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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語綠]激情狂想曲[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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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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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2:52:3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激情狂想曲 作者:語綠

“賣身醫母”?!這算是現代版的孝親行為吧!
沒辦法,除了一身皮相尚有價值可言外,
她一個窮學生實在無法負擔母親龐大的醫療開銷,
於是,她只好展開釣金計畫!
他的眼中明明很不屑她的拜金行為,
為何仍砸下巨額買下她?
而只要一有男人接近她,就氣極敗壞的罵她——蕩婦!
雖然他是個如此霸道的魯男子,雖然他不斷地傷她的心,
但仍叫她逐漸沉溺在他的愛撫中……
直到有一天她的心再也承受不了而破碎,
她只好選擇離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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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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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2:53: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什麼?你要賣了自己?!”深夜的出租套房內傳來女子的尖叫聲。
  “有沒有搞錯?你可是T大的高材生耶!還一年就畢業了,你在發什麼神經!”沈韻如生氣地抓著她的室友——宋潔狂吼。
  “那我能怎樣呢?我媽一個月要五萬元的看護費,五萬耶!我哪來那麼多錢,我自己還要上課、吃飯、付房租啊!”宋潔脹紅了臉向她的室友兼死黨吼了回去。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這裏有十萬可以先借你啊!”沈韻如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說服宋潔的可能。
  宋潔眼裏含著淚咬著牙說:“沒有用的!十萬根本不夠!而且,我又怎能拿你的錢。”
  “那……可以向你爸借借看、或者向其他親戚偌啊!”
  “別傻了,韻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形。我那個所謂的爸爸怕死了我們和他連絡,平時都是他打電話給我媽的。我根本不知道他的電話或位址,怎麼連絡?何況,他老婆管他那麼嚴,一個月跟他要五萬塊,不可能的。至於其他親戚早就不和我媽往來了,怎麼可能借錢給我。我平時打工所賺的,養活自己還勉強可以,現在要負擔我媽的看護費,太難了!”
  自從兩個禮拜前的一個夜裏,接到阿姨從醫院打來的電話,通知她媽媽中風了住院之後,她的世界一下子整個改變了。她不僅每天要來回醫院、學校二地,還要到處去比較哪一家安養院比較好,因為她媽媽已經變成植物人,必須長期看護。
  這幾個禮拜的調查結果,比較好一點的安養院,一個月起碼要三、四萬以上,再加上宋潔自己生活的開銷,一個月支出起碼要五、六萬。三個禮拜來,光是醫藥費已經花了一、二萬了。再這樣下去,沒幾天,她就付不了帳單了。
  “我想過了,韻如,你打工的那個俱樂部不都是有錢人出入的地方嗎?你就幫幫忙,想辦法讓我進去,也許可以遇到願意買我的人。”宋沽自嘲地苦笑。
  “老天。別傻了!那些臭傢伙,還不是憑著有些臭錢就狂得很,沒幾個有良心的。他們只要你的人啊!”沈韻如抓著自己的頭髮,暴躁地走來走去。
  “韻如!你還沒聽清楚嗎?我本來就只要他們的錢,我才不要什麼良心或感情。這只是單純的商業行為,你懂不懂?!”宋潔咬著牙。“如果,你不幫我,那麼我就隨便到Pub釣個男人算了。”
  沈韻如看著宋潔一臉堅持,終於歎了口氣。“好吧!我就帶你進去,可是,如果你後侮了,隨時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宋潔感激地握住沈韻如的手,同時也知道,跨出這一步,她的人生再也回不到原來的軌跡了。但是,又能如何呢?
  在俱樂部的游泳池畔,宋潔緊張地拉著身上的浴袍帶子。
  天哪!她還是沒有勇氣脫掉浴袍,露出裏面的三點式泳裝。
  今天是週末,韻如已經幫她打聽好,今天那些有錢又花心的二世祖會來俱樂部游泳,她才特地去買了這套令人噴血的三點式泳裝。老天!在百貨公司試穿時,她就已經臉紅心跳了,更何況要在這大庭廣眾下展示。
  看了眼吧台後韻如擔憂的眼光,宋潔隨即又想到今天醫院已經又催她要儘早安排媽媽出院。她咬了咬牙,將浴袍褪去。
  浴袍褪去後,她的身材一覽無遺地展現,立刻吸引了許多傾慕的目光。
  一七O的身高,有著一雙修長的雙腿、誘人的雙峰,白皙無暇的肌膚配上純白的泳衣,令她有種既純潔又冶豔的美感。
  這一幕正好落入剛踏入泳池畔的閬梏耕眼中。漂亮的女孩,他不是沒見過,但從來沒讓他感到如此震撼,一種仿佛似曾相識的感覺。
  “哈羅!閬董!好久不見,難得你這個大忙人有空來參加我們這些敗家子的遊戲。”趙明和其他三個年輕人迎向剛來的閬梏耕身邊。
  “別糗我了!我這不是來了嗎?”閬楮耕露出苦笑。
  大學時期,他曾跟趙明幾個人走得很近,畢竟,同一個圈子裏,又都是世交,也曾有過一段荒唐的年少時光。
  但自從他到美圍攻讀碩士以後,就很少再與他們交往了,或者說他已經厭倦那種花天酒地的生活。
  對趙明來說,閬梏耕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代名詞,三年前拿個MBA回來後就涉足家族企業,而且在短短一年內就收服公司股東的心,近年來更是使家族企業由虧轉盈。
  趙明的父母一天到晚就念著要他學學閬梏耕。唉!他真是害人不淺。
  不過反正大家朋友一場,雖然這幾年大家走的路線、想法不同,可是倒也曾是好友。趙明今天生日,當然也就邀了閬梏耕來同樂。
  “那個女孩是誰?”閬梏耕毫不掩飾對剛剛那名女子的興趣。
  這時宋潔正熟練地在水中游著泳。她優雅的動作與嬌好的身材,令閬梏耕心底又是一股燥熱。奇怪,他很少因看著一個女孩就產生這麼強烈的反應。
  “沒見過,不過這裏多得是那種想淘金的女孩。這妞身材不錯,如果你有興趣,不妨問個價錢。”
  趙明那副淫蕩的嘴臉令閬梏耕一陣反感,但同時他的話也如一盆冷水澆熄了閬梏耕的欲望。
  他真傻,這個地方的確多的是想釣金龜婿的女孩,他早先怎會覺得那女子有種純真?或者,是她將自己包裝的太成功了。
  宋潔敏銳的察覺有雙眼睛一直盯著她,使她十分不自在。
  她搜尋著那雙眼睛的主人,當視線落在那名男子時,她愣住了。
  他非常的男性化,不能用英俊來形容他,因為他的面容相當粗獷而冷漠,他完美的身材與堅毅的下巴令他在那五個人的團體中異常出色。
  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因為他看她的眼光仿佛是獵豹看到獵物一般。
  游了一圈,宋潔由泳池起身,才剛在躺椅坐下,就有個人來到她身邊。
  “嗨!小姐!一個人來嗎?”
  宋潔看了眼身旁的人,忽覺一陣寒顫,對他那種赤裸裸的欲望感到一陣噁心。那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渾身的流裏流氣,從他的眼神到姿態都令人十分作嘔。
  宋潔感到不安。她眼神四處搜尋著,卻遍尋不著沈韻如。
  宋潔緊張地四處張望,不經意地又與那名男子的目光相接。宋潔自己可能沒發覺,但她的眼裏竟然不自覺地露出求救的訊息。
  “小姐!別不理人嘛!你叫什麼名字啊?我請你喝杯酒好嗎?”那男子朝宋潔靠了過去,宋潔甚至可以聞到他口中濃濃的酒味。天哪!才下午就喝酒,准是個酒鬼。
  “喂!你作什麼!”宋潔拍開那只欲撫摸她胸口的肥膩的手,感到很噁心。
  那男子忽然脹紅了臉,拉開嗓門大聲說:“別假正經了!你這種女人還不就是要錢哪!老子有錢,你說!一個晚上多少,別浪費我們的時間了。”
  宋潔困窘地發現,那男子的聲音已經引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似乎都存著看好戲的心情。
  她咬著牙,眼中含著屈辱的淚,天哪!這就是她選擇的路嗎?
  閬梏耕看著宋潔受窘的模樣,竟不自禁地感到一陣心疼。
  他發現自己受不了看她受困,更受不了那男人用他的髒手碰她。突然間,他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他朝宋潔大步走了過去。
  “先生!我想你誤會了!這位小姐是我的女伴。”閬梏耕的口氣相當冷漠。
  那男子一看到他那張冷峻的臉及一身健壯的肌肉,忽然像泄了氣的皮球,匆匆低隨了句抱歉,夾著尾巴逃之天天了。
  “謝謝你。”宋潔驚魂甫定地拍著胸口。
  只是她不知道這個動作反倒吸引了梏耕的注視,他的眼光隨著她的手看向那片雪白的酥胸,他感到下腹部一陣灼熱。
  “嗨!小姐,你好!貴姓大名啊?”趙明來到閬梏耕的身後,滿懷興味地看著她。
  “你好!我叫Vivien。”不知怎地,宋潔不太想讓別人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Vivien!我是Jason,這位是Stephen。”趙明見宋潔用英文名字自我介紹,也就同樣地介紹了自己和閬牿耕的英文名字。
  “過來和我們坐坐嘛!今天是我生日,我請客。”趙明邀請宋潔。
  宋潔看了看他,又瞧Stephen一眼,便點了點頭。
  宋潔的出現,立刻吸引同桌所有男士的眼光,紛紛找她聊天、遞飲料,猛獻殷勤。只有閬梏耕冷冷地站在一旁,什麼話也沒說。
  天知道他眼見著這群蒼蠅圍著宋潔,早已火冒三丈,只想把他們全揍一頓。
  奇怪!他為什麼會對一個初見面的女孩有這麼強的佔有欲。
  “Vivien,待會兒我們要去吃飯、跳舞,和我們一起去吧!”趙明邀請她。
  宋潔反射性地想拒絕他,但又記起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她咽下了到口的No。這群人很明顯的就是有錢又有事的大少爺,加上對她也算友善。也許,這些人當中,有人可以幫助她。
  “好啊!”宋潔裝出一副喜悅的樣子。
  不知怎地,閬梏耕忽覺一陣失望,原本期望她會拒絕趙明。看來,她果然不是什麼純潔的女子,和那些來到此處的女子一樣。他真不知中了什麼邪,會認為她很純潔。
  ☆☆☆☆☆☆☆☆☆
  在Pub裏,一群人已經快醉了。只有閬梏耕一個人仍清醒地冷眼旁觀宋潔與四個朋友調笑,這真的不像是他慣有的作風,通常他會在俱樂部就和趙明他們分手。
  天知道他吃錯了什麼藥,半夜十二點了,還和這群醉鬼在這個吵雜的Pub喝酒。
  宋潔一整晚都強迫自己微笑,甚至在聽到那些不怎麼高明的笑話時,都還要裝得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與這四個大男人調情真的已經令她精疲力盡了。
  整個晚上,她都感受到Stephen冷冷的目光,他也是她唯一不敢調情的物件。不知為何,他的目光就是令她感到十分不自在,仿佛可以看透她的偽裝。她真的很怕他。
  “Vivien,怎樣?!你決定今晚和我們哪一個人回家了嗎?”
  趙明眯著一雙醉眼,看著宋潔,眼型有著一股令人無法忽略的曖昧。在場的其他人都很清楚他在暗示什麼。誰有權和她共渡今夜?
  該來的還是躲不掉!宋潔緊張地握緊雙手。難道就是這樣子嗎?她就這麼把自己給糟蹋嗎?
  “Jason!我想,這就由你們自己決定好了。”宋潔向每個男人都笑了笑,除了Stephen。
  好個狡詐的女人,故意挑起這些男人的競爭心態,想要取得最高的價錢,哼!閬梏耕不屑地想著。
  “Vivien,和我回去吧,我會送你一顆鑽戒。”
  “Vivien,別聽他的,鑽戒太俗氣了,我送你9999朵玫瑰。”
  一時間,這四個男人紛紛露出猴急的模樣。宋潔有點不知所措。
  天哪!可不可以要求他們折現?她要的是Cash,可不是什麼玫瑰、美鑽。
  “十萬,我買你一個晚上。”忽然,閬梏耕的一句話如春雷般震驚了所有人。
  宋潔湧起像是被人摑了一掌般的屈辱,她和所有人一樣看著Stephen鄙夷的眼光。
  可是,這不就是她所想要的嗎?有了這十萬塊,她馬上能將媽媽安置好,才一個晚上,一下子就過去了,不是嗎?
  宋潔咬咬牙,把手挽住閬梏耕,其實,她是怕自己雙腿顫抖地無法走路。
  “Bye!Bye!Bye!各位!我們回去羅!”宋潔還故作輕鬆地送給男士們一個飛吻。天知道,她已經快要昏倒了。
  宋潔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由Pub來到這間位於市中心的豪華寓所,事實上,在車上的這段路,她一直恍恍惚惚的,一反她在Pub內所佯裝的輕鬆自在。
  望著房同那張超大King Size的雙人床,讓她忽然一陣心跳加速。
  天哪!有沒有人可以告訴她接下來該怎麼辦?剛才在Pub裏的挑逗態度,全都是從電影裏學來的,而電影每到重要關頭,都是一筆帶過,到底接下來會如何,她實在不知道。
  她只能緊張地抓著皮包瞪著床,腦子一片空白。
  忽然,她感到一雙手撫上她的手臂。
  “怎樣?我的公寓還合你意吧?”
  宋潔驀然驚醒,轉身看向Stephen,立刻被他諷刺的態度嚇了一跳。
  “來吧!讓我看看你值不值十萬塊。”
  “你要我怎麼作?”宋潔感到全身在發抖。
  “先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料!”閬梏耕鄙夷的態度,簡直令宋潔想大聲尖叫。
  她忍著心中的五味雜陳,褪去了那件剪裁合身的洋裝,露出裏面黑色性感的內衣。
  天哪!原來她真是個妓女。閬梏耕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憤怒。
  一陣狂怒佔領了閬梏耕的心智。他瘋狂地捉住宋潔的手,懲罰性地吻住了她。
  宋潔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不知不覺地,她任由他在她口內肆虐,感到全身無力,她不由地攀住他的肩。
  她全然投降的態度更激怒了閬梏耕,他粗暴地撕裂她的內褲,將她的內衣也狂暴地褪去。宋潔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知如何反應,她只能含著屈辱的淚無助地想用雙手遮住重要部分。
  閬梏耕卻不打算讓她就此退卻,他的唇吻上了他早就想一嘗的雙峰,在她的蓓雷處繞著一個又一個磨人的圈圈。宋潔被這種強烈的感官刺激深深悸動著,她全身無力,腦中卻警鈴大作,天哪!再這樣下去,她就要融化了。
  她使盡全力推開他,這一推,讓他倆都嚇了一跳。“哦!你要不要先洗個澡?”宋潔只能說出這句首先跳入腦海的話。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宋潔,很明顯地,他不願在這時候離開她。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當宋潔認為他要拒絕時,他竟然點了點頭,走進浴室。
  宋潔看浴室門關上,終於鬆了口氣,跌坐在大床上。
  天哪!她是怎麼了,怎麼會對一個陌生人產生那麼強烈的情欲?想想他剛剛所作的,和他待會兒要作的事,她不由得全身顫抖的無法克制。
  不!這種失控的感覺不是她想要的,她被這種強烈的感覺嚇壞了。忽然,她看了眼自己正坐著的大床,不禁滿臉通紅。
  砰!浴室門忽然打開,宋潔驚駭地看著他走出來。
  天哪!他的身材簡直完美無暇,健碩的胸部露出在浴袍外,肌肉糾結的大腿令人瘋狂。
  她的視線忽然落在浴袍打結處,理解到她正在看的部位,她感到自己由頭頂到腳趾部紅透了。
  她急忙通過他躲進浴室,“我也去洗個澡!”
  躲在浴室裏的宋潔心中百味雜陳,一方面期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一方面又想乾脆向他說聲抱歉打道回府算了。
  但她知道像他這種男人,是不可能讓她在這時候打退堂鼓的。她逕自看著浴室那扇小小的氣窗,思考著如何逃出去。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渾然不知閬梏耕已出現在浴室門口,盯著她咬牙沉思的模樣許久。他脫下自己的浴抱,緩緩地進入這個足以容下兩個人的大浴他。
  “需要我服務嗎?”
  閬梏耕忽然摸上宋潔胸部的手嚇了她一跳。她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他的雙手已經在她上身塗著一圈圈的肥皂,更在她的柔軟處,作磨人的停留,宋潔被他的雙手弄得全身酥軟。
  他並不就此停住他的愛撫,反而越向下探,激起宋潔一陣陣惱人燥熱的快感。
  當他將手停在她女性中心時,她驚喘出聲。他對她的反應滿意極了。一個用力,他的手指進入她,使她幾乎軟倒在他懷中,他並不打算停住,反而用一次次的進出將她引至從未到達的顛峰。
  閬梏耕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起宋潔,不顧全身的濕漉,將他倆拋向那張大床。
  他有力的分開她修長的雙腿,一舉挺進她欲望的核心。
  宋潔被忽然而來的撕裂痛得大叫。
  他抬起頭,滿眼的不相信。“他媽的!你怎麼會是處女?”
  此時,他身下的宋潔急欲從他身下離開,閬梏耕反而被她不經意的動作引誘得差點失控。
  他堅定地捉住她的雙手,固定在床上。“天哪!女人!不要動!”
  他忍耐著等她適應他的存在後,再也管不住自己狂野的欲望,抱著她奮力地律動了起來。
  宋潔初時的疼痛被一種漸漸升高的快感所取代,她不禁抱住他的雙肩,隨著他本能地擺動,這使得他更加無法克制,終於在一陣強有力的沖剌後,二人一同達到高峰。
  兩具汗水淋漓的身子在纏綿後仍緊緊相擁,他們都被這股激情深深震撼著,他十分不舍地離開她的身體,看著她疲累的倦容和紅腫的雙唇,不禁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與佔有欲。
  “為何不告訴我你是處女?”他的語氣完全沒透露出他的憐惜,反倒讓她聽來像是冷冷的控訴。
  宋潔防衛性地拉起被單遮住自己。“我不覺得有這個必要!反正早晚都要失去這片薄膜,跟什麼人一點都不重要。”她也學他冷淡地說。“而且你付的價錢夠高。”
  她那不在乎的態度激怒了他。“你就不擔心我有什麼病?萬一懷孕了呢?”
  “我有吃避孕藥了!”宋潔不自在地扭著雙手。“而且,我看你應該沒什麼問題,不是嗎?”
  閬梏耕不耐地起身,走到書桌旁,開了張十萬元的即期支票,將支票丟在宋潔臉上。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當個妓女,而我只是你第一個男人?”
  “沒錯!”宋潔裝得滿臉不在乎,事實上她的心己千瘡百孔。
  閬梏耕再也受不了她那不在乎的態度,抓著她的肩膀搖晃著,“你要錢是不是?好!我給你!我把你包下來!一個月二十萬夠不夠?”他倆都被他的言語嚇了一跳。
  他不知道自己怎會有這種瘋狂的舉動,他,閬梏耕,何時需要花錢包女人了?
  他首先恢復鎮定。“就這樣決定,你明天就搬過來。不用帶什麼行李,所有的衣服,我會幫你買好,隔壁的房間給你。明天我會給你一支行動電話,隨叫隨到,不可以讓我等你。告訴我你的帳戶,每個月,錢會匯進你的戶頭。現在,你可以走了。今天晚上八點,在這裏等我。”
  他一連串的命令讓宋潔仿佛進入一個旋轉鏡屋,一切都顯得好不真實,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反應。
  二十萬,足以解決她所有問題了,不是嗎?
  清早五點,宋潔走在回家的路上,全身的酸痛提醒了她,她渡過了怎樣不尋常的一夜。她達到她的目的了,不是嗎?為何她卻覺得如此空虛。
  拒絕了他送她回家,她極需要一個人靜靜地想想,但就是無法將他的身影從她腦海去除。她記得兩人在一起的所有細節,他的一個眼神就足以挑起她所有的女性知覺。
  她不禁幻想,如果兩人在一種更平凡的情況下相遇,會不會如同一般的情侶一樣談戀愛?她隨即斥責了自己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平常的她,根本不可能到那種俱樂部,更不可能穿成那樣去勾引他。而她,才不會喜歡那種包女人的有錢小開呢!她最討厭那種靠家裏財勢的人了。是的,她絕對不會喜歡那種人——她這樣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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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2:53: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走進宿舍,宋潔嚇了一跳,沈韻如竟然還在等她。
  “大小姐!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等了你一晚了!”沈韻如擔憂地捉著宋潔的手。“沒怎樣吧?我看到你和那些人出去,都急死我了!”
  “韻如,謝謝你!”宋潔感激地回沈韻如的雙手。
  “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我的問題解決了!”宋潔從皮包拿出那張支票。
  沈韻如睜大了雙眼,看著那張十萬元的支票。
  “天哪!難道你已經……”
  “沒錯!現在我要去幫我媽辦出院手續,讓她搬到安養院去。你也該去學校了吧?今天早上我沒課。”宋潔急急忙忙地換裝,其實是想躲避沈韻如詢問的眼光。
  “你別瞞我,到底怎麼回事?”沈韻如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發的。
  不過沈韻如一再的逼問,宋潔歎了口氣,回頭看著沈韻如。
  “你要我說什麼?”宋潔無奈地問。
  “對方是怎樣的人?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Stephen。”
  “那他長得怎樣?天哪!該不會是個糟老頭吧?”
  “不是!三十幾歲吧!長得還可以啦!”宋潔不自在地回答。事實上是帥呆了,只是這句話她自己也不敢承認。
  “那他有沒有欺負你。”沈韻如仍然擔心著。
  “沒有啦!他……還好啦!”宋潔滿臉通紅。唉!要怎麼跟韻如說,一想到他是怎樣“欺負”自己的,宋潔忍不住一陣輕顫。
  “別再逼問我了,我很好!沒事的。”宋潔實在不敢再提起昨夜的一切,她知道她在這個死黨面前一向藏不住任何事,她更怕再分析下去,自己會不得不承認一些自己不想去瞭解的心思。
  “還有,我今天要搬家了。”宋潔突然想起Stephen的“命令”,說道。
  “什麼?你要搬?為什麼?搬去哪?”沈韻如又是一陣錯愕。
  “去Stephen家,和他住。”宋潔丟下這個炸彈。
  “你——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我被他買斷了,就是這麼回事,懂了吧?好了啦!快去上課了,你要遲到了啦!”
