有在月圓時才能拔出來,他不會說錯的。」南逍相信小莫說的話不會錯,他握著童曖曖的手要她再試一次。
  「試什麼?我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你的胸部硬得像水泥,這半支斷箭像鋼筋那麼牢固,誰拔得出來?」童曖曖捶著他的胸膛問,感覺自已好像在敲一面堅硬的牆壁。「你還在磨蹭什麼?快拔!」南逍不肯讓她半途而廢,又催促。
  「我沒力氣,不拔了。」童曖曖甩著酸痛的手道,這種硬度她不可能拔得出來。
  「你只會尖叫卻沒力氣?」南逍生氣地瞪著她問。
  「你瞪什麼?我又不能用聲音把它叫出來。」如果用叫的就能叫出那半支箭的話,她早就叫了。
  「既然我的拔不出來……」南逍的眼珠子轉了轉,轉向她胸口的那另半支金箭。
  「你別想。」童曖曖明白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搖著頭要他打消念頭。
  「我已經在想了。」南逍露出一抹邪笑,緩緩地靠近她。
  「你別胡來,行不通的。」童曖曖一隻手抵著他的胸膛,一隻手護著自已的胸口。
  「我已經開始胡來了,而且會通。」南逍才不管她,撥開她的手便開始解她的衣服。
  「臭惡魔!你不講信用,我們明明說好今天只拔你的,你還有沒有人格?」童曖曖臉紅地拍打他放在她胸部的雙手,但還是不能阻止他,於是她打向他最討厭被人打的臉頰,然後快速地撤退。
  「人格?沒有,我習慣出爾反爾,而且發誓當放屁。」南逍把被他打偏的臉慢慢轉回來對她道,他們魔類根本不講信用,尤其是對人類。
  「發誓當放屁?你們魔模擬人類還低級!」童曖曖指責,他還敢說人類的級數最低?
  「反正這支金箭斷成兩半,只要我們其中一個人能拔出來就好了,為了拔出這爛箭,我可以更低級。」用什麼低級的手段都行,為達目的,他不講究手段。
  「那就拔你自己的,還有,這次你自己動手拔,我沒力了。」童曖曖不再相信他了,地也不要幫他拔。「我是第一個中箭的,所以射得比你深,拔你的會比較容易。」南逍思索了半天,還是認為拔她的箭成功機率較大。
  「不要,我的胸部會變形。」如果給他那樣亂拉,她的胸部變得一大一小,怎麼辦?
  「你的胸部那麼平,我幫你拉大一點不好嗎?」南逍望著她身上穿的寬大睡衣,也不覺得她有什麼胸部。
  「我不需要你替我隆胸,要隆隆你自己的。」換成他的胸部變得一大一小,看他會有什麼感覺?
  「等月亮消失就來不及了,我要離開人間回家去,你不要讓我錯過這次機會。」
  南逍慢慢地朝她的方向爬去,目標就是她胸口的金箭。
  「想回家你可以開始自殘,但是想拔我的。你等下一個月。」童曖曖已經退到角落了,她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胸口道。
  「蠻女……我不等!」南逍的火爆脾氣被她引發,動作敏捷地將她捉進懷裡,把手伸進去她的衣服裡開始拔箭。
  「痛痛痛……」南逍一動手她便大喊疼痛。
  「我被你拔都沒有叫,你在叫什麼?」南逍停下來問,為什麼每吹拔她的箭她都會叫?
  「你這裡是水泥做的,我這是肉做的,你不痛,我痛死了。」童曖曖真的是痛得很難過,她捶打著他的胸膛道。
  「我只有輕輕的拉一下而已。」南逍有點內疚,他忘了估算人類和惡魔的體質不同。
  「等一下,我想到辦法了。」童曖曖靈機一動,想出了另一種可以拔箭的方法。
  「什麼辦法?」南逍困坐愁城的問她。
  「我們都拔不出來是不是?」童曖曖指著彼此的胸口問。「你能忍痛就能拔出來。」南逍咬著唇怒看她,都是她不能忍耐他們才這麼頭痛。
  「笨魔,用力拔我會痛,你怎麼不改試把你的箭塞進去?」童曖曖敲著他的額頭問。
  「塞進去?你想讓它永遠都拔不出來嗎?」想拔都拔不出來了,她還想把它塞進去?
  「我是說把它塞穿過胸口,讓它從背後出來。」出不來可以穿過去啊,反正只要能離開身體就行了。
  「凡人,萬一卡在裡面怎麼辦?你能保證它一定能穿過胸口從背後出來嗎?」
  南逍考慮周全地問,到時候沒有像她預估的話,他們就完蛋了。
  「不能……」童曖曖也不怎麼有把握。
  「所以解決的方法只有一個。」南逍又把手伸進去她的衣領裡。
  「我不要用暴力!」童曖曖緊捉著他的手叫。
  「我不管,再來!」
          ☆          ☆          ☆
  「曖曖,你怎麼了?」趙森調整眼鏡的位置,問在他家餐桌上已經趴了半個小時的童曖曖。
  「胸口痛。」童曖曖經過昨晚激烈的拔箭過程後,現在全身無力,胸口隱隱作痛而且睡眠不足。
  「胸口痛?」趙森端了杯老人茶放在桌上問。
  「我恨月亮。」她抬起頭埋怨,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恨過那顆叫月亮的星球。「你胸口痛跟月亮有什麼關係?」趙森把自己要喝的老人茶推給她,她兩個眼眶黑黑的,蓬鬆的長髮也沒有梳理,她的樣子看起來比他更需要提神。
  「都是那一顆月亮,昨天晚上它為什麼要圓?害我被他拔了一個晚上,好痛,我想我的胸部一定會變形。」童曖曖一口仰盡那杯茶,更有精神哀憐自己的處境,她按著被拉了一晚的胸部,覺得不只胸痛,可能已經被拉得患了心臟病。
  「月亮跟胸部有關?」沒聽過這個道理。
  「雖然你的形狀是圓的,而我的胸部也是圓的,可是你為什麼要挑那只惡魔在的時候圓?你嫉妒我,你的胸部坑坑洞洞。我不要跟你一樣!」童曖曖怨恨地指著窗外早就看不見的月亮喊,她的胸部會變得像航天員登陸的地方一樣,有高有低坑坑洞洞。
  「曖曖,我認識一個精神科的權威,你有空該去看看。」趙森認為她瘋了,沉重地說。
  「我知道你被他洗腦過,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可是我已經痛了好幾天,今天就是特地來你家大叫的,請讓我發洩一下。」在家裡她不能叫,因為那只惡魔會把她的嘴封住。
  「你要發洩什麼?」趙森看在她已經發瘋的份上,體恤地問,並且把家裡開放讓她大吼大叫。
  「那個惡魔偷走我的生活空間,像土匪一樣住進來,他還偷走我的工作空間,把我困在房子裡當傭人使喚,我家在哪裡?人類的主權在哪裡?把我的人生還給我!」童曖曖抬頭望著窗外的天空,無語問蒼天的盡情大喊。
  「曖曖,你說清楚一點誰是惡魔?」趙森掏掏被他的叫聲震得快破的耳朵問。
  「你叫南逍的那個。」她把聲音變小,轉過來看著他。
  「喔,小倆口吵架了。」趙森點點頭,把她發瘋的原因歸類為情侶吵架。
  「我和他不是小倆口,他是從地獄跑來找箭的大惡魔。」童曖曖哭喪著一張臉,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像《X檔案》裡演的一樣,統統被那只惡魔洗腦了,而她就像那個孤立無援的FBI警探。「我懂了,南逍是惡魔,那他在找什麼箭?」趙森把她當成精神病患,附和著她說的話。
  「丘比特的金箭,那一把斷成兩半的爛箭,你看,它把我整得生不如死。」童曖曖明知道其它的人都看不見,還是指著自己的胸口,希望能有人相信她。
  「曖曖,你的生理期還沒過嗎?」趙森彎起白白的眉毛問她,她的瘋病可能就是生理期引起的。
  「把我和他射在一起後,我不敢再對神仙存有幻想了,情願就這樣子一個人晃到老。神哪,為什麼要射中我?你為什麼不讓我的人生繼續黑白下去?」童曖曖埋怨完了月亮開始控訴天上所有的神仙,她多麼渴望找回單身自在的日子。
  「曖曖,我肯定你的生理期還沒過。」趙森長長地歎了口氣,拍著她的肩膀道。
  「趙叔,你看我和那只魔哪裡配?他青面獠牙、拔箭像殺人、會睡天花板還會洗腦大法,我這個清純人類女子怎麼會這麼倒霉?」她如泣如訴地間,從那個惡魔出現在她家的天花板開始,她每天就像在過滿清十大酷刑般的日子。
  「你說有愛神,所以愛神把你和他射在一起,因此你們同居在一起,你的心被他偷走了。」趙森安慰地拍拍她的手。
  「偷?他是想把我的心拔出來!」童曖曖義憤填膺地叫,被偷會沒有感覺,可是被拔就非常有感覺,非常痛。
  「普拿疼治不了你,你要換一種藥,我幫你換一個牌子。」看來他得再找另外一種牌子的藥給她,病情太嚴重了。
  「有沒有驅魔牌的?」如果這世上有人能發明這種藥,她會替他建一座廟來感謝他。
  「想驅魔?我有聖經。」趙森的家就像便利商店一樣,要什麼有什麼,他立刻拿了本聖經給她。
  「曖曖,該回家了。」南逍在她身後以很溫柔的聲音叫她。「天哪,我只有小小的抱怨一下,這樣他也聽得到?」童曖曖掩臉大歎,他會用這種聲音說話,表示剛才的話他一定都聽到了。
  「曖曖,回家抱怨給你的惡魔情人聽,我要出門下棋了。」趙森扶著她站起來。
  「他不是我的情人,趙叔,你告訴我,為什麼人類都不相信人類?」童曖曖一手抱著聖經一手握住趙森的手問,人人都相信上帝和惡魔,可是為什麼沒人相信她?
  「南逍,曖曖的生理期好像還沒過,你最好去煮些四物湯給她補補元氣。」趙森側著身對她身後的南逍說。
  「我會的,我會讓她盡快調整回正常狀態。」南逍揚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還能正常嗎?」童曖曖低著頭看著手上的聖經間,翻開書頁,裡面一幀上帝的畫像正在對她嘲笑。
  「你敢抱怨給人類聽?回去以後你就知道。」南逍挽著她的手將她拉過來,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警告。
  「你騙人!說什麼天國近了?最終審判快來臨了?你為什麼不下來審這只魔?
  你為什麼不把他趕回地獄去?」童曖曖用力地吼著書裡頭的上帝,憤怒的情緒接管了理智。
  「南逍,這是醫生的名片,記得要帶她去看看。」趙森感慨萬千地說,把名片交給南逍。
  「謝謝。」南逍掛著虛偽的笑容收下名片,然後將跑到別人家裡哭訴的童曖曖帶回。
          ☆          ☆          ☆
  「神哪!為什麼都沒有人來救我?」被帶回家又要獨自面對南逍的童曖曖,很絕望地望著天花板。
  「任何生物都不會救你,你不用求神了,我早說過你沒有一個神仙可以靠。」
  南逍燒了那張名片,把她的臉龐往下移,面對面地告訴她。「我知道神已經把我遺棄了,我只是在抒發我的鬱悶,我需要叫一叫。」童曖曖無神地看著他那雙綠眸,再不叫一叫吼一吼她會被這只魔逼瘋。
  「我來幫你紓發。」南逍邪氣地笑道,把手伸進去她的上衣裡東摸西摸。
  「你……在摸什麼?」童曖曖隔著衣服捉住他的手問,全身因他冰涼的手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測量,那半支箭愈來愈進入你的身體裡了,我們早點拔出來你就不會鬱悶。」
  南逍初步探測完畢,覺得情形不太妙,這半支箭好像插得更深,他們的拔箭速度應該加快了。
  「這個以目測就行,需要你用手來測量嗎?」童曖曖臉紅地問,想將他固定不動的手拉出來。
  「你的尺寸還真可恥,地獄裡隨便一個都比你大。」他雖然不曾測量過人類,也不知道她是人類尺寸ABCD裡哪一級的,但覺得這可能是他摸過最小的一號。
  「可恥?」童曖曖的臉更紅,如被怒火燒過,她這種可以去拍廣告的身材他還說可恥?
  「不過,觸感倒是不錯,熱熱軟軟的,還有彈性。」南逍在她的胸部按按捏捏後對她說,這一點跟他以前在地獄裡摸過的都不一樣。
  「色魔,不要邊摸邊形容。」胸部被一個男人摸來摸去還跟她形容摸起來的感覺,童曖曖被氣得瀕臨爆發的狀態。
  「熱血生物和冷血生物摸起來就是有差別,你們人類的觸感比較好。」暖暖的溫度讓南逍非常喜歡,愈摸愈是上癮,他乾脆也把另外一隻手伸進去摸另外一邊。
  「不要再摸我的胸部,箭只有在這一邊,你是想拔箭還是想吃豆腐?」童曖曖氣炸了,握著雙拳問。
  「我只是在體會一下人類中的女人摸起來是什麼感覺,也許我回地獄時可以帶一兩個回去。」南逍覺得人間女人的品質比地獄的要好,也許回地獄時該帶些「土產」回去。「體會?我讓你深刻體會!」童曖曖閃電般地賞了他兩巴掌,接著一腳踹開他。
  「你為什麼又打我?」南逍瞪著她問,也搞不清楚她為什麼打他時的動作會那麼快,讓他每次都措手不及。
  「現在你的臉頰有沒有熱熱軟軟的?告訴你,我打起你來也是覺得很有彈性!」
  童曖曖把衣服穿整齊後,轉過身來火氣沖天地說。
  「我是看得起你才摸你。」南逍講著自己的道理,他肯曲尊降貴地去摸一個人類,她還不感激?
  「我也是看得起你才打你。」普通人她也不會打,只有他這只惡魔才有這種特等招待。
  「你再多打幾次也沒關係,我已經被你打出快感了,很爽!」南逍摸著臉頰怪笑道,她那種快、狠、準的打法是他從未體驗過的,一天沒被他打,他總覺得缺少了什麼。
  「快感?你變態!」童曖曖指著他叫道,對她的巴掌有快感?他是地獄來的變態。
  「你又亂封外號……」南逍的笑容在聽到她又亂叫他時馬上撤走,快速地移到她的面前,把她抱到與他相同的高度,眼對眼、鼻對鼻的瞪她。
  「喂,你靠得太近了。」第一次與他靠得這麼近,童曖曖呼吸不順地想把他推開。
  「凡人,你的唇形不錯。」南逍盯著她小巧有致的唇,心底躍躍欲試。
  「我的……你想要做什麼?」童曖曖看他漸漸逼近她的肩,心慌意亂地問。
  「吃起來是什麼味道?」南逍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很渴望嘗一嘗以解除他的飢渴。
  「吃?」他想要吃她的嘴唇?童曖曖臉色馬上變成雪白。
  「讓我吃吃看。」南逍俯向她。「你想把我當成燙青菜吃掉?」童曖曖連忙把頭往後仰,深怕自己真的像燙青菜一樣被他吃下肚子裡去。
  「你不是青菜了,你變成我的生牛肉,給我吃一口。」南逍挪出一隻手固定她的頭,很清楚地更正她剛剛升級的地位。
  「我不是生牛肉,你不要吃我。」童曖曖瞪著他的肩大叫,生牛肉和燙青菜一樣都是食物,她會被他吃掉。
  「對了,人類不稱這個叫吃,好像是叫吻。」南逍猶豫了一下,仔細地想著人類的用詞。
  「吻……我才不要和惡魔接吻!」這個比吃她更可怕,童曖曖的臉色由白轉紅,泛出美麗的紅霞。
  「又不會少一塊肉,你怕什麼?讓我吻一下就好了。」南逍非常喜愛她臉上的顏色,他的聲音漸漸降低,用半威脅半哄勸的語調告訴她。
  「這是我的初吻,我不要葬送在惡魔的手裡。」她連人類都還沒吻過卻要被惡魔吻?太悲慘了,也不划算。
  「那是你的光榮。」南逍兩眼放在吸引他的美唇上,低側著頭靠上去。
  童曖曖不要這種光榮,她用雙手緊緊地掩著自己的唇。
  「這樣我吻不到。」南逍只吻到她的手背,他瞪著她礙事的雙手道。
  「就是不要讓你吻。」童曖曖在自己的手裡咕咕噥噥,手背因碰觸到他的唇感到一陣清涼。
  「唉呀,上帝出現了。」南逍突然抬頭向上,望著天花板對她說。
  「在哪裡?」奇跡出現了?童曖曖馬上拿開雙手仰頭向上看去,以為有神出現解救她了。
  好騙的人類,南逍立刻把握機會印上她的唇,然後看到她的雙眼逐漸變大,傻傻地與他在不到幾公分的距離對看。
  「你的眼睛為什麼不閉起來?」南逍把唇移開大約一公分的距離問,通常女人做這種事不是都把眼睛閉起來嗎?
  「你的又為什麼不閉?」童曖曖怔楞地問他,她沒有閉上而他也跟她一樣?
  「我想看你的反應,還有,我在思考我們嘴巴會黏在一起這種怪現象的原因。」
  南逍看著她褐色的眼瞳,心底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想吻她。
  「你思考出來了嗎?」童曖曖發現他綠色的眸子讓她眼花,整個人感到暈暈的,像在暈船。
  「還沒有,也許等一下我就會想出來。」南逍不再管那個問題,把雙眼閉上後便自行在她的吻裡尋找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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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09:35:27 |只看該作者
  童曖曖這次也閉上雙眼了,她的手自動自發地攀上他的頸子,配合他的吻熱烈地響應,而南逍在嘗遍她唇瓣的味道後改吻進她的唇裡,尋找另一項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童曖曖在他深吻時覺得胸口一陣悸動,她的那半支金箭帶給她一種陷入的感覺,使她突地中止配合,移開雙唇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南逍睜開眼,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古怪的臉。
  「失常、失常……」童曖曖晃著頭一直念著,她不相信她會對他有感覺,也不相信自已會去吻一隻惡魔。
  「喂,你為什麼不繼續吻?」南逍覺得口中甜甜的,她帶給他一種從沒有嘗過的甜美滋味,讓他很想接著吻下去。
  「我說我那是失常,不要吻了。」童曖曖推開他跳下來,四處在屋子裡走著。
  「你又在發什麼神經?」南逍看著自己空空的手臂,再看她咬著唇四處亂走,一瞬間,他懷念她雙唇的感覺都消失了。
  「剛才那是亂象,是我快被他逼瘋的亂象,我不可能對他有感覺,亂象,是亂象。」童曖曖喃喃地說服自己,並且拍著臉頰讓自已清醒。
  「凡人,你的生理期真的來了?」南逍邊飛邊跟在她的身邊問。
  「不要再談我的生理期!」童曖曖生氣地拉住他在他耳邊大叫,她的初吻剛剛被一個惡魔毀了,而他還在談她的生理期?
  「愈叫愈大聲……你的情緒怎麼變得這麼快?」南逍被他叫得幾乎失聰,他氣呼呼地問她。
  「我不要再忍受你,出去,滾出去!」童曖曖拉著他尖尖的耳朵走向窗邊要把他推出去。
  「我已經犧牲到可以忍受你了,而你不能?」南逍忍痛地拉下她的手問,他這個太子都能忍受她,她竟然還敢叫他滾?
  「只有你這只魔在犧牲嗎?」童曖曖仰著頭怒問,她的犧牲比他更大,從他來了後她就陸續損失了許多事物,現在連初吻也喪失了。
  「你……」
  「出來,給我出來!我會撞魔都是你害的!」她的雙眼往下一降,緊盯著他那半支金箭,她一把握住箭柄使勁地向後拉,拉到後來,她甚至用一隻腳踩在他的身上當著力點,像在拔河。
  「憑你這種小貓力氣,等到太陽下山月亮上山你也拔不出來。」南逍覺得不痛不癢,也認為她完全沒把金箭拉出半點,奚落她白費力氣。
  「拔不出來我就釘死你這只魔。」童曖曖氣喘吁吁地說,放下使她姿勢不雅的腳,用力地把他的箭塞進他的身體裡。
  「喂,不要塞,塞進去會拉不出來。」南逍見她忽然改變策略,嚇得趕緊往後飛,免得她真的把箭塞進去。
  「我不當人類了,我要當礦物,礦物不用思考不用煩惱,我要當一塊大理石,因為大理石不會痛不會瘋。」童曖曖垂頭喪氣地說,照這種情形下去,她遲早會瘋了。「凡人,你瘋了?」南逍又飛回她的面前眨著眼間。
  「快了。」她不用三個月,再三天她就瘋了。
  「在你決定當大理石之前先拔箭好不好?變成了石頭就不好拔了。」南逍認為她現在失去理智,非常適合用來拔箭。
  「你說什麼?」童曖曖抬起頭看著他笑得壞壞的臉龐間。
  「過來,我們再來拔一次。」南逍勾著手指對她說,他沒忘記她在回來之前還跑去跟人類抱怨他虐待她,現在他就照她的意思虐待。
  「拔誰的?」童曖曖的理智馬上回籠,護衛著自已的胸口問。
  「哼哼……」南逍興高采烈地靠近她,她已經拔過他的了,公平起見,他也要拔她的。
  「等等,你不是說只有在月圓時才能拔出來嗎?」童曖曖抬起手阻擋地問,剛才她是因為氣瘋了才沒有想到那點。
  「一個月裡,月圓有兩天,凡人,你不知道嗎?」南逍指著月曆告訴她,一個月裡月圓的日子不只有十五號,十六號的月亮也一樣圓。
  「惡魔……」又要殺她,這一刻童曖曖才發現他是貨真價實的惡魔。
  「你說對了,乖乖過來讓我拔。」南逍露出得意的笑容,第一次,她終於說對他的稱號。









第五章

  「我不是跟你說我遇上意外了嗎?要我回去你還要再等兩個月,你要叫去叫給北遙聽,是他射的金箭!」南逍拿著電話心情煩悶地說著。
  「你在和誰通電話?」一大早就被南逍的叫聲吵醒的童曖曖,昨天晚上又被他拔了一晚,揉著困累的眼睛問他。「賽勒,你等一下。」南逍對話筒裡跟他通話的賽勒說完,轉過身對她說:
  「我弟弟。」
  「你也有弟弟?跟你一樣是魔類?」惡魔也有家人?童曖曖好奇的坐在他的對面問。
  「有,他是幫我蓋印章的助手,正在跟我抱怨。」賽勒一直吵說他快忙死了,他在人間遇上了這個女人難道會比他輕鬆?
