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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秋道:「那是我的事,世人都為自己想,有幾個能為別人想的?」
莫言道:「提起這座「百花塑,又是讓我臉上無光的一件事,這位「百花城主」是何許人?「百花城」那些人都是哪兒來的?我也是一無所知。前些日子時偷兒到「百花城」想撈一票,我托他順便給我摸摸「百花城」的底,哪知他運自己想摸的都沒摸著,反而讓人摸了樣東西去,陰溝裡翻了船,終日打雁的讓雁吃了眼珠,我看我們倒是走一個運,倒楣倒走了,老弟台你是唯一深入「百花城」的人,你有沒有看出些他們的來歷?」
楚雲秋微一搖頭道:「沒有,他們都戴著面具,我到「百花城」的目的不在此,沒留意,同時我也沒工夫在「百花城」多待,我只看出那位「百花城生口兩手不靈活,看上去有些僵硬,而且據我猜測他的年紀在四十以上,典型的偉丈夫,是個很不凡的人物。」
莫言微一點頭道:「他應該是個很不凡的人物,聽時偷兒說過你老弟對「刀」的高論,這位「百花城主」能選出老弟那把刀為天下第一,而且信守諾言,慨贈一頁二式「軒轅刀法」,這是相當難得的,不但有眼光,而且有魄力,唉!卻不知這位不幾人物是當今的哪一位高手?」搖了搖頭,住口不言了。
楚雲秋道:「不凡是不凡,只是野心大了些,我看他有意一網打盡武林精英,他卻說是想藉那「寶刀會」誘來奪他愛妻、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
莫言道:「這沒什麼,醉臥美人膝,醒握天下權,古來的英雄人物哪一個不是稱奇宇內、君臨天下的大野心家。就拿眼下的各門各派來說吧,哪一個是安份守己的,哪一個不是在暗中勤練絕藝,以圖壯大自己的聲勢?」
楚雲秋點點頭道:「或許莫老說對了……」
莫言突然一凝目光,道:「就因為你老弟身懷一頁三式的「軒轅刀法」,使得武林中人莫不得之而後甘心。只不過老弟你僅僅碰上了南宮海天,武林中的各種絕藝我知道得不少,也見過不少,唯有這「軒轅刀法」……」
楚雲秋探懷取出那一頁三式「軒轅刀法」遞了過去。
莫言一怔,道:「老弟可真痛快,真信得過我?」
楚雲秋道:「我還怕莫老跑了麼?」
莫言笑道:「說得是,我再有兩條腿也不夠。」
他笑著拿了過去。當他取出那一頁三武「軒轅刀法」一看,他不再笑了,而且臉色變了,猛然抬眼道:「老弟看過這一頁三式「軒轅刀法」了麼?」
楚雲秋人目莫言異樣的神色,為之怔了怔,道:「看過了,怎麼……」
莫言道:「老弟認為這是「軒轅刀法」?」
楚雲秋又復一怔,道:「我以前沒見過「軒轅刀法」,我只覺得這三武刀法奇妙深奧,威力十分強大……」
莫言臉色又一變,急道:「老弟照這三式刀法練過了麼?」
楚雲秋道:「還沒有,因為沒有工夫……」
莫言舒了一口氣,道:「那還好,幸顧我厚著臉皮跟老弟要來看看開開眼界,也幸虧是我看見了。老弟台我敢誇一句,當今武林之中,除了那位「百花城主」、以及學過這種刀法的人,還有我這個「萬事通」莫言,再也沒人識得這種刀法了,這不是「軒轅刀法」,是「賤缺門」的「左手刀法」!」
楚雲秋心頭猛地一震,差點沒叫出聲。他伸手抓住了莫言,急迫:「怎麼說,莫老,這一頁三式不是「軒轅刀法」,而是「殘缺門」的「左手刀法」?」
