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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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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仙兒]天賜掃把星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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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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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5 01:02:2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司空靳坐在大廳之上,看著下面的金耀明。這男子不愧是金家的繼承人,態度不卑不亢,將情緒都鎖在眼裡,展現出來的是張無害的笑臉,相較身旁目露憎恨、毛躁不安的金耀仲,就顯高明多了。

  「敝幫歡迎兩位金少爺光臨,不知來此有什麼事嗎?」生疏地應對著。

  金耀明也不拐彎抹角明白說:「司空幫主,明人不說暗話,在下就直言了。對於貴幫指控金家找人破壞貴幫新船這事,經過在下的調查確有此事,這是在下堂兄一時被鬼迷心竅所犯下的錯事,在下願代堂兄向幫主道歉,但這事絕非家父和在下的意思,請司空幫主明察,所以對貴幫提出賠償的條件,金家是理虧的一方,自然會全力配合了。貴幫稱那兩艘船的價值和被扣押的金家舫船差不多,金家的舫船是用最上等的木材所打造,上面的所有設備裝飾也是最好的,價值不菲,在下計算了下大約有近百來萬兩的身價。為表金家的歉意,在下決定用一百萬兩的銀子來贖回舫船,不知司空幫主的意思如何?」直接開出了價格。

  司空靳揚起唇角:「一百萬銀子的確是個好價錢,金少爺出手真闊綽,讓我見識到金家的財勢。好,這筆交易成交!」

  「司空幫主果然是爽快之人,銀子我已經帶來了,可以立刻交換,同時在下的堂兄也要在此向司空幫主為他的錯誤道歉廠金耀明回頭看著堂兄。

  金耀仲臉上帶著極不情願地挺身站出,拱手為禮,語氣漠然地道歉:「司空幫主,在下為自己的莽撞、不當行為向您說聲對不起,希望司空幫主大人大量能原諒在下廠

  司空靳冷淡一笑:「堂少爺年輕氣盛,難免會做錯事,既是知錯能改,本幫自是不會追究了,但希望不會再有相同的事發生了!」

  
  「感謝司空幫主的不記仇,這個教訓在下會謹記於心的!」金耀仲看著司空靳,眼裡閃過一抹仇怨的光芒。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司空靳轉看向金耀明:「金少爺,你來此就只為解決船的事嗎!」

  金耀明溫文一笑回答:「當然不止了,我明白京城賈府的大小姐還在貴幫作客,唉……原本是件良緣美事,哪知這個婚事從新娘一出閣就出了事,司空幫主也該明白新娘子被調換了,目前在貴幫的賈府大小姐並非是和在下定親的二小姐,貴幫的介入反而讓真相大白,阻止了更大的錯誤發生,對於此,金家非要向貴幫再道謝不可了。至於賈大小姐的安身問題,這非我金家能決定,這事在下已經派人知會京城賈府了,所以大小姐的後續問題就交由賈府和貴幫商量解決,不過在下站在外人的立場上,還是希望貴幫能善待賈大小姐。」輕鬆的兒句話完全就和賈如花劃清了界線。

  「原來金家是用外人的立場來看待賈大小姐的?其實賈府兩位千金是雙生子,即使新娘互換應該差別也不大,或許這還是上天的特意安排,金少爺何不將錯就錯呢?」司空靳故意提出。

  金耀明忙撇清:「司空幫主說笑了,婚姻大事怎能將錯就錯呢?縱然是雙胞胎,但人不同、命也不同,如何混為一談?賈大小姐的一切未來應該交由賈府決定,和金家全然無關聯。」

  金耀明的推卸責任讓司空靳生氣,但更為賈如花的處境心疼,就算金耀明沒明說原因,但話裡已經暗示得很清楚了!真就如她的推測,只為了先天的命格就要否決一個人,這些人也不配擁有她。

  「金少爺將金家的決定已經傳達得很清楚,我明白了。那就來交換舫船吧,船目前在碼頭!」

  站起身正欲帶人離開時,金耀仲忍不住開口:「司空幫主,能否請問賈大小姐現在人在何處?能否讓在下見她一面呢?」

  咦……司空靳皺起眉頭看著金耀仲:「有事嗎?」

  「呃……我只是關心,畢竟是因我護送不周,才讓賈小姐連人帶船被請到貴幫做客,一個嬌弱的千金小姐遭受到這樣的打擊令在下很是擔心,所以想探望她,還望司空幫主成全!」金耀仲好聲請求。

  司空靳打量了金耀仲一眼,沒遺漏他眼裡不尋常的熱切情緒,新中陡升不快,冷聲拒絕了:「賈小姐目前是敝幫的貴客,生活很好,堂少爺不用擔心!」回了話後,領頭先行。

  金耀仲就算不肯接受也無法,只得恨恨地隨眾人一起離開。

  「詩本,我們也走吧。」賈如花和婢女躲在窗外將廳裡發生的事都看得一清二楚,兩人一起往回走。

  「小姐,真給您猜對了,金家果然放棄這門親事了。」

  詩本看著小姐說。

  「不是放棄親事,金家還是想和賈府結親,但是他們想要的新娘子是玉兒,所以除了爹之外,金家也一定會派人到漠北想搶回玉兒,就不知道這件事要如何解決了。」賈如花很掛念妹妹的處境,可是她也自身難保,幫不了玉兒的忙。

  「二小姐原來的出發點是一番好意的,哪料得到現在會鬧出這麼多事,早知如此還不如什麼都不要做了。」

  詩本感到後悔。

  賈如花卻不這麼想。「若沒交換可能更慘,金耀明這樣的人怎配做玉兒的丈夫呢?或許這樣一攪和,會生出意想不到的結果啊!」

  詩本嬉笑了聲。「是啊,像幫主和小姐,就是歪打正著了。」

  賈如花紅著臉輕斥:「詩本,你別胡說!」

  「小姐,這事全江海幫上下都知道了,哪是胡說?司空幫主不但人生得帥氣瀟灑,還是一幫之主呢!最重要的是他不迷信,不相信命格之說,依然對小姐這麼好。

  小姐,遊歷天下縱然是件快樂的事,但是找到好歸宿卻是更為重要的事,司空幫主真是當姑爺的好人選,您應該考慮考慮,別錯失良機了。」詩本勸說著賈如花。

  「你這丫環,倒說起我採了?我也沒不讓你嫁啊,你要多關心自己才是!」賈如花笑答。

  「小姐,奴婢是和你說正經的,你還取笑奴婢!」詩本臉也紅了。

  「傻丫環,我也是說正經的,好好想想我的話,我去馬場騎馬,你自己找事做吧。」賈如花對丫環說了聲,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姑爺?歸宿?但是他卻只要求自己做他的女人,非是妻子啊,甚至連妾也不是,所以他真不在意自己的命格嗎?她無法確定,只明白自己沒有嘗試的勇氣。因為萬一不成功,她沒有地方提供她養傷,也沒有人能安慰她,她只有自己一個,所以能靠的人也惟有自己,怎可以不小心謹慎呢?

  所以縱使她心動,在沒有萬分肯定未來的保障時,她也不敢有任何的行動。

  這樣的心情絕對不能說快樂,但是她也習慣了,從小到大,她不就都是一個人過來的嗎?拋去有些暗沉的情緒,賈如花來到了馬場。

  「賈小姐!」在馬廄裡工作的男僕見到賈如花,恭敬地問候。

  「我想騎馬,請你幫我牽雪兒出來。」賈如花吩咐。

  「是。」馬僕應了聲,忙走人馬廄,不一會就牽出一匹全身雪白、步履輕盈的白色駿馬。

  這匹母白馬擁有非常優良的血汗馬血統,血汗馬裡少見白馬,尤其渾身都沒有一絲雜色毛的白馬更為珍貴,加上雪兒又是匹千裡良駒,所以可以說是匹價值連城的駿馬。如此寶貝的馬兒一向只當司空靳兩兄弟的坐騎,所以當司空靳教她騎馬時,卻拿雪兒當她的坐騎,除了她被雪兒所驚艷外,司空靳這舉動也讓馬僕對她是格外的尊敬。這又是他對自己的另一樣寵愛!」,讓她心裡甜甜的!

  跳上雪兒,她先讓雪兒在場上小跑步暖身,她迎著風,讓風吹去她的煩惱,然後就駕馭雪兒急速奔馳,享受風馳電掣的快樂。

  她學騎馬並不久,有這麼好的成績全虧雪兒的聰明,它的溫馴矯捷讓自己很快就學會了駕御馬匹的決竅!

  在場上奔跑了幾圈後,她愈騎愈上手,之前幾天她還不敢騎那麼快,現在她可以讓雪兒跑出千裡馬該有的速度了。

  只是達到了速度後,賈如花又想再突破了,在場邊放著幾個高欄,她見過司空靳騎馬跳躍高欄的英姿,那動作並不難,雪兒又是這麼聰明,應該沒問題的!