  「你在聯絡家人告訴他們你還賴在人間不肯走?」童曖曖倒了杯咖啡邊喝邊間。
  「我告訴他我要晚些日子才能回去,他必須代班直到我回去,而且……我才不管他會不會忙死!」早上血壓特低的南逍,對她解釋到一半時,轉頭對著話筒大聲喊完後半段的話。
  「惡魔,你的弟弟住在哪裡?」喝了咖啡後精神好多了的童曖曖,忽然很懷疑他這通電話的目的地在什麼地方。
  「我家。」南逍捂著話筒對她說。
  「語言果然不通……」童曖曖朝天翻了一詞白眼,發現他當初說得還真有道理。
  「你的腦子不通、耳朵不靈,所以我們的話本來就不通。」南逍嘲笑地說,把她還沒喝完的咖啡拿過來喝。
  「笨魔,我問的是你家在哪裡?」童曖曖擔心的問,他該不會真的是住在那個遙遠又不知在哪裡的地獄吧?
  「笨凡人,我的身份是什麼?」南逍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問她一直搞不清的身份問題。
  「惡魔。」童曖曖嘟著嘴道,他早就證明這一點了。
  「惡魔住哪裡?」南逍拿著話筒敲著她的頭問,她再笨現在也該知道他家在哪裡。「地獄……你從我家打電話到地獄?」童曖曖大驚失色地問,他居然從她家打一通世界上最遠的長途電話到地獄去?
  「對,現場聯機。」他的這通電話是透過好幾顆衛星,再轉到地下電纜通了三千里遠才有法子接到地獄去,超級難打。
  「等一下,從人間打電話到地獄要花多少錢?電話費率怎麼計算?」童曖曖緊張萬分地問,這通電話的距離可不比美國、歐洲,她怕會收到一張巨額的電話費帳單。
  「我不會計算人類的貨幣。」南逍聳著肩說,人類的貨幣種類太多,他搞不清楚。
  「不會算就掛掉!」童曖曖一早就大發脾氣,這只魔不會算錢還給她打這種超級長途的電話?
  「我還沒講完,而且這通電話很難接通。」光是轉接他就轉了半個小時,這麼難通的電話她要他掛掉?
  「馬上掛掉,不然你自己付錢。」童曖曖和他搶著話筒,她已經夠窮了,不要再因這通電話而傾家蕩產。
  「我沒有人類的錢,我只有地獄的。」南逍握著話筒不給,這是她的電話,要付錢她自己付。
  「沒有錢你還打電話?你要我付冥紙給電信局嗎?還是直接燒到你們地獄去?」
  童曖曖搶不過他,乾脆把電話線的插頭拉掉,這種打到地獄的電話她要怎麼付錢?
  電信局會把她當成瘋子。
  「燒冥紙?哼!」被迫斷線的南逍掛上電話,以不屑的眼神看著她。
  「你在哼什麼?」又擺那種輕視的眼神給她看,童曖曖看了就火大。
  「我們沒你們人間落伍,地獄早就淘汰冥紙那東西了,你們卻還一直燒些廢紙給我們當垃圾,讓我們每天都不得不做資源回收,都快累死了,要燒你們就燒去給天堂的,我們地獄不收。」每天燒一些沒用處的垃圾來地獄給他們,害他還要請一票清潔隊員做回收的工作,浪費他的錢。
  「好心沒好報,我們燒了幾千年的冥紙你當垃圾?那是我們誠心誠意燒給你們用的,你懂不懂得感恩?」童曖曖拿起話筒在他頭上重重敲了一下,生氣的問著這不知感激為何物的惡魔。
  「誠心誠意又怎麼樣?難道你們用那種垃圾當錢使用?」南逍被她敲得眼冒金星,綠色的眼睛幽幽地瞪著這個愛打他的女人。
  「沒有,那是給死人用的。」哪一個活人用這種東西?會嚇死人的。
  「死人才不用,而你們活人卻一直製造垃圾給我們。」南逍糾正她的誤解,人都不用了,他們魔更不會用。
  「你當那些是垃圾的話,每年的七月你們不是要收更多垃圾?」童曖曖想到那個時節他們燒的份量比平常還多。
  「那些垃圾我們都直接扔到焚化爐。」南逍高傲地告訴她地獄的環保政策。
  「地獄有焚化爐?」童曖曖睜大了眼問,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地獄也有焚化爐。
  「核能的,為了應付你們人類生產的垃圾才興建的,哪像你們的焚化爐還用天然氣燒?落伍又污染。」為了一勞永逸解決這問題,他一當上首席太子就興建焚化爐,處理環境污染的問題。
  「又在吹牛,你們有科學家可以發明嗎?」這只魔的話可信度只有一半,童曖曖對他仍持懷疑的態度。
  「你們的科學家死了後就是我們的,尤其是那個叫愛因斯坦的老頭,他讓我們的科技先進了你們五十年,死後的頭腦比活著時還管用,我常頒獎給他,他不久前才又領了個地獄傑出十大青年獎。」南逍雖然知道那個叫愛因斯坦的老頭子早就可以去投胎了,可是這樣地獄會損失一個人才,因此不管天堂的神怎麼跟他要,他就是要叫那老頭做他們地獄的永久公民。
  「愛因斯坦對人類貢獻良多,他為什麼會下地獄?」童曖曖張大了嘴問,那麼偉大的人物怎麼會去地獄?「天堂客滿。」南逍吐著舌似真似假地說,其實,是他去和天堂搶人搶到手的。
  「連愛因斯坦都上不了天堂,那我有可能上得去嗎?」這下糟了,她無才也無德,死了後不就也要到地獄去?
  「你可以,因為我絕對不收你,我會叫北遙幫你卡個好位置,讓你去叫垮天堂。」
  她上去後,天堂必垮無疑,他要讓北遙從有家歸不得變成無家可歸。
  「如果你們不用冥紙,那你們都用什麼當錢?」童曖曖暫時把他的話當真,好奇地問他。
  「我們不用錢,都用信用卡。」用錢太落伍了,他們地獄趕得上時代的潮流,大家都是信用卡的愛用者。
  「信用卡?地獄也有信用卡?」童曖曖咋舌地問,人類發明的東西他們地獄也有?
  「在地獄裡,人手一張信用卡,都是由地獄中央銀行集中辦理的,而且我們的服務不會比你們人類的差,你們人類的銀行會倒還會被人跳票,還有經濟風暴、不景氣那些影響,一點都不可靠。」南逍很看不起人類世界的經濟體系,哪像他們地獄採行集權統治制度,日子過得安安穩穩,從沒出過什麼差錯。
  「你們有什麼樣的服務?」童曖曖想不出來死後的人需要什麼服務。
  「終身免繳年費、道路救援、購物五折優惠、零利率房貸、健康檢查……林林總總,加起來大概有九十幾種服務,我們正朝一百種服務邁進。」雖然還不算盡善盡美,不過,他已經和央行討論過,應該可以讓服務種類增加至一百種。
  「你們的日子過得跟人類一樣?」如果有那種服務,那他們不就也有像人類般的生活?
  「三界裡我們地獄的生活水準排第一,天堂其次,你們人類是殿後吊車尾的,想要跟我們比?你們還要等一百年。」南逍鄙夷地對她說明,人類?哼!
  「惡魔,你身上有沒有那種卡?」童曖曖迫不及待想看看超級完美的信用卡長什麼樣。「我這次出門很匆忙,身上只帶了十張。」南逍伸手變出一隻皮夾,順手扔給她。
  「都是金卡?」童曖曖打開一看,只覺得皮夾裡亮晶晶的,很刺眼。
  「我的身份沒那麼低,看清楚一點,我還有鑽石卡、白金卡,純度都是九九九九。」南逍指著其中的幾張卡不滿地對她說,他的行情哪只有金卡那種平民級?
  「這是真的鑽石?你沒騙我?」童曖曖拿起一張閃閃發光的卡問。
  「你可以拿去化驗,或者當紀念品,反正我還有很多。」南逍無所謂地說,多一張少一張他都沒差。
  「地獄裡的死人竟然比我們活人還有錢?那我們的窮人活著要做什麼?都到你們地獄裡享福算了。」這是什麼地獄啊?天堂的生活也不過如此,相形之下,人類好窮。難怪他會說人類的級數是最低的。
  「你們人類死後爭先恐後的想要來我們地獄享福,害得我收人收到手軟無力,我決定要緊縮入獄門檻,篩選後再放人進來,免得一天到晚都在收垃圾。」這就是讓他工作永無止境的原因,福利太好,使得大家都不跑天堂,搞得地獄快客滿。
  「我不但沒有上天堂的資格,現在恐怕連下你們地獄的資格也沒有。」童曖曖對著手裡的那張信用卡歎道,她這種沒有大善也沒有大惡的人,上不了也下不去,死後大概要被留在人間遊蕩。
  「你的樣子好像很想要,要不要我也替你辦一張?」南逍盯著她的臉頰漫不經心的問。
  「辦那個需要什麼資格?」童曖曖有絲期待地餚他,有這種東西她就不愁吃穿了。
  「地獄公民,只要死了就可以,你要死嗎?」南逍變出一把大刀,亮在她的面前問。
  「不用了……我還不想死。」童曖曖嚥了嚥口水,現在就死太早,她可以再等個五、六十年。「那你以後想下地獄嗎?福利不錯喔。」南逍把刀子靠近她的脖子問,眼神有力地鼓吹她。
  「雖然你們的福利很好,我還是想上天堂。」童曖曖敬謝不敏,她的目標是那個生活水準排在第二名的天堂。
  「我也是希望你上天堂,可是你的箭一天不拔出來,你就上不了天堂。」南逍把刀收走,他才不敢收她,但如果那支箭拔不出來,她可能以後就要跟著他回地獄。
  「我也很想拔出來,可是不管月亮有沒有圓,你和我都對這兩支斷箭無能為力,我又能怎麼辦?」月亮圓了他拔,月亮缺了他也拔,拔來拔去,只會讓一個喊痛、一個發脾氣,大家都吃力不討好,無法如願。
  「針對這點,我想過了,既然你的那半支箭用拔的拔不出來,也不能用力拉……」南逍托著下巴深思。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她。
  「所以?」什麼方法都沒用,他還有法子?童曖曖不禁揚眉請教。
  「所以,我的結論是這支箭用手拔不出來也塞不進去,我決定改用吸的。」踹、踢、推、拉、拔、塞,他們都試過了,可是還沒試過咬和吸,但咬她她會叫痛,因此……
  「吸?慢著,你想吸哪裡?」童曖曖忌憚地盯著他的眼睛問,這種眼神太邪惡了,她不得不問。
  「你身上哪裡有插著箭?」南逍笑瞇瞇地看著她的胸部。
  「不行,你想都不要想。」用吸的?吸她的胸部?童曖曖燒紅了臉堅絕反對。
  「難道你要吸我的?」南逍打開上衣的扣子露出健美的肌肉問她,他是很希望有女人對他做這種服務。
  「你下流!」童曖曖邊臉紅邊尖叫,叫她吸一個男人的……她會看起來像色女,逼良為娼也不是這種逼法。
  「我是用下半身來思考的,說我下流?一點也沒錯。」南逍本來就沒有人格和臉皮,他不以為忤地說。「這種方法絕對吸不出來,只是你在好色。」童曖曖看他漸漸靠近她,而且已經打算開始付諸行動了,她情急地阻止他的色行。
  「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吸不出來?」吸不吸得出來試過就知道,而且這種過程可以讓他很享受,他剛迷上女人的肉體,而這裡又有現成的,他要做,一定要。
  「我讓你用拔的。」童曖曖壯士斷腕,她寧可挨痛也不要以那種方式讓他把箭弄出她的身體。
  「你只會一直叫痛,讓我拔不下去。」每次拔箭她就會尖叫,太吵了,他要改用這種安靜的拔箭過程。
  「你把我消音我就不曾叫痛,我這次一定不發出任何聲音。」他上次就使用過消音大法,她願意再讓他消音一次。
  「我不能讓你們人類說我們惡魔都很殘忍。」南逍神聖地搖搖頭,愈走愈靠近她。
  「你殘忍這麼久了,誰要你在這個時候假慈悲?」童曖曖氣極地退到窗邊問,他那種裝聖人的模樣,這時看起來更像地獄來的惡魔。
  「你不肯?」南逍環著胸,緩緩地問她。
  「不肯、不肯,一百萬個不肯。」這麼丟臉又尷尬的事,傳出去了,這輩子永遠都不會有人看上她。
  「沒魔力的人沒有選擇權。」南逍揮揮手指,讓她換了個位置和姿勢,從窗邊變成釘在林上。
  「笨魔,放開我!」惡夢成真,童曖曖躺在床上忙著掙扎和尖叫。
  「老話一句,不掙扎、不抵抗、不尖叫。這樣我就讓你動,我發誓這方法快速又不疼痛。」南逍比出三根手指對她說,除去那三項不利的因素,他可以速戰速決。
  「你也說過你發誓當放屁。」上次就是被他的發誓給騙的,她這一次絕不會再相信他。「那你就別想動。」談不攏,南逍兩手一攤跳上床去。
  「你在做什麼?」童曖曖瞪大了眼珠看他開始替不能動的她脫衣服。
  「把你扒光。」南逍認真又誠實地說。
  「不行,你至少要讓我穿著衣服……等一下,拔箭為什麼要脫衣服?」扒光她的衣服?他到底想做的是什麼?
  「那個太礙事了。」要看不能盡興,要拔會有阻礙,因此扒掉。
  「我拔你的都沒叫你脫衣服,為什麼每次拔我的你都把手伸到我衣服裡面?」
  童曖曖不平的問,同樣都是拔箭,為什麼過程就是不一樣?
  「手癢。」南逍不管了,就是要脫她的衣服。
  「你脫我的衣服我就哭給你看,我保證聲音一定比我用叫的更大聲。」童曖曖在被他脫去一件外套時警告。
  「好,讓你只剩一件,如果再威脅我,我就把你全身脫光。」南逍給她殺價,就是只讓她穿著一件薄又透明的衣服,讓他大剌剌遍覽春光。
  「變態、色狼!」童曖曖只能眼巴巴地看他一件脫掉一件,無法挽回的情勢讓她想哭又想大叫。
  「你都叫過了,換點新鮮的。」美色當前,南逍被喊什麼都不介意。
  「喂,你不是要吸嗎?你還在考慮什麼?」童曖曖罵了他半天,卻看他遲遲不行動,只是坐在她身邊沉思。
  「怎麼辦?每個地方看起來都很好吃。」南逍很為難地問,他不知道該從哪邊吃起才好。
  「你只能吃那支箭,其它的不准吃。」童曖曖的臉蛋迅速被熱氣蒸紅,誰都知道他的吃代表什麼意思。「再說吧。」南逍對她的警告聽而不聞,把她看成一塊上等的生牛肉張口大咬,不規矩地吻了起來。
  「大色魔,你吃錯位置了,箭是在另外一邊……」童曖曖咬著才說,這麼明顯,他還吃錯位置?他一定是故意的。
  「喔,不小心分心。」正吻著她右胸的南逍,心猿意馬地解釋,眨眨眼看著她左胸的箭,不情不願地做拔箭工程。
  「喂,你吸出來了沒有?」被他壓著熱吻了好久的童曖曖燥熱難安地問,他不只吸那支箭,範圍還包括其它地帶。
  「沒有,吸不出來。」南逍在吸不出金箭時,早就放棄這個蠢主意。
  「那……你還在我身上做什麼?」吸不出來他還趴在她的身上亂吻?
  「好吃嘛!」這個地方的味道不輸給她的吻,讓他愈吻愈欲罷不能。
  「讓我起來!」被吻得血本無歸的童曖曖羞憤地對他喊。
  「凡人。」南逍解除對她身體行動的禁令後,坐在床邊一直盯著她的胸部看。
  「又怎麼了?」童曖曖背對著他,把被他脫掉的衣服一件件地穿回,拉開裡頭的衣服,她臉紅地發現他居然還給她留了一大堆的吻痕。
  「我發現我看錯一件事,還錯得滿嚴重的。」南逍把她轉過來,神情很嚴肅地面對她。
  「什麼事?」
  南逍一手握住她的胸部,繼而邪惡地笑道:「經過證實,就像電視裡廣告所說的,你其實是個讓男人無法一手掌握的女人。」
  「啪!」
  又被打了,雖然被打得很有快感,但是這個巴掌仍是讓南逍痛得齜牙咧嘴,他捂著被打的臉對她說。「爽快,謝謝。」
          ☆          ☆          ☆
  「你就不能用兩隻腳走路嗎?能不能別把你的翅膀露出來?」與南逍共同困在一起一個多月的童曖曖,最受不了的一件事就是他每天都在家裡張著一對黑翅膀飛來飛去。
  「這是我的標誌。」南逍閒著無事,繞著房子的牆四處飛,藉此打發多餘的時間。
  「這種可以出去嚇死人的打扮是你的標誌?」童曖曖很感冒地看著他一身的行頭,她家有個不用化妝的萬聖節妖怪。
  「看不順眼?」南逍拐了個彎,飛到她的面前兩腳離地的問她。
  「不順眼,把你的翅膀收起來,還有,你把那副怪耳朵也收起來,而且不要再穿黑色的衣服。」黑的翅膀、黑的長髮、黑的衣服,他一身的打扮都是黑色,搞得她家像是別人參加葬禮的地方,黑黑黑,連她的人生也被他弄黑了。
  「我是惡魔,收起來不就和你們這種沒有特色的凡人一樣?」沒翅膀沒尖耳,他會看起來和那些級數低的人類一樣,還叫他不要穿他正字標記的顏色,不要,沒尊嚴。
  「你給我聽清楚,這裡是人類住的地方,既然你寄人籬下,就把那些怪東西收起來,不然我就把你的翅膀剪掉,把你那對硬硬的耳朵割下來作成犀牛角去賣,再燒了你的黑衣服讓你光著身子在屋子裡到處飛!」童曖曖心情不佳地對他說,她的精神方面已經有錯亂的傾向了,她必須突破黑暗找到光明。
  「人類說得對,最毒婦人心,我們地獄的魔都沒有你這個人類殘忍,我想我們地獄的人死後,該來你們人間才對。」南逍恥笑,人類的本質果然比任何生物殘忍。
  「人間已經客滿了,不收你這種色魔。」人心再怎麼險惡也不收留這個骨子裡是大色狼的惡魔。
  「你還在記恨我吸你胸部的那件事?」南逍把一身的惡魔行頭收好後,站在她面前正經的問。「不要再提那件事!」童曖曖紅透了臉捂著耳大叫,那一次的吸箭事件,已經讓她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果然,你還是很介意。」南逍掛著一抹消遣的笑容,推論正確,女人對他做過的任何親密舉動,都會耿耿於懷好久,他終於找到可以與她的叫聲對抗的東西。
  「趙、趙叔?」童曖曖聽到大門被人重重踢了兩下,轉過頭,便看到一臉尷尬的趙森站在門口。
  「呃……抱歉,我敲過門,可是你們很忙沒聽到,這是這個月的管理費通知單。」
  趙森掩著臉乾咳道,把通知單交給在場唯一沒有臉紅的南逍。
  「謝謝。」南逍看不懂通知單上面的東西,帶著笑容把通知單轉交給站在原地發呆的童曖曖。
  「你們剛才說什麼我完全沒聽到,要吸什麼請繼續吸,再見。」趙森拍著南逍的肩頭,自以為識相地說。「多謝鼓勵。」南逍低首含笑地送他出門。「我完了……我沒有好名聲了。」門一被關起來。童曖曖便窩在椅子里長歎。「你又要開始歇斯底里了嗎?」南逍研究完她的表情,估計她這次發瘋的時間可能會比以前都來得久。
  「請讓我自憐三分鐘。」童曖曖只要求三分鐘,她要用三分鐘的時間來哀悼她剛剛又被他毀掉的清譽。
  「我可以把這間房子加層隔音牆,讓你尖叫三個小時。」看她這次受到的打擊不小,南逍難得大發慈悲讓她發洩一下郁卒的心情。
  「我沒有力氣叫,被趙叔聽到那段話後,我連眼淚也滴不出來了。」沒了,什麼都沒了,她萬念俱灰,現在就算她趕走了這只魔,全天下的人還是會以為她跟這只魔睡過了。
  「我可以慶幸不用再受你的噪音虐待嗎?」南逍很高興能聽她說她要舉行一次安靜的哀悼儀式。
  「我在哀悼難過,而你卻想要慶祝,你這只魔還有沒有人性?」童曖曖瞪著沒心肝的他塌。斗「魔類沒有人性,而且我的魔性本來就是這樣。」南逍覺得她很苛求,他是魔,木來就沒有人性。
  「神啊,殺了我吧。」童曖曖把臉埋在手心裡,活著要面對他和誤會她的世人,她還不如死一死算了。
  「你還不能死。」南逍一本正經地抬起她的頭鄭重的告訴她,想死?不行,最起碼現在還不能。
  「我不想活也不可以嗎?」生不如死而死又死不得,在他的統治之下,她連想死的權利也沒有?
