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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台北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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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自在WADE]異俠[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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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6 21:36:37 |只看該作者
之三十 失蹤

「等一下!」大明突然叫了起來。拉著林詩函走到一旁去。

「妳現在又是在給我搞什麼鬼啊。」大明快昏倒了。林詩函是嫌吃飽沒事幹嘛,居然跑到他家人面前說這種話。

「我有說錯嗎?」林詩函用手指抵著腦袋想了一下後又說:「我看也給你看完了,抱也給你抱過了。我想不出來你有任何不娶我的理由。既然我早晚都要進你王家的門,早點認識你的家人也好啊。」

「那兩次都是意外。」大明低吼著。不過林詩函可不理大明。

「還是我要去和王媽媽討論這些事,她老人家應該會興趣知道的。」林詩函笑的像個惡魔一樣。轉身就又走。

大明忙拉著林詩函的手。

開玩笑!這些事給她說了出去,他不被扒了一層皮才怪。

「我知道你現在有點生氣。不過你放心,你家人那邊都交給我來應付就可以了。」林詩函改採懷柔政策,安撫大明。

「這次的事是出於無奈才這樣做。你也知道依你現在的狀況,我們根本不敢放心讓你一個人到處亂跑。」

「那至少和我先商量一下總可以吧。」大明凶惡的語氣有點鬆動了。

「事出突然嘛。誰叫你那時候又昏睡了過去。這事雖然是我自己亂做主張,不過我保證沒有下次。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這總可以了吧。」林詩函可憐兮兮的說著。同時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大明,一副你想怎樣就怎樣,任君為所欲為的神情。

「那妳負責給我擺平這件事。」大明嘆了口氣。林詩函這招他可抵擋不了。既然事情發生了,那就隨它去吧。

「收到!」林詩函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腳步輕快的走到大明家人旁。也不知道林詩函磯哩瓜啦的在和他的家人說些什麼。只見林詩函和大明家的三人說的有聲有笑的。然後大明的家人們帶著滿臉笑容離開車站,完全忘了大明的存在。林詩函則是站在原地愉快的向他們揮手到別。

「他們要去哪啊?妳到底又向他們說了些什麼?」大明知道林詩函的口才很厲害。只不過沒想到強到這種地步。這簡直就像是洗腦了嘛。

「這是秘密。我讓人安排伯父伯母們住到室內最好的飯店內,並且有專人照顧。」

「那我呢?」大明指著自己。那他不是被丟下來了。

「放心。我跟伯母說過,明天會送你到會場和他們集合的。現在你就跟我們來吧。」林詩函說完。侍劍、小雪和千代三人立刻出現在大明身邊。

車站外有一台轎車在接應著一行人。所有人上車後,大明又問了。

「現在又要去哪?」

「原本我是想去我家的別墅的,不過那有我爸媽的眼線在,你一出現肯定有人馬上通知我爸媽,到時候會更麻煩。所以我們決定聽千代的建議,由她來安排。」

「嗯,不過要請御主變裝一下。」

「變裝?為什要變裝啊。」

「這次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三月印財團位在台灣的分公司總部。以王大明的樣子不太適合。所以要請您以御堂 三郎的身分出現。」

大明還來不及反對,一群女孩子就已經動手了。而且很快的就處理好,讓大明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她們首先將大明的眼鏡摘下。用特製的染髮噴劑將大明的藍髮染成黑色,再讓大明戴上一副隱形眼鏡。讓他的眼朣變成黑色的。

這是因為大明的藍頭髮不但醒目,而且大明藍頭髮的樣子曾出現在電視上。如果不改變一下大明的樣子,很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大明不知道她們幾個究竟要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只好和小雪一起無辜的坐著。

因為上次帶小雪出遊而產生了意外。所以眾女子們這次將小雪整個好好的打扮一翻。不過也太誇張了一點,整個人被裝扮的花花綠綠的,就像顆耶誕樹一樣。

「好可憐喔。」大明摸摸小雪的頭髮,小雪也點點頭贊同。

大明看的出來小雪對她的造型很不滿意,有點悶悶不樂的感覺。看到小雪的造型,大明很懷疑幾個女孩子的手藝和審美觀。希望不會將自己變成鐘樓怪人才好。

「好了。」幾個女孩子梳理好大明的頭髮後很滿意的停手。開始七嘴八舌的的討論起自己的成果。接著拿出一件西裝要大明換上。

「有必要那麼隆重嘛。」大明很不情願的換過衣服。

「你現在的身分可是副總裁,總不好穿著便服到公司去吧。」林詩函一邊說著,一邊幫大明結上領帶。

「不去行不行。」大明一臉的不自在,他可不想去那種地方。

「不行欸。我聽說川田叔叔剛好有事來台北,一聽到你要北。所以他說無論如何都要請你過去一趟,要為上次的事向你道歉。」

「算了,那件事我早已經不放在心上,也就別再去提它了。」大明知道美幸說的是指上次川田綁架他去日本的事。不過他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這是早已經被他忘的一乾二靜了。

「可是川田叔叔可是一直記在心底啊。加上你現在變成他的頂頭上司,想讓他不在意也很難。」

說著說著。車子很快的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在黃金地帶的商業辦公地帶,人潮可是多的很。大明等人才剛一下車,就吸引著來往行人的目光。

一票難得一見的美女聚在一起已經是夠注目的了。而被她們擁在其中的男子更是不得了。雖然樣子很年輕,但英偉挺拔不說,氣勢更是超凡出眾。

大明有生以來第一次成為人群注目的焦點,那眾人的凝視的眼光讓他變的很緊張。

林詩函看出大明的情形,於是她握住大明有點冒冷汗的右手心並且在大明耳邊說:「放心吧,被看久了就會習慣的,你就別那麼在意。」

「妳從小到大都是這被別人這樣看的嘛,那妳還真是很了不起。」這感覺讓大明一刻也受不了。林詩函能在這種眼神中生活的十幾年,確實是不簡單。

「吸口氣冷靜一下。別以為我是天生就習慣別人這樣看我的,我對這些起先也是很害怕不安,不過我老爸教了我一個小秘方,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什麼方法?」大明現在很需要。

「你把下巴盡量抬高,這樣人就看不到你眼裡慌亂的眼神。反而會以為你是在睥視著他,不知覺的動作會變的比較畏縮,那就更不容易察覺到你的異狀了。」

「難怪妳在國中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樣子。原來妳也會害羞啊。」大明感到有點好笑。

「唉啊!我給你的印像有那麼差嘛。」林詩函反瞪了大明一眼。

「國中時期,妳可是鼎鼎有名的。[北極冰山]這響亮的外號,可說是響遍校園內外。除了妳以外,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妳認為呢?冰山小姐。」

「少糗我了。」林詩函偷偷的擰了大明一把,以示反擊。

「是,對不起,我錯了。妳就高抬貴手,饒了我的大腿一命吧!」大明嘻笑的說。一陣笑鬧下來,不知不覺的讓大明神經放鬆不少。

而在別人眼裡,則是看成一對金童玉女兩小無猜的拌嘴。男俊女俏,這簡直比電影上演的效果還好上百倍。叫旁人看的是如癡如醉。

「該走了喔!」千代在前面引路。侍劍、詩函分立大明兩側,美幸和葵隨侍在後。小雪則是被大明牽著。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走進大樓內。大明的步伐雖然顯的有些僵硬,不過神情好了很多。

「對了!」大明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我這個御堂 三郎雖是個日本人,可是一點日語都不會,別人用日本話向我問幾句,不就全穿幫了。」

「放心,有千代等人陪在你身邊。這些事都交給她們,她們自然會幫你解決的。」

一走進大廳。櫃檯後的接待小姐看一行人來頭頗大,不敢怠慢,忙迎了上來。千代用日語向他們說了幾句。原本和藹可親的招待小姐們神情馬上多了一分恭敬。

有個小姐忙拿起電話撥打起來。

「黃秘書。有個自稱是副總裁的人說要見川田社長。」

大明耳尖,加上她們是用中文在交談,所以是聽的清清楚楚。

「副總裁?哪個副總裁啊,我怎麼沒聽過。而且川田社長目前也不在公司裡啊。」電話那頭的人嗤之以鼻的說。

「就是前不久日本總公司發布的那個御堂 三郎先生,被指定為財團下任總裁繼承人的那位。」

「什麼!」黃秘書嚇了一跳。這種大人物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妳請他們等一等,我去通知經理。」說完後馬上掛上電話。

「請跟我來。」接待小姐笑容滿面的將大明一行人等到一旁的會客室,並奉上茶點。

「抱歉!顯來川田叔叔沒有將我們要來的事給交代下去。」千代滿臉歉意。堂堂公司的副總裁居然連自己的公司都進不去,這不是笑話是什麼。

「妳用不著道歉。」大明搖搖頭表示沒關係。反正他又不是一個講究面子的人。

等了好一會兒。會客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向大明鞠了個躬後,批哩趴啦的講了一句日語。

「說中文吧!我們聽的懂。」千代不悅的說。雖然她們三個家族都沒有直接參與財團的事務。不過受到這樣的態度真的是很不令人愉快。

「是。因為社長並沒有請示下來,所以我們也沒有想到副總裁會大駕光臨。對於各位受到這樣的怠慢真的很對不起。」一個中年人很緊張的說著。

「那川田社長現在在哪?」千代也不想在追究。

「社長目前正和一位很重要的外國客人一起用餐,所以現在趕不回來。不過他的秘書有交代,要好好的招待各位。」

千代看著大明讓他決定,大明則是搖搖頭。既然川田不在,那就用不著在這浪費時間。千帶點頭算是了解大明的意思。

「不用了。川田社長回來時你在轉告他我們來過吧。」

那中年男子看大明等人有意要離去,不禁頭冒冷汗。如果就這樣讓大明一行人就這樣很不高興的走了,他看他明天就要準備捲舖蓋走人。

「請等一下!」中年男子忙上前阻止一行人的腳步。

千代:「還有什麼事嘛?」。大明則是依照林詩函的話將頭抬的高高望著那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看到大明的神情嚇都嚇死了。額頭上直冒冷汗。大明則是在心裡感到好笑。

地位這種東西啊!有時候還真的是有夠莫名其妙。明明什麼都沒做,就足以讓別人怕的要死。



「就這樣讓各位離去的話,在下對上面可不好交代。請各位務必留下來,讓我們好生款待一番。」那中年男子說著說著,還一邊拿出手帕來擦汗。

林詩涵拉拉大明的衣服,意識他答應。畢竟初來乍到,不好擺那麼大的架子。不然會讓人以為很難相處,以後會很難讓人信服。

大明也不想留難他,於是向千帶點了點頭。

「隨你吧!不過我們沒多少時間停留。」

「是!請跟我來。」那中年男子如獲大赦,欣喜若狂。

中年男子引領大明等人上電梯。

「副總裁好!」

電梯門才一打開,大明眼前數十個人齊致的深深彎腰鞠躬。這陣仗讓大明有點嚇到了。

能進到這樓層的,莫都不是高學歷的知識份子,經過商場上的洗禮後一步步爬上的。現在看著一個個的商業菁英,居然恭恭敬敬的向他這樣一個高職未畢業的毛頭小子低頭。大明想到這就說不出話來。

「你好!我是三月印財團在台灣地區的負責人,敝姓陳。」一個年約五十多歲,頭髮看來已經有點半白的中老年人,用很豪爽的口氣說著。從精神和口氣來看,還硬朗的很。

「你也好,陳老。」大明等人也很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對這個年紀足以當他爺爺的老年人,大明不想太失禮。

「請進來。」陳老拉開他辦公室的門,請大明一行人進來。

大明一消失在門口,所有人都熱烈的討論了起來。傳說中的副總裁居然是一位英俊瀟灑的青年,這風靡全公司上下多少的女子啊。這種只有在小說中才會出現的多金大帥哥活生生出現在眼前,怎叫她們不瘋狂。

而一些樣貌皎好的美女更將大明看成超級金龜婿、夢想中的黃金單身漢。雖然大明身旁美女眾多,不過卻擋不住她們心目中的萬丈雄心。畢竟大明代表著一道梯子,直直通往榮華富貴的日子。怎叫它們不心動。

「不知副總裁駕臨,有什麼指教嗎?」

對於陳老的問題,千代則是接過去回答:「我們只是順便來見川田社長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幾位是?」陳老很好奇幾個女孩子的身分。千代等人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陳老是聽的闔不攏嘴。

天啊!這少年的身旁居然跟著三大家族的人,而且都是家族內掌權人士的直系血脈,尤其美幸更是總裁的孫女。三大家族雖不曾直接出面插手商場上的事,不過高層的人都知道三月印財團實際所掌權就是這三大家族。

看這些女孩對大明千依百順,必恭必敬的樣子。忍不住讓陳老猜測,這少年到底是何來歷。因為御堂家可從來沒有一個叫三郎的人,這少年的身分來歷完全是個謎啊。

當林詩函自我介紹完後,陳老更是大吃一驚。

「林詩函!是林氏集團總裁獨生女的那位林詩函,林小姐嗎?」對於陳老的問話,林詩函只是笑而不答。

「各位用過午餐了嗎?如果還沒,就讓我做個東道吧。」陳老邊說邊叫人下去準備。這些人來頭各個都不小,他一位可都得罪不起。

大明等人被陳老請到一家超高級餐廳。由於穿西裝太嚴肅了,大明也感到自己渾身不自在,於是換過一身休閒服。

因為大明一行人都太醒目了,所以陳老弄了一個包廂。這餐在陳老熱情的招待下,用的還算是愉快。

用完餐後,餐廳的服務生將桌子收拾乾淨,依個人的喜好端上茶或咖啡、果汁。這時陳老又問了一句。

「那各位接下來還有何打算呢?預計還會逗留多久?」

「我們大概會停留到明早吧。這段時間裡就到處去走走看看。」

大明等人婉拒了陳老要帶他們到處參觀的好意,來到台北最熱鬧的百貨商圈。

「為什麼來台北還得要逛百貨公司。」大明嘟著嘴說。林詩函把他的眼鏡扣住了不還他,非得要大明他用這副招搖的模樣去陪他們逛街不可。

「難得來一趟嘛。」聽林詩函這樣說,大明更是心有餘悸。

上次和林詩函去逛街所得到的慘痛讓大明還沒忘記。而這次還跟著一大票女孩子,大明心想要不要先去買台手推車算了,不然等下東西可能會多到拿不動。

「喔…!我的天啊!」大明知道今天禮拜六,人潮一定會很多。只是沒有想到會多到這種地步。台北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多啊。

大明前後左右四處看,看到的都是一整片黑鴉鴉的人頭,大明看這情景也有點怕。小雪也不習慣那麼多人,第一次主動變回卡片,躲回到大明身上。

「妳看,連小雪也都受不了妳們。」

「這樣也好,這樣就不用擔心小雪的事了。快點走啦!」一甘女子推著大明向男裝部走去。

「幹麻來這。」大明很奇怪,不是應該去女裝部或化妝品部門才對嗎?

「嘻嘻──。」林詩涵笑的好開心:「今天的主角可是你喔。」

「不會吧!剛妳們在車上還玩的不夠,還來這套。」感情她們把自己當成洋娃娃,玩出興致來了。大明越想越害怕,轉身就想跑。不過身後有千代、美幸、葵三人捧著衣服笑嘻嘻的看著他。

「這可不行喔!」林詩函一邊說一邊拖著大明向試衣間走去。並順手塞給大明一件衣服說:「換來看看。」

全男裝部的人早就在注意大明這群人。現在看到這情形,都偷偷的暗自感到好笑。大明則是尷尬的站在試衣間的門口。

「你是要自己換呢?還是要我們親自動手?你要知道,千代她們可是垂涎你很久了喔。」林詩函說完,美幸三人馬上很有默契的圍上來。

大明立刻衝進試衣間,馬上把門關上。

看到大明的動作,林詩函幾人立刻掩面笑了起來。認識大明越久,越知道他的個性和脾氣,也越好掌握。所以林詩函一有空就會逗逗大明。

林詩函是個獨生女,而她的父母因為工作的關係長年在國外。林詩函從小到大所面對的,除了各方親戚的阿諛獻媚外,就只有有心人士的對她奉承巴結。但說穿了,他們只是爲了他們家的錢而來的。

這讓林詩函的童年過的很不愉快。可以說是處在充滿戒備與懷疑的心態下長大的,所以自然而然的養成冷漠與高傲的個性。

林詩函之所以遠離居所,到大明所就讀的國中讀書,也是爲了擺脫這些人。國中畢業後,林詩函也成長不少,才又搬回原來的地方。不過這也讓林詩函更加自我防備和冷淡了。

可認識大明以後,因為大明那什麼都不求的個性讓林詩函整個人完全都放輕鬆了下來,讓她第一次嘗試和人無負擔的相處。後來又認識了侍劍、千代、美幸、葵、小雪等等知心的好姐妹,這是她以往完全不敢想過的事。

當初她向父母說要嫁給大明,那只是一時的氣話。氣她的父母完全都不理會她,用來嚇嚇他們的。可慢慢的,林詩函對大明的好感越來越濃厚,也越來越依賴這樣的生活。

與大明共度一生的念頭成了一顆種子,開始在她的心房中萌根發芽,最後開出美麗的花朵。這讓林詩函感覺到自己是越來越幸福,常常不經意的露出甜美的微笑。

雖然大明身上出了一些變化,不過林詩函不在乎這些。能和最心愛的攜手共度人生,對她而言,世界上找不出還棒的事情。所以她在心中曾立下一個誓言。

「不管大明將來會發生什麼事,自己都不會離開他。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看著林詩函滿臉幸福的表情,侍劍有感而發。

未來如何,誰也不知道。侍劍心中也希望林詩函所期待的幸福能夠降臨。

不過,唉………。

試衣間裡有一面等人高的鏡子。這時大明才看到林詩函她們將自己弄成什麼樣子。

有別藍髮時的霸氣。眼前黑髮的樣子看來斯斯文文的,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樣。大明看了就像兩個人一樣,完全聯想不到藍髮少年的身上去。這樣的卻是不疑別人會認出他來。

換好衣服後,大明走出來轉了一圈。一群女人又開始討論起哪裡不好,哪裡不對勁。丟給大明幾件衣服又要他去換。

就這樣大明折騰了好一會兒。眾美女才滿意的收手。

「謝天謝地,終於要走了。」大明喘口氣說。不過這一票娘子軍才不這樣簡簡單單就放過大明。

「誰說的,我們只是要換別家。」

「喔───。」大明開始仰天長嘯。

當大明他們準備要在換一家百貨公司時,突然竄出的人潮將大明等人衝的是四分五裂。林詩函、侍劍、美幸三人都好不容易才集合在一起,可獨獨就是缺了大明。林詩函等人忙四處張望,可都是不見大明的身影。

「打大明的手機吧。」林詩函猛然想到,於是趕快拿手機撥打大明的號碼。

響是響起了啦!不過大明手機的聲音卻從美幸的手提包內響起。她們這才想起,剛剛大明換衣服時,東西都放在她們這裡。

「這怎麼辦?」葵慌張的說著。人那們多,就算以她們一流忍者的身手也不可能找的到人。

千代:放心啦。御主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會找的到路回來,我們去飯店等他好了。」

聽千代這樣說,幾人總算安心了下來。只不過美幸又想到一個問題。

「那有人告訴他是哪間飯店嗎?」

「………………」

一隻烏鴉從眾人的頭上飛過,大家都臉色怪異的我看看你,妳看看我的。顯然沒有一個人告訴大明下塌的飯店。

「別擔心,我們還有侍劍姐在啊。」聽到林詩函這樣說。大家都齊望著侍劍。侍劍因為[蒼冥]的關係,對大明有一種莫名的感應能力。

「別看我。自從大明的昏睡症發作後,我和[蒼冥]的聯繫也不知怎麼稿的忽然中斷。我現在可是沒有辦法找到大明的位置。」

聽到侍劍的話,所有人的臉都垮了下來。尤其是聽到[昏睡症]三個字,心中一驚。搞不好大明已經睡死在哪裡了。

「反正先找到大明在說,妳們把所有能用的人手全派出來。」林詩函一邊下達指令,一邊撥起電話,調動林家在台北的MIB部隊。

林詩函太了解大明吸引麻煩的能力。這下不見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林詩函在心中暗自禱告。

你可不要又給我出意外啊!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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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6 21:37:17 |只看該作者
之三十一 搜索

話說大明被人潮一衝,回神過來時,卻不見林詩函等人的人影了。

「糟糕。」大明看四處都是人,也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也不知道他剛是從哪被擠過來的。看樣子他是和林詩函她們走散了。

大明憑藉著一點點稀少的印象,想再走回去和林詩函她們會合。不過走著走著,大明越來越感到奇怪,週遭的建築物都是沒看過的。大明知道自己百分之兩百肯定是迷路了。

「電話、電話,哇──。」大明想直接打手機給林詩函。結果找遍身上下,才發現自己東西都放在美幸的包包內。而大明懶的去記電話,所以號碼都是直接收錄在手機內。換句話說,他不知道林詩函她們的電話就對了啦。

大明東找西找,只找到一張白金信用卡,也不知道是誰塞給他的。此外,身上就在沒有其他東西。就連身分證明文件都沒有。要是遇上警察,搞不好會被當成偷渡客抓去關。

大明嘆了口氣。看來只好到處找了。

大明開始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逛。不過他沒來過來台北,也不知道這條路走下去會到哪。

所以慢慢的,大明和林詩函她們是離的越來越遠了。

「這樣下去,不知道要走到什麽時候。」大明坐在一處花壇前,看來人來人往的到路,顯得好無助。這樣斯文又帶點憂鬱的氣質,吸引了多少少女的目光啊。只是大明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在這樣下去,我看要先坐車回家了。」大明摸摸口袋。有這張信用卡,就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了。不過大明現在更擔心另外一件事。

「明天的婚宴我居然沒去,不知道老媽又會怎樣唸了。」大明最怕的就是這個。他不但不知道林詩函今晚住的地方,連明天的宴客地點也沒人告訴他。

一想到他老媽,大明更是大大的喘了口氣。

「小弟弟,你怎麼了嗎?」

一位風姿卓躍,長的不錯,看來有三十歲是上下的女子關心著問著大明。口氣親熱的很,好像大明就像她什麼人一樣。

「不,沒什麼。」小弟弟!大明嫌惡的想著,他是什麼又蹦出個姊姊來的。

大明對眼前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女一點好感都沒有,還有些反感。而且她身上好重的香水味,大明最怕這東西,不禁別過頭去。

不過這動作卻被看成鬱鬱含羞,配上大明現在的斯文氣質,讓一大票女子為之心醉。

「別這麼說嘛,好像很見外似的。放心,有什麼事盡管和姐姐說。」那女子馬上自動升級成大明的姐姐。

「抱歉!我要走了。」大明立刻起身離開。一點也不想在和這種人糾纏下去。

「等一下………。」大明不等那女子說完,馬上竄入人群中不見。

真是的!他向來只聽過有女生被搭訕。可沒想到自己也有被搭訕的一天。大明越走越感到好笑。絲毫沒有留意到身後有有些女孩子正跟著自己。

「還是先去買一幅地圖,看看接下來怎麼走。」大明打定主意。找了台提款機,用手上的信用卡領了些錢出來。

不過大明將卡片插入提款機輸入密碼後,連金額都還沒按,就自動跑出一疊錢出來。算算,居然有十多萬。

「這、這是特卡嗎?」大明沒用過這張卡片領過錢,所以不知道。不過怎麼看都太誇張了一點吧。看著那麼多現金,大明又沒有帶錢包(有也塞不下),隨手就往口袋一放。

可是大明的這個動作,卻引起有心人士貪婪的覬覦。

在書局買了份地圖後。大明找了一處露天的茶座。點了一杯飲料,開始攤開地圖研究。

「我現在在這裡,火車站在這裡。等等……,川田的公司好像在這,不如去那邊問問,說不定能聯絡到美幸他們。」大明突然想起還能這樣做。

大明這個呆呆的樣子,落在那些有心人的眼裡,更是認定大明是一隻不知人間世事的大肥羊,油水多的很啊。

大明攔了一台計程車。上車後向司機說:「請到XX路,謝謝。」

一路上,大明趁機看看台北市的繁華街道。車子停停走走的,大明這下子總算是體會到聞名以久的台北市交通了。

「咦?」大明偶然看到一塊路標。

奇怪,他要去的地方應該是往市中心去才對。怎麼車子越開越往市郊去,難道司機是在抄近路嗎。大明對沿路的路標更是留上了心。大明比對了一下地圖,果然沒錯,他們是離市區是越來越遠了。

大明也不說破,等著看看司機在搞什麼鬼。

車子開上一處山區停了下來。台北是盆地地形,四周都是山區。大明現在根本不知道他被帶到哪了。

「大叔,這不是我要去的地方吧。」大明的語氣裡絲毫不見慌亂。

「廢話少說,給我下車。」那司機凶惡的說。大明一言不發的下車後,發現現場還有另一輛車子。

三個手持木棒的大漢笑嘻嘻的看著大明。不過那種笑容,是在戲謔別人,不懷好意的笑容。而帶頭的,居然是剛剛向大明搭訕的女子。

大明可感到相當不屑。

雖然他現在身上沒有以往那些強大的真氣作後盾。不過身手還是超出常人數倍,這些毛頭小賊。大明還不看在眼裡。

那女子媚笑著說:「好弟弟,不要一臉那麼酷的樣子嘛。這會讓姐姐我的小心肝一蹦一蹦的跳著。不信,你摸摸看。」

說完後那女子就要來摸大明的手。大明當然不可能如她所願,往後退了一歩,避開那女子。

「大姊頭,現在要怎麼辦。」

「看他穿著打扮,應該是大富人家的子弟,不過怎會到外面亂晃。還是先請這位小弟弟到我家坐坐,讓我和他的父母連絡一下。説不定能得到一大筆賞金呢。」那女子說是這樣說。可大明知道,他們的用意就是要綁架他去換取贖金。

綁架啊。

詩函遇過、小雪遇過,現在輪到自己了。他們跟綁架兩字還真有緣,不知道下次會輪到誰。正當大明想的出神時,三個大漢加一個計程車司機從四方開始包圍起大明。

「小心點!可別傷了那位小弟弟。人家還想和他好好溫存溫存,疼愛他一翻。你們可別太粗魯喔。」那女子的聲音淫穢的讓大明感到十分的噁心。

那些男人手拿著繩子,站在大明周圍一公尺的地方說:「這位少爺,您是要自己乖乖的給我們綁起來呢?還是要我們自己來。醜話先說在前頭,我們幾個大男人粗手粗腳的。若是讓我們來,恐怕您不免要吃一頓苦頭,還是……。」

話還沒說完,鼻樑已經重重的中了大明一記正拳。大明習慣先發制人,而且對這總人實在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那人血流滿面,整個鼻子都塌下去了。向後退了幾步便倒在地上。大明雖然討厭這些人,但更不屑取這種人的性命。那樣做只是侮辱自己而已。

