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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夜葒]買賣情婦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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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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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8 02:14:0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買賣情婦 作者:夜葒

哼!真是好心被雷親!
他花了大把大把的鈔票,好不容易將她從火坑裡就了出來,
可她不但不感激他,還指控他和那群壞蛋是狼狽為奸!
哼!既然她認為他壞到無可就藥,那麼,他只好壞人做到底囉!
反正付款消費是天經地義的事,
那他當然要好好的[深深的徹底的用她一番,這不過分吧!
他決定了!
要努力的享受為她脫衣按摩摸骨等至高無上的樂趣,
還要在他的私人地牢裡為她舉行地一次的歡迎儀式,
教會她男歡女愛的情趣,品嚐性福的絕佳滋味,
然後,再帶她回他的房間裡,做他的暖床工具,
讓她熟悉各種體位技巧,學習情婦須知,當他專屬的NO。1情婦
偏偏她不知好歹,居然敢給他偷偷落跑?!
好啊!那她最好日也求夜也求的祈求老天不要讓他找到她,
因為,他已經決定要將她的情婦時限,由有期徒刑延長為無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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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8 02:14:3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偌大的古門裡只剩下古傲鐸和古天磔兩人蹺著二郎腿,拿著撲克牌窩在大廳的沙發裡玩排七,一對一的遊戲實在沒啥意思,尤其是兩個大男人面對面的玩,更是什麼興致也沒了。

  「唉!老大、老三跟小妹全結婚了,一個個全跑得不見人影,說是要去蜜月,這一『蜜』下去,不知要蜜到何年何月才會回來?!」古天磔哀聲歎氣地說,扔出了一張紙牌。

  「就等你這張牌啦!」古傲鐸將最後的一張牌出完,贏得了比賽。

  「嘖,這樣你也能贏。」古天磔搖頭。

  「喂,你今天總共輸了我十局,欠我十萬啊。」

  「古傲鐸,你缺錢用呀?卯起來贏。」古天磔簽下十萬元的支票,不情願的推到古傲鐸的面前。

  「小錢而已,你別付得不甘不願的,前陣子你不是大手筆的買了一幅幾百萬的名畫,十萬塊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古傲鐸彈了彈支票,收進口袋後又道:「謝啦!」

  「從頭到尾都是你在贏,我面子裡子全輸光了。」

  「兩個大男人窩在這裡玩牌,就算是贏錢也沒意思。」古傲鐸聳了聳肩,不置可否的說著。

  他們對望了一眼後,雙雙無奈的歎息。

  「之前大哥他們待在古門時,咱們倆是在外頭忙得連家都沒空回,現在事情忙完告一段落,想回來享受一下兄弟間的天倫樂時,他們卻一個個溜得不見人影,媽的!真是一點情分都沒有。」古天磔低咒。

  「怎麼?不然你也去找個女人結婚呀,到時候就剩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古門裡,自己跟自己玩排七。」古傲鐸拍了拍古天磔的肩膀,打趣的說道。

  「去,你怎麼不自己去找一個?!」

  「我?!」古傲鐸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是啊,不說你說誰?這裡還有別人嗎?見鬼。」古天磔翻了翻白眼。

  「算了吧!我撿我的垃圾,日子過得多有趣,除非老天讓我撿個有價值的女人回來,不然,結婚可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古傲鐸邊將撲克牌收進盒子裡邊說著。

  古天磔則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看啥看?我可不是女人,少這樣一直盯著我,盯得我渾身不對勁。」古傲鐸轉過身,看見古天磔研究似的眸光,他伸手到他眼前揮了一揮。

  「你說的也不是不可能,你想想,最近老大、老三跟小妹一個個的落入情網,都跟咱們古家人的戀物癖有關,嘿——搞不好下一個就輪到你了。」古天磔發出怪笑,尋古傲鐸開心。

  想起小妹古緋喜歡鑽石,偷了顆稀世寶石後卯上警察老公狄瑟,最後兩人奔走天涯;老三古閻軾不能沒有女人,卻偏偏把女人物化到令人憎恨的地步,誰知還是得栽在自己買下來的葉水仙手裡;再說最近剛結婚的老大古厲蠩,則是為了競標一輛跑車而和大嫂溫沛晴結下了不解之緣。

  看來,他們古家的五兄妹正在走桃花運,而且是死桃花,走進去之後就出不來了,如今只剩自己和古傲鐸還是自由身,往後可得更加的小心謹慎,免得一時昏頭也跟著結婚。

  「你擔心你自己就夠了!兄弟。」古傲鐸拍了拍古天磔的肩。

  「哼,這種撲克牌遊戲沒意思,咱們來賭個大的吧!」古天磔露出一抹賊賊的笑容。

  「有什麼好提議?」

  「現在他們都結婚了,就剩我們兩個,我們就來賭時間吧!看誰先結婚就算輸,你說怎樣?!」古天磔摸著下顎,朝古傲鐸說道。

  「呵,這也能賭?!」他挑了挑眉。

  「怎麼,你怕了嗎?」

  「何妨,說說賭注吧?!」古傲鐸兩手一攤,準備接招。

  「一場世紀婚禮。」古天磔一笑,「誰先結婚,就欠對方一場世紀婚禮。要是你先結婚的話,我的婚禮就要由你一起包辦了。」

  「嘖,說到底你也想結婚!」古傲鐸不以為然地說。

  「連阿蠩這種只愛香車不愛美人的車狂都結婚了,想起來還真有點心癢癢的,現在是有你作陪,等到連你都只要女人不要兄弟時,我也要找個女人來陪了。」

  「哼,你慢慢等吧!向來都只有我古傲鐸坑人的份,要我為一個女人輸掉這一大筆錢,下輩子看看有沒有機會!」

  這時候行動電話響起,古傲鐸接起電話,古天磔饒富興味地看著他,彷彿在期待什麼似的。

  「嗯,好貨——先幫我跟對方聯絡,三天後我會到那裡。」

  古傲鐸切斷電話後,發覺古天磔探究的眼神,他拿起電話往他的頭上一敲。

  「唉,幹嘛打我!」古天磔揉揉頭頂。

  「沒空陪你了,我有事要忙,這趟出去,沒十天半個月不會回來,古門就交給你管啦!」古傲鐸看了看表上的日期,計算了一下出發的時間。

  「喂,老四!你要去哪?」見古傲鐸準備上樓,他緊張地追問。

  「柬埔寨。」古傲鐸走上樓,簡單地回話。

  「什麼?柬埔寨?古傲鐸,你不要命啦?!幹嘛去那種戰事頻繁的危險地方——喂——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裡有好東西,等我『撿』回來之後,再讓你看看我撿到的好貨。」話說完,古傲鐸便走進房裡開始收拾行李。

  「古傲鐸,你當心撿了個女人回來!」

  古天磔在樓下,將手圈在嘴前朝二樓喊,但回應他的卻是古傲鐸用力的甩門聲,「砰!」地打斷了他的揶揄叫喊。

  「嘖,甩我的門!不把我的警告當一回事,這場賭注,我看你是輸定了!」

  古天磔坐回沙發上,點了根煙,自言自語地咕噥著。

  柬埔寨?那種地方會有什麼寶貝?居然要去十天半個月?!唉!看來這些日子他得自己找些樂趣來排遣時間了。

  離開金邊市的渡船口,小船沿著河岸往目的地前進。

  沿岸掠過矮屋、糠棕樹、荒涼的田園及傾斜的草房,直到離開了市區,駛向寬闊無際的海平面,經過了三個小時的航程之後,船終於在漁村停靠休息。

  船靠岸後,所有的船客擁向岸邊,迅速的跳下船,擁向岸上排列有序的小販,購買一些飲料和吃食,形成一幅特殊的畫面。

  鄒苡彤拿起相機,拍下一張張美麗的景象後,深吸了一口氣,享受這神秘地區的獨特空氣,鹹鹹的海水味中,似乎還融合著一抹屬於當地陳年戰火的氣味,一抹她所追尋的味道。

  「小姐,要不要坐車?」一名柬埔寨男人伸手比劃著,並用一口生澀的英語,詢問她是否要坐車。

  鄒苡彤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先找間旅館休息之後,再進行她的工作。

  「好,麻煩你送我去附近的旅館,多少錢?」

  司機用手指比了個數字。

  「OK!」她向摩托車司機點了點頭,付了車資後,便坐上摩托車,往司機所介紹的旅館前去。

  她選擇了一間中價位的旅館,一夜三十塊美金上下,夠她在這裡過個十天半個月的。

  進入旅館之後,她先進浴室裡洗掉一身的風塵僕僕,讓身體能乾淨、舒適一些,然後她將行李箱的東西一一拿出來,開始整理此行主要的資料和工具。

  一個女孩子隻身來到這個荒僻的城市,誰都會好奇她來此的目的,然而這卻是她工作所必須的。

  她是學習空間規劃的,為了取得工作所需的資料,她常在世界各國遊走,而一些擁有獨特風格的國家,都成為她涉獵的目標。

  她拿出一張張委託友人幫她找來的攝影作品,一一的擺放在旅館的白色大床上,瀏覽著照片上撼動人心的圖片。

  如今照片上的景物就離她那麼近,她多希望此刻就能置身於照片中的地點,用感官來親身體驗那種生命與靈魂的交流。

  謎笑石像、歷史悠久的廊柱、弧面的屋頂與廟殿,那些景物正等待著她去揭開它們的神秘與美妙。

  這便是她此趟前來的目的,柬埔寨中一座被遺棄的死城——吳哥皇城。

  走進市集裡,古傲鐸皺著眉,街上擁擠的人潮和腳踏車穿梭其間,他和聯絡人約在胡志明市的一間餐廳門口,等待了半個小時,仍不見對方出現。

  他經過易容,喬裝成一名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就算是認識他的人也無法一眼辨視出來,在這種地方,他得學著保護自己,雖然這個城市已經脫離了戰爭,但治安仍是比台灣差上好幾倍。

  這趟前來,主要是為了收購一項龍城的遺跡,是當地人去龍城裡偷挖出來的。

  雖然古城的遺跡是受到保護的,不過,法令對他而言,並無任何約束的力量。

  他只知道,將買下的藝術品出售之後,能替他賺取一筆極豐厚的利潤,其他的,他並不在乎。

  況且有錢好辦事,他和越南官方的人,有著一定的交情,就算真出了紕漏,自然有人會在私底下助他一臂之力的。

  「到底還要不要做生意?!這地方的人都這麼不守時嗎?」他暗自咕噥著。

  「叔叔,錢——」一個小乞丐出現在他身邊,拉扯著他的衣角。

  「走開!」

  古傲鐸伸手一揮,將小孩推開。

  「叔叔,給我錢——」小孩抱住他的腳,不死心地說。

  古傲鐸再度皺眉,眉間的皺紋因易容而顯得緊繃。

  突然,一隻腳從中踹開了小孩,隨著一連串咒罵的越南話,小孩被踹到水溝旁,可憐兮兮的流著眼淚,手上仍拿著飯碗朝他乞討。

  古傲鐸看了那名留著滿腮鬍子的越南人一眼,他抿了抿唇,從口袋裡掏出了幾枚錢幣,想施捨給那個小乞丐。

  「別給他,你還有正事要辦,不是嗎?」大鬍子按住古傲鐸的手,又接著道:「除非你想被一群小乞丐包圍,什麼事都做不了。」

  古傲鐸看了大鬍子一眼,知道他便是自己等待了許久的中間人。

  「你那一腳踢的可不輕,總得給他一點醫藥費。」古傲鐸仍將那幾枚錢幣放到小乞丐碗裡。

  「快走吧!這些小乞丐最會呼朋引伴了。」大鬍子催促著他快走。

  古傲鐸看著那個小乞丐跪在原地一直磕頭,心裡不免興起一抹同情。

  跟著大鬍子走離了市集,古傲鐸停下了腳步,沒再跟他往前行去。

  「怎麼不走了?」

  大鬍子發現古傲鐸未跟上,他轉過頭盯著他。

  「我怎麼能相信你?」

  「呵——我都能相信你了,你又怎麼不能相信我?」大鬍子反問。

  「這地方我並不熟悉,誰知道你會把我帶去哪裡?!」古傲鐸防衛地道。

  「你的主人呢?他又為什麼不肯自己出來,傳聞中的古門四少是個年輕的男子,應該不是你這副模樣。」大鬍子打量著古傲鐸經過喬裝的老態容貌,顯得有些質疑地詢問。

  「只要有錢賺就好了,我的主人出不出現似乎並不是那麼重要吧?!」古傲鐸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回應。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還怕什麼?走吧!我們先搭機到柬埔寨,之後還得坐船才能到達目的地,這至少需要三個多小時的航程,再晚天色就暗了。」

  大鬍子說完,便轉頭領著古傲鐸往機場方向走去。

  在暹粒市落腳後,古傲鐸在大鬍子的安排下住進市裡最豪華的一間旅館,然後大鬍子只留下了一個電話號碼,便將他留在旅館裡,要他好好休息。

  他與古傲鐸約定在明早見面,那時他會帶古傲鐸前往目的地,並驗明貨樣。

  黃昏時,他從旅館裡走了出來,此刻的暹粒市別有一番獨特的風味,他在這個小城市裡閒晃著,突然看見一名東方女子,手裡拿著相機和小小的筆記本,一面拍照、一面素描,記錄著此地的風光。

  幾名兒童就在女郎的面前嬉鬧著,女郎看著他們遊戲,又忍不住拿起相機拍了幾張照片。

  誰知那幾個小孩似乎有意要作弄她,趁著她在拍照時,朝她迎面撞去。

  她一不小心被絆了一跤,手上的相機和背包拖累了她,讓她狼狽得站不起來。

  古傲鐸走向她的身邊,伸出手,順勢將她拉了起來。

  「你是當地人嗎?」

  古傲鐸帶著笑意,和善的問著。

  他顯少和女人搭訕,不過像她這麼美麗而清靈的女人,帶著些許獨特的不羈氣質,融合著風塵僕僕的韻味,著實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異地能遇見這樣迷人的女子,讓他忍不住想和她攀談。

  鄒苡彤睜著迷人的大眼,望了古傲鐸一眼,但卻只是朝他點了點頭,謝謝他的攙扶,然後不著痕跡的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回。

  「還是日本人?大陸人?」

  古傲鐸不放棄地又問。

  她又搖頭,然後對他回以淡漠的一笑。

  「你是啞巴?!」古傲鐸不死心地又問。

  「啊——呃——」

  一聽他這麼說,鄒苡彤索性朝他比手畫腳起來,東指西指的,故意讓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真的是啞巴?呃——這樣——我說,你是日本人或是大陸人?或是和我一樣來自台灣?」古傲鐸也把說話的速度放慢,跟著她開始東比西畫的。

  鄒苡彤看見他遲鈍的比畫著,忍不住露出微笑。

  這一笑令古傲鐸怔了一怔,除了為她獨特的美麗而失魂外,更惋惜老天奪走了她的聲音。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又換成英語,用更緩慢的速度對她說著。

  「唉……」

  鄒茲彤故作迷惑的望著他,眼前這個四十來歲的男子看起來有股成熟穩重的魅力,不過這樣的年紀對她來說是大了些。

  且她這一趟千里迢迢來到龍城,是為了工作,可不是為了追尋愛情而來。

  「你還是聽不懂。」

  古傲鐸忍不住皺眉,然後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名片,那是他目前落腳旅館的地址,他將名片塞進女郎的手裡。

  「這是我住的旅館。」他拿起筆,朝她的筆記本比劃著,「你住在哪裡?能不能——也告訴我?你可以用寫的。」

  他又一字一字小心翼翼地說著,深怕她不懂自己的意思。

  「呃——呃——」

  鄒以彤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喉嚨、又搖頭的,繼續裝傻。

  「還是不懂嗎?」

  他的眉頭又皺起來,他發誓這輩子從沒這麼懊惱過,而他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啞了的異國女子這麼認真?

  他索性拿起筆,在她的筆記本上寫下Where、adress幾個簡單的英文單字,希望她能看得懂。

  「嗯!」鄒苡彤又對他露出一笑,終於點了點頭。

  「老天,你終於看懂了!」古傲鐸呼了一口氣。

  鄒苡彤本來不想和這個老男人有任何交集的,不過她再不有所表示,這個老男人不知要纏她纏到什麼時候了。

  她索性將自己的旅館地址給了他,反正她隨時都可以搬走,他不見得一定找得到自己。

  「有空我去找你。」古傲鐸收下地址後,愉快地對她說。

  「嗯嗯——」

  鄒苡彤將背包背起,並將相機和筆記本收好之後,指著另一條路,表示自己要離開了。

  「你要回去了?」

  「呃……嗯……」她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頭。

  「要我陪你走一段路嗎?」

  「嗯嗯——」

  聽到古傲鐸這麼說,鄒苡彤這次反應迅速地用力搖手又搖頭。

  「嗯?這次你的反應倒是特別的快。」

  古傲鐸見她快速的反對動作,眸中掠過一抹懷疑。

  「呃……嗯……」

  鄒苡彤又開始東指西指,比出了一大堆的動作,她對手語的瞭解並不深入,不過大學時參加手語社,學了一些基礎的手語,現在拿來唬唬眼前這個老男人也足夠將他耍得團團轉了。

  「好了、好了,你別再比了,反正我也看不懂。」

  古傲鐸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制止她那一大串令人看不懂的手語。

  「嗯、嗯——」

  鄒苡彤又比了比另一條路的方向。

  「既然你打算自己回去,那我就不陪你了,這樣行了吧?」他順著她的意思,回問道。

  「嗯!」她點了點頭,將背包背好之後,往所指的方向走去。

  當她與老男人的距離愈拉愈遠後,她開始小跑步地逃離那個老男人的視線。

  古傲鐸見她倉皇離去的模樣,唇邊不禁逸出一抹淡笑,少有女人見了他就「落跑」的,也許是這副老態的裝扮讓那名女郎避之唯恐不及吧!

  等交易完成之後,他會回復原本的裝扮,再來與她見面。

  屆時,她的反應也許就不會如此,反而會迫不及待的想投入他的懷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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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8 02:15: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鄒苡彤繞了一大圈,避開了那個老男人的騷擾。

  然後她又回到原路,繼續她對暹粒市特殊建築物的探索。

  經過一個小時的巡禮後,她回到自己的旅館,當她往房間走去時,卻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她的房間門口,手上拿著字條似乎在核對什麼。

  她走到男人的身後,才要開口詢問對方的來意,聲音卻在看見男人回過頭時,梗在喉中。

  「呃……」她瞪著雙眸,看著這個男人。

  「你回來了。」古傲鐸露出善意的笑容。

  「嗯……呃……」

  她又不得不開始比手劃腳,詢問他的來意。

  「我就住在這間旅館附近,剛才我向服務台問了一下,才知道你住得離我這麼近,所以過來看看。」

  古傲鐸解釋著,其實他只是想確定這個女孩所給的住址是真是假。

  老實說,他不太信任她所給的地址,因為方才女孩臉上的表情似乎並不想將行蹤透露給他知道。

  「呃?」

  「喔,我倒忘了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古傲鐸摸了摸頭,又笑了。

  鄒苡彤見他一臉和善的樣子,對於他唐突的造訪,也比較沒那麼排斥了。

  不過,這個男人的年紀,都可以當她叔叔了,到底他一直纏著自己想做什麼?

