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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夜葒]三百萬情婦[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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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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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3 15:49:1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三百萬情婦 作者:夜葒

既然她是他花錢買來的「貨品」,那他當然得先驗驗貨囉!
沒想到她看起來沒幾兩肉,衣服底下卻十分的「有料」喔!
害他看著看著,忍不住就「試吃」了起來……
可她怎麼一臉被狗咬到的痛苦表情,還直罵他是禽獸?!
他可是眾多美女歡迎「光臨」的對象耶!但她竟然不知感恩的嫌棄他!
更何況,愛她不就是欺負她嗎?
可她不但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還一天到晚上演「失蹤記」,跟他大玩捉迷藏,
所以,為了證明他對她的愛,
他決定無論她走到哪裡,就跟她「做」到哪裡,
可這回她竟然是坐在秋韃上,哇咧@#$*……
這這這……這可是高難度的動作耶!
但他怎麼能臨陣脫逃,承認自己「不行」呢!
於是,他決定放手一搏,陪她「high」到最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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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3 15:51:0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蓊鬱的密林中瀰漫著熱騰騰的蒸氣,偌大的圓形水池邊,一龍型開口不斷的湧出滾燙的泉水,是一處由許多堅實的石塊圍成的天然溫柔泉池。  

  男人赤裸著身體,在溫泉裡舒適的合上了眼,享受著純天然的泉水洗去一身疲累的滋味。  

  溫泉旁圍繞著五、六個男人,每一個無不處於警戒的狀態,身為古閻軾的保鏢,每一刻都輕忽不得,因為,他所從事的生意招來太多的仇家,令他沒有一刻是安全的,所以,他身旁的保鏢都由他親自挑選,各個都是萬中選一的好手。  

  當然,古閻軾所給的報酬,也絕對值得他們為他誓死效忠。  

  「老闆,張老帶了一個女的過來。」  

  通報的人在古閻軾面前報告著,古閻軾只是微微的睜開眼睛,然後點點頭,又合上了眼,那副慵懶閒適的神情,男人味十足,是他的女人們最愛的模樣。  

  「古老闆。」張老走了進來,看著裡裡別有洞天的人工造林,不禁有些怔愕住,這座人工溫泉的造價肯定驚人。  

  古閻軾十分年輕,年紀還不到三十歲,但在這一行中卻已是佼佼者,他底下經營的酒店逾數百家,所擁有的女人更是難以計數,多少當紅的酒國名花都已在他的旗下,但他仍不滿足,甚至從事人口販賣的生意──  

  據說,古閻軾對女人有特別的偏好,曾經圍繞在他身邊、蒙他恩露的女人,每一個都美艷得不可方物,他真擔心自己帶來的那個女孩,他根本看不上眼。  

  但不管如何,他的目的只是希望那個女的能賣一個好價錢,替自己賺進一筆豐厚的收入。  

  「張老,幾個月不見,這次──你帶來什麼好貨色啊?」  

  古閻軾接過身旁女人遞來的的冰毛巾,擦拭掉額邊的汗水,睨著一臉不安的張老。  

  「這次,這個女的──」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想起外頭那個女孩,瘦弱得彷彿只剩一把骨頭、一副羞澀不能見人的模樣,他就頭痛不已,再加上別人若碰她一把,她就像被蛇咬了似的,渾身顫抖,這種貨色,就算拿來送給古閻軾,恐怕他也不屑一顧。  

  「吞吞吐吐的……哼!」他輕哼了一聲,「我看,比你上次帶來的那個女人更差吧?」  

  「可……我能保證,這個一定是處女。」  

  這大概是唯一能拿來討個好價碼的條件吧?!  

  「哈、哈──」古閻軾昂首狂謔的一笑,「張老,我記得你上次帶那個叫啥來的,不也是這麼說嗎?」  

  「她叫小美──」  

  「嘖!管她是大美還是小美,我只記得她根本不是什麼處女,讓我的客人十分的不滿意,除此之外,她還有性病,傳染給我的客人,害我白白賠了一大筆錢,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哩!」  

  「她有性病?我、我不知道──」  

  「砰!」的一聲,溫泉室的門被關上,張老回頭一看,兩名打手堵在門前,讓他進來容易出去難。  

  「古老闆,你──」  

  「張老,你都敢來找我了,還怕你這條老命會保不住嗎?」  

  「古老闆,不然……不然,我外頭帶來的那個女的,就送給你好了,上次那個小美是朋友引薦給我的,她是為了想進你的酒店才編了那些謊言,而我也是看她白白淨淨的,所以才會──」  

  「閉嘴!」  

  古閻軾一吼,張老身後的打手一掌劈向他的脊柱,讓他跪倒在地。  

  「古老闆,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又是一拳揮來,讓他一頭栽進水裡。  

  「把他拎起來,別弄髒了我的水。」古閻軾皺了皺眉。  

  看著一身濕的張老,一臉狼狽的跪在地上,古閻軾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去把你帶來的女人叫進來吧!」接著,他又對一旁的手下命令道:「跟著他,別讓他給溜了。」  

  「是、是!」張老半跪半爬的出了溫泉室。  

  幾分鐘後,張老拖著一個女孩走進溫泉室,女孩怯生生的觀望著四周,看著全是男人的溫泉室,她無助的躲在張老身後,似乎此時她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身旁的這個老男人了。  

  「她幾歲了?」看見那個畏畏縮縮的女孩,古閻軾又忍不住皺眉。  

  他雖然是個沒有耐性的男人,但對女人卻十分的敏銳,當他第一眼看見那個女孩時,就覺得這個女孩根本不值得他投資。  

  「這個月底,她就滿十八了。」  

  「十八,哼呵──」他又冷笑,「她這模樣,就算到了二十歲,胸前的那點肉也不會再長分寸。」  

  「不、不──她只是缺乏營養,如果讓她多吃一點,一定不會像現在這副模樣。」  

  張老將女孩硬是推到面前,讓她直接面對古閻軾,好讓他將她看得更清楚。  

  「先天不良,就算後天補得再充足也沒有用!」古閻軾冷諷著。  

  他看見女孩始終低著頭,一副不敢見人的模樣。  

  唯一能吸引人的大概是她身上那細白的肌膚吧!白得像雪一樣,彷彿吹彈可破。他緩慢的接近女孩,幾乎可以看見她膚上清晰可見的青筋。  

  「不會的,她只是少了點肉,不然,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給她打一些賀爾蒙或是動手術都是可以的──」  

  「哈──她值得我為她投資嗎?」古閻軾又笑。  

  「古老闆,你旗下那麼多好手,只要為她多加訓練,假以時日,說不定她也可以成為另一朵酒國名花。」  

  「我憑什麼相信你?」他冷漠的說著,又道:「讓她抬起頭來。」  

  就在張老的強迫下,她的下顎硬是被抬了起來,面對古閻軾。  

  她蒼白的面容看起來像是從古墓飄出來的幽魂,一點生氣也沒有,臉上唯一讓人看得到血色的是她的唇瓣,雖然櫻紅,但美中不足的是有些乾燥,像是缺乏滋潤的桃花。  

  古閻軾隨手從池邊拿了件浴巾包住了下身,然後從池中站了起來,起身來到她的面前。  

  他極緩慢的撥開她的長髮,看著她的容貌──  

  她蒼白如雪的臉龐鑲著小巧精緻的五官,看起來柔弱而無助,細長的柳眉正害怕的輕擰著,彷彿不敢面對眼前的他。  

  「長相倒還過得去。」他讚美著,然後用手指撫著她的唇瓣。  

  他感覺到她的唇在他的手指下細微的顫抖著。  

  他抬起她的下顎,發覺她美麗迷惘的眸中除了害怕之外,還閃爍著一抹不該有的倔強。  

  「她還年輕,說不定再過幾年之後,她的美貌會征服所有的男人。」  

  「哦?是嗎?」古閻軾的唇邊還是掛著那抹狂劣的笑容。  

  「那是當然的!還有,她絕對是個處女,至少她的第一夜就可以替你賺進大把的鈔票。」  

  「如何能證明呢?」他揪住她的長髮,向後一扯,讓她的臉龐完全的面對他。  

  但她卻哼也不哼一聲,只是咬著牙,強忍著痛苦。  

  「她是啞巴嗎?怎麼不會喊痛呢?」  

  「當然不是!她昨晚有說話,她真的有說話的。」  

  張老焦急的說著,然後伸手用力的擰她的手臂。  

  「啊──好痛──不要打我──」她終於忍不住的哀痛了一聲,閃避的躲到一旁。  

  古閻軾抱住了閃避的她,發覺她細白的肌膚上即刻浮現了瘀青,古閻軾推開了張老,這才注意到她身上大大小小隱約可見的瘀痕。  

  「你都是這樣虐待要賣出來的商品?」  

  「呃──古老闆──我、我只是想讓她說話。」張老急忙解釋。  

  「我覺得她應該可以──」他點了點頭,但又接著說:「不過,上一前當、學一次乖,這次我要先驗貨。」  

  「呃──這──」  

  沒讓張老有考慮的機會,古閻軾一把撕開女孩的衣服,女孩尖叫了出來,拳頭不停的捶打著他。  

  「不要──不要碰我──不要──」  

  她哭喊著,不停的躲避著,古閻軾緊緊的摟住她,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兩名手下立刻走向女孩的身後,架住了她。  

  「放手──放手──」  

  古閻軾皺眉,望著張老問道:「她這麼怕男人?」  

  「呃!她是處女──是會怕的。」  

  那個女孩低頭咬住了扣住她的男人的手,古閻軾的手下發出一聲低嚎。  

  古閻軾冷酷的看著她將牙齒烙入手下的下臂,血絲從她的齒縫間流下,他揪起她的頭髮,揮手就是狠辣的一巴掌,也讓她鬆開了她緊咬著不放的手臂。  

  她抬起頭,發腫的唇瓣流出血絲,她憎恨的盯著眼前的古閻軾。  

  「處女還會咬人的?哼!哈───」古閻軾狂傲的一笑。  

  「古老闆……她……她……」張老無言以對。  

  「閉嘴!張老,你可真會替我找麻煩,一次又一次!」他制止了張老的話。  

  接著,古閻軾掐住了女孩的下巴,狠狠的瞪著她,然後將她下身的衣服也扯了開來,他的手握住了她小巧的乳房,輕輕的揉捏著。  

  「看妳一身的瘦,沒想到,衣服下的身體還另藏玄機。」  

  「不要碰我!」她尖叫著,拒絕眼前這個男人的碰觸。  

  「妳是我的貨品,我有權利看看我買了什麼樣的東西!」  

  在他的眼裡,她只是交易的商品。  

  「不要──求你──不要──」她軟化了下來。  

  「這樣多好?我最喜歡女人的求饒。」  

  他攔腰將她抱了起來,接著將她扔進溫泉中。  

  雖然她的身材並沒什麼看頭,但是,不知為什麼,他似乎感覺得到她在面對這麼多人盯著她赤裸的身體時,那種害怕被羞辱的目光。  

  當她被扔進溫泉中時,她迅速的蹲下身體,讓水遮掩住她,並用手環住了胸。  

  古閻軾下了溫泉,勾住她的腰,警告的看著她道:「讓其它人看見妳臣服於我!否則,我會讓妳更難堪。」  

  「不──」  

  當她開口拒絕時,古閻軾扣住了她的後腦,唇瓣印上她的唇,狠狠的吻住了她,當她要叫出聲時,他將舌尖探入她的口中,吸吮住她的舌尖,侵略她口腔裡的每一處──  

  他抱她抱得緊密,讓她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他的吻帶著懲罰和教導,要她聽從他的命令,從這一秒、這一分、這一刻開始,他宣告了一件事──  

  她的自由受制於他,她的未來也掌握在他的手中,對他,她只能有忠誠,不能背叛!  

  因為,他是她的主人!  

  她被送進一間乾淨清爽的房間裡,坐在大床上,她望著四周的環境,窗戶是由鐵條封住的,大門上了鎖,她像失去自由的鳥,被關在這個地方,不知何時才能離開。  

  突然,門鎖動了動,幾個女人走了進來,用鄙夷的眼光望著她,從頭到腳的,像是厭恨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部位。  

  「老闆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肯花一大筆錢把她買下來。」  

  「聽說張老本來是拿她來換上次那個小美,沒想到,老闆最後居然反而給了那個張老三百萬買下她,想當初我進古門的時候,還是走後門,不知給了多少紅包才進來的。」  

  古閻軾旗下的酒店各種等級都有,從官、商到市井小民,所有的客人他全都兼顧到了。  

  當然,他旗下的女人也得跟著分級,如果被分派到愈高層級的私人俱樂部,賺到的錢也就愈多,而古閻軾有時也會從中挑選幾個女人共度春宵,被他看中的女人,將來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愁吃穿。  

  所以,古閻軾對這個女人的厚待,引起了大家的嫉妒。  

  「啊!妳們要做什麼?」  

  她們扣住了她的臂膀,往浴室的方向拖了進去,嚇得她驚惶的顫抖著。  

  「做什麼?呵!把妳洗乾淨,好伺候古老闆。」  

  「什麼……什麼意思……」她紅了眼眶,問著。  

  古老闆?是那個男人嗎?那個買下她的男人?  

  她沒想到自己值得三百萬,更沒想到他竟肯拿出三百萬買下她,從此,她就是古老闆的人嗎?  

  「古老闆叫我們來幫妳洗澡,把妳洗得乾乾淨淨的,把這身髒衣服換掉,他待會兒會來見妳。」  

  「不要!我不要再見他──」  

  那個男人對她而言是危險的,下午那一吻的溫度似乎仍留在她的唇上,她害怕他的侵略。  

  「哈!古老闆居然吃妳這套?姊妹們,學著點,欲拒還迎還是有效的。」  

  進了浴室,一群女人如惡狼一般,一件件的撕裂她的衣服,然後拿著比菜瓜布還粗的磨紗皂,用力的在她的身體上磨著,像是要磨掉她一層皮似的。  

  她吃痛的流出了眼淚,不停的要求她們放輕力道,但她們卻像和她有仇似的,愈磨愈用力,甚至磨破了她的皮,有幾處被張老打過的傷口,因傷痂被磨去還泛出了淡淡的血絲。  

  「好痛──」她哭著。  

  接著,蓮蓬頭的水從她的頭上衝了下來,洗髮精衝入了她的眼睛,那些女人毫不憐憫的拉扯著她的長髮,用刷子洗著她的頭髮,扯斷了幾根髮絲。  

  「痛什麼痛?妳這個髒鬼,不把妳洗乾淨讓古老闆碰妳,不知道他會得什麼病!」  

  她們根本是故意在虐待她,早在見古老闆前,她就已經洗過一次澡了。  

  她像被就們玩弄的布偶,東拉西扯的,如果她一反抗,她們就會狠狠的打她的臉,痛得她發昏,最後,她只好乖乖的坐在浴池中,任憑她們擺佈。  

  洗完澡後,她們逼著她穿上一件透明的粉黃色紗質衣服,根本遮掩不住她的身體。  

  「我不穿這種衣服──我不要!」她抗拒著。  

  「妳不要?好啊!那就什麼都別穿。」其中一個女人說著,然後作勢要脫掉她身上單薄的紗質衣服。  

  「不──不要──」她緊緊的捉住衣襟。有衣服總比渾身赤裸得好。  

  「神經病!一下要穿、一下不要穿──」  

  突然,浴室外傳來敲門聲。  

  「妳們裡面好了沒?古老闆再一分鐘就來了,別再玩了。」  

  聽到外頭的話,幾個女人又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然後押著她走出了房間,將她推到床上去。  

  她一碰到棉被,連忙抓起被單拉至頸子上,將身體緊緊的裹住。  

  「才十八歲,我看古老闆對妳也不會感興趣。」女人冷嗤了一聲,然後魚貫的走出了房間。  

  原以為這幾個女人走了之後可以還她清靜,沒想到,幾分鐘後,房門又再度被推開──  

  古閻軾才剛走進房間,就聞到一室舒爽的香精味,接著看見的就是蜷縮在床上的出水芙蓉。  

  她濕亮的長髮披垂到她的腰後,巴掌大的臉孔探在棉被的外頭,她的身體全讓被單遮蓋住,引人遐思……  

  「你──你別過來!」  

  「呵!妳這麼怕我?」他才剛走近一步,就聽見小妖精的聲音。  

  妖精,她真的很像!就差一對翅膀。  

  「你不要過來!」  

  見他不理會她說的話,她又叫了一聲,往床後一直縮去。  

  「妳叫我別過去,我就不過去了嗎?」  

  古閻軾嘲弄的一笑,更往她接近,他單腳跪上床,拉扯著她身上的被單。  

  「不要、不要!」她喊著,緊張得眼眶紅了起來。  

  「妳想跟我玩遊戲?OK!我奉陪。」  

  古閻軾脫下上衣,只著一件簡單的內衣,他的身材頓時在她面前展露無遺。  

  看著他結實的身材、粗壯的臂膀、純陽剛的身體,她紅著臉,緊緊的咬住了唇瓣。  

  就在這時候,古閻軾一把扯下她揪在手裡的被單,只見她的胴體在薄紗的襯托下,顯得更為誘人。  

  她還是個少女,十七歲的少女,但竟引起了他的渴望。  

  他想要她,下腹的脹熱沖激著他的身體,他努力的想壓抑住,但見她羞澀的臉龐,他的慾望竟愈來愈深。  

  「把被單還給我,求你──還給我──」  

  「把妳的名字說出來!」  

  「水仙,我叫水仙。」她搶回了被單。  

  但他卻突然向前抱住她,緊緊的環住她纖瘦的腰。  

  她措手不及的縮住了身體,恐懼的眼眸瞅視著眼前陌生的男人。  

  「水仙──嗯!很美的名字,妳真的清靈得像朵水仙。」他說著,然後搖頭一笑。「只可惜,這朵水仙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被現實的環境所污染。」  

  「我不懂你說的──」  

  「妳知道我是妳的誰嗎?」  

  她搖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從她有記憶以來,就一直跟著保叔,在保叔的家裡,她像個低等動物,不能反抗、不准思考,只能聽著他的命令做事,直到她長大了,保叔就將她賣給張老,她很多的朋友都是這樣的經歷,而保叔的家中還有和她一樣可憐的孩子仍在黑暗中掙扎。  

  「我是妳的主人,現在的、未來的、一輩子的──」  

  「我知道你花了三百萬把我買下來,我會為你作牛作馬以報答你的恩情,只要你別像保叔一樣打我。」  

  「我不會打妳,妳是我的生財工具,我只會給妳所有最好的一切。」他撫著她的臉蛋,一路滑向她的胸口。  

  他的手帶給她灼燙的感受,使她的心臟狂猛的躍動著,幾乎跳出了胸口。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觸碰會讓她的身體起了這種奇異的反應。  

  「妳心跳得好快呀!小妖精。」  

  「為什麼叫我小妖精?」她迷惑的問他。  

  「因為妳像妖精一樣的迷人。」他笑著,然後拉下她身上單薄的衣服。  

  「啊──你做什麼?」她喊著,按住了他的手。  

  雖然她什麼都不明白,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但是,她總覺得這樣是不對的。  

  「我不會要了妳,因為妳的身體很值錢。」  

  古閻軾壓住她,將她身上的衣服扒下,他的手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游移著,忍不住低下頭吻著她雪白的肌膚,然後他唇瓣流連過的每一處都留下了淡淡的紅色吮痕。  

  「我不懂你的意思……」  

  既然他說她的身體很值錢,那為什麼他不要她?  

  「不懂嗎?我可以試著讓妳明白。」  

  古閻軾邪佞的一笑,對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做出這種事的確是太早了點,但他只是想撫摸、觸碰她,並讓她瞭解男女之間的不同。  

  「你──」  

  她低頭看著他,他的臉埋在她的胸口,他的手握住了她胸前青澀的果實,他揉掐著她,讓她泛起了疼痛。  

  「啊!會痛──放手──」她硬咽的喊著,推阻著他的手。  

  「看樣子妳還沒發育完全。」他搖頭,然後伸出舌尖兜著她敏感的花蕊。  

  「你──古老闆──你──」她呻吟著,他的舌尖帶給她奇異的感受。  

  「喜歡嗎?嗯?」他的手指夾住了她的乳尖,問她。  

  她無力的搖著頭,「我不知道──我好難受──」  

  他扳開了她的腿,看著她柔嫩的花心,他將手探入她粉紅的私處,輕輕撫摸著。  

  她的身體在他的手下顫抖著,當她的粉核流出蜜汁時,他開始緩緩的搓揉著她,「沒想到妳對這檔事還挺早熟的嘛!假以時日,說不定妳真能成為一朵名花。」  

  「老闆──」  

  「別叫我老闆,我准妳叫我軾,在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候,妳只能叫我軾,聽見沒有!」他扣住了她的下顎。  

  「我──」  

  古閻軾忽地將指尖緩緩推進她濕潤、緊窄的幽穴中──  

  「啊──」她尖吟出聲。  

  「叫我!」他命令。  

  「軾──喔──」她坐了起來,緊緊的抱住了他精壯的身體,她的身體似乎渴求更多,但她卻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當他的指尖在她下體緩緩進出時,她咬住了他的肩胛,彷彿要將身體那股酥麻而難以抑止的感受傳導到他的體內。  

  但他的手指卻撤了出來,他將她壓倒在大床上,俯視著她臉龐。他的指尖劃過她的鼻,讓她記得這抹淫魅的氣味。  

  「記著,我是挑起妳情慾的第一個男人,以後,妳也要用這樣的態度去面對其它的客人,而我,是妳的主人!這輩子,妳要為我效忠,永無二心。」  

  「你──」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什麼叫「其它的客人」?她不是只屬於他嗎?難道還有其它的男人也能夠這樣擁有她?  

