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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林曉筠]傲君馭心[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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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6:40:5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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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楚威知道自己現在的德行不像是娛樂圈的天王歌手,也不像是什麼巨星偶像,現在的他看起來孤單落寞,高大的身軀斜倚在一堵牆上,他伸長了脖子,眼光絲毫不移的注視著在他面前一幢公寓的二樓窗戶,由這扇窗戶,他可以不時的看到祝小晴走動的身影。

  一場空難徹底改變了楚威所有的想法和人生,在大難不死之後,他開始重新檢視自己的生命,在財富、名聲、掌聲和歌迷、影迷之外,他到底真正擁有什麼、失去了什麼?老天既然沒有要他英年早逝,顯然是等於多給了他一次機會,說什麼他都要好好的想清楚,到底他還缺什麼?他還要什麼?

  在住院那段期間,他謝絕了一切訪客,除了治身體的傷,也治療心靈上幾年以來的麻木和空洞,在擁有名利的同時,是否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以前他沒有想透,但是在出院的同時,他領悟了-

  祝小晴。

  在擁有全世界的同時,他失去了小晴。沒有了她,那麼即使他成為全世界最頂尖的藝人,他還是一無所有。

  在他住院期間,他曾收到小晴和小笛送來的花,而當他致電向她們道謝時,小晴的反應是冷淡的,表現得「恰如其份」……他的前妻。而小笛暱?小笛對他這個前任姊夫的反應郤是熱情的,真心祝福他撿回一條命,並預祝他在大難不死之後,一定會大發特發、紅到發紫。

  離開醫院之後,不管他的經紀人怎麼說,他都決定要暫時退出娛樂圈,錢他已經幾輩子都花不完,他現在真正想要的是找回生命中他怎麼都不該傻到失去的人。

  但是祝小晴似乎和他沒有一樣的想法,對於他的低姿態,她全都當沒有看到般,對他而言,他甚至沒有被她當「前夫」看,她似乎只當他是一個男人,一個和她沒有過「關係」的男人,對她而言,他不是大大有名的楚威,不是那個兩年前曾把她傷得體無完膚的男人,簡而言之,她沒有把他再放在眼裡,她根本不甩他。

  今天祝小晴如果癡肥得像個生了一打小孩的老女人,或是成了木乃伊般的乾瘦女人,那麼楚威或許還不會那麼的執著,然而兩年後的祝小晴非但沒有把自己搞垮,相反的,她出落得更加美麗,二十七歲的她,現在已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可能是離婚紿她的力量和不服輸的勇氣,離婚時沒有拿一毛錢的她,現在已有自己的局面,認真的女人不只美麗,成功也通常伴隨著她們。

  記得祝小晴以前一向留著長髮,而這些日子再見到她時,楚威注意到她是一頭齊肩的中長髮,而且穿著也由以往的隨意、輕鬆,變得幹練、自信,現在的她是一個閃亮、耀眼而且完全掌握了自己未來的女人,一個……他拚了命想要爭取回來的女人。

  有可能過程會很艱辛,但楚威說什麼都要和她拚了,老天要他大難不死一定有原因,他或許錯過一次,不過老天又再給了他一個機會,這一次他說什麼都要弄對。

  而且就楚威對祝家兩個女人的瞭解,她們是那種從一而終型的女人,因為家教和她們母親的遺訓使然,所以即使過程可能會非常的痛苦,但是他相信祝小晴一定會重回他的懷抱。

  祝小晴是他楚威這一生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老婆。

  祝小晴正在電話中和廠商聯絡一些二○○○年上市春裝的問題,由於是千禧年,也是二十世紀的最後一個春天,所以今年的春裝走向比較前衛、多變而且超現代,至少這是她今年設計的主流,摒棄了蕾絲、粉色系列,她今年要讓女性徹底的展現成熟、優雅和絕對的自信,就像她自己。

  在祝小晴的生活中有不少失婚的女性朋友,有人過得快樂、充實,有人成天沉浸在苦澀的灰暗日子裡,對於自己亦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祝小晴並不願多說,知道她是楚威前妻的人也不多,也就因為她的低調,所以很多傷害都減至了最低,而現在的她,是個成熟、漂亮的女人。

  而且如果有任何模特兒突然不能上場,那麼她絕對可以代打,她此刻的體態比她在有婚姻關係那兩年裡,還要好上幾倍,只是她的好身材只有她自己看得到,尤其是在下穿任何衣服的時候。

  如果不是因為一場空難,如果不是因為楚威是四個倖存者之一,那麼他們之間所曾擁有的一切早就煙消雲散了,但是楚威沒死……她謝謝老天,不過這下代表他就有任何理由再來破壞她已經平靜的生活!她送個花是基本的禮貌,畢竟她曾是他的老婆,好歹他在大難不死之後,她總要表示一下,不過他郤開始沒完沒了。

  這絕不是她要的!她承認自己愛過這個男人,用整個生命去愛,但是這個男人傷了她,雖然她現在活得很好,可是在離婚的那一剎那,她恨不得自己可以一死了之,她的心並不能用碎成碎片來形容,而是只能說還在跳動,還有一囗氣讓她繼續活下去,那種扯心裂肺的感受,她一輩子都不會忘。

  當下她就告訴自己,如果她還想好好的活下去,那麼她的生命中,就再也沒有楚威的存在,這個男人對她而言已經是個歷史名詞,是個她連提都不想提及的「過去」,特別是展望二十一世紀,一個新的世界即將呈現的現在,她發誓再也不和楚威有任何的瓜葛。

  可是老天似乎又想「整」她一次!

  她不知道已是天王巨星的楚威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會不曾是那場空難傷到了他的腦子,還是他的心在歷經了那場空難之後徹底的被蠢化,他居然還敢回頭再來找她,想再「復合」?!

  真是天大的笑話!從一開始委婉的拒絕,到一次又一次的冷言相向,楚威還是不放棄,這個男人到底是哪條筋沒有接對?只要他伸個手指或是眼神一勾,一定會有成千上萬的女人迫不及待的衝向他的床,可是他卻一再來吃她的閉門羹,這個身價不凡的男人是受了什麼刺激啊?祝小晴並不否認,成閃亮巨星之後的他更加有型,男人魅力更是散發得淋漓盡致,不管他是以哪種造型、哪種穿著出現,總是能令女生尖叫、女人著迷,每一個眼神、每一首歌、每一次接受訪談,總是能造成話題、造成轟動,特別是那場空難發生之後。

  不是祝小晴惡毒,而是她曾經想過,如果楚威真的死於那場空難,那麼台灣的女性人口會一下子減掉不少哦。

  電話一掛上,祝小晴覺得囗干無比,她記得她明明有請小妹紿她送一杯咖啡進來,可是不知道是小妹忙昏頭忘了,還是她現在才正要泡,所以按了通話鍵,正打算再叮嚀小妹時,祝小晴表情僵住了。

  她的咖啡是送來了,但是端著咖啡的人-

  由於她辦公室的門是完全敞開的,所以楚威連門都不必敲,就可以長驅直入她的辦公室,好像她正在期待他的出現般,他一派瀟灑的走到了她的辦公桌前。

  「你要的咖啡來了。」將咖啡往她的辦公桌上一放,他嗓音低沉又誘人的說道。

  正按蓍通話鍵的手指泛白,可是祝小晴並沒有很強烈的反應,相反的,她收回了自己的手,姿態優雅的往自己的辦公椅上一坐,雖然她對他已經沒有感情,但也不必把他當仇人看。

  「這怎麼好意思!」祝小晴很世故的說。「讓你這種身價的人給我端咖啡,那真是……天誅地滅啊!我那個小妹是在忙什麼?」

  「這是我自願的,而且只是端咖啡嘛!」用手拉過一張椅子,他在她的辦公桌邊坐下,背靠著椅背,一雙長腳自在的伸長擱在地面。

  「這杯咖啡我可喝不下去。」她淡淡的答,可是表情郤是一臉的防衛。

  「小晴-」

  「請你叫我祝小晴或是祝小姐,不要直接叫我小晴,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那層關係了!」很努力的要和他畫清界限,她絕不心軟。

  「我知道我們已經不是夫妻,可是一」

  「你還『知道』最好!」

  「難道真的已經……」他忍不住的皺了一下眉,並且交疊著雙腿,他並非什麼萬惡之徒,而且關於兩年前的離婚,他們兩人都該負點責任吧!難道只是他一個人的錯嗎?只有他該死?

  祝小晴猛的彈身站起,她真的不想再和他扯以前,也不想和他去扯什麼現在或是未來,她要的只是一份平靜的生活,而且絕對沒有楚威的存在。

  「你講完了嗎?」她直指著門,一副送客的樣子。

  「小晴,我已經暫時退出了娛樂圈。」沒有起身走人的意思,他仍舊坐著冷靜的

  「和我有什麼關係嗎?」祝小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說:「這是你的自由!」

  「我可以有很多的時間……」

  「做什麼?」

  「重新贏回你的人。」

  「鸁回什麼?!」祝小晴故意一副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她強忍著心中的怒氣。「你想重新贏回我的『心』?!」

  「是的!」他一臉的堅決。

  「那麼你至少是不是該先確定一件事?」祝小晴的表情令人頭皮發麻。

  「確定什麼?」

  「確定我是不是還有『心』!」她冰冷的回道。

  「小晴……」他用很感傷的眼神看她。

  「是祝小晴!」她更正他。

  「我知道離婚對你而言並不好受,可是當時……」並不是在為自己找藉囗或是理由,他只是講一句公道話而已。「當時這也是你要的,不是嗎?是你主動開囗說要離婚的,你受不了當一個巨星的妻子!」

  「楚威,我沒有興趣和你在這互揭瘡疤,反正離婚是事實,你說得對,我是沒有興趣當什麼天王的老婆,兩年前是如此,現在還是如此,我的話已經很明白了,你還有疑問嗎?」她朝他怨聲道。

  「因為那場空難,我不再是以前那個楚威了。」他低沉一句。

  「我也覺得你的腦子有些……」她用挖苦的表情看著他。

  他緩緩的站起身。「我不要失去你!」

  「你早就失去我了!」「我要挽回。」

  「你挽不回。」

  楚威臉色凝重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他一反平日萬人迷的神情,用一顆最真的心和最誠摯的表現,低頭注視著她。

  「你在我們曾經一起擁有過的那場婚姻中受了傷,但我也是啊!你一定對我有怨、有恨,但難道我就沒有嗎?事隔兩年,人會改變,觀念會改變,整個狀況也會有所不同,我不能說我們一定能忘掉過去的不愉快,可是我們至少可以嘗試再開始。」楚威不怕被她賞一記耳光,他說他該說的。

  「你就只會說這些話嗎?」祝小晴就算心中怒火熊熊,可是經過兩年的自我訓練,她現在已能成功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小晴,我要的很簡單。」

  「再簡單我也給不起。」

  「你可以試著把我當—」

  「朋友?!」她漠然的瞪他一眼。

  「至少是個開始!」

  「楚威,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哪裡還有什麼開始?」祝小晴不看他,她兩個大步走到自己辦公室的門邊,一副如果他不走,那麼走的就是她的表情。「少來煩我了,也許有一堆的女人樂於被你『糾纏』,但我絕不是其中之一。

  「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喪氣的問。

  「一絲機會也沒有!」

  「小晴,我們曾經……」

  「別提那些老掉牙的事!」祝小晴看向了她的辦公室外,發現大家的眼光都是朝著這裡看,而耳朵全是豎著的,要不是這個工作室的人員並不多,而且平日的她威嚴也夠,否則楚威的出現早就造成轟動,然而他也不是第一次出現,所以情況仍在控制中,沒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問起有關楚威的事,更不會有人有膽要求她去向楚威要簽名照。

  「你真的想抹煞過去的一切?」楚威揪著自己的心問她,他一直以為女人的心是最軟的。

  「難道還有什麼好令我留戀的嗎?」她反唇譏道。

  「一點都沒有?」

  「一點都沒有!」

  「看來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楚威露出一個認了的笑,有時他實在感慨,全天下的女人都迷他,而他卻只要一個對他不再有興趣的女人,這是老天要給他的懲罰?懲罰他太過於自負、太過於驕傲嗎?

  「你的確是高估了自己,楚威,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會對你神魂顛倒!」

  「特別是一個曾經當了我兩年老婆的女人。」他替她接了下去,一副他明知她會說出什麼刻薄話的樣子。

  「答對了!」

  「而你真的下可能再對我神魂顛倒?」他用挑逗囗吻對她說,眼神也有些不規矩。

  「除非我心智不清!」

  「你也對我的身體完全不感興趣?」他有些取笑她,在他們婚姻還沒有破裂之前,在他還沒有成為巨星之前,他們曾有過一段很甜蜜的時光,而他也真的「教」了她不少,在他們的床上。

  「你當自己是什麼『種馬』或是『舞男』嗎?」祝小晴沒有中他的計,如果他可以嘲弄她,那麼她也可以反擊回去。「你真當自己是什麼床上的奧運選手?」

  「在我之後……」

  「你沒有資格問!」她冷冷一句打斷他的話。

  「但是你媽的遺言—」

  「我媽已經入土為安好幾年了,你別把她再扯進來。」祝小晴絕對記得自己的母親交代過些什麼,但是她亦相信媽媽絕沒有想過她會婚姻失敗。

  「真的不可能再……」他逼近一步。

  「你走吧!」她真是在趕人了。

  「小晴,不要以為我會就這麼算了!」他亦不認輸。

  「反正時間是你的,而且只要你不怕一再的碰釘子,那我就管不到你的行為。」祝小晴冷酷的回他。

  「你一向不是一個狠女人。」

  「我變了,行嗎?」

  「那麼我也變了,我變得聰明、變得明白,知道什麼是自己該牢牢抓住,什麼是自己該鬆一下手的,我現在分得出來了。」他放下身段的表明。

  她還是很諷刺的表情。「那真是恭喜你了!」

  「小晴,再一次機會就好!」楚威懇求著她。

  「沒了!」她拒絕。

  「人都會犯錯!」

  「我附和,而我絕不會一錯再錯!」祝小晴一副到此為止的意思。「很抱歉,我還得和廠商聯絡一些重要的事,所以如果你的廢話都說完了……」

  「小晴,我不怕一再碰釘子。」他言明在先。

  「那你就盡量放馬過來好了。」她笑著一哼。

  「我一定會重新贏回你!」

  「也許你要等到世界末日!」

  祝小笛小祝小晴兩歲,但她們姊妹倆的個性是完全的不同,小晴踏實、努力,而祝小笛則是及時行樂的享受派,父親早逝的她倆,是由母親含辛茹苫的撫養長大,但也因為太辛苦,所以在三年前,就在祝小晴婚後差不多一年左右,她也撒手西歸,姊姝倆對於母親所留下來的遺產,祝小笛要了現金,房子則留給了姊姊,因為她知道姊姊為家裡盡了最多的心力。

  樂天、享受派的祝小笛成了股票族,每天早上就是在股市裡殺進殺出,她的人生哲學很簡單,錢夠用就好,只要日子舒服,於是在仁愛路的一幢華廈裡,她租了一個最小坪數的房子,開的車子雖然屬於雙B的車種,不過都是二手的,好在安全性還不錯,所以她也幾乎樂得每天飆進飆出。

  和祝小晴不同的是,祝小晴高挑,而她嬌小,差不多只有一百六十公分,而且加上瘦巴巴,好像還沒有發育完全的胸部,如果不是一頭又長又捲的秀髮來增添她的女人味,那麼沒有人會相信她已經成年。

  祝小笛沒有傲人的身材,但她絕對有一張美人胚子的臉,清秀、鬼靈精怪、水汪汪的大眼,她不是妖嬈型的女人,不過是那種會叫男人產生保護欲、滿心柔情的嬌嬌女,如果說現在的小晴像個女強人,那麼祝小笛就像是一個洋娃娃。

  只要一有空,兩姊妹就會相約出來喝個下午茶,單身的女人就是有這種好處,沒有束縛、沒有牽絆,雖然少了一個丈夫、缺了個孩子,可是在另一芀面說不定擁有更多。

  由於祝小笛情緒始終High,所以祝小晴不需多猜,就知道八成是她買的股票又漲了。「今天又賺了多少?」雖然她不是很贊成小笛玩股票,但既然這是「全民運動」,而且小笛也早已成年,所以念了她幾次沒用之後,祝小晴也懶得再說教。

  「股票沒賣出之前,不能算輸贏的,不過……」祝小笛一臉眉開眼笑的神色,看起來是更加的甜美、可人。「今天我有兩檔的股票都以漲停收盤。」

  「那套牢的暱?」祝小晴潑自己妹姝冷水。

  「早睌會解套嘛!」

  「就在這指數漲漲跌跌之間,你真的賺到了嗎?」

  「當然賺啊!」祝小笛樂觀的笑。「不然我幹麼每天早上盯著電視看三個小時的盤,然後下午還要看分析師的分析及名嘴解盤,我是有花時間的!」

  「你是在浪費時間!」

  「姊,不要因為你自己不玩股票就看不起玩股票的人嘛!」祝小笛抗議。

  「我不是看不起玩股票的人,而是這種好像賭博的東西……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玩到後來是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祝小晴一向信奉「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所以對股票她沒有好感。

  「這種人絕對有,但是也有靠股票而致富,每天生活得快樂無比的人!」祝小笛眉毛一挑,和姊姊針鋒相對。

  「小笛,玩股票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你還是找一份正當的工作吧!」祝小晴每次一碰到妹妹,總要這麼苦囗婆心的講上一回。

  「我不是坐辦公桌的料。」邊吃著鮪魚三明治,祝小笛一邊滿不在乎的說。

  「那麼來當我的助理。」

  「我對服裝設計也沒有興趣。」

  「你可以幫我處理一些比較瑣碎的事。」

  「叫你工作室的小妹去做就行了。」

  喝了口咖啡、歎了口氣,祝小晴真希望自己的母親還在世,那麼她這個做姊姊的也不需要這麼累。「小笛,如果你對工作沒有興趣,那麼就給自己找一個好男人,去建立一個家庭,然後—」

  「我要吐了哦!」祝小笛警告說。

  「結婚沒有什麼不好!」

  「祝小晴,由你口中說出這種話……」一手拿起一小碟燒賣,祝小笛的眼光是有些「不懷好意」。「好像不太有說服力哦!」

  「小笛!」祝小晴輕斥一聲。

  「那你自己怎麼不結婚?」

  「我已經結過」

  「但是離了。」祝小笛故作無奈的一歎。

  「我們現在是在談你!」祝小晴不想話題被轉移,她板著臉的盯蓍妹妹。「你可不可以正經一些?」

  「你大我兩歲,你都不先結婚了,我這個做妹姝的哪敢搶在你的面前結!」祝小笛反應很快的頂回去。「等你自己有好消息時,你再來逼我吧!」

  「小笛!」

  「不然你也可以試著和楚威復合啊!」祝小笛輕描淡寫說,故意不去看姊姊。

  「你在說什麼?!」祝小晴差點跳了起來,也差一點就打翻她面前的那杯咖啡。「你居然建議……你居然會建議我和楚威復合?!」

  「我知道他很想和你復合啊!」

  「但我不想!」

  「你真的不想?」

  「他找過你了?」祝小晴寒著一張臉。「小笛,你最好少理他!」

  「姊,雖然你們離了婚,但他一向對我不錯,而且離婚這回事絕不是單方面的錯,更何況在經歷了一場大空難而倖存下來,他的很多想法是會不同的。」祝小笛沒有偏袒任何一方,她很公平的說。

  「照你這麼說,如果沒有那一場空難,那麼他是說什麼都不會想和我復合嘍?」祝小晴嚴肅又冷漠的間。

  祝小笛苦著臉,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是這麼說……」

  「反正我絕不想再當他的老婆!」

  「為什麼?」

  「為什麼?」祝小晴很理智又冷笑的看著妹妹。「你忘了他現在是天王歌手,而且是超級巨星嗎?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而且由他平日所接觸的女人看來,我祝小晴算什麼東西。」

  「姊,你不要這麼低估自己嘛!」

  「覆水難收。」

  「再給他一次機會,反正你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破鏡難圓。」

  「祝小晴!」祝小笛火了。「你不要在這舞文弄墨的,我只是認為你應該再試一次,畢竟你們也曾做過兩年的夫妻,而且老媽死前不是特別交代我們要『從一而終』

  「那是在針對你說的!」祝小晴笑罵。

  「就算是針對我,反正我又還沒有結過婚,也沒有過任何男人,所以我根本不必擔心什麼『從一而終』的問題,倒是你……」祝小笛幸災樂禍的一笑。

  「我頂多就像現在這樣過一生。」祝小晴不怨母親的遺言,反正對男人她早就失去信心了。

  「那多慘,你才二十七歲耶!」

  「反正我絕不和楚威復合!」

  「話別說得太早……」祝小笛眼睛一眨。「世事難料!」

《 本帖最後由 草薰風 於 2010-6-3 23:4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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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6:41: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雖然不是那麼贊成自己妹妹的享樂主義,但是祝小晴也不是那種苛刻自己或是只知道埋頭苦幹的人,她自己辦了一張俱樂部的會員證,只要是假日或是抽得出空時,她就可以到俱樂部來放鬆自己,甚至如果祝小笛也有空,她們姊妹倆還可以打上一場回力球,她想……努力、認真的女人是值得這樣對待的。

  剛游完泳,還真是覺得挺餓的,於是她到俱樂部的健康餐飲吧,叫了一懷葡萄柚汁還有一份總匯三明治,在吃完東西之後,她打算到視聽娛樂室看場電影,要不然小睡個片刻,然後她又可以生龍活虎的拚了。

  當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甲,決定睌些時候搽什麼顏色的指甲油時,她點的東西送來了,可是當她抬起頭時,她看到的不是吧台的服務生,而是楚威。

  即使是一身的休閒裝扮,他看起來還是那麼的英氣逼人,一副搶眼的明星架式,他是那種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叫人多看好幾眼的男人。

  「又是我!」楚威在把東西往桌上一放之後,接蒂茌祝小晴身邊的圓鐵椅上坐下,好像他絕不會輕易走人的樣子。

  「這算什麼?陰魂不散?」祝小晴自然是不可能紿他什麼好臉色,而且對於他的神通廣大,她很不以為然,到底是誰出賣了她?

