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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地獄大廈
黎諾依用手遮蓋住有些強烈的陽光,用手機撥打著對面貼在玻璃窗上的電話號碼。電話接通了,是個男人。那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有四十多歲,英語帶著濃烈的德國腔調。
她講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臉上流露出濃濃的遺憾。還是沒找到出租房,在這個該死的德國小城市裡,怎麼找房子就可以那麼難找?
黎諾依想了想,計算著時間,找了整整兩天都沒找到出租的空房子,估計是沒有希望了。還是到姐妹淘那裡去借住吧,酒店是不想住了,實在不舒服。何況這次來德國,也是想給他個驚喜而已。
想到他,諾依不由得笑了起來,臉上綻開的笑容如同香水百合一般清新亮麗。她從錢夾中掏出一張紙條,看了一眼,卻又在心裡暗暗罵了起來。
偵探社的那個混蛋社長竟然不給自己詳細住址和電話,實在太可惡了,害她足足在加拿大浪費了大半年的時間。
雖然這個叫布魯的德國小鎮確實很小,可是要找一個中國籍男子,無疑還是大海撈針。不過,只是知道和他在同一個城市,似乎就夠了,耐心的慢慢找,總會找到的。
黎諾依笑得傻傻的,洋溢著幸福。她再次撥通手機,聽筒裡沒多久便傳來了一個慵懶的女孩聲音:「你好。」
「親愛的,是我啦。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她歡快的說。
周菡是她很好的姐妹淘,高中時就是最好的朋友。她一畢業就到了德國,正好在這個城市。
「是諾依?」周菡愣了愣,高興的叫出了聲音,「還知道叫我親愛的,現在才想起我。聽說妳去加拿大了,怎麼今個有空給我電話啊?」
黎諾依撇嘴偷笑:「妳再看看我的電話號碼。」
周菡疑惑的看了一眼手機,驚訝聲幾乎要掀破了揚聲器:「這號碼是德國的號碼,妳到德國了?在哪兒啊?」
「就在妳家門口!」黎諾依逗她。
「不可能吧,雖然妳很聰明,老娘很佩服。不過我昨天才搬的家,妳怎麼可能知道我的住址。」話是這麼說,周菡依然心虛的打開門朝外看了看。門外空無一人,只聽到手機裡傳來了一陣陣「咯咯」的得意笑聲。
她郁悶道:「切,又被妳要了。說,究竟在哪裡?」
「真的就在布魯鎮上,你們這找房子很難。我都快要流落街頭了!」黎諾依訴苦道。
周菡深有同感,「這小城市小是小,名氣很大,每年穩定增加的大量留學生都快要把整個城市給塞爆了。要不,妳到我這裡住吧。老娘運氣好,昨天居然租到了一個價廉物美的好房子。有妳的房間住。」
「行,算我們合租吧,付妳一半房租,我大概要住很長一段時間。」黎諾依暗喜,還沒想到如何開口,就有人送房子來了。
「嘿嘿,有人送錢過來,我當然不會拒絕了。快過來,晚上請我吃頓好的。」周菡嬌笑著,用簡訊將地址發了過去。
黎諾依看了看手機,有些發愣。
只見上邊寫著Hölle街Tod大廈18-13。姐妹淘租的地方名字實在很古怪,竟然是地獄街,死亡大廈。而周菡租的房間,赫然是十八樓十三號。這是什麼玩意兒?地獄的十八層?
這小妮子也實在太會挑房子了吧。不過說起來,國外的許多名字也起得確實很莫名其妙,就連死亡大廈都弄出來了。這房子還真有人敢去住?要丟在大陸,如此大的忌諱,恐怕一個人都不會去買吧,這就是東西方文化的差別。
搖了搖頭,沒有想太多。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向Tod大廈趕去。
◇◇◇◇
小鎮果然很小,從地圖上看現在的位置和要去的地方呈對角線,是完全處在布魯小鎮的兩側的,可出租車穿過小鎮到達目的地,卻只花了二十分鐘左右。黎諾依付了車款走下車,抬頭望了望。
這棟大廈離海邊不遠,能夠清晰的聽到海濤翻滾的聲音。大廈很高,足足有二十二層,可以看得出從前應該是酒店。畢竟一、二樓的外側還掛著一個寫有「剪刀手酒店」的老舊牌子。名字和大廈名一樣恐怖。只是不知為何會倒閉,最後改建成公寓的。
黎諾依在大廈下觀察了一會兒,感覺環境不錯。她這才走到大門前,按動對講機上的樓層以及房間號碼,屋裡的人幾乎就在一霎間便接通了。
她愣了愣,心中暗想,自己的好朋友就是不一樣,知道自己要來,老早就等在了門邊上,友情可貴啊!不過,這小妮子啥時候變性格了?以前可是懶得要命,就算火燒屁股了,身子都不會在床上挪一下的!