  不!她不要!她的身體,只能讓眼前的他擁有。  

  她搖頭,看著他冷漠的臉孔。  

  但他卻扣住了她的下巴,不讓她動彈,「對於我的命令,妳只許點頭,不可以反抗,聽見沒有?」  

  「不要──我不要──」  

  她無意識的流下兩行清淚,她絕不容許自己的身體再讓其它男人觸碰、撫摸──她只要成為他的。  

  「這由不得妳,妳是我花了三百萬買來的女人,五年之內,我必須從妳身上得到十倍以上的回報。」  

  古閻軾冷酷的說完,推開了她,不理會脆弱無力的她,一如往常,絕然的走出了房間。  

  但他的心卻起了一股莫名的變化,連他自己都無法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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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3 15:51:3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祝妳生日快樂──祝妳生日快樂──祝妳生日快樂──祝妳生日快樂──喔!快點,快點吹蠟燭許願!」  

  五、六個女人圍著一個雙層蛋糕,唱著生日快樂歌。  

  水仙坐在正中央,她身上一襲簡單的白色改良式旗袍,更襯出她肌膚的白皙水亮。  

  這群姊妹都是她在「晶靈俱樂部」裡認識的朋友,「晶靈」是古門連鎖酒店底下最高級的一個部門,她們被派來指導水仙任何有關應付男人的招數,兩年多下來,也和水仙建立了不錯感情和默契。  

  眼前的蛋糕上插著二十支蠟燭,距離被古閻軾買下來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了,但這兩年間,她卻再也不曾看到他。  

  「水仙,快點許願呀!妳在發什麼呆?」  

  許願?在這個地方,她能有什麼願望?  

  所有的願望都只是奢想的吧?!  

  她盯著眼前閃亮的燭火,輕噓了口氣後說道:「第一個願望──自由;第二個願望──還是自由;第三個願望──」  

  「水仙,第三個願望收在心裡,別說出來。」  

  年紀較大的一位大姊──席曼,拍了拍她的背膀。  

  她的話引來其它人的欷吁和喟歎。自由,對她們而言是遙不可及的。  

  「第三個願望……」  

  她的話含在口中,不知道該許什麼?說出來的願望不可能實現,那麼說不出來的願望,豈不是更沒有達成的可能?  

  但她的心中卻仍存著一絲絲的想望,她合上了眼睛,虔誠的許下第三個願望,只有她自己知道的願望──  

  「許好了。」她睜開眼,對著大家說。  

  「那吹蠟燭吧!要一口氣吹熄喔!一、二、三──」  

  水仙用力的吹熄了蠟燭,心裡卻是古澀無比,二十歲代表什麼?代表她成年了,可以替古閻軾開始賺錢,當他的搖錢樹了嗎?  

  她的眼眶微微濕紅,然後落下眼淚。  

  「水仙,妳怎麼了?怎麼哭了?」  

  「大姊──」她抱住了席曼的腰,哭泣著。  

  「長大了,妳該高興的。」  

  「不!為什麼我要高興?!我知道二十歲代表什麼意思,我不要像妳們一樣,去陪那些男人──」  

  「水仙……」  

  「我想走!我不想待在這裡──」  

  「別傻了!這是不可能的,妳想走只有一個辦法,把錢賺飽,還給古老闆,贖回自己的自由!」  

  「不要……我不要……」  

  她搖頭,這裡每一個滿了二十歲的女孩,公司會替她們安排第一個客人,她必須交付自己的初夜,賣掉自己的身體和尊嚴,也許,她這種人早已沒有什麼尊嚴可言了,但她不想連屬於自己的身體都被那些男人糟蹋。  

  「想開一點吧!水仙,我們只有這條路可以走。」  

  席曼說得無奈,幾個年輕的女孩,還有未滿二十的,都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她們的遭遇與水仙一樣,都是令人同情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酸,但她們卻只有認命──  

  「我知道我沒有其它的選擇,但是──」  

  「想開一點吧!這裡的每個人都是如此,只要賺夠了錢,走出這裡之後,沒有人會知道我們的過去,與『晶靈』來往的都是上流社會的人,也許,幾年之後,我們都可以找到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是啊!上個月李玫姊不就是風風光光的嫁了嗎?妳別想太多了。」有個年輕的女孩作著美夢,她和水仙不同,她進「晶靈」的目的,是為了滿足自己物質上的慾望。  

  「……」  

  水仙沉默了,她明白自己的話沒辦法獲得其它人的支持,因為她們早被洗腦了,心甘情願為古閻軾賣命、為他賺錢。  

  但她不同,她恨古閻軾買下她,恨他讓她明瞭了人性這醜陋的一面,兩年前,她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女孩,日子雖然過得貧苦而低賤,但她不必出賣肉體、出賣自尊──  

  但現在,她什麼都失去掌握了!  

  也許幾天之後,她的初夜就要交付給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用她的身體,替古閻軾賺進第一筆收入。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水仙,妳要去哪裡?!」見水仙站了起來,連蛋糕都不切了,席曼慌忙問道。  

  「別管我,蛋糕妳們自己吃了吧!今晚,我想靜一靜。」  

  她說著,撇下了那群錯愕的姊妹淘,離開了房間。  

  &&&  

  隔著暗色的玻璃,她看著裡頭沉迷在酒色財氣的男男女女。  

  這兩年,她就是從這扇玻璃前,學會了許多她不懂的事情。  

  男男女女們的相擁、親熱,讓酒精加速他們體內的溫度,讓彼此燃燒,忘情在其它人的面前做出曖昧,甚至不堪入目的噁心舉動,這些都是她這兩年來必須學習的課程。  

  以後,她的工作就是這些,從男人的口袋中挖出錢來,開酒、灌酒,讓對方喝得酩酊大醉或是買下她的一夜,替古老闆賺錢、替自己贖身──  

  這不是她要的,但是,她有拒絕的權利嗎?  

  沒有!  

  今晚不是她的生日,是她步入死亡深淵的一天,如果她真的沉淪下去,她將萬劫不復了,她不能這樣──不能──  

  她走向沙發,蜷縮在柔軟的沙發裡,身體不自禁的顫抖著,她無能為力啊!有什麼方法能自救、能擺脫這一切呢?  

  這些日子,她不斷的思索著逃離的方法,接連失眠了好幾日,連食物也吃不下,直到這一天來到,可她仍然是那麼孤立無援,一點對策也沒有。  

  她想著、想著,知道自己根本是在作困獸之鬥,她的眼淚無法抑制的一直滴落,直到腦袋一陣昏沉,她終於無法承擔那股痛苦和懼怕,再加上多日來的自我折磨,她的體力終於不堪負荷的昏厥了過去──  

  「老闆,你的傷口──」  

  回到古門之後,古閻軾脫下身上的外套,他身旁的保鏢才發現他受了傷。  

  古閻軾在數個月前競標到一塊土地,並在該土地上興建了一家新的酒店,今晚他前往剪綵,沒想到卻招來了厄運。  

  那附近還有另一家酒店,也是頗有勢力的黑道人物開的,因為深怕古閻軾的新酒店搶了他的生意,竟派人在古閻軾出現時,朝店門口開了幾發子彈,所有的保鏢立即反應,並維護古閻軾的安全,沒想到他還是被流彈所傷──  

  「古老闆,先進休息室,我們馬上讓醫生過來。」  

  「沒什麼事,只是小傷而亡。」他搖頭。  

  再脫下襯衫,深紅的血漬凝結在衣服上,黏住了他皮膚上的傷口,他咬著牙,好不容易脫下右手臂的衣袖,他的額邊已竄出冷汗。  

  「把沙發空出來,讓老闆先躺著。」其中一名保鏢命令著。  

  「這裡怎麼有個女人?」  

  古閻軾擰眉看著沙發上的女人,他的眼睛沒辦法看得很分明,只能隱約看見那是張細緻的女人臉蛋。  

  「叫她起來──」那名保鏢又道。  

  「等等──」古閻軾揚起手,「把她抱去房裡休息,別吵醒她。」  

  他看她睡得熟,不想吵醒她,還有,自己身上的血要是讓她看見,肯定會嚇壞她的。  

  「是,老闆。」其中一名保鏢將女孩抱進了休息室的房間。  

  古閻軾躺到沙發上,捂著不斷冒出鮮血的傷口,他的唇瓣發白,痛得漸漸失去知覺,他只覺得很累、很虛弱──  

  當他看見張醫生走進休息室時,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交給我吧!只是小傷,還不會要了你的命。」  

  張醫生拍了拍古閻軾的肩膀,無奈的搖了搖頭,古家有四兄弟,加上一個小妹古緋,從小到大,他們兄妹的病痛全都是由他在治療,他比他們的父親更加親近、瞭解他們。  

  看見古閻軾的傷口,他似乎也已習慣這種場面和麻煩,於是他立刻開始處理傷處,消炎止血,沒有多餘的廢話。  

  古閻軾這才放鬆下來,緩緩合上眼瞼,信任的將自己的生命交給張醫生。  

  突然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水仙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她看了看身下,發現這不是那張她躺下的沙發,那是誰抱她進房裡的?  

  躡手躡腳的走向房門邊,她輕輕的拉開房門,然後,她看見一個男人的背影,正蹲低了身子在撿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剛才的玻璃碎聲難道是他弄出來的?  

  他的右手似乎受了傷,繃帶纏繞過他的後頸纏繞著他的手,讓他的動作顯得十分的遲鈍,他用左手撿著玻璃杯的碎片,但沒兩下,他像是被刺傷似的收回了左手,然後低下頭,看樣子是在吸吮手指上冒出的血液。  

  「讓我來吧!」水仙走了出來,走到他的身邊蹲下來,並替他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妳醒了?」  

  古閻軾側眸望了她一眼,方才沒辦法仔細看清她的容顏,現在這麼近距離看她,一股熟悉的感覺刺激著他的記憶。  

  「是你送我回房的──」  

  她帶笑的臉龐,在轉頭看見古閻軾時,唇邊的笑容頓時僵住。  

  「妳是『晶靈』裡的小姐?」  

  古閻軾看著她,那股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讓他有些遲疑。  

  「晶靈俱樂部」裡的女人都是他親手挑選的,為何他對她沒有很深刻的印象?  

  「是啊!古老闆──」  

  水仙勾起了笑容,手指故意不經心的輕觸他的指尖。  

  他居然忘了她?這兩年來,她的確有了不少改變,但若他的心裡有她,是不會認不出她的。  

  而她一眼就看出他是古閻軾,是否就代表她的心裡有他?而且,永難磨滅?  

  沒錯!她當然沒辦法忘記他,他是第一個撫摸、碰觸她身體的男人,不但如此,他還是她的主人,兩年前,他要她為他誓死效忠、永無二心,她怎麼可能忘記他?忘記這個改變她一生的男人?  

  但她更明白,自己對他之所以印象那麼深刻,只因為她對他的恨,無比的深沉,這抹恨烙印在她的心上,讓她無法將他的容貌遺忘。  

  「為什麼我對妳沒有任何印象?」古閻軾望著她,問著。  

  「古老闆,你旗下的美女那麼多,怎麼會記得這麼渺小又不出色的我?」  

  她睨著古閻軾,將玻璃碎片收拾乾淨之後,丟進了垃圾筒。  

  「妳的身材高身兆誘人,容貌清秀靈動,怎麼會說自己渺小又不出色?『晶靈』的訓練,居然會讓妳如此妄自菲薄,看來我該好好的重新整頓『晶靈』了。」  

  他走到她的身後,左手極自然的搭在她的腰間,猶似愛撫的輕觸著她的肌膚,他感覺到她的身體微微僵硬。  

  「只是一個觸碰,妳就這麼不自在,如何取悅『晶靈』裡的客人?」他微微皺眉,移開了他的手。  

  水仙停頓了幾秒,掛下她最燦美的笑容,然後轉過身,對著古閻軾巧笑倩兮,那抹笑容中,隱藏著沒人看得出來的計謀。  

  「古老闆,您這麼尊貴而冷漠,我還是頭一次這麼清楚的看你、面對你,難免會有些緊張。」  

  她輕輕的將玉臂勾上他的後頸,但感覺到擋在腹部的阻礙,這才想到他的手正負傷不能動彈──  

  「哦?是嗎?但妳現在的舉止,似乎又不怎麼緊張了──」他勾起唇瓣。  

  「你真難伺候,不管我說什麼,總是不能順你的意。」水仙噘起唇,掩飾著心裡的慌亂。  

  「面對妳的客人時,絕不能說什麼『難伺候』的話。」  

  他有趣的望著眼前氣質純淨的她,她似乎還十分的生疏,對男人仍然不能應付自如。  

  「你──」  

  「這樣就生氣了?」他握住了她的手腕,即使只有左手的力氣,也讓她無法反抗,「訓練妳的人是誰?席曼?」  

  「……」她咬住唇,不理會他的話。  

  「不理人?這麼倔強?」  

  他一把扣住她的腰,避免她掙脫他的掌握。  

  「放手──古閻軾,你放手!」她氣憤的吼著,再也顧不得偽裝。  

  她是恨他的,為什麼他的觸碰會讓她的心輕顫?為什麼她竟想投入他的懷中,重溫記憶中那股溫暖?  

  「古閻軾?妳叫得可真順口。」  

  他冷冽的望著她,他手下的女人,沒有一個敢這樣直呼他的名字,她可是頭一個。  

  這麼頑劣的女人,怎麼會被分派在「晶靈俱樂部」?  

  「哼!」她撇開臉,冷哼了一聲。  

  她還記得兩年前的那個晚上,他允許她在兩人共處時,可以直呼他為「軾」,但是,從那晚之後,她卻再也沒有看見他,而她也沒有機會這樣親密的叫著他的名字。  

  「這是妳對待主人的態度?」  

  古閻軾冷硬的問著,然後狠狠的扣住了她的下顎。  

  「啊──」她的下巴感受極大的痛楚,他的冷酷無情猶如硬石擊碎了她的心。  

  「是席曼這樣教妳的嗎?如果連我都沒辦法馴服妳,如何讓妳去滿足來『晶靈』光顧的客人?」  

  「哼──哼、呵──」她冷笑著,他腦中永遠只有他的顧客,一心想著利用女人替他賺進大把的鈔票,他還有人性嗎?  

  「妳幾歲了?有男人碰過妳了嗎?」他的鼻湊進了她的粉頸,聞著她身上淡雅的香氣。  

  「你說呢?我的模樣看起來像未經人事的處女嗎?多少男人都吃我這一套,只可惜,你不懂得這種情趣。」  

  她冷傲的勾起笑容,一雙清靈的明眸閃著一絲柔媚,她努力的揣摩席曼姊過去兩年教她的媚功。  

  她要用來對付古閻軾,她要拿自己來報復他,如果他知道自己一手毀了他的搖錢樹,肯定會後悔莫及。  

  「哦?這是情趣?」他微瞇起眼眸,旋即仰首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難道不是?」  

  「是──妳的確勾起了我對妳的慾望。」他放鬆了扣住她下顎的力道,又接著說:「想征服妳的慾望。」  

  「我不讓男人征服,只有我能征服男人。」  

  她也學著他的狂傲,她知道,以古閻軾的個性,是絕不容許任何女人爬到他的頭上。  

  「哦?」他露出迷人的一笑。  

  「你懷疑?」  

  「妳是個很有吸引力的女人,我想再不用多少時日,妳就是『晶靈』裡的花魁了。」他撫著她小巧柔嫩的唇瓣,讚賞有加的說。  

  「那些男人一點挑戰性也沒有,我要的──」她停頓話尾。  

  「嗯?」  

  「我要的是你這樣的男人,我想征服的,也只有你──」她點了點他的鼻尖。  

  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席曼教給她的,這不是她第一次做,但以往都只是對著個假人,但這次她面對的卻是有思考、有血肉的男人,而且還是最難欺瞞的古閻軾,她真的害怕會露出破綻。  

  「我?妳的目標訂得太高了。」他搖頭,「我不隨便碰『晶靈』裡的女人,妳們是屬於那些客人的。」  

  「哼──」她推開了他。  

  「不高興了?」  

  「如果我想要你,也要在你最佳的狀態,而不是現在半殘的模樣。」  

  古閻軾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  

  「妳以為這樣的我就不行了?」  

  「不是不行,只不過──不是很行。」  

  她上下打量著他,然後走到茶幾旁,替他倒了杯茶,遞到他的面前。  

  「告訴我妳的名字!」  

  「喝水吧!你剛才不是想喝水嗎?你現在連自己倒杯水都沒有辦法了,怎麼碰我?」她環住了他的頸子,將杯口就到他的唇邊。  

  「妳不讓我知道妳的名字?」  

  「連自己手下有哪些女人都搞不清楚,怎麼統領這麼大的酒店王國?」她嘲諷著他。  

  「我會查出來的。」古閻軾對眼前這個女人愈來愈好奇,他對她一直有股熟悉的印象,但為何他始終無法從記憶中搜尋出她的身影?  

  「你說這麼多話,不渴嗎?」她的一雙勾魂眼,直直的瞅視著他的眼眸。  

  然後,她從茶杯中喝了一口水,在古閻軾還來不及反應前,將他推倒在沙發上,她的雙膝跪在他的兩腿外側,俯下身體。  

  「妳──」  

  看著她的撩人的姿勢,低下的衣領隱約可見她的深壑,他的身體緩慢的加溫,這幾年,他對女人的興致愈來愈低,幾乎沒有女人能再讓他動心。  

  他對女人有獨特的癖好,無法達到他的標準,就無法勾起他的慾望,這兩年來,他幾乎可以說是過著和尚般的寡慾生活,他以為再也沒有女人能引燃他體內那把炙熱的火焰。  

  趁著他開口時,她低下頭將唇覆住了他的,口中的那口茶水也順勢滑入他的口中,滋潤了彼此的口腔。  

  「住手!」古閻軾用左手拉住了她。  

  但她卻毫不羞澀的坐上了他的大腿,熟稔的將舌尖探入他的口中,她柔軟溫暖的舌尖找尋到他的舌,然後糾纏著他的舌頭不肯輕易撤出。  

  「如果你拒絕了我,就是你不行、就是你怕我。」  

  水仙用言語刺激他,然後她的手指探入他的胸口,技巧純熟的,一顆顆解開他衣服上的鈕扣。  

  「該死!」看著她一步步的進攻侵佔,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感沖激著他的感官神經,讓他無法制止她的行為。  

  「你想要我,對嗎?」她感覺得到他的身體正因她而發燙。  

  她的目的就要達成了,只要她再加把勁的誘惑他。  

  「我不會掩飾自己的慾望,我是想要妳,但是──我有自制的能力。」  

  「呵!你沒有!」  

  她解開了纏在他後頸的繃帶,讓他的右手重獲自由。  

  「嘖──」他倒抽了口氣,傷口正隱隱泛疼。  

  「傷口很痛嗎?你的痛會讓我心疼──」她審視著他的傷口,唇瓣溫柔的在他的右手臂上輕吻著。  

  然後,她主動的解開了自己的上衣,拉著古閻軾的手覆到她柔軟的胸前,然後,她柔媚的在他的耳旁呻吟著,挑動他的熱情。  

  「我要妳,現在!」古閻軾放棄了,拋卻了他的理智和原則,用有力的左手臂擁住了她。  

  「嗯!要了我──今晚,要了我!」  

  水仙滿意的露出笑容,然後,她抱著他的頭,讓他的唇親吻她柔軟的胸脯,他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她臉上的笑容合著憎恨和報復的快意。  

  她知道,她的第三個願望,將要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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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3 15:52:1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她像帶著魔法的妖精,對他流露出純真卻又極具誘惑力的微笑。  

  輕伏在他的身上,她的手指沿著他平滑的肌理,一路撫摸著他結實的胸膛,到達他的腹部。  
  因為她的愛撫,她感覺到他的肌肉正微微顫動著。  

  「你的手還痛嗎?」  

  她問著,然後拉著他的手撫向她高聳圓潤的乳房。  

  「有妳,就能撫平我的痛。」他望著她,指尖挑起她的下顎。  

  他吻住她的唇瓣,將舌探入她的口腔,狂熱的吸吮著,她的口中有一抹香甜的氣味,讓他眷戀不已。  

  「妳的吻好甜──」  

  他灼燙的氣息呼到她的唇邊,在她的耳旁對著她呵氣。  

  「嗯──」  

  她伸手纏住他的頸子,探出舌尖在他的喉結上輕舔著,然後,她聽見他低喟了一聲。  

  她的舌尖一路向下,吮吻著他的乳頭,輕輕啃囓含咬著,她柔軟的手向下移至他的腰際,她抬眸望了他一眼之後,開始動手解開他的褲頭。  


  「甜心,妳的動作似乎太快了──」他握住她不安分的手。  

  「哦?是嗎?我怎不覺得呢?」  

  她對他露出嫵媚的一笑,然後抽掉他腰間的皮帶,扔到床下,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當她拉下他的拉煉,看見他下腹結實的突起物時,她低下頭,掩飾著她臉上的臊紅。  


  「如果你覺得這樣太快了,你要我怎做?」她含糊的問,眼光輕輕瞥向別處,不敢直視他灼熱的慾望。  

  「撫摸我、挑逗我──」他微仰起身體,將她的手拉至他的勃熱。  

  「啊──」  

  她驚愕的低吟了一聲,這灼熱的實體,她是第一次接觸。  

  古閻軾的身體融合著力與美,結實而完美,沒有一絲的贅肉,她羞澀的收回手,將掌心置回他的腹部,避開了他的灼燙。  

  「我喜歡妳的手觸碰在我身上的感覺,我要妳繼續做下去,用妳所知的一切方法挑逗我,讓我為妳燃燒。」  

  他命令著她,他禁慾了好一陣子,好不容易讓他遇見了能引起他慾望,挑起他性趣的女人,他要好好的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水仙猶豫了幾秒鐘,困擾的皺了皺眉。  

  「妳怎了?」  

  「沒、沒事──我只是在想,該如何做才能讓你滿足──」  

  她努力的回憶席曼教給她的課程,告訴她如何取悅一個男人的方法,她是個聰明的學生,總是一學就會,但現在親身經歷,卻有些不知從何下手。  

  加上對方是古閻軾,她更加不能露出馬腳,讓他看出她的青澀無知。  

  「哼嗯──」他嘲謔的輕哼,「那,妳想到了嗎?」  

  「我──」她合上眼,將手撫上他硬實的下體。  

  她決定將一切交給感官、交給自然,讓男女之間的本能來引導她去完成這一切,今晚,她一定要交出自己,讓古閻軾擁有她。  

  「噢──」感覺到她的手指正愛撫著他,古閻軾忍不住低吟了一聲。  

  「讓我吻你──」她說著,然後將唇瓣一路向下。  

  她親吻著他灼熱的勃起,像是對待她最珍愛的寶貝,輕舔慢吮著,並揉按著它。  

  感覺到他在她的唇下變得堅硬無比,她的臉龐頓時浮現出得意之色,她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激烈。  

  這代表他也很想要她吧?想起了她所許下的第三個願望,她吸了口氣,扯下他的底褲,然後細緻的含吮住他。  

  當她聽見古閻軾發出近乎痛苦的低吼時,她的唇邊勾勒出一抹微笑。  

  然後,她離開了他,將唇瓣向上移往他的腹部。  

  「吻我──我命令妳!」  

  他按住了她的頭顱,要她繼續方才極溫柔的舔弄。  

  「你認輸了嗎?只要你認輸,承認我征服了你──那,我願意為你做一切的事。」  

  水仙按住他右手的傷處,讓他因為劇痛而無法壓住她的頭部。  

  她攀到他身上,媚眼迷離的望著他,唇瓣在他性感的薄唇輕呵著氣,誘哄他臣服。  

  古閻軾突然一個翻身壓住了她的身體,他的手迅速的掌控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拉到她的頭頂。  

  「妳想控制我?可沒那容易。」他邪佞的笑,大手揉掐著她的乳房。  

  他殘酷的使著力氣,讓她痛苦的皺著眉心。  

  「啊──好痛──你住手──」  

  「只有女人乞憐我的愛撫,沒有我向女人臣服的事,難道連這點妳也不曉得?否則我古閻軾如何統領這多家酒店,如何掌控底下這多女人?」他的手溜向她的咽喉,緩緩的加重力氣。  


  「咳──放手──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水仙將手抵在他的胸前,腦部像是缺了氧般的難受,他這用力,難道想要掐死她?  