剩下的人猛然省悟,其中一個人舉起木棒就劈。大明舉手左手來,硬是擋下來。不過木棒的力道太大了,被大明這一架。整根木棒斷成了兩截。

沒有了護身真氣,大明感到整隻左手都麻了起來。這是他自從獲得[絕]和[蒼冥]的力量以來,第一次在與常人的打鬥中感到痛楚。

拿木棒劈大明的漢子沒想倒大明會來這一下,登時愣住。大明右勾拳順勢往那人的下巴一揮。就像電玩中中了昇龍拳的人一樣,那人被大明這一下打的是離地三尺且高高的飛起後,隨即又重重的摔下,呈大字形躺在地上。

雖然又解決了一個,不過這時大明背後空門大開,立刻重了兩棍。重擊的力量讓大明悶哼一聲,往前一步半跪在地。

「這小鬼好可怕。」看到大明瞬間解決兩人,所有人都嚇到了。

大明感到備後一陣痛楚。不過要比起食妖蟲那一下,這種程度的攻擊就像蚊子在叮一樣。算不上什麽。

大明雙手撐地,兩腿向後一蹬。硬生生的踏斷其中一人的雙腳關節。

一聲慘叫,那人以極為不規則的形狀倒在地上。因為骨折後身體的重量讓腿骨穿刺出皮膚外,整個人就這樣插在地上,雙腳還前翻在外。

大明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看了也有點不忍。於是朝那人咽喉輕輕一踢,讓他往後飛倒在地。

「還要打嗎?」大明看向剩下的一男一女。後者已經怕的縮抱在一起了。並且開始後悔。

天啊!他們是招惹到什麽了。

兩個怕的要死的人被大明這一瞪。居然、居然當場尿失禁,開始哭了起來。大明看到這,也不想再打下去了。既然那麼沒膽,就別想著要做壞事嘛。

大明轉身就往山下走。天快黑了,不知川田的公司還有沒有人在。

「啊───。」那女子的尖叫聲從大明身後傳來。

大明轉頭一看,冷笑了一聲。

剩下的那個男人就像發了瘋,有如神風特攻隊一樣。開車加速就往大明撞來。完全不理大明的身後就是陡峭的山坡。

大明向後一躍,立在路邊外的欄杆上。左手一招,[烏鴉天狗]的卡片出現在大明手上。

「出來吧!烏鴉天狗。」

烏鴉天狗出現在大明身前,面對疾驅而來車子。烏鴉天狗將手上的八角銅棍向前一指,雙手用力握住,也往前一衝。八角銅棍筆直的插入汽車的引擎內。烏鴉天狗雙手用力往上一舉,將整台車子都給舉起來。同時向前用力一甩,將整台車子砸向山壁,產生相當大的爆炸。

不過車內那男子運氣十分的好,剛好在車子要撞上山壁前從車子內掉了出來。坐在地上傻愣愣的看著烏鴉天狗。

「辛苦了,回來吧。」大明收回烏鴉天狗,正想跳下欄杆時。

「不會吧!」大明突感四肢無力,眼皮也快要閉起來了。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應該耍帥跳上欄杆的,大明在心中苦笑。身子微微一晃,向深後的山坡倒了下去。由於山坡上長滿雜草樹木,大明一掉下去馬上就看不見人影。

剩一男一女張大嘴巴在那互相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而爆炸聲也驚醒了一些附近的民眾。沒多久救護車、消防車和警車全都到齊了。

不過現場三個人嚴重昏迷不醒,剩下兩個像受到什麽驚嚇一樣,什麽話都問不出來。那一男一女只是反覆唸著。

「巨人、有翅膀的妖怪巨人,…………。惡魔,還有惡魔啊…,哈哈────。」

看著已經瘋了的兩人,所有人都只是搖頭。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會讓這兩個人嚇成這樣。


「有消息嗎?」在飯店的臨時居所。林詩函對剛進門的千代問。不過千代依然是搖頭回應林詩函。林詩函本身也是剛剛才外面回來,一樣是一無所獲。

天色已經晚了。房間裡,林詩函、千代、美幸和侍劍都是再外面四處奔走了好一陣子。不過依然都沒有打聽到大明的下落。現在只有指望葵了。

眾人等了好一陣子,葵才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進來時還不小心跌了一下,顯示葵真的很緊張。

「怎樣?」林詩函看葵這樣子,一定是有消息。不然以她的身手,是不可能會摔倒的。

「有、有……。」葵一口氣喘不過來,在那說了老半天的。

「冷靜一點,慢慢說就好。」美幸的一顆心也給葵搞的一上一下,撲通撲通的跳著。於是趕快給葵倒了一杯水。葵喝完水後才大致的冷靜下來。

「有大明的消息了?」林詩函看葵回復了下來,又問了一次。

「嗯。剛剛下面有回報,發現我們交給大明的信用卡再幾個小時前有一筆現金支出的動作,已經有叫人下去查了。還有,幾個小時前還有一起汽車爆炸案。五個人裡有三個是受到重擊而陷入昏迷中,另兩個則是神智不清,一直唸著長翅膀的妖怪巨人、惡魔等字眼。」

「妖怪巨人………。」千代低下頭沉吟著。

林詩函:「千代,妳有想到什麼嗎?」

「不,我只是猜想,會不會是式神。阿明擁有的[烏鴉天狗],它的形象很像這些人所形容的。」

「那事不宜遲。妳們找出這些人的資料,我來負責去和警方調度,看看能不能見到這兩個人。美幸姐,你畫一副大明現在樣子的素描給我,應該會用的上。」林詩函果決的下達指令。所有人立刻又再房內忙碌了起來。

在林家和三月印的情報網合在一起後,這些人的生平馬上被人調查了出來。林詩函現在坐在房間內,翻閱著呈上來的報告說。

「強盜、偷竊、販毒…,這些人還真是前科累累啊。葵,你知道阿明剛剛領出來的金額有多少嗎?」

「至少有十萬台幣。」

「為什麼那麼多?也難怪這些人會起覬覦之心。」林詩函大概是猜到發生什麼情形了。那麼多鈔票再眼前,難怪有人會打大明的主意。

「因為………。」葵吱吱嗚嗚的說不出話來。不過林詩函明白,一定是他們上頭這樣做的。想讓大明養成花錢如流水的習慣,如果大明一習慣奢侈的生活後,這樣大明以後都離不開他們的控制。

「回去以後把金額改掉。俗話說財不露白,這樣只會給阿明帶來麻煩而以。」林詩函可不會讓日本那些人將大明吃的死死的。有她在,誰都別想動大明。

「可是………。」這樣對本家怎麼交代。

「就說是我說的,有問題讓他們來找我。」林詩函嚴肅的說。這時她身上的氣勢可不輸給大明半分。葵不敢反對,也只有點點頭答應。

敲門的聲音響起。

大家奇怪的張眼互看,所有人都在這,那外面的人會是誰。該不會是大明吧!

美幸連忙跑去開門。林詩函則是將身上整理整理,端正的坐著。她才不要大明看到她慌亂的一面。眾人的眼裡全都有一絲絲的期望。

門一打開。所有人的眼神卻都轉為失望。

進來的不是大明,而是川田 正夫。

「御主他失蹤了嗎?」川田進門就問。

「嗯。」千代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川田的問題。

「怎麼會這樣,那現在呢?可有御主的消息?」川田忙完一整天後回到住宿的地方,就接到這則消息。川田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立刻又趕了過來。

「有一點頭緒了。」美幸等人看川田一臉疲憊的樣子,心裡不由的更愧疚。都是她們守護不力,才會發生那麼多風波。

「上次的事,還有這次的事。千代啊,妳們留在御主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麼。」川田對這幾個從小看到大的姪女也不忍太苛責。不過這次的事情真的太過分了,居然把御主整個人都搞丟了。

尤其在知道御主患上莫名奇妙的昏睡症後。川田說話的口氣不禁重了些。

「是為了保護御主。」千代三人同時跪在地上。

川田雖是幾人的長輩,不過他在明月流的地位可不小。對外他是三月印財團八成公司的社長。在明月流內,川田更是御堂 徹一郎最信任的手下大將。

川田從小是個孤兒。是徹一郎將他撿回來撫養長大的,並以養子的身分,讓川田一路走到今天的地位。所以川田對徹一郎可是死忠的很。而且川田又分娶神宮,草薙兩家的女子為妻,在家族內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說話自然有份量。

「起來吧!不需要這樣。」

千代等人被林詩函和侍劍攙扶了起來。

「長老不久後就會到,就交給他來裁決。」聽到這,三個女孩子又嚇到了。

美幸:「這件事不需要驚動爺爺吧。」

「不只是這樣,最近耀日和隱星兩族的人已經注意到御主的存在,已經派人來查了。妳們要有心理準備,長老可能會將妳們調回日本。」

美幸等人臉都白了。

在家族裡,像她們這種女孩子只是一種貨物。專門是被用來當成禮物送人的,不然就是進行商業聯婚。這下子一回去,下場就是等著嫁人而已。

現在,她們還有自由。未來,可能連一點自我尊嚴都不在擁有了。

幸運點的,會嫁到一個好丈夫。但不幸的話………。

從小到大所看所聞的經驗,讓三人不敢在想下去。因為一但嫁出家門,那表示將和家族不再有任何關係。家族的人可是不會管你的死活的。

想到這,三人都流下淚來,緊緊的抱在一起。

「我們不想回去。」千代的話語裡已經帶著一點哭腔。三人的的眼淚更是撲簌簌的往下掉。

「這要長老來決定,我也做不了主。」川田無奈的說。

「好了,把眼淚擦乾吧。」一直不悶做聲的林詩函,抽出面紙將三人的淚滴全拭去。

「那個頑固的老爺爺就交給我好了,我來想辦法。我可是捨不得妳們走,妳們這一走,我可就少了幾位好姐妹了。」

「真的。」三人喜出望外的看著林詩函。

「就算我不行,但還有阿明在啊。阿明的話那個老爺爺可不敢不聽吧。」

「嗯。」三人這時才想到還有大明這個保命符。

「所以摟。現在最重要的事先找到大明,對不對。」

三人都用力的點頭。

林詩函的手機這時響起,林詩函聽完後站起來說:「走吧!我們可以去見那兩個人了。說不定會有大明的下落。」

川田:「我送妳們去。」

在醫院的病房裡,林詩函之開所有人。獨留自己和侍劍面對那一男一女,那對男女還是一直反覆的唸著那一句話。

林詩函看著樣也不是辦法。於是將美幸交給她的畫冊打開。

那男女的瞳孔猛然放大,哇的一聲後退數步。

那是一張烏鴉天狗的素描。手持銅棍,栩栩如生的凶惡樣子讓兩人想起來烏鴉天狗將車子舉起拋向山壁的那一幕。一直緊張的發抖。

林詩函和侍劍交換了一個眼神。

林詩函接著又將畫冊翻過一頁。上面是大明現在的模樣。

「不敢了,我們不敢了。」兩人馬上趴跪在地上一直磕頭。

「這人現在在哪?」

「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啊。」

那兩人一直對著大明的畫像磕頭。林詩函問了老半天都沒有回應,只好向侍劍使了個眼色。

侍劍隨手點了那男的昏睡穴,使他睡了過去。接著在點那女的寧神穴,讓她安靜下來。當一切的準備工作就緒後,侍劍拿出一個有錶鏈的銀色懷錶。興致勃勃的用起剛學不久的催眠術。這是她第一次做人體實驗。

就像每個人做的一樣。侍劍拿著懷錶在那女人的眼前慢慢的晃啊晃的。那女人的眼睛依本能一直盯著眼前的發光物體,同樣跟著轉來轉去的。

這時侍劍不像別人一樣在這時下達指示,反而哼起歌來了。

侍劍輕柔的音調原理同千代他們所會的咒歌差不多,不過比那還要精深。這是侍劍從她那時代向一個民族所學來的。那民族在靈魂學和精神學上別有造詣。要說精神控制(催眠術),可是沒有人比的上的。

侍劍這看似不起眼的小調,是由一連串具有神秘力量的古代語言所組成的。效果和精神洗腦差不多,加上侍劍的力量,人格重塑都不是問題。

「可以了。」侍劍向林詩函點頭意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妳就原原本本的重新再說一次。」

那女子眼神朦朧,將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包括綁架大明後要如何玩弄大明身體的想法也全都說了出來。例如用皮鞭和蠟燭,讓大明叫她女王等等。

前半段和她預測的一樣。但林詩函越聽下去越是面紅耳赤,她一個千金大小姐何曾聽過這麼下流淫穢的想法。不過好像很好玩的樣子,先學起來再說。

「別說了。我問妳,那男孩子最後去哪了。」

「倒下去。」

「倒下去?說清楚點。」林詩函不太明白這意思。

「那男孩子站在欄杆上,突然向後一倒,掉下山坡去了。」

林詩函臉色一變。那一定是大明的昏睡症又發作了。侍劍又換了那個男的試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的答案。

「侍劍姐,妳能不能消除他們關於大明的這段記憶。」林詩函知道如果大明的事被這些說出來會很麻煩。到不如將記憶消除了事。

「沒問題!小意思而已。」不過侍劍動手時有自己加了一點東西下去。

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要他們兩從此以後腳踏實地的做人、不可以做壞事、不可以動歪腦經。反正要他們當一個規規矩矩的模範生就對了。

「馬上到出事地點。」林詩函一出醫院門口馬上說著。千代幾人看林詩函的臉色很不好的樣子,也不多問。跟在林詩函後就走。

「還有調派人手,有可能進行搜山。」

「沒問題。」川田一邊開車一邊撥打著手機。林詩函也同樣在打電話調派人手。

「阿明到底怎麼了。」美幸看到這情形,不由的更是擔心。

「那笨蛋應該是掉到山腳下了。」林詩函氣呼呼的說。真是的,大明每次非得要讓她這麼擔心才高興嘛。

當她們趕到時,天色已經相當晚了。不過大家還是拿著照明設備,從出事地點開始找起。林詩函也不顧別人的眼光,拿著手電筒,展開輕功在樹枝間飛躍起來。這讓林家的MIB部隊看的是目瞪口呆。

他們家小姐是幾時會飛了。

「找到了嗎?」葵看見林詩函站在一顆樹旁,一動也不動的,手上好像來拿著些什麼。葵仔細的看了清楚。那是一截衣角,還是她們幫大明所選的衣服上撕裂下來的。

「我在去找。」葵說完後又一路跑下去。只剩下林詩函在原地,眼淚一顆顆的掉了下來。林詩函擦乾眼淚,並且再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只是回報的消息都不樂觀,搜遍整座山後,還是沒有人有發現到大明的身影。林詩函越聽是越傷心,看著月亮喃喃自語的說。

「我會找到你的,不論天涯海角。然後,我不會在給你機會丟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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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6 21:37:56 |只看該作者
之三十二 喜宴  

「爹地!媽咪!你們看,我撿到一個人喔。」

「乖女兒啊。你喜歡撿路上的阿貓阿狗就算了,怎麼連人也撿了。」

「是啊,寶寶。人是不可以隨便亂撿的。」

「可我看他穿的破破爛爛的躺在地上,好像沒有人的。」

「這個嘛。就算他躺在那,也不能說他是沒有人的啊。他就是他自己的,不是誰的。人類是不能用這種關係來算的。」

「人家就是要嘛!」那女孩子的眼裡快泛出淚光來了。

「好好!你先帶我去看看。」沒辦法,乖女兒最大。為人父母的又能怎樣呢。

那女孩子聽到這,高興的一蹦一跳的。帶著他的父母前去她發現那人的地方。

「真是的!都上了國小了每次還都來這招。」女孩子的老爸不甘的嘟噥著。

「這都怪你啊!誰叫你太寵女兒了。」

「別光是說我,女兒會這麼驕縱妳也是有份的喔。」寶爸仍心有不甘的說:「再說,誰叫妳把寶寶生的那麼可愛,這都怪妳啦!」

對於寶寶爸爸的無理舉控,寶寶媽媽只是一笑置之。

「這裡這裡!」寶寶一直招著手。

「來了來了,別催嘛。」

看到寶寶說的那個人時,兩人有點嚇一跳。寶媽看這人全身的衣服被割的破破爛爛的,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該不會是死的吧。趕忙上前大概檢查一下。

「老公,你怎麼看。」寶寶的爸爸是一位中醫,她本身則是對內外科都有研究的西醫。所謂中西合併,天下無敵啊。夫婦倆在醫學界都是赫赫有名的。

在看了好一會後,寶爸才說:「這人沒什麼,只是睡死了而已。」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人的衣服那麼破爛,但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絲傷口。」

「嗯,看現場的情形,他該是從山上滾下來的。身上一絲傷痕都沒有,的確很不合邏輯。」寶爸邊說還邊把那人翻了過來。

「這個大哥哥人好帥喔!比爹地還好看。」寶寶看到那人的臉孔後,不自覺的說了一句。

「乖女兒!」寶爸笑瞇瞇的盯著寶寶,口氣滿是脅迫。驚覺說錯話的寶寶,感到危機意識後馬上改口。

「我是說將來啦!現在怎有可能會有人比您這上天下地宇宙超級無敵大帥哥還好看呢。」

寶爸對這答案雖說不是很滿意,但勉強還可以接受。

「你看,他帶著隱形眼鏡。」寶媽用手撐開那人的眼皮,想再詳細的檢查一下。

「拿下來吧,這樣會影響診療。」夫婦倆已經忘了原先救人的目的,開始專注的研究起眼前奇怪的人。

「你看他的眼瞳。」

寶寶:「是藍色的欸,好漂亮。」

「是外國人嗎?可是體型不像,還是混血兒?」

「可顏色不太像。」夫婦倆都沒有看過這種顏色的眼瞳。那比天空中最蔚藍的顏色還深,有如兩顆深藍寶石一樣,這不像是人類身上會出現的東西。兩人又仔細的診視下去,看看還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這人身上帶了好多的錢啊。」寶爸看到那人的口袋裡有著巨額的現鈔。從穿著看來,寶爸肯定這人一定是非富則貴,來頭不小。

「老公!你看。」寶媽舉起那人的左手腕,翻開衣袖。

在夕陽的照射下,那人的左手像似在發光一樣,藍光若隱若現的。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以看的出來。那人的左手上隱約所分佈的紋路,就像鱗片一樣。

「這會是什麼新的病症嗎?」

「我看不像。這紋路就像是天生的一樣,自然而然的分佈在手上,不太可能會是病。」

「那你的意思是說?」

「這傢伙可能不是人類。或者身上有著超過我們知識東西的存在。」

「那怎麼辦,丟下他離開。」

「帶回去好了,今晚小秋會來。這丫頭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老是受傷。她在靈異學方面是專家,就交給她來處理。」

「也只好這樣了。」寶爸抬著那人放到車上,一家人收拾收拾也準備回去。

而那人,也就是大明。依然還是睡的死死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回到家後,寶爸將大明安置到客房,就躺在沙發上休息。寶媽和寶寶則是在廚房開始準備晚餐。飯後,寶爸去看了大明一下,可大明還是老樣子。完全睡到不知人間今夕是何夕。

叮咚──。

門鈴的聲音響起,寶寶馬上跑去開門。

「秋姨。」寶寶高興的叫著,葉若秋也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看到葉若秋,寶媽不悅的皺了下眉頭。看到寶媽這樣子,葉若秋知道寶媽在生氣,說了聲。

「姊姊。」

「妳看看妳,為什麼非得要把自己搞成這樣。」寶媽會那麼生氣是有原因的。

葉若秋兩手都是繃帶,上頭還可以看的到血跡。臉色看來十分蒼白,隨時會倒下去的樣子。看到葉若秋這樣子,寶媽也不再說下去。

「進來吧!老公,把藥箱拿出來。順便煎一貼藥劑來,照上次的樣子。」

「沒問題!寶寶,來幫爹地的忙。」

接過藥箱,寶媽拿剪刀小心翼翼的剪開葉若秋手上的繃帶。看到自己一向疼愛的小妹以往一雙細皮嫩肉的玉手,這下全變的血肉模糊,完全找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還到著一股焦臭味。。身為姊姊的她,就感到非常的心酸。

「這又是何苦呢?值得嗎?」

「值得啊。為了復仇,我什麼都願意。現在我的人生除了仇恨外,什麼都不再剩下。要不是我一直覺的他還活著,我早就跟他去了。」葉若秋的嘴角露出一絲極為苦澀的笑容。

「十多年了,你還忘不了他嗎?放棄吧。」不過寶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她這個小妹啊,從小外表就文靜靜的,可是內心的感情比任何人都猛烈,一發不可收拾。當她那青梅竹馬的戀人死在自己眼前時,她足足呆滯了快半年。那段期間,小妹他不會說話,也沒有表情,對任何事都沒有反應。讓全家都快擔心死了。

還好後來有一個葉家的人來找過小妹,當時兩人也不知道談了些什麼。之後小妹又回復了正常,正當所有人都放心時。小妹又突然離家出走,從此不在回來過。

突然失蹤的她,讓家裡的人急著要死。

可偏偏花費了許多人力物力,依然找不到小妹的下落。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自己還是近幾年偶然的在外面遇上她,不然可能直到老死,兩人都不會再見上一面。小妹也不許自己將這事跟父母說,寶媽怕小妹又會失蹤,只好依她。

「放棄了之後,那我又該何去何從呢?姊姊,幸福兩字,已經永遠離我遠去了。」

「那爸媽呢?妳口口聲聲都在說自己的事,但妳可曾想過兩位老人家的心情。自從妳失蹤後,爸媽就整天吃不下、睡不著。雖然已經過了十多年了,大家也已經以為妳死了,慢慢的把妳忘記,不過妳始終是爸媽心理的一塊疙瘩。兩位老人家就算到死,也是不會忘記的。」

寶媽雖想讓口氣儘量溫和,不過還是越說越火。上藥包扎完了以後,拿著藥瓶往身旁一甩。玻璃碎裂的聲音讓寶爸和寶寶嚇了一跳,寶爸要寶寶看著火別出去,外面上演的戲碼可是兒童不宜的。

葉若秋也楞住了,她第一次看到她那溫柔的大姐發那麼大的火。

寶媽雙手掩面:「有空回去一趟吧。爸的日子不多了。」

「發生什麼事?」葉若秋被寶媽這句話一驚,整個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是癌症,發現的太晚,已經是末期了。」

「為什麼不早說。」

「妳給過我機會說嘛!家裡的事你可曾關心過!」

葉若秋整個人都黯然下來。

「回去吧。不要讓她老人家臨終前還要帶著這個遺憾。」

「今天妳就住下來吧。明天,小弟要娶老婆了,妳也該是時候該回去一趟。」葉若秋默不作聲,寶媽知她是答應了。

「老公,把畚箕和掃帚拿出來。還有,再準備一間客房,小秋要住下來。」

聽到”再”,葉若秋有點疑惑:「有客人嗎?」

「喔,對了。」寶媽這時才想到:「妳來一下,有一些奇怪的事。」

寶媽帶著葉若秋到大明的房間來。

「妳看看這人,這方面妳是專家,還是交給妳來處理。」寶媽將大明的手舉起來給葉若秋看。

葉若秋進門時看到是個黑頭髮的人所以沒有留上心,可是看到那手時就覺得有點熟悉了,等看清大明的臉時才恍然大悟。不過她奇怪的事,這小子怎會出現在這裡。這世界還真是小啊。

「這沒關係,我認識他。妳在哪遇到他的。」寶媽雖然很訝異他居然會是小妹認識的人,不過馬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次。葉若秋聽完,隨即用手指搭上大明的手腕。

寶媽:「我和你姐夫都看過了,這人全身上下都很正常。但不知為什麼就是醒不過來。」

在常人眼裡是這樣,不過葉若秋看來就不同了。這小子體內的真氣空空蕩蕩的,完全沒有以往渾厚的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姊姊,麻煩妳幫我煮點可以提神的東西,順便幫這小子準備一些晚餐。」

「沒問題!」寶媽點點頭就走開了。葉若秋支開寶媽後,搭在大明手腕上的手指迸出兩道真氣,直衝大明丹田和腦部。

大明渾身一震,打了一個好大的哈欠醒了過來。

「妳怎會在這?」大明醒來看到葉若秋的臉一時被嚇到了,忙轉頭四處張望,但印入眼簾的儘是陌生的環境。

「這是哪?不會是妳家吧!妳想幹麻!」大明在心中大叫。

老天爺啊!不用這樣玩我吧。才剛逃離那個想指染他貞操的淫女,怎馬上落入想要他命的魔女手中。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葉若秋絲毫不理會大明的問題,現在她在意的,是大明那一身的力量到哪去了。這可是將來對付血燄時最主要的戰力啊。

「妳說什麼變成這樣?」

「你身上的力量。」

「我也不知道,自從在魔窟裡動用過那招[真‧炎龍煉獄]。我身上的真氣就像失蹤一樣,不知道哪去了。還會常常無緣無故的陷入昏睡。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找不出原因嗎?」

「找的到就好了,那我也不用為了這事那麼煩惱。」大明很納悶。這婆娘什麼時候變的這樣關心他。這讓大明心裡感到毛毛的。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婆娘肯定在打他什麼主意。自己可要小心,免的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鈔票。

看來這事很棘手啊,葉若秋在心裡想著。

大明這一出事,打亂了她的全部計畫。看來要先恢復大明的力量要緊,畢竟他是不可或缺的主要戰力。看來不得已時,找好去找師父了。



「請你先把你的左手處理好,免的嚇到別人。」葉若秋冷冷的說了一句。

「左手?」大明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左手上的鱗片隱隱約約的跑出來了,大明趕快將左手恢復成原樣。

「妳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哪裡啊?」大明現在最想知道就是這件事。

「這裡寶寶的家。」寶寶、寶爸寶媽全走了進來。

大明聽的是一頭霧水,現在到底是什麽情形。不由的將頭看向葉若秋。

「這是我姊姊家。」葉若秋淡淡的將事情解釋一次。

「很謝謝你們。」大明很鄭重的向寶寶一家子道謝。如果沒他們,自己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事。

「我的朋友這時大概很擔心我,那我就先離開了。改日我會再登門致謝。」大明深深的一個鞠躬,表明了要走的意思。

「哪裡,一點小是你就別放在心上。你朋友在哪,我叫我老公送你去好了。」

「這個嘛……。」大明尷尬的笑了笑「我和她們走失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在哪。」

「那你今晚就留下來好了,我看天色已經那麼晚了,你明天再走吧。」寶媽很熱情的說著。只要是小妹的朋友她都歡迎,而且還可以打聽一下小妹在外的生活怎樣。因為葉若秋向來很少說自己的事。