「誰?」從揚聲器中傳出了一個男子的聲音,用的是德語。
黎諾依這次是真的愣住了。那男人的聲音冰冷刺骨,尖銳的如同手指不斷從玻璃上抓過。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屏幕,只見屏幕中空蕩蕩的,只有家居擺設,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奇怪了,這個人干嘛躲著?
她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按錯號碼了。」然後掛斷了門鈴。
她低頭看看手中的號碼,然後仔細的輸入進去,揚聲器中傳出了簡短的「嘟嘟」聲。等了好幾分鐘,才有人接通。
周菡慵懶的穿著睡衣站在鏡頭前,還打了個哈欠,明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這個死女人,果然還是從前的那副德行。
「諾依,妳這麼快就來了啊?我馬上給妳開門。」她迷迷糊糊的按了開門鍵,「快點上來哦,別走錯地方了。」
身前,伴隨著一聲「咯吱」的金屬摩擦聲,大門緩緩的開啟了。
電梯間的燈光昏暗,就仿佛隔了幾光年的距離,給人一種恍如另一個世界的錯覺。
黎諾依莫名其妙的覺得身子有些發冷,這棟大樓,果然有些地獄的感覺。那扇大門就像地獄的入口似的,吃人不吐骨頭,進去的人便會通過大廈的內髒掉進地獄去。
想多了,哪有那麼離譜的事情!
她拉著行李走了進去,大廈中的空氣很潮濕,或許是暖氣的原因。
最近歐洲的冬天很不太平,老是愛刮暴風雪,自己的保養品抹了一層又一層,不過還是抵不住寒冷,皮膚都快要給凍壞了。
電梯很老舊,感覺已經用過幾十年的模樣。
電梯口前邊有個管理室,有個禿頂的德國小老頭正坐在裡邊看電視。他應該知道內己進來了,不過頭也沒抬一下,視線完全凝固在電視屏幕上,臉上流露出莫名其妙的陰惻惻笑容。
黎諾依好奇的看過去。
管理室中的電視比電梯還要老舊,只有十吋左右。原本以為他在看什麼吸引人的節目,可電視上一片空白,只有屏幕顯示著沒有任何畫畫的頻道。
黎諾依又是一呆,她感覺小老頭和他的電視很恐怖。
恐怕只有神經病才會樂滋滋的看著什麼都沒有的頻道吧。這個大廈的管理員居然是個神經病,太可怕了。看來以後進出門一定要隨身帶一把水果刀防身,免得一不小心他發神經了,自己的命就丟了。
周菡的房間在十八樓十三號,這兩個數字都透著不幸運。
十八樓在內地許多迷信的地方都是不蓋的,十七樓上去直接就是十九樓了。從前她有個舅舅便買過十八層的房子,外婆聽說後非得要他立刻賣掉,說他等於是住在十八層地獄裡,是很不吉利的。
舅舅不是個迷信的人,左耳進右耳出,當然沒有賣掉。不過從此以後運氣便越來越差,最後經營的公司倒閉了,負債多的差點流落街頭。
還好兄弟姐妹比較多,大家接濟了一些。舅舅也賣掉了那個房子,繼續倒霉了幾年後才漸漸的有了起色。從此後舅舅便對從前一些風俗習慣以及禁忌相信了起來。
而十三,預示著耶穌受難日,是耶穌死亡的日子。
在西方而言,是絕對不祥的數字。聖經上說十三日是災難日,主的光輝變得最弱小,而惡魔的能量最茂盛,預示著死亡和災難的降臨。西方也是如此,老樓沒有十三層,也不會有十三號房間,特別是酒店。
不過這個公寓的前身,那家叫做剪刀手酒店的地方,恐怕是個例外!說不定這也是它倒閉的原因之一。
周菡真是會挑房間,又是東方的十八層地獄,又是西方的耶穌受難日,東西方的不幸都集合在了一起,真的會令人毛骨悚然。特別是如同黎諾依這樣曾經遇到過怪異事情的人,經歷過一次死裡逃生後,做什麼事都會仔細的多。
按動面前的電鈕,沒多久便聽到「叮當」一聲,電梯門緩緩的打開了,
黎諾依走了進去,按下十八這個數字,門便漸漸的關上。透過縫隙,她猛地發現管理員若有若無的向她的位置看了一眼,臉上滿是陰森森的冷笑。那張皺紋縱橫的臉孔以及不寒而栗的笑,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那個管理員究竟在發哪門子的神經,笑得那麼討厭。
黎諾依心裡很不踏實,她打量著這部老舊的電梯。電梯向上爬升的速度非常慢,顯示樓層的並不是顯示屏,而是機械數字。這些機械數字要等許久才會向上升一位。如同蝸牛一樣,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十八層。
她老是感覺十八這個數字顯得特別猙獰,和其他樓層不同,數字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暗紅色,仿佛是血液凝固後的紅。但用力的揉揉眼睛後再次仔細看,卻又看不出不同的地方了。
是自己多心了吧?