  「妳不能呼吸?那由我來幫妳。」  

  他低下頭,唇瓣覆住了她的,他扣住了她的下顎,微微使力,讓她張開了唇,接著,他的舌頭像條滑溜的蛇般,迅速的竄入她的口中。  


  他吸住她的舌尖,火熱而纏綿的吻著她。  

  就在水仙意亂情迷時,她突然聽見一個扣鎖的聲音,當她張開眼睛,想伸手推開他時,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腕已被銬在一副手銬中,另一端則銬在床頭的銅架上。  

  「啊!你──」她低嚷著,然後看見古閻軾臉上柔和卻又帶著邪魅的笑容。  

  「別緊張,我不會吃了妳的。」他說。  

  「為什要把我銬起來,你要做什?」  

  她的心臟急遽的跳動著,她幾乎聽得見自己心跳的聲音,看著他昂然的體魄,她的呼吸益發急促了起來。  

  「做妳喜歡的事──」  

  他邪佞的對著她笑,然大手卻撫摸著她的乳房,指尖夾住了她的粉蕊,讓她急促的倒抽了口氣。  

  他的雙膝伏跪在她的腰側,粗糙的大手微隔著間隙,沿著她的乳溝以極緩慢的動作一路向下,他像在折磨她的耐性,讓她的身體微微拱起,貼向他的手。  


  但他的反應更快,讓手掌和她身體之間始終維持一樣的距離,幾乎是只撫觸到她的毛孔,讓她難耐的扭動著身體。  

  「撫摸我──」她低嚷著,她想伸手抱住他。  

  但她的手被鎖住,沒辦法掙脫,只能不停的拱起身體,讓自己的肌膚能更接近他的手掌。  

  「現在是妳想要我吧?!」他勾起一抹笑,邪妄的對她問著。  

  「嗯──」她羞赧的點頭。  

  他的愛撫讓她渾身酥麻難耐,當他的手一路向下溜向她的大腿內側時,她忍不住泛出一串串的呻吟聲。  

  「叫出來,讓我聽妳的聲音,讓我知道妳有多興奮──」  

  他輕啄她的唇角,連一個吻都不給她。  

  「噢……」她呢喃著。  

  當她感覺到古閻軾將大手探向她的密林時,她的大腿微張,渴望他更深的探索。  

  她還記得兩年前他的愛撫,讓她的身體燃燒,讓她為他瘋狂。  

  「妳真淫蕩,哼呵──」他戲謔的笑了。  

  然後,他扳開了她的大腿,將指尖探向她的穴口。  

  他的手在她的幽穴徘徊,指尖在她的核心上下搓揉、愛撫著,看她擰著眉心,無力的咬著唇,他低下頭,一手扣住了她的下顎,一手緩緩的探進她的幽穴中。  


  他將食指指尖戳入,當她忍不住的張口呻吟時,他含住她的唇瓣,將她的呻吟吞入口中。  

  他在她的穴中緩緩進出,然後愈來愈快,摩擦著她的核心愈來愈熱、愈來愈燙,他再刺入中指,撐開了她的穴口。  

  她好緊,緊得像個處女,如果不是她的技巧那純熟、反應這熱情,他真的會懷疑她是個處女──  

  「說,妳要什?」他逼著她,要她開口。  

  水仙咬著唇,無助的搖頭,她知道自己渴望他,但教她如何開口?雖然她明白這是必經的過程,但這是她的第一次,就算她懂得再多,理論和實際仍是有所差距的。  


  「不……別逼我……」她痛苦的低吟著。  

  「妳都濕了,這燙、這熱情──」他的手指仍不停的愛撫著她,將兩指深深的插進她的幽穴。  

  「我要你……我要你……」她哀求著,星眸微合。  

  他的搓揉讓她全身滾燙了起來,她再也不能自抑。  

  「說!說要我進入妳的體內,說妳渴望我。」  

  他將勃發的慾望輕頂到她的幽穴,讓她感覺到他奮起的熾熱。  

  「是,我的主人──我要你……要你……」她臊紅著臉,無助的應和著他,「要你進入我──要你填滿我──」  

  就在她屈服的說出時,她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滑落。  

  她真的是在報復嗎?她覺得當她這說時,竟然連她的心都一起淪陷在他所帶給她的情慾狂浪之中──  

  「好,乖寶貝──讓我滿足妳──」  

  古閻軾吻住了她,深沉而狂霸的吻著她,就如同他狂猛而霸氣的進入她的體內一般……  

  「啊!」她尖叫了出來,痛楚讓她瑟縮著身體。  

  她想捶他,但她的手被困住,她想讓他撤出她的幽穴,但他卻緊緊的扣住了她的腰際,讓她無法逃脫。  

  「妳──」  

  古閻軾驚愕的看著她,那抹薄膜被他強猛的貫穿,他看著她腿側流出的血液,他的心臟猛地一抽。  

  「好痛──我──別再進來了──我好痛──」她哭著。  

  「該死!妳居然是……」  

  他沒有馬上撤出她溫暖的幽谷,反而用手指夾住她的核心,讓她的下體湧出更多的蜜汁,以減少她刺痛的感受。  

  當她更濕、更潤滑時,他又緩緩的推進她的幽穴中。  

  「啊──啊──」她難受的呻吟著,沒想到會這麼痛,她真的沒想到會這麼痛──  

  「慢一點,吸一口氣……」他輕吻住她的唇,在她的唇邊輕聲命令,「一會兒就不會痛了──」  

  「不要!古閻軾──我恨你──我恨你──」她吼著,雙眼不停的冒出眼淚。  

  「恨我?」他充滿疑慮的挑起眉。  

  「是,我恨你──我要報仇──」她咬住了他的肩胛,痛苦的說著。  

  但當他的勃起在她的幽谷內來回穿刺時,她的私處卻湧出更多的蜜津,幫助他在她的體內摩擦──  

  「啊!」她低咆著,「別碰我──你這個魔鬼──你這個魔鬼!」  

  「我是魔鬼?那妳又為何要來誘惑我?」  

  他的慾望漸漸消沉下來,她居然是個處女,在「晶靈」裡的處女,是最有價值的,也是古門會花費最多金錢去栽培的,沒想到她竟然……  


  「因為我要報復。哈、哈──而我成功了!」她睨著他,眼中閃爍著狂烈的憎恨,「軾──軾──你還記得我嗎?」  

  「妳──妳是誰?」他皺起眉,撤出了她的身體。  

  「我是誰?你真的忘得一乾二淨了?軾,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能這麼叫你的?這是你特許的,難道你全忘了嗎?我的主人──」  


  她一字字的說著,唇邊勾勒出一抹狂魅的笑容,詭譎而狂野的笑,令人看了心悸。  

  「妳是……妳是水仙!妳──」  

  「哈、哈──」她又狂笑,「你終於記得我了!兩年前,你買下我,把我扔進了這個魔窟中,不聞不問!你想把我訓練成最魅惑人的妓女,替你賺進大把的鈔票,很可惜的是,我把我的初夜給了你,你沒有機會利用我了!」  


  她將最珍貴的初夜給了他,這兩年的投資和栽培,全都付之一炬,她狂笑著,赤裸著身體,在他的面前狂佞的笑著──  

  「住口!該死的!」  

  古閻軾吼著,離開了她的身體,迅速的下床,他穿上了衣服,冷酷的臉龐因氣憤而泛起激憤的漲紅。  

  兩年前的記憶又回到他的腦中,那時,他因為對她起了不該有的慾望,因此強烈的抑下對她的幻想,控制自己不再去找她。  

  七百多個日子,讓他逐漸淡忘了水仙那張純稚、誘人的容貌,以及面對他時的羞澀動人,沒想到,她居然在這個時候又出現,變得風情萬種、惹火而誘人,並該死的重新喚醒了他對她的記憶──  


  「這麼怕我?我又不是毒蛇猛獸。兩年前你沒碰我,兩年後你還是碰了我,我想你一定很後悔吧?在我身上白白投資了兩年多的時間和金錢,哈、哈──軾,你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吧?」  


  「閉嘴!不准妳再叫我軾,妳這個該死、令人厭惡的女人!」他扣住了她的下顎,她的話狠狠的刺激著他。  

  「今天是我二十歲的生日,」她止住了笑,面無表情的她看起來更令人害怕,「你知道我許了什麼願望嗎?」  

  「……」他沒開口,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我要將自己給你,要你輸掉一切,輸掉所有的一切!」  

  「住口!該死的女人!」他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喉嚨。  

  「殺了我啊!把我殺了最好,你的損失會更大,你將徹底的敗在我的手裡!」她抑起下顎,一副赴死的模樣。  

  「我不會讓妳這麼容易解脫的!妳既然自甘下賤,不懂得珍惜自己最寶貴的初夜,反而這樣糟蹋自己,那我就成全妳,從明天開始,我就讓妳接客,我要妳開始償還欠我的債務,讓那些男人沒日沒夜的折磨妳!」  


  古閻軾殘酷的說著,然後拿起地上的衣服扔到她赤裸的身上。  

  「古閻軾,你這個惡魔!」  

  「給我穿上衣服,妳這副模樣真難看!」他厭恨的撇開頭。  

  然後,他拿出口袋中的鑰匙,打開了她被銬在床頭白皙的手。  

  她的手腕因剛才的掙扎而泛起一圈紅痕,古閻軾皺起眉,心頭泛起一抹奇異的感受,像是不捨、又像憐惜──  

  看著她臉上淒楚的表情,他甩甩頭,絕然的走出房間。  

  「古閻軾,你這個惡魔,你這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水仙哭吼的聲音隔著房門傳了出來,古閻軾派人進去安頓她,然後他無力的扶著粉白的牆,手臂上的傷口又冒出了深紅色的血液──  

  傷口似乎因為方才與水仙的劇烈纏鬥,又開始惡化了。  

  在浴室裡,她一寸寸的刷洗著自己的身體,她將熱水開得滾燙,像是在凌虐自己般,狠狠的澆淋在自己的肌膚上。  

  雪白的肌膚因熱燙而發紅,她竟不覺得疼,仍然不停的讓熱水潑灑在自己的身上。  

  「水仙!水仙,妳在裡面做什麼?」席曼在浴室外用力的敲著門。  

  她已經將自己關在浴室裡一個多小時了,前晚她被「晶靈」裡的保鏢押回房裡時,席曼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這兩天水仙一個字也沒說,不是把自己關在房裡,就是傻傻的望著遠方發呆。  


  她覺得水仙好像滿懷著心事,從那晚生日過後,她就變得很沉鬱,像是失落了什麼。  

  水仙盯著浴室的門,以為席曼已經離開,沒想到敲門聲又再度傳來。  

  「葉水仙,妳再不說話,我要找人來撞門了!」  

  「不,不要──席曼姊──我、我沒事──」  

  肌膚上的刺痛,讓她連說話都在顫抖,但她不想讓席曼替她擔心,她只想躲起來,好好的沉澱自己的思緒。  

  「水仙,沒事的話就出來,讓席姊看看妳!這兩天,妳一句話都不說,我都快擔心死了。」  

  「沒什麼好擔心的──我不會死──也沒機會死──」她哽咽的說著,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掌控了,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妳不要說這樣的話來嚇我!妳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教我怎麼跟古老闆交代?」  

  聽到席曼的話,水仙的心更涼了,連席曼的關心都不是發自內心的,她只是怕自己被古閻軾懲罰,她無法向古閻軾交代……呵!這世上根本沒有人是真正關心她的……  


  她需要溫暖,她不由自主的將熱水轉到最大,沖刷著她的肌膚,看著皮膚幾乎快脫下一層皮,她的唇瓣逸出一抹自殘而快意的微笑……  


  「別怕,我不會死的──我不會死在這裡的──不會讓妳在古老闆面前難做……」  

  她的聲音愈來愈小,也愈來愈虛弱,灼燙的熱水侵蝕著她的肌膚,裊裊的蒸氣充塞在浴室的的每個角落。  

  她覺得呼吸沉重而困難,她快要窒息,快要被悶死了──  

  「水仙,妳出來,否則我沒辦法放心!出來啊!聽見沒有?」席曼用力的敲門,她覺得水仙的聲音變得愈來愈小。  

  「別管我──席曼姊──妳──別管──我──」  

  水仙的尾聲逐漸消失,直到再也聽不見。  

  席曼又用力的敲了好幾次門,卻再也聽不到水仙的響應,她的頭皮發麻,開始大聲的求救。「來人啊!水仙出事了,快來人呀!」  


  幾個男人衝了進來,在席曼的引領下撞開了浴室的門。  

  浴室的門才被撞開,一股騰熱的蒸氣便直撲向她的臉,她用手在空氣中揮舞著,然後看見了仙癱軟在浴缸中。  

  她迅速的拿了一件大毛巾,覆蓋住水仙的身體,然後將她從浴缸中扶了出來,幾個人幫著她,攙扶著水仙走出浴室。  

  「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妳把自己關在裡面一定會出事的──水仙,妳怎麼這麼傻啊!」  

  席曼用冰涼的水不停的輕拍著她的肌膚,碰到她燙人的皮膚,席曼的眼淚因不忍而淚下。  
  這個女孩居然這樣折磨自己,她為什麼不想開一點呢?  

  一切都是命啊!  

  來到「古門」,她已注定沒有其它選擇了,何必要生要死的?只要她努力賺錢,將來還是有機會離開這個地方,運氣好一點,還會遇到一個願意為她贖身的好男人呀!  


  「我恨……我恨……軾,你這個惡魔……撒旦……你會下十八層地獄的……你這個魔鬼……」  

  水仙的手在空氣中揮舞、搏鬥著,像是在努力掙脫囚困著她的惡鬼,但卻怎麼也無法逃脫。  

  古閻軾那雙冷然、無情的眼眸,不停的在她昏沉的腦中浮現,擾得她無法安寧,他就像猛鬼一般,不停的糾纏著她──  

  難道就連她死了,他也不肯放過她嗎?  

  「水仙──妳醒醒──妳在說什麼啊──」  

  「我恨……我恨你……」  

  水仙揮舞的手握住了席曼的手掌,她用力的掐擰著,彷彿要在夢境中殺死這個糾纏她的惡魔──  

  聽見水仙的叫喊,席曼的心又是一沉,替水仙感到一陣心疼。  

  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女孩,教她如何接受未來即將面對的一切?而那一切是更殘酷,更無情的考驗。  

  偏偏水仙的心是那麼脆弱,她這個做大姊的要如何開導她,讓她坦然面對未來那更形險惡的挑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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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3 15:52:4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張伯伯,你終於來了。」  

  古厲瑒,古家的大哥,瀟灑而風度翩然的朝著張醫生走了過去。  

  「阿瑒,好久沒看見你了!」張醫生拍了拍古厲瑒的肩膀,「愈來愈英俊了喔!不知有多少女孩又要為你心碎了。」  

  「別開我玩笑了。」古厲瑒搖了搖頭,「快進去看軾吧!他已經病了好幾天了,每天都昏昏沉沉的。」  

  「你呀!別整天只顧著玩車,也該交個女朋友了。」  

  古厲瑒當耳邊風似的,他極少為女人動心,他的心全被愛車給佔滿了,總覺得女人不如車子。  

  古家的兄妹便常取笑他,以後他遲早要娶台車當老婆的。  

  不過,他覺得那也沒什麼不好,車子比女人可愛多了。  

  而且,古家四個兄弟加上一個小妹,每個人都有其獨特而古怪的偏好,他喜歡車子,那也沒什麼不對。至少,跟其它弟妹相比,他覺得自己反而比他們還要正常。  

  「你把軾醫好之後,我要多少女人會沒有?」古厲瑒打趣的說道。  

  古閻軾喜歡收集女人,他所擁有的女人可組成八國聯軍,環肥燕瘦應有盡有,所以古厲瑒會這麼說不無道理。  

  「前幾天他捱了槍傷,我要他好好休養,他一定又不聽話了。」張醫生十分瞭解古閻軾的個性,每次他一受傷,很少會服從他這醫生的要求,更別說乖乖的配合治療了。  


  「他總是喜歡逞強。」古厲瑒微微一笑。  

  「你們這幾個孩子,沒有一個不讓人操心的。」  

  「因為大家都想多見見你,找不到理由嘛!只好讓你多為我們操心了。」古厲瑒扯了抹笑容。  

  他引領著張醫生走進了古閻軾休息的房間,他虛弱的躺在床上,難受的皺著眉。  

  張醫生走到床邊,低頭審視著古閻軾右手臂上的傷口,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想到他的傷口居然惡化了。  

  「他的情況怎樣?」  

  「傷口發炎又化膿,怎現在才找我?」張醫生拿出了醫護箱。  

  他用剪刀剪開紗布,然後替古閻軾清潔傷口並消炎。  

  「啊──」古閻軾痛苦的哀嚎了一聲,伸手想撥開張醫生的手。  

  「阿瑒,幫我捉住他!」  

  古厲瑒聞言扣住了古閻軾的手臂,讓張醫生能順利的處理傷口。  

  「軾,你別動──別動,聽見沒有?!」  

  他沒辦法完全制住古閻軾的掙扎,只好用身體壓住他。  

  「好痛!」古閻軾像狂獸般的吼著,「給我──叫水仙──叫水仙來──啊!該死的──」  

  消炎藥水抹上了古閻軾的傷口,使他痛得蜷住了身體,口中不停的叫喚著水仙的名字。  

  「死孩子,傷口化膿成這樣,還強忍著,你到底在搞什麼?」他記得那天已經替古閻軾消毒並清理傷口,實在不可能會惡化成這樣。  

  他曾叮囑古閻軾多休息,別有太大的動作或使力,否則會讓傷口再裂開,難道他把他的話全都當成了耳邊風?  

  「前兩天軾回來之後,就一直窩在房裡,我根本不曉得他在家裡,直到昨晚我聽見他房裡傳出的呻吟,才發現他竟然受了傷──」他邊按住古閻軾,邊向張醫生解釋著。  


  「軾,為什麼傷口會惡化?」張醫生像個父親般,溫煦的問著古閻軾。  

  「都是……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都是她!」古閻軾咬著牙,意識渾沌的說著。  

  「女人?」古厲瑒皺起眉。  

  軾不會受了傷還跟女人攪和在一起吧?不過,以古閻軾對女人的癡迷程度,什麼事他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唉!還發燒──可能是傷口發炎引起的。」張醫生又是搖頭,「你也太不愛惜自己了,都受了傷還跟女人亂來,難不成你想廢了這條手臂?」  

  「張伯伯,他不會真的變成殘廢吧?」  

  「這很難說,如果軾仍然這麼不肯合作,不乖乖換藥、吃藥的話,要廢掉這條手臂還不簡單?」張醫生無奈的抿唇一笑。  

  彷彿聽見了張醫生的話,古閻軾的眉擰成了一直線,恍惚之間,他一直呢喃著水仙的名字。  

  他要她來陪著他,今天要是他的手真殘了,也全是她害的!他不好過,自然也不會輕饒她,他要水仙二十四小時的守在他的身邊,照顧他的一切。  


  「軾,你在叫誰的名字?」古厲瑒聽見他虛弱的呢喃,低下頭偎在古閻軾的耳邊,努力想聽清楚他說些什麼。  

  「晶靈……去晶靈找……找水仙──」古閻軾努力的睜開眼,對著古厲瑒說道。  

  「晶靈?水仙?」他聽得模模糊糊的。  

  「我要水仙……幫我找水仙……那個可惡的女人……」古閻軾痛苦的說著,握住了古厲瑒的手掌。  

  就在這時候,張醫生替他打了一支針,沒有多久,古閻軾緊握著古厲瑒的手漸漸放鬆,整個人昏睡了過去。  

  「都病成這樣了,心裡還在想女人!這個軾,簡直是無可救藥。」張醫生抿唇斥責著。  

  「這也沒辦法,如果他不想女人的話,他就不叫古閻軾了。」  

  「我給他打了支針,應該能讓他好好的睡上一覺,我覺他的體力透支太多,這兩天他大概都沒休息,這孩子,真是會虐待自己的身體。」  


  「嗯──」古厲瑒應著,沒敢反駁張醫生的話。  

  「這幾天你好好照顧他吧!過兩天我會再來換藥。」  

  「好,張伯伯,你慢走!」古厲瑒站起身,送他出門。  

  當張醫生離開之後,古厲瑒望著躺在床上的軾,他似乎連睡都睡得不安穩,一雙銳利的劍眉緊緊的攏著,像是放不下心頭的重擔一般。  

  晶靈的水仙?那是個女人吧?她是何方神聖,竟能這樣影響軾,讓他變成這副狼狽的模樣?  