  「你還沒把箭交出來,而我不要抱著一具骨頭談戀愛,所以你等我把箭拔出來再死,你還要記得,死的時候不要跑錯地方,天堂在上面,不要來地獄。」箭還沒拔出來她卻死了,那他不是虧大了?他仔細地吩咐以後她該朝哪個方向跑,怕還會再見到她。
  「我決定不去天堂了,我要去地獄。」童曖曖氣得打顫,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現在就算天堂是用黃金鋪的樂園地也不要去,她要下地獄。
  「因為我們的福利好?」南消很自滿地問,如果是因為這樣,代表他把地獄治理得還不錯。
  「我要去把你的地獄一層一層的叫垮!」她要去毀了那個地方,毀了惡魔的原產地。
  「我得先聯絡賽勒做好隔音設備。」南逍馬上有因應之道,只要他做好防災準備工作,她想下去還是可以的。
  「你到底什麼時候走?你不要留在這裡整我了好嗎?」童曖曖頹廢地問,臉色淒淒慘慘。
  「還是同一個答案,拔出箭我就走。」南逍再次對她重複來找她的目的,沒拔出箭,她的日子不好過,而他的生活也不會太平。
  「不拔了、不拔了,斷了一半的箭有什麼用?」童曖曖揮舞著手說,以她和他形同水火的情況來看,什麼愛神的箭都是騙人的。
  「目前看來是沒什麼用,搞不好那個天堂的逃犯是拿水貨來騙我。」南逍也很懷疑,和她相處了這麼久,他除了覺得她很好吃外,其它什麼感覺也沒有,也許,北遙是在唬他。
  「水貨?」童曖曖的情緒在聽到這兩個字後,像顆被踩著的地雷。
  「他說箭是他從丘比特那邊偷來射我的,說不定這支箭是丘比特認為有缺陷不要了,或者是剩下過期的。」南逍邊想邊猜,這支箭沒作用,也許就是北遙偷錯的。
  「我被射了一箭,而這箭是水貨?」她委屈了這麼久,全都是因為這支箭,而它竟然還不是正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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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09:37:25 |只看該作者
「凡人,你的聲音又開始往上攀升了。」南逍捂著耳朵,聽她的聲音愈說愈高亢。
  「臭惡魔,射箭的人到底是誰?」童曖曖眼底寫滿了怒火,想揪出陷她於水深火熱的人。
  「我的仇人。」以前北遙算是他打架的宿敵,但在他被射過後,那傢伙已經成了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你--的--仇--人?」童曖曖緩緩地站起來,挾著滔天的怒火走向他。
  「噢喔,火山要爆發了。」南逍感覺到她的情緒不穩,趕緊把雙耳掩緊。
  「你這個混蛋,你跟人結仇是你的事,馬什麼要把箭射到我的身上來?」童曖曖拉開他的雙手,以特高的聲音轟炸著他的聽覺,這支來路不明的魔跟人結怨,她卻跟他一起倒霉?
  「我說過射到你是因為他射歪了,意外嘛!」南逍瞇著眼忍受她的尖叫,他也不知道北遙會射歪射到她,這純屬意外。
  「意外?我每天痛得死去活來,身體被吻來吻去,初吻沒了,名聲沒了,就只因一個意外?」聽了他的答案,童曖曖在他耳邊更加用力的吼著,給她一個意外當借口就能撫平她的創痛嗎?說到底他不結仇她就不會有事,他是半個災難的始作俑者。「你在抱怨你的損失嗎?」南逍抱著頭蹲在地上問,魔音傳腦,他的耳朵被她這麼吼,不聾也要重聽了。
  「從你這只魔出現後,我的人生就毀了,這種意外讓我損失還不夠嚴重嗎?你說,我還剩下什麼沒被你破壞?」童曖曖踢著他問,把她害得這麼慘,她還有什麼能夠損失?
  「至少你沒失身。」南逍想了很久,終於找出一樣她還沒被他破壞的東西。
  「你還想讓我失身?」童曖曖刷白了臉後退,只剩這一樣,他還想拿走?
  「你的肉質很甜美,是我以前沒嘗過的口味,目前我還在考慮中。」南逍蹲在地上思考:她的唇瓣很甜,在她不尖叫的時候:她的身體更好吃,在她不能動不能抵抗的時候;還有這張臉蛋,在她不發火的時候也很美麗。
  「把你的不良想法清除掉,外面還有很多女人,你去吃別人。」童曖曖的手朝窗外一指,要他去找別的女人,緊緊守護著自己最後一樣未被破壞的寶貴貞節。
  「不能考慮?」南逍仰著頭很遺憾地問她。
  「不能!」童曖曖不留半點商量的餘地,這一點怎麼可以讓他考慮?她會虧得什麼都沒了。
  「我吃人又不會痛,上次我吃你的胸部時也沒聽你喊過半聲,為什麼不能考慮?」南逍無法理解,他記得那次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叫痛,還賞了他一巴掌,過程算是很平和,而且又不傷她的身。
  「這個跟痛不痛沒有關係!」又跟她提胸部,童曖曖翻臉,想要將他掐死。
  「那跟什麼有關?」南逍在她面前站直,一雙碧綠色的眼眸認真的盯著她問。
  「跟……反正,反正你不能想就對了。」童曖曖氣結,問她這種問題要她怎麼回答。
  「要求無理,不接受。」南逍蠻橫的搖著頭,說不出理由來就要讓他吃。「你……好痛。」童曖曖氣極攻心,撫著胸口頻頻喘氣。
  「凡人,你怎麼了?」南逍楞了一會兒,憂心的問她。
  「胸口痛。」童曖曖緊蹙著眉道,覺得胸腔裡的心臟跳得太快,好像就要跳出來了。
  「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用手拔你的箭了,你還會痛?」都幾天沒拿那支箭殺她了,怎麼可能還會痛?
  「如果你的心臟被插了半支箭,你說會不會痛?」童曖曖邊喘氣邊問他,被這半支箭插了這麼久,她早得了心臟病。
  「不會。」南逍皺著眉說。
  「你是惡魔,你被我怎麼拔都沒感覺,當然不會痛,但你有沒有想過我是個柔弱的人類?這半支箭每天被你弄來弄去,我怎麼能不痛?」童曖曖沒好氣的問,這只魔沒有心,就算有,也是石頭做的,根本就不會痛。
  「我該道歉嗎?」南逍疑惑地問,聽她這麼說,他好像是該負點責任。
  「我只想把你的頭砍下來……」童曖曖含怨地道,她對這痛覺神經遲鈍的魔沒轍,很想把他大卸八塊,看他會不會懂「痛」字怎麼寫。
  「喏,給你。」南逍聽話的把頸子上的腦袋摘了下來,放在手心裡捧到她的面前表示他的歉意。
  「哇啊!」童曖曖被他的舉動嚇得魂飛魄散,一顆人頭,他竟然真的給她一顆人頭。
  「是你自己要我拿下來的,你在叫什麼?」南逍學地獄裡的青面閻羅捧著自己的頭問她。
  「放回去,快放回去……」手裡拿著頭還跟她講話?童曖曖閉著眼催他趕快把頭擺回原位。
  「你很難討好,知道嗎?」南逍把頭裝回去後,扠著腰對她抱怨,是她叫他摘下來的,現在又叫他放回去,他這個魔實在很難順她的心。
  「我的心臟不行了。」看到這一幕還沒被嚇死算是奇跡,童曖曖被他嚇得全身無力,低著頭按著還在狂跳的心臟對他說。
  「凡人,你的心臟不跳了嗎?不行,箭還沒拔出來,你不能死。」南逍嚇了一大跳,以為她真的要被他嚇死了,連忙彎下身子查看她。
  「我是說我……」童曖曖的話沒有說完,她一抬頭,正好撞上他低下來的臉龐,與他四唇相貼。
  那種熟悉的味道和感覺又回來了,他們兩個唇貼著唇,怔楞的瞪著對方的瞳孔,動也不動的呆呆相望。
  「你剛才要說什麼?」南逍在她的唇間問,口中溜進一股甜甜的味道,直達他的心房。
  「對不起,不小心……」童曖曖恍恍惚惚的退了一步,本來還覺得會痛的胸口,在接觸到他時,突然不痛了。
  「我不覺得你應該說抱歉。」南逍戀戀不捨的看著她紅嫩的唇,呼吸變得濁重。
  「那我該說什麼?」童曖曖迷迷糊糊的問,整個腦子紊亂無比,不能正常的思考。
  「過來。」南逍衝動的拉著不抗拒的童曖曖入懷,找著了她的唇便與她熾烈的交纏著。
  童曖曖踮高了腳跟攀著他的肩,想要更靠近更貼緊他,她拉散了他長髮上的帶子,學他把手放進他的發裡,拉近彼此,受到鼓勵的南逍更是把她抱到身上恣意的吻著她。
  「我為什麼會這麼想吻你?」南逍在換氣時咬著她的耳垂問。
  「我不知道,繼續。」童曖曖盲目地說,找回他的肩。
  在他們兩個都想再對雙方做更多更深入的需求時,他們胸口的金箭忽然更陷人雙方的胸口一分,細微的疼痛感使他們雙雙清醒了過來。
  「你……」
  「你……」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童曖曖慢慢的自他的身上滑下,瞠大了眼往後站了一步問。
  南逍和童曖曖,這一魔一人都以無法置信的眼神看著對方,一種非常沉重的沉默蔓延在他們之間,像朵無法驅逐的烏雲密密地籠罩著。
  他們各自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找出了一個能解答他們兩個都產生失常現象的答案。
  「難道,這個是……」童曖曖指著胸口的金箭抬起頭看著他。
  「金箭的副作用?」南逍張大了嘴接她下面的話。
  這句話像平地一聲雷,徹底轟醒他們倆。
  他們兩個受到驚嚇地各退了好幾步,然後一起望著對方大聲叫道:「離我遠一點!」









第六章

  「你還有膽來這兒?」南逍瞪著窗外的仇人,冷冷的問這個大半夜飛來找他的不速之客。
  「我來看那支箭,順便看你慘不慘。」北遙笑嘻嘻的說,自行打開窗戶飛了進來。
  「呵呵,你不該來的,要留只耳朵嗎?」南逍看著他的笑容語焉不詳的問,敢來這裡?來得好,嫌五官太健全了。「耳朵?」北遙摸著自己的耳朵不明白的問。
  「惡魔,這個跟你一樣長翅膀的是誰?」童曖曖被他們兩個說話的聲音吵醒,面不改色的問闖進她家也長翅膀者是什麼來歷。
  「仇家。」南逍勒著北遙的脖子說。
  「怎麼說是仇家?我們是老朋友。」北遙扯著他的尖耳更正。
  「你的朋友?」童曖曖皺眉問,他們兩個之間只差沒拿刀互砍了,這叫朋友?
  「唷,這個女人沒被我嚇到?人類的膽子都變大了?」北遙很意外這個人見了他的原形臉色都沒變。
  「她最近不尖叫了,改用吼的。」南逍放開北遙語氣疲憊地說,尖叫早就是過去式,吼聲是這間屋子裡的現在式。
  「我家每天有個背後長翅膀耳朵尖尖的惡魔成天在我屋子裡飛來飛去,會隱形會現身,我的胸口還有半支箭,我還能被什麼嚇到?」童曖曖下床添了一件衣服,抬起頭看那在天花板的一神一魔,這種飽受驚嚇的日子過多了,接下來如果有恐龍出現,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唉呀呀……我怎麼會射中這個美女?便宜你這只魔了。」北遙在燈光下看清楚這個對他說話的女人長相後,惋惜又懊悔地對南逍說。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南逍臉色不善地問。
  「我本來瞄準的是只小土狗。」北遙飛到童曖曖的面前,這女人的長相和狗差了十萬八千里,白白送給南逍嫌可惜了。
  「你……」南逍氣炸了,他瞄準狗?
  「我還以為我可以看到惡魔和公狗談戀愛,唉,可惜射偏了。」不能看到那種情景,將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喂,惡魔,他是從哪裡來的?」童曖曖抬起頭問還在天花板上的南逍。「天堂,水準很差的那個地方。」南逍飛下來,靠在牆角對她說。
  「這種心腸,他真的是天堂來的嗎?」天堂?想要把箭射向公狗的人來自天堂?
  她還以為這種惡劣的人只有地獄才出產。
  「他是天堂的叛徒兼逃犯,我們胸口這兩支斷箭的主人正在四處找他,我要去密報,讓天堂派人來捉他。」他要去向丘比特通風報信,讓北遙被丘比特的亂箭射死。
  「我做善事你還想叫他們來捉我?」北遙很不滿地質問,幫他射到這麼美的女人他還恩將仇報?
  「他做了什麼善事?」看他們兩個交情匪淺,童曖曖疑心四起的問。
  「北遙,你的暗算失敗,你偷來射的那支金箭沒有用。」南逍得意地笑道,什麼會死心塌地?他不要和那個凡人互相殘殺就謝天謝地了。
  「沒有用?等到箭完全進入你們的心臟時,你就知道有沒有用。」北遙甩著頭髮說,路遙知馬力,那支箭日子久了作用就會發揮出來,他們纏綿悱惻的日子快來臨了。
  「惡魔,叫他講清楚。」童曖曖瞇細了眼說。
  「你別聽他胡說,我還能抵抗那支金箭,我在三個月內一定會拔出來。」他不會因為支愛神的金箭乖乖就範,時間還沒到,他一定能夠拔除這個魔咒。
  「我胡說?為了這只魔,我偷了十支融煉而成,集中了十支箭的法力,效果會比一支還快還好。」北遙痛快地說出改造那支箭的過程,十支箭,任南逍的法力再高,仍會將他收服。
  「你的仇人就是他?箭是他射的?」童曖曖握緊了拳,低垂著頭淡淡地問。
  「我建議你可以用那種最高分貝的聲音對他吼。」已經學會看人類臉色的南逍,在明白了童曖曖的肢體語言後,先遠離噪音圈,怕會被波及。
  「天堂來的,這支箭是你射的?」童曖曖還沒有發作,她走到北遙的面前打量著他。「正是小神。」北遙優雅的欠身。
  「既然你要射小狗,為什麼不瞄準一點?竟然射到我的身上來?」童曖曖忿忿不平地問,狗跟人的體形差這麼多,他怎麼不瞄準一點?
  「喂……凡人,你不要太過分。」南逍忍耐地磨著牙,她也想讓他跟隻狗在一起?
  「這支箭是你射的,就幫我們拔出來。」既然找到射箭的人了,童曖曖馬上要求射手拔出她心裡的痛。
  「不要。」北遙笑呵呵的拒絕。
  「不要?」童曖曖揚著眉看這一尊射箭的神,承認射錯了,他還不肯幫她拔出來?
  「我冒了多大的風險偷這支箭來射他,叫我拔出來?拔出來後不都沒得玩了?」
  偷那些箭時他要避天兵,射完了箭他要躲通緝,簡簡單單的讓他們的遊戲結束,那他幹嘛這麼犧牲?
  「你要玩他為什麼連累我這個無辜的人類?」童曖曖問這個長相斯文的神仙,心火開始慢慢悶燒。
  「喔,意外。」北遙吐吐舌道。
  「早就跟你說過了。」南逍說過是意外了,她就是不信。
  「一句『意外』就可以推卸責任了嗎?把箭拔出來,你再去射別人,你要怎麼玩那只魔我都不管。」童曖曖火焰漸旺地說,他們之間的仇恨為什麼要扯上她?
  「射中你後,我已經很有成就感了,不必再浪費一支箭。」反正只要能夠困住南逍,射中什麼他都不在意。
  「你的頭上有光環,你是神吧?」童曖曖看著他頭上的那圈光環問,由心態來看,他不是神,但由特徵來看,也的確不是惡魔。「是啊。」北遙點頭。
  「人人都說神愛世人,難道神都不做善事的嗎?」為非作惡,哪個會像他這樣?
  因為他,她對天上的神仙徹底改觀。
  「凡人,這個神不會做,他只會暗算。」南逍在旁邊補充北遙的特性,他是神類中的異類。
  「抱歉,我是天使臉孔惡魔心,天堂正在緝捕我。」北遙附和南逍的話,很抱歉地對童曖曖說。
  「你……」居然有這種神,童曖曖站在原地氣得渾身顫抖。
  「我說過他是個逃犯,而且心比我的還要黑。」南逍懶洋洋地說,那傢伙只有外表像神,骨子裡比惡魔更壞,天堂才當他是叛徒。
  「我的心黑?南逍,我把箭射向你們就是在做善事。」北遙自認為活了將近三十載,唯一做過的善事就是拿箭射他。
  「做善事?快把這箭拔出來,把那只魔弄走!」原本還能忍住怒氣的童曖曖終於爆發,她指天罵地的吼著,這個神比那只魔心地更壞更欠揍。
  「南逍,她的聲音好高……」被童曖曖特有的聲音嚇到的北遙,忙不迭地躲到早就料到的南逍身邊。
  「你現在知道我被你害得多慘了吧?」南逍怨恨地看著他,人間噪音污染最嚴重的地方就是這裡。
  「她每天的音量都是這樣嗎?」北遙大驚小怪地問,從沒有見過人能像她這樣叫,大開眼界。
  「今天算是滿小了。」南逍習以為常地說,剛才的分貝還不算高,沒破以前的紀錄。
  「我不管你是神還是魔,總之,把這半支箭從我身上弄走,然後滾回你們的世界去,還給我清靜的生活!」童曖曖在他們兩個的面前對北遙叫,再不把她胸前的斷箭拔出來,她不只想要除魔,她還想殺神了。「南逍,你是怎麼抵抗這種噪音的?」北遙捂著雙耳將兩眼睜得老大,在這種噪音下他怎麼熬得下去?
  「聽久了就能適應,而且她還沒盡全力叫,這個音量尚在可以接受的範圍。」
  沒捂耳朵的南逍聳著肩說,她的實力還沒全部展現,他還可以忍耐。
  「可以接受?我的耳朵簡直不行了。」北遙楞住了,像她這種叫聲,只怕路過的神仙都會被他嚇得掉下來。
  「我說過你不該來的,問你要留只耳朵的理由現在明白了嗎?」南逍開開心心的咧嘴笑道,早問過他了,是他自己想讓聽力喪失的。
  「這種噪音,我完全明白……」北遙驚怪地點頭。
  「北遙,她死後我不會收她,她要去你家。」南逍靠在他的身邊火上加油地說,他是地獄太子,可以有權不收人,但是北遙這個天堂的叛徒沒權阻止。
  「去我家?她這種叫法會把天堂翻過來。」北遙揪著他的領子說,他要把這種噪音製造者送去天堂?天堂會被他毀了。
  「讓她上去後,不出三年你們天堂會寸草不生、渺無神煙,所有的神仙統統都要來人間流浪,北遙,你就要無家可歸了。」南逍暢快地打落水狗,只要有這一名人類上去搞,天堂不存在後,世上就屬地獄最大。
  「你私仇公報!」卑鄙小人,他們之間結的梁子,他竟然要害他賠上整個天堂。
  「誰教你要射中她?」南逍氣極地問,如果不暗算他,他怎麼會這麼倒霉留在人間活受罪?
  「那時候是意外,我怎麼知道我會射到這個愛叫的女人?」他怎麼知道箭頭一歪就差了這麼多,地球上有這麼多的女人,卻獨獨射中這個女人。
  「她愛叫?我這陣子是怎麼活過來的,你知道嗎?她不但聲音高,打人的速度更快,你看,我的脖子已經歪了一邊。」叫聲算什麼?南逍指著自己的臉,他這個才嚴重。「噢……怪不得你的臉老往右偏十度。」北遙同情地掩著嘴,難怪他總覺得南逍的眼睛看他時角度歪歪的。
  「你們,看我這邊。」像一座死火山的童曖曖,用很輕柔的語氣對那一神一魔道。
  「啊?」他們兩個一起轉過頭來,兩記快如旋風的巴掌,讓他們兩個的臉頰一起向右偏了相同的角度。
  「我在生氣,你們敢聊天?你們以為站在誰的地盤上?」有心情聊天?對她視而不見?
  「痛。」第一次領教巴掌神功的北遙,楞楞地撫著臉頰說,長這麼大他從沒被打過,而對他首開先例的竟然是個人類?
  「爽。」南逍對她的打法早已適應,他細細地體會臉頰上的麻辣痛感,然後致謝地對童曖曖說。
  「爽?被她這麼打你喊爽?」北遙撫著被打紅的臉問,又狠又使勁,眼淚差點被逼出來,他還喊爽?
  「打習慣了,如果你留下來每天讓她打,也會像我一樣被打得很有快感。」南逍揉著臉部作挨打後復原運動,也順便調整頸部又被打偏的角度。
  「你稱這個叫快感?」北遙轉過來問他,這種可以痛上三天的感覺他說是快感?
  「快、狠、準。對吧?」南逍覺得滿享受的,而且她這次特別用力,他可要好好回味。
  「我要走了。」北遙認為南逍已經被這個人類打瘋了,他再不離開也會被打瘋。
  「這樣就想走?你不是說我們是好朋友嗎?朋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大家一起當。」南逍勾著他的肩說,只被打了一下就想走?他的耳朵還沒聾,太便宜他了。
  「這種福你自己享,我的臉會偏成三十度調整不回來。」北遙扯著他的手臂,他才不跟他一起變態,他這麼英俊的臉會被打成饅頭。「不用客氣,留下來和我一起承擔,這禍水是你射的。」南逍更用力的捉住不讓他走,要可憐大家一起來。
  「我不想變聾子,臉部也不要變形,不要攔我。」北遙拚命掙扎,留在這裡他會五官不全。
  「凡人,他想一走了之。」南逍邊和北遙的蠻力對抗,邊向童曖曖告狀。
  「爛攤子還沒收拾你就想走?」童曖曖握著拳頭走到北遙的面前問,這個神仙射了箭還想扔下他們不管?
  「我無能為力,這支箭只有丘比特才拔得出來。」北遙沒辦法,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他能力所及,他留下來能做什麼?
  「你是神仙,你去叫那個和你同行的愛神下來拔。」童曖曖命令他,箭從哪裡來的就去叫箭的主人來。
  「我被通緝,我還去找他?我會被他萬箭穿心。」北遙死也不答應,丘比特會把他拿去當靶子射。
  「這裡是人間,你們神魔之間的仇和家務事我都不管,尤其是你這個罪魁禍首的!」童曖曖拉下他的耳朵對他大叫,那隻身不由己的惡魔她還可以原諒,但是這個神她絕不原諒。
  「我的左耳聽不見了……」餘音還在他的耳中迴響,北遙痛苦地蹲在地上。
  「報應唷!」他也會有這一天?早就退得遠遠避魔音的南逍,看了北遙淒慘的衰樣後,幸災樂禍地說。
  「你去不去?」童曖曖拎著北遙的耳朵問。
  「去,我去……」北遙連忙答應,深怕又會招來另一波魔音震破他的耳膜。
  「凡人,他比我更不講信用,我是發誓當放屁,而他是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放屁,你別上他的當。」比瞭解自己更瞭解北遙的南逍,不肯輕易放走北遙,他飛到童曖曖的身邊告訴她真正的小人是誰。「又一個沒信用的?」童曖曖瞇眼看著手中的神,另一手把他頭頂上的光環扯下來。
  「凡人,把我的光環還給我。」光環被搶的北遙,連忙把自己的東西由女搶匪的身上搶回來。
  「你投資格當神,在你不把那個愛神找來替我們拔箭前,這個就留在我這裡,沒收。」童曖曖站在和她連成一氣的南逍身邊,有了把柄她就不信這個神不肯替她辦事。
  「還我!」北遙推開南逍,動手和她搶。
  「你來拿啊。」童曖曖拉開上衣的領子把光環放進去,有本事就從她的胸前拿。
  「你以為我會對人類客氣?」北遙撩著袖子說,又不是第一次碰女人,她以為他不敢?