「這………。」大明有些遲疑,他並沒有在陌生人家過夜的經驗。

「你就住下來,等我明天的事了,你就跟我回葉家一趟。」

「為什麼?」大明心想,該不是要抓他回去公祭吧。聽說葉家的人專門負責降妖除魔。自己這樣一個半人半妖的人去那,肯定沒好事。

「如果你不想解決你身上的毛病,那你就別去。」

「葉家能治的好嗎?」大明這毛病可是連博學多聞的侍劍都束手無撤的。

「去了你就知道。」

「等等!這少年身上有毛病嗎?」寶媽感到疑問。他們夫婦倆可是檢查了好半天都還查不出個結果來。

葉若秋看出寶媽的疑惑:「這不是病,你們檢查不出來的。」

「嗯!老公,你去拿一套你的衣服來,怎不好讓穿成這樣。」寶媽嘴裡是這麼說。不過心內的求知欲望可是在飛快的轉動著,好想把大明抓來徹底的研究一番。

「對了,你的名字是?」寶媽還不知道大明的名字。

「嗯……。三郎,御堂 三郎。不過你們叫我三郎就好。」大明想了一下,還是不適宜透處真正的名字。

「大哥哥是日本人?」寶寶好奇的問。

「這個麼,也不太算啦,因為我一句日語都不會。你們就當我是日裔華僑吧。」

「那大哥哥為什麼要叫三郎呢?」

「因為日本有三郎啊。所以那頑固的老爺爺才給我取這種名字。」

「三郎?」寶寶不明白。

「桃太郎、金太郎、加上浦島太郎,就是日本三郎啊。」

「喔。」寶寶聽的是半信半疑。大明因為小雪的關係,變的很會哄小孩。就連寶寶也是被哄的一愣一愣的。

「好了,吃過東西後,三郎你就早點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吃完後盤子放房內就好。」寶媽將葉若秋交代的東西和一套衣服放在桌上後,所有人都走出房門。

夜晚。可能是因為大明睡了一整天,也可能是身處在陌生環境的關係。大明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剛好窗外有個很大的陽台,大明拉開窗戶,到陽台上去吹吹風。

這三樓透天的房子位處半山腰,還有個不大不小的花園,看來面積頗大。能在寸土寸金的台北市有這樣一棟房子,看來這對夫婦也是很有錢的。

陽台上有兩張躺椅,面對著遠方的山林,雖然天黑了看不到,不過在月光朦朧的照耀下,別有一番景緻。

大明想過去坐坐,卻發現那已經有人在了。

「還沒睡啊。」大明走到那人的身邊坐下。

葉若秋凝望著月光,一句話也不說。大明可以看到葉若秋眼裡的眼淚,被月光所反射出來的光芒。大明從沒看過葉若秋這麼脆弱的一面。這和她平時不可一世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想到什麼了,幹麻這麼傷心。」若依葉若秋的個性,肯定是冷哼一聲,然後馬上轟人。不過大明就是犯賤,忍不多嘴問上一句。

「沒什麼,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葉若秋拭去眼淚。口氣竟是出奇的溫和。

「既然過去了,何必再想它。」

「忘不了啊。」葉若秋的話語滿是悽涼。

對於葉若秋的答案,大明也有所領悟。不是自己親身體會過的人,很難去了解他們本身的感受。自己一個事外人,說話的確沒有什麼說服力。

不過看來,葉若秋還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啊。

「那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怎會搞成這樣。老秦又去哪了?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嘛。」

「你到葉家後就會知道。」

「說到底,妳和血燄到底有何深仇大恨。為什麼非要擺出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樣子。」

「仇深似海。」葉若秋一聽到血燄的名字,眼裡盡是怒火。

「冷靜一下,別那麼激動。」大明看到葉若秋這樣子,很怕她翻桌抓狂。趕快躲的遠遠的。

「你幹麻。」葉若秋沒有做出大明預期中的舉動,反而很奇怪的問了大明一句。

反常!葉若秋今夜太反常了。大明敢說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發生了什麽事,妳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喔。」大明看葉若秋雖說不上是交情深厚。不過認識了那麼久,好歹關心一下。

「我的父親快死了,而我已經十多年沒回去看過他。當初離家時,我就已經決定和家裡的人完全切斷關係。只是沒想到,我聽到這消息後,才發覺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堅強。」

葉若秋說著說著,一顆眼淚靜悄悄的滑落她的臉頰。

「那妳當時又為何要離開。既然離開了,現在又何必後悔。那麼我問你,如果時間能從來,妳還會做一樣的決定嗎?」

「就算時間從來,我還是會選擇一樣的路。當初的我,活著和死了其實沒多大的差別。要不是師傅他來開導我,就算我活下去也是濛濛渺渺。是師傅給了我一個目標。既然我所愛的人是因為妖魔而死的,那我就將斬遍天下妖魔。」

葉若秋最後一句話,簡直是用大喝的。大明忙阻止她說。

「夜深了,別吵到別人睡覺。」

「那妳男朋友的……,和血燄有關嗎?」大明遣詞用字特別小心。生怕再挑起葉若秋的怒氣。

「上次那兩個血骷髏巨人所提到的名字你還記得吧。」

「阿格斯特和嘉娜烈斯嗎?」這兩個名字大明倒是記的很清楚。

「葉…他為了保護我,最後和阿格斯特同歸於盡。臨別時,他送了我一份禮物,也就是我這一身的力量。並交代我不要難過,要好好的堡重。」葉若秋下意識的摸摸嘴唇。

「他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哇~~~~~~。」葉若秋突然大哭了起來,眼淚鼻涕直流。大明趕快衝回房間內,搜括所有的面紙衛生紙送到葉若秋面前。

還好附近沒看到什麼住戶。不過大明想葉若秋的老姐一家子,這下一定全醒了。

「要嘛他就帶我走,放我一個人孤拎拎的留在世上想他,還說什麼好好保重。這算什麼。葉海這個大笨蛋。」葉若秋一邊哭一邊用面紙擦拭鼻涕眼淚。轉眼就將大明拿來的用去大半。

糟糕!房間內沒有面紙了。大明慌的到處轉,他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情形。回到房內,看門外寶寶、寶爸寶媽都站在那,手上還抱著一堆面紙。

「拿給她吧!讓她哭一哭也好,她已經把這事悶在心裡十多年了。」寶媽看小妹慢慢的回復人類應該有的情緒,不在像以前一樣冷冰冰的樣子,心裡就略感安慰。

葉若秋每用一張面紙,就罵一句笨蛋。

罵著罵著,是罵累也是哭累了。葉若秋躺在躺椅上沉沉的睡去。寶媽和寶爸將葉若秋扶回房內。被葉若秋這一鬧,大明也感到很想睡了。回到床上一趴,很快的進入夢鄉。

一大早起來,葉若秋的眼睛還紅紅的。看到大明在那咬著吐司看報紙,馬上走過去說。

「昨晚的事不准你告訴任何人,不然我砍了你。」

「喔。」大明很無辜的看著葉若秋。

拜託!妳昨天哭的那麼大聲,全家都知道了好不好。

「秋姨早!」寶寶也從樓上下來了。

「三郎啊!那你今天有何打算。」寶媽從廚房端出一盤煎蛋。

「嗯。我也不知道,可能先回南部吧。」

「那你不跟我回葉家了嘛?」

「去是會去啦。不過妳也要讓我先回去交待一下,怎不能什麼都不說就跟你走啊。而且這一去就不知道要多久,我的先向學校請假。」

大明算算。這學期開學到現在的這段時間裡,他請假的日子就佔四分之一去了。課業也比別人落後許多,這學期能不能順地的通過也是個問題啊。

寶媽:「那你今天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我弟弟今天娶老婆請客,等喜宴完了之後你在走吧。」

今天還真是黃道吉日啊!那麼多人要結婚。大明自己也是因為要參加喜宴才北上的。不過這樣去打擾人家不太好吧。

「還是不了,這樣我會不好意思。」大明傻笑著。

「你就去好了,結束後我再找人陪你回南部。依你現在的情況,讓你自己一個人回去,恐怕很困難。一個不小心,被賣到國外都有可能。」

聽到葉若秋這樣說,大明也不好反駁。畢竟他知道自己的情況真的很糟糕。葉若秋所說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真的很有可能發生。

「那好吧!」大明知道這次的葉家之行是免不了的了。

因為葉若秋不想被別人發現的關係,所以她和大明在開宴前才到。等到宴會結束後,葉若秋才會去見父親。

喜宴在葉若秋父親住處附近的空地舉行,席開百桌。

雖然葉若秋的父親也是很有錢,不過大部分的親友都出身鄉下農村。選在豪麗的大飯店舉辦的話會讓他們很不習慣。所以還是依照傳統,在空地上擺桌宴客。

寶寶一家人已經先行一歩回去幫忙,剩葉若秋和大明在附近閒晃。

這裡同時也是葉若秋的家,她從小生活長大的地方。

離開了十幾年,周圍的環境變化好大,讓她有點認不出來了。不過回憶還是無法抹滅的。

葉若秋走到一顆大樹下,讓整個人靠在樹幹上。

她小時候和葉海曾在這顆樹蔭下渡過許多夏天,這充滿了她和葉海之間的故事。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能離開家走動時,興高采烈在附近到處亂走。但卻因為不知道路,在這顆樹下大哭了好一陣子。

是葉海找到了自己,當時的她只會在葉的懷裡哭泣。

「你不要離開我啦!」

「放心,我不會丟下妳一個人的。」

「真的!我們打勾勾。說謊的人是小狗喔。」

這是她七歲那年的夏天,兩人在這立下的誓言。而如今。景物依在,人事全非。

「你說過不會丟下我的。」葉若秋低聲自語著,同時眼淚也滑落了下來。一顆顆的消失在草地上。

《 本帖最後由 台北年代 於 2010-5-26 21:4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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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6 21:42:44 |只看該作者
之三十三 逃跑

奇怪!

大明從剛剛開始就感到很不對勁,這裡好像很多人他都看過。

「二伯公、三姑婆、四叔公…………。」是不是他眼花啊,這些好像是他的親戚欸。不過大明和他們也不過見了幾次面,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


突然大明感到背後有人拉住他的衣服,回頭一看。竟是林詩函、千代、美幸、葵等四人。四人的眼都水汪汪的,好像山洪一樣快要爆發。

大明知道這這場合讓她們哭出來,自己肯定會變成焦點人物。

於是大明趕快拉著他們來到沒有人的地方,

一看到四周都沒人,四個女孩子抱著大明就哭了起來。眼淚有如江河一樣,滔滔不絕。

一個抱左手,一個抱右手。一個在前胸,一個在後背。四個女孩將大明團團圍住。在外面的人看來,大明是艷福不淺。不過大明是有苦自己知啊。

「拜託!發生了什麼事,才一天不見而已,反應有必要那麼大麼。」大明最近好像常看到女孩子在哭,而且一哭就是驚天動地的那種。

糟糕!他跟寶爸借來的衣服看樣子全毀了,看他拿什麼去還給人家。

「先停一下。」大明雙手都被拉住了,想安慰她們也騰不出手來。只剩一張嘴在那叫著。

慕然!

趴在大明胸口的林詩函一抬頭,雙唇封住大明嘴。大明的眼珠子瞪的好大。小雪那種程度只是親親而已,像林詩函這種,則是稱為吻了吧。

大明的初吻就這樣莫名奇妙的被奪走了。

第一次有這種經驗的大明覺得頭有些暈暈的。不過,感覺還不錯。

良久,美幸三人已經停止的哭聲,張大嘴巴紅著臉看著兩人。這兩人都不用呼吸的嘛,已經好幾分鐘了欸。

「厚~~~,但麻突然來這下子。」兩人分開後,大明紅著臉喘氣。

真是的!差點窒息掉。

林詩函的情況不比大明好到哪去,同樣是在大口喘氣。整張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了,搭配上一雙略紅的眼眸。嬌豔可憐的樣子,實讓大明為之心動。

「我不管,回去後我們馬上結婚。」林詩函回復過來後,立刻又給大明丟下一枚炸彈,炸的他人仰馬翻。

「啥───。」大明這下子嚇的不輕啊,以至久久不能言語。

林詩函在遍尋出事地點的山區後,仍沒有大明的消息。和千代她們可說是一夜無眠。想到今天還要來和大明的家人會合,林詩函仍是勉強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只是她一直再傷腦筋,她該怎麼向大明的父母交代。畢竟大明是在她身邊走丟的。懷著不安的心情,林詩函和美幸三人來到會場。卻看到大明呆頭呆腦的再那四處張望。

這心情的大起大落,讓四人忍受不住。將情緒全傾倒在大明上。

「走啦!看什麼看。」林詩函對自己剛剛那樣衝動也感到很訝異。臉上的紅霞一直平復不下來。

「走?去哪啊?」大明是一頭霧水,任由四個女孩拉著自己走。

「換衣服啦!你這樣怎去見你爸媽。」

「等一等!妳說我爸媽也在這。」

「廢話!你們不就是要來這參加喜宴的嘛。」

聽到林詩函的話,大明立刻將事情全串接了起來。

病危的叔公,葉若秋快死的老爸,原來是同一個人。這樣說來,葉若秋不就和他是親戚。大明還要管她叫姑姑欸。

不會吧!

大明腦袋昏昏頓頓的被林詩函拖到車上,四個女孩的手腳非常俐落。不一會,就將大明回復成以前那個胖胖的樣子。因為大明現在沒有護身真氣,很容易穿梆,所以要先在身上塞滿衣服來掩飾。

「怎麼那麼慢。」王怡君站在入口,她已經在這等很久了。老爸老媽先在到處走走,和很久不見的親戚們寒暄問好,要她在這等大明。

自從大明上次住院後,王怡君就感覺到自己的弟弟整個人都變了。不但自己搬了出去住,現在還冒出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

王怡君很清楚大明冷漠孤僻的個性。不是她要貶低大明,不過她那種千金大小姐會看上大明的機率。是比樂透頭獎機率還渺茫一萬倍。背後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嘿嘿嘿───。王怡君散發著邪惡的笑容。

最近她很無聊,現在終於有大明的事能來讓她打發時間。就像某部日本漫畫裡主角常說的。

「以我爺爺的名字發誓,我一定會將真相找出來。」

大明一出現在會場,就引起的眾人眼光。不過大家看的不是他,而是她身邊的林詩涵。

今天林詩函式來參加別人的囍宴,不好意思穿的太華麗來搶新娘子的風頭。所以只穿著一件淡綠色連身裙,臉上不施脂粉,清清淡淡的。雖然如此,林詩函還是引起會場許多人的注意與驚艷。

千代三人則留在車上接應,以應付任何可能發生的狀況。

王怡君看林詩函和大明手拉手的,甜甜蜜蜜的神情足以氣死身旁一大票曠男。

不管怎麼看,大明他都沒有本錢去交這種女朋友啊。樣貌?身材?家世?學問?。大明好像沒有一樣能比的上別人。王怡君知道 ,那些曠男這下子心裡一定是氣的牙癢癢的。

還真好玩!王怡君心想,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在無聊。

而大明還是呆呆的,絲毫不知道他這專搞破壞的老姊,已經將他鎖定為目標了。

「呵呵───。」大明來到王怡君的身前。不知怎麼,總覺的他老姊笑的好曖昧。

「別笑了。」大明看了就覺得毛毛的。

「姊姊。」林詩函甜甜的叫了一聲。

「已經叫姊姊啦。」王怡君這下笑的更開心了。問題好像越來越嚴重,這樣推理起來才好玩。她已在期待事件的真相了。

「好了!走吧。」大明有點受不了他老姊的眼神。

「伯父、伯母。」

「妳也來了啊。」大明媽看到林詩函來好高興。林詩函馬上熱絡的和大明爸媽三人聊在一起。畢竟是未來的公公婆婆嘛,當然要趁現在好好巴結一下。

大明只是覺得頭好痛。

唉!剛剛林詩函那句話已經讓他嚇掉三魂七魄了。

喜宴進行到一半,新郎新娘照慣例要出來敬酒。來到大明他們這一桌時,大明看到有個神色很差的老人坐在輪椅上,跟在新人後面。那就是叔公吧。

大明曾經見過叔公幾面,印象裡他還是個身體很硬朗的人,現在則是虛弱的讓人認不出來,果然是歲月不饒人。寶寶一家子全跟在叔公身後,以便照顧他。

說到這,怎沒看到葉若秋,她又跑哪去了。大明抬頭四處張望。

「好漂亮。」林詩函看著新娘穿的白紗禮服,眼裡滿是羨慕的光芒。

「妳不會自己去買一件來穿。」大明很不解風情的說。

「你這個木頭。新娘禮服不是說穿就穿的,這是女孩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只有為自己心愛的人穿,這樣才有意義。那種感覺,不是男孩子能懂得。」

「對不起,我就是不懂,我先離開一下,我去找個朋友。」大明起身離席,林詩函也跟上。

「你們去哪?」大明媽問,她還想和林詩函多聊聊。

「吃飽去散步。」

王怡君:「媽,妳就讓他們去吧,我們可不能當電燈泡。」

「對、對,那你們就去吧,小心一點。」大明媽若有所悟的說。

大明看在眼裡,知道兩人的想法越來越歪了,不過他也懶的解釋。一切就隨它去吧!看看最後會變出什麽結果來。

繞完了整個會場,大明依然沒發現葉若秋的身影。倒是看到寶寶走來走去的,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寶寶,怎麼了,再找什麼?」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小名。」寶寶很疑惑的看著大明。大明這時發覺到自己和昨天是兩個模樣了。寶寶是不可能會認出來的。

「喔,是三郎告訴我的。」大明腦筋也轉的很快,馬上把三郎搬出來用。

「三郎哥哥!他在哪?我正在找他。」

「喔,他先回家去了。」

「怎麼這樣,回去也不告訴人家一聲。」寶寶嘟嚷著嘴。

「因為他有事啊。寶寶,妳知道妳秋姨在哪裡嗎?三郎有些事要我告訴她。」

「秋姨?我剛剛看到秋姨在那邊的樹下發呆,不知還在不在。」

「我知道了。寶寶,妳也快點回去,別讓父母擔心喔。」

「大哥哥,那你下次看到三郎哥哥時,記得跟他說寶寶很想他,讓他有空就到我們家玩。」

「沒問題!我會跟他說。」

「那寶寶走了,拜拜!」

寶寶走了之後,林詩函才在抿嘴偷笑。

「笑什麼?」

「你的魅力還真不小,連小女生也被你迷得死死的。」

「彼此彼此!麻煩妳看一下你身後那一堆。」大明指著林詩函的身後。有一大堆的愛慕者從剛才就跟到現在了。

「哈哈。」林詩函向大明報以傻笑。

「找到了!」大明遠遠的就看到葉若秋在樹下。

「怎麼,為啥不進去?一個人躲在這哭,囍宴都快結束了。」

「我……,我不敢。」葉若秋羞怯的說。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迷了路,徬惶無助的小女孩一樣,也許這才是葉若秋的本性吧,以往她那堅強冷漠的外表,都是硬裝出來的。

「妳來的目的是什麼?我剛剛看過你父親,他的神色真的很不好,我看也撐不了多久。十多年前妳丟下一切時,就應該有心理準備了。如果妳因為害怕而不敢面對,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好了。然後,這事將會是妳心中永遠的痛。」

大明是看今天葉若秋特別軟弱,才趁機訓話一番。要是平時,大明連個屁也不敢放。平常被葉若秋欺壓慣了,當然要在這時候佔點便宜回來。

葉若秋的神色猶豫不決,大明有點看不下去了,拉了葉若秋就走。葉若秋不知所措,也不反抗,任由大明去。

到了門口,喜宴也差不多結束了,人潮漸漸散去。可在房子裡,還有很多親戚在陪這不久人世的老人家聊天。

「詩函,幫我跟我家裡人說我不跟他們回去了,讓他們先走,我還有事。」大明想以詩函伶俐的口才,這該不難才對。

「好。」林詩函也不多問,點頭答應離開。

看到人那麼多,葉若秋在門口躊躇的不敢進去。

「要加油啊!姑姑。」大明說完後雙手用力在葉若秋身後一推。葉若秋還來不及釐清大明話語的涵義,身子向前幾步,進到了客廳內。

房子裡面的人全都注意看著這個突然進來的絕美女孩,不過葉若秋完全沒注意到這些人的目光,她現在的眼裡,只有她的父親。



在記憶裡,一向硬朗的父親,變成如今現在病奄奄的枯槁樣,葉若秋的淚水就忍不住掉了下來。

客廳裡的人都不明白這女孩子為什麼哭了起來。只有寶媽知道原因,也開始掉起眼淚。

葉若秋盈盈向前,緩緩的向她父親下跪一拜。哭的是天地為之變色,日月黯淡無光。當年孟姜女哭倒萬里長城也是這個氣勢吧。

老人有點疑惑,不知道怎麼回事,看了葉若秋很久後,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腳步蹣跚的走到葉若秋身旁。這動作嚇壞了葉若秋的一家子。葉若秋的父親在很久前就無法再站起來,今天是怎麼回是。

老人舉起他形同枯骨的手,慢慢的輕撫葉若秋的頭髮說。

「小秋啊,又是誰欺負妳了,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

「我回來了。」聽到父親的話,葉若秋哭的更厲害。如果是責罵她的話,葉若秋可能還會好過一點。但擔憂了十幾年的父親連一句抱怨的話語都沒有,反而溫柔的安慰起她來,這叫葉若秋怎承受的住,當下抱著她父親大哭。

「是小秋嗎?」葉若秋的母親也掉下了眼淚。

「是啊,媽。小秋回來了。」寶媽淚水滿框的說。葉若秋的倆個兄長也是哭了起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葉若秋的父親雙手抱著葉若秋的頭,淚水一滴滴的打在葉若秋的頭髮上。

原本一個喜氣洋洋的婚禮,這下變成認親大會,到處都是眾人的眼淚。大明在門外看的也有點感傷。接下來的事就看葉若秋了,大明能幫的也幫完了。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些不是大明能插手的。

看來葉若秋應該有好一陣子不能離開了吧。那誰要帶他去葉家呢?

大明很傷腦筋。能不能恢復力量還是其次,不過這個昏睡的症狀一定要先治好。大明可不想再出意外了。想到這,大明轉身離開,再另外去想辦法。

林詩函在遠遠的那頭走了過來,正舉手招呼大明。大明正想舉手回應,身體卻無力的往前一到。

靠!又來了。大明暗罵一聲。

大明閉上眼之前,看到林詩函焦急慌亂的緊張神情,那關愛之意是不可能假裝的。大明知道,林詩函的心已經將他緊緊綁住,他這輩子是逃不了了。

回去之後,林詩函一定會不顧反對,第一個時間抓他去結婚。如果他敢逃,林詩函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抓他回來。大明越想越可怕,還好自己已經快要昏了。有事醒來再說吧。

林詩函即時接住大明,不過兩人用極為親密的的姿勢摟抱在一起,恐有妨害風化之嫌。林詩函馬上叫來千代她們幫忙。四個女孩子將大明扶到車上,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

「回家吧!回去後還有很多事要忙呢。」林詩函看著大明,溫柔的說了一句。

大明一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原來的住處。大明看了看時鐘,清晨六點了,他這次睡的還真久。假日過去了,也該開始上課,下個禮拜是期中考,最近混過頭,課業荒廢不少,看來這幾天都要開夜車讀車了。

好像還忘了些什麽東西的樣子。大明收拾書包走出房門,就是想不起來。恍恍惚惚的坐在餐桌上。一份早餐端到大明前面。

「謝謝,美幸姊。」大明說了一聲,因為美幸都習慣在這時候將早餐準備好。

「我想到了,我的實習報告還沒交。」大明站起來大聲說,他終於想到了。

「是喔!那你未免太混了吧。」旁邊的人說話聲音不像是美幸,那是誰。

大明奇怪的轉頭一看。林詩函的美麗臉孔和他貼的近近的,差點撞到。

大明嚇退了一步:「妳怎會在這裡?」。奇怪,林詩函不應該是在她家,怎一大早就跑來了?她不用上課嗎?

「疑?我還沒告訴你嗎?我昨晚就已經搬過來住了。」林詩函還在跟大明裝傻。大明聽的是口吐白沫。

大明知道林詩函一定會有所動作,只不過沒想到她手腳這麼快,居然趁自己昏睡的時候直接搬過來。

「妳家人會讓妳搬出來住嗎?」大明很懷疑。

「呵呵。你放心,我有說清楚。」

才怪!大明看林詩函毫無誠意的笑臉,他敢確定林詩函的家人一定不知道。跑出來和一個男孩子同居!林伯父要是知道了一定第一個把林詩函抓回家去

「上學時小心一點喔。」林詩函整理好大明的衣服,就像一個賢淑的新婚小妻子一樣,滿臉笑容的站在門口向大明道別。

「妳不去上學嗎?」大明看林詩函穿著一件圍裙。上學時間快到了,可她還絲毫沒有換衣服的打算。

「我還有事,這幾天我向學校請假,你別擔心。」林詩函笑瞇瞇的說。

「那我讓小雪來陪妳,我要走了喔。」大明招喚出來小雪後就離開了,剩一大一小兩個人再那揮手。

「走吧!小雪。今天會很忙的。」林詩函牽起小雪的手,慢慢的走回房子內,並且順手撥了幾支電話。

「喂!沒事吧。」阿德走過來問了大明一句,老孝也點點頭。最近大明的行為太反常了,動不動就睡。上次打籃球要傳球給大明時,大明居然碰的一聲直挺挺的倒下,嚇死他們了。後來把大明抬到醫務室去才知道他只是睡著,兩人才放下心。

「沒事啦!」大明說是這樣說,不過心裡可不敢保證。畢竟前一兩天才剛出事而已。阿德和老孝看大明言不由衷的樣子,知道大明一定有所隱瞞。不過大明自己不想說,他們不好追問,也問不出來。

阿德問:「啊你的報告ㄟ。」

「呵呵──。忘了。」大明呆笑給兩人看。

「你慘了,你也知道笑面虎的個性。表面上雖然很客氣,可是骨子裡壞到極點了,一被他抓到小辮子,二話不說就當你。」

「我知道,開當鋪的笑面虎可是大大有名的,專當人的。我當然知道我惹不起。不過這兩天發生了一些事,我也就忘了。」

「早知道你會忘,拿去!」阿德和老孝分別從身後拿出本簿子。大明一看,感動的要死。原來兩人早就將報告給準備好了,知道大明一定會忘了寫,於是將報告拿給大明抄。

「謝啦!」

阿德:「趕快寫吧!笑面虎的課在第三堂,你的時間可不多。」

「加油!」老孝也再給大明鼓勵。

「嗯,上學期你功課那麼爛,笑面虎沒當掉你心裡面已經很不爽了。小心這次可別讓他找到藉口發揮,他看你不爽很久了。」聽完阿德的話,大明只有苦笑著,居然連老師也討厭他。

再第一、二堂課的努力衝刺之下,大明總算是趕在第三堂課之前將報告寫好,平平安安的渡過笑面虎這堂課。

看著笑面虎和藹可親的笑容,大明很難把他和阿德的說法聯想在一起。不過鐵證歷歷,想讓人不信都難。

人心難測啊,大明始終看不透別人。究竟在臉上的那張面具底下,都藏了些什麼東西。

「啊!下雨了。」第三節下課,窗外飄起了綿綿細雨,天空陰沉沉的。

「各位同學,坐好,今天要介紹一位實習老師。」班導走進教室門口,後面才跟著一個年約二十三、四歲的女孩。長的不錯,清麗秀氣,樣子有點怯生生的。

看到女孩子,教室內一票飢渴以久的怨男開始騷動了起來。

「安靜,你們可別嚇到人家。劉老師,你來自我介紹一下吧。」

「各位好,我…我叫劉翠英,在這學期負責教大家英文。」劉老師說話還有些結巴,大概是緊張吧。不過班上的人一看到女孩子,是不會去在意那個的。

「那劉老師,這就交給妳了。你們這群小毛頭可別欺負劉老師喔。」

「知道!」全班回答的很一致。在這種時候,特別能看的出班上的團結力。

「那我們開始上課吧,請各位同學把課本翻到……。」

雖然大明一再強迫自己專心聽老師講課,但還老是轉過頭去,看著窗外的天空發呆。他跟英文不熟,英文跟他也不好,兩個都不對頭。所以大明的英文一直好不起來。

這節課結束後,許多人圍著劉老師問東問西的。從起初最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啦,喜歡什麼東西、顏色。問到最後,連三圍多少都問出來了。

劉老師只是尷尬的笑了一笑,趕忙落荒而逃。

「33A、24、34。」阿德摸著下巴,很專業的說。

「下流。」

「無恥。」大明和老孝同時回了阿德一句。

「嘿嘿。」阿德的臉皮比城牆還厚,完全不為所動。

放學一回家,就看到幾個女孩子聚在一起不知道討論些什麼,熱中的很,連大明回來也沒打招呼。大明走到廚房倒了杯水在女孩子旁邊坐下,順口問了一句。

「妳們在看什麼啊?」

「結婚禮服啊。」

大明不問還好,一問之下,馬上變成化石,拿著一杯水呆坐在那。眾女子也不去理他。只有小雪好奇的碰了一下,不過都沒反應。

動作太快了吧!