  古厲瑒的心裡閃過無數的疑問,他倒真想見見那個名叫「水仙」的女人,看她究竟有何魔力,能讓軾這樣著迷?  

  「不要!席曼姊,我求妳──救我──別讓我去陪那個男人──」  

  小小的斗室裡,傳來的是葉水仙哭泣的聲音,當她知道公司在今晚替她安排了第一個客人時,她的心就崩潰了。  

  她那張神聖不可侵犯的容顏,彷彿在一瞬間垮了,讓她再也無法維持冷靜!她只覺得自己完了。  

  「對方是個溫柔的男人,他會好好待妳的。」  

  席曼的手臂環著水仙的肩膀,讓她無法逃脫。  

  「不!求妳──別這樣對我──席曼姊,我求妳──」  

  「水仙,妳求我有什麼用?那是公司安排的,遲早妳都得面對這一天,早一點面對也好。」  

  「我要見古老闆,讓我見古老闆!」她哭吼著。  

  兩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分別架住她的手臂,幾乎是半拖的將她拖出房間,免得她繼續賴在裡頭不肯出來。  

  「住嘴!又哭又喊的,像什麼樣?妳想嚇跑『晶靈』裡的客人嗎?」  

  其中一個保鏢無預警的。「啪!」地一聲就甩了她一記狠辣的巴掌,痛得她眼冒金星,說不出話來。「幹嘛打她!她就要去見客了,你這樣打她,萬一出了什麼紕漏,你擔待得起嗎?」  


  席曼擋住了男人的手掌,免得他又再修理水仙。  

  「席大姊,這女孩不教是不會乖的!」  

  「我要見古閻軾,讓我見古閻軾──我要見那個惡魔──」她繼續哭著,但聲音已漸漸的轉小。  

  「妳居然敢這樣直呼古老闆的名字?!該死的女人。」男人又甩了她一巴掌,讓她痛得不敢再開口,只是悶聲的直哭著。  

  「我叫你別打她,你聽不懂是不是?!混蛋!」席曼用力的推打那個男人,但他卻穩如泰山,文風不動。  

  「我這是在教她做人的道理!席大姊,這幾年妳是怎麼訓練她的?居然到這時候了還在耍大小姐脾氣?她這樣子,只會讓客人玩得更不爽而已。」男人哼聲一笑,「她若不肯合作,說不定到時候對方就不只是甩她兩巴掌這麼簡單而已。」  


  「水仙,妳聽話,別讓席曼姊為難。」席曼將水仙拉到一旁,背對著那名保鏢,朝水仙勸著。  

  「不!我不要──席曼姊,我求妳、求妳幫我……饒了我吧!」她的眼淚不停的湧出來。  

  「閉上眼睛,一下子就過去了,過了這次之後,妳就不會再那麼痛苦了,」她摟著水仙,「要認命啊!水仙。」  

  看著水仙淚流滿面的模樣,席曼也覺得心疼,但這幾年在「晶靈」裡,她看過太多這種場面了,但通常在第一次過後,女孩們就不會再有堅持。  


  她們會認清一個事實,那就是還清負債、找回自由──  

  「不,我不是──我不是了──」  

  水仙哭紅著一雙眼,她不知該不該在這時候將她已不是完璧之身的事實說出來,如果她說了,眼前那個凶殘的男人,會輕易的饒過她嗎?  

  「水仙,乖,聽話,等妳將債務還清之後,妳想怎麼樣都隨妳了。」席曼幫她擦著眼淚,「瞧妳哭成這樣,讓客人看見,會不高興的。」  

  這時候,她還要顧著那個陌生客人的心情嗎?  

  她連對方長得是圓是扁、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統統都不曉得,居然要她陪那個男人上床?教她如何忍受?  

  「我才不管他們高不高興?!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想做的事,卻非得逼著我去做?為什麼──」  

  聽著水仙的哭訴,席曼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跟她廢話那麼多幹嘛?!養了她那麼久,公司都還沒回本,今晚對方出了四十萬買妳的初夜,妳最好合作一點,讓對方滿意,否則,看我回來之後怎麼修理妳!」  


  那名保鏢伸手一拽,將水仙從席曼的身後拉了出來。  

  「啊──好痛──放手──放手啊!混蛋……你們這些魔鬼……」  

  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奔洩而出,她完了!她就要墜入地獄中,永遠無法翻身了。  

  「我是魔鬼,妳是妓女,魔鬼惠門推妳們這些妓女入火坑的,哈、哈──哈、哈──」男人狂佞的邪笑著,然後緊緊的攬住了水仙的腰。  


  「別碰我──放開你的髒手──放開!」她推打著男人,求助的眼光望向席曼,但席曼卻撇開頭,不再理會她的哀求。  

  「我髒?妳更髒!」男人將臉湊進她的發間,「等妳賣掉初夜之後,找一天陪陪我吧!看妳還乾乾淨淨,長得也挺美的,連老子看了都喜歡。」  


  「下流、無恥,你這隻豬──」  

  水仙聞到男人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她反胃的吐了他一口口水,以避開他的侵犯。  

  「死女人!敢吐我口水,妳以為自己高尚到哪去?!」保鏢凶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水仙因承受不住他的力道,被打得跌倒在地。  

  她趴在水泥地,恨恨的瞪著那個男人,她憎恨這一切,這醜陋、可怕的一切──  

  而這全是古閻軾帶給她的!  

  「席大姊,我把人帶走了!」保鏢一把將水仙抱了起來,她已不再有力氣反抗。  

  「不!席姊,救我、救我……我求求妳啊──」她虛弱的喊著,但席曼卻摀住了耳朵,不忍心聽見她的哭喃。  

  男人將水仙的手腳用麻繩綁住,拎著她的模樣像是拎著一樣貨物,然後就往門外走了出去。  

  水仙眼淚流乾了,她知道自己再也無力挽回了,難道這就是她的命運?  

  被推進房裡,她驚怕的偎在門邊,她想出去,但房門卻被反鎖住了。  

  「放我走!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走──」她拍打著房門,嘶喊著,「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我──」  

  突地,她被人從身後抱住,她尖叫了一聲,連逃都來不及,整個人就被扛了起來。  

  她被扔到大床上,這一摔,讓她的手腕扭了一下,痛得她眼淚又冒了出來。  

  當她抬頭看見那個男人時,她差點沒嚇昏過去。  

  肥胖臃腫的身材,幾乎快一百公斤的體重,龐然的佇位在她的面前。  

  她瞪大了雙眼,看著那隻豬玀踩著沉重的步伐接近她,她拚了命的往床後閃躲,直到頂住床頭櫃,她再也無路可退。  

  「別過來──救命啊!你別過來──」  

  肥胖男人的腿跪上了床,彈簧床陷了下去,那張因肥腫而擠成一團的五官,帶著淫邪的笑容,彷彿在下一秒鐘就要將她吞下。  

  「小寶貝──妳真嬌小,我就知道『晶靈』一定能找到符合我標準的女人,我就喜歡妳這麼嬌小、瘦弱的女人──哈、哈──」  

  當然,以她四十八公斤的體重,對他而言當然嬌小無比,但是,她真怕自己會活活被這隻豬玀給活活壓死。  

  她害怕的顫抖著,身體像秋風中即將凋零的落葉般,蜷縮在角落旁。  

  「別過來──啊!」她被男人一把捉了過來。  

  他扣住了她的腰,將她壓在身下,他的體重壓得她幾乎窒息,她連想伸手推他的力氣都沒有。  

  雙手抵在她的胸前,卻被他肥壯的贅肉給抵擋住,他身上的汗水就像一滴滴的油一般,沾附在她的手上。  

  「小寶貝,妳好可愛──」  

  他肥厚的大手覆上她的乳房,引起她尖叫聲連連。  

  「救命!別碰我──拿開你的手──嗚──」  

  水仙膽怯的哭叫著,但她的哭聲似乎更引起他的亢奮。  

  他的下體堅硬,突起的頂住了她的腹部,然後他一把撕開了她的衣服,唇瓣粗魯的吻著她的肌膚。  

  「走開──你這隻豬──別碰我──別碰我!」  

  他脫下了他的褲子,噁心的性器她的眼前勃起,她摀住了唇,差點嘔吐了出來。  

  「我就喜歡妳這個調調,愈讓我得不到手,我愈愛,哈、哈──」  

  他淫笑了起來,然後一把握住了她柔軟起伏的胸脯,低下頭,想吻住她的蓓蕾,但卻被她咬住了耳朵。  

  「啊!死女人!放開──啊!我的耳朵──」他咆吼著,痛得想推開她,但他一推水仙,他的耳朵就更痛。  

  接著,一記又狠又辣的巴掌甩向她的臉頰,痛得她眼冒金星,她鬆開了牙齒,嘴角邊流出了血。  

  「求你──求你饒了我──求求你──」  

  「敢咬我,妳這個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他跪了起來,用他的膝蓋跪在她的手腕上。  

  水仙吃痛得哭了出來,她覺得自己的手腕就要被壓斷了,加上剛才自己去拗折到,那種撕裂的感覺更讓她痛苦得連叫痛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不停的流著眼淚。  

  他就跪在她的身上,然後用手掐住她的下顎,對著她說:「睜開眼睛,看著我的寶貝,他很強壯,對不對?待會兒妳就能滿足了──哈、哈──」  

  他狂佞的笑容讓她緊咬著唇,眼眸緊緊的合著,她才不想看他那令人噁心作嘔的「傢伙」。  

  「不要──不要──」水仙只能無助的吶喊著,當他扯下她的底褲時,她感覺到自己將要被撕裂了。  

  他的堅硬抵在她的幽谷外徘徊著,就在她已全然放棄求救的意願時……  

  人突然離開了她的身體,她聽見砰然一聲,張開眼時,男人已跌到床下去。  

  「哪個混帳?」豬玀咆哮著,死瞪著闖進房裡的男人。  

  「這個女人你不能碰,她是古門的人。」男人冷酷的說著,話中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聽你在放屁,她是我花了四十萬買下來的!」  

  「你的損失,古門會賠償給你,滾!」他命令道。  

  水仙看著眼前的一幕,淚水滿佈著她的臉頰。  

  她捉起了床被,緊緊的包裹住自己的身體,當她看見那隻豬玀被男人丟出房間時,她的心彷彿一下子鬆懈了下來,但她的身體仍不住的顫抖著,怎麼也停不下來。  


  她仍無法壓抑心裡的害怕,當眼前那個輪廓剛毅正直的男人走近她的身邊,並輕扶著她的肩膀時,她睜開迷濛的眼望著他──  

  他好像古閻軾……  

  她迷惘了,他會來救她嗎?  

  會嗎?可能嗎?  

  「軾……救我……」  

  她抬眸,雙手緊緊的纏住男人的手臂,虛軟的對著那個男人說完話後,便昏厥在他的懷中──  

  一頭邪惡的野獸,張開了血盆大口,踩著沉重而駭人的腳步,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  

  她被捆綁在囚籠裡,雙手雙腳都纏上了厚重的鐵鏈,怎樣也無法掙脫開來。  

  她又哭又吼的,但她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她像是啞了似的,連求救聲都叫不出來,只能任憑巨獸的撕裂和宰殺。  

  當那頭狂猛的野獸走到她的面前,並伸出尖爪時,她的肌膚被牠的利爪狠狠的劃了又深又重的傷痕。  

  她冷汗直冒,渾身顫抖,當她好不容易掙脫那個牢籠,她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望著房內的四周,溫暖的燈光,讓她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  

  「這是哪裡?來人啊──這裡到底是哪裡?」  

  她喊著,但仍然沒有人響應她,當她走向房門試圖打開門時,房門又被反鎖,她用力的捶打著門板,心裡焦急又慌亂,這裡究竟是哪裡?  

  她記得自己被買了下來,然後被送去了賓館進行交易。  

  當她放棄守護自己的身體時,似乎有個男人走進了房裡──  

  古閻軾?  

  她的腦中浮現了他的容貌,但她旋即甩頭,摒除了這個奢想。  

  他怎麼可能來救她呢?恐怕他厭透了她,巴不得將她送進任何男人的嘴裡,只要能替他賺進大把的鈔票,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憐惜吧!  


  她虛軟的靠著牆壁坐了下來,但這時房門忽地打開,她嚇了一跳,站起身,躲到了角落邊。  
  那個男人,是救她的那個男人嗎?  

  「妳清醒了!」古厲瑒看著眼前的女人,她柔弱膽小的模樣,能勾起任何男人憐愛的情緒。  
  難怪軾就連在半昏迷時,還對她念念不忘。  

  但她怎麼會在晶靈裡工作?要不是他早到了一步,說不定她就成了那頭豬的嘴上肉了。  

  「你是誰?」他看起來與古閻軾真的有幾分相像,也難怪她會認錯人了。  

  「妳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只是來帶妳去見一個人,現在他需要妳的照顧。」  

  「我?」她睜著迷惑的眼,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跟著我走,到時妳就知道是誰需要妳了。」  

  古厲瑒說完,轉身引領著水仙往古閻軾的房間走去。  

  水仙疑惑的跟著眼前的男人,她不怕他會對她不利,畢竟是他救了自己,但是──  

  他究竟要她去照顧誰呢?她的腦子裡掠過無數的疑問,卻怎麼也無法解開──  

  因此,她只好跟著他,前往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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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3 15:53:1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水仙──我要水仙──」  

  一進房門,水仙就聽見隱約的呢噥聲,那聲音聽起來帶著痛苦,像是正忍耐著折磨,而對方神志似乎不太清醒,就連她進入房間,他也沒有察覺。  


  「阿瑒,幫我去『晶靈』找那個女人……咳──」  

  古閻軾昏昏的沉沉的說著,他不知道水仙已經來到他的身邊。  

  「古閻軾……是你……」  

  水仙瞪著床上的男人,她驚愕的摀住了唇。  

  她看著古閻軾蒼白的臉色,皺起了眉心,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病成這副模樣。  

  她不由自主的伸手觸摸著他的臉龐,然後又馬上縮了回來。  

  誰知古閻軾的反應更快,迅速的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逃脫。  

  「別走──」他呢喃著。  

  然後,他將她的手掌拉到他的臉龐,滿足的合上了眼瞼。  

  「你……」她不想抽手,但他握得那麼緊,她的手僵在他的臉龐上,竟微微的顫抖起來。  

  他的臉好熱,額邊竟冒著些微冷汗,她又伸出另一隻手,撫摸著他的手臂,他卻瑟縮了一下,避開她的碰觸。  

  「好疼!我要水仙……我要那個該死的女人……」他詛咒著。  

  水仙聽進耳裡,心裡漲滿了不悅,是誰該死?  

  該死的人正躺在她的面前呢!  

  「活該變成這樣,惡魔!魔鬼!」她咕噥著,並瞪著古閻軾。  

  她恨恨的伸手觸碰他手臂上的傷口,讓他不停的往床的另一邊閃躲。  

  「好痛──張醫生!我好痛!給我藥,給我藥──」  

  聽見古閻軾痛苦的呻吟,她的唇瓣勾起痛快的笑容。  

  「藥?我就是你的藥呀!你不是想見我嗎?我現在就在你的身邊,你最好的藥呀!呵──」  

  她冷笑著,然後又繼續用手戳刺著他的傷口,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又泛出血絲,她的笑容勾勒得更大。  

  古閻軾因為痛楚刺激了他的神經,讓他漸漸睜開了眼眸,那雙眼睛因病而變得迷濛,他無力的望著她,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見的人兒。  

  「水仙──是妳──」  

  「怎麼?懷疑嗎?」  

  古閻軾甩了甩頭,迅速的鬆開了握住水仙的手,像是碰到了烙鐵一般。  

  他用手拍打著頭,想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他不相信水仙竟會出現在這裡。  

  這肯定是個夢吧!  

  「不可能──是誰讓妳來的?妳怎麼會在這──」他一把推開了水仙。  

  而她猝不及防的踉蹌了一步,差點跌到地上。  

  「哼呵──」她笑著,站起來睥睨的望著他。  

  「我一定是在作夢──妳不會出現在這裡──」他又甩頭。  

  「剛才你還緊握著我的手,喊著我的名字,現在卻一把把我推開,難道你心裡想著,卻又不敢承認?」她嘲謔的說著。  

  「滾!妳滾!」他指著門口。  

  「為什麼要我走?是有人把我綁來這裡的,專程要我來照顧你的,你以為我願意照顧你這魔鬼嗎?哼!」水仙撇了撇唇,雙臂環胸的睨著他。  

  「阿瑒──」他咆哮著,但未見回音,又看見水仙臉上的笑意,他吼得更大聲,「古厲瑒,你給我進來!」  

  水仙看著他激動的模樣,心微微泛涼,感到一股濃重的失落感正強烈的席捲著她的心。  

  他就這麼討厭她?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趕她走嗎?  

  她該恨他的,但是,不知為什麼,她的心卻渴望能留在他的身邊,陪伴著他。  

  也許,是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吧!  

  女人總是癡傻的,對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總有著莫名的眷戀,即使他那麼殘忍的傷害她,更可能因此而誤了她的一生,但她卻無法對他全然的冷漠。  


  她真的該死!怎麼會為這樣的男人而心動……  

  「他會把我帶來,就不會讓我走!」她走近古閻軾,伸手輕撫過他的額頭,撥開他額上凌亂的髮絲。  

  「別碰我!妳沒有資格!」他咬牙說著,彷彿忍著極大的痛苦。  

  厭惡的表情毫不掩飾的浮現在他的臉上,水仙的心又再度被重重的一擊,但她卻刻意讓自己露出狐媚的笑意。  

  「呵!我當然沒資格碰你,你那麼高高在上,而我只是你底下一名微不足道的妓女而已。」她自嘲的說著。  

  「妳──」他一愕,沒想到她會這樣貶低自己。  

  「還有,你會介意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反正我也不是只服侍你一個男人,昨晚公司已經替我安排了第一個客人,雖然,他發現我不是處女了,但是,他一點也不在乎,反而還給了我不少夜渡費。」  

  她謊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反倒看見古閻軾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卻感到一股興奮的血液在她的身體裡衝擊著。  

  那是種報復的感受,更有一絲的愉悅,她私心以為,古閻軾是在乎她的,否則,他不會有那樣的情緒表現。  

  「下賤!」他咬牙說著。  

  「沒辦法,我欠了你很多、很多的錢,不是嗎?多到我還不完了!不多賣幾次,要如何才能早日逃出你的魔掌?」  

  「如果古門不放妳走,妳是走不掉的!利上加利,當時的三百萬到現在,妳以為還只是三百萬嗎?」  

  古閻軾勉強的撐起自己的身體,虛弱的倚在床頭,雙眸卻變得凌厲而冷酷,他靜靜的凝視著她的模樣,讓她忍不輕顫。  

  「誰都清楚古門裡做的是什麼勾當!欺負我們這些女人,不就是你古閻軾最拿手的嗎?還有什麼手段是你使不出來的?」  

  「妳!該死的──啊!」他咆哮著,但手臂上的傷口卻因他激動過度而泛起劇烈的疼痛。  

  他撫住了手臂,臉色比方才更加蒼白。  

  她本來要過去扶他的,但見古閻軾那副冷然不可侵犯的模樣,她又退縮的停住了欲向前的腳步。  

  「我沒說錯,所以,你也不必氣成那樣,傷口要是再裂開,你那條手臂就很危險了。」她頓了一下,又道:「想想,要是你變成獨臂人,古門的損失可就大了,這種罪名,豈是我這朵小小的水仙能擔待得起的?」  


  「來人!來人啊!」古閻軾推翻了床櫃上的一隻陶瓷花瓶,陶瓷不堪一摔的碎成了好幾塊,發出極大的聲響。  

  「軾──你在幹什麼?!」房門被推了開來,古厲瑒出現在門口。  

  從水仙進入房裡,軾就一直沒平靜下來過,他的怒氣愈來愈大,咆哮、叫吼,他全置之不理,現在竟然還摔東西?!  

  這個水仙居然能這樣激怒古閻軾,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了。  

  古家四個兄弟,以古閻軾的性格最為陰沉冷漠,雖然他的脾氣不好,但卻鮮少動怒,因為他的手下都明白,古閻軾不動怒則已,真惹毛了他,一切都不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所以,一直沒人敢忤逆他。  

  而水仙卻在進房後的短短三十分鐘之內,將虛弱帶病的古閻軾氣成這模樣,她簡直是在捋虎鬚!  

  他還沒見過這麼勇敢、不怕死的女人!  