  看見她打量的目光,古傲鐸低頭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裝扮,又想起自己喬裝的年齡,他又朝她露齒一笑。

  這身打扮肯定讓她懷疑自己的企圖,在事情尚未辦完之前,他還不打算表露自己的身份。

  「你別以為我是壞人。」他拿起自己準備好的紙筆,在字條上寫了幾個簡單而能表達自己意思的英文單字。

  「嗯。」

  鄒苡彤點了點頭,用微笑來回答一切。

  他不是壞人?那他想幹嘛?!

  追她嗎?呵,就算他不覺得自己的年紀太大,她對這種「老叩叩」的男人也不感興趣。

  「呃,因為你長得很像我甥女,所以看見你,就覺得格外的親切。」古傲鐸找了個藉口。

  「嗯?」她又裝出不懂的表情。

  「我用寫的好了。」古傲鐸寫著英文單字,又用手勢努力的表達他的意思,終於,她點了點頭。

  我該怎麼稱呼你?叔叔嗎?

  鄒苡彤在筆記上用寫的詢問他,卻看見男人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的表情,她忍不住在心裡悶笑。

  「呃——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叫我叔叔也沒關係。」古傲鐸口是心非地回道。

  這個單純的女孩,居然稱他是「叔叔」!

  以他的真實年紀,要她當自己的女人都不成問題,可現在他竟升格成「叔叔」了。

  鄒苡彤憋著笑,又拿起筆寫道——

  叔叔,你還有其他的事嗎?我很累,想進房休息了。

  「那——那我不打擾你了。」

  古傲鐸退了一步,讓她開門。

  鄒苡彤朝他揮了揮手,示意再見。

  看她準備關門,古傲鐸按住她置於門把上的手,忍不住又問。

  「如果我約你出來,你願意當我的嚮導嗎?我看你對這個城市似乎滿有研究的。」

  如果你不迷路,能帶叔叔到處逛逛也是我的榮幸。

  鄒苡彤仍不改對他的「尊敬之意」,她發覺每當自己寫到「叔叔」兩個字時,這個老男人的臉色就會微變,似乎對她的「尊敬」頗不以為然。

  「那就先謝謝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古傲鐸說完後,拉起她的手到唇邊輕輕一啄,而後禮貌地離開。

  看著他離開,鄒苡彤低下了頭,望著自己微溫的手背,被一個四十歲的老男人親吻,她怎麼會沒有感到怪異噁心,反而——

  有一股奇異的情緒在心頭蔓延開來。

  她是怎麼了?!

  難道來到異地,她的心也變得脆弱了?

  就連這種年紀的男人,居然也能讓她平靜無波的心起了漣漪?

  她伸手輕撫過臉蛋,微微的燥熱讓她心緒也跟著亂了起來。

  她迅速的關上房門,深怕再多望那個老男人一眼,便會失去理智……

  回到房內,古傲鐸撥了通電話回台灣。

  接電話的人是古天磔,聽見他揶揄的話,讓古傲鐸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古天磔的笑語仍然不斷。

  「嘿,什麼時候要回來?待不下去了吧?!很可惜,你看不到現在我身邊包圍了多少美麗的女人,享受著溫柔鄉,可真是快樂!」

  「你小心得到不該得的病!」

  聽了古天磔的話,又想到自己現在居然對一個啞女起了興趣;相較之下,他覺得自己大概是沒得選擇,才會為一個啞女失神。

  「放心吧,這些女人都是跟軾要來的,是最精挑細選的美人,身材一級棒、技巧又讓人銷魂,最重要的是——粉乾淨。」

  「那你慢慢享受吧!我現在正在修身養性,對那些歌舞聲色沒有興趣。」

  「我知道,你在那裡過得不太舒服,不過我還是得給你一個忠告,那邊可不比台灣,要小心注意衛生,你別一時壓抑不住,就隨便找個女人發洩,到時候——嘿!說不定就回不了台灣了。」

  「喂,你這傢伙這樣詛咒兄弟的?!」

  古傲鐸翻了翻白眼。但古天磔的警告,卻又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啞巴,她——白白淨淨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不詛咒,不詛咒,我還得每天祈禱你快點遇上心上人……」古天磔頓了頓,「還記得我們那個賭約吧?!」

  「當然記得。」他抿了抿唇,低應了一聲。

  「別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我知道人在異地,心靈一定會特別的空虛孤寂,也特別容易受到感動,你可得好好的把持住呀!別說我沒提醒你喔!」

  「嘖,真懷疑你是不是我的兄弟,人在遠地思故鄉,本來還想打通電話找尋一點溫馨的親情,沒想到你——」

  「我很關心你啊!」

  古天磔打斷了他的話,聲音也變得可憐兮兮的。

  「懶得跟你說!大哥他們回國了嗎?」

  「還沒耶!全部的人都沒回來,連你也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多可憐啊。」

  「少在那裝模作樣,有一堆女人陪著你還不夠?古天磔,你小心別縱慾過度了。」古傲鐸諷刺道。

  「嫉妒啦?!嫉妒就快回來呀!別這麼努力賺錢,古傲鐸,你的財產夠你活十輩子了。」

  「沒人會嫌錢多的。」

  「說真的,那地方不太安全,治安又差,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古天磔收斂了玩笑的態度,認真的說著。

  「總算說了句人話,不枉我花了那麼多電話費。」

  古天磔雖然在古家排行老二,但是卻不若大哥古厲蠩的沉穩內斂,他遊戲人生,凡事只求快樂,加上油嘴滑舌的,女人常被他的甜言蜜語哄得心花怒放,以為自己是古天磔的最愛,其實,他愛的不是那些女人,而是一幅幅名貴的畫作。

  女人對他而言並不具任何特殊的意義。

  「好啦!你要是這麼想我的話就快點回來吧。」

  「事情辦完就會回去了。」

  古傲鐸搖了搖頭,這個古天磔居然把他當女人來哄,真是惡習難改。

  「古傲鐸,你快回來,我有好東西讓你看喔!」他又神秘兮兮的說。

  「什麼東西?」

  「一幅好美、好美的畫。」古天磔說著,連聲音都變得夢幻了。

  「又是畫,你清醒一點吧!喜歡畫裡的東西是很不切實際的。」

  「這次不一樣,我決定這輩子不結婚了,我已經為這幅畫裡的女人深深著迷了!」

  「你發神經了你。」一提到畫,古傲鐸就覺得自己和古天磔沒辦法溝通。

  「反正你快點回來,等你看到這幅畫之後,就不會覺得我在發神經了。」

  「好啦!長途電話,不再跟你鬼扯了,bye!」

  「喂,古傲鐸等等,我還沒說——」

  古傲鐸不等古天磔說完,便逕自掛上了電話,省得又聽古天磔為了一幅畫發瘋。

  因為只要一提到畫作,古天磔就會陷入瘋狂狀態,話題源源不絕,怎麼也沒辦法打斷。

  所以他應付的方法,就是趁他還沒打開話匣子之前,先下手為強,斷了他的話,就不必浪費時間忍受他的喋喋不休了!

  隔日清晨,天色才剛朦朦亮,大鬍子便出現在他的門口。

  古傲鐸打了個呵欠,故作一臉倦意的打開了房門。

  「早點出發,我們的行蹤比較不容易被人發現。」

  古傲鐸又再度打了呵欠,揉了揉眼角。

  「你很累嗎?」大鬍子皺著眉問道。

  「年輕小伙子,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身體是禁不起太大折騰的。」古傲鐸又輕咳了一聲,加重效果。

  「四十幾歲的男人正值壯年,我看你得多鍛煉身體才是。」大鬍子抿了抿唇,對古傲鐸的話頗不以為然。

  「所以古門才會派我來出這趟任務啊!」古傲鐸又輕咳了一聲,以減低大鬍子對他的防備。

  「該走了吧!」大鬍子不耐煩地催促。

  「能不能再等我上個廁所?」

  「嘖,你真的很煩!快去吧!」

  古傲鐸進了廁所裡,又故意拖拖拉拉的,想磨光大鬍子的耐性,直到他不耐煩的用手敲打著牆壁,他才從廁所裡走出來。

  「可以走了。」古傲鐸的眸中閃過一絲作弄的笑意。

  「對了!古四少有讓你把錢帶過來吧?!我們這裡的人,可是要見到現金才肯做事,沒有現金,貨自然也拿不到。」

  「我想先看看貨樣,如果滿意了,我會通知我家主人,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以古門的信譽,不會賴帳的。」

  「我相信古門的人,不過——倒是不怎麼相信你。」大鬍子挑了挑眉,斜睨著他。

  「我家主人都能相信我了,你們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古傲鐸不想太早攤出底牌,和這些人交易,小心謹慎一點是不會錯的,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拿了錢之後,在背後捅他一刀?

  「……」大鬍子沒說話,仍在思索。

  「喂,走不走?你剛不是說太晚出發,會引起閒雜人等的注意?怎麼還不快點走?」古傲鐸走出房間,催促道。

  「要不是你剛才拖拖拉拉的,我們現在已經在車上了。」大鬍子咕噥地抱怨道。

  見古傲鐸恍若未聞的直往前走,大鬍子忍不住又低咒了幾句,然後替他關上房門,追上他的腳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進入吳哥皇城後,古傲鐸的每一個步伐顯得更加小心,這座廢墟般的死城,勾動著人類心底最深處的情緒。

  一種對它的戰慄和崇敬,自心底油然而生,就連大鬍子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這裡有一條秘道,你跟著我走,我們的人在裡頭等著。」大鬍子領著他往一條狹窄的巷子走去。

  那條巷子幾乎只有一個人的側身那麼寬,他們倆在行經石壁時,完全是橫著走進去的,在峭壁巖崖中,只有從頂端照下的一絲光亮,可勉強辨視路徑。陰冷的氣流在窄巷中流竄,令人渾身發毛。

  「這裡面烏漆抹黑的,你們是去哪找來這條秘道?」古傲鐸忍不住滿肚子的好奇。

  「少說廢話,只管跟著我走就是了。」

  「你們把貨藏在裡面?這麼窄的小巷,如何運得進來?」古傲鐸想想,覺得不對勁,停住了腳步。

  「進去之後還會有其他的秘道,這裡只是入口而已。」

  「我在外面連個聯絡人都沒有,要是在這裡被你們謀害,誰會曉得我的生死?」

  「難道你怕了不成?」大鬍子轉過頭,睨了他一眼。

  「怕!怎麼會不怕?!我雖然是替古門做事,不過可沒打算為了古門而把自己的命給搞丟了。」古傲鐸理所當然地說道。

  「古四少怎會養你這麼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大鬍子冷嗤了一聲。

  「誰不怕死啊?!」古傲鐸刻意誇張地回道。

  「怕死的就乾脆別來了!」大鬍子不屑地應道。

  「呵,我敢跟進來自然有我的理由,現在我身上可是一毛錢也沒有,若想要交易完成,你們還是得待我客氣一點!」

  「既然如此,你還擔心什麼?」古門怎麼會有這樣孬種的人?大鬍子對古傲鐸更沒有好感了。

  「我只是想讓你們明白,最好別隨便跟古門耍花樣,得罪了古門,就等於是逼死你們自己。」古傲鐸警告地說。

  「哼,別說大話!買主可不是只有古四少。」

  「是這樣嗎?你我都心知肚明,唯有賣給古門,你們才能得到最豐厚的利潤,而且,對你們而言,這才是最安全的銷贓管道!」

  「你的安全絕對沒有問題。在交易完成之前,我們的人不會跟錢過不去的。」大鬍子允下了承諾。

  「我就等你這句話,繼續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們偷挖來的寶貝了。」

  古傲鐸吹了聲口哨,要大鬍子繼續前進。

  在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之後,古傲鐸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下來。

  古傲鐸說這些話,主要是想讓他們知道,彼此的立基點在哪裡,希望這些柬埔寨人能遵守商業信用,最好別出爾反爾的跟他耍花樣。

  「你倒是挺狡猾的嘛,我現在終於明白,古四少先派你來接洽的原因了。」

  大鬍子說完後,轉過身領著古傲鐸繼續向前走去。

  不過,他的眸光卻在轉身的同時,流露出一抹邪意,他們柬幫的人豈是讓人隨意威脅的?!

  這個老男人也未免太不清楚自己的處境了!

  整座吳哥皇城一共有六百多座建築物。

  若要一日日的逛,也要逛上數日,才能欣賞完畢,更何況她還得隨時做筆記,並拍攝下這數百座建築物在藝術與空間的交錯之美,所以,要在預定的時間內勘視完所有的建築,就必須花費許多的精力與時間。

  她已替自己訂好了工作時間表,希望自己能照著預定的計劃來執行。

  今天,她起了個大早,整理完畢後,便從小城出發,經過了短暫的車程後,她終於來到了這塊夢寐以久的土地——吳哥皇城。

  鄒以彤手裡拿著望遠鏡,往龍城的高點攀爬而上,想先大略的瞭解整個地形情勢,然後再進行細部的拍攝動作。

  然而,當她攀上石梯的高處,拿起望遠鏡掃掠整個地形時,卻看見了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往一處小徑的方向走去。

  這時候天色還早,整座龍城中緲無人煙,這使得兩個男人的行蹤更顯得詭譎而小心翼翼。

  她將望遠鏡調到了最近的距離,卻赫然發現,昨晚的那位「叔叔」竟出現在她的鏡頭中。

  她微微一震,揉了揉眼,再仔細的往鏡頭裡看,確定了自己並沒有眼花,更加肯定那兩個男人的其中一人,就是昨晚那位糾纏著她不放的「叔叔」。

  他來這裡做什麼?

  當這個疑問才剛浮現在她的腦海中,那人卻已從她的鏡頭裡消失不見了。

  「怪了!怎麼一晃眼就不見了?」她咕噥道。

  她的猶豫沒有維持多久,就在兩個男人同時消失時,她拿起筆,記下了他們消失的地點,然後她急匆匆地跑下石梯,往他們兩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心裡的好奇趨使她前往一探究竟,但她卻沒料到,就在她為了滿足好奇的同時,這趟旅程也埋下了潛藏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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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8 02:15:4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進了石窟,古傲鐸跟著大鬍子往殿堂的中央走去。

  石窟的牆壁上,有著許多雕工細膩的天女漫舞浮雕,古意而富有特色的建築,彷彿將時空遷移回千年前繁華的龍城。

  殿堂的中央是一座架高的基台,基台上坐著一個男人,他只有一隻眼睛,但眸光卻透露出他的邪佞和狂霸,像是個主宰一切的王,彷彿掌控了這裡的所有靈魂。

  古傲鐸知道這就是賣方的首領,更知道自己隻身來此的危險,這些傢伙都是要錢不要命的,如果不是憑恃著自己的古門背景及擁有的資源,要跟這些人打交道,實在不是平常人敢做的。

  「為什麼你的主子不肯親自出面?」男人微瞇起眼,彷彿要透視古傲鐸一般。

  「我先替四少來驗貨,時候到了,他自然會出現。」

  「錢呢?」男人只關心這一點。

  「和古門做生意,不會讓你吃虧的。」古傲鐸從容不迫的回道。

  「你該知道我們是認錢不認人的,你最好別跟我耍花樣。」

  「廢話少說,先把貨拿出來看看吧!我都還沒見著貨,肯不肯買還是個問題,哪輪得到你們討價還價?」古傲鐸的臉色一沉。

  「我保證古四少絕對會喜歡。」

  獨眼人兩手一拍,石穴的一側隨即出現五六個人推運出一座基台,拉下紅幕後,展現在面前的是一座神像。

  神像的石面上,有因年代久遠而被侵蝕的風霜,它臉上的表情是冷僻而肅靜的,彷彿在不滿著自己經年累月辛苦的看顧著這座皇城,到最終卻淪為被出賣的貨品。

  古傲鐸一寸寸仔細的凝望著眼前令人屏息的藝術品,不由得發出讚賞的聲音。

  「還滿意吧?」獨眼人詢問,但他的語氣卻顯露出極大的自信。

  「可以。」古傲鐸伸手撫觸著石面,點了點頭。

  他雖懂得鑒賞藝術品,但並不貪戀,此刻他腦子裡想的,儘是這座神像背後的價值了。

  「撤。」獨眼人一揮手,石像再度被推回石穴內。

  「五百萬美金。」古傲鐸直接說了個數字。

  獨眼人一笑,「你有權力決定價錢?古門果然大方。」

  「古四少讓我來這裡,就是將所有的權力都交付給我,這是最高價了,我想,你不可能遇到出得起更好價錢的買主了。」

  「我知道我沒有找錯人。」獨眼人滿意地一笑。

  之前也曾交涉過一些買主,的確以古門所出的價碼最高,而將貨品賣給古門也是最安全的一條管道。

  「既然你對這個數目也很滿意,那麼這筆交易就算達成?」古傲鐸有自信地問道。

  「祝我們合作愉快!這兩天,我會派人將神像送去你指定的地點,至於錢的方面,我希望你能——」

  「老闆,有人闖進石窟!」

  突然一抹急促的通報聲從入口傳了進來。

  所有人的反應和動作快得令古傲鐸措手不及,才想撤退,他的手臂便被獨眼人的手下架住,並上了堅固的鐵銬,下一秒,他已被扣鎖在石壁上。

  「該死的!這是你們對待買主的方式嗎?」古傲鐸掙扎咆哮道。

  「哼!這個石窟極為隱蔽,為什麼會有人闖進來?!難道不是你們古門在耍花樣?」獨眼人睨著那隻眼睛,望向古傲鐸。

  「老闆,那個闖入者是個女人!」底下一名小嘍囉又報告道。

  「女人?」獨眼人挑了挑眉,又道:「帶她上來!」

  「是!」

  幾分鐘後,一個渾身虛軟的女人垂著雙腿,被架進了殿堂中央,她被扔在石地上,黑髮凌亂地披散在她的身上。

  古傲鐸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心臟不禁微微的揪緊。

  是那個啞女!

  她來這裡幹什麼?她跟蹤他進來嗎?她為什麼要跟蹤自己?