接下來的幾天,林詩函已經決定好場所、禮服、及所有雜七雜八的事項。甚至連蜜月地點也選好了。

林詩函只想辦一個小小的婚禮,所以沒有請太多人。不過林詩函居然沒有請她的父母來。大明知道林詩函一定是偷偷瞞著家裡人辦的。

開玩笑!要是被林伯父知道自己拐了他女兒,大明自己一定馬上被亂槍打成蜂窩。

可是大明又不敢反對婚禮,因為林詩函的態度很堅決。只要大明敢說一個”不”字,林詩函明天早上一定會出現在大明床裡跟他說早安,而且是光溜溜的。然後押著大明上教堂。

兩個都惹不起啊!大明開始怨嘆起自己的歹命。嗚嗚~~~~~~~。

過了幾天,所有的事項都準備就緒了,剛好大明也考完期中考。林詩函決定下午抓大明去結婚。

由於是期中考,所以學校只上半天課。林詩函怕大明逃跑,一大早就在校門口等抓人。並且安排人手跟蹤大明。

不過都放學好一會了,依然沒有看到人影。

林詩函問:「阿明人呢?」

「考試完後阿明就到廁所去了,就一直沒出來。」

「有古怪!叫人進去看看。」林詩函感覺不對勁。千代拿著手機下達命令,聽完了手下的回報後,臉色凝重的說。

「阿明不見了。」

「我就知道!依阿明的個性,是不可能任由別人擺佈的,他一定會逃。還好我早有準備。」林詩函說完,拿出一台小型且薄薄的液晶螢幕,大小只有巴掌大。螢幕上有個黃點正一閃一閃的。

「咦?阿明在家裡。」林詩函很納悶,他不應該跑回去才對。

「大姐,妳用追蹤信號器,不怕大明生氣嗎?」

「不讓他知道就可以了。走,回去看看大明在搞什麼。」

回到家裡,大明的幾件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在桌子上,這都是被林詩函動過手腳的。上頭還留著一封信。

給親親的未來老婆大人:
詩函啊詩函,你精我也不笨,別想用這套來唬弄我。別找我了,我很安全,不會發生什麼事的。我去找人治好我的昏睡症,順便釐清一下我們兩人的事。等我想通了,自然會自己回去找妳的。
就這樣,好好照顧自己,明。

林詩函看完信後跌坐在床上,大明真的丟下她一個人跑了。

「沒事吧!」美幸看到林詩函的表情有點擔心。林詩函豁然站起,並且開始默默的收拾行李。

「大姐,妳…妳這是要去哪裡啊。」

「當然是去把大明逮回來。既然他不要小小安靜的婚禮,那我就來給他一個轟轟烈烈,永生難忘的回憶。」

千代三人在門口是聽的直冒冷汗,看來這一次林詩函真的是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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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6 21:43:17 |只看該作者
之三十四 崑崙仙境

「到了!」業驊找好停車位後熄火關引擎,順便將一大堆的防盜桿等東西全鎖在愛車上。最近治安不太好,小心點總沒錯。葉驊可是非常寶貝他這台車子。

「等等!你所說的葉家真的在這裡嗎?」大明看到眼前的景象,愣的有點說不出話來。

「對啊。」業驊隨口回答,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在大明的想法裡,葉家的所在地應該是在無人的深山裡,就像那一些莊嚴的古剎寺廟一樣。而不是眼前這一處人聲鼎沸,喧囂吵雜的………傳統菜市場。

「你確定!」大明不安的問。

「嘿嘿,你進去就知道。」業驊領著大明在前面開路,在洶湧的人群裡穿梭著。

自從知道林詩函是鐵了心要和自己結婚後,大明無時無刻不在想逃跑的辦法。不是他不喜歡林詩函,而是她這種瞞著雙方家長,偷偷結婚,先斬後奏的做法,讓大明有些不能接受。

所以大明才聯絡上了葉若秋,表明要前往葉家的意願。葉若秋因為目前實在抽不出時間來,所以讓業驊來接大明。

在老孝和阿德的幫忙下,大明搜出所有追蹤儀器,並且三人在廁所演了一場偷天換日的戲碼,避開眾人的耳目,讓大明悄悄的溜走。

詩函她,現在一定很生氣吧。她是那麼的熱中和期待,而自己這麼一走,無疑是為她那火熱的心澆上一盆冷水。

如果她會因此討厭自己,大明也認了,畢竟他們兩人本來就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這樣的後果還會好一點,不過大明怕的是林詩函又會採取什麽更極端的手段出來。

「你看今天的報紙。」業驊將剛買的報紙地給大明看。在頭版正下方的廣告欄上,清清楚楚的標明四個紅色的大字。

警告逃夫!
限你盡快與家中連絡,否則一但被抓回來,馬上就地正法,決不寬貸。
妻,函。

「還真好玩,這年頭還有老婆刊報在找老公的。不知是哪家的。」業驊說的輕鬆自在,不過大明看的是毛骨聳然,林詩函果然不會放棄。

「進來吧。」業驊招呼著大明走到僻靜巷口旁的一家算命館。

這家算命館外表看起來小小一間,且破破爛爛的。不過裡面的裝潢擺設到很古樸,而且還坐滿了人。看不出這間小小的算命館,生意還真好。

「您老好啊。」業驊熱情的向正在算命的白髮老人打招呼,老人只是微微抬頭看了業驊一眼,馬上又低下去不裡葉驊,專心的作他的事。

「這邊走。」業驊帶著大明來到算命館的後面。

「等等你所看到的事,希望你不要說出去。雖然你是護法所相信的人,但我還是要再提醒你一次。因為這是葉家全體的秘密。」

「嗯,這我知道。」大明點點頭。

葉驊走到一處牆壁前,牆上有著很奇怪花紋,看起來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畫些什麼。葉驊雙手拿著一塊玉印,口中念念有詞後,將玉印貼上花紋的中心點。中心點發出了微微的光芒,隨後光的線條迅速的竄走在花紋上,形成一座發光的門形花紋。葉驊取下玉印,直直的往光門走去,一下子就消失在大明面前。

「快點過來!」業驊消失前留下了這麼一句。大明一咬牙,也馬上跟上去。最多撞牆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走過光門後,大明頓覺眼前又變了一副景象。

藍色的天空上飄浮著幾朵白雲,悠遊的四處閒逛。溫和的清風吹撫著一望無際的草原和樹林,令人有心曠神怡的感覺。

寬闊的草原上,幾隻大明沒看過的生物正在低頭啃著紅色的果子,或者是在追逐玩耍曬太陽。那玩意看起來和一般的小狗外表沒什麼兩樣,不過頭上卻長著兔子的耳朵,看起來很可愛的樣子。

「那叫黐耳,是精怪的一種。我勸你別太靠近,這小東西看起來雖然無害,不過團結心和警戒性很強,一有陌生的東西進入它們的地盤,可是會群起攻擊的,那可不是好玩的。」

「這裡是哪?」大明滿臉好奇。他剛剛還看到一隻鳥從天上飛過去,一隻人面鳥。

「這裡是葉家世代相傳的祕境,[崑崙]。同時也是葉家的最高聖地,在我的記憶裡,你可是第一個進來的非葉氏族人。」

「這裡是野生動物園嗎?」大明四處張望,這有好多他沒看過的生物。

「等等……,皮…皮卡丘!」大明不敢相信他眼前所看到的。

一隻胖胖的黃色電氣老鼠從樹上摘下一顆水果,正要準備享用之際,有一隻長頸鳥飛來要跟它搶。電氣老鼠不甘示弱,立刻用出成名絕招[十萬伏特]。

「皮…卡…丘…!」電氣老鼠身上發出激烈的電流,將那隻長頸鳥電的烏漆嘛黑的。長頸鳥哀嚎的趕頸飛開,不敢再招惹眼前的小東西

「這些都不是一般的生物,都是些弱小的妖魔鬼怪或異變生命體。雖然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不過在社會上還是可能會引起騷動,所以葉家的人將這些小東西安置在這。」

「不是!我是問說這裡為什麼會有皮卡丘的出現。」

「喔,那是去年日本的一個瘋狂基因科學家做出來的失敗作品,算變種生物吧。他想做的好像是更強大且具破壞力的生物兵器,不過在研究還沒成功之前,實驗室被葉家突襲,而宣告失敗,現在人被政府祕密的囚禁起來。而這些實驗生物全都是不能公開的,所以也一同帶到這安置。」

看到大明興致勃勃的看著周圍,業驊說:「走吧!前面還有很多東西可看的。葉家千年所累積下來的東西,可是會讓你大開眼界的。」

在葉驊的帶領下,大明來到一個看似市集的地方。那是像巨蛋體育館一樣的大建築物,裡頭滿滿的都是人。

「這些,全都是葉家的人嗎?」大明看眼前的人潮,至少也有三、四千人,而且各式人種都有。葉家的規模也未免太龐大了吧。

「所謂的葉氏門人,並不是指只有姓葉的人。葉家從千年起代代相傳,開枝散葉,分派林立,遍佈全球。只要是拜師在葉家門下的,通通是葉氏門人。不過選徒的條件很嚴苛,所以葉家也不是這麼好進的。」

「少年ㄟ,要不要看看這吉祥護符,大師親自加持過的喔。能給你帶異想不到好好運喔。」

大明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那是一個賣飾品的攤販。上面放滿各種精緻的中國結、玉製物品、符籙等等。一個身材矮小的老婆婆拿著一張符籙正在向大明兜售。說矮小並不為過,那老婆婆的大小只有成年男子的頭顱那麼大。正當大明看傻眼時,那老婆婆又拿出幾樣東西擺放在大明身前。

「看的怎樣!福氣婆婆的手藝很好喔,所賣的東西也都是很有效果的。像我就有很多。」葉驊拿出車鑰匙上的小小結飾給大明看。

「呵呵,是小驊啊。很久不見了,怎有空回來。這是你朋友嗎?」福氣婆婆笑著說。

「我回來辦點事。」

「既然是你朋友,老身也就不好收錢了。小夥子,來!這是婆婆送的見面禮。」福氣婆婆將一條精緻的中國結送給大明。而大明也傻愣愣的收下,說了一聲謝謝後。葉驊帶著大明又逛到別處去了。

「剛剛那老婆婆……不是人類吧。」

「嗯!那是福神。」

「福神?」大明有點不太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神嗎。

葉驊買了幾樣東西後,和大明離開這地方。大明在會場裡看到很多怪模怪樣的人,心理更滿是疑問,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走著走著,兩人離圓頂建築物是越來越遠。最後來到一處吊橋,吊橋搭建在一條深不見底的巨大地縫上。

「重這裡過去,就是葉家的禁地了。除了被允許的人外,只有剛剛你所看到的神祇能自由通行。」

「神祇?」

「詳細的情形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並沒有進去過。聽說裡面有一個神祇們聚居的村落,不過我勸你別太接近。這些神祇大部分都是因為被人類開發土地,污染河川而無家可歸的山神河神等等的土地神,後來被葉家安排收留在這住。他們對人類絕對沒有好感,隨意靠近是會被攻擊的。還有一些是從很久以前就在崑崙定居的神族,一樣不喜歡人類。你要自己小心。」

「我知道,你不跟我一起進去嗎?」

「我還不夠資格,這次你要見的,是整個葉家地位最崇高的人物。在葉家人的心目中,他的存在就跟神一樣。近十多年來,只有葉護法能通過禁地去見他一面,並接受他的指導。」葉驊眼裡滿是崇敬的目光。

「那我該去哪見他?」大明聽葉驊的話,禁地好面好像很危險的樣子。自己沒問題吧。

葉驊指著遠處的凸出物,大明看了好一會,才看清那是一座塔的尖端。

「那裡就是你的目的地。我雖然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要進去見他一面,不過還是請保重。這麼多年來,除了葉護法和家主及幾位長老外,從來沒有人私自進去過後還能回來的。」

葉驊這番話讓大明聽的是頭皮發麻。葉若秋是存心想讓他死嗎,居然放他一個人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不過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樣放棄。

大明走過吊橋後,回頭向葉驊揮一揮手。葉驊也回應打了個招呼後就離開了。

「挨啊!剩我一個人了。」大明看向遠方的塔頂,看來好像要走很久的樣子。想到這大明就好累,但是還是要走。因為葉驊的話,大明一路上都是戰戰兢兢的警戒著。只是走那麼久,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不會是葉驊他晃點我吧。」大明邊想邊走上一處山崗。走了兩個小時的路程,看來才走一半而已。

「休息一下。」大明坐在山崗上,咬著剛剛順手從樹上摘下的一顆水果。

阿德和老孝他們這會正在上課吧。自己又向學校請了一個沒有期限的假期,真不知道自己最後還能不能畢業。

自己該繼續讀下去嗎?大明一直再想著這問題。

現在學校對他而言,只是個和朋友打屁聊天的地方而已。阿德和老孝都有他們自己的升學規劃。而自己呢?大明感到前途一陣渺茫。

繼續升學?大明知道自己考不上好學校,畢竟從小到大他就是一個十分懶散的人。跟用功兩個字是完全絕緣的。與其在三流大學混到畢業,那甘脆不要讀,免的讓費時間金錢。這下問題來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沒有個一技之長在社會上根本找不到工作,雖然大明可以繼續給詩函和美幸她們養,不過大明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可是不會允許這種事的發生。

等畢業後再打算吧!大明現在完全沒有頭緒。而且他目前身上的毛病還沒解決,什麼事也做不成。

「咦!那是…?」山崗下的不遠處有一處古代建築的城鎮。因為剛才大明想事情想的太出神才沒有注意到它的存在。看來這就是葉驊所說,被遺棄神祇的居所了。

大明不想去打擾這些神祇。雖然他很好奇,不過這些神祇會有這種下場,說起來也是人類搞的,自己要用什麼面目去見他們。大明想了想,還是決定繞道避開這村子。

「糟糕!」大明這時才想到一件事。他忘了問葉若秋她師父是長的什麼樣,是圓是扁大明都不知道,到時怎麼認人。

「啊───。」尖銳的叫聲在大明右手邊的樹叢響起,讓大明下了一跳。這時他離他那座村子有一段距離了,不應該會在這出現那些居民的蹤跡。大明聽那尖叫聲中,還夾雜著野獸的怒吼,而且還有兩種吼叫聲,表示怪獸可不只一隻。

正當大明還在考慮要不要淌這趟混水時。兩隻扭打成一團的野獸從樹叢裡竄出,滾向大明這來,大明根本來不及躲開。

「又是麻煩。」大明已經懶的抱怨了。不管他走到那,麻煩總是接二連三的跟來,大明早就死心認命。打從他擁有力量的那天起,已和平凡兩字絕緣了。不過,看來這次的麻煩不小啊。

一隻是水藍色的雄獅,但體型有一般獅子的兩倍大。另一隻是一頭老虎,不過是白色的,皮毛上佈滿黑色線條。而且那隻老虎就像人一樣,能用雙腳站立,雙手握拳和獅子搏鬥,它的體型至少也有大明的三倍。

「小心!快躲開。」驚慌的叫聲傳到大明的耳朵裡。大明也很想躲,不過雙獸速度來的太快,大明以現在功力全無的狀態根本躲不掉。

白色人虎一個錯手,手掌揮空,直往大明的頭顱劈下。大明連招喚荒獸出來的時間都沒有,只好靠自己來擋了。大明長袖衣服的左袖部份硬是被撐爆,露出左手龍爪。

唉!又一件衣服泡湯了。大明最不滿的是每次用左手爪時,如果沒有將袖子先捲起來,事後都要在新買一件衣服。不過會用到左手爪的都是突發事件,所以大明的衣櫥裡,衣服比林詩函他們還多。

大明用左手爪抓住白色人虎的劈下來的手掌,白色人虎微微一楞,大明就趁這時候抓抱著白色人虎的手腕,右腳一拐,借力使力,給它來個過肩摔。

碰的一聲。白色人虎的巨大身軀在地上發出極大的聲響,並揚起漫天塵煙。登時滿場靜悄悄的,所有的眼神都在注意著大明。大明這時才看清楚,白色人虎的額頭上,居然有著第三隻眼睛。

白色人虎的三個眼珠子裡滿是疑問,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最後三顆眼珠將目光移到大明身上,並惡狠狠的著大明。

哇!生氣了。白色人虎一個翻身,伸手就像大明抓去,動作快的讓大明差點看不到。大明往後一躺,翻了個跟斗,避開人虎的爪子。但是白色人虎銳利的爪風還是將大明的臉上眼鏡從中割破開來,變成兩半掉在地上。於是大明化回原本藍髮的樣子,狼狽的倒在地上。白色人虎看到突然變了一個人,也不管那麼多,抬起腳用力的給他踩下去。

「牟迦玀!」剛剛發出尖叫的主人開始說話了,那聽起來好像是女孩子的聲音,可是大明現在沒空去看她。要是真的被這傢伙踩上一腳,可能連骨頭都碎成粉了。

大明向右一滾,避開白色人虎這一腳。水藍獅子這時撞向白色人虎,將它撞開來,解救了大明被繼續追擊的危機。

「牟迦玀,撐住。我去找師父來。」水藍獅子吼叫一聲,像是在回應那女孩一樣。那女的話說完就不見了,大明根本沒看到她的影子,不過聽聲音,應該很年輕吧。

要幫忙嗎?不過自己並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幫錯邊了怎麼辦。大明正在想著要不要趁現在離開時,白色人虎又衝了上來。

「靠!找死啊。」大明決定先扁再說。

「出來吧!烏鴉天狗。」要和白色人虎硬拼,只有靠烏鴉天狗這種力氣大的荒獸而已。現在場面形成三打一的局面,但白色人虎仍是怡然不懼,瘋狂的揮爪抓著。大明一時間也拿它沒辦法,大家只好繼續僵持著。

白色人虎一聲清嘯,四週開始刮起狂風,集結在白色人虎身旁。正當大明感到事情有古怪時,已經慢了一步。一道狂風吹過大明的身旁,擊中大明身後一顆三人才足以合抱的大樹的樹幹身上,被擊中的那棵大樹正隱隱欲墬,因為樹區被擊出一個大洞,已經不足以支撐大樹的重量了。

又是幾道狂風吹過。大明知道這是白色人虎用無形的風彈開始進行攻擊,這種高密度的空氣砲彈,威力可不可小看。不過看來那人虎的操控力不怎麼好,沒有一發是打的中的。

「回來吧!烏鴉天狗。」大明收回烏鴉天狗。因為烏鴉天狗的體型蠻大的,說不定一不小心就著了白色人虎的道,還是先將它收回來好了。水藍獅子躍到大明身前,張開了一道藍色的光幕。

「謝了!」大明也不知道它懂不懂自己說的話。不過水藍獅子低吼了一聲,大明就當它懂吧。

「小心!」大明看白色人虎這次的風彈正碰巧的瞄準了他們。從風彈中夾雜的草屑碎木,可以看到風彈行進時的軌跡。而且從夾帶的碎屑數量來看,這發是特別大的一發。

風彈一碰到藍色光幕,就像撞上牆一樣,動也動不了。但水藍獅子顯得有些吃力,一聲爆吼後,藍色光幕的亮度增加數倍,將風彈給彈了回去。白色人虎冷不防的吃了自己發出的一記重擊,身體被擊飛出去,倒地不起。水藍獅子吃力的趴在地上,並且不住的喘氣,看來剛剛那一下很花費它的精力。

掛了嗎?大明看那隻白色人虎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還真的以為它死了。不過仔細想想,如果真的有那麼好解決的話,那剛剛那個少女就不用跑去求救了。

果然,白色人虎慢慢的坐起身,頭晃來晃去的。剛才那下雖然打的它暈頭轉向,不過仍沒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

「哇!那麼猛。」大明好像看到鬼一樣。

白色人虎憤然站起,再次撲向水藍獅子。水藍獅子雖然很累,但還是準備好應戰。正當兩獸又要扭打成一團時。一顆有籃球大小的石塊砸向白色人虎的腦袋。

「喂!我在這,剛剛的帳還沒算完呢。」大明邊說,手上還拿著一塊石頭。

果然是七暗器之首啊。石頭的妙用就於平常隨手可得,躺在路邊還不起眼。一但有事發生,不管是遠距離投擲,還是近距離肉搏,石頭都能發揮極大的殺傷力。不愧是出門旅行,幹架尋仇的必備良藥。

白色人虎火大了。剛被大明摔的那一下它還沒找他算帳,這小子居然還敢惹它。白色人虎馬上不顧一切的追上大明。大明將白色人虎引進樹林內,遠離水藍獅子。

大明仗著身體比白色人虎小很多,專找細小的樹縫鑽,不過這都沒用。白色人虎抓狂起來,比較小的的樹隨手一抓,就斷成兩節。大點的,人虎就雙手合抱,將大樹連根拔起,順便拿來丟大明。大明除了拼命找路鑽外,現在還得要留意天上亂飛的樹木。

「可惡!」大明暗罵,如果他身上的力量還在的話,早就將人虎秒殺了。不用在這沒命的逃跑,甩都甩不掉這巨大跟屁蟲。

「你煩不煩啊!」大明又撿起一塊石頭丟出去。

「靠!這樣也會中。」大明亂丟出去的石頭還真的丟中了白色人虎,而且還是在額頭,和剛剛是一樣的位置。接二連三的受到大明的羞辱,白色人虎抓狂的要死。不是它心臟夠強,早就心臟病發作了。

想到這,白色人虎發揮出百分之兩百的實力,化身成道路製造機,在樹林內開出一條寬敞又筆直的道路。造福了不少後來的人,為了紀念它,後來這條路就叫白虎之路。不過這是後話,跟現在一點關係都沒有。

大明看人虎突然加快速度,眼看就要追上了,嚇了一大跳。白色人虎更是興奮斃了,眼看就能把眼中釘拆成數十塊,更是賣力的開路。一人一獸的距離是越縮越近。眼看大明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時,白色人虎用力一撈。

不過撲了個空的手掌讓白色人虎呆在現場。大明居然在原地消失不見。好一會。半空中又掉下一顆石頭,好死不死的又砸中白色人虎的頭。

這又是大明搞的鬼。大明在危急之際,左手甩出骨鍊捲上樹幹,整個人脫離白色人虎的攻擊範圍。

白色人虎抬頭一看,看到大明看樹上對它扮鬼臉,氣的跑去把那顆樹推倒。不過大明又甩出骨鍊捲上另一顆樹,人虎又跑去把那顆樹推倒。

就這樣,大明化身成泰山,在樹林裡盪來盪去的。同時嘴裡還學泰山在鬼吼鬼叫。

「喔~伊~喔~伊~喔~~~~~。」

同時大明一有空就收集一堆石頭,開始丟白色人虎。

我丟、我丟、我丟丟丟。大明越丟越高興,也越丟越順手。

到最後,白色人虎站在樹林中,開始悲嘯的起來。聽起來好像在哭,而且哭了好傷心。讓大明聽了也不禁感到心酸,忘了自己就是肇事者。

大明跳落到地面,和白色人虎保持一定的距離後,開始盯著它看。但白色人虎絲毫不理大明,哭的是悲傷異常。

「閉嘴!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子漢大丈夫,怎可為一點點小挫折哭成這樣。」大明突然的喊了一句,開始訓起話來了。但天曉得那隻白色人虎是公是母。欸,算了,不管它。大明搬出長篇大論的向人虎說教,說是唬爛比較洽當,因為話裡面都沒有什麼內容。

白色人虎看了大明一眼後,又低下頭去傷心的哭著,絲毫不理會大明。這讓大明看了有點不爽。

「還哭!我拿石頭丟你喔。」大明拿起石頭做勢要丟出的樣子,一邊還在恐嚇人虎。人虎給大明手上的石頭丟怕了,馬上停止了哭泣。

「這就對了嘛。我不玩了,你也別再跟了,知道嘛。」大明用命令式的語氣對白色人虎說,白虎聽了之後點了點頭。

不行,已經很晚了。要趕快到那座塔去才行。大明看天色已近昏暗,自己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只是大明在森林內繞來繞去,始終是找不到出路。

「哇哩勒!我迷路了,不會吧。」大明看著四周開始暗下來的樹林,顯的特別陰森。遠處一片昏暗,根本看不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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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6 21:43:53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台北年代 於 2012-6-1 19:04 編輯

之三十五 似水無痕  

大明雖然不想在這個地方過夜,不過四處亂跑的話可能會更危險。那隻白色人虎還在這樹林內,誰知道它會不會突然想通,又跑來追自己。而且除了那隻人虎外,天知道會不會有其他怪物的存在,自己還是要小心一點。