  「古厲瑒──誰叫你去找這個女人來的?!把她帶走!」古閻軾憤然的指著門口。  

  「軾,你昏昏沉沉的時候,嘴裡一直喊著水仙這個名字,我當然得去把她找來囉!」  

  「你──我──」古閻軾惱怒著,但昏迷時的事,他怎麼記得?「我喊她的名字,是因為這個女人太可恨了,我還在想要怎麼處置她,是誰說要見她的?把她帶走!帶走──」  


  這是他唯一能掩飾的借口,看見水仙的臉色一沉,他覺得自己佔了上風。  

  否則,這個女人還以為自己有多重要?讓他對她念念不忘!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現在就帶她回去『晶靈』裡接客,這樣你該滿意了。」古厲瑒故意刺激他,然後拉住水仙的手,就要走出房間。  

  沒兩秒的時間,古閻軾叫住了他們。  

  「等一下!」  

  「怎麼?反悔了?」古厲瑒挑眉問。  

  「當然不!你先把她關起來,等我的傷好了,我要好好的懲罰她,這個女人太過頑劣,讓她去服侍『晶靈』裡的客人,豈不是砸了店裡的招牌。」  

  「好,由著你高興,反正你是她的主人。」古厲瑒押著水仙,走出了房間。  

  看著他們倆終於離開,古閻軾沉重的吐了口氣,手臂上的傷隱隱泛疼著,都是水仙那該死的女人害的,讓他連養傷都不得安寧,等他痊癒之後,絕不輕饒她!  

  想起她剛才所說的話,他的心掠過一股酸意。  

  她居然和別的男人上床了!只不過幾天的時間而已,「晶靈」居然已經替她安排了客人。  

  腦子裡一浮現她被壓在其它男人的身下,恣意的愛撫、擁有她的身體,他就莫名的激動不已,他無法忍受那樣的畫面,即使只是想像,也無法忍受!  

  水仙對他而言,有一股獨特的吸引力,他想完全的佔有她,不想讓她再投入任何一個男人的懷抱!  

  所以,他要古厲瑒將她囚禁起來,只為了不讓她再被任何男人侵犯。  

  走出古閻軾的房間,古厲瑒鬆開了水仙,讓她能自由的走動。  

  剛才押住她只是做個樣子給古閻軾看的,他這個人才不像軾那樣,一心只想把女人操控在手掌心,他對女人一直都是很尊重的。  


  「你真的要把我關起來?」  

  「我不會關妳,不過,也希望妳能盡量跟我合作,別藉機逃跑,免得我無法向軾交代。」  

  水仙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不會逃,我知道自己還欠古閻軾一大筆債,要是跑了,他會算到你的頭上,我不會害幫助我的人。」她承諾著。  

  「那就好。」  

  「這幾天,我就住在這嗎?還是……我該回『晶靈』裡去?」  

  「妳先在這裡暫時住下吧!」古厲瑒思索了一下,又接著道:「軾要把妳留在這裡,可能是不想妳回『晶靈』讓人糟蹋。」  

  「哦──是嗎?」她冷漠的笑,「然後,把我留在這裡,隨便他糟蹋?」  

  「別這樣說,軾這個人對人總是嘴硬心軟──」  

  「我不這麼認為。」她搖頭。  

  「妳──被他傷害過?」古厲瑒試探的問。  

  「你覺得呢?」水仙無奈的露出一笑。  

  「女人是他的最愛,對於女人,他一向都是很疼寵的,只要別忤逆他,他是不會隨便去傷害女人的。」  

  「偏偏我是那反叛的一個。」她低頭,自嘲的說著。  

  她選了最難走的一條路,和古閻軾作對,完全不聽從他的命令,因為她根本不想成為「晶靈」裡的一份子,更不想自甘墮落。  

  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陌生的男人寬衣解帶,她根本做不到。  

  就算再訓練她十年、二十年,她也一樣!  

  以前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轉手賣來賣去,但不論她被賣到哪裡,只需要用勞力來換取生存。  

  但到了古門後,她卻必須為了金錢而出賣肉體,以前的她什麼都不曉得,但環境是能讓人成長、懂事的,現在她已不再是過去那懵懂、無知的水仙了,而這全拜古閻軾所賜!  


  「妳這麼做太傻了,軾是不會饒過妳的。」他搖頭。  

  「以前有人這麼做過嗎?下場如何?」  

  一次又一次,她背離著古閻軾的命令及想法,但是,她並不如外表那般勇敢,當她反叛時,她的心都是膽怯、畏懼的,像是走在繩索上,膽戰心驚。  


  當古閻軾對著她咆哮、怒吼,甚至只是一個冷然的眼神,都讓她懷疑自己隨時有可能在下一秒就失去了生命。  

  但她卻只能賭了!  

  「我只知道以往只要軾的手下違背了他的命令,都沒有好下場,古門有很多方法能折磨人,知道的人是不敢輕易觸犯的。」  

  「你一定覺得我很蠢吧?」  

  「我只知道現在這麼勇敢的女人已經不多了。」  

  「哦?」  

  看來,這個男人對她的行徑還頗為讚賞。  

  「所以,軾才會拿妳沒辦法吧!」古厲瑒又是一笑。  

  去年,古家小妹古緋出嫁,為了愛情,她與一個香港警察不顧一切的遠走他鄉,現在不知逃到了世界的哪一個角落,而自己也算是幕後的推手;現再加上軾,或許這幾年正是古門兄妹正在走桃花運吧!  


  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外表看起來純淨,但卻有著令人激賞的勇氣的水仙,可能是個會讓古閻軾一頭栽進愛情海的對象。  

  身為大哥,他當然得在一旁推波助瀾了,也許,以後軾會感謝他也不一定。  

  不過,要軾那個狂霸又傲氣的大男人心甘情願的臣服在女人的手裡,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畢竟,軾對女人有著莫名的眷戀,他曾立誓要收集全天下的美女入懷,要他為了這朵水仙而放棄整片的花叢,可有得折騰了。  

  「他不是拿我沒辦法,只是還沒想到要怎麼懲罰我罷了。」她帶點淒涼的笑著,「古門投資在我身上的還沒回收,他要是傷害了我,只會損失更慘重,他那麼聰明,不會做這種賠本的生意。」  


  「妳欠了軾多少錢?」  

  「他當初花了三百萬買下我,不過,現在就算有三百萬,恐怕我也無法脫身了。」  

  「那要看軾怎麼想了。」  

  「他說過,只要古門不放人,我就永遠無法離開。」她幽然的說著。  

  「那麼,妳心裡怎麼想?」  

  「我沒有任何的決定,因為那不是我所能掌控的範圍。」  

  「也許事情沒那麼糟呢!妳暫時別想那麼多,住在這裡,不會有人侵犯妳或騷擾妳,不過──」古厲瑒話說到此,停頓了下來。  

  「不過什麼?」  

  「要是那個人是軾的話,就沒人能夠阻止他了,因為,妳是他的。」  

  「恐怕,我現在在他的眼中已是一文不值了吧!」  

  「我倒不這麼覺得,日久見人心,也許事情的發展會令妳無法想像。」  

  古厲瑒極有信心的說著,他愈看水仙,愈覺得她適合古閻軾。  

  如果她能收服軾這匹脫韁野馬,說不定能讓軾稍微改變一下那冷酷無常的性情,替他注入一點溫暖。  

  暈黃的夕陽照耀在水仙的臉上,點點的水滴夾雜著些許的汗水,在陽光照射下,泛出淡淡的亮光。  

  她穿著一件無袖的背心,在腰際間打了個汗結,短褲包裹著她小巧的俏臀,露出一雙修長誘人的雙腿。  

  她一手拿著水管,另一手則拿著抹布,努力的擦洗著車子。  

  車庫裡停放了近百台的高級名車,全都是古厲瑒的寶貝,這幾天她待在古門裡無所事事,偶然看見工人在替古厲瑒清洗這些車子,她索性就開口幫忙。  


  也因此,她才知道古厲瑒對這些車簡直是愛不釋手,當作寶貝一樣呵護,每天都要工人們把車洗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  

  在這裡待了幾天之後,她也得知了許多有關古門兄妹的消息。  

  「古緋小姐是古門裡最被疼寵的小妹,去年因為一件寶石盜竊案而結識了一名香港警察,這件案子在去年鬧得多大呀!不過,最後卻因為那名警察的掩護而讓事件漸漸淡去,古緋小姐不顧一切的跟著那名警察逃出台灣,那時候還把三少爺氣得差點跟她斷了兄妹關係呢!」工人們津津樂道的說著。  


  這兩年,她一直待在「晶靈」裡受訓,哪裡曉得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麼事?又有什麼竊盜案鬧得滿城風雨呢?  

  他們口中的三少爺就是古閻軾,古門裡一共有四個兄弟及一個小妹,從古厲瑒算起,二少爺古天磔,三少爺古閻軾,四少爺古傲鐸,四個人都是女人競相追逐的對象。  

  不過,他們都有著奇特的怪癖,古厲瑒愛車不愛美人,古天磔愛畫成癡、古閻軾以收集「女人」為癖,而古傲鐸則喜歡收集別人不要的「高級垃圾」,至於那個遠走他鄉的古緋,對鑽石、寶石之類的東西有著瘋狂的沉迷,因此才會讓自己捲入那樁跨國的寶石竊盜案中。  

  聽他們講述著古門裡的風雲事跡,水仙對他們有了更深入的瞭解,並對他們兄妹幾個人充滿了高度好奇。  

  當然,她最佩服的還是那個勇於面對愛情的古緋,因為她可能永遠也無法像古緋一樣,能夠不顧一切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們說,古閻軾喜歡收集『女人』?也就是說,他從來沒有只對一個女人忠誠過?」  

  「唉!這是三少爺的私事,咱們這些下人哪敢管啊!」  

  「是啊!三少爺的脾氣不怎麼好,我們還是別說他的事情,免得被他聽見了,就吃不完兜著走囉!」  

  「我只是問問嘛!」水仙嬌嗔的說著,這群八卦大隊,知道的事可不少,她真想從他們身上多知道一些古閻軾的事情。  

  「該怎麼說呢!三少爺從來沒帶任何女人進入古門,不過,愈是這樣,就表示三少爺還沒安定下來。」  

  「別傻了,三少爺留戀花叢,哪可能為哪個女人停留?他底下有幾百家酒店,要多少女人沒有?要我是三少爺,才不會笨到找個女人把自己綁起來,哈、哈──」  

  「你有那個命嗎?哼!下輩子吧!」  

  「水仙小姐,妳是不是跟大少爺在交往?他帶妳回來之後,一直對妳很不錯,如果是的話,以後妳要是進了古門,可得好好照顧我們呀!」  

  「別開我玩笑了!」  

  水仙不想解釋,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是因為被古閻軾囚禁而不得不待在古門,他們也許就不會這麼真心的待她了。  

  「欸!一定是的啦!妳就別害臊了,大少爺只對這些車子有興趣,他的眼睛從不停留在女人身上超過一分鐘的,不然,以他的條件和背景,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哪還需要整天陪著這幾百台車子。」  


  「我也沒那個命,你們太看得起我了。」水仙笑著,迴避的解釋。  

  「其實,古門裡的四位少爺都很得女人緣,不過,妳跟誰都好,就是盡量別去碰上三少爺,否則,日子會很難過的。」工人壓低了聲音,警告著她。  

  「哦?他真的這麼糟嗎?」  

  「妳可別說,其實,三少爺根本是把女人當作玩物,他的嘗好就是收集女人,妳說,這種嗜好會有幾個女人能受得了?」  

  「是呀!聽說還有女人為了三少爺自殺咧!但是,他卻連看也不去看對方一眼,放著她自生自滅,實在是挺無情的。」  

  說的人無奈的搖頭,而水仙聽了則是無比的心寒。  

  要是已經愛上了呢?還有辦法抽身嗎?  

  「這麼說,我若要選,還是選擇大少爺比較好囉?」  

  為了掩飾心裡的不安和煩躁,她只好拿古厲瑒當作擋箭牌,並讓他們將話題從古閻軾的身上移開。  

  愛上這樣的男人,注定是要吃苦了!  

  而她卻連一絲的籌碼都沒有,難道她只能當他的玩物,供他發情時使用而已?一想到這裡,她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是啦!大少爺脾氣好、人也好,長得又英俊,我們一致覺得他對妳也有興趣,所以,水仙小姐,妳一定要好好的把握機會喔!」大家開始熱烈的鼓勵著她,讓她有些難堪的紅了臉。  


  「別胡說啦!讓人聽見了不好。」她低下頭。  

  「怕什麼?敢說還怕有人聽見嗎?」  

  一抹嚴酷而冷冽的聲音,低沉的闖入了他們熱烈的談話中。  

  「啊!三少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一會兒時間全作鳥獸散,開始努力的擦起車子。  

  「葉水仙,妳還真不知自己有幾斤幾兩?像妳這種下賤的貨色,大哥有可能看上妳嗎?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不如先想想該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豈不是比較實際一點?」  


  古閻軾一步步的走近水仙,在她打算逃跑時,一把扭住了她的手腕,痛得讓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放手──嗚──好痛──」她哽咽著。  

  看著古閻軾殘酷而凶狠的目光,她不由得顫抖了起來,他手臂上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他要開始跟她算總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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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3 15:53:4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妳可真厲害,在『晶靈』裡學了兩年的功夫,就能把瑒迷住。」他冷睨著她,又接著問道:「這段日子,妳是怎麼誘惑阿瑒的?說!」  

  「不!你誤會我了──」  

  「誤會?妳以為我手傷了,連耳朵也跟著不靈光了嗎?」  

  「放開我──好疼──」  

  他的怒氣全然的發洩在她的身上,他的蠻力扭痛了她的手,不論她怎麼掙扎,也無法掙脫他。  

  「說!妳是怎麼迷惑阿瑒的?」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  

  「我要阿瑒把妳關起來,但是妳卻可以在古門裡自由行動,如果不是妳使了什麼手段迷惑了他,他怎麼可能會這麼放任妳?」古閻軾咄咄逼人。  

  「因為他相信我,他知道我不會逃走!他不像你,個性陰沉、心機又重!放手啊──我的手快斷了──」  

  「什麼?妳再說一遍。」他微瞇眼睛。  

  水仙求助的看著那些洗車工人,但他們全低著頭,沒人敢吭一聲,甚至有幾個人還向她擠眉弄眼,要她忍耐,別得罪他們眼中狂佞不羈的三少爺。  


  「我說你個性陰沉,心機──」  

  她話才說到一半,古閻軾便揚起手,就要往她的臉上揮去。  

  「妳!該死的──」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看著她眼眸中閃過一抹畏懼,他的手掌停在半空中,因憤怒而抖顫著,但卻沒揮下。  

  他居然捨不得打她!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這樣強烈的影響他的情緒,讓他失控,卻又捨不得懲罰她。  

  「如果你不打我,就是承認我說的話了……」水仙的聲音變得微弱。  

  「我不打妳,不是因為承認!」他咬牙說著,「我只是怕這一掌打下去,會讓妳躺在床上好幾天!而我,還要利用妳來賺錢。」  

  他拽住了水仙的手,環視著車庫裡的工人。  

  「你們幾個,古門養你們不是要你們在這兒說長道短的,要是下次再讓我聽見一句閒話,我會隨時讓你們任何一個人滾蛋!」  

  聽了古閻軾冷硬的威脅,工人們只有洗車洗得更起勁了。  

  「還有,這個女人是『晶靈』裡的妓女,我不許你們再把她和古門裡的任何一個主子牽扯在一起,古門不喜歡聘用多嘴的工人,聽見沒有?!」他依然用那冰寒的聲調說著。  


  「是!三少爺,我們下次不敢了,絕對不會再多嘴──」  

  全部的人嚇得身體直打顫,只有水仙憎恨的瞪視著古閻軾。  

  就算她真的那麼下賤,就算她的背景根本無法端上檯面,就算她高攀不上古門裡的任何一個人,但是,古閻軾也不需要這樣將她的尊嚴踩在腳下,他這麼做,究竟想證明什麼?  

  她的心愈來愈寒,像是被推入冰窖中,在這一瞬間,她覺得世上彷彿再也沒有一絲的溫暖。  

  「看著我做什麼?」他扣起她的下顎,「我說的一點也沒錯,我只是要妳認清自己的身份,永遠別想在古門裡玩手段!」  

  「古閻軾,我──恨──你──」她的每一個字,幾乎全是由齒縫中迸出來的。  

  她緊咬著自己的唇,咬得唇瓣發腫、滲出了血絲,她要用這種痛,讓她遺忘對古閻軾的眷戀,她再也不能容忍自己與他多相處一分一秒。  

  她要擺脫他,徹的擺脫他。  

  否則,她會愈陷愈深──  

  「你要我替你賺錢?好啊!送我回『晶靈』,我馬上開始接客,我們把債算清楚,看我要賺到何年何月,出賣給多少男人,才足以償還那筆帳,贖回我的賣身契!」  

  「妳──」他壓抑下怒氣,「妳終於想通、放聰明了!只有那些下三濫的男人才適合妳,妳終於認清自己的身份了。」  

  「古閻軾,這句話是你說的,請你永遠記得!」  

  她將他的話深鏤在心裡,他遲早要為這句話付出代價,遲早──  

  「不過──」他的唇邊勾起一抹冷佞的笑容。  

  「不過什麼?」  

  「在我玩膩了妳之後,妳才是屬於那群惡狼的!」  

  「不!」她吼著。  

  「葉水仙,服侍我比服侍他們好多了!」古閻軾恨恨的笑道。  

  「古閻軾,你休想再碰我,我情願跟任何男人上床,也絕不會再跟你──」  

  她瞪著他,但他臉上的笑容更加邪惡,像是準備徹底毀掉她的自尊,讓她成為沒有一點尊嚴、供人玩弄的妓女,好可怕──  

  「妳以為妳能選擇嗎?」  

  「我不會屈服於你的,古閻軾,我不會再屈服──」水仙倔強的反駁。  

  「這由不得妳!」  

  他攬住她的腰,接著彎身一抱,將她抱入懷中。  

  「放開我!古閻軾,你這個惡魔──放開我──」  

  「哈、哈、哈──」  

  他完全不理會她的掙扎,在眾目睽睽下抱著她走出了車庫,他狂妄的笑著,為能完全操縱水仙而得意。  

  不論她的嘴有多刁,個性多麼難馴,他終究是她的主人,而他也不容許她有任何的反抗。  

  看著古閻軾的笑容,水仙難堪的皺起柳眉,她已欲哭無淚,難道她只能任憑他主宰她的未來?  

  不!她不要!她絕不接受。  

  她會有辦法的,她一定能扳回劣勢,她不能就這樣認輸。  

  「水仙呢?」  

  看著古閻軾悠閒的坐在客廳裡看電視,手裡拿著咖啡,正細細的品嚐著咖啡濃郁的香氣。  

  「你一回來就問她?」古閻軾很不滿。  

  「她早上還送我出門的,為什麼回來後卻看不見她了?」  

  「阿瑒,除了你那些寶貝車子,你什麼時候關心過其它事了?」  

  「軾,你知道我在問什麼?你把水仙送去哪了?」  

  古閻軾搖搖頭,繼續看他的電視。  

  電視被「啪!」的一聲關上,古厲瑒站在他的面前,兩臂環在胸前,質問的眼眸瞪視著他。  

  「那個女人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藥?竟讓你如此在意她?」  

  「軾──水仙是個好女孩,你何必這麼折騰她?饒了她吧!」  

  「哈、哈!阿瑒,你根本不瞭解女人,尤其是水仙,她腦子裡的把戲可多了。」他不屑的撇唇。  

  「你怎麼會這麼說?水仙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純淨而執著。」  

  「因為我對『晶靈』裡頭訓練出來的女人太有信心了,她們完全明瞭男人的心理,知道怎樣讓男人為她們瘋狂。」  

  古閻軾冷酷的說著,見古厲瑒為水仙說話,心頭湧起極度的不稅,他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有手段,連一向只對車子感興趣的古厲瑒都被她所引誘。  

  「那麼你呢?你也被水仙迷惑了嗎?」古厲瑒突然促狹的問道。  

  「我?」他下意識的挪動了一下身體。  

  「你把她說得那麼厲害,那麼你呢?是否也為她瘋狂了?」  

  「古厲瑒,別開我玩笑!」  

  他的聲音變得冷硬,臉色遽然一變,他古閻軾怎可能為屈屈一個葉水仙而瘋狂?  

