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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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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默嬋 ]【風屋家族之 除了你,我誰也不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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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5 01:17:1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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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遨。

  凱蒂.阿色隆。

  緋羽上下左右翻看著這兩張芭蕾舞表演的票,而且是位置最好的兩張,但緋羽覺得她來意不善。難怪那天會在街上遇到他們兩個,原來是有表演。

  她看著票上印刷的舞者美麗的舞姿,自問:「你依舊不能坦然面對,是不是?」而後,她對自己笑道:「是的,我還不死心,這麼多年來,我頭一次真正意誠到自己對芭蕾的熱愛,不過,一切都太遲了。」

  現在她有力勤的呵護,使她心境上改變了許多,否則一接到邀請函,不把它丟到垃圾筒才怪,哪裡會有心情仔細翻看?

  「緋!有病人,跟我來!」力勤站在不遠處喚她,她連忙收好票,跟上力勤。

  「怎麼了?」力勤望著緋羽,沒有放過她的細微變化。

  「沒事。」緋羽給他一個燦爛笑顏,力勤亦回以笑容,但他的手攬上她的腰,不著痕跡地拿了她放在口袋的票。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樣!」緋羽用手肘頂開力勤,救人如救火,他偏偏在這節骨眼打情罵俏,有時候真拿他沒辦法。

  力勤只是皮皮地笑笑,兩人迅速衝入手術室。

  手術後,力勤掏出由徘羽口袋拿來的東西,一看,心中有了個底。

  艾琳好笑的看著緋羽挑衣服,明明是她們兩個女人來逛街,怎麼緋羽盡逛些男裝店呢?

  「我說羽,你不是要把百貨公司的男裝部給搬回去吧?」艾琳問道。

  緋羽婉約一笑,拿著一件剪裁簡單大方的男裝想像力勤穿上它的模樣,「沒有啊!

  我只是想挑一件合適的。」

  「你什麼時候穿起男人的衣服來了?」艾琳笑道,看緋羽喜上眉梢的樣於就知道她的促合成功了!

  緋羽又是一笑,不語。

  「好幸福的笑哦!可憐我一人落單喲。對了,關於這媒人費用,不知你要如何打賞我呀?」

  「你不說我倒忘了!你竟然設計我,我都還沒跟你算帳,敢跟我要媒人錢?」緋羽佯怒地嘟著嘴。

  「唉!你們中國人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事不關己,關心則亂。』要是你心裡沒有ERIC,我說他死了你也無動於衷。再說,沒有好結果我才不敢向你收費呢!」艾琳臉皮厚得連加農炮也打不穿,「他不是邀你明晚出去嗎?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兒,他只叫我穿漂亮一點。」緋羽也很好奇力勤無緣無故約地出去做什麼,明晚正好是芭蕾舞團的首演,力勤約地出去也好,她就不必……

  「對了,你得幫我代班哦!」

  「安啦!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何況我幫了你,要聽實況就有好理由啦!」艾琳忍不住調笑緋羽。

  「你……」緋羽不由得紅了臉艾琳就是喜歡取笑她。

  「我怎麼樣?」艾琳笑問。

  「以後哪個人娶到你,誰倒霉。」緋羽把衣服放回原位,拉著艾琳離開。

  艾琳腦中浮現一名男子的臉孔,她甩甩頭,怎麼最近老是想起他?

  「艾琳?」緋羽關懷地輕喚她「我沒事。上次在一家店看到一件中意的衣服,陪我去買吧!」艾琳不由分說的拉著緋羽走,不讓她有機會發問。

  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惹來緋羽的疑心,但她明白,艾琳要是不願意說,她無法從她口中套出任何話。

  一般而言,緋羽的打扮美得無懈可擊,但風家眾兄妹可不這麼認為。

  三個女人拉了緋羽便往樓上跑。

  「來,小嫂子,這件晚裝穿在你身上一定很好看。」昀樵拿了一件黑色的小禮服給緋羽。

  緋羽一見裙長掩不住小腿便拒絕,「我腳上有疤痕,不行的。」

  「這不成問題,只要用粉掩住便行。」君樵抱著她的女兒裴季樺反駁了緋羽的理由,而清逸早拿著粉盒等在那兒。

  「不,我……」緋羽想不出話來拒絕穿上這件禮服,身子自然地向後退到門邊,整個人都貼上門板,但昀樵和清逸顯然不打算放過她。

  「小嫂子,你放心,你的腿修長又漂亮,遮住實在太可惜了。」昀樵帶著不容置辯的笑容,接近緋羽。

  緋羽還沒辦法反應就被昀樵換了裝,連髮型也換了!