  宋潔趕忙收拾了一些衣物,提著一個手提包往外走。
  “我現在要去醫院,到時再打電話和你說了。拜拜!”
  看著宋潔逃命似地沖出去,沈韻如久久仍無法接受這些轉變。不會吧!宋潔!T大的校花兼優等生,每年都拿獎學金的,現在竟然被“買斷”?!
  天哪!難道這就是所謂“情婦”。唉啊,實在沒辦法把這個字眼和宋潔產生聯想。
  不!她一定要想辦法讓她逃脫這種命運,沈韻如看著宋潔遠去後的身影,暗暗地想著。
  ☆☆☆☆☆☆☆☆☆
  醫院的藥水味讓宋潔十分沮喪,一踏入醫學大樓她就不由得心情低落。電梯停在十樓,宋潔走出電梯,筆直地走向母親的病房。一看到母親全身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線,淚水忍不住又流了下來。
  二十多年來,一直是母女二人相依為命。如今,母親倒下了,她真的好無助。曾經年少輕狂時,她也曾怨恨母親為人情婦的身分,讓她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宋潔反抗的方式卻很特別,她沒有讓自己墮落,反而一心一意專注在課業上,因此從小到大.她總是名列前矛,這點,讓她的媽媽既困惑又安慰。
  想不到,最後她的命運仍然和母親一樣。宋潔不禁苦笑,難道,這就是宿命嗎?
  “宋小姐,你來了啊!”
  護士小姐的聲音喚醒了發呆的宋潔。
  “你好,護士小姐。”
  “你母親的情形現在已經很穩定了,上次和你提的安養院,你考慮得怎樣?”護士小姐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宋潔。“對不起!我不是在趕你們,你也知道,大醫院的床位常常會不夠,而且,長期來說,安養院比較適合你母親的休養。”
  “我瞭解!你不用對我抱歉,事實上,我今天就是來幫我媽辦出院的。”宋潔說。
  “哦?好!那麼我告訴你要辦那些手續。”護士小姐熱心地幫宋潔辦理出院及轉院手續。
  宋潔機械性地辦著一道道的程式。總算把母親安頓好在安養院。
  ☆☆☆☆☆☆☆☆☆
  閬梏耕整天都無法專心在工作上,他的心思仍不自禁地想起昨夜的那名女子。天哪!他甚至連她的中文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叫Vivien。
  萬一,她沒準時出現在他的公寓怎麼辦?他有點懊惱地想。自己為什麼連她住哪里都不知道。然而他很快地排除這個念頭,今早他已查過銀行,那張支票一大早就被她領出來了,可見她很需要錢。
  看她昨天那種拜金的樣子,她一定會赴約的,閬梏耕生氣地想著。
  今天別想加班了,以他的心情,屬下幾乎都被K得慘號連連。他作了個三年來從沒有過的決定——準時下班。
  晚上八點,宋潔滿身疲憊地出現在早上才離開的公寓門口。她瞪著那扇門,不知到底該不該按下門鈴,心裏七上八下。
  門忽然被打開,嚇了宋潔一大跳。
  “天!你怎麼忽然開門?嚇死我了!”宋潔驚魂甫定。
  “你到底還要在門口站多久?已經八點十分了!”閬梏耕還是那種會凍死人的語氣。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門口?”
  “你一進來警衛就通知我了。”閬梏耕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一面走向客廳。
  “哦!”宋潔覺得自己很白癡,雖然自己住的是頂樓加蓋的出租公寓,也該知道這種有錢人的公寓是很注重安全的。想到她剛才那呆樣全都落入他眼中,就夠讓她懊惱的了。
  跟著他走到沙發前,她拉了拉肩上的小包包,有點不知所措地站在他身後。
  閬梏耕一個忽然回身,讓宋潔幾乎跌到他懷裏。他順勢抱著她,嘲弄他說:“別急著取悅我,我先帶你去你房間。”
  宋潔脹紅了臉推開閬梏耕,跟著他進入其中一間房間。
  她已經看過他的房間,想不到這間房間竟也一樣大,起碼有二十幾坪。裏面是清一色深藍與原木的搭配,簡單卻品味高雅的裝演使這間房間顯得十分舒服。沿著牆是一片衣櫃,他打開來時,宋潔眼睛睜大了,裏面竟然是滿櫃的女性服飾。
  她有點不是滋味地想,天哪!他前任情婦竟然沒把衣服帶走。想到他和另一個女人有過親密關係,竟令她產生一種很不是滋味的感覺。
  “我告訴過你,不用帶衣服的!”閬梏耕傲慢地看著她。
  “我才不要別人穿過的衣服!”宋潔不服氣他說。
  “你自己仔細看看吧!”他仍是冷冷地。
  宋潔仔細看了那些衣服,發現竟然每一件衣服上頭都還有掛著標籤,難道,這是他專門買給她的?哇!他到底是哪種凱子啊?!
  隨後宋潔又參觀了廚房和書房。整座公寓好似室內裝演雜誌裏所刊登的圖片一般,美麗、高雅,卻沒有“人味”——除了那間藏書豐富的書房。宋潔注意到似乎每本書都破翻開過,真難想像像他這樣粗獷,甚至有些無理的人,竟還會喜歡看書。
  “每天下午三點至五點會有人來打掃。“閬梏耕最後說。
  “哦!”宋潔這才知道為何這裏會一塵不染的。
  “這是你的大哥大,隨身帶著,我隨時會找你。”他命令道。
  宋潔接下這個象徵她手拷的大哥大,心裏有點沉甸甸的。
  “好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還有事要作。”閬梏耕斥退了宋潔,那語氣好似帝王斥宮女一般傲慢。
  宋潔忿忿地轉身要離開書房,當她手握門把時,他的聲音忽然又從書桌後傳來:“待會兒,我去你房間找你,記得準備好。”
  他喑啞的聲音裏所傳達出的赤裸裸欲望,令宋潔一陣輕顫。她急急地逃離了書房,卻仍不斷想起他的聲音和他的身體對她所施的魔法。
  一天的奔波,加上昨天根本沒睡,讓宋潔疲憊地快昏過去。她準備洗個澡,打開衣櫥,想找一件睡衣,卻看到他為她買的睡衣全是些暴露得令人臉紅心跳的款式,她趕緊將這些睡衣全擺回去,拿出她帶來的純白布T恤及短褲,走入浴室。
  還來不及吹亁頭髮,她從浴室出來後早已不支,一下子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這般玉體橫陳的模樣,是閬梏耕一個小時後進門時所見到的景像。
  老天!天知道,他把自己鎖在書房裏,腦中一直勾勒出待會要如何與她纏綿的情景,這些想法簡直快要把他給逼瘋了,而這個大小姐竟然可以如此安穩地睡著。
  唉!他歎了口氣,坐到她身邊,輕輕將擋住她臉頰的髮絲撥開,她粉雕玉琢的臉龐呈現在眼前。睡著了的她,好似嬰孩般純真。
  他見到她穿著髏骷圖案的T恤,初時有些生氣她竟沒有穿上他指定服飾店所送來的性感睡衣,但隨即又被她那種稚氣的打扮勾動心弦。一個女人怎麼可能穿得如此保守平凡卻又顯得如此性感?
  不知呆看了她多久,他終於幫她蓋上被子。歎了口氣,百般不舍地走了出去。他知道,今晚又要失眠了。
  宋潔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哦!已經天亮了!睡得好舒服哦!”她伸了個懶腰。
  咦?這好像不是她的床?忽然她想起昨天的一切,現在她是住在Stephen家裏。
  哦!糟了!昨晚他好像說過要她準備好,要來找她。她一睡著就全忘了。不知他會不會生氣?第一天“上工”就擺了她的雇主一道,他該不會把她開除吧?
  宋潔看了看表,“天哪!已經八點多了,九點還有課呢!”
  她匆匆忙忙走出房間,正好看到要出門的Stephen。
  喔!她沒見過他西裝筆挺的樣子,他夠高,一身深色的西裝讓他看來真的帥呆了,這身打扮更強調出他那令人敬畏的權威感。
  閬梏耕看了眼滿頭亂髮的宋潔,有趣地想,這就是她剛起床的樣子嗎?可愛得令他想脫掉一身剛換好的西裝,與她在家裏窩上一整天。他感到身體一陣緊繃,這女人為何總會激起他如此強烈的反應?
  “我要出門了,早上有個重要的會要開。”這話不知是要告訴宋潔還是要提醒自己。
  “哦!對不起,我昨晚睡著了。”宋潔很不好意思他說。
  “我忘了問你,你不在的時候,我可以出去嗎?”宋潔忽然想起這個重要的問題。
  “當然可以,只要你隨時帶著大哥大。還有,我大都晚上八點以後才會回來。你可以出門,但我需要你時要馬上回來。”
  閬梏耕驀然眼神一暗,捉住了宋潔的雙臂。
  “你是我的女人。不准你再和別的男人交往或‘交易’,懂嗎?”閬梏耕眼中的肅殺之氣令宋潔不禁發抖。
  她隨即生氣地甩開他的手。“我不會亂來的,你別瞎猜。”
  閬梏耕意昧深長地看著宋潔,忽然將她擁入懷中,深深地吻著她。宋潔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不自覺地抱緊他的脖子回應了他的吻。
  過了良久,閬梏耕才喘息著從宋潔身上離開。宋潔還沒法從剛才的激情之中回復,他的身體已遠離。
  閬梏耕看著宋潔被他吻紅的唇與陷入情欲中潮紅的臉。
  “今晚八點,等我回來!”
  他的離去讓宋潔回復冷靜,天哪!就一個吻,就讓她變得如此放蕩,以後她該怎麼辦?
  “糟了!我也要遲到了!”宋潔趕緊梳洗,沖向學校去了。
  ☆☆☆☆☆☆☆☆☆
  中午休息時,宋潔一踏出教室就看到沈韻如。她歎了口氣,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走吧!吃飯去!”沈韻如輕快的語氣和過分開心的表情,使宋潔心裏一陣哀嚎。
  兩人沉默地往餐廳走去,點了餐,坐了下來。這種氣氛從未在兩人間出現過。
  “好吧!你說吧!”沈韻如老實不客氣地直切入重點。
  “我過得很好,住在他家,他還給我買了大哥大和一大堆衣服,對我很好的,”宋潔實在不想形容他對她有多“好”。
  “你確定這是你要的嗎?”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相信我,我真的很好。等畢業後有經濟能力了,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沈韻如仍擔憂地看著宋潔過分樂觀的表情。唉!
  “好吧!別說了!吃飯皇帝大喔!”
  ☆☆☆☆☆☆☆☆☆
  宋潔六點就回到Stephen的公寓了,空蕩蕩的屋子乾淨得令人不自在。
  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只好走進廚房。
  哇!這是個每個女人夢想中的廚房,全套白紅相間的廚具,電磁爐、烤箱、微波爐、冰箱全都一體成形地與所有櫥櫃完美地結合。這一切的美好在她打開冰箱看到裏面除了可樂和幾罐啤酒時破滅了。
  這傢伙難道從沒用過這個完美的廚房嗎?她又繼續打開所有的櫃子,發現了一個更驚人的事實——這廚房裏只有杯子沒有碗盤。哦!簡直是糟蹋了這個廚房。
  宋潔是個喜歡作菜的女孩,她總覺得作菜像最完成一件藝術品般令人滿足。縱使在與沈韻如分租的小套房內,她也準備了電磁爐,隨時想吃什麼就自己動手,一方面省錢,一方面也乾淨。
  看到這個廚房,她實在忍不住技癢了。她記得附近有一家超市,馬上騎機車去大採購一番。
  她可能自己都沒發覺,但她下意識地把所有材料都買了兩人份。
  等她從超市回來,在廚房一陣奮鬥後,煮好萊時,已經八點了。她把菜擺上桌,盛好飯,她開始期待他回來。
  都八點了,他應該吃飽了吧!她看著桌上的三菜一湯,有點懊惱的想著。
  “算了!不等他了,餓死我了,先吃再說吧!”她決定。
  這時,閬梏耕剛好進門,看到宋潔與一桌的菜,忽然有種滿足的感覺。他從不知原來有人作好飯等他回來的感受,竟是這般溫馨。
  宋潔見他不發一語地走向自己,心跳不禁加速。不知道自已擅用了他的廚房,他會不會不高興。
  她小心冀冀地問,“你吃飯了沒?要不要一起吃?”
  閬梏耕只是點了點頭。宋潔馬上進去又盛了碗飯出來,兩人沉默地吃著。一頓飯就在兩人各有心事的氣氛中吃完了。
  宋潔有點委屈地端著碗盤進到廚房。她花了兩個小時準備的晚餐,他竟然十分鐘就吃完了,還連一句讚美也沒有。
  閬桔耕看著她的背影,他還無法從回家見她準備好晚餐的驚訝中回復。初見她時,她是個誘人的拜金女郎,而後竟然發現她是個處女,現在發現她竟然能燒得一手好萊,像個完美的家庭主婦。
  到底她是個怎樣的女子?他實在無法將她當成一般的拜金女郎,還是,她太善於偽裝自己了?他決定自己探知這個答案。
  閬梏耕悄悄地走到宋潔身後,一把抱住正在洗碗的宋潔。
  宋潔破嚇得差點打破碗。他將她手中的碗盤移去,霸道地拉著她走進她的房間。
  她心臟一陣狂跳,不安地說:“碗沒洗好呢!”
  “你不是來洗碗的。”閬梏耕霸道地說,一邊不耐煩地扯去她的圍裙,露出她的T恤與牛仔褲。
  “為什麼不穿我買給你的衣服?”闋梏耕很不高興地看著她的中性化打扮。
  “做家事嘛!”她不在意地聳聳肩。
  “以後只准穿我買的衣服?”他命令道。“現在,穿上這件。”
  閬梏耕由衣櫃中挑出一件令宋潔臉紅心跳的黑色睡衣。衣服的樣式簡單,只在細細的肩帶與衣服的連接處有個小小的蝴蝶結,其餘就是它令人噴火的剪裁。
  宋潔直覺地想Say No,但看到他那堅定的目光,她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她拿起睡衣往浴室走去,卻被他阻住去路。
  “在這裏換!”他冷冷他說,眼裏是赤裸裸的欲望。
  她駭然地看著他,確定他是認真的,但她還是動也不動。
  她實在沒辦法在他灼熱的視線下換上這件衣服。
  “難道要我幫你?”他嘲諷地笑著。
  “不!”宋潔趕緊說。
  她顫抖的雙手急急換上衣服,光滑的絲質睡衣貼在她身上帶來一陣情涼的快感。她感到她的雙峰因他的眼神變得飽滿沉重,乳頭也不爭氣地挺立於他的眼神下。
  宋潔感到羞恥極了,她急急想在兩人間拉開距離,以躲避他那令人窒息的凝視,卻讓他一個箭步擁入懷中。
  “你永遠不要躲我!”他在她耳邊輕輕地呢喃。
  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遊移,緊貼著她身後的身軀清楚地讓她感受到他堅挺的欲望。宋潔覺得自己快要燃燒起來了。
  他輕輕地將兩人帶至床邊,溫柔地讓宋潔躺在床上,俯望她白皙的肌膚在黑色睡衣的映襯下更顯得吹彈可破。
  他的心一緊,暗咒了自己一聲,幹麼這麼折磨自己,要她穿上這件令他幾乎噴鼻血的衣服。
  他溫柔但堅定地褪去那件薄衣,仿佛向她保證或是說服自己:“這次,我會慢慢來。”
  宋潔被他輕柔的動作弄得快瘋狂了,他每一個溫柔的撫觸都在她身上引發一簇簇磨人的火焰。她激動得抱緊他強健的身子,在完全不懂如何取悅他的情況下,只能笨拙地學著他,輕吻他身體各處。
  “老天!女人!你就不能有耐性點嗎?”他輕笑,隨即被她吻上他欲望中心的唇震驚得只能一陣喘息。
  “該死!你……學得還真……快!”他已經無法完成整個句子。
  一個翻身,他再也把持不住地抱著她,將二人帶向解放的高峰。
  宋潔既訝異又傷心地看著他起身離去。激情過後,她的身體仍沉浸在剛剛的幸福中,他卻好似換了個人似地,急急回到他的房中。
  畢竟她只是一個發洩的物件,不是嗎?
  她好恨自己那麼無恥地反應他,而他,到頭來還是將她視為敝履。
  為何她會希望他留下來?為何她沒有辦法像他一般瀟灑?宋潔忽然覺得這張床很冷、很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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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2:54: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日子在平靜中渡過,轉眼,宋潔住進Stephen的公寓也有一個月了。她每天到學校上課,下課後就到安養院,六點回家煮飯。
  Stephen總是在八點多回家,兩人沉默地吃完飯,令宋潔氣結的是他從未誇過她的手藝,但總會把飯菜吃完。飯後他躲回書房處理永遠沒完沒了的公事,而她則靜靜地在她房中看書。
  他總在半夜時分來到她房中,以溫柔的熱情喚起她的渴望。也只有在這一刻,他們完全釋放自己,不再以冷漠包裝自己。
  宋潔在他的引導下,已漸漸體會到男女的情事,她愈來愈懂得如何去取悅他。
  令閬梏耕訝異的是,每天與她同床並未使他對她的欲望減低,反而因彼此的默契增長而使每一次的做愛都更美好、更特別。
  他被這種奇異的欲望嚇住了,因此他總是強迫自己,不管他們的性愛如何美好,他都不在她房裏過夜,他害怕自己會沉迷於她的魔咒中。
  令宋潔很訝異的是Stephen並不像她原本認為的是個紈挎子弟。他早出晚歸,甚至週末也常加班。可是他們總是小心冀冀地不去提起他們的工作或背景,因此她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工作,而他則不知道她還是個學生。
  這天週六,很奇異地,Stephen並未去公司,宋潔心裏不禁有些竊喜。她不自覺地打扮起自己。
  閬梏耕看到宋潔略施薄粉的臉龐與一身粉黃的洋裝,不禁有點癡了。最近,她越來越有女人味了,一舉手、一投足都令人心動。想到可能是他們每晚瘋狂做愛的結果,不禁令他有種男性的滿足感。
  他忽然有股衝動。“一起出去走走吧!”
  宋潔驚訝地看著他,他怎會破天荒地提出這個要求?
  “怎麼?不想嗎?”他有點微慍地說。
  “不!怎會!”她連忙澄清。
  “那就走吧!”
  他拉著宋潔往外走,一直到上車,宋潔仍不知道要去哪口。
  她偷偷看著他專注開車的表情,不禁怦然心動。他可能不是她見過最帥的男人,但肯定是最有魁力的一個。
  他天生的優雅與威嚴使他充滿了男人味,一身健壯的肌肉有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力量。她看著他的手,那是雙長滿厚繭的雙手,表示他並非養尊處優,她想著這雙手曾帶給她的滿足,不禁羞紅了臉。
  在宋潔胡思亂想中,車子已開到北海岸的一處住宅。
  這是一個強調休閒與運動功能的住宅區,名為住宅,實則為一處高級俱樂部,其內有各式各樣的設施,提供相同於五星級飯店的服務。
  她換上泳裝和閬梏耕在海灘游泳嬉戲,宋潔愉快地享受這片湛藍的海與溫暖的陽光。在這藍天碧海的情境中,兩人盡情地玩著,這似乎是他們第一次拋開顧忌,像情侶般的相處。
  宋潔只感到他不時牽著她的手,碰觸她,而他的眼神也不自覺地追隨著她,她感到好滿足!幾個星期來因母親中風造成的鬱悶心情,也首次豁然開朗起來。
  晚餐,他帶她到附近五星級飯店吃法國餐。
  這家餐廳優雅而浪漫的氣氛令宋潔完全放鬆了心情。她的肌膚因一個下午的運動及浴沫過後,散發出一種動人的柔光。
  閬梏耕著迷地看著宋潔那白裏透紅的粉頰,她閃閃發亮的雙眸透著他從未見過的愉悅與興奮。他尤其喜歡她迷戀地盯著他的樣子,仿佛將他當成她唯一的依靠。
  他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奇異而強烈的溫柔。
  這個如謎一般神奇的女子呵!
  竟然如此輕易地網住他的心。
  閬梏耕惱怒地發現自己竟越來越受她的影響,這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他,他怎會為了要討好一個女人,而帶她來海邊?天知道這個住宅單位是他的秘密城堡,他將之視為逃避世俗煩惱的私人淨土,甚至是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擁有這個單位。
  而今天,他卻瘋了似的帶她來到這,而這一切卻又該死地那麼愉快而自然。
  他暗自詛咒了一聲。
  這女人已經嚴重地入侵他的生活了!他不敢相信一向是工作狂的他,現在每天腦子理想的都是晚上回家後,能夠吃到她煮的飯,和她溫存。
  而她呢?她把他當成什麼呢?她也在乎他嗎?還是只把他當成“雇主”?
  閬梏耕想起他們的第一次,和她事後那種不在乎的神態,他不禁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失望與惱怒所淹沒。
  她是個只要有錢就可以和任何人上床的女人,而他竟然對她如此著迷?!
  他的眼瞳因想到宋潔也可以和其他男人做愛而暗沉下來,他忽然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宋潔不解地看著Stephen臉上閃過的陰晴不定,她因感受到他迫人的怨氣而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搞的?方才他的心情好像還不錯,怎麼現在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她實在搞不懂這善變的男人。
  宋潔緊張得想掙脫他緊握的手,卻被他毫不憐借地強行扣住,她痛得幾乎掉下淚來。老天哪!這男人是怎麼回事?
  “Stephen!你怎麼會在這兒?”
  一聲嬌媚的女聲打破了兩人暗潮洶湧的氣氛。
  宋潔驚訝地抬起頭,這不是那個有名的模特兒——蜜雪嗎?