  「否則,你為什麼會如此在意?就算我關心水仙,你也不需要反應過度啊!」古厲瑒直望著古閻軾,想從他臉上表情的變化,看出端倪。  

  「我只是要警告你,像她那樣的女人,不能接近。」  

  「但你卻一直在『接近』她,不是嗎?你護著她的樣子,像是要將自己的寶貝緊緊的收藏住,不讓任何人碰觸。」  

  「簡直胡說八道!」他冷酷的打斷了古厲瑒的刺探。  

  古厲瑒無奈的搖搖頭,又繼續對著他說道:「那晚,我是從一個男人手裡將她救出來的。」  

  「救?」  

  「我聽水仙說,那晚『晶靈』替她安排了第一個客人,她差點被那個男人侵犯,幸好我早一步趕到。」  

  古厲瑒的話讓他微微一愕,但他旋即搖頭否定了古厲瑒的話。  

  「你被她騙了!她曾炫耀的告訴我,她接下的第一個客人給了她多少夜渡費,並且完全不嫌棄她……」  

  「嫌棄她什麼?」  

  「……」古閻軾沉默了一下,又接著道:「嫌棄她不是處子之身。」  

  「哦?」古厲瑒曖昧的望著古閻軾。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承認她的初夜給了我,但她那個女人純粹是為了報復才跳上我的床!她知道她的初夜值錢,為了讓我無法從她身上獲得利益,所以她才誘惑我!」  

  「呵!」他淺笑,「軾,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回『晶靈』去調查水仙的資料,查查看她到底接了多少客人?又收了多少夜渡資?」  

  「你還是寧可相信那個女人,而不相信我?阿瑒,別為葉水仙陷得太深,那種女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你別鑽牛角尖了,軾。」古厲瑒試著勸他。  

  「我不想跟你說了,阿瑒,別再把葉水仙放出來,她不會乖乖留在古門的,她只是在等待機會,隨時都可能逃走!」  

  說完話後,古閻軾放下了咖啡杯,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回房間。  

  雖然他的外表仍是一徑的冷酷,但他的心裡卻有一部分平靜了下來。  

  是因為古厲瑒的話嗎?因為水仙所說的,全是欺騙他的謊言?還是因為──她仍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當天從「晶靈」回來之後,古閻軾的心情變得十分的複雜。  

  一方面,他在生氣水仙欺騙了他;另一方面,他卻又暗自欣喜水仙至今仍只屬於他一人。  

  他壓抑著情緒的起伏,走進了那只有一扇窗戶的房間。  

  這是古門裡的私人監獄,所有古門的人只要犯了錯,都會被關進這裡受盡失去自由的煎熬。  

  房門推開之後,只見水仙像只蝦米似的蜷縮在房間的角落,連一張床鋪也沒有,她在這裡已經關了十幾個小時。  

  「為什麼騙我?」  

  看見走進房裡的古閻軾,水仙抬眸望了他一眼後,又再度垂下眼瞼,依舊用她的手環住了雙膝,動也不動。  

  「葉水仙,說話啊!」  

  「你想聽什麼?」她低啞的反問。  

  「我要妳再告訴我一次,是誰買了妳的初夜?」  

  「哈、哈──」她突然笑了起來,「古閻軾,你不覺得這句話由你口中說出來特別的可笑嗎?」  

  「妳──」  

  「是誰買了我的初夜?就是你啊!而且,你連一毛錢都沒付呢!」她嘲謔的望著他。  

  「那麼,除了我之外,『晶靈』並沒有替妳安排任何客人?」  

  「何必問我呢?你不是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嗎?」  

  他會來質問她,就是因為她的謊言已經被徹底的拆穿了,當晚是古厲瑒救她出來的,「晶靈」也只替她安排了那麼一個客人,所有的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他又何必再來質問她?  

  「我要妳親口再對我說一次!」  

  葉水仙扶著牆壁站起身,十幾個小時,她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沒有任何改變,突然站起身,讓她感到一陣昏眩。  

  「水仙──」古閻軾禁不住的走向前,扶住了她。  

  「別碰我!」她推開了他。  

  「不准妳拒絕我!」他強霸的攬住了她的腰。  

  明明見她已是一副體力不支的模樣,她竟還硬撐著。  

  「不准拒絕你?當然,你是我的主人嘛!我當然不能拒絕,我只能任憑你予取予求,不是嗎?」  

  「妳……」  

  見古閻軾被逼得不知該以什麼樣的話來響應她,水仙的唇邊反而揚起一抹狐媚的笑容,她伸手勾住了古閻軾的頸子,將身體的重量依附在他的身上。  

  「我不會反抗的,因為我是你的人,隨時供你差遣使喚。」  

  「水仙,妳暫時不必回『晶靈』了。」他說。  

  因為他不想見她用這狐媚的笑容去面對任何一個男人,更不想她誘人的身體被任何一個男人撫摸。  

  他這時才明白,自己之所以對水仙那般冷酷無情,竟只是緣於妒意侵蝕了他的心靈。  

  「我若不回去,要如何還債呢?」她媚眼睨著古閻軾,唇邊的笑卻是那樣的虛假。  

  「如果妳能讓我開心,並取悅我,也許,我會考慮讓妳提早離開晶靈,不需要陪任何男人。」  

  「只要陪你?」她問著。  

  「對,只要陪我!」他的手繞向她的後頸,撫摸著她的髮絲。  

  「不──」她搖頭,看見古閻軾的臉色一變,唇瓣又再度掛笑,「陪著你,我一毛錢也賺不到,欠你的債,恐怕一輩子也無法還清。」  


  「難道,妳寧可去『晶靈』接客?」古閻軾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她又再度搖頭。  

  「不,你要擁有我,也得付出代價。」  

  知道古閻軾對她的眷戀,她必須把握這個機會,讓古閻軾為她沉迷,淪陷在她的情網當中。  

  「代價?」  

  「當然,付給我應得的代價,我一定能服侍得讓你舒服又愉快。」她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胸膛,玩弄著他衣服上的鈕扣。  

  「哦?各取所需?這也好,不清不楚的,只會增加彼此的負擔。」  

  他抱住了她,長腿微微向她的後膝一靠,她軟弱的偎倒在他的身上,然後兩人雙雙倒地。  

  他壓在水仙身上,灼熱的氣息帶著微微加溫的慾望,看著她規律起伏的胸口,他的手從她的衣襬下探入她的身體。  

  「等等……你不會這麼急吧?」  

  「我想要妳,尤其是現在柔弱無助的妳──」他的手握住了她柔軟的乳房,然後在她的衣服裡,推開了她的肩帶。  

  沒兩下,他已經扒下她的胸罩,從衣下抽了出來,然後拿到她的眼前,向她炫耀自己的戰績。  

  「別急!我要先索取應得的代價。」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然後,看見他戴在小指上的尾戒。  

  「說吧!妳想要什麼?」古閻軾已開始脫她的長褲。  

  水仙拉住了褲頭,然後指著他小指上的戒指。「我要這枚戒指!」  

  「它?」古閻軾猶豫了一下,「它的價值可不低。」  

  「難道我不值得嗎?如果你把戒指送給我,就可以看見我白皙誘人的長腿。」她用腳趾磨蹭著他結實的腿。  

  「這樣下去,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會變成妳的。」古閻軾的雙眸直勾勾的望著她。  

  水仙失落的低下頭,沒想到,只是一枚戒指,他都要考慮這麼久──  

  「不過,我給得心甘情願。」他突然輕啄她的唇瓣,然後將尾戒脫下,戴進她的中指。  

  寬鬆的戒環套在她的手指上,她滿意的望著那枚鑲著貓眼石的戒指,彷彿她的眼中只有戒指,完全無視於古閻軾的存在。  

  「水仙,自動一點,戒指已經在妳手上了。」他暗示著她。  

  水仙輕抿唇瓣,唾液濕潤了她乾燥的唇,增添了水亮誘人的光彩,她屈起腿,羞澀的脫下了長褲。  

  一雙白皙修長的美腿,毫無瑕疵,展露在古閻軾的面前。  

  他伸手撫摸她的腳踝,從小腿肚一路向上,並用他的唇相輔,吻著她那雙纖長的美腿,直到她的大腿內側──  

  「啊──軾──」  

  「小妖精,讓我愛妳……」他邪魅的對她一笑。  

  接著,他一把扯下了她的底褲,她粉紅的誘人幽穴,就這樣毫不保留的展露在他眼前,他瞇起眼眸,將手指輕撫上她的核心。  

  「噢……別這樣……不要……」  

  她的身體敏感的向後縮去,但他已試探的將兩指刺進了她的蜜穴中,她還未濕滑,乾燥緊澀的穴口,輕輕的收縮著,包裹了他的手指。  

  「妳好幹,還在緊張嗎?放輕鬆一點,這一次,我會讓妳快樂。」他扣住了她的腰,然後將頭俯向她的私處。  

  「啊,軾──你要做什麼──」  

  她的身體向後仰,乳房挺了起來,他居然探出舌尖,舔舐著她的幽穴,讓她騷癢難耐的蠕動著身軀。  

  下腹衝起的一股熱流,讓她心慌意亂,毛細孔全張了開來,她不停的呻吟著,因為他的舌含吮著她的蜜谷,讓她因激狂的慾望而不停的想逃開他的唇。  

  但他根本不放過她,緊緊的鎖住了她的腰,並將他舌尖探進她的洞口。  

  「啊!軾──我不行了──啊──」她尖叫著,感覺到下體衝出一股濕熱。  

  「小妖精,妳真熱情……」  

  他讚賞的抬頭望著她,然後他攀上她的身體,用唇吻住她的唇,分享著她的甜蜜。  

  「嗯──軾──」她的呻吟聲一陣陣的湧上咽喉。  

  她真的太放蕩了,與古閻軾做愛,應該是不由衷,也不是她願意的,可為什麼他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竟能勾起她狂熾的慾望?  


  她想要他啊!她無法不承認這個事實。  

  「把腳纏到我的腰上。」他命令著,然後協助她,將長腿繞上他勁瘦的腰桿,感覺到彼此的貼近。  

  然後,古閻軾站了起來,她抱住了他的頸子,眼神迷離而纏綿的與他相視著。  

  她眸中的他是那樣的性感而且誘人,她根本已無法分辨自己和他做愛究竟是想要報復,或是她真的想讓他擁有?  

  「記得這激情的一晚,我從來沒和任何女人這麼瘋狂過!」他吻了吻她。「水仙,妳是第一個──第一個讓我瘋狂的女人──」  

  聽著他的告白,她滿足的露出一笑。  

  他抱著她,往前走了幾步,讓她的背貼靠著水泥牆,而她的腿仍然纏在他的腰間。  

  「啊!」她尖叫了出來。  

  古閻軾突然進入了她,強猛的在她的體內撞擊著,幾乎衝進了她體內最深、最深的一處,完完全全的填滿了她、充實了她……  

  「叫出來,我喜歡聽妳的聲音,那讓我對妳的熱情永遠無法停歇──」  

  他一次次的進入她的體內,在摩擦與衝刺中,他們在彼此的身上創造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古門的私人監獄中,充斥了綺情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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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3 15:54:1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輕伏在古閻軾的身上,水仙的眼光顯得有些模糊,她出神的望著前方,手指在古閻軾結實的胸膛上撫摸著。  

  「水仙──」古閻軾的手揉撫著她的長髮,輕喊著她的名字。  

  「嗯……」她嚶嚀了一聲。  

  「答應我,永遠不要背叛古門。」他說。  

  「你怕我背叛?」她抬起眼眸,荏弱的凝望著他。  

  「不是怕,只是沒辦法對妳放心。」  

  「……」  

  水仙輕歎了口氣,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像菟絲花般的依附著他。  

  背叛?她如何背叛得了他呢?  

  古閻軾那樣小心謹慎、那樣狂霸不馴,只要她無法得到他的心、取得他的信任,她又怎麼可能背叛得了他呢?  

  「為什麼不說話?這個承諾很難做到嗎?」  

  「我不明白,你所謂的背叛是指什麼?」她搖了搖頭,髮絲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滑過,她坐起身,凝睇著他。  

  「別離開古門──」他猶豫的說著。  

  其實,他是想要水仙永遠不離開他的身邊,可他說不出口。  

  「這句話有更深的含義嗎?或者,你想將我一輩子留在身邊?」  

  水仙的問句讓古閻軾沉默了下來,此時,他的心裡的確有這種想法,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但──  

  一輩子?他無法確定。  

  「你所買下的女人中,有人在還清了債務之後,還願意留在古門、自甘墮落的去伺候那些恩客的嗎?」她逼問。  

  「也不乏有這種女人……」  

  「難道她們都覺得這種皮肉錢很好賺?」她擰住拳,情緒不穩的說著。  

  「我要妳陪的人是我,難道這對妳來說,也是自甘墮落?」他在心裡詛咒著。  

  「不!」她搖頭,「我想,從你的身上所獲得的,也許能讓我更快的還清欠你的債務。」  

  「還清之後,妳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古閻軾心痛的問。  

  「如果你不想我走,我就不會走!就算我還清了所有的債,我也不會離開你。」她深深的凝望著他,話中有著極深的情緒和感情。  

  「妳……」  

  「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時,不管要她做何犧牲,不管這樣的犧牲是不是能得到對等的回饋,她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水仙……」低喃著她的名字,他的手揉撫著她的長髮,為她的話而心悸。  

  「那麼你呢?你可曾愛過任何女人?」  

  水仙的問句,讓他的手僵了一僵,他收回手,不再撫摸她的長髮。  

  「你想留住我,不讓我走,是不是因為對我──」她又追問。  

  「別說了。」他打斷她的話。  

  水仙直望著他,咬著唇瓣,她真的希望他能給她一個答案。  

  但古閻軾卻站起身,離開了她的身邊,然後將地上凌亂的衣服一件件的拾起,再重新穿上。  

  「古閻軾,你為什麼不回答我?」水仙拿起被單,包裡住自己的身體。  

  她緊緊的跟在他的身邊,拉住了他的手臂,而她竟感覺到他的手正微微發抖著,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妳想聽什麼樣的答案?」他冷漠的望著她,不再有熱情。  

  「我……」  

  「別作夢了,我不會為了任何女人動心的。」  

  「你、你在說謊,剛才──剛才你──」  

  「剛才如何?我對妳很熱情,為妳癡迷?」他故意嘲謔的一笑,「那只是性激素的影響罷了!妳以為自己真有那麼大的魅力?」  

  「古閻軾,那你為什麼要我留下來?為什麼怕我離開?」  

  「水仙,如果妳是個聰明的女人,妳就不該問這些!席曼沒教過妳嗎?男人最討厭的就是多嘴的女人。」  

  他偽裝自己的心,迴避著水仙的問題,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畏縮、懦弱的一面。  

  原來,要給一個女人承諾,竟是如此不容易的事。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你不如讓我回『晶靈』去吧!」  

  「妳寧可去陪那些男人?」  

  「至少,面對他們時,我不會動感情,不會心痛!」  

  她的吶喊有掩不住的怨懟,面對著古閻軾的背影,她的心正微微抽疼著。  

  「對我談感情就已經是錯誤的開始,水仙,妳不該這麼愚蠢!」  

  聽了古閻軾的話,水仙的唇瓣泛起一抹淒涼的笑意。  

  她早該武裝起自己的心,免得受傷了。  

  她也曾一再的告誡自己,不該對古閻軾存有任何的幻想,但為什麼只是經過短暫的纏綿,她又棄械投降?  

  現在,他徹徹底底的拒絕了她,她也該清醒了,別再妄想得到他的感情、妄想能得到他的愛。  

  「古閻軾,我會盡早還清欠你的錢,永遠的擺脫你!」  

  「妳──」他轉過身,看著她冷凝的臉龐,一想到她有可能離開他,他的心竟湧起強烈的失落感。  

  但,那畢竟只是短暫的感覺,他想,他能夠習慣的!  

  「妳欠了古門一千萬,也許還一輩子都還不清。」  

  「我會有辦法的,除了你之外,我相信會有很多男人願意為我提供這筆財富。」  

  「水仙,別太看得起自己。」他瞇起眼,瞅著她。  

  如果真有個男人願意替水仙贖身,他捨得讓她離開嗎?他的心裡不斷的反問著自己,但卻始終無法找出答案。  

  不過,現在的水仙仍然還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實在不需要為這個問題多費神,因為,她還是他的水仙,誰也無法奪走。  

  「記著,今天是你逼著我離開你的,只要讓我逮住了機會,我絕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吸了口氣,水仙挑釁的望著古閻軾,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尊嚴和驕傲,她已經將自己的心輸給他了,絕不能再讓他踐踏她的自尊。  

  「我古閻軾不能沒有女人,可沒有妳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差別。」  

  他撂下一句話後便走出了房間,留下水仙無助的站在原地。  

  眼淚,無聲無息的從她的眼角滑下。  

  她扶住了牆壁,手掄成拳捶打著自己的胸口,為什麼她覺得心好痛,痛得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他的殘忍讓她覺得自己像撕裂了一般,為什麼他冷酷得連一絲希望也不肯給她?  

  難道對他而言,她除了是個能滿足他的妓女之外,其它的,就什麼都不是了?  

  「晶靈酒店」裡歌舞喧騰、酒色迷炫。  

  一名濃妝艷抹的女子站在舞台上,一件件的脫下身上的衣物,僅剩一件清涼的薄紗,簡單的罩住了她的身體,但在七綵燈光的照射下,薄紗下的曲線幾乎能讓台下的酒客一覽無遺。  


  當女子將單薄的罩紗從膝蓋緩緩拉起時,現場的氣氛更是沸騰到了極點。  

  誰知道,舞台上的燈光卻在這時忽地熄滅,女子趁著黑暗,快速的溜下了舞台。  

  舞台下噓聲不斷,一分鐘後,換成另一名女子上了舞台,身材不若方纔的女子那般噴火誘人,但所幸還能安撫底下客人的情緒。  


  水仙從舞台上走了下來,換上了一件露肩背的性感禮服,超短的裙子遮不住大腿的三分之一,純白的底褲只要一不小心就會走光,但她卻極自然的行走著,款擺俏臀,走向點台的座位。  

  「水仙。」男人喚了她的名字。  

  當她看見眼前的臉孔時,她微微一愕,然後又迅速的掛上甜美的笑容。  

  「咦?真是稀客耶!沒想到你也會有空來晶靈。」  

  「剛才在舞台上跳舞的人是妳?」  

  古厲瑒皺著眉,沒想到才多久沒見到水仙,她已變得如此俗不可耐。  

  「是呀,我的舞跳得不錯吧?唉──」她說著,然後搖了搖頭。  

  「妳歎什麼氣?」  

  「你要是不點我的台,我這場秀可以賺兩萬多塊。」  

  「水仙,妳怎麼……」  

  古厲瑒難以想像的看著她,她臉上濃濃的彩妝,像是戴了張虛假的面具,讓他幾乎認不得她了。  

  他記得一個月前,在古門裡的水仙,那股清新融合著柔弱的氣質,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幫助她,誰知現在的她卻──  

  「我怎樣?」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我很好呀!你不覺得嗎?」  

  她主動的拉起古厲瑒的手,撫摸上自己柔嫩的大腿,動作毫不矜持,反而是古厲瑒忽地漲紅了臉。  

  也不知道他這表情是興奮還是氣憤。  

  「水仙,這真的是妳嗎?妳是這個樣子的嗎?」古厲瑒拉開了她的手,惱怒的瞪視著水仙。  

  「不然,我該是什麼樣子?這才是我,我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水仙的手又撫上了古厲瑒的胸膛。  

  「住手,水仙!」他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捉到她的大腿兩側。  

  「古老闆,你捉得人家手好痛喔!放手嘛……」  

  她輕輕脫下高跟鞋,然後用她的腳磨蹭著古厲瑒的小腿肚。  

  「水仙,夠了!妳到底受了什麼刺激,怎麼會變成這樣?」他當她是瘋了似的,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我怎樣?我怎樣了?」她氣恨的掙扎著。  

  然後,她將長腿纏上了古厲瑒的腰,一個翻身就跨坐到古厲瑒的身上。  

  「葉水仙!」  

  他咆哮著,用力扳倒了她,將她壓在沙發上,雙手雙腿制住了她的手腳,讓她動彈不得。  

  她掙扎了一會兒後,突然停下了動作,柔弱無骨似的躺在沙發上頭,唇瓣微微噘了起來,媚眼直勾勾的望著古厲瑒。  

  「古老闆,我知道我很性感誘人,很能激起男人的雄性慾望,但是,你也別這麼猴急嘛!人家會害羞的耶──」  

  「有本事妳去對軾說這些話!妳想刺激的人是他吧?何必尋我開心?」古厲瑒憤憤的說著。  

  才多久時間?她就變成這副模樣,環境真能改變一個人!  

  聽到古閻軾的名字,她激動了起來,她掙扎的力量又加大。  

  已經一個多月沒看見古閻軾了,從她回到「晶靈」之後,古閻軾對她不聞不問,像是完全忘了有她這個人存在。  

  她強迫自己忘記古閻軾。每天晚上,她都故意喝得酩酊大醉,可到了清晨,卻又無法入眠,她把自己折騰得憔悴萬分,對古閻軾的思念卻與日俱增。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了!現在古厲瑒居然還敢指責她,他為什麼不去問他的弟弟是如何對待她的?  

  「你以為我不想嗎?你以為『晶靈』裡的女人要見到古閻軾那麼簡單嗎?」她掙開了古厲瑒。  

  他怔愕的望著水仙,發現她臉上的妝暈了開來,他伸手撫摸她的臉頰,濕熱的淚水,剛從她的眼角滑下。  

  「水仙,妳何苦這樣作踐自己?」古厲瑒為她心疼不已。  

  「你不會明白的……」她搖頭。  

  「妳糟蹋自己,軾他會知道嗎?」他拿起紙巾替她擦拭眼淚。  

  但她的淚水卻愈加無法抑止的撲簌落下,像是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突然在一瞬間暴發。  

  這些日子來,她努力的想讓自己平靜,當她想到自己的遭遇、想到古閻軾的冷漠無情時,她只能用更冰凍的心,讓自己的情緒冷卻下來,但這種痛苦忍久了,是禁不起任何同情或關懷的眼光的,那會讓她的意志力崩潰,讓她的感情無所遁逃。  

  「他不會曉得,我知道他根本不會曉得我的痛苦,但是,我只能這樣,沒有其它選擇了……只能這樣……你知道嗎?」她啜泣著。  

  眼前的水仙,柔弱而無助,像是溺了水般,在生死邊緣掙扎著,她急需要有人來拉她一把,讓她免除痛苦和悲傷。  

  「水仙,妳很愛軾?」  

  她無力的搖頭,這個問題,只會更刺痛她的心。  

  「我看得出軾對妳是不同的,我剛從美國參觀車展回來,回來的這陣子,沒看到軾的臉上有一絲笑容。」  

  一個月前,他急著前往美國觀展,所以沒注意到水仙和古閻軾之間的發展。  

  他原以為只要軾知道水仙仍是忠誠的,那麼他就不會再那樣冷酷無情的對待她,誰知,古閻軾這個人真是冥頑不靈,居然又將水仙送回了「晶靈」,使得兩個人一起陷入苦悶中,難道這才是他要的嗎?  

