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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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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綠痕] [嘯龍戰][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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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8 07:28:3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帶著一身風雨歸來的戰堯修,一回營後,便刻不容緩地下令舉兵攻下洛陽城,並且關閉軍營,除了探子之外不許任何人進出,還在軍營外布下了重兵,讓一旁的亮王對他彷彿在趕時間,又好像在防人似的行徑看得一頭霧水。
  一做完所有未了的工作後,戰堯修便將亮王拉至營中僻靜的一處,淡淡地對他交代。
  「以敵我目前的兵力來估算,洛陽城已經是囊中之物。這場戰局就快結束了,接下來你只要率兵進城收拾兩位皇子即可。」如果他沒有料錯的話,用不著多久洛陽城就會成為亮王的戰利品。
  亮王挑高了兩眉,「由我進城?」為什麼這小子自己不去,反而要他這個主帥動手做這種事?
  「幫你保管了五百年的這玩意,現在我把它歸還給你。」戰堯修沒理會他的問題,反而走至他的面前將八卦玉塞進他的手裡。
  亮王轉了轉眼眸,大約地猜到了他會行事這麼快速的原因。
  「你在急些什麼?」他不會是想趁這個時機勒索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戰堯修直截了當地回答:「我己完成了五百年前我未做到的事,現在請你履行你的承諾,讓我解脫、讓她自由。」
  「堯修……」亮王緊擰著眉心,直怪自己的猜測為什麼那麼準。
  「君子一諾千金,你答應過我的。」
  亮王一手指向他的身後,「在我照辦之前,你是否該問一下那個人的意見?」
  戰堯修納悶地回過身,訝異地發現那個被他困在陣中的未央,不但出了陣還突破他設在營外的重重人馬,此刻就站在他身後不遠之處。
  「看來,她能夠出陣,可要歸功於你那柄會尋找主人的原魔劍。」亮王看了未央手中的原魔劍後,壞壞地挨在他的耳邊輕嘲,「你不該叫雲掠空將它造得這麼好的。」
  戰堯修靜靜地看著疲憊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未央,心底也明白她是耗了多大的功夫才追上來的。原本,他還以為這次可以真正的把她給困住,但卻大意地忘了把能夠引路的原魔劍給帶走,使得他必須面對面的與她分別。
  「快做你該做的事。」為了不讓自己在最後一刻懦弱,也不願讓未央來阻礙,戰堯修收回了戀棧的目光,將女媧劍交給亮王,並且不容拒絕地說著。
  「好吧。」亮王配合地點點頭,一把拉出他親手所打造的女媧劍。
  在石陣中跌跌撞撞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出來的未央,又冷又累得幾乎快虛軟在地,可她猶不及喘過氣來,就看到亮王在戰堯修不知對他說了什麼後,便將鋒利無比的女媧劍抵在戰堯修的胸膛上。
  「你想對他做什麼?」她大驚失色地躍至他們兩人之間,焦急地阻止亮王的舉動。
  亮王斂去了所有的笑意,緩緩轉頭睨她一眼,「完成我和他的交易。」
  「你們之間有什麼交易?」未央緊緊握住亮王的手,冷汗爭先恐後地落下。
  「他助我完成我五百年前未竟的心願,我助他結束讓他痛苦了十世的輪迥,不再有來生。」亮王乾脆跟她說個明白,打算在打發完她後便立即成全戰堯修。
  「什麼叫不再有來生?」未央愈聽愈感到害怕,尤其戰堯修臉上那一副平靜無波的模樣,更是讓她心頭忐忑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個將心賣給原魔的人,在他與原魔締結契約的那一日起,就已經注定了你們兩人的命運。」亮王輕拉開她的手冷冷淡述,「即使你現在沒因他而死在司馬拓拔的手中,只要他活著,你就永遠也擺脫不了橫死的命運,而他永遠都要活在等待和傷痛裡。」
  未央血色盡失地睜大眼眸,「什麼?」
  亮王看了戰堯修一會兒,眼裡盛滿了同情,「堯修已經太累了,所以,我必須履行諾言幫助他不再輪迴下去。」
  一種如風逝去的聲音迴繞在她的耳際,失去他的戰慄感頓時佔滿了她的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就像是萬物即將流離失所,而她就是因戰堯修的心願即將被拋棄的一方。
  「你……想怎麼幫他?」她極力想排去心底最深處的恐慌,兩眼直盯著那把被戰堯修從她身邊拿走的女媧劍。
  亮王將劍尖指著戰堯修的心房,「只要用你的女媧劍朝這裡刺下去,他就可以獲得他所要的解脫,並且換來你的自由。」
  「不!」未央聽了便急忙要奪下他手中的劍。
  「未央,他願用他的十世來換你的一生,你就別讓他再痛苦了,成全他吧。」
  亮王抬起一掌將她格擋開,站在戰堯修那一邊為他說起情來。
  「成全了他誰來成全我?」未央緊攀住亮工的手臂,淚水不可遏止地落下,「沒有他,我活在這一世又有什麼意義?」他等了十世,她也盼了十世,而他居然想就這麼拋棄她?他以為在她想起從前之後,她還有法子留在這片沒有他的天地裡嗎?
