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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夜葒]親卿愛奴[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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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50:5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親卿愛奴 作者:夜葒

誰教他竟然把小學教師千交待萬交代的話全都丟到外太空去了,
太空隨隨便便硬塞個美人畫給他,他竟然『呆呆的』收了下來,
還把『它』當作神奇寶貝,好好的、用力的給『她』ㄒ一又、ㄒ一又、呢!  
這下好了吧!不知道這幅畫有什麼怪怪的魔力,
從此,他可以不喝茶、不吃飯、不睡覺、不打呵欠、不和人聊天,
只知道時時刻刻對著畫中的美人兩眼發呆、腦袋空空、猛流口水,
日日夜夜不斷得向老天爺祈禱讓美人從畫裡『活生生的』飄下來,
哦!他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於是,他粉傷心的搭著小船出海散散心,
怎知,竟觸了礁、翻了船,他就這麼死死昏昏去……  

可他沒有變成花心天使呦!當他一覺醒來,
竟莫名其妙的跑到一座古古的城堡,而且,
所有的人都是『母的』!而最最另他吃驚的是,
她竟熱乎乎的、凸凹有致的站在他面前,
還說,只要他點頭,她就是他的『專屬玩具』,
隨他高興,他可以怎麼玩、怎麼搓、怎麼捏、怎麼揉都可以呦!   
耶!那還等什麼,他立刻趕走『所有的電燈泡』,
好好的,用力的『愛』她羅!咦?
她表現得那麼『OPEN』怎麼可能還是個小處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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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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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51:3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沒意思啊!人全跑光了,把我一個人扔在『古門』裡,像什麼話!」  

  「古門」的大廳裡傳來男人不滿的叫嚷聲,偌大的空間還迴盪著隱約的回音,更突顯出古門過度的安靜。  

  幾名手下緊閉著唇,神色凝肅的站在古門的大廳裡,聽著古家二少不停的發出詛咒及牢騷,偶爾他們會交換一下眼神,但仍謹守住崗位,保護著古門的安全。  

  「喂!你們幾個耳聾啦?沒聽到我在說話嗎?」古天磔不耐的將眼神瞥向站在門口站崗的下屬。  

  「報告二少,屬下聽見了。」  

  「聽見了!你們不會說話嗎?」他喝道。  

  「報告二少,屬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整天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會說,像個活死人一樣。」他又咒罵道。  

  古天磔兩臂環胸,坐在舒適的大沙發上,沉鬱的眼眸打量著那幾名看門的屬下,唉!他真不懂,古門裡訓練出來的護衛怎麼都是一副死德行,一點生氣也沒有。  

  「二少——」  

  「算了算了!」他揮了揮手,不想理他們這些木頭人。  

  他乾脆窩進沙發裡,拿起桌上的電視遙控器,變換著頻道,過沒幾分鐘,又將遙控器摔回桌上。  

  「搞什麼!台灣的電視節目怎麼這麼難看?」  

  「二少,你……你可以去畫室欣賞畫。」  

  站在一旁的下屬終於提出建議。  

  「畫……唉!」古天磔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沒有知音,獨自欣賞是多麼孤單啊!」  

  「呃……要是二少不嫌棄,屬下可以陪二少進畫室。」  

  「你?」他挑了挑眉,「好吧!總比沒有人陪好,咱們進畫室去吧!」  

  古天磔搭著屬下的肩膀,便往畫室中走去。       

  古門的畫室,佔據了百坪的空間,整層的畫室裡,放置的全是古天磔這十餘年來最珍愛的收藏。  

  「這是十八世紀一名流浪畫家的街頭畫作,你看看,這幅畫中女孩的肌膚畫得多麼細緻,就像真實的肌膚一樣,可見畫者的用心。」  

  「嗯——」  

  「另外這幅畫作,是一對私奔的男女,在狂風暴雨中奔馳找尋自由的畫。你看,這個女孩峰上只有一件透明的薄紗,紗質上的皺褶畫得那麼自然,服貼在女孩的身上,就像她的第二層肌膚一樣。」  

  古天磔繼續解釋了幾十幅畫,但仍然興致致勃勃的。  

  「嗯——」  

  「還有這一幅是十七世紀的……」  

  「嗯——」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古天磔冷著聲調,眸光瞥向站在一旁的下屬。  

  「嗯——」  

  「這餐盤裡的食物畫得栩栩如生,我想,那個畫家當時一定餓極了吧?」古天磔挑眉望著身旁已經不知神遊到何處的屬下,譏誚的問道。  

  「嗯——」  

  「啪!」的一聲,古天磔往那名下屬的後腦勺用力拍了下去,嚇得他瞪大了眼,傻傻的望著古天磔,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二少——是你打我嗎?」  

  「你要不要再試一次?」古天磔揚起手,嚇得那名屬下連忙抱住頭求饒。  

  「屬下知錯了,你別打我。」  

  「廢物!」古天磔罵道,「是你自己說要進畫室陪我賞畫的,結果你賞到哪去了?你以為你是進來這裡『賞花』的嗎?」  

  「二少,屬下無知,沒辦法領略這些畫作的意境……」他低著頭,一臉愧疚的說。  

  「唉!別說了。」古天磔揮了揮手。  

  「二少你……」  

  「走啦!」站在畫室口,古天磔板著張臉,悶悶的問:「你還呆站在那幹嘛?還想繼續賞畫嗎?」  

  「不,不賞畫了,現在就出去。」他連忙應著,然後跨大步伐,快速的走出了畫室。  

  唉!整整待在裡頭一個多小時,簡直是一種無聊乏味的酷刑,他真不懂二少到底為什麼這麼喜歡收集這些畫,居然耗資數億,買下數百幅的畫作,那些錢要是能分他一點,讓他養家活口,不是比較實際一點嗎……  

  看著那名下屬飛也似的衝出畫室,古天磔不禁無奈的搖頭。  

  「唉,知音難尋啊!」古天磔輕歎道。       

  收拾行李、買好機票,古天磔決定暫時出去度個假。  

  反正古門裡空空蕩蕩的,老大、老三、老四和小妹,結婚的結婚、度蜜月的度蜜月、工作的工作,既然大家都不肯管了,他也沒必要當個看門狗。  

  他是那種耐不住寂寞的男人,要他一個人「乖乖的」待在古門裡等候大伙回來,那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大家那麼忙,那麼他只好自行打發時間,獨自去找尋樂子囉!  

  「斐濟!」他低念著機票上的目的地,唇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他選擇了位在南太平洋的斐濟,那是一個美麗的島嶼國家。      
       
  斜躺在涼椅上,借由偌大的遮陽傘擋住了陽光,古天磔悠閒自在的欣賞著美景。  

  望著遼闊湛藍的海灣,感受著南太平洋特有的涼爽海風,沿岸還有高聳的椰子樹,眼前一切特有的景致,還真不是在台灣就能輕易享受得到。  

  嗯!他選擇斐濟作為度假的地點,真是正確的決定啊!  

  想古門的那幾個傢伙,現正散落在世界的各個角落,各自享受著溫柔鄉、安樂窩,他古天磔當然也不能虧待自己囉!於是,他暫時把瑣事俗物放兩旁,享受玩樂擺中間,好好的趁此機會,偷得浮生半日閒,放鬆一下身心。  

  一名黑髮美女從他的面前走過,古天磔壓低太陽眼鏡,深邃的瞳眸欣賞著眼前的「美景」。  

  黑髮、麥牙色肌膚的女郎,隨著他的目光,款款走至他的面前。  

  她抬起長腿,毫不猶豫的跨坐到他的身上,率性爽朗的對著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你……」  

  彷彿滲了迷藥,當女郎對著他呵出淡淡的氣息時,古天磔不禁微瞇起了眼眸,感覺到一陣昏眩。  

  「就是你了。」女郎用英語對著他說道。  

  「我?」  

  「是的,就是你了!」女郎肯定的點點頭,纖長的手臂勾住了古天磔厚實的頸背。  

  「我們認識嗎?」他感到些許的迷惘,搖搖頭,試著甩掉腦袋裡的昏脹感。  

  「等了你好久好久,你終於出現了。」女郎俯下身子,輕眨著眼眸。  

  「等我?」她的話真令人迷惑。  

  「是的,我的主人……」女郎拉起古天磔的手掌,放在她起伏喘息的胸口上。  

  「小姐,這是吊凱子的新招數嗎?哦!不……」古天磔搖了搖頭,大手不拾地離開她的酥胸,輕點一下她的鼻尖,「這種招數已經不時興了。」  

  「別當這是玩笑,我的主人,再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揮霍與等待了,那城堡裡的花朵等待你的出現已經百年,就要枯萎了……」  

  「停!」古天磔又搖了搖頭,「都什麼時代了?對作詩作詞我可沒興趣喔!」  

  古天磔突地伸手摟住了女郎纖細的蛇腰,一個翻身,將女郎壓倒在身下,背後頂著灼烈的陽光,將他的身形顯得龐大而強壯,讓女郎畏懼的縮了縮身子。  

  「主人,你……」  

  「如果你想要引起我的注意,那我可以告訴你,你已經達到目的了。」古天磔拂去女郎頰邊的黑髮,手指輕撫著她的肌膚。  

  「不,不是我!」她推著古天磔的胸膛拒絕著,「小姐已經等待主人許久了。」  

  「開什麼玩笑?我不要什麼小姐,就要你了。」  

  古天磔俯下身,就要吻住女郎的唇瓣。  

  忽地,一陣涼氣從女郎的口中呵出,濃郁而令人昏沉的氣味立即竄入他的鼻子。  

  「你——」  

  危險的訊息才傳達到他的腦中,他就已無法思考了。  

  「對不起,主人。」  

  女郎伸手蓋住了古天磔的眼眸,才一秒鐘的時間,他就無力的合上眼瞼,倒在女郎的身上……  

  古天磔張開眼睛,四處一片幽冥,雖有微亮的燭火,但只能照亮小小的角落。  

  「該死!這是哪裡?」古天磔用力的甩了甩頭,想甩去腦子裡沉重的昏眩感。  

  他想起那個女郎,記憶仍停頓在那片蔚藍的海岸上,怎麼才一轉眼的工夫,自己便置身於此處呢?  

  呼吸間仍有一抹迷香的氣味,導致他依舊無法清晰的思考。  

  那個麥色肌膚的女人到底是誰?她將自己迷昏之後帶來這裡,究竟有何目的?  

  「人呢?出來啊!是誰把我帶來這裡的?」  

  「你醒了。」  

  幽暗處走出一個矮小的身影,若非聲音極為低沉暗啞,他還一時無法分辨他是個男人還是女人。  

  那個幽暗的身影,渾身環繞著詭譎的氛圍,一身黑衣斗篷披在他的身上,黑帽遮住了他大半的臉龐,令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而每當古天磔跨向前一步,那詭異的身影便自動向後挪了一步,始終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是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那個女人呢?」古天磔皺眉詢問。  

  「她,死了。」他淡淡的道。  

  「死了?你殺了她?」  

  「呵……不!她的任務已經完成,自然就得從這世界上消失。」那矮小的男人露出了低沉的詭笑。  

  「她的任務是將我引來這裡?」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終於出現了,而我,也終於能夠完成托付。」矮小的男人又笑道。  

  「你的笑聲真難聽。」古天磔忍不住嫌惡的說道。  

  「幾百年來的習慣,無法改了,嘿……」說著,他又露出那抹尖銳恐怖的笑聲。  

  「幾百年?」不可能吧!  

  「時間也不是重點。」矮小的男人搖著頭。  

  「呵哼!那可有趣了。」古天磔哼聲一笑,「那麼,什麼才是所謂的重點呢?」  

  矮小的男人突然揮起斗篷,幽閉的空間燃起了火炬的光亮,那似乎是一種邪靈的法術,讓整個空間顯得更加詭魅、恐怖。  

  當火炬從基台燃起,右邊的石壁上緩緩裂了開來,一幅圖畫從石壁中慢慢推出,由澄黃的燈光照亮了那幅畫,更加吸引人注意了,更遑論是將畫作視為第二生命的古天磔了。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幅畫慢慢地呈現在他的面前,眸中的讚歎和欣喜,毫不保留的顯露出來。當畫裡的美人納入他的眼裡時,也同時震懾了他的心,在他的心湖激起無限的漣漪。  

  「太美了!」他低喟道。  

  閱美女無數的他,也無法不承認畫裡的美人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即使是三弟古閻軾所開的酒店裡最紅牌的名花,也比不上這畫裡的美人啊!  

  那是一個纖弱柔婉、容貌清靈的美女。  

  她身著皇室衣著,頭上戴著鑲工細緻的金色玉冠,氣質不凡,而剪裁低胸的禮服,則適當的烘脫出她誘人的身材,引人遐思。  

  女郎纖細的腰肢輕倚在臨台上,伸手欲摘下樹上紅嫩的果實,陽光灑在她細緻白皙的臉龐,顯露出天真而純摯的氣韻。  

  這樣的女孩若說真的存在,要他古天磔放棄一切,他也甘心啊!但就因為這只是一幅畫,即使多麼心動,也只是枉然。  

  「喜歡吧?」矮小的男人邪惑的一笑,一雙細小的眼眸望向古天磔。  

  「誰能不喜歡這樣的女子?只可惜……這只是一幅畫罷了。」  

  「是真亦幻、是幻亦真,如果你將她當成真,自然會成真。」矮小的男人喃念著,彷彿是一種魔咒。  

  「將這幅畫賣給我。」古天磔直截了當的道。  

  「賣?這幅畫不賣。」矮小的男人搖了搖頭。  

  「不賣?那你將我帶來這裡,還讓我看這幅畫,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古天磔皺著眉,如果不是金錢能夠買下來的,那可就麻煩了。  

  「這幅畫本來就屬於你,現在,你來要回去,只是物歸原主而已,我怎能賣呢?」矮小的男人又是詭異的一笑。  

  「物歸原主?你是說,這幅畫是我的?怎麼會?」  

  古天磔聽了男人的話後,一臉的迷惘。在他的記憶中,不記得自己曾擁有過這幅畫,為何這個古怪的男人竟說這幅畫是屬於他的?  

  「沒錯,如果你要,就將這幅畫帶走吧!而我所擔負的任務,也就到此結束了。」  

  矮小的男人聲音變得迷離,他的身影也漸漸從黑暗中隱匿而變得模糊,就如同他的出現一般,離去時亦無聲無息,一切彷彿只是夢境。  

  「喂!我怎麼出去?還有,這幅畫……」  

  「呵呵……」  

  回應他的仍是一連串的詭笑,令人寒毛直豎。  

  古天磔摀住耳朵,避開那抹笑聲。  

  矮小的男人徹底消失之後,幽黑的空間在一瞬間整個明亮了起來,不再感到陰森詭譎。  

  當古天磔將畫取下之後,畫後竟有一條小徑。  

  他將畫收好,沿著小徑走去,淡淡的陽光在小徑的前方引他前進,直到他走出了秘密石穴,再見外界的陽光。  

  結束了斐濟的旅遊行程,古天磔收拾行囊回到台灣。  

  這一趟旅行,最大的收穫莫過於所得到的那幅美人畫了。  

  他回到台灣後,幾乎天天流連在私人畫室中,欣賞著畫裡的美人,有時候一待就是一整天,甚至連飯都會忘了吃。  

  也許,他是癡迷了。  

  為了畫裡的美人而癡迷,像是守候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他一刻也不想離開。他甚至可以什麼事都不做,只對著畫裡的女人傾訴心事,而且整天都很愉快。  

  看在古門的僕傭、隨從眼裡,都覺得古二少這一趟出國旅行被奪去了魂魄,否則,怎麼會有這麼異常的舉止?  

  「二少爺,該吃飯了。」  

  畫室外傳來僕人敲門輕喚的聲音,但古天磔只是瞄了房門一眼,便又將目光移回那幅畫上。  

  「又有人來打擾我們了,真不明白他們怎麼總是不給我安靜,好讓我和你獨處。」他對著畫裡的女郎自語。  

  看著畫裡女孩的甜適笑容,古天磔的心情平靜了下來,對著房門應道:「把食物送進來吧!」  

  進入畫室的是上回與他一起賞畫的下屬,他將食物送到古天磔的面前,看著那幅細緻的圖畫及畫中的美人,他止住了腳步,並未馬上離開。  

  「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東西放著就可以走了。」古天磔冷漠道。  

  這幅畫,他不願與任何人分享!  

  尤其是這個根本不懂畫的傢伙。他還記得上回讓他進入畫室,結果自己一頭熱的介紹著每一幅畫的背景時,他竟還偷偷打著呵欠,聽到快睡著!  

  「二少,你已經兩天沒有走出畫室了,這幅畫裡的女子雖然很美,但這畢竟只是一幅畫而已,古門還有很多事需要你來決定,而大少爺他們又不在……」  

  「有什麼事要決定的?你們自己做主吧!最近我沒空管那些瑣碎的雜事。」古天磔揮了揮手。  

  「但是……最近有很多買家想聯絡大少爺、三少和四少,我們下面的人怎麼知道該如何聯絡呢?還是得由二少爺和他們交涉才是啊!」  

  古門裡有五位兄妹,各司其職,大少古厲蠩前些日子到了美國去參加車展;三少古閻軾則是經營酒店的生意,現在則與三少夫人去度蜜月;四少古傲鐸,則在前些日子前往柬埔寨洽談生意;五小姐因惹上跨國的鑽石竊案,現與夫婿在世界各地流浪,無法回台。  

  如今只留下一個古天磔,但他卻鮮少管理古門的事情。以往他都在各個國家尋求名畫收藏,難得回到古門,好不容易回來了,古門卻冷冷清清的,他還得負責處理古門裡的其他事業,也難怪他心裡不舒服。

       「呵哼!」他輕笑了一聲,「他們幾個有了女人就不顧生意了,我又何必替他們窮著急?更何況,少做那幾門生意,古門也不會因此就垮掉了。」  

  「但……」  

  「少煩我了!出去吧!」古天磔皺著眉打斷他的話。  

  「是。」那名下屬輕抿唇瓣,躬身撤出畫室。  

  「還有,以後沒有我的准許,沒事別來敲畫室的門,很煩!」古天磔在下屬退出之前再度叮嚀。  

  「是,屬下告退。」  

  看著那名下屬退出畫室,古天磔再度將眸光調回畫中的女子身上,深沉而迷戀的愛慕在他的瞳眸中流轉。  

  難道他真的愛上了這畫中的女子?  

  那是多麼可怕的魔咒!竟能讓他只是單憑一幅畫,便對她動心?  

  而那卻是他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啊!單就從這幅畫的紙質看來,這畫中的女人也許作古、也許死亡了……  

  他,能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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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52: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二少爺,有……有一個女人……」一名下屬忘了通報,慌忙的推門進入畫室。  

  「幹什麼?誰讓你進來的?而且說話不清不楚的,像什麼樣子?」古天磔擰著眉站起身,盯著衝進畫室的下屬,不悅的抿了抿唇,壓低聲調憤怒的指責。  

  「有人送了一個大包裹來古門,指名要四少爺接收,屬下因為聽見裡頭有怪聲,又不敢打擾二少爺,只好先打開來看,沒想到……打開之後,居然是個籠子,裡頭還關了一個女人。」  

  「女人?」  

  古天磔走出了畫室,不懂古傲鐸人都去了柬埔寨,怎麼會弄個女人來古門裡頭呢?  

  「是啊!她好像是個啞巴,渾身髒兮兮的,還一直猛搖著鐵籠子。」  

  「在哪裡?」  

  「屬下先暫時將她放置在後園。」  

  「帶我去看看。」古天磔跟著那名下屬往後園走去。  

  到了後園,便傳來女人哼啊求救的聲音。果然就如下屬所言,放置在後園的鐵籠裡關著一名女人,髒污的臉龐看不出她的容貌如何,只能看出她有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正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鐸怎麼會弄來這樣一個女人?未免太有趣了。」  

  想起古傲鐸在前往柬國時和自己所下的賭注,再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女人,古天磔難得露出這些日子來的第一個笑容。  

  但這抹笑卻旋即收斂了起來。沒想到向來對女人不感興趣的古傲鐸都和女人牽扯上關係,這樣一來,古門裡豈不只剩下他一個是單身漢了?  