  閬梏耕冷漠而有禮地向她打了聲招呼。
  蜜雪了然地看著Stephen與宋潔間緊張而不自然的氣氛。
  她暗自稱慶,真是天外飛來的好運道,她一直苦無機會接近這個黃金單身漢,今晚可真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你們不介意我和你們一起吃吧?我朋友臨時有事不來了。我實在不喜歡一個人吃飯。”蜜雪不由分說地坐在Stephen身邊。
  宋潔微怒地瞪著蜜雪緊偎在Stephen身畔,還不時有意無意地用她那起碼36D的豐滿身材擦過Stephen的手臂。
  宋潔發現自己忍不住生著悶氣,她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在意別的女人接近Stephen。
  閬梏耕注意到了宋潔隱忍的妒意。
  他得意地笑了,畢竟她還是在乎他的。他故意在宋潔面前與蜜雪親密地分享食物,假裝享受蜜雪露骨的示愛。
  Stephen滿意地看看宋潔不安的頻頻變換著姿勢,而她的晚餐,則一口也沒有動過。
  他決定測試她忍耐的極限,他要知道她美麗的外表下真正的想法。
  “蜜雪!明天和我一起出海玩玩吧!”他故意輕佻地緩緩撫摸蜜雪裸露的肩膀。
  宋潔聞言不禁訝異地抬頭望著Stephen,他要將她丟下和蜜雪去乘遊艇?!她還記得下午Stephen要她陪他出海時的語氣是多麼溫柔,而現在,他竟然要跟別的女人去!她忍不住心中妒意與失望,緊咬著下唇。
  難道,他這麼快就對她喪失興趣?
  Stephen惱怒地看著宋潔不發一語,她竟然可以無動於衷!他猶記得下午他向她描述他們明天在船上可以作的“活動”時,她那嬌羞又興奮的模樣。她竟然可以坐視他和別的女人去而沒有一絲怨言,難道她的愉快都只是作戲?
  蜜雪沒有查覺Stephen瞪著宋潔的神情,她興奮地抱住Stephen。
  “哇!好棒!我要穿上我新買的比基尼!”
  Stephen任由蜜雪將自己摟住,他冷冷地望著低頭的宋潔。
  “Vivien!明天你也一起去!”
  沒有溫柔、沒有請求,他的語氣完全是命令。
  宋潔不禁瑟縮了,她想到明天要看著他們倆親密的模樣,就令她渾身發顫,她實在沒勇氣。
  “我想……你們倆去就好了吧?我不想妨礙你們。”宋潔苦澀地說。
  “是呀!幹嘛要她去?”蜜雪不悅地嘟起紅能的雙唇。“我一個人就可以好好侍候你了。”
  宋潔對蜜雪露骨的暗示感到作嘔。
  “不行!我要你一起去。”Stephen命令,“我給你薪水就是要你服侍我!你沒有權力說不”
  宋潔傷心又訝異地盯著Stephen,他竟然毫不在乎他說出她情婦的身分,而且還這麼殘忍地在別的女人面前羞辱她。
  她覺得心如刀割,他的話比打她一掌還令她痛徹心肺。
  蜜雪不屑而高傲地瞄著宋潔。啊!她還以為宋潔是Stephen的女友,想不到,她只是個花錢請來的妓女,這下子,她更不用顧忌她。她得意地笑了。
  ☆☆☆☆☆☆☆☆☆
  宋潔蒼白地坐在船艙裏,她不明白Stephen堅持要她來又將她一個人丟在船艙裏。
  她痛苦地回想起昨夜他將她送回別墅後就揚長而去,她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她實在不解,難道他期望她妨礙他的韻事?難道他希望她大吵大鬧?但,她只是他花錢買來的女人,憑什麼管他呢?她不禁苦笑。
  宋沽看著蜜雪身上的性感比基尼,天知道那小小的幾塊布根本遮不住她誘人的身材,她痛苦地看著Stephen慵懶地為她抹著防曬油。她感到似乎是有人在她胸口猛擊了一掌,讓她一窒。
  “Vivien!拿香檳過來!”閬梏耕冷冷地命令。
  宋潔苦笑。原來她今天的角色是女傭,她已經心痛得失去任何感覺。一整天,他一直對她呼來喚去,一下子要準備午餐,一下子要她整理船艙。
  她機械化地將香擯與二隻杯子放在盤中,走向Stephen。
  她眩目地看著Stephen只著泳褲的身體在陽光下顯得如此耀眼,他肌肉糾結的雙臂曾溫柔擁著她,而如今,卻摟著別的女人。
  宋潔被一陣強烈的苦澀所淹沒,她必須用盡全力提醒自己的身分才不至於放聲尖叫。
  Stephen盯著宋潔蒼白而沒有表情的面容。她怎能如此鎮定?他忿怒地想,她越是冷靜,他就越忍不住要刺激她。
  蜜雪冷眼旁觀這兩人間一觸即發的氣氛。她不傻,她知道Stephen是故意要打擊Vivien才和她親熱,哼!這女人有什麼好的,蜜雪實在氣不過。
  她趁宋潔走過身邊時伸腿絆了她。
  宋潔失去重心,連人帶盤子摔倒在地上。
  “哦……”宋潔悶哼了一聲,手肘和膝蓋傳來一陣劇痛令她皺起眉,一定是破碎玻璃刺入皮膚了。她痛得幾乎無法起身。
  閬梏耕見宋潔跌倒,下意識地想伸手扶起她,他還來不及動作就聽到蜜雪殺雞般的尖叫。
  “唉呀!好痛!你這笨手笨腳的。你看!我流血了!Stephen,好痛哇!”蜜雪整個人像蛇般攀附在Stephen身上,打碎的玻璃屑碎割傷她的小腿,留下一絲血痕。
  閬梏耕皺眉地看了眼蜜雪的傷,他不耐地命令宋潔。
  “還不去拿急救箱來!”
  宋潔忍著劇痛,咬牙站起來,蹣跚地走向船艙。
  一走進船艙,她的偽裝全崩潰了。她痛楚地坐在地上。大量的血由她的膝蓋與手肘流下來,她忍痛將一片片玻璃拔出來。
  肉體的痛與一整天來的委屈終於令宋潔崩潰,鬥大的淚水不可遏抑地滴落。她不知道為了錢她竟要如此作賤自己,將頭埋在掌中,盡情地哭出她的傷癱。
  “喂!叫她拿個急救箱,怎麼這麼慢?她是故意要我得破傷風的!”蜜雪向Stephen抱怨。“這個Vivien的心真壞。”
  閬梏耕不耐煩地看了看蜜雪。這點小傷,根本不礙事,這女人卻如此大驚小怪。他覺得自己已經快受不了這個膚淺的女人。
  他驟然起身,牽掛在他身上的蜜雪險些跌倒。
  他大步走向船艙。“你在作什麼,那麼慢?”
  Stephen嚴峻的聲音令宋潔一驚。她猛抬頭,只見他已站在她面前。
  閬梏耕抽了口氣。汩汩的血自宋潔的傷口流出,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心疼與憤怒,氣她的沉默,更氣自己讓她受傷。
  “老天!瞧瞧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了!”他用力地捉起她的手檢視傷口,臉上有著如暴風雨般的狂怒。
  他的指責令宋潔氣結,他竟然還怪她?
  宋潔抽回手,倔傲地忍住奪眶的淚水。
  “不關你的事!蜜雪要的急救箱我馬上拿出去。”
  她的冷漠與疏離再次激怒了閬梏耕,他不由分說地強行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
  “別管什麼蜜雪了!你用點腦子行不行?你這樣傷口會發炎的,你知不知道?”他對她狂吼。
  宋潔疑惑地看著他。他從不曾如此激動過,而他竟然在痛?她之後,小心冀翼地為她清理傷口。他的溫柔令她覺得受寵若驚,她迷惑地看著他憂慮而焦急地為她上藥。
  究竟他是個怎麼樣的男人啊?前一秒鐘還大吼大叫,下一秒竟如此溫柔體貼。
  她寧可他對她不要那麼好,她寧可他還是同以往一樣的飛揚跋扈。因為,溫柔的他,竟令她如此心動,如此失去防備。
  好不容易處理完所有傷口,閬梏耕歎了口氣。他將頭深深埋在宋潔如雲的發裏,他深吸了口她獨特的香氣,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壓抑、抗拒對她的依戀。
  他真是混蛋!他咀咒自己,竟然對她作了這麼多過分的事。他從來就不是個殘酷的人,為什麼偏偏對Vivien會那麼兇暴?他自己也搞不懂。
  他抬頭望進她含淚的雙眸,一陣強烈的罪惡感幾乎擊倒他。看她受傷,流淚,竟使他如此心疼。
  “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實在太差勁了,原諒我好嗎?”
  宋潔訝異地睜大雙眼。他竟然會向她道歉?!
  她的反應讓他好氣又好笑。難道在她心日中,他是個暴君嗎?
  他憐惜地撫著她的粉頰。
  “我保證,以後會好好控制自己,不會再對你亂發脾氣。”
  他的話讓宋潔更不解了。
  “發脾氣?為什麼?我做錯什麼讓你這樣對我?”宋潔全然摸不清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他歎了口氣。連他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為何對她有如此強烈的佔有欲及依戀,又怎能讓她瞭解呢?
  “沒什麼,是我不對。”他安撫她,將她緊緊抱住。
  慢慢地,他撫慰的手變得激烈,火熱的唇在宋潔的唇、耳、頸不斷地探索。老天!這是他一整天唯一想做的事!
  宋潔在他猛烈地攻擊下逐漸喪失理性。她全身灼熱,再也不去想今天所受的委屈和手腳的傷口。
  這個善變而易怒的男人呀!
  宋潔任憑自己耽溺在他的熱情攻勢之下,不可自拔。
  當他終於填滿她的那一刻,她無法克制地尖叫出聲。他是她身體的主人,她終於瞭解到這點,永遠無法擺脫他對她的影響力。
  不管他再霸道、再不講理,她都無法否認,她永遠是他欲望的奴婢。
  閬梏耕不再克制自己的感情了,那種患得患失的心理只會對她和自己造成傷害。他知道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而他發誓要成為唯一,他已不再猶疑了,她一輩子都只能做他的女人。
  他以一次又一次更強烈的抽送宣佈自己的主權,她那混合痛楚與情欲的臉孔更激發了他的佔有欲,他瘋狂地奮力將彼此沖向欲望的顛峰。
  蜜雪歎了口氣掩上門,船艙門的人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這算什麼嘛?!”她怎麼這麼倒楣,以為釣上個金龜,結果,卻只是被人家擺了一道。
  她百般無奈地獨自在甲板上喝悶酒。唉!看那兩個人的樣子,這下子,要什麼時候才能上岸啊?!她不禁哀號!
  ☆☆☆☆☆☆☆☆☆
  自從海邊回來後,宋潔每天都更早回家,她雖然不肯承認,但她確實希望能夠早點見到他,更期望夜晚的來臨。
  吃完飯後的兩人,也不再各自關在房內,他們常常一起坐在客廳看電視或聊天,但每當觸及彼此的背景,卻總是有默契地跳過。
  他對她的嬌寵似乎有增無減,不時送她些小禮物,她雖驚訝,但也心喜他的轉變。
  這天,宋潔如往常地到安養院,卻察覺到母親的臉色似乎變得異常潮紅,她一摸,發現母親體溫高的驚人。
  宋潔急忙喚來看護。只見那看護一副漫不在意地喂給她母親一顆退燒藥,宋潔不敢相信他們竟然如此態度隨便、輕忽。
  “宋小姐,你別那麼大驚小怪嘛!一點發燒,吃了退燒藥就好了,別緊張。”那看護好像還嫌宋潔小題大作。“一直躺著的病人,體溫偶而也會不穩定嘛!你放心,我們會小心觀察的。”
  宋潔半信半疑地盯著她那不在意的神情,不知是否真如她所說的沒問題,見她信心滿滿的樣子,也就只好信她一次。
  宋潔走時,仍不放心的交待她們,若母親仍高燒不過,一定要通知她。
  不知怎地,離開安養院的宋潔仍有濃濃的不安。
  深夜,宋潔的大哥大刺耳地傳來鈴聲,宋潔嚇了一跳從睡夢中驚醒。
  她瞪著那具電話。兩個月前,也是同樣的半夜鈴聲,通知她母親中風,而現在鈴聲再度響起!天!不會是媽有事吧!
  她顫抖地拿起電話,是安養院的看護。
  “宋小姐,不好了,你媽媽一直高燒不退,我們只好把她送到醫院,現在在新光醫院加護病房。”
  宋潔感到全身發冷,她有種十分不安的預威。
  交待了一聲,她立刻起床換衣服,可是顫抖的雙手卻讓她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穿好。她提起背包,就往外沖去。
  “這麼晚了!你去哪?”宋潔手正握著門把,聽到背後的聲音,她實在不知道怎麼向他解釋。
  “半夜三點了,你怎麼出去。要去哪,我送你吧!”閬梏耕看著宋潔慘白的臉,不禁關心地說。
  宋潔緊繃的情緒在聽到他溫柔的詢問時斷然崩潰了,她的淚無法控制地流了滿面,全身仍劇烈地顫抖著。
  她只能以破碎聲音說:“新光醫院。”
  閩梏耕的BMW轎車在深夜的進路上狂飆了起來。兩人急急忙忙停了車就沖向加護病房,只見安養院的看護林小姐在病房門口等著宋潔。
  “宋小姐你來了!太好了!”
  “我媽怎樣了?”宋潔趕忙問。
  “還是進去聽醫生怎麼說吧!醫生說要親自告訴你。”林小姐按了加護病房的門鈴,帶著宋潔和閬梏耕進入加護病房。
  醫生先讓宋潔看了她的母親,她全身又都插滿了管線,讓宋潔又掉入恐懼中。
  “宋小姐,你要有心理準備。你母親原本就中風癱瘓在床,抵抗力較差,現在有細菌感染的現象,全身呼吸及迴圈的情形都很不好。”醫生帶著憐憫的語氣,向宋潔解釋。
  宋潔全身像被倒了一盆冰水般地一動也不動,她很熟悉醫生的這種語氣,就像當初他們宣判她母親再也醒不過來的情形一樣。他是在暗示著什麼?她可能要失去她母親了?
  仿佛在印證她的想法,醫生遞給她一張病危通知單,並要她有心理準備,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為什麼?在她犧牲這麼多之後,她還是無法換回她母親的生命。
  閬梏耕心痛他看著宋潔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孔。這就是她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嗎?為了她母親?他忽然好想好想抱著她,替她承擔痛苫。
  此刻宋潔的精神狀態根本做不了任何事,閬梏耕默默地為她辦好各項手續。等一切忙完,天也亮了。
  他買了些早點,回到病房門口,卻見宋潔仍一動也不動地坐在椅子上。他歎了口氣,將一杯咖啡拿到她唇邊。
  “喝點咖啡吧!我買了早餐。”宋潔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那紅腫的雙眼、空洞的表情讓他又是一陣心疼。
  “我不想吃,謝謝!”宋潔緩緩他說。“忙了你一夜,真不好意思,你回家休息吧!讓我在這裏再待一陣子好嗎?”
  “不!我陪你吧!”閬梏耕坐在宋潔身邊,這個時候,他實在無法扔下她一個不管。
  “你待會兒還要上班呢!”宋潔提醒他。
  “沒關係!這就是當老闆的好處吧!”
  宋潔感激地看他一眼,她心裏其實不想他走。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將Stephen當成一個依靠,若他走了,她實在沒勇氣一個人面對隨時可能傳來的打擊。
  三天過去了,宋潔日夜守在病房門口,只能一再聽著醫生的解說。但她母親的情況沒有任何好轉,反而一日日更形惡化了。
  閬梏耕默默地守著宋潔,怕她也倒下了。他儘量花時間陪伴她,不希望她一直沉浸在優俱之中。
  沈韻如終於見到Stephen,她原本對他並不存有很好的印象,但看他無微不至地照顧宋潔,她也被他感動了。沈韻如相信他與宋潔之間絕不只是肉體關係,只是他們倆都不承認罷了。
  一星期後的一個下午,躺在椅子上小憩的宋潔忽然被護士小姐喚醒,她那憂慮的表情令宋潔突地一顫。
  “宋小姐,你最好進來一下。”
  宋潔進入加護病房中,只見醫生向她說:“宋小姐,你母親可能快不行了。”
  她只能呆愣地看著醫生,不知該做何反應。
  天哪!她要怎麼辦?宋潔慌了起來,她唯一想到的人是Stephen。她急急打了Stephen的大哥大,他接到電話後火速趕到醫院。
  ☆☆☆☆☆☆☆☆☆
  宋潔無助地任由他安排母親的後事,她很驚訝地發現他其實一切早已都為她準備好了。
  而她只能在一旁哭紅雙眼,完全不知所措。在這一刻她深信自己能全心地信賴他,依靠他為自己抵擋任何危機或風雨。
  “Stephen,謝謝你。”宋潔與閬梏耕、沈韻如站在母親塔位前。
  由於閬梏耕事前的準備、宋潔母親的喪禮得以肅穆、和平的進行。雖然參加的只有他們三人,但一切總算告了個段落。
  經過了這段在醫院的日子,宋潔變得十分依賴Stephen,而他也不再隱藏對她的關懷。這一切看在沈韻如眼裏,簡直開心透了,她很高興好友有這個有心人相伴。
  回家的路上,宋潔百感交集地看著閬梏耕,那個冷漠無情的男人變了,變得溫柔體貼。在他對她冷酷時,她還能保留自已的感情,但當地對她如此關懷時,她又如何能控制自己不去承認她愛他呢?是呀!像他這麼優秀的男子,事業有成再加上迷人的外表,任誰也會輕易動心的,何況在與他有過了這麼多次親密關係之後,宋潔實在難以否認自己漸漸融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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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這晚,他們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由於連日來心情的起伏.讓兩人都已疲憊不堪,不過總算一切都告一段落了。宋潔靜靜地靠在閬梏耕身上,享受這一刻的平靜。
  壓在肩頭幾個月的擔子,隨著母親的去逝驟然卸下了,讓宋潔忽然覺得茫然。以前為了母親,她跟Stephen,而現在她不再需要這筆錢了,還有理由繼續待下來嗎?
  可是她實在捨不得離開他啊!
  和他在一起越久就越依賴他,她實在無法想像往後沒有他的日子。難道她已經陷得如此之深了?而他對她又是什麼想法呢?把她當成愛人或是拜金女郎?她實在不知道。
  閬梏耕溫柔地撫著宋潔緊蹙的雙眉,安撫地摟著她。“在想什麼?又不開心了?”她在他懷中柔潤的觸感令他心醉神迷。
  這幾個星期來,為了她母親的事,他一直壓制自己,不敢和她親熱,怕她心情尚未平復。禁欲了這麼久,每天看佳人在身邊,如今他快欲求不滿了。
  今夜的她看來如此迷憫無助,引得他心一窒,漸漸地,他安慰的輕撫變為熱情的需索,他將她推倒在沙發上,兩個軀體因許久未結合而變得熾熱和不耐。不知不覺中溫柔的撫弄變為狂野,將對彼此的渴望轉化為一次次的極樂顛峰。
  經過許久許久,他倆躺在床上擁著彼此,兩人都仍被剛剛的激情震動著,在經過這麼多事之後,他們的結合仿佛有了更深一層的感情。
  “這個週末有個Party,我們一起去吧!當散散心,不要老待在家裏胡思亂想。”閬梏耕親昵地摸著宋潔的手。
  宋潔很訝異他提出這個要求。長久以來,他從未將她介紹給任何朋友,她曾很認命地想,因為她在他眼中只是名情婦,沒有任何意義。而今這個提議不禁使她十分欣喜,也許,他還是有些在乎她的吧!
  ☆☆☆☆☆☆☆☆☆
  自從Stephen告訴她要參加他朋友的Party,她就緊張又興奮得無法自抑,並非因為宋潔喜歡宴會,而是,這代表他對她的重視。當然,她也絕不能讓他丟臉,她一定要在他朋友面前表現出最好的一面。
  閬梏耕無奈地笑看著宋潔換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好了啦!你穿哪件都好看,可是如果再不出發,我們就要來不及了。”
  “不許笑我!”宋潔嘟著嘴。“我也是不希望讓別人取笑你跟個醜八怪一起赴會,才會如此慎重其事的嘛!”
  “醜八怪?”閬梏耕抱住宋潔,輕輕撫弄著低胸禮服下的蓓蕾,“我決不會認為你是醜八怪,相反的,你美極了。”
  他的手與低沉暗啞的語氣,使宋潔不禁泛起一陣熟悉的顫抖。
  “別這樣,你會把我的妝弄花了!”宋潔無力地試著推開他肆無忌彈的唇。
  “拜託,這件衣服一點都不暴露,都是你亂拉亂扯。”宋潔急忙整理被他弄亂的禮服和頭髮,心裏感到一陣甜蜜,哦!他是在乎她的。
  “走吧!是你說的,來不及了!”宋潔攙著閬梏耕的手。
  他們的車子駛進陽明山一棟別墅。當宋潔看到停車場的車幾乎都是雙B,甚至有幾部勞斯萊斯,令她忽然緊張了起來。
  閬梏耕神色自若地挽著她的手走進會場,立刻引來一陣騷動。宋潔著迷的望著他身著深色剪裁優雅西裝,全身的肌肉即使在衣服的遮蓋下仍隱隱散發出一種力量。他的神態是全然輕鬆的,在人群之中是那麼搶眼,他那股天生的領袖氣質,不禁讓所有女人為之頃倒。
  宋潔心中滿溢了對他的愛慕,渾然不覺自己也是人們歎息的焦點。她那披肩的雲發如今優雅地盤成一個髻,露出粉嫩的頸,那身低胸的黑色小禮服,更映襯出她白皙的肌膚與修長的雙腿,肩上若隱若現的白紗,引人更多遐想。
  閬梏耕皺眉看著一個個男人像蒼蠅似地圍在他們身邊,想認識宋潔。他第一次覺得這些平日稱之為朋友的目光竟然令他如此不悅。他已經後悔帶她來了,現在他只想將她帶離這群野狼身邊,將她藏在自己的小窩。
  “嗨!Stephen!”一個年輕的聲音將他的視線拉離宋潔。
  他看到好友王宇傑向他走來。
  “你怎麼會來?你不是一向最討厭這種Party的嗎?”王宇傑的聲音在看到宋潔時不禁停住,他睜大了眼看著眼前的美女。
  “哇!你的品味還是這麼不凡!這位小姐是誰?快介紹給我認識。”
  閬梏耕看到王宇傑那種像發現新大陸的神情,不禁無奈的苦笑。
  王宇傑是個充滿童心的大男生,他們一直是很談得來的好友。也許是兩人走的路不同!閬梏耕一直認定自己將來會繼承家業;而王宇傑則醉心於法律,因此兩人間一直沒有過競爭的心態。甚至目前王宇傑還是他公司的法律顧問呢!