在幽暗的森林裡,大明點燃起一堆木材,做出一個小小的火堆。這次大明出門,因為不知道要這呆上多久的時間,所以帶了蠻多的東西,全放在身後的背包裡。不過大明是第一次一個人在野外過夜,聽著遠方傳來的不知名吼叫聲,這讓大明有些毛骨聳然。說實在的,這感覺還真不好受。

「過來吧!不用在那鬼鬼祟祟的。」大明對著火堆說了一句。

白色人虎的身影慢慢從黑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打從剛剛開始,這隻人虎就一直跟在大明身後。不過它一直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大明也就不去理它。但被跟蹤的滋味可是不太好受,所以大明想早點解決這事。人虎的眼神裡沒有了剛才的狂暴氣息,安安靜靜的坐在大明對面。

「怎麼不回家去。這麼晚了,不怕家裡的人擔心嗎?」大明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基本上,他是把眼前的白色人虎當成人來看待。人虎也沒想到大明會問這句話來,愣了一下後搖搖頭。

「你沒有家嗎?」大明不知道像人虎這類的東西,是否也是由父母生養出來的。

白色人虎黯然的點點頭,用利爪在地上寫了兩個字。

「死了。」

「誰殺的?」大明沒想到白色人虎還會寫字。

「不知道。」白色人虎的眼裡閃過一絲的茫然。

「所以你變成了孤兒,就開始四處搗蛋破壞。」大明推測的說。看白色人虎低下頭來的樣子,大明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那,你這樣做,心裡有好過一點了嘛。」瘋狂的破壞雖然能夠發洩情緒。可是胡亂的遷怒於他人,就變成毫無意義的事了。這樣下去只會迷失自我而已。

白色人虎面無表情,大明又說了一句。

「你快樂嗎?」白色人虎又哇哇大哭了起來。這次大明沒有阻止,只是在白色人虎哭累的時候,大明跳起來狠狠K了它一拳。

白色人虎傻在那看著大明。

「該哭夠了吧!幸福是要自己去爭取的,而不是別人施捨可憐的。把眼淚擦乾,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小弟,我會負責把你教育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

白色人虎依然杵在那不為所動。

「懷疑啊!給我站起來。」大明挺起胸膛,大聲的說。白色人虎宛遭雷擊,趕緊立正站好。大明抬頭看著體型比自己大上三倍的人虎,覺得這樣說教一直抬頭,脖子會很酸的。

「能不能變小一點,讓大哥抬頭和小弟說話,這像樣嘛。」大明不滿的抱怨著。

只見白色人虎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緩緩閉上,體型也慢慢縮小,變成一隻普通的白老虎。

「哇哈哈──。」大明發出一陣暴笑,原來白色人虎的第三隻眼閉上後,浮現出來的,是個[呆]字。

「那以後就叫你阿呆好了。」大明對於自己取的名字感到很滿意,一直點頭。只是阿呆不懂,為啥它這個新認的大哥,會笑的像瘋子一樣。

「哇!又來了。」大明開始向前趴倒,睡覺時間又到了。

「阿呆,送我去塔那。」大明閉上眼前說了一句。他並不知道阿呆是不是會照他的話去做,或許阿呆會趁他睡著的時候把他拆成碎片也不一定。不過,管它的。

阿呆看了看大明,想了一會後,用爪子崛起土壤覆蓋在火堆上,將火堆弄熄。接著咬起大明的背包,駝著大明消失在黑暗中。

大明所看到那座塔,稱為煉妖塔,通常是用來囚禁妖魔神祇的。這些妖魔神祇是受到外力的引響而改變原來的個性,變的殘忍、嗜殺。

傳說中,大天神將這些作亂的妖魔神祇禁錮在塔中,希望依煉妖塔的獨特設計,能慢慢鍊化它們的戾氣。不過這只是傳說,練妖塔的歷史比葉家還長久。而至今被關進去過的妖魔鬼怪,還沒有看過能活著出來的。

所以除非是窮凶惡極的妖魔,一般葉家不會輕易用到練妖塔。也因為練妖塔關了太多上古妖魔,所以葉家一直小心翼翼的看守著。

阿呆可以說是從小在練妖塔裡面長大的。在那裡是一個沒有秩序的世界,擁有力量就是王者,所以阿呆是靠自己雙手從小打到大的,為了生存。然而這些事葉家並不知道,畢竟從來沒有人進過煉妖塔。

這次阿呆趁著他們將一隻發狂的神只關進練妖塔的時候從塔內衝了出來。在這帶躲了很多天,碰巧遇上那隻水藍獅子和少女。因為它們想抓拿自己回去,所以阿呆才和他們打了起來,後來又遇上了大明。

阿呆一直認為這世界上力量就是一切,不過這個信念今天徹底被大明打翻。明明沒有什麼力量,卻能將自己欺負的死死的。這讓阿呆對大明產生了好奇心。後來的一陣對話,讓阿呆第一次感到有人對它好。雖然大明的語氣用詞有些奇怪,可是阿呆還是可以感受到大明話裡面的關心之情。

阿呆走帶那座塔的附近。看著那座從小到大所生活的地方,阿呆就感觸良多。是什麼感覺,阿呆說不上來。

阿呆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將大明放下,隨後自己趴在大明身邊。它並不想太接近那座塔,因為那有很多不愉快的回憶在。想著想著,阿呆不知不覺中也睡著了,而且還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它很久不曾想起的人出現,它的爸爸媽媽。

「睡的真好。」在清晨青翠的鳥鳴聲裡,大明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看到阿呆真的把自己帶到塔附近,大明也嚇了一跳。原本他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期望阿呆真的會去做。

「醒了啊!」大明看著阿呆慢慢的睜開雙眼,看來阿呆也醒來了。大明熱絡的和阿呆打招呼,不過阿呆的反應卻是一躍而起,撲向大明這的方向來。

不會吧!大明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雖然事出突然,但大明經過這些日子的打鬥,反應神經被磨練的異常靈敏。

大明當下反射性的準備抽出白骨劍杖應對。只見阿呆躍過大明頭頂,嘴裡還咬著一條絲帶。

有人!大明立刻知道那條絲帶是衝著自己來的,連忙轉頭戒備。

一名絕色少女從樹後竄出,手上握著一把水藍色的長劍,一手還捉著絲帶。並且舞動起長劍和阿呆打在一起,同時說著。

「快跑!」

跑!我幹麻跑啊,大明有點莫名奇妙。有誰來告訴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少女的身手不錯。阿呆的動作已經很敏捷了,可那少女比他還快,手上的長劍將阿呆吃的死死的。看來阿呆如果沒變身成人虎的樣子,根本沒辦法發揮出戰力。大明想到這時,阿呆怒吼一聲,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正慢慢的張開。

「快走啊!還獃在那幹麻。」少女知道一但讓白色人虎變身,兩人都不是它的對手。於是少女身形一閃,來到大明身邊拉著他就要跑。

大明只是微微一側,避開那少女。他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敢情這少女還以為自己是被阿呆俘虜才跑來救自己,不過事情可不是她想的那樣。

「安靜下來!毫無意義的打鬥很好玩嗎?」大明不理會少女著急的眼光,將手掌摀住阿呆的第三隻眼,嚴厲的說了一句。阿呆被大明的眼神一瞪,心中竟感到害怕。低沉嘶吼了一會後,馬上乖乖的安靜下來。

雖然大明現在並沒有任何力量,可是他身上所流露出來[絕]的氣息足以壓制萬獸。畢竟[絕]可是上古荒獸之王者,威嚴不可小覷。

「你到底是誰,來到這裡有什麼事。」少女從來沒有看過有人能阻止猊吼魔化的,更別說能和它那麼親近。而且這些都是發生在一個沒有見過的陌生人身上,不由的讓她多了幾分戒備心。

「喔,我是來觀光兼找人的。」這時大明才看清楚那少女的容貌。

照理來說,大明看慣了林詩函、侍劍、葉若秋,及家裡等幾尊天仙後。應該對於所謂的絕色美女沒什麼反應才是。可是大明看到那少女時,還是忍不住感到驚豔。

絕對完美的五官分布在白玉般的臉上,完全找不到一絲瑕疵。而有別於大明的深藍頭髮,那少女的頭髮是淡淡的水藍色,眼瞳也是。只是在頭頂上,有兩根小小的角,形狀和鹿茸很像。

不是人類啊!這是大明看完後的第一個感想。

「那麼!請將猊吼交給我吧。它是從練妖塔跑出來的,我必須把它關回去。」

猊吼?是阿呆的本名嗎?阿呆靜靜的趴在地上,任由大明把它當椅子坐,對於少女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這小弟做了什麼壞事嗎?為什麼一定要把它關起來。」大明不喜歡”關”這個字眼。

「猊吼的戾氣太重,必須要讓它到塔裡淨化掉才行。」

「我這小弟脾氣是古怪了點,但不用把它關起來吧。」大明摸了摸阿呆的頭。有那麼嚴重嗎?

「跟你說也沒用。」少女懶的和大明辯解,揮舞著手上的絲帶就要綁人。

「等等!妳以為妳自己一個人打的贏嗎?」她該不會忘了她剛剛還想烙跑吧。怎這會又有勇氣要抓人了。

「誰說我是一個人的。」少女身後走出一隻水藍獅子,是大明昨天看過的那隻。另外還有一隻,是一隻五彩繽紛的大鳥,有半個人大,停在樹枝上看著眾人。大明看到那隻鳥眼裡的精銳眼神,也知道它不是好惹的。

三對二啊。大明盤算了一下。如果他將荒獸全叫出來,要贏也是簡簡單單的事,不過這樣做好像沒有什麼意義。除了加深雙方的仇恨和誤會外,並沒有任何幫助。
大明想了一會,下了一個決定。

「我不想和你們打,也不能看我小弟就這樣被抓去關,有沒有折衷一點的辦法。」

「可以,只要打的贏我手上的長劍,我就讓你們離開。」少女自信滿滿的說。

好像有點難度啊。大明剛剛看過那少女和阿呆的對打,以現在的自己要打贏她,基本上會贏的機率跟公益彩券的頭獎率一樣,渺小的很。

少女手上的長劍在半空中舞出數朵劍花,看來架式十足。大明覺得要贏,是不太可能的事,除非………耍賤。

「我來跟妳打,不過妳真的能保證我打贏後不在找我小弟的麻煩嗎?」

「當然,我水無痕一向是說話算話。可是,我很懷疑你是否有這個本事。」話一說完,水無痕挺劍就是一刺。劍勢雖急,但水無痕只是要給大明一個警惕,讓他別多管閒事,所以這劍的出手拿及有分寸,只是用來嚇嚇大明的而已。

劍尖以極為細小的差距在大明眉心前停下。大明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神色自若的看著水無痕。

「好!很有膽識,不過本姑娘最討厭不知進退的人。」水無痕瞪了大明一眼,手上劍式在變。

大明只是微微傻笑,不是他膽子夠大,能拿命來玩。他知道水無痕的劍很快,只是沒想到會快到這個地步。加上他那時候不專心,等到發覺時,人家的劍已經指在自己額頭上了。看到水無痕手上劍招再變,大明不敢分心,全神貫注以對。

這次大明有了準備,不過水無痕的劍法仍是快的超過大明的想像。大明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快的劍,連葉若秋也比不上。

似水無痕。這是大明此時此刻的想法,水無痕的劍法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完全讓大明找不到一絲絲可以攻擊的破綻。現在大明除了狼狽的左閃右避外,根本沒有辦法可行。

也不知水無痕是有意無意,劍尖在要碰上大明時,總是會悄悄的滑開。所以大明算是有驚無險,一直和水無痕耗時間下去。

「我已經很手下留情了,如果你再不知進退,可別怪我不客氣。」水無痕也有些不耐煩了。

「抱歉!我可不會丟下我小弟走人。」

「那你接招吧。」水無痕說完,馬上將大明的上衣劃出一道劍痕。

「哇!我的衣服。」大明左手邊的袖子已經沒了,現在再加上胸口被劃出一個大洞,這件衣服可以說是報銷了。

糟糕!自己這次帶的衣物可不多啊。在這樣下去,就要光屁股了。可是水無痕卻老是向自己身上的衣物招呼,最後大明終於忍不住了。

「喂!你一個女孩子家知不知羞恥啊,居然把一個男孩子快全扒光了。」大明大聲喊著。水無痕好像這時才想到這件事,臉上一紅,手上的長劍也停了下來。

看到大明的尷尬的樣子,水無很忍不住笑了出來。

「很好笑嗎!」大明不甘心的嘟嚷著。要是他的力量還在,就換他把水無痕扒的一乾二淨的。

「那我削你的頭髮好了,幫你理個大光頭。」水無痕俏皮的笑了一笑,同時手上長劍又遞了出來,往大明的頭上指去。

開玩笑!被妳理成光頭還的了。大明左手一伸,白骨劍杖從掌心中飛射出來,盪開水無痕的長劍。

「咦?」水無痕好奇的看著大明手上造型奇特的白骨劍杖,她對大明的真實身分去來越感到興趣了。

「我再問一次。你到底是誰,來這裡有什麽目的?」

「不是跟妳說過,我是來找人的。」

「你是葉家的人?」

「不是,但……。」大明還沒說完,水無痕已經動手了,根本不給大明解釋的機會。

「擅闖葉門禁地,後果可是很嚴重的。而且還是個外人,先把你抓起來再說。」

如果說剛剛水無痕是存玩鬧之心的話,那她現在可是認真了起來。劍法從涓涓細流化為滔滔江河,讓大明更是難以應付。

可惡!這妮子從剛剛起就是在耍著自己玩的。

大明有了這一層認知後感到生氣。水無痕明明可以將自己一招給撂倒,卻把自己當成小丑一樣在玩。但大明靠著手上的白骨劍杖護身,一直處在挨打狀態,無法還手。

水無痕的劍法極為精湛,和葉若秋有的比。而大明只曾在漫畫小說裡吸收招式加以演化,這些雜亂無章的招式根本無法和她們相比。一沒有他身上的那股強大力量作為後盾,大明就變的跟廢材一樣。

原來沒有了力量,自己還是以前的自己。那個一事無成,終日混吃等死的王大明。

大明突然的發覺,他已經無法在過回以前的日子,當回從前的王大明了。被詩函、美幸他們所圍繞的日子裡,大明感覺到自己在不知不覺裡變的不少。

這該算是好、是壞呢?

戰鬥中最忌諱分心。大明這時已經想到渾然忘我,對於水無痕直指心窩的這一劍,彷彿不聞不問。

水無痕也嚇的一跳。照剛剛大明的表現來婻,他是有能力避開這一劍的。不過劍式太急,就算是水無痕想收手也辦不到。

就在長劍要刺進大明心口的同時,大明的左手掌突然獸化,及時的握住長劍。並且順手將長劍一扯,水無痕收不住腳,直直撞上了大明的身體。水無痕看到大明突然變化的左手龍爪,一時愣住,對於大明這招根本沒有防備。兩人於是再草地上滾成一團。

大明回神過來時,只看到水無痕往自己衝過來。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時,大明已被水無痕撞倒在地上。

搞什麼鬼啊!

大明右手撐地爬了起來,卻意外的發現……地面怎麼那麼柔軟啊。

大明先是低下頭一看,看到水無痕居然被自己壓在身下。兩人以極為親密,且有礙風俗的姿勢趴在一起。

水無痕的臉上像個紅透的柿子般,眼睛裡滿是淚水。大明在把眼光往下看,這時才知道問題出在哪。

水無痕穿著一件月牙黃的絲綢宮裝,材質薄的很。而大明的右手掌,居然好死不死的貼在人家的…………的胸部上。

從外表還看不出來,可是水無還真的是有真材實料ㄟ,讓大明完全無法一手掌握。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大明馬上從水無痕身上彈跳起來,也是滿臉通紅,一直跟水無痕說。

「對不起、對不起……。」

水無痕嬌羞的坐了起來,二話不說的撿起掉在一旁的水藍色長劍,隨手刺出。大明一時沒有防備,只有扭腰勉強避開。但腹部上已被畫出一條血痕,這是大明和水無痕打那麼久來第一次掛彩。

「淫賊!」水無痕氣到話都說不出來了,手上長劍宛如彭派巨浪般攻向大明,這下看來水無痕是全力出手了。

「誤會啊!剛剛的事是意外。」大明還想解釋,但急怒攻心的水無痕此刻什麼話都聽不下去了。水無痕劍招再變,滄海十三式中的[波瀾壯碩]全力擊發。

大明這時才體會到水無痕的可怕。這一招他別說接了,躲都躲不掉。大明只有用左手爪和右手骨劍護住身上要害,硬是吃下水無痕這一招。

劍招的威力超乎大明想像的強,大明身上被開了幾個血洞,且身體一路滾回阿呆的身旁。

看到老大被扁成這樣,阿呆登時要變身抓狂。但大明將白骨劍杖橫擋在阿呆身前,阻止了阿呆的行動。

「沒你的事,不要出手。」阿呆雖然聽大明這樣說,但身體還是要往前。

「退下!」大明冷喝一聲,阿呆也只好照著大明的話做,乖乖的趴回地上。

大明身上的力量雖然消退,但他那奇異的體質仍在,身上的傷口正快速的瘉合中。不過水無痕可不給大明喘息的機會,一式[巨浪滔天]馬上又席捲了大明。

慘了!大明剛剛受創的傷勢還沒有回覆,身體無法靈活的動作。這一擊,大明是避不開了。

大明忽然有了死到臨頭的覺悟。此刻他心裡所浮現的,是林詩函的那張美麗的臉孔。罷了!算我對不起妳吧,老婆。

水無痕這一式直指大明咽喉。如果連頭都被砍了,有再強的治癒能力也沒用。

一道藍色的影子從旁跑出來,撞開水無痕的身體,讓水無痕這記殺招化為無形。

「牟迦玀!你再做什麼。」水無痕大吼。

被稱為牟迦玀的水藍獅子衝出來救了大明一命,面對水無痕的問題,牟迦玀也回吼了一聲。

「我不管!就算回去會被處罰,我今天也要殺了這個淫賊。」水無痕一邊掉著眼淚一邊說。在崑崙,殺生是條很嚴重的罪行。

「都說了是場誤會。」大明低聲的說著。死裡逃生的經驗仍讓他心有餘悸。

牟迦玀也用吼聲回答,像似在和水無痕對話一樣,雙方間變論的很激烈。

大明趁機看了一下,剛剛和水無痕一起的那隻彩色大鳥居然不見,也不知飛到哪去。這時大明身上的傷口也好了差不多了。

「你不要理我!」水無痕尖叫了一聲,聲音尖銳到大明不得不摀住耳朵。

好厲害的音波攻擊啊。正當大明這樣想的同時,水無痕的手上再次飛出一條絲帶,將牟迦玀捆的動彈不得。

「牟迦玀。」水無痕將雙手輕輕的放在牟迦玀的頭上溫柔的說:「你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也捨不得你啊。我知道崑崙的法則,殺了他之後,我會自刎謝罪的。所以,再見了。」水無痕依依不捨的離開牟迦玀身邊,慢慢的揀起長劍。

大明在一旁是聽的心驚膽跳。自刎謝罪!事情有那麼嚴重嗎?這裡面還是不是有什麼內情。大明想了一想,跳上阿呆的背,指著前方的練妖塔。

「快跑!」阿呆不敢遲疑,立刻拔腿狂奔。看來這事只有請葉若秋的師傅出面解決了,但願他在。因為這不只是大明的事,還牽扯上了水無痕,搞的人家莫名奇妙要自殺,看來事情比大明想像的更嚴重。

「哪裡走!」

不會吧!大明看水無痕在樹林間縱行的速度,居然和阿呆全力奔跑的速度不相上下,而且還有逐漸逼近的趨勢。最後大明終於被攔了下來。

水無痕持劍擋在路上,臉上滿是悽涼之意。

拜託!我才想哭好不好。大明覺得自己才是受害者。

「難道事情沒有其他的解決方法嗎?非得要砍了我才行。」大明問了一句。

「不行!因為你是個人……類。」等等,水無痕這時才注意到大明的左手爪。那不是一個人類會應該有的東西吧。

「你到底是誰。人、魔、仙?」

「廢話!我當然是人類。」還有一半是啦,大明心虛的說。

「那你就該死!」水無痕揮劍就要動手。

「修都媽嗲!如果我不是人類呢?是不是就有方法能和平解決。」大明趕緊喊到。水無痕停下長劍,同時臉色微紅。

大明開始回想起小說漫畫、甚至是八點檔的古裝戲劇。好像當主角遇上這種情況時,只有一個同樣的下場。

「妳不會是要我娶妳吧!」大明失聲的叫了出來。水無痕滿臉通紅,看來是默認了。

「不行!我家裡已經有四、五個了。」開玩笑!家裡那幾個已讓大明被吵翻天了,再讓水無痕來湊上一腳,那他豈不是永無寧日。

水無痕聽到大明的話為之色變。

「那麼,你下地獄去吧!隨後我就會來陪你的。到時候,你就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水無痕的話語出奇的溫柔,但卻是讓大明是不寒而慄。

水無痕舞動長劍,身體轉了一個又一個圓圈。雖然看似平常,但大明可以感覺到其中不尋常的氣息。水無痕的最強殺招要出手了。

「阿呆,快跑!」大明踹了阿呆一腳,意示它趕快離開。水無痕是衝著自己來的,沒必要連阿呆也要陪葬。不過任憑大明怎樣敢,阿呆就是不離開。

水無痕微微的一笑,看起來是那樣的淒美。就算是在這樣危急的時候,大明還是忍不住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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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6 21:44:24 |只看該作者
之三十六 軒轅牧童

[怒海嘯天],滄海十三劍中的最強殺招。

大明面對這一招的壓力,就像面對巨大的海嘯一樣,是顯得那麼渺小、無助。只能任由海嘯將他吞食。

可惡啊!大明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死的不明不白的。而起因竟然只是因為不小心摸了人家女生的胸部,好搞笑的死法。被阿德他們知道,是會被笑死的。前提是……如果自己還能活著回去告訴他們的話。

這次沒有人會來救自己了吧!大明苦笑。奇蹟,一天是不可能發生太多次的。

不過大明這次又猜錯了。上天還沒玩夠大明,怎捨得讓他死呢?

當大明被[怒海嘯天]的劍氣所吞食,要面臨最後必殺一劍時。一隻小小的竹笛毫無花巧的,硬是擋下水無痕這一劍。

所有的劍氣、壓力,隨著水無痕被擋的這一劍完全消失無蹤。

「師父…………。」水無痕說完這兩個字後,雙眼一閉,從半空中跌了下去。不知何時脫困的牟迦玀從旁竄出,將水無痕安安穩穩的接在背上。

隨風飄逸的銀白長髮,劍眉星目,手持綠色竹笛,全身散發著絕代高手的風範,就跟武俠小說裡寫的大俠完全依模一樣。

不過有一點,他的年紀大小看來怎麼跟…………國小一、二年級的學童差不多。身高甚至還沒有大明的一半。

「唉…。傻丫頭,何必那麼想不開呢?」怒海嘯天的威力根本不是目前的水無痕所能負擔的。看來這丫頭是真的不想活了。

「牟迦玀,帶無痕回家去。告訴她,當師父的我會給她一個交代的,要她別想太多。」牟迦玀點點頭,背起水無痕,消失在樹林中。

水無痕的師父轉過來看著大明。大明絲毫沒有看他年紀小小,就起了輕視之心。從剛剛他毫不費力的擋下水無痕的劍法就知道,眼前的人是個比水無痕更可怕百倍的人物。如果他執意為水無痕出頭,那大明只有當場被秒殺的份。

銀髮小童揚起左手,那隻五彩大鳥溫馴的佇立在他手上。

「所有的事,璃音已經告訴過我了。我只能說,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對啊對啊。」大明點頭如搗蒜。

「這裡是葉家禁地。我想知道,你來這做什麽,又是誰指點你來的。」

「是葉若秋指點我來的,她要我找她的師父,幫我解決身上的毛病。」

「小秋!那麼,你就是王大明了。」銀髮小童有聽過葉若秋提過,只是沒想到說會在這見到本人。

「你不會就是葉若秋的師父吧!」大明脫口而出。從他的身手來看,葉若秋的師父除了他之外,實在不做第二人想。不過,他的真實年齡到底幾歲啊。

「嗯!我就是。」

這時一隻體形只有麻雀大小的小鳥,嘴裡叼著一張紙,停在銀髮小童的肩膀上。銀髮小童看完那張紙後,皺了皺眉頭。

「小秋的信息剛剛傳到,你的情形我大概了解了。真是的,如果早一點道的話,就不會鬧出這事來了,唉~~~。」

「前輩………。」

「別叫我前輩。別人叫我軒轅牧童,你叫我牧童就好了。跟我走吧!還有,你小弟也來。」

「喔!」大明騎著阿呆,乖乖的跟在軒轅牧童的身後。走到一半,軒轅牧童又開口了。

「阿明,我想你能不能試著去接納無痕。」

「可是………我家裡已經有一群了。」大明吱吱嗚嗚比出五個手指頭。

「哇!你還真行。」軒轅牧童搖頭苦笑。

「我又不是自願的。」大明嘟嚷著說。

「阿明,你有沒有看過大海。」

「有啊,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喜歡跑去海邊龜一整天。怎樣?」

「大海在無風無雨時是顯得平靜且美麗的。但是,當暴風雨來臨時,大海說變臉就變臉。無痕是屬於水神一族,個性也跟大海一樣。平常是溫柔嫻靜的,但是一但發起脾氣來,猛烈的程度沒有幾人能制止她。」

難怪!大明怎覺得水無痕的脾氣好難捉摸,說變就變。

「相信我,阿明。如果你無法接納無痕,她會想盡辦法和你同歸於盡。水神一脈的人也不會讓你好過,無痕可是他們的公主啊。」

「天啊!你不要在耍我了。」大明將臉埋在阿呆背上。怎麼事情好像有越鬧越大的感覺,現在居然還惹上別人家的公主。

在練妖塔旁還有幾座小草屋,軒轅牧童領著大明來到其中一座草屋。

「你就在這暫時住下吧!關於你身上的毛病,我還得研究一下。至於猊吼,就先待在你身邊吧,看情況再做打算。」

接下來幾天,大明白天就聽從軒轅牧童的話,帶著阿呆四處跑。砍砍材火,送送東西,沒事就和阿呆一起發呆。晚上牧童會叫大明過去,並用真氣開始一連串的測試。

就這樣,過了一個禮拜。塔旁除了牧童外,也只有大明和阿呆住在這。且塔的附近完全看不到什麽生物,日子單調的很。昏睡還是會昏睡啦,不過有牧童和阿呆看著,沒有什麼問題。

這一天,軒轅牧童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完全看不到人影。大明一慣例,砍了快一座小山丘的材火後讓阿呆駝著回來。