  「北遙,如果你碰了她的胸部,你的臉會偏成九十度,以後都要橫著飛。」南逍雖不去阻止北遙即將鑄成的愚行,但還是本著一點魔類的良心警告。
  「我就不信。」北遙不信他擋不下這個人類的快速巴掌,伸出手就想朝童曖曖的胸部探去。
  「啪!」
  這次北遙的臉頰足足偏了九十度。
  「她……」北遙被打得轉不過脖子來,他以不置信的眼神看著正好在那個方向等他的南逍。
  「你和我的法力半斤八兩,而我沒有一次閃得過她的巴掌,我已經親身證明過好多次了,你若不信邪就再讓她打。」南逍幫他的脖子轉回角度,推他上前再去領教。
  「喂,你去不去?還是你想繼續討打?」童曖曖揚著專門用來打神魔的右手,她覺得這個神打起來也跟魔一樣很有彈性。「南逍,我怎麼會射中這個女人?」北遙知道自己的光環拿不回來了,再去拿也只是討打,他很挫折地問。
  「報應。」南逍歎了口氣道。
  「誰的報應?」北遙看著和他一樣臉上都有紅紅巴掌印的南逍問。
  「你的,還有我的,我們都不該來人間,這裡太險惡了。」
          ☆          ☆          ☆
  「惡魔,你這次又叫誰來?」童曖曖又在深夜看到有人從她家的窗子飛進來時,對著睡在天花板上的南逍問。
  「我沒叫他們來。」南逍飛下來看,一看到來者是莫然夫妻,他擺著臭臉說。
  「南逍,你被北遙拿箭射過後,日子過得還真不賴。」莫然看著南逍臉上還沒消的巴掌印,他在人間的日子果然有色彩,深紅色的。
  「你們今天來做什麼?時間又還沒到。」南逍任他嘲弄,知道這兩個人和北遙一樣,是來看他的難堪。
  「我聽說北遙在你這裡吃了大虧,不但沒嘲笑到你,還被搶了光環威脅他去找丘比特,賠了夫人又折兵,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整回來的。」曲曼婷想到前幾天北遙跑去找他們訴苦時,臉上也有一樣的巴掌印,她不知道這兩個神魔之間的戰爭居然有了另一個優勝者。
  「搶光環的人是她,整北遙用的方法就是這個。」南逍一手指著童曖曖,一手指著臉上的巴掌印說。
  「她敢打神仙?」一向看不起女人的莫然頗感訝異,普通的女人不敬神還敢打神?
  「我有什麼不敢打?」童曖曖懷有敵意地問這個頭上有撮白髮的男人,敢犯她就該打,她管那北遙是不是神仙?
  「北遙怎麼會射中我們人類?我還以為他會射中電線桿。」曲曼婷審視這位貌美的同胞問,對於不能看到南逍抱著電線桿談戀愛深感遺憾,連在一旁的莫然也跟著點頭。
  「電線桿?你們這一對夫妻……」沒想到他們比北遙更狠,居然把目標設在電線桿。
  「惡魔,他們是人類?」童曖曖聽到正在看她的女人說她也是人類,遲疑的問。
  「和你同一類的。」世界上就人類最沒心肝,而他還不幸地遇上這兩個。
  「可是他們會飛,普通的人類不會。」剛才還看他們兩個飛進來,人類怎麼會做這種事?
  「他們是人類之中的變種,人類該有不該有的能力他們都有,會飛只是小事。」
  南逍瞪著他們兩個,這一對有特異功能的夫妻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
  「他們怎麼知道你中箭這件事?」童曖曖馬上懷疑這兩位同胞是否也有參與射箭這事。
  「這個女的有,雖然這個男的沒有,可是他袖手旁觀,所以他們兩個都算是有參與。」南逍左右手各指一個,他們是共犯,都是害了他的人。
  「小姐,我們人類怎麼會害人類呢?別聽這只魔亂說。」曲曼婷揮著手笑道,把罪過推得乾乾淨淨。
  「我現在不論是人、神、魔都不相信,只要和那支箭有關,就是和我有仇。」
  童曖曖搖著頭說,上次那個神來的時候也是笑得很善良,誰知卻是個邪惡之神,這次換人類對她笑,她不會再輕易相信了。
  「你這麼恨那支箭?」莫然莞爾地問,第一次看到單身的女人會恨愛神,這個女人與眾不同。
  「那支箭把我的人生弄得天翻地覆,你說我恨不恨?」童曖曖瞪著身旁跟她同居許久的惡魔告訴他,她恨那個丘比特沒事為什麼要創造出金箭為害世人。
  「南逍,雖然你是魔,但你在人間實在是太不會做人了,讓我們的同胞恨丘比特恨成這樣,天堂會怪你破壞他們的名聲。」莫然口是心非的對南逍開訓,他身上插著金箭來砸人家天堂的招牌?幹得好!
  「我管天堂那些神怎麼想?我只想快點把這支箭拔出來。」天堂倒不倒或者會不會讓這個凡人怨恨都跟他無關,只要這支箭還插在他身上一天,他和天堂就有仇。
  「射中了這麼美麗的小姐,你還想拔箭?你是嫌我們人類長得沒有魔類美?」
  曲曼婷推了他一把問,射到這麼美的女人他還要拔箭?是哪一點不滿意?
  「長相不是真正的主因!」南逍抱著頭喊,如果只有長相這個問題就好了,原因就是出在這個女人的問題太多了。
  「有什麼苦衷不妨說來聽聽。」莫然要笑不笑的問,別人的痛苦就是他的快樂,他很樂意聽。
  「我不能說,我怕你們還沒走慘事又會在我身上重演。」南逍指著臉頰上的巴掌印說,他在睡前才又被她甩了一巴掌,余痛未消,再怎麼有快感,短時間內也不能再來一次。
  「南逍,你除了我們兩個外,還怕其它的人類嗎?」莫然像發現新大陸般地問,這個女人也能讓魔害怕?同志?
  「小莫,請你讀我的心,就會瞭解我在人間有多麼痛苦。」南逍敞開雙手,要求莫然用讀心術看看他在人間所受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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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09:39:01 |只看該作者
  「很有快感的日子?」莫然往他的心看了一下,然後露出怪笑問,他看到南逍被甩了無數次的巴掌和每天雙耳遭虐的過程後,愈看這個敢打魔類的女人愈順眼。
  「你能瞭解我為什麼這麼想拔這支箭了嗎?」身受重創的南逍希望莫然能夠同情他。
  「辛苦你了,不過,人生本就該充滿苦難,我管不著。」莫然壓根兒就不同情他,他怎麼被人虐待是他的事。
  「小莫,你認為該讓他拔箭嗎?我覺得他們很相配,不拔也很好。」曲曼婷認為這一人一魔的組合相當不錯,也許那個亂射箭的北遙真的不小心射對人了。
  「你說什麼?我和這只魔相配?」童曖曖很委屈的問,把她和這只魔相提並論?她還是不是同胞?
  「小姐,這只魔不錯,他還是地獄的首席太子,將來他老爸掛了要繼承地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天堂如果滅亡了,整個世界就他的地位最高,和他在一起。
  你可以做世界第一夫人。」莫然摟著愛妻對她說,能和身份地位最高的惡魔射在一塊,她可以坐擁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完全不費工夫。
  「誰希罕什麼第一夫人?我只要他快滾。」童曖曖很有志氣地說,她沒有別的夢想,她只想要回到原來單純的日子。
  「我巴不得能趕快離開這裡,不用你請!」南逍惡聲惡氣說,他也很有志氣,不要和人類談戀愛。
  「小莫,你看他們,這種情形是因為金箭還沒有發揮作用嗎?」曲曼婷看他們在一旁吵了起來,不禁抬起頭問莫然。
  「作用還沒完全發揮,可能需要一點時間。」莫然看了他們相互仇視的樣子後,皺著眉頭表示。
  「北遙射他們的箭真的是丘比特的金箭?」曲曼婷在想或許是北遙拿錯了箭,才會對他們沒效果。
  「純度百分之百,錯不了。」莫然在讀過南逍的心後已經知道那把金箭的製造過程,北遙沒偷錯,那支金箭是正品。
  「他們兩個關係惡劣成這樣,我恨懷疑丘比特的招牌。」看他們都快動手打起來了,金箭的品質非常值得懷疑。
  「丘比特的信用一流,天堂裡也只有他還有點用,被丘比特的招牌箭射過,他們的關係一定會變,這一點你就不用懷疑了。」莫然拍拍她的頭,現在他們雖然形同水火,不過,一旦時間到了,情勢會來個大逆轉。
  「曼婷,你有沒有辦法問你的神力拔出我的箭?」和童曖曖吵了一頓後,南逍一肚子怒氣問曲曼婷。
 「幫你我有什麼好處?」曲曼婷斤斤計較地問,沒有好處的事她可不會做。「地獄免費七日游?」南逍揚著眉提議。
  「不幹。」曲曼婷沒興趣,要去旅遊她寧可去天堂玩一玩,地獄吸引不了她。
  「我可以叫書記官少記你一筆,讓你死後不必下地獄,我不收你這號人物?」
  南逍再獻上另一個好處,這個曲曼婷從前作惡多端,雖然年紀輕,可是早就列在地獄的名簿上了,她死後一定要下地獄。
  「多謝,但我已經在天堂預定好位置了,我再怎麼大奸大惡都免下地獄。」曲曼婷不感激的看著他,她早就叫她一個當天使的朋友幫她安插好天堂的位置,不用他開恩。
  「我讓你去地獄遊覽,由我弟弟當導遊,你愛怎麼玩弄他都隨你。」南逍沒辦法了,只好出賣自己長相俊帥的風流弟弟。
  「你有弟弟?」曲曼婷沒聽說過他有弟弟。
  「我老弟比小莫還帥十倍,對女人風趣又溫柔,以後我如果不管地獄,就是他的權力最大,他是王位第一候補者。」南逍變出一張賽勒的照片給她看,不斷地說他老弟的好話。
  「我幫你。」能夠玩老公以外的男人,而且長得不賴,身份又高?曲曼婷決定收下這種好處。
  「南逍,你敢這麼做,我會把你的地獄給賣了。」莫然撕掉那張相片對南逍警告,敬用這種方法利誘他老婆?就算有十個地獄,他都會把它整垮。
  「我現在只顧我自己,能不能回家已經無所謂了。」他都自身難保了,他還管有沒有家?不拔掉這支箭,就算有家可以回,他下半輩子也會活得很辛苦。
  「小姐,看在大家都是同胞的份上,請你幫幫忙好嗎?」童曖曖看這個叫曼婷的女人好像真的有法子拔出金箭,她也加人南逍的行列去求她。
  「他的身價不錯,你真的不想要這個惡魔太子?」曲曼婷認真的問,覺得童曖曖似乎很討厭南逍。
  「不要,我不管這只魔是什麼身份,我就是不要。」是人類她還能考慮一下,偏偏是魔,她不要愛上惡魔。
  「好吧,我試試。」曲曼婷歎口氣,打算拔出他們都不想要的箭。
  「曼曼,你要替他們拔箭?」莫然伸出手覆住她能使用念力的雙眼間,她想壞北遙的事?
  「他們是被北遙亂射而不是被丘比特射中的,強迫他們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曲曼婷輕輕拉開莫然的手說,她當初參與北遙的計畫時並不知道會這樣,不幫他們拔出來的話,她會製造出一對怨偶。
  「對對對,快幫我們拔。」南逍和童曖曖不停的對她點頭。
  「你的毛病就是太有同情心。」莫然不以為然,他老婆常對人類心軟,不管他怎麼教她都學不會再殘忍一點。
  「不行嗎?」曲曼婷挑著眉問。
  「可以,你愛做就去做,有什麼後果我不管,」莫然不想因外人而和老婆壞了感情,他朝旁邊退了一步,隨便她怎麼做。
  「你們要我拔誰的?」曲曼婷擺好架勢,問那兩個等著要拔箭的人和魔。
  「拔她的她會叫痛,先拔我的。」南逍說。
  「同胞,你沒有意見嗎?」曲曼婷依舊有禮地徵詢被排擠在後的童曖曖的意見。
  「沒有,反正他的皮厚又沒痛感,就拔他的。」童曖曖聳聳肩,那只魔想先當實驗品就讓他去,只要他們其中一個能拔出來就好,她無所謂。
  曲曼婷點點頭,轉向南逍,集中精神把雙眼的力量都用在南逍胸口的箭上。
  「曼曼,不要做了。」莫然發現曲曼婷在使用念力一段時間後,額間開始冒出豆大的汗。他憐惜的對她說。
  「曼婷。還拔不出來嗎?」南逍看曲曼婷已經用上所有的念力了,可是胸口的金箭卻沒什麼動靜。「不行,我拉出一吋,它就陷兩吋。」曲曼婷和那半支金箭拔河,她一直努力不要讓那半支箭再陷進去。
  「那不是愈拔愈深?」南逍和黃曖曖神經緊繃的問。
  「是陷得比以前深,好費力。」曲曼婷不願服輸,對抗著那半支金箭的神力。
  「停。不要拔了。」莫然遮住她的雙眼,強將她拉回懷裡休息。
  「它更進去了!」南逍看著胸口的箭慌張大叫,拔不出來還更進去?那不都白費工夫了嗎?
  「據我估計,這玩意在下一次月圓時就會完全沒入你們的心臟。」莫然抱著曲曼婷對他們說,他不要再將他老婆的力量借給別人,何況他們根本就沒得救。
  「下次月圓?不是說有三個月的時間嗎?」童曖曖心急如焚,怎麼時間又縮短了?現在還不到兩個月。
  「誰教你們一直拉一直拔?當然會愈陷愈深。」莫然邊擦著曲曼婷額上的汗水邊說。
  「你剛才怎麼不說有這種後果?」南逍和童曖曖異口同聲的問,明知道後果還不阻止?
  「是你們自己想拔箭,我為什麼要警告?」莫然不屑地問,他從不管別人的死活,雖說他也是人類,但他才沒有人性該有的弱點。
  「凡人,你說我沒人性,你看看你的同胞,這才叫沒人性!」南逍指著沒良心的莫然對童曖曖說,心地最惡毒的就是他們人類。
  「笨魔,都是你害的,你看,我的箭也陷得更深了。」童曖曖感覺身上的箭也更進去了,她抱怨地打著他的肩頭。
  「小莫,快點幫我想辦法把這個鬼東西弄出來。」為了這支金箭,南逍什麼面子都不要了。「能幫我也不幫,我天生就愛看熱鬧。」莫然對他的請求置之不理,他最喜歡見死不救。
  「曼婷,我們是不是朋友?」南逍再問還有一點點人性的曲曼婷。
  「不是。」曲曼婷一口否認,損失太多體力她累死了,套交情她也不要再幫。
  「臭惡魔,你的人緣真好,盡交這種朋友。」童曖曖冷眼看老是交些損友的南逍。
  「曼曼,搭著我的肩,給你看一樣好東西。」莫然為了要讓老婆徹底死心不再幫別人,把他剛才讀過的內容也讓她看。
  「噢……喔?」曲曼婷閉上眼搭著莫然的肩,靠他的特殊能力,看到這些日子發生在這一人一魔之間的事。
  「你還要幫他們嗎?」莫然淡淡地間。
  「不幫,走了,一個月後咱們再來看鬧劇。」曲曼婷張開雙眼說,早知道是如此,她一開始就不要幫。
  「小莫,你們別走。」南逍看著唯一能救他們的兩個人就要走了,苦苦在他們身後留人。
  「南逍,承認吧,你中箭了。」莫然摟著曲曼婷的腰轉過身來,莫測高深的對他說。
  「我本來就中了這支鬼箭!」這還用說?沒中箭的話他胸前插的這支是什麼?
  「笨蛋,我說的不是那個,用點智商想。」莫然真受不了這個沒有頭腦的魔,講這麼明白了還是不懂。
  「你說的是哪個?」南逍實在想不出來他話裡的含意,皺緊了眉心問。
  「你中了愛神之箭,再過不久,你就會高唱四個字。」此時莫然臉上的笑容遠比真正的惡魔還要邪惡。「哪四個字?」南逍豎起雙耳,準備恭聽。
  「給我愛情。」









第七章

  「惡魔,你想出辦法了嗎?」童曖曖望著月曆上的日子,問坐在對面跟她一樣煩惱的南逍。
  「還沒。」南逍坐困愁城,想不出能夠解救他們兩個的方法。
  「再過一個星期月亮就要圓了。」再一次月圓,她的心情變得愈來愈糟,他們兩個就快要沒有時間了。
  「我知道。」南逍看著窗外的上弦月,有種想要把月亮射掉的衝動。
  「你還在發什麼呆?我們不能一直耗時間,再拖下去這箭會永遠拔不出來。」
  從他的朋友來過後他就什麼事也不做了,這幾天他每天都跟她一樣在屋子裡發呆。
  「凡人,我想綁架那個多事的丘比特。」這是唯一能快速解決事情的辦法,而且他要在丘比特替他們取出箭後,把金箭都扔掉,讓這玩意不能再害其它人。
  「你辦得到嗎?」童曖曖期待地問,和他相處久了後,她也變得什麼壞事都敢做。
  「有點困難,而且我也不知道天堂的大門在哪裡。」南逍蹙眉,他不知道該怎麼上天堂,路太難找了。
  「叫那個神仙去綁,他綁來了我就把光環還給他。」童曖曖拿出那個一直擺在她口袋裡的光環,他如果不能上去綁架,可以叫那個神仙去做。
  「那個逃犯從不接受要脅,何況他這麼久都沒有來找你要,可能已經重新訂作一個新的光環了。」南逍要她打消如意算盤,北遙不會受人類的威脅,早就不知跑去哪兒逍遙了。「這個不就沒有用了嗎?」童曖曖以手指轉著光環間,她還想拿這個當賭本,沒想到那個神更聰明也更沒信用。
  「你可以把它拉大尺碼當呼拉圈搖。」南逍趴在桌上懶懶的建議她。
  「惡魔。我們去看心臟科會不會有救?也許醫生可以開刀把我們的箭取出來。」
  他說的沒錯,沒有一個神可靠,既然如此,她應該朝還有一點可相信的人類下手。
  「凡人醫生?哼。」南逍抬起頭看她,哼了一句後又趴回原位發愁。
  「哼什麼?你有別的辦法嗎?」童曖曖把光環擲到他的頭上問,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還在囂張什麼?
  「這支箭是用神力做的,人類的醫學?沒作用。」就算人類把他的胸膛剖開來,只怕也找不到那支金箭在哪裡。
  「難道我們要一直讓這支箭留在我們的身體裡?」童曖曖也學他趴在桌上,跟他一樣變得很頹廢。
  「我正在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把它拔出來,你不要在我耳邊吵了,好嗎?」
  南逍抓著頭髮說,他要用腦她卻只會用嘴,中箭的有兩個,可是只有他這個魔在努力。
  「你想辦法,我想後果。」童曖曖很悲觀,開始想著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和又會發生什麼事。
  「戰還沒打完你就認輸?」南逍聲音拉高,這個天生的悲觀主義者,她就不能往好處想嗎?只會觸他霉頭。
  「惡魔,如果這支箭是真的,那它會不會像是神話故事那樣……」童曖曖想了一會兒,以惶恐又害怕的表情看他。
  「怎樣?」南逍不喜歡她現在的這個表情,他們還能再怎麼慘?
  「快,你去打電話。」童曖曖急急忙忙地推著他,她不想還好,會想愈覺得事情大條了。「打給誰?」南逍弄不清狀況,坐在椅子上不肯動。「打電話去天堂給那個亂射箭又沒善心的神仙。」當務之急就是先找到那神把話問清楚。
  「我才不屑打給他,而且那逃犯也不在天堂。」南逍不願意和她合作,叫他打電話給那個有仇的逃犯?不要,打去只會被笑。
  「你不屑?你不想知道中箭後最壞的結果是什麼嗎?」童曖曖搖著他的肩膀問,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存有神魔之間的偏見?
  「死心塌地。」被他搖來搖去的南逍沒精神地告訴她。
  「什麼?」童曖曖握著他的肩膀不動,他早就知道結果了?
  「小莫說中箭後會死心塌地。」他在中箭的第一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了,雖然說他到現在還是不相信。
  「我會對你死心塌地?我不要。」童曖曖掩著臉慌張地說,她要和人類天長地久,海枯石爛,而不是跟一隻魔。
  「你擔心什麼?以我們之間相處的情形來看,只會對對方恨之入骨,用不著煩惱這點。」南逍瞪著她說,這表情是什麼意思?看不起他嗎?他再怎麼樣也比人類強。
  「那支金箭還有沒有其它的副作用?你問過嗎?」童曖曖的精神已經進入警戒狀態,開始想像其它更嚴重的後果。
  「其它的副作用?」南逍從沒想過這點,小莫沒有對他說過還有其它的副作用。
  「我們上次嘴巴貼在一起就是副作用所致,把所有的副作用全都告訴我,我不希望還有其它的意外出現。」童曖曖希望能先有心理準備,她沒有辦法再接受其它的意外。
  「你認為我們……我們還會有別的意外發生?」輪到南逍變得慌張,上次的意外已經把他嚇得半死,還會有別的?
  「你說過我看起來很好吃。」童曖曖臉紅地告訴他,並且盡力不要想起上次那個熱吻的過程。「北遙……」南逍聽完她的話後緊張地變出一本連絡簿,開始在上頭找著北遙的名字。
  「你不是不屑打給那個神嗎?」是誰剛剛還那麼高傲的?現在他也懂得緊張?
  「都什麼節骨眼了?自尊算什麼?我可以不要。」南逍滿頭大汗,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被他遺棄很久的號碼。
  「你打給那個神的話一定又要打長途的,這次不要用我的電話,你去外面打公共電話。」童曖曖不准他在她家打長途電話,他上次打到地獄去只講了幾分鐘,她卻得付上萬元的電話費,死人的電話都這麼貴,神的一定會更貴。
  「我可以用這個。」南逍左手一伸,變出另一個通話工具。
  「行動電話?」童曖曖揉著眼看他手中的電話,現在連惡魔也跟人類一樣時髦?
  「北遙那傢伙跟我用的還是同一牌子的行動電話。」南逍終於找到了北遙的號碼,在整本簿子的最後一頁最後一行。
  「神仙……也用行動電話?」那個神要把電話放在哪裡?翅膀裡頭嗎?