  「我們只是剛好是同一家俱樂部的會員。」

  「你加入了?!」她一驚。

  「我覺得這家俱樂部的設備、服務都不錯,所以……」他聳聳肩,一副自己的選擇很正確的表情。

  「那我辦退出好了!」祝小晴明快下了決定。

  聞言,他有些怔然。

  「反正台北的俱樂部一堆。」

  「你真的變了……」楚威不知該憂該喜,以前的小晴沒有這麼的果決、冷硬,以前的她甚至有些優柔寡斷,在決定任何事之前,她都會問過他或是和他商量,可是現在

  「我又不是石頭或是鐵塊,我是人,我有思想、有腦子,我當然會變!」喝了囗葡萄柚汁,祝小晴的態度是泰然自若。

  「以前……」

  「楚威,你已經七老八十了嗎?為什麼老是把以前掛在嘴邊,我想我還不到可以談『以前』的年紀。」她甚至連囗才都變犀利了。

  楚威一時竟搭不上話,以前那個溫柔的祝小晴已經不見了,兩年的時間而已,她真的脫胎換骨了。

  見楚威沒再搭腔,祝小晴則有一囗沒一囗的吃著她的總匯三明治,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殘忍,因為比起她之前所受的傷,她覺得自己對楚威還太仁慈了。

  楚威雖然暫時沒再出聲,但是他的思緒並沒有停,想到了當年他和祝小晴結緣的經

  因為住在同一條巷子裡,雖然不是左右鄰居,但是因為常常碰頭,所以彼此還算熟稔,一回下大雨,她沒有帶傘,而他則撐了一把大傘,在短短共撐一把傘的一小段路裡,他們有了開始,當時的祝小晴剛畢業不久,正在跟一個名設計師學習,當她的助理,而他呢?他則是一家唱片公司的新人,前途未卜,看不到自己的未來在哪裡,但他們戀愛、結婚了。

  如果楚威沒有成為天王歌手,如果他沒有紅遍港台,那麼他們的婚姻或許還保得住,但是通常夫妻是能同苦,可是卻不能共甘,苦日子往往可以使夫妻更加團結,但一旦有天功成名就時,郤又往往不能一起分享那份成功的果實,似乎都是如此。

  他和祝小睛也一樣……

  「小晴……」忽然他又再開囗。「今天如果我不再紅了,如果我完全的退出這個圈子……」

  「你不必為我做這種『犧牲』的!」她嘲笑著他。「沒有意義、沒有價值。」

  「我知道你沒有男朋友、沒有固定的對象。」

  「是又如何?」

  「既然如此……」

  用面紙擦了下自己的嘴,祝小晴不疾不徐的站起來。「楚威,報上不是說那個台灣新玉女張芝芝對你很有好感嗎?」

  「那是她在製造新聞。」

  「那麼那個最近當紅的寫真女郎在你住院期間天天送花到醫院給你……」

  「為了宣傳。」

  「那你和經紀人暱?」

  「經紀人就是經紀人。」

  「你們唱片公司最近推出的那個新人,把你的照片貼在床前的那個羅媚媚……」

  「她想打知名度。」

  「所以沒有一項傳聞是真的?」祝小晴冷淡一笑。

  「全是垃圾新聞。」他不屑的說。

  「所以媒體、報紙把我們這些讀者、觀眾當白癡。」祝小晴就不信楚威有這麼清白。

  「為了銷量、收視率。」

  「楚威,所以你是聖人!」

  「我不是聖人,但我也絕不濫情。」

  「那麼回答我……」祝小晴的眼神變得犀利,充滿了反擊意味。「在我們離婚之後,你沒有和任何一個女性上過床?」

  「有!」他老實的承認。

  「有—」她故意拉長尾音,笑得有些惡毒。

  「我是正常的男人,但那些女人大都是一夜情,過了之後再不相欠的情形,我並沒有動心,在……我們離婚之後。」他招認。

  「所以你只『玩』女人?!」

  他知道自己上當了。

  「你把女人當成是發洩性慾的機器?!」

  「她們……」

  「你現在又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我只想……」

  「你以為我和她們一樣笨還是一樣豪放?!」

  「你弄擰了我的話!」他吼。

  「你知道我媽交代我和小笛一生只能有一個男人,所以我們絕對得好好挑選男人、潔身自愛,不能亂來,所以你以為你可以再回頭來對我予取予求?!」祝小晴咬咬唇,一副他沒有那種便宜可佔的表情。

  「我不是這意思!」他的手急切的搭上了她的肩,想要她聽他的解釋。

  可是祝小晴毫不猶豫的用手肘把他的手頂開。「你不要作這種白日夢了!」

  「小晴……」楚威是又怒又沮喪。

  「再問你一個問題。」祝小晴的目光變得有些曖昧、挑逗。

  「你問啊!」楚威的心情是既七上八下,但又有些心猿意馬,因為她的眼神。

  「你覺得我現在的身材怎麼樣?」

  楚威的目光正大光明的停駐在她的身上。「一流的!」

  「比我們結婚那時好吧?」她笑笑的又問。

  「好!」

  「沒有可挑剔的地方吧?」她眼波一轉。

  「無懈可擊。」

  「會叫男人讚不絕囗吧?」

  「會叫男人心癢難耐。」

  「很好。」突然,祝小晴收起了笑容。「你是看得到卻碰不到、摸不到、『用不到』!」

  「小晴……」好像洗了一次三溫暖,楚威覺得又冷又熱。「你到底是什麼用心?」

  「我只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喝光了最後一囗葡萄柚汁,她表情一緊。「我不是那種會和男人一夜情的女人,更不是那種會吃回頭草的女人,至於我的身材……我自己看了高興就好,但是任何男人都別想碰我!」

  楚威沉默著,沒有回應。

  「如果我再在這個俱樂部裡見到你,那麼即使我會因此而損失一筆入會費,我也在所不惜,因為我是絕不可能再踏進這裡一步,只要你在這裡!」

  「你總會再碰到我的!」

  「你無賴!」她瞪他一眼。

  「為了重新贏回你,我不計一切。」

  「你會很慘!」她警告他。

  「再怎麼樣也不會慘過失去你!」他輕輕道出自己的心聲。

  她眉毛一揚,「你少再念台詞了!」

  「我會向你證明的!」

  「太遲了!」

  

  如果不是杜凱傑並不趕時間,如果不是那輛BMW的車子太過猖狂,在小小的大廈停車場裡竟以那種的車速轉彎、開車,和他的賓士幾乎只能用「擦車而過」來形容,那麼他是絕對不會去浪費時間,可是一向嫉惡如仇又頗有正義感的他,這會卻怎麼也忍不住,明明是要離開停車場,車子卻轉了向,他決定要去和車主好好的「聊聊」,看是什麼樣的住戶這麼的瘋狂。

  結果當他開車來到地下三樓的停車場,當他看到那輛黑色BMW的車子主人由車內走出時,杜凱傑真的呆了,第一個感覺他認為是自己眼花、找錯了車,要不然就是開車的另有其人,絕對不會是……

  絕不會是這個看起來像洋娃娃般的女孩。

  一雙細跟的高雅涼鞋,再加上一條短裙,一件皮夾克,如果不是那頭長鬈發,如果不是那種慵懶自在的神態及眼光,那麼他絕對當她是末成年少女,而且和一百八十幾公分高的他比起來,他深覺自己像是什麼龐然大物,因為他不只高,而且夠壯碩,雖然是目前最熱門的電子新貴,可是他的體型看起來像是拳擊手,即使有三件式西裝烘托,他看起來還是頗「凶狠」,臉上的那兩道濃眉有著不怒而威的味道,再加上「目露凶光」的雙眼,比較像「大哥」的他不太會讓人把他和「電子科技公司」的老闆聯想到一塊。

  但杜凱傑的確是擁有目前最熱門的電子股的上市公司,身價逾好幾百億不說,而且因為他又同時是其他家電子公司的股東身份,所以三十出頭的他,有時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期待什麼?生活之中還會有什麼驚喜,但是……

  為了要確定自己沒有冤枉人,所以杜凱傑決定先禮後兵,他怕自己會嚇到這個女

  「你好……」他友善的道。

  祝小笛仰頭看著這個塊頭既大,而且面貌有些「不太安全」的男人時,她的心中居然一點懼意都沒有,她的膽子不是很大,尤其是在看到凶凶的男人時,不過此刻她一點都不擔心,也回他一個友善的表情,有些人本來就「面惡心善」嘛。

  「你好!」

  「這車子是你的?」杜凱傑問。

  「我的。」

  「剛才也是你開的車?」希望她搖頭!杜凱傑確信她一定會搖頭,因為一個像洋娃娃般的女孩是不可能用「拚命三娘」似的方式開車,所有人都知道女人開車時是很小心的。

  「有什麼問題嗎?」頭實在仰得有些累,所以她指了指他的身體。「你可不可以彎一下腰?」

  杜凱傑一向只有發命令,從來沒有聽命令的時候,可是他居然真的微彎了腰,深怕這個女孩子的小脖子會仰得太累。

  「是你?!」

  「是我!」

  「在你穿著這種細跟涼鞋……」

  「我一向是脫了鞋赤著腳開車。」

  「用那種『賽車』的速度?!」他微瞇了眼。

  「沒那麼快吧!」她也一臉的無辜。

  「你知不知道這是停車場裡?」

  「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

  「我很小心。」

  「小心?!剛才我們兩輛車差點就『貼』到了一塊。」杜凱傑的話有指責的意味,明知這不太干他的事,但是這關乎這整個大廈裡的住戶安全,因為每個人都有機會在這地下停車場裡上車、下車。

  「有嗎?」祝小笛終於瞭解到這個高大傢伙的用意,他是要來教訓她,可不是要來向她「搭訕」的,所以不再用一種對待鄰居的態度,她的肩膀挺正,武裝起自己。「你有什麼證據?我的車子沒有任何的刮痕,你的車有嗎?」

  「我的車沒有刮痕,但是剛才明明—」

  「誰看到了?」她不認錯。

  「小姐,同是這幢大廈的住戶,我覺得你的態度未免太過分了些!」杜凱傑是站在「理」字上講話。

  「我覺得你的態度才過分!」

  「我是為了大家的安全。」

  「出事了嗎?」她咄咄逼人的問他。

  「我是預防萬一。」

  「我卻認為你是吃多了撐著。」

  敢當面和杜凱傑「對沖」的人不多,在女性方面而言,甚至還找不出一個,就拿跟了杜凱傑五年的公司元老—他的秘書,在面對他時,她還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給我你的名字!」杜凱傑命令道。

  「幹麼!你又是誰?」她刁鑽的反問他。

  「杜凱傑。」他冷冷一句。

  「你以為你自己是誰!」人雖不高,祝小笛的氣焰可不小,她沒當他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

  「你的名字!」杜凱傑快要變臉了。

  「你要去住戶委員會說我的壞話?」

  「我是要去說事實!」突然他挺直了腰,不再那麼體貼她,他不必為了她的身高而委屈自己,這個可惡的女孩只有一張洋娃娃的臉,她的心八成是老巫婆的心。「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有本事你去查嘛!」她激他。

  「你以為我查不到?」

  「查到了又怎麼樣!」

  本來是想撂下狠話,但一想到她只是一個弱女子,而他是一個大男人時,好像有些欺負弱小,他一向最痛恨欺負弱小的人。因此只道:「好!只要你承諾以後不再這樣開車,我就當今天的事算了。」

  「今天什麼事?」」她裝蒜。

  「你—」

  「祝小笛!」她一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氣魄報出自己的名字。在他不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時,她就會做她該做的,說她該說的。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事!」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孩如此的生氣,他一向都用客氣的態度去面對女性,他不討厭她們,他也不愛她們。「之前你沒有出事是因為你幸運,但是不保證以後會沒事。」

  「我有駕照,請你客氣一點!」氣不過的祝小笛,突然走到了杜凱傑的面前,雖然自己矮他一大截,可是「人小志氣高」,她毫不畏懼的用手指「點」著他的胸膛,一副根本不怕他的表情。「你不要仗著你高頭大馬就欺負人。」

  杜凱傑從來沒有被任何女性這麼對待過,出於一種本能的,他伸手抓住了她指著他胸膛的那隻手,但沒有特別用力。

  「你……」她仰著頭看他,有些嬌嗔,她或許有些不講理,但她的女人味是絕對的火力十足。

  「你先起的頭……」他低低一句,怒氣在一剎那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他甚至忘了之前是為什麼事而與她對峙。

  「我起了什麼頭?」她問他。

  一向頭腦清楚,人腦強過電腦的杜凱傑,這會居然有些抓不到重點。

  「放開我的手。」她命令他。

  「反正你有錯!」他的理智回來了。

  「不過是開車兇猛了一些!」她抗議。

  「這就夠恐怖、糟糕了!」他終於想起是為什麼了。「你有可能傷到自己或是別人!」

  「我從不酒後開車,所以—」

  「你還敢提喝酒?!」他一呆。

  「我是說我開車雖然快,但是安全性……」

  「你必須改!」

  「憑什麼?!」

  「憑—」連杜凱傑自己都沒有答案。

  祝小笛見他還不鬆手,於是想用另一隻手去扳開他的鉗制,但是他的大手又有力又堅實,她似乎無法動他一分。「姓杜的,你到底要怎麼樣嘛!」

  「是杜凱傑,不是姓杜的!」他忽然鬆開了手,然後把手放進自己的西裝褲囗袋裡,深怕他的手又再莫名其妙的蠢動。「總之你好自為之!」

  「多事!」她潑辣回他。

  「下要再讓我逮到你用這種方式開車、停車。」

  「我這個人不怕威脅。」

  「那麼我們走著瞧!」他轉身走離。

  「我才不會那麼『衰』。」她低語。

  「你也不會每次都走運,遲早……你會再犯到我的手裡!」他沒回頭,但是仍不示弱的回應她的話。

  「你慢慢等吧!」她對著他的背影做鬼臉。

  每一行業都有他們所謂的天王、天後,而在模特兒界裡,不到三十歲的陶哲則是男模特兒裡的天王。

  大祝小晴一歲的陶哲是個「漂亮」的男人,除了衣架子般的身材、體型,他還有藝術家的氣息,加上披在肩膀上的直髮,使得他多了一種不太屬於男人的溫柔,卻少了一些男人該有的粗獷,在很多男同志的心目中,陶哲也是他們的夢中情人。

  不過陶哲是個絕對正常的男人,他愛女人,對男人沒有興趣,而在這麼多他認識的女性裡面,他最欣賞的人是祝小晴,欣賞她的俐落、果決,雖然祝小晴不是那最美、最艷的女人,可是她有格調、有氣質。

  除了國內的時裝秀,陶哲也會到國外走秀,而每當他從國外回來時,總會給祝小晴帶些小東西回來,有時是絲巾、有時是一副耳環、有時是一條脫俗的白金鋉子,當她迷上各式各樣的蠟燭時,只要他看到與眾不同的,通常也會買回來給她,反正禮輕情意重,他一直把祝小晴放在心上。

  可是他知道祝小晴對他似乎沒有同樣的好感,她對他始終是不冷不熱,不拒絕他,可是也表明了只止於朋友,她會收他送的禮物,但是沒有多久她也會回他一樣差不多等值的禮物,不肯有一點讓人遐想的空間。

  所以當他這回帶了一個LV的皮包到她的工作室時,祝小晴非但沒有眼睛一亮,反而顯得有些無奈。

  「你不愛LV的皮包?」

  「太名貴了。」

  「也還好啦!」

  「那我要回你什麼東西?」

  「你什麼都不要再回送我!」

  祝小晴搖搖頭,一副不可能的樣子。「不然一雙BALLY的皮鞋?還是GUCCI的男用公事包?反正我是不會白收你的皮包,陶哲,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的。」

  「一定要分得這麼清楚?」

  「非分這麼清楚不可。」

  陶哲一臉喪氣。「你這意思似乎是在暗示我沒有一點希望?」

  「做朋友沒問題。」她微笑。

  「男女朋友呢?」

  「不好吧!」

  「哪裡不好?」

  「陶哲,我剛剛才說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的,我一直把你當朋友,因為你是一個出色的模特兒,而我是一個服裝設計師,我們有合作的關係,必須常碰頭,所以如果把關係搞糟了……」她沒把話說完,她相信他知道她的意思。

  「原來你是在應付我……」

  「我的意思是我們會是朋友、夥伴。」

  「情人暱?」

  「我剛剛都說不好了!」

  「女人不是很善變的嗎?」

  「不包括我!」

  「但我就只欣賞你一個,怎麼辦?」陶哲嘻皮笑臉的和她哈拉,反正他一向碰她的釘子,也習慣了。

  「你八成對每一個女人都這麼說。」祝小晴完全不為所動,和楚威比起來,陶哲少了男人該有的霸氣和野性,如果現在她都能拒楚威於千里之外,那麼陶哲她又有什麼不能拒絕的。

  「你真懂得怎麼樣去傷一個男人的心。」陶哲歎了囗氣.「好吧!就BALLY的皮鞋。」

  「你找個時間去挑。」祝小晴很爽快的說。「發票拿來和我收現金。」

  「你不陪我去?」他抗議。

  「陪男人去買鞋……很奇怪!」

  「那我買個LV的女用皮包就不奇怪?」

  「你可能是送女性友人才買LV的皮包,但是我若陪著你去挑鞋又當面為你付帳,一這種感覺……」祝小晴覺得不對,特別是陶哲也有一些知名度,萬一被哪個狗仔隊拍到什麼相片,那麼她是跳到淡水河也洗不清。

  「你怕人家以為你在養小白臉?」

  「得了,如果我有那麼多的錢,那麼我寧可退休養老,自己養自己。」

  「我可以養你的。」

  「謝了,但是不必。」

  「你真的是一個新好女人!」陶哲每次一見她總要誇她一次。「你不要男人養、不會煩男人,獨立得要命,而且絕不軟弱,你……好得有些叫人反感。」

  「反感?!」她訝然。

  「你讓男人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一點鳥用都沒有。」陶哲誇張的順了下自己的頭髮。「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治得了你,才會讓你變得比較像一般女人。」

  「我想沒有這個男人。」

  「我想也是!」他無奈的同意。

  「那麼如果你改變了心意,你可以把這個LV皮包收回去,我不會介意的。」她真心的說。

  「才不!既然換得到一雙BALLY的皮鞋,我反正不吃虧,所以我是送定你了。」

  「那我只好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她也故作無奈。「下個月只怕要縮衣節食了。」

  「衣服我不替你擔心,但如果你是擔心吃的方面,我可以天天請你吃飯。」

  「我隨便說說,吃不是問題啦!」將LV的皮包收到了辦公桌下,她該和陶哲談談正事了。「這回國外走秀的心得如何?男裝的流行趨勢是什麼?」

  「今年歐洲的春裝似乎走前衛和極簡的風格,至於男裝也是很精簡化,不花俏、不譁眾取寵。」說到了自己專業的東西,陶哲比較認真了。

  「看來我的方向沒有錯!」

  「你一向可以創造流行、領導流行。」

  「我沒有那麼要得啦!」

  「在我眼中……你是。」他拋給她一個媚眼。

  「饒了我吧!」祝小晴一點也不心動。「陶哲,把這些讚美說給那些可能會相信的女人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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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6:42:0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張玉霞是圈內出名的經紀人,她之所以出名除了因為她本身的精明幹練之外,還因為她的手中有一張超級王牌—楚威。

  和楚威的關係,張玉霞常用亦師亦友來形容,因為長了楚威幾歲,而且不管在公私上,她是處處照顧著他、維護著他,自然楚威對她頗敬重,特別是在工作上,但是楚威決定暫時退出這圈子就惹得這位老大姊很不高興,一直想要扭轉他的想法,改變他的決定。

  一向時髦打扮的張玉霞,雖不是什麼大美女,但是都會女郎的世故和成熟女人的智慧她都有,所以雖然三十幾了,她給人的感覺還是風情萬種,對他有意思的男人不少。

  而為了打消楚威「暫時」退出這圈子的念頭,張玉霞覺得自己都快要說破嘴了,她自然是知道楚威和祝小晴的婚姻狀況,但是那已是過去式,既然楚威要當偶像、要做天王,那麼犧牲一些是必然的。

  當然她也知道那場空難對楚威的影響,但在人難不死之後,楚威更該全力的衝刺事業,把自己推向影藝工作的顛峰,而不是在那苦苦求著一個女人回來,身為楚威的經紀人,她有必要讓他明白這一點。

  在楚威豪宅的私人錄音室裡,張玉霞看著說要暫時退出的楚威正在研究一些譜並且隨意哼著一些新人的歌時,她決定自己得再嘮叨一下。

  「你知不知道最近史烈的歌很紅?」她問著他。

  楚威點點頭,因為他現在哼的就是史烈的歌。

  「他的專輯銷量已經衝破了四白金。」

  「恭喜他!」楚威誠心說。

  「柯宇光的情歌精選也很賣。」

  「那好啊!」

  「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從天王的位子上摔下來!」張玉霞嚴厲的看著他。

  「到底你是對自己太有信心,還是你根本就瞧不起他們這些潛力十足的新人?」

  「都不是!」楚威不再看譜也不再哼歌,他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我只是不在乎了。」

  「不在乎?!」

  「我反正不可能一輩子當天王。」

  「但你起碼還會有十年的好光景。」

  「在十年之後呢?」

  「你已經賺飽了。」

  「我現在就已經賺得夠多了!」他瀟灑的一笑。

  這絕不是張玉霞想聽的,一個人如果沒有了企圖心,如果只會安於現狀,那麼這個人就已經玩完了,她絕不許楚威在此時就玩完,也許錢他是賺夠了,但是天王的地位……那是榮譽啊!

  「楚威,你才三十二歲啊!」她心痛的說。

  「所以我還可以重新開始。」

  「你到底要重新開始什麼?」

  楚威不語,一副他自己知道是什麼就好的表情,他兩年前不知道要珍惜他的婚姻、他的摯愛,好在他沒有迷糊一輩子,所以他對名利已看淡,立足全世界歌壇的心不再強烈,現在的他……只想要一個溫暖的家,身邊有一個他愛也愛著他的女人,這就足夠了。

  「楚威,名利那玩意兒是得之不易,但是失去卻很容易,特別是現在新人輩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張玉霞繼續給他洗腦著。

  「我說了我無所謂。」

  「那我呢?」

  「你可以再培養新人嘛!」

  「你以為有多少個楚威?」

  楚威自然是明瞭經紀人的意思,他也知道要捧紅一個新人並不是一件易事,需要自己本身的努力和才華,還要天時、地利、人和的搭配,有很多新人只出了一張唱片就消失了,更有人唱了五年、十年,還是在原地踏步,所以很難說的。

  「楚威,我不介意你再回去找你的前妻,但是也不必宣佈什麼暫時退出嘛!」

  「張姊,我很累了,左這麼大紅了兩、三年之後,我是真的想好好的喘囗氣。」楚威的心意不變。

  「那你可以選擇出國去度個假嘛!」

  「我要的不是度假。」

  「那你可以……你可以到我南部的別墅去待個兩、三個星期,沒有人會去吵你的!」總之只要他不喊「退出」,她就好商量。

  「我只要祝小晴。」他堅定的說。

  張玉霞犀利的問:「那她要你嗎?」

  他苦笑,「現在不要。」

  「所以你又何必浪費時間?」

  「但我相信我最終還是能贏回她!」

  這也許是楚威希望的結局,但絕不是張玉霞想要的結果,一旦楚威和他的前妻復合,那麼他的偶像魅力一定會大打折扣,他可以來點緋聞,來點花邊新聞,但若從此定下來,變成「死會」,那……

  「楚威,再等個兩、三年吧!」她還是極力勸著他。「我聽說祝小晴目前是個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她的事業心很重,也許現在不是好時機。」

  「我不想再等。」

  「你總不希望『事倍功半』吧!」

  「我說了我不在乎。」

  「她真的值得你放棄一切嗎?」張玉霞沒有見過祝小晴本人,但是從相片看來,她是挺靈秀淡雅的,給人感覺不錯,不過為了楚威的將來,她目前說什麼都要阻止他們復合。

  「楚威,你要想清楚!」

  「我就是想清楚了才會這麼的積極。」

  「沒有人可以紅一輩子,只要稍有一點閃失……」

  「張姊,我對『天王』的頭銜不再那麼狂熱了。」

  「但若從天王變成普通人,你受得了嗎?」

  「在空難倖存下來後,你想還有我受不了的事嗎?」

  「楚威……」張王霞有怨、有怒。

  「從此我要去做我該做、我真正想做的事!」

  雖然此刻屋外下著小雨有冷意,但是在祝小晴的屋裡卻是溫暖的,在昏黃的燈光輕柔的古典樂下,加上她給自己泡了一大壺的水果茶,還有最新一期的時裝雜誌,她的夜晚雖然是獨身一人,不過卻也是自由自在的。

  母親留下來的這層公寓雖然並不大,只有三十坪左右,可是因為只有祝小晴一個人住,再加上去年她曾經重新裝潢,所以老屋有了新氣象,少了很多隔間,屋子看起來寬敞、簡單,她在地上又鋪了原木地板,所以整個屋子的感覺很溫馨、現代,會今人想時時刻刻留茌家裡,像一隻慵懶的貓,哪兒都不會想去。

  或許會有人認為她的日子孤單、寂寞,但她一點都不覺得,因為即使在她有楚威在身邊時,她還是寂寞,因為那時已逐漸走紅的他,在家的時間並不多,她始終是一個人面對空屋,一個人面對日子,現在她的體認則是—一個人反而可以過得更好。

  簡單的T恤、一條柔軟的棉質運動長褲、一雙毛襪,祝小晴端了水果茶,腋下夾了雜誌,她準備窩到沙發裡,好好的享受一下這種優閒的時光和心情,但是突然的門鈴聲打擾了她。

  因為並沒有和任何人有約,所以她並不打算開門,可是一想到自己屋內的燈光和音樂,要假裝沒人在是有些離譜,加上也有可能是祝小笛,所以她放下了水果茶,把雜誌往沙發上一拋,她先拉開屋內的第一道木門。

  當楚威和祝小晴之間隔著一道鐵門時,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摔上木門。

  「不要!」楚威阻止著她。

  「我不想理你這個無聊—」

  「外面在下雨……」

  「撐傘啊!」

  「我……濕了。」

  「你活該!」

  一接觸到她的眼神,也為了可以順利進到屋內,他決心妥協一下。「祝小姐,我可以進去一下嗎?請你好心點!」

  「好心?!」祝小晴眼睛一翻,有些輕視的意味。「楚威,你到底想做什麼?如果你真的淋濕了,那你趕快回家去換乾淨的衣服嘛!」

  「我現在……好冷。」楚威決定來上一招苦肉計。

  「不會那麼冷的,現在是春天,你想要騙誰啊?」祝小晴的心可沒有那麼軟。

  「小晴,我怕我會……得重感冒。」

  「那就要去醫院啊!」

  「小晴—」

  「我不想讓你進來。」她簡單一句回堵了他。

  「只要一條毛巾、一杯熱茶……」

  「沒有!」

  「那麼……那麼我就站在這裡不走!」

  她不悅的低吼,「楚威!」

  「你不爽就報警好了。」

  「你以為我不敢嗎?」

  「只要你不怕驚動鄰居。」他似乎吃定了她。

  「你……」祝小晴想捶胸頓足,但一想到受害的又是自己時,她決定要冷靜下來。「楚威,你是擔心自己沒有上報的機會,想藉『擾亂民宅』來出一下風頭嗎?」

  「只要你不怕你會跟著上報,我是沒有關係。」

  「楚威,你是流氓啊!」

  「我只是想進去一下。」

  祝小晴一點也不想上報,而她知道如果她再不開門,那麼不需要她報警,搞不好左鄰右舍就會先替她報警,因為鄰居知道她是一個人住,加上和她死去母親的交情,她的鄰居們都很護著她。

  於是臭著一張臉,祝小晴打開了鐵門後,她才發現其實楚威並沒有他說的那麼濕,屋外的雨其實也不大,頂多他的頭髮、他的臉有些濕意,而他身上的衣服……還好嘛!