莫言道:「正是,老弟台。這就是當年令尊捨棄正宗改習毀了他自己的「殘缺門」「左手刀法」,這上頭畫的雖然是右手使刀,但右手絕練不起來,一上手就會覺得十分彆扭,這畫右手使刀只為掩人的眼而已,老弟台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試著在心裡頭比劃比劃。」
楚雲秋接過那一頁三式「軒轅刀法」,目光即落在那第一式上,他聽了莫言的話在心裡試著比劃,一試之下,不但誠如莫言所說覺得十分彆扭,而且一把刀根本就揮不出去。
他的心頭一震,抬眼說道:「莫老,果然不錯,「勺百花城主」何來「殘缺門」的「左手刀法」?」
莫言道:「只有一種解釋,「百花城」就是銷聲匿跡已久、神秘邪惡的「殘缺門」,「百花城主」就是「殘缺門主」!恐怕沒錯,老弟台你不是說那位「百花城主」兩手有點僵硬,舉動起來不夠靈活麼?那可能是一雙假手。」
楚雲秋驚聲說道:「有這種事?「百花城」居然會是銷聲匿跡多年的「殘缺門」?我正愁找不著他們呢,沒想到會當面錯過,失之交臂……」
莫言微一點頭道:「要照那位「百花城主」把這一頁三式「左手刀法」給了你老弟這件事看,他與當年的「殘缺門」的確脫不了關連。」
楚雲秋駭然一驚道:「莫老是說那位「百花城主」已認出我是「神手書生口的後人……」
莫言搖頭道:「那倒未必,老弟既認為他舉辦「賽刀會」有一網打盡武林精英的野心,恐怕這才是他把那一頁三式「左手刀法」給了老弟你的真正目的,老弟在「百花城」所表現的武功與機智,使他認為老弟你是個可利用的大才,因之他選你為天下第一刀,把這一頁三式「左手刀法」名正言順、不著痕跡地給了你。」
「他先讓你為他辦他的事,在這段時間裡還會有不少人想搏殺你奪取這一頁三式所謂「軒轅刀法」,你為了保護這一頁三式所謂「軒轅刀法」,就不得不大開殺戒,這是他利用你為他削減武林實力的第一步。」
「萬一你不幸被殺,這一頁三式「左手刀法」也破人奪了去,能搏殺你的人,身手一定比你更高、更好,那人一日一習了這一頁三式「左手刀法」,就會情不自禁地殺人,照樣也是為他削減武林實力,這是他利用你的第二步。」
「要是你能護住這一頁三式「左手刀法」,你殺的人就不會少,等你再學了這「左手刀法」,你殺的人會更多,不管這一頁三武「左手刀法」是被你、或者是被別人奪了去,總都是為他削減武林實力,為他消滅對手,而到最後那被他利用的人一定會像「神手書生」當年一樣,傷在許多白道高手的聯手圍攻之下。」
而現在的情形跟當年又不一樣了。當年「殘缺門」的實力不夠,武林中的阻力強大,所以在「神手書生」傷在白道高手圍攻之下後,他們並不能一舉席捲武林,如今「百花城」兵多將廣,實力雄厚,武林中的阻力已被他利用的人消除得差不多了,剩下有數的幾個白道高手,豈能撐持大局,試問,這中原武林魁首,不是「殘缺門」的是誰的?」
楚雲秋道:「莫若,你忘了,眼下武林中已有個已習「左手刀法」的梅凌煙後人悔恨天。」
莫言呆了一呆,道:「說的是,有兩個習了「左手刀法」的年輕俊彥後起之秀為他「殘缺門」賣力,那收效更快更大。」
楚雲秋道:「五年前「殘缺門」陰謀未能得逞,因之銷聲匿跡,暫避風頭,五年後的今天,聲威猶凌駕於諸大門派之上的「百花城」崛起武林,看來他們是處心積慮很久很久的了!」
莫言道:「而且,用心之歹毒,令人髮指。」