  「把她弄醒!」獨眼人命令道。

  一桶冷水朝鄒以彤的臉潑灑下來,她的身體微微一顫,蜷縮成蝦米狀的護住自己的身體,當她抬眸時,已完全分辨不清眼前的狀況了。

  鄒以彤怔忡地望向前方,五、六名男人圍在她的身邊,正前面基台上坐了一個陰鷙的男人,他只有一隻眼睛,冷硬的臉孔猙獰而危險。

  而那位「叔叔」則被架在一旁,當他的眼神接觸到自己時,似乎流露一抹驚愕,但又迅速轉為漠然。

  「把這女人看清楚,她是你們古門的人嗎?」獨眼人質問著古傲鐸。

  「不是!」古傲鐸直截了當地否認。

  他實在不明白,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跟他進石窟做什麼?!現在他除了要擔心自己之外,還必須擔心這個女人接下來的下場。

  「說!你是怎麼進入石窟的?」獨眼人冷然的逼問。

  「啊——」長髮被人狠狠地揪起,鄒苡彤只能無助的泛出呻吟。

  「放開她,她不會說話,你問也沒用!」古傲鐸制止道。

  「不會說話?你剛才說她不是古門的人,但你卻知道她是個啞巴?!哼,又在耍我!我最討厭人耍我!」

  獨眼人一握拳,關節處發出喀喀的響音。

  「她雖不是古門的人,但我認識她。」古傲鐸的眼神閃過一絲緊張。

  「這麼說,她是你的人了?!」獨眼人的唇瓣勾勒出一抹微笑,等待著古傲鐸的回應。

  「……」古傲鐸不肯正面回答,只是冷冷地睨著獨眼人。

  獨眼人從基台上走了下來,來到了鄒苡彤的面前,他微彎下身體,用手指勾起鄒苡彤的下顎,欲親吻她的唇瓣,鄒苡彤憎厭的撇開了臉,掙扎著想推開眼前這個醜陋的獨眼怪。

  「個性還挺倔的,我喜歡!」獨眼人用力扣住她的下巴,幾乎要將她美麗的下顎給捏碎。

  「啊——呃——」鄒苡彤不敢說話,只能抗拒地尖叫著。

  「放手!是,她是我的人,要是你還想做這筆生意的話,就放開她,聽見沒有?!」古傲鐸喝止道。

  不忍見荏弱的她受到欺凌,他不得不挺身而出,然而,他也明白這樣的表態,讓自己陷入了危險,因為他讓對方揪到了自己的弱點。

  「哼,早說不就好了!」獨眼人冷笑道:「瞧你緊張的模樣,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麼了不得的?」

  他話才說完,便一把拎起跪伏在地上的鄒苡彤,強硬的將她摟進懷裡,粗暴的吻著她,是在挑戰古傲鐸的耐性。

  他從鄒苡彤的頸子一路向下吻著,並涮地一聲撕扯開她的上衣。

  「夠了!獨眼人,不准你再碰她分毫!聽見沒?!」古傲鐸狂暴的怒吼。

  「哈哈哈——」獨眼人將鄒苡彤一把推進屬下的懷裡,「把她關進籠子裡。」

  「是!」那些部屬領命之後,便將鄒苡彤帶了進去。

  獨眼人親自替古傲鐸解開了鎖鏈,還給他自由,並刻意必恭必敬的行了個禮。

  「真是太失禮了,我的屬下居然對你這麼不客氣。」逮到了古傲鐸的弱點,獨眼人的語氣更加挑釁。

  「少在那裡惺惺作態!你要把她帶去哪裡?說!」古傲鐸重拾自由後,氣極的一把拎起了獨眼人的衣襟。

  「她誤闖了禁地,就不能再出去!現在,她是我的。」

  古傲鐸鬆了手,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一下自己的情緒。衝動不能解決問題,他知道這些人要的只是錢而已。

  「說吧!你要什麼?」他冷然的問。

  「早這麼辦不就好了,什麼事都好談的,一千萬美金!換這個女人和神像。」

  「你……」真是獅子大開口。

  該死,居然要他古傲鐸為了一個女人,多花五百萬美金。這趟交易,他是虧大了!

  「同意嗎?要是你沒辦法決定,這女人就讓我留下了,她長得倒是不錯,賣去當女奴或妓女,應該也能得到不少錢。」

  古傲鐸咬牙道,「就一千萬美金!什麼時候放人?」

  「等你把錢匯進我的戶頭之後,我自然會把貨和女人安全送達。」

  「該死!」古傲鐸又不由得詛咒,「我怎麼能相信你?!」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咱們就別談了,你隨時可以走。」獨眼人聳了聳肩,兩手一攤。

  「我警告你,不准動那個女人,如果你敢傷她一根毫髮,古門絕不會善罷甘休!」古傲鐸嚴正的警告著。

  「放心,我們不會蠢到和古門為敵。這一次大家合作愉快,下次才有機會再往來。」獨眼人整理了一下古傲鐸的衣領,替他拍掉肩上的塵屑。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古傲鐸冷冷的說完,轉身走出了殿堂。

  「來人,送客!」獨眼人故作客氣地吩咐。

  「是!」大鬍子迅速地跟在古傲鐸的身後,護送他走出石窟。

  鄒苡彤被關進一個近似「狗籠」的牢裡,她覺得自己的人格尊嚴已完全被抹殺,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那位「叔叔」身上,倘若連他都棄她於不顧,這輩子,她恐怕再也回不了台灣,無法再與自己的親人見面了。

  在這裡,她根本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繫,如果他們真要了她的命,大概也不會有人發現鄒苡彤已然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從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愈來愈大,鏗鏗鏘鏘的軍鞋在石地上磨擦的聲響,每踩一步,就讓人的心臟跟著揪擰了一下。

  聽著危險的腳步聲不斷逼近,但她卻只能無助的捉緊鐵籠的鋼條,強迫自己勇敢的去面對可能發生的一切。

  不一會兒,三個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居中的是剛才在殿堂上的獨眼人,她猜另外兩名應該是他的手下,獨眼人拿了一根鐵條穿進籠子裡,硬是將她的下顎勾了起來。

  「剛才沒仔細看你,沒想到你的樣子還真長得不錯——」

  「拿開!」她不自覺的開口抗拒著並伸手企圖撥開那根鐵條。

  「拿開?」獨眼人挑高了眉。

  「放我出去!讓我離開這裡!在你們的眼中還有法律嗎?」鄒苡彤早忘了裝啞,氣極地咒罵著。

  「你根本不是啞巴!」

  「……」鄒苡彤瞪視著獨眼人,緊咬住了唇。

  「沒想到連古門的人也被你給騙了,我就說,這世上女人是最不值得信任的動物。」獨眼人抿唇一笑。

  「放我走,放我走!聽見沒有?!」鄒苡彤用力地搖晃著鐵欄。

  「我怎麼可能放你走?你知道嗎?古門的人願意花五百萬美金贖你出去,你的身價可比我手上的貨品還要值錢呢!」

  「五百萬美金!」鄒苡彤不敢置信的喊道。

  「想不到吧?!想不到一個啞巴也能賣到這麼高的價錢。」獨眼人嘲謔地笑道。

  鄒苡彤愣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到那位「叔叔」居然肯花五百萬美金贖她!她甚至以為,那位「叔叔」棄她不顧了。

  「我和他根本不熟,你憑什麼認為他一定會再回來救我?」

  「哼,你要是看見他為你緊張的程度,就會知道他一定會再回來救你。」獨眼人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不過,要是他不回來也沒關係,瞧你長得一副水嫩誘人的模樣,隨便賣給當地的富豪也能得到不錯的價錢。」

  「你——」

  老天,她究竟誤入了什麼樣的陷阱,居然讓人當成了貨物買賣。

  「你也別太驚慌,只要古門在約定的時間內將錢送達,你就能毫髮無傷的離開這裡,可是如果他反悔的話——你就只好自求多福吧!」

  「不!你不能這麼做。」鄒苡彤又開始搖晃著鐵欄。

  「哈哈——乖乖的套這籠子裡,等待你的王子來救你出去吧,美人。」

  獨眼人狂佞的笑著,不顧身後鄒苡彤的叫嚷聲,走出了囚室。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鄒苡彤絕望的坐了下來,覺得未來彷彿已全毀在自己的手裡,如果她不那麼好奇,就不會跟著那個男人進入石窟,更不會像隻狗似的被關在此地。

  現下,她只有兩條路,一是讓獨眼人將她賣給陌生的男人,毀掉她所有的一切;另一條則是等待那個「叔叔」的救援,然而,她卻必須積欠他一筆窮此一生也無法償還的債務。

  兩條路,都是絕路!

  她怎會將自己的命運,推向如此的境地?

  將現金支票轉進了大鬍子給他的帳戶,古傲鐸便在被監控的情況下,上了飛往台灣的飛機。

  坐在頭等艙裡,他不停的詛咒著,希望借由一連串的咒罵,讓自己焦躁不安的心情能夠平靜下來。

  原本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進行的很順利,只要那個啞巴女人不出來,他絕不會落到這樣進退無路的地步。

  他古傲鐸這次才是慘遭滑鐵盧了!

  從他踏入銷贓這一行,憑著他的智慧和古門的背景,他掌控了最好、最豐富的資源,才得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打敗了許多的敵人和競爭者,成為最大的黑市銷贓首腦,從沒有人敢和他作對。

  沒想到,這一回他卻敗得這麼慘,向來都是勝利者的他,竟也嘗到了失敗的滋味,簡直是將他從雲端踹入了地獄。

  而這一切,全是那個啞巴女人造成的。

  如果她是古門的人,犯了這樣的錯,沒有小誡,也要有大懲予以處罰。

  但是現在,他卻連她是生是死都不曉得。

  付了一千萬美金,貨沒拿到,連人也保不住!

  搞得這般狼狽回到台灣,要是讓古天磔給知道了,鐵定會笑掉他的大牙,這種莫大的恥辱,叫他如何嚥得下?

  「古傲鐸,這下子你輸定了!」

  才走進古門的大廳,耳朵裡就傳來古天磔那幸災樂禍的聲音,讓古傲鐸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已經吃了一頓悶虧,一回到家裡,就聽見「輸」這個字,簡直是踩到了他的痛處,古傲鐸冷著一張臉,「你能不能閉嘴?!你的聲音簡直比烏鴉在叫還要難聽!」

  「烏鴉?不會吧?!前幾天我帶著手下去軾的酒店唱歌時,那些美女們還衝著我直叫『歌神』咧!」

  「軾酒店裡的女人真是愈來愈訓練有術了,什麼謊話都說得出來!」

  古傲鐸冷哼了一聲,然後整個人跌坐到沙發裡,無力的用手輕揉了揉眉心。

  「喂,古傲鐸,你這麼說就太沒意思了。」古天磔窩到他的身邊,伸手搭住古傲鐸的肩膀。

  「別碰我,煩死了!」

  古傲鐸伸手一撥,身體微微一側,向旁邊挪了一寸,和古天磔保持距離。

  此刻他的心情真的是煩躁到極點,除了鬱悶自己被坑了一千萬美金外,心底仍不時擔心著那個啞女的安危。

  「古傲鐸,你別以為裝酷就可以把咱們之前的賭注不當一回事!我可沒那麼容易放過你。」古天磔旋即又拎起古傲鐸胸前的領子,睨瞪著他。

  「賭注?!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只記得賭。」他惱火道。

  「喂,你別想賴!再賴就不像了。」古天磔站了起來,在客廳裡左右踱步,斜睨著古傲鐸。

  「你看什麼看?有話直說,不要跟我拐彎抹角的,你知道我最討厭這樣的——」

  「好好,你再裝嘛,古傲鐸!人還沒回到台灣、腳也還沒踏進古家,女人就先送上門了,你可真是厲害!」

  「什麼女人?!」他聽得滿腹狐疑,但心裡卻似乎隱隱的浮現出答案。

  「一個留著長髮的美麗女人,她被關在籠子裡,在今天一早送到咱們古家門口,指名要你古傲鐸簽收,你這趟到柬埔寨的主要目的該不會是去找未來老婆吧?」

  「古天磔,你在胡扯什麼?什麼女人?哪裡來的女人?!」該不會是那個啞女吧?古傲鐸愈想愈覺得有可能。

  「你還裝傻,不信的話你去後院看!那個女人還關在籠子裡。」

  「還在籠子裡?!該死的!她是人啊,你居然這樣關著她!古天磔,你這個驢蛋。」古傲鐸邊詛咒邊衝向後院。

  「那是你的東西,我是尊敬你才不敢動她——喂——」

  看著古傲鐸匆促而緊張的往後院直奔,古天磔亦迅速尾隨而去。

  一到了後院,古傲鐸就看到那個披散著長髮,嘴裡緊咬著一個硬麵包的啞女。鄒苡彤一看到古傲鐸,即吐掉麵包,開始激動地搖晃著鐵籠。

  「呃——啊——」

  「鑰匙呢?」古傲鐸瞪著古天磔,見他站在原地發愣,他忍不住放聲咆哮,「鑰匙呢!沒有鑰匙嗎?!我要能打開這個籠子的鑰匙!」

  「哦——噢有!」古天磔連忙衝向屋裡,拿了鑰匙又衝回後院。

  將鑰匙塞進古傲鐸的手裡後,古天磔馬上躲到一旁去,看著古傲鐸怒氣騰騰的模樣。

  跟這老四做了二十幾年的兄弟,他可從沒見過古傲鐸為了一個女人氣成這副模樣,急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還對他這個好兄弟大呼小叫的,簡直是太可怕了!

  看著古傲鐸邊踹邊扯的將籠門打開,然後將裡頭惶亂失魂的女人抱了出來,緊緊地摟入懷裡。

  「別怕了,有我在,那些人沒對你怎樣吧?!」

  鄒苡彤失神地望著眼前的男人,無力的搖了搖頭。

  「沒事就好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古傲鐸頓時釋去了心頭的重擔。看見啞女平安的出現在古門,他覺得,就算要他再多損失一千萬美金,他也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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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8 02:16:2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雖然已離開了囚禁她數日的牢籠,但鄒苡彤仍無法完全抹去心底的恐懼,她睜著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眸,看著週遭的環境,雖然被古傲鐸摟在懷裡,但她對自己此刻的處境依然感到極度的不安。

  「別怕,你已經安全了。」

  感覺到她還在自己的懷裡微微顫抖著,古傲鐸摟著她,安撫著她的情緒。

  「嗯——」她咬著唇,抬眸看著古傲鐸。

  這張臉龐看起來極為熟識,但她卻無法從腦海中搜尋出印象。

  「認不出我了嗎?」古傲鐸極自然地撥弄著她的髮絲問道。

  「呃……」她不敢開口,深怕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望著眼前的男人好一會兒,才從他的五官中看出了端倪,他竟是那位「叔叔」,那個四十幾歲的男人,他怎會變得如此年輕?

  「之前的我是經過易容的,易容——你懂嗎?」他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比畫著。

  「呃……嗯…」她想開口說話,卻突然想起自己先前在他面前的裝啞,又將到了喉頭的話嚥了回去。

  她只好以點頭代替回答。

  「你可以暫時留在這裡,這裡十分安全。」古傲鐸又道。

  鄒苡彤點點頭,她拉起他的手,在他的掌上寫字。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謝謝你……

  「我從不輕易幫助人,你得記著,欠我的必須償還。」古傲鐸勾起她的下顎,在她的唇邊輕喃。

  「呃?」

  她睜著迷惘的眼眸,看著他,想問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但她不能開口說話,只好將所有的疑問壓下。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他神色一斂,拉著她站了起來,「你先進房去洗個澡,整理一下,應該會舒服一點。」他佔有地摟著她的腰,對著她半命令的說著。

  一個花了五百萬美金救出來的女人,他已私心的將她認作是自己的所有物,是屬於他的東西,他有權利予取予求,但他不想讓自己的急切嚇到她,她才剛來到一個新的環境,他會給她時間去適應。

  清洗完畢後,鄒苡彤穿著浴袍走出浴室,古傲鐸正好推門走進房間。

  他的眼神停駐在她浴袍領口幾秒鐘,他熾熱的眸光,讓她不自在的用手拉了拉微敞的領口。

  「呃——」她指了指古傲鐸手上的衣服。

  「這是我小妹的衣服,你試穿看看尺寸合不合適。」古傲鐸將衣服遞到她的面前,「明天我再叫人替你準備新的衣服。」

  「嗯。」鄒苡彤點了點頭,將衣服接下。

  「換好衣服之後到樓下來,食物已經準備好了,我想,你應該也餓了好幾天吧?」他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寫了幾個英文單字。

  鄒苡彤又點了點頭。

  拿著衣服,她看著他,以為他會走出房間,但沒想到他卻一直站在原地,盯著她看。

  「呃——」她指了指房門口,示意他離開。

  「你怕我看嗎?」

  古傲鐸走向前,看著她猶如凝脂般的雪白肌膚,他忍不住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鄒苡彤掙扎著想後退,但他卻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讓她跌入他的懷中。

  他的鼻息靠近她的頸邊,汲取著她頸邊的香氣,他溫熱的呼吸讓她的頸邊感到有點癢,她別開臉,試著躲避他的接近。

  「你遲早會是我的人,有什麼好怕的?」

  「嗯……」她搖頭,推阻著他的胸膛。

  古傲鐸低下頭,眸光變得熾熱,她的掙扎使得浴泡在無意間敞開,他一手握住了她的後頸,一手按住她的腰部,讓她貼近自己的身體。

  他的逼迫讓鄒苡彤瞠目結舌,她想開口說不,可偏偏不行。

  現在她才發現偽裝成一個啞巴有多麼難受,她只能用眼神和動作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但古傲鐸的力氣大了她許多,她的掙扎對他而言根本無足輕重。

  「在柬埔寨看見你時,我就想這麼做了。」

  他話才說完,便撥開了她的衣襟,將大手探進她的浴袍中,握住了她的乳房。

  她的柔軟飽滿,讓古傲鐸滿意的勾起一抹笑容。

  「啊——呃——」她拚命搖頭,死命的咬住下唇。

  「真沒想到,這一趟去柬埔寨的確是撿到了一樣寶貝。」

  「嗯——」她怯憐憐地望著他。

  「知道嗎?既然你來到古門,我就不會讓你離開了。」他的手指眷戀的勾劃著她的臉龐。

  他俯下頭,輕吻著她雪白的胸脯,品嚐著她的馨香。

  鄒苡彤想拉緊自己的衣襟,但他一個使勁,將她的衣袍扯至腰際,她反抗著、推拒著,但他卻發狂似的將她往身後的床壓下,讓她跌入柔軟的床鋪中。

  「呃——」她哀吟,狂亂的搖著頭。

  「在你的身上,我損失了太多,你可知道我要的回報是什麼?」

  他危險的眸光在在顯露了他的意圖,是男人對女人的慾望與侵略。

  「我想,你應該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鄒苡彤只是無助地揪著身旁的被單,害怕的看著古傲鐸,深怕他會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你不必這麼怕我,我不強暴女人,時間還有很多,而我並不介意等待。」

  古傲鐸半跪著,摟著她的腰,並替她拉上了浴袍,撥開她微亂的髮絲。

  他從不強迫女人,他要她心甘情願的臣服在他的身下,而不是以現在這副恐懼的模樣。

  話說完後,他下了床,對她露出一笑,泰然自若地離開了房間,留下鄒苡彤獨自一人。

  當古傲鐸一踏出房門,鄒苡彤迅速跳下床,關上房門,並上鎖,她的身體虛軟無力地倚靠在門板上,呼吸了好幾口氣,努力平穩住自己紊亂的氣息。

  他說他不會讓她離開,甚至要她償還他的損失,而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往後,她該如何應付?該如何躲掉他狂鷙的侵略?