  聆聽著未央哀惻的哭聲,忍耐到極點的戰堯修再也無法承受這種折磨,他一心只想快點解脫,不要再讓自己因為未央的不捨而心痛難寧。
  「亮王。」他不禁出聲提醒那個遲遲不動手的人。
  亮王歉然地一掌將未央震退得老遠,「未央,我很遺憾。」
  「不!」跌至遠處的未央掙扎地站起,痛心地朝他們大叫,「不要笞應他!」
  「往後,她就拜託你了。」戰堯修努力忍下回頭看她的慾望,伸出雙手握住女媧劍的劍身,抬首朝亮王微笑,而後飛快地助他將劍尖插入心房。
  亮王在長劍穿進他心房裡後適時地止住戰堯修的力道,一手折斷暴露在外的劍身,一手扶抱著軟倒的戰堯修擱躺在地,之後,他任奔抵的未央使勁地將他推開,站在一旁不置一詞地淡看著他們。
  被折斷的劍尖依舊插在戰堯修的胸坎上,溫熱的鮮血緩緩地滲出來,無論未央怎麼去擦拭,已經合上雙眼的戰堯修就是不睜開眼眸再看她一眼,她落淚紛紛地試著在他耳畔輕喚,戰堯修卻如她先前所害怕的一般,彷彿己消逝在風裡,漸漸地飄然遠離。
  她頹然跪坐在地,浪流滿面地頻頻搖首,「不會的,這不是真的……」
  「這一切都是真的。」亮王邊說邊看向另一旁怔然無語的四個人,你們來得太晚了。」
  才剛偷偷摸進亮王軍營的四個人,皆對眼前的這一幕感到無法置信。
  「戰……堯修?」宮上邪瞪大了雙眼,難以想像躺在地上的人就是那個無人能敵的主子。
  「是誰……」封貞觀根本就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怒火熊熊地握緊了拳,是誰做的?」
  亮王大方的向他提供解笞,「我。」
  封貞觀狠目一瞇,猝不及防地拔地而起,在空中拉開龍吟劍朝亮王重重地一劍砍下,但雲掠空卻及時為亮王擋下那一劍,並且將滿面怒意的封貞觀給架開來。
  「貞觀,」雲掠空從他身後用力捉住他的雙臂,「聽我說,不能對他動手!」
  「沒什麼不可以的,」一想到忠心服侍了廿年的主子就死在他的面前,恨自己來得太晚的封貞觀才不管對面站的亮王是不是皇子,只想找他一命抵一命。
  雲掠空直要他先冷靜下來,「他是戰堯修的主子,他要是有個萬一,不要說咱們四大世家的長老們絕對不會放過你,要是戰堯修還活著的話,他也不會允許你這麼做!」在來的路上不是早就對這傢伙解釋過來龍去脈了嗎?他怎麼就是聽不懂?
  怔愣了許久的宮上邪甩甩頭,試著甩去在一看到戰堯修為亮王所殺、靜躺在地上的那幅畫面時所帶給他的那種莫名的忿恨感,他趨步上前走至未央的身邊蹲下,伸出抖顫不止的手探看戰堯修的鼻息。
  「掠空,」探到一絲孱弱的鼻息後,宮上邪忙著叫雲掠空趕快去搬救兵,「他還有氣,快去叫你老婆來!」
  一聽到戰堯修還活著,封貞觀瞬時停止了掙札,而雲掠空也飛快地放開封貞觀,轉身出營去找風指柔來救急。
  「你們不是很恨他嗎?為何又要救他?」亮王偏首笑問著那個從進來後就都不置一詞的段凌波。
  段凌波按捺下滿腹的怒火,目光炯炯地盯著他,「我們雖恨他,但一日是主,則終生是主,無論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永遠都是我們的主子。」
  「如果他能聽到你的這番話,他會很高興的。」亮王邊將受到打擊過大而無法反應的未央扶坐至一旁,邊看著段凌波眼底強自忍耐的殺意。
  「他絕對聽得到。」段凌波清了清神智,將注意力轉回戰堯修的身上,使出獨門的點穴法封住戰堯修的數大穴,再與其他兩人齊力將續命的內力灌注至他的體內。
  看著他們難得如此同心合力的模樣,亮王忍不住在唇邊喃喃輕語。
  「我也這麼希望。」
  被雲掠空匆忙帶來軍營裡的風指柔,一來到戰堯修的身邊就被四個男人給團團圍住,他們緊張的挨在她的身邊看她診查戰堯修的傷勢,而淚水早已凝凍在臉龐上的未央只是茫然地坐在戰堯修的身旁,整個人被失去感狠狠的纏繞住,不知該怎麼收拾這個勿匆介入她的生命,又匆匆離去的男人所帶給她的傷心。