  唉!如今,他將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一幅沒有生命的畫上,而畫裡的女人雖然佔據了他的心,但她仍舊只是一幅畫,永遠也不可能走出畫,他還要繼續沉溺下去嗎?  

  「二少爺,你要怎麼處理這個女人?」  

  「等鐸回來再說吧!我想,他應該就要出現了。」他頓了頓又問:「除了這個女人之後,還有什麼?」  

  「還有一把鑰匙,應該可以打開這個籠子。」那名下屬拿出一把鍍金的鑰匙。  

  古天磔接下鑰匙後,準備走回廳裡,籠子裡的女人又哼啊的搖著籠子。  

  「還是個小啞巴!什麼時候鐸的品味變得這麼特別了?居然對啞巴感興趣,哈……」  

  他邊說邊笑著,不再理會籠子裡的女人,走回古門的大廳。  

  關在籠裡的女人眼神一黯,悵惘的看著籠外的世界,只好繼續待在籠子裡,等待救贖她的人出現了。       

  古傲鐸在隔天回到古門,緊張而急迫的放出了那名啞女,往後的日子裡,他的目光與心思都兜繞在那個啞女身上,根本沒空理會古天磔。  

  然而在這些日子裡,古傲鐸和那個啞女之間的感情及進展過程,全都看在古天磔的眼裡。事實上,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古門又一個男人陷入了情網,唯獨深陷其中的古傲鐸自己還不明白。  

  古天磔並沒有點醒古傲鐸,只是鬱鬱寡歡的躲在畫室裡,望著畫裡的女子,幽然歎息。  

  「唉!為什麼你只是一幅畫,而不是一個真實的女人?老大、老三、老四都找到了他們的真愛,連小妹也嫁人了,我呢?卻愛上了一幅畫!哼呵!」他淡漠的笑了一聲,「真是可笑極了。」  

  來尋我啊!我在等你……  

  一抹輕軟的低喃,彷彿在這一瞬間貫入他的耳裡,古天磔倏地站起身,迷亂的張望著四周,但卻沒有任何的不同,他甩了甩頭,試著讓腦子清醒過來。  

  「我看我再不出去走走,都快變神經病了。」他自語著。  

  盯著畫裡女郎純稚的笑容,古天磔猶豫了幾秒後,將畫取下,捲成圓筒狀,走出了畫室。      

  古天磔拿著畫來到書房,他看著古傲鐸出神的坐在案前,低頭沉思,似乎想事情想出了神,絲毫未察覺他的出現。  

  唉!為情所困的男人啊!都是這副模樣。看來,古傲鐸仍未認清自己的感情。  

  「古四少!回魂啦!」揮了揮泛黃的畫卷,古天磔試著喚回古傲鐸的意識。  

  「是你。」  

  古傲鐸握住了古天磔手上的畫卷,臉色沉鬱的看著他。  

  「呵,不是我是誰?你的忠僕水影?還是你的私囚——鄒苡彤?」  

  古天磔刻意提起這兩個女人的名字,他知道古傲鐸在這些日子裡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已經快被逼瘋了。  

  「古天磔,閉上你的臭嘴!」他咒罵著,然後掐緊著握在手上的古舊卷宗。  

  「喂喂!你生氣歸生氣,可不要折騰我的寶貝。」  

  古天磔用力的朝古傲鐸的手背一拍,趕緊奪回他珍愛的畫卷,旋即跳離桌邊一大步,和古傲鐸這頭被惹毛的狂獅保持著安全距離。  

  「誰教你進來吵我的?你手裡握的是什麼東西?幹嘛緊張成那樣?」  

  古傲鐸劍眉輕攏,將注意力調到古天磔手裡的紙捲上。  

  「呵……畫中的顏如玉。」  

  「又是畫。」古傲鐸冷嗤一聲,不屑地撇開了眼眸。  

  「喂!你那什麼表情?你啊!別老是為那些女人傷神了,偶爾看看畫,怡情養性多好啊!」  

  古天磔小心翼翼的攤開了紙卷,將自己心愛的珍寶與古傲鐸分享。  

  古傲鐸看了一眼,眸中有著對這幅畫的讚賞,但他卻開口批評道:「很美,但是不切實際。」  

  「什麼不切實際?我可不准你批評我的夢——」他頓了頓,又道:「她是我的畫中情人。」  

  「瘋子!」古傲鐸毫不客氣的回他一句。  

  他知道古天磔對畫的瘋狂與熱中,但是他聽下人說,古天磔近來老是將自己關在畫室裡,為的就是這幅畫。這種情況如果再持續下去,那可就不是什麼好事囉!  

  「哈!總比你古傲鐸把一個個愛你愛得半死的女人,全趕出你的生命正常多了!」古天磔反諷回去。  

  「古天磔!你——你有膽再說一次!」  

  「哼!好話不說第二遍。」古天磔扭開頭,退到書房裡的小沙發上,兀自欣賞起手裡的畫。  

  「古天磔!」  

  「叫魂啊?我好歹也是你二哥,麻煩你稍微尊重我一下下。」  

  古傲鐸離開了香桌,走向沙發,他的手裡握著一枚打火機,當他靠近古天磔時,信手將那幅泛黃的紙卷點燃。  

  「著火了!該死的古傲鐸,你居然敢燒我的畫!」古天磔看著燃起的火焰,氣得在原地跳腳,他立刻脫下身上的外衣,將燃起的火苗用力撲滅。  

  「只是一幅畫而已,裡頭的女人並不是真的,你別過分著迷了。」古傲鐸冷冷的回道。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要是這幅畫毀了,我跟你勢不兩立,從此斷絕兄弟關係——呃!」古天磔滅掉了火焰,怔怔的望著地上的那幅畫。  

  「沒這麼嚴重吧?!只是一幅畫而已。」古傲鐸撇了撇唇角,眸光瞄見了那張被火燃過的紙卷,經過燃燒後,轉為特殊製成的隔熱白紙,上頭似乎隱約寫著幾個字。  

  「邪靈封印?」古天磔撿起了畫卷,讀著上頭的字。  

  「那是什麼?」古傲鐸也忍不住趨身向前。  

  得畫中女,尋幽冥島;  

  天絕地滅,遺世獨立;  

  待緣數定,姻緣續牽。  

  古天磔看著浮出紙張面的字體,是由赭紅的血所寫成,顯得更加弔詭而危險,他擰蹙著眉心,緩緩的念著字面上的暗示。  

  「你這幅畫是哪來的?怎麼會這麼怪!」古傲鐸也忍不住發出疑問。  

  「前陣子你去柬國時無意間得到的,可是……」想起那個詭譎的矮小男人,古天磔閉上嘴,不再多說。  

  他慎重的將畫收了起來,腦子裡已閃過了千百種的想法。  

  「怎麼不說話了?」古傲鐸忍不住又問。  

  「過幾天我可能得出國一趟。」  

  「去哪?跟這幅畫有關?」  

  「嗯,也許……」  

  古天磔想起那個男人在消失前對他所說的話——是幻亦真。  

  也許,這畫裡的女人真的存在,而她,正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等待著他的出現……      

  再度來到斐濟,古天磔隱隱覺得一切彷彿都是命運的牽引。  

  這一回,他特意乘著自己租賃下來的遊艇,漫無目的的在各個島嶼中流連,任憑著自己的感覺,將他帶領向一個未知的地域。  

  在大海中遨遊,自由自在的享受美食及陽光,仿如偷得浮生半日閒,他神情輕鬆,決定放縱自己,將心裡所有的沉鬱交付給碧海藍天。  

  這幾年來,他在世界各地奔波,借由買賣畫作經營自己的事業版圖,他好久沒有如此的享受生活上的樂趣了。這回,他肯定要好好的放鬆心情,玩得盡興才能罷休。  

  「老闆,小心啊!」  

  坐在船艙裡大啖海鮮的古天磔突然聽見船艙外緊急的叫喊聲,沉穩的大船忽地一陣顛躓,然後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  

  他困難的攀出船艙,看見駛船的人用緊急而慌亂的語氣對他大聲的叫喊著。  

  他被船顛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那一瞬間,整艘船似乎遇上了劇大的撞擊,開始震盪傾斜。  

  「該死的老天!這船上可沒有ROSE,別跟我玩鐵達尼號的遊戲!」  

  在他怒咆之後,大船撞上了巖礁,整個翻覆了過去。  

  古天磔狠狠的詛咒了一聲,同時整個人向前衝,腦門撞上了堅實的船舷。  

  隨即而來的昏眩感,讓他再也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他緊緊握住腰邊懸掛的畫筒,深怕與這幅畫分離,在合上眼瞼之前,腦子裡最後的意識告訴他——  

  在還未與畫中人見面之前,他絕不能死,否則,就算到了地獄,他也絕不會甘心的!      

  刺眼的光線照射在他的眼眸上。  

  古天磔擰著眉心,緩緩的睜開眼眸,看著眼前那道刺眼的光亮,他忍不住又瞇上了眼。  

  「這是哪裡?我……」他想起船隻觸礁時的情景,「我還活著嗎?」  

  「主人,歡迎你的到來。」  

  一名女僕謙卑的蹲跪在古天磔的面前,低垂著臉,不敢正視他。  

  「你是……」  

  「主人,您可以叫喚我金柔。」女婢輕聲的回應。  

  「為什麼你一直叫我主人?這裡是哪裡?」  

  古天磔揉了揉太陽穴,因為先前的撞擊,仍讓他感到昏沉暈眩。他實在搞不懂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為何在遊艇觸礁後,他竟會身置於此?  

  而這個口口聲聲叫喚他主人的女婢,究竟與他有什麼關係?一切的謎團困惑著他,令他陷入五里迷霧中。  

  「這裡是幽冥島。」  

  彷彿解開了迷咒,金柔的回答讓古天磔一陣愕然。  

  「幽冥島?你說這裡就是幽冥島了?」  

  古天磔略顯激動的扣住了金柔的肩膀,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遊艇觸礁後,居然將他帶領到目的地。  

  「是的,主人。」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來到這裡?」  

  古天磔問著,看著金柔對他的熟悉和尊敬,似乎早就預料到他的出現,隨時準備迎接著他的到來似的。  

  「這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與安排,您的出現是經過多麼漫長的等待啊!」  

  金柔說著說著,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古天磔搖著頭。  

  「您終究會明白的。小姐已經在大廳裡等您,請您沐浴更衣後,前去與小姐見面。」  

  金柔拿出一套準備好的衣物,簡單合身的剪裁,卻充滿了皇室貴族之氣。她恭敬的將衣服遞到古天磔的面前,然後走到古天磔的面前,替他解開襯衫上的鈕扣。  

  「呃,我自己來就好了。」古天磔按住她的手。  

  「主人——」  

  「你先下去吧!如果,你真當我是你的主人,那麼就聽我的話。」古天磔制止道,然後接下金柔手上的衣物。  

  「是的,主人。」  

  金柔莫可奈何,只得恭敬的退出房間。  

  古天磔觀望著四周,古老的石壁和幽森的空間,讓人有種緊窒無法呼吸的感覺,像是缺乏了自由的空氣,將整個空間緊緊的封鎖住,令任何人也無法逃脫。  

  他脫下身上髒污的衣褲,換上女僕準備好的新衣。穿上之後,他走向角落的銅鏡前,看著鏡裡的自己,彷彿成了另一個人,將時空帶回到古世紀,而他則是佔領了這裡的王。  

  「嘖!怎麼會胡思亂想起來?只不過是換上一件別具特色的衣服罷了。」  

  古天磔甩了甩頭,也甩開腦中的迷思。他霸氣凜然的走出了房間,換上了這件衣服,一舉一動,似乎都與以往有了些許的不同。  

  但他卻未發覺自己的變化與差異。       

  「主人,請跟女婢前往大廳。」金柔躬著身,伸手指示著大廳的方向。  

  「等等,我的那幅畫呢?在遊艇觸礁前,我的身邊還帶著一幅畫的。」古天磔詢問道。  

  「那幅畫奴婢已先替主人收進了畫室,畫裡的人待會兒主人就會看見了。」女僕淺淺的一笑。  

  「待會兒就能看見?」古天磔挑起了眉峰。  

  「嗯!小姐替您安排了豐富的節目洗塵,請主人前往觀賞。」金柔細心的解釋著。  

  「哦?」  

  古天磔淡淡一應,他倒也好奇,究竟那位「小姐」是誰?  

  從遊艇翻覆之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令他感到好奇而有趣,他也就隨著際遇的安排,將他一步步的推向既定的命運。  

  那幅畫上所寫的「幽冥島」已經出現,令他期待往後即將發生的一切。  

  「主人,請上聖位。」  

  進入大廳後,金柔卑微的扶著他坐上大廳中央的主位。  

  當古天磔坐定位後,金柔點燃了主位兩旁的火台,火蛇在基台上翩然扭動,也照亮了幽黑的大廳。  

  隨即,從廳旁兩側魚貫的走出數十名女人,最後方則由四名女人扛著華麗的座椅,座椅上是一名蒙上面紗的女人,她纖弱誘人的身材,包裹在單薄的絲衣下,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古天磔微瞇著眼,看著座椅緩緩著地,蒙面女子步下蓮足,輕踩在地面上,只見兩條小蛇纏繞著她纖白的足踝,卸下了身上的披風,她的頸背上竟纏著一條粗大的綠蟒蛇。  

  曼妙的樂意流洩出來,綠蟒蛇依附在女人的身上,親暱的纏綿蜷縮,甚至鑽向她誘人白皙的雙腿間,並探出毒舌憩吮著她白皙柔滑的肌膚。  

  她在舞音下與蛇共舞,翩然誘人的舞姿,讓人看得目不轉睛。而在欣賞她曼妙的身段與蛇身危險的糾纏、繾綣的同時,更令人擔心她的安危。  

  古天磔嚥了嚥口水,滋潤喉間的乾澀,女郎曼舞妖嬈的動作,足以令男人血液沸騰,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條纏在她身上的綠蟒蛇,得以品嚐她身上的誘人滋味。  

  「過來!」  

  長達數分鐘的惹火蛇舞終於結束了,古天磔伸出手,迎接女郎的靠近。  

  她聽話的褪下身上的蛇,輕移蓮步地走近他的身邊。  

  「說,我是你的誰?」古天磔勾起女郎的下顎,輕聲詢問。  

  「您,是我的主人,等待了百年的主人,而我,則是您的愛妾,在這裡守候了漫漫的歲月,只為等待您的垂憐。」  

  女郎偎向古天磔,輕輕的摘下面紗,露出她清妍誘人的容貌。  

  「你……」  

  古天磔在看清她的面容後,震愕得說不出話來,她就是畫中的那名女子,此刻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一切,究竟是真還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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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52: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主人,豑兒已恭候您多時。」  

  清妍的臉龐抬起來,此刻,畫中的女郎正在他的面前,以尊崇的皮眸光仰望著他。  

  古天磔覺得自己彷彿成了王者,底下叩跪著成排奴婢,全以他為尊,他們的眸中流露著敬畏與期盼的神情,等待他來吩囑他們的未來。  

  「你……」  

  古天磔伸手勾起那張精緻絕美的臉蛋,他沒想到畫中的女郎竟如此真實的出現在他的眼前,而畫中的她,與真正的她,也有些許的差距。  

  事實上,眼前的她,更加的靈魅誘人,更增添了女人的柔媚纖弱。她眸中的純稚神采,讓人傾心,他不禁看得有些失了神……  

  「主人。」  

  見古天磔直勾勾的凝望著她,貝雪豑低下頭,淡淡的應了一聲。  

  「呃,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將我當成這裡的主人,包括你也是如此?」古天磔眨眼,收回心神。  

  這時,他實在不該專注於眼前的美色,他該弄清楚的是,這裡是何處?她為何會被帶到此地,而眼前的女人竟與古畫裡的女人一模一樣,所有的一切會不會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主人,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您的,包括豑兒也是您的。」  

  「豑兒?」  

  「是的,貝雪豑,過去您都叫我豑兒。」  

  她回應著古天磔的疑問,但是這樣的回答卻仍讓古天磔聽得一頭霧水,他與這個女人並不曾擁有過去。他對她的印象,僅只停留在那幅畫中。  

  「我想,你是認錯人了。」  

  古天磔皺著眉,鬆開了女郎纖柔的手掌。  

  「主人,豑兒在這裡等待您無數的晨昏,絕不會錯認主人的。」  

  貝雪豑雙膝跪地,眸中流露出一抹驚惶。  

  古天磔看著她,低語道:「像你這種絕色美女,誰都會想擁有,只可惜,我真的不是……」  

  「是的!只要您點頭,豑兒就是主人的,從頭到腳,每一寸都是屬於主人所有啊!」  

  貝雪豑說畢,才淺淺的調勻氣息。可下一秒鐘,她已自動扯開自己的絲質上衣,裸露出光滑白皙的肩膀,誘人的深壑包裹在單薄的襯衣底下,但仍隱約可以看見襯衣下那堅挺誘人的蓓蕾。  

  「豑兒,你別這樣!」  

  古天磔一愕,迅速將那件落地的絲衣披回她的身上。  

  「主人,難道您不要豑兒了?」  

  「你……」  

  「豑兒在這裡盼著主人的出現,現在您終於回到豑兒的身邊,為何您卻不要豑兒?」  

  「不是不要……」  

  有美色送上門,豈有不吃的道理?只不過這一連串的事件,讓他覺得不安而詭譎,誰知道若碰了這個女人後,又會再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呢?  

  「那就讓豑兒服侍您吧!」  

  貝雪豑說完,有些僵硬的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只見她張開雙腿,直接跨坐到古天磔的大腿上,與他面對著面,眼對著眼。  

  柔媚的雙眸隱約流露出一抹畏怯與羞澀,但她仍伸出光潔而修長的手臂,環住了古天磔的頸項。  

  「停止下來,別試圖引誘我,否則後果——」  

  「豑兒不計一切後果,都必須這麼做,我是您的,取悅您是我的責任。」她表情凝重的道。  

  「老天,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我根本不是你的主人啊!」  

  古天磔扣住她的手腕,躲避著她誘人的紅唇。  

  她以這麼撩人的姿勢坐在他的腿上,甚至在他的腿上磨蹭著,他的下體因為她的折磨而發燙鼓脹了起來,而面對著如此誘人的她,教他如何壓抑得住奔騰的情慾?  