  看著砰然合上的房門,古傲鐸搖了搖頭,唇邊露出淡淡的一笑。

  這小女人的羞澀觸動了他最細微的神經,雖然她不會說話,但光是看著她羞怯誘人的模樣,就足夠讓他動心了,不過花了他五百萬美金,實在是貴了一點。

  至於她是否值得那麼高的價錢,恐怕還得在他驗明正身之後,才會曉得。

  「咱們的古四少動情嘍!」

  才走入大廳,古天磔便活像只蒼蠅似的,出現在古傲鐸的身邊兜著圈子。

  「少煩人了!你不去欣賞你買來的那些畫,閒在這兒幹嘛?」

  「有時候,現成的戲比畫還好看哩!」古天磔詭笑著。

  「你在胡說什麼?」古傲鐸走到吧檯旁倒了杯酒。

  「嘿——我說什麼,你心知肚明。」

  「神經。」

  「古傲鐸,我看你也要跟著他們一起頭昏了,小心呀!」古天磔邊說也替自己斟了杯酒。

  「古天磔你話中有話,到底想暗示什麼?」古傲鐸啜了口酒,反問道。

  「裡頭那個女人啊,你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很認真、很細心、很溫柔、很——渴望。」古天磔挑了挑眉,曖昧的說著。

  「渴望是真的,其他的倒沒有。」古傲鐸否認了其他的感覺。

  「最好是像你所說的那樣。老實說,這個女人來路不明,你渴望歸渴望,還是別放太多感情進去。」古天磔抿了抿唇,善意地提醒。

  「她很單純,玩不出什麼花樣來的。」

  「就是外表愈單純,才更不容易讓人懷疑。」古天磔又道。

  「你想太多了。」

  古傲鐸將酒飲盡,搖了搖頭,不太贊同古天磔的話。

  「那女的是長得不錯,不過你要是想讓她進古門,還是得將她的身份背景調查清楚。」

  「進古門?哈,你也未免扯太遠了,我不否認自己對那個女人感興趣,不過她若想要進古門,還差得遠了。」古傲鐸輕哼一聲。

  古家兄弟就屬古傲鐸最市儈,若他真要娶妻生子,也要有利可圖才會去做,否則他才不會那麼傻,讓自己跳進婚姻的陷阱。

  「是這樣嗎?那你直接一點,把她拉上床就好了。」

  「沒文化的傢伙,跟女人做愛就要有愛,我不愛她至少也要她愛上我。」古傲鐸覷了他一眼。

  「嘖,你這話真是太無情了。」古天磔啐道。

  「要女人心甘情願在床上服侍你,臣服在你的身下,不先得到她的心,你怎麼能從中獲得極致的享受?」古傲鐸解釋著他的床上哲學。

  「難怪,我跟軾酒店裡的那些女人做愛,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有宣洩後的痛快。」

  「你只要盯著你畫室裡的畫,就能得到滿足了!哪會重視這點小情趣?」古傲鐸揶揄著。

  「哈——」笑意到了唇邊,古天磔看見牆角邊的一袂衣袖,他示意地看了古傲鐸一眼。「那個可以讓你滿足的女人出來了,你還不去哄人家。」

  躲在角落邊的鄒苡彤在聽見古天磔的話後僵了一下,然後才從角落走了出來,畏畏縮縮地裝出陌生而懼怕的模樣。

  古傲鐸走到她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臂,語氣中帶著懷疑。

  「你站在這兒多久了?」

  她搖頭。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真的聽不見……」古傲鐸微瞇起眼,危險的瞅睨她。

  「唔——呃——」她搖頭又搖手。

  可一見她純淨的眼眸,便讓他不自覺地撤下心防,也許真的是他太多疑了。

  古傲鐸的眼神令她感到害怕,她知道自己得更加小心,古傲鐸對她似乎起了疑心,以他的精明,如果她稍有破綻,隨時可能讓他看出端倪。

  「我不喜歡被欺騙,所以你也最好別耍花樣,明白嗎?」古傲鐸不管她懂不懂,只是兀自警告著她。

  「嗯?」她偏了偏頭。

  「飯菜已經熱好了,就等你出來吃。」見她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古傲鐸決定暫時將疑慮壓下,拉著她往飯廳走去。

  席間,古傲鐸替她盛飯、添湯、夾菜,照顧得無微不至,但這頓飯,她卻吃得精神緊繃,正襟危坐,深怕自己稍有不慎便露出馬腳,讓古傲鐸發現她的欺瞞。

  她的緊張看在古傲鐸的眼裡,還以為她是不適應台灣的食物和新環境,所以更細心的照應著她的需要。

  坐在一旁的古天磔,埋頭吃著菜飯,偶爾則會觀察鄒苡彤的一舉一動,他不像古傲鐸,完全相信眼睛所看見的一切,反而對她存著戒心。

  古傲鐸是當局者迷,但他可不一樣,他總覺得鄒苡彤的來路並不單純,如果不摸清她的底細,他絕無法安心的讓她留在古門中。

  一早,古傲鐸和古天磔即一同出門辦事,鄒苡彤親自送他們出門,而在等了三十分鐘,確定他們不會再回來後,她知道機不可失,決定借這個難得的機會和家人聯絡。

  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打電話回家,真不知她的失蹤會讓家人多麼擔心。

  撥了家裡的電話號碼,話筒裡傳來接通的響聲,一遍又一遍,但是卻沒有人接聽,她左右張望著,深怕有人走進大廳,嘴裡則直泛嘀咕。

  「小妹,快接電話啊,快點來接電話——」

  電話終於有人接聽,話筒裡傳來小妹的回應聲,她的情緒頓時激動而難以平靜。

  「小妹,是我!大姊。」

  「大姊?大姊!真的是你嗎?」鄒家小妹在聽見鄒苡彤的聲音後,緊張的問道:「你現在哪裡?你好幾天都沒打電話回來,爸媽快擔心死了。」

  「我已經回到台灣了,一直想打電話回去,但是我這裡出了一點問題……」她咬著唇,多想此刻便飛奔回自己溫暖的家中。

  「出了問題?大姊,你還好吧?還安全嗎?」鄒家小妹聽見鄒苡彤壓低的聲音,她連珠炮似的丟了一堆問題。

  「我現在呃……還算安全。」她要怎麼向小妹解釋自己的遭遇?她怕說了,反而讓家裡的人更擔心。

  「那你什麼時候回家?」鄒家小妹仍是不放心的問。

  「我——我沒辦法回家。小妹,你叫爸媽別擔心,我現在很好也很安全,一切都在掌控中!」鄒苡彤的手心開始冒汗,因為就連她自己也沒辦法肯定。

  「爸媽已經報警了,我們一直以為你還在國外。」

  「我只是先打電話回來報平安,短期內恐怕還是沒辦法回去。」

  「姊,你現在在哪裡?為什麼回台灣了還不能回家?」鄒家小妹又懷疑地問道。

  「你別問那麼多了,也不需要報警,姊現在很安全,但詳細情況現在沒辦法跟你說清楚,我——喂——小妹——喂喂——」

  電話突然被切斷,鄒苡彤愣了一秒後,抬起頭震愕地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古傲鐸的臉色鐵青,冷然的盯視著她,他的眸中流轉著許多複雜的情緒,而其中最顯的則是憤怒!極度的憤怒。

  「呃……」她退了一步,話筒從手中滑落。

  看見古天磔和古傲鐸一起出現在眼前,她嚇得想逃,但古傲鐸迅速地逼近了她,緊緊的扳住她的手腕,痛得她哀聲哭叫著。

  「放手——好痛,我的手——」

  古傲鐸的力氣很大,沸騰的怒氣,像是要一古腦兒全發洩在她的身上似。

  「痛?你也會叫痛了?你不是啞巴嗎?」古傲鐸瞪視著她。

  狂炙的怒火像要焚燒了他的心,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這個女人給愚弄了。

  那麼久的時間,她在他面前裝聾作啞偽裝成不懂中文,而他竟完全沒有發現。

  花了五百萬美金救了她一命,甚至為了尊重她,他捨不得碰她一根毫髮、完完全全的相信她的單純……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簡直就像個蠢蛋一樣!

  如果沒有古天磔的提醒,他恐怕永遠也不會發現她的偽裝,直到被她出賣!

  「不——我不是——」

  「不是什麼?你還有什麼話說?該死的女人!」他狠狠地將她推開。

  鄒苡彤跌到地上,眼淚撲簌簌地落下,滿腹的委屈不知該如何訴說。

  「老四,為這種女人生氣不值得。」古天磔站在一旁,安撫著古傲鐸的情緒。

  這次的監控計劃是古天磔想出來的,畢竟古門裡要留著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總要多幾分謹慎。

  原本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考驗,沒想到她根本無法通過,他們已認定鄒苡彤的確心懷不軌,現在,則必須查出她侵入古門的主要目的。

  「是,是不值得!該死的,我是氣自己怎麼會去相信她!」古傲鐸憎怒地瞪著伏在地上的鄒苡彤。

  他走向前,一把掐住了鄒苡彤的後頸,讓她吃痛的仰起頭,眼淚直流的看著居高臨下的古傲鐸。

  他就像個主宰她命運的霸主,只要他一句話,就能將她凌遲至死。

  「說!你叫什麼名字?我要聽實話!所有的實話。」

  「嗯——」她咬著唇不敢說出口。

  根據她在古門這些日子的觀察,她知道古門的勢力和背景,恐怕不是他們這些平民小百姓所能瞭解、接近的,她甚至發現古門有時候會動用私刑,還有私人的監獄,這個組織的龐大和陰暗面並不是她所能挑戰的。

  她怕一旦透露了自己的背景和身份,將會侵擾到自己的家人朋友,甚或危害到他們的安全。

  「我要你說話,聽見沒有?你剛才和誰在通電話?你侵入古門有什麼目的?」古傲鐸拽起她,扣緊了她的手臂。

  「沒有,我沒有惡意,更沒有任何的目的——」

  「鬼話!你以為我還會再被你愚弄一次?」

  「我是說真的!我也不想來這裡,但是卻被那些柬埔寨人送到這裡,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

  「但是這一切都只是你計劃中的一部份,或者,你根本是那些柬埔寨人派來的?」古天磔挑了挑眉,他在一旁看戲似的淡淡開口。

  「不!不是,你別亂扣我罪名。」聽了古天磔的話,她猛烈的搖頭澄清。

  但她卻發覺,當古傲鐸聽見古天磔的質問後,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似乎相信了古天磔的推測。

  「如果真是如此,你這條小命也別想留著了!」古傲鐸怒視著她,一手掐上了她的頸子。

  他的力氣奪去了她的呼吸。

  「請……請你相信……信我——我沒有那麼多——咳——多的心思,咳咳……」她被古傲鐸掐著,因缺氧而臉色脹紅。

  但她仍努力的解釋著,因為古傲鐸的模樣似乎像是要拿下她的性命才肯罷休。

  「你還說謊!你真的不想活了!」古傲鐸揪住了她的長髮,看著她淚流滿腮,他的心微微一擰。

  「老四,我看現在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暫時先把她關起來,等我們查清她撥出去的那通電話後,再看要怎麼處置她。」古天磔建議道。

  「不要!相信我,我沒有惡意,更不可能——」

  「閉嘴!」古傲鐸扣住她的咽喉,厭惡的道:「我不想聽見你說話,聽到沒有?」

  猶豫了幾秒後,他決定採納古天磔的意見。

  「來人啊,把她關進牢裡。」

  「求你不要再把我關起來,我可以解釋,啊——」

  古傲鐸一巴掌掃了過來,打腫了她的臉龐,痛得讓她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

  「我說過,不准你說話!要裝啞巴,就給我裝到底!」古傲鐸的手慢慢緊握成拳,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心又不由得揪了一下。

  「人都死到哪兒去了?你們也跟著聾了嗎?還不把她押進牢裡!」古傲鐸怒吼。

  「是!」兩名古門的手下,迅速從廳旁走進來,押走了鄒苡彤。

  看著古傲鐸怒氣騰騰的模樣,古天磔伸手搭住他的肩膀。

  「老四你氣成這副模樣,不禁讓我懷疑,你對這個假啞巴真的動了心喔!」

  古傲鐸用冷冽的眼眸瞥了古天磔一眼,挪開肩。

  「別再說話激怒我!我不會為那種女人動心,她該死的欺騙了我,我不會讓她好過的。」古傲鐸語氣暴怒,令人聽了不禁一顫。

  「你想怎麼做?」

  「折磨她,直到她坦承一切。」

  古傲鐸陰鷙的說著,活了二十幾年,頭一次被女人欺騙,還的這麼徹底,他絕對要她付出代價。

  「還要不要查那通電話?」古天磔問。

  「要,而且要徹底的查,我要那些與她有關的人都不好過!」他森冷地回道。

  看著古傲鐸被掀起來的狂暴怒氣,古天磔不再說話。

  只要古傲鐸不再被那個女人愚弄,他這個做兄長的也算盡了自己的責任。

  至於那個女人會有什麼下場,他已管不著了,她是古傲鐸招惹來的,古做鐸想要怎麼處置她,就不是自己的管轄範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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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8 02:16:5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走進陰暗、潮濕的監牢中,古傲鐸忍不住皺眉,用手在鼻前煽了煽,企圖揮掉發霉的氣味。

  「搞什麼,這裡多久沒人來清洗了?」

  他邊咕噥邊往裡頭走去,直到看見鄒苡彤縮著身體被關在牢裡的盡頭。

  拿起鑰匙,打開了牢門,他探頭走進裡面,站在鄒苡彤的身邊。

  「你……」

  鄒苡彤抬起頭看著身旁的古傲鐸,她咬著唇,畏懼地看著他。

  他的手上拿著鞭繩,低頭瞅望著她。她一直往牆角縮去,直到古傲鐸伸手按住她的頸子,她才恐懼的尖聲大叫。

  「不要碰我!古傲鐸,你想幹什麼?不要碰我——」

  「該死!」聽見她的哭喊,古傲鐸的怒氣頓時被掀起,他氣極的扣住她的手腕,「不要碰你?你是我的人,我為什麼不能碰你?」

  想起這些日子的欺騙,他就無法原諒她。

  「我求你,讓我走好嗎?求你——」她對著古傲鐸乞求,但他卻只用一種冷凝的眸光看著她,讓她無法猜透他的想法。

  「求我?你要怎麼求我?」

  古傲鐸瞇起眼,將她拉了起來,一手環住了她纖細的腰。

  危險的氣息輕呼到她的臉龐,讓她驚懼的掙扎著,想逃開他的掌控。

  「放手!古傲鐸,欠你的我會想辦法還你,你不要碰我!」她狂亂的搖頭,但她愈是掙扎,就愈無法擺脫。

  他的手緊緊的環住她的腰,然後抓住了她的手腕,沒多久,她的手便被他帶來的鞭繩捆綁在背後,無法再掙脫反抗。

  他將她壓到牆上,胸膛壓迫著她的背後,臉龐靠在她的肩上,沉重而陰鷙的氣息,呼到她的耳朵上,讓她無助地顫抖著。

  「怎麼還?五百萬美金,還有那一連串的謊言,你以為該怎麼補償,我才會滿意?」他說著,唇瓣便靠近她柔軟的耳垂,含住了她。

  「唔——不要。」她撇開頭,但他卻反而又探出舌尖,挑逗著她敏感的耳垂。

  「不要?」古傲鐸尖銳地反問,「如果我說只有這種方式才能償還,你有什麼資格對你的債主說不要?」

  「我會還你的,我會想辦法……求你不要碰我……」

  她扭動著身體,想掙開他的束縛,但古傲鐸的手已探向她的腰,將她的衣擺從腰間拉了出來。

  「還?就算我能夠原諒你的欺騙,單是那五百萬美金,你就一輩子也沒辦法還得起了!」

  他說著,唇瓣輕嚙著她的後頸,狂虐的吻在她白皙的頸上留下一串紅痕。

  「不要——別這樣——」她嗚咽著,感覺到他的手沿著她的腹部一路向上,到達了她的胸部下緣。

  「我說過,我從不強迫女人,但對你——恐怕得破例了。」古傲鐸說著,大手突地握住她的乳房。

  「不——」

  他隔著單薄的內衣,拇指逗弄著她的蓓蕾,讓她的果實在他的指間傲然堅挺。

  「不?等會兒,我會讓你說『要』!」他的手覆上她的肩膀,繞向她的胸前,一顆顆的解開她胸前的扣子。

  「古傲鐸,我不要用這種方式償還,不要——」她搖頭,眼淚一滴滴地落下。

  她低頭看著他解開她扣子的動作,卻沒辦法反抗,她的手在身後不停的掙扎扭動,但那條鞭繩卻緊緊地綁住她,讓她無法掙脫。

  「你不要,但我要!」古傲鐸扯下她的衣服,她白皙無瑕的上半身,頓時裸露在空氣中,他輕吻著她光滑的背部,淡淡的香氣侵入他的鼻息,讓他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慾望。

  「不要摸我——」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他推掉了她的胸衣,握住了她的乳房。

  他揉捏著她的玉乳,指尖夾住了她的乳尖,直到她的果實在他的手指間硬挺鼓脹了起來,他才放鬆了力道。

  「好痛……」她嗚咽著,乳蕾上滿脹的感覺令她難受的扭動著身體。

  「痛嗎?」他皺了皺眉,將她翻過身,與她面對面站著。

  她撇開臉,厭惡的不想多看古傲鐸一眼。

  「抬起頭看著我,聽見沒有?」

  古傲鐸冷然地命令著,然後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顎,逼迫她面對著自己。

  「不!古傲鐸,你要是敢碰我,我會恨你、詛咒你一輩子。」她瞪視著他,眸中滿是憎怨。

  「你以為我會在乎嗎?」他瞅睨著她,緩緩的念出她的名字,「鄒苡彤,你以為我會在乎你恨不恨我嗎?你只能算是我花錢買來的一件玩物,一樣垃圾!」

  「你……」她驚愕地望著他。

  印象中她從未向古傲鐸說過自己的名字,他為何會知道?

  「哼,我不只知道你叫鄒苡彤,還知道你有一個才十七歲的妹妹,生病的父親,還有一個做老師的母親,你們的家計就靠你和母親在承擔——」

  「別說了!」她尖嚷著。

  「你怕什麼?為什麼不能說?呵!」他輕哼了一聲,「要查到你的資料是何其簡單的一件事,只要花一筆小錢、一個下午的時間,你在我面前就沒有任何的秘密。」

  「古傲鐸,你到底想怎樣?」

  「我能查到這些資料,你就該明白,想要操縱你家人的命運,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多困難的事情。」

  他邊說,大手邊撫摸著她細緻誘人的肌膚,然後又解開她褲子上的暗扣。

  「你——」

  「以你的背景,不要說五百萬美金了,連五百萬台幣你都付不起,你以為自己值得那麼多嗎?就算我要你一千次、一萬次,你也不值得這個價碼。」

  即使是古閻軾在「晶靈」裡頭所訓練最紅的妓女,甚至沒開苞的處女,也只要花百來萬就能到手了,現在他卻花了五百萬美金買了這個女人,就價值面來衡量根本不值得。

  「不值得你又何必救我?」她反駁著。

  「本來花錢救一條命也算是善事,不過我以為自己救的是一個單純而沒有心機的可憐女孩,可不是一個騙子……」

  他不想再回想自己錯信這個女人的愚蠢過程,現在,他只想索回他該得到的一切。

  「我對古門沒有任何的企圖,我更不是存心要欺騙你,只是——啊——」她無法再說下去,因為古傲鐸已經拉下她的褲子,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胸衣和底褲,幾乎是赤裸裸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不必解釋了,今晚我不想再聽那些!」他打斷了她的話。

  「求你……饒了我吧!只要不是這樣的方式,你說什麼我都願意做。」她悲憐地乞求著他。

  「只可惜除了這種償還的方式之外,我並不想接受其他的。」他搖頭,將她按倒在地上。

  他的唇含住了她的乳尖,吸吮舔弄著,直到她的胸房在他的口中腫脹而堅挺,他低頭看著她粉紅色的蓓蕾,淡淡的露出一笑。

  「真美,這麼美的玩物,我買下來卻不擁有,豈不真成了傻瓜?」他抬眸凝睬著她,眸中滿是嘲弄。

  「不,別看……」她搖頭,眼淚如珍珠般落下。

  從未在男人的面前赤身露體,那種羞澀而困窘的感覺讓她無地自容。

  她的手被反綁著,甚至連遮掩自己身體的機會也沒有。

  「你該感到慶幸,慶幸自己的身體還有那麼一點價值,可以讓我這個買主滿意。」古傲鐸仍不改譏誚的口吻。

  「古傲鐸——你——」她怨怒的瞪著他。

  她已經被他剝奪了尊嚴,他為何還要這般污辱她?