  想到就做,賈如花駕御著雪兒往高欄奔去。只要抓好距離、量準時間,狹緊馬腹策馬跳起,便能跳過高欄了,將步驟想過後她人和馬也來到高欄之前,抓緊韁繩,她再加快雪兒的速度,測准距離向高欄奔去。

  愈來愈近高欄,她的心情就愈緊張、也愈興奮,轉眼間她已經來到高欄前了,就在雪兒要起跳之前,賈如花突然感覺欄桿的高度似乎太高了些,她心驚地想阻止時已經太遲了,雪兒飛蹄而起,馬身劃出一道弧度跨向高欄,高度夠但卻後續衝勁不夠,太早放下馬蹄的結果是直接撞上了高欄,然後她就聽到雪兒發出一陣嘶嗚叫聲,整匹馬便一個騰空翻倒,重重地摔到地上!賈如花因為懂得輕功,很自然地便放開韁繩,飛身而起毫髮無傷地靈巧落了地!

  「雪兒!」賈如花穩住身子後就急忙蹲到雪兒身邊觀視它的情形,卻見到雪兒倒臥在地痛苦地掙扎嘶叫,而血紅的鮮血染紅了它的一對前腳,從那血肉模糊的傷口看來,它的前腳是折斷了。

  賈如花駭得蒼白著整張臉,驚愣了下,再來的反應便是放聲大叫:「來人啊,救命,快來人啊!」

  尖叫聲引來了馬僕,見到雪兒的情形,馬僕也嚇傻了,其中一位先回神過來,急急跑去找馬管事,他是馬房管事,也是馬兒的大夫。

  馬管事以最快的速度衝來,在看到地上雪兒的模樣時他臉色一沉,忙就捲起衣袖指揮馬僕們做事,打開藥箱準備醫治雪兒。

  「雪兒它……它的情形怎麼樣了?它會不會有事?」

  一直在旁靜默著不敢說話的賈如花顫抖地開口詢問,她心好痛、也好後悔自己的衝動。

  「賈小姐,屬下只能說會盡力救治,但是結果會如何屬下也不能肯定,小姐也受驚!」,請先回房休息吧!」馬管事對賈如花說。

  「這禍是我闖的,我想幫忙!」賈如花要求。

  馬管事婉拒了:「賈小姐,這種事你是幫不了的,而你留在這也會影響到屬下們工作,您還是離開吧!」

  賈如花咬咬唇:「那就請你們無論如何都要治好雪兒,拜託你們了,謝謝!」站起身低頭快步走開。

  心中除了懊悔外,還是無盡的悔恨!她竟然讓雪兒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她害了雪兒,是她害了雪兒……繼而再想到司空靳知情後會有的反應,賈如花心情更加低落了。

  她的快樂日子一向不多,也很難得能擁有一絲的幸福,為何自己還要弄砸它呢?難道她真沒過好日子的命嗎?


  「小姐,您吃點飯吧,您這樣憂心忡忡不吃飯也解決不了事情,多少吃一些吧。」詩本看著失神坐在桌前發愣的賈如花勸著。

  賈如花搖搖頭:「我吃不下。詩本,你再去馬廄探探消息,看雪兒的情形如何了?」

  「奴婢剛去探過了,馬僕的回答就是還在救治中,現在才過了一會時間,應該不會有什麼改變的。」詩本回答。

  「或許已經包紮好了呢,我不放心,詩本,麻煩你再跑一趟好嗎?」賈如花表示。

  詩本有些無奈地點點頭。「好吧,奴婢就再去看看。」忙要出門,但房門一打開,卻見到司空靳正要進門。

  「見過司空幫主。」詩本忙行禮。

  司空靳沒回應,直接就走人房裡。

  聽到司空靳來了,賈如花馬上起身迎上:「你來

  ……」

  司空靳直接打斷她的話,怒問:「你到底對雪兒做了什麼?竟將它傷成這樣?」

  「我……我騎它跳……高欄……」賈如花滿臉愧疚地回答。

  「跳高欄!天殺的!你才剛學會騎馬而已,你竟然就要駕御雪兒跳高欄!你……你知道你這種做法不啻是等於直接拿刀殺它一樣,你以為這是很好玩的事嗎?」

  司空靳臉色鐵青看著賈如花。

  賈如花忙道歉:「對不起,我是一時興起看到旁邊有高欄,就想騎著雪兒試試,我不曉得雪兒會跳不過摔成這樣,我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我不是有心的,對不起……」      

  「不是雪兒跳不過,而是在馬背上的你根本就不懂跨欄的秘訣,那是要經過長時間的練習才能達成的高難度動作,根本不是你這初學者可以做得到的!而你卻因為好奇而拿雪兒來當試驗,只為了你的一時興起,你可有想到這會害死它嗎?」司空靳氣忿地指責她。

  這話讓賈如花臉色蒼白了,驚愕地睜大眼:「害死雪兒?怎麼可能?它不是只受了傷,怎……怎會死呢?」

  司空靳冷然回答:「一雙斷了腿的馬,連走路都不行了,你想它還有活在世上的資格嗎?對馬兒而言那比死還痛苦,死亡反倒是結束它的折磨!」

  「啊……」賈如花面色慘然,呆呆地立在當場無法反應。她……竟然害死了雪兒!

  見到愛駒的慘狀令司空靳怒火難平,讓他一改平時待賈如花溫柔疼愛的態度,嚴厲下令:「這幾天我要你留在房裡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誤,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你騎馬,也不准你再入馬場一步!」交代完後,一甩手他大步地離開。

  賈如花想叫住他,但又不知道可以對他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滿身怒火的他離開。她能瞭解他的忿怒,因為雪兒真是美麗聰明又珍貴的一匹寶馬,竟然活生生地折損在她手裡,別說司空靳會發脾氣,連她自己都很難原諒自己!

  唉,深深地歎口大氣!

  這一晚,賈如花就在滿心的後悔中度過,只是她沒想到,後面卻還有更大的打擊在等著她……



  這兩天賈如花真的就很聽話地在房裡閉門思過,心中揮不去的濃濃愧疚感掩蓋了一切,讓她也忘了自己用盡心思想逃走的念頭,只希望司空靳早日氣消,不再記恨她害死雪兒的事。

  只是她不想去染風塵,風塵卻是自己找上了她。

  賈如花坐在窗旁,努力做著手中的女紅打發時間,因為待在房裡實在沒什麼事可以做。之前她天天都動腦筋想逃走、忙著和司空靳周旋,哪會感到無聊?就算真沒事做,去找司空靳,他也會變出許多有趣的事來不讓她沒事做,像是和她下棋、兩人比試輕功,或是帶她去碼頭看船,還有就是騎馬玩……想到騎馬,她的臉色又黯然下來。總之以前只會讓她覺得時間不夠用而已,而如今她卻被限制在房裡反省,司空靳又因為生氣不來看她,兩相比較之下,真是天壤之別了!

  但做錯事的人是自己,她也沒話說,只好乖乖地做女紅。

  門突然被推開,詩本急喘喘地跑進來:「不好了!小姐,不……不好了……」

  賈如花放下手中的針線看著婢女。「詩本,你怎跑得這麼急,又發生什麼大事了?」

  詩本撫著胸口邊喘氣邊叫:「小姐,不……不好了,船……沉了,勝利號……沉……沉船了!」

  賈如花臉色一變:「勝利號沉船了?你是從哪聽來的消息?誰說的?」

  詩本仰臉猛吸幾口大氣和緩氣息再回答:「現在幫裡上下都在談論這件事,據說勝利號駛往涇河時突然遇上大風雨,結果在差不多時間在那裡的船隻都平安渡過風雨,只有勝利號失去了消息,傳言已經沉沒在江裡了,少幫主也已出發前往處理這件事了!」

  「怎會發生這樣的事呢?」賈如花很驚訝,那次司空靳帶著她認識船的內部結構時,那艘船就是勝利號,它不但比一般的船來得寬且長,船身更是大了兩倍有餘,而且更加堅固結實。她也參加了勝利號的下水典禮,看著它昂揚地離開船塢,實在無法相信它會以沉船作結束,這是它的首次航行啊!

  「小姐,這件事已經很重大了,但還有一事更嚴重,而且是和小姐您有關的!」詩本再提起。

  「什麼事?」賈如花忙問。

  詩本卻變得有些扭捏,話也說得吞吞吐吐起來:「是……是……那件事是……哎呀……您教奴婢怎麼說嘛!」

  「就老實說啊,有事就儘管說,別拖拖拉拉的!」又和她有關?賈如花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

  詩本抿了下唇,小聲地慢慢說出:「幫裡傳言……小姐在勝利號未完工之前就上船玩耍,已經是違反了習俗會招來不吉利,再加上小姐的命……命格大凶,才會導致發生沉船這麼嚴重的事,然後……大家又將幫主的愛駒雪兒因小姐跌斷腳的事聯想在一起,更加證明小姐是不祥之人,讓不幸的事接連出現在江海幫裡……」

  賈如花默然。怎又和她的命格牽連上呢?