  「指柔,來得及嗎?」雲掠空在努力鎮壓下其他三個急躁的男人後,終於有機會問一下這位神醫的診斷結果。
  「來得及。這劍刺得不深,給我一點時間。」風指柔朝他微微頷首,攤開兩掌自掌心中幽幽地放出;兩叢柔和明亮的光芒,輕輕地將玉掌放在戰堯修的胸前。
  枯站在一旁,閒著無聊也悶得慌的亮王,不怎麼有信心地瞥了風指柔一眼,在心底盤算了許久後,挽起了衣袖步向她,決定冒著被四個怒火沖天的男人吼叫的風險,在救人這事上參一腳,免得無法及時把徒弟的小命給撈回來。
  「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別過來,」四個異口同聲的男人馬上將他給吼回原地。
  亮王示誠地舉高雙手,「堯修是我最鍾愛的手下,我不會害他。」
  「不會害他?」封貞觀咬牙切齒地瞪著他,「是你把劍插進他心窩的!」
  亮王含笑地掃視他們一模一樣的怒容,「不如此,你們怎麼會為他的安危如此焦急?不如此,你們又哪會發現自己對他的忠心?」要是他不在他們面前做出這種事來,只怕他們永遠也不會發現他們所不知道的一面,而被他們給恨得很冤枉的戰堯修,在醒來後還是要面對這幾個不甘不願的手下。
  四個被他說得啞口無言的男人們,轉眼間紛紛垂下頭來,理不出心中為何會對這個無情的主子擔心的原因,也分不清自己是否真像亮王說的,在長久下來巳習慣了戰堯修的命令,因而不知不覺地在心中衍生出連自己也未察覺的忠誠。
  「你在做什麼?」恍恍回過神來的未央,不明所以的看著亮王靜坐在戰堯修的身旁,兩手忙碌地在戰堯修的身上動來動去。
  「救你的心上人。」
  「你不是答應他要幫他結束輪迴嗎?」未央眨去眼中的淚,緊蹙著黛眉看向這個出爾反爾的亮王,「為什麼你又……」剛才無論她怎麼阻止他都聽不進耳,怎麼現在他的態度又突然變了?
  「老實說……」亮王心虛地吐吐舌,「我根本就沒有答應他.道小子上了我的當。」希望這個可以記仇五百年的戰堯修,在白白挨了一劍後可千萬不要恨他。
  「你騙他?」
  亮王眉開眼笑地輕彈著戰堯修胸口上的斷劍,「我把這柄劍插進他的體內,不是要結束他的生命,是把他賣給原魔的心給收回來,並打破原魔加諸在他身上的詛咒。」這麼機靈的徒弟要是死了,他上哪去再找一個?太蝕本了,他怎麼想都不划算。
  未央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一絲曙光,整副心伸瞬間集中在他的話裡,不敢相信這個置戰堯修於死地的人,竟是最想救他的人。
  她顫抖地緊握住亮王溫暖的大掌,「怎麼把他的心收回來?他的心不是已賣給了原魔嗎?」
  「有沒有聽過女媧補天的傳說?」亮王得意地撫著下巳,「這柄劍,可是跟八卦玉一樣都是用女媧補天的彩石所造的。而女媧石不但能補天,它還能補回堯修所失去的那一顆心,我想就連堯修也沒有想到這一點,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這就是做師父的和做徒兒的心機和道行差別之處。」
  封貞觀不客氣的一掌往大有開始講古和褒己之嫌的亮王頭頂上招呼過去,馬上止住了他的得意洋洋。
  「我不想聽什麼傳說也不想聽廢話,我只問你,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把他救回來?」這個亮王不是三位皇子中最不愛說話的一個嗎?怎麼今兒個在緊要關頭卻廢話特別多?
  「當然。」亮王不介意地笑揚著眉峰,「我可是他的師父。」
  四道相同的吼聲立即直直地轟在他的耳際,「可以就快做啊!」
  「是是是。」在強大的惡勢力壓迫下,暗自偷笑的亮王只好摸摸鼻子趕快順從民意。
  自以為很瞭解戰堯修的段凌波,在看著緊閉雙眼的戰堯修那一臉釋然放鬆的表情時,忽地想起了他曾經對他們說過,他要還給某人一樣東西,並請某人完成他最終的願望。如果那倆人就是眼前的亮王的話,那他所要歸還的東西應該就是八陣圖,可是他最終的願望,卻是請亮王殺了他?