  「怎麼?不同意我說的?」他睨看著她。

  鄒苡彤只是一徑的瞪視著他,不再說話,因為她知道,她再多說一個字,都是在自取其辱而已,古傲鐸不會放過她的,今晚她注定成為他蹂躪的對象。

  「你不必裝出一副準備赴死的模樣,待會兒,你就會求我愛你了。」

  「不可能的!」她低聲啐道。

  「是嗎?那麼就由我來證實吧!」

  古傲鐸邪佞的一笑,他瀏覽著她赤裸的上身,光滑如凝脂的雪白肌膚在黑暗中更顯得瑩白而誘人。

  他探出舌尖勾劃著她的乳尖,在她的蓓蕾上留下濕潤的痕跡,大手握住了她的乳房,然後含吮住她,揉掐擰弄著。

  「阿——」

  鄒苡彤因乳房的脹痛而呻吟著,卻更點燃了古傲鐸的慾望。

  像是不可收拾的野火燎原般,他的吻轉為狂暴,嚙咬著她光滑白皙的肌膚,留下了一連串的吻痕。

  「怎麼,喜歡嗎?我聽見你在呻吟,是想要我好好的愛你嗎?」

  「不!我不要——」她狂亂的嚷著。

  「別再抗拒了,你該知道自己的感覺。」古傲鐸握住她纖瘦的腰,沉重的身體覆上她的。

  「嗯……」她難受的咬住了唇。

  當古傲鐸含吮著她的乳尖時,一股騷動的感覺竟從她的下腹部延燒了起來,讓她渾身發燙,不自主的顫動著,她覺得自己彷彿要蒸發了似的,灼熱的感覺侵襲著她的神經,讓她渾身難受的要命。

  「叫出來啊,忍什麼忍?」古傲鐸的唇吻上了她的唇瓣,舌尖翹開了她的唇。

  「啊……不……呃……」一張開口,她便無法自抑的呻吟出來,那淫亂的嬌吟聲,讓她覺得自己簡直像個下賤的妓女。

  「乖,這才對,我喜歡聽你的呻吟。」

  古傲鐸用舌頭勾勒著她的唇瓣,讓她粉嫩的唇顯得水嫩而誘人,他含吮著她的唇,忽近忽離,挑逗著她的末梢神經,存心要逼她瀕臨崩潰邊緣。

  「不要……別這樣……」

  她迷離的眼眸看著古傲鐸冷峻剛毅的臉龐,眼前的一切看起來似夢似真,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這麼狂浪地臣服在一個男人的身下。

  「不要這樣?那是怎樣呢?」他挑了挑眉,詢問著,「或者,你喜歡這樣嗎?」

  他將手往下探,撫進了她的大腿內側。

  「哦,不——」她扭動著身體,想躲開他粗糙的大手,但卻沒有辦法。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古傲鐸移動著他的身體,一路向下,沿著她高挺的胸,到達她的肚臍、腹部——下腹部——再到——

  「啊!不要再往下了。」她忍不住又急又氣地尖叫喝止。

  「我剛才說過什麼?」他曖昧的抬眸望著她,「還記得嗎?」

  「不記得!我不記得了!」她無助的嚷著。

  「那麼就由我來提醒你。」他的大手探進她的底褲邊緣。

  直到她的身體微微的發抖,他又向下探索。

  「不!停止這一切,古傲鐸——停下來——」她哭喊著。

  「停下來?這真的是你心裡的話嗎?」

  他問著,然後完全不理會她的抗拒,兩手用力一撕,將她純白的底褲撕破,隨意的扔到一旁。

  「再說一次,你要不要?」

  「不要!求你,別這麼對我——」

  「說謊!你這個只會說謊的女人。」他譏諷地道:「你都濕了,你的身體已經為我準備好了,你還不肯承認!」

  「不要……我沒有……」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她的心裡根本不想接受這一切,但是古傲鐸卻有辦法挑起她的情慾——

  「還嘴硬,非得要我拿出證據嗎?」

  「啊!你……」她瞪大了眼眸,看著他那令人羞恥的動作。

  古傲鐸將手指移到她的面前,他像個勝利者,對她嘲謔地說:「還說沒有嗎?這是你為我準備好的愛液,你渴望我的進入——」

  「不是這樣的!拿開你的手,拿開!」

  鄒苡彤撇開了臉,不想看他手上所謂的證據。

  「怎麼?不敢看?還是不敢承認你也想要我?」

  「我不要你,我一點也不想要你古傲鐸,你噁心、無恥、下流!」

  她尖銳的叫吼著,像是受了傷的小動物,整個身體蜷縮了起來。

  「躲什麼躲?我都還沒佔有你,你躲也沒用!」

  古傲鐸扣住她的腰,硬是拉住她的腿,強迫她修長的腿圈繞在他的腰間。

  「你——你想做什麼?」

  「我不會對你太溫柔的,因為我已經忍不住了!」

  「啊!不——好痛——」她縮著身體,痛得尖叫了出來,眼淚因下體的刺痛而忍不住滴落下來。

  「嗯……一會兒就不痛了。」

  古傲鐸捧住她的臉龐,用唇瓣含住了她的唇,將她的嗚咽聲含進他的口中,看著她痛苦的表情,他停頓了一下,直到她臉上的表情不再緊繃,他才又不顧一切地戳刺進她的深處。

  「唔——啊——」一股灼熱的感覺衝進了她的身體裡面,彷彿將她推向了天境。

  「叫我的名字……我要聽你的聲音……」他抱住她的美臀,讓她跨坐到他的腿上。

  隨著原始的律動,他往她的最深處一遍又一遍的刺入,直到她忍不住尖叫了出來。

  「古……傲鐸……」

  「叫我鐸,快點!」他不滿意的皺眉,又往她的幽徑深處攻進。

  「鐸——啊——」

  她緊緊的攀附住他的肩,牙齒則狠狠的咬住了他結實的肩胛骨,像是在報復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

  直到他咆哮出聲,她才虛軟無力的鬆開了咬得死緊的牙齒——

  從古門的私人監牢裡出來,回到了大廳,古傲鐸顯得有些疲累。

  才靠近沙發想坐下來休息一會兒,茶幾上的檯燈卻在這時突然亮起。

  他退了一步,警戒的看著沙發上的男人,卻聽見了古天磔的聲音。

  「很累呀?老四。」

  「是你?」古傲鐸訝異的揚了揚眉,看見坐在抬燈旁的古天磔。

  「你這麼晚跑哪去了?」

  「那你幹嘛這麼晚不去睡覺,反而像鬼魅似的坐在這裡?」他反問,不做正面回應。

  「我在這裡等你啊,你三更半夜跑到監牢裡做什麼,去會情人?」古天磔詢問著。

  半夜,古天磔睡不著,本想起床喝杯酒培養一點睡意,沒想到卻看見古傲鐸躡手躡腳的往私牢裡走去,他馬上就猜到他是要去見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什麼會情人?說是去審犯人還差不多。」古傲鐸坐到沙發上,疲累的按了按眉心。

  「你審得可真累啊,我看你一副被搾乾了『精力』的模樣。」古天磔曖昧的湊向古傲鐸的身邊,上上下下的聞著他身上的氣味。

  「幹嘛?!聞什麼聞,又不是狗。」古傲鐸推開他,防衛的往旁邊挪動了一下。

  「嗯,有女人的味道,你跟她溫存了多久?」

  「古天磔,你有覺不睡,太閒了是吧?居然在這監視我?」

  「呃,從你進私牢到現在——」古天磔看了看手上的表,「大概也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有什麼事好審的?審了一個小時?」

  「你管我那麼多!」古傲鐸抿了抿唇,瞪了多管閒事的古天磔一眼。

  「你打算怎麼處置她?」古天磔睇了他一眼,「還是——你剛才已經『處置』過了?」

  「古天磔,你今晚的廢話真的很多!」古傲鐸刻意打了個呵欠。

  「那女人的背景都查出來了,只是個單純的空間規劃師,對古門應該構不成危險。」

  「那又如何?」古傲鐸冷冷的反問。

  「你不打算放她走?!古門的戒律是不留來路不明的人。」

  「她還欠了我五百萬美金。」他簡短地回道。

  「只是因為那筆錢?不是你有私心?」

  「古天磔,你知道我從不做賠本的生意,所以既然買了那個女人,在我還沒得到應得的報償之前,我就不會讓她離開古門。」

  「老大去度蜜月就快回來了,看你到時候怎麼向他解釋這個女人的身份。」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自己會向老大說清楚。」

  古天磔若有所思的盯著古傲鐸看,他總覺得古傲鐸對那個女人的態度很不一樣,而古傲鐸自己似乎也沒發現,他對那個女人的關注已超過了合理的範圍,反而嘴硬的否認著一切。

  「老四,你知道嗎?我聽軾說,他和水仙是在咱們古門的監牢裡訂情的。」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古傲鐸挑眉反問。

  「你剛才和那個女人在牢裡做了什麼,你自己最清楚。小心噢,五百萬美金不算什麼,不過要是連心都一起輸掉的話……」

  「古天磔,你以為我會蠢到去愛上一個只會裝聾作啞的女人嗎?」

  「那可難說。」

  「你自己慢慢臆測下去吧,我累死了,明天還有生意要做,沒空再跟你胡扯。」古傲鐸說完話後,轉身便往樓上走去。

  「晚安,希望待會兒別讓我發現你又偷溜到監牢裡去。」古天磔揶揄著。

  「你可以繼續在這裡守上一整夜,我絕不會反對!」古傲鐸咬了咬牙,氣結地回應了古天磔的話。

  回到了房裡,古傲鐸一古腦兒的倒進了柔軟的大床上,他的腦海浮現出鄒苡彤瑟縮在地牢角落裡,微微發抖的模樣。

  剛才他離開地牢前,只留下一件大衣讓她穿著,明天一早,他得替她準備一套的衣服,免得她衣褸殘破的窩在牢獄裡,可憐兮兮的,甚至比他所豢養的寵物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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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8 02:17:3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放開我!放手!」

  一早,清晨的曙光才照進私牢中,她就被一個女人強迫的換上了一件單薄的晨褸,她在晨褸下沒有穿著底褲和內衣,因為昨晚已被古傲鐸給撕爛了。

  衣服裡涼涼的,讓她渾身不自在,卻必須被另兩個男人一人一邊的架著她往外走去,這讓她連掙扎都顯得拘謹而羞慚。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她喊著,但那兩個男人卻是一聲不吭,冷著一張臉,拖著她直往前走。

  直到到達了古門大宅的門口,那兩個男人才讓她的雙腳著地,但仍然一人押住她的一隻手臂,要她繼續前進。

  「放手!我自己會走!」她氣憤的叫著。

  「鄒小姐,請你合作一點,等到了四少爺的房門口,我們就會放開你了。」剛才替她著衣的女子,在她的身後說道。

  「四少爺?!你是說古傲鐸?」

  「是的,他就是我們古門的四少爺,難道你不曉得?」那個女子揚高聲調,輕蔑地反問著。

  方纔替眼前這個女人著衣,覺得她的身材也不比自己好到哪裡去,真不明白古傲鐸喜歡她哪一點?以往,古傲鐸都是找她服侍就寢,但自從這個女人出現之後,古傲鐸已經許久沒找她、要她陪伴了。

  古傲鐸的眼神一直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兜轉個不停,直到她的陰謀被拆穿,並將她關進地牢,她原以為自己又可以再重回古傲鐸的懷抱,誰知——

  古傲鐸居然直接在地牢裡要了這個女人,光是看地牢裡那些被撕扯得破爛的內衣、褲子,她的心裡就不是滋味,因為古傲鐸從沒對她這麼渴望、這麼狂野,他總是像在洩慾似的,將慾望排出之後,便對她置之不顧。

  感覺到那道憎怨的目光,鄒苡彤低了低頭,實在不曉得自己何時得罪了身旁的女人。

  「快走!別拖拖拉拉的,待會兒害我被四少罵,我饒不了你。」那個女人用力地推了推鄒苡彤的背。

  走至二樓後側的房間,女人敲了房門,房間內傳出了那抹熟悉的聲音。

  「進來。」

  聽見古傲鐸的回應,鄒苡彤頓住了腳步,不肯向前。

  那個女人卻逮著了機會,報仇似的往她的後臀用力掐了下去,痛得她忍不住哀叫了一聲。

  「啊——你——」

  「叫什麼叫?你想害我啊!」女人摀住了鄒苡彤的唇,狠狠地又瞪了她一眼。

  「不,不是的,我只是不想進去。」她解釋著。

  想起昨晚那殘酷的一幕幕影像,她就怕透了再和古傲鐸見面。

  她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的接觸,更不想提供自己的身體讓他玩弄。

  「多少女人想進這扇門,你端什麼架子?」女人又捏住了她的後腰。

  「啊!不要,好痛——」她瑟縮的想躲開,卻被女人緊緊地捉住。

  「少裝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四少爺吃你這一套,我不吃!同樣是女人,我知道你玩的是什麼把戲。」

  女人推開房門,硬是將鄒苡彤押進了房間內。

  古傲鐸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才剛從浴室中走出來。

  他的頭髮濡濕的散亂著,髮梢還滴著水,他手上拿著毛巾,正擦拭著頭髮,結實的腿部肌肉展現出他男性的陽剛魅力,微敞的浴袍傳達出些許貴族的慵懶氣息,他身上獨特的男性魅力,著實令人無法轉移開視線。

  「水影,你出去吧!」

  「四少,要不要我替你吹乾頭髮?」她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主動地詢問。

  「現在用不著你。」古傲鐸直截了當地拒絕。

  水影猶豫地又看了古傲鐸一眼,始終無法抬起腳步離開他的房間,她的眼角眸光怨妒的瞥向站在一旁,一副小可憐樣的鄒苡彤。一看到她,她就有滿腔的不平。

  「但是……」

  「水影,你什麼時候開始會反抗我的話了?」古傲鐸冷硬地道。

  「水影不敢,水影下去了。」感覺到古傲鐸的憤怒,她迅速的退了幾步;臨走前,還是忍不住瞪了鄒苡彤一眼。

  古傲鐸待房門關上後,才將視線轉向躲在角落的鄒苡彤。

  「你,過來。」他說。

  「不要!」鄒苡彤搖頭,又向後退了幾步。

  「你不自己過來,我會用我的辦法讓你過來,我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一、二……」

  「別數了!我過去行了吧?!」鄒苡彤知道反抗沒有用。

  昨晚他已經教過她了,只要他想要的,沒有任何人敢反抗,剛才那個水影,不就唯命是從的離開了。

  走近古傲鐸,停在離他一步遠的距離,他的大手一撈,就將她拉到他的面前,讓她站在他張開的兩腿間,他結實有力的腿部肌肉夾住了她的小腿,讓她無法逃離。

  他的手沿著她的腰部向上,到達她的腋側,然後挑眉望了她一眼。

  「你沒穿內衣?那底褲——」他的手向下探,想掀開她晨褸的下擺。

  「不要!」她伸手按住了晨褸,「昨晚被你撕破了,我——我裡頭什麼都沒穿,你別看……」

  「老天,你這麼說會挑起我的慾望。」他眼眸灼熱的凝眸著她。

  「剛才——呃,那個水影——」她猶豫著咬住了唇。

  「你想說什麼?」

  「你可以留她下來,我覺得她很想留下……」

  「而你,則不想留下來,對嗎?」古傲鐸不理會她的提議,反而問她。

  「她比我好。」她掙扎著想後退,但古傲鐸卻緊緊地攬住了她的腰。

  「她再好也比不上你。現在,我只想要你,知道嗎?」

  「你還要折磨我多久才肯罷休?」她卑憐地問道。

  「折磨?何必說得這麼嚴重?我只想好好的疼愛你……」古傲鐸挑了挑眉,大手則在她的腰際輕輕地撫摸著。

  她身上柔軟的絲綢,光滑得就像她的第二層肌膚一樣,但他真正想觸摸的,卻是晨褸下未著任何衣物的嬌軀。

  「你、你別再碰我!」她按住了他的手,制止他的愛撫。

  「哼,我要是真想碰你,你以為自己能夠拒絕嗎?」古傲鐸揚起唇,有趣的打量著她。

  「下一次我會反抗到底。」她固執的回應。

  「昨晚折騰了一夜,我也需要時間恢復精力,下次才能好好的滿足你……」古傲鐸戲謔地說著,然後看見鄒苡彤的臉頓時浮起紅暈。

  「不會再有下次——」

  「不只有下次、還會有下下次。」

  「你!」她咬住唇,氣惱的不知該如何反駁他的話。

  「別氣了,來,幫我吹乾頭髮。」古傲鐸將放在一旁的吹風機交到她的手上。

  鄒苡彤接下吹風機後,負氣地說道:「你不怕我用這台吹風機敲昏你?」

  「我沒那麼容易昏倒。」古傲鐸轉過身,背對著她,要她替自己吹乾濕發,「更何況,你把我敲昏了,也逃不出古門。」

  「你就這麼有自信?」

  「古門的戒備森嚴,閒雜人等不得進入,而這裡的人未經准許也沒辦法出去,你要是逃得掉,古門的門禁就該好好檢討了。」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逃出去呢?」她若有所思的自語著。

  「你要是真能逃出去,我就還你自由。」古傲鐸哼聲一笑,又補充道:「不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無論如何,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隆隆的吹風機聲音在房間裡迴盪著,鄒苡彤邊想著古傲鐸的話,邊替他吹乾頭髮。

  除去吹風機的聲音,空氣中似乎也凝結出一抹奇異的氛圍,是屬於他們倆親暱而愈來愈貼近的心緒。

  鄒苡彤看著古傲鐸,怎麼也無法想像,命運居然會將她和這樣的男人扯在一塊吃。

  更沒想到一趟柬埔寨的考察之旅,竟會為她的生命帶來如此特殊的際遇,但這一切都是脫軌的,她的生活不該是如此,遲早她都得回到屬於她的軌道,重回正常而平靜的生活……

  鄒苡彤被困鎖在古傲鐸的房裡,她用棉被緊緊的裹住自己的身體,空氣似乎愈來愈冷,讓她的身體微顫著,彷彿是從心裡傳出的恐懼,讓她無法克制的顫抖。

  她合了合眼,身體更往被裡縮。

  突然,房門被打開。從古傲鐸離開之後,這扇門已經緊鎖了數個小時,雖然她離開了古門的私牢,但古傲鐸的房間卻似乎成了她的新牢籠。

  「誰?」鄒苡彤下意識地問道。

  門後走出的是水影,她的手上端著餐盤,裡面盛滿了豐富的食物。

  「是我,四少要我來服侍你進餐。」

  水影冷冷地說著,臉上的表情百般的不情願。

  「我吃不下。」她搖頭。

  看水影不耐煩的模樣,鄒苡彤並不想和她正面衝突。

  「你不吃是故意要讓我對四少不好交代?!」水影說著,怒氣又掀了起來。

  「不是,我是真的不想吃。」

  鄒苡彤難受的搖頭,她昏昏沉沉的,胃也十分的不舒服,她真不明白為什麼古傲鐸還要找個水影來對她疲勞轟炸?