楚雲秋道:「現在我有點明白了,我要找的那位前輩是「百花塑的人,同時也是「殘缺邙的人,他一定是知道「殘缺門」引家父走上歧途、供他們利用的真相,五年前那時候本想告訴我,但又怕我年幼力弱,一時衝動找上「殘缺門」去自送一條性命,因之他讓我五年後到「百花城」找他去。五年的工夫倘遇名師,一定能有所成就……」
莫言道:「要是這樣的話,恐怕要找的那個人不是告老還鄉、歸隱林泉了,「百花城主」這一著根本就是個騙局。」
楚雲秋挺身站起,道:「看來我該到「百花城」去一趟。」
莫言忙跟著站起,道:「這個殘廢老人……」
楚雲秋道:「莫老,這個殘廢老人現在已屬次要,等我去過「百花城」後再找他不遲,其實急著找他的應該是悔恨天而不是我。」
莫言微微點頭道:「說得也是,好!我跟老弟你到「百花城」走一趟。」
楚雲秋道:「莫老,我是說,我自己去。」
莫言微微一怔,道:「這麼說,你沒打算讓我去?」
楚雲秋點點頭道:「這不棄你莫老的事。」
莫言道:「老弟台,咱們是朋友。」
楚雲秋道:「莫若的心意我心領了,我不需要助拳。」
莫言道:「你…」他沒有再說下去。
頓了頓,又道:「老弟台,你別忘了,「殘缺門」毒害的雖是你,但他最終的目的還是在席捲武林,我也是身在武林啊!」
楚雲秋道:「話是不錯,莫老請恕我直言一句,莫老你跟我一塊去,並不見得能幫我多大的忙。」
莫言倏然一笑,道:「老弟的好意我懂,我武功雖然不靈光,可是我這獨步當今、傲誇武林的騙術也許能派上用場的;再說老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莫言在武林中混了這麼多年,得到的只有一個臭字,人死留名豹死留皮,要是讓這臭名聲傳下去,我死也要帶著一臉紅,老弟何不給我這個機會,讓我也沾一點香。」
楚雲秋道:「倒不是我不給莫老這個機會,而是……不管怎麼說,我不能讓莫老跟我一塊兒去。」
莫言道:「老弟台,不管怎麼說我是跟定你了。」
楚雲秋道:「那麼,就請莫老原諒了。」他飛起一指點向莫言腰間。
莫言連殘廢老人那沒有手的胳膊都躲不過,又哪能躲過楚雲秋這一指,他運躲的念頭還沒有來得及,就已中指倒了下去。
楚雲秋扶著他把他輕輕放在瓦面上,莫言不能動,但是他還醒著,情形跟在小亭初遇楚雲秋時一樣。
莫言急道:「老弟你這是……」
楚雲秋道:「莫老的穴道一個時辰後自會解開,這地方既隱密又安全,誰也不會想到這兒會有個人。可是莫老千萬別叫,要是讓人聽見了喧嚷那就難說了,別忘了那殘廢老人還在左近。」話落,他飛身掠了下去。
莫言苦笑一聲,閉上了眼。
第16章 巧施援手
這時候,雨已經不下了,晴空萬里無雲,看樣子也不會再下了。
不下雨的時候,太陽曬起來那可就夠受了,好在莫言躺在枝葉下、陰涼裡,並不覺得熱,可是他心裡急,那比曬太陽還難受。
急歸急,難受歸難受,奈何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正如楚雲秋臨走時所說,這地方既隱密又安全,誰也想不到,也根木看不見躺著他這個人。
除非他叫,可是他敢麼?他自問還是不敢,那殘廢老人還在左近,楚雲秋還真嚇住了他。沒奈何,只好等一個時辰之後了!
既是非等一個時辰後不可,現在急有什麼用呢,靜下心閉著眼養養神吧,奔走江湖這麼多年,還真難得有這麼一刻呢!