  「他所要請你完成的最終願望,就是死?」段凌波怎麼也想不透,「為什麼他會有這種念頭?」
  「原魔讓他帶著永遠抹不去的回憶輪迴了五百年,這五百年來,在他身上所遭遇過的種種生死傷痛,是任何人都無法承擔的,怛為了我和未央,他又偏偏不能死、不能求解脫,只好極力的將一切都強忍下來。」亮王難忍地看著這個事事都往心裡藏,又從都不肯開口求援的徒弟,「一個人獨自承受了五百年、苦等了五百年,這已經到達了他所能忍耐的極限,所以他才會不計手段、不計代價地要完成這個心願。」
  「他……不是沒有心嗎?為什麼還會痛苦?」段凌波此時反而寧願相信戰堯修是個冷血冷情的人,不要如亮王所說的曾經經歷過那些。
  亮王淡睨著他,「不苦的話,他為何要尋死,甚至不求再有來生?」
  段凌波忍不住別過臉,難過得無法言語,他一手緊接著雲掠空的肩頭,要雲掠空去把那些悶在他們心底已久的疑問找出答案來。
  「當年,他為什麼要拆散八卦玉,又分別把玉放在我們的身上?」較為冷靜的雲掠空一條一條地問著他們整理好的問題。
  亮王乾脆乘機把戰堯修的心思都給抖出來,「拆散八卦玉,是為了避免八卦玉被他人湊齊的風險。他之所以會把玉放在你們身上,是因為你們都是他五百年前最得意、最重視的手下,在這世上,他就只信任你們四人。」
  「只因信任我們,他就奪走了我們的半顆心,讓我們痛苦了廿年?」
  「為了保全八陣圖,堯修別無他法。」亮王反過來要他將心比心,「你想想,你們只是失去了半顆心廿年就痛不欲生了,他呢?他失去了一顆心整整五百年,他的痛,你們又怎能明白?」
  體會過失心之痛的雲掠空猛地一怔,太過明瞭那空虛荒蕪的痛感,是怎麼日日夜夜纏住他不放的,但在他同情戰堯修之餘,他實在是難以想像一個人就這樣過了五百年,到底該怎麼在淒涼無依中熬過來?
  「既然你是他的主子,那麼這五百年來,你為什麼都不幫幫他?而他為什麼又不來找我們幫助他?」
  「他不要我幫,也不想讓你們跟著他一塊兒痛苦。」亮王歎息連天的將戰堯修的苦衷洩漏給他們聽,「堯修曾對我說過,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他一樣,在走入地獄後還能一個人撐過來,所以他情願讓我們所有人都在五百年後等他,不讓我們任何一人陪他走過一遭,因為他知道,那過程實在是太累太痛,他寧願讓你們只痛廿年,也不要你們跟著他痛五百年。」
  空氣裡,濃得化不開的傷心靜靜圈罩住在場的人,誰都沒有再開口去探究戰堯修這些年來曾經對他們做過些什麼,也沒有人想再去分辨錯與對,而終於知道戰堯修這些年來是怎麼過的未央,更是為戰堯修而淚流不止,因為,她就是促使戰堯修去賣心的人。
  「他有起色了。」風指柔在大伙都陷入傷愁之中時不期然地開口,讓在場的人精神隨之一振。
  所有人都忙不迭地探過頭去,「主子!」
  「等等,先把位置讓給她。」段凌波將衝動的眾人攔下來,善體人心的把未央推至戰堯修的面前,好讓他睜開雙眼所看見的第一人,就是他世世都渴望而不可得的未央。
  方醒來的戰堯修意識不清地望著未央眼中的淚,本以為自己是因過於捨不下她,所以才會在黃泉裡看見眼前的這個幻覺,但當她那顆顆的淚滴落至他臉龐上時,燙熱的感覺馬上讓他清醒過來。
  他掙扎地看向四周,「為什麼……」他怎會沒死?這些人怎麼又全都杵在他的身邊?