  「你不吃,四少會把罪怪到我的頭上。」水影皺了皺眉,走到鄒苡彤的身邊,將餐盤端到她的面前。「你到底吃不吃?」

  「你不要逼我好不好?!」她撇開臉,食物的味道傳入她的鼻息,讓她感到噁心,「如果你真怕被古傲鐸處罰,就先把東西放下,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吃了。」

  「四少還等著我把乾淨的餐盤端下樓,你非吃不可!」水影捉住了她的手腕,硬要她接下餐盤。

  「不要!我不想吃、我的胃好難受——」她叫嚷著。

  水影完全不理會她的反抗,揪起她的長髮,硬抓了一把飯往她的嘴裡塞進去。

  「嘔——」鄒苡彤反胃的想吐。

  「吐什麼?山珍海味擺到你的面前,你還不吃?你以為自己有多高貴?還不是四少爺買來的垃圾而已。」水影將整團的飯塞進了她的口中。

  「唔——不!嘔——」她用手摀住胸口,一抹酸氣衝上了咽喉。

  「嘔什麼嘔?就算是吞,我也要你把食物吞進去,可惡!賤人一個,用了什麼巫術讓四少對你這麼好,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

  水影被妒意侵蝕了理智,一心只想要欺負、折騰鄒苡彤,看她裝得一副纖弱、可憐兮兮的模樣,就令她討厭到極點。

  「不要,我不吃——唔——」一團菜又往她的嘴巴塞了進來,讓她無法說話。

  櫻桃般的小口被水影塞滿了食物,她甚至連想求救都沒有辦法。

  「哼,這下吃了吧?!我要你吃,你就得吃!」

  水影洩恨似的,又抓了一把飯,繼續往她的嘴裡塞。

  「唔——嘔——」鄒苡彤奮力地推開了眼前的餐盤,餐盤裡的飯、菜、湯全灑到了地上、床上,弄得房間髒亂不堪。

  「該死!你居然把東西弄翻了!可惡,你想害死我,你想害死我啊!賤化!」

  水影氣憤地揪住了鄒苡彤的長髮,搖晃著她的身體。

  她害怕地看著眼前的凌亂,要是被古傲鐸看見這一切,她鐵定會被處罰,也許他再也不會理她了。

  「不要!不要推我——我頭好痛……」

  吐掉了口中的食物,鄒苡彤伏在床邊無助地呻吟,她想推開水影,但力氣卻使不上來,只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頭痛得像要爆開似的。

  「你頭痛?痛死算了!死了你就不會再纏著四少了。」水影索性掐住了鄒煎彤的脖子,紅了眼地想置她於死地。

  「不!咳——救命——」鄒苡彤整個人趴在床上,被水影欺壓著,動彈不得。

  她想求救,但水影掐住了她的喉嘴,讓她無法發出聲音,昏沉的感覺愈來愈嚴重,而她所能呼吸到的空氣也愈來愈少,當她放棄的想合上眼簾時,頸上的壓力突然消失了——

  她聽見了古傲鐸的聲音,像是拯救她的王子,她從來沒有這麼感激過他的出現。

  「水影!你在幹什麼?該死的!」

  嚴厲的巴掌聲在空氣中響亮的揚起,水影被古傲鐸的一掌掃到牆壁旁,畏懼地跪在牆邊,顫抖著。

  「她——她不吃東西——」她試圖解釋。

  「我該把你交給軾,讓他好好地處置你!」

  「不!四少,求你不要這麼做。」古閻軾掌管了數百間的酒店,如果淪落到他的手裡,她不知會被多少男人糟蹋蹂躪。

  「滾!我不想再看見你,滾出去!」古傲鐸氣極地咆哮著。

  他只不過要水影拿食物上來給鄒苡彤吃,沒想到上樓來,卻看見她發瘋似的想掐死鄒苡彤。

  「四少……」水影的眼淚直落。

  「滾!我叫你滾出去,你聽不懂嗎?以後,再也不准你接近她半步!」古傲鐸指著門口。

  「是——是的,水影知道了。」

  她說完話後,委屈的衝出了房間,她怎麼也沒想到古傲鐸居然這麼在乎這個女人,以前,他從未因為袒護任何一個女人而對她發脾氣,她以為,這個女人也是一樣。

  但很顯然的,她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嗯……不要掐我……求你救我……」

  嚶嚀的聲音從床上傳來,古傲鐸急忙從浴室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拿著冰涼的毛巾,來到鄒苡彤的身邊,替她換下了額頭上被體溫燙熱的毛巾。

  「生病了也不會說,真是……」古傲鐸咕噥地搖了搖頭。

  他用手探試著她額上的溫度,已經沒下午時那麼燙了,他來來回回忙了那麼久,終於有一點小收穫。

  「水……我要喝水……」

  乾澀的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聲調,鄒苡彤緩緩地睜開了眼,看見古傲鐸的臉龐在她的眼前逐漸變得清晰。

  「要喝水嗎?」他問。

  「嗯……」她點了點頭,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古傲鐸怎麼會有那麼溫柔的聲音?怎麼會有那麼和善的表情?

  是他在照顧她嗎?這種感覺真是怪異,她用了用頭,又用手用力的敲著自己的頭顱,想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來,水來了。」古傲鐸坐到她的身邊,扶起她的背,讓她能順利的將水喝下去。

  不熱不冷的溫度,十分的順喉,鄒苡彤將水喝下後,有些迷惘地看著坐在她身邊的古傲鐸。

  「是……是你嗎?」

  「誰?」古傲鐸挑眉,看她一副不甚清醒的模樣,他沒辦法確定她口中所指的人是誰。

  鄒苡彤用了用頭,又再次用手敲自己的頭,眨了眨眼,看著身旁的男人。

  「你是古傲鐸?!」她真的有些頭昏了,眼前的男人分成了兩道影像,一個是冷酷嚴厲的他、一個是溫柔多情的他,到底誰是誰啊?

  「當然,除了我,還有誰能這樣接近你?」

  古傲鐸扣住她的下顎,彷彿要印證自己的話似的,他低下頭,封住她的唇,給了她重重的一吻。

  「唔——你——」她錯愕了一下,但這樣的狂霸放肆,恐怕也只有古傲鐸才做得出來。

  「確定了沒?還懷疑嗎?」

  「不懷疑了,你是古傲鐸沒錯。」她肯定地點了點頭。

  「你生病了,發燒加上一點小感冒,所以才會那麼不舒服,」他頓了頓又道:「剛才醫生來看過了,他要你醒來之後,先吃一包藥。」

  「不,我沒病……」她皺著眉。

  剛才逼著她吃飯,才清醒過來,又要她吃藥,那她寧可繼續昏昏沉沉的睡著,也不要醒來了。

  「還說沒病!你連我是誰都快認不出來了,我真怕你發燒燒壞了腦袋。」古傲鐸不滿地說著。

  「我只是胃有點不舒服而已,」說到胃不舒服,她想起了水影,「我胃不舒服,你的人還硬把東西塞到我的嘴裡,逼我嚥下去……」

  話才說完,她咬住了唇,沒再告狀。

  她是怎麼了?怎麼像個撒嬌的女孩,窩在古傲鐸的懷裡打別人的小報告,要是害得水影被古傲鐸處罰,她豈不是對不起水影了。

  她看得出來水影對古傲鐸的愛戀,她實在不該對古傲鐸訴說水影的不是。

  「怎麼不再說下去了?他勾起她小巧的下顎,手指輕撫著她柔軟的唇瓣。

  「沒事。」

  「還說沒事?要是我再晚來一步,你的小命恐怕就被水影給取走了。」

  「她不會殺我的。」鄒苡彤搖搖頭。

  「你知道她殺過多少人嗎?你就這麼肯定她不會殺你?」

  「我、我們都是女人——」她虛弱地反駁。

  「哼,女人的心可比蛇蠍,你不防她、她也要防著你。」

  「你怎麼看起來一副很得意的樣子?」看著他唇邊的笑,鄒苡彤輕蹙柳眉問道。

  「我喜歡看女人為我爭風吃醋,什麼時候你也會像水影一樣?」他的手滑上她的腰際,撫摸著她。

  「我不是她,更不可能會像她一樣。」她按住他的手,制止他曖昧的動作。

  「那我該好好訓練你……」古傲鐸扣住她的手腕,旋即將她按倒在大床上。

  「古傲鐸——走開,你好重啊!」她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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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0-6-8 02:18:1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重?那我們換個方向。」

  古傲鐸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握住她的手腕,一翻身,讓她坐到他的身上。

  「不行!」她叫嚷著,掙動著手腕。

  原本自己的力氣就輸給他一大截了,現在又虛弱的沒辦法擺脫他的控制,她只能被迫跨坐在他的腰上,臊紅著臉,看著被壓在身下的他。

  古傲鐸握住了她的腰,一手從晨褸的下擺探進,直接觸摸到她光滑如緞的肌膚。

  「不要這樣……」她按住他試探的大手。

  「不要?但我就是喜歡這樣。」古傲鐸笑了一笑。

  他的手掐著她的腰,忽重忽輕的力道,刺激著她的腰腹,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她的下腹燃燒著。

  古傲鐸似乎掌控了她體內那股流竄的熱流,他的手滑向她的下腹部,來回的撫摸著她,然後直接而狂霸的竄上她的胸部,握住了她柔軟的乳房。

  「啊——」她低吟了一聲。

  他揉掐著她,看著她意亂情迷的模樣,不由得露出淡淡的笑容。

  這一次,他要徹底的征服她,要她心甘情願的獻出自己。

  「喜歡嗎?嗯?」古傲鐸低啞地問道。

  「我……不知……啊!停下來……」

  古傲鐸用手指掐揉著她的蓓蕾,讓她無助地嬌吟出聲。

  那種刺痛又酥麻的感覺,逐漸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她不能自己的將胸部挺向他的手掌,讓古傲鐸厚實的大手能完全的包覆住她的柔軟,給她最充實的滿足。

  「還不知道嗎?」古傲鐸的手緩緩向下滑,以折磨人的速度探向鄒苡彤。

  「你……」她呻吟著,情不自禁的伏下身體,倚靠在古傲鐸寬厚的胸膛。

  「倒向我的懷抱?想投降了嗎?」

  「不是……」她無助的搖頭。

  古傲鐸摟住她纖瘦的腰,將她的下腹按向他炙熱的慾望核心。

  「還說不是,你這個嘴硬的女人,我會讓你承認自己的感覺。」古傲鐸的手溜向她的大腿內側,挑逗的撫摸著她。

  「古傲鐸,你到底想怎麼——呃——」她倒抽了一口氣。

  「還不行……」古傲鐸搖頭。

  一個翻身,他再度將她壓在身下,扳開了她的長腿,抬起她的腿架到自己的肩上。

  「別這麼看我……」她不自在的低喃,當古傲鐸望向她時,她忍不住想合起雙腿。

  「這麼美的處女地,我真後悔第一次時,沒好好的看看你。」

  「走開!」她推打著古傲鐸的肩膀,拒絕如此毫無保留的袒露在他的面前。

  「別害羞,你這麼美——我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

  「噢——」她的身體痙攣著,但古傲鐸的手指卻突然離開了她。

  像是被人抽離了魂魄,她的手指扣住了古傲鐸的肩膀,希望他再取悅她,延續方纔的感受。

  「怎麼?想要了?」古傲鐸嘲弄地說著,然後盯著她迷惘的臉龐。

  「我……」她咬住唇,雖然搖著頭,但身體卻下意識的擺動著,渴望他的觸摸。

  「想不想要?說出來,我想聽。」古傲鐸的手在她的身上徘徊著,就是不肯再向下。

  「我想——我想要。」她倏地收緊了膝蓋,渴望他的親近。

  「乖女孩,我會滿足你的。」

  古傲鐸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

  「啊,你——」

  「你的呻吟真好聽……繼續叫……我喜歡聽你的呻吟……」

  她的嬌嚷聲刺激了他體內最狂野的慾望,他從未委屈取悅女人,以往都是女人用盡技巧的勾起他的慾望,但這一次,他要鄒苡彤為他瘋狂。

  「不……我好……好難受……」她無助的啜泣著。

  「不要了——我不要了,啊——」她推打著古傲鐸的肩膀,身體死命地想後退。

  但古傲鐸根本不想放過她,反而緊緊的扣住了她的腰、抱著她的臀,將她更加緊密的拉向自己的唇。

  「剛才說要的是你,現在也由不得你說不要……」

  古傲鐸狂佞的說著,然後解開了因慾望而繃緊的褲子,將他灼燙的慾望展現在她的眼前。

  「你……」她的整張臉都紅透了。

  而古傲鐸邪魅的眼眸卻直直的盯著她看,彷彿想看透她的心。

  她索性將眼睛閉上,逃不出他的魔掌,她只好選擇眼不見為淨。

  「不敢看了?我的身體正為你而躍動、瘋狂,睜開眼睛,我要你看著,看著即將取悅你的——」

  「不要說了,我不要聽、不要看!」鄒苡彤摀住耳,緊緊的閉著眼。

  「怕什麼?待會兒我會進入你,帶著你飛向雲端,難道你能封閉你的知覺,說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他貼近了她,唇瓣在她的唇上呵著氣。

  「啊,不要——」她說過再也不讓他碰她的,但自己卻又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她覺得自己實在太不知羞恥了,她怎能讓自己的身體對他起了反應?

  「你這個滿嘴謊言的女人,待會兒你就得承認自己的感覺。」

  「噢——嗯——」鄒苡彤死命的咬著唇,咬得都發紅、腫脹了起來。

  「寶貝,你還是好緊……」

  他慢慢的推向前,但她卻緊張的夾緊了腿,阻礙了他的前進。

  「不!我不要——會痛……」她的指尖深深的陷入了古傲鐸的肩膀肌肉中。

  第一次時,他毫不憐惜的直接貫穿了她,讓她的痛楚一次衝擊到頂峰,麻痺了她的神經,讓她痛到失去了感覺。

  這一次,他雖然已盡量溫柔的進入她,一步步的推進,「忍一忍,待會兒就不會痛了。」

  他吻住了她的唇瓣,在她的體內停了好一會兒的時間,直到她臉上的緊繃漸漸紆解。

  他的手輕揉著她的眉心,讓她緊鎖的眉頭能鬆開。

  「嗯——」她又呻吟了一聲,身體似乎能夠承受他的侵入了。

  「還會痛嗎?」古傲鐸輕柔地在她耳畔詢問。

  「只有一點點痛。」她誠實的說出自己的感覺。

  「嗯。」

  沒想到古傲鐸會突然開始律動起來,鄒苡彤緊張的想阻止。

  「抱緊我。」古傲鐸命令道。

  「我……」鄒苡彤不知所措,卻又不敢反駁。

  「抱緊我,聽見沒?」他又再次命令。

  鄒苡彤坐了起來,緊緊的攀附在他的身上,配合著他的韻律,知覺彷彿被推升到極致的顛峰。

  呻吟聲從她的口中不自覺的逸出,再也無法抑止。

  「愛我嗎?」古傲鐸深深的一挺,撞擊她的最深處。

  「我……」她搖頭,緊咬著唇瓣。

  「愛我嗎?說!我要聽你說,說你愛我。」

  「我……愛你……啊……鐸,我愛你……」她終於吶喊了出來。

  古傲鐸滿意的笑了,更快速、猛烈的貫穿她。

  鄒苡彤的眼眶裡不知覺的蘊滿了淚水,不知為何,當她說出心裡的想法時,沒有喜悅,只感到一股濃烈的失落,像是失去了什麼……

  那失落的一部分,是她的心、她的感情嗎?

  她不知道。

  「還睡,該起床了,懶蟲。」古傲鐸掐著鄒苡彤的鼻尖,又將手探向她的腰間搔癢。

  「啊,不要,我怕癢。」她躲藏著,終於睜開了眼,用棉被緊緊地裹住自己的身體。

  「你昨晚沒吃東西,身體又不舒服,我讓水影拿了一些食物上來,你乖乖吃下去。」古傲鐸將一杯熱牛奶遞到她的面前。

  「可是我不餓呀。」她搖了搖頭。

  「不餓也要吃,你的體力不夠,昨晚又折騰了一夜,得好好補一補。」古傲鐸曖昧地說著,眸光又溜向她豐潤雪白的胸脯。

  「呃……」她順著古傲鐸的眼光,低下頭,發覺乳溝在敞開的晨褸下若隱若現的,她伸手趕緊捉緊了衣襟。

  「還怕我看?」古傲鐸挑眉一笑。

  「色鬼!」鄒苡彤嬌嗔地罵著。

  「嗯?你說什麼?」

  「你的眼光很不規矩,平常你都用這種眼神看女人的嗎?」她滿不是滋味地說道。

  「美麗的女人當然得好好的欣賞,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尤物。」他用食指勾起她的下顎。

  「巧言令色……」她又在嘴裡咕噥道。

  「怎麼?不相信我的話?有了你陪在身邊,目前暫時不會再有其他的女人能夠吸引我的目光了。」

  「那水影呢?」她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水影,她與古傲鐸的關係並不單純,他對水影也會置之不理嗎?

  「水影?怎麼會提起她?你在吃她的醋?」古傲鐸笑了,戲謔地望著她。

  「誰吃她的醋,我、我喝牛奶行了吧!醋有什麼好吃的?哼!」她一把搶下古傲鐸手裡的牛奶,一大口就灌進嘴裡。

  「喂,小心燙!」

  「咳、咳咳,好燙——」她伸出粉嫩的舌尖,呵著氣。

  「傻瓜!」古傲鐸摸了摸她的頭,寵溺的一笑。「不管你吃醋也好、喝牛奶也好,我還是得說,水影在我的心裡並不佔任何的地位。」

  「那——那不關我的事。」她撇開臉,心裡卻為了他所說的話泛起一抹淡淡的喜悅。

  她不知道自己在開心什麼,不過,古傲鐸的話似乎還有另一層意義,說明了自己在他的心中是有一定地位的。

  不過,那只是她自己的猜測,誰曉得古傲鐸心裡是怎麼想的?

  「呵……傻女人……」他淡淡一笑,又揉了揉她的髮絲。

  這種被疼籠的感覺讓她感到幸福,但是,像古傲鐸這樣的男人,是她能信任托付的嗎?她明白自己並不屬於這裡。究竟要到什麼時候,她與古傲鐸之間的情結才能解開呢?