大明剛回到自己的小草屋,馬上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

媽啊!水無痕居然安安靜靜的坐在裡面,倒了一杯茶正慢慢品嚐著。

「慢著!」左右兩把長棍伸了出來將大明架住。屋外不知何時站滿了人,個個全副武裝,連阿呆也被制伏了。

「妳要怎樣?」大明看水無痕是有備而來,牧童又不在。看來今次是難逃一劫了。

「我爹爹要見你。」

「我又不認識他,幹麻要去見他。」

但在場的眾人可不理會大明的意願,硬是將他押離,往大明再來時曾經看到的城鎮方向去。

好大的宅子。大明看著眼前這座大的像故宮的古典建築物,忍不住吃了一驚。大明四肢被木棍所駕著,被水無痕的家將們抬進廳堂裡。一路上還饒有興致看看各種風景,反正抓都被抓了,他還能怎樣。

尤其在進來城鎮的路上,大明看到許許多多奇怪的生物。有些是人型的,也有些是動物的形體。還有一些是類人型,如鳥頭人身。大明也算大開眼界了,原來所謂的神仙就是長這樣子啊。

而那些神仙也像是再看怪物一樣看著大明。人類ㄟ,自從這座城鎮建立起來後,還都不曾看到有人類踏入。連崑崙最有名望的軒轅牧童,有事也只是到城鎮的邊邊,委託別人轉託而已。

在這群神仙裡,有許多人對人類不具好感,想對大明動手。不過礙於崑崙的規定和水神一族的家將,不好發作而已。

「爹爹,我將人帶來了。」水無痕向坐於廳堂上位的人盈盈一拜。不,也許那該不能說是人。

大明是有聽過。龍掌管雲霧,專司降雨,被人奉為水神,但他看到水無痕的老爸時還是內心一驚。她老爸體型和魔化後的阿呆差不多,不過脖子上頂著的,是一顆龍的頭。

看水無痕的老爸用著兩顆炯炯有神的”龍眼”瞪著自己看時,大明不由得想到絕。還順便想起了一件事,當初絕的那兩顆眼珠子他放到哪去了啊。

「帶下去,今晚完婚。」水無痕的老爸沉穩的說了一句。

「喂!等等……。」大明還想抗議,但是架著他的家將已經把大名抬了出去,安置在一個富麗堂皇的房間內,不過大明這時可沒心情來打量這些東西。雲石屏風、瑪瑙燈座、翡翠吊飾、及一大堆精美的玉石飾品。隨便幹一件出去賣,都是天價。但此刻大明沒心情去想這些。

在日本,先是有美幸三人。在來就是林詩函的逼婚,現在連水無痕也上來湊上一腳。天啊!他今年命犯女難桃花嗎?怎麼每個人都要押著自己去結婚。

「誰來救救我啊!」大明趴在桌上,盯著眼前的白貓。

「好可憐喔!阿呆。」

「喵…。」白貓回了大明一聲。這隻白貓不是別人,正是猊吼阿呆。阿呆被逮了之後,被水神們下了咒法,變成一隻普通的白貓。這下子,大明想靠阿呆魔化後的力量殺出去也辦不到了。

「阿呆,我會不會一輩子就被關在這呢?」

「喵…。」

「牧童前輩會不會來救我們呢?」

「喵……。」

「如果我回不去了,詩函她們會怎麼樣呢?」

「喵………。」

「……………。」

「喵?」

「算了!當我都沒問過。」跟一個只會喵喵叫的阿呆貓討論問題,根本是問道於盲,於事無補嘛。

詩函、侍劍、美幸、千代、葵、小雪………。等等,小雪!大明趴在桌上想事情的時候才想到。大明當初出門時有將小雪化成卡片帶了出來,後來發生了水無痕事件,導致他這一個禮拜精神恍惚,完全忘了小雪的存在。

對啊!還有荒獸在啊。大明手上仍還有王牌未出,事情仍未到絕望的地步。

大明繞到窗邊,四周都是嚴密的家將守衛。要硬碰硬打出去可能會有一番苦戰,不過荒獸一次全叫出來,給他們來個荒獸大進擊,就算不把他們鬧個雞飛狗跳,手忙腳亂也是難免的。到時候就趁機偷偷溜出去。

如果用疾風呢?疾風出奇不意的振翅一飛,應該鮮少有人能追的上吧。想想,原來辦法還是很多的。

大明頓覺眼前海闊天空,前途一片開明。就在大明要將計畫付諸實行時,腦袋一昏,身體又直挺挺的趴在地上。

不會吧!這時候發作。老天爺,你就別再和我開玩笑了,好嗎?但老天爺還是沒有收到大明的求救信號,讓大明一人倒在地板上,沉沉的睡去。

大明醒來時已是夕陽西下,百鳥歸巢的時候了。

「姑爺,您終於醒來啦!」四五個年輕貌美的婢女站在床頭邊。

姑爺!她們在叫誰啊,大明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奇怪,他剛剛不是趴在地板上嗎?誰把他扶到床上的,又細心的蓋好了被子。

「姑爺,時候不早了喔。典禮快要開始,您要更衣了。」

「姑爺?」

「嘻嘻,您是我家小姐的夫君,我們當然要叫您姑爺啦。小姐可是全城鎮,不、崑崙裡公認最美的仙女呢,也是老爺唯一的掌上明珠。姑爺你能娶到小姐,可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呢?」

福分?我看是惡運才對吧?最近不知怎麼,老是和雖神打交道,走到哪就倒楣到哪。敢情他和雖神結拜過嗎,不然雖神為啥特別照顧他。

「姑爺!您就快換衣服吧。耽誤了吉時,水龍王老爺怪罪下來我們可是擔待不起的。」

「去!我又沒答應著門婚事,為啥要聽它的話。大不了讓它把我砍了,死了一乾二淨倒好。」大明賭氣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唉啊!這可不行。你死了,表示我們小姐也會去死。我家老爺可是萬萬捨不得啊。」

「那沒有我的事。」大明說的有點心虛。這事的起因只是因為他媽的一點點小誤會,有必要搞成這樣嗎?

「既然姑爺不配合,莫怪小婢等親自動手了。」

怕妳啊!幾個小小女子能把他這個大男人怎樣。大明滿不在乎,一臉不願配合的表情。

「得罪了。」幾個女子一起湧上,大明這時才知道自己錯了。這些女孩子個個力大如牛,輕易的將大明擺佈於手掌心上。大明很快的被扒的乾乾淨淨。

「救命啊!有人非禮啊。」大明極力的掙扎,並且大聲的呼救。只不過,完全沒有人理他。

當大明被拖去洗完澡,且換上一身新郎服後。整個人就像是煮熟的螃蟹一樣,紅到底了。嗚嗚……,全被看光光了。

「妳們幾個,到底知不知到什麼叫矜持啊。」對於大明的抗議,幾個婢女只是微微一笑。

「只要是王爺所交代的事,我們都會全力去做。而且只要姑爺願意,小婢隨時是姑爺的人。」大明聽到這番話,都快翻白眼了。

「不過還真的是看不出來,姑爺的本錢十分雄厚呢。小姐將來一定會很幸福。」

大明這時就像是一個燒紅的鐵板一樣。額頭上還冒出絲絲蒸氣,如果在這時打個雞蛋放上去,肯定馬上就熟了。

「吉時到了喔,姑爺。」一票女子擁著大明向禮堂走去。

婚禮採古法,整座宅子到處張燈節綵,不過倒是看不到什麼客人。想來是家醜不可外揚吧,這件婚事的起因,可不是啥光榮浪漫的事蹟。

在廳堂上,除了水無痕的父親外。還有水無痕的母親,及三位兄長在現場。大明從他們的眼光裡,看出了一絲絲的惋惜與不捨。想必是在為水無痕的遭遇感到難過吧。整座本該喜氣洋洋的禮堂上,卻流露著一股哀傷的氣息。

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大明在心中暗嘆。

這時穿著鳳冠霞披的水無痕在幾個婢女的牽扶下,從室內走了出來。

水無痕的老爸水龍王嘆了口氣,揮了揮手,意示典禮進行。這些天來,所有人都勸著水無痕不要做傻事。但水無痕固執的很,依然是那兩個決定。要嘛大明娶她,不然就是大明和她一起死。

去他媽的三從四德,早知道就不拿這套來教女兒了,水龍王開始深深的感到後悔。以前是怕女兒被現在外面的新東西、新學問教壞。早知道如此,一開始讓女兒去接觸那些就好了。也不會變成如今這般保守、固執。

唉……,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一拜天地!」

在悠揚的絲竹樂中,禮官清澈的聲音響遍整個禮堂。大明雖然不想拜下去,但左右兩各婢女壓制著他,大明也是身不由己。

大明身穿的古代新郎禮服袖口很長,完全將他的手腕著住,不用擔心別人會看到。大明手上暗自扣住三張卡片,[疾風]、[走刃]、[烏鴉天狗]。現在就等時機發難了。

「二拜高堂!」

可惡!左右兩各丫頭將他扣的死緊,完全找不到一絲空隙。

「夫妻交拜!」

沒時間了!大明準備將左手獸化,希望能爭取到一點點逃脫的空隙。不過這時卻有人替他代勞了。

「看我招喚!爆裂三姐妹。」隨著聲音的停歇。水府的大門和附近牆壁完全被爆炸炸了開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的!大明一在提醒自己,是因為自己緊張過度,才導致幻聽的。那聲音的主人根本不可能在這,她是怎麼追來的。

「老公!你又再給我拈花惹草了喔。」

老天爺又再一次遺棄大明。大門爆裂後,林詩函慢慢的從塵煙中走出。大明高喊一句。

「冤妄啊!」

「來者何人!」水龍王憤而站起,誰敢在這種時候來搗亂。

「我老婆殺來了。」大明應了水龍王一句。

水無痕掀下紅頭蓋。她原本以為大明說有娶妻只是他的推託之詞罷了,沒想到人家老婆真的找上門來。

「你真的娶妻了?」

「我不是早告訴過妳了嘛。」大明低聲的碎碎唸。這時水無痕出奇溫柔的看著大明,並且說。

「那麼,相公。就讓我們一起,共‧赴‧黃‧泉‧吧!」水無痕說完,她那把水藍長劍立刻從霞披下竄出,一劍揮向大明。

哇勒!婚禮上還帶著兵器,可見水無痕早有謀殺親夫的打算。大明左手立刻獸化,並轉了一迴圈,甩開身旁兩個ㄚ環。

「出來吧!走刃、烏鴉天狗。」實體化後的走刃馬上替大明擋住水無痕這一劍。烏鴉天狗更是拎起八角銅棍狂掃,猛不可擋。

大明使出白骨劍杖,和走刃一起進攻,才和水無痕打的不相上下。水無痕沒想到大明還有這一手,一時間被攻的手足無措。但水無痕馬上冷靜了下來,身手立刻回到從前的樣子。大明幾次想離開戰圈,卻都被水無痕攔了下來。

「阿明,你太過分了。放我們再一旁擔心受怕,你卻在這風流快活。」林詩函生氣的說著。

「老婆啊!要算帳也等回去之後吧!妳再不來救人,過了今晚,妳就要變寡婦了。」

「誰欺負我老公!」林詩函一連發了幾雷電,電的幾個蝦兵蟹將哀哀叫。電完後,林詩函雙手插腰,威風凜凜,凶悍的說著。

水龍王正想派遣家將上去幫忙時,軒轅牧童從他的身邊走出來,阻止了水龍王的動作。

「年輕人的事,就該交由年輕人去解決。我們這些老古董,不適宜再插手了。」

「是!」水龍王恭恭敬敬的說著,同時揮手遣退家將。牧童的身分比他大上好幾輩,同時也是崑崙裡最強、最有威望的人。他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大明看四周的家將已經退下,雖然他不知道原因,不過他也順手將烏鴉天狗給叫了回來。

「看劍!」水無痕一式怒壑排濤盪開走刃,直往大明斬來。不過林詩函可不會順她的意思,畢竟她還沒有準備好當寡婦。

「流水衝擊波!」林詩函手上的法杖向前一指,一團水柱從地面竄起,捲向水無痕。那隻法杖只有五十公分左右長,頂端還鑲著一顆很大的紅水晶。

「雕蟲小技。」水無痕不齒的冷笑一聲。長劍一翻,回身將水柱斬成數百段。連一滴滴的水珠都沒有濺上她的身體。

「還沒完呢。玄冰刃!」林詩函法杖再指。被水無痕所斬碎的水沫尚未還到地面時,馬上又變成寒冰之刃,包圍住水無痕。

水無痕這時臉上才微微色變,說了聲:「有一套。」同時手上長劍揮舞,就像跳劍舞一樣,將這些冰刃擊個粉碎。不過速度快到讓人無法想像。

「真不愧是崑崙第一快劍。說到這快字,連我也比不上這小師妹。」

完全被冷落的大明退到一旁,身旁一個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大明轉身一看,正是葉若秋,而侍劍也站再一旁對他嘻皮笑臉。

「姑姑!妳怎會來了,叔公呢?你不照顧他嗎?」

大明看侍劍白了他一眼,再看看葉若秋黯然的眼神,大抵也知道是發生什麼事了。

「生死病死,人之無常,看開吧。」大明也知道自己說的是廢話。如果事情真有他說的那麼簡單,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傷心人了。

回頭看看,現場已經變成兩個女孩子的戰鬥了。

兩個都是天之驕女,學成之後更是罕逢敵手。而且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為什麽是我……大明開始哀號了),出手更是激烈。

「閃電衝擊波!」

雷電開始在林詩函身前織起一幅電網,然後馬上向水無痕衝過去。水無痕看到網上有激烈的電流在流竄,知道不好對付。於是水無痕不敢怠慢。左足踏地,迴身一劍。水藍長劍綻放著強烈的藍色光芒,在空中留下數條軌跡,看起來好像是個文字,不過大明看不懂。

「水龍吟!」

水無痕的身邊憑空冒出三顆水球,從水球中射出三道水柱,攻向林詩函所發出的閃電衝擊波。原本林詩函是不把這小小的水無放在眼裡的,但是那三條水柱在半路時又捲在一起,形成一道超大的水柱漩渦,且水柱的尖端還隱隱可看到龍頭的形狀。

林詩函看到這招後雙手握住法杖朝天高舉,全身魔力散發。衣服、頭髮都不停的在飄動著。雖然是黑夜,但林詩函上方的天空竟透露著一股暗紅色。

「天火斷空!」

林詩函雙手用力向下一揮,一道巨大的火柱自半空中狠狠的砸向水龍的頭部,水龍硬是被這火柱所擊散。同時火柱也在地上留下一個燒焦的大坑洞,現場四處飄散著水蒸氣。

兩女這時頭上都是微微冒汗,看來這兩招對兩人的身體都有一定的負擔。兩人均是不相上下,再打下去也只是兩敗俱傷而已。

「都給我停手,別再打了。」大明趕緊出來阻止,現在已經演變成兩人單獨戰鬥的場面。所有人都在注視著她們兩個人,對於大明這個始作俑者,反而沒有人去注意到他。

林詩函及水無痕兩人又同時出手。風刃及劍氣撞在一起,宣告第二回合的開始。

大明想上前去阻止,可是他現在連兩人的戰鬥範圍都進不去。水無痕也就算了,不過林詩函是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厲害、可怕。

「可惡!」大明仍不死心,依然嘗試著要接近兩人。

水無痕的劍氣與林詩函的火球再次撞擊爆炸,爆炸威力將大明吹的老遠的,身上還受了點小傷。大明往後一翻,雙足立地,一個箭步的又要衝上去。

「別試了!」綠色短笛阻擋在大明身前。軒轅牧童只是搖搖頭,意示大明別再幹傻事了。

「那兩個ㄚ頭的力量很強,而且強到離譜。你這樣貿然進去只會引發生命危險的。」

「那又怎樣!這事是因我而起的。如果她們任一個有所閃失,那我的心這輩子都不會安寧。」大明避開牧童,一股作氣又要衝上去。

「等等!」牧童出口叫住大明。

「要去!那就回復你原本的力量在去,現在的你根本做不了什麼事。」

「有方法嗎?」大明停下腳步,回過來看著牧童。

「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後果,可能會超乎你我想像的嚴重。」

「那就來吧!對我而言,眼前沒有什麼事比阻止她們倆人更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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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6 21:45:06 |只看該作者
之三十七 練妖之行

「時間不多!那兩個丫頭也似乎快到極限了,我就大約和你說一下。」大明聽到後,知道事態緊急,趕忙點了點頭。

「這幾天我在你身上所檢查的結果,發現了一件事。每當你昏睡的時候,你的身體都會在不知不覺中自行吸收天地之氣,而且我也能感覺到你身上潛藏著一股我無法想像的巨大力量。你身上的力量並沒有消失,倒有點類似是冬眠了起來。」

「那要怎麼喚醒它?」既然身上的力量還是存在的,大明開始燃起一絲希望。

「你能感覺到吧。現在你全身上下唯一仍有真氣存在的地方,也就是丹田。那裏應該多了一個氣繭狀的物體存在。」大明聽完牧童的話,發覺丹田裡那一絲絲浮游的真氣,真的是在繞著那著繭運轉著。

「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那繭上打出一個缺口,讓力量湧出來。不過你要注意,會湧出多少力量我們並無法控制。萬一超出你目前身體所能負擔份量,爆體而亡是你唯一的下場。」

大明看向兩個女孩子,林詩函和水無痕這時已經打到臉色蒼白了。

「那就來吧!萬一失敗了,我在黃泉路上還是有人陪的。」大明鐵定的說。

「那你準備吧!我要動手了。」軒轅牧童知道大明是心意已決,也不拖延。於是牧童手捏劍訣,浩然劍氣從他的手指頭上不斷發出,形成一把氣劍。

牧童反手一插,氣劍整支插入大明的腹中,隨後好像撞到什麼東西,頓了一下後停下來。

好硬!大明體內的氣繭出乎牧童意料外的堅硬。牧童動員起全身功力,準備一舉衝破氣繭。此時的大明咬緊牙根,臉上盡是冷汗直流。

靠!還真是他媽的痛啊。大明雖然已有心理準備,知道過程絕不好受,但沒想到會痛到這種地步。就像是全身的痛覺神經一起發作一樣,劇痛難當。

「破!」牧童大喝一聲。全身功力一湧而出,氣劍甚至穿透了大明的身體。不過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口。牧童發出這一劍後全身氣勢頓消,蹣跚的退後幾步,跌坐在地上。

「師父!你沒事吧。」葉若秋趕忙去查看牧童的情況。

「小秋啊,下次可別再找這種事來了。我年紀大了,可是經不起折騰的。」

「對不起啊,師父。」葉若秋黯然的說,眼淚悄悄的滑落下來。

「傻孩子,我又沒怪妳。為師的沒事,只是這次耗力甚大,要休養幾天。能幫的全都幫了,接下來,就看阿明的造化了。」牧童、葉若秋幾人全把眼光看向大明。

大明跪趴在地上,一點動作都沒有。牧童那劍,雖然只有將氣繭劃出個微微的隙縫,但這就已經足夠了。

從繭中所奔流而出的真氣,婉如江河決堤一樣,將繭上的開口越稱越大。大明感到許久不見的真氣開始在全身的脈絡流竄,並且成倍數成長。

十倍、百倍、千倍………。直到大明的身體承受數量已經滿載時,真氣還是不停的擴散、成長。

今晚是個明光皎潔,無風無雲的好天氣。但在大明的四周,卻隱隱吹起一陣陣微風。這是因為大明所流出體外的真氣所照成的。大明感到自己的身體正不斷被撐大,最後終於忍受不住,張口狂吼一聲,以宣洩多餘的真氣。

轟隆!

閃電的爆裂聲突然在所有人耳邊炸開,每個人都嚇了一跳。那聲音近的就像是在雷電打在身旁一樣,震的眾人頭昏眼花。只有牧童幾人還勉強能保持清醒。

「小秋!看來我們似乎釋放出來了一隻很不得了的東西啊。」

「是啊。」葉若秋擔憂的看著地上,那是大明剛剛所在的位置。那裡原本有幾顆裝飾用的石頭和很多景觀植物。而現在,那裡什麼都沒有,只留下一個直徑三公尺左右的圓形坑洞。剛剛所有的東西全在一瞬間,被大明化成比塵土更細小的顆粒。

這樣做,到底是對或錯呢?葉若秋捫心自問。但她這時腦海內已經亂成了一團,根本無法想到那麼多。不過有一件事是能確定的。現在,已經沒有人有力量制服大明了。就算是她自己,也辦不到。

林詩函和水無痕的戰鬥也接近尾聲了,倆人由於太過專注,對剛剛所發生的騷動竟是還無感覺。

最後一招了,兩個女孩子在心底同時冒出這個想法。其實打到這,倆人都有點互相欽佩對方的。不過為了自己想守護的事物,這戰還是非打不可。林詩函是為了自己的幸福,水無痕是為了自己的觀念價值。

如果可以的話,能和她成為很好的朋友吧。林詩函暗暗想著,同時手指頭不斷的變化出各種指訣,配合法杖,準備施展出最後一擊。

「聖光斬!」

耀眼的光芒從林詩函身上發出,於她身前形成一個半月形的聚合體,約有兩個林詩函高。光之月輪再地面上拖行出一道深深的痕跡,兇猛的往水無痕衝去。

「流雲瀾!」

水無痕將水藍長劍立地一插,將劍柄微微向後扯,隨後放開。水藍長劍立即就像彈簧一樣彈了出去。而且長劍爆發出藍色的光芒,變成原來的數倍大。急速轉動的長劍就像是一個圓形的刀盤一樣,好像能輕易切碎任何東西。

然而就在要分出勝負之際,一個人影從天而降,站在月輪和水藍刀盤的中央。等到林詩函看清楚那人的相貌,要收手已經來不及了。兩股力量撞擊在一起,產生威力驚人的爆炸,連帶的也將那人捲進其中。

「老公!」

「相公!」

林詩函和水無痕同時喊了出來,跑進來的那個不是大明是誰。他怎會跑進來的,林詩函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依照目前力量全失的大明,是不可能承受的住這兩股力量的。

「怎麼會………。」林詩函喃喃自語唸著。

水無痕同樣失神坐在地上,她那把水藍長劍隨著爆炸彈回到自己身前。水無痕看著劍上盈盈的藍光發楞。

「相公,是賤妾對不起你。你等我,賤妾立刻就來服侍你於九泉下。」水無痕了無生意。舉起長劍,準備自行了斷。

「哇哩勒!我還沒死,不用這樣激動吧。」再被爆炸揚起的漫天塵土中,大明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這次大明的身體也略有改變。左手獸化的部分,臂上的兩支長角又多長出了一根。且連右手臂的上半部也產生了獸化跡象,一樣冒出三根長角。而最誇張的事就是左右手臂上的長角暴漲三、四公尺,且在角與角之間還多了一層散佈藍光的薄膜。換而言之,就是一對巨大的藍色光之翼啦。

光翼包裹住大明的全身,讓他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大明左右看看現在自己的改變,也是一臉愕然。

「嗚嗚,變的越來越不像人類了。現在居然連翅膀也給我跑出來。」正當大明正左顧又盼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異變時,林詩函整個人撲上大明的懷裡。手握拳狀猛往大明的胸口捶。

「哇!小力一點,會得內傷的ㄟ。」

「你嚇死我了!」林詩函不甘的抱怨著,同時手上更是用力。大明忙用右手抓住林詩函的手腕,再給她捶下去,自己就要先吐血了。

水無痕這時也提著長劍慢慢走過來,神色顯得相當迷惘、悽涼。

「這是我家黃臉婆。」大明向水無痕介紹起林詩函,林詩函回給大明一記霸王拐子手後,仔細的看著水無痕。

果真是仙女啊!連林詩函看到水無痕的容貌也要忍不住讚嘆,就算對方的確比自己勝上一籌。

水無痕神色複雜的看著兩人,手上長劍一動,又疾刺向大明。但大明已今非昔比,伸出左手龍爪輕輕的夾著長劍。

「放棄吧!現在的我已經不在是任妳們玩弄的對象了。」

水無痕往後退一步,用力的拔出長劍,順勢往脖子抹去。大明當然不能任由她這樣做,於是伸出龍爪手一彈,盪開長劍。並順便撈上水無痕的細腰,讓她貼緊自己。水無痕從來沒有和男子那麼親密的全面接觸,不由的想要掙扎。

「安靜!妳不是我妻子嗎?幹麻大驚小怪。」聽到大明的話,水無痕反而安靜了下來。大明將光翼試著拍動兩下,沒想到馬上就升到了半空中。

靠!這玩意真的會飛啊!