  然而,不可否認的,王宇傑那種大男孩的氣質與那張俊俏的臉,不知吸引了多少女人。閬梏耕第一次以警戒而惱怒的神情看著宋潔與他談笑。
  哼!這兩人倒是很快就把他遺忘在一旁了啊!
  “走!跟我跳支舞!”閬梏耕霸道地拉著宋潔就往舞他走去。
  “我不會跳!”宋潔抗議。
  “沒關係!你只要跟著我移動就可以了。”閬梏耕不顧宋潔的反對,緊緊將她擁在懷中,仿佛在宣示著地對她的所有權。
  宋潔困惑地看著閬梏耕忿怒而緊繃的臉,他該不會是在吃醋吧?宋潔感到心裏一陣暖意。她依偎在他懷中輕輕隨音樂擺動,心中是如此幸福而滿足。
  一個晚上下來,他們跳了無數支舞,而他也替她回絕了所有邀舞的請求,令她又氣又無奈。
  從未跳過舞的宋潔實在累得腳都發酸。她告訴他要到化粧室補妝,並借機休息一下。
  躲進化粧室的宋潔在看到這間稱之豪華的廁所時不免有些咋舌。這化粧室包含三間廁所和另外獨立的一間休息室,所有建材是以大理石為主。休息室裏擺設的沙發,顯然是件古董,華麗的水晶燈將這個空間照映的瑤燦光明。
  宋潔難以置信這些人到底過著怎樣奢華的日子,竟然連廁所都是這麼金碧輝煌。她沉思著,在與Stephen相遇後,她的生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在物質上所提供給她的已遠超過她的想像。
  他與她的背景簡直是天壤之別。雖然他不曾透露自已的背景,但宋潔可以感覺得到,他散發出的是一種象徵權勢的氣質,而他的財富,恐伯也是超乎她所能想像的。光是從他一天之內就可以買齊她所有的衣服,就可想見他的出手闊氣。
  她沮喪地發現,過去這個月來,他的嬌寵已令她漸漸忘了自己是誰,忘了他倆的差異,忘了當初自己的目的。如今她已經失去當初這麼做的理由了,為何自己仍遲遲不想面對需結束這種關係的結局呢?
  宋潔不知自己在沙發上發呆了多久,直至隔壁洗手間忽然傳來的說話聲引起她的注意。
  “你看見Stephen了沒?他還是這麼帥。”
  宋潔聽到Stephen的名字,不禁心頭一陣狂跳,隨即又被一陣醋意淹沒,天哪!這是誰?他的仰慕者!
  “算了吧!你沒機會的啦!Stephen那種人不是我們高攀得起的。他是什麼出身,我們這種中小企業老闆的女兒是不可能的,我勸你別想了。”另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來。
  宋潔不禁全身僵硬,是啊!她又怎能癡心妄想與Stephen有什麼結果。
  “你有沒有看見今天Stephen帶來的女伴,長得還不錯,是不是他的新女友!”
  “那種女人!哼!還不是一些拜金女子。哎呀!跟過Stephen的女人何其多,不是些女明星,就是模特兒,哪個不是漂亮臉孔、魔鬼身材,到最後還不都是沒什麼好結果。不過,聽說他還挺慷慨的,他的情婦每個身上都麥克麥克的。”
  宋潔感到全身猶如浸在一座冰庫,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中,幾乎流血而不自覺。
  “唉!不過這些女人都沒什麼搞頭了。聽說Stephen的祖父已經下令他和董氏集團的孫女——董慈芬訂婚,恐怕最近我們就要等著看一場世紀婚禮了。那些女人還妄想麻雀變鳳凰,這下子,要變烏鴉了,嘻!”
  宋潔的心在聽到Stephen的婚事時一下子全碎了。訂婚!他要訂婚了,他為什麼從不曾向她提過?
  為什麼要告訴她?她只是他的情婦罷了。她哀怨地想著。
  他若是結婚了,她又該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繼續過著情婦的生活?宋潔不禁又是一陣心痛。究竟自己在他心裏,是什麼角色?難道他只把她當成泄欲的物件,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嗎?
  她們突然發現她,瞪視著她,仿佛做壞事被人捉到一般尷尬,她不想再聽到任何閒言閒語,匆忙地沖出化粧室。
  她茫然地站在舞池邊,此刻,竟也沒看到Stephen,也好,這時候,她實在沒辦法面對他。
  “嗨!Vivien!怎麼落單了?”
  宋潔看到王宇傑友善的面孔,不覺鬆了口氣。他那帶著孩子氣的戲謔令她蕪爾。
  “趁你那暴君不在,陪我跳支舞吧!”王宇傑帶著一抹惡作劇的神情邀著宋潔。
  宋潔聳聳肩,有何不可呢?她在王宇傑一個個爆笑的舉動中,漸漸放鬆了自已緊繃的情緒。她覺得和王宇傑一起跳舞是輕鬆的,不像她和Stephen之間,老是有股肉體的吸引力,好像隨時要爆發的炸彈般,緊繃的氣氛令人窒息。
  宋潔與王宇傑跳舞的模樣映入剛由室外吸煙回來的閬梏耕眼中,忽然一陣強烈的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燒,他看著兩人談笑自若的模樣,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王宇傑搭在宋潔腰上的手,令閬梏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更顧不得什麼禮節,大步橫跨過整個舞他,來到宋潔與王宇傑之間。
  他蠻橫地甩開王宇傑的手,將宋潔拉到他身邊,宋潔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
  閬梏耕捉著宋潔的手,冷冷他說:“你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別忘了你的身分!”
  閬梏耕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澆醒了宋潔。
  “嗨!Stephen,別那麼激動嘛!只是一個舞,犯不著不高興嘛!”王宇傑不想讓氣氛大過火爆,卻反而讓閬梏耕更加忿怒。
  (缺兩頁)
  中駛去,一路上,兩人皆無語。
  宋潔不發一言的跟著閬梏耕進入家中,她腦中一片空白。
  任憑他如何逗她開口,都得不到反應。
  閬梏耕有些挫折又有些憤怒地放她一個人在房中,獨自離去。
  宋潔看著他離開,心中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在他如此殘忍的對待她後,她實在無法容忍再和在他一起。
  她機械性地收拾著自己的衣物,只帶走她原本的行李,他所買的華服、首飾,她一樣也沒帶走。
  待她下意識地要拿掉手上的銀戒時,卻又不忍割捨。好吧,就當作是個紀念吧!這小小的銀戒,應該不值什麼錢,他不會介意的吧!
  夜已深,宋潔悄悄地走出公寓,帶著一隻小手提包,這是她三個月前帶來的,想不到她走時,除了這小包,還要帶走這些痛苦的回憶與滿心的傷痕。
  那個奪走她心的男人,卻也傷得她最重。就讓他毫無牽絆地去和別人訂婚吧!她自己離開,免得以後被他開口趕走,宋潔苦澀地想著。
  這樣無情的男子,有什麼值得留念。可為何她每離開他一步,心就像被刀割下了一道又一道般……
  按下了沈韻如公寓的電鈴,宋潔心裏忐忑不安。經過三個月.韻如會不會不收留她了?若是如此,她就真的無處可去了。
  沈韻如開門看到宋潔,驚訝地睜大了眼。
  “天哪!現在是半夜兩點,你怎麼會在這裏?”她趕緊將宋潔拉進門。
  看到宋潔蒼白憔悴的臉,她又是一驚。
  “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麼蒼白!唉呀!你的手好冷!是不是Stephen欺負你了,你別不說話嚇我!”
  聽到Stephen的名字,再加上韻如親切關懷的眼神,宋潔心中一慟,再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沈韻如見宋潔淚流滿面,忍不佳義憤填滿。
  “那渾帳東西,我找他理論去,竟然敢欺負你!”
  宋潔連忙拉住要住外沖的韻如。
  “到底怎麼回事?”沈韻如仍堅持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不會再回去他那裏了。求求你!韻如,收留我!讓我繼續住在這裏。”宋潔不禁要求沈韻如。
  “唉呀!住這裏當然沒問題。我們本來就是室友嘛!可是,你和他之間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不願意再當情婦了。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再為錢出賣自己,我只想過回以前那種單純的日子。”
  “什麼情婦不情婦的!我看得出來。他對你,絕對不只是情婦那麼簡單,你為何要自貶身價?”沈韻如抗議。
  “他就要訂婚了,韻如,你別被那些羅曼史影響了,以為世上真會有麻雀變鳳凰這回事。他只是把我當成一段韻事,對他這種有錢人來說,只是一種娛樂而已。是我自己傻,太認真了。”宋潔不禁淒苦地嘲諷自己。
  沈韻如聽到他要訂婚的消息不禁大吃一驚,難道自己真的看錯Stephen嗎?
  “那你打算怎麼辦?”沈韻如擔憂地看著好友。
  “沒怎麼辦,好好念完大學,找個工作,過我平凡的日子。”宋潔這時已經不再迷惑。
  “你忘得了他,忘得了這段日子嗎?”
  宋潔心裏一陣翻騰,她的話無疑像是在她的傷口灑下鹽。
  “無所謂了!忘不了也要忘,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這話連宋潔自己也覺得無法說服自已。
  “那萬一他再來糾纏你怎麼辦?”沈韻如還是不放心。
  “不會的,對他來說,我算什麼?”宋潔苦笑。“而且、我從沒告訴他我還在念書,他甚至連我的中文名字都不知道。”
  宋潔忽然驚覺如此親密的兩人,竟然對彼此的背景完全不瞭解。這更證明了她在他心目中根本沒有意義,她又是一陣心痛。“不管這些了,好好睡一覺。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沈韻如只能這樣安慰宋潔。因為她也想不到該如何讓她更好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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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2:55:1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宋潔錯了!閬梏耕不但在乎她,而且為她的失蹤,幾乎崩潰。自從隔天醒來看不到宋潔,他便開始瘋狂地找尋她。
  這時,他才深深後悔自己對她所加太少,他一直那麼肯定她一定不會離開他,他們有得是時間瞭解彼此,哪知道她忽然離去,連一點線索也沒有。
  他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尋她,他甚至不惜運用整個集團的力量想要找到她;而夜晚,則更難熬,他待在兩人曾瘋狂做愛過的每個角落,發了狂的想念著她。
  而她,卻好像從人間蒸發似地,沒有任何消息。
  閬梏耕甚至找上了王宇傑,質問他宋潔的去處。王宇傑再三向他保證,舞會那天以後,再也沒見過宋潔。
  閬梏耕快被心中的焦慮折磨至死,他想到他最後一次是那麼殘忍的對待她,心中就充滿苦澀。
  他會如此失控,全是為了嫉妒啊!難道她看不出來?為何她不給他一次機會挽救?為何她要如此絕情?
  為了忘記宋潔,閬梏耕將自己更加投入在工作中。他日日夜夜的工作,幾乎每天都睡在辦公室的小休息室內。
  他怕極了。回到充滿回憶的公寓,怕極了自己會崩潰。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尋獲宋潔的機會越來越渺茫,他的心漸漸冰冷,漸漸被一種憤恨取代原本焦慮的心。他恨她的無情、決絕,恨她讓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淵。
  他開始遠離臺灣,遠離任何與她相關的記憶。
  幾乎整日都在不同的海外分公司遊走,不停地購並外國公司,將事業版圖擴增到世界各角落。這點,讓他的股東開心極了,但對他來說,這些都只是自我麻痹的一種手段罷了。
  這年的農曆年,閬梏耕不得不回到臺灣與家人共渡,他的車子駛進位於陽明山的一棟別墅,這裏是他祖父與父母的住處。
  他一進門,就被母親抱個滿懷。
  “Stephen!你這壞小孩,這幾個月都不再臺灣,可把媽想死了!”
  “媽!”他困窘地任由母親捉著他往屋內走去。
  “瞧瞧你,怎麼瘦成這樣,還有黑眼圈,誰叫你這麼折磨自己來著?家裏的事業已經夠大了,別再那麼拼命了!媽會心疼的。”
  他苦笑,他也沒想要自己那麼瘋狂的工作,要不是為了她……
  “瞧,我們的大忙人回來了!”母親推開起居室的大門。
  閬永旭——他的祖父與閬漢民——他的父親正在下棋。
  “閬梏耕,太不像話了!這麼久沒回來!”祖父威嚴又慈祥的注視令他一陣心虛。
  “海外分公司有點事要解決。”他只有這麼說。
  “公司這麼大,人才何其多,用得著你這個總裁自己出馬嗎?”
  “唉啊!爸爸,梏耕剛回來,您就不要逼問他了。”這時,母親為他解圍。
  “文娟,別袒護他!我倒想知道他要怎麼處理和董家的婚事。”閬漢民一點都不浪費時間,馬上切入主題。
  閬梏耕在心理哀號了一聲,唉!該來的還是跑不掉。一年多來家裏的“逼婚”也是造成他離開的理由。
  “爺爺,爸,別再提這事了!我不會跟她結婚的!”閬梏耕以堅決的口吻回答。
  “你是怎麼回事?都三十幾歲的人了,還這樣每天東奔西跑,定不下來,你再不結婚,恐怕我在有生之年,都抱不到曾孫了。你是我們閬家的長孫,我這老頭子的希望全在你身上。”祖父不禁抱怨。
  “爺爺!您身體那麼好,何必太心急?”閬梏耕無奈他說。
  “你說!慈芬這女孩有什麼不好?溫柔嫻淑,你到底哪點不滿意?”祖父有些動怒。這孫子老是回避話題。
  溫柔嫻淑?閬梏耕不禁嘴角一揚,董慈芬那千金大小姐,說她潑辣還有餘呢,怎會和溫柔嫻淑扯上關係?
  “是呀!你不在的時候,慈芬常來家裏陪我們這幾個老傢伙。那麼有耐心的小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看著母親拼命為童慈芬說好話,閬梏耕不禁心頭一陣不悅,好像攻於心計的女子,竟然先向他家人下手。
  “爺爺、爸、媽,你們別再說了,我和她根本沒有感情,我不會娶她的!”他不想再繼續這個令人頭疼的話題。
  “感情?從你小時候到現在,我從來沒見你對哪個女孩子有感情,那些個千金小姐、什麼模特兒、女演員的,你總是玩玩就算了。要是你永遠不談感情,那我們閬家不就絕後了?”
  祖父已經氣得火冒三丈了。
  閬梏耕心裏不禁一窒——他是有感情的,曾經,有個叫Vivien的女孩……
  “別再說了!剛下飛機,讓我休息一下吧!”他不得不使出苦肉計。
  “唉啊!是啊!你快去梳洗休息一下吧?”還是媽媽比較心疼兒子,顧不得爺爺的吹鬍子瞪眼,將兒子匆匆帶離戰區。
  過完年,閬梏耕匆匆地離開家,又開始周遊各國。
  ☆☆☆☆☆☆☆☆☆
  宋潔打了個噴嚏,引來沈韻如的大叫。
  “喂!該不會是有人在罵你吧!”
  “少來了!怎麼可能?”宋潔對沈韻如白了白眼。
  “再幾個月就畢業了,你有什麼打算?”韻如對著正用心打履歷表的宋潔說。
  “找工作羅!‘惟新’企業在征人,我很有興趣。”
  “哇!大公司!”沈韻如昨舌。“什麼職位呀?”
  “行銷專員。”宋潔興奮地抬起頭。“你知不知道,這家公司近年來的營業額一直是高比率的成長。聽說以前公司經營一度虧損,自從換了第二代經營者,公司整個改頭換面,不但反虧為盈,還不斷成長。”
  “哇!這個企業家第二代長什麼樣子?一定年輕又英俊!”沈韻如不禁大有興趣。
  “不知道!閬氏家族本來就比較低調,聽說這個閬梏耕更神秘,從不接受採訪。”宋潔有些遺憾他說。
  “哇!該不會是個醜八怪吧!那麼怕曝光,一定有問題。”
  “喂!你別侮辱我的偶像哦!”宋潔替閬梏耕抱不平。
  “哇哩!難得你會有偶像,我還以為除了Stephen,你不再動凡心了。”沈韻如取笑道。
  聽到Stephen,宋潔頓時失去笑容,這個名字,還是深深影響著她。天知道她有多想念他,尤其每當夜深人靜時分,她總忍不住回想兩人纏綿的景象,往往令她輾轉難眠。
  沈韻如驚覺自己說錯話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他的,你別再胡思亂想了。”沈韻如賠著不是。
  “你別介意,我已經不在乎他了。”雖然宋潔嘴裏這麼說.心裏的苦澀卻掩飾不了。
  沈韻如歎了口氣。“白癡都看得出來你在乎的要命!喂,你真的不再去找他?”
  “找他作什麼?人家搞不好現在已經結婚了!還會記得我嗎?”宋潔不禁一陣心痛。想到有個女子在Stephen家中,和他分享曾屬於她的親密關係,就令宋潔的心口刀割。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沈韻如仍不放棄。
  “別說了!我不會去自取其辱的。”宋潔咬著牙,決絕地說。
  沈韻如只好摸摸鼻子,回頭做自己的事了。唉!她這倔強的脾氣,真令人氣絕,明明喜歡Stephen,又要顧什麼面子,如果是她呀!一定去把他搶回來。
  ☆☆☆☆☆☆☆☆☆
  宋潔緊張地坐在經理室。天哪!這應該是最後一關了吧!經過筆試和二次面試,現在她的精神已經緊繃到頂點了。
  “惟新”這個工作,是她企盼很久的,絕不能搞砸,她暗自下定決心。她已經枯坐半個小時了,剛才經理秘書親切地向她解釋經理有個很緊急的國外電話,才會臨時走開。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等待,經理室的門終於打開,宋潔立刻回過頭去,見到一位出乎意料的年輕人。
  “宋小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那年輕人匆匆入坐,遞了他的名片給宋潔。
  宋潔訝異地睜大眼,她想不到惟新企業的行銷經理竟然如此年輕……又如此帥。
  “你好!我叫宋潔。”宋潔連忙收起心緒,嚴謹地接過名片。
  閬梏劭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眼前這位美女,她的嫺靜優雅深深打動他的心。他馬上決定雇用她了,雖然有點心思不良的嫌疑。
  雖然結果已確定,閬梏劭仍公式化地詢問宋潔一些問題。
  令他驚訝的是,她不但人長得漂亮,也頗有思想的,光看她T大企管系高材生的背景,就夠令人折服的。
  宋潔邊回答閬梏劭的問題,一邊打量著眼前這個人。他的名字與這家公司的總裁有些關連,想必一定也是閬氏家族企業的第二代。而且他的問題各個都犀利,她不得不對他另眼相待。
  “宋小姐,你家裏有什麼人?”閬梏劭暗罵自己小人,這種問題其實是他自己私心想知道的,卻在這種場合問了出來。
  “我沒有親人了。”宋潔有點訝異他的間題,但仍回答。
  “對不起。我很抱歉。”閬梏劭自知說錯了話,不住地向她賠罪。
  宋潔見他誠懇有禮的態度,不禁有些感動。她覺得這個男子讓她感覺十分親切,沒有壓力,不像另一個人。
  宋潔趕忙收起心神,專注的回答接下來的詢問。想不到,這時閬梏劭卻起身,走到她身邊。
  “宋小姐,我決定錄用你了!”
  宋潔愣了一下。天哪!這是真的嗎?
  閬梏劭笑看她高興的樣子,令他心情也好了起來。
  他甚至一反常態地送她到電梯口,不顧他的秘書Tracy曖昧好笑的眼神。
  宋潔還沉浸在喜悅中,渾然不覺閬梏劭欣賞的眼光。
  ☆☆☆☆☆☆☆☆☆
  在惟新企業工作並不輕鬆,相反地,每個人都很賣力的工作,常常晚上八、九點還燈火通明。
  宋潔一點都不覺得苦,反而認為這是種磨練,晚點下班也是好的,省得她晚上胡思亂想。現在,她的生活是充實的,工作則是十分有挑戰性,而她的頂頭上司閬梏劭對她的倚重雖令她受寵若驚,但也更激起她的鬥志。她才不要別人說她靠美色誘惑老闆呢!
  在惟新公司工作一年了,奇怪的是一天都沒見到總裁,聽說他一年到頭都在國外,很少回來。
  宋潔一直很希望見見這位她學生時代的偶像,可惜一直苦無機會。她只是每天從他和閬梏劭的電話中得知,惟新企業的員工都在忙著將他一堆令人永遠忙不完的點子化為實際行動,雖然他不在公司,但他對市場的掌握度與機智常常令她折服不已。
  她在進公司之後才知道閬梏劭與閬梏耕是堂兄弟.二人都是美國哈佛的MBA。
  閬梏劭對她的好,宋潔並非毫無所知,但她怎樣都無法將他視為情人對待。“他”在宋潔心中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雖然他曾如此殘忍地對待她。
  “Tracy!經理最近是怎麼回事?想把我們累死啊!”宋潔揉著愛困的眼,在茶水間見了閬梏劭的秘書,忍不住抱怨著。
  Tracy一副三姑六婆的模樣,等不及地向宋潔密報。
  “唉啊!你不知道總裁要回來了嗎?下星期一就來上班了!”
  “真的嗎?太棒了!”宋潔不禁興奮起來。
  “什麼太棒了,他不在我們都這麼忙,他回來了就更沒好日子過羅!”Tracy忍不住抱怨。
  “我一直很好奇總裁長得怎樣,是不是很帥?”
  宋潔的問題讓TRACT頓時放軟了語氣。
  “總裁豈止是帥,身材更是一級棒,全公司的女同事都在暗戀他哦!”TRACY露出夢幻般的神情。
  宋潔饒富興味地看著她,那有點花癡的表情,她也等不及看看這個傳奇人物。
  ☆☆☆☆☆☆☆☆☆
  星期一一大早,宋潔就興沖沖得提早上班,她帶著愉快的心情由停車場走向如公室。
  忽然前方一輛BMW駛來,漂亮地停在最靠近電梯的位置——這是總裁的停車位!難道,她可以提早見到閬梏耕了?她有些興奮地想著。
  然而從車內走出來的背影令宋潔一愣,天哪!那個背景像極了Stephen,宋潔感到全身的血液像是一下子全凝結了。
  她只能呆站在原地,內心充滿恐懼。
  哦!老天和她開了個多麼殘忍的玩笑。Stephen竟然就是閬梏耕——她的老闆!
  宋潔頓覺一年多來她辛苦立的城堡在一瞬間傾倒了。這太不公平了,為何老天要和她開這樣一個殘忍的玩笑?
