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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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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方蝶心]欺拐小學妹[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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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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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9 02:46:2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傍晚下班前十分鐘,國外的資料拼命的傳真過來,整個辦公室裏傳真機的聲音不斷。

  “總經理,董事長夫人找你,要把電話轉給你嗎?”初家晴打內線詢問著。

  “跟她說我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范景涓冷峻的交代。

  “是。”

  將總經理的話一字不漏的轉述給傳說中威嚴更勝的董事長夫人,果然,不用親見,初家晴已經從凝重的呼吸聲中,得知董事長夫人正火冒三丈。

  掛掉電話,她趕緊起身整理著連綿不絕的傳真,還有趕在下班前送來的檔,整理好後,她捧著一疊資料輕敲辦公室的門入內。

  “傳真資料先給我,檔給呂特助。”一見初家晴,范景涓滔滔不絕的交代著,

“呂特助,待會兒麻煩你跑一趟君院飯店,董事長夫人約了人在那,你代我出面說公務繁忙不克前去,幫他們張羅好晚餐就回來。”

  “是的,我知道。”呂承祚飛快的記下,接著繼續報告,“再複誦一次剛剛修正的條文,海外部分……”他渾厚的嗓音說著十分專業的言辭。

  初家晴把檔交給忙著報告修改計畫內容的呂承祚後,又淘氣的對他扮了個鬼臉。

  見狀,他小人的伸長腳絆了她一下。
  “啊!”她驚聲尖叫,眼見自己就要往前倒去,打落桌上的檔……

  他及時拉地一把,調侃她的說:“初秘書,換了新鞋怎麼還會跌倒,總不會要買學步機來上班吧?”

  禍首,他是禍首,他真是個虛偽的奸詐男人!

  在老闆面前不好發作,她只能送上無數個白眼,憤憤的轉身走出辦公室。

  初家晴離開後,范景涓看著傳真,頭也沒抬冷冷的說:“我今天才發現你腿特別長,呂特助,別把我的秘書玩跑了,她雖嫩了點,還挺有可為的。”

  “是。”呂承祚恭敬的應答,“我先去處理交辦的事。”

  一走出辦公室,呂承祚立刻往初家晴的位子走去。

  “小紅帽,十萬火急的事。”

  她好整以暇的單手支頜看著他,“急?我一點都不急啊!正等著時間到要下班呢!”

  敢設計陷害她,現在就算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她也不管。

  “又記仇了,總經理說,要你馬上到君悅飯店去見董事長夫人,告訴她總經理不能出席,幫他們點餐付賬你就可以下班了。”

  “呂特助,我剛剛明明聽見總經理是把這件事交代給你。”

  “自家人幫個忙有什麼關係,我在裏頭水深火熱,你幫我一回也不為過吧?”他捏捏她氣鼓的臉頰。

  “不要,誰叫你剛剛害我差點突槌。”

  “小紅帽,你別忘了是誰救了你一把。我,還是我啊!快去、快去。”呂承祚把她從椅子上拎起來,“董事長夫人脾氣不好,萬一她殺過來,不只總經理遭

殃,我們兩個也會吃不完兜著走,好歹昨天我買了新鞋送你呢,你就快去吧!”他又捏捏她的臉。

  “喏,那還給你,你拿去穿啊!大不了我去買台學步機。”初家晴也懂得拿喬威脅了。

  “初家晴,不要這麼小心眼,快去啦!今天不把計畫書修改好,明天你跟我皮都得繃緊。快去,幫我這一回,別說是一雙鞋子,十雙我都刷給你,還有十天

的宵夜喔!”他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

  被他這麼一望,她臉一紅,腦袋一片空白,“你說的喔,一言為定,食言而肥。”

  “好,我會肥,快去。”把她推進電梯,他準備回去繼續跟計畫書奮戰,至於肥不肥?反正來日方長,又沒說何時要兌現。

  進了電梯,她才驚覺又被拐了,他真是沒擔當的男人,明知董娘很可怕還推她上戰場,都是他那雙桃花眼,幹嗎沒事直瞅著她,害她心頭小鹿亂亂撞。


  黑夜中,一雙眼無神的瞅著天花板,直到眼睛發酸還是睡不著。

  這府形持續多久了?不知道,只知道不知從何時起,熄燈準備睡覺後,他的眼睛就會瞪得跟牛眼似的,怎麼也睡不著。

  他的腦海中不停跳躍過不同的臉孔,有時是挨?時的無辜模樣,有時是反擊後的開心笑容,有時則是經典的嚎啕大哭,這些全是初家晴版權所有。
 
 “救命啊!”呂承祚懊惱的坐起身,手指煩躁的抓抓頭髮。此刻太陽穴雖泛著激疼,他還是無法入睡。

  “我又不是女人,沒有二十八天一次的荷爾蒙、黃體素異常分泌,幹嗎神經病發作的癡想那個乳臭未乾的小紅帽?”

  不行再這樣下去,已經淩晨四點了,再不睡,明天怎麼有精神上班。

  他翻出抽屜裏的安眠藥,走出房間到廚房去,倒了杯開水和水咽下。

  “這下總不會還睡不著吧?”他露出滿意的笑容。

  一走出廚房,呂承祚便聽見右側的房間傳出哭笑交錯的聲音。

  “不會吧!那女人這麼晚還發作。”他不放心的往初家晴房間走去,旋開門鎖窺探。

  只見床頭燈亮著,不過床上的人不是哭著尖叫,而是咧著嘴笑說著模糊話語。


  他走近,蹲下身拾起掉落床下的書,又像個爸爸似的為她拉好被子。

  忽然,她的手鑽出被子握住他的。

  “抓到鬼了,咯吱咯吱……”她把手中的“鬼”拉上頸窩,“好飽,今天宵夜吃好飽。”將他的手壓在頰下,她一臉的滿足。

  他當場臉都綠了,現在是怎樣?

  敲他一頓可以高興成這樣,連晚上睡覺都念念不忘,現在就連他的手也被拖去當俘虜,他還要睡覺耶!

  突然,一抹溫熱落下,燒灼了他的手背,那是她的眼淚,她嘴巴咕噥不清的念著,表情卻顯得平和。

  “哭哭笑笑的,幹嗎一睡就發神經?女人果然是最難懂的。”

  呂承祚強忍住吻她的衝動,抽回自己的手,床頭燈一關,連忙跟槍的閃回自己房間,蓋上棉被催自己快睡。

  “剛剛應該吃下半罐安眠藥的……”

  昏沉中,他總算不再去想那張臉的主人。





  早上八點半。

  拜現代科技之賜,手機響個不停,呂承祚睡意迷蒙的抓起,接下通話鍵。

  “喂。”

  “呂特助,今早十點跟鴻遠的會議你沒忘吧?另外,請你務必帶著我的秘書早點上班。”說完對方電話就掛斷了。霎時像活跳蝦一樣,他從床上跳起來,看

了下表。“八點半,怎麼這麼晚了?”