  「您不想要我嗎?真的不想?」  

  貝雪豑在他的唇邊輕呼著氣,淡淡的幽香誘惑著他,她感覺得到古天磔的氣息漸漸轉為濃密而沉重。  

  「該死!這裡有這麼多人。」  

  古天磔的眼角瞥向王座下成群的奴婢。  

  「金柔,備房。」  

  貝雪豑得到了古天磔的回應後,便離開了他的大腿,伸手一揮,成群的奴僕立刻退下,只剩下一直以來服侍自己的貼身女僕。  

  而貝雪豑則在古天磔的腮邊輕落一個吻後,離開他的身邊。  

  古天磔看著貝雪豑欲往另一個方向離開,倏地挽住她的腰,在她耳畔低噥道:「你要去哪裡?我的火被你點燃了,正等著你來澆熄,你別想撇下我不管。」「放心,我只是去準備一下,絕不會逃開的。」貝雪豑輕淺的一笑,而後如同彩蝶般翩然離去。  

  「請主人隨我來。」金柔恭敬說道。  

  「這裡還有其他的密道嗎?為什麼呃……豑兒不跟我們一起走?」叫喚她的名字,仍是有些彆扭。  

  「主人,您別心急,小姐已經在那裡等您了。」  

  「哦?!」  

  古天磔挑了挑眉,跟著金柔在迂迴轉折的古堡中往未知的方向前進。  

  既來之,則安之——  

  他還真想看看接下來會有什麼新奇事兒等著他來發掘。  

  走進裝潢華麗的房間,古天磔獨自坐在搭著紗質蕾絲的大床上。  

  宮殿式的擺設及房間設計,暫時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而不只是專注等待貝雪豑的出現。  

  房間內一圍火爐,照亮了房間,讓房裡的氣氛更加的調合柔軟,也讓他的心情跟著鬆懈下來。  

  一抹淡淡的幽香不斷傳來,古天磔嗅了一嗅,才發覺那是房裡一盞香精燈裡傳來的芬芳,漸漸舒緩了他的略微緊的情緒。  

  敲門聲乍然揚起,古天磔將視線轉向房門。  

  「進來。」他沉住情緒回道。  

  四個女婢魚貫進入房內。  

  她們的手臂上扛著一捆厚重的白色絨質被毯,裡頭似乎包裹著什麼。  

  「這是……」  

  為首的金柔巧手一揮,其餘三名女僕蹲低了身子,將被毯放下。  

  「主人,請慢慢享受,金柔退下了。」  

  金柔說完,輕輕一推捲成麻花狀的被毯後,便與其他三名女僕一同退出了房間。  

  古天磔看著被毯緩緩向他的面前滾動著,直到到達床緣,他才看見包裹在被毯中的「禮物」。  

  貝雪豑全身赤裸裸的從被毯中緩緩滾出,她那身賽雪的肌膚光潔無瑕,在火焰照射下,更顯得瑩瑩生光;一頭長髮披瀉在肩上,直達纖細的柳腰。  

  部分的烏絲垂落在胸前,遮住了她的蓓蕾,更令人想入非非。  

  古天磔伸出手,緩緩的撫開她的長髮,露出她結實誘人的乳房。  

  看著那兩點粉嫩的乳尖呈現在他的眼前,彷如甜美的果實般等待他的擷取,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氣,穩定住自己漸漸加溫的情緒。  

  「豑兒——」  

  古天磔聲音粗啞的低喚著她的名字。  

  「是的,主人……」貝雪豑低著頭回應他的話。  

  「抬起頭來,我想看你。」古天磔又道。  

  「是的,主人。」  

  她順從的抬起頭,羞怯的臉龐泛著紅光,黑瞳中透著純真,粉色的唇瓣閃爍著淡淡的光澤,不可諱言,她的模樣足以讓聖人瘋狂。  

  加上赤裸的年輕裸體,毫無掩飾的呈現在他面前,此情此景,即使是聖人,也無法壓抑得住奔騰的慾望啊!  

  「這就是你打算給我的嗎?」  

  「豑兒是屬於主人的——」貝雪豑輕聲的回應。  

  「過來。」  

  古天磔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柔荑。  

  「嗯!」她光裸著身子,輕吟了一聲,似乎有些畏怯。  

  「你的手好冰,會冷是嗎?」  

  看著她光潔如玉的冰肌玉骨,古天磔忍不住環住她的腰,將她拉向他的懷裡。  

  「主人……」  

  「別再叫我主人,太生疏了!」古天磔制止道。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手已握住了她飽滿誘人的乳房。  

  「呃,主人——」被他溫暖的大掌包覆住,令她不禁瑟縮了一下。  

  「叫我磔。」  

  「我……這不合禮數……您一直是豑兒最尊敬的主人……」她害怕的回應道。  

  「別管什麼狗屁禮數了!我的話難道你不聽?」他挑了挑眉,一指勾起她的下顎,拇指則在她水亮的唇瓣上輕畫著。  

  「不,豑兒不敢……」她搖著頭,可憐兮兮的凝望著他。  

  「叫一聲讓我聽聽。」  

  「我……」  

  「我要你待會兒在我的懷裡時,叫的是最親暱的稱謂,而不是『主人』這個太過生疏的名詞,明白嗎?」  

  古天磔低下頭,與她的雙眸相對。  

  「是,」她猶豫了幾秒,好不容易才叫出他的名,「磔——」  

  「嗯,很好——豑兒,你的聲音真好聽,我希望待會兒聽見你的呻吟時,就是這麼叫我,知道嗎?」古天磔逗弄著她,手指再度溜向她的胸脯。  

  「嗯!」她點了點頭。  

  「豑兒,你好美……」古天磔將視線調回她誘人的身材,眸中燃起了滾熱的火焰。  

  「磔,你喜歡豑兒嗎?」  

  她問完,輕咬住下唇,等待著他的答案。  

  「當然,像你這麼甜美的女人,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  

  他說完話,俯首含住了她胸前稚嫩的蓓蕾,感覺到她粉紅的乳尖在他的口中由柔軟轉為堅挺結實。他探出舌尖,輕輕的兜畫著她的乳頭,纏繞著她。  

  貝雪豑看著他技巧而有彈性的舌尖舔吮著她的蓓蕾,不禁羞紅了臉,將臉埋進了古天磔的頸窩。  

  「怎麼,不敢看?你會怕?」  

  古天磔略顯訝異的抬頭,看著她僵硬的動作及羞澀的表情,讓他懷疑她還是個處子之身。  

  但她先前的大膽行為,讓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猜測。  

  一個單純的女孩,不會光裸著身體,企圖去引誘一個身心成熟的男人!  

  「我……」  

  「把你的感覺說出來讓我知道;你會害怕嗎?」他輕聲詢問。  

  「有、有點。」她無助的回答。  

  「你還是處女?」  

  「呃……應該是。」她咬住了唇,整張臉已經紅透了。  

  「那我可不能太急躁,免得嚇壞了你。」古天磔自嘲的說道。  

  他已經多久沒碰過處女了,沒想到貝雪豑居然是處子之身!但這時候他已無法壓抑住被她點起的慾火,只好由他來為她上人生的第一課囉!  

  「豑兒全依著主人——」  

  「嗯?又叫主人了!」他打斷她的話。  

  「呃,磔,豑兒全依著您,只要您喜歡,是可以不必理會豑兒的感覺的。」她順從的回應著。  

  但這樣的回答卻讓古天磔的心不由得抽動了一下,是誰賦予她這樣的性情、給她這樣的想法?她的意思是——不管他如何蹂躪她,她也會忍氣吞聲嗎?  

  在床第之間,他最重視的就是雙方的感覺與快樂,他不是那種只顧著自己宣洩而不理會對方的那種男人。  

  更何況,現在的對象是令他如此心動的貝雪豑,他更應該重視她的反應和感受。  

  「豑兒,不管是誰教你該這樣順從我,但這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是你最真實的反應。」他誠懇的要求。  

  「我……」她又咬住下唇。  

  「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別老是說到一半就把話縮回去。」  

  「豑兒……豑兒是會害怕,但是……我想您不會傷害豑兒。」  

  「信任我,我會給你快樂。」  

  古天磔抱著她,將她帶往房側的古鏡前,讓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然後他的手沿著她的頸項一路向下,經過她的鎖骨、乳溝、腹部、小巧的肚臍,最後停留在她誘人的三角地帶上。  

  「豑兒,看見了嗎?鏡裡的女人是如此的美麗動人,任何男人都捨不得傷害你的,而我,則是那個幸運能夠擁有你的男人。」古天磔將臉頰靠近她的粉臉,磨蹭著她。  

  而後,他從身後摟緊了她的腰,另一隻手則忽地掐住了她右邊的一隻玉乳,拇指不停的揉撫著她胸前小巧的蓓蕾。  

  「嗯!」她低吟了一聲,身子有些無力的靠向身後的他。  

  「喜歡嗎?」他問。  

  「磔,喜歡。」她點頭,眸光變得迷離。  

  「來,你自己試試。」他拉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移向柔軟的胸脯。  

  「啊!不行的。」她慌忙的搖頭,看著鏡中的彼此,他的臉頰燒得更紅、更燙。  

  「聽話,你不是答應我,要聽我的話去做?我怕嚇著了你,所以交由你自己慢慢感受,嗯?」  

  古天磔拉著她小巧的掌心,用同樣的方式,讓她撫摸著自己的身體、飽滿的胸部,然後揉掐著它,讓乳尖在手指的催化下更為挺立發脹。  

  「磔!這種感覺好陌生……」她呻吟著,腔調也變得有些沙啞。  

  「等會兒你會慢慢愛上這種感覺。」  

  古天磔抱住她的腰,將她放置在鏡台上,讓她與自己面對著面,然後他的手滑向她圓潤修長的大腿,然後緩緩地扳開她的大腿,將她粉紅誘人的私處敝開在他眼前。  

  「啊!不——」  

  她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想併攏雙腿,但卻被他堅持的扳開,不讓她迴避他火熱的注視。  

  「別怕寶貝,乖乖的——」古天磔先親吻住她的唇,安撫她的情緒,然後將粗厚的手掌悄悄探向她的幽密。  

  「啊——磔,你為什麼摸我?啊——」  

  她忍不住尖嚷著,低下頭,就看見他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她的蜜核,輕揉慢扯著,一股陌生的感覺,在她的體內氾濫開來,讓她虛軟的不得不用兩手撐住檯面,險些整個人滑下了鏡台。  

  「呵……小東西,你真是敏感。」古天磔低喟道。  

  「為什麼你要這麼……這麼做,呃……」她斷斷續續的說著,眼睛忍不住緊閉了起來,感受著他的魔手帶給她神奇的感覺。  

  「你喜歡的,不是嗎?你還太乾澀了,這樣可以讓你濕潤一點,知道嗎?」  

  古天磔低聲一笑,看見她癡迷而單純的閉上眼,全然的陷入他為她創造的激情之中,他的心房便流過一抹滿足的情緒。  

  「我不明白,啊啊……別——」  

  她深重的喘著氣,她感覺到他光滑的指腹摩擦著她的中心點,愈來愈快、愈來愈深入,直到某個重要的核心處時,她全身泛起了小小的疙瘩,隱隱的顫抖了起來,但他卻仍不停止,反而加重了摩擦的速度。  

  「什麼感覺?說出來。」  

  古天磔看著她迷亂無助的擺動著頭,索性靠近她的身體,用唇瓣含住了她的粉蕾,輕輕嚙咬著。  

  「停止!噢不——啊!磔,我好難受……我該怎麼辦……啊——」  

  她不住的呻吟著。當古天磔靠近她的胸前時,她的手離開了檯面,緊緊的攀附在他的肩頭,指尖則陷入了他結實有力的背肌。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感覺。」  

  「不行了!我好熱啊——磔,你救救我……我……」太過刺激的感覺迷亂著她的神志,令她忍不住張口咬住了他寬闊的肩胛,然後耳邊傳來了他的低咆聲。  

  「該死!」  

  「我……對不起……是我咬痛了你嗎?」她稍稍清醒了過來,但神經仍是緊繃的。  

  「不是,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馬上就要了你。」  

  古天磔稍稍退了一步,然後將她修長的玉腿抬置在他的肩上,接著兀自解開了褲頭,褪下長褲。  

  「啊!你——磔你要……」看著他的動作,她心裡的畏怯又加深了一點。  

  「別怕,沒那麼快,你還沒準備好。」  

  古天磔將長褲踢開,忍著發脹的慾望,下一步,他已將中指緩緩的刺入了她的甬道中。  

  「你——」  

  她低嚷著,身子猛地向身後縮去,卻抵住了古鏡,無後路可退。  

  「放輕鬆一點,否則你等會兒會更痛。」處女就是這點麻煩,可突破第一道障礙後,就可勇闖美麗的禁地。  

  「磔,我好怕、好緊張……」  

  她可憐兮兮的說著,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轉。  

  「別怕,我再試一下。」  

  他再將食指戳進她的蜜穴中,汩汩流出來的蜜液滑潤了她的幽徑,讓他能順利的在裡頭滑動。  

  「噢……磔不要了——嗚……」她哽咽的哭嚷著,當他的兩指貫進她的蜜穴時,恐懼與畏怯讓她緊張得縮著身子。  

  她的過度緊張讓甬道變得緊繃而不停的收縮,反而夾住他的兩指,令古天磔再也忍受不住,他將勃起的慾望抵向她的幽穴入口。  

  「別怕寶貝,痛只是一下子而已。」  

  「嗚,不要……磔,你饒了我,求你——」  

  「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豑兒,我想要你,迫切的想佔有你。」  

  古天磔低沉的說著,子彈都上膛了,怎麼能不發?他只能選擇盡量放慢步伐,免得傷害了她。  

  「我好怕,嗚……」她哭泣著。  

  當他將如烙鐵般堅硬而火熱的慾望靠向她的私處時,她想逃,卻已沒了逃離的方向。  

  這時候,他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腰,然後將激騰的慾望根源猛地刺進了她的密徑中,一舉侵佔了她的純真。  

  「啊!不——磔,好痛啊——」  

  她尖叫出聲,貫徹心肺般的痛楚佔據了她的思維,他的巨大強硬貫穿了她,埋進她的體內,與她合而為一……  

  然後,他在她的體內激烈的抽動摩擦了起來,身後的古鏡似乎在此刻泛出淡淡的青光,暈照住兩人律動交纏的身影,營造出詭魅的氛圍,但沉迷在情慾中的他們,眼中只有彼此,絲毫未有感覺到氣氛的奇異與不同。  

  百年來的守候,就只為了等待這一刻。  

  失去的——再也尋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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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53:1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豑兒——」  

  一個翻身,古天磔撲了個空,右邊的床位空了出來,床單上還有點點的紅色血漬,讓他想起昨晚與貝雪豑纏綿溫存的情景,他的唇瓣不由的露出一抹淡笑。  

  「主人,您醒了?」  

  敲門聲揚起,便見金柔端著銀盤走進房裡。古天磔坐起身,將擺放在一旁的晨褸穿上,伸了個懶腰。  

  「嗯,豑兒呢?」他問。  

  「小姐先去梳洗了。」金柔一笑,回答著古天磔的問話。  

  「哦!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她?」少有女人和他溫存一晚後便不見人影的,他原以為一早醒來可以看見她慵懶誘人的模樣,誰知,她給他的卻是一席冷了的被單。  

  「暫時不行了,小姐需要好好的休息。」  

  「她還好吧?」  

  古天磔急切的問著,是不是昨天他太過粗暴,傷了她?  

  「呵,主人,您別擔心,小姐沒什麼事。」  

  「我想見她!」他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主人,您別急,這份早餐是小姐吩咐的,您可以先梳洗一下然後進食,等會兒金柔會帶您參觀瞭解這裡的環境。」  

  「這……」  

  「主人,這是小姐為您準備的衣服,請先淨身梳洗吧!等您梳洗完後,金柔會送上食物,讓主人進食。」  

  「我到底什麼時候能再見到豑兒?」這才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答案。  

  雖然她們口口聲聲稱他為主人,但事實上卻不是如此,他覺得自己似乎被禁錮了,不論是在行動上、思想上或是精神上。  

  從他一踏進這所謂的幽冥島、接觸了這裡的女人後,他便失去了主控的權利,這與他向來在古門時的呼風喚雨大相逕庭,而這樣的改變,讓他十分的不悅。  

  「暫時不能。」  

  「該死!」他低咒了一聲。「難道我想見昨晚陪我上床的女人,都還要經過你們的安排與同意嗎?」  

  「主人,您別為難金柔了……那是小姐的安排……」  

  「為什麼她不見我?」  

  「金柔也不曉得。」她迴避著問題。  

  「你!」古天磔氣急的握緊了拳頭。  

  「主人,請原諒金柔無法回答您的問題。」金柔急地跪下,身子伏在地面,雙肩正微微輕顫著,顯露出極度的畏懼。  

  古天磔看著她卑微的模樣,深沉的吸了一口氣,「算了!不關你的事,等我見著了她再問。」  

  嘴上尊他為主人,但實際上,卻並不是完全順從他的命令,這時,他才稍稍清醒過來,昨晚的一夜綺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的男女關係,也許,在情慾的面紗底下,還有更多他不明白的秘密。  

  「主人,請讓金柔服侍您清晨的盥洗。」  

  金柔拿起了弄濕的毛巾,低著頭將毛巾遞到古天磔的面前。  

  古天磔接過毛巾,胡亂的抹淨臉龐後,將毛巾扔回了金柔的面前。  

  「主人,我去將食物……」  

  「不必了。」古天磔大手一揮,「直接帶我瞭解這個鬼地方吧!現在,我非常想明白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是的,主人。」  

  金柔為古天磔換上了潔淨的衣物後,開始帶領他參觀這個豪華而偌大的神氦秘古堡。       

  「小姐,你要躲著他到什麼時候?」  

  金柔站在貝雪豑的身後,拿著木梳子替她梳理著一頭黑亮的長髮,看著鏡中的貝雪豑雙頰泛著淡淡的粉紅,經過激情的潤澤,她已由女孩蛻變成真實的女人,也更透露出柔媚的風情。  

  「我不知道。」  

  貝雪豑搖了搖頭,無法給予準確的時間。  

  「他今早醒來沒見著你,發了一頓脾氣。」金柔忠實的表達今早古天磔發火的情況。  

  「我想他生氣是必然的,但是,我還是沒辦法去面對他,金柔——」她抬眸望著鏡中的金柔,「你該明白,我跟那個男人一點感情也沒有,昨晚我將自己給了他,全是身不由己,他是主人選定的男人,我沒辦法反抗啊!」  

  「我知道你的苦,但,這是命定的緣數,你鬥不過主人的安排的。」  

  「就是如此,我才恨啊!柔——」她自憐的握住了金柔的手,將臉頰靠在金柔的手背上。  

  她已不知多久沒有呼吸到自由的空氣了,長年被囚困在這座古堡中,她的生命似乎全耗在等待上,這樣的生命是沒有意義的!但她卻聯想擁有死亡的權利都沒有。  

  「這麼久了,就算有恨,也該被消磨殆盡了。」金柔撫著她的長髮,在她的耳旁輕呵著氣。  

  「柔,為什麼我要將自己獻給一個不愛的男人?」她低語著。  

  「你不喜歡主人為你挑選的男人?」  

  「我不知道……」  

  她搖著頭,試著甩開腦海中與古天磔那些親暱的接觸。  

  「但他似乎對小姐十分的鍾情。」金柔輕撫著貝雪豑的後頸,臉上的表情是關注,但心裡頭卻是酸酸的。  

  她沒想到主人竟挑選了那麼優秀的男人給貝雪豑,她更不明白貝雪豑能得到像古天磔這樣俊朗男子的憐愛,還有什麼好猶豫不決的?  

  她知道自己實在不該妒忌,但看見古天磔那麼優秀的男人出現在她們死寂的生活中,也讓她的心躍動了起來。  

  「也許吧!」  

  她垂下眼瞼,腦中又再度浮現古天磔用唇膜拜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時的畫面……  

  「他昨晚——對你還好吧?」金柔忍不住詢問。  

  「嗯!」貝雪豑點了點頭,一抹霞紅浮上了她的臉蛋,「他很溫柔,反而是我還太緊張了些……」  

  「我真替你開心。」金柔言不由衷的說道。  

  「沒什麼好開心的,主人最終還是要借由他的身體回來,那時,所有的溫柔都會消失……」  

  貝雪豑的眸中閃過一抹郁色。  

  「他那麼的年輕英俊,主人若是藉著他的身體回來,也不算委屈小姐了。」  

  「是嗎?我並不這麼認為。」貝雪豑無奈的搖頭,想到古天磔的靈魂將被替代,她又更加煩悶了。  

  「小姐,我們沒有機會、也沒有辦法違抗主人啊!」金柔提醒著她。  

  「我知道,也就因為如此,我才更無法開心哪!」  

  金柔的唇邊勾勒著一抹淡淡的笑,看著貝雪豑在痛苦中,讓她的妒忌減輕了許多。哼!一旦主人回來後,貝雪豑便無法享受古天磔的溫柔了。  

  而到那時,古天磔的溫柔也許將由自己來擁有。  

  但表面上金柔仍是虛情的安慰著,「這麼漫長的時間,也許,主人的殘暴會收斂許多,也許,他會更珍惜小姐啊!」  

  「我只能這麼期待了。」  

  貝雪豑無助的望著鏡中的自己道。  

  「小姐,你決定何時還要再和那個男人見面?」  

  「我不能再見他了,這身子是屬於主人的,何時該再見面,需由主人來決定。」  

  貝雪豑卸下身上的單衣,換上了柔軟的睡袍。  

  「嗯!這樣的決定也沒錯。」金柔點點頭。  

  「柔,這幾天就要麻煩你去照料他了,真是抱歉,如果他對你發脾氣的話,請你多擔待。」  

  「咱們倆是好姐妹,還說什麼擔待不擔待的呢?」  

  金柔淺淺的一笑。這根本是貝雪豑給她的好機會,她會讓古天磔迷戀上自己,而不再專注在貝雪豑的身上——  

  貝雪豑是屬於主人的,而古天磔則是她的!  