  看著閬梏耕神色自若地走入電梯,她不禁有些傻了。老天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仁慈了,不僅讓他擁有人人傾羨的成功事業,更擁有一張教所有女人為之癡迷的臉孔與身材。
  她看著他優雅、穩重的姿勢,心裏不禁又掠過一陣愁緒,這男人的身體,曾經是她所熟悉的。她記得他那有力的雙臂是如何擁她入懷,他的雙唇是如何的性感、溫柔。
  回憶一下子湧進宋潔腦海中,幾乎令她因痛苦而窒息。
  她每夜都想著、思念著的男人,竟然又出現在眼前,而且是以如此驚人的方式,教她如何不恐慌?
  哦!不行!她不能讓他看到她!宋潔忽然驚覺。她必須要躲開他,離得越遠越好.她還沒準備好去面對他。
  宋潔倉皇地想轉身就跑。
  “嗨!宋潔!早!”
  宋潔此時聽到熟悉的聲音,暗叫了聲倒楣。
  閬梏劭來到宋潔身旁。
  “辦公室在那邊,怎麼你往反方向走?是不是還沒睡醒?”
  閬梏劭和宋潔開著玩笑。
  宋潔哪笑得出來,她簡直快哭了。
  “經理!我忽然想起來有急事,今天要請假一天,好不好?”宋潔哀求著。
  “小姐!別開玩笑了。今天是老總回來的第一天,我們忙了一個月就為了今天,你怎能請假?你可別害我!我那堂兄可是公事公辦的奉行者,到時他要什麼資料沒有馬上交卷,我可是要倒大黴的。”
  宋潔實在不忍看到閬梏劭那苦惱的神色,她有些為難。
  閬梏動見宋潔不語,連忙拉著她往電梯走去。
  “別請假了!人都來了,趕快幫我打完那個報告!”
  宋潔無奈地跟著閬梏劭,心裏卻有著濃濃的不安。
  一整天宋潔都魂不守舍地,她緊張地今身胃冷汗,在辦公室裏不斷地走來走去,像只受驚的兔子,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足以令她精神崩潰。
  還好,一整個早上,所有的主管都在與總裁開會,令她鬆了口氣。吃完了食不知昧的午餐,宋潔回到辦公室。
  她一見到TRACY,連忙捉著她問:“今天總裁是不是整天都要和經理開會?”
  “是啊!每次總裁回來,都要和那些可憐的經理們開至少三天的會。”TRACY阿沙力地提供情報。
  聽到她的話,宋潔整個人都鬆了口氣,太好了!“他”不會有時間注意到她這個小人物的。
  “啊!對了!你想看總裁是嗎?最近可能比較難哩!他剛回來,沒時間來我們這裏的。”Tracy很遺憾他說。
  宋潔暗自苦笑,現在她最不想做的事就是——看見總裁。
  “不急!總有機會的啦了!”TRACY安慰她。
  聽完TRACY的話,宋潔比較能恢復平靜的心情了。她想,這麼大的一棟樓,員工起碼上千人。她未必會那麼倒楣遇見他,何必杞人憂天?
  下午三點,宋潔正在電腦前奮戰,投入工作總能讓她不去胡思亂想。
  “宋潔!那份市場調查報告在哪?”
  宋潔聽到閬梏劭焦急的聲音自辦公室門口傳來。
  “我放在你辦公室了,我去找給你!”宋潔沖入閬梏劭的經理室,找出那份檔。
  閬梏耕優閑地隨著堂弟步入行銷部的辦公室。開了整天的會,整個人都累斃了。趁閬梏劭要找資料,他也隨他下來行銷部看看。
  這個部門是他待得最久的部門,從大學時就常在這裏實習,自然他對這裏的感情也最深。
  他真的離開公司太久了,部門裏有些新人他都不曾見過。
  一憶及造成他必須離開的原因,他不禁又是一陣心痛。
  昨天他一下機,就馬上連絡征信社,詢問Vivien的下落,千篇一律的否定答案雖可預期,但仍令他失落。他恨她為何至今仍能如此嚴重地影響他的情緒。
  “總裁好!”
  部門裏的資深員工一見到閬梏耕,連忙打起了招呼。尤其是那些女同事們,無不使盡渾身解術要讓這個迷人的黃金單身漢留下印象。
  在經理室的宋潔聽到那句“總裁好!”不禁全身一愕。她恐懼地抬頭,正好瞧見閬梏耕隨著閬梏劭步入辦公室,她感到全身激烈地顫抖起來。
  她看著一群女同事圍著閬梏耕,像蜜蟬見到了蜂蜜般緊緊跟隨著他,不禁又有點醋意。哦!別胡思亂想了!她斥責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要怎麼躲開他。
  宋潔搜尋著整間亁潔整齊的經理室,唉!連個大一點的櫃子都沒有。她猶疑地看著那片落地窗,哦!別傻了!這可是二十四樓耶!
  她聽到閬梏耕與閬梏劭的聲音漸漸靠近,她匆忙地低頭假裝在找資料。
  “STEPHEM,怎樣,我部門來了很多新人,公司不斷擴張,人手不足,大家每天忙得都加班!”閬梏劭向閬梏耕報告。
  “有空幫我介紹一下吧!”閬梏耕淡淡地說。
  “我們部門去年來了一位T大高材生,叫宋潔,很不錯哦!反應又快,才來一年,就很上手。這女孩有前途。”
  “是嗎?”閬梏耕笑著看閬梏劭一副欣賞的樣子。“應該長得不賴吧!”他忍不住要糗閬梏劭,這傢伙是個對女性完全沒撤的人。
  個性大而化之的閬梏劭竟也不禁臉紅了。
  “來吧!我介紹給你認識。”閬梏劭率先推開經理室的門。
  “宋潔,找到沒有?”
  宋潔渾身一僵,她聽到了閬梏劭的聲音,但她實在沒有勇氣轉過身去。她握著文件的手微微發著抖。
  “怎麼了?找不到嗎?”閬梏劭走向來潔。
  “我再找找看。”她只有假裝忙碌。
  閬梏劭走到宋潔身邊,看到她手中的檔。
  “唉!你怎麼搞得?文件不就在你手上嗎?”
  閬梏劭拉著宋潔走到閬梏耕身前。
  “我跟你介紹,這就是宋潔。”閬梏劭帶著驕傲的語氣向閬梏耕介紹。
  宋潔不敢看向閬梏耕,她喃喃他說句:“總裁好!”
  閬梏耕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這個折磨他近二年的女子,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回到他生命中。
  他看著宋潔一身高雅的套裝,短裙下是他每晚夢中都會見到的修長雙腿。他看到她微顫的身子,滿意地笑了,她知道他是誰,她顯然也沒忘了他們的那段過去。
  她有些不同了,以前的她總是穿著簡便的牛仔褲,如今稍微打扮了自己一下,臉上的淡妝讓她更清麗。他著迷地看著她那頭及肩的長髮,他還記得它們散在他白色床單上的樣子。他忍不住想握住她如絲的秀髮,好好聞一聞是否還有著那熟悉的清香。
  他感到下身一陣騷動,可惡!這女人對他還是有這麼強烈的影響力。不過,現在他找到她了,有得是時間好好“對待”她,他殘忍地笑著。
  “宋小姐,你好!”閬梏耕緩緩他說。
  宋潔全身一陣冷顫,他的聲音有著一股壓抑的怒氣,讓她不寒而慄。她猛然抬頭望進他那深深的眼,嗯!老天!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現在她可能已經遍體鱗傷了。
  閬梏劭渾然不覺兩人之間的尷尬情況。
  “宋潔,你不是說以前念書的時候,Stephen是你的偶像嗎?怎麼見著了本人,一點興奮的表情都沒有。喔……是不是他比你想像的醜多了?”閥梏劭取笑道。
  “哦?想不到我還有這個榮幸成為宋小姐的偶像?”閬牿耕不禁輕笑。他那種狂妄的態度幾乎要令宋潔尖叫。
  “是呀!以前沒見過什麼世面,才會容易有偶像崇拜嘛!”宋潔雖紅著臉,卻不甘示弱地頂回去。
  閬梏耕有趣地看著她,呵!這個遊戲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小女人究竟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如果不是一年多前與她共渡了三個月,不會發現在這個女人美麗而冰冷的外表下竟隱藏了驚人的熱情。而現在,她搖身變成為一個上班族,而且竟然還是T大畢業生。她究竟還有什麼隱瞞著他?他要好好發掘這個秘密。
  閬梏劭對宋潔不馴的態度頗為訝異,奇怪,宋潔平常很溫柔的,怎麼對他麼冷漠?
  “宋小姐,幸會了!”閬梏耕握著宋潔的手。
  她仿若遭觸電一般顫抖了下。他那溫暖粗獷的手勾起她所有的記憶,宋潔感到幾乎要窒息了。
  “我相信以後我們會常見面的。”
  閬梏耕這句話令宋潔全身血液都凝結了,她感到一陣寒意。
  就在宋潔發愣時,閬梏耕走出了經理室。天啊!她該怎麼辦?宋潔充滿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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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2:56:3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宋潔頹然呆坐在坐位上,完全不知該如何最好,她明白閬梏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
  下午五點三十分,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嚇了宋潔一跳,她有股不好的預感,接起了電話。
  “喂!我是宋潔。”
  “宋小姐,我是Stells,閬總的秘書,總裁請你馬上過來一下。”電話飄傳來柔美但不容拒絕的聲音。
  “好的。”宋潔掛上電話。天哪!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她緩緩步向電梯,仿佛一個要赴刑場的死刑犯般面如死灰。按下總裁專屬樓層三十,她的心沉到穀底。
  她走向閬梏耕的辦公室,心裏七上八下。
  “宋小姐嗎?請進,總裁正在等你。”
  宋潔虛弱地向Stells露出禮貌性的微笑,隨隨地道聲謝。
  走進閬梏耕的辦公室,她幾乎想轉身拔腿就跑,但卻聽到Stells將門關上的聲音。
  宋潔硬著頭皮抬眼看向Stephen,他正以一種有趣的神情坐在那張巨大的辦公桌後審視著她。
  他那種泰然自若,信心滿滿的神色,更顯現出宋潔的驚惶失措。
  宋潔忽然想到他們目前的情勢,實在很像貓在戲弄著倉皇無措的老鼠。
  閬梏耕緩緩走向宋潔。
  “怎麼?才剛來就急著走?”他泛起一抹毫無笑意的微笑。
  “你到底想怎樣?”宋潔快被逼瘋了。
  “這正是我要問的問題。”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捉住宋潔的手。
  “一年多前,你自願作我的情婦,但不到三個月竟然就不告而別。現在,你到我公司上班,究竟有何目的?”閬梏耕咬牙切齒他說。
  “我……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公司。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你就是閬梏耕。”宋潔拼命想掙脫她被捉住的手。
  “是嗎?你還欠我一個解釋。”閬梏耕瞪著宋潔。
  宋潔幾乎要痛哭失聲。
  “你知道當初我是逼不得己才做情婦的。現在,我已經能獨立賺錢了,找個正當的工作,有什麼不對?”她委屈地說。
  “你說得輕鬆,那你欠我的錢怎麼還?”閬梏耕霸道地說。
  “欠你錢?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你最後一個月匯給我的錢,我早退還給你了。況且你送的東西我一樣也沒帶走!”宋潔不禁大怒。不錯,她是不告而別,但她決不是小偷。
  “那麼,你媽五十萬的喪葬費怎麼說?”閬梏耕使出殺手?。
  “什麼?”宋潔懊惱地低吟。老天!她真的沒想過這件事。
  “那你要怎樣?我可以還你錢,甚至你可以從我的薪水裏扣。”宋潔像泄了氣的皮球。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錢。”閬梏耕放軟的語氣和撫上宋潔胸口的手,今她一陣震顫。
  “那……你要什麼?”宋潔無力地問。雖然她很清楚他的意圖。
  “三個月!你還欠我三個月。”閬梏耕好整以暇地說。
  宋潔瞪大了眼。“不!我不會再作你的情婦!”
  閬梏耕粗暴地將宋潔拖進懷中。“這恐怕不是你可以決定的。”
  “不!不要這樣。”宋潔掙扎著要掙脫他有力的雙臂。
  “也許,你可以先還利息。”閬梏耕在宋潔耳邊輕輕呢喃。
  宋潔還來不及反應他話中的意思,就被他霸道的雙唇給吻上。
  他那熟悉的氣味頓時充塞了宋潔的所有感官,她不禁喟籲出聲,而這使他的舌更肆無忌憚地攻佔她的唇。宋潔全身虛弱地攀附在閬梏耕身上,她知道自己應該推開他,但一接觸到他那令她日思夜想的身體時,她變得脆弱了。
  閬梏耕貪婪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汁,天哪!他多想念她的氣味啊!他無法克制地開始解開她襯衫的扣子,並立即饑渴地揉撫著她高聳白皙的胸。他可以感覺到她在他的撫弄下已漸漸投降。
  宋潔心慌意亂地由他逗弄她的蓓蕾,她驚喘出聲,因為閬梏耕忽然將她抱起,放在那張巨大的辦公桌上,他變深的眼光,明顯地寫著欲望。
  宋潔驚覺到他即將要做的事、慌亂地推著那鋼鐵般的胸膛。
  “不!不要!”她哭喊。
  “你要的!我知道。”閬梏耕的眼神堅決。
  他將桌上的所有東西一把掃開,推她躺在桌上,堅定的拉下她的底褲,像垃圾一樣往地上一丟。
  宋潔狂亂地掙扎著,卻被他的身體壓得幾乎窒息。他緩慢地搓揉著她的女性核心,完全瞭解她的性感帶在哪。
  宋潔感到陣陣快感又開始襲擊了她,讓她的反抗漸漸崩潰。閬梏耕滿意地看著她在他的愛撫下逐漸被情欲所征服,他看著她陷入狂亂的境地,而後再也忍不住地釋放出他的男性,深深地沖入她體內。
  兩人不禁同時驚喘出聲。實在太久了,兩個互相渴望的身體經過這麼久,終於再次結合,那種相屬的喜悅衝擊著兩人。
  宋潔已經無法思考,只能任憑感覺主導她,在他一次次的衝刺中,她迷失了自己。
  忽然,閬梏耕抽離她的身體,將宋潔反轉過來趴在桌上,他用力地打了宋潔的屁股,令她痛得幾乎落淚。
  “這是懲罰你的不告而別。”他殘忍他說,隨即又挺進她體內。
  宋潔尖叫著,被那種痛覺和快感逼得就要昏厥。閬梏耕還不放過她,以一次又一次的進出讓宋潔更陷入瘋狂。在一陣激烈的津動後,兩人同時達到高chao,他的種子深深射入她體內。
  過了許久,閬梏耕才離開她的身體,轉身整理自己的衣物。
  宋潔驚駭自己竟然和他做了這種事,在辦公室裏!
  她慌亂地起身扣好自己的衣服,但當她要穿回底褲時不由窘起來,因為他的津ye正沿著她的大腿緩緩流下來。
  閬梏耕了然地看著宋潔的滿臉通紅,溫柔地拿起面紙為她輕輕擦拭。他輕柔的舉動讓宋潔的身子不禁又是一顫。
  她呆呆地看著他為她整理好衣物。閬梏耕輕笑著給了她一個吻。
  “晚上八點,來我家。一樣,別帶什麼行李,上次的衣服都還在。”閬梏耕輕輕他說。
  “不……我……”宋潔喃喃地反對,搖著頭。
  “快點!我等你!”閬梏耕堅決他說。不容她有其他的意見,他的眼神警告著她。
  宋潔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氣氛,她必須逃離他身邊,好好整理一下思緒,她沖出他的辦公室。
  宋潔不敢看STELLS,怕看到她曖昧的眼神。天哪!她該不會都聽到了吧?還是,她早已習以為常有女人和總裁在辦公室裏……
  宋潔覺得自己快瘋了。她慌亂地沖進化粧室以取得片刻的喘息。
  片刻後,宋潔慘白著臉回到辦公室。閬梏劭一見她回來,馬上迎上她。
  “總裁叫你去作什麼?”他擔憂地問。
  天哪!她哪能說實話。
  “沒什麼。只是問了我一些問題。”宋潔連忙說。
  “那就好!我還以為他要把你挖過去,嚇我一跳。”
  閬梏劭總算安了心。
  “你不是說今天有事要請假,怎麼下班了還在這裏?還不快走?”閬梏劭提醒道。
  “哦!我忘了!我這就走!”宋潔急急收著桌子,匆匆走出辦公大樓。
  她走在路上,腦中一片混亂。他的氣息似乎還在她身上,弄得她又是一陣心煩意亂。
  她知道,這次她沒辦法再躲得了他了,他可以從公司的人事室取得她所有的資料。她作夢都想不到自己會倒楣到自投羅網,她沮喪得想大哭。
  她頹然地口到家中,看到沈韻如,不禁歎了口長氣,她還得面對好友的質問呢。
  “哇!宋潔!你怎麼像鬼一樣!”沈韻如狐疑地看著宋潔蒼白的臉。
  “韻如,我……”宋潔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了?”沈韻如開始有點擔憂。
  “我遇到Stephen了。”宋潔懊惱他說。
  “真的?你怎麼會遇到他?”
  “他就是我的老闆——閬梏耕。”宋潔苦笑。
  “天哪!他就是那個億萬富翁?”沈韻如忍不住訝異地大叫。“那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宋潔一瞬間紅了臉,她不禁想到在他辦公室的那一幕。
  “他要我回去作他的情婦。”宋潔幽幽他說。
  “什麼?你答應了嗎?”沈韻如緊張地同
  “當然沒有!我好不容易脫離那種生活,怎麼可能再回去,只是……他說……我還欠他錢。”宋潔有猶豫地說。
  “欠餞?當初你不是一毛錢都沒帶走嗎?”沈韻如為宋潔抱不平。
  “我媽那時的喪葬費五十萬啦!”宋潔挫折地說。
  “唉啊!這下怎麼辦?”韻如也不禁皺眉。她知道以Stephen的個性,沒那麼容易放過宋潔。
  “今天晚上我會去找他,把事情說清楚!”宋潔堅決他說,她絕對不再容許他佔據她的靈魂或身體了。
  她已經傷過一次心,無法再承受另一次的心碎。
  ☆☆☆☆☆☆☆☆☆
  再次站在閬梏耕家門口,宋潔還是禁不住心跳加速,想不到她還會再回來這裏。她早先的心理建設及決心仿佛在一步步地潰散。
  門砰然地打開,嚇了宋潔一跳。
  “你還是改不了在門口發呆的壞習慣嘛!”
  閬梏耕閒適地靠在門框上,嘲弄地看著宋潔。
  他的領帶解開掛在脖子上,襯衫的扣子己打開三顆,露出結實的胸膛。頭髮有些淩亂,有一撮不安分的頭髮鬆鬆地擋住額頭。
  看著他那悠閒卻又充滿男子氣概的身體,宋潔不禁臉紅心跳。喔!他怎麼可以這麼性感?
  她仿佛著魔地跟著他進入屋內。室內的裝潢還是沒變,她看著昔日的景物,往日的回憶如潮水般湧進她的腦海中。
  “在想什麼?”
  宋潔驚呼一聲,因為閬梏耕忽然從後方抱住她,她脹紅了臉掙扎著。
  “還記得這沙發嗎?”他帶著她,一一看過客廳、臥室。
  “還有這張床、這個浴室。”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宋潔。
  宋潔明白他指的是什麼,這些都是他們曾瘋狂做愛過的地方。她紅了臉,她當然記得。
  閬梏耕很滿意宋潔的反應,顯然她的記憶和他一樣清晰。
  “你知道為什麼我這一年來都不在國內?你知道待在這個充滿記憶的房子裏有多痛苦嗎?”閬梏耕低聲他說。
  宋潔瞭解,她又何嘗不是日夜為回憶所苦。
  不!她不能讓這一切影響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平靜生活。
  “Stephen!我來是要告訴你。我不會再作你的情婦了!”
  宋潔決絕的態度令閬梏耕大為忿怒,她難道就那麼厭惡和他在一起!
  “我不會答應你的,除非我厭倦你了,否則你別想再從我身邊離開。”閬梏耕臉上的陰冷與霸道令宋潔不寒而慄。
  “求求你!我只想作個平凡的人,欠你的錢,我會儘快還你的。”宋潔忍不住哀求。
  “我說了!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包括你!你以前可能不知道,但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你應該很清楚閬氏集團的勢力,如果你不遵從我,就別想在這行待下去。”
  雖然閬梏耕也很厭惡自己竟然如此卑鄙地威脅她,但他實在不想再放她走。
  宋潔滿臉死灰,想不到他竟這麼卑鄙,她知道自已鬥不過他,她感到從未有過的挫敗與沮喪。
  不行!她不能讓他為所欲為,她必須為自己爭取權益。
  她硬著頭皮說:“我有條件,我欠你五十萬,我願意用三個月的時間來償還,但僅此三個月。三個月過後你必須放我走。而且,你不可以把我們的關係洩露出去!”
  宋潔慘白著臉,以略為顫抖的聲音向閬梏耕提出請求。
  閬梏耕冷冷地看著她。很好!他願意跟她賭這三個月,這次他有更多的籌碼,他相信三個月後,他會讓她再也不想離開。
  閬梏耕點點頭,算是答應。宋潔鬆了口 。
  “先進去梳洗一下吧!”他只簡短地交代就走進自己的房間。
  宋潔頹然坐在她房中的化妝台前。老天!和他的對立已經令她筋疲力盡,她茫然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閬梏耕悄悄地來到宋潔身後,凝視著她出神的嬌俏模樣不禁蕪爾。他用力抱緊了她。
  閬梏耕的手不規矩地在宋潔身上遊移,令她驚喘出聲。
  “不!”她困窘地拉開他的手。
  他從背後抱起她,堅硬的男性頂在她身後,讓她清楚地瞭解他的意圖。
  “怎麼可能?”她倒抽了口氣。“我們下午才……”
  閬梏耕以行動來證明自己,他將她抱至那張大床,以一次又一次的佔有來彌補過去一年多來的空虛。
  這個夜是激情的,兩具分開已久的身體,急欲在彼此身上找尋解脫與滿足。
  沉睡的宋潔,隱約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撫著她的手臂。
  “求求你!我不行了。饒了我吧!”宋潔把頭埋進枕頭中,囁嚅地低喃。
  閬梏耕輕笑,臉上是抹自大而愉快的神情。昨夜,他一再地向她求愛,直到兩人筋疲力盡才甘休。他很滿意她的反應,只有她的身體會誠實而完全不防備地回應他。
  “該上班了,八點多了!竟然要老闆叫你起床,太過分了吧!”