  此刻,她終於意識到反駁一個心意已決的風家人是沒用的,何況她一次面對三個人。

  「我……」緋羽的遲疑立即讓清逸給消除了。

  「漂亮的小嫂子,我帶你下樓。」

  她連抗拒的時間都沒有就這麼讓清逸拉走。

  清逸笑吟吟地拖著緋羽下樓,在客廳等候的幾位男士一見緋羽俱覺眼前一亮。

  羅馬領式低胸,緊身剪裁至腰,下身為有如鋸齒狀的手帕裙襬,長至小腿上方的黑色晚禮服,將緋羽最想遮住的小腿顯露無疑,加上合身的剪裁,把緋羽平時不輕易示人的曼妙身材下了最好的批注;而柔細長髮往上梳成一個俏麗的髮髻,金色心形鏤空耳環襯得緋羽那張清新靈秀的容顏更加光彩耀人。

  緋羽發誓自己的心有生以來沒跳那麼快過,她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人,直到一隻大而有力的手伸到她的面前,她才抬頭,迎視力勤那雙閃著癡迷的眸子,久久無法成言,好不容易,她才小聲地問:「這樣……可以嗎?」

  力勤沒有回答,倒是清揚的口哨聲率先響起。

  「小嫂子,我看你不要出門好了,我怕你會回不來,這樣大哥就痛失妻子,而我們也痛失一個美麗的小嫂子了!」清揚眼裡的讚賞和話裡的美意讓緋羽不禁紅了臉。

  「各位兄弟,麻煩你們將這個長舌公五花大綁,等我回來割掉他的舌頭,竟敢把我要講的話全講完了,我講什麼?」力勤拉緋羽近身,俯首在她耳邊道:「我們走吧!」

  「喂!老大,你怎麼可以……啊──」可憐的清揚被皓軒和星衍捉住,穎豪拿著繩子要綁他,而力凱已經在廚房磨刀。

  「他們不會真的……」緋羽有些擔心地回望。

  「緋,等你嫁給我,就會習慣我們這種開玩笑的模式。」力勤替她扣安全帶之際偷了個吻。

  「誰……誰要嫁給你!」緋羽羞得紅到耳根去了。

  「你啊!不然我還有第二個選擇嗎?」他調笑道,將車子平穩地駛上道路,然後語氣一柔地說:「你今晚好美。」

  緋羽的緊張全在力勤的這句話中消失,彷彿由心底生出無限勇氣,她露出朵妍美笑靨,迎上力勤鼓勵的眸光,現在不管力勤要帶她去哪兒,她都可以勝任。

  緋羽一下車便腳軟,直想躲進車內,卻遭力勤拉了出來。

  他對她搖搖頭,「不許躲,你遲早要面對的。」

  「我沒有心理準備……」緋羽心頭緊縮,害怕地顫抖著。

  「等你準備好,不知公元幾年了。看著我,你今晚將是全場最耀眼的美人。喏,」

  力勤從車後座拿出一束粉紅色玫瑰搭配紫蘇的花束給緋羽。「散場後到後台獻花吧。」

  「我……」緋羽話沒說完就被力勤拉進會場。

  還沒開始表演,會場即引起一片騷動,原因是力勤與緋羽這對天作之合。緋羽卻當其它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是因她腳上的疤。

  「力勤,我們回去好不好?」緋羽緊握著力勤的手不放,明亮的黑眸此刻正蒙著一層水霧。

  「一句話,勇者抑或是懦夫?」力勤眉毛動也不動地問。

  生性倔強的緋羽硬是把眼淚逼回去,一咬牙,忍著內心的恐懼,死也要留下。

  力勤摟緊她的肩,「別怕,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緋羽的懼意並未因他的安慰而減少。

  幕一拉起,緋羽便知凱蒂.阿色隆為何會邀她來觀賞,因為這出舞劇正是她未能演出的那一出……

  火鳥,THEFIREBIRD。

  凱蒂在諷刺她是雙飛不起來的火鳥嗎?