  「科技昌明,你們人類都進化了,你以為我們神魔還跟千年前一樣?」南逍玩著手上的話機問,這個東西他們比人類先流行了五十年,也比他們更普及。
  「是是是,地獄進化了,天堂也進化了,我們人類最落伍。」童曖曖隨他愛怎麼損,只想讓他快打電話。
  「天堂沒有我們這麼文明,他們還拿箭射,我們都是用槍。」如果那個愛神把箭進化成槍,北遙也就不會瞄不準射到這個女人。
  「好啦,你快打。」童曖曖在他嘮叨更多前催他快打。
  南逍撥了號碼,一隻腳不停地踏著地等著接通。
  「通了嗎?」童曖曖急躁地問,怎麼這麼久還沒通?那個神到底住哪裡?「還在轉接,也不知道那傢伙晃到哪裡去了。」南逍也不耐煩,北遙一定不在天堂,若在天堂的話早就通了。
  「北遙?」電話突然通了,一大堆雜音裡夾著一個熟悉的男音。
  「喂,告訴我中了這支箭後最壞最壞是什麼下場?」南逍不拐彎抹角,劈頭就問。
  童曖曖在旁邊看南逍的表情變化,心裡隱隱不安。
  「什麼?你把話說清楚……北遙,北遙?」南逍對著話機大喊,可是另一頭接電話的神卻神氣的讓這通電話斷訊。
  「死北遙,敢掛我電話……」南逍忿忿地燒了那電話。
  「那個神說什麼?」看他燒了電話後,童曖曖不敢抱希望,結果一定很慘。
  「他只說了四個字。」南逍又氣又煩地飛來應去,說了四個字就掛他電話,而且還是用很可怕的聲音告訴他。
  「不會吧,又是四個字?」童曖曖的希望火苗徹底熄滅,上次那個叫小莫的人也是說了四個字的話,只是四個字,就讓他們兩個快煩死了。
  「無法克制。」南逍飛到她面前,頭痛不已地告訴她。
  「這是什麼意思?」童曖曖思索著這四個字,無法克制?無法克制什麼?
  「我怎麼知道?他又沒解釋。」南逍吹鬍子瞪眼,光聽就不願去想這四個字的含意。
  「你說會死心塌地,你那個叫小莫的朋友說你會高唱給我愛情,而這個神又說會無法克制……」童曖曖收集所有聽來的後果,臉色白得像死人。
  「你想出來了?」南逍盯著她的那張死人臉問。
  「不,我不會這麼慘,是我想錯了。」童曖曖敲著自己的頭否認地想出來的答案。「你想錯了什麼?」看她這個樣子,南逍更害怕了,心底的不安漸漸發酵。
  「我們兩個可能……可能會無法克制的死心塌地追求愛情。」童曖曖皺著眉對他說,綜合許多的答案聯想後,她能想到的就是這個最可怕的答案。
  「我不要有這種下場,你想錯了,不要這樣想。」南逍臉色青白地搖頭,他不要跟人類混一輩子。
  「惡魔,如果這個惡夢成真了怎麼辦?」童曖曖失去力氣坐在椅子上問。
  「凡人,我們都是受害者,你肯不肯撇開以前的恩怨,和我一起對抗丘比特的箭?」南逍不願就這樣被那些損友玩死,力圖振作地推著她問。
  「你要我和你結盟?」童曖曖也很想從逆境裡求生,只是,他有辦法讓他們擺脫對方嗎?
  「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南逍指著金箭對她說,這箭是他們目前最大的敵人。
  「好,我可以委屈一陣子。」童曖曖同意的點頭,只要能擺脫對方,一切好談。
  「為了不讓小莫和北遙說的後果成真,我們必須加強我們仇視彼此的程度。」
  南逍列出第一項他們得做的大事,他們可以用恨意來對抗金箭的愛意。
  「這個很簡單。」童曖曖微笑,她早就恨他入骨了,要更恨他還不簡單?再多打他幾次就行。
  「這是心理方面,但在生理方面,我可以用魔力抵抗,你有沒有定力抵抗?」
  心理建設固然重要,但生理方面更困難,失敗的話一定是敗在這點上面。
  「我有堅強的意志力可以支配我的身體。」身體是由腦子控制的,只要她集中精神應該就可以。
  「你?可靠嗎?」南逍對她的話不太有信心,上次吻她時她還叫他繼續,投入的程度跟他差不多。
  「我一定能夠克制。」童曖曖認為自己絕對能夠拒絕這只惡魔肉體上對她的強烈誘惑。
  「要不要先實驗看看?」很沒有安全感的南逍,打算先試試他們能夠克制到什麼程度。
  「你想怎麼實驗?」童曖曖不知該怎麼進行實驗。
  「用老方法。」南逍指著自己的嘴唇,只有這個方法可以馬上試出來。
  「你不是在假公濟私又想吃我吧?」童曖曖開始懷疑他的誠意。
  「我現在沒有胃口,你到底要不要試?」有那麼慘的後果等著他,他哪還有吃她的心情?
  「我要提醒你,你在吻我的時候要想著你是多麼痛恨人類,知道嗎?或者你就一直想你被我打的那種感覺。」童曖曖希望他不要忘了他們原本的目的。
  「你也不要忘了你恨我這只惡魔。」想她的巴掌他只會有快感,他寧願想那個令人發狂的叫聲。
  「你有沒有信心?」當南逍拉近她環著她的腰時,童曖曖仰著頭問他。
  「試過就知道。」南逍的精神在碰觸到她時漸漸聚不攏,他含糊地說,俯身去尋找那令他覺得昏亂的唇。
  「等……等一下,惡魔,你有沒有在想我們說過的話?」童曖曖覺得他愈吻愈無法收拾,欲罷不能。
  「我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南逍把她抱得更貼近他的身體,舌頭劃過她的唇瓣,進入另外一個天堂。
  「不要吻了,我的腦子也被你弄亂了……」童曖曖喘息不止地說,雙手違背意志的撫摸他寬闊的背。
  「再讓我吻一下,再一下就好。」南逍撥開她的衣領,親吻著她的頸子,又沿著她臉部的線條吻回她的唇。「一下不夠,根本就不夠。」童曖曖拋棄理智,沉醉地回吻他。
  「你……」南逍在童曖曖吻上他的耳朵時,勉強地找到都被他們兩個拋棄的理智,他拉開距離看著她。
  「天哪,又來了?」童曖曖也回過神來,不能相信他們剛才的所作所為。
  「這就是北遙說的無法克制?」南逍這下知道北遙在電話裡為什麼會笑得那麼得意了,剛才那個吻他擋都擋不住。
  「惡魔,你剛才為什麼沒有抵抗?你的魔力呢?」童曖曖是第一個算帳的人,之前說好的他都沒有做到。
  「我才想問你的意志力跑哪兒去了?你為什麼要鼓勵我?」南逍也要找她算帳,都是她一直鼓勵他才會失控。
  「因為……」童曖曖抬起頭,雙眼在近距離一接觸到他的眼眸後,理智又沒了。
  「煞車,你快踩煞車。」南逍悸動又回味地看著她靠上來的紅唇,猛然嚥了口氣,搖著她說。
  「什麼?我,我又?」童曖曖不知道自己會有這種下意識的動作出現。
  「糟糕,真的沒有辦法克制。」南逍覺得全身亢奮,一直阻止自己想將她拉回來吻的念頭。
  「我不要和惡魔在一起。」童曖曖靠在他的手臂上自憐。
  「我也不要和人類在一起。」南逍也悲慘地說。
  「惡魔,我想我只能把你釘在十字架上避免我們無法克制。」童曖曖這次不敢再直接抬頭看他了,她把臉偏向一邊對他道。
  「我不要被釘在十字架上。」南逍的臉則是轉往與她相反的方向。
  「不然要怎麼克制?」就連現在她整個身體都還熱騰騰的,心臟還是快得不像話。「保持距離,我們以後都要保持距離,太危險了。」南逍放開自己開始在她腰上亂摸的手,向後退了一步看著她。
  「我同意,保持距離……」童曖曖也往後急急退了一大步。
  「以策安全。」他們兩個都太不安全了。
          ☆          ☆          ☆
  「惡魔,你又越界了,保持距離。」童曖曖手裡拿著一隻雞毛撢子,趕著又不小心超過設定界限的南逍。
  「你的房子這麼小,喝杯茶拿個報紙都會碰到你,怎麼保持距離?」南逍訴苦,一間小房子,住了一隻魔一個人,吃飯上廁所都會碰到,要他怎麼躲?
  「你用飛的,我用走的,我們就碰不到對方。」童曖曖指著天花板告訴他,他從上面飛,她在下面走,大家都不會碰到。
  「你不是說你討厭我在房子裡飛來飛去?」他為她著想,她還叫他往上飛?
  「就是要討厭你才叫你飛,我們不是要加強仇恨程度嗎?」童曖曖重申之前的盟約,為了避免他們真的會愛來愛去,她只有努力恨他。
  「我的翅膀好沉重,飛不動,我只能用走的。」南逍拉著自己的翅膀對她說。
  「飛不動?你沒魔力了?」童曖曖驚慌地問,他這只魔如果沒魔力了,他怎麼回地獄去?
  「魔力還在,不過最近看到你的時候就會突然減少,有種使不上力的感覺,翅膀也變得不聽話。」南逍揉著自己的肩膀說,很奇怪,每次靠近她時,他就像遇上了法力高強的法師,魔力都被她吸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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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09:40:28 |只看該作者
  「你的身體還有什麼異狀嗎?」童曖曖流著冷汗問,不知道那支金箭還會對他產生什麼不利的副作用。
  「多了,一言難盡。」南逍愁眉苦臉,他身體上產生了許多異狀,而且是很難說出口的生理反應。
  「一言難盡的話,你試著簡單的說。」童曖曖關心備至,因為他的異常現象很可能會危害到自己,她得好好關心他。
  「亢奮。」南逍抬起燦亮的綠眸盯著她,光是在這個距離看著她,他就覺得很亢奮了,如果再近一點的話,他可能會演變成性衝動。
  「算了,其它的不要說出來,我不想再知道。」童曖曖尷尬地掩著臉,怕會聽到更色情的字眼。
  「凡人,你會不會也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南逍走近她問,中箭的人不只他一個,因此會有異狀的應該不只他一個。
  「有……」童曖曖垂頭娓娓承認。
  「你也要簡單的說明嗎?」南逍拿著她的雞毛撢子,當成麥克風恭請她發言。
  「我覺得……我覺得我像一隻貓。」童曖曖細聲細氣的招認,這陣子,她覺得自己好像不再是人類,而是貓。
  「貓?」南逍皺眉苦思仍不得其解,她的異狀是像貓?怎麼跟他的不一樣?
  「發情期的。」童曖曖又小聲的說明,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統治了她,使她忽然很希望他能愛她疼她,還有……
  「凡人,什麼期的都好,不要發情期的好嗎?」南逍如臨大敵地問,發情期?
  這不就跟他一樣了嗎?
  「我也想啊,可是看到你我就會……就會……」童曖曖無奈地把玩著手指,支支吾吾的說不下去。
  「無法克制?」南逍知道唯一的解答是什麼,他低著頭在她的面前很悲慘的問。
  「離我還一點,我不想學貓叫。」感受到他靠得太近的氣息,童曖曖七手八腳地推開他,胸口的心臟卜逍卜通跳不停。「你快變成貓,而我快變成色狼,我們都被那支金箭動物化了?」南逍避到一邊問,眼睛離不開她暈紅的臉蛋,頻頻按著自己的胸口喘氣,都怪那支箭,害他們不像人、魔不像魔,都像動物。
  「去問你的死對頭,他們天堂為什麼要發明這種金箭?我想當個凡人,我不要變成貓。」童曖曖捂著臉龐叫道,她不要發情,她不要對惡魔發情。
  「你以前說你要當大理石。」南逍在生理狀況鎮定許多後。聲音啞啞地說,她如果是顆石頭的話,他們兩個現在都不必煩惱了。
  「現在當大理石也不管用了。」她的心又硬不回去,成天只會亂跳,對一隻魔有反應。
  「凡人,我想到一個能夠解決我們目前動物化的方法。」南逍非常不想當動物,他胡亂的想了半天,想出一個爛方法。
  「什麼方法?」童曖曖欣喜地問。
  「我回去地獄叫那個孟婆熬兩碗湯給我們喝。」南逍想過了,天上的神是不會幫他的,而人類也沒同情心,所以,他回去地獄找自己人最妥當。
  「喝湯可以除金箭嗎?」童曖曖很納悶。有這種湯他怎麼不早端出來?
  「不是,喝了孟婆湯以後就會把以前的事忘光,我們都會忘了中金箭這回事。」
  叫那個老太婆把孟婆湯給他們當忘情水喝,他們就不會落到最壞的下場了。
  「如果喝了那種東西後,我們不但會忘還會失去理智,到時候只剩下獸性怎麼辦?」童曖曖比他有遠見,若是不把箭拔出來,只怕他們忘光仇恨後,後果會更難收拾。
  「只剩下獸性的話……」南逍也陷入長長的思考中。
  「我會被你吃掉,而你也會被我吞了。」童曖曖臉紅地說他們將會直接跳到最壞的結局。
  「你還有別的辦法嗎?」南逍氣餒地坐在地上問,他已經想遍所有可行的辦法了,就是沒有一個可以用。「你有嗎?」童曖曖也頭痛地撫著眉心問,他這只魔力無邊的惡魔都想不出來了,她這個平凡的人類又能如何?
  「沒有。」南逍和她對看了許久,然後垂下肩委靡地歎道。
  「惡魔,我覺得我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認識你。」童曖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臉,忽然這麼說。
  「你的視力又不好了?」南逍揚著眉峰問。
  「我說的是,我從來沒有好好看過你的長相。」她現在才看清楚她以前一直忽略的長相,她發現這只惡魔長得真能勾人魂魄,如果他善用長相,也許她早就失去定力被他勾走。
  「你嫌我耳朵難看,整身漆黑,還長了一對你討厭的翅膀。」南逍還記得她曾經嫌他一大堆,從沒聽她誇讚過他半句,他來了這裡後,就一直懷疑自己的魅力對人類沒效。
  「你的臉,我不曾仔細看過。」童曖曖兩眼發直的盯著他,紅著臉發呆。
  「給你看。」南逍見她看得入神,他好心的飛到她面前,把臉靠在她的臉前讓她看個仔細。
  童曖曖盯著他的眼瞳漸漸放大,深吸一口氣,腳步凌亂地退到一角,撫著胸口努力喘息。
  「你在做什麼?」南逍看她喘得很辛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又引起她的不適。
  「呼吸。」童曖曖按著發燙的臉頰,她剛才居然會覺得他長得令人心動?而且心動到幾乎想要把他吞下肚來愛?
  「呼吸?人間的臭氧層又變薄了?」南逍緊皺著一張臉問,空氣污染又變嚴重了嗎?
  「是我家的臭氧層變薄了。」童曖曖拍著臉頰,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太靠近他,她就覺得呼吸不順暢。
  「會嗎?我覺得空氣很好啊。」南逍無聲無息地靠在她的身後,吸的都是同一種空氣,怎麼他的就不會比較薄?
  「你不要靠近我,最少要保持三公尺以上的距離。」童曖曖驚嚇的發現他又貼上來,她趕緊把他推開至安全的範圍。
  「為什麼?」南逍覺得她推他的掌心熱烘烘的,感覺很好,很想要再讓她的手放在他的身上。
  「你一靠近我就覺得空氣變得好稀薄,我好像因為你而得了高山症。」童曖曖老實的說,她家因為有他在就變成高山區了,再不與他保持距離,她會需要氧氣筒。
  「喔?那這樣呢?」南逍著迷地看著她一張一合的雙唇,攬至懷裡替她做人工呼吸。
  童曖曖似乎在他的唇裡找到了她需要的氧氣,她拚命地汲取,想要讓她快窒息的身體得到空氣,南逍源源不斷地供給她需要的一切,於是一個簡單的人工呼吸,很快地就走了樣,變成了難解難離的熱吻。
  「你……又……」童曖曖在他的嘴邊呆問,眼底盛滿了不信。
  「我怎麼……」南逍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他剛才只在想而已,怎麼他就不由自主真的做了?
  「呼吸、呼吸……我沒有愛上他,沒有……」童曖曖低著頭對地板說,她不敢相信那個吻竟會讓她覺得有濃得化不開的感情。
  「我不會愛上她,不會!」南逍仰天對著天花板說,這個女人再怎麼美也不該讓他心旌動搖。
  「我們都同意這是中箭後的副作用,不是其它的因素對不對?」童曖曖說服自己這麼認定,一定是那支金箭的關係,金箭的病毒跑到她的腦裡讓她產生那些怪思想。
  「對,是副作用。」南逍完全贊成她的說法,他的魔力可能是不夠強,但他的心還在,不可能因這個女人而傾倒。
  「所以剛才的事,我們……我們就把它當成意外。」童曖曖想要把失常的現象歸為不該發生的意外。
  「哪有那麼多次意外?」南逍皺著眉低下頭問,老是推給意外,說太多次就沒有說服力了。
  「難道你要承認嗎?」童曖曖不願服輸地抬起頭問他,下半輩子輸在一支金箭上?還是射偏的?說出去她就覺得丟臉。
  「不,不承認,我是第一太子,我不會愛上你這種凡人。」南逍看著她的臉龐,極力不去想她的嘴唇嘗起來味道有多好。
  「我也不會愛上你這種人不人魔不魔的男人。」童曖曖望著他的臉刻意地只看著他的尖耳朵,而不敢看他俊美得過火的臉。
  雖然他們都說得很堅定,可是,兩個也都覺得像在說謊騙自己。
  「你說。」南逍緊握著她的肩要她親口告訴自己。
  「說什麼?」童曖曖的視線一被轉移至他的臉上,她的兩眼就呆住了。
  「說你討厭我,大聲的說。」南逍要她把以前喊過的話重新對他喊一遍。
  「我……」不知為什麼,童曖曖就是無法說出口,她無法記得她當初是怎麼討厭他的。
  「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你討厭我這個惡魔嗎?你不是愛尖叫要我滾嗎?現在為什麼不再叫了?」南逍看著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可緊張了,他不停地替她複習她說過的話。
  「那你呢?」童曖曖被他逼得受不了,她把話鋒轉到他的身上去。
  「我?」南逍亂轉著眼珠,不敢把眼睛的焦距定在她的臉上。
  「你又為什麼不說?你說憎恨凡人,我是你說級數最低的人類,你說啊!」童曖曖忽然很希望她能夠再聽到他那種不可一世的嘲笑,遠比現在這種讓人心慌的氣氛來得好。
  「我……我說不出來。」南逍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說出老實話。
  「我也是。」童曖曖也向他坦承。
  「我們愈來愈無法克制了。」南逍凝視她說,手不受控制地摟上她的腰。
  「惡魔,你還不放手?這個距離很危險。」童曖曖透過衣料,覺得腰間一陣清涼,她慌亂地想推開他。
  「凡人,再讓我吃一口好嗎?」南逍愈看她的唇愈忍不住,他沙啞地在她耳邊說。
  「不行,不安全。」童曖曖瞪大了眼,他們連靠在一起都會有危險,再給他吻還得了?
  「只吃一口,我不會把你全部吃掉。」南逍央求,他真的只想吃一口解饑。
  「只有一口?」童曖曖聽了他的聲音不禁顫慄,瑟縮著已經被他亂啃的頸間,忍不住閉上眼享受他的溫存。
  「嗯,一口。」南逍意亂情迷地說,挪正她的下巴,吮吻至她的嘴裡。
  「停……停!你要把我吃到床上去了!」當被吻得神智不清的童曖曖發現腳下的地板會動時,張開眼一看,他們吻著吻著,不知何時已從客廳轉移地點來到她的臥房了。
  「我什麼時候解開你的衣服的?你……你也把我的衣服脫了?」南逍被他的聲音喊醒,他訝異地看著他們兩個衣衫不整的模樣,他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做的。
  「我說過不安全嘛!」童曖曖羞赧的穿好自己的衣服,看到那容易令人想人非非的裸胸時,順便連他的衣服也一起替他穿好。
  「凡人,快賞我一巴掌,用最痛的那種。」南逍希望能因肉體的疼痛尋回理智,自討苦吃地要求。「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打你?」童曖曖不曉得他為什麼那麼想被人揍,是因為被他打成被虐狂了嗎?
  「讓我的理智清醒,你打是不打?」南逍又用凶暴的口氣吼,好人她打不下去,但他每次當壞人她一定打。
  「你清醒了嗎?」童曖曖快速賞了他一巴掌,表情淡淡地問著他。
  「好爽……」南逍不但沒有因為她的巴掌而清醒,反而捂著臉頰陶醉無比,整個人覺得飄飄然的。
  「惡魔,打你不是要讓你有快感,是要讓你清醒,不要再回味了。」童曖曖看他回味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直線了,拚命地晃著他的肩膀。
  「凡人,你再打一次好嗎?」南逍被打得不夠過癮,要求她再打一次。
  「我不打你了,這樣只會讓你無法自拔,你忘了要我打你的目的了嗎?」童曖曖搖著頭說,他成了被虐狂,而她會打上癮頭成為虐待狂。
  「要不,你試試在我耳邊尖叫,我最怕你的高分貝,也許這招會有效。」南逍甩甩頭,把自已從快感中拉回來,想要她用尖叫把他叫醒。
  「這樣夠不夠大聲?」童曖曖拉下他的頭在耳邊大聲的問。
  「仙樂飄飄……」南逍的情形更嚴重了,他不像以前覺得她的叫聲是魔音傳腦,反而像是天籟。
  「什麼?」童曖曖被他嚇得六神無主,她用盡全力尖叫,他還沉醉成這樣?
  「你的聲音真好聽,再叫一次。」南逍的嘴邊掛著滿足的笑容,享受地閉著眼睛對她說。
  「惡魔,你醒醒,不能敗在那支箭下,你敗了我要怎麼辦?」童曖曖拍著他的臉,那支金箭的威力怎麼這麼大?居然讓這只魔完全脫胎換骨。
  「凡人,這真的只是金箭的作用?」南逍沉默了很久,輕聲地問她。「當然是,要不然你怎麼會這麼反常?」他以前不是這樣,甚至連聲音都變調了。
  「我懷疑我們之間還有別的。」南逍放開她,總覺得好像還有些別的東西使他被她吸引。
  「還有什麼?」童曖曖看著他的眼神,全身不自在又心慌地問。
  「很可怕的兩個字。」南逍慢慢地告訴她,人類說打是情、罵是愛,他會不會在無意之間也有了所謂的愛情?