莫言閉上了眼養起了神,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個話聲傳進了耳中,話聲來自下頭,清脆、甜美、悅耳,很顯然是女子話聲,而且是個年輕女於的話聲。
那年輕女子說道:「姑娘,怕是咱們聽錯了吧,你看這兒破得這個樣子,江相公怎麼會到這兒來?」
「江相公」,莫言聽得一怔,心頭也一跳,想坐起來又動彈不得,只好凝神地再聽下去了。
只聽另一個話聲跟著響起,也是個女子話聲,這女子的話聲比剛才那女子的話聲更甜美、更好聽:「傻丫頭,你哪兒知道,這座梅家廢宅可不同於一般廢宅,這是昔日江南首富梅凌煙的家。梅凌煙的家不但是江南的首富,也是個武林世家。」
「梅凌煙幾年前遭逢變故,一夕之間家破人亡,究竟是怎麼招來的禍,哪些人行的凶,到如今仍是個謎。江相公身懷絕學,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咱們也很清楚,既然到了揚州,焉有不來悔家廢宅的道理!說不定他就是為查這件事才到揚州來的。」
這番話,莫言字字聽入了耳中,他有八成的把握,這「江相公」指的是江山,可是還欠兩成把握他不敢肯定,而且他一時也不知道這兩位姑娘是何許人。
所以,他仍不敢出聲,仍耐心地聽下去。
隨聽先前的那位姑娘道:「可是咱們到這兒來有什麼用,這兒什麼都沒有……」
後說話的那位姑娘道:「我知道,我並不一定要找著他,我到揚州來也不是來找他的。但既然到了揚州,我認為該來看看這座梅家廢宅。你看,眼前這座梅家廢宅雖然殘破不堪,但也可以看出昔日是如何富有、如何的美輪美奐。」
只聽先前那位姑娘道:「你這是何苦,要不你就別來,既然來了,你幹麼又不承認是來找江相公的,你的心事婢子還會不知道,你對婢子還用得著隱瞞什麼?」
後說話的那位姑娘道:「別胡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已訂了親的人,我不想招惹這個麻煩,更不願讓他末婚妻的家人再跑來找我理論,這不是別的事,傳揚出去落人笑柄,要讓谷主知道了,我也別想活了。」
這一來莫言更糊塗了,「他是訂過親的人」,據他所知江山並沒有跟誰訂過親,江山連提也沒提呀!「谷主」?這又是什麼谷?
先說話的那位姑娘道:「江相公也真是的,在咱們船上待了這麼久,說也不跟你說一聲……」
只聽後說話的那姑娘道:「傻丫頭,你是怎麼了,人家跟我說這個事情幹什麼,犯得著麼?」
「船上」,莫言為之心頭猛跳,他明白了,這他聽江山提過,當即開口說道:「下頭可是蕭棲梧蕭姑娘?」
下頭陡然傳上一聲驚喝:「什麼人躲在暗處……」
後頭那位姑娘說了話,話聲很平靜:「翠吟不可無禮,是哪位在此,請出來讓蕭棲悟見見。」
莫言忙道:「蕭姑娘!我是莫言,在樓頂上,我的行動不方便,可否請兩位上來一會兒。」
沒聽見蕭棲梧說話,卻聽見衣袂飄風聲上了小樓。
莫言忙又道:「蕭姑娘,我在頂上,屋頂。」
話剛說完,眼前一花,香風襲人,一位美艷絕倫、冰肌玉骨、宛若神仙中人的白衣姑娘,跟一位明眸皓齒、俏生生的青衣少女已站在眼前。
那白衣姑娘兩道清澈的目光投注在莫言臉上,只聽她道:「可是「風塵二奇」中的莫老人家?」
莫言忙道:「不敢當,正是莫言,我穴道受制,行動不便,請姑娘屈駕,還請姑娘原諒。」
青衣少女道:「老人家你怎麼知道我家姑娘?又怎麼知道我家姑娘叫……」
莫言道:「我是江山的朋友,聽江山提過蕭姑娘:「青衣少女美目一睜,神情一喜,蕭淒梧嬌岱嫣紅,開口說道:「原來老人家跟江山是朋友,那就難怪了,老人家這穴道是被誰制住的?」