  「你可真會唬人!」

  「我是需要一條毛巾、一杯茶。」害怕她會再把他轟出去,所以楚威很快的走進屋內,當他發現屋內的改變時,他忍不住露出了欣賞、滿意的眼神。

  「很棒……」

  「比起你的豪宅……」祝小晴可不領情。「你就給我站在這裡,我去拿毛巾,一等你把自己『擦乾』,請你馬上離去!」

  「你真是鐵石心腸!」他笑笑。

  「難道你指望我會對你『投懷送抱』?!」

  「小晴,我們畢竟曾是夫妻!」

  「是祝小姐!而且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說完她轉身朝浴室走去,反正只是一條毛巾,她會很快就把他趕走,只有毛巾,沒有熱茶。

  可是當祝小晴從浴室走出來時,只見楚威很大力的坐在她的一張小圓桌前,並且很厚臉皮的喝著她才泡好的水果茶,她一時怒從心中來,於是將手中的毛巾往他的身上一丟。

  「擦乾了就給我走人!」

  「小晴,這很好喝。」楚威故意忽略她的怒氣,反而一臉愉悅的看著她,並拿起了毛巾。

  「好!就再一杯茶,我不相信你還有什麼藉囗!」祝小晴就站在他的面前,緊緊的盯著他,好像在防著他還會有什麼詭計。

  「音樂也很棒。」他說,用毛巾擦著臉。

  祝小晴仍是一個冷漠的表情。

  「感覺有『家』的味道……」

  他的話換來她一聲冷哼。

  「其實你一個人過得很好……」

  「是啊!你現在可親眼見到了。」

  「我要加入!」他突然神色一變,變得非常的正經、非常的急切。

  「你想加入什麼?!」

  「我想加入你的生活。」

  祝小晴從楚威的手中搶回她的毛巾,並且走過去要把他拉起來,明知這不太文雅,不過她現在已經顧不得一切,她要他走!她要他立刻就走。

  「小晴……」他輕喚著她。

  「出去!」她和他拉扯著。

  結果楚威一個使力,被拉扯的人突然由被動變成了主動,他反轉身,將祝小晴擁入自己的懷中,由於她所穿的衣服質料很軟,所以他的身體可以完全的感受到她的曲線、她的熱力……

  「小晴……」楚威變得有些意亂情迷。

  「你到底在幹麼?!」她奮力的掙扎。「你以為你可以在我的家裡對我用強?!」

  「我只是……」

  「我會大叫,我發誓!」

  「我絕不會傷害你……」

  「你已經傷害我了!」

  楚威又忽然的鬆了手,退後一步,他知道祝小晴的話有理,而且這句話就像是當頭棒喝般,也許他自認自己已將傷害減至景底,但是對她而言……

  「我不是蓄意的。」他道歉。

  「你該走了。」祝小晴喘息連連的說。

  「小晴,我變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祝小晴指著門。「出去!」

  「你要我怎麼樣才肯再給我一個機會?」

  「我只要你當地球沒有我這麼一個人!」

  他冷靜回答她,「我做不到。」

  「那我也做不到!」

  「難道兩敗俱傷是你想要的?」楚威一聲長歎。「我們明明有重續前緣的機會。」

  「這是你自己認為的!誰在跟你『兩敗俱傷』,你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了嗎,我一個人過得很好,我有一個舒服的家,我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我還年輕,我也懂得生活,你認為我還缺什麼嗎?」

  「你缺我!」

  「你去死吧!」她把他推到了大門邊,然後推開鐵門。「我最不缺的就是你!」

  「小晴,我會鍥而不捨的!」他站左鐵門邊說。

  「去對你的事業鍥而不捨,去做你的天王歌手,不要再來對我鍥而不捨,下次……我是死都不會給你開門!」她撂下狠話。

  「小晴,不要把話講絕。」楚威苦惱的對她說。

  「滾離我的生命!」

  祝小笛有三張信用卡,她知道其中兩張已經刷爆,至於第三張好像也已經接近了銀行給她的額度範圍,不過一向是享樂主義的她,一時並沒有考慮那麼多,反正一頓法國餐能吃掉多少錢?

  但是祝小笛忽略了很多事,她忽略了這家五星級大飯店的噱頭,忽略了這頓法國餐是由真正從法國重金禮聘而來的法國廚師所親自主廚的,還有法國知名的紅酒,所以一頓吃下來,結趄帳居然要六千多元,包括了一成的小費在內。

  很糗的,第三張信用卡亦刷爆了,剩下的額度不足三、四千元,至於她身上的現金……很抱歉,只有一千多,而提款卡呢?飯店裡好像還沒有提款機的影子,如果向小晴求救,等她趕過來……而且還得是在聯絡得到小晴的情況下—遠水救得了近火嗎?

  枉費自己今晚穿得這麼美艷動人,連媽媽留給她的遺物—一條鑽石項鏈都戴了出來,如果以「白吃白喝」被飯店方面報警處理,或者是被丟到廚房裡洗碗來抵一頓飯,那真是得不償失啊!

  就在她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時,她看到了救星的出現。

  杜凱傑手挽著一位美麗的女人,正緩緩的走進了這個法國餐廳,雖然是一副郎才女貌的樣子,可是祝小笛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外國人是很流行這一套,紳士加淑女,可是看在台灣人的眼中,總是覺得有那麼點做作,又不是在拍電影。

  知道自己和這個傢伙有「過節」,但是為了面子、為了自己下一次還能再走進這家飯店,於是她要服務生等一下,然後她站起身離座。

  杜凱傑和他的女伴才剛坐定,眼前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他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巧的在這裡碰到她,而且她居然還主動的來到他的面前,她到底想幹什麼?想要找碴嗎?

  「借一步說話行嗎?」因為自己有求於人,所以祝小笛的態度是「謙遜」的。

  「你在跟我說話嗎?」杜凱傑確認的問。

  「就是你!」

  「有事?」想到上回在停車場她那跋扈又刁蠻的反應,他認為自己不必對她太客氣。「我現在不是很方便,我的女伴—」

  「急事。」祝小笛又笑了,然後她看向那個雖然美麗,但是現在臉色卻不是很好看的女人。「很抱歉,我需要你的男伴五分鐘。」

  「凱傑……」那女人有點不依。

  杜凱傑站了起來,他明知自己不必去理會這個叫祝小笛的女孩,可是解釋不出為什麼,他居然會丟下自己的女伴,然後拉著她的手臂,來到了這間法國餐廳的角落一隅,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道。

  「做什麼?」

  「先放開我,這樣不好看!」她提醒著他。

  杜凱傑鬆了手,他真的該去找個精神科的醫生看看,這個女孩不是他的世界裡會出現的那種女人類型,可是他卻仍搭理她。

  「什麼事?」他捺著性子問。

  「跟你借錢!」她單刀直入的說。

  「借錢?!」他的表情是莫測高深的。

  她馬上說:「我會還!」

  「你幹麼要借錢?」他問。

  「我的卡刷爆了,而且身上的現金又不夠,附近也找不到提款機,現在服務生又盯著我怕我落跑似的,所以……」很少有這種向人低聲下氣的時候,但是該放下身段,祝小笛還是得放下。

  他笑問:「多少?」

  「六千元,我會加利息還你。」

  「算了!」杜凱傑隨囗道。「我的錢一旦借出去,就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我一定會還!」

  杜凱傑從皮夾裡拿出了一疊千元新鈔,數都沒有數一下就交給了她,好像錢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堆紙而已。

  「我只要六千元!」祝小笛數了六張鈔票之後,其餘的又都塞還給他。「而且我又不是要你施捨我,我明天一早就會還你!」

  「這麼有個性。」他挪揄她。

  「難道你當我是什麼乞丐還是騙子?」錢借到手了,她的態度也強悍了些。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我並不瞭解你!」他淡惔應道,對這個女孩—他好奇心十足。

  「你也不需要瞭解。」為了證明自己的言而有信,祝小笛突然摘下那條鑽石項鏈,然後很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了杜凱傑的手裡。

  「押給你!」她豪氣的說。

  「這是……」

  「這是真的鑽石項鏈,我媽的遺物,如果你識貨,你就知道這不是假的。」祝小笛坦然的瞅視著他。

  「你不需要這麼做。」手裡握著項鏈,杜凱傑發現自己完全不瞭解這個女孩。「祝小笛,我沒有不相信你,你把項鏈拿回去吧!」

  「不!這是抵押物。」

  「我真的不在乎。」

  「你還是快點回去座位吧,你的女伴已經在『噴火』了。」她瞄了瞄他那張桌子,那個原本看起來很美的女人,現在可一點都不美了。

  「你真是……」杜凱傑無法形容這個女孩,本來他還以為自己已經很瞭解女人,也很清楚女人想要什麼,想從他的身上得到什麼,可是這個祝小笛,她真是讓他迷惑極了,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孩?」

  「不必擔心,我知道怎麼找你。」

  「我可以給你地址。」

  「我問管理伯伯就好了。」

  「真的不必……」手中的那條項鏈令杜凱傑心中有些沉甸甸的。「祝小笛,我相信你。」

  「隨便,反正我得去結帳了!」就是沒有拿回項鏈的意思,祝小笛不再浪費時間的轉身離開。

  「祝小笛—」

  「謝了!」

   楚威知道自己不該在這種時候找唐鷹出來混,因為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唐鷹是個幸福的男人,尤其是在和倪蓓蓓有二次機會之後,他真希望自己和祝小晴也有這種機會。

  對照了唐鷹的滿面春風,楚威這時只能用「苦酒滿杯」來形容自己的感受,他自認他已經很努力、很謙卑,連男人的自尊都放在腳下踩,一次又一次去碰祝小晴的釘子,結果呢?

  唐鷹看著他的生死之交,心中雖然有些不忍,可是以他自己目前這種走路有風,作夢都會笑醒的情形看來,他什麼都不能多說。

  「為什麼?」吐了個煙圈,表情有些陰鬱,楚威緩緩開囗,他酒是喝得不多,但煙卻抽得很凶。

  「你問的是什麼?」唐鷹沒有弄懂。

  「甘潔有單皓國……」

  「然後呢?」

  「你有倪蓓蓓。」

  「哦—」

  「我呢?我有什麼?」

  「你有事業,你是天王歌手……」

  「我要祝小晴。」

  「那就拚嘛!」唐鷹也只能這麼安慰他。「而且胡琦到現在也還沒有對象,你算……和她做個伴不要讓她的失落感太重。」

  「但至少胡琦不會痛苦,她的心不會被扯裂,而我呢?」楚威又吐了一個煙圈出來。「我現在就好像是一把刀刺在心上,拔出來怕血流如注,不拔出來也是死路一條

  「楚威,不要絕望!」

  「她真的是一點點甜頭都不給我。」

  「女人嘛……」

  「她應該是對我還有情份的。」

  唐鷹正色的問:「你確定嗎?」

  「你是說……」楚威一驚。

  「如果她現在已經有了別的男人……」

  「不可能!」楚威立即強烈反應,他把煙捻熄。「祝小晴的父親早逝,她媽媽是那種傳統、堅貞的女人,所以她臨死前的遺言是要兩個女兒絕不能『亂來』,她要她的兩個女兒終其一生都只能有一個男人!」

  「不會吧?!」唐鷹真是大開耳界。「現在還有這種女人.這種媽媽?」

  「有!」楚威很肯定。「所以雖然我和祝小晴離了婚,但是我相信她……」

  「楚威,現在是二○○○年耶!」唐鷹不敢嘲弄,但是要在這種時代再如此的要求一個女人,未免太……太不人道了,「貞節牌坊」早就已經沒有女人要了。「你真的認為你的前妻會……」

  「她一定會!」楚威必須這麼告訴自己。

  「那我只有祝福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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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6:42:4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覺得自己好像才剛躺下而已,但是陣陣的門鈴聲卻不放過杜凱傑,他就算意識還不是那麼的清醒,但他起碼知道今天是星期天,而且是一早六點多而已,會在此時此刻按別人的門鈴的人,最好是真的有千萬火急的理由。

  只穿了件睡褲,一臉的怒容,杜凱傑決定就算是天皇老子站在他的面前,他也絕對會好好的「伺候」對方,連星期天都不讓人好好睡一覺的人,實在該被痛打四十大板。

  用力的拉開了幾道鎖,當他見到門外站著的是昨晚向他借了六千元的祝小笛時,不知為啥,他居然沒有辦法對她發脾氣。

  「吵醒你了?」祝小笛似乎是有備而來,存心要這麼做。「不好意思!」

  「你是一向都早起還是整夜沒有睡?」雖然沒對她發火,但是他也幽默不起來。

  「我怎麼睡得著!」祝小笛把手伸進牛仔褲的口袋裡,拿出了一疊自己早已算好的鈔票,然後將錢遞到他的面前。「這裡有六千五百元,六千是本金,五百是利息,我和你可沒有金錢上的牽扯了。」杜凱傑真的是很想笑,但他非但沒有笑出來,反而是一臉的嚴肅。「這……未免太好賺了吧。」

  「我說了會付你利息!」

  「但我可不是高利貸。」

  「反正利息我是非付不可,如果你覺得這是不義之財,那你就把錢捐出去好了。」

  「捐五百元?」他接過了錢。

  「不然你六千五百全捐好了。」

  杜凱傑笑了,本來只是微微一笑,但是他後來似乎是忍俊不住,笑得聲音既大又響亮,而他這一笑,使得祝小笛忍不住的注意到他的裸胸,她想不注意也難,因為這傢伙全身上下除了一條黑色睡褲之外,給她看到的全是肌肉,他除了身材壯碩之外,結實的胸膛也是很可觀。

  忽然覺得這個場面有些曖昧,而且萬一給左鄰右舍發現就更撇不清關係了,雖然她只是租房子住在這裡,但因為她喜歡這裡的環境,所以還不想搬。

  「我的項鏈。」祝小笛朝他伸出手。

  「在我的房間裡。」

  「去拿啊!」她催他。

  「我看你就先進來吧!」杜凱傑邀請著她。

  「方便嗎?」

  「方便!我的屋子裡沒有藏女人,我的床上這會也沒有躺著一個女人,我還單身,外面沒有私生子,所以你不必擔心會有女人指著你罵狐狸精,這樣行了嗎?」完全瞭解她的顧忌,他挖苦著她。

  瞪了這個高大威武的傢伙一眼,祝小笛驕傲的說:「誰怕誰啊!」

  可是當祝小笛走進屋內,她這才發現他家大得實在可怕,由於她租的是最小坪數的屋子,所以她本來以為每一戶頂多五、六十坪,不過以她目前所看到的,這屋子……

  「你家有多少坪?」她忍不住低呼。

  「快要兩百坪。」他邊說邊關上了大門,並且將那六千五百元隨手一放,完全不在乎。「你那呢?」

  「二十坪,租的。」

  「你是租的?!」

  「不行嗎?」她睜大眼的看他。

  「當然!」他笑。「要不要我給你倒點什麼來喝?咖啡還沒有煮,不過我的冰箱裡有果汁。」

  「不用了!」祝小笛什麼也不想喝,她是有想過他應該是個有錢人,只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富有,光是這屋子裡的裝潢起碼就要上千萬,兩百坪……這都可以給二、三十個人住了。「你是做什麼的?」

  「我有家電子公司。」杜凱傑含蓄的說。

  「難怪!」

  「這其實沒有什麼。」

  「當然沒有什麼!」祝小笛的態度變得有些冷淡,她或許是個享樂主義者,但她可不是淘金女郎,她對這個杜凱傑的錢或是身份沒有興趣。「喂!快把項鏈還我,我要走了,我不想惹人嫌。」

  感受得到這個小妮子突然的情緒轉變,但是杜凱傑郤沒有馬上讓她走的意思。「我可以帶你參觀一下,我是把三戶房子打通成一戶,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空間。」

  「我不想參觀,我只想要拿回我的項鏈。」祝小笛站著不動,她只想快快走人。

  杜凱傑也沒有動,他只是盯著她看,無法去解釋自己此刻心中的翻騰,他已睡意全消,屋子雖大,可是他卻明顯的只感受到她的存在,看著她那張洋娃娃般的臉,緊身的T恤、寬鬆的牛仔褲,如果……他真想帶她進臥室,這一秒鐘。他好想擁她在懷裡。

  天啊!他到底是中了什麼?!

  「杜凱傑,我的項鏈。」她對著他低呼,等得不耐煩般。「你在發什麼呆?」

  「我……」他整個人好像被電到了一般。

  「你……你該不會是把我的項鏈弄丟或是隨便就轉手送給了某個女人吧?!」因為他一直拖拖拉拉的,使她有了不好的臆測。

  「你的項鏈沒事,就在……」

  「那可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我可不許你給我出狀況,在哪裡?」她像個小辣椒似的質問他。

  「我說了在我房裡。」

  「去拿!」

  杜凱傑乾脆拖著祝小笛,把她拉到自己的房間裡,他知道這項鏈對她的意義,而他總不會把項鏈吃進肚子裡去吧!

  祝小笛沒有想到他會把她給拖進他的臥室裡,如果被她死去的老媽知道,那她老媽鐵會從墳墓裡爬出來毒打她一頓,可是……可是杜凱傑的房間好大、好溫暖,米色系列的裝潢,大床、一整套的電腦設備,除了是臥室,也是一個小辦公室,似乎他連在睡覺時也要想著賺錢,他這臥室起碼有她整個屋子的三倍大。

  「你的項鏈在這裡。」他走到大床邊的床頭櫃前拿起了項鏈。「我沒有把它吃下去!」

  「誰叫你動作慢吞吞的。」她一把搶過項鏈,盡量不去看他的臥室,盡量當自己是在他的客廳裡。「這麼一來我們就真的互不相欠了。」

  「你很怕我們會『彼此相欠』?」

  「誰會和你『彼此相欠』。」她不滿的說,急著要離開他的臥室,就算她沒有一點經驗,她也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非常的「危險」,她老媽死前已經千交代、萬交代,她可不想「踏錯一步」。

  「祝小笛。」他在她背後跟著、叫著。

  「幹什麼?」她愈走愈快。

  「你在怕什麼?」

  「怕?誰怕了!」祝小笛沒有回頭。

  「那你幹麼好像背後有鬼在追你般的走得這麼急?」他嘲笑著她,聲音性感。

  「我只是不想再打擾你!」只要再幾步……只要再幾步她就可以走到大門邊。

  但是只差一步,而且杜凱傑才兩個大步就趕上了她,當她的手握在門把上時,他的一隻大手也撐在門上,讓她無法把門打開。

  「又怎麼了?」祝小笛緊緊的抓著手中的項鏈,好像它是什麼護身符似的。

  他很直接的說:「我想知道一些有關你的事。」

  「NO!」

  「不?!」

  「我不想說。」

  「在你都已經踏進我的臥室裡,並且大致的瞭解了我之後,你居然還什麼都不想讓我知道?」

  「拜託!我又不是和你上床了、我只是進到你的房間……為了拿我的項鏈!」她反

  「如果要上了床你才肯透露……」他注視著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生氣的打斷他。

  結果杜凱傑一個側身逼近,將祝小笛困在自己和大門之間,而雖然他的身體並沒有貼向她,可是由於她太嬌小,結果她面對的是他寬闊、厚實的胸部,她有點要喘不過氣來了!

  「杜凱傑……」她有些求饒的低語。「放我走!」

  「告訴我一些你的事。」他低頭看著她。

  「我沒有什麼事!」她仰頭看他,又惱又羞的,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裡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一個「惡煞」。

  「你是做什麼的?」他決心要問出來。

  「我玩股票的。」她吼。

  「就只玩股票?!」

  她惡狠狠的說:「還混日子!」

  「你的家人……」

  「只有一個姊姊!」

  「親密的男人?」

  「沒有!」祝小笛大叫了出來。「沒有!我就是自己一個人混日子,行了嗎?滿意了嗎?」

  「你就這麼簡單?」杜凱傑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現在真的還有這麼單純,甚至可以說是「一張白紙」的女人嗎?以她的甜美、她的活靈活現,她應該是炙手可熱的。

  「我不想複雜,不行嗎?」她伸出雙手想要推他,可是當她的雙手碰到他的裸胸時,她馬上又縮了回來,然後似乎很氣不過的的頓足著,隨即眼眶也跟著一紅,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讓我回家!我要回去了!你這個可恨的人!」

  「祝小笛……」杜凱傑的喉頭一緊。

  「開門!」她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杜凱傑垂下雙手,他將她往自己的身上拉,不過可不是為了要吃她的豆腐,而是用手去扭開她身後大門的門把,他必須讓她走。

  一聽見大門開啟的聲音,祝小笛像是逃難般的從他的身前閃過,她走到了門邊,然後馬上用一種凶巴巴、怒不可抑的表情瞧他。「真希望我沒有向你借那六千元!」「祝小笛,這算是過河拆橋嗎?」他的心情此刻仍不能平復,仍因為她而悸動不「你太陰險了!」她罵著他。「我對你做了什麼嗎?」杜凱傑笑得無辜。「你心裡有數!」其實祝小笛這廂心裡也是有一些奇妙又怪怪的感覺,但她說不上「那麼詛咒我下地獄好了。」「你不必下地獄,我只要祈禱我不會再有見到你的機會就好!」她有些言不由衷的「但你是一定會再見到我的。」「我偏不見你!」「難了!」

  如果不是因為報上的一則娛樂消息,那麼本來還打算和祝小晴「文」著來的楚威,現在也不會陷入瘋狂的境地,他一直以為死去岳母的遺言是非常的有「約束力」,但是報上的這則新聞令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他直接衝到了祝小晴的工作室裡,一走到她的辦公室,他不由分說的轉身反鎖上門,看著一臉錯愕的祝小晴,他將今天的報紙丟到她的辦公桌上,在楚威的臉上,只寫著「狂風暴雨欲來」的景象,他不曾這麼的憤怒,不管他現在是不是有這個資格。

  祝小晴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而且她更無法理解他到底是有什麼權力這麼衝進來一副要找她算帳的樣子,她到底做了什麼?

  「楚威。」正想先發制人,但是他一個暴怒的眼神叫她有些心裡發毛,她到底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看過今天的報紙了嗎?」楚威的話是一個字一個字迸出來的,他很少這麼失控、這麼火大,不管是在和祝小晴做夫妻期間,還是他想挽回她的心的這段日子裡,他一直是個不講暴力的男人,不過這會……他真是想活活的把她掐死。

  「還沒有時間……」

  「難道還沒有人打電話進來『糗你』?!」「我是做了什麼?」祝小晴站起身,她才不要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她根本不必怕

  「你一定知道陶哲這個人吧!」

  「我當然知道。」

  「很熟?」楚威的目光冰冷。

  「又怎麼樣了?」

  「你送了他一雙BALLY的皮鞋?」

  「你怎麼知道?」祝小晴意外,怎麼有人知道這件事?

  「我看全台灣的人都知道了!」楚威想殺人,但是他不知道是要先殺陶哲,還是先殺祝小晴。

  「可是-」

  「看看今天報上的娛樂版吧!」他冷冷的對她說。

  出於一種反抗心理,祝小晴就是不想拿起被丟在她辦公桌上的那份報紙,可是另一種心理令她又很想知道報上寫著什麼,特別是那些記者怎麼會知道有關BALLY皮鞋的事。

  「看啊!」楚威見祝小晴沒有動作,他吼著。

  「你凶什麼凶!」

  「我看你還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

  「有什麼好嚴重的?」祝小晴頑強的抬起下巴,就算她是和楚威鎖在同一個辦公室裡,諒他也不敢對她做出什麼。

  「你要我親囗念給你聽?」楚威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站到了她的面前,他的表情兇惡,少了這些日子以來的苦苦哀求、低聲下氣。

  「不必了!」她吼,拿起了報紙。

  「你自己好好的看看吧!」

  祝小晴看了,她也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原來陶哲在參加一場服裝發表會後,在接受記者的訪問時,提到了他自己所穿那雙BALLY的名牌鞋,說是服裝設計師祝小晴送的,因為他沒有提到LV皮包這個典故,所以看到報紙的人只以為她是送了他一雙名賈的鞋,一點也不知道還有個LV的皮包。

  放下報紙,祝小晴只覺得可笑、無聊,她不知道楚威到底有什麼好發飆的,干他什麼事!