  否則,這麼漫長的年歲中,倘若再沒有一個男人來滋潤她的情感,即使是再嬌艷的花朵,也都要枯萎死亡了——   

  「見鬼了!這是什麼建築,為什麼怎麼繞都繞回到原地?簡直比迷宮還複雜!」  

  古天磔皺著眉,低聲的咒罵了幾句。  

  早上和金柔在古堡裡繞了一大圈,靠著一張簡易的地圖與她的介紹,他發覺這棟古堡還真不是普通的大,光是房間就有上百間,裡頭儲積的食物足以吃上三輩子也吃不完。  

  古堡裡還有自給自足的農園、汲水區,他甚至懷疑住在這古堡裡的人,就算都不踏出這棟古堡半步,也一樣能夠生存得下來!  

  金柔帶他認識了古堡中不少地方,但是,還有很多是他所不曉得的,所以當金柔將他帶回房歇息時,他趁著金柔離開之際,再度踏出房間,展開屬於自己的探險遊戲。  

  誰知,這一走下去,他竟迷失在這個廣大像迷宮的古堡中,似乎怎麼也無法再找出原來的路徑回房休息,反而像在原地踏步般,轉來繞去都是一樣的牆壁、一樣的夾道、類似的路徑,任他怎麼也尋不著出路。  

  陌生的石牆上出現了一顆紋石的按鈕,古天磔疑惑的直盯著那按鈕。  

  終於他伸出手,輕輕一按,石壁緩緩的向後轉。  

  一枚銀鏢「颼!」的從他耳旁掃過,他倏地側開身,卻閃躲不及的被削下一撮頭髮。  

  「該死!」他低咒了一聲。  

  成群的女守衛迅速的趕來,手寺尖刀長矛將他團團包圍住,就在他措手不及時,一道輕柔卻具威嚴的女聲揚起。  

  「放肆!全部退下。」  

  房間裡走出了貝雪豑的身影,她冷冽的制止道。  

  「是,小姐。」  

  轉眼間,那群女侍衛又再度消失,空間又再度回復了平靜的氣氛。  

  古天磔低呼了口氣,轉眸望向貝雪豑。  

  「這裡的女兵還真是訓練有術,如果你慢點出現,我八成要被她們給『撲殺』了。」  

  他伸手在頸子上作勢劃了一下,挪揄的說道。  

  「別開玩笑了,如果我慢點出現,你現在還能在這說笑嗎?」貝雪豑責怪的睨了他一眼。  

  「你這是在怪我?那你說,今天一早醒來,你就躲得不見蹤影,我是不是更該罰你?」  

  古天磔說著,突然探出手一把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緊緊的抱入懷中,他的氣息輕呵向她的髮鬢,騷動著她細緻的髮絲,挑動著她的神經。  

  「放、放手!」  

  「嗯——」他拉長聲音,挑起眉峰,眼神勾挑的望著她。  

  「我說——放……放手……」看著他炙熱的眼神,貝雪豑的拒抗變得不再堅持。  

  「你叫我怎麼放手?我習慣在做愛醒來的清晨,第一眼就能夠看見昨夜臣服在我懷中的女人,而你人呢?不知躲去了何方?現在讓我找著了,教我如何放手?」  

  他親近她的臉頰,鼻息輕嗅著她身上的馨香。  

  「可是我——」  

  被他如此親暱的摟在懷裡,那種舒適溫暖,是多久未曾擁有過的?她實在不想離開啊!  

  但她能擁有多久呢?  

  主人會放過她嗎?  

  「除非你能找到更好的理由來說服我。」  

  古天磔湊近她的唇邊,忽輕忽重的啄吻著她粉嫩的唇,大手亦從她的腰間緩緩向上挪,然後托住她柔軟的胸部下緣。  

  「對不起……」  

  她的身體在顫抖,連心也同樣在顫抖,但古天磔卻不明白她的害怕與畏懼。  

  陪古天磔上床是她該盡的義務,但,那僅只於身體上的,她的心不能背叛啊!否則主人不會饒過她的!她曾經受過極至的折磨與苦楚,再也不敢輕易嘗試。  

  「別說對不起,道歉並不能彌補我的損失。」他用厚實的大手握住了她的乳房,感受著單薄衣衫下那誘人的柔軟。  

  「那你……你想……」  

  「我想什麼你不會不明白。」  

  古天磔淺笑著,指腹隔著布料揉畫著她尖挺的乳尖。  

  「呃……你……」  

  「你裡頭沒穿半點衣物。」  

  古天磔的唇咧得更開,笑容也顯得更為曖昧。  

  「嗯,從臥房裡匆匆出來,沒來得及換上……」  

  她解釋著,但看見古天磔的眸光愈來愈灼燙,她咬住唇,嚥下了接下去的話。  

  「急著來救我?」他笑著詢問。  

  「你還說!」貝雪豑睨了他一眼,掙扎著想脫身,「放開我,我回房裡換衣服。」  

  「我跟你回房,看你今天一整天都躲到那裡去,下回就找得到你的人了。」  

  他可不想被個女人耍著玩。  

  「這……」她的房間只有主人能夠進去啊!  

  「不行嗎?」  

  「也不是……」她搖頭,除非得到主人的同意,那時,古天磔就能自由出入了。  

  「我可不管,走!帶我去你的房間。」  

  他握住她的手腕,要她帶自己前往。  

  「不行啊!」她搖頭。  

  「為什麼不行?你口口聲聲尊我為主人,現在,我卻連你的房間都不能進!既然如此,你昨晚為何要獻身給我?」  

  古天磔扳起她的手,咄咄逼人的質問著。  

  他愈來愈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迷陣中,怎麼也走不出來,反而愈陷愈深。  

  而在這迷陣中的誘餌則是貝雪豑,一個能夠讓他神魂顛倒、讓他癡迷其中的女人,因而讓他泥足深陷,無法抽身。  

  「這……」這叫她如何說得明白?  

  「如果沒辦法找到藉口阻止我,就帶我去。」  他堅持的說著。  

  從他的觀察中,他看得出貝雪豑每次說話總是欲言又止的原因,似乎是在顧忌著某個人或某件事,可他實在不明白她在顧忌什麼!  

  第一次與他見面,她便毫不保留的將自己獻給了他,他倆都有了那麼親密的關係了,還有什麼事是不能讓他明白的?  

  「我的房間是不能讓男人進入的,這是種禁令,也是這裡的規範,誰都不能破壞啊!」  

  貝雪豑停頓腳步,不肯跟著古天磔前進。  

  「任何規定都不是一定的,如果我非要去不可,那又如何?」  

  「那會受到詛咒的。」  

  貝雪豑焦急的說道,乞求的望著古天磔,希望他不要再逼她了。  

  「都幾世紀了,哪還會有詛咒這種可笑的事?」  

  「有的、有的!請你相信我好嗎?如果踏進我的房裡,我實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可怕的事情——」  

  「哼呵!偏偏我古天磔什麼都不怕。你這麼說,反而讓我更想試試所謂的詛咒究竟是什麼了。」  

  古天磔率性的摟住她的腰,硬是要往她的房裡走去。  

  「不——別這樣,你會出事的,別再走近半步了!我求求你,求你快離開這裡好嗎?」  

  貝雪豑祈求著,誰知,就在踏進房裡的剎那間,房間四個角落突地射出萬丈光芒,刺眼的光亮射入眸中,古天磔舉起手臂想擋住四道強光。  

  豑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低咆著。  

  「我……我不知道……不是要你別進房裡……啊——磔!」  

  四道紅光集中在古天磔的身上,他高大的身體在一瞬間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動也不動,彷彿死去了一般。  

  「磔,你還好吧?磔——」  

  貝雪豑撲了上去,看著古天磔臉色轉為死白,身體頓時冰冷,她的眼淚忽地落下,心房一陣揪疼,那種痛幾乎要撕裂了她的心……  

  她不想失去他啊!她在此刻才明白,死寂的心湖早在被他佔有時,便已悄悄的開啟,甚至已被他全面的佔據,再也擺脫不開了!  

  她顫抖的手撫向古天磔的鼻息,卻發現他已沒有呼吸的跡象,淚水在不覺中佈滿了臉龐,她仰起淒楚的臉蛋,朝著虛無的空氣乞求著——  

  「主人,請您饒過他吧!求您,豑兒求您啊——」  

  她嗚咽的哀求著,但那虛無的邪靈,不知是否能夠聽到她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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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53:4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猶如被堅實的鐵煉緊緊的纏在身上,古天磔死命的想掙脫開來,卻動彈不得,一股強烈的壓力侵入他的體內、掠奪了他的呼吸。  

  他的意識陷入迷茫中,睜開眼所面對的空間是空洞虛無的,他迷惘的看著前方一抹高大的黑色陰影,邪惡而怨恨的氣息籠罩在那團迷霧的周邊,令人因為那傳達出來的憎恨之氣,感到不寒而慄。  

  古天磔被制止在原地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抹黑冷的影子朝他的方向襲來。  

  「你佔有了我的女人、承襲了我的權位,現在,你成為我的臣子,不准反抗我的安排!」  

  「見鬼的安排,我古天磔不被任何人所主宰、操控。」  

  他激憤的咒道。  

  「你擁有了我的女人,便要聽從我的指命,豑兒讓你滿足了吧?」  

  陰冷之氣逼向他的週身,古天磔激憤的想要掙脫桎梏,但那抹力量太過強大,他根本無法反抗,只感覺到那股寒氣不住的侵入他的身體,幾乎要融進他的體內,掌控他的思考,與他結合為一。  

  「豑兒是你的女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該死!」  

  他的思緒漸為渾沌。  

  「現在,她是我們一起擁有的了,哈哈哈……」  

  尖邪的笑聲刺入古天磔的耳膜。  

  「夠了!住口、住口——」  

  他咆哮著制止,但那笑聲仍在他的耳旁不止歇的旋繞著。  

  「古天磔,沒有人能夠反抗我!從你拿到那幅畫開始,就注定了你的命運,你有機會躲開的,但你偏偏選擇踏上這塊土地,現在——你逃不了了!你將要成為我的繼承、我的替身,讓我回到人間,再與豑兒共續前緣,哈哈……」  

  「豑兒也是你所安排的棋子?她勾引我上床,也全是你的安排?」  

  「當然!她是屬於我的,她的心在我的身上,我要她做什麼,她就得做!否則,你以為她為何會那麼甘心情願的獻身給你?」  

  「該死的!」  

  他後悔來到這個詭異的地方、後悔上了貝雪豑的床、更後悔自己將心遺失在那個該死的女人身上!  

  「你並沒有什麼損失,豑兒是個令人銷魂的女人,我都還沒嘗到她的滋味就死去,現在,我要藉著你的身體再與她重逢相聚——」  

  「不可能!我不會讓你控制。」  

  古天磔憤怒道。  

  「你是我精心挑選的男人,擁有英俊的臉孔、強悍精壯的身體、還有狂野霸氣的首領特質,能夠接管我所擁有的一切,你注定要承襲我的一切,受到我的控制,你逃也逃不了了!」  

  「你別妄想——啊!」  

  話才說完,那股強大的力量扭曲了他的思維,將他的抗拒與咆哮制止了下來。  

  「現在,我會讓你明白,那並不是妄想,要操縱一個人,對我而言是輕而易舉的,哈哈哈……古天磔,你認命吧!」  

  邪靈的力量任誰也無法抵禦,更何況他只是個平凡人。  

  當靈魂被佔據後,古天磔的魂體只能被那強大的力量壓抑在身體最微弱的角落處,雖然能感受得到它的所言所行,卻無法控制它。  

  事實上,他連掌控自己軀體的力量都消失了,如何來反抗它?只能任憑邪惡的靈魅恣意的利用自己的身體,去完成所有它想做的事——  

  「磔……您醒醒啊!我不想害你的,但是……我無力反抗……」  

  貝雪豑哽咽著,話說得斷斷續續,眼淚不停的從眼角滑落。  

  「小姐,你別難過了,如果他會死,那也是主人的意思,誰也不能違抗的。」  

  金柔安撫著貝雪豑。  

  唉!可惜了這麼一個完美無缺的男人。  

  「他不該來這裡……不該來的……他還那麼年輕,擁有那麼美好的一切,但是,卻為了我到這……都是我……」她知道他是因為那幅畫才來這裡,但她卻害他葬送了生命。  

  「小姐,那更不關你的事了!一切全是主人的安排。」  

  「我們並不是完全沒有責任……他從那麼遙遠的地方來到這裡,現在生死不明,他的家人不知會多麼擔心——」  

  「小姐,你都自顧不暇了,哪還管得了別人呢?!」  

  被囚禁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城堡中,她們的生活早已和外界脫節了,哪還管得了別人的想法?  

  「當初我被主人搶奪到這裡時,我知道我的家人有多麼擔心我的安危,同樣的,磔的家人也會是如此……」  

  「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金柔無奈的扯了扯唇角。  

  「柔,我們將磔安葬吧!」  

  「我叫人……」  

  「不,我要親手埋葬他,每一寸土都要親身挖掘……」這是她唯一能表達自己歉意的方式。  

  「那我幫你吧!」金柔回道。  

  「我們將他葬在城堡後,好嗎?」城堡後有最美的花園,會是個最美的墓地。  

  「嗯!那裡的環境很好。」金柔點了點頭,也同意那會是個好地方。  

       她倆推著安置著古天磔的滑車到達了後花園,貝雪豑蹲下身,跪在黃土上,不顧衣裙會弄髒,開始動手挖開鬆軟的泥土。  

  數小時過後,金柔找個藉口離開了後花園,只剩下貝雪豑仍不停的挖掘著墓穴。  

  「別再挖了,才和他睡過一晚,就對他這麼掏心掏肺的,看樣子,你對這個男人真的很滿意,嗯?」  

  男人的聲音突地在她的身後揚起,震得她止住了挖掘的動作,驚惶的轉頭望向聲源所在。  

  「磔你——」  

  她震愕的站起身,沒想到古天磔竟安然無恙的站在她的身後,他的眸中帶著譏誚,神情冷冽的看著她,那種眼神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得讓她不寒而慄,她後退了好幾步,身子已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怎麼?看見我清醒過來,你不開心嗎?」  

  「他」踏向前一大步,粗暴的握住她的手腕,猛地向後一扳,幾乎折斷了她的手臂,令貝雪豑痛得流出了眼淚。  

  「好痛啊!放手!放——啊——」她尖嚷著。  

  「這樣的懲罰已經算輕的了!」「他」恨恨的甩開她。  

  貝雪豑被推倒在地上,低著頭垂波,但不一會兒,男人揪起了她柔黑的頭髮,逼得她不得不抬起頭來,直視「他」懾人的眸光。  

  「說!你是屬於我的,你的心未曾背叛我!」  

  「主……主人……」貝雪豑哽咽著回應著,「豑兒怎敢背叛主人……豑兒是屬於主人的,一直以來都是……」  

  「我要你將身體獻給這個男人,是為能藉著你們的結合,再重回你的身邊,而不是要你將心遺落在他的身上,知道嗎?」「他」嚴厲的說著,憎惱的瞪視著貝雪豑。  

  她是「他」最珍愛的女人,即使死亡,「他」也捨不得將她放下。  

  因此,在百年前,「他」要巫師將整座城堡設下巫咒,設立結界,遺世而獨立,並賦予貝雪豑不死之身,要她等待「他」重回人世,並借由「他」所選定的人選,與她再續前緣。  

  「他」選定古天磔繼承「他」的一切,能給他所有,但不能將貝雪豑的心給一併送出。  

  「是的,主人。」她咬住了唇,將眼淚往肚裡吞。  

  她的心從未在主人的身上停留過,只是無奈被「他」囚禁在此,沒有反抗的餘地。她也想過一死了之,但她的身上從不會留下任何傷口,容貌也不會改變,即使天絕地滅了,她也只能繼續苟活在這個地方。  

  「你最好記住自己所說的話!」  

  「他」鬆開她的髮,緩緩的蹲下身,勾起她的唇瓣,眸光忽地轉為愛憐。  

  「豑兒,我多麼想你……這百年來,我隨時跟在你的身旁,就為了等待這一刻與你相聚,你知道嗎?」  

  「豑兒……豑兒知道……」她畏懼的說著。  

  雖然在她面前的是古天磔的臉孔,但她的身子卻如落葉般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她多希望此刻在她眼前的仍是昨夜那溫柔以待的古天磔。  

  「你現在想什麼?」「他」襲向她的唇瓣。  

  「沒有!」她搖頭,「豑兒只是高興主人回來了。」  

  「哦!是這樣嗎?」  

  「是的——豑兒等了主人那麼久,終於把主人給盼回來了。」  

  為了保護自己、為了安撫主人,她不得不逼自己這麼回答。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也不枉費我用盡心思的回到你的身邊。」他的唇邊勾出一抹笑,卻邪佞的令人畏怯。  

  「您……您會一直留在豑兒的身邊嗎?」她被摟在主人的懷抱裡,低下頭將臉埋進他的胸口,試探性的詢問。  

  「一直……」「他」的話停頓了下來,顯得有些沉鬱,「這個男人的意志十分強烈,我無法一直控制著他,只能趁著他神志較虛弱時才能侵入他的體內。」  

  「哦!」她將臉埋得更深,「那您就無法一直陪伴著豑兒了……」  

  「你可別趁著古天磔回復意識時,與他有任何背叛我的行為!明白嗎?」  

  「他」扣住了她的下顎,要她的眸光直視著「他」。  

  「豑……豑兒不敢,豑兒的心長伴著主人……」她垂下眼瞼,惹人憐愛的說著。  

  「諒你也不敢!」  

  「他」凶狠的說著,然後一把將她摟入懷裡。  

  「啊——主人!」  

  「嗯?豑兒,你真香……」「他」湊向她的腮邊,汲取著她的髮香。  

  「呃……」  

  「沒想到他居然先佔有了你的身體,若不是我要借他的身子,我根本不容許任何人觸碰到你,即使是一根寒毛也不行!」  

  「他」充滿妒意的說著。守候百年,他至今才能真正的擁有豑兒,還得透過古天磔的身體才能達成,而古天磔卻已經在「他」之前佔有了豑兒的處子之身,「他」真是妒忌極了!  

  不過,今晚「他」就能得到豑兒,雖然仍需借用古天磔的身體,但「他」已十分滿足,也不枉「他」這百年來的等待了!  