  「不要說,一個字也不要說出來。」童曖曖大概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捂著他的嘴說。
  「你不否認?」南逍拉下她的手,眼神明亮地看著她。
  「我怎麼可能會……不對,好像有可能……」童曖曖深吸了一口氣想否認,但很快地又如洩氣的皮球般,也開始懷疑起自己是否愛上了他。
  南逍看著他們兩個都在懷疑自己,撫著額頭說:「要命,我想我這次真的會栽在意外裡。」










第八章

  「你有沒有發覺,我們愈黏愈近?」南逍與童曖曖背靠著背,一起坐在窗前,看著天上那顆已經快圓的月亮發呆。
  「近得像蒼蠅和蒼蠅拍。」童曖曖長歎,他們都想保持距離,可是隨著月亮漸圓,都變得不由自主的想接近對方,要保持距離變成一件很困難的事。
  「誰是蒼蠅?」南逍轉正身子,心情惡劣地問她。
  「誰有長翅膀?」童曖曖指著他的鼻子間,她才沒有飛來飛去的本事。「雖然很貼切,但你沒有更好的形容詞了嗎?」南逍垂著肩膀問,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捕蠅草關係?」童曖曖又找出一個很像他們現在的情況來形容。
  「罷了,反正我們只是動物……」南逍不勝唏噓,他們是被金箭動物化的動物,已經不人不魔了。
  「有獸性的動物。」童曖曖發出更深長的歎息,如果定性不好的話,他們又會做出一些無法克制的事。
  「我覺得,除了洗澡上廁所外。好像有條線綁著使我們形影不離,我想這也是金箭的副作用。」南逍懶洋洋地玩著她的長髮,以前碰她都會換來又痛又爽的巴掌,現在他怎麼摸她好像都已經無所謂,反而很喜歡他這麼做。
  「喂,你不是惡魔嗎?你有沒有什麼法術可以解開這支金箭的法力?」童曖曖也在替他的長髮綁髮辮,綁了又拆拆了又綁,最後她決定替他綁個馬尾。
  「這金箭是天堂的玩意,和我們地獄法門不同術語不同,能解開我早就自己解開了。」以前他如果有從北遙那邊偷學幾招天堂的法術就好了,可惜當時自尊心太強又瞧不起神類,現在才會落到這個下場。
  「你還說你是萬能的惡魔,你根本就是無能。」童曖曖埋怨,他什麼都不怕,卻栽在這支金箭上,法力再高有什麼用?.「凡人,說清楚,我是哪一方面無能?」南逍握著她的長髮拉近她問,說他在其它方面無能沒關係,但在某一方面就不行。
  「法力方面……你想到哪兒去了?」童曖曖看著他認真的臉,恍然大悟地推著他的臉問。
  「你現在又想到哪兒去了?」南逍邪邪地笑著,笑看她的臉在月光下又紅成一團。
  「是你先誤導我,故意要我去想你在那方面……」童曖曖腦袋裡跳出許多限制級的畫面,連忙揮手驅散自已的不良思想。「想什麼?哪一個方面?」南逍勾著她的衣領問,故意用臉磨蹭她溫度高的手掌。
  「色魔。」童曖曖抬著他的頸子,他愈問她愈想,害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春色無邊的畫面。
  「至少我沒說出來,原來……你也在跟我想同樣的事。」南逍心情愉快地吻著她的手。
  「惡魔,我們已經夠亂了,你別再亂了行嗎?」童曖曖垂頭喪氣地說,他們現在連仇視對方都做不到了,他還勾引她,等她又被他迷倒時,金箭的副作用會發揮得更快。
  「只是口頭上亂,又沒實際上亂。」南逍不以為然地說,思考犯罪不算真正犯罪,說說也無妨。
  「你已經在做實際的動作了。」童曖曖捏著他正在解開她上衣扣子的手。
  「又是無法克制。」南逍呆楞了一會兒,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麼時候跑到她身上。
  「都叫你保持距離了,你就是不聽。」童曖曖拾起腳貼在他的胸膛上隔開一腳之遙,兩手忙著把自己的衣服扣好。
  「凡人,如果我們再多一點無法克制,遲早有天會變成……」南逍看著她勻稱光滑的腿,大大地嚥了口口水,趕在自己想把她的腿生吃下腹之前別開目光。
  「變成什麼?」童曖曖緊繃著氣息問他。
  「無法收拾。」南逍漫不經心地說,一手不受控制地撫上她修長的腿,來來回回地撫摸著。
  「什麼叫無法收拾?」童曖曖臉紅心跳地收回自己的腳,往後退了一步問。
  「大概是這樣。」南逍又坐到她的身邊,在她的耳邊小聲地把他的想法說出來。
  「你……我們才不會這樣!」童曖曖燥熱難安地叫著,掩著臉不去想像他們會那麼做。
  「難說,誰曉得這支金箭接下來會把我們弄成什麼地步。」南逍認為自己應驗壞事的直覺很準,因此如果真的會發生這種事,他毫不意外。
  「繼捕蠅草之後,我還能變成什麼?」童曖曖心情灰暗地問,那支金箭還能再把她變成什麼?
  「水鳥。」南逍像算命仙幫她卜出未來。
  「水鳥?鴨子?」童曖曖蹙著細細的眉問,水鳥?比貓更退化?
  「鴛鴦,常被你們人類畫在臉盆上的那種,也有人繡在枕頭上。」南逍用手摸著她的眉,把她的眉恢復成一條直線。
  「我和你?」童曖曖的眉在他的手指中又往上翹,她會和他當一對鴛鴦?她會和一隻魔在一起?
  「凡人,我可能知道我為什麼會想吃你。」南逍的手指沿著她的臉頰往下滑,滑到她的唇畔。
  「因為金箭?」童曖曖盡量克制自己不要把他那根看起來也很可口的手指吃掉。
  「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覺得你很美,而在金箭起作用前,我就已經想吃你了。」
  南逍的手指在她的唇上輕輕劃過,然後他再把它貼回自已的唇上,品嚐她唇上的味道。
  「我長得美?怎麼沒聽你說過?」童曖曖撫著自已燒燙的臉問,從他的口中聽他說出這句話,她居然會覺得很心安又很虛榮。
  「除了性格上有點缺陷外,大體來說,你很適合。」南逍的雙眼蒙上一層薄霧,眼神矇矓地看著她。
  「適合什麼?」童曖曖望著他異樣的眼光問,覺得他今晚和平常似乎不太相同。
  「我。」南逍指著自己,愈看她愈覺得她是與她匹配的不二人選。「你不會是……」看著他的眼神,童曖曖心中的警鐘大作,她坐在地上邊退邊問。
  「就是你想的那樣。」南逍亦步亦趨地靠近,把臉埋在她的頸間又吻又添。
  「等……等等,你不說你不喜歡人類嗎?」童曖曖以雙臂抵擋在他的胸膛上,語氣不穩地問。
  「我打算破戒,破戒容忍你這低等生物。」南逍把身體壓向她,在她的面前嚴肅地說。
  「你千萬不要容忍我這低等生物,你忘了,你是尊貴的惡魔,那高傲的惡魔心呢?」童曖曖除了用雙手外,她再加上一隻腳來推擋。期望能喚回以前那個自大又臭屁的他。
  「我的心中箭後,自尊早丟到垃圾筒去了。」和她在一起後,他早忘了什麼叫自尊。
  「惡魔,你的箭全跑進心臟了?」垃圾筒?童曖曖緊張地問,他真的因為那支金箭完完全全的愛上她了?
  「還沒,純粹是心理和生理需要。」南逍看著她抵擋的樣子,努力把衝動壓抑下來。
  「生理需要我可以瞭解,可是怎麼會有心理需要?」他們不是只有獸性而已嗎?
  怎麼還會有心理需要?
  「凡人,人類都是怎麼求愛?」南逍決定一步一步慢慢來,從最先的步驟向她請教。
  「求愛?」童曖曖心跳得更急了,他的副作用一定很強,不然他不會沒事問她人類的這種問題。
  「我突然很想這麼做,不過我沒有可參考的樣本,你能告訴我基本的入門方法嗎?」他很想知道愛情的樣子,也很希望能傾洩想要愛人的慾望。
  「惡魔,你想向誰求愛?」童曖曖滿心的不安,又怕又期待他會將求愛的箭頭指向她。
  「你。」南逍不負所望地指著她說。
  「這件事,我們慢慢商量,現在,我們什麼事都不要妄動,免得將來金箭法力消失後大家都後悔。」童曖曖乾笑地勸道,把最後一隻手也用上了,四肢並用地想保持他們兩個快失去控制的危險距離。
  「我喜歡後悔,我想要你這種後悔。」南逍不賞臉地搖頭,後悔的事他做多了。
  再有她這種後悔,他也不覺得有什麼損失。
  「你想把我怎樣?」童曖曖已經有最壞的打算,可是她怕他的後悔程度會超過她的。
  「把你打包帶回家後悔。」南逍說出童曖曖最不想聽到的話,和她住這麼久了,他如果不能帶她一起回家會覺得很空虛。
  「你要我下地獄?你要殺了我把我帶回去?」童曖曖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還不想死,為了愛他這只魔而死她會變成冤鬼。
  「跟我下去,我保證讓你吃香喝辣享受最惠國待遇,以後讓你當第一王妃。」
  南逍拉開她的雙腳勸哄,他的王妃一位懸置已久,只要把她帶回去,他不用舉行選妃典禮就能讓心愛的人坐上那個位置繼承大統。
  「惡魔,你若帶我去你的地獄會垮,你不是說好要讓我上天堂?」童曖曖笑得很勉強的問,她感覺天堂離她愈來愈遠,相反的。她已經快踩到地獄邊緣了。
  「我改變主意了,而且出爾反爾,我想把你綁到地獄讓你每天在我耳邊叫,你的叫聲我只想留給自己聽,我不要那些神也有福氣聽到。」沒有信用的南逍握著她的手腕,開始想像以後有她陪伴左右的生活。
  「你被我虐待成癮了?」童曖曖悔不當初地問,如果早知道打他會讓他上癮,會使他變成這個德行,她以前絕不會動手打他。
  「不是虐待,是快感,我愛上了脖子被打歪的快感。」南逍陶醉地回想過去的經歷,愛極了她的狠勁。「這種快感是不正常的,快點把它戒掉,你還年輕,以後一定能改過來。」面對一個變態,童曖曖極盡可能地當個心理輔導師。
  「你打我的時候更讓我心動,那種表情,那種架勢,還有那種力道,受不了,想到就讓我很衝動,再打我好嗎?」南逍閉著眼問,把她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上。
  「你要忍耐,忍著,一失足成千古恨,你有沒有聽過?」童曖曖把手自他的臉上縮回來,好言勸他回頭。
  「你對我沒有快感嗎?」南逍突然睜開眼,把俊逸的臉龐挪至她的鼻尖問。
  「有是有,可是我沒有像你想把衝動付諸實行的念頭。」童曖曖不能呼吸了,差點把自已的唇印上他的。
  「既然你也有,能不能讓我實行?」南逍舔著她的唇問,覺得她的唇比以前更甜了。
  「打你?」童曖曖怕自己又會不由自主的跟他吻得沒完沒了,她捂著自已的嘴把話問完。
  「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現在只是打他已經不能讓他滿足了,他想要另外一種會讓他們兩個萬劫不復的經驗。
  「不能,絕對不能!」想要讓她失身?童曖曖心裡再怎麼想要也不肯答應他的要求。
  「可以,反正我們都想要。」南逍溫柔道,不停地用手指撩撥她熱呼呼的身軀。
  「惡魔,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童曖曖撥開他的雙手,虛弱地搖著頭對他說。
  「你的樣子好美。」初嘗愛情滋味的南逍,眼底洋溢著滿滿的情意,他緩緩地呵著氣在她的唇邊說。
  童曖曖怕自己也會陷進去,只好推開他賞一記耳光,想打掉他眼中的情意綿綿。
  「過癮,再來。」南逍偏著頭意猶未盡,心底有說不出的暢快感。「惡魔,控制一下你的自律神經,否則我會把你打得看不出原形。」童曖曖瞭解現在無論是用打用罵都敵不過那支金箭的威力,她試著在他們還沒沉淪之前板著臉孔對他說。
  「凡人,既然射中你,而這支金箭我又解不開拔不掉,我們將就一下吧。」南逍靜靜地握著她的雙手,然後用那雙綠得像碧玉的雙眼直望進她的眼眸深處。
  「將就什麼?」童曖曖迷亂地盯著他那會吸人靈魂的雙眼間。
  「我們再來無法克制一下好不好?」南逍的雙手開始拓展碰觸的版圖,悄悄地溜到她的背後上下地撫摸。
  「只是無法克制?還有沒有別的?」童曖曖眨了眨眼回神問,背後舒服的感覺讓她幾乎不想再去思考。
  「單純的無法克制而已。」南逍又誘又騙地說,把她和他之間拉得更近。
  「你的眼神讓人很難相信。」她在他的眼睛裡看到的不只是無法克制而已,還看到有一團慾火在燒。
  「我發誓,我只會做無法克制的事情。」南逍舉著一隻手,輕易地說出誓言。
  「不,太危險了,太危險了,恕不奉陪。」又在放屁,童曖曖抵著他的胸膛,把持著自己快失控的情緒。
  「我只吃固定的地方,頸部以下絕不會亂吃。」南逍暫把目標放在她的頸部以上,其它的等到她神智不清時再說。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言不由衷。」童曖曖不信任,被他騙太多次了,真話與謊言,從這一雙眼睛她就能看出來。
  「讓我做,好不好?」南逍低頭在她耳邊央求。
  「我……」童曖曖敏感地縮著頸子,整個人被他壓在牆角無處可躲,忍不住伸出手擁著他。
  「做吧,我們都會覺得很好的,來,很快就好。」南逍誘惑地吻著她的唇對她說。
  「好……不過,不可以無法收拾喔。」童曖曖在自己意亂情迷時,熱烈地回吻要他保證。
  「一定。」
  沒有多久,童曖曖就發現她又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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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09:42:26 |只看該作者
          ☆          ☆          ☆
  「不要這樣看我。」童曖曖焦躁不安,躲避一雙跟隨著她並且會讓人沉溺的眼眸。
  「無法克制。」南逍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用心捕捉她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表情。
  「不要跟著我。」童曖曖大喘了一口氣,在屋內走來走去,想甩掉跟在她後頭的南逍。
  「無法克制。」南逍在她身後嗅著發閒淡淡的檸檬香味,和她身上暖暖的氣息,他握住她的雙肩,沿著她香味四溢的頸間細細吻著。
  「不要吻我……」童曖曖半推半就。
  「無法克制。」南逍感覺到她上升的體溫正一點一滴溫暖著他,不禁想得到更多她給予的溫暖和熱情。
  「惡魔,你需要冷靜,我也需要冷靜,我們保持距離好不好?」童曖曖調整紊亂的氣息對他說,不對勁,什麼都變得不對了,再不離他遠一點,她會找不到那個原本的自己,把心和靈魂都交給他。
  「不,我不需要冷靜,我需要你,而你也需要我。」南逍捧著她的臉蛋深情地看她,把她的心弄得更亂。
  「那是金箭的副作用。」童曖曖虛弱地推著他的肩,想要拒絕腦中不受控制的心思。「這不只是金箭的副作用,我們之間還產生了許多意外的情感。」南逍知道她和他一樣陷人了沉重的情感裡,但他知道金箭不會讓他如此神魂顛倒,不會讓他這麼想愛一個女人。
  「什麼意外的情感?」童曖曖張著水亮的大眼看著他。
  「你和我對彼此都有的好感,而且我們在金箭的副作用中更加鍾情對方。」南逍撫著她的臉頰輕聲細語,溫柔的笑容緩緩展現在他的唇角。
  「我沒有,是你自已在亂想。」童曖曖偏著頭急急否認,可是心裡想的卻和嘴上說的完全相反。
  「你有,因為你投入的程度和我一樣。」南逍把她的臉轉回來。不容她躲避。
  「我……投入什麼?」童曖曖臉部的溫度逐漸上升、沸騰,在他的眼中整個人變成一隻被煮熟的蝦子。
  「昨晚的事。」南逍邊說邊回憶。
  「那是意外!」童曖曖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就不能克制心底的悸動。
  「喔,意外,那我告訴你,我意外的發現我們都對做那件事有志一同,非常能夠意外的配合。」南逍揚揚眉,看她要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意外」這兩個字上到什麼時候。
  「你還說?是你又騙我,你騙我騙得讓我失了身。」童曖曖揪著他的衣領,什麼只有無法克制不會無法收拾?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讓她挽回,這下好了,不要說無法收拾,現在什麼也無法挽回了。
  「我想停,可是停不下來,而且你也沒有要我停。」那種情形、那種熱絡的狀況,他們都不想喊停,都想更深入地愛對方,這不能怪他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你明明知道會無法收拾,你還誘我那麼做?」童曖曖還是把罪過怪到他的身上去,當初他不提議就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了。
  「你說是意外啊。」南逍順著她的話說,等著看她激烈的反應。「不要再推給意外,你這次要負起責任來!」童曖曖不再把意外當借口,她氣憤地要找他負責。
  「那的確不是意外,因為我非常想要你,我愛上你了,這件事,你應該也早就知道。」南逍笑開了俊容,她不把事情歸為意外就好,他們會那麼做,其實都是很想要對方。
  「因為那支箭,所以我們愛上彼此?」童曖曖從他的笑容裡知道自己又上當了,她氣結地問。
  「丘比特的牌子老、信用好,再看我們發展至今的情形,我看無法砸他愛神的招牌了。」他還以為他會有機會去天堂踢館,照這情形來看,他好像還要送天堂一份大禮才對。
  「你委屈嗎?」童曖曖聲音低啞地問,心底很害怕他對做過的事情後悔。
  「委屈?」南逍搞不懂她的意思,至今他都很快樂,哪來什麼委屈可言?
  「你愛上一個人類。」童曖曖指出事實,他這個尊貴的地獄太子,愛上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
  「至少你的身材比電線桿還好。」南逍半開玩笑,經過昨晚後,他對她的身材更有信心了。
  「惡魔……我在跟你說正經的!」童曖曖發怒地扯緊他的衣領,他還有心情開她玩笑?
  「我不委屈,我現在很慶幸射中的是你,也許我是被那半支金箭弄亂了頭腦,但我的心沒有,我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南逍偷襲地吻了她一記,語調正常地對她說。
  「你不能否認這支金箭的作用真的很強,是不是?」童曖曖挫敗地問,只因為一支箭,他們兩個都會賠上下半輩子,愛對方愛得死死的。
  「嗯,作用強到連我也沒有想到。」南逍搔搔頭,他不知道那支金箭會激起他那麼深刻的感情,他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有。「我認了,就算你是魔我也認了。」童曖曖垂頭歎息,愛都愛上了,她現在有門戶之見也來不及了。
  「愛上我不好嗎?」南逍有意見了,她在歎什麼氣?愛上他有什麼不好?
  「你是一隻魔。」地球上的人類那麼多她不愛,卻選上了一隻魔,品種和類別都和她不相同的魔。
  「魔也有心,而且我會對你死心塌地,有保證的。」南逍安慰她,也許他發的誓沒有用,可是這支金箭是最好的保證。
  「只要不是你保證的都可以信。」童曖曖靠在他的胸前,她現在整個人都被他擄獲了,同是中箭的他,情況大概也跟她一樣。
  「我如果不值得信任,你還可以相信丘比特。」南逍摟著她的腰,心滿意足地感覺她盈繞他的溫暖。
  「丘比特的箭怎麼會斷?」童曖曖至今還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兩個會各有一支斷箭,她以前聽說愛神的箭都是一箭穿心的。
  「北遙說我的皮太厚,但要不是我的皮太厚讓箭一半卡在我這裡,我可能一見到你就對你愛得無法自拔,讓你連適應的時間也沒有,糊里糊塗的就愛上我了。」
  如果就這樣讓他愛上一個陌生人,他也會害怕和不願,還好他們之間多了一段瞭解對方的適應期。
  「如果我當初知道這結果是不能更改的話,一開始我就堅持到底,叫你不要拔我的箭,因為你不信邪,害我被你拔得快痛死了。」童曖曖想到就痛,白白多痛了一段時間。
  「那時候誰能想到那麼多?你還當我的盟友呢。」南逍振振有詞,當初不信邪的人不只他,她還不是想趕快把箭拔掉讓他滾出她的生活?
  「變成這樣,我們這些日子的努力都白費了。」童曖曖苦著一張小臉,他們這一人一魔的決心和堅持,到了最後他們還是敵不過愛神的魔力。
  「北遙到老都會拿這件事來笑我。」南逍則是預料到那一批射他箭的人神會嘲笑他到老死。
  「被那個神這麼整,你甘心嗎?」童曖曖很介意地問,雖然那個神很可惡,但是這個魔對她的感覺更重要。
  「不甘心。」南逍臭著臉,他當然不甘心被那批人強迫擺佈。
  「所以愛上我你也很不甘心?」童曖曖沮喪地問,他果然是不情不願地愛上她,不是出於真心的。
  「一開始是這樣,但後來又變了,現在我只要能看到你就覺得很滿足,對你,我是真情摯意,現在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南逍抬起她的臉頰細細地吻著,把她的憂慮和不安一一吻掉,如果金箭會讓人盲目的迷上愛情,他願意盲目的愛她。
  「你真的能滿足於我這個人類?地獄裡沒有別的女人嗎?」童曖曖安靜地摟著他的腰問。
  「就算有,我也不會再有這種情感,單單你一個我就吃不消了,我不要割捨我的感情給別人,我只給你一個。」南逍又搖又摟地哄著她,微笑地感覺她的熱度正在融化他的心。
  「真的是死心塌地?」童曖曖悶在他的懷裡問,這支金箭的品質這麼好?