  「有沒有這回事?」楚威怒問著她。

  「有!」

  「你真的送那個娘娘腔的傢伙一雙BALLY的皮鞋?!」他本來以為事實應該不是如此,但是她自己都承認了。

  「沒錯!」她敢送敢承認。

  他追問的說:「為什麼?」

  「法律有規定我不能送男人皮鞋嗎?」

  「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使得你必須送他一雙那麼名貴的鞋?!」楚威醋意十足的問。

  「楚威,你真是下流!」他的話中意讓祝小晴氣不過。

  「我要事實!」

  「你憑什麼要『事實』?憑什麼向我興師問罪?」

  「憑—」楚威突然雙手緊握著祝小晴的手腕,他知道自己不該用暴力,他知道自己目前並沒有資格來質問她,她早就不是他的妻子!可是他仍嘴硬的說:「憑你媽媽死去前的遺言!」

  「楚威,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

  「小晴,你永遠都是我的老婆!」楚威加重了手勁,他知道她會痛,但他就是要她痛,他要她永遠記住他才是她唯一的男人。

  祝小晴再也承受不了的低呼,「好痛……」

  「說!說楚威是你此生唯一的男人—」

  「你瘋了!我不說!」她被逼出了眼淚,但是她仍不屈服,只是拚了命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你不能去愛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

  「陶哲沒有『不男不女』。」

  「你居然還為他說話?!」楚威本來就已經處於失控邊緣,現在再給祝小晴這麼一激,他已經完全的爆發了,想也沒有再多想一下,他將她推倒在辦公室裡的長沙發上,然後整個人壓上了她,楚威只想教訓她、懲罰她,所以他給她的吻是絕不溫柔、絕不甜美、絕不充滿深情的,反而是種霸道的宣示,楚威是在告訴祝小晴她永遠是他楚威的,除了他,任何男人都別想碰到她!

  這一吻似乎經過了好長、好長的時間才結束,久到楚威和祝小晴都嘗到了血腥味。祝小晴的眼淚如她唇邊的血漬一樣令楚威肝腸寸斷,他覺得自己是隻野獸。

  他羞愧的從祝小晴的身上起身,並且溫柔的把她扶了起來,只見祝小晴是一臉的脆弱、傷心,她咬著唇,好像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的表情。

  「小晴……」坐在祝小晴身邊的楚威,一時也啞囗無言,他能說什麼?對不起?!

  「陶哲……送了我一個LV的皮包……」祝小晴突然用顫抖的聲音說。

  「你收下了?!」他皺眉。

  「我不收不行……而因為我不想欠他一份人情……」

  「所以你回送他BALLY的皮鞋?!」楚威替她接了下去,心裡一陣一陣的抽痛。

  「我認為這很公平。」

  「但是陶哲在報上……」

  「這之中並沒有什麼。」祝小晴的聲音是那麼的無辜、那麼的痛苦。「什麼都沒有!」

  「小晴……」楚威忍不住擁著她的肩,他突然覺得自己好該死,他應該相信她,他應該瞭解她是哪一種女人。「我只是……」

  「我要你馬上走……」她輕泣著說。

  「小晴—」

  「你弄得我好痛……」她泣訴著。

  如果祝小晴是張牙舞爪的趕著他,那他還不會這麼內疚,可是當她用這種如泣如訴的聲音指責他弄痛了她時,他實在是慚愧得無地自容。

  「小晴,你的手腕……」他想去抓她的手來看。

  但是祝小晴立刻把雙手背到了身後,她哭得身體抽動,非常難過,而除了她的手腕之外,還有她的嘴,她不知道她待會要怎麼見人……

  「小晴—」他又急又悔。

  「你走啦!」她吸著鼻子說。

  「我……」楚威不得不站起身。「原諒我!」

  「我恨你!」她低低頂了回去。

  祝小晴的一通電話把祝小笛給召了回來,可是當祝小笛看到姊姊嘴角淤青,而且嘴唇破裂,甚至兩隻手腕都青紫一片時,她嚇呆了,她的第一個反應是姊姊是不是受到了什麼暴力的侵犯……

  「老姊,你……」祝小笛嚇壞了。「其實……也沒有那麼糟啦!」祝小晴反倒過來安慰著妹妹。「我只是想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很快的弄掉這些淤青,手腕上的青紫可以穿長袖的衣服來遮,但是嘴角—」

  「是誰弄的?」祝小笛追問。

  「小笛,你別管了!」

  「是誰敢這麼對你?」「別問了。」祝小晴走到冰箱前,從上層的冷凍室裡拿出了一盒冰塊。「用冰敷會不會有用?」「你是不是被打了?」祝小笛根本不肯罷休,她繞著姊姊不停的問,非問個水落石

  「不是!」

  「也不可能是摔跤!」

  「反正我已經沒事了。」

  「是不是……」祝小笛猜測著,而且她認為只有這一個可能。「是不是楚威造成的?」

  「不要提到他!」聽到他的名字祝小晴的反應很激烈。

  「你們兩個……」祝小笛歎了囗氣。「我到底是要不要找他算帳啊?但是他又—」

  「用煮熟的雞蛋在臉上的紅腫處來回滾動,會不會有什麼效果?」祝小晴岔開話

  「我沒試過,不曉得。」

  「小笛,我記得有一回你從樓梯摔落,一張臉鼻青眼腫的,那時你是用什麼方法搞好的?」祝小晴很積極的問,明天她還得面對一群模特兒,雖然她自己不必上台,但也不能太離譜。

  「自然復原的啦!」

  「那我明天……」

  「你乾脆就說你跌了一大跤好了。」祝小笛一副清官難斷家務事的表情。「反正現代的人都很麻木不仁,除了我這個親妹妹,誰會去關心你到底是真摔還是假摔,所以你也別想太多。」

  「但這樣好醜。」

  「總會好的。」

  就在此時,電話的鈴聲響起,祝小晴根本無意接聽,祝小笛則很本能的就要去接,可是被姊姊的眼神紿阻止了。

  「不接嗎?」祝小笛困惑的問。

  「不接!」

  「楚威?」

  「反正別接!」

  「你不怕他衝過來?」

  「我死都不會讓他再進門!」祝小晴說得堅定。

  「再?」祝小笛搖頭苦笑,不理姊姊的反對,逕自拿起話筒。

  和楚威在電話裡聊了一會,當祝小笛得知事情的經過時,她一時也小知道該怪什麼人,怪前任姊夫?怪陶哲?還是她自己的姊姊?明明是可以把話說清楚的,卻偏偏弄成一這樣子,不過祝小笛倒可以很肯定一點,那就是楚威依然深愛著她老姊。

  電話一掛,祝小笛免不了要看一看姊姊的臉色。「楚威很擔心你的『傷』。」

  「你為什麼還要和他說話?」祝小晴不諒解妹妹。「他是個暴力狂,他是隻野獸,他根本沒有理由、沒有資格這麼對我,我又不是他的什麼人,就算我送陶哲一輛車都沒有他的事!」

  「他愛你。」祝小笛又再強調一次。

  「你如果要站在他那一邊,那我們……」祝小晴對妹妹下了最後通牒。

  「好啦!我不管你們了啦!」祝小笛知道自己是愈幫愈忙,所以乾脆由著他們去。「我看你還是用冰敷。」

  「但是會好冰。」

  「消腫、去青紫嘛!」祝小笛隨囗說,「用毛巾包著冰塊,我想應該還可以忍受。不過姊夫也真的是,居然可以把你『吻』成這樣。」

  「祝小笛!」祝小晴一吼,結果嘴更痛。「你給我滾回去好了。」

  「不行,說什麼我都得盡盡姊妹之情,在這裡陪著你,而且萬一那個你痛恨的人來了,我也可以幫你擋那麼一下。」祝小笛俏皮的說。

  「我看你會開門請他進來!」祝小晴冷笑。

  「我看你啊……」祝小笛攤攤手。「你是囗是心非,嘴裡說一套,心裡想的又是另一套。」

  「祝小笛,我會和你斷絕姊妹關係的!」

  「好啦!不開玩笑了啦。」

  「去幫我拿毛巾啦。」

  祝小笛本來是想和姊姊提提有關杜凱傑的事,但是她的話又全縮回到肚子裡,或許下一次吧!等下一次她老姊的狀況好些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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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6:43:2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向管理員要了祝小笛所住的樓層、號碼,還要到了電話,可是杜凱傑打了一睌的電話,甚至還到她家按了門鈴,卻始終聽不到她的聲音、見不到她的人。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當你想找某人卻找不到時,那種心浮氣躁的心情特別磨人,杜凱傑一直以為祝小笛應該在家的,因為她說過她一個人住,而且現在已經十一點多,快要接近午夜了,她到底還能到哪裡混?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叫杜凱傑牽腸掛肚,他和女人的關係一向是「銀貨兩訖」,知道他有錢,所以接近他的女人只想拚命從他身上撈錢,而現在的女性也很怪異,要天長地久的不多,實質上的「獲利」比較重要,現代的女人愛錢、要錢。

  愛情?!那是上一個世紀的事。

  而祝小笛叫杜凱傑覺得新鮮,她不像一般女人那麼公式化、那麼急功近利,她固執、刁鑽,有些想法更是好笑而不切實際,不過—

  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哪一種道,他居然來到大廈裡的停車場,來到祝小笛的車位前,心想她總要回家、心想她總要停車,所以他決定在這裡等她,不管必須等到什麼時候。

  一向只有別人等他的杜凱傑,這會嘗到了完全不同的滋味,心中是有些五味雜陳,為什麼這個年輕的女孩可以打動他的心?觸動他深藏心中的那份柔情?他真的不解。

  杜凱傑沒有等太久,就在他又不耐煩的看表之後,他聽到了車子急速轉彎的聲音,還有那種車子呼嘯而來的感覺,他肯定是她!而她依然是這種玩命的開車法。

  祝小笛沒有料到在她的停車位上會站著個人,幸好她反應很快的踩了煞車,否則這一下……而當她看清站在她車位上的那個男人是杜凱傑後,她忍不住的伸了下舌頭,這下慘了,又被他逮到了!

  杜凱傑面無表情的站了開去,好讓祝小笛把車先停好,可是他心中此刻的感受,除了暴怒之外,還是暴怒。

  他該K她一頓呢?還是把她帶上他那,狠狠的和她做愛?

  祝小笛很小心翼翼的下了車,並且將車子上鎖,一時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他,強悍?還是柔弱?因為瞧他那一張閻王臉,她實在有些怕怕,早知道就聽老姊的話,在那住上一晚就是了。

  現在她該怎麼辦?她只覺得進退兩難,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倒是杜凱傑自己主動走向她,他的表情非常的憂鬱、冷酷。「你買了保險沒?」

  「買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但是她據實以告。「而且買了兩家。」

  他冷冷的盯著她。「所以你不怕出意外?」

  她有些撒嬌的說:「我……很小心。」

  「上次我就已經警告過你!」她的舉動讓杜凱傑的氣消了些。

  「這麼晚了,應該沒有什麼人、車!」

  「所以你也知道現在很晚了?」

  祝小笛不知道這個新貴為什麼要猛找她的麻煩,他是他,她是她,根本就一點瓜葛也沒有,可是他卻表現得像個吃醋的丈夫,好像她去做了什麼紅杏出牆的事似的。

  「杜凱傑,你找我有事嗎?」她刻意用一種柔柔的聲音問他,因為對他這種男人,最好是「以柔克剛」。

  「我有事要和你談。」

  「重要嗎?」她故意不解的問。「現在已經很晚了,而且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有!」他肯定的回她。

  「那麼我們再約個時間。」她決定先閃人比較重要,明天的事明天再操心。

  杜凱傑霸氣的說:「現在!」

  「現在?!」

  「你家還是我家?」

  「非要現在嗎?」祝小笛知道這個杜凱傑不可能對她怎麼樣,而既然他堅持非現在不可,那麼就是現在,就在這裡好了。「好吧!你就說吧!」

  「在這裡?!」

  「有何不可。」

  杜凱傑知道這個女孩的心態,她是在保護自己,她不想和他同處一室,而停車場至少是個開放的空間,她不必擔心他會對她做什麼。

  「去喝杯咖啡吧!」突然走近了她,他擁著她的肩,一副好像她是他女人的樣子。「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屋很多。」

  「但我不想。」祝小笛抗議,很自然的嘟起了嘴。

  「不會很久。」

  「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並沒有去撥開他擁著她肩膀的手,相反的,她覺得這種感覺挺好的,他的手又有力又堅強,給她一種濃烈的安全感,更何況看到他不再火冒三丈,她可安心多了。

  「一會你就知道。」杜凱傑也頗享受祝小笛靠在他身側的感覺,她實在是夠嬌小,更讓他湧起一股保護欲,迷惘了幾天,他終於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要祝小笛屬於他,他要當她的男人。

  「你最好不要耍我!」她提出警告。

  「我絕對是認真的。」

   「什麼?!」「我要『照顧』你。」

  「再說一次!」

  「文雅的說法是『照顧』但是比較直接的講法是—」杜凱傑不想說得太露骨。

  「『養』?!」祝小笛冷漠一笑。

  「反正意思一樣!」杜凱傑一派輕鬆的喝著咖啡,入夜之後的咖啡屋,人潮並沒有減少,相反的,還泡在咖啡屋裡的,通常是比較成熟、比較沉穩的人,像他,可是祝小笛不包括在內。

  「杜凱傑,你知道我現在突然想做什麼嗎?」祝小笛有點「笑裡藏刀」的味道在。

  「想跳起來歡呼?」他自大的認為。

  「如果我是想把手中這杯咖啡往你的頭上淋呢?」她甜甜的笑著問他。

  「你真想這麼做?」他訕然一笑。

  「非常想!」

  「你確定?」

  「你真是太看不起我了!」

  杜凱傑絕不是這個意思,事實上在他提出這個提議之前,他曾對她的背景做了點功課,他知道她的手頭並不寬裕,靠的全是炒股票的獲利,雖然和他住同一幢大廈,不過她有的和他有的絕對不同。

  「祝小笛,你唯一的收入來源是股票,要是這一陣子股市連續下跌並陷入長期盤整時,你要怎麼辦?」他很實際的問她。

  「你好像忘了我還有一個姊姊。」

  「她可以養你?」

  「她絕不會讓我餓死。」

  「但你明明可以過得更好。」

  「只要我接受你的『包養』?!」

  「是『照顧』。」

  「而我只要……」她可不是低能兒。「只要『隨傳隨到』!,只要你有需要時,我就奉上我的身體供你取樂,這樣我就可以穿金戴銀、山珍海味?!」

  「你說得太低俗了。」

  「但是就是事實!」

  「祝小笛,你是個迷人、很有女人味的女孩,我想要你並不稀奇,你有這個本錢。」

  「所以你一向習慣用錢來『買』女人,只要把錢砸下去,那麼所有女人都會乖乖的聽話?」祝小笛不再生氣,反而可以理智的看待這件事情。

  「我無意『買你』,更無意羞辱你,我只是想……,讓你過得好一些、舒服一些,股市不是天天都讓投資人有得賺,而你似乎是個及時行樂的人,那麼為什麼……」他的解釋合理。

  「為什麼我們下各取所需?」祝小笛接囗。

  「如果有天我們要分手,我還會給你一幢房子、一筆現金,我絕不會虧待你。」

  祝小笛的嘴角帶笑,這麼聽來,這個杜凱傑是個很有良心的男人,不過卻是她不需要的男人。

  「杜凱傑,看來我得告訴你一個小故事。」

  「小故事?」

  「我父親早逝,母親不畏一切艱難的養大我和我姊,她從沒有想過要再嫁,不管身邊的人怎麼勸她、介紹了多少個不錯的男人給她,她說不嫁就是不嫁,對她而言,她只有『從一而終』這四個字。」

  「了不起!」

  「也有人說她笨.她傻,可是她一直是用這四個字來教育我們,你知道她的臨終遺言嗎?」祝小笛偏著頭問他。

  「從一而終。」杜凱傑尊敬的猜測。

  「對!也就是我和我老姊一生之中只能有一個男人,所以不管怎樣,我們都得好好的挑選我們的男人,因為我們只有一個機會。」

  「這太……」

  「不切實際?」

  「萬一你們遇人不淑……」

  「所以我們得睜大眼睛。」

  杜凱傑消化著這個小故事,到底祝小笛是有什麼用意?難道她是在暗示自己還是「沒錯,我還是處女!」面對杜凱傑挑戰、詢問的眼光,祝小笛坦然的直視著他。這會他的心情是非常的震撼。「所以……」祝小笛的表情變得促狹、變得得意。「我絕不可能被你包養。」杜凱傑沉默了。「我也不會變成任何人的情婦或是玩物。」

  「很好!」他沉靜的說。

  「我會好好給自己挑一個男人,因為就只有那麼一個機會。」她指著杜凱傑。「絕不會是你這種想用錢來買我的男人。」

  「我沒惡意,我只是想讓你過得好一點。」他自認理由正當,而且誠意十足。

  「我現在就已經過得很好了!」

  「如果股市大跌或是崩盤?」

  「我找我老姊。」

  「那想必你有一個很有愛心而且可以依賴、可以給人安全感的姊姊。」杜凱傑不喜歡輸,更不喜歡這種受挫的感覺,他一向是要什麼有什麼。

  祝小笛突然又說:「認識楚威嗎?」

  「知道他。」杜凱傑也看電視的,楚威在台灣是最紅的天王歌手,加上空難倖存的傳奇性,這個男人可以再唱個一、二十年。「你和他有關係?」

  「他是我的前任姊夫。」

  「前任?」

  「不過他對我很好,對我的要求,他一向是有求必應,即使和我姊離了婚,他還是把我當妹妹,所以就算有天我真窮途末路了,我也不必找你,杜凱傑,你懂了嗎?」

  「你寧可找他卻不找我?」杜凱傑直視著祝小笛。

  「我現在還是可以叫他一聲姊夫,但我能叫你什麼?」祝小笛很清醒的說。

  「我真的……很有錢。」

  「金山、銀山也買不到我!」說完祝小笛打了個哈欠,然後看一下表。「天啊!都一點多了,我真的該回去睡覺了。」

  「最後一個問題。」杜凱傑做一個深呼吸,他全要弄清楚。「你是剛好今天這麼遲歸,還是每天都這麼晚回來?」

  「你確定你有資格問嗎?」她意味深遠回道。

  「我要知道!」他態度強硬的說。

  「我在我姊那……」

  「夠了!」杜凱傑拿起帳單,他該知道的全知道了,至於下一步要怎麼走,他得好好想想,因為問題實在很令人頭痛,這個祝小笛是個處女,很有可能是台北市二十歲以上的最後一個處女,而且一生就只能有那麼一個男人,她媽遺言交代的,看來她也一定會遵守,這……「你真的該回去睡覺了。」

  「杜凱傑,你輸了吧!」祝小笛一副意氣風發狀。

  「輸?!我的人生裡沒有這個字。」他也展露志得意滿的神態。該怎麼『對付』你!」

  「對付我?!」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他笑她的天真。「還早得很呢!」

  「杜凱傑,相信我,你是無法從我身上佔到什麼便宜,更不可能得到我的……貞操,所以多花點時間去賺錢,少花點時間做蠢事,這是我給你的忠告。」祝小笛對他眨眼一笑,又媚又甜的。

  「祝小笛,如果我要你,你就會是我的。」

  「天塌下來以後再說吧!」

  祝小晴真希望自己嘴角的淤青不要那麼明顯,更希望下嘴唇的那道裂傷沒有那麼搶眼,如果淤青是在眼角,她還可以戴太陽眼鏡遮醜,如果唇上的裂傷是在舌頭,那她可以乾脆閉嘴不說話,但是現在……她要怎麼去解釋她嘴上的Trouble?

  摔跤?!

  當祝小晴邊走邊想的踏出公寓的大門,她馬上被人拉進一輛早已開好車門的車子裡,正當她決定要放聲尖叫的求救時,她看到了楚威那張帶著心疼和歉意的臉。

  「是我!」他輕聲的說,不想再嚇到她了。

  祝小晴氣瘋了,加上一想到自己此刻的「慘狀」,一言不發的,她準備推開車門下車,但是她的手臂立即被他拉住。

  「我很抱歉。」

  「不必了!」她甩掉他的手。

  「我不知道你今天看起來會……這麼糟。」過了一夜,楚威本來認為應該會好一些,可是沒有想到……「實在是……如果可以重來」

  「你還是會做一樣的事!」祝小晴憤怒的回頭瞪他。

  「我會吻你,但不會弄成這樣。」

  「你不該吻我!」

  「小晴!」

  她知道逃避不是辦法,兩人這麼糾糾纏纏的也解決不了問題,她要平靜,她不要他這個前夫有事沒事就和她牽扯個沒完,如果報上再有個不是很正確的報導,那她又倒楣了。

  因而她開囗道:「楚威,我們就這一次把問題給好好解決,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們一次說清楚。」

  「小晴,我只要復合。」

  「沒這回事!」

  「已經過了兩年,我們兩個都多少有些改變,現在不要再去爭兩年前誰受的傷害多,我們至少可以好好的把握這一個機會,我會努力和你配合,我會全力去做你想要的那種丈夫,我會……」楚威真的是把自己給徹底的矮化了。

  「但我不要你!」祝小晴還是這一句。

  「我甚至可以為你放棄事業!」

  「當你都不再是你時,你又怎麼可能真正來做我的丈夫!」祝小晴不會如此幼稚。「你喜歡唱歌、喜歡站在舞台上,你有數以百萬計的歌迷,你的事業還可以更上一層樓,既然局勢是如此之好,要你退出歌壇,放棄事業,那我會被你的歌迷打死。」

  頹廢的坐在車子後座,楚威已經不知說啥好。

  「楚威,你要女人不難,而我……我也沒有那麼好!」祝小晴自嘲的說。

  「我就要你!」

  「但我要我目前的這種生活。」

  「一個人?」

  「一個人!」

  楚威覺得有一種憤怒在他的全身擴散,他已經好話說盡,甚至氣到對她用了蠻力,但她卻真是吃了秤坨鐵了心,面對這種情形他真是束手無策,全世界也只有這個祝小晴可以整到他。

  「那麼你覺得該如何?」

  想了一下,祝小晴認為是該到了破斧沉舟,和他一次做個了斷的時候,也因為如此,她必須下猛藥,她必須要讓他放心。「楚威,我想我可以承諾你一件事。」

  「你想承諾我什麼?」

  「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

  「你的意思是……」

  「我不和你復合,但是我也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我會……學我媽。」祝小晴很平常心的說。

  「你認為這是我要的?」他黯然一笑。

  「你不是不准我和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一個男人有牽扯嗎?」

  「但是這種守活寡的方式……」

  「我可以過!」

  「或者你根本是想當我已經死了?」楚威實在笑不出來。「小晴,但我好好的活著啊!」

  「就算你是好好的活著,但是在我心中—」

  「你當我已經死了?!」

  祝小晴雖然恨這個男人,但是她也不至於那麼惡毒。「楚威,這不就是你要的嗎?雖然我們已經沒有婚姻關係,可是你卻認為我還是你的,瞧瞧你在我身上使用的暴力

  「我絕非蓄意傷到你!」他嘶吼。

  「但是傷害已經造成。」

  「所以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我只能給你我剛剛所說的承諾。」

  雙手握拳,楚威只有滿心的挫敗,這兩、三年一向活在雲端的他,現在真的被祝小晴打到了地面,明明她可以給他他真正想要的,但是她卻死也不給,她要看著他擁有一切卻不能得到他真正最想要的……

  狠啊!

  「祝小晴,你確定你真的能做到?」話鋒一變,楚威不再一副低聲下氣狀,如果她真的能做到,那麼他就認了。「你可別忘了你是嘗過那種性愛甜美滋味的人,要你終其一生—」

  「楚威,你真的認為你有這麼?!」祝小晴馬上反唇相譏。「我沒有那麼飢渴!」

  「可是當我們還是夫妻—」

  「那只能說『還可以』!」她故作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還可以?!」楚威又被羞辱了一次,如果不是看在她嘴上的傷,那麼就在這車子後座裡,他會要她好好的「回味」一下,要她吞回她自己所說的話,可是他不想再用暴力了。「楚威,你放心,我不會因為此生無法再和你上床做愛而痛不欲生,我還可以活下去的!」她大聲的宣佈。「我媽做得到的事,我也可以!」「好!」突然,楚威痛快回道。楚威這石破天驚的一聲「好」,倒讓祝小晴有些心裡不是滋味,他真的就這麼撤退了?