  答案,似乎成了一個無解的謎團。

  躲在房間外的水影,聽見房裡親暱的交談聲,她難受的閉上眼,背靠著牆,身體因氣憤而微微顫抖著。

  她跟在古傲鐸的身邊也有三年的時間了,這些年來,她為古門賣命、也為古傲鐸犧牲了一切,但是,回報她的卻是如此不堪的結果。

  水影在我的心裡,不佔任何的地位……

  不佔任何的地位啊!

  他居然這麼說,難道四少不知道,她已經為他深陷情網,無法自拔了嗎?他怎能如此殘忍的說出那樣的話?!

  她不甘心,為什麼一個鄒苡彤的出現,不費吹灰之力,就搶走了四少的心,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不甘心啊!

  她絕不接受這樣的結果,她要讓鄒苡彤消失,消失在古門中,將她從四少的心裡拔除,那麼,她便能再追隨著古傲鐸,一生一世——

  她知道自己不夠資格成為古門的四夫人,但她並不在乎,她只想陪著他、服侍他一輩子,為古門效忠,沒有一個女人能做到像她這樣的,鄒苡彤算什麼?憑什麼得到古傲鐸全部的關注?

  她會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這是四少要我替你準備的衣服。」拿著新的衣褲走進古傲鐸的房裡,水影冷漠地開口。

  「你先放著好了,謝謝你。」鄒苡彤點了點頭,拿著髮梳整理著長髮。

  「需不需要我幫你?」水影走向她的身邊,兀自拿起另一隻髮梳,替她梳理著一頭黑亮的長髮。

  「呃——」鄒苡彤不安地猶豫著。

  「別怕我,我不會再傷害你,上次的事,是我的錯。」水影扯了扯唇角,逼自己對著鏡裡的鄒苡彤微笑。

  「沒關係……我不怪你……」鄒苡彤誠摯地回道。

  「你想扎辮子嗎?我可以幫你。」

  她說著,便開始替鄒苡彤紮起長辮。她知道古傲鐸喜歡長髮的女人,尤其是擁有一頭烏黑長髮的女人,而鄒苡彤黑亮的秀髮,美得讓人嫉妒。

  「謝謝,紮起辮子也好,免得散亂著,也不好整理。」鄒苡彤配合地說著,不想再挑起水影的脾氣。

  「你還要待在古門多久?四少怎麼決定?」水影淡淡的詢問著。

  「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古傲鐸打算怎麼安排,不過,我想,暫時是沒辦法離開了。」

  想到她的家人,和工作上的同事、朋友,鄒苡彤忍不住輕歎了一聲。

  「你很想離開古門?」

  「呃……我……」她支吾著,不知道水影是不是能夠信任。

  「四少對同一個女人是不會眷戀太久的,你若是繼續留在古門裡,遲早也會面臨和其他女人同樣的命運。」水影不安好心地說道。

  「什麼?」鄒苡彤不懂水影的意思。

  「四少常把他玩過、不要的女人,轉手賣給三少爺。三少爺是經營酒店的,你該知道,成天陪酒賣笑的日子,實在不好過。」

  「你這是什麼意思?」鄒苡彤望著鏡裡的水影,思索著她話中的含意。

  「你是四少買來的,對四少來說,你只不過是一樣商品,等他玩膩了,為了收回成本,他可能會把你賣給——」

  「不要說了!」鄒苡彤喝止水影繼續說下去,她不相信古傲鐸會這麼對她。

  「現在我這麼說,你聽起來一定很刺耳,不過,我說的都是事實,待在古門這麼久,我看過好幾次四少跟三少爺交易的情況。」水影繼續嚇她,看鄒苡彤信心動搖的模樣,她的唇瓣冷不防勾起一抹詭譎的笑。

  「他不會這樣對我,你不必說了。」鄒苡彤嘴硬地說道。

  事實上,她對古傲鐸一點把握也沒有,自己的確是讓他花了一大筆錢救回來的,她不相信古傲鐸會愛上自己,這麼說來,水影說的話,很有可能會成為事實。

  「你可以不相信,不過,到時候等你後悔想逃也來不及了。」水影替她紮好了長辮,輕撫著鄒苡彤纖長的頸項。

  「你……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她咬著唇,眸中閃過一絲無助。

  「我可以幫你,幫你離開古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可以幫我逃走?」

  「當然,不過得先讓四少對你失去興趣,趁著他不再注意你時,我就能幫你離開古門。」水影從口袋中拿出一把萬用刀,纏繞住她的長辮。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啊——你——」

  長髮突然被水影割斷,鄒苡彤震愕地從鏡中看見水影手中拿著斷掉的長辮,她迅速的轉過身,瞪著她手裡結辮的長髮。

  「就是這樣。」水影得意地勾起笑容。

  「為什麼?你為什麼割斷我的頭髮,為什麼?」她的眼淚不自主的落下,看著那條長辮,她怎麼也沒想到水影居然會偷偷的割斷了她的長髮。

  「你不是問我該怎麼做?只要一樣樣的去除掉他對你的喜好,他就不會再對你留戀了,明白嗎?」水影詭魅地笑著,對鄒苡彤解釋。

  「只是這樣……就可以了嗎?」

  「當然。」她按住鄒苡彤的肩,將她轉過去面對鏡子,「相信我,在古門裡,你只能相信我了!如果你真的想走,只有我能幫助你。」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迷惘的眸光與水影的眼神交錯著,她只能相信她了嗎?

  在這個沒有朋友的地方,除了水影之外,她的確是孤單無援的。

  她相信,古傲鐸對她,就如水影所說的只是一時的貪歡,她不要讓自己的命運落入無法扭轉的地步,更不想再被賣一次,她——決定相信水影。

  一個似敵似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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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0-6-8 02:20:5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古傲鐸一走進房裡,就看到一個有著一頭參差不齊短髮的女人背對著他,裸露著光潔纖長的頸子,他皺了皺眉,看著女人的背影——那分明是鄒苡彤!

  「轉過來!」古傲鐸森冷的音調隱含著憤怒的氣焰。

  鄒苡彤緩緩地轉過身,清麗而明亮的五官在短髮的襯托下,顯得更加鮮明立體,似乎少了一絲嬌弱,而多了一絲的叛逆獨立。

  「我的新造型,你喜歡嗎?」鄒苡彤輕佻秀眉,看著古傲鐸。

  果然如水影所說的,他不會喜歡她這副模樣。他的臉色難看極了,眸子不滿的盯著她的短發。

  「誰叫你把頭髮剪成這副模樣的?」古傲鐸走近她的身邊。

  她的身體向後移了移,但古傲鐸旋即扣住她的下肘,扳起了她的手腕。

  「啊,好痛!」她低叫了聲。

  僵坐在原處,不敢掙扎半分,深怕他一個不慎便扭斷了她的手臂。

  「說!是誰准你剪掉長髮的?你不知道你全身上下,一絲一毫、每分每寸、即使只是一個細胞,都是屬於我古傲鐸所有的嗎?誰准許你剪掉長髮的?!」

  古傲鐸十分的生氣,他喜歡她一頭漆黑柔亮的秀髮,喜歡她和自己做愛時,長髮披散到他的身上,搔動著他結實肌膚的觸感,而她居然不問他的意見就將它剪掉!

  簡直該死到極點!

  「我……我自己剪的……我並不、不屬於你……」她顫抖地說著,看著古傲鐸燃燒著怒火的眸子,她試著掙脫他的手,想擺脫他。

  「該死的女人!」他一把甩開她,將她甩向柔軟的大床上。

  「你忘了嗎?你是我買來的,誰說你不屬於我?」他揪住了她的短髮,扳起她的臉要他望著自己。

  「好痛,放手!」

  短髮被揪起時,她覺得自己的頭皮好像要被扯開分離似的,她痛得落下了眼淚,清麗的面容顯得脆弱。

  「你再說一次,你是屬於誰的?」

  古傲鐸扣起她的下顎,逼問著她。

  「啊——放手——」她難受的想甩開他的手腕。

  「快說啊!你是屬於誰的?」

  「為什麼要我說?為什麼?我屬於我自己,就算你逼我承認自己是屬於你的,但我的心也不會這麼認為,不會的!」她搖著頭,淚漣漣的說道。

  「你!該死的女人!」

  他咬著牙一字字的擠出,沒想到她給他的竟是這樣的答案。

  他摔開她,讓她跌回大床上,冷冷的睥睨著她,沒人能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但他的怒焰已漸漸壓抑下來,彷彿將所有的情緒都斂回心底的最深處,再也沒人能夠挖掘得出來。

  「古傲鐸,讓我走,求你放我自由好嗎?」她抬起眼眸,乞憐地說著。

  「為什麼你非走不可?如果你肯忠心於我,我會給你最好的一切,在古門裡,只要順從,就能擁有自由。」古傲鐸直瞅瞅地望著她,心裡翻湧著數種情緒。

  他發現自己不想失去她,更無法想像她離開自己時,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對一個女人有這麼多的情感,是他未曾經歷過的,他想用盡所有可能的辦法,將她留下,留下她的人,還有她的心。

  「但那不是真的自由,我想我的父母、家人、朋友……我不屬於這裡,這裡並不是我的世界。」她說著自己的想法。

  「你難道不知道,當我從那些柬埔寨人的手裡救了你之後,你的生命就已經是屬於古門的了,你必須隔絕過去,你的生命中只能有我!」

  古傲鐸傾下身,壓俯在她的背上,他的手臂支撐在她的兩肩旁,手掌陷進了柔軟的床榻,他的逼近,再度在她的身邊凝聚了危險的氛圍。

  「不要,我不要這樣——」

  他要她的生命中只能有他,但若當他不再眷戀她時,難道她的生命、靈魂也將隨著他的冷淡而死去?

  「你沒有選擇,鄒苡彤,早點認清事實,你會過得快樂一點。」古傲鐸扳過她的臉龐,在她的耳畔輕喃。

  「如果是這樣,我寧可選擇死亡,我不要我的生命在古門裡枯竭至死!」她瞪視著他,眸中閃爍著反叛的光芒。

  水影說得沒錯,她不能待在古門,古傲鐸太危險了,能夠輕易掠奪任何女人的心,她不能在失去身體的自主權後,連心都被他所侵佔,趁她還有一絲理智,還未無法自拔的時候,她必須毅然斬斷對他的情愫,她必須離開。

  「不准你再說死這個字!你的生命是屬於我的,即使是閻王要你的命,也還得看看我古傲鐸同不同意!」

  他怒瞪著她,原以為佔有她之後,能讓鄒苡彤對自己全然臣服,沒想到她居然更加反骨,難道是他洩漏了太多的情緒,以致給她太多的錯覺,讓她誤以為能夠操縱他的情慾,便等於能夠輕易的操縱他的情感!

  「你……」

  「鄒苡彤,你仔細的聽著,下一步,我要得到你的心,讓你永遠離不開我。」他帶著極度的自信,將征服她列作最重要的目標。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瘋狂的搖頭,看著古傲鐸驚猛而勢在必得的目光,她的心彷彿狠狠的被抽動了一下,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敲進了她的心,彷彿已攻陷了一方園地。

  「不可能嗎?我會讓你知道,我是你的主人,你沒有權利說不!」

  古傲鐸憤憤的壓住了她的背,解開了自己的褲頭。

  「你要幹什麼?不、不要——」

  他將手探向前,熟練的解開了她褲子的鈕扣,猛地扯下她的長褲。

  「記著,你是我的!你的身體、你的心,都將是我的!明白嗎?」

  「不!不是這樣的……」她掙扎的向前爬,但卻反而讓古傲鐸輕易的脫下了她的褲子。

  他環住了她的腰,將他炙熱的慾望貼向她的後臀。

  「不是嗎?但我們彼此的身體卻是互相吸引的,你沒發覺嗎?它已經為你興奮了。」

  「走開!」她向前攀爬著,但古傲鐸卻緊扣住她的腰,將她向後拉扯,讓她感覺到他躍動的慾望。

  「啊——好痛——不要——嗚——」

  乾澀的身體因他突然的襲入而猛地緊縮,她的身體僵直緊繃著,卻更加的感到疼痛,她哭喊著,兩臂彎曲的撐在柔軟的床上,古傲鐸卻按住了她的美背,將灼燙的慾望更深、更狂猛地貫穿了她。

  「記著,我是你的男人、你的主人!永遠不許背叛我——」

  「求你,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她抽泣地求饒。

  「閉嘴,我不要聽你說這樣的話!」他抱緊了她的腰,「我要聽你的呻吟……我要你求我佔有你,一次又一次!」

  「啊啊——唔——噢——」

  古傲鐸邊說邊更深的刺入她,聽見她的哀吟轉為婉轉誘人的嚶嚀聲,將她帶上了性愛的極致顛峰——

  看著她在他的身下,無助的臣服,他的心卻益發的失落、益發的空虛,這並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除了她的身體之外。

  他,更渴望得到她的心啊……

  水影的臉上掛著笑容,愉悅的靠近了鄒苡彤的身邊,她的臉上沒有笑容,容貌毫無生氣及光彩,像個只有空殼的娃娃。

  是時候了,她可不希望古四少再想起這個女人,她得盡快的送走鄒苡彤。

  「怎麼,一點笑容都沒有?」低頭望著鄒苡彤,水影的臉上滿是得意的光彩。

  兩人相較之下,鄒苡彤的蒼白脆弱與水影的春風得意,成了極大的對比。

  「水影、水影……」看見水影的出現,鄒苡彤像是捉到了救生圈般,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需要我幫你了?」

  「你說過要幫我離開這裡、離開古門、離開古傲鐸的。」她一遍遍的說著,眸光茫然而無所歸依。

  「好可憐啊……」水影咕噥著,輕捧起鄒苡彤清妍的臉龐,「四少多久沒來找你了?你像朵枯萎的花——」

  「我不知道,」她搖頭,癡望著水影,「我變得很醜嗎?」

  但水影看起來卻美極了,原就冷艷的容貌現在看起來更加耀眼奪目,鄒苡彤黯然的垂下頭,不吭一聲。

  「你好醜,一點神采也沒有,難怪四少再也不想來找你了。」她撫著鄒苡彤的短髮。

  「不要提他,別再提他了!」她摀住耳朵,但旋即又握住水影的手,「你說要幫我逃走的,不是嗎?」

  古傲鐸已經一個多月沒來看她、也不再碰她,她的生命從他消失之後,彷彿也跟著一點點的死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原以為自己根本不需要他、也不想依附著他,沒想到……

  一旦他離去,她的心竟也跟著死亡。

  她必須離開古門,如果日子再這樣一天天的過下去,她遲早會崩潰、瘋狂的!

  「當然,我就是來幫你的,除了我之外,在古門裡,你已經無依無靠了,不是嗎?」

  「嗯!」她猛烈地點著頭。

  「今晚四少會來找我……」水影露出淫媚的一笑,看著鄒苡彤的身體微顫了一下,她的笑容顯得更加燦然,「我會纏著他,讓他在床上為了我徹底的瘋狂,再也顧不得其他——」

  「你……」她咬著唇,無法想像那樣的景象。

  古傲鐸會和水影親密的交纏著,他會狂霸的佔有水影,就像侵犯自己一樣,那麼狂野、奔騰……老天,她用頭,再也不想讓那樣的景象殘留在自己的腦海中。

  離開古門之後,她就能擺脫這一切,再也不會如此的痛苦。

  「在那之前,我會將古門的側門打開,你拿著這份地圖,」她將手裡的路線簡圖交到了鄒苡彤的手裡,「沿著這個路線,你就能逃出古門,重獲自由了。」

  「啊,古門的地圖……」鄒苡彤接下地圖,看著上頭錯綜複雜的路線,從進了古門之後,她一直被鎖在古門大宅裡,根本不知道古門實際有多大、出口在何處,現在有了這張地圖,她就能逃離了。

  「走了之後,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更不要讓四少再找到你,知道嗎?!」水影勾起鄒苡彤的下顎,要她給予承諾。

  「會的,我會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讓古傲鐸找到我。」她說完,貝齒緊咬著粉唇,下定極大的決心,非得逃出古傲鐸的魔掌。

  「希望你能成功逃離古門,千萬別出紕漏,否則,四少饒不了我的。」水影合了合眼,不由得吐露了心底的恐懼。

  「水影……你別怕,我會小心,絕不會再讓古傲鐸捉回來。」

  能夠逃出古門,彷彿讓她的生命又找到了另一個新的希望,機會如此難得,她怎能出紕漏?她非成功不可。

  「那就好。」水影點了點頭,「晚上,我會幫你將房門口的鎖打開,先祝你一路順風了。」

  「嗯。」她點頭。

  「我進來太久了,怕四少會起疑,先出去了,晚上十二點一到,你就可以開始行動,小心為上,我出去了。」

  話畢,水影快速的走出了房間。

  聽見房門再度上鎖的聲音,她更加肯定自己非走不可,她不希望自己的未來,就葬送在這道枷鎖裡面,永遠無法看見外頭自由的陽光。

  將喝得醉醺醺的古傲鐸扶進房裡後,水影吁了一大口氣,無奈的看著古傲鐸虛軟的躺在大床上。

  這一個月來,古傲鐸對銷贓生意顯得興趣缺缺,反而整天浸淫在酒家舞林中,彷彿再多的生意都不再能吸引他的注意,酒成為他麻痺自己的工具。

  真不明白四少怎麼會搞成這模樣,難道會是為了鄒苡彤那個女人?

  不可能的。

  水影搖了搖頭,她不相信鄒苡彤對四少的影響有這麼大,他不是已一個月沒去找鄒苡彤了?那代表鄒苡彤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也許,他是被其他的事煩心,所以才借酒澆愁。

  而她是他的水影,她能撫平四少的憂愁、四少的心。

  「過來……水影。」古傲鐸睜開迷醉醺然的眼眸,眸中帶著慵懶,瞅著站在一旁的水影。

  「四少,你醒了?」

  水影走到床緣,手裡拿著濕涼的毛巾,替他擦拭著臉龐,他的冷然俊逸,緊緊地攫住了她的目光,她依戀的替他擦拭著,身體也不自主的靠向他的懷中。

  「說,你願意為我的奴、為我的婢,為我生、為我死,服侍我一生一世,永遠不會背叛,對我說!」

  古傲鐸緊緊的扣住她的下巴,泛著紅血絲的眸光直瞅瞅的盯緊著她,要她奉上自己的忠誠。

  「水影是四少的人,願意為四少的奴、婢,願意為四少生、死,服侍四少一生一世,永遠不會背叛,」她仰起臉龐,「四少,水影對你的心,直至天絕地滅也不會改變的。」

  「該死!」

  聽了水影的話,古傲鐸的心狠狠的抽動了一下,他用力的推開了水影,讓她跌至純白柔軟的地毯上。

  「四少——」她驚呼了一聲,錯愕地望著古傲鐸,「您不相信水影嗎?水影對四少的忠誠,無人能比啊——」

  「閉嘴!我不要聽!」他冷然的眸光狠厲地掃向水影。

  方纔他竟有一絲錯覺,將水影當成了鄒苡彤,該死的!