  「是我。」
  戰堯修立即抬眼看向亮王:心底忍不住掠過一絲驚慌,就怕曾說話不算話的亮王又再度對他反諾,硬是把他給拉回來要他再承受一次。
  亮王把玩著手中女媧劍的斷劍朝他淡笑,「你造八卦玉,是為了五百年後的今日,但我造這女媧劍,可不是讓你來放棄所有的。」
  戰堯修馬上瞭解他的話意,聰穎地悟出他造女媧劍的用途。
  「你……」他怎麼會忘了女媧劍也是補天彩石造的?怪不得這個亮王會一反常態那麼爽快的就笞應他,原來他又是在暗地裡耍心機而不明說。
  「原魔小小的一個詛咒還難不倒我,這裡,有你所失去的心。」亮王伸手指著戰堯修的心房,「就當是我給你助我一統天下的報酬吧,我把你所失去的一切都還給你,這樣一來,你又可以再度當回五百年前那個什麼事都還沒發生過的姜維。」
  他忍不住別開眼,「我還可以嗎?」在他做過那麼多的事後,他早就不敢期望能夠再找回當年的自己。
  「可以的,你不會再身不由己。」亮王輕拍著他的肩頭,投給他一抹安心的微笑,並將未央的手交至他的掌心裡,「我幫你保護她保護了十八年,我對你的責任己了,她也該回到你的身邊去了。」
  未央溫暖的體溫在戰堯修的掌心裡泛開了來,融融的暖意直上他的心間,豐盈地充實了這五百年來他總是枯竭空湯的心房,他的眼中不禁浮起一絲薄霧般的淚光,熱烈地感激未央終於能夠與他一塊兒停留在世上,不再讓他那麼孤獨,也終於卸下了他那如影隨形的苦痛。時隔五百年,他第一次感覺自己是真正的活著。
  他轉首凝視著亮王,久久才哽澀的啟口,「謝謝你……」
  就在每個人都如釋重負的時候,亮王的副將自一邊悄悄走過來,壓低了嗓音在亮王的耳邊報告最新戰況。
  「亮王,我軍己攻陷洛陽。」
  「隨我進城捉拿兩位皇子。」亮王隨即收抬了所有的笑意,起身疾步走向軍帳準備點兵出發。
  眼看著亮王獨自離去的身影,戰堯修的心思緩緩走出了前世今生之痛,憶起了在他個人的私情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事待辦。他轉首看了身邊這個往後再也無法保護亮王的未央一眼,迅速在心中做出決定。
  「凌波……」他在未央的扶持下掙扎的坐起,一手撫按著疼痛的胸口,一手費力的朝段凌波抬起。
  「我在這。」段凌波擔心的看著他蒼白的臉龐。
  戰堯修緊捉住他的衣領,「你還記得……你曾說過願將你的未來給我嗎?」
  「你要我為你做什麼?」段凌波一點就通,緊斂著氣息等候他的下文。
  「從亮王手中奪回八卦玉,立刻帶著八卦玉離開這裡。」
  「但……你不是要把八陣圖還給亮王?」他不是才把八陣圖還給亮王而己嗎?怎麼此刻就又想收回來?
  戰堯修深謀遠慮地搖首,「八陣圖對他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了,在他登上皇位後倘若仍將八陣圖留在他的身邊,只會為他徒增禍事、惹來殺機,為了他的安全,八陣圖不能留在他的身邊。」雖然在這一戰之後朝中應當是不會再有亮王的政敵了,可是他仍得防著野心分子想要顛覆亮王的可能性。
  「我知道了。」段凌波邊點頭邊朝輕功較好的封貞觀揚手,「貞觀,咱們走。」
  「掠空,立刻派人回京接來你們的妻小,隨後帶著所有人遠離這裡。」在他們兩人走後,戰堯修又回過頭來對雲掠空交代。
  「為什麼?」才正在為往後退路而煩惱的雲掠空,沒想到戰堯修早已做好他們所有人往後的打算。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戰堯修逸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再過不久,亮王將因平定叛亂而被改立為太子登上皇位,但是史上的任何一個君主,都是只能共患難而不能共享樂的人,即使是亮王也不例外,因此此時我們若是不走,往後就都走不了。」
  「我們要走去哪裡?」雲掠空愈聽愈覺得有道理,但對未來仍是一片茫然無知。
  「各自辭官歸隱,離這裡愈遠愈好。離開這裡以後,你們就不要再眼著我。」
  「告訴我,你刻意造成三強鼎立這局面的真正用意是什麼?」宮上邪蹲坐在他的身邊,乘機把心底悶了很久的問題提出來要他解解惑。
  「我要亮王光明正大的登基。」戰堯修緩緩道出這些年來他苦心經營的棋局,「要讓亮王登上皇位,又不讓他落個弒兄篡位醜名的唯一法子,就只有讓太子和嘯王相殘,而後利用他們的雙手,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亮王給拱上九龍椅。」
  宮上邪真是對他甘拜下風,「虧你想得出來。」這個愛釣魚的人,還真是懂得什麼叫放長線釣大魚。