  緋羽盯著舞台,望著一個個舞者上場,劇情一幕幕推演,她的手愈來愈冷,冷得可怕。

  力勤緊握住她的手說:「你一定是只美麗無雙的火鳥。」

  她不敢置信的望著力勤,力勤輕笑,「看你的反應就知道,這出舞劇一定是你未能演出的,我無法勸你忘懷,只能讓你釋懷,如果能讓你開懷就更好了。」

  緋羽破涕為笑,倚著力勤,正如力勤所說,雖不能忘懷但能釋懷。

  力勤小心地拭去緋羽的淚,「謝幕了,去獻花吧!」

  「嗯。」她與力勤來到後台。

  後台正亂,但見著緋羽及力勤時,所有的工作人員全停下手邊的工作。

  緋羽深吸口氣,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作「舉步維艱」,但她不是一個人,因為力勤她才有勇氣走到昔日的工作夥伴面前,顫著手獻上花。

  「這是一場成功的演出,恭喜你們。」

  在場所有人皆被這一幕弄得呆住,連凱蒂.阿色隆這個始作俑者也愣住了,她的原意是要讓緋羽出糗的呀!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緋羽非但沒有出糗,反而以令人眼睛一亮的方式登場,她身旁的力勤挺拔出眾,兩人像是神仙美眷……

  緋羽面對這片寂然,有些不知該怎麼辦地回頭看力勤。

  力勤摟著徘羽笑道;「沒人要花嗎?可惜了,緋,這花我們自己收著吧!」

  說著,他帶緋羽轉身欲走。

  「請留步。」舞團的主事者德勒.史登走出來,臉上僵直的線條柔化,「好久不見了,羽,你好嗎?」

  「很好。」她再次獻出花,這回不再沒人接了,她拉過站在一旁的力勤。「我的男朋友,風力勤。我以前舞團的老師,德勒.史登。」

  力勤同德勒互相握手。

  「你長大了,變漂亮了。」德勒衷心地讚美,他差點認不出來眼前這位東方美人就是當年那個永遠只會躲在別人背後的小女孩,若是沒有那樁意外,她會比在場的任何人更傑出。

  緋羽微笑,挽住力勤,「我們該走了,再見。」

  「羽,留下來參加我們的慶功宴。」德勒提出邀請。

  緋羽看下力勤,力勤要她自己做決定。

  「不了,我們另有節目,來此只是獻花。告辭。」語畢,緋羽毫不留戀地和力勤一同走出會場。

  「表現得好。」他攬住她的腰,在她耳邊細語。

  緋羽合著淚水,笑得炫人心神,「謝謝你,力勤。」

  她知道若沒有他,她永遠都不會往前跨步的。

  「如果你能給我一點實質的感謝,我會更開心。」力勤指指自己。

  緋羽輕啄下他的唇,在他還未及時提出抗議,甚至連眉都沒來得及皺時,再給他一個深深的物,讓力勤完全沒有發言的空間……

  緋羽喜悅的表情和艾琳愁眉苦臉的表情恰巧相反。

  「艾琳,你怎麼了?」緋羽拉住神情恍惚的艾琳,怕她一不小心走去撞牆。

  「啥?羽啊!沒事呀!我沒事。」艾琳避開緋羽的探詢,笑著揮揮手,逕自往餐廳走去。

  緋羽見狀聳聳肩,前去照顧法恩。

  緋羽敲敲門,等著法恩響應才開門進去。

  怎知她等了一會兒,都沒聽見法恩的聲音,雖道他不在房裡?