電梯門打開,露出了十八層的模樣。黎諾依遲疑了一會兒,終於決定了,拉著自己的行李緩緩步出了電梯門。
身後的門吃力的閉上,仿佛怪獸合上了自己的嘴巴。
她覺得周圍的空氣很不新鮮,眼前是一個深邃的走廊,走廊兩側許多房間門錯落的排列著。
黎諾依嘟著嘴巴,將腦海中許多雜亂的不祥預感拋開,開始找起周菡的房間號碼來。
這棟公寓果然遵循著從前酒店的特點,房間門牌是呈現左單右雙排列的。
她一個號一個號的數過去,心底深處卻有此暗暗吃驚。從裡邊看,公寓比外邊還要顯得老舊,格局也不是當下流行的,恐怕年齡要比自己猜測的還要大上許多。
終於來到了周菡的房間前,房門在一個不超眼的小角落裡。這又廷一種怪異感覺,畢竟房間的布局本來是呈兩條並行線的,理應沒有角落才對,可那扇門就是給人一種處在角落裡,不注意的話就會忽略掉的感覺。
黎諾依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她退後了兩步,向左右看了看。十三號房間的門似乎和兩旁的門沒有任何不同,可心中老是有種強烈的不舒服。也許是周菡知道自己快要上來了,門是虛掩著的。
她猶豫了一下,准備拉門走進去。
黎諾依的手握住了門把,一股刺骨的冰冷立刻傳入了手心裡,那感覺不只是因為把手是鐵制造的,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她握住的就仿佛是一把絕對零度的超導體,全身都快因為右手那唯一的接觸點而凍僵了。
黎諾依緩緩的將門拉開,就在這時,身後的門突然開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了過來:「依依,妳在磨蹭什麼啊?怎麼這麼慢才上來!」
是周菡的聲音。
黎諾依猛地回過頭,只見周菡穿著卡通睡衣,正站在門前不解的望著自己。怪了,明明自己站在十三號房門前,可周菡怎麼會從自己的身後冒出來?難道自己弄錯了房間?不會啊,明明看得很清楚,確實掛著十三號門牌的。
她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再次回過頭看去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原本已經拉開了一半的房門,竟然不知什麼時候關閉了,關得牢牢的,一絲一毫的縫隙也沒有留下。就如同裡邊根本就是密不透風的囚車。
那扇門和轉頭前看到的完全不同,通體長滿了鐵鏽,斑駁的門體以及不知道是血液、還是染料的紅色,黯淡的黏在門把手上,給人一種猙獰的感覺。
她猛地收回了手,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心髒狂跳,全身都在顫抖。
周菡不解的看著她:「依依,妳怎麼了?快點進來!」
黎諾依欲言又止,她有些搞不懂自己剛才是不是產生了錯覺。或許真的是錯覺吧,她抬頭再次看了看自己差點走進去的房間號。只見門牌上什麼都沒有寫,那一片空白令她不住的往上冒著寒意。
於是她逃也似的跟著周菡進了真正的十三號房門。
這是一個標准的兩室兩廳格局,從建築手法上來看已經頗為老舊了。不過周菡將家裡布置的非常溫馨。進了大門便是一個小客廳,客廳邊上是開放式的小廚房以及一個小吧台。正對大門穿過客廳有兩扇木門,大概便是臥室了。
「很不錯吧,這些家具和擺設都是我來德國後買的,又便宜又實惠,放在這個房間裡很好看。」周菡得意的指了指門邊上,「那邊有衣架,先把大衣掛上。姐姐我去把暖氣給妳打開。看妳全身發抖的模樣,可憐人,一定是被德國的暴雪天氣給冷壞了!」
這時候的黎諾依確實是臉色慘白,還沒有從剛才的詭異經歷中緩過勁來。
她打量著四周,突然覺得很熟悉。
對了,這房間剛才在底下的對講機屏幕裡見過,按第二次的時候,由於周菡的人臉擋住了全部的攝影區域,所以看不到她身後。不過第一次按門鈴時,屏幕裡沒有人,可以清晰的看到房間的布局和擺設,赫然就是和這個房間一模一樣,就連沙發的位置以及布藝品的顏色也完全相同。