  奉命硬是跑去亮王面前將八卦玉搶來的封貞觀,在引來了一大票想要奪回八卦玉的追兵後,便將那些人都交給段凌波去處理,飛快地來到戰堯修的面前將八卦玉遞給他。
  「主子,你要的八卦玉。」
  戰堯修沒伸手去接,看著眾人爭奪的八卦玉半晌,決心給亮王一個不告而別的交代。
  「拆散它,派人把風玉交到亮王的手上。」
  「亮王那些想向咱們索回八卦玉的手下是愈來愈多了,我看凌波要是再繼續擋下去,可能就要請出伏羲劍大開殺戒了。」宮上邪看著只守不攻的段凌波老半天後,有點同情心地向戰堯修轉述。
  「掠空,為我們開路出營。」不願意段凌波傷了亮王任何人手,戰堯修當機立斷的下令,搖搖晃晃的自地上站起。
  雲掠空一手拎起什麼事也沒做的宮上邪,「別淨是愣著,跟我來。」
  未央靜靜地站在戰堯修的身旁,伸出雙臂扶抱著他那站不穩的身子,在他能夠自行站好後緩緩地收回雙手,但戰堯修卻迅即地握住她,將自他醒來後就一直不言不語的未央拉至身前。
  在他的眼底,他彷彿看見了一個才剛死過一回的未央,他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淚痕,在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後,對於她是否還願意跟他一塊兒走心底一點把握也沒有,也不知該怎麼去補償她普經經歷過的心碎。
  他困難的輕吐,「我知道,我傷了你的心。私自離開你,對你來說是太過殘忍與自私,但我——」
  未央一手掩住他的唇,落淚紛紛地直朝他搖首,「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
  現在的她,什麼也不想聽、什麼也不想知道,她不能再多承受一分他為情所受的傷、捱的苦,因為她知道那些都是因她而起、因她而造成的,即便是他有錯,她也脫不了干係,只要他能這般留在她的身邊,什麼前塵往事她都願不再去追顧,她只想留住眼前的他,只想留在這片有他的天地裡而己。
  「未央……」戰堯修力竭地傾靠在她的肩頭上,感覺她極力隱忍的顫抖正一波波地傳至他的身上。
  未央流著淚,「只要你能活著,我什麼都不求。忘了所有的過去,把它當成是一場己走出的噩夢,從今以後都不要再想起它。」
  她的話語,令那積蓄在他眼中己久的淚悄悄淌落他的面頰,點點濡濕了她的衣衫,將他所有的疲憊全都釋放了出來,也將他硬生生禁錮的感情赤裸裸地攤開了來,催促著他拋開一切去追求那對他來說,一直都是只存在午夜夢迴裡過於奢侈的幸福。
  「可以……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嗎?」
  未央緊緊握住雙拳,「你還會不會再拋下我一個人?」
  「不會。」他怎能再離開?好不容易,他的心才回到了它該回來的位置,他怎能再面對另一次的割心之痛?
  「我很願意給你這個機會。」未央伸出雙臂用力地擁抱他,「不論未來會是如何,你若是一無所有,請你不要再忘了你還有我;你若是又想要走遠,那麼,請你一定要帶著我。」
  「走吧。」戰堯修感激地閉上雙眼,在她的耳際低低的向她保證,往後,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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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是說好要各自歸隱嗎?」
  宮上邪怒抖著兩眉,拉大了嗓門不滿地問著坐在他面前那三個也跟他一樣,已經閒到快要發霉的人。
  「是啊。」三道同樣鬱悶的聲音整齊的響起。
  「那為什麼你家會和我家住得這麼近?」宮上邪一手指著雲掠空的鼻尖,對這個說要歸隱卻正好就隱居在他家隔壁的芳鄰,左看右看就是看不順眼。
  「他家也和我家住得一樣近。」雲掠空懶懶地指著坐在他隔壁、也住在他隔壁的段凌波。
  段凌波掩著臉欷吁長歎,「天哪,我居然就住在貞觀的旁邊……」為什麼他在朝中當官時日日都得見到這個愛記仇的小氣鬼,而他不當官卻還是避不了這個對頭冤家?
  封貞觀冷冷地扔出一隻牌,「別提了,我家隔壁還住了一個成天拿著釣竿的人。柳蔭下,四個正坐在桌邊搓牌打發時間的男人們,整齊地抬首看向不遠處的小溪,然後都無力的瞪著那個正在溪畔垂釣的身影。
  「又釣魚……」雲掠空愈看愈受不了,「天天拿著那根釣竿,他難道都釣不煩嗎?」
  封貞觀感歎地點著頭,「打從三王之戰後,他就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成天除了釣魚之外,就只會賞賞花、看看月,啥事都不做。」他以前那個英明神武的主子是哪去了?為什麼會變成一個只熱衷釣魚的釣魚狂?