  她逕自開門進去,才發現法恩在床上發呆,一聽見開門聲立刻半坐起身,但見到是她,顯然很失望的躺下。

  緋羽略微挑眉,怪了,法恩和艾琳今天怎麼都這麼奇怪。

  「法恩,你還好吧?」她試探地問。

  「啊?我沒事,好得很。」法恩極不自然地擠出個笑容響應緋羽。

  「是昨晚代我班照顧你的護士跟你吵架嗎?」緋羽不由得懷疑,因為艾琳正是那個代她班的護士。

  法恩的表情很怪,又說不上哪兒怪,似乎有點期待卻又有口難言,緋羽心情好,乾脆挑明了問:「你跟艾琳怎麼了?」

  「艾琳怎麼了?」法恩急急地問,看來像是擔心戀人。

  「法恩,你跟艾琳認識嗎?」緋羽不由得做如此猜想,法恩看來與艾琳早就認識了。

  「沒……沒有啊!」法恩難得慌亂地否認。

  「那你幹嘛那麼關心艾琳怎麼了?」法恩急著否認的態度正好證明他與艾琳認識。

  法恩失笑,「你什麼時候也關心起你週遭的人來了?」

  「從某年某月某一天某個人開導我以後啊!」緋羽暗示這全是「某個人」的錯。

  「是是是,是我不對,你跟風醫生昨晚如何?」法恩迅速轉移話題,不讓緋羽關心他的問題太久。

  「很好啊!別逃開話題,今天我不問出結果是不會放人的。」緋羽細心地盯著法恩。

  「沒什麼,她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很久沒見了。」法恩輕描淡寫的說,不想談太多。

  很久沒見了?但是法恩和艾琳兩個人同樣不自在且悶悶不樂的模樣,怎麼看都沒有很久不見的朋友久別重逢的喜悅,倒像是極力避免再見到對方似的,尤其是艾琳,她好像在避瘟疫。緋羽心中充滿疑惑。

  「嘿!反正我今天就要出院了,你就別再問些題外話。」法恩苦笑著要求。

  沒想到再見到她時他就要離開這間醫院,不過,他不會再放手一次。

  「對哦!希望別再在這兒見到你才好。」緋羽這才想起法恩的傷好得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敢咒我!」法恩很高興緋羽的注意力轉移,用手指的關節敲下她的額頭。

  「你怎麼打人!」緋羽和法恩鬧成一團。

  這幕情景,剛好被進病房的力勤及艾琳看到。

  法恩擱在緋羽肩上的手因力勤冷淡的目光而滑到她的腰上,使力勤的眸光更加冷凝,法恩挑釁地望著力勤。

  「羽。」艾琳暗指力勤的僵硬,同時瞪眼法恩。

  「嗯?」緋羽沒發現艾琳的暗示,但發現法恩把手擱在她的腰上,她輕輕一動,法恩的手便離開她的腰,「力勤,你怎麼來了?」

  「有一點事,但是,你們還是先談吧!」力勤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便走。

  「力勤?」緋羽顧不得法恩和艾琳之間的微妙情緒,追了出去,留下法恩和艾琳大眼瞪小眼。

  「你是故意的。」艾琳首先打破沉默,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沒想到竟陰錯陽差地和他再次相遇,她手足無措,不知該用什麼心情面對。

  「我不過是試試他有多在乎羽罷了!」他必須確認緋羽跟力勤在一起會幸福快樂,這樣,他才能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因他是個罪孽深重的人……