  詩本停了下,語氣有些憤憤不平:「他們這麼說根本就不公平,一切的事只是湊巧發生在一起罷了。勝利號的事是天災引起的災禍,而雪兒出事則是小姐的無心之過,小姐也不願意啊,外人不知道小姐為了雪兒的事有多傷心,淨會穿鑿附會說風涼話,真氣人!」

  賈如花安撫著詩本:「話由人去說,你不要聽就算了。」

  「因為這是江海幫成立以來第一回發生沉船的事,才會鬧得如此轟動,他們說得繪聲繪影的,好似小姐真是個大災星般,太沒口德、也太過分了!」詩本還是很氣忿。

  賈如花頓了下,問起:「那司空靳又有什麼反應呢?」

  「司空幫主都待在書房裡處理公事,忙碌得很。或許他太忙了,沒聽到傳言,所以沒有回應吧。」詩本回答。

  真是太忙了嗎?還是他也默認了呢?賈如花垂下眼,心更往下沉了。

  詩本抱怨了好一會,喝口茶潤潤喉後,她表示要再去打聽有沒有勝利號新的消息傳回,人就離開了。

  賈如花在椅子呆坐了好一會,才再拿起女紅繼續縫製,可是就算強想平靜心神,那怎麼都繡不成樣的針線還是洩露了她的情緒。

  勉強了一整天後,賈如花實在無法再裝假沒事了,在夜色掩護下,她身形輕盈地悄悄來到書房,輕輕一躍身她飛上屋頂,熟稔地將瓦片撥開些縫隙,透過開口往下觀視書房裡的動靜。

  司空靳坐在一張大書桌後,眉頭皺緊、神情有絲煩躁,房裡還有梁管家和另兩個管事。

  「幫主,如今不只幫內傳言不斷,連外面也謠言滿天飛,這些風聲對幫譽影響很大,不可不重視啊!」徐管事憂心說起。

  「既是不實的謠言,何必理會!」司空靳冷然表示。

  「可是幫裡接連出事是真的,而且不管直接、間接都和賈小姐有關,金家推拒了她這個新娘、賈府至今也沒有任何的回應也是真的;賈小姐身帶災星命格更是千真萬確的事,雖然說是謠言,但是其中有太多都是真實的事,並非是流言!」徐管事再說。

  一旁的唐管事接著也補充:「外頭還傳言這位賈小姐人到哪兒,那裡便會發生不幸的事,因此金家的舫船被我幫所扣押,讓金家花了一大筆的銀子贖回船;沒過多久,我幫的新貨船又莫名失蹤了,造成這一切事的禍首全指向賈小姐;還有寶馬雪兒的意外,即使賈小姐才學會騎馬,但雪兒總是匹優良的千裡寶馬,跨欄對它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怎麼也不可能會讓自己幾乎是摔掉性命。幫主,算命之言或許不能全信,但也不可完全不相信.否則又要如何來解釋這些太過於巧合的事呢?」

  司空靳目光轉向梁總管:「梁總管,你的意見呢?」

  「幫主,江海幫和京城賈府非親非故,賈小姐又是個未出嫁的姑娘,實在不好讓她長期滯留在幫裡;倘若幫主對賈小姐有什麼安排,也該早些公諸於世,讓賈小姐有正式的名分可以留下。只是賈小姐命屬大凶,做她的伴侶只會招致災禍,所以賈小姐最好是孤獨以終,如果有人想強改變她的命運就是逆天,這做法不但害了她,更會害了旁人,與其如此,何不順應天命,各得其所呢?」

  梁總管恭敬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司空靳想了下後表示:「這件事讓我想想再作決定,目前還是盡力搜尋勝利號的消息為首要。梁總管,你別忘了也要派探子盯好江南金家,他們吃了次虧絕不會輕易善了,一定還會有動作的。」

  「屬下會注意的!」梁總管回應。

  「你們退下吧!」司空靳吩咐,梁總管們便離開了書房。

  賈如花轉移目光抬頭望向月空,愣愣地看了會閃動的星星,心中一陣酸澀愁苦。難道這世上真沒有她可以容身的地方嗎?無言地歎口氣收回眸光,卻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嚇了一大跳。

  「偷聽,好玩嗎?」司空靳冷聲詢問她,雖然她藏得小心,但還是讓他發現了。

  賈如花心虛地忙將瓦片推回站起身。「抱歉,我只是想明白你要如何處理流言的事。」

  「你為何不正大光明來找我,而要偷聽呢?」司空靳不變的語氣再問。

  「你要我在房裡反省,加上流言又因我而起,讓我不好意思直接來問你,只好偷偷來此打聽了。」賈如花解釋。

  「你現在已經聽到回答了,如此就可以回去了吧?」

  司空靳臉色不好地趕人。

  賈如花看著他:「你該明白我是禍首,為何不讓我離開呢?」

  「在你沒有賠償我之前,哪裡也不准去!」司空靳漠然回答她。

  以往當他聽到她自貶的話,都會心疼輕斥她,這次卻沒有,他的臉色還是那麼冰冷,這讓賈如花的心很受傷,自嘲一笑:「若你在乎賠償,只怕你留我下來更會得不償失了!」

  「這是我的事,不需你費心!」司空靳斷然表示。

  「這件事關係到我,怎只是你的事呢?若有我能幫忙的地方,我願意盡力幫忙。」賈如花提議。

  不過司空靳卻是毫不考慮就拒絕了:「我說過,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若想幫我就好好待在房裡,不要再惹事給我添麻煩了!」

  「可是麻煩的來源卻是我的災星命格,就算我怎麼躲藏都沒用。既然你計較賠償,你想要的到底是怎樣的賠償呢?」賈如花直接問明白。

        司空靳哈哈一笑。「聰明的女人,你會不曉得我想要的是什麼嗎?何必明知故問呢?」大手輕佻地撫弄了下她小巧的下巴,卻立刻又收回笑容接著再下令:「離開,回房去,我不想再說第三次!」

  賈如花看著他,眼裡有著濃濃的傷感,走過他身邊,幽幽留下話:「若你真那麼在意賠償,為何不直接動手呢?」

  接著身形翩翩如一隻雪色蝴蝶,在漆黑夜空中孤寂地飛離而去,再度落人無情的紅塵!

  司空靳則露出一抹的苦笑,若他真能不顧一叨地動手就好了,可惜辣手摧花不是他的作風,尤其他無法坐視她受到絲毫的傷害和委屈!

  可是如果風波再無法平息,為了遏止傷害,在萬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好拋去原則,狠下心祭出最後的手段了!

  希望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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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5 01:02:4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賈如花坐在床邊,一身單薄的睡衣、披散一頭長髮,滿腦子的思緒讓她睡不著,便拿起梳子無意識地梳理著髮絲,不自覺地又想到自己剛才聽到的對話——

  「哎,幫主一向是個果斷的人,這次處理賈小姐的事怎變得如此優柔寡斷呢?」        

  「沒辦法,英雄難過美人關,賈小姐貌美如花世間少有,讓男人如何抗拒得了呢?」

  「若是一般的美人就罷,只怕是禍水紅顏,會為江海幫帶來災禍啊!」

  「梁總管,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事,只希望幫主能趕快作下決定,送走賈小姐!」

  「其實賈小姐的事沒這麼單純,探子還探回了另一個消息,教人非常驚訝的消息!」

  「梁總管,什麼消息啊?」

  「這……這不是好事,你們知道就算了,別再傳出去。你們可知賈府大小姐原要婚配的對象是漠北狼城之主?然而狼城實際上和賈府是對立的敵手,賈三淙會將大女兒嫁去的用意,竟是希望借由她的災星命格為狼城帶來災禍,好拖垮狼城讓它無法再威脅賈府,說穿了,賈小姐不過是她爹的一項武器而已。而江南金家一定也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會放棄賈小姐,金家還真希望賈小姐能留在咱們江海幫裡,將不幸也帶來幫裡,否則以金家和賈府的交情,怎會連派人送她回賈府的提議都沒有呢?真是可怕的心機廠梁總管邊說邊搖頭,另兩位管事在震愕後是大為激動起來。

  「天啊!世上真有如此惡毒的害人手段,幫主知道這件事嗎?」

  「幫主當然知曉了。」

  「什麼?幫主明白了還讓人留在幫裡?不行!我要立刻回去見幫主,請幫主馬上連夜將賈小姐送出江海幫!」

  「沒錯!幫裡怎能接下這個大麻煩?江海幫雖然以仁義自居,但也不能善良到被人所利用,賈小姐固然可憐,但她也不是無處可依,她還有家啊,應該讓她回京城。徐管事,我也同你一起去見幫主,將我的意見呈給幫主!」

  見兩位管事義憤填膺地說完便要離去,梁總管忙叫住他們:「你們兩人別這麼心急,幫主若能公事公辦就不會讓賈小姐在幫裡待這麼久了,就是因為幫主對賈小姐多了分心,才會如此難以抉擇。現在幫主寧可被流言所傷,還讓江海幫籠罩在災星陰影下,但就是不願去傷害賈小姐。幫主之前還和賈小姐有過節,現在卻如此維護她,對她關懷體貼備至,幫主真是用心良苦,只願賈小姐能明白了。」

  「以幫主的龍風之才本和賈小姐是非常相配,可是

  差就差在賈小姐的命太壞,如何匹配幫主呢?他們若真

  在一起,這不等於是害了幫主嗎?這怎麼成?不成,不

  成……」

  「這是幫主的私事,還輪得到我們說話嗎?只能希

  望幫主聰明一世,別栽在女人這一關了。」梁總管說出心

  聲,兩位管事都很有同感地忙點頭。

  她在屋頂上,百感交集看著這三人邊討論著邊走

  遠,剛才面對司空靳已讓她的心情低落,這些話聽到她

  耳裡,令她更加難受。原來司空靳對自己這麼好,而自

  己卻只會加添他的困擾,如果自己真只會為別人帶來災

  難,那該怎麼辦?她要如何做呢?