  「塌得不能再塌了。」他的世界已經倒了,全塌在她的手裡。
  「我們從敵對變成盟友,再變成現在這個狀況,十支金箭煉成一支的效果太強大了。」童曖曖趴在他的胸口看著他的金箭,這把金箭能讓他們從仇人的狀態變成熱戀狀態,效果太好了。
  「所以我才會對你無法收拾,可以原諒我了嗎?」南逍低著頭向她為昨晚的衝動致歉。
  「我自己也沒有堅持到底,只能怪自己的定力不夠。」童曖曖歎了口氣道,她昨晚徹底被他迷惑,想壓抑的感覺被他引爆出來後,她才知道她對他著迷到什麼程度。
  「凡人,你長得比一般的人類美,怎麼會單身等被這半支箭射中?」南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人間的人類竟然會讓她這種女人單身到現在,讓他撿了個寶。
  「我的凡心難動。」童曖曖仰起頭笑道。
  「我的魔心也很難動。」南逍忍不住把她的笑容捕捉進唇裡,仔細的用心感覺。
  「你的標誌呢?」童曖曖發現他把他的尖耳和翅膀都收起來了。他今天還換了個顏色的衣服。
  「你說過你不喜歡看,我就收起來了。」南逍對自己的這身打扮還不太習慣,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像只魔。
  「你開始為我著想了?」童曖曖愛笑不笑地問著他,看著他一臉的不自在。
  「我想討好你。」從沒討好過女人的南逍很困難她說出口。
  「你已經心甘情願的敗在那支箭下了?」童曖曖摸著他的耳朵問,難得他肯這麼放下身段。
  「我不是栽在那支箭裡,我是栽在你的手裡。」南逍的耳朵被他愈拉愈尖,他也只有任她玩,歎息地說。
  「我打人很痛。」童曖曖玩著他可尖可短的耳朵,眨著眼說自己的缺點。
  「我喜歡你的潑辣勁。」南逍老實承認,雖說一開始很令他生氣,但後來被打出快感,他倒覺得很享受了。
  「我的叫聲分貝很高。」童曖曖再說他最不能忍受的一點。
  「我喜歡聽你叫,我在地獄裡沒聽過比你更特別的。」在他的耳朵有抵抗力後,不知自己是怎麼搞的,竟然不聽會覺得怪。
  「你說我神經質。」童曖曖若有所思地望著他。
  「以後你就沒空發神經了,我想你會沒有時間。」南逍話中有話,吻著她的眉心。「你這麼遷就我,目的是什麼?」童曖曖把他的雙耳拉長,以懷疑的口氣問他。
  「我要你也栽在我的手上。」南逍不要只有自己為愛發瘋,他要拖她一起來。
  「我們被射的不是同一支箭嗎?要栽早就跟你一起栽了。」童曖曖拍著他的額頭,笨魔,不栽在他的手裡她怎麼還會跟他一起無法收拾?
  「再來無法克制好嗎?」南逍誘哄地在她唇邊喃喃地問。
  「好。」童曖曖攀著他的頸子任他全心全意吻著。
  一聲沉重的咳嗽聲,打斷了他們剛開始的吻。
  「趙叔?」童曖曖看到趙森後,好想原地挖個地洞鑽下去,不知道這個趙森又聽到多少了。
  「又打擾到你們了?」趙森不只是臉紅,連白色的頭髮都像快被燒焦了。
  「老頭子,你沒看到我們要做什麼嗎?給你三秒鐘出去。」南逍不再對這個人類擺出善良臉孔,以他本來的惡魔之臉催促他。
  「我是來催你們繳房租的……」趙森被他的臉一嚇,支吾地說。
  「多少錢?」南逍不耐煩地問,手裡還抱著童曖曖。
  「兩……兩萬。」趙森不敢靠臉色難看的南逍太近。
  「凡人,兩萬是多少錢?」南逍對人類的貨幣不熟,他低著頭問童曖曖。
  「我沒有錢了,你用魔力變這種紙拿二十張給他。」童曖曖小聲的告訴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千元大鈔,要他快變出一疊鈔票打發趙森。
  「拿去,出去。」南逍一眨眼就弄出一疊鈔票,交給趙森後把他推出去。
  「他看到你變魔法了嗎?」童曖曖怕他惡魔的身份在人類面前曝光。
  「沒有,我們再繼續。」南逍勾著手指對她說,正想把她捉回懷裡繼續剛才的吻時,趙森又站在門口敲他們的門。
  「啊……我還有一件事。」趙森猶豫地說。
  「你還有什麼事?」南逍兩眼冒火地盯著這個老是出現的不速之客。
  「我只是想說,年輕人,天還沒黑,等天黑再做啦,不然很傷身的,等老了你們就知道,以後你們會沒體力要靠吃藥來做,再見。」趙森一口氣說完,然後替他們關上大門。
  「天哪!」童曖曖捂著臉蹲在地上,她這次真的丟臉了。
  「你又要哀悼了嗎?」南逍蹲在她的身邊間。
  「惡魔,幫我弄層隔音設備,我這次要叫三個小時。」










第九章

  「月亮又要圓了。」童曖曖趴在窗邊看著再兩天就要圓的明月,心中有著無限感慨。
  「凡人,你還想把箭拔出來?」南逍敏感地間,把她拉離窗邊摟著她的腰看她無奈的表情。
  「只是隨口說說,沒什麼特別的意思。」童曖曖聳聳肩,靠在他的胸前。
  「隨口?凡人,你還在哀悼你愛上我這只魔?」南逍抬起她的臉龐問,他們都已經是這種關係了,她還在抱怨?
  「我已經自憐完畢了,我根本沒有機會選擇別的凡人。」童曖曖很惋惜地說,早知道他們會如此,在她被金箭射中前,她該多看別的男人幾眼。
  「凡人?你還想著別的男人?」南逍醋勁很大地問,見不得除了他以外還有人存在她的心底。「我沒有想著別的男人,我只是在感歎我愛上你這只惡魔。」童曖曖吻著他氣歪的嘴角道,把他皺緊的眉峰撫平。
  「愛上我這種魔類有什麼不好?」南逍雙唇在她的唇間流連不去,抱著她走到床邊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因為我們人類對你們魔類有刻板印象。」童曖曖仔細地看著他這張惡魔的臉龐,試著盡量不要把他和以前聽來的印象擺在一起。
  「什麼刻板印象?」他們人類還把惡魔定型?
  「我們人類說,好人好事代表死後會上天堂,大奸大惡死後會下地獄,你們地獄的形象不好,住在地獄的惡魔形象當然也不好。」如果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那她一定是愛上了最壞的一個。
  「我們地獄的形象還不夠好?你們人類都不知道我們惡魔有多可憐!」南逍心火直冒,他們在地獄已經把善事做盡了,人類不但不知感激還把他們定型成那麼差?
  「你是惡魔,怎麼會可憐?」童曖曖看他好像很不子,拍撫著他急促起伏的胸膛安慰。
  「我可憐都是因為天堂的神奸詐、會作弊。」南逍斜著眼,往上看住在雲端上頭的那一群小人。
  「作弊?」童曖曖捧著他的臉問。
  「那些神在黃泉路上作了兩個廣告牌,一個是他們的,一個是他們幫我們做的,他們在自已的廣告上列了一大堆上天堂的資格限制,他們只挑心地善良、對人類世界有貢獻、品行最好的人類上去,剩下來的都不收,所以那些人類的垃圾才會堆到我們地獄來。」南逍委屈的向她訴苦,那些神為了人口問題,一個比一個沒格,比他們惡魔還不擇手段。
  「天堂的神是幫你們地獄做了什麼廣告?」童曖曖甜蜜的吻著他,幫他去掉滿腹的心酸。
  「他們只畫了一張圖。」南逍滿心愉悅地接受她暖洋洋的吻,在她的唇間邊吻邊說。「圖?」童曖曖停住了吻,想不透地問。
  「一張有溫暖的陽光和海灘,海灘上都是穿著比基尼的女人,旁邊還有可供享受的美食,比天堂更像天堂,像這張。」南逍一手變出天堂私下替他們地獄偷制的廣告圖片,氣得牙癢癢地看著上頭的畫。
  「以吸引程度而言,他們的文宣戰打贏了,是不是?」童曖曖一手支著下巴評論,老實說,這張圖很吸引人,若是她也會跑去地獄不上天堂。
  「我們地獄因此人口氾濫。」天堂的文宣戰太成功了,南逍想到每天蓋不完的印章就又頭痛又苦惱。
  「笨魔,好人他們收,壞人扔給你,那其它不好不壞的人呢?」童曖曖拿著那張圖問,剩下來的中間份子都上哪兒去了?
  「全都在我那裡。」南逍無力地垂著頭,這就是他在地獄每天工作過度的原因。
  「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上升了。你好偉大。」童曖曖拍著他的肩膀說,他比天上的神仙更有善心,他該當神不該當魔的。
  「現在我的形象好不好?」南逍掛著難看的笑容問她,她要形象,他這種快累死的形象夠好了吧?
  「好,好可憐。」童曖曖同情地看著他,什麼都收,像是撿破爛的老頭。
  「魔模擬神類強,而神類又比人類強,所以你愛上我,算是愛上最好的一種。」
  南逍扔掉她手中的畫將她摟至懷裡,火辣辣地吻著她。
  「最好也是最笨的一種,你這個地獄太子,連一個文宣戰也打不過神類,大笨魔。」童曖曖推著他的肩說。她的愛人是笨蛋,天上的神仙做壞事的能力都比他強,枉費他空有惡魔的美名。
  「天堂把畢加索和孫中山那些有名的藝術家和思想家,都收去幫他們製作廣告,我們地獄的人才被他們挖了大半,只剩下希特勒,可是我又不敢用他。」南逍有苦無處訴,地獄人才短缺,他想打文宣戰也得要有廣告人物。「希特勒很有名,你為什麼不用?」以希特勒的頭腦,應該可以替他作出一份很好的廣告。
  「用他來號召更多不良分子嗎?我們地獄的人口會更多。」那個希特勒死後惡性不改,一心只想把地球上的壞人統統找來地獄,再集結成一支大軍。
  「笨魔,你再不限制人數,地獄會爆掉。」童曖曖替他著想。
  「你有沒有什麼限制人數的方法?」在地獄裡他聽多了死人的意見,徵詢她這個活人的意見,也許會有不同的方法。
  「把難民圖掛在你家門口,把裸女圖掛在往天堂的路上,好的壞的,都給天堂收。」童曖曖是以牙還牙派,天堂的神作弊,地獄的魔也都來學他們作弊。
  「試過了,他們定期派神來偷換廣告,他們的天使每天都閒著,可以在廣告上作手腳,而我們地獄的閻羅管人口就忙死了,怎麼換也沒有他們的速度快。」南逍揮著手說,玩手段?天堂的神比他們還會玩,而且人手也比他們充足。
  「這樣的話,你不就很忙?」童曖曖心生憐惜地間。
  「忙?我快累死了。」要不是還有個賽勒可以和他交班,他每天都要黏在椅子上管人口。
  「難怪你的臉色總是青青的。」童曖曖才知道他難看的臉色是被工作累出來的。
  「來人間流浪後,我的臉色已經好多了,何況有床,我的臉都是紅的。」南逍將她的掌心按在臉頰上說,和她射在一起的這些時間,是他最快活最不忙碌的日子。
  「那……你還要回去嗎?」童曖曖又期待又怕受傷害地問。
  「我想要帶你一起回去。」南逍摟緊她的腰,熱情地吻著她的耳垂。
  「我還沒死,不能跟你去。」童曖曖慘淡著一張小臉,只要她不死,她就無法跟他在一起。
  「那我就留下來,你不走,我就不回去。」南逍也知道她的難處,他漾著淺淺的笑容看著她。「你不回去誰來管地獄?」童曖曖心底雖然很高興,但仍憂慮。
  「我還有一個弟弟,那些死人的雜事讓他去管,我要留在這裡陪你,陪我的愛人。」南逍扳開她緊握的小手,與他的手交握著,這一個女人,比地獄裡所有的死人更重要更可貴,不回去也罷,但他一定要擁有這個女人。
  「你弟弟上次還打電話來向你抱怨。」童曖曖無精打采地說,眼底有著深沉的失落。
  「凡人,你想趕我走?」南逍不悅地抬高她的下巴問。
  「笨魔,我當然不想讓你走。」童曖曖擁著他的頸子,現在她怎麼捨得讓他走?
  「我不走而你也不想讓我走,你還在擔心什麼?」南逍撥開她臉上的髮絲,看著她沒有生氣的眼眸問。
  「我擔心,如果有天金箭的法力失效了,你就飛回地獄,忘了我這個凡人。」
  要是金箭沒作用了呢?他還會不會愛她?
  「我只有收的習慣,沒有丟的習慣,即使金箭失效了也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感情,我不會丟下你,去哪裡我都要帶著你。」南逍細細地吻著她的唇,他的愛是拿得起放不下,有她這個甜蜜的負荷後,他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不管發生什麼事?」童曖曖相信他是真心真意的,她微笑地問他。
  「我會牢牢黏著你,就像現在一樣。」南逍把他們兩個的身子緊貼在一起。
  「惡魔,這支金箭還有可能拔出來嗎?」童曖曖想到了一個問題,關於她身材上的問題。
  「除非北遙肯找丘比特幫我們拔出來。」南逍早就把拔箭這回事忘了,而且現在叫他拔他也不肯。
  「你會去求他嗎?」童曖曖很希望他這麼做。
  「作夢。」要他去求那個死對頭?「就當我在作夢好了,那個神肯去找丘比特嗎?」童曖曖不肯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他若去找丘比特,丘比特會殺了他,凡人,反正我們拔不拔箭都已經來不及了,你就別再管這支箭,也別想不愛我,我不會讓你從我身邊溜掉,你最好認了。」
  南逍愈聽愈火,以為她還有些不情願,他霸道地摟緊她。
  「笨魔,我哪有不愛你?我只是覺得胸口插著半支箭很難看,多不雅觀。」童曖曖撇著嘴看向自己的胸部,雖然說那半支箭已經沒有露在衣服外頭了,可是在她最引以為傲的地方插了半支箭,她怕身材會走樣。
  「不雅觀?我覺得外表形狀看起來還是很好啊,我看看裡面。」南逍就她的胸部外表觀察了許久後,覺得還是應該實際探求才准,他雙手勤快地解著她的衣扣替她看裡面的情形。
  「色魔,不要動不動就解開我的衣服。」童曖曖暈紅了臉龐想阻止這只勤快的色狼。
  「凡人,你的……」南逍解開了她的衣服後,啞口無言他盯著她的胸口。
  「我的什麼?」童曖曖看他的眼神很欣喜,不禁納悶地問。
  「你看看你的胸口。」南逍指著她的胸口說,嘴角的笑容無限擴大。
  「箭……不見了?」童曖曖兩眼一看,赫然發現本來還插著的箭不知在何時已經消失了。
  「你的那半支箭都進去你的身體了,現在你可以不必煩惱胸部雅不雅觀。」南逍樂不可支地說,她永遠跑不掉了,她會跟他一樣對他死心塌地。
  「可是月亮還沒圓,箭怎麼提早進去了?」童曖曖指著窗外的月亮問,還有一個月又兩天的時間,這支箭怎麼不照時間就進去了?
  「北遙他們的情報不正確,要不然就是他們又騙我。」南逍搓著下巴猜想,他受騙的機率相當大,因為那群人和神都沒好心腸。「我們無法挽回了,是不是?」童曖曖打開他的衣服,看他的箭也不見了,她好氣又好笑地問。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挽回?兩顆心都被串在一起了。」南逍脫去了上衣和她的胸靠在一起。「那我們還要繼續無法克制嗎?」童曖曖吻著他唇角的下沿問,覺得只是吻吻他不過癮。
  「早就無法收拾了。」南逍邊脫她的衣裳邊說,最後步驟他們已經做過了,小小的吻算什麼?
  「那麼,我們再來一次無法挽回。」童曖曖勾著他的頸子,笑容燦爛地邀請。
  「凡人,你對我的肉體上癮了?」南逍怔了一下,意外地聽她這麼說。
  「跟你被我甩巴掌的情形一樣,你的肉體讓我覺得很有……快感。」童曖曖掩著紅透的臉說,有快感的人不只他一個。
  「喔?」南逍揚著眉問,克制不住臉上的笑容。
  「你想不想有快感,讓你可以回味上三天?」童曖曖按著自己的右手掌問。
  「想,怎麼做?」南逍直點頭,樂意地想參與。
  「先滿足我的快感,事後我再賞你十記巴掌,包準你回味無窮。」童曖曖拉近了他,雙唇開始在他的臉上遊走。
  「十記?」這麼多,他的臉不會被打歪嗎?
  「要不要?」童曖曖對正他的眼眸問。
  「要,我要痛快到底。」
          ☆          ☆          ☆
  「賽勒?」南逍剛從臥房出來想喝杯水,訝異地發現掛在他家窗口邊奄奄一息的親弟弟。「老哥,我終於找到你了。」賽勒掙扎地爬進屋內,坐在地板上喘著氣看他失蹤兩個月的哥哥。
  「你放著地獄不管跑來人間?現在誰在下面管?」南逍閃到他的面前捉起他問。
  「我叫青面先替我擋著,我很快就會回去,老爸應該不會察覺我們兩個都跑了。」賽勒舉起雙手掛在南逍的手上喘著說,他是用最短時間和最快的速度衝來人間,等一下他還要再飛奔回去,並順道去天堂一趟。
  「你上來找我做什麼?」南逍將他扔到一邊去喘氣,不理會他的狼狽像。
  「老哥,你不是說被北遙射中丘比特的金箭嗎?」賽勒拍拍身上的塵上,挨在他的身邊問。
  「你大老遠的從家裡跑來就是要問我這個?」南逍防備地盯著他問,不可能,這小子不會這麼閒。
  「不是,我是來告訴你,我替你找到了解決那支金箭愛情魔力的辦法。」賽勒迫不及待地向他說明好消息。
  「你找到了?你為什麼這麼好心?」南逍對他提供的消息不感興趣,反而懷疑起他的用心——
  「我怕你在人間又一去不回……」被看穿了,賽勒低著頭訥訥地說。
  「才讓你蓋兩個月的印章你就受不了?」他蓋了十年都很認命,這個代班的只有兩個月就要捉狂了?
  「老哥,這是我去天堂偷來的金剪。」賽勒在他數落完時,拿出一把黃金打造的剪刀對他說。
  「這有什麼用處?」南逍愛理不理的問。
  「只要你把你和那個人類之間無形的情緣剪斷,情緣一斷,金箭的法力就會消失,你就可以離開她了。」賽勒慇勤的向他解釋,這用來克金箭的金剪可是他冒了極大的風險偷來的,他得在天堂的神類發現之前放回去。「我怎麼都不知道有這樣東西?」南逍緊皺著眉,心裡不舒服地看著那把剪刀。
  「是我去問愛因斯坦的,他叫我上天堂去偷。」那個聰明的愛因斯坦真的是愈老愈管用,天大的難事找他間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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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5 09:43:32 |只看該作者
 「那個老頭子太閒了,叫他去做核子彈玩,少管我的事。」南逍冷聲地說,那老頭再多管閒事,就把他送到天堂去,反正天堂愛人才,他就大方迭,讓天堂為了核子彈雞犬不寧。
  「老哥,我不要一直替你辦公,我也不要當地獄太子,你快點回來好不好?」
  賽勒苦哈哈地說,他的老哥一天不能回來,他就一天不能休息,他又不是太子,代班也不該代這麼久。
  「我不想回家。」南逍冷淡地說,他現在不但不想回家,還很想逃家。
  「你還不想回家?你又要在人間晃七年?」賽勒忍不住大聲嚷嚷,他不回去誰去坐那個蓋印章的寶座?
  「不只七年,我想在這裡晃一輩子。」南逍帶著開懷的笑容說,整顆心都放在剛剛出門去買東西的童曖曖身上,他想和她一起在人間待一輩子,都不要回地獄去了。
  「一輩子?你不是當真的吧?」賽勒看他老哥一臉沉醉在愛河的怪樣,緊張地問他。
  「惡魔,你又有朋友來?」買完東西回來的童曖曖,站在門口看著又是一個古怪打扮的訪客。
  「不是朋友。」南逍走過去替她提東西,邊吻著她的額頭輕聲糾正他和來者的關係。
 「我知道你認識的每一個都不是你的朋友,這次來的又是誰?」有哪一次來的是他的朋友?大半是仇人,不過,這次來的這個打扮和長相都和他很相似。
  「我弟弟,賽勒,專程來向我抱怨。」南逍一手摟著她的腰坐在椅子,看著沒被邀請而罰站在一旁的賽勒。「抱怨什麼?」童曖曖聽了心神不寧地問,下意識更靠近南逍的身邊。
  「我會抱怨都是你造成的,我老哥是地獄太子,將來地獄王的位子要由他來接,他必須快跟我回去,你這個凡人不要纏著他。」賽勒以看仇人的眼神瞪向童曖曖,就是這個意外射中的女人,把他老哥拖住人間那麼久。
  「誰准你這麼對她說話?」南逍肝火一觸即發,他飛至賽勒的面前重重地往他的肚子上打了一拳問。
  「老哥……你為了一個凡人打我?」賽勒被打得彎坐在地上問,他作夢也想不到他會因一個凡人而挨他老哥的拳頭。
  「這個凡人是我的愛人,也是你以後要叫嫂嫂的女人。」南逍把他抬起來,重新替他介紹過。
  「你愛上一個凡人?難道你不回地獄了嗎?」賽勒指著童曖曖問。這種女人在地獄多的是,他卻要挑人間的?
  「惡魔,你要離開?」童曖曖臉色瞬間轉白,顫抖地問南逍。
  「我沒……」南逍正要開口,賽勒便打斷他的話。
  「凡人。這把金剪能夠解開金箭的法力,可以分開你們倆,你放我老哥回去吧。」
  賽勒拿著剪刀對她說,對女人一向很在行的他,開始對童曖曖下功夫。
  「放他回去?」童曖曖楞楞地問,覺得胸口又痛又難過。
  「因為你纏著他,我們地獄都亂成一團了,地獄若亂了天堂也會亂,接下來就是人間跟著亂,他這個太子必須回去,他有他的職責,因為你這一個人類的自私,而危害了整個世界的平衡,我不能讓你把我老哥迷走。」善攻心計的賽勒又威脅又嚴肅地對她說,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她頭上。
  「我自私?」童曖曖掩著胸口困難的問,覺得以前中箭的地方,隱隱約約地開始疼痛。
  「你當然自私,你搶走了我們地獄的支撐點,就等於搶走了整個世界的支撐點。」賽勒得理不饒人。「凡人,別聽他亂叫,事情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南逍怨怪地推了賽勒一把,對童曖曖澄清。
  「他不回去,整個世界會變得不平衡?」童曖曖眼簾低垂地問,她私自佔據了對世界影響這麼深遠的惡魔?