  「為什麼這麼做?」艾琳心中有股酸澀正在發酵。

  「你什麼時候有空?」法恩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干的問題。

  「對你一輩子都沒空。」艾琳不是呆子,沒因他突兀的問話呆住。

  「我需要一個長久以來一直無法解答的答案,這答案,只有你可以給我。」法恩正色,望著艾琳的目光充斥著痛苦不解和……愛。

  「你會有什麼事解決不了?」艾琳苦笑,「可憐可憐我吧!別再來找我了!」

  「不!」法恩跳下床捉住正想跑走的艾琳。「為什麼?」

  艾琳睜開他,藍眸閃著冷意,「你自己知道。」

  法恩靜下浮躁,笑道:「喜歡愛麗絲嗎?」

  「不喜歡,我最討厭愛麗絲了!」艾琳大吼。

  法恩冷不防地執起她的手,在手背、手心各烙下一吻,含笑凝望艾琳漲得嫣紅的粉頰。

  「我要重新追求你……」

  艾琳迅速抽回手,「不要臉:追不到羽便四處打主意!」

  「起先我的確是想追求她。」法思不否認,「但是現在……」

  「現在怎樣?」艾琳心一悸,法恩心中一直存在的身影是緋羽?!可是他又說……

  「以後你就知道了。」

  「法恩.提諾,我們沒有現在更不會有以後,去找別人吧!」艾琳帥氣地轉身離去,可是當她打開門時,法恩的聲音幽幽傳來──「未來的事誰也無法預料。」

  他那種把握十足的語氣令艾琳心生懼意,原本的定力倏地消失了,她火燒屁股似地衝出病房,只想逃離法恩,忘了這個纏繞她心中多年的人……

  病房內的法恩在艾琳逃出病房後虛脫地跌坐在床上,痛苦地合眼……

  力勤一直到花園的一個隱蔽處才停下腳步,他這一停,使得原本跟在他背後的緋羽煞車不及而撞上他,反彈地往後跌。「啊!」

  力勤在緋羽跌倒之前納她入懷。

  「怎麼跟來呢?」他注視著緋羽,眸裡仍殘留些妒意的焰火。

  「你在生氣嘛!你一定要相信,我跟法恩沒什麼的。」緋羽逮到機會趕快解釋。

  「第一,我沒生氣;第二,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什麼。」力勤露出個和暖的笑容。

  緋羽無辜的眼神卻勾住他的心緒,他避開緋羽的注視,「不要這樣看我。」

  「你此生氣還生氣耶!該不會是在嫉妒吧?」緋羽明知故問。

  力勤臉一紅,連忙躲開緋羽的眼光,以不肯定的語氣否認,「我沒有!」

  偏偏緋羽還要逗他,「臉紅的力勤好稀奇哦!」

  環著她的手臂略縮,力勤微怏而挫敗地在她耳邊低喊:「我想做個心胸寬廣的愛人,可是一見你和法恩.提諾玩在一起,不知怎麼的,就……」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如果你寬大到我讓人親著、抱著都無所謂的話,我可能就要懷疑你是不是真心愛我了!」緋羽抬頭綻開一朵璀璨的笑容,踮起腳尖,深深地吻了力勤後,偎進他懷裡,「我跟法恩真的沒什麼。」

  「我知道,我不該亂吃飛醋。」力勤微微一笑。

  「對了,來找我做什麼?」力勤鮮少會到病房找她,通常都是她到急診室去找他。

  「跟你談談力凱的事,我想讓你知道,因為你已是我們的一份子。」

  「力凱?!」緋羽腦中浮現力凱那張俊美無比的臉,他素來沉默寡言,會有什麼事?

  「因為你的事和君樵生孩子的事,所以我們一直沒注意到他的異樣。他從渙洲回來以後變了很多,而且似乎有什麼心結解不開。還有,其實他很喜歡你,你不必擔心力凱不喜歡你。」他這個做大哥的竟然直到前些日子才注意到力凱將那頭及腰的長髮剪掉了,至於長髮的「遺體」則下落不明。

  「力凱喜歡我?」緋羽張大嘴,因為力凱幾乎沒跟她說過話,兩人沒有多少接觸,害她以為力凱不喜歡她,因為力勤的關係才不得不……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力凱他對什麼事都表現得很淡然,所以看起來就比較冷酷,其實他比任何人都還要熱情,只是他沒表現出來而已。」力勤對緋羽的反應沒有絲毫的訝異。

  「那你有沒有去找他談談?」緋羽建議,她尚處在力凱其實很喜歡她的震驚階段。

  「找過了。」

  「結果怎麼樣?」緋羽急切地問。

  力勤見狀,捏捏她的鼻子,招來她的一頓「毒打」。

  「快說!」

  「你適應得真快,也對,你是風家的一份於,應該關心的。」力勤不怕死的趣笑,在緋羽抬起手想打他時,他拉住她的手,緊抱著她,低聲說出她要的答案。

  「天!力勤,你說我要不要……要不要……」緋羽心疼地噙著淚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別哭了,力凱並不後悔,而且他做了最好的選擇。」力勤拭去緋羽的淚,「對了,艾琳好像有點不對勁,怎麼回事?」

  剛剛要她替他帶路,她就一臉不情不願,好似他是劊子手。

  「哦,她跟法恩好像以前就認識了,可是他們兩個之間怪怪的,我也不清楚。」緋羽聳聳肩,抱著力勤傻笑。

  「怎麼了?」力勤問。

  「我覺得我好幸運,能遇到你。」緋羽心滿意足地微笑,這是她以前做不到的。

  力勤撫著她的髮絲,眸裡滿是柔情,「我也同樣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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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5 01:17:4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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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花的人應該高興的,怎麼你的表情……」緋羽先搖頭再歎口氣道:「真絕。」

  「少糗我了!」艾琳一邊瞪眼緋羽,一邊將手上的花分成小東插進花瓶,準備分送到各病房。

  緋羽見到這熟悉的情景馬上笑翻天,「艾琳,你實在太受歡迎了,這麼多花,有鬱金香、耶誕玫瑰、愛麗絲……嘿,艾琳,我知道是誰送的了!」走出陰霾的緋羽是聰慧而敏感的。

  艾琳從沒像此刻如此希望緋羽跟以前一樣,她聯想力幹嘛那麼好?