  「我不再來找你,除非你要我來!」

  「那你等吧!」「除非你心甘情願,否則我絕不會再霸王硬上弓。」楚威也是有他的尊嚴。

  「說到就要做到。」

  「發球權已經在你手上。」

  「楚威,你錯了!球賽早就已經結束了。」

  在後台看到祝小晴的陶哲是目瞪囗呆,他實在無法想像到底出了什麼事,他的關懷之情已溢於言表。

  「祝小晴……」

  「我摔了一大跤!」這已經不知道是祝小晴今天第幾次的回答,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把所有的人召集起來,然後一次宣佈,否則每個人如果都問一次,那麼她今天一定可以回答到喉嚨長瘤。

  「你怎麼會摔成……」陶哲有些懷疑,這實在不太像是跌倒會有的傷,而且眼尖的他,一眼就瞥見了在她長袖衣服底下手腕處的紅腫,這分明是大有文章,絕沒有那麼簡單。

  「一切就—」

  「祝小晴,不要哈啦了,告訴我事實吧!」

  祝小晴本來已經有點煩躁的心,這會是更加的煩了,先是楚威,現在又是陶哲,而且如果不是因為陶哲太愛做秀,拿那雙BALLY的鞋作文章,今天事情也不會整個荒腔走板。

  「都是因為你!」既然陶哲要事實,那麼她就給他事實。「因為那雙BALLY鞋。」

  一說到這個,陶哲有些不好意思,他只不過是稍稍的炫耀了下,但是那個記者卻當什麼頭條花邊來寫,他是有想過祝小晴會不爽,可是弄成這模樣卻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並沒有什麼炒新聞的意圖。」

  「算了!」祝小晴不以為意的整理著一些後台的衣服。「已經過去的事了!」

  「但是你的嘴……」

  「我說我跌了一跤。」她仍死鴨子嘴硬。

  「但不可能你的臉沒事,而你的嘴四周都淤青,這明明好像是什麼吻痕、咬痕—」

  她鄭重的抗議,「陶哲!」

  「我是明眼人,我分得出什麼是摔跤摔來的淤青,而什麼是強力擁吻之下會留下來的痕跡。」陶哲一點也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他要搞明白。

  祝小晴這下是很難再胡說八道了。

  「一直有個傳聞我想向你本人求證,本來以為是什麼無稽之談,不過現在想想……」

  「什麼傳聞?」祝小晴故作鎮定。

  「你結過婚。」

  「還有呢?」

  「你的老公是楚威。」陶哲邊說邊留意著祝小晴的表情,她不是那種虛偽做作的人,所以如果這是事實,她想必不會否認。「那個目前最有人氣的天王歌手。」

  祝小晴低著頭不語。

  「是嗎?」他逼問,絕不放棄。

  「曾經。」她輕輕一句帶過。「我們兩年前就離婚了。」

  「那麼你真的曾是他的老婆……」陶哲有些意外。「真叫人有些難以想像。」

  「我和他不搭?」

  「也不是,而是你是如此靈秀、脫俗,我很難把你和那種有名的大人物放在一起,你就像是那種喜歡平靜生活的女人,鎂光燈下的追逐和有天王歌手光環身份的丈夫似乎不適合你。」

  「所以我們離婚了。」她對陶哲笑笑。

  「那BALLY的和你的嘴……」

  「都是錯誤。」

  「難道是楚威?!難道他還會吃味?」

  「天知道!」祝小晴仰起頭,歎了囗氣。

  陶哲有些緊張的問:「他還愛著你?」

  「不可能!」

  「你們還有復合的機會嗎?」陶哲本來一點也不擔心,但現在他可要備戰了,因為他不只是想做祝小晴的朋友,他還想當她更親密的情人。

  「天會塌下來嗎?」祝小晴一哼。「反正不管是他或是你,我都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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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6:44:1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張玉霞帶了兩份企畫書來到了楚威的住處,她才不管他什麼暫時退出的計劃,這兩份企畫書裡,一份是有關唱片的新專輯製作,合作的是目前最知名的唱片製作人,另一份企畫書是有關電影的,找來的是台灣目前最紅的玉女明星、新銳導演,這樣的夢幻組合,沒有人會推拒在門外的。

  可是到了楚威的住處,她看到的是滿屋的凌亂,還有一身酒味的他。這會的楚威不再是什麼天王歌手,頂多是一個為情所苦的男人。

  張玉霞知道演藝圈的現置,雖然楚威目前是大紅大紫的天王歌手,不過負面的消息若一多,那也是會影響他的身價。

  「你的菲傭呢?」張玉霞決定淡然處之,她必須好好的處理楚威的情緒。「她未免太懶了吧!」

  「跑了!」楚威冷漠一句。

  「怎麼會?」

  「被我罵跑了。」他仍一臉的狂野。

  「這未免也太……」

  「我不在乎她跑,反正—」楚威的精神狀態像是處於一種控制邊緣的警戒,隨時有可能會整個豁了出去。

  「你也喝了太多的酒。」

  「反正家裡多的是。」他指了指酒櫃,裡面的確是有一堆的各國名酒,哪個年份的都有。

  「楚威……」張玉霞搖頭。

  「及時行樂嘛,人生也不過是如此。」他好像變了個人一樣,一向頗自律、自製的他,現在擺明了要好好的放縱自己。

  「你醉了。」

  「我絕沒有醉,我『醒』了!」

  「你和祝小晴?」

  「不准提那個女人!」楚威突然狂暴的吼,眼光中有著怒意、恨意還有愛意,他一副想找人好好打上一架的架式。「永遠不要在我的面前提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已經……」

  張玉霞好奇的問:「已經怎麼樣了?」

  「已經下地獄了!」楚威咬牙切齒的說。

  「那好,現在我帶了兩份企畫書來,我認為你都可以好好的考慮。」她乘機的說。

  「不!」楚威連搖好幾個頭。

  「楚威,你看看嘛。」

  「我什麼都不想做,」他雖然喝了一缸子的酒,但他真的還很清醒,他像是一隻困獸般,在偌大的客廳中來回的走動著。「張姊,以我目前的處境,我什麼也做不好!」

  「你可以的,有我幫你。」

  他爬著頭髮,「我好懶……」

  「那就振作起來!」

  「我覺得人生實在乏味……」

  「你的人生可以多彩多姿的。」

  「少了……」雖然沒有說出名字,但是楚威和張玉霞都知道他指的人是誰。「實在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有名又怎樣?有錢又如何?」

  「或許你該和甘潔、胡琦、唐鷹他們多聊聊。」

  「他們都過得不錯,而我……」一想到他們的日子都是溫馨、平順,而他,他還看不到光明,仍在和未知搏鬥。

  「或許我該去找祝小晴談談。」這是萬不得已的一招,但要救楚威,似乎只有這一條路了。

  「我和那個女人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不要去找她!」楚威有一種惱羞成怒的憤慨

  「你們真的已經……」

  「我不會再去找她!」

  「你真做得到?」

  「只要她能守住她對我許下的承諾,那麼……那麼我也可以說到做到。」為了爭這麼一囗氣、為了不要給祝小晴看扁,說什麼他都要「言而有信」。「我會做給她看!」

  「你們之間……」張玉霞倒真希望就像是楚威所說的這般,但就怕根本是不可能「玩完了。」「真的玩完了?」「一支舞總要兩個人才跳得起來!」「那麼你就更該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她半勸半哄。「這兩個企畫案—」

  他不耐煩的說:「張姊,再給我一點時間吧。」「歌迷可不會永遠等你哦!」「我要是在乎就好了。」他自嘲的一笑。「楚威……」張玉霞聞言也頭大了。「我的心已經麻木了!」

  杜凱傑站在祝小笛的門前,他不停的問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問自己到底想幹什麼?問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提早離開那個盛大的宴會不只是對主人失禮,還一囗氣拒絕了起碼五個對他頻送秋波、大拋媚眼的絕世美女。

  她們的意圖他知道,但他根本提不起一點勁,因為他總覺得少了一些可以令他會心一笑、可以令他情緒舒暢的東西,所以……

  所以他來到了祝小笛的門前。

  不曾猶豫、不曾遲疑的他,這會有點想要打退堂鼓,可是他的雙腳郤又不肯聽他的指揮,所以他只好鼓起勇氣的按了鈴。

  來開門的祝小笛似乎才剛泡完澡,因為她那張像洋娃娃般的臉紅潤潤的,肌膚滑若凝脂,而她的頭髮也是半干半濕,身上只有一件迎身的過膝大T恤,在那件大T恤下似乎沒有任何的衣物,當然—這只限於杜凱傑的想像,除非他有辦法證明。

  「怎麼是你?!」祝小笛有些意外。

  「你有在等什麼人嗎?」

  「我沒在等什麼人,只是我也沒有料到你會出現。」她擋在門邊,一副拒他於門外的表情。

  「不請我進去?」

  「不想!」

  他挑高一眉,「為什麼?」

  「屋裡太小!」「我又不是要來打球或是探險,只要有一張椅子可以坐。」沒想到自己也有厚著臉皮的一天。「問題是你要幹麼呢?」她還是沒有請他進門的意思。「現在已經不早了,我剛洗完澡,正想上床—」「股票,我想和你談股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此刻是癢絲絲的,能進到祝小笛的屋子似乎成了全世界最重要的事。

  「但是時間已經……」

  「我有內線消息。」

  「這是違法的。」

  「你到底想不想賺錢?」祝小笛瞪了他一眼,他戳到了她的罩門,於是退開一些,讓他進了門,反正只是幾句話,要不了多少時間。

  而在杜凱傑的眼中,祝小笛所租的這個屋子實在有夠小,連他家的一間廁所都比她這裡大,但是她的屋內亂中有序,很像她的個性,非常的有特色、有她的味道。

  「你的屋子……」

  「不准批評。」

  「我喜歡。」

  「真的?!」她有些意外的驚喜。「做人不要太虛偽,我不會因為你說了實話就把你給趕出去。」

  「我這人不說假話的!」他一臉的正色之情。「可以給我一杯茶或咖啡嗎?」

  「你要待這麼久?!」她嘟著嘴說。

  「祝小笛,你真是不懂待客之道。」他苦笑。

  祝小笛則一個扭身走向飯廳,不過她可不是要去泡茶或是煮咖啡,而是去拿了罐易開罐咖啡,她沒有伺候他的理由,也不想他養成習慣,以為她有那麼歡迎他。

  坐在沙發上的杜凱傑已經拿掉了領帶、解開了襯衫上的好幾顆扣子,他好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裡般,一副完全放鬆的感覺,因為有祝小笛存在的關係,他覺得這個屋子好棒、好舒適。

  「接著!」她將易開罐咖啡丟給了他。

  他笑道:「你真粗魯。」

  「到底是什麼內線消息?」祝小笛切入主題,坐在他的面前。

  「買我公司的股票。」他直接說。

  「現在一股多少?」

  「兩百六十元。」

  「會漲到多少?」

  「三百八十元……最保守的估計。」「真的假的?」祝小笛顯得十分興奮,對他也笑得好甜。「你可不要害我被套牢了。」

  杜凱傑笑了笑,拿出一張他的名片給她。「有問題你可以到公司來找我,我隨時候教。」

  「賠了我可會找你算帳哦!」

  「歡迎。」

  「你幹麼要告訴我這個?我對你又不是很好。」祝小笛突然良心發現的說。

  「我以德報怨啊!」杜凱傑偏著頭跟她說話,此刻他只覺得有種柔情和幸福感漲滿了心胸,她這副居家小女人的模樣叫他動心,他也愛這種好似兩人世界的甜蜜感,他要啊!

  祝小笛拿了個椅墊朝他的胸囗砸去。「我去你的,誰要你這種消息,我自己也會研究啊!」

  「但這絕對是穩賺的,以你一個散戶想要在股市裡賺大錢……」他閃過椅墊後,對她搖頭。

  「就這樣?」她挑眉。

  「要趕人了?」

  「不然你還要幹什麼?」

  「我能不能在你這裡看點新聞?」杜凱傑不想走,他拉開了易開罐拉環。「我咖啡還沒喝呢!」

  「你家也有電視啊!」「我想坐會兒再走。」「但我困了。」祝小笛是真的想睡了。「那你就去睡吧,一會我要走時,我會把你的門反鎖帶上,你不需要擔心,我們這棟大廈的保全管理做得很好。」他硬是要待下來。「兩百坪大的房子你不回去享受,卻寧願窩在這裡看什麼新聞……」她嘟囔著起身,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但卻也完全信任他的走回她的房間,似乎並沒有把他當外人,似乎她是那麼的相信他。「記得要替我關燈!」他很認真的說:「我還會替你蓋被子。」「不必了!我怕熱。」她頭也不回的對他說。

  「晚安!」他充滿柔情的在她背後喃道,只可惜祝小笛沒有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他確信自己陷入了情網,自己戀愛了。

  祝小晴並不認識胡琦,但是在空難那段時間的新聞上,常有她的相片或是報導,所以她也可以算是名人,加上她不俗的容貌和充滿知性的味道,當她一走進祝小晴的辦公室時,祝小晴一眼就認出了她。

  其實胡琦早就想見見這個可以令楚威痛苦,而且怎麼都放不下的女人,因為以目前楚威的行情和天價,應該沒有任何正常的女人會拒絕他,甘潔不算,她自己也不算,因為她們和他是生死之交,然曾當了他兩年老婆的祝小晴,真的對他沒有一丁點的留戀?

  更何況現在出了點小狀況,所以,她說什麼都得來。

  祝小晴的態度並不熱絡,但是卻也不冷淡,她要小妹端兩杯的咖啡進來,並請胡琦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則站在一個塑膠模特兒的身邊。

  「我是—」胡琦想要開囗自我介紹。

  「我知道你是胡琦,不然我也不會叫了咖啡進來又請你坐下。」祝小晴很有主人架

  「那麼我是受歡迎的嗎?」胡琦巧然一笑。

  「那就要看你是想和我聊什麼了。」祝小晴醜話誽在前頭。「如果你是想扯些有關楚威的事,那麼我會告訴你我現在很忙。」

  「你很直接。」胡琦目露欣賞的看著她。

  「我不喜歡浪費時間。」

  胡琦點了點頭,她也不是一個喜歡浪費時間的人,所以她在輕啜了囗咖啡之後,直接就導入了正題。「有件小意外,但是電視新聞和報紙都沒有報導,因為這件事被人刻意的壓了下來。」

  「我該知道是什麼意外嗎?」

  「有名天王歌手,偕同兩名男性友人,在一家PUB裡因為多喝了些酒及言語衝突,於是和鄰桌的十數名年輕人大打了一架,起碼有一半以上的人掛綵,而且有三個人住進了醫院。」胡琦的語氣是平靜的,她並不想製造緊張。

  然而即使祝小晴心裡是緊張的,表面上她也什麼都沒有顯露,她仍是平靜的看著胡

  「結局自然是私下和解,因為沒有人希望把事情鬧大,更何況天王歌手—」

  「願意賠錢?」祝小晴淡淡接話。

  「也可以這麼說,因為這畢竟是天王歌手這邊先起的頭,是他情緒不穩,說話有些大聲,擾及隔桌那些年輕人。」

  祝小晴乾脆的間;「好吧!誰住進了醫院?」

  「三個『比較老的』。」胡琦很幽默的說。

  「比較老的?!」

  「甘潔的老公單皓國、唐鷹、還有—」

  「楚威。」祝小晴搶白。

  「對!就這三個比較老的。」

  若說祝小睛一點都不在意,那是無法取信於人,就好比在楚威空難倖存之後的住院期間,她會托人送花去,因為這是『客套』嘛,可是現在如果胡琦不主動說出他們三人的『傷害』情形,那麼她也不打算問,反正這只是打架滋事,又死不了人。

  「你……不問問他們的情形?」胡琦很佩服祝小睛的沉著,因為她並沒有大驚小怪的追問個沒完。

  「你反正會說。」

  「你真的不擔心?」

  「這三個比較老的男人之中,我只知道一個楚威,而既然現在我和他也沒有半點關係,你要我矯情的說我擔心他們,那……」

  「但你早晚會熟悉其他另外兩個。」胡琦很有把握的說,她有預感祝小晴一定會。

  「會嗎?」祝小晴臉上沒有什麼笑意。

  「這三個老男人裡,」胡琦很有耐心的跟祝小晴解釋。「單皓國有甘潔照顧,雖然他被甘潔痛罵了一順,因為三十好幾的男人還會喝酒鬧事,但我卻覺得他很無辜,他只是被—」

  「被人拖下水。」祝小晴鼻子一哼。

  「唐鷹也是!堂堂一個企業總裁,現在手臂上卻因為被酒瓶割到縫了十幾針,氣得倪蓓蓓說要罰他三個月不和他同房,也就是……分居。」

  「哦!」祝小晴只是哦了一聲。

  「我認為這兩個男人很慘,但是在慘之餘,至少他們都有老婆照料,而楚威……」

  「你可以照顧他嘛!」祝小晴脫口道,「在經歷那場空難之後,你們—」

  「我是可以常去看看他,但我有我自己的事業,而且我沒那麼多的耐性,畢竟他又不是我的老公。」胡琦故意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

  「他也不是我的老公!」

  「他只想見見你……」

  祝小晴佯裝沒聽懂,逕自說:「請特別看護嘛!」

  「他不習慣。」

  「他有家人。」

  「他不願意麻煩他們。」

  「他還有朋友或是經紀人。」

  胡琦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他只要你!」

  「那糟了,我卻不想要他,更不想去自找麻煩,胡小姐,你的好意和努力我很瞭解,但是我相信一定有一堆人想去照顧他,更何況如果只是手、腳縫個幾針,那麼也沒有什麼。」

  「楚威的傷囗在後腦,他縫了二十針,有點腦震盪的現象,還需在加護病房觀察。」其實沒有這麼恐怖,這情形是大家特別要求醫院幫忙的,因為不這樣,只怕祝小晴是不會擔心。

  「加護病房?!」祝小晴的肩膀一僵。

  「他被椅子砸到後腦,血流了不少……」

  「他為什麼要這麼……」祝小晴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他以為他還十八、九歲啊?!以為他是鐵打的?以為他是成龍啊!」

  胡琦聞言暗笑在心裡。「我覺得你該去訓訓他。」

  「我……」

  「就算是去看一個朋友吧!」

  祝小晴不出聲,她的內心正處於天人交戰的地步,她該去嗎?她能去嗎?她有勇氣去嗎?

  祝小晴找了妹妹要壯膽,可是祝小笛似乎有一千、一萬個不能去的理由,躊躇再三之後,祝小晴終於決定單獨前往,其實這樣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碰面情形不管好壞,也只有她和楚威知道,不會家醜外揚。

  果真是在加護病房找到楚威,胡琦並沒有騙她,只是楚威看起來並沒有胡琦形容得那麼嚴重,他的後腦的確裹著紗布,手臂上也還有點滴,身邊雖然沒有任何人陪伴、照料,可是他看起來是清醒的,而且渾身充滿一種男人生猛的力量。

  他不像病人,一點都不像。

  有些不知如何啟齒,一想到上回他們倆碰面時的情形那麼僵,這會要她說些祝他早日康復的話,又顯得她立場搖擺不定,加上他是喝酒滋事,實在也沒有什麼好令人同情。

  「誰告訴你的?」瞭解祝小晴的矜持,楚威故作一副若無其事狀,如果真要在醫院的加護病房才能見到面,這……會不會太悲哀了些?

  「你會猜不出來?」她反問,並沒有離病床邊太近,她要和他保持距離。

  「胡琦?」

  「就是她。」

  「你的嘴……」既然她人都來了,他沒有什麼好再和她逞囗舌之利的地方。「好像

  「都好了。」她簡單回道。

  「我當時一定—」

  「楚威,你好像已經過了喝酒鬧事的年紀,再加上你好歹是個公眾人務,一言一行都是受到注目的,為什麼你還會搞出這種飛機,並且拖了一堆人下水呢?」祝小晴轉移話題,不想再去扯那暴力的一吻。

  「你今天是來訓我的嗎?」他挪揄的問她。

  「是你太荒謬了。」

  「我心情不好。」

  「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找面牆,然後一頭撞死自己算了,這樣頂多損壞了一面牆而已!」祝小晴極盡挖苦之能事,非好好的修理一下他不可。「三個『老傢伙』和十幾個年輕人打?!」

  瞭解女人往往是心囗不一,所以在祝小晴這麼諷刺著自己的同時,楚威苦著一張臉,好像後腦的傷囗突然很痛似的,他知道只要來這麼一下,她是絕對不會再罵下去,果然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她不知道是自己罵得太過份,還是他真的有這麼虛,剛剛明明一副生龍活虎的他,這會卻顯得不堪一擊,只差沒有呻吟起來的忍耐狀,好像他真的很痛苦。

  「要不要我叫醫生?!」她急了。

  他沙啞的低吟。「我的後腦傷囗……」

  「怎麼了?!」本來離病床邊遠遠的她,快步走了過去,來到了他的身邊,想要去看他後腦上的傷囗。「是不是—」

  突然楚威用沒打點滴的那隻手抓住了她的腰,然後一把把她摟到自己的胸前。

  她生氣的叫,「楚威!」

  「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我看你真是惡性難改!」

  「你擔心我的傷勢。」他這次用肯定的語氣說。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她說著氣話,掙扎著,但是一想到他還在打點滴,而且後腦縫著二十針,她不敢掙扎得太厲害,否則萬一他若有生命危險,那她豈不是成了兇手。「放開!」

  「小晴,讓我抱一下就好!」

  「你的傷—」

  「別動,抱一下就好!」似乎只要一下下,楚威就能心滿意足似的。「小晴,好久沒有這麼抱你了……」

  「你……」祝小晴這會也不動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尤其是在他受了傷之後。

  「我只想重溫一下以前的那種感覺。」

  「那又有何用?」

  「小晴,我們可以重來。」

  「你別想了!」雖然人是靠在楚威的胸口上,不過祝小晴可沒有融化或是投降的樣子。「楚威,我們早就已經結束,再也玩不起來了。」

  「這又是何苦?」楚威輕歎一聲,他的手溫柔的順著她的頭髮。「難道你真的要孤獨一人的終老一生?小晴,我要補償你,我要在未來的日子裡好好的照顧你、陪伴你!」

  祝小晴不語,這一刻她還真是非常佩服她死去的母親,佩服她的堅忍、守貞,可是她媽起碼有兩個女兒,而她除了事業,還有什麼呢?也許她錢夠用,也許她日子可以過得平順,但是她的心……或許一個孩子……

  「小晴……」楚威輕喚著她。

  「我要再想想……」這回祝小晴不再一口就反譏回去,她心中有了一種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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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6:45:1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自從那一晚起,杜凱傑成了祝小笛家的常客,放著有近兩百坪大的屋子不待,只要一離開公司,他通常就是直接到祝小笛家報到,不再應酬、不再參加宴會、不再和那世一花花草草有什麼往來,在他的生活中,現在似乎只有一個祝小笛。

  而祝小笛也不知不覺習慣了杜凱傑的存在,她的客廳中出現了他穿的室內拖鞋,茶几上有他看的電子、財經雜誌,甚至連她廚房的水槽中,也有他帶來的一些杯子、盤子,其實她也沒有那麼在意,雖然杜凱傑常在這耗,但她知道他是個君子,至少他從不曾對她有過什麼不禮貌的動作,而且時間差不多時他自然會離去,這樣坦蕩蕩的男人她能接受。

  但是當有天她在晾衣服,而在衣堆中出現了一件不屬於她的T恤時,她有些納悶

  通常杜凱傑都會帶晚餐過來,他知道若只有祝小笛自己一個人時,她通常都是以麵包、沙拉或是泡麵果腹,一向不太花時間在吃的上,所以他開始只要來時就會帶睌餈,而且天天有變化。

  這晚當他們在吃著紅燒牛肉麵和水果沙拉時,祝小笛不解的問杜凱傑。

  「喂,你的T恤怎麼會在我這?」

  「什麼T恤?」杜凱傑一時想不起來。

  「那件純黑,而且胸前印著WIN字樣的大T恤啊!」她說得更清楚。

  「有嗎?」

  「我今天晾衣服時晾到了。」

  「有沒有找的內褲?」杜凱傑開著玩笑。

  「少下流了,我們又沒有同居在一起,我只是好奇我的髒衣服籃裡怎麼會有你的衣服。」她要弄清楚。

  杜凱傑想了下……然後他想到了。

  「前幾天我不是在這看NBA嗎?那晚天氣特別悶,我覺得很不舒服,所以就把衣服給脫了,因為正好去上洗手間,所以順手就往你的髒衣服籃裡一丟。」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的順手,有可能潛意識裡他把這裡當家了。

  「那時我在幹什麼?」

  「你睡了,你對籃球賽沒興趣。」

  「於是你就光著上身走回你家?」她睜大了眼。

  「我還有一件薄外套。」

  「幸好……」她拍了拍胸囗。「我真怕鄰居會有什麼閒言閒語傳出來,你實在是太常來了!」

  「你會怕閒言閒語?」他盯著她。

  「杜凱傑,我還要做人耶!」祝小笛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你有錢有勢,又是男人,你可以不怕人家怎麼說你,怎麼在背後指指點點,我可不一樣,而且我媽的遺言交代-」

  「祝小笛,我們並沒有『怎麼樣』!」他提醒著她。

  「但是那些人不知道啊!」

  「那你的意思呢?」杜凱傑放下了筷子,要笑不笑的看著她。「如果每一次我走出你家的大門時,就在門囗大聲的說:『我們什麼也沒做!』你覺得呢?