  「這可能才是他真正的本性吧。」段凌波倒不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好,「也許他等了五百年,所求的就是能有一天靜謐無爭的日子。」
  宮上邪火大地拎著手中的牌問:「他過他的平靜日子,為什麼我們要陪他住在這裡每天打這個玩意消磨時間?」
  雲掠空涼涼地瞥他一眼,「不玩這個,你還有別的事可做嗎?」
  官上邪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又沮喪地垂下頭來,「沒有……」
  轉眼間,四個無聊透頂的男人們又是一陣自艾自憐的沉默,然而就在他們隔壁桌另外四個正打得痛快的女人們,卻是好不熱絡的歡聲暢笑著,與他們形成截然不同的明顯對比。
  段凌波感慨地撫著額,「唉,我從國庫裡帶出來的銀兩都快被我老婆輸光了……」那個似印也真是的,不會打牌又偏偏愛來湊熱鬧,他就算搬再多的金山銀山來給她,只怕也不夠她輸。
  「都是你老婆!」雲掠空馬上把矛頭指向宮上邪,「她沒事幹嘛教我老婆打牌?」都是這傢伙害的,他那溫婉可人的指柔在那群女人的熏陶下,已經不再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在他的身上,反而去交了那群女人做什麼手帕交,害他內心極度的不平衡。
  宮上邪冤枉的把箭靶推給封貞觀,「是他老婆教壞我家小小的!」他老婆本來才不懂這玩意呢,還不都是那個吃飽太閒又滿肚子壞水的凝若笑害的!
  封貞觀一一把朝他射來的冷眼掃回去,「瞪什麼?是你們自己的老婆嫌日子過得太無聊,主動叫若笑去教她們的。」
  宮上邪無奈地趴在桌上哀號,「我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無聊?」每天就這樣把時光給浪費在牌桌上,難道他門往後的日子就要這樣過下去不成?
  「去問問戰堯修吧,看他能不能為我們找些事做。」封貞觀巴不得能夠趕快脫離眼前的這種日子,回到以前每日所過的刺激生活裡。
  「不用問他了。」雲掠空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他根本就不想離開這裡:「正確來說,他是根本就不想離開某個人。」段凌波兩眼緊盯著遠處坐在戰堯修身旁的另外一道身影。
  四道目光一致地投射在那個依偎在戰堯修身旁的未央,許久過後,原本抱怨連天的四個人,在想起了那兩個在溪畔的人這五百年來有過什麼遭遇後,又都把所有的抱怨給吞回肚子裡。
  「我看……」宮上邪識趣地摸摸鼻尖,「咱們還是再來摸個八圈好了。」
  聆聽著遠處清脆的牌聲,未央在戰堯修的懷裹伸了個懶腰,翻身趴臥在他的胸前。
  「他們都很無聊。」每天打、每天抱怨,看來那群男人可真是給閒壞了。
  戰堯修的聲音顯得悶悶的,「我又沒叫他們跟我來。」當初他都叫他們不要再跟著他了,是他們自個兒沒去處硬要巴著他,他才不甘不願的帶著那四個看了就嫌礙眼的人來這裡。
  未央笑意淺淺地輕彈他的鼻尖,「雖然他們嘴巴上面不說,其實,心底是捨不得離開你這個主子的。」誰教他的事全讓那些人給知道了?露出真面目的後果就是他往後的日子都不得清閒。
  「那就讓他們繼續無聊好了。」戰堯修把釣竿插在草地上,頭痛地想著該怎麼擺脫那些個被他虐待上癮的人。
  看著光影灩灩的水面,未央靜倚在他的懷中微笑地想著這些日子以來,戰堯修就像是褪去了以往覆蓋在他表面上的心機和謎團,以最真的一面出現在她的面前;眼前的他,愛怒又愛笑,輕鬆優閒地過著他所想要的日子,彷彿像是一根緊繃己久的弦終於獲得了鬆弛,對於往事,他們皆不再提起,也不願再去回顧。
  但她始終沒忘記過那塊令朝野風生雲起,改變了阻擋在他們前面一切事物的八卦玉。
  「世事紛紛一局棋,輸羸未定兩爭持;須臾局罷棋收去,畢竟誰羸誰是輸?」
  「你怎麼知道這首詩?」聽見她口中所吟出的詩句,戰堯修有些意外地抬起她的下頷。
  「上回亮王叫我去奪八卦玉時曾看過。」未央摟著他的頸項,眼眸與他齊對地看著他,「告訴我,誰是這詩中最後的羸家?」她至今仍是不知道他當年為何要把這詩放在八卦玉裡頭,也解不開這詩意。
  「你說呢?」他愛憐的以指尖輕畫著她的眼眉。
  未央偏頭想了一會兒,「亮王?」
  「不。」戰堯修卻是別有深意地朝她搖首,「或許他並不知道,他這個執棋者,其實也只是這棋局中的一枚棋罷了。」
  「難道……最後的羸家是你?」看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未央開始懷疑起他這個造玉者才是真正收穫最豐的人。
  他微笑地擁她入懷,「能夠得到你,我當然是最後的羸家。」
  她卻不同意,「但亮王擁有天下。」相較起來,他只是得到了一個她,但亮王擁有的卻是九州方圓、廣幅浩美的江山。
  「擁有天下未必是件好事。」戰堯修壞壞地揚起眉峰,「還記得他騙我的那回事嗎?」他從沒忘過那個事先不告訴他不必尋死就有法子解決,而害他白挨一劍,並且在眾人面前抖出他的底細的人是誰。
  「記得,但他那時是為了要救你所以才騙你的。」
  「我可不心領他的這種騙法。」對於亮王知情不報,反而讓他和未央都那般痛苦的捱過生離死別的作法,戰堯修打從醒來後就有滿腸滿肚的人氣。
  「騙都騙了,你又能怎麼樣?」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他還是一直耿耿於懷,未央也只能無奈地按著眉心,不知他要等多久才能釋懷。
  戰堯修徐徐輕撩著她的髮絲,「念在他保護了你十八年的份上,我可以跟他少計較些,不過他大概得花四、五十年的時間來反省他曾經對我做過那回事。」
  未央恍然大悟地指著他,「你不會是……」
  他大方的承認,「我是在記仇沒錯。」
  「怎麼個記法?」他可以為一個司馬懿記仇五百年,就不知道他這回會對亮王記恨多久?