大明左擁右抱的,可卻絲毫沒有感受到享有齊人之福的香豔感。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然後要對她們倆……………打屁股。

啪、啪、啪………。

在筆直且陡峭石柱山頂上的一處平台,大明剛剛對兩個女孩子做完體罰。雖然大明下手沒有用力,但兩個嬌嬌女從小到大,尊貴的屁屁可沒被人打過。現下不由的滿臉通紅,有點垂然欲泣的感覺。

「知道我為什麼要打妳們嗎?」大明嘆了口氣。兩個女孩子都不解的搖搖頭。

「誰叫妳們剛剛要打的你死我活的,連我的話都不理。不理我也就算了,居然還順手扁我。」大明白了兩人一眼。

「可是……。」林詩函還想抗議,大明接著又說。

「等等,先讓我說完。妳們知不知道妳們剛才讓我有多難過,要是妳們兩人之間有任何的損傷,我不會原諒我自己的。傷在妳身,痛在我心啊。」

大明說到著,半跪在兩人身前,並將手放在她們膝蓋上,略帶憂鬱的說完整段話。這時兩個女孩子早已感動到說不出話來了。

唉!他當阿德的朋友也不是當假的。混了那麼久,總是有學到一兩招。只是沒想到,這兩個女人居然這麼好安撫。阿德有句話說的不錯,[戀愛中的女人是盲目的]。看來此話不假啊。至於水無痕,大明想到就頭痛,看來他是甩不開了。大明看向林詩函,後者遲疑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無痕啊無痕。跟著我,妳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可將會墮入煩雜喧囂的紅塵世俗中。妳,仍是要跟我走嗎?」

水無痕嬌羞的點點頭,清清楚楚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天涯海角,落碧黃泉。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大明無言的呆滯良久,水無痕的一番話讓他感觸良多。場面一時沉靜了下來。

「好了!我們上來看月亮也很久了,是時候該回去。」大明試著打破沉默,跳起來四處走動說著。而當大明正要變身展開雙翼時,林詩函出言叫住了他。

「等等!老公,我們還有事沒解決喔。」

「呃……,有嗎?我不記得ㄟ。」大明想不出來還有啥事。

「你不會沒看到我在報上所登的警告逃夫那則啟示吧。」林詩函笑的有點狡詐。大明每次看到林詩函這種笑容就知道自己要倒大楣了,於是趕快退後幾步,傻笑回應。

「咦?有這種東西嗎?我怎麼沒看過。」

「你別跟我裝傻了。報上清清楚楚寫著,抓到後馬上就地正法的喔。你不會以為我是說笑的吧。」

當然不會!以林詩函的個性,她當然會這麼做。如果她所謂的就地正法跟自己想的一樣的話,那她也未免太大膽了一點吧。

「對了!我想起來還有事,我先走一步喔。」大明嘻皮笑臉的,轉身就想烙跑。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喔,老公。縛妖定影!」

哇勒!大明感到自己就像變成了一尊石像一樣,一動也不能動。天啊!林詩函是跟誰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就說你走不了了,還不信。你知道我這個禮拜以來多麼擔心你嗎?今晚,我就要讓你變成我的人喔」林詩函捧著大明的臉,含情默默的說著。並準備開始動手解開兩人的衣服。

「等一下!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大明緊張的閉上眼睛,卻聽到碰的一聲。當大明張開眼睛一看時,林詩函已經倒在地上,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昏了。

施術者失去了意識,大明身上的咒縛也就自然的解開了。

「阿呆。」大明暗說了一句。也不想想,兩人剛剛才打了極度耗費精神的一戰,沒馬上昏過去已是萬幸,哪還有體力作多餘的事。大明看向水無痕,她同樣也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大明將兩個嬌嬌女並排在一起。在月光的照射下,兩人熟睡的容顏美的就像一幅畫一樣,潔白的肌膚隱隱約約的反射著月光。

這、這真的就是我老婆嗎?我將要攜手走過一輩子的女人。大明看的有些癡了。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到底是幸、或不幸呢?大明自己也釐不清楚了。

為了怕兩人著涼,大明去撿了許多木材來生個火堆。這晚,大明一夜無眠。

一大清早,兩女醒來後就看到令人顫慄的畫面。

大明獸化後展開雙翼,正瘋狂的飛舞在天空,四處破壞。大明左爪右劍,遇樹斬樹,遇石破石。所在之處宛如狂風暴雨,留下一片怵目驚心的殘骸。

水無痕摀著嘴唇。一向美好的崑崙世界,現在卻讓大明在其上留下了傷口。這讓她感到不捨與傷心,畢竟這裡是陪伴她從小到大的。一方面,也是在為大明所擔心,為什麼會這樣。

林詩函看出了水無痕的異常,輕輕的抱著她說。

「我們的相公,可不是普通人啊。」

大明雙手握住白骨劍杖,蓄滿真氣後,硬是將一座山頭轟的灰飛煙滅。最後似乎是支撐不住,身型在半空無力的跌落下來,在地面上撞出一朵好大的香菇灰塵。

兩女嚇死了。林詩函趕快祭起御風術,讓兩人從石柱山上下來,並且飛奔到大明身旁。大明躺在地上不住的大口喘氣,五官整個都絞在一起,像似再忍受什麼樣極大的痛苦。這讓兩女看的是心慌意亂,手足無措。

「帶相公回去師父那吧!也許師父會知道原因。」林詩函此刻也是六神無主,對於水無痕的話也只有點點頭。

「牟迦玀!」水無痕高舉長劍,從劍身湛發出水藍色的光芒慢慢的聚集在一團,形成大明所看過的那隻水藍色獅子。

水無痕手上的長劍名曰[滄海],是水無痕一族代代相傳的鎮族神器。歷來只有被[滄海]自己所挑選上的人才有資格使用它。而[滄海]一但認主後,會和持有者的靈力結合,產生護劍神獸。以往有龍、鳳凰等等的神獸出現過,而到了水無痕手上,出現的便是稱為牟迦玀的水藍雄獅。

兩女合力將大明弄上牟迦玀的背上,一起向練妖塔快速出發。

「唉!我就知道會出事情,強行逼出力量本來就不會有什麼好處。他現在這樣只是因為控制不了體內暴增的力量,只能靠破壞來發洩。不過,這還是爆體而亡好多了。」

「爆體而亡?」林詩函對牧童的話有些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軒轅牧童將事情向林詩函兩人解釋了一次。兩個女孩子聽的眼框都紅了,沒想到大明會冒生命危險來救她們。

「那現在怎麼辦?」林詩函、水無痕、侍劍、葉若秋對眼相看,毫無辦法可行。躺在床上的大明這時不斷的發出低吼,那不是人類該有的聲音。

「目前看來,只有讓他盡快的掌握學習控制自己身上的力量。」

「要如何做呢?」

「要學習如何控制力量,莫過於在實戰中吸收經驗了。」

「可是崑崙承受不住相公的破壞力啊。」水無痕面有憂色。等到大明能掌控自己的力量時,崑崙也早已變成一堆廢墟了吧。

「嗯!而且崑崙內也沒有人能承受這小子的破壞力。看來只有一個地方能讓這小子盡情的戰鬥。」牧童站起身來,默默的看向窗外的高塔。

「師父!你不是認真的吧。」葉若秋和水無痕都叫了起。

練妖塔的存在比葉家更為長久,在崑崙創始之初就已經存在了。被喻為是禁地中的禁地,塔內神秘莫測。妖魔鬼怪都是有去無回。

「不然妳們有更好的辦法嗎?現在大明雖無生命危險,但任由他身上的力量這樣爆走流竄下去,未來的情況並不樂觀啊。甚至………爆體而亡也是有可能再發生的。」牧童環顧眾人一眼,眾女子聽到這句話臉色都有點變了。

「那我也要去!」林詩函和水無痕同時喊了出來。

「不行!妳們現在強雖強,但還是沒有一定的火侯。而這小子身上的力量是強到離譜,放心吧!他自保還是有餘的,何況還有我在身邊,出不了問題。」

「師父!你也要去?」葉若秋感到訝異。

「不然你以為這小子真的能憑自己走完練妖塔嗎?而且我又不是沒進去過。」牧童似乎是想起什麽往事,想的出神了。葉若秋和水無痕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師父有進過練妖塔,不由的更是凝神靜聽。

「妳們大概不知道吧!軒轅牧童是崑崙界給我的稱呼,而不是我的本名。雖然我以前真的是個牧童…………。」

「咦!那師父的本名是………?」水無痕有些奇怪。打從她有意識起,軒轅牧童的名聲已響便崑崙,大家也自然而然的以為這就是他的本名。自己也是因為資質出眾,才有幸拜在牧童門下。

「忘了!算算日子,我住在這塔下,也該將近五百多年了吧!年歲一久了,很多事都會慢慢遺忘掉的。」

五百多年!在場的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葉水兩人雖然知道師父頗有年紀,只是外表以修練到反璞歸真的地步,讓人容易忽略。可沒想到師父居然活了五百多年了。

「妳們知道牧童的工作嗎?」

「管理照顧牧養家畜。」林詩函很快的回答。

「嗯!沒錯。我的工作也和牧童一樣,所以老一輩崑崙的人都叫我牧童。只不過我照顧的是…………。」

「塔內的妖魔鬼怪!」林詩函已經猜到,並順口接了下去。

「沒錯!好聰明的娃兒。」

「那師父為什麼會來看守練妖塔了?」葉若秋問了大家都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牧童只是笑笑不語,儘自走出門外,不想再多提。

「看來阿明這趟練妖塔之行是非去不可。」幾個女人開始開起會議來了。

「可是我擔心……。」林詩函和水無痕臉上都是面有愁容。

「如果阿明不去,妳們要擔心的事會更多。去了至少還有一線希望。」葉若秋提醒了她們一句。

「那我也一定要去!」兩女已打定主意,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妳們剛剛沒聽說嘛!妳們現在差阿明的力量差太遠了。去了,也只是變成阿明的負擔而已,讓他還要分心來照顧妳們。」

雖然葉若秋說的是事實,但還是帶給林詩函和水無痕不小的打擊。

「那要怎麼和大明說。」侍劍這時開口了。大家雖然這這裡討論好了細節,但還都沒人有準備告訴大明。要怎麼跟他開口可真是件難事,畢竟練妖塔可不是觀光景點。一個不小心,可是會死的。

幾個女孩子都沉默了下來。

「我要去!」大明不知何時清醒的,正端坐在床上。

「而且我會平安的回來的,為了妳們。相信我!」大明看向林詩函和水無痕的眼光是出奇的溫柔。兩個女孩子眼框微紅,點了點頭。

隔天一大早,練妖塔的大門緩緩的在眾人眼前打開。以前每次開啟這道大門,都是為了封印怪物。水無痕也有參加過幾次,只是沒想到有一天,這道大門是為了自己的師父和相公而開。

「侍劍姐呢?」林詩函雖然擔憂。但從一大早就沒看到侍劍的人影,不由的多問了一句。

「在這!」大明舉著右手說。侍劍又回去[蒼冥]之內,希望對大明這趟練妖塔之行能有些幫助。

「有侍劍姐在你身旁,我也能安心多了。你要自己多多保重喔!」林詩函認不住又說了一次。這句話她已經重複不下百次了。

「是的!老婆大人。」大明拉著林詩函和水無痕,讓她們的手掌疊在左手上,然後將右手掌覆蓋上去。

「我不在的時候,妳們兩個可別吵架喔。乖乖的等我回來,好嗎?」大明看著她們兩個說。林詩函和水無痕只是用力的點頭,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小傻瓜!我又不是不回來。好了,我也該走了。妳們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喔。」

「老公!」林詩函突然叫住大明。

「嗯!還有…………。」大明話還沒說完,嘴唇已經被林詩函堵住了。水無痕在旁邊看的眼睛都瞪大了,她可沒看過這麼激情的畫面。水無痕躊躇了一下,在大明和林詩函分開後也自動的吻上大明。唇分後,兩個女孩子臉上都是紅的火辣辣的。

「哇!還真大膽。放心啦!我會把你們老公安安全全的帶回來的,一根毛也不會少。而且練妖塔裡的時間過的很慢,裡面一年,外面才一天而已。我們很快就能出來的。」

牧童說完後就走入大門中。大明也揮了揮手,隨後跟上。

「阿呆!走了啦,還混。」大明喊著,躺臥在一旁的白虎阿呆這時才不甘不願的跟上。同時心底抱怨著。搞什麼嘛!好不容易跑出來了,現在又要人家回去。嗚嗚,好歹命。

林詩函和水無痕左右手用力的握著,一直向大明揮手。

練妖塔冰冷的大門再次關上,彷彿未曾打開一樣。練妖塔依然靜靜的聳立於崑崙大地上。

在練妖塔裡。

「對了!牧童前輩,你是在多久以前進來過。」大明好奇的問了一句。

「大概在五百年前吧!」牧童不確定的回答著。

「…………那你還認得路嗎?」

「應該吧!我想。」

「………………。」

大明現在有和阿呆抱著一起哭的衝動。嗚嗚,他也是很歹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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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6 21:45:38 |只看該作者
之三十八 天人

等啊等的,一天、兩天過去了……直到第四天。這幾天裡詩函和無痕天天在練妖塔前當望夫石。盼啊盼的,可就是沒有大明他們的消息。

在兩人一直互相扶持與安慰下,等待日子才總算沒那麼難以渡過。反而在不知不覺間,兩人間快速的培養起一份友誼。

第四天的夕陽已經來到,練妖塔依舊毫無聲息,默默的站著。

「阿明………。」

然而此時塔內的大明坐在阿呆頭上,有點不耐煩的看著牧童。

「好像是走這裡沒錯吧?」牧童摸著下巴仔細的想著,大明看了都快頭昏了。

練妖塔裡的時間過的特別慢,慢到外面一天,裡面就像過了一年一樣。而早在進來約第三年的時候(練妖塔時間),大明就能完全的掌控自己身上的力量,並且能加以運用自如。而大明等人到現在還沒出去是因為………………他們迷路了,而且迷路了快一年多。

練妖塔的外觀和內部看起來完全不一樣,裡面是一片無邊無際的世界。這沒有清晨黃昏,也沒有太陽月亮。每各樓層的天空都是不同的顏色,像大明等人現在所身處的第六層,就是一片妖異的紅色。

「阿呆,你知道路嗎?」大明低下頭問。阿呆也只是搖搖頭,表示不知。

從第一到第五層,多虧了阿呆在引路,一行人還算走的平安順暢。不過阿呆之前在練妖塔的活動範圍也只是到第五層而已,在上去就沒有了。

大明在這些日子裡,不但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也因為閒閒沒事幹,所以順便將牧童的武功招式全都偷師吸收了過來。

「走這吧!」牧童拍了一下手,指了一個方向就走。大明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現在他除了跟下去之外,還有別的方法嗎?

「好多骨頭啊!」走了快一個小時吧,空氣中開始飄散著差點令人窒息的腐臭味,而且地上更是堆滿不知名的白骨。

大明一照這幾年在練妖塔的經驗來看,這裡大概又是什麼妖魔的巢穴吧。從白骨的面積看來,這隻妖魔還是很厲害的一隻。有可能是大明進到練妖塔以來遇到過最強的妖魔。

「要進去嗎?」坐在大明肩膀上的侍劍有點不自在,她不習慣血腥氣味這麼重的地方。

「廢話!不進去怎麼找傳送點啊。」大明要找的是一個刻有太極八卦的石盤傳送點,那是樓層和樓層之間的通行點,也只有那石盤,才能讓大明等人到第七層去。因為練妖塔的出口在頂層,也就是第十層,只有那才能出去。

練妖塔有一個很特殊的設計,越高層的妖魔力量越強。下層的妖魔不怕死的話可以到上層去,但高層的妖魔無法到達下層。

舉例來說。一個第五層的小頭目級妖怪能通過傳點到第六層去,但第六層的魔王級妖怪就無法下到第五層。這是因為傳送點有力量的限制。如果說這隻第五層爬上來的小妖怪僥倖不死,力量突飛猛進後,它一樣回不了第五層。

但阿呆是個例外!阿呆能自由的變身調整力量的大小,所以才能從第五層一路混回第一層去。並且趁葉家的人要將妖魔封進練妖塔時,一舉變身殺出去。

大明也想到以侍劍這種屬於浩然正氣的劍靈體質,是不習慣在這種血腥污穢的地方行動的。於是對她說:「你回[蒼冥]去吧!這裡我還應付的來。」

侍劍聽完後也點點頭說:「有事要叫我喔,我答應過詩函要平安帶你回去的。」說完後,侍劍趕快鑽回[蒼冥]去。

「走吧!」大明處理好侍劍的事後,兩人一獸又往這白骨平原內走去。傳送點的存在並不固定,什麼地方都有可能出現。所以每個地方都要詳細的去找。

大明還記得,第二層到第三層的傳送石盤居然是給妖魔掛在家裡牆上當擺飾,要不是阿呆的指引,他們還真的是找不到。

「吼~~。」阿呆停下了腳步,嘶吼了一聲。大明和牧童經過這幾年的相處,也大概能聽的出阿呆的吼聲再說什麼。現在阿呆的吼聲,代表了警告。

一隻巨大的蛇精從骨山後滑行了出來。有多大?依照大明看來,那條蛇至少有一條雙向四線道的馬路那麼粗。至於長度呢?大明不知道。因為大明看那條蛇應該還有三分之二還沒露出來,他可沒興趣跑上骨山去觀察它的長度。

「蛇啊!」大明從小到大對這種爬行類動物天生感到反感,尤其在無名荒島經過[絕]的事情後,大明就算在電視上看到蛇,也會趕快轉台。

現在看到這麼超大一隻的蛇,大明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都跑上來了。巨蛇滑行的動作十分迅速,轉眼間以張開大口衝到大明幾人的面前來。

大明看到那蛇口,就像是看到隧道口一樣,大的嚇死人。

「跑!」大明趕快喊著。不過不用多說,阿呆早就自動自發的逃命去了,而且速度之快,讓大明和牧童不得不抓緊阿呆的毛髮才不至於掉下去。

阿呆快!巨蛇比它更快!

瞬間巨蛇已經用身體在大明幾人的身邊繞了好幾圈,就像被高牆所封死了一樣。巨蛇將頭晃了一晃,似乎很滿意的點了點。然後張開血盆大口,一頭往大明幾人的所在地栽下來。

不過巨蛇這下去撲了個空,咬了滿嘴的骸骨,就是沒咬到大明他們。巨蛇感到自己撲了個空,忙左右張望,最後巨蛇抬起蛇首,才看到大明正張翼飛在半空中。

原來剛剛大明馬上化出光翼一振,拉著牧童和阿呆飛到半空中。

「阿呆!你重死了,能不能變輕一點啊!」大明拎著阿呆的脖子飛在半空中,樣子看起來有點好笑。

阿呆吼了一聲,身體又逐漸縮小,變成一隻白色的小貓。自從上次被水無痕他們逮住後,阿呆竟然莫名奇妙的有了變成小貓的能力。

減輕重量後,大明在振翅急拍幾下,飛的更高更遠。這時大明才真正的看清巨蛇的真面目。這巨蛇有著鮮紅的鱗片,像條血河一樣蜿蜒橫躺在白骨平原上。鮮血與白骨的強烈對比,讓緊張氣氛顯得更是陰森可怕。

「還好我會飛。」大明舒了一口氣。就算那隻巨蛇再可怕,不過一隻不會飛的爬蟲類是咬不到他的。只不過大明放心的太早了,一隻能在練妖塔第六層稱霸的巨大爬蟲類,能耐絕對不只這樣而已。

「我想起,我以前有見過它。」牧童拍了一下腦袋說:「那時候它還細的向蚯蚓一樣,在我眼前飛來飛去的。早知道當初就順手拍死它就好了。」牧童顯的十分惋惜。

拜託!現在換成它能輕易的拍死你了。等等!大明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事,眼睛都快凸了出來。

「你說它會飛!」大明鬼叫著。

「嗯!血蛇精生有肉翼,是會飛沒錯啊。」聽完牧童的話,大明趕快回一看。

血蛇精不知何時張開肉翼(就像蜈蚣的腳一樣,身體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對。是看來頗為厚重的肉翼),在空中滑行著。動作甚至比大明更加靈活。

大明回頭看時,血蛇精以張開大口悄悄逼近。大明不得不猛一拔身,飛行路線成九十度角往上直衝,避開血蛇精這一擊。

血蛇精就像一條絲帶一樣,輕巧的在空中兜圈子。利用超長的身體在大明周圍留下殘影將他包圍,而且不斷的用頭進行突擊。

「介不介意我砍了它?」大明詢問著牧童的意見。這幾年來,除非是異常兇惡的妖魔,不然大明和牧童是不會隨便出手攻擊的。就算是被大明拿來練功而被打到厭厭一息,最後大明還是會放它們回去,不取性命。

「唉啊!血蛇精也算是稀有妖魔ㄟ。搞不好整座練妖塔才這樣一隻而已。」

這時血蛇精又來一次突襲。這次差點把牧童的頭咬掉。

「馬上把它砍了!」牧童憤怒的吼著。

「收到!」大明也憋了一肚子鳥氣,是時候該發洩了。一個旋身,大明衝出血蛇精的包圍網。

大明將牧童和阿呆丟到背後,讓他們抓著自己的肩膀。這樣大明比較好施展身手。經過這些年的訓練,大明已能自由控制想要獸化的部份。

像現在,大明如果只是要用到翅膀的話。將兩手臂上半部獸化就好,不用整隻手都獸化。這樣一來,再戰鬥時的靈活性可以增加不少。

大明握住白骨劍杖,靜靜的等著血蛇精發動攻擊。血蛇精不疑有它,追上來張口就咬。

大明此時全身上下綻放出強烈的氣芒,三年多的所學全在這一時候施展出來。血蛇精好歹也頗有年歲,幾近通靈。看到大明這一股氣勢心知不妙,硬是挪身閃避。

外神內斂,這是牧童天天在大明耳邊叮嚀的話語。牧童一直教導大明如何去掌握運用自己身上的力量,就算只有一絲一毫,也不要浪費,要將它完全利用發揮。所以大明養成了平時將力量真氣降到近乎於無的狀態。訓練自己對於真氣掌控的熟練度。

「劍傲神州!」

大明手腕一抖,劍氣沖霄。血蛇精雖已儘力的在閃避,但奈何身體太大。右側整排肉翼全給大明的劍氣削斷。

血蛇精怪叫一聲,自空中翻滾落地上。且在地面上不斷掙扎,巨大的身體因劇痛而狂亂的扭動,掃飛起不少骸骨。從傷口上噴灑出的暗紅色血液更是散發著陣陣腥臭,哀聲震天。聲勢之淒厲,讓幾人也不想多看一眼。

「阿呆的大哥一樣也是阿呆!笨呆明。」牧童開始碎碎唸的抱怨。

「這一劍的出手和使力時機完全不對,還枉費我教你那麼久了。天啊,我怎麼那麼不幸,收了這樣一個阿瓜徒弟。他兩個老婆資質還都比他好上千百倍啊。」牧童自嘆自憐的說著,那語氣就好像遇上投資破產、老婆跟人跑了、全家死光光的樣子。

「ㄟ…死老頭,如果你在不閉嘴的話,小心我把你丟下去餵蛇。」活了五百多年了,這老頭果然也變的不正常。大明和他相處幾年下來,可把他的個性摸的一清二楚。簡單可用八個字來形容。

風花雪月,無病呻吟。而他這次會自告奮勇陪大明來練妖塔,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很無聊,想找事情做而已。

「喔,那當我沒說。」牧童乖乖的閉上嘴吧,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喵~~~。」大明背後的小貓阿呆提醒大明,是時候該把血蛇精解決了。大明點點頭,就讓它早點解脫吧。大明舞動劍杖,再身旁四週刮起陣陣狂風。

「罡風碎魔陣!」

白骨劍杖往下一指,圍繞再大明身旁的狂風變化成數十片巨大的風刃,開始對地面的血蛇精進行轟炸。

罡風碎魔陣是牧童交給大明的幾式劍招中威力十分強大的一式。陣中風刃銳利異常,任它血蛇精具何通天之能,一樣難逃死厄。

「你就不能用別的劍式嗎!這樣好噁心ㄟ。」牧童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那你又不自己動手。」大明回的牧童一句。

不過眼前的場景,說真的,並不是很賞心悅目。血蛇精被風刃切成稀巴爛的數十段,散落在各地,惡臭的血液染紅了整個白骨平原。

「哇哈哈!找到了。」牧童一邊大笑一邊拉著大明的頭髮。

「幹麻!老頭,你又瘋了啊。」

「哈哈!你看!」牧童高興的用手指著。

大明順著牧童的手指方向看去,不由的也手舞足導,在天空中翻來翻去以示慶祝。不過興奮過頭的大明,差點把牧童和阿呆摔下背去。

一座被血蛇精掃碎的骨山一角,露出了一個石盤的邊邊,正是大明幾人找了一年多的傳送點。這表示,大明等人離回家的路又進了一步。

大明的心頭上浮現了詩涵和無痕兩人的面孔。雖然外面的世界才過了四天,但他再塔內卻已經過了四年啊。大明在這些年裡,發現原來自己最惦記著的,還是她們倆人。

「再等等吧!我的妻,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大明等人踏上傳送點,在一陣光芒的包覆下,消失再第六層。

然而在塔外,第四天黃昏已去。兩女依然站在原地,伴隨著月光,痴痴的等候。這時清亮的鳥鳴聲驚醒呆看著練妖塔的兩人。一隻五彩大鳥落在水無痕手臂上,身上隱約閃耀著各種光芒。璃音的五彩羽毛就算是在黑夜中,也會散發淡淡的光澤。

璃音用著高低音所組成的語調,在向水無痕傳達一則訊息。這也是它的工作,崑崙的大小事物消息的傳遞,都是由璃音一族來負責。但身為族長的璃音竟然自己出動,表示消息十分重要。聽到璃音鳴聲的葉若秋也趕快從房子裡出來。

「我家裡出事了!」水無痕臉色微變。

葉若秋問:「怎麼了?」

「我不知道,只是璃音說很緊急,要我趕快回去。」

「那妳先回去一趟吧!」

「可是相公?」

「這有我看著,沒事的。」葉若秋很肯定的說。水無痕有些遲疑,低頭想了一下。

「那麻妳了,我去去就回。牟迦玀!」水無痕招喚出水藍獅子後躍到它背上,可沒想到林詩函也跳了上來。

「姊!妳這是?」由於這些日子的熟捻,兩女開始以姐妹相稱。看到林詩函的舉動,水無痕顯的很訝異。

「我們可是姐妹喔!妳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相公回來找不到我們怎辦?」

「管他去死!誰叫他讓我們等了那麼多天。如果他真的回來了,讓他找不到我們也好。」林詩函賭氣的說。死大明,過了好多天了還不出來。

「這………不好吧。」水無痕吃驚的看著林詩函,林詩函也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

「開玩笑的啦!有小秋姑姑在這,放心。」

唉!姑姑。原來自己已經那麼老了啊。葉若秋不自覺得撫摸著自己的臉龐。今年自己就快三十了吧,不過老天爺很厚待她,讓他的容貌依然保持在二十出頭。

看著兩女遠去的背影,葉若秋突然覺得她們好幸福,遠比自己幸福。至少她們美麗的容顏還能為了自己心愛的人綻放而顯的神采飛揚,然而自己呢?