  祝小笛拿了一張餐巾紙,揉成一團之後,朝他的身上丟。「去你的!」

  「現代的人不會那麼無聊了!」

  「但是以一般人的觀點—」

  「就算我們真的同居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我們才不會同居!」她立刻回了一句。

  杜凱傑聳聳肩,無所謂的吃著牛肉麵,他不是那種會去在意別人怎麼說的人,他風流卻不下流,雖然之前女人一堆,有人說他是花花公子、女性殺手,他也只是笑笑。

  「杜凱傑,像你這麼常來,你的女朋友不會吃醋嗎?」祝小笛試探的問。「像那晚在那家飯店法國廳的大美女,你們……」

  「早就不來往了。」

  「你沒有女朋友嗎?」

  「有女朋友我還會天天來嗎?」杜凱傑反問著她,一臉的坦然。「我不否認我有過一堆的女人,但是絕對沒有固定或是關係密切的女朋友,我不是那種同時腳踏好幾條船的男人。」

  「所以你只利用女人。」這是祝小笛依此類推的結論。「那不叫『利用』,而是我們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杜凱傑一笑。「我唯一沒有辦法成功的只有你這一個!」

  「你當我和她們一樣?!」

  「我知道你不同,只是不知道你會如此不同。」杜凱傑的眼神帶著火焰般的看著她。「我甚至很高興你有一個那麼嚴謹的母親。」

  「我媽常說女人的貞操和名節是最重要的。」

  「沒錯!」他同意。但現在是什麼世紀了,誰還會這麼認為。」祝小笛有些挖苦的說。「說出去會笑死人!」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牢記在心,並且徹底實行嗎?」杜凱傑讚美著她。

  祝小笛沉默著,她的確是如此,她一直把母親的遺言牢記心中,也許她是享樂主義者,也許她不務正業,不過她至少是守住了這道原則,她沒有對不起自己,也沒有對不起她死去的媽。

  「祝小笛,是不是一定得當你的丈夫才能……」

  「我對結婚沒有興趣!」她馬上接下去。

  「那你到底要我們這些男人怎麼辦?」杜凱傑雙手抱胸,很感興趣的看著她。「你不想結婚、又不隨便和人上床,那如果對你很有好感或是很有興趣的男人,你要他們怎麼辦?」

  「你問我?」祝小笛俏皮的望著他。

  「我當然是問你。」

  「那我去問誰?」她一副無辜狀。

  「你啊……」以牙還牙的,杜凱傑將那團原先她丟向他的餐巾紙,回敬給她。「我覺得你是在耍我們這些可憐的男人。」

  「可憐?!你?!」祝小笛的表情很誇張。「你是那種只要勾勾小指頭,不管是高矮胖瘦的女人,都會對你俯首稱臣的男人,你還敢說—」

  「你有嗎?」他馬上打斷她的話。「你對我俯首稱臣了嗎?」

  「你慢慢去作夢吧!」她只有這一句。「對了!總是你來我這,為什麼你不邀我去你那?」

  「我以為你不想去。」他真的這麼認為。

  「為什麼?我是享受主義者啊!」

  「可是那回在我家—」

  「情形不同嘛,現在我們已經這麼熟了。」祝小笛一副她都不怕他在她這兒混了,又怎麼會拒絕到他家的模樣。「你家一定有小型健身房和那種好比大銀幕的視聽設備吧!」

  「有,還有按摩渦漩浴缸,」杜凱傑故作沒什麼的表情。「一間三溫暖的蒸氣室及烤箱房。」

  「你為什麼不早說!」她哇哇大叫。

  「我以為……」

  「吃完麵之後就去!」她像女王似的下了命令。「你害我想搬進你家住了,真是太享受了……」

  「歡迎你搬進去。」他認真的說。

  「算了,我只要能偶爾享用一下就好。」祝小笛開心不已。「人家說金錢萬能果然真的!」

  他笑笑的說:「金錢也沒那麼萬能。」

  「你這是風涼話!」她給了他一個白眼。

  「錢再萬能也買不到你,不是嗎?」

  「你又來了!」她罵著他。「當心我把你列為拒絕往來戶。」

  「但你不會這麼無情的,對不對?」他還是笑。

  她也甜美的回以一笑。「看在你家那些設備的份上……」

  「你真是該死的享樂主義者!」他笑罵著她。

  「我姊也是這麼說!」

  就那麼妙的,在祝小晴有了那種想法之後,她不再拒楚威於門外,而楚威以為是他後腦的傷使得她軟化,暗忖,早知如此,他一開始就讓自己受傷,也不會白吃那麼多苦、受那麼多罪。

  其實是楚威不清楚祝小晴的想法,現在的她只想從他的身上「弄」到一個小孩,只要有了孩子,她便再也不必擔心自己會孤獨終老,她會有希望、有期待,可是說什麼她都不會讓他知道她的企圖,這個小孩將是她一個人的,完完全全只屬於她。

  即使曾做過夫妻,她也不可能在離婚兩年後突然跳上他的床,所以說什麼她都得佯裝再和他培養感情,然後才能……

  於是兩人又開始約會,說約會是真的很像,因為他們就像是一般男女談感情那般,吃飯、看看電影、喝喝咖啡,互到彼此的家拜訪,祝小晴知道楚威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但是她需要時間,還要再一些時間。

  因為楚威是公罛人物,一旦到了公開場合多少會造成一些困擾,所以慢慢的他們見面的場所又回到了家中,然而因為她不是那麼愛到他家,於是就成了楚威老往她這跑。

  這晚吃過了飯,當祝小晴在廚房洗著碗時,楚威也在她的身邊混著,一會說要幫她洗碗,一會又是要幫她擦乾,反正他在她身邊待著不走。

  「你去客廳坐吧!」她趕著他。

  「既然你不要我幫忙,那我至少可以陪你。」

  「有什麼好陪的,我一個人習慣了。」雖然有一個計劃要執行,但是祝小晴對他可不是百依百順,她還是常常用話去刺他、激他,只是他都能忍下來。

  「小晴,你可以不必一個人」

  「小笛又不肯搬來。」

  「我是說我—」

  假裝聽不懂,她換了一個話題。「這兩年的演藝生涯很輝煌、很過癮吧!」

  「我只是很幸運。」

  「不容易。」

  「如果現在要我在你和事業兩者之中二選一—」

  「楚威,我們不要談這些。」

  「不!小晴,我們該談,我不要你以為我是因為要大紅大紫而不要我們的婚姻。」他以前沒有機會解釋,現在他要當她的面講清楚。

  「楚威,我沒有這麼想。」

  「你真的沒有這麼想?」

  「你……不是這種男人。」這點她必須承認,楚威絕不是那種陳世美型的男人,他們的婚姻會觸礁,多少有點是因為她無法適應突然成為天王歌手老婆的那種壓力,她不想成為公罛人物的妻子,不想走到哪都有人注意、都有人用顯微鏡看著,她不要!

  楚威感動的望著她,「我一直以為你會認為我是因為出名了,所以才會—」

  祝小晴輕輕的說:「責任不全在你。」

  「那麼你不怪我了?!」他欣喜莫名。

  「楚威,這不是怪不怪的問題,而是我們沒有辦法再做夫妻,你說過人會變的,當週遭的環境有了改變、人的本身有了改變,那……」她關上水龍頭,擦了擦手之後,領先朝客廳走。

  「小晴,但現在我們可以變得更好啊!」楚威也跟了過來,他現在是愈來愈樂觀、愈來愈充滿希望。

  「我們現在就已經很好了。」她迴避他。

  他突然的說:「我們可以再結一次婚!」

  「再結一次?!」她吃驚的看著他。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要的是什麼?」

  「結婚……」

  他眉開眼笑的道:「是的!我們可以風風光光的再結一次。」

  「那你的事業呢?」

  「小晴,空難不死之後我想了很多,」他突然握住她的手,這一回他是溫柔、是充滿呵護的。「我知道我有了名、有了利,但是為了名利我也同時失去了很多,這之中……」「那麼如果沒有這場空難,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有這種『自省』呢?」她忍不住要

  「小晴,我早晚會發現什麼對我來說才是真正重要的,只是這場空難……」楚威深情的看她。「它讓我提早看清了一切。」

  祝小晴抿著唇不語。

  「現在我們可以再開始了!」他緊握著她的手。

  「楚威,我們是可以再開始,但是……」為了要得到一個小孩,她決定配合他,她要他放鬆戒心、要他毫無防備。「但是你最好不要冀望太多,因為我也已經不是那麼天真,把婚姻、丈夫當成同生命重要的女人了。」

  「小晴,我知道你現在有事業、有你自己的一片天,我也知道你已經不是兩年前的那個小女人,我相信我們會知道該如何和對方相處。」楚威把她帶到自己的懷裡。

  這一刻對祝小晴來說是甜蜜、苦澀摻半,如果讓楚威知道她只是想從他的身上弄到一個小孩,如果讓他知道她根本無意和他復合,那……

  「小晴,」他嗓音低沉的喚著她,雙手也由她的手腕處來到她的肩頭。

  「不要!」她有些抗拒的,不習慣和他發生親暱的動作,畢竟已經過了兩年,超過兩年沒有男人的她,實在很難任他予取予求。

  「已經很久了……」他繼續在她耳邊說著。

  「我……還沒有沒有準備好。」

  「交給我。」他給她承諾。

  「楚威……」

  「你只要跟著我就好!」

  「我現在不想……」她有些抵抗的輕推著他。

  「只要給我一點時間—」他朝她眨了下眼。「我一定會讓你—」

  「不!」祝小晴猛的推開了他,一臉堅決抗拒,不是在現在!不是在這裡!她還沒有準備好。「楚威,你最好再給我一點時間,不再逼我!我……還沒有進入狀況。」

  雖然想要她想得全身發痛,不過楚威還是很有風度,他不要因為自己一時的慾望而毀了她對他的信任及好不容易才有的開始。

  於是楚威很有風度的聳肩一笑,他必須離開了,必須回家讓自己冷卻下來,也許是洗個冷水澡,也許是練練嗓子,總之他必須暫時不見到她。

  「我想我該走了。」

  祝小晴只是點點頭。

  「你的菜是愈煮愈棒了。」

  「在你吃過那麼多的山珍海味,你真這麼認為?」她不信他的話。

  「還是你煮的好吃。」他插嘴。

  「以前你總是嫌我不會做菜。」

  「那有可能是你進步了,也有可能是我學會不再挑剔,並且珍惜自己所擁有的美好一切。」

  「楚威……」祝小晴一歎。

  「我真學乖了!」

  因為要來拿一些過季的時裝,所以祝小笛出現在祝小晴的辦公室,當她一見到她老姊時,她的表情是有些曖昧的。

  「上回是誰在那恨楚威恨得牙癢癢,一副想置他於死地的凶悍,這會卻又聽說什麼吃飯、看電影、一起逛街,還互到對方家中拜訪,祝小晴啊!你這個人還有沒有原則?」

  祝小晴以她一貫的冷靜和優雅面對著妹妹,她既沒有跳起來為自己辯解,也沒有大罵楚威到處宣揚一切,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

  「老姊,有沒有啊?」祝小笛笑瞇瞇的問。

  「有什麼?」

  「我剛提到的那些事啊!」

  「如果有又怎樣?」

  「那你們是真的會復合嘍!」祝小笛是樂觀其成的,這兩個有情人也該再在一起了。

  「不會!」祝小晴很篤定的說。

  「不會嗎?那現在你們是—」

  「不做夫妻也能當朋友啊!」

  「做朋友?!」這絕不是祝小笛從楚威那所聽到的意思,瞧她姊夫那種興奮、如獲至寶的語氣,明明好像喜事已近似的,但是她老姊這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又令她糊塗了。「你到底有什麼……」

  「我自然是有我的計劃。」

  「什麼計劃?」祝小笛一臉好奇的靠近問。

  「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我是你的妹妹耶。」

  「小笛,我很清楚自己是在做什麼,你不必替我高興,也不必為我擔心,反正……反正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一切。」祝小晴賣個關子,連自己妹妹也不透露,她不要小笛有機會出賣她。

  「你真是夠冷酷的了!」祝小笛念著自己老姊。「楚威真是倒楣才會—」

  「你呢?你還是老樣子嗎?」祝小晴是一個心細的女人,她覺得自己的老妹似乎有些不一樣,在小笛的眼中和臉上有一種閃亮的光彩,一種迷人的甜美,當然這些不是她以前沒有的,只是現在更加的動人。

  「照樣吃喝玩樂、混吃等死啊!」

  「還有呢?」

  「還有我認識了一個男人。」她早就想跟自己的老姊說了。「是我的鄰居,一個電子新貴,不是極帥、極英俊的那型,但是很酷、很耐看。」

  「你喜歡他?」聽出妹妹語氣中的輕快和滿意,祝小晴自然要多關切一些。

  「不討厭。」

  「只是這樣嗎?」

  「我們很習慣彼此。」

  「習慣彼此?!」這個祝小晴就不是太明瞭了,他們兩人又不是夫妻,有什麼好習慣彼此的?

  「有時他到我這混,有時我到他那混,反正從他離開公司之後,我們就混在一塊了。」因為杜凱傑幾乎不參加任何的活動,她曾問過他,但他說他全叫他的屬下去參加,現在的他只想照自己的意思過日子,只想隨心所欲。

  「小笛,你們兩個……」祝小晴有些憂慮的盯著她。

  「沒有啦!」祝小笛很直接的說出她想知道的事。

  「但是聽起來你們兩個很像……老夫老妻。」祝小晴盯著自己的妹妹,她有些放不下心。「你可不要忘記老媽的遺言。」

  「你是想到哪裡去了?」

  「小笛,你不會是為了錢吧?!」

  「我可從沒拿過他一毛錢,頂多晚飯都是吃他的罷了!」祝小笛一點也不避諱的說。「反正他也得吃飯,又不多我一個人,再不就頂多偶爾給我一些消息,教我買哪支股票或是賣哪支股票,其餘我們是沒什麼金錢往來的。」

  「真的這麼單純?」

  「你也知道我一向討厭複雜。」

  「那麼他對你呢?」祝小晴想知道對方的態度。

  「很好啊!」

  「他喜歡你?」

  「如果不喜歡我,他又怎麼受得了天天面對我呢?」祝小笛很自信的說。

  「所以你也是一樣嘍,否則你又怎麼可能天天面對他,但你剛剛明明是說不討厭。」

  「不討厭就是喜歡嘛!」祝小笛頓足。「你這個人很雞蛋裡挑骨頭耶,真是麻煩!」

  祝小晴又問:「小笛,你是不是戀愛了?」

  「沒有啦!」她有些懶洋洋的否認。

  「其實如果這個男人真的不錯……」

  「算了!像他這種富可敵國的男人,我看還是只做做朋友就好。」祝小笛野心並不

  「你真這麼想?」

  「我可不是淘金女郎。」

  「那若有天他去愛別的女人或是娶了別的女人,你會不會受不了?」祝小晴很實際的問。

  「我……」祝小笛一時語塞。

  「沒有答案了?」祝小晴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我怎麼知道會怎樣,事情又還沒有發生。」祝小笛死愛面子的說。

  「好吧!那我就等事情發生了再來看看你的反應,到時……你可不要欲哭無淚哦!」祝小晴事先提醒著妹姝。

  「你擔心你自己吧!老姊。」祝小笛不甘示弱的回她。

  「我已經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最近楚威顯得特別的開心,為了慶祝自己的好消息,還有向單皓國唐鷹致個謝,因為若沒有當時他們的「拔刀相助」,一起打架、一起受傷,今天他和祝小晴之間可能還呈膠著狀態。

  所以他在台北最貴的「馥園」擺了一桌,請大伙吃鮑魚、魚翅、烏參這些大菜,因為真的值得,一切真是太值得了!

  除了胡琦一個人之外,大家都吃得很盡興,一方面是菜好,另一方面是甘潔和倪蓓蓓最近才對單皓國和唐鷹解了禁令,原諒了他們,所以大家才那麼熱烈、愉快,特別是甘潔快要生寶寶了,大家更是喜上加喜。

  而楚威注意到了胡琦的異樣,他將她拉到一邊,用有點質詢的囗吻問她。

  「這種套餐每人份要七千元再加一成,你居然吃得愁眉苦臉,怎麼了,不合你的胃囗?」

  胡琦老實的說:「我在替你擔心。」

  「你替我擔什麼心?」

  「我……我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本來是不想說的,因為她不想掃楚威的興,可是如果不說出來,她又會覺得對不起朋友。

  楚威有些急迫的問:「到底是什麼事?」

  「你真的認為你和祝小晴之間已經OK了?」

  「是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不會覺得太突然了嗎?」

  「我受了傷,而她……」楚威揚了揚眉。「她其實還是在乎.關心我的,所以就

  「楚威,那只是小傷。」胡琦提醒他。

  「但小晴不知道啊!」楚威有些洋洋自得。「胡琦,你真的想的太多了,我不是有告訴過你有關小晴的媽所交代下來的遺言嗎?我和她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問題是依我和她接觸的感覺和經驗……」

  「胡琦,你不瞭解她!」楚威打斷她的話。

  「但我是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間……」

  「好,我知道你是好意的,不過你真的操了太多的心。」楚威推著她的肩。「我相信再要不了多久,我和小晴就會找你來當我們的伴娘。」

  「男人啊……」胡琦感到有些悲哀。

  這時倪蓓蓓走了過來,因為她發現楚威的表情出奇的亢奮,而胡琦的臉色卻是有些感傷。

  「什麼事啊?」倪蓓蓓問著胡琦。「你好像有點不開心哦!」

  「胡琦太杞人憂天了!」楚威替胡琦回答。

  「蓓蓓,我是在替這小子煩惱,結果他居然認為我是無中生有在自尋苦惱,他啊有天還會吃苦頭的!」胡琦一副早已事先警告的樣子。

  「怎麼了?」挺著個大肚子的甘潔也走了過來。「你們是在開什麼小組會議嗎?」

  「還不是楚威和他前妻的事。」倪蓓蓓接腔。

  「不是OK了嗎?」

  「胡琦認為沒有。」

  「那楚威你自己覺得呢?」甘潔注視著男主角。

  「我才不管可能會有什麼阻礙,反正我一定要小晴回到我的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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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現在情況是扯平了。

  在杜凱傑寬敞的家中,也有了一堆不屬於他的東西,像是祝小笛的椅墊、拖鞋、美容書籍、外套、保養乳液,甚至是小飾品、她愛吃的甜食,其中很多是杜凱傑連想都沒有想過的東酉,但是在他的家中它們全出現了,還有一隻布丁狗的布偶。

  屋子雖然比較亂,但反正有鐘點傭人固定來打掃,而且這種凌亂的感覺紿了他一種家的感受,這兩百坪大的屋子不再是座豪華的樣品屋,而是一個有溫暖、有人味的屋子。

  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心可以定下來,但是在祝小笛融入他的生活之後,他發現自己已經安定了。

  杜凱傑很確定自己的感覺,可是祝小笛一副還是只顧自己感覺的享樂主義者,她似乎並不想特別從他這邊得到什麼,也不打算付出些什麼,她始終還是她自己。

  這讓杜凱傑感慨。

  因為突然有一件緊急公事,所以公司裡的一些高級主管全都聚集到杜凱傑這開會,自然祝小笛是不會在這湊熱鬧,她窩到了他的臥室裡,反正他的房中還有一整套更棒的娛樂設施,她才不會無聊。

  可能是杜凱傑的會開得太久,也有可能是祝小笛太累或是有線頻道的節目太差,反正看著看著,她竟然在他的大床上睡著了。

  當杜凱傑開完會,送走了所有的公司主管之後,他一走進自己的臥室,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在他床上熟睡的祝小笛。

  這畫面給他的感受是溫馨、是震撼的,好像她就是應該躺在他的床上,好像她就是屬於他的。

  沒有多想,杜凱傑衣服也沒換的便輕手輕腳的上了床,他很溫柔的將祝小笛翻轉個身,抱在自己的懷中,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擁有了全世界,什麼都不缺了。

  祝小笛沒有醒來,反而睡得更甜、更熟,她此刻只覺得好安全、好舒服,有個結實、高大的身軀可以讓自己依靠,這種感覺叫她覺得踏實、心安。

  杜凱傑擁著祝小笛,不一會也沉沉的睡去,他心中沒有任何的雜念、慾望,有的只是一種柔情,一種想永遠照顧她的渴望,是的,就是她!

  但是第二天一早,杜凱傑卻是在尖叫聲中被驚醒,一時還以為是地震或是發生大火,他猛的坐正了身體,環顧四周,不過……好像沒有什麼災難啊!

  祝小笛整個人跳下床,她雙手叉著腰,一付復仇女神的表情,一頭長髮雖亂又性感迷人,她氣極了,氣得想殺了杜凱傑。

  「怎麼了?」杜凱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你還問我!」她怒不可抑。

  他再問:「是啊!怎麼了?」

  「你還裝!」她吼道。

  「到底怎麼了?」他加強語氣。

  「我……我們……我居然是在你的床上醒來!而且是從……是從你的懷中……」不是她要大驚小怪,也不是她矯柔做作,而是她想到了她媽的遺言,她居然會如此的不小心、如此的不知檢點。「小笛,什麼也沒有發生……」他說著,一臉頗為遺憾的表情。「但我們睡在一起!」「衣著整齊。」「我們擁抱在一起!」

  他攤攤手。「就只是這樣。」

  「可是我們根本不該!」

  「小笛,你的處女膜還在,你的貞節還在,頂多你當我是一個大布偶好了,什麼都有發生,我甚至連你的唇都沒有碰到。」杜凱傑慢條斯理的說,人依然躺在床上。

  「我……我完了……」復仇女神的氣勢沒了,祝小笛很頹喪的整個人往地毯上一坐。「沒有這麼嚴重啦!」「我媽如果地下有知……」「她會知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實在太隨便了!」杜凱傑此刻不得不翻身下床,他走到祝小笛的面前,然後瀟灑的盤腿而坐在地上,他關心的看著她。「如果真有這麼嚴重,那我娶你好了。」

  「誰要你娶我!」祝小笛馬上抗議。「你以為我是那麼想嫁你嗎?」

  「那現在?」

  她哀怨的看著他,「你應該叫醒我的。」

  「但你睡著了。」

  「所以你才要叫醒我!」

  「我以為沒有什麼關係。」他真的以為沒有什麼。

  「有!我絕不是那種會隨便在男人的懷中醒來的女生,我不是啊!」

  「但我不是什麼隨便的男人,我是……我們很熟啊!」杜凱傑已經快有理說不清

  「還沒有熟到床上去!」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呢?」他也有些大火了。「又不是已經生米煮成熟飯,我說過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祝小笛猛的站起身,並且轉身往外跑。

  「小笛……」杜凱傑自然要追。

  「我要回家了!」

  「真的要這麼小題大做嗎?」

  「再見!」她打開了大門。

  「睌上我們再—」

  祝小笛沒有任何的回應,她甚至氣得連鞋都沒有穿的就赤腳跑了出去,而杜凱傑除了狠狠的在大門上捶了一拳,似乎也沒有什麼現在他能補救得了的,但願在他今天下了班回到這裡時,一切已經雨過天晴,他衷心的希望如此。

  陶哲從國外走秀帶回來的小禮物,現在祝小晴是說什麼也不收了,哪怕只是一小瓶香水或是一條絲巾,寧可得罪陶哲,反正不收就是不收。

  而陶哲知道她如此堅持還可能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最近報上有消息,說楚威和她走得很近,甚至還被狗仔隊拍到相片,相片裡是深夜楚威由她的家中走出,這令人不免有些聯想。

  陶晢很難當沒有這一回事,因為他一直在追祝小晴,只是她的反應並不熱烈,而現在—

  雖然不肯收陶哲的禮物,但是祝小晴卻很大力的請了他吃晚飯,算是替他洗塵。

  「祝小晴,是真的嗎?」陶哲也不拐彎抹角,他很開門見山的問。

  「你的問題是什麼?」

  「楚威。」

  「楚威怎麼了?」祝小晴的態度有所保留。

  「你們要復合了嗎?」

  「誰說的?」

  「報上.雜誌寫的。」陶哲據實以告。

  「那你就去問他們啊!」

  「而你是否認的?」

  祝小晴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因為她並不想和楚威復合,可是她又真的有在和他來往,他現在追她比結婚前還勤,即使她想睜眼說瞎話,好像也是不太可能。

  「你到底是否認還是默認?」

  「陶哲,如果你能只當一個關心我、鼓勵我的朋友,那麼事情是會……更簡單一些。」

  「但我是要追你的啊!」

  「而我也很明白的告訴過你,事實上……」這下不能不把她老媽的遺言給搬出來,這不只是遺言,現在可能也是她的護身符,她必須讓陶哲知道他是完全沒有希望,她不能再害他。

  但是陶哲聽完之後的表情好像是見到了鬼一般,打死他都不相信似。

  「祝小晴,這世上絕沒有—」

  「有!」

  「但萬一楚威變得……」

  「所以我媽要我們在選對像之前要小心、慎重。」

  「可是人是會變的。」

  「反正我們必須謹慎、嚴肅的挑選對象。」

  「所以楚威才會有恃無恐?」

  「他……沒有那麼糟,而且之前離婚也不全是他一個人的錯,陶哲,不要把他想得那麼差。」這點祝小晴倒是很公正。

  「那麼你是準備要和他復合了?」

  「我說了沒有。」

  「那你到底是怎麼盤算的?」陶哲忍不住有些諷刺的問她。「你只是『玩玩他』嗎?」

  「陶哲,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壞!」

  「那就告訴我你真正的想法,即使我會輸,我也要輸得心服囗服,沒有遺憾。」他只要求這樣。

  「我……想要一個孩子。」她終於說了出來。

  「你想要孩子?!這和楚威有什麼關係,既然你不想和他復合……」接著他突然恍然大悟,他終於弄懂了。「你……你只是想從他的身上得到一個孩子,對不對?!」

  「我只要孩子。」

  「楚威不知道你的企圖?」

  「我又沒有告訴他。」她並不笨,她也知道說出實情的下場。

  「但是他若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他會殺了我嗎?」

  「可是萬一他不想要孩子……」陶哲皺著眉頭,擔心的說。

  「那就最好不過了。」她微笑。

  「但萬一他要小孩呢?」

  「沒他的份!」

  「小孩若要爸爸呢?」陶哲想得很多。

  「有媽媽就夠了!」

  「這全都是你自己一個人我行我素的想法,一來你既不考慮小孩的需要,二來你又不替楚威想,如果有天他知道你只是因為要他的精子而敷衍他時,你想他會怎麼做?」陶哲替她擔心。

  「陶哲,你往好的方面去想,行嗎?」

  「你這麼做的風險太大了!」他一點也不贊成。「如果你這麼想要孩子,我可以

  祝小晴搖搖頭,嚴正的拒絕。「你不行!」

  「你媽的遺言太不人性化了,如果今天她還在世……」

  「她會一樣堅持。」

  「哪怕這個男人一點也不適合你,一點也不能給你幸福?」陶哲不信,天底下不會有這種冥頑不靈、食古不化的母親。

  「陶哲,我說這些只是要叫你放棄,可不是要叫你和我開辯論賽。」祝小晴有些坐不住了。

  「祝小晴,我想你一定會後悔的。」他向她保證。

  「後悔什麼?後悔自己想要一個小孩?」

  「後悔自己愚弄了楚威。」

  楚威覺得有些不解,因為只來過了一次就覺得不是很喜歡他家的祝小晴,前兩天居然主動提議要到他家吃飯,這也罷了,因為只要她肯來,他是絕沒有第二句話好說,他還特別去飯店的外燴部點了不少好吃的東西來,他一定要讓她吃到齒頰留香,心滿意足。而令楚威不解的是她的穿著。她一向都是以端裝的套裝見人,就算是居家,也是簡單的針織衫和長褲,永遠是那麼的大力、高雅,可是今晚的她看起來卻像是個性感女神,一襲V字領的貼身黑洋裝,隱約可見乳溝,還有洋裝的長度……實在不像是她平日的標準,短到會令男人有些心裡癢癢的。

  這是他認識的祝小晴嗎?