  「往後,豑兒會躲開他……躲得遠遠的……」貝雪豑承諾道。  

  「你得記著自己的話。」  

  「是的。」  

  「走,咱們回房,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了。」「他」的眼神炙熱的看著貝雪豑,傳遞著「他」心中的渴望。  

  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眸是屬於古天磔的,足以令女人沉醉在其中,但軀殼下的靈魂卻是邪惡至極的,她明白自己永遠無法交付出真心。  
  「他」摟著貝雪豑的腰往房裡走去,當接近房門口時,「他」蹲下身,忽地攔腰將她抱起,直直的往房內走入。  

  「啊!主人——」她低呼了一聲,手緊緊的纏在「他」的頸上。  

  「現在,我是個強壯的男人了,一定能給你幸福。」「他」滿足的笑著。  

  當年「他」將貝雪豑強奪而來,那時「他」已年逾半百,而她卻只是個二八年華的年輕女孩,「他」見她年紀尚輕不忍染指,誰知,自己卻在戰爭時身亡。  

  死前,「他」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讓「他」一見鍾情的年輕女孩,死後「他」也要緊緊的將她糾纏,直到再與她延續前緣……  

  而現在,「他」終於能夠達成這個夢想了。  

  「主人……」  

  她被「他」放置在床上,看著古天磔的臉龐,她有些迷惘了,不知究竟該將「他」當成是主人,還是古天磔——那個已經佔據了她的心的男人。  

  「他昨晚怎麼待你的?」  

  「他」溫暖粗厚的大手忽地握住了她的乳房,似乎帶著些許的怨惱,折磨的揉掐著她的乳房。  

  「他」用食指與中指用力的夾住了她的蓓蕾,讓她痛得低呼了出來。  

  「啊!主人——」  

  貝雪豑痛極了,「他」殘忍的動作戳破了她的想像,想將主人當成是古天磔,根本只是她的妄想罷了。  

  「他是這麼對你的嗎?還是這樣?」「他」存心羞辱她,夾住她蓓蕾的手勁又放鬆了下來,輕捻慢揉。  

  「呃……主人,不要——」  

  她沉痛的低吟著,但「他」卻仍不停止他折磨人的動作。  

  「不要?否則,你想要我怎麼待你?像古天磔一樣?然後再讓你將我當成是古天磔的化身嗎?你這蠢女人,他是被我主宰的,你別妄想他能夠拯救你,更別妄想能夠將我擺脫!」「他」伸手掐住她的喉嚨,讓她無法順利的呼吸。  

  「主人,豑兒不敢——咳……不敢這麼想。」她哭噎著。  

  「不敢?你以為你能騙得了我?豑兒,你也太小看我了!如果我連你的心都猜測不出來,如何能將你控制在我的掌握中?」「他」扳起她的下顎,逼她直視著「他」冷凝的眼眸。  

  「主人……你誤會豑兒了。」  

  「你嘴裡說不敢,其實在心裡早就已經背叛我,愛上古天磔了,對不對?」  

  「他」逼問著她。  

  「沒有,豑兒一直是屬於主人的……」她的眼淚從眼角無助的滑下,她知道背叛者的下場,「他」會讓她生不如死……」  

  「沒有?哈哈哈——」「他」突地仰首狂笑。  

  「主……主人……」  

  看著「他」突然瘋狂的笑著,她心裡的恐懼更加深沉,瘦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你說你是屬於我的,來吧!證明給我看,讓我知道你的忠誠。」  

  「他」王者般的側臥在柔軟的床鋪上,一手勾起她低垂的下顎,讓她直視自己焚燒著怒欲交織的眼眸。  

  「主人,您……您要豑兒如何證明呢?」她哽咽道:「難道要豑兒將心剖出,以證明豑兒的心意嗎?」  

  「我可捨不得你死。」「他」邪佞地一笑,拍了拍柔軟的大床,「寶貝,遊戲就要開始了,過來。」  

  「他」一把摟住了貝雪豑的腰,讓她猝不及防的跌躺在大床上,另一手粗猛的斯破了她身上所有的布料,將她赤裸誘人的身體展露在眼前。「他」的眸中燃燒著濃烈的慾火,像是要將她焚燒殆盡。  

  「主……主人不要!」  

  她推擋著「他」,但卻被「他」強硬的壓制住。  

  「不要?你不是要證明給我看嗎?現在就是你證明的最好時機!」  

  「他」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移向她的下體。  

  「啊——」  

  「做啊!我要看你撫慰自己。」「他」將她的手壓向她的私密處。  

  貝雪豑的手不斷顫抖著,委屈的眼眸溢滿了淚水,但她只能咬著唇瓣,無助的搖頭。  

  「不要!主人不要這樣對我!」  

  「不要?這可由不得你!」「他」狂佞的揚起笑容,「或者,你要我親自動手?你要我直接佔有你嗎?」  

  「不……」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她終將屈服於主人的狂肆,「我自己……我自己可以……」  

  她寧可忍受這樣的屈辱,也不要讓這個邪魔再佔據她、蹂躪她的身心,她要靈魂是屬於自己的,而她的心則屬於古天磔的——  

  「別光說不練,難道要我教你?」  

  「他」粗厚的大手覆上她柔軟的密林,食指探向她的核心,愛撫揉弄著。  

  「不要……」她狂亂的搖頭,合上了眼,不想看見古天磔的臉龐帶著如此邪妄的表情,「我可以——」  

  她落著淚,將手探向私密處,顫抖的手指,無助的撫摸著緊繃乾澀的蜜核,在「他」邪笑的聲音伴隨下,她羞辱的愛撫著自己,以滿足「他」的渴望。  

  「張開腿,我要看見你的濕潤,別只是為了應付我!」「他」掐住了她的咽喉,逼壓道。  

  「是……是的,主人。」  

  「快!我要看見你興奮的模樣。」「他」等不及了。  

  貝雪豑咬住唇、合上了眼瞼,在「他」扳開自己的大腿時,她將指尖探進了密徑中,唇瓣被她咬得紅腫了起來,她的手指在幽徑中緩慢的推進、撤出。  

  她想像著那是古天磔親密的撫弄著她、想像在她身旁的人是古天磔、想像自己沉淪在他挑起的愛慾中。  

  「叫啊!我要聽你享受呻吟的聲音。」「他」扣住她的下顎,讓她張開緊咬著的唇瓣。  

  「啊……」她低吟著。  

  「再叫!我要聽。」「他」再度催促。  

  「啊……啊……不要了……主人……不要了……」她搖頭。  

  就在這時,「他」接手了她的動作,先解開自己的衣褲,赤裸而寬壯的身體附上了她嬌弱的身體,「他」將頭顱埋進她香氣誘人的私處,探出舌尖舔舐著她的蜜核。  

  「啊!」她尖叫出聲,指尖掐緊了「他」的肩膀。  

  她的幽徑泛出濕燙黏滑的蜜液,與「他」的唾沫交融著。「他」將柔軟而堅實的舌探進了她的幽穴中,忽進忽出的挑動著她的神經,讓她痙攣的弓起了身體。  

  「喜歡是嗎?他也能這樣對你嗎?豑兒,把你的心交還給我吧!只有我才能帶給你快樂。」「他」自負的說著。  

  「不——」她虛弱的回應。  

  「我不會傷害你,你是我的愛妾,只要你乖乖的順服我,我會更加的疼愛你、寵愛你,明白嗎?」  

  他移向前,捧起她的臉龐,將唇瓣覆上她的唇,吮吻著她,讓她感受「他」唇舌尖所帶有的誘人馨香氣味。  

  迷惘的看著古天磔的臉龐,她無助的低喟了口氣,一切都顯得那麼虛惘而迷惑,她無法分辨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誰了……  

  是性感溫柔的古天磔,或是邪妄的主人?她真的無法分辨了……  

  「您……」  

  「我是你的主人,允諾我,永遠服從我、跟隨在我的身側,生生世世——」  

  「他」摟著她優美的頸子,在她的唇瓣呵著氣,催眠似的說道。  

  「是的,豑兒生生世世跟著您——啊——」  

  就在她失魂的應予時,「他」猛地將慾望撞進了她的密徑中,貫穿了她,將她游離的心思狠狠的抽回。  

  「啊!痛……」  

  「記著,是我佔有你的,不是那個該死的男人!」  

  「他」低咆完之後,將積聚的慾望一古腦的射入她的體內後,「他」虛軟的伏在她的身上,暈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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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清晨的一道曙光透過窄小的方形窗台照進幽靜的房間。  

  古天磔緩緩的睜開沉重的眼瞼,疲憊的感覺侵襲著他,他渾身酸痛,有些筋疲力盡,甚至連肢體都感到無法自由的行動。  

  張開眼時,首先納入眼簾的便是貝雪豑的面容,如扇的睫毛在他的眼前輕輕扇動著,似乎睡得不太平靜,白皙的臉蛋在微弱的陽光照耀下,更顯得蒼白而虛弱。  

  她纖長的玉臂此時正輕輕的摟在他的腰上,他伸出手撫摸她的身體,才發覺在被單下的她是一絲不掛的!  

  這時候,他才想起在夢中那個男人對他所說的話,令他有些毛骨悚然,再看一眼貝雪豑那張誘人的臉龐,他倏地坐起身,雙手插進濃密的頭髮中,煩躁不安的搓揉著。  

  他想要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更想知道那個「夢境」究竟是真是假。  

  「嗯……」  

  貝雪豑輕輕嚶吟了一聲,翻了個身。  

  「我不會讓人操縱的!」古天磔自語的搖著頭,「不管這個女人的心裡究竟打著什麼主意,我都必須離開這個地方。」  

  「主人——」她囈語著,「求你饒過他吧!別害他——啊!不要……求你……」  

  她在夢境中尖嚷著,似乎看見了令人恐懼的事情,她的手在空氣中胡亂捉拿著,彷彿溺水似的,渴望一根浮木讓她存活下來。  

  古天磔伸出手,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才安撫了她的情緒。  

  但在這同時,貝雪豑已冒著一身冷汗清醒了過來。她忽地坐起身,未著寸褸的身體因薄被的滑下而展露在他的眼前,古天磔倒吸了一口氣,立刻將被單拉起,覆蓋住她誘人的身體。  

  「啊!主人——」她畏懼的看著古天磔,尊敬的喚著他。  

  古天磔看著她的表情,不禁更加的肯定了那個「夢境」。  

  「為什麼這麼怕我?」  

  他一手扳起她的手腕,瞅視著她,冷然的質問。  

  「主人,豑兒沒有。」  

  「還說沒有!你怕到都在發抖了,難道你自己不曉得嗎?」  

  古天磔扣住她的肩,將她拉近。  

  「主……主人,痛……你捉得豑兒好痛啊!」  

  貝雪豑半傾著肩,躲避著他強勁的力道。她不明白為什麼「他」一早醒來,就對她這麼殘暴兇惡,昨晚「他」還應允過只要她肯服從「他」、聽從「他」的命令,「他」便不會再如同過去那樣殘忍的待她……  

  「你為什麼這麼怕我?你口口聲聲叫喚的主人,根本不是我,對不對?告訴我,我要知道事實!」  

  古天磔怒瞪著她,只想逼她說出事實。  

  「你……你不是……」  

  「我不是什麼?你說啊!」他低咆著。  

  「你不是主人……磔,你回來了……」她吶吶的低喃著。  

  「這麼說,那場夢是真實的囉!有個邪靈進佔了我的身體,操控了我的行為和思想……」古天磔說著,情緒不禁有些失控,「該死!太荒謬了,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情發生?」  

  「磔……你平靜下來……」  

  她從身後摟住了他的腰,將臉龐輕覆在他寬闊平滑的背上,試著安扶他的情緒。  

  「滾!」  

  古天磔怒吼著,推開了她,看著貝雪豑赤身裸體的模樣,他不禁嫌惡的撇開了臉龐。  

  「磔,你別這樣——」  

  「閉嘴!我厭惡聽見你的聲音!厭惡看見你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來博取男人的愛憐!」他鄙夷的睨視著她,貝雪豑在他的心中再也不是純潔無瑕的聖女。他錯看她了!  

  如果不是那幅畫誤導了他,讓他對畫中的女孩投注太多的感情、增添太多的想像,他也不會再看見貝雪豑出現在他的面前時,更毫不顧忌地釋放了他積壓許久的感情,一併將對畫中女孩的情感全都投射在貝雪豑的身上。  

  她只不過是一個被利用來誘引他落入陷進的餌——  

  她只是一個下賤的妓女罷了!  

  「磔,你在生我的氣嗎?」她畏怯的問著。  

  「跟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有什麼好生氣的?」他譏諷的回道。  

  「你……」  

  和主人上床並不是她心甘情願的啊!當「他」佔有她的身體時,她的腦海中努力的將主人當成是古天磔,而且,她沒有權力反抗,只能強迫自己接受這不公平的一切。  

  現在,古天磔怪罪於她,她除了默默的承受下來,也沒有其他的方法解釋這一切了。  

  「我要離開這裡!」古天磔斷然說道。  

  「磔,那是不可能的。」她無力的搖頭。  

  如果能夠離開,她又何必讓自已被囚困在這裡,度過漫漫的歲月?  

  進了幽冥島,便等於是與世隔絕,再也回不了原來的空間了。  

  古天磔是主人引領而來的,自然也無法離開。  

  「什麼不可能?!什麼叫做不可能?對我古天磔來說,任何事都沒有不可能的,你明白嗎?」他緊緊的握住了她的肩胛,惱怒的說道。  

  「磔,違抗主人的命令只是自討苦吃罷了。如果能夠離開,我不會一直被禁錮在這裡。」  

  「該死的!」他低咒著。  

  「磔……」她頓了一頓,緋紅著臉開口,「你不是要我的嗎?留在這裡,有我陪伴著你,你不會孤單……」  

  「你?」他忽地扯下她身上的被單,不屑的瞅視著她赤裸的身體,「要我跟一個娼婦朝夕相處,你以為我能夠忍受嗎?」  

  古天磔嫌惡的推開貝雪豑,這一刻,他對她存有的眷戀似乎一併抹殺掉。  

  她咬著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古天磔譏誚的話語讓她無地自容,讓她自卑的不敢再對他存有任何奢想。  

  是啊!她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留得住他呢?  

  她只是一顆被主人利用的棋子,而事實上,她也根本不屬於古天磔,她只是主人的床伴,供「他」索求、宣洩的妓女,她憑什麼要古天磔為了她留下?  

  她拎起了被單,被裹住自己的身體,落寞的走下大床。  

  「既然你不想看見我,我就不留在這裡惹你生氣了。」  

  貝雪豑說著,便往房間門口走去。  

  「該死!你給我站住!」古天磔怒吼著。  

  「磔……」  

  「告訴我出口,我要知道這棟古堡的出口處,我要回到我的國家!」  

  他大聲咆哮著,但卻看見貝雪豑難於啟齒的表情。  

  「我……」叫她如何說呢?  

  「你到底說不說?!」  

  他躍下床,跨步來到她的面前,又再度緊扣住她的手臂,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瘀紅的手印。  

  「磔,如果我知道出口的話,我自己就先逃開這個地方了。」她無奈的回應。  

  「你說謊!你住在這裡,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出口,你說啊!告訴我出口在哪裡!」他用力搖晃著她。  

  「磔,我真的不知道。」她垂著頭低啞的說。  

  「好!你不說,我自己找!你們別想把我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  

  古天磔推開她,衝出房門,留下貝雪豑跌坐在地上,望著他逃離的背影,無奈的歎息。      

  一離開房間,古天磔像無頭蒼蠅似的在古堡中亂竄著,像是迷失了方向的游者,在陰森詭譎的古堡中,努力的想搜尋出一條通往自由的方向。  

  然而,這次的情況就如同上回他迷失在這座錯綜複雜的迷宮中一般,他反覆旋繞,但始終會回到原地,直到他筋疲力竭的靠附在冰冷的古牆上。他疲累的蹲低了身子,一絲軟弱不禁在他的體內發酵,他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永遠也走不出這座迷宮了……  

  「讓我走!該死的,出口究竟在哪裡?讓我離開這裡——」他仰首朝著森冷黑暗的堡頂咆哮。  

  但應予他的只是再度傳遞回來的無助回音。  

  「你別想走了,就留在這裡做我的替身吧!古天磔,你是我所選定的人,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的掌握了,哈哈哈……」  

  那抹邪靈的聲音熟悉的傳入他的腦海中。  

  古天磔震愕的抬眸,但卻看不見任何影像。  

  「出來!你在哪裡?你給我滾出來!」他咆哮著。  

  「我就在你的身體裡啊!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現在,我們是共生共存的,只要你沉靜下來,就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只要你的身體愈虛弱,我就愈能自由的控制你的靈魂,直到你徹底的消失為止,我會把你吞噬的——古天磔,我等了一百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哈哈哈……」邪靈的聲音顯得猙獰而且勢在必得。  

  「不可能的!我不會讓你操縱我,更不會讓你佔據我的身體!不可能的,你這魔鬼,別妄想了!」  

  「我多的是時間跟你消磨,我要的是豑兒,我等了一百年,為的就是要與她重聚,你最終必會放棄和我爭奪,因為沒有任何人能敵得過我!古天磔,你會輸去一切——」  

  「別想,永遠別想!我會抗拒下去,你不可能得逞,這身體是我的,必須由我來做主,永遠輪不到你來侵佔!」古天磔震怒的狂吼。  

  「哈哈哈……時間會證明你將輸去一切,古天磔,等著看吧!我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邪不能勝正,我會讓你嘗到什麼叫做失敗的滋味!」古天磔咬牙切齒回道。  

  「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哈……古天磔,看看你週遭的人吧!有幾個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  

  他還想反駁,但那抹聲音卻漸漸隱匿,從他的聽覺中消失,彷彿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覺而已。  

  這一刻,他已深切體認到自己這些日子所遇見、所看見的都不再能用「常理」、「幻覺」來解釋了。  

  在這棟百年的陰森古堡中,有一縷邪惡的靈魅,悄悄的操縱古堡中所有人的思考和意志,控制了所有人的靈魂,他將他們囚禁在此,享受著稱王的樂趣,卻折磨著這些人,要他們陪著他一起承受這裡的孤寂。  

  貝雪豑也是他的棋子,現在,還要拉著他一起陪葬!  

  他絕不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在他的身上!他非得逃出這個地方!  

  當他站起身時,他的雙腿彷彿失去了站立的力量,虛軟的跌跪在粗糙的磚石地板上。  

  「該死!」  

  他詛咒著,想起剛才那邪靈所說的話,他又費盡力氣的靠著牆壁站了起來。  

  他不會讓那個邪惡的靈魅主宰他的身體,更不會成為他的替身!絕對不會的——     

  「主人,您終於清醒了。」  

  當古天磔睜開眼時,竟然發覺自己正躺在房間的大床上,似乎已睡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金柔就在他的身旁,不停的拿著冰涼的毛巾替他擦拭著發燙的臉龐,以及他的四肢。  

  「我……」呃……我怎麼會在這裡?」  

  他迷惘的詢問著。他還記得自己迷失在古堡當中,正和邪靈打交道……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他已失去了印象。  

  他只記得不停的告訴自己,絕不能輕易認輸,這是場硬仗,不到最後關頭,誰都無法決定誰是勝利的一方。  

  「我聽小姐說您離開了她的房間,我想,您一定又在古堡中迷了路,所以,金柔就沿著小姐房間外所有可能行經的路徑去找您,剛好讓我看見您昏迷在堡頂——」  

  「我昏迷了?」他合了合眼,疲憊的詢問。  

  「是啊!主人。」金柔頓了頓又道:「這古堡太大了,主人您要是想到處逛逛,還是找金柔帶路吧!」  

  「帶路?哼!」他輕蔑的低哼了一聲,「如果我要你帶我離開這座古堡,你有辦法嗎?」  

  「啊……主人這……」她愣住了,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回應。  

  「你說啊!我要知道這裡的出口,我怎麼來的?就要怎麼回去!你說啊!」古天磔憎怒的質問。  

  「主人,金柔沒辦法帶您出去……因為金柔也跟小姐一樣,不知道這古堡的出口究竟在何處啊!」  

  「SHIT!又是一個謊言。」他相信自己能夠進來,就一定能夠出去,否則當初他要如何進入這座詭異的古堡?  