  在回房的路上,她不斷問自己怎麼辦,直到現在,她

  還在自問。

  其實,她不是沒辦法,只問自己想不想做罷了。離

  開不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嗎?只要她走了,厄運也隨她

  而去,什麼紛擾也都能化消了,只是……

  只是這樣的好法子為何她一想到心就好疼?本來

  自己最希望的就是離開司空靳,如今有了非走不可的理

  由,為什麼她卻退縮了?心裡有股聲音直叫她不要離開

  他。她不想離開他,也不願意……真的不願意和他分開

  啊!

  這種的心理轉變教她害怕,她怕去知道原因,因為揭開答案時,自己將赤裸裸地沒有任何遮掩,也脆弱得禁不起任何打擊;她不能讓自己變成那樣,沒有倚靠的她惟有自己堅強,所以就算明白了自己的心,她也不能承認、不能說出來。

  事到如今,她只能問自己,她能睜眼看著司空靳出事嗎?若不行,要如何做,她很清楚!        

  賈如花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劇烈掙扎著,握著梳子的手也用力到指尖泛白,最後她頹然地放鬆丁全身力氣。

  事情很明顯了不是?他能為自己著想擔下一切困厄,她怎能自私地只顧自己呢?既是無緣,就別再強求了……

  賈如花淒楚一笑,她最後還能為他所敝的,便是完成他的要求,做他的女人賠償他。



  一個黑色人影輕輕推開了窗子,靈巧地躍入房裡,月光暈透在窗紙上,為房裡帶來一些光源,讓她可以大約看到裡面的擺設。她小心翼翼地避過傢俱慢慢接近床,謹慎地不發出任何聲音,緩緩地來到了床邊。

  接著她伸出手輕輕地撥撥開了紗帳,正欲做下一步動作時,床上的人突然一躍而起,出手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似乎早預料到會驚醒他,也反應很快地纖手一擋,瞬間兩人已交手了三招。不過,黑衣人畢竟不是床上男子的對手,在第四招時就被掌風掃中,站立不穩地倒在床上。

  看對手不留情的拳頭再過來,她忙驚呼:「是我,司空靳!別打,別打了!」

  這聲音……司空靳心一震,忙想點起蠟燭看分明,

  不過賈如花不讓他這麼做,急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臉偎

  著他的背輕喃:「別點燈,點了燈我就沒勇氣留在這裡了

  ……」

  司空靳順意地不點燈,但有疑問:「這麼晚了,你來此有事嗎?」

  背上的臉輕點了下。

  「什麼事?」司空靳再問。

  賈如花慢慢地轉到司空靳面前,看著朦朧中他的臉低語:「我只是想來證明自己的真心!」鼓起勇氣,手臂攀上了司空靳的肩頭,下一刻,她的唇貼上了他的唇,吻上他。

  賈如花的舉動讓司空靳愣住了,她竟然會主動吻自己,不過再大的驚愕遇上她頑皮輕啃著自己唇瓣挑逗也會立刻清醒過來,接下來很自然地男女地位便易主了,兩人滾倒在床上,熱切地擁吻著。

  賈如花的熱切應和讓司空靳情慾高昇,把持不住想要她的心,他的吻變得狂野,大掌為慾望開路,解去了衣帶後就迫不及待鑽入衣裡,撫觸滑膩無瑕的肌膚,四處游移著。

  「啊……」身上傳來的酥麻感覺讓賈如花輕吟了聲,也學他的舉動,司空靳寬大的睡衣輕易就被脫下,她小手怯怯地撫摸著他結實壯碩的肌肉。

  「嗯……」司空靳輕抽口氣。這個小女人太大膽了,真該罰,他的吻不再止於甜美的小嘴,漸往下移,而衣衫也在兩人纏綿之際逐漸退去。

  氣氛愈來愈火熱,他們彼此也粘膩得分不開,但是司空靳仍努力擠出一絲的理智低喊:「小女人,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嗎?」

  賈如花摟住他輕笑,語若春風:「靳,我要你愛我,就如同我愛你般,愛我!」

  簡單一個愛字,就是打開封閉心房的鑰匙。

  「如花……」司空靳低吟,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抗拒如此嬌柔可人又愛著自己的女人,即使他感到有異,但是懷中的寶貝似一團火焰,燒得他再難凝聚理智。

  賈如花也不願意他多想,只想令他開心,所以她再嬌媚地貼緊他,未知人事的她不知如何引誘男人,她便再用唇親吻著司空靳的唇、他的臉,也輕輕啃嚙著他的下巴、耳朵,令他無法再猶豫,打破他的自制力。

  司空靳不是聖人,也不想當聖人!「該死的……」他怒吼聲,這女人太可惡,真該要好好教訓了。不再遲疑,完全釋放了自己的慾望,他要讓她明白,勾引男人的結果!

  當兩人間最後的障礙被除去,剩下的只有熱切交纏的兩個身子與痛楚、歡愉交錯的感官感受。

  激情無可遏制地在月夜裡蔓延開來……



  歡愉過後,也是戀人們喂喝私語時,但是乍然點亮的燈火,讓女子羞得忙躲人情郎懷中。

  「別點燈,不要……」

  司空靳輕笑聲。「我只是想明白懷裡所抱的人真是你嗎,如花?」大手輕抬起她的小下巴,映人眼裡是含羞帶媚的嬌容,美麗得教他幾乎忘了呼吸。

  賈如花紅著臉回視他一眼,忙再躲人他肩窩悶悶出聲:「看清楚了吧,不過若你想要的是別人,我也可以馬上離開!」使嬌地要推開他,當然馬上又被抱回懷中。

  「不准走,是我的人了,這一輩子都不准離開我!」專制地宣佈。

  賈如花笑了,小手輕捶下厚實的胸膛。「你還是這麼霸道,不過我這一生也只屬於你,不會再有別的男人了。」輕柔的話語卻許下了堅定的誓言。

  司空靳心一動,抽緊手臂將她摟得更緊了,但也有疑問:「如花,為什麼?你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轉變呢?」她的變化大得太嚇人了。

  「因為我明白了自己心底最深的感情,外面的傳言風聲是最好的試煉,卻沒嚇跑你。你要我賠償只是一種借口,你其實是想保護我吧?沒人會對我這麼好,你是世上惟一、或許也是最後的一個,我再不懂得把握就太笨了。」聞著令自己心安的氣息,賈如花回答。

  原來她懂,司空靳心也流過一陣暖意,輕撫著她柔軟的髮絲卻裝出了不在意。「保護是說對了,但我是保護我的權益,別忘了你是我的賠償物,我自是不能讓你受到傷害了!」

  賈如花微笑,仰起臉看著他:「那你是不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賠償呢?」

  司空靳做出商人斤斤汁較模樣:「嗯……是償還了一些,不過還不夠,你想償清還要很長的日子呢!」

  賈如花微嘟起嘴,伸手點點他的下巴:「不老實的奸商!」

  「哈……但你已經賣給我了,就只能由著我不老實了!」司空靳得意一笑,低頭吻吻她嫣紅的粉頰。

  「那你又要怎麼安置我呢?」賈如花問出重點。

  「不就是當我的女人嗎?不愁吃穿,享福一生!」司空靳不在意回答。

  不是預料中的回答教她有些失落,但是也不意外,憑自己的身份還能要什麼名分?更何況她還是剋夫命呢!而且……自己也無法留在他身邊,是什麼身份都無所謂了。

  司空靳看她臉上浮起的失意,邪氣地逗弄她:「怎麼,不喜歡當我的女人嗎?這是許多女人想求都求不到的呢,你該覺得很榮幸了!」這女子鬼靈精怪不太聽話,還是不能太快對她太好,免得以後就難教了。

  原來他還有很多選擇,那她就更不必對他感到心愧了,可以走得更安心丁……輕柔地撫著他的臉:「對,我很榮幸,榮幸到很想……咬你!」攻擊司空靳的頸項,真張嘴咬下,不重的力道帶來的是一陣的麻癢,卻能將情慾再次挑起。

  「女人,你將會明白什麼叫自作自受了……」司空靳吻住笑著想躲藏的小女人,不客氣地再次攫奪她的氣息、她的心神,抓她一起再次沉淪歡愉中……

  夜未央,這夜還長得很呢!