也就是說,兩次門鈴自己都沒有按錯!可惡的小妮子,保密得真好,居然一點口風都沒有透露。
黎諾依坐到沙發上,裝作漫不經心的問正在給她煮咖啡的周菡:「周函,妳有男朋友不?」
「現在沒有,剛來時人生地不熟的交往過一個,現在早分了。」她滿不在乎的回答。
「這個房子妳有和別人同居或者合租嗎?例如一個操德國口音的男人?」
黎諾依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周菡真的和別人在同居或者合租的話,這地方就不適合她了。
畢竟和姐妹淘合租是一回事,再加上一個不知根底的男人又是另外一回事。經歷過一些事情後,人會變得很敏感,也再難以輕信這個世界了。
「妳還真能把我的理想男友形像化,安心住妳的吧。我現在沒男友,暫時很長一段時間也不打算有。」
周菡似乎猜到了姐妹淘的想法,微微一笑。
黎諾依來不及感動,很是驚訝的又問:「妳的意思是,房間裡面沒有男人?」
「廢話,我昨天才剛搬進來,哪裡來得及藏男人,不信妳自己找找看!」周菡大為不解的望著她,「依依,妳到底怎麼了,怎麼從剛剛開始就心神不寧的?」
「沒,或許是因為這個地名和大廈名字特別恐怖吧,總覺得大廈透著古怪。」黎諾依搖了搖頭。
周菡笑著:「剛開始的時候我也這麼覺得,畢竟這裡的房租太便宜了,那麼大的套房一個月只要二百歐元,簡直是不可思議。妳是不知道,像布魯這麼擁擠的小地方,就算是合租房,一個房間至少也要二百五十歐元呢。」
「所以嘛,我的意思是,這個房子沒問題吧?」黎諾依吞吞吐吐的問。
「當然沒問題,房東和中介都說沒問題,那肯定是沒問題了。」周菡問答。
「他們說妳就信了?這地方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鬼屋。」她總算把心裡的話給說了出來。
「嘿嘿,這妳就不知道了吧。歐洲大部分國家都有訂立物業租售告知義務,他們不敢撒謊的。」
「物業租售告知義務?啥東西?」黎諾依偏起頭問。
「妳這個大小姐當然不會知道了,以前都沒有租過房吧?」
「這個倒是真沒有。妳也知道,國內的時候都在家或者住校。去了加拿大住在叔叔家的別墅,想起來,現在是第一次租房子。」她認真回憶了一下。
「唉,真羨慕妳這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周菡裝模作樣的嘆氣:「等等,我看放在哪裡了。」
看著她在書桌上翻著資料夾,黎諾依苦笑了一下。羨慕嗎?自己何嘗不是在羨慕她。如果小菡經歷過自己那次慘絕人寰的恐怖經驗,恐怕絕對不會再羨慕自己的人生吧
「嘿,找到了。」
周菡從資料夾最底層找出了一個記事本,字正腔圓的照著本子上的記載念了起來,那臉部表情豐富的活像是身經百戰的著名律師。
「所謂的物業租售告知義務,便是在對物業進行出租或者出售時,營業商必須告知消費者與該物業相關的重要事項。而重要事項,是指交易中如不宣告,可能導致買主蒙受重大損失的事項,或是對買主的購買意願產生決定性影響的事項。」
黎諾依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
她想了想說道:「哦,原來如此。不過物業中如果發生過自殺或者死亡這類,可能造成心理層面缺陷的事情,在德國的法律中到底算不算瑕疵呢?業主有沒有告知的義務?」
「依依,當然算哪。我這一年多租房可學到了很多法律知識。妳看,我全抄了下來,就怕上當受騙。」
周菡看著自己的記事本,「法律上有提到,與目的物相關的、令人厭惡的歷史背景,所引起的心理缺陷的情況,也包括在重要事項中。也就是說,營業商有義務將這些相關的自殺、死亡情況告知買主或房客。
「所以說根據法律規定,如果這間房子真的有問題的話,中介和屋主必須告訴我的。這是受法律約束的。我就是怕房子有問題,都把這些條例放在了中介商的鼻子底下,他們也給我看了房屋檔案,絕對沒有問題!」
「那就好。」
黎諾依長長吁了一口氣,周菡證據確鑿,看來房子應該是沒問題吧。那,會不會是自己因為水土不服而有些神經質了呢?