  「金柔不敢欺騙您,」她搖頭,「您是主人親自引領而來的,我們只是熱烈的迎接您的出現,根本不知道您是從何而來的啊!」  

  「是,你乾脆說我是從石頭縫裡跳出來的好了!」  

  古天磔譏誚的自嘲著,但卻換來了金柔忍不住的笑意。  

  「主人,您就別太擔心了,其實在這裡並沒有您所想的那麼糟糕,有小姐陪著您,還有成群的怒婢服侍著您,只要您待小姐好,就夠了。」  

  「待她好?豈不更趁了你們『主人』的心意?!」古天磔嘲諷的回道。  

  「但您的出現本來就是——」  

  古天磔倏地一把將她摟進了他的懷裡,她手足無措的跌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張臉頓時紅得像顆番茄。  

  「什麼叫做本來就是?那個魔鬼,永遠別想控制我去做任何他所想做的事情!」他精銳的眼眸緊緊的瞅住金柔,「現在,我要的女人是你!那個娼婦,我永遠不會再碰她!」  

  「娼婦……主人您說的是……」她輕顫問著。  

  雖然她曾妄想過古天磔會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用如此溫暖而寬闊的懷抱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卻從沒想到真能美夢成真。  

  「貝雪豑!那個下賤的娼婦,還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啊!您怎麼這麼說小姐……」  

  她怯懦的回應著,心裡卻飄飄然的像要飛上了天。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和小姐媲美,而古天磔竟說她比小姐還要好上一萬倍。  

  「我說錯了嗎?她是你們主人的床伴,還引誘我上她的床,這與娼婦有何差別?我不會對那種女人有任何眷戀,我甚至後悔為了追尋畫中的她,而來到這個該死的地方!」古天磔氣極的掐住金柔的手臂道。  

  「主人……好疼啊!您捉疼我了……」她嚶吟著。  

  古天磔看著金柔嬌吟的模樣,將臉龐湊近她的唇邊。  

  「疼?待會兒就會讓你舒服了。」他譏誚的說著。  

  「主人……」  

  金柔羞紅了臉,將臉蛋埋進了古天磔寬闊的懷中。  

  「這堡裡沒有半個男人,讓你們這群女人都變成餓狼了,貝雪豑如此,就連你也一樣。」  

  他勾起她的下顎,看著她春意蕩漾的水眸,不禁嘲諷的一笑。  

  「主人,您別這麼說啊!也只有您這樣的男人出現,才會讓我們心甘情願的臣服在主人的身下。」  

  臣服在我的身下?呵,我看你簡直比豑兒還要淫蕩,說,你想我多久了?」  

  古天磔翻了個身,將金柔壓在身下,大手揉上了她豐滿的酥胸。  

  「嗯……哦……」她意亂情迷的吟哦著,當古天磔粗厚的手掌包覆住她的柔軟時,體內的熱情似乎在沉寂中被釋放出來,「主人,我想要您……從您出現在堡中那一刻起,我就沉醉在您迷人的風采中了……哦……大力一點……」  

  她拱起身體,讓飽滿圓挺的胸脯能全數塞入他厚實的大手中。  

  「賤婢!」  

  古天磔森冷的唾罵著,然後低下頭,用牙齒咬住金柔圓嫩的耳垂,大手則撕下她包裹住身體的單薄絲緞上衣,展露出她碩大飽滿的乳房。  

  「啊……主人,您好粗野……」她嬌嗔著。  

  「粗野?你不就喜歡這套?」  

  古天磔將臉埋進她的椒乳中,舌尖含住了她的果實,用牙齒啃噬著她。  

  「好痛……主人……啊……吻我……」  

  金柔不斷的呻吟著,古天磔擰著眉心,腦子裡卻浮現出貝雪豑那晚委身於他時,那羞怯惑人的表情和婉轉如鶯啼的呻吟聲……  

  他用力的甩頭,不讓自己再想那個該死的女人,他不會再沉迷於她的魔咒中,他會徹底擺脫她鬼魅般的身影,將她驅離他的腦海中。  

  「你不配讓我吻你,明白嗎?」  

  古天磔輕蔑的說著,然後用力的扯下她下半身的衣物,將指尖探入金柔早已濕潤的幽穴中,撐大了她的包容。  

  「啊……主人……啊……」她如狼似的呻吟著。  

  「你想要是嗎?」古天磔的手掐在她的頸上,極為不屑的質問著。  

  「是的,主人……我好想要您……好想……給我啊!主人……」  

  古天磔看著她搖晃著頭,還不停的扭動著身體,他將修長的食指刺入了她的密徑中,當她緊緊的吸附住他的指尖時,他又再將中指一併刺入。  

  「啊……主人……噢……」  

  「賤婢!」  

  古天磔憎厭的啐道,然後將兩指猛力的在她的穴口中戳刺撞擊。  

  「主人,給我……不夠……啊……」  

  金柔緊緊的攀附住古天磔厚實的背部,在他的身上留下一條條的紅色抓痕。  

  古天磔看著她緊緊的揪住著頭髮,一臉飽受情慾折磨的模樣,就像是永不饜足的餓狼,不停的扭動著身軀,渴望他的佔有侵入,他唇邊的笑容變得更加譏誚。  

  他將慾望置於金柔的下體,粗暴的將勃發的慾望一舉撞進她的體內,將所有對貝雪豑的不滿和憎恨,全數轉嫁到金柔的身上。  

  「啊!好痛……主人……別、別再進來了……走開啊!好痛……」  

  強大的力道猛地推進密徑中,金柔再也承受不住的哀嚎。  

  「你不是要嗎?我全給你。」古天磔低咆一聲,用指尖撐大了她的私處,更粗暴的進佔了她的幽徑。  

  沉迷在翻雲覆雨中的兩人,並未看見房門緩緩被推開。  

  門口站著的是一臉蒼白的貝雪豑,她怔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小手摀住了發白的唇瓣,她不停的搖頭,無法接受眼前所看見的事實。  

  金柔怎麼會爬上了古天磔的床,他是她的,他是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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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啊!小姐……」當金柔攀坐上古天磔的大腿時,迷離的眼眸瞥見了貝雪豑的出現。  

  「出去!誰准許……誰准許你這樣?你滾出去——」  

  被金柔發現自己怔愣在原地,她忽地拉回心神,直覺的指著房門要金柔離開房間。  

  「對、對不起,小姐。」金柔狼狽的捉著單薄的被單跌下床,跪在粗糙的地板上,「我現在就走,對不起!」  

  「站住!誰讓你走?」古天磔坐起身喝止道。  

  「主人、小姐……」金柔左右顧望,躊躇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磔,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做?」  

  貝雪豑低問著,她的心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看著眼前一片狼藉,和凌亂翻覆的大床,以及站在一旁一臉臊紅的金柔,她幾乎要崩潰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在乎?她沒有權力也沒有資格替自己爭取什麼,但看見眼前的一切,她只覺得自己彷彿失去了全世界。  

  「為什麼?這還需要我解釋嗎?我要她,就這麼簡單。」他伸出手,將金柔拉回他的身畔。  

  「你——不行的!」貝雪豑搖著頭,退後了一步。  

  「不行?你憑什麼阻止我?」他挑起眉。  

  「我……」  

  她神色一黯,是啊!他說得對,她憑什麼阻止他在這古堡中的所有行為?  

  「她的滋味甜美極了,」他勾起金柔的下顎,濃情的凝睇著她,「要我留在這個死牢裡,我想,小柔比你還要更能夠吸引我。」  

  聽到他的話,貝雪豑緊咬著下唇,不置一語。她眼睜睜看著金柔偎在古天磔的懷抱中,心像是被針一寸寸的扎過,痛得她說不出話來。這種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她的手輕捂著胸口,輕合了合眼瞼。  

  「主人,您別傷了小姐的心——」金柔在古天磔的耳邊輕噥著,但話中的得意卻無法遮掩。  

  「還不滾嗎?難道你等著看我和金柔如何在你面前上演一場好戲?」古天磔譏謔著,大手揉握住金柔的乳房。  

  「不,不必……我走,我走就是……」  

  她哽咽的說著,耳朵聽著金柔發出的呻吟聲,硬逼回眼淚,不想表現出絲毫的脆弱。  

  「記著,下次進房前先敲門,不准你再莽莽撞撞的衝進來,壞了我的好事。」  

  古天磔在她步向門口時,又補充道。  

  背著他們,她沉重的點了點頭,隨後衝出房間。她的胸口好痛,痛得讓她恨不得能就此死去,永遠別再看見、甚至接受這樣的折磨。  

  她無法忍受古天磔將對她的專注移往別的女人身上,這種衝擊瓦解了她的堅強。  

  當她回到房裡,她終於再也抑制不住的痛哭失聲。  

  為什麼上天要如此待她,如此折磨她的一生?  

  她被捉來這裡,度過了漫長的歲月,她不懂得愛情,更覺得生命對她而言毫無意義,直到古天磔的出現,讓她封閉的心悄然開啟,不知不覺中對他投注了情感,活絡了她的生命,卻也注定了她將忍受比以往更多且無止盡的折磨。  

  她想逃離!但醜陋的惡魔此刻正在背地裡監控著她的行動,只要稍有差池,他隨時有可能將古天磔毀滅,甚或拉著這裡所有的人成為他的陪葬品,她的一舉一動、一思一念,牽繫著這裡所有人的存亡。  

  是啊!她早該知道她不能愛古天磔……  

  不能愛啊!  

  端著繪工精緻的陶瓷酒杯,古天磔倚臥在柔軟的毛毯上,細細品嚐美酒的甘甜芬芳,一旁烤著香味四溢的肉品,金柔將烤好的雞腿切割成片,送入他的口中。  

  他喝得有些醉意醺然,將酒杯裡的最後一口酒倒入口中後,順手將瓷杯向身後一扔,一隻名貴的酒杯頓時碎成片片。  

  他一把摟住金柔的小蠻腰,堵住了她的口,將嘴裡剩餘的酒液吐入她的口中。  

  「嗯!主人——」金柔嚶嚀著,探出舌尖,在唇瓣上輕輕的描繪了一圈,像只不饜足的貓。  

  「怎麼?」  

  金柔輕笑著,偎進了他的懷裡,在他的懷中磨蹭著。  

  「又想要了?」他揪住她的長髮,邪魅的勾起一笑。  

  這陣子,他將一切的一不滿發洩在金柔的身上,拿她作洩慾的工具,但她卻從中得到了滿足和快樂,也許太久沒有男人了,他愈是對她凌虐折磨、她就愈對他死心塌地。  

  「嗯,您知道的。」  

  「你又想玩什麼花樣?」他冷睇了她一眼。  

  她從身後拿出了手銬、腳鐐和一副鞭子遞到他的面前。  

  古天磔皺了皺眉,「把你這身細白的皮膚給傷了,我可捨不得。」  

  「人家喜歡嘛!」  

  她將鞭子塞進了古天磔的手中。  

  「這晚上再說。」他搖頭,將那些工具收置一旁。  

  「還要等到晚上?今晚我得陪小姐了。」  

  「小姐?你是指——豑兒。」  

  古天磔皺了皺眉,腦海中浮現出貝雪豑那張幽鬱的臉龐,令他煩悶的甩了甩頭。  

  「是啊!每到月底,我都得幫小姐進行淨身的儀式。」金柔誠實的告訴他。  

  「這規定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小姐能維持美貌和光滑誘人的肌膚,都是淨身儀式的功勞。」  

  「缺乏了男人的滋潤,她再怎麼維持都是枉然。」古天磔嘲謔的說道。  

  「小姐是屬於主人的,她必須隨時在最佳的狀態,等待主人的臨幸。」金柔說著,偷覷了古天磔一眼。  

  「對那個惡魔,她可真是逆來順受。」他又是一陣冷嗤。  

  這些日子以來,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意志,不讓那個兇猛的邪靈進佔他的身體,他知道唯一的方式就是避開貝雪豑,拒絕她的誘惑。雖然他做到了這一點,但對貝雪豑的渴望卻也同時不斷的增加,他想見她、觸碰她,卻不甘就此成為被利用的工具。  

  「古堡裡所有的人都是倚賴主人而生存的。」  

  「那並不包括我!」古天磔迅速的反駁。  

  「嗯……我們不談這個,您到底要不要嘛!」  

  金柔探出舌尖舔吻著他的耳垂。  

  「我現在沒心情。」  

  古天磔一把推開金柔,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主人……唉!既然都來到這裡了,您又何苦再做無用的掙扎呢?」金柔搖頭自語。        

  是夜。  

  金柔來到貝雪豑的房門口,帶著替換的絲質衣物,準備迎接她前往「滌淨池」進行淨身的儀式。  

  自從她和古天磔愈走愈近之後,貝雪豑對她已不再信任,甚至仇視她,但她並不以為意,能擁有古天磔這樣的男人的垂青,就算失去全部,她也在所不惜。  

  「小姐,請往滌淨池淨身。」  

  金柔走進貝雪豑的房間,她正坐在鏡台前,輕輕的梳理裡一頭長髮。  

  「淨什麼身,你覺得我還需要為任何人淨身嗎?」貝雪豑冷凝的回應,透過鏡子瞅視著金柔。  

  「小姐,難道你想違背主人的規定?」  

  「別再拿那個魔鬼來威脅我!」她低吼著,甩開了長髮。  

  「小姐,請往滌淨池。」  

  金柔恭敬的低頭,不理會貝雪豑的反抗。  

  「該死!我永遠沒有反抗、選擇的餘地。」  

  貝雪豑一咬牙,氣極的往房門外走去。  

  在金柔的伴隨下,她被迫前往滌淨池。到達池前,她迅速的卸下身上的衣物,負氣的踏入自然湧出的泉水中,將水花踩得四濺飛舞後,才將整個身體埋入清澈的水中。  

  金柔拿起乾淨的毛巾,仔細的替她擦拭全身的肌膚,讓她的皮膚透出瑩白誘人的光澤。  

  「小姐,你的身體還是這麼美!」金柔低歎著,多希望自己也能擁有貝雪豑這一身如奶油般光滑的肌膚。  

  「別碰我,你退下吧!我自己來就行了。」貝雪豑皺眉,撥開了金柔的手。  

  「小姐,你在生我的氣?因為磔和我接近,所以你——」  

  「住口!」  

  「小姐,你是屬於主人的,我只是好意的提醒你。」  

  「這不必你來提醒,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和責任。」她瞪視著金柔,看著金柔滿臉春風得意,她厭惡的撇開臉。  

  「小姐,如果你能深知這層道理,當然會是整座幽冥島裡所有人的福氣。」她說得像是深怕貝雪豑會有任何逾矩的行為。  

  「滾!滾出去,我不需要你來提醒我任何事情。」  

  她一把推開金柔,潑出的水花濺濕了金柔的衣服,讓她狼狽的跌坐在地上,這時,她才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小姐,你何必生那麼大的氣,把身子給氣壞了,主人可是會心疼的。」金柔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水,挑釁的道。  

  「滾,我要你滾,聽見沒有!」  

  她將水潑向金柔,硬是將她趕出了滌淨池,再也不想見到她。  

  是古天磔賦予了金柔驕矜、傲慢的本錢,讓她以為自己可以接替她的位置,甚至來嘲弄、譏諷她。  

  她將臉埋進水中,許久許久,直到無法屏氣、直到腦袋無法思考。她恨不得就此死去,再也不必背負一切折磨。  

  但偏偏有人要壞她的事……  

  「你想死嗎?出來!」男人的手一把握住她纖長的頸子,硬是將她拉離了水面。  

  「咳……走開!」  

  她虛弱的推阻著身前的胸膛,但他卻執意的將她摟進懷中。  

  「走開?我現在如果走開,說不定明天就得迎接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古天磔扣住她的手腕,對著她咆哮怒吼。  

  原本他只是想來看看所謂的淨身儀式究竟如何進行,沒想到一到滌淨池就聽見貝雪豑金柔的爭執,隨後金柔氣呼呼的離開,而貝雪豑卻在池裡打算「自我了斷」!  

  「走開!不要碰我,你該去顧著你的金柔,何必管我?」  

  「怎麼你的話聽起來那麼酸?」古天磔勾起唇角。  

  「你——你走,走開!」  

  「你要我走?這真的是你心裡的想法嗎?我這麼久沒找你,難道你的心裡一點都不想我?」  

  古天磔低下頭,看著她未著寸縷的身材在他的懷中掙扎扭動著,腦海中不禁浮現與她纏綿歡愛的景象。  

  「不想!你憑什麼認為我該想著你?!」  

  「幾天不見,你的脾氣變得這麼暴躁,一點都不像那個善解人意的豑兒。」他一手扣住她的下顎,另一手則握住她柔軟的乳房。  

  「啊!放手!拿開你的髒手——」她不要這雙碰過金柔的手,再來接觸她的身體。  

  「髒?難道你就不髒嗎?你以為用滌淨池的水就能洗淨你的身體?」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您憑什麼這麼說我?」  

  她仰首怒視著古天磔,她的身子從未讓第二個男人碰過,他憑什麼這樣指責她?  

  「你氣什麼?難道我說這話有錯嗎?」  

  他忽地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大手粗魯的掐揉著她的玉乳,指腹則摩擦著她的蓓蕾。  

  「下流!不要碰我。」  

  「為什麼不能碰?你寧可將身體獻給一個魔鬼,也不讓我碰你?你就這麼下賤?!」  

  「住口!你不能這麼說我!」她哽咽道。  

  「那得看你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讓我住口?」他邪佞的挑眉一笑,倏地低頭封住她的唇,汲取她口中的芬芳。  

  「不——」  

  他狠狠的吻著她,吸吮折磨著她的唇瓣,忽地,一陣疼痛傳導到他的神經,他嘗到了淡淡的血腥氣味。  

  「該死!你居然咬我!我的接近難道真讓你如此厭惡?」古天磔憎惡的說著。  

  「我說過不——」  

  古天磔低喘了一口氣,抹去唇邊的血。「不?你為什麼不去對那個惡魔說不?我比他差嗎?為了一幅畫,我不顧一切的來到這裡,結果呢?你給我什麼?」  

  「磔……」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你到底要我怎樣?或者說你們所有的人想要我怎麼樣?我承受的痛苦難道還不夠多嗎?」  

  「別在我的面前裝模作樣了,你以為我還會再上當受騙嗎?」他扣住她的手腕,鄙夷的看著她光滑誘人的身材曲線。  

  看著他侵略的目光,貝雪豑無助的伸手想遮掩自己無著寸縷的身體,但古天磔卻執意的扳開她的手。  

  「不要!」  

  「遮什麼遮?你的身體我早已不陌生了。」  

  「古天磔,污辱我讓你覺得快樂嗎?折磨我又能帶給你什麼樣的樂趣?為什麼你總是要這麼待我?我不虧欠任何人——」  

  他忽地扣住她的咽喉,也制住了她的聲音。  

  「你不虧欠任何人,但你卻獨獨虧欠了我!」他喝道。  

  他將她按倒在地上,順勢傾壓在她的身上,居高臨下的凝睇著她。  

  「走開!」她拚命掙扎著。  

  「你將身體洗淨,不就是要獻給你的『主人』嗎?我現在就來享用這份禮物,難道有什麼錯?」他譏諷道。  

  「不要!不要用這樣的方式羞辱我。」她低泣著。  

  但古天磔完全不予理會,他已經許久沒有碰她了,深怕因為受到她的吸引,而讓邪靈再度侵佔他的靈魂、他的身體,但此刻他已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想要她,瘋狂的想佔有她的身體、感受她的存在,金柔根本不足以替代她,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這些日子來的閃躲,只讓他更渴望擁有她。  

  「我要你,豑兒。」他咬住她的耳垂,在她的耳畔低噥。  

  「你已經擁有金柔了,求你,別再來招惹我。」她柔聲祈求他。  

  「大餐吃久了,偶爾也要來些小點心,而你,足夠讓我解解饞了。」古天磔刻意嘲謔的說著,就是不肯承認心裡的真實想法。  

  他說著,大手則羞辱的探向她的私處,撫摸她的密林。  

  「不要——古天磔別讓我恨你。」  

  「恨我?若說恨,我比你更有資格這麼說!」  

  「你——」  

  「你要不要看看我究竟有多恨你?」  

  他邪佞的說著,然後將指尖探入她乾澀緊繃的幽穴內。  

  「啊!痛!不要——」  

  「會痛嗎?這只是我心裡一部分的知覺而已,還有更深、更重的!」  

  他再刺入一指,將食指和中指塞滿了她的小徑,再深沉的攪入、旋繞,刺激著她的知覺。  

  「不!不要……好痛……」  

  她努力爬向前,但古天磔卻執意的抱住了她的臀部,不讓她逃開。  

  「你還是好干啊!」他的手指戳刺著她的緊繃,「很恨我是不?我只是將這樣的感覺轉嫁到你的身上罷了!好讓你深深體會到我對這不公平的待遇有多憎惡。」  

  「你要求公平,那我又該向誰去要求呢?」她哽咽著,雙手不停的推阻著古天磔的侵略。  

  「去向你的『主人』要求啊!是他虧欠你的,不是嗎?」  

  「不!呃……」  

  她不停的搖頭,當他的唇含住她的蓓蕾拉扯、啃嚙著,令她忍不住的自咽喉泛出淡淡的吟哦。  

  「豑兒,你抗拒不了我的,就如同我無法抗拒你這麼美麗的身體一般。」  

  古天磔低喟著,手指撥弄著她私密的花瓣,直到感覺到她濕潤起來,他將手指來回的進出她的花徑,磨蹭著她,直到她火熱、腫燙為止。  

  「磔,不要——啊——」  

  「說你要我!」  

  他命令著,兩指夾住了她的花苞,讓她的蜜汁不停的分泌流出,滑潤了她的入口。  

  「不……」  

  「別再說謊了,你分明要我的!你看你,這麼濕潤,你和那個魔鬼做愛時,是不是也像現在這麼熱情如火?」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說?」  

  她低泣著,他的撫弄讓她的身體一陣痙攣,令她不由得弓起身子,偎向他的胸膛。  

  「我只是要你分辨我和他的差別!」  

  他狂霸的說著。當他感覺到她的花穴一片濕潤時,他將她翻過身,大手捧起她美麗豐潤的俏臀,低下頭吸吮著她的花徑。  

  「磔!你……不要!噢——」  

  他的舌尖挑動著她的敏感,讓她無助的抬高了她的臀,讓他更親近她。  

  「還說不要?你看你已經這麼濕潤了,分明是渴望我的進入。」  

  古天磔嘲諷著,從身後將指尖戳入了她的幽徑,不容她退縮。  

  「啊!」她痛苦的咬住了唇,制止住逸出喉間的呻吟。  

  「叫啊!何必強忍著?」  

  他的手指仍在她繃緊的幽穴中不停地翻攪著。  

  「磔!噢——」  

  「說,你想要什麼?」  

  「我……我要你!磔……愛我……」  

  她終於忍不住哭喊了出來,壓抑了太久的情潮,在這一刻再也無法抑止,她愛他啊!  