  平常八點整就要在公司待命的,今天竟然睡過頭了,這還是他上班以來頭一遭。

  不對,他沒起床小紅帽總也醒了吧?那她應該會來叫他一聲才對啊?

  他頂著幾乎要爆炸的腦袋,沖出房間直往初家晴的房間闖。

  只見她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隻美腿還掛在床邊,不過眼下十萬火急,他哪有心思去欣賞、流口水。
  他一把抓起她,“起床了初家晴,上班遲到了。”


  說完,他扔下她到浴室去梳洗,邊洗還邊咒?那顆作孽的安眠藥。

  老半天還不見初家晴的身影,他咬著牙刷急如星火的二度出現在她房間,廢話不再多說,拖著半夢半醒的她便往浴室一扔。

  “這裏讓給你,我先去換衣服,你動作快一點,總經理在找人了。”語畢他轉身回房間更衣。

  果然,總經理三個字比啥效用都大,初家晴馬上清醒八成,連忙積極動作起來。

  “彼得兔呢?人家的彼得兔牙刷呢?”她彎著身在浴室裏找過一遍,卻還是找不到她心愛的彼得兔牙刷。

  襯衫扣到一半的呂承祚走進浴室,見她還在發愣,正要開罵……

  “啊!”她先發制人的尖叫一聲,撲上前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人家的彼得兔牙刷,你用了人家的牙刷,你真噁心,那是我的耶……”

  見她咋呼個沒完沒了,呂承祚拿下嘴裏的牙刷,二話不說就往她張闔不停的嘴裏塞去。
  “還沒刷牙不要亂吼亂叫的,不衛生。”漱完口後,他掬把清水洗了臉便走出浴室。


  初家晴整個人呆傻住,不敢相信剛剛還在他嘴裏的彼得兔牙刷,現在正含在自己嘴巴裏。

  他刷過的牙刷……
  嘿……她對著洗臉台吐出牙刷,趕緊漱口想洗去過分親昵引發的怪異感。

  “呂、承、祚,我要殺了你!”她漲紅臉發出尖銳的?喊。

  回房重新拿出一支牙刷,她才開始梳洗,當然,免不了又一陣碎嘴的叫?,

這怒火一起就持續到出門前。

  “你為什麼亂用人家的彼得兔?”她拉著他手臂上的西裝外套追問。


  “眼誤加上手誤,這個問題你要我回答幾次?”他反問她。
  她真是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總經理都親自打電話來追人了,她還有閒情逸致在那追問她的彼得兔,這麼閑怎麼不打電話去殯葬社訂骨灰壇,反正送禮自用


兩相宜,搞不好團體購買還有折扣可享。
  “那樣很噁心耶,我的牙刷你拿去用,更可惡的是你還放到人家嘴巴裏。”

套上新鞋,初家晴不停的叨念著,“你要道歉,還要賠我的彼得兔。”


  “為什麼?”呂承祚抓著她就要出門。

  “你用過的牙刷我怎麼還敢用,我才不想每天跟你在那裏相濡以沫。”她繼續連番抗議。

  她實在吵得讓人吃不消,手掌扣住她的上臂,他突地拉近兩人的距離,“這才叫相濡以沫。”說完斷然吻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唔……”她訝然不已,睜著小鹿似的無辜眼睛,讓紅潮逐漸淹沒她。

  吻了一會兒,他放開她,卻發現自己竟眷戀起那軟嫩的唇。

  當機立斷的扣住她的頸項抬高下頜,他二度進攻那甜美的唇,輕啄、啃咬,然後加深掠奪。

  頓時,手上的公事包、西裝外套、鑰匙、手機散落一地,初家晴背抵在門上,雙手緊揪著他的襯衫,腦袋一片空白。

  濃重的呼吸交錯著,呂承祚伸手抓起開只裙擺下的腿,跨貼在自己的腰側,不住的撫摸她滑嫩肌膚。

  當兩人吻得渾然忘我之際,遭到遺棄的手機在地上抗議似的響起,兩人的情欲霎時終止。

  面色酡紅的初家晴轉身背著呂承祚整理衣服、兀自喘息,腦子裏全是疑問,他們為什麼接吻?

  他則深吸口氣接起電話,“喂,你好。”

  “呂特助,我讓司機在門口等著,開會的資料不要忘記。”

  “是。”掛上電話,他飛快的穿上西裝外套,將散落地上的東西一一拾起,接著拉過初家晴,為她套上外套,整整她的發說:“總經理在樓下等我去鴻遍開

會。”

  “總經理?”她瞪大眼睛,總算知道擔心了。

  “剛剛我打電話叫了計程車,應該在樓下等了,你先去公司,有什麼話晚些再說。”語畢,他在她光亮的額上落下一吻。

  晚點再說……初家晴腦子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他將傻乎乎的她帶下樓,送上了計程車,“麻煩到海棠企業。”交代完,他才快步往前方的黑色轎車走去。

  一坐上副駕駛座,他立刻系上安全帶,“總經理,很抱歉。”

  “嗯,告訴我待會兒開會的議題。”范景涓沒有不耐,倒是好奇他和被他以掩護手法送上計程車的小秘書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有聯絡侯律師嗎?”

  “是,侯律師會自行前往鴻遠。今天會議主要是針對執行時間、確切主導者及參與者底標金額的確認,還有最終階段的部分事宜要再商榷,這是相關資料。”他將資料遞給後頭的她。


  范景涓接過後靜靜的看著文件。

  當車上三人都習慣了安靜,她卻突然開口,“你昨晚是不是拐我的小秘書上床?”

  呂承祚吃驚的瞪大眼,一不小心被口水嗆著,引起一陣猛咳,“咳、咳……”

好不容易止住咳,他才開口為自己辯解,“總經理,讓你失望了,沒有,今天遲到純粹因為我睡遲了。”

  見一旁的司機瞟來質疑目光,他問心無愧的回看了一眼。

  范景涓不以為然的挑挑眉,昨晚沒有不代表未來沒有,看來是遲早的事。

  “你睡遲了跟初秘書有何關係?”
  她打量的目光毫不遮掩的,直盯著他背後一陣熱,讓他覺得坐如針氈,心裏納悶著,總經理幾時也八卦了起來?

  “是,一切全是我的疏忽,當初急著找秘書人選,卻挑中一個嗜睡如命的女人,總經理就當她是豬好了。”他一臉莫可奈何的說。

  車上另外兩人聽了,嘴角都忍不住微微向上揚。

  呂承祚則暗自懊惱著,他最近的表現更是超級糟糕,連小紅帽都想染指。不行,不是提醒自己不再對學妹伸出魔爪的嗎?