莫言苦笑道:「就是江山。」
翠吟道:「江相公?那他人呢?」
莫言道:「走了,剛……」
蕭棲悟滿面詫異地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老人家既是江相公的朋友,怎麼會被他制了穴道?」
莫言當即從他結識楚雲秋說起,一直說到剛才,當然他為楚雲秋瞞了該瞞的事,他只說能說的。像有關殘廢老人的那一段,他只說楚雲秋懷疑那是梅凌煙,想找著殘廢老人問個究竟,別的他一字也沒提。
靜靜聽畢,翠吟首先叫道:「原來那「百花城」竟會是昔日的「殘缺門」,江相公也真是,怎麼能一個人深入險境,姑娘,我看咱們還是趕快趕去吧:「蕭淒悟臉色有點凝重,別的沒看出什麼,只聽她緩緩地道:「不忙,先為莫老人家解開穴道再說。」
莫言道:「那真是多謝姑娘。」
蕭棲悟道:「老人家別客氣,江相公可是在老人家腰間點了一手?」
莫言點頭道:「正是。」
蕭棲悟纖纖玉手往莫言腰間拍去,這一掌是拍實了,但莫言仍躺著沒動。
蕭棲悟呆了一呆道:「江相公用的是獨門制穴手法,逼我就無能為力了。」
莫言為之一怔,道:「怎麼,他用的是獨門制穴手法?」
蕭棲梧點點頭道:「不錯,恐怕老人家只有等穴道自行解開了。」
莫言苦笑道:「那也只好等了。」
翠吟望著蕭棲悟道:「姑娘,咱們是不是先趕去……」
蕭棲悟遲疑著沒說話,莫言忙道:「姑娘能不能等等我,剛才我已經嚷出了聲,要是那殘廢老人還在左近,他一定聽見了。」
蕭棲梧微微點頭道:「老人家說得是,那就等老人家一塊兒走吧!」
說完話,她轉身生了下去。翠吟只好跟著生了下去,但她卻忍不住心裡的焦急,說道:「老人家,還有多久:「莫言有點窘道:「就快了。」
蕭棲梧看了翠吟一眼。儘管翠吟皺起眉鋒,還想再說,但她卻沒再敢說。
莫言遲疑了一下,窘迫她笑了笑,然後望著蕭棲悟道:「請恕莫言孟浪,姑娘可是來找江山的?」
蕭棲梧嬌靨又一紅,道:「老人家剛才已聽見我跟翠吟的談話,我也不必隱瞞,我到揚州來是來找他的。」
莫言道:「聽姑娘剛才說,他已訂了親,他末婚妻的家人還我過姑娘?」
蕭棲梧微微點頭,道:「是的,提起來實在讓人羞慚,其實我並不知道,我也沒做錯了什麼!」
莫言道:「這不是罪孽,姑娘本就沒有做錯,而且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姑娘是聽誰說他已訂了親的?」
翠吟美目一睜道:「怎麼,他難道沒有……」
莫言攔住了翠吟,望著蕭淒悟道:「請姑娘你先答問話。」
蕭淒悟道:「就是他末婚妻那個娘家人。」
莫言道:「那個人姓什麼?叫什麼?是他末婚妻的什麼人?長得什麼模樣?」
蕭淒悟道:「他沒說他姓什麼卞叫什麼,他說是江相公的末婚妻是他的妹妹,很耳輕,人也長得很俊,穿一件白衣,不過我看他是個易釵而弁的紅粉女兒身……」
莫言「哦」地一聲,笑著說道:「我知道她是誰了,姑娘沒看錯,她確是易釵而弁的紅粉女兒,提起她來,姑娘恐怕也知道,她就是那崛起不久、但卻使黑道群邪聞名喪膽的「血無痕」……」
蕭棲悟呆了一呆,道:「原來她就是「血無痕」,我還不知道「血無痕」是一位紅粉女兒……」
翠吟道:「老人家,她是不是江相公的末婚妻?」
莫言笑笑說道:「據我所知,江山是在「百花城」才認識她的,緣不過幾面,但是她一直暗中保護著江山,也確曾幫過江山的大忙,救過江山的命,她有沒有跟江山私訂終身我不清楚,不過她要是江山的末婚妻,他不會不跟我提一下。」
翠吟圓睜著美目叫道:「好哇!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虧她還想得出這種的詞兒啊,真是不……」