  上班?宋潔仿佛被一盆冷水淋在頭上,忽然跳了起來,看看表,老天!八點半了!
  她一下床,立刻感到雙腿間的酸痛,差點跌坐在地上,她記起昨夜兩人是如何瘋狂地做愛,不禁脹紅了臉。他一次又一次的需索像永無止盡般。
  宋潔沖到浴室匆匆梳洗。喔!老天!鏡子裏的自己簡直像個蕩婦,被吻腫的雙唇,散亂的頭髮,在在顯示出她曾被徹底地摧殘過。
  她憤憤地瞪著靠在浴室門口笑著看她的閬梏耕,都是他害的。而此刻的他竟然西裝筆挺,神清氣爽地站在那裏,怎不令人吐血。
  “快點喔!待會兒會塞車的。”他說。
  “我才不要坐你的車。我騎摩托車一定比你快。”宋潔傲慢地說。
  “為什麼?”他愕然。
  “你忘了你答應過不可以洩露我們的關係。若我坐你的車上班,那不是自打嘴巴?”宋潔理所當然他說。
  二人分別匆匆往公司出發。今天肯定會遲到的!
  宋潔惱怒地瞪著打卡鐘,九點二分!竟然差這麼一點!要不是她被他弄得全身酸痛,一定可以用跑的趕上。
  她憤憤地坐在位子上,生他的氣。
  “宋潔!”閬梏劭叫她。“進來一下!”
  宋潔連忙提起精神,進去報到。
  “你知道飯店那個案子,我們兩個月後就要接手經營了,總裁很重視這個案子。”閬梏劭似乎壓力很大,鬱鬱地說。
  宋潔知道他指的飯店,原本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飯店,卻因經營不善,由惟新買下來。事實上,會買下這家飯店,聽說閬梏耕本身意願不大,是經過許多人情壓力,他才答應接手管理這個老飯店。這個案子令行銷部頭痛許久了。
  “剛剛Stephen電話給我,要我星期三給他作簡報。”閬梏劭苦著張臉。這種一對一的報告總是會被盯得滿頭包。
  “宋潔!你和我一起參加好不好?”閬梏劭帶著希望看著宋潔。
  “我!”宋潔愕然。她從未對部門主管以外的人簡報,而且這次物件是閬梏耕?天哪!她已經覺得開始泛胃酸。
  “是啊!你頭腦清楚,整個過程也很瞭解。你來和我搭配做簡報,再適合不過了。”閬梏劭鼓勵她。
  宋潔有苦難言。平時她不會拒絕這種磨練自己的機會,但這次……她實在有些猶豫。
  她斥責自己公私不分,暗罵自己沒骨氣,她可以趁此機會向閬梏耕證明自己不只是個花瓶。她咬了咬牙答應了閬梏劭。
  接下了任務就表示接下了一堆超量的工作。宋潔一整天都忙著整合所有資料、準備報表、打檔,渾然不覺時間匆匆過去。
  晚上九點,宋潔還在辦公室內和電腦奮戰,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宋潔不耐煩地接起電話。這麼晚了,會是誰?
  “你搞什麼鬼?現在還在公司?”閬梏耕劈頭就罵。
  宋潔驚訝地看了看表。完蛋了!都九點了,難怪他會暴跳如雷。
  “我在加班嘛!”宋潔委屈地說。還不是在為你工作!
  “加班?你現在最重要的工作是回到我這裏,加什麼班?我的晚餐呢?”閬梏耕在意的是她竟忘了他。
  “什麼?你還要我作飯?”宋潔差點氣得吐血。
  “以前我是學生、七早八早就下課了,才有閒工夫作飯。現在,哪一天不是八、九點才下班,我自己都還沒吃,哪有時間作飯?”宋潔簡直氣暈了——這個沙豬。
  “好了,現在別做了,明天再說吧。我現在餓昏了,到外面去吃。二十分鐘後,我們在麗晶見。”閬梏耕下了命令就掛上電話。
  宋潔氣憤地盯著電話。這個自大的傢伙,太可惡了!
  雖然如此,被他一攬和,她也覺得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匆匆收拾東西,往麗晶去。
  在西餐廳見到閬梏耕已經悠閒地在喝湯,她不禁又是一把火。
  “你來了?我已經幫你點好菜。”閬梏耕冷冷他說。
  宋潔一肚子火——這個自大的男人多可惡。
  但她不可否認,她已經饑腸轆轆,而他為她點的,正是她最喜歡的牛排,連她喜歡幾分熟,他都知道。
  吃完飯已經十點多了,兩人都累得不想說話。
  “走吧!”閬梏耕起身。
  “喂!你還是開車,我自己騎車回去。”宋潔提醒他。
  “這太荒謬了!這麼晚了,你一個人騎車,我不放心。”閬梏耕發現他快被她搞瘋了。
  “那我明天怎麼上班?”宋潔怒道。
  “我明天再載你來這騎車總可以吧!”他已經快被這小女人磨光耐性了。
  他捉著她的手就走,不由她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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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兩人各自地梳洗。真是累人的一天。宋潔穿著浴袍就倒臥在床上。
  片刻後,她睡眼惺鬆地看著閬梏耕爬上床,她呻吟了一聲,抱著枕頭。
  “我今天好累!”她低喃著。
  閬梏耕充耳末聞,輕輕撫弄著她的酥胸。宋潔發現自己還是會本能地反應著他的熱情。
  她漸漸忘了自己的疲憊,無助地緊緊抱住他,他總是有辦法讓她投降,她意亂情迷地任他激起自己的熱情。
  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連忙推開他跳下床。
  “你又搞什麼鬼?”他挫敗地低吼。
  宋潔拿起皮包找到她趁中餐時間去買的保險套遞給他。
  “你不是一直有吃藥嗎?”他厭惡地看著保險套。
  “自從和你分開就沒有吃了!”宋潔紅著臉。“我怎麼知道你會忽然出現,而且在辦公室裏……”
  這等於是承認他是她唯一的男人。這點讓閬梏耕十分滿足。
  “等等!那昨天呢?”
  “這幾天是安全的啦!”宋潔搪塞他。事實上,她也不敢確定。
  不知怎地,他竟有些失落,他忽然有種強烈的欲望,想要宋潔懷他的孩子。也許,這樣她們之間的聯繫就再也不會斷。
  宋潔在閬梏耕懷中,享受著熟悉的激情,但這一夜,兩人都顯得若有所思,彼此都在期待與害怕著可能已產生的小生命。
  宋潔驚訝地發現,連續二天,閬梏耕都沒有在纏綿後就離去,而是和她一起睡到天明。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喜歡這個轉變。
  星期三,宋潔緊張地坐在簡報室內。今天雖然不是她主講,但一想到等一下要面對閬梏耕,就令她的胃糾結。
  閬梏耕緩緩步入簡報室中,和閬梏劭打了聲招呼,在見到宋潔時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但並未說什麼。
  “開始吧!”他命令。
  閬梏劭馬上進行報告。過程中,閬梏耕一直皺著眉,默默不語,令宋潔心裏七上八下。
  閬梏耕看著宋潔在一旁為閬梏劭準備資料,兩人並不時地低頭交換意見,不禁興起一陣醋意。主管搭配下屬作簡報是很平常的事,但閬梏耕想到閬梏劭對宋潔的一股推崇,就令他火冒三丈。
  哼!這小子准沒安什麼好心眼!他又想到昨天宋潔加班到那麼晚是跟他在一起,就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閬梏劭見到閬梏耕那道可怕的眼光,不禁冷汗直冒。老天!平常他不滿意他的簡報頂多只是皺皺眉,他從來沒有這麼震怒過。看來今天會很不好過!
  “這家飯店因為是老字型大小了,裏面的員工有一大半工作超過二十年,不免有些官僚,加上過去政府的補助,讓他們有恃無恐。因此,我們目前要作的,就是引進新人,加速提前退休方案,以及以新的企業識別體,讓大眾以全新的眼光看待這家飯店。本部門建議適當改變飯店陳設以符合新式飯店的基準。”閬梏劭最後下了結念。
  閩梏劭不安地看著閬梏耕那越來越冰冷的神情,他的聲音也不禁有些發抖。
  宋潔不解地看著閬梏耕,她認為經理分析的沒錯,為什麼閬梏耕那麼不滿意,這可是他部門奮鬥幾個月的成果。包括研究現有的飯店規模、制度,擬定目標,以至於設計新的企業識別標誌,甚至連廣告的初步模型都準備好了。
  這麼充分的準備,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這就是你的提議?這就是你們忙了幾個月的結論嗎?”閬梏耕冷冷地問。
  “是……是的。”
  “閬梏劭,那你還是個笨蛋。這種提案,有沒有經過大腦?”閬梏耕毫不留情面。
  閬梏劭一陣錯愕,立刻脹紅了臉。
  “總裁,我們部門已經加班好幾個月就為了趕這份提案。我們準備好了所有資料,我認為我們已經盡全力了。”閬梏劭不禁叫屈。
  “如果你們盡全力的結果是這樣,那我非常失望。”閬梏耕有些動怒。
  “總裁!請你不要太過於偏見,有什麼不滿意,請直說。”宋潔實在看不過去閬梏耕那種傲慢的態度。
  見宋潔幫閬梏劭說話,還說他過於偏見,他簡直想殺人。
  他睨著他們兩人,冷冷他說:“這個提案駁回,下星期五,我要再聽聽你有什麼新提案。”
  閬梏耕隨即起身離去,留下閬梏劭與宋潔錯愕地面面相覷。
  宋潔立刻被憤怒的情緒所淹沒。他怎麼可以這麼侮辱人?她忿忿地收拾著資料。他一句“駁回”,就將他們的心血付之一炬,還命令他們再做一次報告,才一個多禮拜的期限,不是存心整人嗎?可惡極了。
  宋潔回到辦公室後,越想越生氣,她忍不住衝動的走入電梯,用力地按著三十——總裁辦公室。
  她忿忿地走向秘書,還是不忘禮貌地和他的秘書打聲招呼,要求要見總裁。
  秘書有趣地看著宋潔那慍怒的神情,她並沒有忘記總裁曾特別召見她——就在二天前。她直覺地認為這女孩對總裁有特別的意義。
  於是轉身走向總裁辦公室,向他報告宋潔要見他,隨即示意宋潔進去。
  一看到閬梏耕那種神色自若的神情,就令宋潔不禁火冒三丈。他一句話就搞得別人人仰馬翻,而他自己卻如此悠閒。
  “你來幹麼?”閬桔耕鎮定地問,心裏卻對她那種氣急敗壞的神情感到有趣。天!她生氣的樣子好美!
  “你太過分了!”宋潔怒道。“為什麼駁回我們的提案?我想你欠我們一個解釋。”
  聽到宋潔口中的“我們”,閬梏耕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哼!她和閬梏劭是“我們”,那他是什麼?
  “宋小姐,我想你是越級了!有什麼問題應該是你的經理來找我,而不是你!”閬梏耕傲慢地反斥她。
  聽到他的話,宋潔不禁泄了氣。他說得沒錯,她確實是太失控了。她自己說要公私分明的,怎麼現在自己都無法遵守?
  宋潔沮喪得想哭——這太不公平了!他們兩人的關係中,他老是占上風。沒辦法,她的兩份“工作”,他都是老闆。
  見到宋潔懊惱的樣子,閬梏耕竟有些不忍。他柔聲說:“我剛才已經和闐梏劭通過電話,告訴他問題點在哪里。”他並不像她想像的那麼不講理。
  宋潔不滿的看著他。她實在不甘心,這個案子,她也下過很多心力,為何會被他批評的一文不值。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宋潔不死心地問。
  “你們的方向錯誤了!”閬梏耕冷靜他說,他走到宋潔身前。
  “這個飯店雖然長久以來帶有官方色彩,難免有官僚氣息,但不可否認的,它獨特的建築模式和在國人心目中的地位是相當獨特而不可磨滅的。我們不應該將現代的飯店經營和觀念硬套在這家飯店上,相反的,我希望挖掘出消費者對這家飯店的記憶,在它舊有的基礎上賦予新的服務態度。你們不應該急著改造它而忽略了它現在的缺點有可能是最好的利基。”
  閬梏耕的一段話讓宋潔啞口無言。天哪!他說得沒錯。她震驚地發現他總能如此精准地分析事物。他有種商業的天分,是旁人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
  宋潔著迷地看著他冷靜的分析各種情勢,發現雖然不用大量資料作輔助,他也能夠切入重點,而他的分析是驚人的準確。
  她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當初她將他現為執挎子弟是多大的錯誤。她相信就算不繼承家業,他能自己闖出一片天地。
  她挫敗地承認自己早先的報告正如他所說的不值一值,實在是太丟臉了,她竟然跑來這裏對他大吵大鬧。
  閬梏耕好笑地看宋潔臉上的一陣青、一陣紅。她受窘的樣子真可愛,瞧她臉紅的嬌俏模樣,令他忍不住要將她擁入懷中。
  他還故作一本正經地問她:“宋小姐,還有什麼指教嗎?”
  宋潔的臉更紅了。可惡!他怎麼可以這樣嘲弄她!
  閬梏耕一把抱住宋潔,令她一陣驚喘。他男性健碩的身體,引發她身子一陣騷動。她看到那張書桌,想到兩人之前作的事,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放開我!你好下流!”宋潔推開他。
  “你來這裏不就是這個目的嗎?”閬梏耕明加她的困窘,還是忍不住逗她。
  “胡說!”宋潔也不禁怨斥。“誰像你!滿腦子不正經。”
  她急急往門口走去,擺脫他那像章魚一般纏人的手,匆匆逃離他的辦公室。
  他忍不住大笑。這個女人,真是太有趣了。
  ☆☆☆☆☆☆☆☆☆
  雖然對他駁回他們的提案已心服口服,但宋潔還是必須趕著一大堆需重做的資料及報告。可惡!那男人根本不知道他一句話,下面的人就要忙得人仰馬潮。
  晚上九點,宋潔依舊在電腦前奮戰不體。
  電話響起。宋潔驀然驚覺,一看表,竟然這麼晚了!完了!一定又是“他”來催她回家了。
  “我不是要你別那麼晚嗎!”電話那頭的吼聲讓宋潔差點耳聾。
  宋潔義憤填膺,可惡的男人!她加班到那麼晚還不都是他害的!
  “你還說!我還不是在為你賣命!”宋潔簡直被氣死了,他竟然敢這麼凶的質問她。
  “你知不知道我們部門全員加班到現在?”宋潔不禁抱怨。
  沒想到她竟然聽到電梯那頭傳來一聲輕笑,簡直讓宋潔更加火冒三丈。
  “有什麼作不完的,帶回家作吧!家裏有電腦。而且,在我的指導下,你的報告一定不會被駁回的。”
  那可惡的男人竟然大笑出聲,讓宋潔恨得牙癢癢的。不過,他說的事實卻讓宋潔亦不得不承認。
  她忿忿地掛上電話,不由自主地依照他的要求將工作帶回家完成。
  他果真言行一致,宋潔回家後不但沒有遭到他的“騷擾”而中斷工作,反而在他的幫助下一下子就完成了。
  他總是適時地點出問題的癥結所在,讓她在佩服之餘輕易的完成報告。她十分訝異他們一起工作時,竟然會如此有默契。幾乎是他一開頭,她就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這種感覺深深撼動著宋潔與閬梏耕,他們體會到一種心靈與智慧上的契合,幾乎比肉體上的結合更來得深刻與長久。
  閬梏耕迷惑地看著眼前這個猶自在電腦前奮力工作的小女人。當年他被她的容貌與身材所吸引,而他自己卻一直認為這種肉體的吸引力很快就會過去,他就能將她拋在腦後。然而,這種吸引力非但沒有因他們每夜的做愛而消失,反而日益加烈。
  而在與她共事之後,他更發現她的聰慧竟比她的身體更吸引著他。他有種強烈的欲望要將她永遠占為已有。那欲望強得令他自己都大為吃驚,他從來沒有對任何女人有過這麼強的佔有欲。
  難道,他已經不自覺地愛上她了?
  閬梏耕被這個念頭震懾住了。
  是呀——他心裏的聲音告訴地——如果他不愛她,當初就不會因她的離去而痛苦,甚至逃離臺灣;如果他不愛她,就不會百般糾纏她,要她陪在身邊。
  閬梏耕很艱難地消化著這個念頭,這念頭令他一時之間難以承受,他必須好好想想。
  而她呢?她是不是也愛他?閬梏耕忽然感到一陣心痛。
  不!如果她愛他,就不會費盡心思要從他身邊離開。
  有多少女人視他的寵倖為珍名,而她卻棄之如敝履。要不是為了錢,她會心甘情願地跟他在一起嗎?他苦澀地想著,他這個情場的常勝軍,竟然栽在這個女子手上。難道這是報應?
  宋潔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抗拒被閬梏耕所吸引的事實。她一再告誡自己,決不能像當年那樣傻,她也一直說服自己,她會對他有種特殊的感情,是因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
  然而她漸漸愈來愈無法說服自己了,她不只在肉體上完全降服,在心靈上,也被他所散發的自信與智慧所折服。
  她沮喪地承認,她無可救藥地愛上他了。
  雖然他一再霸道而殘忍地羞辱她.她還是無法克制自己的愛上他。
  她愛得好深、好痛苦。
  這個男人,她應該痛恨他的,但卻不自主地被他深深吸引。
  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不僅是身分的巨大差距,他根本不會喜歡上她的。她痛苦地想,他只是將她當成泄欲的工具,從不曾溫柔地對待她,她不該再編織幻想。
  她要秘密珍藏她對他的愛意,盡情地享受與他渡過這最後三個月。之後,她會帶著這份愛與心痛離去,再也不要見他。再見到他,只會讓自己更痛、更無法自抑。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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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宋潔不敢置信地瞪著手上的試紙,天哪!果然!她懊惱地呻吟出聲。
  自從她的週期晚來了兩個星期,她每天都提心吊膽,起初她還安慰自己,才一次的不小心,應該不會那麼倒楣吧!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她的憂慮卻愈來愈深。一直到今天她鼓起勇氣到藥房買了試紙,才不得不承認——
  她懷孕了!
  那個可惡的男人,竟然害她懷孕了。她原本打算三個月過後,就可以和他撇清關係,而現在,恐怕她永遠和他有糾纏不清的關係了。
  不,她不要,她不要一個代表他們纏綿的結晶,這永遠提醒她那段痛苦的戀愛。
  然而,她卻無法忍心將孩子拿掉。不!她恐懼地抱著尚平坦的肚子——她不能就這麼奪走一個生命,尤其是她的孩子的生命,她做不到。
  她幻想著,這孩子是否會有他父親的深逮雙眸,高挺的鼻子與溫柔的唇?如果他們的關係不是這樣,她會很希望擁有一個像閬梏耕一樣的孩子,那將是多大的喜悅。她想著,也許孩子會像他父親一樣有個臭脾氣呢?
  她不禁莞爾。她已經無法克制自己天性中的母性,她想要這個孩子,不論任何代價。
  想到閬梏耕若知道她懷孕時的反應,不禁一陣寒顫。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他可能要求她永遠作他的情婦,到時,她將失去僅有的自尊。或者,他會要她把孩子打掉,哦!不!這念頭太可怕了。
  她不能拿孩子和她的未來作睹注。她暗自決定,決不會讓他知道孩子的事。
  還好,她並沒有一般懷孕的不適現象,只有胸部似乎變得豐滿許多,應該不會讓他發現吧!她不安地想。
  ☆☆☆☆☆☆☆☆☆
  閬梏耕歎口氣將車子開進陽明山的家中。回臺灣兩個月,這是他第二次回家。
  上次回家的經驗實在令他害怕。祖父、父親和母親三個人輪流炮轟地,要他早日和董慈芬訂婚。
  他發現自己簡直快受不了了。看到董慈芬在他長輩面前表現得那副溫柔嬌弱的模樣,他諷刺地笑了一下,要不是他早已看透她的偽裝,他可能早就不明就裏被拖上教堂結婚了!
  “閬梏耕,你終於回來啦!”
  “怎麼現在才到?慈芬都來了好一陣子了,她一早就到家裏來,還作了幾樣菜要給你吃呢,現在會作菜的女孩真是越來越少了,你真是幸運,有這麼個會燒萊的女朋友。”
  閬梏耕不禁有些惱怒,這個董慈芬搞什麼鬼,而他父母叫他回家,就只是為了要他吃她作的菜?
  宋潔作的菜比她好幾十倍呢,他不悅的想。想到今天好不容易放假,卻不能在自己家中享受宋潔的手藝,卻要在這裏被迫和董慈芬應酬,就令他受不了。
  聽到閬梏耕的聲音,董慈芬連忙迎了出來。哇!天哪!他還是那麼帥。每次看到他,都不禁令她沉醉。她已經等了他那麼久了。
  從小,她就發誓要成為閬家的媳婦。不只因為閬家龐大的財勢,還因為閬梏耕從小就儼然是個天生的領導人,在人群中永遠是那麼耀眼。她不禁幻想,如果自己成為閬梏耕的妻子,有多少人會對她投以羡慕的眼光,她貪婪地舔舔雙唇,到時,她要什麼就有什麼,再也不用辛苦地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溫柔賢慧的媳婦了。
  她想到自己花了一個早上在廚房像傭人一樣作菜,就覺得十分委屈,那麼低賤的工作,竟然要她這個千金大小姐來做。
  沒關係,她可以忍。等到今天過後,她一定要他付出代價,她得意地想。
  “梏耕!你同來了!”
  閬梏耕聽到董慈芬那甜膩的有些虛偽的聲音,不禁皺眉。
  他壓下滿腔的不悅,仍禮貌而疏遠地向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董慈芬看在眼裏則是火冒三丈。他竟敢如此對她?
  閬梏耕如坐針氈地吃了頓食之無味的午餐。他恨不得儘快擺脫董慈芬,好回去和宋潔溫存。
  “閬梏耕!”
  祖父的怒吼將閬梏耕拉回神。
  “你太不像話了,董小姐為你忙一天,你卻不理會人家,你還有沒有一點禮貌啊?”