  讓感情摻入工作實在太不專業了,且欺拐小學味更是卑劣。


  Shit!肚子爆疼的,忙碌的工作害初家晴忘記補充她的救命仙丹——止痛藥,二十八天一次的不適就這樣戕害著她的身軀,讓她連接個電話都氣虛無力。

  打從昨天就一直凝著臉,活像座冰山的呂承祚從總經理辦公室走出來,一看見他,她立刻慮軟的說:“呂特助,麻煩你幫我注意一下電話。”說完,他抓著


一隻繡花袋就往洗手間去。

  坐在馬桶上,她低頭呻吟著,“當女人真辛苦,下輩子我寧可當豬都不要再當女人了。最近真是糊塗,竟然會忘記囤積止痛藥。”瞧她現在渾身發軟、四肢

冰冷,這跟瀕死的人有什麼差別!

  好不容易走出來,她眼一抬,發現呂承祚就站在洗手間門口瞅著她。

  “赫,不是請你幫我注意電話,你在這裏做啥?”幹嗎悶不吭聲的嚇人,難不成這傢伙有偷窺的癖好?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身體不舒服?”呂承祚摸摸她的手,“手冷冰冰的,感冒了?”明明是關心的詢問,他的臉色卻跟冰塊似的,活像在閻王身旁

當差的。

  “沒事啦!”初家晴迅速抽回手。
  問啥問,反正多說無益,況且她沒跟男人討論生理痛的習慣。

  “沒事?”他尾音微微上揚,“沒事就好,總經理在找一份會議紀錄,請記得你是我引薦的人,也請記得我對工作的野心,不要再偷懶了。”他說完,率先

走回辦公室。

  偷懶!他竟然說她在偷懶!她氣得眼睛一紅,“詛咒你下輩子變成女人,讓你嘗嘗這種不舒服。”

  這傢伙從昨天早上就陰陽怪氣的,先是莫名其妙的吻了她,下午開完會回來又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現在還對她說這種話,難道他一個大男人也有二十八天的

困擾?

  “桌上檔不要忘了歸檔,我陪總經理出去開會。”見她走回位子上,呂承祚高傲的命令著。

  “是,我知道了,呂特助。”她哽咽的說。

  見他走進電梯,初家晴眼裏的濕濡立刻淌了下來,“不知道藥局有沒有接受外送的服務?”她渾身無力的坐入位子。

  咦?桌上怎麼有一杯溫開水,還有止痛藥?誰放的……難道是呂承祚?

  頓時覺得心頭暖乎乎的,她的眼眶又泛紅了,二話不說,她趕緊吞了兩顆止痛藥,期待痛楚早點消失。

  桌上哪有檔要歸檔,一張紙都沒有,就只有止痛藥跟溫開水大剌剌的擱著。

  是他嗎?如果是,為什麼他還要說那種令人討厭的殘忍話語?那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疑問一直持續到下班,從痛楚中解放的初家晴和呂承祚一起坐計程車回家,一路上她直瞅著一旁靜默的他,瞧他一臉高傲的緊盯著他的PDA不放,她直覺
得他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感覺她的目光似要在他身上灼燒起來,呂承祚抬起頭,冷冰冰的開口,“幹嗎一直看我?”

  “今天桌上的水跟藥是你放的?”初家晴單刀直入的問。

  “什麼水跟藥?”呂承祚裝傻。

  “溫開水跟止痛藥。”夠白話了吧?“回答我啊!”

  “下車,到家了。”付了車資,規避問題的他從另一頭下車。

  她跟著飛快的下車,攔堵在他面前,“幹嗎不回答?”

  “小紅帽,上班時候病懨懨的,一下班就生龍活虎,當心我跟總經理密告革你職。”他威脅她,繞過她繼續向前走。

  “你為什麼顧左右而言他?”她一路追問到家門口。

  “為什麼是我?也許是某個部門的暗戀者送的。”他信口胡謅,“這麼想知道的話,後天我跟總經理去吉隆玻開會,你正好有空閒可以徹查一番。”

  問、問、問,有啥好問,他已經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懊惱不已,總之他這次一定要堅持,不再染指學妹。

  嬌小的她耍賴的抵住他的腰,“見鬼了,就算別的部門有仰慕我的人,也該是送鮮花一束,沒事送藥來幹嗎?”

  呂承祚一時語塞,這丫頭一精明起來,還真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你說、你說啊!”她幾乎要撲上他。

  為什麼不回答?為什麼突然對她冷漠?既然如此,為什麼又要偷偷對她好?

  他一惱,揪起她的手腕,洩恨似的吻住她的嘴。

  一定是這股香氣讓他迷失,讓他一見她就內心波動,想狠狠的吻她,他該避開的,卻屢屢失敗。

  他吻得她唇都疼了,她怔然的凝視著他,霧氣幾乎氤氳了視線。

  許久他才放開她,漠然的盯著她已然酡紅的臉說:“要不是你不方便,我會拖你上床,以後不要這樣追問男人,這種挑釁不是你可以承擔的。”拋下怔忡的

她,他快步回房。

  一關上房門,呂承祚氣急的把外套、領帶甩了一地,連放在口袋裏的PDA也不能倖免。

  為什麼要拐騙她走進自己的生活?接著一步步陷入,眼中只有她,為什麼他沒有絲毫警覺性,等到心情驟變,才發現陷入的境地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深。

  他是用她的弱點在矇騙她的感情,萬一有一天這些弱點不再存在,她會怎麼樣?跟佟妃一樣選擇遠走高飛,然後又留下一個託付?

  呆愣在原地的初家晴抹去眼角的濕濡,平心靜氣的思索著他的話。

  雖然對他的轉變一頭霧水,但是她知道,是他,那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除了他,還有誰會知道她是不是二十八天到了,想賴?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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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0-6-9 02:47:0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今晚的屋子沒有吵鬧聲,沒有人為了要看哪個節目而爭吵。

  自己發完脾氣又再度失眠的呂承祚在午夜時走出房門,到廚房倒杯水,準備咽下?明睡眠的靈丹。

  他看了眼右側緊閉的房門,初日晴今天異常安靜,不過門縫透著光,突然,砰的一聲,好似什麼東西落了地。

  “還沒睡?”他挑挑眉,“不大可能,她一向嗜睡如命,通常十二點以前就呼呼大睡夢周公去了,鐵定又點著燈看小說看到睡著,書本掉落地上。”

  數個小時前才告誡自己不要心軟的男人,此刻告訴自己,一切都是為了節省電源,不是出於擔憂。

  幾經掙扎,他推開房門,只見床上的人側身面對著牆,一本原文小說掉在地上。

  “真是一隻豬,怎麼樣都能睡。”他語氣似是說教卻又透著寵溺。

  他拾起她的原文小說,隨手擱在床頭,心想,她都幾歲人了,還每天踢被子,他怎麼那麼像她的老爸,老做這些雜活兒。

  拉起被子,把敵露的左手臂放到被窩裏去,忽地,一隻綿軟的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他的,初家晴轉過身露出一抹慧黠的笑。

  “這一次是人贓俱獲。”她微仰著下頜示威。

  “你裝睡?”被抓個正著,他錯愕的蹙起眉,為自己的疏忽爭取一點思索借口的機會。

  “裝睡?你說是就是吧!”她依舊拉著他的手不放,得意的從床上坐起身。

  裝迷糊,這她也會,甭他教!