  當她躲在角落看見古天磔和金柔纏綿廝磨時,她的心好痛好痛!她多希望自己能毫無顧忌的愛他,將自己全無保留的奉獻給他,多希望自己也能像個平凡的女人一樣,親口對古天磔表白對他的戀慕。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次。」他挑起眉,轉過她的臉,看著她難受的表情。  

  「求你……求你要了我……我求你!」她哀求著。  

  「我會給你的。」  

  這一刻,古天磔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他要佔有她!即使那個魔鬼有可能藉機佔據他的身體,他也要擁有貝雪豑,這個能讓他瘋狂得不顧一切的女人。  

  「磔,愛我……」  

  「你要記著這一刻,如果那個魔鬼真的奪去了我的靈魂,你也要永遠記著我曾經帶給你的快樂!」  

  他抱住她,與她雙雙滑入滌淨池中,在起伏的水波中,他吻住她的唇,狂猛的將勃起的慾望直搗進她的蜜穴中,隨著水波的震盪,狂烈的傾出他排山倒海的慾望,一遍一遍的在她的體內進出,將豐沛的種子灑入她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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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55:1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當古天磔在她的身上獲得滿足後,他摟著她的腰,輕伏在她的胸前休憩。  

  「磔……」  

  貝雪豑叫喚著他,手指畫過他的眉心、鼻尖,來到他性感的唇瓣。  

  他睜開眼,倏地捉住她的手,直瞅瞅的望著她,直到她害怕的想抽手。  

  「躲什麼躲?」他冷冷的開口。  

  「你——不!不要!」她搖頭,倏地推開他。  

  「站住!豑兒,你再逃一步試試看。」  

  「為什麼?為什麼你又回來了,為什麼你不能永遠的消失?」她吼著,從他的眼神中,她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已不再是古天磔。  

  「想要我消失?除非你也跟著我一起消失,否則,我說過會生生世世纏住你,讓你無法擺脫。」  

  「他」站起身,拿起毛巾擦拭身體,然後換上浴袍。  

  「為什麼不能放過我?你讓我生不如死,你知不知道我再也無法容忍這種生活了?」  

  「哼呵——」他低哼了一聲,對於她的控訴並不作任何的反應。  

  「我求你,還我自由吧!」  

  貝雪豑跪了下來,對著「他」低頭流淚。  

  「永遠別想!」「他」撇開了臉龐。  

  「我不會再服從你了,再也不會了!」  

  「豑兒,你可知道背叛我必須付出多大的代價?」  

  他陰鷙的眼神緊瞅著她,說話的語調森冷得令人膽戰,「他」跨向前一步,扯住了貝雪豑的長髮,抬起她的臉龐,與她四目相接。  

  「我付出的代價夠多了,多到再也無法承擔了,主人,我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你分明是愛上了這個男人,我不該找他來的,真的不該!」「他」詛咒著,一手則扣住自己的心臟,似乎想自戕。  

  「不!別傷害他!不要——」她站起身,緊張的握住「他」的手,制止「他」傷害古天磔。  

  「我傷了他,會讓你心痛?」「他」冷冷的質問著。  

  「……」她只是合了合眼眸,不作正面的回應。  

  「哼!但他不會領你的情,因為你是我的人、是我豢養的寵物,你只不過是一顆用來迷惑他的棋子,讓他受我的控制,然後成為我的替身,一個可以供我任意操縱的人皮布偶罷了!」  

  「不管磔能不能感受到我的心,但我已經無法欺騙自己——」她噙著眼淚,「我愛他,那已是無法掩飾的事實了。」  

  「該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收緊了手指,扣住她咽喉的手似乎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擰斷她的頸子。  

  「咳……主人……」  

  「豑兒,告訴我,你只是一時被迷惑了。」  

  「放手……」她的手推阻著她的桎梏,臉色因窒息而漸漸發白。  

  「豑兒,如果你愛上他,我會徹底的毀了他,另尋替身。」「他」鬆開她,眼神閃爍著嚴酷的凶光,語氣極冷。  

  「如果我不愛你,就算你找來再多的替身也沒有用,我的心永遠不會停留在你的身上,你得到的永遠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她抬起頭,眸中充滿了無盡的怨懟。  

  「該死的,就算我得到的只是一個空洞的軀殼,也要將你留住!」「他」強硬的將她抱入懷中,大手極具侵略性的揉握住她的胸脯。  

  「不要碰我!我再也不當你的玩偶了!走開——」她推拒著他。  

  「你這該死的女人,你以為這是可以由著你來選擇的嗎?」「他」揪住她的長髮,阻止她逃開,伸手一攪,將她緊緊的摟入懷中。  

  「走開,放開我!你這個魔鬼!」她死命的捶打著他的胸口。  

  「你以為將我趕走後,你和古天磔就能廝守在一起嗎?你別妄想了!」  

  阻止不了她瘋狂的捶打,「他」狠狠的推開她,貝雪豑猝不及防的跌坐在地上。  

  「你……」  

  「想想你活了多久了?如果不是我在此設下結界,讓幽冥島脫離了時光的常軌,你早就已經成為古墓裡的一具死屍,還可能活到現在嗎?」「他」走向她,手指勾起了她的下顎。  

  他的提醒讓貝雪豑怔愣的僵坐在原地,眼神一陣愕然。  

  「你——」  

  「別做夢了,豑兒,一旦我離開了你、收回巫咒,你以為自己還能擁有現在的絕色容貌、擁有這身猶如嬰兒般細緻的肌膚,永遠像個雙十年華的少女嗎?」他陰沉的笑道。  

  「為什麼?」她低喃著,無意識的搖著頭。  

  「豑兒,我們是彼此相屬的,必須有我的存在,你的生命才能延續,千萬別妄想離開我之後,你和古天磔還會有未來。」  

  「不……不該是這樣的……」她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矛盾的情緒衝擊著她,頓時讓她無所適從。  

  「豑兒,認命吧!不是犧牲你自己,就是犧牲古天磔和這裡所有的人,你自己應能衡量利害關係!」  

  「這太不公平了!」她撇開頭,厭惡接受這一切。  

  「在我掌控的世界裡,本來就沒有公平這兩個字,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覺悟嗎?哈……」他狂妄的笑出聲音。  

  「你這個魔鬼……魔鬼……魔鬼……魔鬼……」  

  她一遍遍復誦著這兩個字,耳旁迴旋的卻是令人昏眩的狂笑聲音,她的世界彷彿在眼前旋繞、翻復著,永遠無法靜止下來。  

  沒有靈魂的生命本就沒有存活的意義,現在她的靈魂因為古天磔的出現而甦醒,但她卻已失去追求生命的權利,難道此生此世,她都將注定得在魔鬼的羽翼下生存,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嗎……  

  「過來,豑兒!」坐在浴池中的「古天磔」慵懶的下達命令。  

  她靠近「他」的身邊,接下了「他」遞上來的毛巾。  

  「主人……」  

  「少說廢話,來替我擦背,我已經好久沒有洗這麼舒適的熱水澡了。」「他」坐上池邊的紅磚台階,微彎起寬闊的背部。  

  貝雪豑靠向「他」的背後,拿著毛巾,不置一語的替「他」擦著背部,沉默籠罩在他們周邊,隱約的透露出一股詭譎異樣的氛圍。  

  「用力一點。」「他」合著眼,低聲的說道。  

  「主人,我怕太用力會傷了你。」  

  「哼!你怕的是傷了古天磔吧!」「他」冷哼了一聲。  

  她低頭不語,只是加深了擦背的力道。  

  「你別再妄想他會回來了,他的靈魂已經被囚禁住,關在最卑微黑暗的角落裡,以他那微弱的力量,如何能敵得過我呢?」  

  「你是說,他永遠不會回來了?」她停住了動作,心中一慟。  

  「呵!誰知道呢?」「他」又是一記冷笑,不肯給予她正面的答覆。  

  如果古天磔永遠不能回來,而她繼續苟活著、繼續讓眼前的魔鬼折磨她的未來,這種日子,她怎能熬得下去?  

  看著「他」強壯寬挺的背部,她真恨不得自己能一刀殺了這個魔鬼,但眼前的「他」,卻是古天磔的肉體,教她如何下得了手?  

  「啊!」  

  一個恍惚,她的手被「他」一把握住,「他」轉過身面對著她,黑眸直望入她的眸底,似乎在探索她的內心。  

  「在想什麼?」「他」挑起眉峰,詭邪的直瞅著她。  

  「沒有。」  

  「說!把你心裡的話說出來,我真懷疑你是否會為了古天磔做出什麼傻事來。」他睨著她。  

  「主人,您多疑了。」  

  「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他」扳著她的手腕,怒氣隱隱的被掀起,「你想殺了我,逃離我的禁錮,是不是?」  

  「不,我沒有。」她搖頭,「在這古堡裡,誰敢和您對抗?」  

  「你的恨意都傳達出來了,你的心裡在詛咒我,恨我囚禁了你這麼久,現在還要控制古天磔的靈魂,拆散你和他所有可能的發展。」  

  「我……」  

  「你不必否認。」「他」阻止了她的話,「反正我不會動怒,你倆就像是在我手掌中的玩具,想逃也逃不掉。」  

  他陰惻的勾起一抹笑容,看著貝雪豑臉上不經意流露出的沮喪和痛苦,心裡的得意是完全無法用言語來比擬的。  

  彷彿是在玩弄一隻找不到出路的小螞蟻,只要他稍一施力,她就動彈不得,只能在他的五指下做困獸之鬥。  

  「這種日子……還要過多久?」聽了他的話,她忍不住低聲自問。  

  這種黑暗、封閉、沒有將來的日子,她忍受多久了?她已算不出來。  

  居然算不出來了,多麼可悲啊!  

  「豑兒——」「他」勾起了她的下顎,森冷的氣息輕輕的吐在她的唇上,「看看這張英俊的臉龐,他是你愛的男人,但我絕不會再給他機會回到你的身邊,只要你肯將感情轉移到我的身上,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  

  看著「他」英俊的臉龐,但她怎麼也無法將「他」和古天磔連結在一起,她輕合眼瞼,淚水卻無意識的從眼角落下,無言的控訴著「他」的逼迫。  

  「該死!」「他」狠狠的推開她,「落什麼淚?跟著我讓你這麼痛苦嗎?不准!以後再也不准你在我的面前落淚,聽見沒有?」  

  「他」暴怒的吼著。百年來,他癡纏著她,對她投注了那麼多的情感、費了那麼多的心力,卻怎麼也換不來她的一絲情感,沒想到古天磔一出現便輕易的擄獲了她的心,這教「他」怎能嚥得下這口氣?  

  「是的,主人。」  

  她跪坐在地上,用力的抹去臉龐上的淚水,卑微的點頭回頭。  

  看到她這副模樣,「他」反而更加氣憤,一腳踢開了她,放聲咆哮怒吼。  

  「滾!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滾!離開這裡,聽見沒有?」  

  「是。」  

  貝雪豑眼見他震怒的模樣,畏懼的奔出浴間,逃離他的勢力範圍。  

  她的落荒而逃,讓「他」的心深深抽疼著,舉步維艱的走向一旁的鏡台前,「他」盯視著鏡裡的臉孔,過了許久,「他」一咬牙,伸拳擊碎了眼前的鏡子,尖銳的玻璃碎片穿刺過「他」的拳頭,但「他」卻不覺得痛,只是任憑著血液自關節處汩汩流下,佈滿了掌心。  

  「為什麼同一張臉、同樣的身體,卻沒辦法得到她同等的對待?豑兒,我就不相信沒辦法得到你!」  

  對著鏡中那張碎裂的臉龐,「他」掐緊了拳頭,深深的對自己發誓。  

  夜幕低垂,月光透過窗欞照進古堡,更顯得孤獨寂寥。  

  貝雪豑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就著冰冷的月光,手上握著的刃器閃爍著銀亮鋒利的光芒。  

  她探出手指,在刀峰上輕輕一劃,手指立即滲出鮮紅的血液,顯示刀刃的銳利。她低頭含住手指止血,並同時將那把銳利的刀子藏進枕頭後,掩去了刀峰的殺氣。  

  「該是結束的時候了!」她低噥著,表情堅定而決絕,任誰也無法再左右她的想法!  

  這時,房門緩緩被推開,納入眼簾的是古天磔的身影、惡魔的靈魂。  

  「主人。」  

  她走下床,順從的走向「他」的身邊,迎接「他」的出現。  

  「怎麼?想通了?」他伸手摟住她的腰圍,將鼻尖湊近她粉嫩的臉龐。  

  她只是回以淺淺一笑,並未多加回答。  

  走近床邊,她兀自柔順的替「他」卸下衣服,露出寬闊強健的上身,她從身後抱住了「他」,將臉頰輕輕的貼靠在「他」的背上,看不見「他」的臉,只是單純的感受強壯的背部線條,她尚能欺瞞自己,「他」是自己心愛的男人——  

  「豑兒,你真的是個聰明又甜美的女人。」  

  「他」轉過身,主動的抱緊她,在她的額上印下眷戀的一吻,而後,脫下她的絲質上衣,露出她飽滿誘人的乳房。  

  他低下頭,捧起她的玉乳,張開口欲采攫她胸前誘人的果實時,貝雪豑卻輕輕的推阻了「他」的動作。  

  「等等。」  

  「你又怎麼了?」「他」皺起眉。  

  「我只想再確定一件事。」她咬住唇,想得到心裡最想知道的答案。  

  「你說吧!」「他」嘲謔的一笑,大手則不停止的把玩著她柔軟的乳房。  

  「他,還會回來嗎?而你將會永遠佔住他的身體,不再離開?」  

  「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在想他?」「他」不滿地用力揉握住她的乳房,引起她微微的疼痛。  

  「啊!放手。」她推阻著,胸部飽脹的痛楚引起她的呻吟抗議,「我不是在想他,只是想確定我們的未來。」  

  「哦?真是如此的話,那麼我必須很肯定的告訴你,他不會回來了!當他踏進這座古堡開始,他的精神就開始愈來愈虛弱,本來他還有機會逃脫的,誰知他卻貪戀你的身體帶給他的誘惑,在你的身上耗盡了最後的一絲精力。」  

  「意思是,古天磔從此消失了?」  

  「哼!那倒也不是,只不過如果他想回來,除非我死,但有誰能奈何得了我呢?哈……」「他」譏誚的說著,存心讓貝雪豑死了最後一條心。  

  「他真的不會回來了。」  

  埋在「他」的胸中,她傷心欲絕,卻也同時更堅定心裡的想法。  

  「沒錯,就只有我和你,再也沒有其他的人了,豑兒。」  

  「他」說完話後,狂霸的將她按倒在大床上,唇瓣則含住她的蓓蕾,反覆輕啃嚙咬著,直到她的花苞腫脹挺立起來,挑起她身體最純真直接的反應。  

  「別僵著像條死魚似的,你跟古天磔做愛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模樣。」  

  他拍打著她的臀部,期待她有所反應。  

  「我……沒辦法。」  

  她合著眼、咬著唇,即使他佔用了古天磔的身體,她也絕不可能對一個令人畏怯的魔鬼產生任何反應。  

  「該死,我就不信我不如他!」  

  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按向頭頂,制住她的反抗。「他」探出舌尖含吮、輕舔著她的乳尖,在她的胸上留下濕滑的痕跡,直到她無助的合上眼瞼,「他」才離開她的胸脯,轉而吻住她的粉唇。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臣服於我,我要你在我的身下喘息、呻吟,看看,你的身體這麼美、這麼誘人,豑兒,別再壓抑了。」  

  「不——」她搖頭,手腕扭動著想掙開他。  

  「他」將手指溜向她的腰間,輕輕揉撫著,再移向她的肚臍,用拇指指腹輕輕的撫摸著她,而後一逕的向下探索。  

  「停止!求你不要——」  

  「你抗拒不了的,你看見的人是古天磔,但你卻是在和一個操縱你的惡魔做愛,呵!這種滋味一定很矛盾、很難受吧?」  

  她咬住了唇瓣,直到唇瓣幾乎裂開,直到口中嘗到淡淡的血腥氣味,她終於忍不住呻吟出來。  

  「啊……磔……」  

  「我不是古天磔!我是你的主人,以後,你的命運將與我緊緊的捆綁在一起,無法掙脫,明白嗎?」  

  「不要,磔!救我!你別離開——」  

  她哽咽著,無法掙開他的桎梏,身體被「他」翻了過來,趴伏在床上。  

  「他」從身後緊鎖住她的手臂,壓低了她的身體,避免她逃脫,而後,將大手從她的後臀探向她的幽穴處,引起她身體的顫抖。  

  「喜不喜歡這樣的姿勢?以後,你都得這樣滿足我!像是我最疼愛的寵物,我會好好的愛你,哈……」  

  「他」拍打著她的美臀,彎下腰,用牙齒啃咬著她豐滿的臀部,抬高了她的臀,將舌尖探向她濕熱的泉源。  

  「還說你不想要,你都已經這麼濕滑,你的身體已經為我準備好了,你自己知道嗎?寶貝。」  

  「他」狂佞的笑著,同時將手指凶狂的戳進她的幽徑中,反覆刺探、翻攪著,直到她虛軟無力的伏躺在床上。  

  「別再碰我了!別再逼我……我恨你——這輩子你永遠別想得到我的人,我的心,永遠別想!」  

  她哭吼著,心在顫抖、靈魂因為過度痛苦而飄忽了起來,她無法控制住自己身體上的反應,「他」存心的挑動,勾起了她對古天磔無法排拒的慾望。  

  「是嗎?我現在就要先得到你的人!抬起來!」「他」捧高了她的臀部,將興奮的源頭抵向她的後庭。  

  「不!走開!魔鬼——」  

  她爬向前,雙手無助的搜尋那把藏起來的利刃。  

  「豑兒,你是我的!永遠都是,你別想背叛我,我的靈魂藏匿在這古堡中這麼多年,操縱著一切,現在,我終於可以達成這百年來的願望,與你靈肉合一,永不分離——」  

  「他」宣誓著,同時將勃起的慾望用力的刺進了她的幽穴中。「他」不停在她的體內的進出著,手指則撥弄著她的花瓣,讓她更能容納「他」的慾望。  

  「他」抱住她的臀,當「他」將爆發的慾望射出後,貝雪豑忽地翻過身,趁「他」虛軟下來時,將手裡的利刃刺進了「他」的胸膛——  

  「啊!你——貝雪豑,你——啊——」  

  「他」瞠目直瞪著她,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和誘人的身體被噴出去的血染紅,她的身體顫抖的如風中落葉,雙手緊緊的握住了那把沾滿血的利刃,不停的向後退,直到身體抵住了牆壁。  