  除了一副鑽石耳環,祝小晴的身上並沒有多餘的飾物,她看起來冷艷、性感,有別於平日的一本正經,今晚的她可以令任何男人傾倒。

  「小晴……」楚威的心思早就不在吃的上面了,有這麼個絕色在面前,他不可能還有吃的慾望,就算真要吃那也是「吃」她。

  「今睌的菜很棒。」她柔柔的一句,吃得雖然不多,但她讚不絕口。

  「你喜歡?」

  「真的好吃!」

  「那你多吃一點吧!」他愉快的說。

  「我看你好像沒怎麼動筷子啊!」

  楚威露出一個深不可測的笑容,他不可能告訴她自己此刻的想法,因為只怕她聽了,說不定會奪門而出。「我沒有那麼餓。」

  「那你還叫這麼多。」

  「只要你喜歡吃就夠了!」

  「浪費!」她笑著怪他道。

  這會楚威又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因為一向滴酒不沾的她,今晚居然喝了兩、三杯的紅酒,她的轉變令他非常的懷疑,她今晚的表現和平日真是只能用判若兩人來形容。

  「小晴,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

  「特別的日子?我不知道啊!」

  「我知道不是你的生日,也不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可是你……」楚威打住話。

  祝小晴當然知道楚威的意思,但是她笑而不語,今天絕對跟什麼紀念日都無關,不過這幾天可是她的排卵日,如果她真的要一個小孩,那麼她就最好別拖,而她是真的想要成為母親。

  「小晴,今睌你……」楚威實在怕自己會錯意。

  「我怎麼了?」

  他自我解嘲。「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想歪了。」

  「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啊!」她嫣然一笑。

  「小晴,你知道的!」他的目光熾熱。

  她故意裝傻的搖搖頭。

  「我要你!」

  「哦?」

  「就是今晚!」

  「你認為—」她直視著他的雙眼。「你認為你今晚能要到我嗎?」

  「我就是不知道,但是從你的身體語言似乎在散發邀請我的訊息。」

  「我的身體語言?」如果祝小晴想的話,她也是可以千嬌百媚、傾倒眾生,她本身很容易就可以散發出一種誘人的氣息,加上她慵懶的女人味,真會叫男人血脈僨張。

  「看你穿成這樣……」他的聲音有些乾啞。

  「這是我的最新春裝。」

  「還有你喝了酒。」

  「只是一、兩杯的紅酒。」

  「不!你喝了兩、三杯。」楚威真的弄不懂祝小晴的葫蘆裡是賣什麼藥,照他對她的瞭解,她絕不是那種會用心機的女人,她不會偽裝,很直接,可是今晚他抓不住她的心思。

  「你認為我不該喝?」

  「也不是,而是你的表現有些反常。」

  「而你希望我正常?」她有些誘惑意味的問著他,她的表情是那麼的無辜。

  「不!小晴,我希望你完全的不正常。」楚威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祝小晴的心裡其實不像她的表面這麼冷靜,之所以選在楚威的家中發生,就是因為她不可能再來,她不要再看到這間屋子,這間孕育她孩子的地方,婦產科的醫師對她做過檢查,確定她一定可以受孕,而且經過了兩年多,她相信楚威對她的熱情一定可以令她受孕,所以就是今晚了。

  「楚威,所以我想你這會的心思應該不是放在晚餐上了。」去買了幾本有點顏色的言情小說,她已好好的研究了下。

  「如果晚餐是你,我一定會胃囗大開。」楚威暗示著她,心癢難耐的蠢蠢欲動。

  「那麼你還在等什麼呢?」祝小晴柔柔說了。

  「小晴—」手中本來拿著的酒杯,差點就掉落到桌面去,他真是太意外了。

  「我已經準備好了。」

  「你真的……」

  「今晚我是你的了!」她強調。

  「你不是……在耍著我的吧?」他怕她會突然變卦,他怕自己會因為對她的飢渴而死。

  「楚威,我就在你的面前啊!」

  一個一氣呵成的動作,在起身離開自己的座位之後,楚威一步就到了祝小晴的面前,先是拿掉她手中的紅酒杯子,然後一個打橫動作的抱了起她,他是絕不可能再放她走了。

  「小晴,今晚我是不可能讓你睡了。」他向她說著甜蜜的承諾。

  「楚威,已經很久了,所以……」她小聲的低喃。

  「我會盡量溫柔,我會盡量不弄痛你。」

  「我相信你……」她突然有點神秘的一笑。「楚威,盡情去做你想對我做的吧!」

  楚威抱她進到房內,將她放到床上去,無限深情的看了她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捧著她的臉,吻上她的唇。

  他以舌尖輕啟香唇,任兩人唇舌交纏,他要她的一切都屬於他,如同兩年前一樣。

  楚威解下她身上的洋裝,崇敬的看著她美好的軀體,大手膜拜她每寸肌膚,令她不由得呻吟,隨後,他也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他像是要不夠她的含住她的蓓蕾,在唇內以舌尖逗弄頂端,另一手則愛撫另一個渾

  他的舉動令祝小晴屏住呼吸。她無法拒絕他的侵略,只能任他逗弄自己身上所有感官,當她因為情慾再次撥出呻吟聲時,他將自己埋入她幽窒的女性之地。

  她是如此的緊,裡著他的慾望,讓他痛苦不已,恨不得融掉一切。他恣竟馳騁,而她的呻吟讓他更是加快速度,他扶住她的柳腰,一再深入她的深處,而她只能吐出呻吟跟隨他而起舞……

  她是他的,她永遠只能是他的!在撒下種子之前,楚威在心中起誓。

  

  

  

  

  

   ☆

  

  

  

  ☆

  

  

  

  ☆

   楚威果真做到他對祝小晴所做的承諾。一整夜他們兩人真的睡得不多,有的只是激情狂熱、對彼此身體的謣求,不管是不是為了孩子,祝小晴真的享受到了,她知道楚威也是,而不只是她筋疲力竭,她相信他亦是。

  可是就在黎明前,她悄悄的下床,在大概的沖了個澡,又再穿上那件其實她覺得有點厭惡的黑洋裝,她的心情是有些惆悵的。

  楚威有點迷迷糊糊的在睡著,因為他真的累壞了,祝小晴已搾乾了他所有的精力,不過累歸累,他卻覺得身心完全的充實,他感覺自己好像又再復活了。

  一些細微的聲響令他驚醒,當他在床上摸不到祝小晴的嬌軀時,他整個人馬上清醒,他披了條床單,趕向門囗時,只見祝小晴正在穿高跟鞋。

  「小晴—」

  祝小晴先是怔了下,因為她是想偷偷溜走,不再和他打照面,可是他卻醒了,並且追了出來,這叫她心裡有些酸澀,看來一場無情、冷酷的場面是避不掉了。

  「早……」她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的應答。

  「你要走了?」他微皺了下眉。

  「我該走了。」

  「天都還沒有亮。」

  「快亮了。」

  「就算你真有理由急著走,你也可以叫醒我,我可以送你回去。」即使身上只披著條床單,楚威看起來還是那麼的有男人味,那麼英氣逼人,尤其是現在他的臉上泛著些微怒氣,他已經覺得不對勁了。

  「不必了,我可以叫車。」

  「現在天都還沒全亮,更何況這裡是住宅區,你要到哪裡去叫車?」他懷疑的看著

  「我可以想辦法。」

  「看來你好像是非走不可。」

  「我……還有事。」

  就算是有什麼天大的事,楚威也不管了,他一把抓著她的手,將她往客廳裡拖,一副若是不好好講清楚,他是不可能讓她走的蠻橫。

  「楚威—」

  「我的表現讓你這麼的失望嗎?」

  「和……沒有關係。」她臉紅了。

  他又問:「我太粗暴了?」

  「不是!」她低著頭不敢看他。

  「我不知憐香惜玉?」他低吼。

  「沒有……」

  「我沒有讓你滿足?!」

  「楚威!」她猛的抬起頭,尖著嗓子的叫。「不要再提那些事了,你很行!你很棒!你是床上高手,而我很滿足了,這樣行了嗎?可以了嗎?」

  「那你幹麼要急著走?」他逼問。

  「結束了。」她淡淡一句。

  「什麼結束了?!」

  「我們之間。」

  「我們之間結束了?!這到底是什麼屁話啊?」楚威暴怒,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腦子裡到底是怎麼運轉的。「在經過了這麼狂熱的一夜之後,你居然講要結束?!」

  「因為不會再有第二個這樣的夜……」明知他已經快氣瘋了,但是祝小晴還是老實的說。

  「祝小晴,你給我講清楚!」說著他又拖著她朝臥室裡走,不過可不是為了要上床做愛,而是他不想再只披條床單,他很快的穿上了衣褲,覺得自己可以好好的面對她了。「說!」

  「我已經說了。」

  「但是你還沒有說出真正的理由!」

  「反正……反正我只要一夜就夠了!」她微低蓍頭說。

  「一夜就夠了!」楚威差點笑了出來。「光一夜就能令你一生滿足嗎?」

  「楚威!」實在不想站在這邊再任他羞辱,她轉身走,背對著他說:「反正就是這樣了!」

  「給我站住!」他吼道。

  「我要回家。」

  楚威一個大步的衝到了她的面前,當他抓著她的雙肩,正想猛力的搖晃她時,他看到她臉上一滴一滴的眼淚,他不忍了,整個人突然軟化下來,想也不想的就將她擁入自己的懷裡。

  「小晴,到底是怎麼了?」他捺著性子問。

  「我要回家。」

  「但是一切明明好好的!」

  「讓我回家吧!」她泣訴著。

  「好,現在我開車帶你回去,但是你早晚得給我一個交代,你得跟我說清楚。」他暫時放過她,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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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6:46:5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走出電梯,杜凱傑直接就朝祝小笛的家走,心想她應該不太可能會到他那,所以他來瞧瞧她是否消了氣,如果她不生氣了,那麼他可以帶她去看場電影,買雙她一直想要的名牌運動鞋,總之他要她高高興興的。

  按了電鈴之後,他耐心的等著,不一會門也開了,可是祝小笛並不是一張笑臉相迎,相反的,她一張臉此寡婦死了兒子還要難看,而且她的手中還提蓍一袋東酉。

  「拿去!」她將那袋東酉塞到了他的手裡。

  「這是什麼?」

  「你的東西。」

  「你是指—」

  「你的拖鞋、茶杯、T恤、雜誌……」祝小笛念了一堆。「反正你的東西全都裡面,一樣也沒有漏。」

  「祝小笛,這算什麼?!」杜凱傑再大的耐心、再好的脾氣,這會都忍耐不住了。

  「絕交!」

  「絕交?!」

  「你聽不懂國語啊?我要和你一刀兩斷。」

  「就為了……」杜凱傑在一聲歎氣之後,輕輕的推開了祝小笛,登堂入室的進了她家,並且將那袋東西隨手往地上一放,他一定要和她說清楚。

  「杜凱傑,你到底是強盜還是土匪?」她在他的身後罵著。「我有請你進來嗎?」

  「你是說我以後都不能來了?」

  「你答對了!」

  「而你也不會再到我那裡去?」

  「你又說中了!」

  「所以昨夜真的毀了一切!」杜凱傑有些啼笑皆非。「小笛,你是不是太會小事變大事啊?」

  她大聲說著,「那對我來說是大事!」

  「我有說要娶你!」

  「你根本沒有一點要娶我的心!」

  「我有!」他正色的直視她。

  「不管你有沒有,反正我不嫁你。」她嘟著一張嘴,一副說什麼都不會嫁他的堅

  「為什麼?」

  「我為什麼要嫁你?你說個理由啊!」

  「祝小笛,你到底是瞎子還是白癡?除了沒有住在一起,除了沒有上床睡覺—我是說昨夜不算,我們幾乎是天天一起吃晚飯、一起消磨光陰、一起做每一件事,這難道還不夠嗎?」杜凱傑激動的說。

  「話是不錯,但是這並不表示……」祝小笛有些強辯的回道。「並不表示我們就得結婚,我喜歡我目前這樣的生活,我要再繼續下去!」

  「那我們就繼續下去啊!」

  「但已經不可能了。」

  杜凱傑實在很想掐死她,但是他又真的捨不得,他下不了這個手,可是一看到她那張固執的臉,他又是滿肚子的氣。

  「祝小笛,我們維持現狀!」他壓下脾氣的說。

  「不要!」

  「就照我們原來的方式—」

  「不要就是不要!」她像個三歲小孩一般的頑固。「也麻煩你把我的東西收一收,然後我會去拿,不然你也可以把東西交給管理員伯伯,這樣我們就不必再見一次面了,兩個人都省事。」

  「如果我不呢?」

  「那就算了,反正東西都可以再買。」她聳了聳肩。

  「你真的可以這麼狠?」

  「我狠?」

  「你真的可以說變就變,翻臉比翻書還快?」他沒有想到她是這種女孩,和你有交情時可以跟你稱兄道弟,但是一不順她的意時,她也可以馬上和你畫清界限。「我真是錯看你了!」

  「我哪有!」祝小笛最受不了自己被誤解,她衝向了他,一雙粉拳在他的身上亂打。「我才不是那種女孩,是你自己越了界,是你自己先犯規的!」

  「我只是沒有叫醒你。」

  「你還和我睡了一夜!」

  「小笛,只是睡覺!」杜凱傑任她打。「純睡覺。」

  「就是不行!」

  「我也說要『負責』了。」他是誠心的,而且是哈得要命。「小笛,我們可以結婚。」

  「然後讓人家說我耍手段、攀龍附鳳?」

  「我知道你不是。」

  「我還是不嫁!」她給了他胸囗狠狠的一拳。

  杜凱傑這時忍無可忍的抓住了她的雙手,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瞪著她。「小笛,你已經鬧夠了,你也不是三歲小孩了,我要你像個大人般的解決事情。」

  「你是在罵我幼稚?」她冷然的看著他。

  「我可以讓你冷靜一段時間,但不是絕交。」

  「得了,你又不缺我這個朋友或是女人,只要你開個口,你可以有好幾百個女人任你差遣,你不必死賴著我!」她激他。

  「我死賴著你?!」

  「不然這算什麼?」她用下巴指了指他抓著她的雙手的舉動,有些嘲弄著他。「杜凱傑,如果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那你現在就放開我,就瀟灑、不要再囉唆的走出這扇門!」

  杜凱傑真的放開了她的手,他用一種無言的目光注視了她好一會。「小笛,這真的是你要的?」

  她很勇敢的說:「對!」

  「不後悔?」

  「後悔的是小狗!」

  「看來你是夠堅決了。」他忽然笑了起來,然後彎身拿起他的那袋東西,最後又再給了她長長的一個凝視。「我等著你承認自己是小狗!」

  「滾出去!杜凱傑。」

  「祝小笛,我可不會等你太久哦!」

  只給了祝小晴一天的時間,楚威生怕是自己做錯了什麼,還是她誤會了他什麼,所以隔一天,他馬上到了她的家。

  她是開門讓他進去了,但是她的態度顯得疏離,好像他們之間根本沒有那火熱的一夜,好像他們之間又回到了剛離婚時,她的態度實在是叫楚威手心冒冷汗。

  祝小晴從楚威一進門就開始和他保持距離,因為她的經期一向很準,所以只要再兩、三個星期,她就可以知道自己是否懷孕,不過她有預感……她的預感一向很靈,她應該是有了一個寶寶了。

  「怎麼回事?小晴!」楚威連一句話也不浪費。「你還好吧?」

  「我很好。」

  「所以一切沒事了?」楚威鬆了囗氣。

  「我不知道你沒事的定義是什麼?」她幽幽一句。「楚威,你也休息有一陣子了,該是在事業上再衝刺的時候,歌迷可是挺健忘的,他們不會永遠等他們的偶像,你該再開始了。」

  「我是一定會再唱歌,但是你的意思……」

  「楚威,我們其實已經徹底的了斷了。」

  「我不懂你這句話。」

  「不要再來糾纏我了,我記得我只要能守住自己對你的承諾,那麼你就不會再來找我!」她舊事重提。

  「你是說—」

  「這輩子我絕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

  「但是那一夜—」

  她很平靜的說。「就當是紀念好了。」

  「你想紀念什麼?」他的頭皮愈來愈麻,胡琦的擔心果然是對的,她的突然示好絕不簡單。

  「紀念我們的結束。」

  「但是我們並沒有結束!」

  「我們已經結束了。」她老話一句。

  如果這裡是楚威的家,那麼他發誓他一定會赤手空拳的把這裡拆了,因為他需要發洩、需要出氣,他已經被祝小晴搞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他真的被她弄得茫然無頭緒。

  「小晴,你不要再玩我了,我相信這些日子你並不是在和我演戲,你明明已經願意再和我開始,我們甚至還上了床,可是現在你又……」

  「不要再提上床的事!」祝小晴不得不提出警告。「你只有那一夜而已,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你到底是在發什麼瘋?!」楚威已經沉不住氣。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要知道!」

  「知道對你沒好處。」

  「我要你說出來!」他已經快要撐不住,脾氣已在爆炸邊緣。

  「只要我說了你就會走?」

  「那就要看你說的是什麼。」

  知道自己很難再守著這個秘密,而且她不說,只怕她永遠都無法趕他走,既然子宮是她的,孩子是在她的肚子裡成長,相信他也拿她沒轍,反正他們沒有婚姻關係,不再是夫妻,他是沒有任何法律上的優勢。

  「楚威,我想要一個孩子……」

  「這很好啊!」本來還以為是什麼石破天驚的大事,原來是她想要孩子,他馬上放鬆了心情,笑開了。「我也想要孩子,小晴,也該是我們有愛情結晶的時候了,我也想做爸爸了。」

  「楚威……你還是不懂。」她苦笑。

  「我知道你要孩子啊!」

  「我可能已經有了孩子。」她糾正他。

  「已經有了?!」

  「前晚……」她低語。

  「那好啊!」楚威還是很興奮。「那晚我什麼預防措施都沒有做,如果你認為會有孩子,那我們應該馬上再結一次婚,不能拖—」

  「楚威,如果真有孩子……」祝小晴注意自己的語氣盡量的不去刺激他。「那也是我一個人的。」

  「你一個人的?!」

  「沒有你的份。」

  「你是說,」楚威慢慢的懂了,他慢慢的有點概念。「你只是在利用我?!」

  「我想要一個孩子。」

  「我也要啊!」他朝她大吼。「我也要啊!這也是我的孩子!」

  「楚威,你可以有很多的小孩,只要你想、你願意,但這個小孩可能是我此生唯一的小孩,所以我說什麼都要自己一個人擁有。」祝小晴很堅持。「只要有了小孩,我就……不需要你了。」

  「你不需要我……」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悲哀。

  「我只要小孩。」

  「而小孩也不需要我,這個小孩只要有你就足夠了?」他很想給她一個耳光,不!很多個耳光,但是他沒有打下去,他的心這會已經痛到沒有知覺了。「你真是夠狠!」

  任由他罵,祝小晴沒有做任何的辯解。

  「你已經計劃多久了?」

  「這重要嗎?」

  「我要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和我演戲的。」楚威不再迷糊,他不要再被她耍著玩了。

  「反正……」她有點吞吞吐吐。

  「是不是你到醫院去看我的時候?」他替她說了。

  「我……」

  「因為從我出院之後,我們就開始又再約會了,是不是?」他其實是很精明的,馬上串連前後事件。

  「隨便你說。」她逆來順受的說。

  「你居然這麼會演戲……」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那麼—」

  「祝小晴,你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些?」突然,楚威的目光變得凶狠。「你有把握你就一定已經懷了孕?」

  「我……」

  「如果你沒有呢?」

  「我應該……」她開始有些猶豫了。

  「你以為我還會再讓你利用第二次,在我知道你的意圖之後?」楚威仰天大笑著。「祝小晴,你該再等一等的,你應該確定了你是真的懷孕之後再變得這麼冰冷無情,因為現在是我不再給你機會了。」他受夠了,他真的受夠了!他再也不要受這種罪。

  「楚威……」

  「如果沒有孩子便罷,但如果你真懷了孕,那我們還有得帳好算!」他撂下了狠

  就算楚威現在想,他也已經無心於工作,雖然張玉霞替他接了一堆通告,並且也開始了新專輯的錄音,但他都只是在應付,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裡,他突然發現自己恨透了演藝事業。

  現在才深深感到做藝人的可悲,不管人後有多痛苦、沮喪,但一旦到了人前,說什麼都得強顏歡笑、都得把最好的一面呈現給大眾,這樣的折磨如果不是耐力很夠的人,最好就不要走這一行。

  既然張玉霞是楚威的經紀人,而且跟了他這麼些年,自然是多少知道他的情緒反應,她有些擔心他的心理變化,害怕他會不再想吃這行飯。

  在一個錄影的空檔,當張玉霞看到他又是一副希望一切早點結束的不耐時,她終於忍不住的開了口。

  「楚威,我看我把一些不是非常重要的通告回絕好了,你現在的狀態……

  「我可以!」

  「你只是在勉強自己。」

  「總要有人勉強自己啊!」他露出一抹苦笑。

  「這樣太痛苦了。」

  他當然知道痛苦,但是現在繁重的通告和錄音工作起碼可以麻痺他的心,起碼可以使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想祝小晴,她……懷孕了嗎?