周菡將手中的記事本放下,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她壞壞的笑了笑,「說起來,依依,我倒是想起了一個很出名的出租房恐怖故事呢。」
「不要給我講,我最怕聽這些了。」
一聽到這句話,黎諾依就知道周菡的惡習湧了上來。
這小妮子什麼都好,就是喜歡神秘事件和鬼故事。高中的時候住校,她上鋪的室友就常常被她的恐怖故事給嚇哭。
「很出名的故事哦,據說是真實的,就發生在這附近。」
周菡興致一上來就停不住,也不管對方樂意不樂意,張嘴就講了起來:
「聽說是在這個小鎮的東邊,也有一棟和這差不多的公寓。位於其二樓的一個上樓即到的房間,據說房租相當的便宜。我是沒親眼看到過,可根據周圍的人講,那間公寓所有入住者,兩周內肯定離開。
「所有人都很好奇,直到其中一個入住者好不容易才揭開了秘密。
「那個人說他每天半夜都會被從台階上傳來的沉重腳步聲驚醒,第一天晚上是第一級台階。第二天晚上是第二級台階。從一樓到二樓總共有十三級台階,腳步聲每天晚上一階一階地逐步走近房間,入住者實在無法忍受下去,只好搬走了。」
周菡興奮的舔了舔嘴唇,「其實我很好奇,如果真的有人能夠忍受那種非人的恐懼,並一直堅持到第十四個晚上的話,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咧?嘿,說不定值得嘗試一下哦!」
「死周菡,又講這些有的沒的來嚇我。」黎諾依剛剛才經歷過大樓的詭異,真的有些被嚇住了。
「嘻嘻,依依害怕了。一直都冰雪聰明、品學兼優的依依居然害怕了,我好有成就感喔!」周菡得意的偏過頭,用曖昧的語氣問:「說起來,依依妳在加拿大好好的,干嘛跑德國來?」
「我轉校過來的,據說這裡的專業科系比較不錯。」黎諾依聳聳肩。
「瞎話,妳讀的是IBMS,全世界的IBMS專業幾乎都差不多,除了轉校方便就沒別的優勢了。依照妳的性格,不會是……」周菡上下打量著她,眼睛越瞇越小,最後下了結論:「不會是,妳來找男人的吧?」
「噗,菡菡妳的想像力真豐富,我哪有男人了。」黎諾依笑得很自然純真,完全看不出在撒謊。
「不然妳來這鬼地方干嘛,除了找男人,我想不到其他理由了。鬼才信妳真是來找我長玩的。」周菡小聲咕噥著。
黎諾依站了起來,「好了,妳就別瞎猜了。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妳我來的目的,說不定真的還要妳這個地頭娘幫忙咧,先帶我去房間吧。」
周菡想了想,覺得也對!黎諾依的性格自己還不知道,看起來很溫柔似水,其實倔強的要命。認定的東西就算全世界的牛加起來,也沒辦法把她給拉回來。
她把諾依安排在自己右邊的臥室裡。
兩人吃了晚飯,打鬧了一番,又各自講述了一年多來發生的趣事,這才鑽進自己的被窩裡去睡覺。
窗外的暴風雪刮得依然很猛烈,西北風「嗚嗚」的呼嘯著,仿佛一個個冤魂在午夜裡撕心裂肺的哀叫。突然,從樓梯間傳來了一個巨大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像是劇烈的腳步聲,將兩個人從熟睡中驚醒了過來。
黎諾依抬起頭望向對面牆壁的電子鐘,凌晨三點正。
再仔細聽的時候,屋外的腳步聲已經停止了。仿佛就只有那麼一聲似的,然後便戛然而止,了無聲息了。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下午周菡講的那個鬼故事。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就在疑惑著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 本帖最後由 gtotest 於 2010-6-19 15:53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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