  「對,而你就是禍首,你快點和他分開。」賽勒不顧南逍的阻止,上前把金剪交給她。
  「這把金剪……真的會分開我們?」童曖曖呆呆地問,雙眼離不開那把讓她心痛的剪刀。
  「對,你和我老哥胸口之間有一條無形的線,只要剪斷就能分開了,你和我老哥的身份不同,你配不上我老哥,而且你的陽壽未盡無法下地獄,還是趁早離開他,用這把金剪就能讓你們各自回到原來的生活。」賽勒不停地鼓吹,看著童曖曖逐漸動搖。
  「也好……我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童曖曖低垂著頭,握緊雙拳哽咽地開口。
  「凡人?」南逍不相信,他蹲在她的面前抬起她的臉看她的雙眼。
  「惡魔,你剪吧。」童曖曖攤開他的手,把剪刀交給他,別開了臉對他說。
  「你……」南逍憤怒得無法自己,把她的臉轉過來,而她又閉著眼不肯看他。
  「老哥,她答應了,你快剪。」賽勒高興地說。
  「凡人,你剛才說什麼?」南逍執著地問她,卻看到她的眼角滑落下一顆眼淚。
  「她說她要你走,你不剪嗎?我幫你。」賽勒從他手裡拿走剪刀,想動手幫他們。
  「住手。」南逍快速地搶回剪刀,金製的剪刀幾乎要被他的力道捏得變形。
  「老哥?」「我不准你剪!」南逍捏斷了金剪,大聲地吼。
  「你怎麼把剪刀毀了?」賽勒看心血付諸流水,急得哇哇亂叫。
  「賽勒,你回去。」南逍冷靜了一會兒,站起來轉身對賽勒說。
  「你呢?你不跟我走?」只有他走?
  「我不回地獄。」南逍語氣堅決地說,為了她的那一滴眼淚,他什麼都不想要了。
  「你怎麼可以不回去?地獄不能沒有你!」賽勒著急地叫著,地獄沒了主人那還得了?
  「地獄可以沒有我,賽勒,你升格了。」南逍拍著他的肩膀說,他這時候才認為弟弟生來有用處了。
  「我升格了?我升了什麼?」賽勒古怪地問。
  「你現在是地獄的太子。」南逍把所有的重責大任都推給這個來人間催他回去的親弟弟。
  「我?」那種累死人的位子要交給他?賽勒忽然覺得昏天暗地。
  「我放棄當太子,我的位置由你遞補,我要留在人間。」南逍把心一橫,放棄了他高貴的地位,決心留在人間陪伴她。
  「我不要當太子,我不要每天蓋印章!」賽勒苦苦地哀求他說到做到的哥哥。
  「賽勒,你以為跟我討價還價我就會回心轉意嗎?」南逍按著雙拳問他,準備動用高出賽勒一大截的魔力趕他回去。
  「老哥……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賽勒害怕地後退,指著這個為情滅親的兄長。
  「滾回家去,別再讓我看到你。」南逍不再廢話。把這個跑來搗亂的弟弟轟出窗外。「你……為什麼?」童曖曖望著被南逍轟出一個大缺口的牆壁,木訥地問他。
  「什麼為什麼?」南逍轉過身來瞇細了眼眸問她。
  「既然可以把金箭的法力解除,為什麼不回家當你的太子?」童曖曖泫然欲泣地問。
  「我們早就溝通過了,你竟然想把我趕走?」南逍尖銳的眼神掃向她問,跟她說過的話她忘了就算了,她還當著別人的面要把他推回家?
  「我怕我會當你弟弟說的罪人。」童曖曖被他兇惡的眼神瞪得不敢抬頭。
  「我也曾對你說過我的位置有預備人選,你還敢這麼說?」南逍以一隻手指抬起她的臉,火氣很大地問。
  「可是他說我會因為我的自私危害到世界的平衡……」剛才他弟弟說得那麼嚴重,她怕會成為全世界的罪人。
  「你相信他?地獄就算沒有我也還有他,他只是不想工作,而你聽他三言兩語說說後就上當?」南逍邊擦著她臉上的淚痕邊間,想讓她流過的淚全部收回去。
  「惡魔,你很生氣?」童曖曖低聲地問。
  「氣死了。」南逍用一張惡臉對她說。
  「對不起。」童曖曖俯首認錯,眼眶裡蓄滿了眼淚。
  「凡人,其實你不想讓我走,是不是?」南逍將她摟回懷裡輕聲的問,要不是捨不得他,她這個愛叫的女人怎麼會哭?
  「嗯,我捨不得讓你離開我。」童曖曖捉緊了他的肩,把臉埋在他的懷裡。
  「心很痛嗎?」南逍感覺胸口濕了一片,拉著袖子擦她的臉頰問。
  「好痛。」童曖曖用力地點頭,想到他會離開她,她當然痛。「凡人,我知道你的聽力一直沒有改善,我再跟你說最後一次。」南逍捧著她的臉專注地對她說,他這次一定要讓她不靈光的耳朵聽進他的話。
  「說什麼?」童曖曖吸吸鼻子,期待地問。
  「這輩子,我要和你釘在一起,我才不管是在地獄還是人間,這次聽清楚了嗎?」
  她再聽不清楚,他就要打通她的耳朵。
  「笨魔。」












第十章

  「哇啊!」
  「什……什麼?發生什麼事?」南逍這次沒有因她的叫聲而從天花板上掉下來,他已經改由從床上被嚇得掉到地上。
  「臭惡魔,你快點過來!」童曖曖在臥房內的鏡子前,瞪著鏡子對他叫。
  「三更半夜你又在叫什麼?」南逍摸著撞到地板的後腦,打著呵欠問。
  「你看鏡子。」童曖曖拉著他一起看向鏡子。
  「你半夜叫我起來照鏡子?」南逍還沒睡醒,直揉著眼睛,親暱的摟著她的腰問。
  「笨魔,看鏡子裡面,你看我的耳朵,我長出尖尖的耳朵了!」童曖曖拍著他的頭說,叫他看鏡子裡面的異象。
  「唉唷,你的耳朵怎麼變形了?」南逍的睡蟲瞬間跑光,他驚訝地看著她鏡子裡跟他形狀一樣的耳朵,可是在鏡子外,她的外表與一般人無異。
  「不只這個,你看,我的背。」童曖曖轉著身背對鏡子,讓他看另外一樣驚嚇到她的東西。「這個翅膀是你裝上去的?」南逍眉心打結地問,她怎麼也有這個惡魔的東西?
  「不是裝上去的,是長出來的。」童曖曖拍打著長在她身上的翅膀對他說。
  「長出來?凡人,你什麼時候變成了惡魔?」南逍扶著下顎,一臉迷惑的問。
  「我變成惡魔?」童曖曖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一覺醒來就變成了惡魔?
  「這也是金箭的副作用嗎?」南逍摸著下巴問,也許金箭的副作用有很多種,才使她也變成惡魔。
  「那個神和小莫怎麼沒說金箭有這種副作用?」愛神的箭會讓她變成這樣?童曖曖聽了聲音連連拔高好幾度。
  「凡人,你等我把隔音層做好再叫好嗎?這樣會吵到鄰居。」南逍掩著她的嘴說,連忙對整間屋子施法讓她的噪音不傳出去嚇人。
  「長了這麼醜的耳朵和翅膀,我以後不能見人了啦。」童曖曖趴在他的肩上長歎,變成這種怪樣子,她沒臉出門了。
  「你只有照鏡子才會現出原形,凡人又看不到,所以不會對他們有影響,你還是可以出去見人。」南逍語氣輕柔地安慰她,哄著容易因為小事而神經質的她。
  「笨魔,我不要變成這樣,快幫我把這些東西弄掉,這點你做得到吧?」童曖曖仰著臉問,他的魔力是地獄最強的,也許他隨手一變就可以幫她變掉。
  「我試試。」南逍聚精會神地開始對她施法。
  「噢喔。」過了一會兒,南逍發出了長歎。
  「噢喔什麼?」童曖曖覺得大事不妙,因為他的臉上寫滿了遺憾。
  「凡人,我弄不掉。」南逍無奈地攤著手,對她承認他的魔法失效。
  「弄不掉?」童曖曖神經緊張地問。
  「我可以幫你收起來,可是無法將它除去。」很奇怪,那些東西好像本來就是她的,他不管用什麼方法也不能從她身上移走。
  「那我會一直這個樣子?」童曖曖望著鏡子裡自已類似惡魔的模樣,血色迅速從她的臉上消失。
  「就像我一樣。」南逍點著頭。
  「我不要變成妖怪!」童曖曖慌張地叫著,這種人不人魔不魔的樣子,不就成了妖怪了嗎?
  「好怪。」南逍兩眼放在她的身上,審視了大半天後,冷不防地冒出這句。
  「怪?什麼怪?」童曖曖弄不清他指的是什麼。
  「你。」南逍指著她說,他總覺得她看起來好像他的同胞,不再像是人類。
  「我怪?你自己就不怪嗎?」童曖曖反指著他問,他們兩個半斤八兩,都是同一種造型,他好意思笑她?
  「一點也不,我自己看習慣了,但是你……我愈看愈奇怪。」南逍甚至以為她不只是他的愛人,還很像他地獄裡的親人。
  「由人變成惡魔當然奇怪,你要不要幫我恢復正常?」童曖曖扠著腰問。
  「從上面來看,你更怪了。」南逍往上飛到一個距離,由上往下瞧著她。
  「現在還管它怪不怪?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話?」童曖曖拉著他的睡衣生氣地問。
  「凡人,你不怕高嗎?」南逍以吻降低她的火氣,語氣淡淡地問。
  「高?」童曖曖蹙著眉,不明就裡。
  「你往下看看。」南逍指著他們離地很遠的距離。
  「我怎麼上來的?」童曖曖被這種高度嚇得馬上攀緊他,不知道自已是何時跟上來的。「跟我一樣,用這個。」南逍手指向他的黑翅,她剛才飛上來的速度跟他一樣快,完全不像個生手。
  「惡魔,那個亂射箭的神仙把我變成惡魔了?」童曖曖的眼瞳盯著他問,她會飛,她已經不是人了?
  「中了那支金箭後,兩者會因近墨者黑而改變,我想應該是我讓你成為惡魔的。」南逍推想,也許在和她有過親密關係後,整個體質都因他而改變了。
  「是你害的?你為什麼不會變成人類?」同樣都是中箭,他不變人而她卻變魔?
  「可能是我有魔力,抵抗力比你強。」南逍抱著她一起落地,很抱歉地告訴她。
  「你讓我變成你的同類?我要當魔了?」童曖曖憂愁地問,雖然說和他是同一類很好,但是,為什麼是魔類?
  「先別緊張,我來查查。」南逍安撫地吻著她,揚起手朝空中一抓,一本厚厚的名冊出現了。
  「查什麼?」童曖曖挨在他的身邊看他快速地翻閱。
  「人類的名單,看你還有沒有在上面。」她如果還是人類的話,上頭一定有記載。
  「有沒有?」童曖曖不知道自己該期待還是該失望,想跟他是同一類,但她又不想要這種造型。
  「沒有,不過……我查到你的陽壽資料。」南逍的手指停在其中一張,語氣有點驚訝。
  「我活到幾歲?」童曖曖連忙湊過去看,可是看不懂上面寫的文字。
  「昨天,上面說你只活到昨天。」南逍想不通這本名冊怎麼會這麼寫。
  「我還活著,你的資料弄錯了嗎?」童曖曖摸著自己還會跳的心,再探探自己仍有的鼻息,懷疑的問他這本資料正不正確。「我再查一下惡魔名單,也許會有說明。」南逍換了另外一本名冊再找。
  「如何?」童曖曖看他的臉色變得很凝重,焦急的情緒也跟著擴大。
  「凡人,你的名字跑到我們惡魔的名單上來了。」南逍指著一條新列的人名,她不但在他們惡魔的名單上有名,而且地位僅排在他的後面。
  「我是人類,怎麼會在那上面?」童曖曖也被他弄糊塗了。
  「資料說,你半途出家,不當人類改當惡魔。」南逍讀著下排新寫的一小行文字。
  童曖曖忽然甩了他一個巴掌,然後對自己發紅的手掌發呆。
  「凡人,我並沒有要求有快感,這次你打我的理由是什麼?」被打得莫名其妙,南逍捂著臉頰問她。
  「看我是不是在作夢。」會痛,她不是在作夢。
  「想知道為什麼不打你自己?」南逍可憐地問,用這種方法證明?她很善待自己。
  「打習慣了,順手。」童曖曖甩著手說。
  「我也已經被你打得很習慣了。」南逍歎了口氣。
  「我不是人類了,以後我該怎麼辦?」童曖曖對自己的新身份有了憂慮,她變成惡魔後,還能住在人間嗎?
  「凡人,你想和我一起下地獄嗎?」南逍眼中燃起明亮的光采,雀躍地問她。
  「下地獄做什麼?」童曖曖靠在他的懷裡問,覺得自己的體溫變得和他一樣,都是冷冷的。
  「成為地獄一線公民。」南逍興奮不已地說,他要讓她成為地獄裡最高級的公民。「我不能當人類公民了嗎?」童曖曖撫摸著他的胸膛問,她沒經過死的過程就能直接下地獄,什麼手續都省了,跳級跳得好快。
  「反正你已經不是人類了,而人類的世界也容不下惡魔,就跟我一起回去嘛。」
  南逍迫不及待地想說服她,在她已經成為他的同類後,他總算能夠帶她一起回去了。
  「你這麼想回家?」童曖曖抬起頭問他,在他的眼中,她彷彿看見了他的思鄉情緒。
  「我是很想帶個老婆回家。」南逍扶著她的臉,淺吻著她的唇瓣說。
  「地獄有什麼好?」童曖曖笑著問他,聽他說過福利不錯,也許她該移民換種環境。
  「比任何地方都好,而且,我們也該住在我們應該住的地方。」南逍提醒她的身份,他不能讓她留在人間被人類欺凌,人間太可怕了。
  「魔類該住的地方?」童曖曖已經接受自己是個魔類。
  「地獄裡頭有我,你不會寂寞,如果你想念人間的話,我們可以常回來看。」
  南逍摟著她說,她可以常回人間來探親,而他也可以趁機休假。
  「你又要當地獄太子了?」童曖曖擔心他會被地獄裡的公事累垮,這是她最不放心的一點。
  「可能,我有點怕地獄會毀在賽勒的手上。」南逍很煩惱地獄的未來,那個賽勒可能再過不久就會被工作累得離家出走,讓地獄天下大亂。
  「如果我說我不去呢?」童曖曖試探地問。
  「我們就留在這裡,隨你的意,我只要你快樂。」南逍沒有遲疑地說,如果她不快樂,他情願跟她留在這裡。
  「惡魔,我跟你回去。」童曖曖綻出美麗的笑容,開懷地擁著他。
  「你肯?」南逍怔怔地問。「之前你為了我放棄當太子,現在我跟你是同一類了,你就不必再為難,何況人間不適合你,你應該回家,而我要幫你分擔公事。」他能夠為她犧牲一切地位、榮耀,強迫自己留在不屬於自己的世界,那麼這回要輪到她為他著想,她也希望他能快樂。
  「你真的願意跟我走?」南逍再三地確認她的心意,並不想強迫她。
  「你去哪兒,我就跟你去哪兒,只要能夠不離開你,即使是要我當惡魔也可以。」童曖曖撫摸著他的臉,人間若沒有他就沒有意義了,有他在的地方,她才想存在。
  「我會幫你申請一張地獄公民身份證,我保證,在地獄裡,你會過得更好。」
  南逍虔誠地舉起手對她發誓,他不但要好好愛她,他還要讓她成為第一夫人。
  「我不需要你的保證,我知道我會過得很好。」童曖曖捂著他的唇搖頭,她有十足的信心。
  「為什麼?」南逍泛著笑容問。
  「因為你在那裡,只要有你,我就擁有一切。」
          ☆          ☆          ☆
  「你昨晚去哪兒了?」童曖曖坐在雲端,擔心地問叫她來這兒等,而自己卻失蹤了一整天的南逍。
  「天堂。」南逍滿頭大汗,坐在她身旁一同吹著風。
  「你跑去天堂?你不怕被那些神逮住嗎?」敢跑去死對頭的家裡?童曖曖不禁捏了把冷汗,連忙查看他是否受傷。
  「天堂的警戒松得很,我偷偷的去然後又偷偷的回來,標準的『神』不知鬼不覺。」南逍握住了她的雙手按在自己的腰部,心頭因她的擔憂而暖暖的。
  「你怎麼知道上天堂的路?」見他無恙童曖曖便安心了,她吻著他的下巴問。「我去找以前的一位老朋友,她是天使,告訴我路怎麼走。」他那個叫羽衣的朋友是天堂來的異類,善良過度,連他這名惡魔向她問路都把自己的家說出來,完全不顧忌敵對關係。
  「你去天堂做什麼事?」童曖曖對他敢深人敵方陣營的舉動,心底有著濃濃的懷疑。
  「做開同學會的準備。」南逍邪氣地笑說。
  「你跑去天堂就是要準備開同學會?有這麼簡單?」童曖曖看他的笑容就覺得他不安好心,便要他供出實情。
  「今晚是第三次月圓,我要和他們再聚一次。」南逍對於被射了一箭的舊仇念念不忘。
  「你上次和你的那些朋友相聚的下場就是被射了一箭,還不能記取教訓?」童曖曖細瞇著眼問,上次他被射慘了,這次他還敢當主辦人召集那些人和神?
  「這次我有萬全的準備,凡人,我要對付北遙。」南逍信心滿滿,期待地握著雙拳。
  「想找那個神算帳?」童曖曖揚了揚眉。
  「你不想嗎?」南逍認為她想報復的程度可能比他還來得高。
  「想,我加入。」想到那個神仙的惡行惡狀,她就無法忘記胸口曾被那支箭弄得有多痛。
  「我好像有聽到什麼陰謀。」莫然靜悄悄地出現在他們遠處,一臉興味地說。
          ☆          ☆          ☆
  「小莫,你們這次很準時。」南逍看著這對一向不守時的夫妻,知道莫然已經都聽見了。
  「南逍,你把我們的同胞變得跟你一樣成為惡魔了?」曲曼婷惋惜地看著特徵和南逍相同的童曖曖。「他如果不被那支金箭射中,我怎麼會成為惡魔?」童曖曖歸罪地瞪著她,她會成為惡魔,就是被自己以前的同胞所害。
  「抱歉,始料未及。」曲曼婷摸著臉頰說。
  「小莫,看我這邊。」南逍趁北遙還沒來,大方地邀請莫然讀他心底正醞釀的計畫。
  「啊哈?」莫然看了後,詭異地笑了。
  「你幫不幫我?」南逍搓著手掌問他,有這個愛湊熱鬧的莫然加入,事情會容易得多。
  「你真的會給我這種好處?」莫然在心中盤算著,覺得南逍的計畫能讓他損神又利己。
  「我一定給,要不要跟我聯手?」只要能報大仇,南逍準備好了一大堆貢品給他。
  「曼曼。」莫然對曲曼婷招手,在她的耳邊輕聲的告訴她,再拉一個人參加。
  「有意思,我玩。」曲曼婷心腸原本就不善,想到能夠害一個神,她便主動加入。
  「你們在商量什麼?」遲到的北遙,一來就看到他們四個聚在一起該些什麼。
  「神類,你遲到了。」童曖曖款款的飛到他的面前。
  「凡人,你怎麼上來的?」北遙揉著眼間,一個多月不見,這個人類也能上來了?
  「我現在是惡魔,你這沒善心的神!」童曖曖拎著他的耳朵在他的耳邊叫。
  「南逍,你跟這個愛叫的女人死心塌地了?」北遙受不了噪音,飛到雲朵後躲著,也怕會被她甩巴掌。「我們能有今天,都要好好感謝你的那一箭。」南逍摟著童曖曖對他說。
  「當初你還那麼不情願,唷,現在知道要感謝我了?」北遙神氣地問,他就說他是在做善事嘛。
  「對,我們為了報答你,決定也回以你曾做過的功德。」童曖曖忘不了這個神對她的大恩大德,她笑得很虛偽。
  「曼曼,把他固定好。」莫然彈指吩咐,曲曼婷立刻照辦地讓北遙掛起來當標靶。
  「喂,你們想做什麼?」受制的北遙,神情慌亂地看著這一班個個不懷好意的朋友。
  「也給你射一射。」南逍拍著他的臉,從身後拿出一把他很眼熟的工具。
  「那是我們天堂的箭!」北遙知道他要做什麼了,只是他想不到南逍居然有本事把那東西也弄來。
  「你偷過,我也偷,天堂如果來找箭我就說是你教我偷的。」南逍得意地說,教他偷箭這招的師父就是這個逃犯。
  「你還推給我?」北遙氣極地問,他的罪行會因此被判得更重,一輩子都要躲天兵。
  「我被這種金箭整了好久,現在換你試,我學你把箭由十支煉成一支,你很快就會嘗到射中後的滋味。」南逍冷冷地笑道,他在人間吃了那麼多的苦頭後,要讓北遙也瞭解有多苦。
  「惡魔,待會兒要射準一點,也讓他知道被射中的痛。」童曖曖決心要讓他體會什麼叫椎心之痛。
  「你們說,要射什麼跟他配一對好?」曲曼婷招手中他們兩個飛過來一起商量。
  「我提議射向動物園。」莫然也加入商討的陣營,有一籮筐的餿主意可以提供。
  「那裡是有很多不錯的目標。」南逍贊同地點頭,很適合的地點,也有很多適合的動物。
  「喂,你們不能這麼做,快放開我!」被撇在一邊不能動的北遙,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想溜又溜不掉。
  「選什麼動物好呢?」莫然回頭看了北遙一眼,又轉回來很專心地與他們商討目標。
  「長頸鹿?」童曖曖舉出一項。
  「猩猩?」南逍也搔著下巴想。
  「大象?」曲曼婷覺得北遙和大象最配。
  「我想看北遙和烏龜談戀愛。」最狠毒的人還是莫然。
  「這個好!」其它三個人和魔全數通過這個提議,一致把票投給烏龜。
  「曼曼,動物園在那個方向。」莫然撥開雲朵往下目測,指著大概的方向對曲曼婷說。
  「等等,不要射向動物園……」北遙在被曲曼婷開始調整角度背朝動物園的方向時,急出一頭汗。
  「北遙,我的魔力不像你的神力會出意外,你大可放心,我會幫你這個好朋友找個適當的對象。」南逍站在雲朵上拉開弓弦,他的技術精準魔力不失常,絕對會命中目標不出意外。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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