  “淩晨三點不睡在幹嗎?你不會是想天天遲到吧?”他兇神惡煞的訓斥著。

  “每天點著燈睡著,一起來就關了,我原還當真有神仙呢,竟會幫我關燈,就連我的書都安安穩穩的擱在床頭,白天的事你不承認,那這些事情你總該承認
吧?”

  呂承祚不打算回答,逕自抽回手便要離去。

  初家晴跳下床,堵在他面前,“為什麼又要走?”

  “大小姐,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有教養、有腦子的女人絕不會問這種問題。”他輕蔑的看著她。

  現在只能毫不保留的對她攻擊,甚至流露出厭惡,讓她忘記他所有的好。

  她臉一垮,嘴一扇,不解的說:“我不懂你為什麼這樣,明明對我好,卻總是突然戴上冷漠的面具,我不喜歡你這樣子反反復複的,究竟對你而言,我算是

什麼?”

  “學妹,同事。”他斷然回答。

  “學妹、同事……”她低不可聞的呢喃著,“學妹、同事是不會接吻的,纏綿的擁吻是屬於情人的。”她仰起頭看著他,“你喜歡我嗎?抑或是我該這麼
問,你愛我嗎?”

  他向後退了幾步,萬萬沒想到她會這麼坦白的追問,一時間啞口無言。

  “你又打算不回答了嗎?”初家晴住前跨了一步。

  呂承祚反射性的後退一步,“如果你有精神在淩晨時分跟我討論這種可笑的問題,那我希望你明日可以多點精明幹練表現在你的工作上。”他一臉不可一世

的凜然,轉身走回房。

  她對著他的背影大喊,“學長,你是喜歡我的,一如我也是喜歡你的……”

  話一出口,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喜歡他的,打從他把所有家當交托給她開始,他們之間便有著一種不曾言明的情感。

  她頓感無力的落下眼淚。

  聞言,他心頭一震,強忍著不回頭看她,他怕心軟的下場,又是再一次的離別。

  曾經也有個女孩對他告白,可不過多久時間,她就選擇背棄他。

  過去的他撐下來了,但這一回他卻沒把握出自己能不能面對,因為這一次,愛,遠比他想像中來得洶湧。

  “開會,總經理怎麼有開不完的會?”望著吉隆玻傳真回來的一堆資料,初家晴只得更奮力的整理著。

  總經理跟呂承祚應該在飛機上了吧?

  從那晚起,他們開始不發一語的相處,只有在公司,偶爾才有生疏簡短的對話。

  比如說:“初秘書,總經理請你馬上準備鴻遠的開會紀錄。”

  她就會應,“是,呂特助。”要不就是,“謝謝你,呂特助。”

  真是好無趣的對話,她好想對著他喊,“學長,總經理要一份文件,快點來幫我找,找不到我就完蛋了。”、“學長,不要偷吃我的飯,當心你肥成豬。”

  工作忙碌的時候,他們常在言談中找到唇槍舌戰的樂趣,讓工作更起勁,可是現在,即便總經理跟他都不在,工作輕鬆許多,她卻感到無比的失落。

  完成今天的工作,初家晴意興闌珊的收拾著,然後離開公司,孤獨的跳上捷運回家,準備繼續面對一屋子的孤寂。
  她一走進大樓大廳,管理員立刻迎上前來。

  “你可回來了,呂太太,你們房東來找呂先生,夫婦兩在這兒等了好久。”

管理員指著坐在一旁沙發上的老夫婦,“怎麼你今天沒跟你先生一塊兒下班?”

  “呂太太?房東?”初家晴聽得一頭霧水,“先生……”

  “是啊!你們這房子不是跟陳老先生租的嗎?”

  “我、我不清楚,這不是公司租來當員工宿舍的嗎?房東先生不都跟我們公司的財務部聯繫?”她雛起眉頭,“不會是公司會計忘記繳房租吧?”

  當初她曾經問過呂承祚房租及承租問題,就算是員工宿舍,住這麼高級的地段,不也多該酌收部分房租嗎?

  可是他卻說,房子是財務部出面租賃,免繳房租是公司對總經理貼身工作人員的福利,她也就不疑有他。

  “呂太太?”管理員喚著她。

  “啥?我不叫呂太太,我是初家晴。”她略帶不悅的糾正。

  “初家晴,對啊!住八樓嘛,之前呂先生來拿掛號信時,說你們是夫妻啊!”

  “呂承祚跟你說我們是夫妻?”她雙眉陡地蹙了起來。

  “是啊,剛搬來的時候,我問呂先生你是他女朋友吧?他搖搖頭,我改問是不是新婚妻子,他才對我笑著點頭。也對,只有新婚小夫妻才會那麼甜蜜的每天

一起上下班。怎麼,你們小倆口吵架啦?”管理員好奇的問。

  初家晴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一對老夫婦已經走上前來。

  “你是呂太太吧?”夫婦露出慈祥的笑容問。

  “我叫初家晴,叫我小晴好了。”她尷尬的抓抓頭髮。

  “啊!郎才女貌,”陳老太太對著先生說。

  “不好意思,這麼晚還來打擾你。”老先生一臉歉意。

  “都說要先打電話來的,你看,人家剛下班一定很累。”陳老太太責怪著另一半,“呂先生如果知道我們來打擾呂太太,恐怕會不高興吧?”

  “沒關係,我們上樓去吧。”初家晴思忖著,身邊的現金要繳房租不知道夠不夠,可能要去領個錢。

  “不用、不用,在這裏說就好,這麼晚了不要上去打擾你們。”陳老太太推辭著。

  “請問是不是房子的租金忘了繳?”初家晴硬著頭皮問。

  “租金?不是、不是,你先生人真的很好,每次房租都會親自送來,就連要出國工作,都不忘先把房租送來,回來也會送小禮物給我們這對老夫妻,這樣貼

心的男人不多了,呂太太,你真是好福氣。”陳老太太讚賞不已的說著。

  我先生?指的是呂承祚嗎?“等等,您說房子是呂承祚租的,不是海棠企業?”