  「你這個愚蠢的女人!」「他」的唇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令人看了膽戰心驚,「你以為我會死嗎?你只是殺了古天磔——你最愛的男人——你親手殺了他!哈……你自己親手殺了他!」  

  「你……不……不會的……」聽了「他」的話,貝雪豑顫抖的更厲害,她狂烈的搖頭,不肯相信「他」所說的話。  

  「傻女人,再刺一刀啊!咳……」說著,「他」吐出一大口血,染紅了雪白的床,「咳……再狠狠狠的刺一刀,了結古天磔的生命,但卻一樣逃不開我的糾纏,再刺一刀啊!」  

  「他」又吐了一大口血,卻撲向前握住了貝雪豑的手,強硬的要她再捅他一刀。  

  「不!不要這樣——」  

  她推開了「他」,古天磔無力的向後倒去,那個魔鬼也在此時撤出了古天磔的身體。  

  「豑……豑兒……」  

  聽見古天磔虛軟的聲調,貝雪豑一身是血的爬向他,伸手緊緊的抱住他,眼淚佈滿了臉龐,手指顫抖的捧著他蒼白俊美的面容。  

  「磔,我在,我在這裡!別死!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你不要死,不要離開我!」  

  「豑兒,離開他——離開那個魔鬼……把那幅畫燒了……他躲在裡面。」  

  他喘息著,用盡最後一絲力量,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畫?」  

  「是……你的畫像!燒了那幅畫……擺脫那個魔鬼。」  

  「磔,你撐住!我現在就去……」  

  看著他虛弱的模樣,貝雪豑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時間了,那幅畫被收藏在古堡的畫室中,她怎麼也沒想到那個邪靈竟躲在她的畫像裡。  

  「等等,豑兒!」他握住她的手,「我要告訴你,我……我愛你……我怕以後再也沒機會說了,咳……」他又吐出一大口血。  

  「不!你要相信自己,我們一定能渡過這個難關,一定可以的!」  

  她將乾淨的被單撕開,緊緊捆住他的傷處,暫時止住他的血,而後,她低下頭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個吻。  

  「磔,我愛你!相信我對你的感情,我不會讓那個魔鬼毀掉你,絕對不會的!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她堅強的說完,用力地抹去臉上的淚,在古天磔支持的目光下,離開了房間,往古堡的畫室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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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6 11:55:5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穿梭過迷宮般的樓層,貝雪豑來到頂樓,當她接近藏畫閣時,金柔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手拿短刀,皮膚中流露著一抹懼色,用身體阻擋住了貝雪豑的去路,不肯讓她進入藏畫閣。  

  「小姐,不要進去!」  

  「金柔,走開!我命令你走開,不要擋我的路。」  

  她不畏的向前進,誰知金柔突地將短刀向前一劃,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啊!」她吃痛的按住手臂,蹲跪下來。  

  「小姐,小姐你……對不起!」金柔跪在她的身邊,審神著她的傷口。  

  跟在貝雪豑身邊這麼漫長的時間,她倆主僕的情感比姐妹還要深厚,誰知因為古天磔的出現而產生了摩擦,現在又為了那個男人必須互相傷害。  

  「走開!讓我進去畫室。」  

  貝雪豑推拒著金柔,咬著唇忍住痛,不顧手臂上的傷口,固執的要進入藏畫閣。  

  「小姐,我求求你不要進去,你沒必要為了那個男人和主人作對啊!」  

  「金柔,你不是也一樣喜歡磔嗎?現在他命在旦夕,只要燒掉那幅畫,他就能活下來了。」  

  她說服著金柔,咬牙站起身,卻仍被金柔攔阻,不讓她進入畫室。  

  「小姐,只不過是個男人而已,少了他,往後主人還是會找來更好、更完美的男人……」  

  「柔,不論找誰來都沒用了,我已經愛上他,並把所有的感情都投注下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亡!」  

  「但是你毀了主人,卻也會同時毀了自己、毀了我、毀了堡裡所有人的生命。」  

  金柔咆吼著,想讓貝雪豑清醒。  

  「柔,死亡很可怕嗎?不,一點也不!我對生命早就失去了期待,如果未來仍然必須像個行屍走肉般的存活著,我寧可不要!」  

  「小姐,我求你,求你不要這麼做!」  

  即使活著仍必須面對無盡的痛苦,但她仍然畏懼死亡,她不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能活著總比死亡多添了一份希望。  

  「滾!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只要磔活著。」  

  她狠狠的推開金柔,撞進了藏畫閣後,將畫室的門緊緊的鎖上,獨自關在畫室中。  

  裡面仍是一貫的陰森暗黑,但卻藏匿著一股詭魅的靈動,詭邪的令人發自心底畏怯畫室的冥暗。  

  然而,她的心底卻燃燒著一把火焰,支持她摧毀這個黑暗的世界。  

  她燃起火炬,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幅畫像。當她將那幅畫取下時,畫布似有一股背離的神秘力量,往空中飛揚著,避開了火光。  

  「豑兒,把火放下!不要做傻事!」  

  一道魔音直傳入她的耳裡,她看不見身影,但卻知道那是惡魔的催喚。  

  「不!你受死吧!」她將火炬高高的取起,接近那幅畫。  

  「你這愚蠢的女人,你毀了我,你也活不了,你和古天磔永遠別想在一起!」  

  「我只要他活著,其他的,我全不在乎。」畫布的小角落被火點燃。  

  「啊——該死!把火熄滅,啊——豑兒,求你把火熄了……」  

  「不!我再也不要讓你控制了。」她斷然拒絕。  

  「豑兒,你會後悔……你一定會後悔……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啊——不要,我不要死!」  

  當火將畫燒起,惡靈的嚎啕響徹了整間畫室。  

  接著,畫室中所有的擺設一一爆裂,而掛在牆上的每一幅畫也隨著自燃一一銷毀。  

  「小姐!不!不要!」金柔撞進畫室中。  

  她的身後是大批古堡中的隨護和女婢,每個人的手裡拿著武器,一步步的逼近貝雪豑,她們的臉上滿是憎恨和肅殺之氣,但隨著那幅畫像的燃燒焚盡,她們前進的步伐愈來愈顯得緩慢……  

  「別再過來!你們別再過來——金柔,帶她們退下。」  

  「小姐,不要燒了……饒了我們……求你……」  

  貝雪豑不停的後退著,但手裡卻緊揪著畫像的一角,不肯鬆手。  

  直到她後退至牆角,再也無路可退時,金柔忽地跪了下來,她的手觸在地面,手掌上的肌膚急遽的干皺,她痛苦的呻吟著,而在她身後的所有僕婢也僵直地佇立在原地,發出刺耳的哀嚎。  

  「金柔,你……啊……」  

  貝雪豑震驚的看著金柔身後的那些僕婢,就在畫布燃盡的最後一秒鐘,所有的人都靜止住,彷彿成了一具具僵硬的人形石像。  

  她們手中的武器滑落地面,發出鏗鏘的聲響,也同時震碎了那些人形,化成漫天的灰燼,只剩下一具具白色的骨頭,癱散在地面……  

  「小、小姐!」  

  金柔跌倒在地上,伸出乾枯的手掌,發出痛苦的呻吟。  

  「柔……」貝雪豑靠近她,握住了她的手掌。  

  當金柔抬起下顎時,她看清了她的面容,貝雪豑驚愕的立刻鬆開了她的手,發覺她的臉龐像被風侵蝕過一般,只剩下一層薄而乾澀的皮膚,此時的金柔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裹上一層枯乾樹葉的人形,對著她無助的求救。  

  「小姐,金柔……不能再服侍你了……金柔不想死……啊……」  

  她說完話後,眼珠從眼眶中突起,整個人痛苦的蜷縮在地上,無助的掙扎著,渴求最後一絲生存的希望。  

  「柔,不——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貝雪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手上的肌膚似乎也漸漸粗糙了起來,她扳開金柔的手,震愕的衝出藏畫閣,在堡中迴廊的銅鏡前,看著鏡中那張不再熟悉的臉龐……  

  「不!不要——這不是我——我不要改變!」  

  鏡中的女人,漸漸產生了變化,貝雪豑望著鏡中的自己,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她伸手摀住了臉龐,跌跪在地上。  

  古堡裡所有的人都老化死去了,難道她也會和她們一樣?      

  彷彿曾經到地獄裡走過一遭。  

  古天磔從昏沉中醒來,胸口的悶痛感讓他難受的皺起眉,他解開纏在胸口的布條,脫下身上的衣服,衣服上的血漬已經乾涸,沾黏在他的肌膚上,他將衣服扔開後,拖著沉重的步伐往滌淨池的方向走去。  

  在滌淨池旁將身上的血漬洗淨,他低頭看見了胸前的刀傷,已癒合成一道長長的疤痕,也同時喚起了他的記憶……  

  他困難的思索著,想起了與貝雪豑在滌淨池畔所發生的一切。  

  他用身體上的接觸來表達對她濃烈的情感,但卻在傾出所有時,靈魂彷彿被抽離了身軀,落入了暗靜的黑幕中。  

  他猜測著自己所處的地方,靈魂在黑暗中不停的飄搖著,卻在裡面看見了貝雪豑那張純淨的容顏,她像個天使,不知世間的險惡,站在古堡的高處,伸出手想摘取樹上的果實……  

  那是畫中的她!而他這才明白自已被禁錮在畫中,也猜測出這幅畫就是惡魔一直以來躲藏休憩的地方。  

  他在畫中捉摸著出口,卻怎麼也無法再離開,他被囚困住了,甚至懷疑自己將永遠無法逃離這個黑暗的世界。  

  就在他幾乎放棄希望時,胸口那致命的一擊讓他沉痛的清醒,再度回到屬於自己的軀體中,面對的便是貝雪豑那張驚懼的臉孔,和她的告白……  

  她愛他!她淚流滿臉的對她傾訴自己的情感……  

  「豑兒……豑兒,你在哪裡?!」  

  他愕然想起了一切,接著開始在古堡中搜尋。  

  整座古堡好安靜,陰冷的風從四面八方吹進來,似乎不再封閉,卻寂寥的令人心慌。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藏畫閣,推門而入,看見的卻是一地的白骨。  

  他向前尋找,心裡的恐懼愈來愈深,他怕,怕豑兒也成了眼前這堆白骨的其中一具。  

  「豑兒,你在嗎?回答我,回答我啊!」  

  眼淚從眼角落下,他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再向前走,發覺畫室裡所有的畫都被火燃燒殆盡。  

  也許,因為那幅畫已被燒燬,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豑兒……你在哪?你回我一聲啊!求你應我一聲好嗎?」他不相信她也變成了一攤白骨。  

  「嗯……呃……」  

  前方傳來虛弱的聲音,古天磔迅速的走向前,拉起了眼前一具乾枯的身體。  

  她臉上的容貌干皺的讓人分不清是誰,古天磔仔細的凝望著她,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他只想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貝雪豑。  

  「主……主人……」  

  「你、你是豑兒嗎?」他的手顫抖著,心裡無比的沉痛。  

  「我是柔兒,主人,你最喜愛的柔兒……救我……救救我……」  

  「你是金柔,」他握住她削瘦乾枯的肩膀,焦急的詢問道:「豑兒呢?快點告訴我!豑兒到哪去了?她還活著嗎?她還在不在這古堡裡面?」  

  「我……我不知……小姐害了……害了我們……恨!我恨……」  

  「豑兒沒死對不對?她還活著是不是?回答我!快點回答我啊!」  

  古天磔搖晃著她,卻幾乎折斷了她易碎的骨頭。  

  「啊!主人,好痛!帶我走……別管小姐了……求你帶我走……」她沙啞著聲調懇求著。  

  「該死!你之前就對豑兒不忠,現在臨死了,還是不知醒悟。」  

  古天磔推開她,斷然離開了藏畫閣,耳後仍聽見金柔虛弱的求救聲,但他已不予理會。  

  這時,他只想從這沉寂幽森的古堡中,找尋出貝雪豑的蹤影。     

  在古堡中尋遍了每一處角落,他仍然找不著貝雪豑的身影,卻在尋找的過程中,發現了古堡的出口。  

  也許因為邪靈已死,所以,古堡中被設下的結界也跟著解開,看見了照進古堡中睽違已久的陽光,古天磔的心卻已找不回溫暖。  

  「豑兒!你還是不肯出來嗎?我找你找得好苦,為什麼你仍然不願意和我見一面?」  

  他對著空寂的走道咆哮著,但回答他的卻是迴盪在空氣中的回音。  

  「你再躲啊!我就要離開這裡了,你要我帶著遺憾離開這裡嗎?為什麼不肯出來見我?為什麼?」  

  四周仍是一片的寂靜,古天磔痛苦的跌跪下來,望著無人的長廊。  

  「豑兒,我知道你一直在我的身邊,你一直都在角落裡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我能感受到你的存在,但你為什麼不肯見我?  

  「我不在乎你變成什麼模樣,即使你老了、不再年輕美麗,我還是一樣的愛你,我要的是你的心啊!不論你變成什麼模樣,你還是我心裡的豑兒,依然是那麼美麗、那麼純真——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為什麼要一直躲著我?」  

  黑暗的盡頭傳來一聲淺淺的啜泣,古天磔敏感的聽見了那一抹聲息,他興奮的衝向前,對著空蕩蕩的空間繼續傾訴。  

  「豑兒,我聽見了!你就在這裡對不對?你不想我走,就出來見我,讓我看看你、讓我證明自己的心意,豑兒!你出來啊——」  

  一道黑影從他的眼前閃過,古天磔跟著黑影逃離的方面追去,直到逮住了那道黑影。  

  「豑兒!別躲了,為什麼要一直躲著我?我想你,想你想得都快發瘋、發狂了!求你別再躲著我了,好嗎?」  

  他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腰,她顯得那麼瘦,彷彿只要他稍一用力,就會傷害到她。  

  「放開我……磔,你走吧!」她背著他,始終低著頭,臉上的紫色面紗遮住了她的面容。  

  「別躲,你不走,我也不會走!」  

  他執著的說著,雙臂緊扣住她的身體,將她圈繞在他的兩臂之間,彷彿只要一轉眼,她就會消失般。  

  「這裡不適合你,你本來就不屬於這裡……」她哽咽著,雖是如此說,但她的心裡卻仍不捨得他離去。  

  「你呢?難道你就適合留在這裡?你不是一直想擺脫那個魔鬼,離開這個地方嗎?你被囚困了那麼久的時間,難道你還不知道自己適不適合留在這裡?」  

  「我和你不一樣,我已經留在這裡一百多年,我永遠擺脫不了這個地方了,你知道嗎?」  

  她低下頭,偷偷的拭去眼淚。  

  「豑兒,別哭!我們一起想辦法,你別哭。」  

  「我以為我會死,全部的人都死了,但是我卻沒死……那個惡魔,要我活著,痛苦的活著,卻不能離開這個地方,他要我孤獨的活著——」她終於忍不住的投入他的懷中痛哭。  

  「別哭,你慢慢說……」  

  「我死不了了,我已經活了一百多年,現在那個魔鬼消失了,整座古堡裡曾經陪伴著我的人,全化成了一堆堆的白骨,金柔也變成那樣——只剩下我了……」她悲憤的哭訴著,雙手捶打在古天磔的胸膛上,最後揪住他的衣襟,枕在他的胸前哭泣。  

  「有我陪著你、有我陪著你啊!你不會孤獨的。」  

  「你還會要我嗎?還會嗎?」她推拒著他,又想躲開。  

  「不要抗拒我!豑兒,相信我好嗎?」  

  他不知要用什麼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心意,從他離開古門來到這個孤島,就已經抱定決心要找到畫中的女人,而當他看見貝雪豑時,一顆心便已無法克制的受到她的吸引,之後,又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更讓他對她投注的感情無法收回。現在,他要如何將這份心意表達出來,讓她不再有所懷疑?  

  「磔,你該離開這裡,去找一個真正屬於你、適合你的女孩。」  

  「你怎能這麼說?!你要我走,走到哪去?難道你要我離開這個地方,卻天天帶著牽掛你的心,過得更加痛苦嗎?你分明是想折磨我!」他心痛的控訴她。  

  「磔,你總有一天會清醒的,你愛上的女人和別人不一樣……在別人的眼裡,他們會認為我是個妖女——不會死的妖女。」  

  「胡說八道!誰敢這麼說?跟我回古門那裡是我的世界,沒有任何人敢多有微詞,他們會用最真誠的心歡迎你,你不會孤獨。」  

  「不……」  

  她仍是搖頭,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  

  古天磔趁著此時,抬起了她的下顎,輕輕的揭開了她的紫色面紗。  

  當她的臉納入他的瞳眸時,古天磔淡淡的露出一抹笑容。  

  「豑兒,你還是一樣這麼的美。」  

  他輕輕的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復又再加深這個吻,吐露著更深、更濃烈的情感,他將舌尖探入她的口中,徹底的侵佔她的馨香。  

  「唔!磔……」  

  她吐納著氣息,然後窩進了他寬闊包容的胸懷。  

  「願意跟我走嗎,豑兒?我會為你建造一棟最安全的城堡,裡面有我守候著你,不是禁閉、沒有脅迫,只有我的愛緊緊包圍在你的身邊。」  

  他在她的耳旁輕聲低訴著,溫暖的氣息籠罩在她周邊,令她無法開口拒絕他的邀請。  

  「我……我變成這樣,你不害怕嗎?」  

  她輕撫臉蛋,又握住一綹銀白的髮絲,眸中有著極大的失落。  

  「你沒有變,只是更加成熟嫵媚,頭髮雖然變白了卻依然這麼柔順,有誰能和你相比呢?」  

  古天磔仔細的審視著她,其實她的容貌真的有了些許的變化,但那種變化只是將她過於年輕純淨的容貌增添了一些歲月的痕跡。  

  這使她看起來更成熟而有韻味,唯一較大的變化是她的黑髮在一夕之間全轉成銀亮的白色,但這卻讓她看起來更加神秘且令人好奇。  

  「磔,我知道你是怕我傷心……我知道自己不再美麗……」  

  「我還寧願你變得醜一點,回到正常的世界之後,才不會有男人敢打你的主意!」  

  他極霸氣的說著,卻也同時給予了貝雪豑足夠的信心。  

  「你不是在哄我?」  

  她幾乎要相信他的話。  

  「等你走出這裡,看看外面的世界,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在哄你。」他輕捏了捏她的鼻尖。  

  「我不想和別人比較,我只要你真心真意的對待。」  

  她偎進他的懷中,不安的心隱隱的跳動著,對外面的世界沒有絲毫的把握,更沒有信心去面對。  

  「往後的每一天,我會向你證明我對你的心,永遠不會改變。」如果不是發誓太過矯情,他還真想對她立誓呢!  

  「磔——」她的手指輕揪著他的衣領,過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道:「我想,我該相信你……」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他再度吻住她的唇,不再給她反悔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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