  「知道也罷,不知也罷,管你。」艾琳故作不在乎的姿態。

  「哦?」緋羽逕自指著那簇花,「鬱金香,愛的告白;耶誕玟瑰,不要拋棄我;愛麗絲,優雅、愛慕。」

  艾琳蹙起眉,「你在念什麼?」

  「花語啊!看來這送花的人挺有心的。」緋羽若有所指。

  「關我什麼事!」艾琳面無表情的將裝好花的花瓶放上推車,推走,留下緋羽一人。

  「看來法恩有得忙了。」緋羽搖頭晃腦,自言自語地走出廚房,正好和另一群護士相撞,「抱歉!」

  「不要緊。」其中一人語帶譏誚的說:「你是殘障人士,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緋羽面對這樣的攻擊只是一笑置之,「我不過是微跛,並不構成殘障,況且殘障不是罪,有些人身體完好,心理卻不健康,比身體有殘疾的人還不如,這是身為護士必須有的概念。」

  這一席話,說得她們無地自容,紛紛做鳥獸散。

  緋羽對自己的表現滿意一笑,一陣突兀的掌聲引起她的注意,她朝來人露出笑容。

  「待了多久?」她上前與力勤並肩走到他的辦公室。

  「久到想替你出頭。不過,你自己就處理得好棒,我很高興。」力勤讚賞地幾乎想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地吻緋羽一番。

  緋羽心頭泛過一陣感動,「真想讓老爸看看我現在的樣子,可惜他不知在美國哪個角落。」

  「當然是在名為邁阿密的角落啊!」谷錐宏亮的聲音在兩人背後響起,接著,一雙大手搭上力勤和緋羽的肩。「小倆口散步啊!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們呀?」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連電話也不打一通,害人家為您擔心!」緋羽驚喜的抱住谷錐,口裡不住地抱怨著已經「失蹤」好一陣子的谷錐。

  「丫頭,至少老爸知道你好呀!」谷錐拍拍緋羽的頭,越過她望向力勤,「而且,你已找到個好歸宿,還有心思想到我這個老爸嗎?」

  「爸!」緋羽嬌嗔。

  「別爸了!女大不中留,該嫁的時候就要嫁呀!而且我未來的女婿是如此挺拔帥氣,以後我的外孫肯定也是俊男美女,很好哇!」谷錐愈說,緋羽的頭垂得愈低,天!老爸怎麼扯到這個話題了。「力勤啊!咱們家緋羽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我會的。」力勤摟住讓谷錐「送」過來的緋羽,堅定地允諾。

  谷錐這才放下心,笑道:「緋羽,老爸先回去籌備你們的婚禮。」

  「爸!」緋羽真是拿谷錐沒辦法。「力勤,你別聽我爸胡說,他就是這樣……」

  「你爸說得有理。」力勤自口袋中取出一隻紅絨錦盒打開,裡頭是一對泛著金光的戒指,十分樸素不華,戒身刻著一隻不同型態的蝴蝶,栩栩如生,細緻得令人愛不釋手。

  緋羽顫著雙唇,清澈如鏡的黑眸閃現淚光。

  「翩翩彩霓舞蝶雙,在水伊人結同心,嫁給我。」力勤有些忐忑地看著緋羽,見她久久未有反應,他不禁擔心地喚道:「緋?」

  緋羽圈住他的脖子,笑道:「願意,我願意……」

  力勤回抱住緋羽,心花怒放地微笑。

  一切都很順利,力勤想,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找到生命中的另一半,也從未想過會愛得如此深,他好快樂。

  「你有沒有考慮過再動手術?」力勤突然問。

  緋羽搖搖頭,「我的腳傷沒那麼嚴重,想想自己其實很幸運,若非受了傷,我怎麼知道我擁有的一切其實全是假象,也不會知道人性是如此的禁不起考驗;若非如此,我和你一輩子都是並行線,永遠不可能交集在一起;而我也不會知道,其實我是這麼的愛你。」