蕭棲梧看了翠吟一眼,翠吟立即改口說道:「姑娘,她不該對你這樣:「蕭棲悟沒有理翠吟,望著莫言道:「多謝老人家指點,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她。」
莫言道:「姑娘的度量比那位大多了。」
蕭棲悟道:「老人家誇獎了:聽老人家說江相公有位紅粉知己已失,可能被「逍遙宮」的人擄了去,是不是指這位姑娘。」
莫言道:「不錯,就是這位姑娘?」
蕭棲悟道:「江相公只憑「揚州八怪」將入送往「梅嶺」「史祠」大鐘內之詞,以及他在「史祠」內找到一張「逍遙宮」的信箋,便認為他這位紅粉知己是「逍遙宮」的人擄去的,是麼?」
莫言道:「是的,姑娘。」
蕭棲悟搖搖頭說道:「恐怕江相公誤會了,要不然就是這裡頭別有蹊蹺,據我所知,「逍遙宮」的人絕不會做這種事。」
莫言微感一愕,道:「姑娘知道「逍遙宮」?」
蕭淒悟點點頭道:「我知道,我對「逍遙宮」力道得很清楚,我敢保證「逍遙宮」的人不會做這種事。」
莫言驚異說道:「姑娘對「逍遙宮」知道得很清楚?那麼姑娘一定知道,「逍遙宮」在什麼地方了!」
蕭棲悟道:「我知道,可是,請你原諒,我不能說,因為我的家人對「逍遙宮」主人作過許諾,絕不向我家以外的任何人透露「逍遙軍的所在,不過,我可以再向莫老保證,「逍遙宮」的人絕不會做這種事。」
莫言道:「可是,那「逍遙宮」的信箋……」
蕭棲悟道:「我敢說這裡頭一定別有蹊蹺。」
莫言沉默了一下,道:「我不敢信不過姑娘,姑娘要是早來片刻就好了,也好讓江山知道……」
蕭棲悟道:「不要緊,咱們待會兒會見著他的。」
莫言目光一凝道:「我知道姑娘的出身來歷,姑娘跟令堂毅然離開了南宮家,雖屬不得已,但卻是明智之轝,只是姑娘剛才提到谷主……」
蕭棲悟道:「不瞞老人家,那是家母,我現在跟母姓,家母帶我離開家父之後,人居於一處幽谷,家母叫它「長恨谷」,所以找現在是「長恨谷」的人。」
莫言「哦」地一聲,說道:「原來如此……」
蕭棲梧忽一凝目光,道:「老人家,我聽江相公說過,他在為別人找一個眼瞎、無舌、兩手俱毀的殘廢老人,找著這殘廢老人,他可以換取另一個知道他仇家人的住處,並且告訴我,這個殘廢老人對他極為重要,要是我沒猜錯,老人家所說躲進民家、就在左近的殘廢老人,一定就是他要找的那個殘廢老人,既是這樣,他怎麼會捨了殘廢老人趕往「百花城」去,儘管那位「百花城主」有意害他,而且有席捲武林之心,找著這位殘廢老人之後再趕往「百花城」也來得及啊!」
莫言呆了一呆,道:「這麼說,有關這殘廢老人的事,他告訴過姑娘了。」
蕭淒悟微頷首道:「是的,許是他忘了跟老人家提了!」
莫言有點不好意思,道:「姑娘不知道,要江山幫他找個殘廢老人的人,就是那位「百花城主」。」
蕭淒梧微微一怔,道:「原來如此,這麼一來內情就複雜了,難怪他會捨了這殘廢老人趕到「百花城」去……」
遲疑了一下,凝目接道:「老人家,看看江相公似乎有很多難言之隱。」
莫言神情一震,也遲疑了一下才道:「不錯,他是有不少難言之隱,我知道一些,可是我不便說……」
蕭棲悟淺淺一笑,道:「是老人家誤會了,我沒有背地裡打聽江相公那難言之隱的意思,我也不會這麼做。」
莫言窘迫地一笑,剛要說話,忽地兩眼一睜,挺身生了起來。
翠吟道:「老人家的穴道開了。」
蕭棲悟頭一個站了起來,道:「那麼咱們快走吧!」
顯然,她表面平靜,內心比誰都還急。
莫言跟翠吟自然是毫無異議,然而世間事往往是欲速則不達的。
二一個人這裡剛剛掠下小樓,從前院兩兩八後地進來整整十個人,後頭那八個清一色的黑衣壯漢,前頭那兩個赫然竟是南宮海天跟「無情公子」冷鐵生。