  閬梏耕厭惡地看著董慈芬那強擠出來的眼淚。
  “沒關係的。爺爺!梏耕可能正在想公司的事。”董慈芬委屈地吸吸鼻子。
  “放假就放假,還想什麼想,有空應該多陪陪董小姐,不要老令人擔心。”祖父已經十分不耐。這孩子已經三十幾歲、還不快結婚,存心氣死他。
  “爺爺!”閬梏耕顧忌著他的身體,不願太激怒他。
  “爺爺,你別生氣!閬梏耕答應下星期五要和我去吃晚餐呢!”董慈芬見機不可失,連忙先斬後奏。哼!她就不信閬梏耕敢當他祖父面前拒絕。
  閬梏耕以淩厲的目光眼了眼董慈芬,好個攻于心計的女人。
  “太好了。年輕人就該多出去走走。哈!哈!”
  閬梏耕忿忿地暗罵,這可惡的女人,他會要她付出代價的。
  ☆☆☆☆☆☆☆☆☆
  聽到閬梏耕說星期五有應酬不回來吃飯,宋潔不禁感到強烈的失望。她想到再一個月,就是他們言明的期限了,到時,她也將離開他。想到這,她的心就如刀割,也因此特別珍惜他們所能相處的時間。
  閬梏耕發現這個月來,宋潔對他更為柔順。而在他們做愛時,她也毫不隱藏她的欲望,令他十分欣喜。但他並不知道,宋潔每次都是抱著最後一次的心態與他在一起,他只覺得她似乎更對他開放她的心。
  他只期望有一天,她能承認愛他,不再想要離開他。
  宋潔看了看表。哇!六點了!她得快下班去買萊。
  “喔!我忘了!他說今晚不回家吃飯了。”宋潔忽然想到閬梏耕今晚有應酬,心裏感到一陣失望。
  她已經習慣一下班就回家等他。他不在,她竟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唉!這樣她就不知所措,一個月後,她真的離開了他,日子又該怎麼過。
  “宋潔,下班了!今天晚上有沒有事?”
  閬梏劭的聲音喚醒沉思中的宋潔。
  “哦!沒事!怎麼樣?要我加班嗎?”
  “不是啦!今天是我生日,大家說要去卡拉OK。要不要一起去?”閬梏劭急切地想借此機會邀宋潔。
  “好哇!經理請客,我一定到。”宋潔不禁笑開了。
  “太好了!”閬梏劭心想,終於約到佳人了。
  “不過,小吳他們今天和廣告商開會,要吃完飯才會到。不如,我們先去吃飯,吃完再去與他們會合。”
  閬梏劭暗自竊喜有這個千載的好機會。
  宋潔有些猶疑,隨即想到經理平時這麼照顧她,他生日嘛,去吃個飯、唱歌,也沒什麼。何況,她也不想在家中空等Stephen。
  她無所謂地點點頭。
  閬梏劭簡直開心地快飛了起來,他趕緊拉著她走向停車場,開玩笑,好不容易有機會和她單獨相處,當然要把握每一分鐘羅!
  ☆☆☆☆☆☆☆☆☆
  閬梏耕板著臉,看董慈芬洋洋得意地帶他走進這個高級又浪漫的法國餐廳。這女人想必已是早有預謀。她穿著露背裝,故意時而不經意地將身體偎近他,他只感到十分厭煩。
  老天,他只想早早結束這頓晚餐,趕緊回去陪伴宋潔。可是這法國餐的上菜速度,又是有名的慢。
  若不是因為要應付祖父,老早拋下她了。
  董慈芬懊惱地發現,閬梏耕不但沒有好好享受這頓晚餐,還板著臉,不時瞄手錶。可惡!為了這晚餐,她計畫好久,還花了一整天化妝、保養,他竟這麼無禮。她會要他屈服的,她心裏暗自發誓。
  ☆☆☆☆☆☆☆☆☆
  宋潔訝異地看著閬梏劭,他竟帶她來到五星級飯店裏的法國餐廳。
  “嗨!你不是說吃個飯,怎麼來這裏?”宋潔不解。
  “這裏是吃飯的地方呀!”閬梏劭笑答。
  “我以為我們吃個麥當勞就好了!”宋潔還是不安地看著這家裝潢高雅且一定很昂貴的餐廳。
  “別傻了,我對屬下才不會那麼小氣呢!”閬梏劭抗議。“別說了,快進去吧!吃完還要去出KTV呢!”不由分說地拉著宋潔進入餐廳。
  在領班的帶領下,他們走進餐廳。
  忽然,宋潔呆立住。天哪!那不是Stephen嗎?
  仿佛感應到背後的注視,閬梏耕回過頭,看到宋潔,他也是一愣,隨即看見她身邊的閬梏劭,立刻怒火中燒,他才一天沒回家,她竟然就跟別的男人約會!
  宋潔被他眼中的怒意嚇了一跳,可是,當她瞧見與他共餐的美女,她心中瞬間充滿了苦澀。他騙她,說他有應酬,原來是和別的女人約會。
  宋潔傲慢地瞪視著閬梏耕。如果他可以和別的女人吃飯,她為何不行?
  閬桔劭驚訝地發現Stephen竟也在餐廳,他暗自叫了聲倒楣,這下雙人晚餐泡湯了。
  閬梏耕冷冷地看著宋潔。
  “嗨!Stephen,嗨,慈芬!你們也在,真巧。”閬梏劭有些無奈地與他們打招呼。
  慈芬?宋潔驀然記了起來。那不就是傳言要與Stephen訂婚的女子嗎?
  她打量著董慈芬。她長得十分豔麗,身材更是標準,精心梳整的秀髮整齊地盤在頭上,配上一身鮮紅的露背禮服,簡直像時裝雜誌的模特兒。
  反觀自己,宋潔沮喪地想,經過一整天的工作,她的頭髮只散散地披在肩上,身上穿的是一般上班族的套裝。她實在有些自形慚穢。
  董慈芬輕輕將身體挪近閬梏耕,用撒嬌的口氣問道:“閬梏劭,她是你女朋友嗎?”
  閬梏劭正要回答,卻見閬梏耕射出殺人般的目光,恐怖地的盯著他。
  “只是同事!”閬梏劭回答。
  “同事?同事會一起來吃法國餐。”董慈芬嘲弄的說。
  閬梏耕聽到這話更是怒不可抑。宋潔要求他不可以公開他們的關係,難道是為閬劭耕?
  這時,領班有禮地詢問閬梏劭、是否要和閬梏耕他們同桌。
  閬梏劭正打算拒絕、不料閬梏耕馬上冷冷地指示:“我們四個人一起!”
  其他三人立刻驚訝地睜大眼。
  可惡!董慈芬暗罵閬梏劭,破壞她好不容易安排好的晚餐。
  一整晚,宋潔都盯著閬梏耕牽著董慈芬的手。仿佛感受到宋潔的注視,閬梏耕故意不時地附在董慈芬耳邊輕聲說話.令董慈芬受寵若驚。
  宋潔心痛地看著那兩人在她眼前調笑。老天對她實在太殘忍了。為什麼要讓她親眼見到這一幕。再一個月她就可以帶著美好的回憶離開,而現在,她所有的美夢都破碎了。
  看到閬梏耕又在董慈芬耳邊不停說了什麼,引得她一陣嬌笑。宋潔蒼白了臉.她再也受不了了,她喃喃地說句抱歉就匆匆走向化粧室。
  站在洗手台前,她看見鏡中憔悴的身影,她想起董慈芬那粉雕玉琢的臉,和精緻的打扮,依偎在閬梏耕身邊,更襯映閬梏耕出眾的英挺與健碩。
  他們才是真正天生的一對呀!宋潔不禁苦澀地承認。不論外貌、家世,樣樣都能匹配。而她算什麼呢?宋潔痛苦地想——只不過是他一時的玩物罷了。是自己太傻。陷得太深。
  “宋小姐!”
  宋潔忽然發現董慈芬不知何時己來到她身邊,她連忙也向她打了聲招呼。
  董慈芬冷冷地看著宋潔。她有種預感,這女人跟閬梏耕絕對不只是上司與屬下的關係那麼簡單。從她出現後,閬梏耕就一反常態地對自己百般親密,就好像是故意要做給她看的。
  哼!她不屑地看了眼纖細的宋潔。不知道這女人有什麼好,瘦巴巴的,素著一張臉,只淡淡地化了口紅,怎能與自己比。
  “唉!莫受不Stephen一直捉著我的手,讓我都沒辦法好好吃個飯。”董慈芬矯情地對宋潔抱怨。
  宋潔覺得胃酸好像要湧上來了。
  “其實Stephen不用那麼猴急嘛!我們雙方家人早就催我們結婚了,遲早我都是他的人了。”董慈芬嬌聲地說。
  她偷看了眼宋潔那異常慘白的臉,感到十分得意。這女人果然和閬梏耕有關係。不過也太單純了吧,隨便講二句話就能把她騙得團團轉,還想來搶她的Stephen,自不量力!
  董慈芬的話不啻是在宋潔的傷口上灑鹽,她痛苦地握緊雙手,直到關節泛疼。她再也受不了,聽董慈芬談論閬梏耕的一切。她倉皇地逃出化粧室。
  “宋潔,你還好吧?怎麼臉色不太好?”
  閬梏劭見宋潔由化粧室出來,變得異常地沉默。不,應該是從遇到閬梏耕以後就有些怪怪的。他擔憂地看著宋潔。
  宋潔以求助的眼光看著閬梏劭。“我們不是還要去唱歌嗎?該走了!”
  宋潔再也無法忍受看到閬梏耕與董慈芬親熱的模樣。雖然她可以感覺到閬梏耕的眼光正憤怒的盯著她,她還是不顧一切想逃走。
  “好吧!小吳他們還在等呢!”閬梏劭會意地牽起宋潔的手,向他們道了再見。
  閬梏耕有種強烈的衝動要強留下宋潔。可惡,她竟然當他的面和閬梏劭離開!董慈芬這時卻不識相地挽著他的手嘮嘮叨叨地不知說些什麼,阻礙了他的行動。.
  他忿忿地看著他們離開。可惡!他甩開董慈芬那像章魚般的雙手。他會要她說清楚的。
  閬梏耕滿懷怒意走向停車場,隨即飛快地開車回家,完全不顧董慈芬在身後捶胸頓。
  這個Stephen太過分了!竟然放我一人在這裏,也不送我回家,教我面子往哪放?董慈芬怒?。
  好個宋潔,董慈芬暗想,我倒要好好在查你是什麼來頭。
  竟然把Stephen迷得團團轉,到時我會要你好看!
  ☆☆☆☆☆☆☆☆☆
  到了KTV前,宋潔實在已經沒心情唱歌了。她抱歉地看著閬梏劭。
  “經理!對不起!我忽然覺得不舒服,我想回家了。”宋潔知道這個藉口很爛,可是她實存好累。
  “宋潔!你怎麼了?”閬梏劭擔憂地看著她。
  “是不是和Stephen有關?”閬梏劭終於鼓起勇氣問她。在餐廳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任白癡也感覺得出來,他兩人必定有關連。
  聽到Stephen的名字和閬梏劭溫柔的語氣,令宋潔再也按撩不住,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Stephen與董慈芬那親熱的一幕,一再出現在宋潔眼前,像把利刃般割痛宋潔的心。
  “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閬梏劭終於忍不住問。
  宋潔知道她很難再隱瞞下去,但叫她如何啟齒?她知道閬梏劭一直對她有意。若不是她心理早有Stephen,她可能不會拒絕這麼優秀的男子。
  而繼續瞞著閬梏劭,對他真的非常不公平。他對她那麼好,她不願閬梏劭對她還持著錯誤幻想而一直沉迷下去。
  宋潔鼓起勇氣,深吸了口氣說:“我是他的情婦!”
  “什麼?”閬梏劭怎樣都不相信,他原以為她與Stephen是情侶,想不到答案是如此驚人。
  宋潔娓娓道來,當初因母親的病而不得不和他在一起的種種經過。
  閬梏劭困難地消化著宋潔的話。他實在很恨當初遇到宋潔的為什麼不是他。
  不過,他實在很難相信Stephen會包養情婦。他身邊一向不缺乏女人,大部分都是女人自己找上他的,怎麼可能他要花錢養女人?
  以他對Stephen的瞭解,他更不會是那種會為難女人,甚至為五十萬元還要威脅對方的人。宋潔口中的Stephen真是太不尋常了。
  閬梏劭隱約感覺到Stephen對宋潔絕對不止是把她當成情婦而已。光憑他在餐廳裏對她的態度,和那種要將自己五馬分屍的目光,就足以證明,Stephen是在嫉妒。
  嫉妒?這對Stephen來說就像是則天方夜譚。他從未在意過任何女人,為了宋潔,他竟然會如此失控。
  看著宋潔淚眼婆娑,閬梏劭慌了手腳。他歎了口氣。
  “宋潔,別哭了!你這麼痛苦,Stephen不但不知道。而且你和Stephen,實在很難有結果的。”
  宋潔聽到這話不禁一陣心痛,閬梏劭說得有道理,但她就是忍不住傷心。
  閬梏劭咬牙殘忍地提醒宋潔,他實在不忍見她再沉迷下去了。
  “閬梏劭是長子又是長孫,家族早已安排好要他娶董氏集團的女兒董慈芬,只是早晚問題而已。”
  “我懂的。”宋潔悲切地說,“我從來沒夢想要和他有什麼結果。況且,他向來也只把我當成個妓女,從未尊重過我,他怎麼可能會為我而放棄董慈芬呢?”
  閬梏劭只是淡然一笑。她錯了,閬梏劭對她絕對不只是肉體上的吸引而已。
  “宋潔,別妄自菲薄!Stephen對你是有感情的,我看得出來。”
  “有感情?”宋潔忽然尖銳地大笑。“你沒見過他是怎麼對我的。而且,就算有感情又如何?就像你說的,我們之間,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
  閬梏劭歎了口氣。這兩人的心結竟如此之深,他看著宋潔淒苦的表情,不知如何安慰她。
  “算了,別想那麼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宋潔點了點頭。她實在好累、好累,不願再談,也不願再想了,她只希望回自己的房間、好好休息。
  一路上,兩人沉默地開著車朝閬梏耕的寓所前進,兩人的心裏都充滿了苦澀。命運弄人,怎奈何?
  打開門,看到一室黑暗。宋潔鬆了口氣,至少不用馬上面對Stephen。可是,她又忍不住想著他和董慈芬是不是仍在一起,在做什麼?
  她無法克制地感到一陣酸楚的醋意衝擊著她的胸口。
  她正要轉身開燈,室內忽然亮了起來。
  宋潔訝異地的看著坐在沙潑上的Stephen,被他臉上暴風般的表情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家也不開燈!嚇死人了”宋潔驚魂未定。
  “你終於知道要回來了。”閬梏劭咬牙切齒他說。
  他已經回來一個多小時了,天知道這一個小時對他而言有多難熬。他腦中不斷描繪宋潔與閬梏劭正在作什麼,而這些想法幾乎快把他逼瘋。
  他竟敢質問她?宋潔忿忿地想。他不知道今天晚上她已經被他刺傷的體無完膚了嗎?
  宋潔決定不理會他的無理取鬧,她大步走進自己房內,砰地一聲把門甩上。
  閬梏耕震驚地看著宋潔的背影,這女人竟敢如此囂張?不但不給他任何解釋,竟然還把自己鎖起來。
  他發了瘋似地敲著她的門。
  宋潔害怕他。他的怒氣嚇壞她了,她從沒見過他這麼生氣。然而她又感到萬分委屈。如果是對董慈芬,他就不會這樣盛氣淩人了。
  她不爭氣地淚流滿面。
  在幾聲巨響之後閬梏耕將門狠狠地撞開,宋潔被突然而至的力道震倒在地。她恐懼地看他充滿怨氣地將她拋在床上,不禁顫抖了起來。
  “你怕了嗎?”閬梏耕惱怒自己的心,竟被她蒼白的臉與不斷滴落的淚水所勾動。
  “你如果害怕,就不應該背著我和閬梏劭約會,你說!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都是他在陪著你?”閬梏耕怒不可抑地想到閬梏劭對宋潔的百般維護。
  宋潔感到一陣寒意。事到如今,他還是把她當成一個妓女看待,隨時可以跟不同的男人在一起,她覺得絕望與心碎。她氣憤地不想再為自己辯駁,就讓他去誤會她好了,反正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
  宋潔的沉默。只有令他更加氣憤。
  閬梏劭氣憤地搖晃著宋潔。
  “你說話呀!該死!”
  “你要我說什麼?”宋潔哭喊。“是不是我說了你就信?如果,我告訴你,今天閬梏劭生日,我只是和他吃個飯,隨後就要和其他部門的人會合去唱KTV,你會信嗎?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他會帶我去那家昂貴的餐廳,以為只是吃個簡單的晚餐,你會信嗎?”
  宋潔充滿控訴的眼光看著閬梏耕。
  “而你呢?你還不是和董慈芬一起晚餐,那又如何?”
  閬梏耕傲慢地瞪規著宋潔。“你無權過問我和董慈芬的事。”
  他的話如一盆冷水澆醒了宋潔,她只感到一般椎心的痛楚。她緊咬著下唇,像要咬出血一般。
  閬梏耕像一頭喪失理智的野獸般瘋狂地捉住宋潔,他迫切地需要她的承諾,承諾不與其他男人再有牽連。
  他受不了別的男人碰她。
  “你是我一個人的!你要記住這一點!不許你和別的男人單獨出去。”
  宋潔憤怒地瞪著他。他到底把她當什麼了,私人的收藏品嗎?他自己可以和別人在一起,為何她就不行?她不服氣地想著。
  “怎麼?你不服?”閬梏耕殘忍地笑道。
  “我欠你只剩一個月,一個月過後,我就自由了。你無權過問我的私生活。”宋潔氣惱地說。
  閬梏劭眯起雙,怒意漸漸令他失去冷靜。“你永遠別想要逃離我。”
  他一把撕破她的襯衫,毫不留情地蹂躪她的雙峰。
  “就算你不在我身邊,你的身體還是會需要我。因為只有我才能滿足你。”
  她不馴地瞪著他。“我不需要你,不需要任何男人。”
  她決定要證明自己可以不受他影響。
  “是嗎?”閬梏耕嘲弄地笑了起來,那表情令她想到惡魔。
  宋潔倒抽了口氣。
  她感覺到他原本粗暴的手,現在正溫柔地逗弄她的蓓蕾。
  宋潔緊緊將手握在身側,用盡全力要抵抗那一波波越來越強的快感,她絕不從認輸。
  閬梏耕倏笑地看著宋潔拼命壓抑自己,一邊將另一隻手沿著她誘人的曲線,來到她的蕾絲底褲。
  宋潔腦中警鈴大作,她尖銳地感受到他的手正隔著薄薄的衣料,不斷地繞著一個個磨人的圈子。
  閬梏耕有點挫敗地望著宋潔一動也不動,他決定要使出更激烈的手段逼她就範。
  他的唇取代了手,在她已經腫脹的雙峰輕舔、吸吮。
  宋潔吸了口氣,天哪,她要撐不下去了。
  他還不放過她。他的唇漸漸向下,沿著她的底褲輕吻。宋潔的心劇烈地跳動。
  他將她的底褲腿去,而他的舌則毫不猶疑地攻擊著宋潔的女性核心,在她的陰核緩緩地繞著圈子。忽然,他將舌侵入宋潔體內,吸吮著她的蜜汁。
  宋潔再也受不了輕喘出聲。喔!她從沒想過竟然有這種驚人的喜悅。
  閬梏耕滿意地看著宋潔深陷情欲的臉孔,她的身體早已背叛她了。然而,他要的是她全然的降服。
  他起身將身上衣物褪去,露出一身健美的肌肉,令宋潔目眩神迷。
  他輕輕的分開她的雙腿,她身體的每一寸都在疼痛地渴望著他。而他卻故意抵在她女性之外,遲遲不肯移動。
  宋潔知道他在處罰她。但是,她實在無法完全拋棄自尊地懇求他。
  她脹紅了臉,奮力的阻止自己想迎向他的衝動。
  閬梏耕淺淺地插入她,隨即又退出,逼得宋潔快發瘋了。
  她的淚不禁流了下來。喔!她實在受不了了。
  “啊,說出來,你要什麼,”閬梏耕貼在宋潔耳邊.低聲呢喃。
  “說啊!”
  當閬梏耕再次殘忍地抽離她,宋潔忍不住哭喊:“求求你,”
  “求我什麼?”他決心要聽她親口承認,雖然他自己也快招架不住了。
  “求你……哦!可惡!”宋潔屈辱而挫敗地流著淚。
  “求你!我要你!”宋潔再也忍受不了他的挑逗,她大聲哭喊出來。他以一記奮力的一擊,立刻填滿了她,兩人同時喘息,熾熱的欲望燃燒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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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2:57:2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良久、良久,宋潔仍緊閉雙眼,那種屈辱及羞恥的感覺依然充斥她全身。
  她好恨他!
  恨他逼得她承認自己的欲望,恨他讓她在他面前連最後一點自尊都蕩然無存。
  她無助地以手掩面,氣自己的不爭氣。她以後怎麼面對他?在她完全拋棄自尊以後。
  宋潔忽然坐了起來。
  不!她不能再待在這裏,她一想到他那種傲慢、嘲弄的眼神就感到恐懼。
  她看了眼躺在身旁,累得沉沉睡去的閬梏耕,悄悄地起身換衣服。
  她必須逃走。是的!立刻逃走,逃到一個再也見不到他的地方!
  她匆匆收拾起簡單的行囊,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門口,深吸口氣,忍不住又回頭望了眼這個充滿同憶的房子,心裏充滿了苦澀。
  宋潔不自覺地撫著肚子。她的腦海裏儘是Stephen的身影,甚至身上還殘留著他特有的氣味。
  上次她離開,只帶走他的銀戒,而這次,同樣的情景,她卻帶走引他的孩子。
  她有些畏懼,不知如果Stephen知道她懷孕不知會怎樣?她感到一陣寒顫。不!她不會讓他知道的。這孩子是她一個人的,誰也奪不走!
  她下定決心,將門打開。
  “這麼晚了!你去哪?”
  宋潔聽到身後閬梏耕慵懶的聲音,不禁全身一僵。
  她按撩住全身的輕顫,鼓起勇氣,轉身面對他。
  閬梏耕狠狠地捉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將她拖進臥室。
  宋潔驚慌地發現他竟然把她的雙手綁在床頭,她激烈地掙扎起來。
  “你休想再逃走!”