  「他本來就沒有笑容,那種人哪裡懂得什麼叫快樂?他恨不得所有人都跟他一樣痛苦,將他所能掌控的人,一個個的推進地獄當中,永遠也看不見陽光。」  

  「他的個性是陰沉了點,但是並不像妳說的那麼糟。」古厲瑒安慰著,又接著說道:「也許,他只是缺乏一份真正的愛來融化他的冷傲。」  

  「而我,失敗了,徹底的失敗了!也許根本是我自不量力,在他的眼中,我連糞土都不如,居然還妄想能夠改變他,讓他注意到我的存在……」她說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如果,我提供一個選擇給妳──妳願意再試一次嗎?」古厲瑒思索了許久之後,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老實說,從小兩人一起長大,他這個大哥,也快看不過他那副冷淡傲慢的模樣了。  

  小時候的古閻軾,個性就陰鷙而深沉,長大之後,這種性格更是變本加厲,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手裡掌握了太多人的生與死,這讓他的心無法溫暖,並且更為冷酷。  

  而水仙的出現,讓他看見了軾的改變,雖然軾仍然將水仙排拒在他的心門之外,但是,他的情緒有了波瀾,不再像以前一樣,彷彿就算天塌了下來,他也能無動於衷。  

  「我能有什麼選擇?」  

  「我決定在妳和軾之間下一個賭注。」  

  「賭注?」她迷惘的回問著。  

  看著古厲瑒唇邊勾起的那抹笑容,她感到有些愕然。  

  「我要將妳買下!替妳贖身。」  

  能堂而皇之的走進古門裡,那種滋味真不是言語所能形容的。  

  在古厲瑒正式而嚴肅的介紹下,所有古門裡的下人,沒有一個不對她必恭必敬的。  

  水仙昂首挺胸的走進古門,來到古厲瑒替她安排的房間中,她終於噓了口氣,鬆懈的坐在大床上。  

  「妳看起來好像很緊張。」古厲瑒唇邊帶笑的望著她。  

  「古大哥,真的謝謝你……幫我逃離了那個地方……」  

  「別開心得太早,軾很快就會發現妳不見了。」  

  「他不會注意到我──」她垂下了眼瞼。  

  「我可不這麼認為,我想,前面還有更多的變量在等著妳,得看妳能不能幸運的擄獲軾的心了。」  

  「我剛才沒看見軾,他──」  

  「他昨天去了歐洲,聽說是要去談一筆生意,在他還沒回來之前,妳得好好的適應自己的新身份。」趁著古閻軾離開台灣,他才能藉這機會將水仙帶出「晶靈」。  

  「你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你是我的主人了。」她這輩子,永遠只是別人的奴隸,似乎總找不到屬於她的自由。  

  「別說那種負氣的話!我替妳贖身的目的可不是要妳當我的奴隸,如果妳對軾沒有濃烈的愛,那麼妳隨時都可以離開,我不會拿那份賣身契來束縛妳。」  


  「古大哥,你跟軾的個性真是有著天壤之別,上天對我還是不錯的,至少讓我遇見了你。」  

  她揚起一抹微笑,但卻不是真正的開心,如果,今天是古閻軾這樣對她,也許,要她為他一輩子忠誠,她也心甘情願。  

  「只可惜,妳的心已經遺落在軾的身上了。」古厲瑒揚唇一笑。  

  「你別笑我了。」  

  看著水仙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他忍不住想起那天在車展上與他爭購同一輛新式跑車的女子,她的臉色那樣蒼白,但個性卻驕蠻而自傲,和水仙的柔弱溫軟似乎是呈兩極化。  


  「我不是笑妳,只是覺得妳才是真正適合軾的女人。」  

  「我多希望他也這麼覺得。」  

  水仙幽幽的說著,然後她走向化妝台,拿起髮梳,梳著一頭黑亮的秀髮。  

  她的動作又讓古厲瑒失神了一下,那個女孩也同樣留著一頭長髮,只是染了淡淡的棗紅色,讓她蒼白的臉色顯得更不健康……  

  「古大哥,你在想什麼?」水仙的手在古厲瑒的眼前揮了兩下。  

  他猛然回神,不置可否的對水仙露出一笑。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個……朋友。」他連那個女孩的名字都不清楚。  

  「女的朋友吧?」  

  「妳──」  

  被水仙窺出了心事,古厲瑒顯得有些不自在。  

  「你已經接連兩次閃神了,我可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能影響你,而你也不可能望我望得出了神,所以,我想,那應該是個女人。」晶靈裡的訓練,讓每個小姐對男人的反應瞭若指掌,古厲瑒的表情告訴她,他正在拿她和其它的女人比較著。  


  「妳的觀察力入微。」他又一笑。  

  「這該感謝古閻軾訓練了一批好手,讓晶靈裡的小姐能夠隨時觀察出客人的心理和想法。」  

  「偏偏妳沒有辦法看透軾。」  

  「他知道如何掩飾自己,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得滴水不漏,想窺探他的心,恐怕比登天還難。」  

  「同一個環境長大,我就不明白軾到底受了什麼傷害,怎麼他的個性那麼陰鬱深沉,如果他不是我弟弟,我也覺得他陰沉得可怕。」  


  「有些人的個性是天性,我想,他就是這樣吧!」水仙無力的搖頭著,要讓這樣的男人改變,多麼不容易啊!  

  「嗯!軾的個性是我們幾個兄妹中,最怪異、也最不易親近的,不過!呵──」古厲瑒又揚起一笑,「其它的人也正常不到哪兒去。」  


  「難不成你們古門的兄妹全是一些怪胎?」水仙揶揄的反問著,看著古厲瑒對她眨了眨眼,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等等,雖然我同意妳的話,不過,我覺得自己還是正常的。」  

  「你正常嗎?我在晶靈的時候,還曾聽裡面的小姐說關於你的一些消息。」  

  「哦?什麼消息?」  

  「她們說你不近女色,拿幾百台的車子當老婆,還有個小姐說你點過她的台,但是只看不吃,大家都在私下猜測──你是個gay。」  

  「什麼?她居然這樣說!」  

  他記得當初只在晶靈點過一名小姐,但是一叫來之後,那個女的因為知道他是古門的大少爺,一看見他就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扒下來,這樣的女人,他光是看就倒盡胃口了,怎麼還會有性趣?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我也是喜歡女人的,只是那個女的簡直像只八爪章魚,任誰看了都會反感。」  

  「哦?那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勾起你的興趣?」  

  「就像──」他的腦子閃過那張蒼白的容顏,他旋即甩了甩頭,看著水仙那張促狹的臉孔,他收斂神色。  

  搞什麼,他居然跟水仙討論起這個來了!  

  「就像什麼?」  

  「呃……還沒遇見,我也沒辦法說得很具體。」他揮了揮手,「好了,妳現在該做的是好好休息,養足精神,然後準備迎接未來和軾之間的硬仗!」古厲瑒說完話之後,轉身就走出了水仙的房間。  

  關上房門後,他噓了口氣,水仙的咄咄逼人讓他一時無法招架,再加上腦海中總是不時飄過那個女孩的容顏,他的心就更亂了──  

  他才知道,原來,他也會對女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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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0-6-13 15:54:4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古厲瑒!出來。」  

  才從「晶靈」那兒接到消息,古閻軾就不顧一切的從歐洲趕回台灣。  

  他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水仙在「晶靈」裡的狀況,甚至還命人側錄了水仙的一舉一動。  

  誰知道,他才從台灣離開了兩天,掌控在他手中的一切,就開始變樣。  

  他怎麼也沒料到古厲瑒居然會替水仙贖身,更沒想到他居然趁著自己離開台灣的幾個小時,就將水仙帶出來「晶靈」。  

  更可恨的是,古厲瑒居然搶了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該死,他怎會有這種想法,他怎會想將水仙佔為己有?  

  拍在門上的手掌停頓了下來,古閻軾震懾於自己的想法,他的手握成拳,眉心緊緊的擰住。  

  房門緩緩開啟,他抬眼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女人。  

  「水仙!妳……」  

  他喊著她的名字,見她從古厲瑒的房中出現,他的胸口湧起一抹怪異的感受。  

  「古家三少爺──您回來啦?」她側倚著門扉,眸中有著笑意。  

  「妳叫我什麼?古家三少爺?」  

  「是啊!人家不是都這麼叫你嗎?」  

  「他們是他們,誰准妳這樣叫我的?」他惱怒的掐緊拳頭。  

  不管水仙溫軟的叫他軾,或氣憤的叫他古閻軾都行,他就是不准她叫他三少爺。  

  那似乎象徵著一種身份地位的不同,彷彿拉遠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還有她那挑釁的眸光,都讓他覺得自己不再能輕易的掌控住她。  

  「不然,我該怎麼叫你呢?」  

  看著她柔媚勾人的眼眸,他一把捉起她的手腕,瞪視著她。  

  「妳到底對阿瑒使了什媚,讓他替妳贖身?妳這個該死的婊子,妳讓阿瑒碰妳了嗎?」  

  「三少爺,你這話真難聽。」她誇張的拉高了聲調,「我早說過了,願意替我贖身的人多的是,阿瑒只是其中一個。」  

  她伸手勾住了古閻軾的頸子,但他卻迅速的揮開了她,好像她的身上帶有病菌似的。  

  但她毫不在意,唇邊仍然是那抹勾魂的笑。  

  「阿瑒在哪兒?」  

  「嘖──三少爺,你該不會拆散我們這對鴛鴦吧?你對我不好就算了,難道阿瑒對我好,你也要管嗎?」  

  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個轉身將她壓在門板上,手上的力道彷彿要將她勒斃似的,令她好不難受。  

  她臉上那抹輕佻也隨之斂去,臉色微微轉白。  

  「如果阿瑒執迷不悟的話,我不排除會將妳活活掐死!妳以為『晶靈』裡學來的那些狐媚招數,是拿來對付古家男人的嗎?」他慍怒的瞪視著她,「憑妳葉水仙,還不夠格!」  

  「咳──咳──放手──」她的手用力的推阻著他的手臂,但卻無法移動他分毫。  

  「葉水仙,我警告妳,別再勾引阿瑒,否則,我會讓妳死得很難看,不是只有現在這樣而已!」  

  看著她因缺氧而逐漸漲紅的臉頰,他鬆開了扣在她頸間的手,並將水仙圈在他的兩臂之間。  

  「你敢對我不利,阿瑒也不會饒過你的!古閻軾,你真以為自己是神嗎?可以任意操縱別人的生與死?」  

  「妳最好相信我說得到做得到!」他用手輕撫著她柔軟的臉龐,「我這雙手,主宰了多少人的生命,妳能不能聞到那股血腥的味道?」  

  水仙的胸口起伏著,古閻軾的話的確達到了威脅的效果,當他的手掠過她的鼻息時,她忍不住感到一股腥濃的氣味。  

  說不定,有一天她也會死在他的手中。  

  「拿……拿開你的髒手。」她止住了呼吸,迴避的撇開了頭。  

  「怎麼?終於知道害怕了?」他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她。  

  這種冷寒的感覺,讓水仙覺得眼前的男人,恐怕連血液都是冰冷的。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她吸了口氣,咬著牙說道:「未來的大嫂,你是不能得罪的。」  

  「妳,該死的!」他沒想到水仙居然會對他這說。  

  水仙嚥了口口水以掩飾心裡的畏懼,古閻軾現在的模樣像是要徹底的毀掉他所憎恨的一樣東西,而那樣東西就是她。  

  他的手緊緊的扣住了她的手臂,手指陷入她的肌膚中,也許,下一刻她就會被他給揉碎、絞滅!  

  「古閻軾,你……你敢動我……你也不會好過的……」她連牙齒都在微微顫抖。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簡真是在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但她寧可死在他的手裡,也不要再讓他污辱她、欺凌她。  

  「是嗎?那我倒真要試試看!有什麼人,是我古閻軾動不得的!」他深邃的眼瞳變得尖銳而駭人,他加諸在她身上的手勁,讓她痛得曲起了身體。  

  「放手……好痛……古閻軾,你如果想殺了我,就直接動手,別這樣折磨我!」她哀吟著,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就算要妳死,我也不會親自動手,妳這種婊子,得交給『晶靈』裡的人處決,因為我怕會弄髒了我的手!」他一把推開了她。  

  水仙因他強勁的力氣,一時無法站穩,踉蹌的跌到地上。  

  她咬著下唇,回眸瞪視著他,看著他臉上毫不憐惜的模樣,她的心被傷透了,她該對他忘情、該對他死心了。  

  但為什她的心還是那痛?如果她真的對他無愛無恨了,她的心怎會痛?  

  「看什?很恨我嗎?恨就對了!婊子無情,一個月前妳還口口聲聲的說愛我,現在卻又死賴著阿瑒不放,妳到底有什目的?」  

  他屈下身,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顎,冷凝的望著她,那睥睨而不屑的眼眸,讓她垂下了眼瞼,不想再看他一眼。  

  為什他非要這傷害她?難道她受的苦還不夠多嗎?  

  「是!我是恨你、恨你這樣踐踏我的感情,恨你完全不管我的感受……恨你所有的一切──」  

  她的咆哮聲迴盪在古閻軾的耳邊,讓他不由得放鬆了扣在她下顎的手勁。  

  「妳──」他咬牙,「別再跟我作戲了!妳以為古厲瑒吃妳這套,就能拿來唬所有人了?我跟其它男人不一樣,對女人的把戲,我可是一清二楚。」他轉過身,不再看她。  

  「古閻軾,你這個狂妄自大又認不清事實的渾球,總有一天,你身邊所有愛你的人都會遠棄你,因為你永遠不懂得『感情』這兩個字!」  

  「我當然不懂,因為這兩個字不在我古閻軾的字典裡!」  

  他僵硬的說完話後,便毫不留情的下了樓梯,扔下水仙一個人獨自伏倒在地上痛哭失聲。  

  耳旁不停的傳來她悲憐的啜泣聲,讓他鐵石般的心,都不由的軟化了下來,他的內心真的如外表般冷酷無情嗎?  

  原以為自己的心,真的沒有溫暖……但現在似乎容下更多莫名的情緒。  

  這讓他的心不再如盤石般穩定,水仙的每字每句都敲擊到他的心底深處,一塊、一塊的──敲碎了他冷如寒冰的心。   

  水仙坐在化妝台前,拿著藥膏和熱毛巾,緩緩的推拿著手臂上的瘀青,她吃痛的瞇上了眼睛,沒想到古閻軾的手勁居然那麼大,由此可知當時他的怒氣幾乎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也許,她還該慶幸古閻軾沒活活掐死她。  

  「水仙,妳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古厲瑒一走進房裡,就看見水仙正低頭按摩著手臂上的傷處,他皺著眉,走到她的身邊。  

  「沒……我沒事。」她慌忙的收回手,正想拿起床上的外套披上時,古厲瑒拉住了她的衣服,不讓她遮住傷勢。  

  「怎麼這麼嚴重?軾那個粗魯的男人!」古厲瑒皺著眉,看著水仙一雙白皙的藕臂上一處處青青紫紫的瘀痕,他實在不得不責備古閻軾。  

  「其實,不關他的事──」  

  「到現在妳還替他說話!那個渾球再這樣對妳,我看就連我都要勸妳對他死心了。」古厲瑒搖搖頭。  

  「不,是我惹怒了他。」  

  「他總是會為了妳所說的話而生氣,妳下午又說了什麼刺激他?」他看著水仙的眼神閃過一絲疑惑,他又解釋道:「我是聽傭人說的,你們下午在二樓吵得很大聲,他們連上來都不敢。」  

  「我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一碰上軾,就會說一些不中聽的話,惹得他不快,也許,那是為了掩飾我自己的情緒。」  

  「然後,他就這樣傷害妳了?妳看妳手上的瘀傷,大概要好一陣子才會消了。」他歎了口氣,將帶回來的禮盒拿到水仙的面前。  

  「……」  

  「希望妳的傷能早點好起來,不然穿這套小禮服時,就不好看了。」古厲瑒將盒中的淺藍色紗質禮服拿了出來。  

  「哇!好美!為什麼要送我這──」  

  「下星期,海關扣押下來的一部法拉利跑車要拍賣,我需要一位美女替我喊價。」  

  「哦?你為什麼不自己下去喊價?」  

  「當然是有原因的,至於是什麼原因,妳就別問了!」  

  他是故意在迴避那個看起來不健康的蒼白女孩,他不想再和她直接打照面,上次在美國的那場車展,已經不是很愉快了,他不想再和她起衝突。  

  「你還真神秘!不會是為了躲女人吧?」她睨著古厲瑒。  

  「別亂猜!」他敲了敲她的頭,「乖,去把禮服換上,如果不合適的話,還來得及改。」  

  「嗯?你知道我身材的尺寸?」  

  「目測。」他揚唇一笑,「所以,我才怕會出錯,先拿回來讓妳試穿。」  

  「好,我去試試看。」  

  她拿著衣服走進試衣間換裝。  

  當她再出來時,古厲瑒望著她,望得有些出神了。單是看他的眼神,她知道這套禮服穿在她的身上一定很美、很美──  

  她走到古厲瑒的面前,然後轉身背對著他。「幫我把拉煉拉起來吧!我自己沒辦法完成。」  

  看著水仙白皙光滑的背部,古厲瑒小心翼翼的替她拉起拉煉,極有風度的,連碰都沒碰到她背上的肌膚一下。  

  當拉煉拉上後,他帶著她站在鏡子前,鏡裡的女孩,一身清靈的粉藍,像極了脫俗的水仙,讓人不敢輕褻。  

  「這件衣服很適合妳,我一看見這件禮服時,就覺得它是屬於妳的了。」  

  「嗯,謝謝──」她出神的望著鏡中的自己,這輩子,她大概從沒這麼高貴、這麼優雅過。  

  她原以為自己永遠只是團爛泥,只能任人踐踏玩弄,絕不可能會變成這副模樣,她覺得自己像是夢境中的仙女,迷人而高雅。  

  「腰身好像鬆了一點,再小個一吋,穿起來會更合身。」他的手握在她的腰上,測量著她的尺寸。  

  「大概最近又瘦了一點,不過──」她羞紅著臉,又道:「胸前的尺寸好像緊了點……」她覺得自己的胸脯像是要迸出禮服似的。  

  「這樣比較豐滿誘人,衣服是故意這樣設計的,沒幾個女人有妳這種身材能撐起這套禮服的,我覺得不必改,這樣很好。」  

  他移到水仙的面前,看著她的胸線,沒有邪心,只是單純的替她審視這件衣服的合適度。  

  不過──有人可不這麼想了。  

  古閻軾站在房門口許久了,透過微微開啟的門縫,他看見古厲瑒和水仙癡迷的凝望著彼此,那副模樣,彷彿恨不得馬上融入彼此的體內。  

  看著他們含情脈脈的模樣,他的腎上腺素又起了反應,激起了他狂烈的怒氣。  

  「你們倆要親熱,也記得關上門,要是讓下人看見了,不知道又會被說成什麼樣子!阿瑒,水仙這種女人──玩玩就好,記著別投入感情,否則,下回她要是再勾搭上天磔或傲鐸,你的綠帽可是怎麼也戴也戴不完。」他譏誚的說著,然後啐一聲的將房門關上。  


  「古閻軾──你給我站住!別走!」  

  在房門關上的同時,他聽見古厲瑒的怒吼從房間裡傳了出來。  

  他順步便往樓下走去,他知道古厲瑒一定隨後就會跟出來的。  

  壞了阿瑒和水仙之間的好事,他的心情突然愉悅了起來,一掃心中的陰霾,但,他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為什麼?  

  只是為了讓古厲瑒清醒,別再迷戀水仙嗎?似乎又不完全是如此。  

  他對水仙總有一股想據為己有的衝動,除了他之外,任何男人都別想碰她──  

  水仙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軾,我叫你站住,聽見沒有?」古厲瑒吼住了他。  

  停住了腳步,古閻軾緩緩的轉過身,冷然的睨著古厲瑒,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任誰也看不出他的情緒。  

  「怎麼?你想為了那個女人傷了我們兄弟的感情嗎?」  

  「傷了感情的人是你,想想自己剛才說的話,你把我這個大哥置於何處?」  

  「阿瑒,我只是想讓你清醒過來而已。」他撇了撇唇。  

  「讓我清醒過來?呵──」古厲瑒嘲諷的一笑,「當你遇上水仙時,又有什麼時候是清醒的?」  

  「水仙對我而言,不具有任何意義,我又怎麼可能為了她失魂?」  

  「自欺欺人的傢伙!」古厲瑒低咒了一聲。  

  「倒是你,居然為她花了一千萬贖身?古厲瑒,她值得這麼多嗎?」  

  「只要你開得出價碼,無論如何我都會將她買下來,還她自由!」  

  「你簡直著魔了!」  

  古閻軾氣憤的擰起拳,捶往一旁的牆壁。  

  「著魔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如果水仙對你來說不具有任何影響力,你為什麼這麼關心她的去向?為什麼有人替她贖身,讓你賺進大把的鈔票,你不但不開心,還千里迢迢從歐洲趕回來?」  


  「因為──」他咬著牙,「因為替她贖身的男人是你!我不想你泥足深陷!你以為她會癡心的一輩子守著你嗎?愚蠢!」最後兩個字含在他的口中,他還不敢直接忤逆古厲瑒。  

  古厲瑒是古門的老大,就算他有再多的不滿,還是得給予一定的尊重,古門裡尊卑分明,如果古厲瑒真的要了水仙,那麼,她就是他的大嫂了,屆時,教他如何接受這種轉變?!  