  賈如花忍著身子的不適,極為小心地輕著手腳緩緩地從司空靳的懷中退出,慢慢地下床,然後快速地穿上衣裳。現在就是她逃走的最好時機。

  理好衣衫,賈如花回頭看著床上熟睡的俊逸臉孔,眸子裡聚集了哀傷和不捨,她多希望自己可以不用離開他,叫是為了他,她卻非走不可。

  俯下臉,她輕輕在他唇上吻了下,在落下淚前抽身,打開窗子躍出,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明白司空靳派了人暗中注意她的行動,所以她極為小心不讓人發現她已從司空靳的房間離開,過了那個範圍,她再加快速度奔向側門。

  不久,側門就出現在眼前了,有四個守衛看守,這難不倒她。賈如花一個飛身起落便來到守衛之前,守衛見到她正想開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快地點了四個人的穴道。

  「對不起!」抱拳輕聲道歉,接著打開門快速地離開。

  側門外是一片的樹林,賈如花找出了往北的方向直奔,如今惟一讓她掛心的只有玉兒,所以她想去漠北瞭解那邊的情形是如何。

  當司空靳發現自己逃跑後一定會很生氣,不過她想他會是重信諾的人,不會派人來抓她回去的,只是自己和他的感情也會到此為止,以後他對自己應該只剩下痛恨了,這令賈如花心中難過;另外她也要向詩本道歉,她對詩本食言了,不願見詩本隨她吃苦,所以她無法帶她同行。如果注定孤獨是她的命,她除了接受又還能怎麼辦?        

  賈如花甩甩頭快步往前走,不願再去碰觸心中的傷口。既然做了,她就不能回頭,痛苦只能鎖在心裡,堅強是以後自己賴以生存的惟一信念了。

  寂靜的夜裡,樹影搖晃的幽暗樹林,充滿陰森恐怖,膽小的人定會嚇軟了腳,只是心痛難過佔據了賈如花的所有心思,讓她無心注意週遭的環境,但這樣也讓她落人了有心人士裝設的陷阱裡!

  賈如花發覺到腳下所踩的地有問題忙想抽身時,已經晚了一步,只聽到咻咻數聲,彷彿是釘子破空拔起的聲音,然後腳下一空,她本該往下掉,但是一張大網網住了她,她被拉起掛在半空中,同時四周也響起了一陣鈴鐺聲。      

  怎會這樣?賈如花心下駭然,努力想掙脫困住自己的大網,可是網繩非常結實,她又深陷其中,根本無法掙出。

  糟了!這一定是獵人用來捕捉野獸的,自己怎那麼不小心踩到陷阱呢?她才這麼想,卻聽到有聲響往她這兒而來,是布陷阱的獵人碼?那有人來救她了,她高:興得忙大聲呼救!        ,

  「救命啊,我被陷阱困住了,請救救我,救命啊……

  救——」呼救聲驀然一頓,因為在數名拿著火把的漢子靠近後,她竟然從裡面看到一個熟面孔——是金耀仲。

  金耀仲看到賈如花卻心下大喜,急急奔前來仰頭看著她:「天啊!美人兒,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賈如花則是一臉莫名地低頭看他:「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這裡守株待兔已經好幾天了,一直抱著希望在等你,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總算讓我等到你了!」金耀仲開心說明,也忙指揮屬下將網子慢慢放下,在網子被降到和自己差不多高度時他比手勢停住,愉快打量網裡的美人。太好了,他終於得到她了!

  賈如花看著笑得很不尋常的金耀仲,腦裡靈光一閃,忙問:「你在這裡等我?那……那是指這陷阱是你布的了!」        

  金耀仲笑著點點頭。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賈如花驚訝。

  「布下天羅地網就是為了要抓你這個美麗的仙子啊!讓我心動的女人並不多,一旦發現,我就絕不會放過,一定要得到手!」金耀仲臉上浮起邪念,伸手想觸摸賈如花的臉。

  賈如花忙撇開臉,冷眼含怒冷道:「金耀仲;想不到你是這麼下流的人!」      

  金耀仲不以為意笑出聲:「哈……女人總愛裝模作樣,等你成為我的人後就會乖乖服從我了!」   

  賈如花很想反駁,不過現在激怒金砸仲不是聰明的做法,目前最重要』的是自己先要得到自由;「女人的終身是很重要的大事,你先放開我,我們再好好討論!」

  「這可以了,看你在網裡受苦,我也不忍心啊!」金耀仲答應了,再讓下人將放下到地上,然後解開了網口。

  賈如花忙撥開身上的網繩正欲跨出大網時,突然金耀仲毫無預警地對著她一揮衣袖,她來不及防備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

  她不解看向他:「你在做什麼?」

  金耀仲回她一臉賊兮兮的笑容。「美人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懂武功嗎?為了以防萬一,只好用軟筋散讓你能乖一點了。」        .

  賈如花睜大眼,忙想提運內力抵禦,但是體內的真氣正快速地消散,連站立的力氣也在流失,讓她踉蹌了下。        

  「小心!」金耀仲忙上前擁住她,還想趁機偷香。

  「放開我!」賈如花大力氣推開他,想逃跑,但走了兩步就不支地要倒地般,讓她急忙扶住身旁的樹幹穩住身子。

  金耀仲得意地大笑。「美人兒,看我多瞭解你,只是你何必那麼想逃開我呢?我一向憐香惜玉,一定會好好對你的,你若聰明就別做無謂的反抗,乖乖順從我吧!」

  邊笑邊走近她。

  賈如花忙從袖裡拿出匕首護在身前:「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自盡,我雖然沒力氣能殺你,但了結自己應不難!」將匕首抵在自己頸子上。

  金耀仲停住腳皺起眉頭。「好,我不過去,你千萬別傷了自己!」手擺在後面忙向身後的屬下做手勢。

  「快將軟筋散的解藥給我!」賈如花要求。

  「軟筋散不是毒,沒有解藥,服下的人四個時辰後藥性就會散去恢復正常了;美人,其實你何必這樣敵視我呢?在這世上也只有我不怕你的災星命格對你好了,不像我堂弟一明白真相就害怕得不要你;你爹也表示了不會派人接你回賈府。我是聽說了好像司空靳也對你有意思,所以一直讓你留在江海幫裡,可是如今出了事,你不也是被趕出門了,否則三更牛夜你怎會出現在樹林裡呢?如今的你是無依無靠,除了我之外再也沒人敢要你,所以你應該珍惜這份幸運,而不是無智的抵抗。快放下刀子,別做傻事了,嗯?」金耀仲勸著她。      

  賈如花冷淡回應:「就算我無依無靠,我也不想倚靠你,你又比金耀明好多少?還不是一樣好色無度的花心少爺一個!我的事不用你管,走!我要你們離開這裡!」

  嚴聲喝令。        

  「走?哼!我費了那麼多心血四處設陷阱,就是為了要得到你,沒有你我哪裡也不會去。美人,對你,我是勢在必得的廠金耀仲神情堅定表示。

  賈如花生氣地忙反駁:「你不怕啊!」

  她話還沒說完,樹後突然衝出的大漢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另一個人則飛快地搶走她的匕首,更將她推向金耀仲。

  金耀仲將她抱個滿懷。「哈哈……你還是投向我的懷抱了,如花寶貝!」志得意滿下迫不及待就想湊嘴一親芳澤。   

  「不要!不要……」賈如花拚命掙扎,用力對他的臉揮出一拳,可惜手軟無力,這粉拳打到人根本不痛,還被金耀仲抓住,放在嘴前親了下。

  賈如花驚叫了聲,急再抽回手,而金耀仲只親到玉手也不滿意,最終目的就是美人兒的香唇,所以他雙臂箍緊再次貼近了賈如花。

  「美人,別閃,你是我的了……」

  看到他的嘴愈來愈靠近自己,賈如花慌亂害怕,用盡力氣地掙動,只願能保住清白,但是軟筋散的藥效已經完全發散,她一絲力氣也使不出,忍不住流下了淚。

  若可以選擇,她真願自己能一死了之,也不要受到金耀仲的污辱……

  「不要,放開我……救命……靳……救我,靳,救救我……救命啊……靳……」賈如花邊搖頭掙動邊哭叫。

  金耀仲愣了下。「靳?你在喊司空靳的名字?你竟然喜歡那個混蛋?賤人!你真是不可原諒!」

  怒火躥升,他用力將賈如花推到地上,指著她叫;「我本來要好好對你的,但是你選錯人了,沒眼光的女人我何必珍惜?我就在這裡要了你,看司空靳如何來救你!」金耀仲面色猙獰地撲上賈如花,粗暴地撕扯她的衣裳。

  被這樣的男人污辱不如殺了她,賈如花奮力掙扎大聲哭叫:「不……不要……不要……靳,斯……救我……

  救命啁……」

  女子的哭叫聲和男人淫浪笑聲交雜,還有一旁連連的吆喝笑聲迴盪在寂靜的樹林裡,那醜惡的情形讓月亮也不忍卒睹而躲人雲層裡。驀然,一聲低沉的怒吼如平地一聲雷在樹中爆出,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的哀號聲傳出。      

  「該死的傢伙!」掌風隨聲音到來,前一刻還惡狠狠的金耀仲,下一刻就被人從地上提起用力一摔,重重地撞上樹幹再彈摔落地。

  「你……你是什麼人?」金耀仲的手下被這一突來的變故嚇了大跳,其中一位驚聲問。

  「來到我的地盤卻不認得我,更是該死!」司空靳陰冷一笑,下手更不留情,不一會,所有人都橫七豎八地全攤平在地上。

  司空靳眼角餘光見到金耀仲正扶著樹努力爬起,便緩步地再走近他;他難看的神情讓痛到眼淚都掉出來的金耀仲更是面色如土,抖聲叫:「你……你別過來,我好歹……好歹也是金家的堂……少爺,你若殺……殺了我,金家一定……不……不會……不會放過你的!」

  司空靳不屑地撇撇嘴角。「我不會殺你的,不過不是因為金家的勢力,而是我不想弄髒自己的手!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廠

  逃字一說完,他倏然出手,只聽得骨頭喀啦輕脆聲響和殺豬般的淒厲尖叫聲,不過很快地,叫聲就停住了,因為金耀仲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

  司空靳快速地折斷了金耀仲的雙手雙腳,冷冷一笑:「活罪就是讓你要在床上躺上半年!你一定也會贊成這個主意的對不對?」司空靳一轉回頭要對賈如花說,卻發現她人不見了。

  司空靳心下一驚!附才她不是坐在地上嗎?他見到金耀仲對她無禮,一氣之下就先教訓那些人,但怎會一轉眼她就消失不見了呢?他急得四下尋找,也忙數數地上的人,以免他漏了哪一個,那人又將賈如花給挾持走,可是點點人數後又沒少,那她到底去哪裡了?為什麼在自己奔出來找到她後,她又要離開了呢?不!他不會讓她離開,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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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15 01:03:0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賈如花在樹林間扶著樹一路跌跌撞撞地半拖半走急著離開。她不想見到司空靳,她不要再和他見面了,既然自己認定踏出江海幫就代表和他斷絕關係,她就不要再見他,以免她控制不住自己會再回他身邊。不,她不能害他,不能害他,所以她只能再逃走!