  “海棠企業?!”陳老太太一臉疑惑,“當初我女兒出國要把房子出租出去,剛好呂先生在找房子,我們想說他很誠懇,所以就租給他了,不是什麼海棠企

業。”

  不是!所以說,這並不是如他所言是什麼公司員工宿舍,而是他私人承租的房子,好,初家晴在心裏記上一筆。

  “不是房租沒繳就好,那請問是什麼事情?”她謹慎的問。

  “是這樣的,我女兒在國外買了房子,說要接我們兩老去國外享福,所以打算要把這間房子賣掉,我們夫妻商量了一下,覺得呂先生人不錯,因此想先問他

是不是有購屋的打算。”

  “購屋?”這房子又大又漂亮,應該不便宜吧?可如果要賣,她是不是就得搬家了?

  “早上我有打電話跟呂先生提過,他好像很有意願,聽他說今天晚上便會回國,我們才想說來找他問問。不好意思,這麼晚了又剛出差回國,他可能在休息

了。”陳老先生一臉歉然。

  “都說明天再來,你看,打擾到人家休息了。”陳老太太再斥責另一半。

  “不是、不是,是他還沒回來,因為有點公事耽誤,加上班機的關係,所以時間順延了。”下午她才確認過班機的時間。

  正當三人尷尬的對看,有個人拖著行李風塵僕僕的走進大樓。

  “呂先生回來了。”管理員大喊。

  初家晴不發一語的瞅著他。

  這男人,怎麼還是一副冰塊臉,不會是被總經理傳染了吧?

  不管,總之她要跟他好好算算賬,他不但騙她說這裏是員工宿舍,還跟旁人說她是他太太。

  呂承祚拖著行李走向她,突地抱了她一下,卻在她還來不及回抱時,就鬆開了手,讓她悵然若失的。

  “對不起,會議延長,所以整個時間都往後延了。”他歉疚的看著房東夫婦。

  “都是這個老頭子,跟他說明天再來,他卻急著今天就要跟你說。”陳老太太趕緊解釋。

  “沒關係,只是怕你們等太久。”呂承祚解開西裝扣子,見初家晴還呆站著,他順手拉她坐下。

  “人家呂先生不會在意的。”陳老先生笑說。

  呂承祚揚起嘴角道:“真是恭喜,要去國外跟女兒團圓了。”

  初家晴看著他,怎麼,別人都可以輕易得到他的笑容,為什麼她都活該賞到冰塊臉?

  “是啊!等好久。對了,呂先生,怎麼樣?我先前跟你提的,不知道你們夫妻意下如何?”

  察覺初家晴的注視,呂承祚佯裝鎮定。

  會議延長,他就擔心這對淳樸的老夫婦會上門等他,事前沒打點好就很容易會穿幫,果然,看她的表情,她一定知道了。

  呂承祚從西裝口袋掏出支票本,飛快的寫著,然後遞給老夫婦。

  “當然是肯定的,謝謝你們把機會保留給我,這張支票上頭的金額請伯伯確認一下。”

  老先生戴起老花眼鏡看了下,“多給了,呂先生,你多給了二十萬。”他趕緊退回支票。

  呂承祚把支票推回給他,“就當是祝賀你們要去國外跟女兒團圓,你們給我的房價比市價便宜許多,我很感激你們。”

  “那我們明天來辦過戶,呂先生有空嗎?”

  “過戶的事宜我會委請律師處理,明天我讓律師去接你們。”

  “麻煩你了,呂先生,真不好意思,你說你太太工作很忙的,我家老頭就是心急,打擾呂太太休息了。”

  呂承祚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照例從行李中拿出小禮物交給老夫婦,“一點小心意,希望你們喜歡。”

  “謝謝你。”老夫婦連番道謝,隨即離去。

  見初家晴還呆坐在原處,呂承祚站起身,拎著行李催促她。

  僵持半晌,她睨了他一眼,撇下他率先上樓去。

  沒得抗議,都怪他私心作祟,嫌同居這辭匯太難聽,人家當他們是夫妻,他就用微笑敷衍,這下好了,不敢愛人家,卻又讓大家在她身上冠上呂太太的稱
呼,這回恐怕真把她惹毛了。

  “家晴……”喚著那一路往前走去的人,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說抱歉。

  鬼叫啥,本小姐不高興,裝聾行吧?

  初家晴頭也不回,開門進屋後,直往房間走去,砰的一聲關上房門,把呂承祚拋在後頭。

  她撲上床,眼淚不爭氣的落下,“臭男人……”

  騙她,他欺騙她,說什麼是員工宿舍,讓她毫無戒心的在生活中習慣他的存在,然後喜歡上他,可偏偏他吻了她也不敢承認喜歡她,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讓

大家以為她是他的妻子?

  她捶著被子反復低喚,“呂太太……”還挺好聽的嘛。

  可這下好了,這房子以後是屬於他的,她怎麼辦?以什麼立場住下來?

  “死冰塊、臭冰塊,不喜歡我又抱我,嗚嗚……”她喜歡他的味道、喜歡他的吻。

  她才不想搬走,都說喜歡他了,白癡才會想跟喜歡的人分開。

  “我就是厚著臉皮也要住下來。”初家晴對著自己說。

  反正當初他說是員工宿舍嘛!他自己說的謊,損失自行承擔,而她呢就是打定主意要賴下來,只要她還是海棠總經理秘書的一天,她就要繼續住在這裏。

  她才不要拖著驟增的家當流落街頭,這種蠢事要幹也是留給那個始作俑者!

  想通後,她拿著衣服準備去泡個香噴噴的澡,這一次不泡個三小時忍爆他的膀胱,她就不叫初家晴。


  三小時的泡澡,初家晴覺得通體舒暢,她慵懶的走出浴室,往房間走去,果然,不一會兒便見呂承祚急急的跑進浴室,呵呵!

  她回房擦幹頭髮,走出房間準備到廚房喝杯水。

  “家晴,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理虧的呂承祚先開口。

  “家晴?”她冷哼一聲,“還知道我叫初家晴,我當我已經被改名叫呂太太了呢!”

  他沒得反駁,只道:“可以麻煩你過來客廳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初家晴踩著玩偶毛拖鞋,神態驕傲的走到客廳,一眼便瞧見桌上放著兩杯冒著熱氣的茶。

  “喏,你的梅子茶。”他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

  她睨了他一眼,拿起杯子淺啜了一口,“好酸,你確定這不是醋?”她故意刁難他。

  他只得拿過她的杯子,乖乖起身加水沖淡酸味。見他一起身,她馬上拿過遙控器轉臺。

  看啥ESPN、Discovery,日劇!日劇才是人生,懂不僮啊?要不然也要像韓劇灑狗血似的。

  “唉,不要轉臺,球賽還在進行,”見畫面跳開,他趕緊叫著。“要不看Discovery,今天要介紹非洲動物。”

  “ESPN?伊是屁啊!光聽就知道這台沒看頭,Discovery?動物A片沒啥好看的。”她繼續轉呀轉,“韓劇,就是這出韓劇,慈恩打電話來說非看不可。”

  他只好無奈的坐回客廳沙發。
  “我跟你說……”開了頭。

  “帥!”她的讚歎聲打斷了他的話,“男人抽煙的時候實在帥到不行,有一種無形的魅力,這種有味道的男人,難怪慈恩讚不絕口。”初家晴自顧自的說
著,存心不讓他開口。

  “家晴,你不要……”

  “閉嘴。”她先發制人的吼了聲,關上電視面對他,“我不管這房子是你大爺租的還是買的,反正對我而言,是員工宿舍,所以我不搬!還有,我是呂太太

還是初家晴,這事你自己看著辦,如果有同居這種字眼傳到我耳朵,我非殺了你不可。”

  劈裏啪啦的說完,她凝著臉站起身,施捨的把遙控器扔給他,拿著她的梅子茶高傲的回房去。

  一關上門,她忍不住,立刻狂笑起來,哈哈哈,想欺負她,門都沒有!