  閬梏耕臉上的表情好嚇人,宋潔忍不住發抖。
  “你沒有權力綁住我!”宋潔哭喊。
  “我沒有嗎?”閬梏耕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宋潔。
  宋潔幾乎以為他知道她懷孕了,但他卻一語不發,令宋潔又驚懼、又惱怒。
  他顯然是打算這樣綁著她整夜了,宋潔絕望地想。因為他竟躺在她身邊沉沉睡去。
  她羞憤地試圖掙脫,卻怎麼也無法解開繩子,她改而哭泣、哀求,但他卻好像睡死了,對她不理不睬。
  宋潔恨透了他這麼對她,好像把她當成他飼養的寵物一樣。
  住憑宋潔哭喊、祈求,閬梏耕仍一動也不動。宋潔哭累了、喊啞了,一整夜的心情與肉體的折磨,終於讓她疲憊地沉沉睡去。
  聽到宋潔沉穩的呼吸聲,閬梏耕緩緩坐起身,望著滿臉淚水的宋潔,心頭感到一陣抽痛,他溫柔地擦拭她的淚水,皺眉地看眼她被綁紅的手,他歎口氣替她鬆綁。
  今晚,他表現得就像一個惡棍,他痛苦地想。為什麼她總能把他內心的惡魔引發出來?他愈愛她,就傷她愈深。
  他不禁輕輕對著沉睡的她說:“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狠心地離開我?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有多需要你嗎?”
  他輕歎了口氣,輕輕躺在她身側,享受兩人好不容易的平靜。
  ☆☆☆☆☆☆☆☆☆
  宋潔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昨夜的回憶忽然一下又回到她腦海中。
  她懊惱地發現自己竟然舒服地躺在他的臂彎中。她驟然起身,恨不得立刻逃離——
  而他,卻慵懶地瞄著她的窘狀,緩緩地說:“早安!”
  宋潔忿忿地走進浴室。她記起昨夜他是多麼殘忍地對她,而她又是多麼淫蕩的回應他。
  她故意在浴室慢慢地梳洗,就為了要躲他,她實在不想再看到他那飛揚跋扈的表情。
  直到,他砰地一聲踢開浴室的門。
  宋潔惱怒地看著他那自大的神態。
  “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我們要來不及!”閬梏耕冷冷他說。
  “來不及?……”宋潔搞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不由分說地拉著她注外走,他把她塞進車內,不發一語地往陽明山駛去。
  他決定了!他再也不許她再離開他,他要將她永遠鎖在身邊。
  宋潔困惑地看著一臉冷峻的他。老天!他究竟要做什麼?他要帶她去哪里?
  車子緩緩駛近陽明山的一棟豪華別墅,宋潔瞪大眼看著這棟華宅。主屋是棟三層樓的黑色建築,旁邊有座游泳他,另外竟然還有一座網球場。沿著大門到主屋,是一座保養完善的花園,看得出來有專人設計和整理。
  他們的車在主屋前停下來,立刻有位男僕迎向前來。
  “少爺!您回來了!”他接下閬牿耕遞給他的車鑰匙。
  “小劉!麻煩你了!”閬梏耕向他笑了笑,任他將車開走。
  天哪,這是哪里?!宋潔有種不樣的預測。
  “閬梏耕!今天怎麼忽然回來了?”
  屋內走出一位慈樣和藹的婦人,臉上儘是對閬梏耕的寵溺。
  “媽!”閬梏耕低低地回應了一聲。
  宋潔腦中轟然一響。那是他媽媽?那這不就是他家了?他幹嘛帶她回家?她是他的情婦耶!難道他會介紹他的情婦給他家人嗎?
  “這位漂亮的小姐是誰?怎麼不為媽介紹一下?”蔣文娟見了一旁發愣的宋潔,馬上輕斥閬梏耕。
  “這位是宋潔!”閬梏耕簡短他說,完全沒有消除母親的疑問。
  他只是神秘地笑著,將母親與宋潔帶進客廳。
  宋潔不安地跟著他走進這高雅富麗的客廳,真不知道他葫蘆賣的是什麼藥,可是這時她也沒有任何退路了。
  “爺爺,爸爸!你們都在!”閬梏耕神色自若地向屋裏的人打招呼。
  他隨即不悅地發現董慈芬竟然也在。
  董慈芬看地帶著宋潔回家來,眼裏差點噴火,可惡!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竟敢帶那女人回來。
  “我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宋潔。”閬梏耕冷靜而簡短他說。
  爺爺與父親疑惑地交換了個眼神,這是閬梏耕第一次主動帶女孩子回家,而且,瞧他緊握住那女孩的手看來,兩人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
  但,怎麼都沒聽過他提起這女孩?他們打量了一下宋潔。
  那女孩的神情似乎有點局促不安,除此之外,她是個相當美麗而溫婉的女子,令他們一陣心喜。
  難道,終於有一位女子能擄獲閬梏耕那不定的心?
  這時,董慈芬刻意打破沉默,“宋潔?!我想到了!昨晚你和閬梏邵去吃法國餐時,被我和閬梏耕撞見了。”她嬌聲說。
  頓時,他們又迷惑了。難道她和閬梏邵是一對?
  閬梏耕霸道地將宋潔攬在懷中。
  “宋潔是我的女朋友!她和閬梏邵只是上司下屬的關係。我今天帶她回來,是要告訴各位——我要和她結婚,而且,婚禮必須儘快舉行。”
  他的話立刻震驚了所有人,宋潔更是驚駭地瞪著閬梏耕。
  天哪!這就是他所謂的永遠都不讓她離開?可是,他為何要娶她?
  “不!我不嫁給你!”宋潔大喊。
  閬梏耕惡狠狠地瞪著宋潔,這女人竟敢在他家人面前拒絕他。
  “想來你沒有太多選擇,因為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閬梏耕冷冷他說。
  此話一出,就像是投了個威力強大的炸彈,只見客廳裏其他人都訝異地睜大眼,不知如何反應。
  宋潔心中的震撼比其他人更甚。他怎麼知道?這下子,她真的完了。
  祖父閬永旭心中暗罵這孫子,竟然來個先斬後奏,這下子,他不就有孫媳婦又有曾孫了。他不禁高興地哈哈大笑。
  蔣文娟立刻來到宋潔身邊。她心喜地將宋潔由閬桔耕身邊帶開,關心地詢問宋潔懷孕了多久了,有沒有什麼不適。
  宋潔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懷孕已經兩個多月了!沒有孕吐的征狀,只是身材變得豐滿了!”閬梏耕竟然代替宋潔回答。
  宋潔頓時滿臉通紅。他怎麼可以這麼過分,這不擺明瞭他對她的身體真的了若指掌。
  蔣文娟瞪了兒子一眼,這小子!把人家小姐弄得那麼尷尬,真是太過分了。她疼惜地握住宋潔的手,不知怎地,她對這小姑娘有種保護欲。
  閬梏耕一點都不在意自己造成宋潔的困窘。
  他接著平靜他說:“宋潔現在懷孕了,住在我那兒不方便,不如我們搬回家住吧!還有,婚禮最好快點進行,免得新娘禮服會穿不下!”
  宋潔憤怒地看著閬梏耕。他怎麼敢?他竟然輕描淡寫地就將她的命運決定了,完全沒有徵求她的同意。
  他簡直太目中無人了,好像所有人都要按照他的意思做。
  他就這樣幾句話,就把她困在他家,平白多了許多人來看管她。雖然她對他的家人還蠻有好感的——能平靜而欣然接受兒子帶回一個懷了孕的女友的人並不多見。
  可是,他那傲慢自大的態度簡直令宋潔快氣炸了。
  閬梏耕隨即不顧宋潔的抗議,把她拉上樓來到他房間。
  董慈芬羞憤地看著閬梏耕和宋潔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他竟敢當她的面介紹宋潔給家人,最氣人的是爺爺和伯父、伯母竟然被他和宋潔耍得團團轉,一點都不把她放在眼裏,枉費她在他們身上下了那麼多功夫。太可惡了!
  閬梏耕走後,客廳裏是尷尬的沉默。家裏的長輩們有些不安地瞄了眼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董慈芬,不如該說什麼。
  本來他們已認定了慈芬作媳婦,可是,現在閬梏耕竟然帶了個女朋友回來,還已經懷孕了,這下子怎麼和董家解釋?
  董慈芬冷冷地看著閬家的人,心裏氣憤不已,她發誓,一定要讓宋潔和閬梏耕好看。現在,她還不知道怎麼做,她必須回去好好計畫計畫。
  但她還不忘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和閬家長輩們告別。哼!她會要他們好看的!等著吧!
  董慈芬走後,蔣文娟無奈的望著公公與丈夫,唉!閬梏耕向來自有分寸的,怎麼這回……
  ☆☆☆☆☆☆☆☆☆
  宋潔閬梏耕拖進他的臥室,她氣憤的看他把門關上。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質問。
  “我說過,你永遠別想逃離我!”他聲音中的冷酷足以令宋潔凍結。
  “你好大膽,竟敢懷了我的孩子還不告訴我,甚至還可惡的想逃走!”他冷冷地控訴。
  宋潔畏縮了一下,她確實不該瞞他。
  她顫聲問:“你怎麼知道我懷孕?”
  閬梏耕抓住她飽滿沉重的乳房。“你的身體,我還不清楚嗎?”
  宋潔頓時滿臉通紅。想不到他是那麼心細的人,她真是太不瞭解他了。
  “那你也不一定要和我結婚啊!”
  宋潔還是不相信他會想和她結婚,他只是想折磨她罷了!
  “我不會讓我的孩子成為私生子。他一定要正大光明的在我家長大。”他的聲音表達了他不容反駁的決心。
  宋潔苦澀地想,他果然是為了孩子,才會想要跟她結婚的,而她也將喪失永遠的自由,她實在很不甘心。
  “從現在開始,我們都要住在家裏,直到你生下小孩。”
  宋潔不敢置信,他竟然要把她關在這兒?和他的家人一起?
  “那我上班怎麼辦?”她急急的問。
  “別去上班了,再一兩個月你的肚子就大起來了,上班太危險了。”他霸道地說。
  嗯!太過分了,他竟然這麼強硬的對她,他把她當成什麼?一頭傳宗接代的母豬?
  閬梏耕將宋潔的氣憤、困猶都看在眼裏。他怒火中燒,這女人,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有多少人擠破頭想當他的新娘,做閬家的大少奶奶,只有她,卻不知好歹地反抗他。
  她愈不情願,他就愈想征服她。總有一天,她會要她認命的,知道她永遠不想離開他。
  閬梏耕猛然攫住宋潔的唇,懲罰地吻住她,他要把她那不馴的神情完全抹去,而這是唯一的方法。
  宋潔惱怒的發現縱使他那麼殘暴的對待她,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對他起了反應。
  她好恨他,也恨自己的無助。
  宋潔狠狠地咬了閬梏耕的下唇,令他痛得放開她。
  他抹著流血的嘴唇,憤怒地瞪著宋潔。
  她在他的瞪視下倉皇失措,看到那觸目驚心的血,更令她一陣暈眩,她忽然有股想吐的衝動。
  閬梏耕看著宋潔忽然沖入浴室。他不禁心急了。
  看著她嘔吐後的蒼白臉孔,他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地輕撫著她的背,試圖讓她舒服些。
  他歎了口氣,他就是拿她沒有辦法,他將她溫柔抱起放在床上。
  宋潔被他忽而殘暴、忽而溫柔的態度迷惑了。她茫然地看了眼閬梏耕,而他正以關切的眼神看著她。
  “怎樣?好點沒?”他不舍地問。
  宋潔就快被他的溫柔逼哭了,怯怯地說:“沒事了!對不起。我不該咬你的。想不到我自作自受,那血腥昧令我忍不住想吐。”宋潔歉疚地觸著他下唇的血跡。
  閬梏耕輕輕抓住宋潔的手。“別再反抗我了!”他的聲音輕柔,但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堅持。“為了孩子,為了以後我們的日子,別再逃走了。”
  宋潔痛苦地發現,他還是以孩子為主。這一切,都是為了孩子,而不是為了她。
  她累了,不想再爭了,就隨他的意吧!
  她疲憊地點點頭,不發一語。
  宋潔臉上的哀淒,今他心疼。他不懂,為何她那麼不願意嫁他?難道她另有愛人?難道,是為閬梏邵嗎?
  他無奈地歎口氣,無論她願不願意,她都要嫁給他,因為,他再也無法忍受沒有她的日子。
  “你想吃點什麼?我去叫下人弄些早餐繪你吃吧!”
  閬梏耕歉疚地想到一大早就把她拖來家裏,而且還這麼殘暴的對待她。她已經懷了孕,沒吃東西,又吐了,現在一定很虛弱。
  宋潔有點不太適應他的關切。“隨便!我其實不餓。”她輕聲說。
  “胡說!孕婦應該多吃點!”他不自覺地又流露出一股命今的語氣。
  宋潔忿忿地想。哼!果然又是為了孩子!
  她生氣地說;“我要喝咖啡!”
  “不行!懷孕不可以喝咖啡!我去拿牛奶和三明治上來給你。”
  宋潔憤怒地看著他大步走出臥室。她簡直氣瘋了,這個暴君!
  ☆☆☆☆☆☆☆☆☆
  星期一早上,宋潔惱怒地看著閬梏耕獨自開車去上班,把她留在陽明山家裏。
  他竟然真的禁止她去上班。喔!這個自大的男人!
  宋潔想到同事們不知會以什麼眼光看待她和閬梏耕的婚事,她不禁呻吟。
  他們一定將她當成拜金女郎,以懷孕來達到嫁入龍門的手段。
  她煩悶地在家中走來走去。他的家人其實都很親切,知道她懷了孩子,對她更是百般呵護,她很驚訝他們竟然沒有排擠她。也許,是母憑子貴吧!她苦笑。
  可是,這樣整天無所事事真的很彆扭,她本想幫忙家事,卻被家裏的傭人大驚小怪地趕出廚房。
  天哪!難道她就要整天躺在床上直到生產嗎?她不禁哀號。
  蔣文娟不舍地看出宋潔的憂慮與煩悶,她很能體會宋潔的心情,一下子要與一群老人相處,一方面又要承受懷孕的心理、生理變化,確實不容易。
  她看得出來這女孩真的是已經抓住閬梏耕的心。就憑他整個週末都纏著她,就可以看出端倪。
  不過她仍感受到存在兩人之間那股無形的緊張氣氛。
  她溫柔地走近宋潔。
  “宋小姐!”
  宋潔驚覺有人在叫她,她連忙回頭。“伯母!叫我宋潔吧!”她不好意思他說。
  “宋潔,很好!”文娟微笑,“那麼,你也應該改口叫我‘媽’了吧?!”
  宋潔困窘得臉紅。閬梏耕的母親十分慈祥又可愛,令她不禁想起她的母親。她很喜歡有這位和善的老人相伴,但要叫她“媽”,仍令宋潔不太習慣。
  “婚禮就要舉行,你有沒有想指定哪一家的禮服,我叫秘書去訂。還有,要買哪些首飾,是不是已經看過了呢?哦!我忘了問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你家人那兒,我們應該去提親吧!”蔣文娟想到即將到來的婚禮,興奮地不住嘰嘰喳喳地詢問宋潔的意思。
  宋潔發了一下愣。老天!婚禮!她真的沒想那麼多。
  她不太好意思他說:“我父母都不在了!”她很確定她的生父不會希望有人到他家中“提親”。
  蔣文娟很訝異,但卻沒表示出來。
  原本閬梏耕的父親對宋潔的身世有些意見,認為董家才配得上閬家,但爺爺和她卻堅決否定這個想法。一方面是閬家的財勢已經夠嚇人了,不需要再靠聯姻來增加財富;另一方面是他們看得出來閬梏耕確實非常喜愛宋潔。如果他對慈芬有意,就不用他們這幾年來辛苦撮合,還是沒結果。
  “那麼,婚禮的事,就交給我們男方負責吧,”蔣文娟心中已不住計畫婚禮的細節了。“那麼,禮服和首飾呢?”她仍不放棄地問。
  宋潔呆了呆,她實在沒有概念。
  蔣文娟心中暗罵兒子粗心,沒帶宋潔去挑婚紗首飾。
  她二話不說,帶著發愣的宋潔住中區走去。她決心讓她的媳婦穿戴最美的禮服、最漂亮的珠寶。
  宋潔在蔣文娟的帶領下走過一家家禮服公司、精品店,試過幾十套名貴的禮眼。
  她疑惑為何一生只穿一次的禮服,蔣文娟竟堅持她買下。
  拜託!幾十萬耶!就穿一次,太貴了吧?!
  不顧她的抗議,她婆婆除了買下白紗禮服外,又買了二套華麗高雅的禮服。
  宋潔歎了口氣,這家人買東西也太恐怖了吧,一個下午包括禮服和首飾,就花了幾百萬。她不禁皺眉,這些錢,她要工作多久才存得到啊!
  蔣文娟十分不解地看著宋潔又推掉一副明明很適合她的鑽石項鏈,這個女孩,一點都不貪心,反而還過度節儉了。
  她沒看過哪個女人可抵擋得了鑽石的誘惑的。她不由分說地要店員將鑽石項鏈包起來,要他們送到她家中。開玩笑,閬梏耕可是她的獨子,宋潔就是唯一的媳婦了,怎麼可乙太寒酸。
  宋潔歎了口氣,就由將文娟帶她買下了一堆衣服、首飾。
  她不禁暗自佩服她的眼光和美感。她顯然是個注意時尚且又有品味的女仕,她選的衣服、珠寶款式不僅新穎、簡單,又有質氣。當然,也都不便宜。
  一個下午,宋潔就在逛街、購物中渡過了,等到回到陽明山已經六點,宋潔快累慘了。
  她一回房,忍不住就倒頭大睡。可能因為懷孕的關係,她特別容易疲倦。
  閬梏耕一回家就想找宋潔。他忍耐著聽完母親嘮嘮叨叨地炫耀她為宋潔買的禮眼、首飾。
  他兩步並一步地上樓,開了房門,卻見宋潔沉靜如嬰兒般的睡姿。
  他愛憐地輕撫她那柔嫩的雙頰。
  這是他的女人、妻子、他的孩子的母親。
  他有種強烈的滿足感,他要好好寵她、照顧她,給她最好的一切物質享受。
  他忍不住撫摸她那尚平坦的小腹.心中感到一股強壯而溫柔的情緒。這是他的小孩——在他心愛的女人體內長大。
  他知道這是他們在辦公室那次瘋狂做愛的結果。他不得不承認那次他潛意識裏抗拒避孕,他其實想要她生下他的小孩,想不到真的如願了。
  他不敢告訴她,害怕她知道後會暴跳如雷。他幻想著她的反應,不禁輕笑。
  宋潔感覺到有只溫柔的手緩緩撫弄著她的小腹。她一睜開眼,就見到閬梏耕正深情款款地凝現著她,她忍不住心中一窒。
  他很少流露出那種赤裸裸的感情和欲望,她不禁迷惘。
  房裏的氣氛因兩人的注視而忽然變得熾熱,他的撫弄也從溫柔變為饑渴的需索。
  他低頭輕吻她的雙唇,不住地在她口中吸吮。宋潔像奶油般融化在他懷中,她意亂情迷地抱住他寬闊強壯的肩。
  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打破房內的魔咒。
  門砰的一聲打開。
  宋潔驚羞地看見蔣文娟站在門口,她連忙將閬梏耕推開。
  “媽!你幹嘛闖進來?”閬梏耕不滿地瞪著門口的母親。
  蔣文娟顯然對打斷他們的親密毫不尷尬,她大步踏入室內,將宋潔護在身後,完全不顧她兒子的抗議。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會認為我是老古板,可是既然宋潔住我們家,你們在正式結婚前就不能同住一間房。”蔣文娟的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堅決。
  閬梏耕不敢相信地瞪著母親。
  “拜託!媽!我們孩子都有了,還避諱什麼?”他氣得哇哇大叫。
  宋潔在一旁早已羞得面紅耳了。
  “我不管!宋潔懷孕只有我們家人知道。今天開始,你給我搬到客房去,不准再來騷攏宋潔。”蔣文娟斥責這不規矩的兒子。
  閬梏耕驚訝母親這罕見的堅持。他也知道母親很少堅持什麼事,但一旦下定決心就不會動搖。
  他搖搖頭,實在難以接受這種荒謬的事。
  “好了,你快下去吃飯,快!”蔣文娟半推半拉地閬梏耕趕出房門。
  她關上房門,回頭對宋潔展開一個惡作劇的笑容。
  “我這兒子,從小到大,要什麼就有什麼,是該好好挫挫他的銳氣。”她寵溺地摸摸宋潔的手。她看得出來,宋潔一直被他兒子霸道地獨佔著,她實在忍不住想為宋潔爭取一點自由。
  宋潔好笑地看著婆婆那惡作劇的神情,又想到閬梏耕那挫敗的表情,實在忍不住大笑。
  婆媳倆有默契地相視微笑,一同往樓下走去。
  閬梏耕怎麼都想不到他母親竟然是認真的。他驚訝地發現他的衣服馬上就被搬到客房,而在他晚上想回宋潔房間時,發現門竟上了鎖。
  他發怒地敲著門,宋潔竟不知好歹地回絕他。
  “你媽說過你要睡客房的!”
  想不到宋潔竟然把他媽的話當真了!他簡直暴跳知雷。他惡狠狠地瞪著那扇緊閉的門,可惡的女人!
  宋潔躲在床上想像那挫折又憤怒的臉,不禁開心起來。能讓他受點煎熬真是大快人心。嘻!
  她撫著舒服的床單,忽然覺得這張雙人床好大,整個房間仍殘留他那獨特的氣味,宋潔不禁心中一蕩。
  唉!她會想念他擁她入睡的情景的。
  不過,一點點的寂寞是值得的,畢竟,再兩個禮拜他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不知怎地,結婚這念頭對宋潔來說,愈來愈其實而令人期待。
  畢竟,她要嫁的人是她所愛的男人,而且她還懷了他的孩子。雖然,他不愛她。宋潔不禁一陣心酸。
  不過,為了孩子,也許,結婚是最佳的方式吧!她認命地想。縱使他永遠無法像她一樣愛她,但他們的孩子總也能在健全的家庭中長大。不想那麼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安心地把孩子生下來。她滿足地蜷縮在還殘留閬梏耕氣味的棉被中,沉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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