  「啊……」痛哼一聲,她又摔倒在地了,痛得她屈著身子咬緊唇,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第幾次摔跤了,待疼痛的感覺稍退去,她還是勉力爬起,踉踉蹌蹌再往前走。只是四肢無力讓她費了好大勁才能走上一小段路,

  但她害怕司空靳會追上,縱然是力不從心,她還是強迫自己再往前走。不能留下,她必須離開,離開!

  「哎呀……」沒注意到腳上突出的樹根,這一絆又她重重地跌倒在地。      

  好痛……真的好痛,教她淚水不禁落下,她的衣裙也早已經是無一塊完好了,衣襟處被撕破了,衫裙上處處是破裂刮痕,現在的自己一定狼狽得嚇人,她一生裡最糟糕的模樣大概就是現在了。賈如花自嘲一笑,想再爬起,但是身子一動便牽引到腳,立刻又疼得她再跌坐回地上。她摀住腳的痛處摸索著,卻讓她沾了滿手的濕粘血跡,應該是膝蓋跌破皮了。想翻起裙子看清楚時也聽到了一聲聲的呼喚——        .

  「如花,你在哪裡?回答我,如花?如花?快回答我

  ……」

  這呼喚聲讓賈如花神情慌張。他追來了,她顧不得疼痛,咬牙硬撐著爬起身想走開,可是腳上的劇烈痛楚讓她實在走不動了,但又不能留下,怎麼辦?

  可她還沒想出答案,他就已經找到她了!

  「如花;,原來你在這裡!我總算找著你了,如花……」男子的嗓音伴著腳步聲往自己而來。

  「別過來,不准靠近我!」賈如花忙翻身背著他,大聲喝令。   

  司空靳停下腳廣如花,你怎麼了?」

  仍是背著司空靳,賈如花用冰冷的語氣說出……

  「我的離開已經表示得很清楚,我不想在江海幫留下。

  你也答應過我,如果我能逃出江海幫就代表我自由了,那你為何還要來追我?難道司空幫主也是說話不守信諾的人嗎?」        

  「在你指責我出來追你之前,你是否該先謝謝我救了你呢?」司空靳看著她的背影提醒。

  「不用你救,我自己也能脫險的,是你多事了,不過我還是向你說聲謝謝。現在我已經道謝了,你可以離開了!」忍著心痛,冷漠地隔離兩人。

  她的冷漠讓司空靳不悅:「難道沒人教過你,道謝也要臉面對著人嗎?你為何不敢回過頭來看我呢?」

  「不是不敢,而是我不想見到你!今晚我已給了你所想要的賠償,我們之間是兩不相欠了,你實在不應該來找我的,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賈如花咬牙再說出無情的話。        ;

  她這話讓司空靳臉色沉下,怒上眉山,冷然笑著:「原來你今晚陪我只是為了償債?看來你已經學到了行走江湖的第一件事——為求生存不擇手段!可是你欠我的,哪是這樣輕易就能償清?想離開,沒那麼簡單!」

  如果這才是賈如花的真面目,他很高興今晚能夠看到。

  她實在無法再說出狠活了,為何他還不走開,還要再逼她呢?她痛苦地閉了閉眼,只能壓抑著自己再逼出更殘忍的言語:「司空幫主,人和人之間本就要好聚好散,你何必留個對你沒意思的人在身邊呢?我厭倦了你,不想再面對你,所以才會犧牲女子的貞節換自己的自由,我們是各取所需,再糾葛下去對你我都沒好處,事情應該到此結束,大家都高興!」

  司空靳雙手握緊拳頭,強壓下心中要殺人的念頭,臉色陰沉得駭人:「犧牲貞節換自由?好個各取所需!我不曉得賈大小姐有如此精明的頭腦,只是想和我談交換條件也要面對面,我不接受對個女人的背影說話!一瞬間,他就來到賈如花身後,大力地將她扯過身,讓她面對自己。

  這時擋在月娘前的雲霧讓開,柔和月光為大地鋪上了銀白色彩,也映照出她因疼痛而皺緊的小臉,以及臉頰上斑斑淚痕,讓司空靳看得神情一愣。

  「你……」

  不待他話說完,賈如花就大力推開他:「別管我!」

  自虐般的大步邁出,疼痛立刻撕扯著她整個人,她站不穩再往前撲倒,但是此刻在她面前的卻是個陡坡,她的身子煞不住,直直地滾下坡。

  「如花!」司空靳驚駭地大叫聲,急急地飛身下去救人,千鈞一髮之際在她要撞上一顆大樹前救下了她,但是她也摔得頭破血流,人陷入昏迷。

  在神志要離開自己的前一刻,她勉強伸出了沾著血跡的手撫上他的臉,傷心低喃:「我是不祥的女人,我不想連累你啊,你不該來找我的,不……應……該……」晶瑩淚珠滾出眼眶,她的手也落下。

  「如花!」        



  她彷彿睡了好久、好久……似乎從天地創造之初直到現在,身體像躺在暖暖的溫泉中般,四肢抱著個舒適的大軟被,頭枕著結實又能散出教她安心氣味的枕頭,真是好舒服的感覺,讓她不想醒來,只願能一直這樣沉睡在夢鄉裡。

  不過臉頰上像是有只蝴蝶在騷擾她,羽翅輕撲著她的額頭、眼睛,也輕輕滑過鼻子、下巴,甚至在唇上點點跳跳地玩耍著……好頑皮的蝴蝶,讓她愉快地輕揚唇微笑,也使她好想看看那只蝴蝶,所以她睫毛輕顫抖了下,緩緩地睜開了眸子。

  「寶貝,你醒了,早安。」親了下粉頰,柔聲細語問安。

  盈盈秋水的眼眸沒有看到蝴蝶,只見到張英俊瀟灑的男人面孔,她頓了會,待完全清醒後,她的反應是立即一個退縮,想避開他。      

  「該死的!不准再逃避我,更不准有離開我的念頭,我不准!」司空靳收緊手臂更加摟住她。

  賈如花秀眉微揚起,有些驚訝、更有疑問地望著他。

  「我只說一次,你給我認真聽好!我不信命格八字的無稽之談,我只相信自己的感情,相信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所以當我愛上一個女人,也會愛上她所有的優缺點,包含缺憾;我不在意會遇上考驗阻礙,只要兩人同心;任何的困難都不足以為懼,我只怕她不夠堅定而退縮畏怯,這樣的女人就不配當我的最愛了,你願意拿出勇氣做我愛的女人嗎?」司空靳認真嚴肅地詢問賈如花。

  做他愛的女人?賈如花瞪大了眼,眼裡充滿了狂喜欣悅,只是繼而想到自己是個掃把星,眸中的光彩又黯淡下來;但她還沒回話,司空靳就莫名地俯下臉粗暴地吻住了她,那氣勢真像要將她給吃下肚般兇惡。

  這猛烈的吻結束,賈如花已經是呼吸急促地直喘息著。司空靳還不客氣地托起她的小下巴,讓她對上他兇猛的眼神:「如果你還在自卑自己的命格,我會狠狠地吻住你,直到地老天荒!吻到你忘記那見鬼的命盤!吻到你眼裡只剩下我為止!」

  賈如花感動得看著眼前裝凶的男人,他的兇惡裡包含的卻是濃濃的愛意,她激動的眼淚落下,摟緊了司空靳的頸項!