  水仙該是讓他掌控著一生、一世的!無論如何,她都別想逃脫這種命運。  

  「如果我真的在乎一個女人、深愛一個女人,不管她是不是願意一輩子守著我,對我來說都是沒有差別的,只要她快樂、開心,她喜歡怎麼做,我會盡可能由著她。」  

  「那麼,你很愛水仙了?愛到不可自拔了?」他的話,幾乎是從齒縫中迸出來的。  

  「隨你怎麼想!」  

  「該死的!」古閻軾再也控制不住的揪住了古厲瑒的衣領。  

  他的話分明是承認了他對水仙的感情,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看上他的女人?該死的──  

  「放手!軾,除非你真想和我打架,否則,放開你的手!」古厲瑒的眸中迸出嚴厲的警告。  

  古閻軾手指的關節喀喀作響,看著古厲瑒對水仙的呵護和關愛,他的心居然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  

  「阿瑒,你別逼我!」  

  古厲瑒扳住了古閻軾的手腕,壓制住他的動作。  

  「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他冷凝的眼睛直視著古閻軾,「以後,你再也不許欺負或騷擾水仙,現在,她是我的人,你再也動不得,聽見沒有?」  


  「古厲瑒,你當真為了那個女人不顧一切了?」  

  「水仙本來是你的,她的心也在你身上,是你放棄她的,所以,不准你再去騷擾她、挑弄她的心!」  

  「如果,我非要不可呢?」  

  「那你會發現,我的脾氣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好!」  

  「你!」古閻軾咬牙切齒地。  

  「軾,你知道我是那種說得出做得到的人,如果再讓我看見水仙的身上有任何由你製造出來的傷,我絕不輕易饒你。」  

  古厲瑒說著狠話,看見古閻軾因為他的話而氣得臉色鐵青,不由得在心裡暗笑。  

  還說不在乎?還說水仙對他而言一點也不重要?  

  如果真是如此,軾的反應怎會如此的激憤?他可從未見過軾為了哪個女人如此衝動過!  

  「為了一個女人,我們幾十年的兄弟情分,難道就要這麼完了?!」  

  「你當然還是我的好兄弟。不過,你得搞清楚,從今以後,水仙就是我的女人了,所以以後你對她尊重一點,別那麼不客氣,否則,我會用同樣的態度來對待你──」  

  「古厲瑒,你這個渾蛋!」  

  聽完古厲瑒的話,古閻軾忍不住揮拳,結實的揍向他的下顎。  

  古厲瑒向後跌了幾步,冷然的撫掉了唇邊滲出的血液,然後他迅速撲向前,往古閻軾的腹部反擊一拳。  

  「軾,這一拳把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都摧毀了,你得自己承擔後果!」  

  古厲瑒見他抱著腹部,憤恨的瞪視著自己,他冷著一張臉說完話後,撇下古閻軾一人,便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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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3 15:55:1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皎白的銀色月光,迤邐在古園的幽徑中。  

  扶疏枝葉在月光的掩映下,灑下點點星光,在夜色中增添一抹浪漫誘人的氣氛。  

  水仙光潔的腳丫趿著一雙日式的拖鞋,身上穿著一襲白色的紗質睡衣,在花園小徑中漫步著,清靈得像落入凡塵的精靈,又像是黑夜中潛伏著的靈魅,在花園中徘徊。  

  她坐在花園中的小鞦韆上,輕輕擺盪著,她從來沒有蕩過鞦韆,小時候的記憶只存在著工作,其它的,在她的記憶中,幾乎是不存在的。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說我是好寶寶……」她無意識的輕唱著,唱到最後,眼淚卻滴了下來。  

  她連母親都沒有,哪有什麼外婆呢?從來也沒有人稱讚過她,在她的記憶中,只要她稍有做錯,不是惹來一頓打就是罵。  

  每一張欺負她的臉孔,她已不復記憶,因為她不想再讓仇恨來毒殺她的心靈,但是……  

  古閻軾呢?  

  她卻忘不了他,已在腦中扎根的毒瘤,是根深蒂固,永遠無法摘除的,而她對他的愛與恨,已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了。  

  他根本不要她,每看見他一次,她的心就痛一次,他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刺痛著她,再這樣下去,她的心就算不死,也千瘡百孔了。  

  她還能夠承受得住嗎?  

  「妳倒有好興致,三更半夜的在古園裡唱歌,還一身白衣白裙的,妳想讓人以為古園裡鬧鬼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干擾了她的思緒,打破了寧靜。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抹去了眼淚。  

  輕輕搖晃著鞦韆,她不敢開口說話,深怕一開口,又是無止盡的爭端,怕壞了這夜的氣氛。  

  「不說話?」  

  揚高了聲調,他想引起她的注意。  

  但水仙仍然倨傲的撇開了頭,沒想到才短短幾日,她已經學會擺架子,這全是古厲瑒寵出來的嗎?  

  他跨步走向她的面前,握住了鞦韆的籐繩,制止鞦韆繼續晃動,他冷峻的瞅望著水仙,沒想到她仍是那副愛理不理的態度。  

  「妳以為有阿瑒在背後替妳撐腰,我就不敢動妳了嗎?」  

  聽了他的話,她抬起淒楚的眸光,細細的凝望著他。  

  「古門裡沒有人敢違背你,我又算得了什麼?」  

  「妳!」  

  「別再為我的話生氣了,今晚的月色這麼美,我只想靜靜的在這裡欣賞夜景、蕩蕩鞦韆,我只有這麼一點小小的渴望……」她停頓了一下,又道:「如果你不想看見我,請你離開,我們之間,除了爭執和彼此傷害之外,還能有什麼?」她冷冷的說著,眼神帶著恍惚。  


  「……」他皺著眉,沒有開口,但也不想離開。  

  銀白的月光灑在她細緻誘人臉上,一股寧靜而飄逸的氣質,讓他頓然有些迷惘起來。  

  見水仙不搭理他,他竟不知是哪來的好脾氣,竟然縱容著她的目中無人。  

  獨自一人坐到一旁的小石階上,他看著水仙坐著鞦韆,在寒涼的夜風中輕輕擺盪,柔白的身子,像一抹飛揚在空氣中的白絮般悠然而自在──  

  這是她所嚮往的吧?他可以看見她臉上那抹純然的愉悅……  

  「你很無聊嗎?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她輕輕的開口。  

  古閻軾抬眸看了她一眼,拾起地上一顆石子,往前方扔去。  

  「妳蕩妳的鞦韆,我坐這觀賞我的夜景,誰也不犯誰,不好嗎?」說著,他又扔了顆石子。  

  「呵──」她淺淺的笑出聲來。  

  她躍下鞦韆,然後走到古閻軾的面前。  

  「嗯?妳不是想不跟我說話嗎?」  

  低下頭,她拉起了古閻軾的手,往鞦韆的方向走去。  

  她再度坐上鞦韆,仰首凝視著他,她的雙手輕輕捧著古閻軾的下顎。  

  他的臉龐緩緩低下,唇瓣接近著她的唇。  

  她合上了眼眸,遞上自己的唇瓣,浪漫氣氛的催化讓他們遺忘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爭鬥,讓古閻軾忘情的貼住了水仙的唇瓣。  

  「軾……」她呢噥著,沉重的感情壓抑在心頭已經許久、許久。  

  這一瞬間彷彿得到了些許的釋放,她張開唇,迎接著他灼熱的舌尖。  

  古閻軾吸吮著她的唇,牙齒輕咬著她豐潤柔軟的唇瓣,然後,他將舌頭探進水仙的口中,用唇舔咬住她的舌,細密的吸吮著她。  

  「這種接吻的滋味也是不錯──」他緩緩離開她的唇,凝眸瞅視著她,「少了掠奪,多了一絲甜蜜。」  

  他低訴著自己的感受,看著眼前的水仙,他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悸動,那種溫暖衝擊著他的心房,讓他有些失措。  

  「幫我推鞦韆,好嗎?」  

  見古閻軾皺了皺眉,她期盼的望著他,眸中閃爍著一抹奇異的光芒。  

  將他的手移向鞦韆的籐繩後,古閻軾思索了幾秒鐘,然後饒過鞦韆,來到她的身後。  

  他輕輕的推著她的背,讓鞦韆上的她,在空中徐緩的擺盪了起來。  

  「今晚的風好涼──好涼、好舒服──」她泛出淡淡的呻吟聲。  

  古閻軾在她的背後,聽著她的嚶嚀,一點也不覺得今晚的秋風是涼爽的,反而渾身漸漸加溫,因為她的低吟,讓他更想接近她。  

  當水仙蕩近他的身邊時,他會不由自主的將臉頰輕輕的貼向她。  

  而她卻又像只彩蝶般翩然離去。  

  「軾──我想盪高一點──」水仙回眸望了他一眼。  

  鞦韆就在古閻軾的推動,愈盪愈高,愈盪愈高──  

  然後,他聽見水仙愉悅如銀鈴般的笑聲,他從來都不知道她的笑聲這麼甜美動人。  

  因為她在他的面前,始終只有哭泣。  

  「再高一點!軾,再高一點──我在飛……在飛啊!呵、呵──」她開心的笑著,然後,她扶著籐繩,緩緩站了起來。  

  「水仙,坐下。太危險了──」  

  古閻軾看著她愈蕩愈高,他的紊亂了起來,一股不安的感覺衝擊著他的心。  

  他已經碰不到水仙,他站在她的面前,看著鞦韆擺盪的角度愈來愈大,而她也離地面愈來愈遠。  

  「不!我不坐……我飛得好高……好高啊!呵──」  

  她興奮的叫喊著,像是被壓抑許久的心,在一時間找到解放,他恍惚的看著她的笑容,在星夜下,顯得那麼美麗而炫爛。  

  「軾……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她的聲音突然轉為微小,輕如蚊蚋。  

  但在闃靜的夜裡,伴著幾許的蟲鳴,他聽見了她發自心底深處最動人、也最震撼人心的告白。  

  他怔忡的站在原地,看著水仙的臉龐滑下兩行淚水,不禁心疼。  

  隨著鞦韆愈蕩愈高,水仙竟鬆開了她的右手,向古閻軾輕輕的招著手──  

  「水仙,妳在幹什麼?!拉住繩子,太危險了!」  

  他喊著、警告著她,但她根本毫不理會,仍然對著他露出那抹令人驚異的笑容,用她的手向他打著招呼。  

  「我不怕、你怕什麼呢?」  

  「該死!妳會摔下來的!」  

  「軾,你也會擔心我嗎?我的生或死,對你而言是重要的嗎?」  

  她的話令他緊緊的皺起眉,他都快擔心死了,而她居然還在這麼危險的時候,問他這樣的話。  

  「水仙,妳別用死來威脅我!我最討厭女人要死要活的。」他吼著。  

  看著她又用力將鞦韆蕩高,他的心就跟著她腳下的鞦韆起起伏伏、忽高忽低的,簡直快要窒息了。  

  根本不敢想像水仙要是這麼摔下來,怎麼辦?!  

  「我知道你最討厭別人威脅你,可我算什麼呢?怎麼可能威脅得了你,對不對?呵、呵──」她又笑了,笑得極端鬼魅。  

  「妳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抓穩籐繩,聽見沒有?妳這樣實在太危險了──」  

  看著水仙緩緩的合上了眼瞼,晚風吹起了她如夜色般漆黑的髮絲,她在空中飛揚著,唇邊帶著悲涼而凝肅的淺淺笑意。  

  那代表著什麼?她究竟想幹什麼?  

  「軾……我真的愛你……你永遠也無法瞭解……我陷得有多深……」她哽咽的說著,眼眸仍緊緊閉合著,她仰著頭,彷彿在對滿天的星斗泣訴。  

  「如果妳愛我,就聽我的話,停下鞦韆──」  

  「不!」她打斷了他的話。  

  「為什麼不?水仙,別再盪高鞦韆了!」他制止著她。  

  見她一手拉著籐繩,可卻仍不停的將鞦韆盪高,他也跟著愈來愈緊張。  

  他從沒如此在意過一個女人的生死!  

  他曾經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人因為愛他而死在他的眼前,他卻仍然無動於衷,但現在面對著水仙,他根本無法保持那樣的狠心。  

  「我要遠離你,擺脫你的掌控──我要自由了──再也不要愛你──再也不必為你傷心──」  

  「水仙,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聽見沒有?!」  

  「我知道你不會在乎的,如果你會在乎的話,你就不是古閻軾了。」  

  「如果妳想死,離開古門後尋死尋活我都不管!總之,我不許妳死在我的面前,死在古門!」他激著她,要她下來。  

  「原來,你怕的是我的血髒了古門裡的一草一木!呵、呵──哈、哈──」她狂笑著,「我葉水仙這輩子就這麼賤了,一條命根本不值錢,連這些花草都比不上。」  

  「水仙!」他看見她緊閉著眼,然後忽地鬆開了她的左手,「不!不要!」  

  她從鞦韆上栽了下來,而她的臉上竟仍是帶著笑容。  

  古閻軾衝向前,強硬的接住了她的身體。  

  掉落的身體加上重力的傾壓,他承受了強大的撞擊,古閻軾的身體擋不住重力加速度,猛地向後倒下──  

  但他卻緊緊的抱住了水仙,像是護住最珍愛的寶物……  

  翻滾了好幾圈,當他們倆平穩下來時,古閻軾的手上、身體多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傷。  

  而水仙卻被他掩護在懷中,連一點擦撞都沒有,他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擋下一切危險的撞擊。  

  她在他的懷中驚喘噓噓,起伏不定的胸口顯露出她的緊張和害怕。  

  但她不是在擔心自己,而是擔心古閻軾!  

  「為什麼要救我!你這個笨蛋……你的傷口──」  

  她的手撫上他的手臂,然後看見掌中留下了淡淡的血絲。  

  「妳罵我笨蛋?妳是第一個敢說我是笨蛋的女人。」他緊緊凝視著她,在她的唇邊低噥著。  

  「對不起──」她咬著唇。  

  「為什麼跳下來?妳活得不耐煩了嗎?」想起剛才那駭人的一幕,他的心到現在還在顫抖。  

  「……」她搖頭。  

  「說話呀!為什麼不回答我?」  

  「如果我說,死在你的懷裡,對我而言也是一種幸福,你願意相信嗎?」  

  「胡說八道!」  

  他低斥著,然後鬆開她,坐了起身。  

  檢視著手臂和腳上的擦傷,他忍不住擰了擰眉心,恐懼褪去之後,刺痛的感覺到現在才襲來。  

  「不論如何,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對你的心──」  

  他望了她一眼,沒有響應。  

  因為,現在他已經無法再那樣的肯定了,否則,自己剛才絕不會冒險去救她一命。  

  「妳現在是阿瑒的人,還敢跟我說這樣的話?別讓我覺得妳真的那麼下賤!」他瞥開了眼眸。  

  她的心抽痛了一下,旋即吸了口氣,穩住心裡的波瀾。  

  「下賤又如何?在『晶靈』裡,有哪一個女人不下賤的?」她伸手環住了他的頸子,唇瓣靠近了他。  

  「妳這是做什麼?」  

  「看你有沒有膽在這裡要了我!」  

  她刺激著他,然後將手探向他的大腿,感覺到古閻軾的身體微微撼動了一下,他對她還是有感覺的,就算他口口聲聲說不要她,但只要她的撩撥,他根本無法拒絕。  

  這是她對古閻軾唯一的勝利,也是唯一的失敗!  

  「妳休想讓我跟阿瑒因為妳而爭鬥!」  

  「爭鬥早已開始,難道,你一點也不想要我嗎?」她在古閻軾的唇邊輕吐著氣息。  

  「該死的!」他掐住了她的肩膀,彷彿正在壓抑。  

  用盡他所有的自制力,在壓抑著自己。  

  但那對她而言是沒用的,她想要他,想要他撫摸、親吻、愛撫、進入她的體內。  

  因為唯有在這樣的情境下,她才覺得古閻軾是要她的,是愛她的。  

  她明白這樣的想法真的很傻,但是,她已決定了一切。  

  過了今晚之後,她與古閻軾將再無瓜葛,他在她的生命中,將只成為深藏在心底的回憶。  

  他再也無法影響她的思緒,再也無法主宰她的命運。  

  「我知道你想要我,只要我不說,阿瑒不會知道你佔有了我──」  

  「妳真的是個婊子,名副其實的婊子!」他咒罵著,指甲陷入她的肩背中。  

  「啊!好痛!再深一點……緊緊的掐入我的身體,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軾……」  

  她坐上了他的大腿,淫媚的在他的耳邊呻吟著,她感覺到他的下體開始微微的發脹了起來。  
  「妳!」他壓住她的肩膀,本想將她推開。  

  誰知,水仙的手緊緊的勾住他的後頸,讓他冷不防的和她一起跌向草地,並且壓在她身上。  

  「放手!」  

  「偏不放。我要你、我要你進入我,侵犯我的身體──軾……你也想要我的,對不對?別隱瞞了,我知道你想要我!」  

  她的手撫向他下體的突起,然後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堅挺。  

  「噢!住手,水仙!」  

  「怎麼可能住手?你已經興奮了,我絕不會放手的。」  

  她的手靈活的扯開他的皮帶,又解開他的褲頭,柔軟的手指探進了他的長褲中,撫摸著他的亢奮。  

  「妳這該死的女人。」  

  他掐住了她的脖子,但她卻緊緊的握住了他的勃起處,讓他虛軟的泛出淡淡的低咆聲。  

  「給我!軾,把你的慾望宣洩在我的身上,我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到死都是你的人。」她說的鬼魅,舌尖在唇瓣上舔了一圈,留下光澤的唾液。  

  她的唇微啟,在他唇前幾公厘的距離,輕輕的探出舌尖,用同樣的方式描繪著他的唇形,直到他的臉龐漲紅起來,扣在她腰間的手,漸漸加重了力道。  

  「水仙──」他深深的喘著氣。  

  「別壓抑自己的慾望,會憋出病來的呢!呵、呵──」她淫浪的笑著,雙手則已將他的褲子拉至膝間。  

  她張開了長腿,輕輕的用私處磨蹭著他的堅挺,直到他在她的私處躍躍的跳動著,她又適時的發出呻吟──  

  「噢!軾,你已經控制不住了,你是要我的……」  

  他張開了嘴,將她在他唇瓣上舔弄的舌吸入了他的口中,用牙齒輕咬著她柔軟的舌頭,讓她因為痛而哀吟出聲。  

  「是妳挑逗我的,要是阿瑒發現的話,他會讓妳死的……」  

  「不會、不會的──」她搖頭,仰起了下顎。  

  讓他的吻沿著她的頸子一路滑下,然後她一把扯開了自己的白色絲質睡衣,裸露出未著胸衣,美麗而白皙的胸脯。  

  他適時的含住她的乳蕊,吸吮著、舔弄著、含吮著──  

  在她的乳尖留下濕熱的唾沫,然後,他一使力,雪白的睡衣迅速被撕裂,被扔到一旁的樹叢。  

  「啊,我的衣服──軾──」  

  「噓,別說話!」他用手指點住了她的唇瓣。  

  他的舌頭靈活的溜向她的下腹,在她的肚臍逗留了許久,讓她的下體因耐不住騷癢而輕輕擺動著──  

  「給我……軾……給我……噢……」她一陣陣的呻吟著,手指陷入他濃密的髮絲中。  

  「別急!我會給妳妳想要的……小妖精……」他悶聲一笑,然後扯下了她白色透明的底褲。  

  他將手指輕揉著她濃密的叢林,然後緩緩的探向她的粉核。  

  指頭輕擰住她的核心,上下磨擦愛撫著她……  

  像是承受著痛苦的折磨,又像是迎接著最甜蜜的負荷。  

  「不要……不要了!噢……軾……住手、住手……」  

  天啊!他甚至還未進入她的體內,她已經如此的痛苦無法接受了。  

  她以為自己能操縱古閻軾的慾望,事實上,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她推著他的肩膀,想讓他停下一切動作時。  

  一抹柔軟而溫熱的感受,在她的核心蔓延開來。  

  他竟探出了他的舌尖,開始舔弄著她,不停的在她的私處兜著圓圈……她蜷起了身體,可他卻抱住了她的大腿,將她的腿拉開,繞向他的背後。  


  接著,他將舌尖探進了她的蜜穴中,舔舐著她的幽谷。  

  「啊!軾,別、別這樣──噢──」她忍不住的呻吟著,再也無法忍耐更多。  

  「妳不是要嗎?這一切,阿瑒沒辦法給妳嗎?只有我能讓妳達到高潮,水仙,妳一點都不純,妳污辱了這個名字──」  

  「你……」他的嘲諷讓她落下了眼淚。  

  但她的手臂卻仍緊緊的纏繞著他的頸子,一點也不想離開他的身邊。  

  只因,這是最後一晚了──  

  不論他對她說了什麼,無論他如何的奚落她、如何的譏笑她、如何將她對他的感情踩到腳底,她都不再在乎了──  

  如果,這是他要留給她的最後回憶,就讓她接受這一切吧!  

  「我愛你……軾……」  

  「我也愛妳──」他戲謔的挑起一抹笑容,「只愛妳的身體,其它的,我統統都不要!」  

  他的話,刺痛了她的心,淚水無法抑止的刷洗著她淒美而憂然的臉龐。  

  窮極一生,她也無法得到他的愛,至此,她已完全放棄──  

  他忽地捧起了她豐俏的臀部,讓她的大腿纏到他的腰間。  

  然後,他抱著她,往鞦韆坐去。  

  「軾──你──」  

  「讓妳試試在鞦韆上做愛的滋味──」  

  他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繞到他的腰上,命令著:「抱緊我!」  

  水仙依言,緊緊的抱住了他精悍的腰。  

  而他的手,則拉住了籐蔓。  

  他低頭對著她一笑,然後將硬挺勃熱的慾望,用力的、狠烈的推進了她的幽穴當中……  

  「啊!」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已經進入了她的體內。  

  他狂妄的進出著她,鞦韆在她的臀部下來回擺盪。  

  激起了無限的慾望和激盪,她覺得自己像飄到了雲端,又像跌進了地獄中,在古閻軾的折磨下,她注定無法逃脫──  

  只能徹底的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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