莫言先是怔了一怔,繼而又是一驚,道:「糟了!我碰著對頭了,真是冤家路窄。」
這當兒,冷鐵生也看見了他,臉色一變,立即停了步。
只聽南宮海天哈哈一笑道:「怎麼樣,公於爺,我沒騙你、沒說錯吧,我這位妹妹是不是在這兒,走!過去見見。」他拉著「無情公子」走了過來。
蕭棲悟嬌靨上的顏色變了一變,但旋即就恢復了平靜。
南宮海天和冷鐵生轉眼便來近了,冷鐵生一雙目光緊盯在蕭棲梧的嬌靨之上,現在一點兒也不冷峻了,反倒有點兒炙熱過人。蕭棲梧卻是視若無睹,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只聽南宮海天帶笑說道:「來,鐵生,這就是我那位妹妹。」
冷鐵生目不轉瞬,連眨也不眨一下,抱起了雙拳,滿臉的奸笑,說道:「冷鐵生見過姑娘。」
蕭棲悟淡然說道:「你我素不相識,不必客氣,我也當不起。」
冷鐵生為之一怔,好窘,好尷尬。
南宮海天一旁道:「妹妹,你是怎麼了,我不是正在給你介紹麼?」
蕭棲悟道:「用不著,你的朋友我不敢高攀,讓開路,我要走了!」
南宮海天忙一伸手,道:「這是幹什麼,別這麼急好不,怎麼說咱們總是親兄妹,好!這個咱們現在不談,咱們談正經的,行了吧!」
蕭棲悟道:「你有什麼正經的要跟我談?」
南宮海天馬上堆起了滿臉的笑,道:「妹妹,跟你一樣,我也是來找江山的,我知道你來了揚州,心想跟在你後頭準沒有錯……」
蕭棲悟道:「你錯了,江山不在這兒,我也遲了一步,他早走了。」
南宮海天道:「他早走了,士哪兒去了?」
蕭淒悟道:「你想知道麼,告訴你也無妨,他上「百花城」去了?」
南宮海天訝然道:「好好地怎縻突然又土「百花城」去了,他不是剛從「百花城」來的麼?」
蕭棲悟道:「你知道「百花城主」給他那一頁三武刀法,是什麼刀法?我可以告訴你,那不是什麼「軒轅刀法」,而是「殘缺門」的「左手刀法」,也就是說「百花城」的人就是原「殘缺門」的人,如今你還要那一頁三式刀法麼?」
南宮海天眉鋒微皺,道:「這就怪了,妹妹既然來遲了一步,沒找著江山,你怎麼知道江山是士「百花城」去了,又怎麼知道那一頁三式刀法不是「軒轅刀法」,而是「殘缺門」的「左手刀法」?」
蕭棲悟道:「我是聽這位老人家說的,信不信由你!」
冷鐵生突然說道:「姑娘可知這位老人家是何許人麼?」
蕭棲悟道:「冷公子,我還不至於孤陋寡聞得連「風塵三奇」中的莫老人家都不知道吧!」
南宮海天道:「這就對了,別人所說的話我或許相信,唯獨這莫老頭兒說的話我不敢相信。」
蕭棲悟道:「我剛才說過,信不信在你,不信你們就在這兒找江山吧,我還有事兒,失陪了。」
南宮海天站著沒動,道:「妹妹,你要走可以,我也不敢攔你,不過你得把莫老頭兒給我留下。」
蕭淒悟道:「我得把莫老人家留下,為什麼?」
南宮海天一指「無情公子」冷鐵生,道:「鐵生跟他有點兒過節,想借梅家廢宅了結。」
莫言嚷道:「好啊!姓冷的,怪不得你們倆湊在一塊兒,你要找個助拳的代你出口氣,他要找江山那一頁三式刀法……」
南宮海天陰笑道:「不錯,莫老頭兒,你說著了,我在路上碰見了冷公子,他提起了追趕你遭人插手的事,我一聽就知道那是江山。我要東西,他要出氣,這麼一來,我們倆就湊在一塊兒了,只要我倆湊在一塊兒,他的氣準能出,我要的東西也一定拿得到手卞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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