  「靳,我……我願意……願意做你的女人,我願意!」

  竄音帶著哽咽又喜又泣。

  司空靳心疼地擁緊她。「寶貝,我是要你笑的,怎麼你又哭了?做我的愛人那麼難過嗎?讓你哭不停!」

  賈如花忙搖頭:「我很高興、好開心……我沒……沒哭的……」只是邊說淚水就是止不住地滑出眼眶。

  司空靳忙用手拭去她的淚。「老天爺,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愛哭,你這樣以後怎麼做江海幫的幫主夫人呢?我可不愛有個淚人兒妻子呢!」        

  「幫……幫主夫人?妻子?」賈如花更加驚愕地瞪著司空靳。

  司空靳點頭。「是啊,我原先打算如果無法平息眾多傷人的流言,我就乾脆直接將你娶入門為妻,讓你名正言順地做幫主夫人,以杜悠悠眾口,看誰還敢多話!」

  輕捏她小鼻頭表示。

  「你……你要我做妻子?而不只是……只是你的女人了?」賈如花心中已充滿了狂喜。

  「你不知道做我的女人就等於是我的妻子嗎?」司空靳斜睨著驚喜的臉蛋,淡淡說明。

  「靳!」賈如花抱著司空靳忍不住又哭了起來,讓司空靳心疼地忙圍堵。

  「該死的,你怎又哭了?別哭、別哭……」低頭一一吻去她的淚水,讓她的臉偎在自己懷中。「當我看到金耀仲那個混蛋竟敢侵犯你時,若我沒努力控制自己,早就將他給碎屍萬段了!可是在我狠狠教訓了他後,你卻不見了,你知道我那時真被嚇壞了嗎?我糾著心到處找你,只是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後,你又故意背著我說話氣我,那時我真的很忿怒,卻從不曾有過放棄你的念頭!我只想將你抓回來囚禁,讓你永遠只能待在我身邊,但是你卻為了要逃而將自己摔得渾身是傷,讓我看得好心痛,以後不可以再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了。若可以,我寧願代你受傷,而不是見你痛苦又幫不上任何忙;你是我最珍愛的寶貝,我只願你快快樂樂過一輩子,你懂嗎?」

  司空靳撫著她髮絲道出自己的心聲,言語間的寵愛憐惜,表露無遺。

  若自己還有一絲的不放心,都在他的真心告白下化消了,賈如花聽著他的心跳,嘴角不禁有了笑容。

  不滿意她的安靜,司空靳再抬起她的臉。

  「難道你就沒有話要對我說嗎?」眉頭輕蹙著。

  賈如花回他一個輕靈絕美的笑顏,伸手撫平他的眉頭。

  「我有如從地獄裡走了圈再回到天堂,在你身邊的日子就是我的天堂,但是我不願意自己的歡喜是建築在你的痛苦之上的,對於命中注定的八字命格我無法改變,為了不影響你,我只好選擇離開……可在和金耀仲掙扎對抗時,我脫口叫出你的名字,那時我才明自己何止愛你,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只是……愈愛你就愈怕你會因我而受到傷害,所以我才會背著你不敢看你,更怕自己再見到你就無法堅持離開的決心,若非至愛,我何須這樣害怕呢?所以靳,我不要你娶我,我只要能留在你身旁陪著你就夠了,我不想做幫主夫人。」有他的愛就夠了。

  「你還是怕自己那什麼剋夫命會傷害到我嗎?傻瓜,那你看看我的手!」司空靳將雙手攤在賈如花面前。

  掌紋不同的一雙手上卻都有道相同的橫切過整個手掌的深刻紋路,賈如花吃驚地看著司空靳:「斷掌!」

  司空靳淡笑回答:「你也該聽過斷掌的人命硬會剋死身旁親人的說法吧?因此我爹娘相繼過世時,村裡的人都說是被我所剋死的,還硬要將我和勳弟分開,以防弟弟也被我剋死。但是勳弟不相信這種事,我們兄弟就連夜逃出村子開始過著流浪的生活……

  「那時我才八歲,而勳弟不過是六歲的孩子,其間有幾次勳弟得了重病,我幾乎也要屈從於命運而離開他,希望自己這命硬的人不再為他帶來災禍,可是在勳弟的強力要求下,我走不開腳,我們就發誓要用堅強的行動證明我們可以戰勝先天命運,所以我們兄弟倆創立了江海幫i

  「假如我真是命硬福薄之人,就不可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如花,我能做到,你也一定可以,而且別忘了還有物極必反這個道理,我們兩個命最差的人在一起,就是保證以後絕對會有最幸福快樂的日子,那你還在擔心什麼呢?」吻吻她雪白額角。

  賈如花看著他的笑容,再看看他的手掌,心頭頓時感到一陣輕鬆,在他雙掌上各親了下,用全然的笑臉面對他:「我不再擔心,也不會再自卑了。」

  「那你是不是還少親了個地方?」司空靳不滿意地指指自己的唇。

  「呵……」燦笑如花的檀香小嘴立刻從命地湊前給心愛男人一個狂烈如火的熱吻,吻得司空靳心癢難耐、熱血奔騰。

  「該死的!明知道我不能趁著你受傷時要你,你還這樣引誘我,小惡魔!」司空靳臉紅了,無奈斥責寶貝。

  賈如花嬉笑了聲。原來逗弄他是這麼好玩的事,越發調皮地用手、用唇戲耍他,玩得不亦樂乎,卻也讓司空靳臉愈是漲紅、氣息也愈加不穩定了,急忙鉗住那雙不乖的白玉小手。

  「住手,女人,你知道你在玩火嗎?小心我會嚴厲教訓你的!」板著臉裝凶樣。

  但是卻再也嚇不到賈如花了。「哈……我不怕,你捨不得的!」抓到了他的弱點。

  司空靳有些哭笑不得。這女人學得還真快,不得已只好另找話題轉開她的注意力。「那你想知道雪兒的情況嗎?」

  這招果然有用!「雪兒它怎麼了?怎麼了?」賈如花不再玩鬧,急問。

  「只要你不亂來,我就告訴你。」先約好規矩。

  賈如花忙點頭:「好,我答應,你快說雪兒的事!」

  司空靳笑著慢條斯理回答:「雪兒經過這些日子馬管事的細心照料,它的斷腳恢復得很好,依馬管事的推斷它不但不會有事,而且好了後還是千裡馬一匹,沒有任何影響的。」

  「真的?」賈如花大喜。

  「小女人,沒人敢質疑我——」司空靳的訓話還沒說完,賈如花已經撲上來再熱切地親吻著他。

  唔……所有的話都被封在甜蜜的吻裡,兩人交纏在一起,吻得難分難解,擁倒在床上。

  「不……不能……」在喘息的片刻裡,司空靳極力想克制自己的慾望,他不想弄傷他的寶貝,可惜身體無法配合,加上懷中佳人一副欲拒還迎的羞怯模樣,讓他更加無法控制住自己。

  因此衣衫仍是一件件地退去,氣氛愈轉趨熱絡,室內溫度也升高了!        『

  就在情勢一發不可收拾之際,突然殺風景的敲門聲響起,伴著伊善的聲音:「幫主,屬下有要事稟報!」

  天殺的!司空靳低咒聲,將掩嘴偷笑的小壞蛋拉人懷中,沒好氣應:「什麼事?」

  伊善恭敬聲音傳人:「回稟幫主,少幫主傳回消息,找到勝利號了!勝利號沒事,也沒受到任何傷害,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才捨失去聯繫,不過也因此而得到豐厚的報酬。詳細原因待幫主有空,探子再向您報告!」

  「我明白了,退下!」司空靳喝退屑下。

  「勝利號沒事?它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賈如花欣喜若狂地抱著司空靳笑叫,這下子所有的心結全都沒了。

  司空靳也很高興,愛憐地揉揉她的頭。「現在證明災星之說的確是不可相信的,你開心了吧?,』

  賈如花大力點頭:「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竟然發生這麼多事,真是神奇!老天爺待我太好了!」

  司空靳哈哈大笑:「哈……傻丫頭,你以為只過了一個晚上嗎?為了減少你的疼痛,讓你多休息恢復體力,你可是在特殊的薰香中昏睡兩天兩夜了!」

  「原來我昏睡了這麼久……而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賈如花滿臉驚訝。

  「因我的大意讓你受傷,當然要好好照顧你了。」提到這事,司空靳眸裡還有心疼。

  賈如花動容地偎在他肩頭許諾:「我沒事了,我保證以後會很小心,不再讓自己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司空靳頭一偏,吻就落在她紅艷的小嘴上,深深地吻著她,交換彼此心中的萬千柔情。

  只是輕柔的吻在慢慢加溫下,也逐漸變得激烈起來,司空靳的大手按捺不住將彼此僅剩的衣衫退去,唇也往下移來到小巧圓潤的雪丘上。激情已被點燃了,只是這時又有狀況發生——

  「叩叩……」門再度被敲響。

  該死的!這些人是存心找碴嗎?司空靳氣得想砍人,一雙小手及時地撫上寬厚的胸膛安撫他的情緒。

  「別生氣,先問清楚來,或許有大事呢。」

  兩個深呼吸後,他聲音還是帶著嚇人的陰寒低喝:「說!」

  男僕顫抖的聲音回答:「稟幫主,江南金家的金耀明前來拜訪!」

  「這人來做什麼?煩,別理他!」司空靳不耐地要吩咐下屬打發人走,忙被賈如花阻止。

  「來者是客,他親自前來應該是有事要找你,你就見見他吧。」

  司空靳皺下眉,揚聲交代房外的男僕,讓人在大廳裡等著,轉回眼就見到賈如花起身欲穿衣裳。

  「做什麼?」司空靳馬上將她拉回懷中。

  「你不是要去見客人嗎?該起來了。」賈如花理所當然表示。

  司空靳卻邪邪一笑,身一翻轉將寶貝置於身下。

  「我見他,但沒說是立刻就見。在現在這種情形下,你以為可以輕易逃關嗎?」

  唇落下,繼續剛才的好事,這次他在心中發誓,誰敢再來打擾,殺無赦!