  第一次下班他們沒有一起回家,初家晴到慈恩跟婷又的住處晃了一圈,三個女人索快殺到PUB飲酒談心。

  一整天為了跟呂承祚對抗,讓他嘗嘗別人不吭聲的感覺,她只好把所有的話全憋到姐妹淘面前一次宣洩個夠,她們聊了好一會兒才各自回家。

  一想到待會兒回家會看到一臉吃癟的男人,初家晴心情便好了大半,忍不住腳下的步伐都輕快許多。剛才喝了些酒,她現在感覺渾身陶然。

  忽然,她看見大樓前計程車停下,下車的是呂承祚,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那個美麗的女人有些眼熟,她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

  他的表情仍一樣冰,女人的臉上則有著溫婉的笑,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似乎有些爭執,最後他緩著臉色安慰對方。

  一陣低語後,女人踮起腳尖,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了他,然後一臉哀戚的坐上計程車離去。

  他深邃的眼眸透著什麼?她不懂,也不敢懂。

  那女人吻了他,那一吻深深的撼動她的心,她只能呆愣在原地睜大眼看著。

  呂承祚心煩意亂的轉過身,只見初家晴呆站在路燈下,那張臉比哭還難看,他頓時懊惱不已。

  初家晴斂容挑眉,把早先的愉快重新顯現在臉上,為了不讓步態過於僵硬,她甚至想用跳躍來掩飾。

  “你去哪兒了?”他走到她面前問。

  “去玩。”她越過他逕自往大樓走。

  “很晚了你知不知道?”他尾隨在她身後道。

  “呵呵,我表沒壞。咦?怎麼不請你女朋友上去坐坐?晚上一個女人獨自搭計程車很危險的。”

  “家晴,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心一惱,他的眼神又像是凝霜般冰冷。

  她沒有搭腔,率先走入電梯上了八樓,一如往常的掏出鑰匙打開門走進屋內。

  “初家晴,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的話?”跟在後頭的他一把揪住她的手臂,逼她回身面對他。

  有酒味!

  “你喝酒了?你跟誰去喝酒?”呂承祚心急的問。

  一個女人晚上出去喝酒,萬一出事怎麼辦?她都不會為自己著想嗎?

  倔強的臉閃過一抹美豔的笑,初家晴奮力撥掉那只幾乎要燙傷她的手,“不關你的事。”

  他再度抓回她,朝她大吼,“初家晴,你不要跟我玩賭氣的幼稚把戲。”

  她眉一擰,眼眶發紅。“對,我就是幼稚,怎樣?你今天才發現嗎?呂特助。”她挑釁的咆哮著,“我去哪里、做了什麼,都不關你的事。”

  她想躲回房間,告訴自己不要為了這個男人哭泣,無奈他就是不放手,連讓她逃竄的機會都不給,她不斷掙扎著。

  “你理智一點好不好?”拉扯間,他失控的揮了她一巴掌。

  “走開,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眼淚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她哭喊著,使盡全身力氣打著這個讓她傷心又掛心的男人。

  趁他為那一巴掌錯愕懊惱時,她掩著發麻的臉,踉蹌的跑回房間,捂著嘴巴無聲的啜泣。

  走廊上,呂承祚懊悔的瞪著自己的手,他知道她又難過又生氣,且因為佟妃臨去那一吻加深了誤會。

  可他真是被她逼急了,今天一整天,她都對他視而不見,他真的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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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9 02:47:4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海棠企業十三樓降起了冬天的雪,雖然忙碌依舊,呂承祚冷靜持重、沖勁十足,初家晴接聽電話的聲音甚至比以往熱切,但就連生性清冷淡漠的范景涓,也
感受到一股寒冷。

  這兩個傢伙不知道在搞什麼,昨兒個各自下班,今兒個各自上班,就連午餐都自己解決,怎麼,分道揚鑣了?

  不過她那小秘書躲在廁所哭泣可被她逮個正著,眼看下班時間快到了,她決定當一次好人,打了內線給小秘書。

  “是,總經理請說。”

  “初秘書,今天你可以先下班了,我要的檔明天給我就好了。”

  “是,我知道了。”撐了一天,她終於可以解脫了。

  收拾好東西,初家晴像縷輕煙似的離開。

  辦公室裏頭,捧著企劃書在做口頭報告的呂承祚當場眉一皺,眼見目標下班了,他卻還得陪總經理趕企劃書,內心著急不已。

  “怎麼了呂特助,怎麼不繼續報告?”范景涓挑起一道眉。

  “是,對不起。”深呼吸一口,他只得把注意力放在檔資料上,繼續漫長的討論、報告。

  就這樣被牽絆著,加班的他老是心神不寧的猛看手錶。
  “呂特助,晚上跟人有約,怎麼不早說?”

  他一臉被人贓俱獲的尷尬,“沒有。”

  范景涓難得的咧嘴一笑,“口是心非。我可以請教你嗎?為什麼男人總是喜歡強作堅強?”

  他呆愣了下,她是上司,而且是女的,聰明的話就不要反駁。

  “打從初秘書走入,你看手錶恐怕看了不下百次,怎麼,鬧彆扭了?”

  “一點小問題。”呂承祚避重就輕的說。

  “好大的小問題,讓我的兩名員工一整天心神不寧,還要各自較勁著堅強。”范景涓揶揄著。

  “馬上改進。”把私人因素放入工作,是兵家大忌。

  她突然肆無忌憚的笑了,“你知道嗎?你們這樣不健康的情緒會影響我肚子裏的胎兒耶!”
  他瞪大了眼,肚子裏的胎兒?!總經理未婚懷孕……

  “不用這麼吃驚,我只是跟其他女人一樣懷孕了,其他沒有改變。”

  “恭喜。”

  她闔上面前的檔,“承祚,有時候我覺得你太勉強自己了,放鬆你會嗎?