回答葉若秋的,只有一彎明月,及滿天無語的星光。

來到鎮外,兩女從牟迦玀背上下來。就算水無痕再大膽,也不敢騎著牟迦玀在鎮內橫行。雖說是晚上,但鎮上家家高掛燈火,顯的別有一番景緻。

「發生什麼事了嗎?」林詩函記得前幾天來的時候,好像並沒有看到這樣的情景。

「這是迎接的儀式。」

「迎接!迎接誰?」林詩函光看規模,就感覺到對方來頭可不小啊。

「我曾聽過,在崑崙仙境外,另有一個神界,稱為天界,是所有仙人夢想中的理想國。不過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則傳說,但從古書上的記載來看,應該是有天人降臨到崑崙來了。」

「天人?」

「居住於天界的人我們都稱為天人。」

「那他們來幹麻?」

「我不知道!不過我猜我家中所發生的事應該會和天人有關。」

「那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啊。」

水無痕點了點頭,握著林詩函的手快速的往家裡的方向移動。而牟迦玀在背後緊緊的跟著。

在水府門口,遠遠就能看到一大群的人影包圍著。這都是前來看熱鬧的本地居民。因為前幾天水府的大門和週遭圍牆遭到詩函的破壞尚未修復,所以居民才會湧上來觀看。

林詩函在水府外停住腳步,臉上盡是尷尬的笑容。畢竟人家的大門可是自己拆的,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不太好吧。

水無痕似乎是看出了詩函的難處:「有我在,沒關係。」隨後握緊林詩函的手,兩人一起向府內走去。

眾人看大水府大小姐走來,紛紛讓開了一條路。對於近來水府發生的種種怪事更是臆測紛紛。先是有人類在府內出入,且當晚的怒雷鳴聲讓他們還是心有餘悸,隔天更是看到水府堂前一片殘骸,而今晚又有天人降臨。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前幾晚因水無函、林詩函、大明三人而飽受吹殘的庭院已經被整理乾淨,一點也看不出來有過戰鬥的痕跡。

在之前詩函和無痕戰鬥的地方上,站著一男一女。兩人都是身著古裝,氣勢非凡。

男的頭戴紫金通天冠(有垂兩根長到地上的鬚鬚那種,看起來看小強的鬚鬚一樣。)身穿龍鱗甲,腰配青色闊劍,腳穿繡金戰靴。

女的在髮髻上插著一隻典雅的水晶簪,一身紫色霓紗,身上還飄纏著一條絲帶。且在腰間別著一把紫晶如意,腳穿流雲鞋。

男的溫文儒雅,女的美絕凡塵,看樣子就知道是天上謫仙。而兩人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足不沾地,身體全飄在半空中。年紀看來在二十歲間,不過林詩函猜他們的真實年齡一定超過這數字,真不知道他們是怎樣保養的。

水龍王領著水府上下眾人,恭恭敬敬的排站在兩人面前,神色嚴謹,絲毫不敢怠慢。崑崙的神祇嚴格算來也只是土地散仙,和眼前的天人根本不是同一個層次可言。

林詩函和水無痕看到這兩人也是一呆。

同時心裡暗嘆。果真天人,凡塵俗世中可找不出這種人傑來。大概只有無痕能在容貌氣質上和他們比較吧,不過穿著就差遠了。

「兩位天人,小女來了。詳細情況您可以問她比較清楚。」水龍王微維躬身,向著兩位天人說。

找我的?水無痕感到迷惘。到底發生什麼事。

「妳好,妳就是水無痕是嗎?」女天人親切的向水無痕問好。

「嗯!」水無痕點了點頭。

「我是夢無涯,這位是太昊。我們想問妳幾個問題,如果妳知道的話,還請妳告訴我們。好嗎?」

夢無涯的聲音輕柔的讓人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水無痕完全陷入在一種恍惚的神態中。只是一直呆呆的說好。

林詩函看情況有些不對,怎無痕看起來好像被催眠了一樣。不過無痕他父親都沒有動作意見,林詩函也不好強出頭。而且牟迦玀一直乖乖的站在她旁邊沒動,表示無痕沒有危險才對。

「大約在幾個月前,天界察覺到了人間有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出現。但天界一向不會插手人世間的事,所以一直都沒有動作,不過已經有加以觀察。這次期間,這股力量曾經在人間顯現好多次,後來卻又沉寂下來,不過我們找不到原因。然而在前幾天,那股力量以比以前更強盛的力量出現在此。崑崙是僅次於天界層次的存在,所以這事已經引起天界相當的注目。」

林詩函聽到這心裡已是蹦蹦直跳,她說的不就是大明嘛!

「所以天界要我們倆個下來調查,可是當我們來到崑崙時,那股力量卻又失去了蹤影。最後我們才追查到這地方來,聽妳父親說在前幾天,擁有那股力量的”人”曾帶妳離開。妳現在知道那個人的下落嗎?」

水無痕聽到這,下意識正要說出大明的去向時,心底馬上浮現出大明的臉孔。水無痕渙散的眼神馬上回復過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戒備,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你們想對我夫君怎樣?」事關大明,水無痕變的特別謹慎,並沒有被天人的話語所迷惑。

好ㄟ!無痕。林詩函在心底拍手叫好,水無痕到最後還是沒有出賣大明。看來大明在無痕的心目中,的確佔有很大的份量。

兩位天人也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充滿敵意的回答,不儘微微一楞。太昊更是把手放到劍柄上。夢無涯揚手一擋,立刻阻止了太昊的動作。

「我想妳誤會了!我們並無意做出任何危害那人的舉動。我們只是有些事情想向他詢問而已。」

「全副武裝!鬼才相信。」林詩函小聲的滴咕著。但夢無涯耳尖的很,聽到了林詩函的抱怨聲,轉而對她焉然一笑。

「這位是?」夢無涯有些不解,雖然她對崑崙所知不多。但也知道一個人類會出現在這,是多麼反常的一件事。加上那股力量最初是出現在人間界,那眼前這女孩應該和那股力量有所關聯了。

夢無痕仔細盯著林詩函好一會。她發現林詩函身上的力量雖然薄弱許多,但與他們所在追查的神祕力量是係出同源沒錯。

水無痕退到林詩函身前,有點保護的味道。不過林詩函拍拍她的背,叫她不用太擔心。真要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我只是紅塵俗世裡的一名小小女子,不值得兩位天人將名字掛在心上。不過兩位要找的,正是我家夫君,所以做妻子的我自然不能不聞不問,只好斗膽的代我家相公問一句。兩位究竟有何指教。」

林詩函不疾不徐的說完這段話,好整以暇的等待兩人的答覆。語氣雖不至於輕蔑,但也看不出任何恭敬。

兩位天人在天界算是有蠻高身份的人,尋常天人看到他們莫不是畏畏縮縮的。現在一個人間界的小女孩站在他們面前對他們說話,居然顯的有些…………無禮。

這讓兩位天人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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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十九 媚惑

林詩函從小到大什麼人沒見過,任他是皇親國戚或高官達人,每天上門拜訪的多不勝數。

加上林詩函從小到大冷漠嬌縱,應付這些人自有其虛與委蛇之道。

雖然眼前的兩人絕非一般凡夫俗子可比,但事情牽扯到了大明,林詩函只有勉強武裝起自己,不讓自己落了下風。

其實不只兩位天人看著詩函,四周所有人都瞪著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氣。心想這女娃兒到底是有膽識,還是無知,居然用這種態度對待天人。

太昊外表看來雖然斯文,不過個性可是天界有名的火爆浪子。要不是林詩函是個女的,早一劍揮出去了。不過他還是決定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間女子一點小教訓。

太昊不著痕跡的在指上凝聚起小小的一滴水露,並且微微一彈。那滴水露在半空化成一隻張牙吐舌的巨大水蛇,就要往林詩函纏去。

「冰河障壁!」

林詩函不慌不忙掏出法杖一指,一堵冰牆出現在詩函和無痕面前。

水蛇一撞上冰牆,馬上就結成一條冰蛇。且由於衝力過大,冰蛇和冰牆一起碎裂了滿地。

林詩函向拔劍以待的無痕笑了笑,緊張的水無痕才收起長劍。可她們倆不知道的是,剛剛大明還在為蛇所苦呢!

太昊這時才對林詩函注意了起來。這小女子,可不是一般的狂妄無知,而是有真才實學的。

「太昊!我們不是來生事端的,請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不要讓天界蒙羞。」夢無涯不悅的嬌斥一聲。

太昊低下頭,一言不發的退到夢無涯身後。

「很對不起,讓妳們受驚了。」夢無涯向林詩函兩人欠身道歉。

「沒關係,雕蟲小技而已,本小姐還不放在眼裡。」

聽到林詩函這樣說,太昊出乎意外的沒發脾氣,只是微微一笑。

他瘋了嗎?還是氣到神經失常?林詩函不解的想著。算了!這又沒她的事。

「不知妳夫君現在在何處,我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夢無涯的修養果然不俗,到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與林詩函說話。

林詩函也不想再和他們玩下去了,直接了當的說:「在此之前,我想先知道天界對我夫君的看法。畢竟他現在的體質並非常人。」

林詩函這樣說是有她的用意的。大明身體上的那些異變,很容易會讓人把他當成妖魔鬼怪看待。她要先搞清楚天界的意圖。

對於林詩函的問題,夢無涯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回答。因為雖然見面只有短短的一段時間,不過夢無涯已經看出林詩函很難纏。事情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之前我說過,崑崙是最接近天界的存在,可說是天界的最後一道防線,雖然各位居住於崑崙的仙友並不知道這事。令夫君的出現……說來慚愧,但那是一股足以威脅到天界安危的力量。就這樣突然出現在崑崙,難免會讓天界之人感到慌亂。所以我們要先查明令夫君的來意,才能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決定要殺要放?」林詩函的語氣有些刻薄。

「我們並無意這麼做,但若情況讓我們不得不做最壞打算時,我們只好用武力解決。」

「那你們大可放心了。我家阿呆老公素來生平無大志,會到崑崙來也是意外,更別說想染指你們天界了。」

「事關重大。也許姑娘妳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我們兩人還是要親眼確認才行。而且我們還有一件事要向他請教。」

「喔,什麼事?」

「關於令夫君身上力量的來源,連天界的所有長者都查不出來,只大概知道那是一股十分古老遠久的強大力量。而且……和龍有關。」夢無涯說到這,轉頭看向水龍王。

身為龍族的一份子,水龍王的感應力應該是比自己還強。

「是的!那一天晚上,我們都感受到了。雖然我們一族當中,除了小女有資質脫去凡胎,轉生進化為龍神外,我們只是小小的水脈神祇。但我們天生的本能和身上的血液都感覺到了,那是遠古龍神的力量,比現今任何一位龍神,甚至所有龍神加起來的力量還要強大。」

龍,出生於天上的雲層大氣間。一般的幼龍會在出生後幾個月接受試練,存活者才能長大為成龍,而死掉的龍將化為水泡,再次還諸於天地。

長大的成龍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正式成為水神。經過修行後,還具有幻化成人的力量。成龍的壽命普遍都達四、五百年左右。

然而在龍族中還有所謂的龍神存在,只有資質超凡出眾的龍族才有希望經過天雷淨身,飛昇天界成為龍神。

但平均一千萬條成龍中,僅僅一隻有可能成為龍神。

只是可能而已喔!

熬不過雷劫的,下場依然是消散在空氣中。

龍神法力無邊,修行到最後,還能與天地同壽。但整個天界,也只有三位龍神而已。

「如同龍王所說,天界的三位龍神長老也是一樣的意思。所以天界決定追查到底,這麼強大的力量絕不會無緣無故甦醒過來的。」

不好意思,真的是意外。林詩函自然知道他們所說的是「絕」,不過她和大明也是誤打誤撞的把「絕」給幹掉的。

但那真的是意外嗎?林詩函突然想起自從大明獲得力量後所發生的事。

冥冥中,好像有一隻手在推動這一切啊!林詩函想到這,突然不寒而慄起來。

命運的雙手,最後會將她和大明推向何方呢?

林詩函第一次感到前方的路途,居然是那麼的迷惘。

「聽完了這些話後,能告訴我令夫君的下落嗎?」

「他不在這!至少現在不在,我們也在等他回來。」林詩函將眼光看向遠處。

「那他現在人在……」

「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他們稱之為……煉妖塔。」林詩函高舉手指,在夜空中,指向練妖塔的方向。

「煉妖塔……不會吧!」兩位天人恐怕嚇的不輕啊!

煉妖塔,不只是有上古妖魔存在,同時也是天界用來囚禁天人之地,在天界也相當有名。


煉妖塔時間,第六年初。

「好ㄟ!到第九層了。」大明大聲歡呼著,高興的拉著阿呆跳舞,轉的阿呆暈頭轉向。

只要找到傳送點,到達第十層就能回家了,這怎叫大明不興奮。

第九層和其他層不同,天空是藍色的。雖然沒有太陽,但那顏色和外面的世界是一模一樣。

這讓大明心情特別順暢,六年不曾見過的青空啊!

「哇!還有蘋果ㄟ。這有好多水果樹喔,哈哈。」

大明會開心大笑是有原因的。這幾年,在下面八層根本沒看過綠色植物。他們賴以維生的,除了雜七雜八的古怪樹果外,剩下的食物來源只有妖魔了。

「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用餐後再出發。」

「嗯,阿呆!」大明叫阿呆過來,解下他身上的木箱子。

阿呆這些年除了當坐騎外,也要負擔起苦力的工作,算是最辛苦的一個了。

「唉!糟糕。糧食所剩不多,蝸牛肉都快吃完了。」

大明看著箱子,裡面已經快要見底,估計明天就會吃完。

大明所指的蝸牛,並不是一般常見的那種蝸牛,而是指生活在第八層,一種十分兇猛的肉食蝸牛。這種蝸牛的體型有一頭牛那麼大,有著銳利的牙齒,能撕碎各種東西,遇到危險就會縮回背上那硬到離譜的殼中。當然,只有這樣的話,是不足以在第八層生存的。

這種肉食蝸牛都是成群結隊行動,而且一隊就是成千上萬隻。速度也不像一般蝸牛用爬的那麼緩慢,由腹部所分泌出的潤滑液,讓它們有如裝了輪子一般,在任何地形都是來去如風。所到之處,除了黃土外什麼都不剩。

如果你問大明,牠們的肉是啥味道,大明只能告訴你--真的,和牛肉差不多。

「先裝些水果吧!接下來再去找食物來源。」

這是大明等人每到一個新層的首要工作--確保水和食物的來源。

大明在附近概略地遊走了一圈,發現這是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小島,底下全是渺渺的雲氣,只有一條石板路能離開這座小島。

但那條石板路的末端被埋在雲堆裡,什麼都看不到。

大明自從進煉妖塔之後,就看多了稀奇古怪的事。第七層的水世界、第八層的地底世界,全都讓他吃足了苦頭。現在大明全身的神經都被磨練到最巔峰的狀態。眼前看來如夢似幻的雲氣,其中可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危險。

看出了大明的疑慮,牧童走到他身邊說:「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繼續往前走,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也是。」

接下來的幾天,大明等人一直在石板路上走著。

「這條路還真長啊!」大明哀號一聲。

走了三、四天,這條石板路好像沒有盡頭一樣,老是在雲海中一下浮出,一下又沉沒下去(由於沒有日升日落,所以時間只能大約估計)。

更糟的是,大明他們帶的食物都吃完了。雖然他們都不是普通人,一個月不吃不喝沒啥問題。但萬一這條路要走上半年,那可怎麼辦?

依照牧童的說法,他印象中的第九層可不是這樣的,所以也無法給予什麼建議。

「別灰心,我們還有存糧呢!」牧童不懷好意的看著阿呆,笑的好邪惡。

「對喔!嘿嘿嘿~~~」大明也一同看著阿呆笑了起來。

不會吧!

阿呆嚇得退後一步,怎麼會那麼歹命,遇人不淑啊!嗚嗚~~~

「阿呆就是阿呆,跟你開玩笑的啦!幹嘛那麼緊張。」大明用手將阿呆頭上的毛髮全搔亂成一團。


接下來的幾天,大明等人都是一邊餓肚子一邊走的。全身更是緊繃到極限,如果要整他們,這時機實在非常適合。

果不其然,一陣陣刺耳的聲音從遠端的雲層傳來,附近的雲海開始不斷的翻滾,好像有啥東西要跑出來。

「嘎~~~」一隻像鳥像熊像駱駝的東西從雲海裡衝出來(不要問作者牠像什麼,我也不知道)。

那東西好大的一隻,體型和魔化後的阿呆差不多。脖子上的熊頭張著巨口獠牙在吼著,面目猙獰,看起來氣勢逼人。

大明笑了、牧童笑了,到最後阿呆也在笑。

食物自己送上門來,怎能不笑?

但願牠的肉會好吃一點。

這是大明出手前,心底真誠的祈禱。


「剛剛派了邪梟去攻擊,結果如何?」

金碧輝煌、奢侈豪華的大廳裡,一名淫邪嬌媚的女郎趴臥在躺椅上,纖細的手指捻著小小的白玉夜光杯,慢慢的品嚐杯中的液體,問著跪在堂下之人。

女郎身上所穿服裝布料之少,少到根本不能稱之為衣服了。除了重點之地勉強可以遮住外,身體百分之九十九的肌膚都是裸露在外。

「邪梟……被他們宰來吃了。」

跪著的,是隻人身狗頭的怪物,回答時戰戰兢兢的,生怕女郎有一個不如意。

「什麼!」女郎翻身坐起,遮住重點的薄紗也跟著飛揚起來,露出
無限春光,但狗頭人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女郎知道前幾天在傳送點發現的那兩人一獸,雖然外表看起來非常普通,但能上到第九層的,必定不是泛泛之輩。

為了測試那兩人的實力,女郎甚至將馴養的邪梟都派出去了。

「他們一共用了幾招對付邪梟?」

「不知道啊!大人。我們甚至連他們出手的方式都沒看清楚,邪梟就在一瞬間被斬成數塊了。」

深藏不露啊!女人對他們越來越有興趣了,而且他們還是兩個……男人。

想到這就興奮的女郎夾緊大腿,一絲絲透明的液體不住從大腿滑落到地上。

「就先拿你來用用吧!」女郎媚眼如絲,紅潮滿面的看著狗頭人。

狗頭人聽到之後,趕緊轉身向外跑,同時嘴裡喊著:「饒命啊!大人!」

女郎身後飛出一條白色的尾巴,將要奪門而出的狗頭人捲了回去。

沒多久,一具只剩皮毛和骨頭的乾屍被丟出門外。

「真沒勁!那幾位……是否能好好的滿足我呢?」

女郎咬著手指頭,再度陷入幻想之中。看來,她要親自出手了。


「味道怎樣?」大明的右手冒起一團黑火,左手用白骨劍杖插著一塊邪梟的肉,現場香味四溢。

這幾年來,他都是用黑火烤肉,既不用木材,又能隨時使用。

更重要的是可以藉機練習真氣放出的強弱與數量,免得再發生使用炎龍煉獄後,真氣燃燒殆盡,導致功力全失的烏龍事件。

現在的大明可是個數一數二的燒烤專家喔!

「吼~~~」阿呆下了一個尚可的評語。

「這該感謝某些有心人士的功勞。」大明忙著將剩下的肉塊乾燻,以便保存。

「你也感覺到了啊!」

「當然!你不會以為我呆到這種地步吧!」

大明和牧童相視而笑,只有阿呆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又來了。」

「嗯。」大明熟練的重複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因為牧童的話停頓下來。

「以靜制動吧!搞不好可以藉機找到傳送點。」

「希望如此。」

兩人都是神色如常,跟平常時候沒兩樣。不過這是做給別人看的,做給在雲霧底下的東西看。

打從他們到了第九層開始,馬上就察覺到了雲霧下有東西在監視著他們。

不過兩人都是不動聲色,誰知道在雲海下會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在還沒搞清楚前,兩人都不想打草驚蛇。

「走吧!」大明已經將整隻邪梟處理完畢,糧食的存量已經夠他們用上一段時間了。

現在嘛!就看看暗處那些傢伙會耍啥手段了。


日子又過了兩天,這條石板路終於走到了盡頭。

「唉啊!又是一座空島。」大明發楞看著眼前一座規模比他們出發時的島更大上數十倍的浮空島嶼。

讓大明傷腦筋的是,從那空島上還延伸出許多條石板路。

這下子,他可不知道要從何找起了。

「老頭!你怎麼看?」

「別指望我,第九層變的和我印象中完全不一樣,我可沒有頭緒。」

「那還是用老方法了喔!」

「也只有這樣了。」

大明所謂的老方法,就是四處趴趴走,到處亂闖亂撞,碰碰運氣。

不過從第一層打到第九層,大明多少也找到一些脈絡可尋。

那就是傳送點都在各層最強妖魔的附近。不知這第九層,哪個傢伙最厲害呢?

「那要先往哪走?」

牧童毫不考慮的拿出竹笛向上一拋。

果然又來這套!

牧童和葉若秋不愧是師徒,行事作風都差不多。不過沒差,反正大明也不知道要去哪,大不了再把第九層逛一遍。

「那我們走吧!早點找到,就早點收工回家。出發喔!」大明一馬當先,先往那座浮空島嶼跑去。

「停!」阿呆才剛跑進空島,大明馬上就拉住阿呆的雙耳,要牠緊急煞車。

原因無他,因為前方的路上,躺著一個人。

大明這幾年來看過不少類人型的妖魔,至於人類嘛,可真的沒看過。

牧童和大明從阿呆的背上跳下來,跑到那人面前。

「哇勒!是個女的ㄟ!」大明看那女的長得十分漂亮,氣質端莊,而且身上穿著的衣服也非常獨特。

如果林詩函在的話,就知道眼前女子所穿的,是和夢無涯同一類的衣服。

「是位天女!」

「天女?很了不起嗎?」大明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物。天字輩的ㄟ,聽起來就是那種走路有風,跺一跺腳就會天搖地動的大人物。

「嗯!從穿著打扮和氣質來看,這女子和我以前看過的天界之人一樣。」

「是喔!那這女孩子還活著嗎?」

「看來只是昏過去而已,並沒有生命危險。」牧童用手指探測那天女身上,看看是否還有其他傷勢。

大明則遠遠站在一旁,因為他只要跟女孩子在一起準沒好事。管他天女地女,反正通通和他沒關係啦!

這時牧童口中的那位天女,睫毛微微顫動,像是要醒過來了。

還真巧啊!剛要探測就醒來了。大明和牧童交換了一個若有所悟的眼神。

「請問,是你們救了我嗎?」天女用手微微撐起上半身,聲音輕柔的說著。

看起來,可真是嫵媚動人,風情萬種。

「呃……不算是。當我們發現妳時,妳已經躺在這了。」大明看牧童站在那女子身前呆呆的不會說話,所以順口回答了那天女的問題。

「怎麼了嗎?」剛剛被牧童擋著,大明沒注意到,等走到牧童身邊時才發現,那天女的綠色眼瞳裡,散發著暈眩的光芒。

大明一看到那女人的眼睛,目光馬上變得渙散呆滯,和牧童一樣,兩人傻傻的呆站在那。

「小女子名叫媚兒,這次要不是兩位,媚兒可能會遭遇不測呢!」媚兒嗲聲嗲氣的,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不過她身前的兩人絲毫沒有反應。

「兩位的大恩大德,媚兒自當好好回報才行。如不嫌棄,請至媚兒的居所用杯水酒,如何?」大明和牧童不由自主,任由媚兒牽著走。

阿呆看到大明兩人似乎受制於那女人,一時間不敢發作,但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跟在他們身後一起走。

大明等人被領到一處類似莊園的建築內。

「兩位請在此休息吧!等酒宴備好後,媚兒再來邀請兩位。」

媚兒笑了一笑,關上房門就出去了。剩下房內兩尊站著的雕像,和著急走來走去的阿呆。

「嗚嗚……」阿呆一直用頭蹭著大明和牧童,希望他們能醒來。不過兩人依舊毫無反應。


大約等了兩個時辰,那名叫媚兒的女子才推開房門走進來。

不過她這時又換了一身粉紅色霓紗,而且看起來很……暴露。

雖然還是天女的打扮,但整個潔白的背部和香肩全露了出來。

這霓裳雖然輕薄,可夢無涯穿起來是高貴端莊,虛幻飄渺;不像媚兒,穿起來反露出絲絲的淫邪氣息,讓人看的是眼紅心跳。

阿呆忙跳到大明和牧童身前,一臉兇惡的盯著媚兒。不過媚兒可不理牠,手指頭向兩人勾了勾。

「讓兩位久等了,酒宴已備妥,請跟我來吧!」

大明兩人就像機械人一樣,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乖乖的跟著媚兒出去。阿呆無奈,也只好照跟上去。

大明兩人被引到一間超豪華的大廳,就是之前女郎和狗頭人對話的那間廳堂。

媚兒將兩人帶到上座,自己則坐在兩人中間。接著,媚兒拍了拍手,十幾名侍女端著各式佳餚走了出來。而且她們和媚兒一樣,都穿的很露。

侍女們放下菜餚後,分成兩隊。一隊彈起琴笛等樂器,讓室內響起熱鬧的絲竹之聲;另一隊則在大廳中央翩翩起舞。

媚兒坐在兩人中間殷勤的倒酒,而大明和牧童也是糊裡糊塗的伸手取用。

宴會進行到一半,絲竹之聲忽然轉變,變的像是男女交歡時的呻吟聲,而台下那些舞姬也開始大跳艷舞,兩兩成隊的做出各種淫蕩挑情,不堪入目的姿勢。

隨著舞姬們的衣裳一件件滑落,大明和牧童的臉色越來越紅,呼吸也亂了起來。

媚兒看情況差不多了,牽起大明的手就要往內堂走去。

阿呆一看就知道那女人想幹嘛,急忙衝到大明身後,死命的咬著大明的衣服。

「把這頭畜生給弄走!」媚兒不悅的說,同時揚腳踢向阿呆。

這一腳來的又急又快,阿呆不得不放開大明來閃避。

在跳艷舞的侍女們聽到媚兒的話後,轉而將阿呆團團圍住,阿呆幾次要衝都衝不出去。

「還有,那小孩就賞給妳們玩,不過可別玩壞了喔!知道嗎?」

「是!大人。」所有的侍女一致回答,語氣裡滿是靡靡淫蕩之意,彷彿飢渴了很久的樣子。

「吼~~~」阿呆看大明被媚兒帶著消失後,急的大吼,可是這群女人卻死纏著牠不放。

最後阿呆終於抓狂,開始魔化現出三眼人虎的樣子。

「是猊吼ㄟ!真少見。」

「嘻嘻,妳是不是開始心動了啊!看樣子,那隻猊吼的下半身也是威武不凡啊!」

「少貧嘴了!妳這騷貨自己不也是春水潺潺了嘛!」

「先玩這隻猊吼啦!那個小孩瘦巴巴的,下面也還沒長大吧!這樣玩起來不過癮啦!」

侍女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調笑著,阿呆聽得更是火冒三丈,在廳內揚
陣陣狂風。

「唉呀!牠好心急喔!要脫我們衣服跟我們說就好了嘛,幹嘛用風在那吹啊吹的。」侍女們說完,伸手往身上一撕,將所有衣服脫掉。

阿呆沒興趣去欣賞眼前的無限春光,在手上凝聚起一顆風彈後,伸腳一踢。

此時的阿呆已不可與昨日同語,經過這些年的磨練(被操的很慘),阿呆在各方面的成長都可稱是突飛猛進。

光拿風彈來說,牠現在已經能夠精確的控制了。

眾女看到這風彈的威力,不敢硬接,紛紛躲避。可這豪華的大廳就慘了,硬被阿呆轟出個大洞。

「好強啊!」

「強才好啊!越強……越持久嘛!」

阿呆腳下一蹬,虎掌疾拍而下。

眾女不慌不忙的一扭腰,在渾圓白淨的屁屁上方,跑出一條長尾巴。

十幾個侍女一同將長尾纏上阿呆,封死牠的行動。

「乖乖聽話不是很好嗎?姐姐們會好好疼你的。」

阿呆極力的掙扎,可是被纏得死緊,絲毫不得動彈。

阿呆只有大聲的吼著,同時更是用力想脫困。

「放棄吧!你這樣做只是白費力氣而已。」在場的眾女都淫蕩的笑了起來。

此時,被所有人忽視的牧童,眼裡閃過了一抹精光。

《 本帖最後由 台北年代 於 2010-5-26 21:5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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