  怎麼一個月過去了,她在他心中、腦海中的模樣卻愈來愈清晰深刻?他該死的忘不掉那個女人。

  他多希望鄒苡彤也能對他說出同樣的話,但是——她不肯!水遠也不肯將心奉獻給他。

  不論他強硬的逼迫她,或是提出條件誘換她的心,她都不肯臣服。

  「四少,你要水影如何是好……」

  水影哽咽的聲音傳遞著心頭的委屈,要她說出那樣的話的是他,要她閉嘴,將忠誠藏回心中的也是他,恐怕窮此一生,她也無法掌握住四少的心思。

  「水影,你不知道該怎麼做嗎?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古傲鐸瞇起了眼,伸出食指,勾住了她的下顎,微微的傾下身,探出舌尖,在水影鮮紅誘人的唇瓣上,兜繞了一圈。

  「水影明白了。」

  她跪坐了起來,伏在古傲鐸的面前,卑微地低下頭,細柔的手指挪向古做鐸的腰間,然後緩慢地拉下他褲子的拉鏈。

  她知道古傲鐸要她取悅他、解除他體內的慾火。

  這一個月來,她的工作就是當古傲鐸排解慾望的工具,供他一次次的宣洩,狂猛、殘酷的將灼燙的慾望貫穿進她的體內。

  「你明白就好!我不要你的心、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滿足我,我不准任何人背叛我,知道嗎?」

  他低頭在她的耳畔低訴著,但他卻無法肯定,這樣的宣告,究竟是對著水影,或是對著鄒苡彤……

  他多希望鄒苡彤也能一如水影般,將所有的心靈、忠誠都奉獻給他。

  但這樣的渴盼似乎永遠無法達成,他下意識地將這樣的情緒移轉到水影的身上,因為他知道,從水影身上,能得到在鄒苡彤身上得不到的一切。

  「水影遵從四少的安排,四少說什麼,水影就做什麼。」她卑恭地說著。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取悅古傲鐸。

  「那就做吧!別光只用嘴說!」古傲鐸按住她的頭,將她的臉壓向自己。

  「啊——」水影措手不及的一呼,然後又吸了口氣,「是的,水影遵命。」

  解開了古傲鐸的褲子,細白的手撫上他發湯的欲。

  「彤……鄒苡彤!」

  古傲鐸坐起身,口中喚著的卻不是水影的名字,水影愕然地抬眸。

  「唔……四、四少……水影是你的,就算是替身……水影也願意……」

  她的眼淚不自主地落下,沒入白色的地毯中,因為她聽見古傲鐸心底深處的吶喊,她永遠無法得到四少的心。

  「苡彤、苡彤,我要的是你,我愛你!為什麼你總是不肯屈服——為什麼——」他低咆著。

  將灼燙的慾火宣洩後,古傲鐸無力的躺回大床上,將接下來一切主控權給水影,口中喃念的卻是鄒苡彤的名,心裡想的也是她的人。

  一個月來,重複著這樣的模式,他深怕這樣的日子再持續下去,他勢必會因為得不到鄒苡彤而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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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8 02:21:1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鄒苡彤捂著唇,經過水影的房間門口,再下了樓,直到解開古門的密碼鎖,逃離古宅的門口,每一步,她都走得小心翼翼,也走得心碎欲絕。

  從已打開的側門離開後,她就淚眼迷濛的倚在暗處的牆壁上,深深的吸了口氣,避免自己哽咽的聲音在靜謐的黑夜中逸出,讓人發覺她的存在。

  鄒苡彤怎麼也沒想到水影所安排的逃難路線,居然得經過她的房間。水影故意讓自己看見她和古傲鐸親密纏綿的情景,那一幕幕交纏的畫面,深深的刻鏤在她的腦海中。將她對古傲鐸所殘餘的眷戀都侵蝕殆盡,讓她對古傲鐸不再存有一絲一亳的幻想和依戀。

  這樣也好。

  她一遍遍地告誡著自己……

  反正,她已經離開古門了,自此之後,將不再與古傲鐸有任何的交集,她又何須再在意古傲鐸對她所說過的話是否真誠呢?

  如果說水影在古傲鐸的心中,不佔任何的地位……

  那麼,她鄒苡彤在他的心中又算得了什麼?只是他救下來的女奴,供他發洩、玩弄尋歡的玩物罷了!

  從此以後,她鄒苡彤將不再與古傲鐸有任何的關係,她終於脫離了他的掌控,重新找回自由。

  他曾允諾過,只要她有法子能逃出古門,他就會還她自由,現在她達成了,不知他是否會記得自己的承諾,不再來找她?

  想到此,她用力地抹乾臉上的淚痕,強抑下心頭的悲苦哀傷,命令自己要重新開始,回到屬於自己的崗位。

  至於這段日子的際遇,她必須遺忘,遺忘柬埔寨、遺忘古門、遺忘古傲鐸,遺忘所有的一切。

  她加快腳步,拚命的向前跑,在寬闊闃黑的大街上奔逃,讓寒風吹乾她臉上的淚痕,迎接黎明前溫暖自由的陽光……

  「小彤,你有沒有空幫忙寫一篇報導?」

  「報導?」鄒苡彤抬眸望著上級主管,顯得有些迷惘。

  「有一份室內設計的雜誌,需要一位規劃師替他們寫一篇設計專欄,主題是以藝術空間規劃為主,你前陣子到吳哥皇城去,應該取得不少資料——」

  「不要!」

  鄒苡彤突然打斷了主管的話,直接拒絕。

  「呃——你——」

  「對不起……」她低下了頭,「我最近很忙,沒空寫那什麼藝術專欄。」

  「可是,前陣子公司派你去吳哥皇城搜集資料,結果你什麼也沒帶回來交差;現在叫你幫忙寫篇專欄,你居然也拒絕……」

  看著頂頭上司愈來愈難看的臉色,鄒苡彤咬著唇,倔強的不肯再多說一句話。

  她以為自己已經忘掉了那段記憶,沒想到上司居然會再提到吳哥皇城,間接勾起了她的回憶。

  「小彤,在公司裡,我一直很欣賞你的能力,你別讓我失望。」大手輕搭在鄒苡彤的肩上,給予她鼓勵及肯定。

  「但是——」

  「就這麼決定了。」主管點了點頭,「你好好寫,這份雜誌是我女朋友辦的,你別讓她失望。」

  「我——」

  「還有其他問題嗎?」主管挑了挑眉,語氣不容拒絕。

  「我……沒有……我會好好寫。」

  「那就好,三天的時間應該夠吧?只要五千字左右就可以了,到時候他們會再斟酌刪減。這對你來說,應該並不困難。」

  「可是——」

  「還有什麼好可是的?」

  「今晚我就會開始搜集資料,三天後就能完成。」看著上司微變的臉色,她一咬牙,公式化地回應道。

  「沒問題就好,我三天後等你的結果。」說完話後,他轉身走出了鄒苡彤的辦公室。

  「是。」目送著上司走出去,她深深的吐出梗在胸膛的那口氣,無力的將頭輕靠在桌上,拳頭緩緩捏緊,彷彿在壓抑著心中極大的痛苦。

  吳哥皇城……

  老天!為什麼不肯讓她擺脫那段記憶?

  古門裡傳來男人大聲而憤怒的咆哮,古傲鐸氣極敗壞地怒吼著,將所有的怒意都宣洩到古門的僕役身上。

  「人呢?告訴我!她人呢?!」

  該死的,兩個月沒理會那個女人,居然——

  她居然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連張字條都未留下,就這麼失蹤了!她離開了多久、去向何處?他竟全然不明瞭、完全沒注意到她的存在。

  他以為,得不到她的心,至少已鎖住了她的人,他原打算關她一段時間,再去試探她的心意。

  誰知道,他強抑下兩個月的思念,現在他所面對的,竟是人去樓空。

  「你們幾個人,一個女人居然也會顧丟了?!古門養你們這群廢物幹什麼,居然連一個女人都顧不好!」

  「四少,鄒小姐一直是水影在照料的,我們平常都只負責巡邏的工作。」

  「該死!」他低咒了聲,「水影呢?叫她過來。」

  「呃——水影出門了。」

  「去把她找回來!快點!」他氣得握緊拳頭。

  該死的水影,她竟敢背著他玩手段!如果鄒苡彤真是被她放走的,他絕饒不了她!

  才踏進古門,水影便發覺廳堂裡籠罩的沉重氣氛,才踏入大廳,兩臂便迅速被押往身後,讓她無法掙脫。

  「放手!你們這是幹什麼?」她氣憤地罵道。

  「水影小姐,得罪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說啊!」他們拖著她,往古門地下室方向行去,一片黑暗向她襲來,她開始掙扎,「該死的,你們為什麼把我帶向地牢?四少呢?我要見四少!」

  「閉嘴!已經進入地牢了,請安靜下來!這是古門的規矩,應該不需要我再提醒了,水影小姐。」

  「你!好,你敢捉我,要是四少知道後,我定要四少嚴辦你們!」她仍不知天高地厚地威脅著。

  「有什麼事,你到刑場再說吧!」

  「刑場?我犯了什麼重罪?為什麼要帶我去那兒!」

  她的心開始顫抖,該不會是四少發現了什麼?

  不可能的,已經那麼多天了,古傲鐸的生活作息已在她的照料下恢復正常,銷贓的工作也再度步入正軌,他絕口不再提鄒苡彤那個女人,他早該將她忘了。

  怎麼會……不,不可能的!她用頭,將腦中的想法給排除。

  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事情?

  「跪下!」

  後膝被一頂,她被壓跪在粗糙尖銳的碎玻璃地上,雙肩被緊緊的壓住,無法起身。

  「啊!好痛!放手——放開我——」

  她一扭動肩膀,身後的兩個男人便愈使力,她的膝蓋與小腿被碎玻璃剌穿流血。

  「嗚——誰?誰把我捉來這裡的?我要見四少!」

  倏地,微弱的燭光在她的眼前亮起來,她微瞇起眼,看見一個男人坐在她的面前,森冷的臉龐在燭火的映照下逐漸清晰,他低頭看著跪在地下的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靜地令水影心驚。

  「水影。」他輕輕喚著她的名。

  「四、四少……」

  她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古傲鐸的眸中透露著冷冽,睥睨的瞅望著她,他手上的鞭子被折成數折,緊緊的掐握在他的掌中,彷彿蓄勢待發的火蛇,隨時準備舔舐她的肌膚。

  天啊,他想做什麼?鞭打她嗎?她犯了多大的罪?要用這種酷刑對待她?

  「四少?你的眼中,還有我這個四少嗎?」

  古傲鐸站了起來,用開長鞭,鞭子掃向地面,飛濺起無數的玻璃碎片。

  兩個男人一看見古傲鐸站了起來,立即抬起腳,踩住了水影的背,要她屈身叩首,尖銳的玻璃刺進她的額間,讓她無法承受的哀叫出聲。

  「不!住手!好痛——我的臉、我的臉,啊——」

  她的臉頰被數個小玻璃扎上,溫熱的血絲流向她的唇瓣,讓她嘗到殘酷的血腥氣味。

  「抬起頭看我,」古傲鐸皺了皺眉,揪起了她的發,讓她面對著自己,「說!是不是你放走了鄒苡彤?」

  「四少……」她咬著唇,無助地落淚。

  不敢承認、不想承認、更不能承認,她不要古傲鐸再將鄒苡彤找回來,她以為四少會愛上她的,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說話!是不是你放走的?!」

  「水影沒有!啊——」

  狠狠的一鞭朝她的腰側掃來,一陣狂炙的刺痛感襲上她的肌膚,她痛得整個人跌到碎玻璃上,玻璃刺入她的肌膚,讓她下意識的向前攀爬逃離,卻也讓玻璃更深的扎進她的肌膚。

  「讓她起身。」他的聲調仍然冰冷。

  「是!」

  兩名手下聽命將她扶起,把她拖離了那片碎玻璃地。

  「水影,你在古門這麼久,該知道古門刑場中的處罰不只這些。」他靠近她,扣起了她的下顎,「我再問你一次,人是不是你放走的?」

  「不是,不是水影放的。」

  她咬住了唇,淚眼和著血絲佈滿了臉龐,悲憐的望著古傲鐸。

  「該死的你!你明知道我最痛恨背叛,更明白古門對待背叛者的下場,你是不是不想要這條命了?」

  「水影——水影永遠對四少忠心——」她斷斷續續地說著。

  「忠心?哼!」他冷哼了一聲,「口口聲聲說忠心,卻背著我耍手段,你要我如何信任你的忠誠?」

  他用開了鞭子,掃向她的大腿,劃破了她的褲子,裂縫中滲出了血絲。

  「啊——不要——好痛!」她屈下身,撫住了腿上的傷口,「不論水影做什麼,都是為了四少,水影永遠不會背叛——」

  「該死!」

  古傲鐸低咒著,將長鞭扔向那兩名手下。

  「四少,這是……」兩名手下愕然地接過長鞭。

  「逼她說出實話來,我要知道她是怎麼放走鄒苡彤的,還有,放走了多久,什麼時候放走的!」

  「是!」其中一名手下抽出長鞭,鞭子再度吻上水影的肌膚。

  古傲鐸擰著眉,不想看見刑罰的過程,走出了地牢。

  古天磔手裡拿著一份泛黃的紙卷,走進書房,看見古傲鐸坐在案前,低頭沉思,他似乎想事情想得出神了,竟沒發現他的存在。

  「古傲鐸!回魂啦!」

  拿起泛黃的卷宗在古傲鐸的面前揮了一揮,喚回了他的意識。

  「是你。」

  古傲鐸握住了他手上的卷宗,臉色陰鬱的看著古天磔。

  「呵,不是我是誰?你的忠僕水影?還是你的私囚鄒苡彤?」古天磔不知死活地打趣,絲毫不在意古傲鐸冷冽的目光。

  「古天磔,閉上你的臭嘴!」

  他咒道,然後掐緊了握在手上的古舊卷宗。

  「喂喂!你生氣歸生氣,請不要折騰我的寶貝,OK?!」

  用力的朝古傲鐸的手背一拍,奪回了那份泛黃的紙卷,古天磔跳離了桌邊一大步,和古傲鐸這頭被惹毛的狂獅保持距離。

  「誰叫你進來吵我的?你手裡握的是什麼東西?緊張成那樣!」

  劍眉輕攏,古傲鐸將注意力調回古天磔手裡的紙卷。

  「是畫中的顏如玉——」

  「又是畫。」他冷嗤了一聲,撇開了眼眸。

  「喂,那什麼表情?!你啊,別老是為那些女人傷神了,偶爾看看畫,怡情養性多好。」

  古天磔慢慢的攤開了紙卷,那是一幅畫,畫裡描繪著一個纖弱柔婉,容貌清靈的美女。

  一身古代皇室的裝扮,頭上戴著鑲工細緻的金色玉冠,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氣質不凡,低胸剪裁的禮服襯著她誘人的身材,引人遐思,女孩輕倚在窗台邊,欲摘下樹上紅嫩的果實,卻構不著邊,陽光灑在她細緻白皙的臉龐,顯露出天真而純摯的氣韻。

  「很美。」古傲鐸批評著,「但是不切實際。」

  「什麼不切實際?我可不准你批評我的夢——呃,」他頓了頓,又道:「我的畫中情人。」

  「瘋子。」古傲鐸不客氣的回道。

  他心情不佳,看到古天磔拿著一幅畫對著他發神經,他就更受不了。

  「喂!總比你古傲鐸把一個個愛你愛得半死的女人,全趕出你的生命正常多了!」古天磔也不留情的反駁。

  「古天磔!你——有膽,你再說一次!」

  「哼,好話不說第二遍。」古天磔扭開頭,退到書房裡的小沙發上,兀自欣賞起手裡的畫。

  「古天磔!」

  「叫魂啊?我好歹也是你二哥,麻煩你稍微尊重我一下。」古天磔翻了翻白眼。

  古傲鐸離開了書桌,走向沙發,他的手裡握著一個打火機,當他靠近古天礫時,他信手將那個泛黃的紙卷點燃。

  「哇!著火了,該死的古傲鐸,你居然燒我的畫!」古天磔一看到紙卷燃起火焰,氣得在原地跳腳,趕緊脫下了身上的外衣,將燃起的火苗用力撲滅。

  「只是一幅畫而已,裡頭的女人又不是真的,你別過分著迷了。」古傲鐸冷冷地叉著手臂,站在一旁看古天磔急切的救火。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要是這幅畫毀了,我跟你勢不兩立、斷絕兄弟關係!」古天磔滅掉了火焰,怔怔地望著地上的那幅畫。

  「沒這麼嚴重吧?!只是一幅畫而已——」古傲鐸撇了撇唇角,眸光瞄見了那張被火燃過的紙卷,經過燃燒後,上頭似乎隱約的寫著幾個字。

  「邪靈封印?」古天磔撿起了紙卷,讀著上頭的字。

  「那是什麼?」古傲鐸也忍不住趨身向前。

  得畫中女,尋幽冥島;

  天絕地滅,遺世獨立;

  待緣數定,姻緣續牽。

  古天磔看著浮出紙面的字體,是由褚紅的血所寫成,顯得更加弔詭而危險,他擰蹙著眉心,緩緩的念著。

  「你這幅畫是哪來的?怎麼會這麼怪!」古傲鐸也忍不住發出疑問。

  「前陣子你去柬國時買下來的,可是……」想起當時賣畫給他的男人,古天礫閉上嘴,不再多說。

  他慎重地將畫收了起來,然後扯出一抹笑容。

  「怎麼?不說話了?」古傲鐸忍不住又問。

  「過幾天我可能得出國一趟。」

  「去哪?跟這幅畫有關?」

  「嗯,也許。」古天磔淡淡回應,「你坐在書房這麼久,還沒理出頭緒?」他轉移了話題。

  「理什麼頭緒?」他挑眉。

  「你和那個鄒苡彤的事到底要怎麼解決?還沒想出來嗎?已經好一陣子了,我看你這些日子來,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真是難受。」

  「鬼扯,哪來的為情所困?!」古傲鐸轉過身,再度坐回書桌後。

  「還說沒有,一看見你這副彆扭樣,就讓我想到阿蠩跟軾當時深陷情網的蠢樣。鄒苡彤的資料我已經查清楚了,身家清白、背景單純,不會對古門不利、沒有其他的企圖;你要是擔心咱們倆的賭約,我可以給你打個對折,不必世紀婚禮,來個『半世紀婚禮』也行啦!」

  「嘖,你這張嘴,什麼都說得出來!都二十世紀了,誰記得十世紀的婚禮是怎麼辦的?」

  「唉,隨便辦辦吧!說不定我真的娶不著老婆,成為古門唯一的單身漢,嘿嘿——身價不凡啊!」古天磔繼續打哈哈。

  「你先出去吧!我還要再想想。」古傲鐸搭住他的肩,將他往書房門外推。

  「再想?再想下去,老婆就跑了!」他敲了古傲鐸一記。

  「早跑了!能不能追得回來,還是個問題。」古傲鐸聳了聳肩,無奈的道。

  他連鄒苡彤何時逃離古門都不曉得,更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她若存心想躲他,教他從何找起?

  「喂,古傲鐸,你如果真的想要她,有什麼問題是古門辦不到的?只看你——」他指了指古傲鐸的胸口,「有沒有心而已!」

  是啊,只看有沒有心!他……愛她嗎?答案似乎早已在他的腦海中烙下,他還在遲疑、猶豫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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