以前我也跟你一樣,但緊繃只會讓事情更複雜,偶爾放鬆一下,事情會有轉彎的餘地。”

  呂承祚還來不及回答,口袋裏的手機倏地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初家晴。

  呂承祚跟范景涓說了聲“對不起”便急忙接起,“家晴,你在哪里?”
  “學長,我是慈恩,你快來把家晴帶回去,她在我們家吵了一整晚,鄰居都要報警了。”慈恩氣急敗壞的說。

  他仔細一聽,果然聽見初家晴在一旁哭哭叫叫的咋呼個沒完。

  “慈恩,把你家地址給我,你先照顧好她,我下班就去接她。”掏出口袋裏的筆,他飛快的抄寫下地址。

  見他切斷電話,范景涓優雅的攏攏秀髮,“下班吧!趁這週末去把你的事情處理好,希望下禮拜我看到的是兩個正常的員工,否則影響我的胎教就扣薪水賠

償。”

  “是,總經理。”

  語畢,他飛也似的一路沖下一樓,攔了輛計程車直往急需救援的地方去。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呂承祚總算將酒品極差的初家晴背回家,她倒好,哭鬧累了就呼呼大睡,只是折騰了一旁的人。

  將她安頓在客廳沙發上,呂承祚徹底後悔昨晚的衝動,只能說這攤累是他罪有應得。

  “學長,家晴交給你,我們兩個先回去了。”婷又把初家晴的鞋子、包包、外套一擱,拉著慈恩趕緊撤退。

  “謝謝你們,兩個人自己要小心喔!”

  “當然,送走瘟神我們會很安全的。”婷又簡直是用逃的離去。

  送走兩人,呂承祚靠著沙發坐在地板上,歎了一口氣後,起身到浴室擰了條濕毛巾。

  初家晴讓酒精醺得滿臉通紅,這時候是她最沒有攻擊力,也最平和的時刻,攤開冰涼的毛巾,他溫柔的擦拭著她的臉頰,讓她舒服的嚶嚀一聲。

  “小紅帽,今晚就睡這兒好不好?我陪你。房間太曖昧了,現在不適合。”

  她蜷縮著身軀,完全沒人柔軟的沙發中,尋找一個最舒適的位看。

  真的累了,愛情裏的拉鋸戰讓她好累,他也好累,只有這時候他們是冷靜的。

  打開電視,他不再看ESPN的勝利,也不沉迷Discovery的驚奇,他試圖去體會她的連續劇世界,還對著酣睡的她獨言。

  “家晴,那巴掌很痛吧?我真不是故意的,原本今天我想跟你好好談談,可我真的讓你太傷心,所以你寧願大醉一場,也不想面對我,對吧?”瞥了她一
眼,他將手掌平貼在她昨晚遭殃的臉頰。

  “睡吧,我等你,等你醒來,我們說說話好嗎?說說關於我跟佟妃的過去,我等你。”

  他將視線調回電視螢幕,就這樣盯著無聲的畫面過了一夜。直到清晨四點半曙光初現——

  “嗚……”初家晴呻吟著醒來,她納悶的看著四周,是客廳!昨夜她不是在慈恩家嗎?怎麼回來的都沒有印象,看來她是醉慘了,連房間都回不去。

  那男人呢?不會夜不歸營吧?要不怎麼讓她在這兒睡了一晚。

  想到這兒,她心坎連同胃一起發酸……

  “好香。”她貪婪的再深吸一口氣,“是咖啡香,還有濃濃的奶味。”

  可她懶得去查看,只是癱在沙發上,納悶的回想著昨夜殘缺的記憶。

  倏地,細微的腳步聲伴隨著香氣傳來。

  “醒了,頭疼嗎?”關懷的聲音自她頂上傳來。

  仰起頭,她看見了呂承祚,眼中閃過一點欣喜的光芒,隨即被強行掩飾在低垂的目光中,她拉扯著身上發縐的套裝。

  “喏,咖啡牛奶,一早就喝咖啡對胃不好,所以加了點牛奶減少咖啡的刺激。”

  怎麼?他是在示好嗎?喝了這杯,是不是就代表她原諒他了?

  “不喜歡?”他端著杯子在她身旁坐下。

  伸手接過杯子,她用一種很不可思議的困惑眸光看著他、質疑他。

  “喝吧,喝完我們談談關於敢不敢,還有之前我造成的混亂。”

  把馬克杯往桌上一擱,她豁然起身,“我去刷牙洗臉。”搖搖晃晃的走進洗手間梳洗完,她再回房將身上那仿佛鹹菜幹的套裝換下。

  等她不發一語坐回沙發上喝完咖啡牛奶,呂承祚用眼神示意她起身。

  初家晴疑惑的問:“去哪?”

  “陽臺。”

  “喔。”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就去吧!

  身軀半靠著陽臺欄杆,他緩緩開口,“佟妃回臺灣了。”

  “佟妃學姐?你怎麼沒跟我說,我想見她。”她拉著他的手追問。

  “你見過了,記得上回酒會跟我說話,還有前天吻我的那個女人嗎?她就是傳妃。”

  “她就是學姐……”她目光落在遠方低語。

  “大一下的時候,佟妃突然跟我告白,她很漂亮也很獨立自主,我沒有拒絕的理由,所以我們成了男女朋友。”

  “喔。”聞言,初家晴心頭猝然酸澀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在感情方面很死心眼,以為這就是我這輩子惟一的感情,所以我很投入,投入到佟妃不能想像的認真。但是我真的不懂女人,尤其不懂佟妃追尋的自
由,她認為人生就是要不斷的追尋愛情,尋求那份真諦,這樣的差距毫無疑問的造成我們分離的下場。”

  初家晴不發一語的聽著,想知道一切,卻又擔心真相她是否能承擔得了。

  “佟妃的愛情是很衝動、很神話式的,她對我告白那天是下雨的情人節,愛上法文老師則是因為一首法文情詩,你上臺北的前一天,我們才在電話中談分
手,我也才恍然大悟事情已經不可挽回。”

  “你很傷心吧?”傷心她懂,就如同她近來的感受。

  “嗯,我接受她的請托,去校門口找你,其實那時候我還在希冀那只是個玩笑,等她不想玩了,同樣被她拋棄的我們會重新被她珍視,可是看到她屋子裏毫

不留戀拋下的一切,我發現是真的,一切都要消失了。”

  “你到現在還愛著她,所以不敢面對我?”

  “不,不是愛她,而是害怕學長、學妹的關係,這造成我擁有你的愛情的一種優勢,如果你沒有依賴的弱點,我沒有照顧的優勢,那你是不是也會遠離我?

以前我可以承擔,這一次,我發現有些東西比想像中要來得棘手,不是一時間可以忘卻拋棄的。”

  “什麼東西?”