  從沒想過她會用這種方法來報復他,但是她真的做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做了。

  張玉霞為了未雨綢繆,為了自己的將來,她不得不先有一點打算。「最近我打算簽一個新人。」

  「那很好。」

  「但是新人總是輸在沒有知名度、沒有曝光的機會。」張玉霞說的是事實。

  「我來帶他!」楚威在提攜新人這方面,是很能替別人著想的。

  「是個女的。」

  「也行!」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炒炒你和她的緋聞。」她小心的問著他。

  「她的歌藝不好嗎?」

  「她的歌喉是一級棒的,絕對是塊璞玉,不過若是沒有新聞炒熱她,她不知道要到哪天才能走紅。」

  楚威沉吟的說:「但是緋聞對一個新人……」

  「楚威,你是不一樣的,你是天王歌手,只要等她有了點知名度之後,你再出來替她澄清,然後我再為她背書一下,就沒有人會懷疑你和她曾是一對。」張玉霞早就都想好了。

  「隨便吧!」他不在乎。

  「這不會影響……」

  「你怕影響什麼?」

  「這陣子你不是和祝小晴—」

  「我的生活中已經不再有她了!」楚威表現得絕情,他說著氣話。「我和她已經走到了盡頭,救不起來了。」

  「真的?!」張玉霞是開心的,因為這麼一來,她就不怕她的搖錢樹會給跑了。

  「你要細節?」

  「那倒不必,只要你們是真的……」

  「張姊,我發現有情有義的人真的是傻瓜,有時你拿真心在對人,換來的卻可能是一拳重擊,很不公平!」他在罵祝小晴,也是在罵他自己。

  「忘了那個祝小晴吧!」

  「我恨她!」

  「但是如果你恨她,你就愈會記住她啊!」

  「我很難不恨她。」

  「那麼我想……你還是愛著她的。」張玉霞太瞭解男女之間這種微妙的互動,通常都是有愛才有恨,有恨才有愛,往往都是一樣重要、強烈。

  「我怎麼能不愛她呢!」楚威將整個頭埋進自己的雙手裡,感覺痛苦不堪。「她……可能有我的孩子了。」

  「你們……」張玉霞不是很贊同的問。

  「她早就計劃好了……她早就盤算好了!」

  張玉霞誤解了楚威的意思,她以為楚威並不想要小孩,以為他是被祝小晴給設計,所以身為楚威的經紀人,她已經在想該要怎麼解決問題了。

  「我寧可沒有那一夜,我寧可自己沒有和她上過床。」楚威的意思是如果沒有那一夜,如果沒有和祝小晴上過床,那麼今天他也不會失去她,她還是肯讓他繼續追求,可是現在……完了。

  「楚威,我會幫你想辦法的……」但是張玉霞已經想錯了方向,她完全搞錯了。

  「你幫不了忙……」

  「那我還當什麼經紀人!」她對自己可是信心滿滿。

  「沒有人可以幫忙。」

  「楚威,我不會讓那個祝小晴得逞,她別想用小孩來勒索你!」張玉霞發誓。

  「但她的確是要用小孩來令我痛苦啊!」楚威並沒有太去注意他的經紀人在說什麼,他只看到自己的痛苦、矛盾和掙扎。

  「她別想!」

  「我好恨她啊……」楚威的心情是又恨又愛,但終結一句,他還是只要她一個!

  「我曾替你解決這問題的。」

  接到了杜凱傑的電話,通知她去拿回她的東西,祝小笛自然是要跑這麼一趟,心裡雖然開始有點後悔,不過她可不想當小狗,哪怕現在一個人有多寂寞、多沒伴,她還是要死撐。

  從來不覺得一個人的夜晚會如此的淒涼、如此的孤單,但是她開始感到壓力了,少了杜凱傑的做伴,她突然覺得好空虛,心裡還一直納悶著她以前是怎麼忍受過來的?

  但想歸想,不過若是到了他的面前,她還是要一副很強悍、很不需要他的表情,她寧可孤獨終老,也不要被他笑是小狗一輩子。

  可是來開門的並不是杜凱傑本人,而是一個高窕、美艷的大美女,當她看到祝小笛時,只是很冷淡的一問。

  「祝小笛?」

  「我是,你—」

  「凱傑說你的東西都在這裡。」大美女用腳踢了下在她腳邊的一個小行李箱,看來杜凱傑處理事情是比祝小笛高明多了。「你拿走吧!」

  「你是誰?」很厭惡這種好像是棄婦的感覺,她要這個大美女搞清楚,她祝小笛可不是什麼被掃地出門的女人,是她不要他的!

  「你又何必管我是誰呢?」大美女冷漠的看她一眼。「反正杜凱傑不要你了!」

  祝小笛這一輩子還沒有受過這種侮辱,這個大美女有什麼資格對她說這種話?難道這個大美女是杜凱傑最近的女人?嗎

  「他在哪裡?」祝小笛比她更冷的問。

  「你要幹什麼?」

  「不關你的事!他在嗎?」

  「他在臥室。」

  「那好!」祝小笛推開她,直接就朝臥室走。「我很清楚他的臥室在哪裡。」

  「但你不能這麼闖進來。」

  可是祝小笛已經闖了進去,她不只是闖進到杜凱傑的臥室,還順手把房門給鎖上,站在窗邊抽煙的杜凱傑則鎮定自若的看著她,好像早就預料到她會來上這一手,他太瞭解她了。

  「這是什麼意思?」祝小笛質問著他。

  「我只是要把你的東西還你啊!」

  「叫那個大美女來替你做?」

  「不可以嗎?」

  「你不能自己來做嗎?」

  「為什麼一定要我自己呢?」他吐了個煙圈。

  祝小笛一張臉氣得泛紅,她很不客氣的由杜凱傑的手中搶走了煙,然後狠吸了一大口,但是不會抽煙的她,立刻被嗆得咳嗽連連,差點喘不過氣,於是她很生氣的把煙朝窗外丟掉。

  「不會又何必逞強呢!」杜凱傑平靜的說。

  「都是你害的!」她指著他。

  「我可沒有叫你抽。」

  「但是你不該在我的面前抽煙,一副……」祝小笛明明沒理,可是仗著她比較年輕,而他又一向都讓著她,她無理也變有理了。「一副大人教壞小孩的壞模範。」

  「好!我錯!還有呢?」

  「還有……」本來以為他會否認,並且罵她強詞奪理,結果他郤懶得辯解的擔下錯誤,叫她……

  「你說嘛!」

  「我……」

  「如果沒事的話,」杜凱傑用眼神暗示了下房門。「祝小笛,我還有客人,你這樣和我孤男寡女的關在房間裡,是會引起人家的誤會,而我一點也不希望去傷到你的名節。」

  「我看你最不想傷的是那個大美女的心。」祝小笛咬著唇,強忍自己心中的怒

  「也可以這麼說。」他沒有否認。

  「她有這麼重要?」

  「目前的確是比你重要。」他以不輕不重的囗吻說。

  祝小笛沒有哭出來,她只是想起了她老姊說過的話,如果有天他有了別的女人,甚至是娶了別的女人時,她會怎麼樣?她受得了嗎?而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女人出現在他家裡,她就……

  「杜凱傑,你不是說要等我的嗎?」她凶巴巴的瞪著他。「你這個人講話難道沒有一點信用?」

  「但我一向耐心有限。」

  「所以你是……」

  「我可以轉移目標啊!」

  「你……壞蛋!」她指著他破囗大罵。「我們—」

  「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祝小笛火了,她豁出去了,衝到他的面前,踮起腳尖,並且用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拉了下來,雖然她沒有任何接吻的經驗,但反正小說、電影看了那麼多,只是四片唇相接,沒有什麼難的,於是把眼睛閉上,她不顧一切的吻著他。

  但與其說是她吻杜凱傑,還不如說是他馬上控制住了狀況,他是接吻老手,當然知道該如何接吻,如何帶她進入狀況。

  好一會之後杜凱傑才放開了她。

  「怎麼樣?」雖然心裡又甜又幸福的,但是祝小笛仍一副趾高氣揚狀。「我也會接吻的。」

  「你只有三十分的成績。」即使愛死她了,但他仍要她低一次頭。

  「你……」

  「如果你要我改變心意,那你最好要再多練習。別拖了,你的時間可不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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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 06:47:2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張玉霞知道祝小晴,但是面對面卻還是第一次,而她不得不承認祝小晴的確有令楚威念念不忘的本錢,可是現在卻是做一個徹底了結的時候,她要一勞永逸,永遠替楚威解決這個問題。

  將一張面額六百萬的支票放在祝小晴的辦公桌上,張玉霞的態度是完全的商業化。

  「收下這六百萬,你和楚威就永遠沒有瓜葛了。」

  祝小晴大概可以猜出這個女人是誰,但是她不知道她有什麼資格來做這種事,居然在她的地盤上羞辱她。

  「你是……」

  「楚威的經紀人,張玉霞。」

  「楚威要你來的?」

  「可以這麼說。」張玉霞一副盛氣凌人狀。「楚威是絕不會承認這個孩子的,即使你真的懷了孕。」

  「這也是楚威要你說的?」祝小晴不怒反笑,這樣倒好,她不只是可以完全擁有孩子,並且可以徹底的把他忘掉。

  「他是這意思。」

  「你肯定?」

  「祝小晴,楚威的心早就不在你的身上了,他現在正和我旗下的一個新人談戀愛,一個年輕貌美、溫柔可人的好女孩,她和楚威有共同的話題,他們還可以一起發展演藝事業,根本就是一對絕配。」張玉霞蓋得天花亂墜,就怕祝小晴不信。

  「那恭喜他了。」

  「你不會開什麼記者招待會,或是向媒體投書楚威什麼始亂終棄的吧?」

  「不會!」

  「你不會找他麻煩,不會用孩子來威脅他吧?」

  「不可能!」她堅決的說。

  「那這六百萬—」

  「張小姐,你大可以把這六百萬收回去,我並不需要這筆錢,如果楚威真的這麼擔心我會扯他後腿,那叫他開張六千萬的支票來,這張六百萬的支票真是太小鼻子、小眼睛了。」祝小晴諷刺的說。

  「你真的不要?」張玉霞沒說這錢是她的自己私房錢。

  「謝謝他了!」

  「你會守信用?」

  「我的生命中本來就沒有這個人了。」

  「那你還和他上床?還要生他的孩子?」

  對張王霞惡意的質疑,祝小晴是笑著承受的,反正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又何必去在乎其他人怎麼想。「張小姐,回去告訴那個天王巨星,就說他永遠不必擔心我會去和他牽扯不清,永遠不必!」

  「那我替他謝謝你了。」張玉霞收回支票,興高采烈的走人了。

  張玉霞的前腳才一走,祝小晴也馬上去找陶哲,在一家模特兒常去的PUB裡,她找到了正在和一個辣妹搭訕的他。

  「幫我一個忙。」祝小晴一見到他開囗就說。

  「什麼事這麼急?」

  「和我結婚!」

  「你說什麼?!」陶哲嚇了一大跳。「你不是……你媽的遺言不是—」

  「陶哲,我只要你和我維持婚姻到孩子生下來,我要你當孩子名義上的父親,一等孩子生下來,我會立刻和你離婚。」祝小晴很快的說。

  「你真的懷孕了?」

  「我那個沒來了。」

  「但是楚威—」「沒他的事!

  「可是如果他知道我們要結婚—」他實在有點擔心自己未來的前途。「祝小晴,這是假結婚吧?你只是想—」

  「當然是假結婚,但是我不會虧待你,當我們結婚時,我付你一百萬,簽字離婚時,我會再付你一百萬。」她要楚威知道她完全沒有想纏著他的心,她要證明。

  「祝小晴,我不要你的錢,而且一定要是假的,不能是真的嗎?我不介意當一個現成的老爸,我很愛孩子的。」陶哲很真心的說。

  「我剛才還看到你在泡一個辣妹。」

  「那是兩回事。」

  但祝小晴搖頭。「不可能的。」

  「純粹是因為你媽的遺言,還是……」

  「還是什麼?」

  「還是你對楚威還有情?」

  如果說對楚威沒有感情,那麼就不可能有那麼火熱的一夜,如果只是為了要一個孩子,方法多的是,她甚至可以去辦領養,雖然單身不容易申請,但是她相信總有辦法,她媽的遺言可沒有規定她不能領養小孩,可是她卻和楚威上了床,還是一整夜。

  「陶哲,幫不幫一句話……」

  「楚威在知道我們要結婚的消息後,你想他會不會……」陶哲有點怕怕的表情。

  「他會高興得跳起來。」

  「會這樣嗎?」陶哲不解。

  「他的經紀人來找過我,我已經完全瞭解他的意思,我要他從此以後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她知道該是恩斷義絕的時候了。

  「確定是如此?!」

  「我要給他真正的自由。」

  在去找祝小晴之前,楚威先到了在一家五星級飯店所發表的一場服裝秀的後台,他要先找到陶哲,他要先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結婚?祝小晴和陶哲?!下一輩子吧!

  陶哲一看到天王歌手的他出現,心中只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但知道自己是在公眾場合,而且楚威比他更有知名度,如果他都不擔心了,自己就更不必提心吊膽,反正君子動囗,小人才會動手。

  「陶哲。」楚威很果決的走到他面前,心想自己不會認錯人的。

  「楚威。」他回應了。

  「你要和祝小晴結婚?」

  「小晴說的?」

  「是小笛說的。」楚威的臉色和眼神一直都帶著點肅殺味道。「祝家兩個女人裡面,總算還有一個有點良心,不是那麼的冷血無情,陶哲,小笛說的沒有錯吧,她總不會造她姊姊的謠。」

  「是啊!我和小晴是要結婚了。」即使是面對一個天王歌手,陶哲還是沒有先自露馬腳,他既然已經答應了祝小晴,他就要挺她到底。「你得到的訊息沒錯,我可以證明。」

  「陶哲,你可能還不知祝家的女孩—」

  「小晴說過了。」

  「那你們還結什麼婚?」楚威的眼迸射出憤怒的火花。

  陶哲雖然心驚,仍直視著他,「問你自己啊。」

  「問我?」

  「小晴說要放你自由,要讓你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陶哲有什麼說什麼。「你的經紀人好像找過她了,然後—」

  「然後她就來找你了!」

  「是啊!她要我當她肚子裡寶寶的爸爸。」

  突然的,楚威猛的揪住了陶哲的衣領,他才不擔心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他們,也不擔心這會有影劇記者在現場,明天會上報,他一定要和陶哲把話講清楚。

  「我才是孩子的爸爸!」楚威惡狠狠的說:「陶哲,你這輩子別想活著當我孩子的爸爸!」

  「但是小晴—」

  「你可以去追、去搞任何一個女人,但絕不會是我的女人,祝小晴是我的女人!」

  「可是你好像沒有辦法搞定她。」陶哲也知道自己不是楚威的對手,但曾經很光榮的成為情敵,和他平起平坐,那他也夠本了,而且日後只要楚威和祝小晴同意,他還可以拿出來炒一炒新聞,但前提是—楚威搞得定祝小晴嗎?

  「陶哲,我會證明給你看,反正小晴和孩子都沒有你的份。」楚威說完放開了陶哲的衣領。

  「如果你真成功了,別忘了我曾經……曾經是『催化劑』哦!」陶哲拍了拍衣服,一副要楚威記住的表情。「小晴可是非常信任我的哦!」

  楚威忽然笑了。「陶哲,你根本就知道自己一點希望也沒有的,是不?」

  「我看起來有那麼笨嗎?」

  「那你還答應小晴?」

  「為了朋友兩肋插刀,一向是我的好品德。」陶哲微笑的道。

  「放心,我不會忘記你的!」

  「你別忘了拉我一把就行了。」

  離開了飯店,楚威直接來到祝小晴的工作室,沒有想到他正好撞見她衝向了洗手間,並且聽到她在裡面大吐特吐的情形,當她一臉虛弱、病懨懨模樣的走出來時,他的一杯水已經端到了她的面前。

  他溫柔的說:「漱漱囗吧!」

  祝小晴沒理那杯水,她逕自往她的辦公室走,這會她只要坐下來,吃個幾片帶點鹼味的餅乾,她就可以撐一段時間了。

  放下了那杯水,楚威跟進了她的辦公室。

  「小笛說你要結婚了。」

  「叛徒。」祝小晴狠聲的低喃。

  「我也見過陶哲了,他說他是迫於『朋友道義』。」

  「又一個背叛者!」

  「小晴,我的經紀人到底和你說了什麼?」礙於對孕婦不能太兇惡,所以楚威一直是很心平氣和。「她的言論不能代表我的。」

  「楚威,就算陶哲不能和我結婚,我還是會獨自一人的把小孩給撫養長大。」

  「那我呢?」

  「我並沒有把你列入我的規劃中。」

  「小晴,孩子也是我的。」楚威無奈的柔聲說。

  「孩子和你沒關係,如果你敢說你是孩子的爸爸,那我、那我就隨便拉個路人來結婚。」

  「你寧可跟路人結婚也不願意—」

  「楚威,現在跟我們當年離婚時有何不同?你依然是天王歌手,在空難倖存之後,更是紅到無法擋,你以為我要有個這樣的老公?你以為我要我的孩子有個這樣的老爸?!」祝小晴這會倒也平心靜氣的和他說出心中的想法。

  「我瞭解了。」

  「而且你現在不是還有其他的對象嗎?」她語帶酸味的問。

  「其他的對象?」

  「楚威,不必擔心我和孩子,在和你上床之前我就已經想清楚了,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但我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孩子。」祝小晴給他一個疲憊的微笑。「放我自由,也放你自己自由吧?」

  「但這不是我要的。」

  「放了我吧!」她說:「但這是我要的!」

  知道自己必須把握住最後的機會,因為杜凱傑不可能永遠等她,而為了想要留住他,為了證明自己並沒有那麼的幼稚,祝小笛特別去了趟內衣專賣店,反正杜凱傑說他會娶她,只要是他們……上了床。

  把杜凱傑約到了她這,事先她可是特別的把屋子收拾過了,而且還換了窗簾、買了一些漂亮的家飾布,她希望她的第一次能有點回憶可言,自然她也沒有忘記燭光、音樂和美酒,一般的日劇不是都這麼演的嗎?

  當杜凱傑看到這樣的場景時,他差點爆笑了出來,因為已經夠瞭解她的德行,所以對她擺出這樣的排場,他只是想好好的笑個夠。

  「喂,你在笑什麼?」祝小笛覺得有些難堪。「哪裡不對了?」

  「你還準備了什麼?」他笑到彎腰。

  「還有一套性感的內衣褲……」她向他招了。

  「你敢穿?!」

  「我是不太想穿,可是為了……」她說的委屈。

  「看來你是真的想當小狗了。」

  「當就當嘛!」她已經把面子丟到太平洋去了。

  杜凱傑不忍心再捉弄她,這個連接吻都不及格的女孩,他很慶幸自己可以成為她真正的老師,雖然她有一堆小缺點、雖然她好吃懶做,但他就是愛她。

  「小笛,我已經被你打敗了。」擁著她,他們一起在她的沙發上坐下。

  「但是我那套內衣褲都還沒有換上。」

  「不必勉強你自己了。」他搖頭笑。

  「那你……」

  「我娶你!」他一個堅定的笑。

  「可是那天那個女人呢?」

  「就只是一個女人嘛!」他無所謂的聳聳肩。

  「你是故意用她來氣我的?!」

  「不然你以為呢?」

  「你可真惡劣!」祝小笛毫不客氣的瞪著他。「找個那麼漂亮、身材那麼棒的女人來嚇我。」

  「如果不這樣……」

  「可是杜凱傑,萬一我根本就不吃你這套,萬一我也不想當小狗,那你會怎麼樣呢?」祝小笛有點氣自己先豎了白旗投降,她明明可以再擺擺高姿態。

  「小笛,和你在一起也好一陣子了,你以為我會不瞭解你嗎?」杜凱傑輕輕撫著她的頸項。「你並不是一個令人難以捉摸的女孩。」

  「所以你吃定我?」

  他搖搖頭,「我疼惜你!」

  「才怪!」

  「小笛,如果我真吃定了你,如果我真有意整你,那我一定會折磨你到換上那套性感內衣褲,看你怎麼在我的面前跳艷舞,但是我這麼做了嗎?」他捏了捏她的下巴,無限憐惜的神情。

  「我才不會在你的面前跳什麼艷舞!」她馬上矢囗否認。

  「如果被逼急了……」

  「沒有你我又不會怎樣!」祝小笛這會又虛張聲勢。「杜凱傑,你可不要以為我沒你會死哦!」

  「所以你還是不需要我?」他作起身狀。

  「你幹麼啦!」她馬上又把他拉坐下來,並且抓著他的手臂,一副死都不放他走的表情。

  「既然我一點重要性都沒有……」

  「有啦!有啦!」她捶了他一拳。「現在看你威風,等我們結了婚之後—」

  「祝小笛,我說了我要娶你嗎?」

  「你當然要娶,因為我們曾經睡在一起!」她決定賴定他,反正淘金女郎也好,他是長期飯票也罷,她就是纏定他了。「反正你是非照顧我不可,我是吃定了你!」

  「但你不是還有個姊姊可以依靠?」他糗她。

  她撒嬌的說:「我就要你!」

  「那你愛不愛我呢?」他總要問一下吧!

  「愛吧!」她故作有些無所謂的態度。「這不重要,反正你會照顧我。」

  「祝小笛,好好的再回答我一次,如果你—」

  「愛啦!」她在他的耳邊吼。「我愛你!這總可以了吧!你的財產總可以放心過一半給我了吧。」

  「你這個小吸血鬼。」

  「我以為我是小狗。」

  「但不管你是什麼—」杜凱傑和她四目交接。「我都是愛你,都會一輩子照顧、保護你。」

  「謝了!」她露出一個放心的笑。「這下我媽是真的可以瞑目了,再也不必為我操心。」

  妹妹小笛的好消息令祝小晴心寬了,至少以後她不必再為祝小笛擔心,雖然還沒有機會和杜凱傑碰面,只是通了電話而已,但從他的談吐、內涵,她確信她真的可以不必再掛念妹妹的未來。

  而接著,當晚的夜間新聞出現一則頗具爆炸性的消息,娛樂圈的天王歌手楚威突然決定要退出娛樂圈,他決定由幕前走向幕後,離開唱片公司,成立一個經紀部門,從此不再戀棧幕前的掌聲。

  這則消息令祝小晴呆了好一會,因為楚威才三十出頭,他還可以在這一行再紅個十年,而且他還有那麼厲害的經紀人,她怎麼會肯他做出這種決定呢?楚威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

  他到底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幾次想要拿電話撥給他,但是她總是話筒一拿起來就又縮了手,她該和他說什麼呢?

  門鉿才一響,祝小晴也顧不得自己懷有身孕,立即跑去開門,她希望是楚威!一定要是楚威!

  楚威一派輕鬆的出現在她的家門前,一見到祝小晴,他先是問了一句,「看到夜間新聞了嗎?」

  「看到了。」她能說什麼嗎?

  「你這裡可不可以借我暫時躲一躲,那些記者……」

  「進來吧!」她主動請他進去。

  今晚的楚威變得客氣,沒有了平日那種超級巨星的光芒,現在的他有了一個平凡的男人該有的內斂、沉穩和剛毅,如果這會他說他要當一個好爸爸、好丈夫,一定可以令人相信。

  「你……為什麼做出這種決定?」她不要他為她改變什麼,她不要他放棄他自己的所愛。

  「我想是時候了。」

  「但是你的經紀人—」

  「我已經開除她了。」他如平地一聲雷的宣佈。

  「你開除她?!」

  「小晴,她完全弄擰了我的意思,我更沒有要她帶支票來打發你,我和她有很多歧見無法溝通,所以我們決定好聚好散,我有給了她一筆錢,謝謝她這兩、三年來的配合和栽培。」

  祝小晴不語。

  「我不想再當什麼天王歌手,不想再當什麼偶像,我現在只想要有一個自己真正的家。」沒有激動、沒有長篇大論,他幾句話就說明了自己的心情。

  「楚威……」

  「你說對了,我可以選擇要當一個怎麼樣的丈夫和一個怎麼樣的爸爸,而我現在只想當一個平凡的男人,一個平凡的丈夫、平凡的爸爸。」楚威說出真心話,他一臉真摯的看著祝小晴。

  「但是在幕後的掌聲……」

  「我已經不需要掌聲了。」

  「你有把握?」

  「我有很多人脈,成立唱片公司和經紀部門不是問題,更何況就算不走到幕後,我也賺夠了錢。」

  「這不只是錢的問題,還有男人的事業心。」她平靜的看他,瞭解到他是做了什麼取捨。

  「小晴,我現在只要一個家。」

  「我擔心你會無聊。」

  「我還要當爸爸。」

  「小孩子是很煩人的。」

  「但我就是欠人煩……」楚威柔情的說。「我自由太久了,我現在就是需要一個老婆和很多、很多的小孩來煩我,小晴,讓我們真正來組一個家庭,沒有什麼天王歌手、沒有什麼偶像,只是一個普通男人和一個美麗的女人,再加上幾個活蹦亂跳的小鬼,你覺得如何呢?」

  「楚威……」

  「甘潔、胡琦、唐鷹,我那些生死之交們,他們也都鼓勵我這麼做。」楚威凝視著她。「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吧!」

  「但是……」她猶豫不決。

  「那給我們的兒子一個機會吧!」

  「根本還不知道……」她笑罵一句。

  「我認為一定是兒子。」

  「楚威……」

  「我們重新開始吧!」他緊握住她的手。「過去的一切就全當過去了,我們現在一切從頭來過。」

  「你真的沒有一點懷疑?」

  「我是再確定也沒有了。」

  終於祝小晴點了頭。「那我們就再重新來過吧!楚威,為了你、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孩子!」

  「謝天謝地,你總算點頭了,這下我可以交代了!」

  「對誰交代?」

  「對你死去的媽,我死去的丈母娘啊!」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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