  「不是只有師父才會騙徒兒,我這徒兒也是會騙師父的。」戰堯修得意的笑道,「我那師父八成是忘了什麼叫青出於藍,這五百年來,我學的可不比他少。」
  「你到底是對亮王做了什麼?」未央對他們師徒兩個都一樣愛講古又愛自褒的性格有點受不了。
  「沒什麼。」戰堯修莞爾地挑挑眉,帶笑地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他只是會很後侮坐上了那把九龍椅而己。」
  「皇上。」
  「還是找不到他們?」已經升格為帝的亮王頭痛不已地撫著頭,不怎麼冀望地看著這個可能又是來報壞消息的侍郎。
  侍郎歉然地垂首,「五位首輔大臣至今仍是不知去向……」
  亮王聽了不禁覺得他的頭痛有加劇的傾向,並暗自在心底再一次地叨念起那個陷他於水深火熱的戰堯修。
  那個臭小子,為他打下了江山之後就跑得無影無蹤,也不惦念登基後加起來有千百條的瑣事要處理,居然在他最需要人來幫忙的時候,一聲不響地拐跑了四個首輔大臣,連一個幫手也不留給他,而且還叫段凌波暗地裡拿走了國庫裡七成的國帑,害他一登基就要面對國庫空虛、朝政不穩的窘境,更別說還有戰堯修多年來命人在朝中暗自爭權斗勢,所留下的一大堆爛攤子等著他去收……
  雖然說萬丈高樓平地起,但戰堯修是想叫孤掌難鳴的他從頭開始經營,然後一人力撐大局的辛苦勞累至死嗎?早知道登上皇位的後果是這樣,他還不如去當個無事一身輕的亮王來得輕鬆自在些!
  「不肖徒弟……」亮王激動地握緊了拳低低沉吼,「就算是蜀國無大將,你最少也要留個廖化給我做先鋒啊!」他的尊師重道都學哪去了?居然敢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
  侍郎冷汗直流地盯著龍顏,「皇……皇上?」
  「沒事。」他搖搖頭,開始在心底盤算往後四、五十年的日子要怎麼去捱。
  「微臣會再加派人手去尋找五位首輔大臣,想必不出多時,一定能夠找到諸位大臣並恭迎回朝。」
  亮王自憐地擺擺手,「罷了,不必再找他們了……」以戰堯修的個性來看,若那小子是存心想要躲他,那麼就算他派出了所有的人手去找個十年廿年也找不著。
  「皇上,這是……」侍郎好奇地看著佩帶在他腰際的一塊晶瑩彩玉。
  亮王一手執起美麗的風玉,沒好氣地看著戰堯修所搞的花樣。
  「這塊玉,是八卦玉中的第一塊玉。」算那個小子還有點良心,還知道要把這塊玉留給他,沒徹底的跟他斷絕師徒關係。
  侍郎瞇細了眼,朗朗讀出雕刻在玉面上的一小串文字,「欲尋八卦玉,必先覓風雲?」
  「你可曾聽聞過,被拆散的八卦玉每時隔五百年便會重聚?」只要有了這一塊風玉,想要找到雲玉就不難,其他的玉石會在風雲二玉現身後一一出現,而雕刻這玉石的主人,也會在完整的八卦玉重聚時回到他的面前。
  「聽過。」這塊首經掀起朝中滔天巨浪的玉石,人人都聽過關於它的傳說。
  望著手中的彩玉,亮王疼惜地撫過上頭熟悉的字跡,決定讓那個已經累了五百年的戰堯修再任性一次。
  「就如他所願好了。」他含笑地將玉石握在掌心裡,期待地看向殿外的穹蒼,「現在就讓他們好好休息一陣子,五百年後,我再去找他算這筆帳。」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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