  “默契、習慣,還有一些生活中不知為何的樂趣,你參與我的生活太多,如果你消失了,我將變得一無所有。”把內心最深沉的擔憂說出來,呂承祚緊張的

眺望著遠方。

  一無所有?初家晴第一次見他如此不安,原來男人對於愛情並非全然的優勢,他也是脆弱的。

  “學姐為什麼回來?她後悔了,發現還喜歡你,所以吻你,希望你回到她身邊?”這些全都是她最在意的。

  “她在一家法商公司工作,這次是陪老闆回臺灣視察市場,那天的吻是告別也是道歉,因為她對我感到愧疚,她已經回法國去了。”

  兩人並肩看著早晨的臺北,有了短暫的安靜。

  “人家也沒想到會喜歡上你這個壞人,可是你卻狠心的拒絕我。”初家晴率先打破沉寂,控訴著他的無情,還有自己的無辜。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怕。”呂承祚自嘲的說。

  “原來你只是個虛張聲勢的膽小鬼。”她彎起兩根手指,頑皮的在陽臺欄杆上移動,一步步靠近他擱在上頭的手。

  他瞬間抬起手,把頑皮的手指握在掌心中,兩人相視一笑。

  這姿勢維持半晌,他突然從口袋裏拿出煙,點燃後吸著,煙霧在他指間冉冉升起。

  “小紅帽,要不要來交往?”他問得灑脫帥氣。

  “好啊!”她也答得坦率。

  兩人又是相視一笑。

  下一秒,“幹嗎抽煙?你會抽煙啊?”她不認同的睨了他一眼。

  “你不喜歡?”呂承祚認真的問。

  “廢話,哪個白癡喜歡吸二手煙,我才不想跟老煙槍交往呢。”自他掌心抽出手,初家晴反手打了他手背一記。

  “那你那天為什麼說男人抽煙的時候實在帥到不行,有一種無形的魅力?”

呂承祚覺得自己被耍了。

  “哪天?”她早就忘光了。

  “就這禮拜,看韓劇那天啊!”

  “呵,你不會當真吧?”這男人怎麼這麼好騙?

  “是,我就當真了,還學了好幾個小時。”他馬上換上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

  “呵呵……”她不顧形象的狂笑起來。

  “你這死丫頭。”撚熄了煙,他伸手勾住她的脖子,作勢要勒斃她。

  “救、救命啊!我哪知道你這麼蠢。”原來這男人只是只紙老虎。

  “馬上加班幫我打報告,都是你害我的。”





  “今年臺北雨水多,怎麼三天兩頭就下雨?”初家晴抱怨著。

  呂承祚笑道:“這樣好啊,你才有水可以泡澡。”

  “也是。”兩人共撐著傘,依偎攬抱著彼此,不時交頭接耳,一高興還親昵的啄著對方的唇瓣。

  “呂先生、呂太太,你們有訪客。”見他們走進大廳,管理員上前說。
  管理員的稱呼誰都沒想要更正,不主動澄清任何事已成了兩人共同的默契。

  “訪客?”這麼晚了會是誰?兩人互看了一眼。

  “大哥,大嫂。”呂承萃奔向他們。

  一見到是家中的小霸女,呂承祚率先發難,“死丫頭,你又蹺家了?這次又是為了什麼事情?”

  “人家哪有,是老爸、老媽說要來看你啦!”她遙指著坐在會客沙發上的父母。

  “爸、媽?”初家晴瞪大眼看著沙發上的人驚呼出聲。

  呂承祚瞅了她一眼,她倒叫得比他還快,“小紅帽,這麼熱絡,你現在是喊誰的爸媽?”

  免費送他一記白眼,如臨大敵的她硬著頭皮往沙發挪移,越過呂家父母,朝著一旁端坐瞪眼的夫婦靠近。
  呂承祚這才發現,沙發上不只有他們呂家人,還有一對面色凝重的老夫妻。

  初父豁然站起身,聲若洪鐘的開口,“阿晴,伊是誰?”他指著剛剛在女兒唇上偷香的男人。

  “阿爸,伊是……”伊是、伊是……初家晴頭疼的只想立刻昏倒。

  “阿晴,我就說你老闆會慘啦,沒歹沒志員工宿舍只準備一間,結果搞成這樣,你喔!”初母激動的嚷著。

  “媽,我們沒有亂來啦!”她雙手揮得像疊扇。

  “沒?那人家為什麼叫你呂太太,那個妹妹還叫你大嫂?”

  “我……”初家晴苦著張臉,啞口無言。

  “我來跟他們說。”初父把老婆拉到身後,上前對著呂承祚說:“少年仔,今天你阿爸、阿母都在這裏,我問你,你有沒有打算娶我家阿晴?”

  “不是已經結婚了?”愛湊熱鬧的管理員在一旁插嘴。

  呂承祚跟初家晴默契十足的賞了管理員一個大白眼。

  “阿爸,上去再說。”初家晴好言勸著。

  “有啊沒?先回答,沒有就不用上樓說了,阿晴我馬上帶回家。”

  呂家父母走近兒子,“你這小混蛋玩陰的,叫你早點成家你給我裝傻,要不是小萃跟我說,我們都被你蒙在鼓裏,這下可好了,快回答啊!”

  他就知道妹妹一定會出賣他,“有,當然有。”他趕緊對準岳父露出誠懇的笑容。

  前一秒還兇狠狠的初父馬上轉身笑盈盈的看著呂家夫婦,“親家、親家母,頭一次見面,我說那個喜餅……”他海派的伸手致意。

  “啊對,我今天出門有翻黃曆,下個月中正好有個黃道吉日……”呂父也附和著。

  呂承祚和初家晴兩人還在大廳裏面面相覷,兩家父母已經熱絡的上樓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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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9 02:48:12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民丹島上,獨棟度假別墅裏。

  黃昏時分,房內四周都點上了薰香,白紗罩籠的床上,迷蒙的旖旎正上演著。

  不盈一握的腳踝握在主導者的雙手中,掌心的炙熱圈住敏感的肌膚,傳達著降升的體溫。

  在規律且加劇的進出中,被壓在身下的人兒只能嬌弱的呻吟,弓扭的身軀不斷的迎合,以得到全然的滿足,直到彼此潰堤……

  呂承祚攬著新婚妻子滿足的閉上眼。

  “承祚,你說其他人會不會在找我們?”

  “找我們做啥?”他不在意的笑笑,把初家晴攬得更緊,恣意的在她身上撫摸著。

  “員工旅遊我們卻關在房間沒跟大家出去。”她的骨頭真要散了。

  “小紅帽,他們會體諒的,因為他們才是員工旅行,而我們是蜜月旅行,

乖!”

  “可是,承祚……”

  “噓,別說話,不然我又想要了。”這話,總算終止了她的擔憂,讓她乖乖的依偎在丈夫懷裏。

  此刻呂承祚真的很滿足,他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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