  賈如花輕笑,不反對司空靳的做法。金耀明也不是好人,讓他等等又何妨!

  於是激情再起,歡愉纏綿,難解難分……



  金耀明坐在大廳裡,已經端坐大半天,喝完了兩壺茶,卻仍沒見到主人,他真想起身拂袖而去,可是又因放不下自己所想要的東西,只好留下繼續枯等。

  許久之後,終於見到司空靳姍姍來遲,見了面也沒道歉,只冷冷問:「金少爺再次駕臨江海幫,有什麼事嗎?」

  金耀明忍住氣,也不客氣明說:「在下是想來接賈府大小姐離開的!」        ,

  司空靳挑起眉頭看善他:「你來接賈小姐?為什麼?」

  「賈小姐應該是金家的責任,讓她留在貴幫似乎很不妥當,所以在下來接她離開!」堂哥的重傷讓金家明白賈如花對司空靳的重要,既然是司空靳的心上人,當然不能讓賈如花留在江海幫;而且今天他出門時也得到消息,江海幫的勝利號竟然沒事,還意外多得了個大利益,這事若傳出,賈如花可能會由災星轉變成福星,如此一來,就更不能讓她留下了。

  「她不可能隨你去金家!」司空靳拒絕了。

  「為什麼?在下知道賈小姐人在江海幫,沒有離去!」先說了,以免司空靳想將人藏起來。

  司空靳哈哈大笑,看穿了金耀明的心思。「她人不但在我這裡,心也在我身上,所以她不願意離開江海幫。

  她不肯,就沒人可以強迫她!」

  金耀明沒想到司空靳會說得如此乾脆清楚,一時間有些接不下話,呆了半晌下才反駁:「賈小姐是名門閨秀,知書達禮,司空幫主這番活對她而言簡直是污辱!即使女子心有所許想出嫁,也要正正當當坐花轎嫁至夫家,無媒苟合,令人無法認同!」語氣很不客氣。

  司空靳臉色微沉:「金少爺是來說教的嗎?但是以江南金家的風評,似乎不夠格!前兩天金家堂少爺不就為此受到了教訓?不過你竟然會為賈府小姐出頭,真令我很吃驚!對此你盡可以放心,我絕不會讓她受到絲毫的委屈,江海幫內現在正加緊準備婚禮事宜,屆時天下人都會見到她風光嫁給我,成為我江海幫的幫主夫人。

  當然,這份喜帖我也會派人送至金家,希望金少爺也能來喝杯喜酒!」說到後面語氣多了喜悅。

  「賈大小姐已經許給狼城之主,賈府不可能會答應這個婚事的!」金耀明冷冷告訴司空靳。

  「現在已經有賈府的二小姐嫁去狼城,狼城不需要第二個新娘。至於賈府會不會答應!賈三淙若還有些聰明,他就應該知道要如何回應,這點就不勞金少爺費心了!」司空靳自得回應。

  金耀明被堵得無話可說,有些惱羞成怒:「既然這是司空幫主的意思,在下就不用枉做好人想保賈小姐的名節,就任由她沉淪吧,告辭!」

  轉頭便要離開,賈如花卻在這時走入廳裡。

  」如花,你怎來了?」司空靳看著她。

  一身粉紫紗衣襯得她有如夏日的陽光仙子,燦爛耀眼。

  「我是來向金少爺道謝的。」轉面看著金耀明,無瑕的嬌容漾起脫俗笑靨。「金少爺,若非金家的舫船將我載來江南,我也無法在此尋得一生的摯愛,謝謝你的成全,如花衷心感謝!」賈如花優雅倚身為禮,那笑顏更加奪人心魂。

  金耀明至此終於明白何謂傾國之姿了,然後就呆呆地見她蓮步輕盈地奔人司空靳懷中,親密地摟住他升懷笑著,他的心更像被狠狠刺上一刀般,臉色狼狽又難堪得再也說不出話來,只得垂頭喪氣地快步離開。

  「小壞蛋,你是故意見他,要讓他後悔得捶胸頓足對不對?」擁著懷裡寶貝。這小女人的心思怎瞞得過他。

  「我是這麼壞心的人嗎?」賈如花眨著明眸大眼裝無辜。金家既然將她當是敝屣,她當然要讓金耀明瞭解他失去的是什麼,教他悔恨一輩子。

  「不過我也很喜歡你的做法就是了。」司空靳也對她眨了下眼,他覺得自己好像被這個鬼精靈給帶壞了。

  四目相視下,這對男女相互擁抱,哈哈大笑了起來!

  賈如花尤其是笑容可掬,她終於找到屬於她的終身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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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發表於 2010-6-15 01:03:23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又是個美麗的夜晚,黑絲絨般的天空綴滿繁星,新月如勾地掛在天上,像是戀人們時常上揚的嘴角,陣陣涼風吹著,就算什麼都不做,只是發呆,也讓人覺得愉,決。

  雪色人影高高坐在屋頂上賞月色,這幾乎已成為她的習慣了。

  沒多久,一道高大的男子身影也利落地躍上屋頂,來到她身邊坐下,順手就將她樓人懷中。

  「又上來看夜色了。只是下回記得對婢女說一聲,省得她咋呼得吵人!」

  螓首偎著壯碩的胸膛輕聲一笑。「詩本本來就愛大驚小怪,將她配給伊善好不好?一吵一靜,絕配!」

  「哈哈……」雄渾大笑聲傳出,大掌憐愛地撫著她滑柔烏絲。「鬼精靈,這種組合只有你想得出來,但是我怕伊善消受不起。」

  「怎麼,你這意思是詩本配不上伊善嘍?」賈如花不滿意地微睨了眼他。

  司空靳邊笑邊俯臉親了下嘟起的小嘴。「不是,我是怕會悶死詩本了。」

  賈如花笑了。「算你有理。對了,你不是在書房辦公嗎?怎麼有空來陪我呢?」

  「你真以為大婚前夕我能定下心辦公嗎?公事我丟給勳弟做了,我只要負責陪好我的新娘子就行了。」明天就是他們大婚的好日子。

  「其實我已坐過一次花轎,這個婚禮實在不必弄得這麼盛大,只要有個儀式就好了。」有心意比做表面功夫來得重要。

  「就是因為曾有一次不完美的經驗,這次才更要慎重,讓人忘了舊事。而且你將成為江海幫的幫主夫人,場面怎能冷清呢?我可是要讓全天下人都分享我的喜悅呢!」司空靳開心表示。      

  「你最主要是想向天下人證明我不會剋夫;而是有幫夫運對不對?」賈如花點破他真正的用意。

  「小寶貝,你真聰明!」司空靳笑得愉悅。

  不錯,這是最重要的理由,他要世人對如花的命格改觀,不願她終生背負著先天的缺憾,如今證據也一一浮現了。

  雪兒復原了;勝利號則是因為在江上救了人,為了找大夫醫治而偏離水道靠岸,沒想到救起的人是南陵地主的兒子。南陵生產了最優良的木材,是造船最好的材料,本來地主一直不願開採木林,現在為了報答救子之恩,大方劃出大片木林給江海幫使用,這不但能造出最堅固的船隻,也為幫裡帶來了可觀的財富。

  這個契機讓江海幫近來的生意是蒸蒸日上,賈如花的帶財說也傳得人盡皆知,所以他更要推波助瀾讓她的身份地位不同於以往,而受到眾人的尊敬。

  賈如花攬住他的頸項,仰頭親親他的下巴,「靳,你對我真好!」

  「傻瓜,以後你就是我最親密的人了,我不對你好,又能對誰好呢?」司空靳微笑,磨蹭著她粉嫩臉頰,逗得賈如花呵呵直笑。

  不過她還是心有憂慮。「我過得這麼好,但不知玉兒的情形如何了?靳,我好擔心她廠

  「你放心,我已經派探子去探消息了,很快就會有回應。玉兒她心地善良,又間接成全了我們的良緣,所以她也會有善報,找到屬於她自己的好緣分的,放心吧。」

  司空靳安慰著她。

  賈如花點點頭。「我相信老天爺是公平的,我找到了相屬的伴侶,玉兒也一定能找得到的!不過,我們這是叫『良緣』嗎?你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輕薄了我,那時我恨死你這個登徒子了,怎麼也沒想到我最後竟然會嫁給你。唉,這該叫『誤上賊船』才對!」嬌俏地改了他的話。

  「哈……誤上賊船也是你心甘情願的,還不如說是『歪打正著』還更貼切呢!」司空靳點點她鼻頭說。

  「那就是我正、你歪嘍,讓你找到了個好妻子!」賈如花得意表示。

  「你就是不肯吃虧便對啦。好,那口頭上讓你羸,但是……嘿嘿……」一聲邪笑,在賈如花想逃跑之前已被抓住。「將整個你輸給我了!」吻住小嘴,也封住了抗議聲。

  妻子動口,丈夫動手,看來吃虧的絕不是他了,哈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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