  力勤大笑,「這麼說,你要感謝那場火囉?」

  「或許是那個把我打傷的人。」緋羽也笑,望著力勤將戒指套上她的手指。

  「如果真的再見到那個人,你會說什麼話?」力勤好奇的問,笑望她同樣地將戒指套進自己的指上。

  「我從沒想過,但是若再見到他,或許我會跟他說,不要再覺得歉疚,因為我找到了最愛我的人,我現在既幸福又快樂。」緋羽滿足地道。

  「你長大了。」力勤點點她小巧的鼻尖,兩人相規深情而笑。

  「法恩.提諾!」法恩的辦公室被人以勁風夾飛石之勢踹開,艾琳怒氣沖沖的跑進法恩的辦公室瞪他。

  法恩沒有絲毫意外地笑道:「請坐。」

  「不需要。」艾琳雙手交抱,眸中充斥著難以平復的責難,「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法恩學著艾琳的動作,背往後靠在皮椅上。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艾琳快讓法恩逼瘋了,為什麼他不放過她呢?當初已經證明了他們是不合適的,他有太多秘密,而她總是無法接觸到他的內心,這樣的愛有何意義?不如不要!

  「我真的不知道。」法恩的眸光眷戀地巡視著艾琳,艾琳別過視線,但仍感覺得到他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

  「別再送花了,醫院都快變成花店了。」

  「我第一次看見你時,你正溫柔地為一名老人推輪椅過馬路。」

  「你……你不要轉移話題!」艾琳氣極地喊。

  「哦,那我們現在該談些什麼?」法恩一副請賜教的神情。

  「不要再送花了,醫院都怏變成花店了。」

  「這樣很好啊!你可以賣花賺外快。」法恩露齒一笑,不為所動的態度惹惱艾琳。

  「艾琳,跟我共進晚餐吧!」

  「我吃飽了,而且很撐!」艾琳露出個甜美的笑容,但眸裡的怒焰高張得令人難以置信,她瞪眼法恩,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但在她走離辦公室之前,法恩拉她往後靠進他的懷裡,「對不起!」

  艾琳一愣,頓時語塞,「你以前不會聽別人說的話。」

  「以前是以前。」法恩那雙褐眼似水般望著艾琳,艾琳一驚,連忙撇開視線。

  「是嗎?」

  「以前我從未為你付出什麼,你卻為我付出全部。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不可能,我不能忍受男女朋友之間有任何不坦白,你的不能信任傷得我好重。我不要我的愛裡充滿了不信任,這是你做不到的!」艾琳蒼涼一笑,允許自己在這副許久未依靠的懷裡放肆一會兒。

  法恩抱緊艾琳,掙扎許久,才艱澀地說:「有些事情很難啟口,我怕一旦說出,一切都會改變,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

  艾琳歎口氣,反身抱住它的腰,「什麼事讓你如此懼怕?」

  法恩沉默良久,才緩緩吐出個字,「火。」

  「火?」艾琳不解,她察覺到法恩說的,並不是她所熟知的法恩,而是屬於他的過去──他一向難以啟齒卻又深受其影響的過去。

  「十年前的我是個流落街頭、以偷竊打劫為生的小混混,當然,在約紐這樣的人多得不勝枚舉。有一晚,我潛入一間舞蹈教室想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拿或者取暖的,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在那兒,我一驚,打傷了那個人,然後……然後我逃走了……」法恩呼吸有些急促,艾琳聽得入迷,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沒多久,那間舞蹈教室起火了,那個被我打傷的人,就是隔天要演出芭蕾舞劇的主角,她雖然僥倖地逃過一劫,腳卻因被我打傷而永遠無法跳舞,我毀了她的一生……那個人……就是羽……」

  艾琳震驚地睜大眸子,原來……原來……

  「我的天!」

  「事實是如此醜陋,對不?」法恩推開艾琳,「這些年我一直苛責自己,我一直在找她,可是她在每一個地方都停留不久,終於,她在這兒定下來了……我想要補償她,可是我怎麼能告訴她我就是毀了她的兇手?」

  「夠了!別再說了!」艾琳抱住他,為他落淚。

  「反正遲早會有人知道,早說與晚說都沒有差別。」法恩推開她,「你走吧!」

  「不!」艾琳緊抱著他不放,「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們去告訴羽事實,相信她會諒解的!」

  「我不能,我……」他沒有勇氣。

  「事情一定得解決,你一個人承受了那麼久,痛苦了那麼久,而羽也是啊!如果不說出來,你們的心永遠無法得到解放的!」

  法恩望著艾琳,「你還願意跟我這個罪人在一起嗎?」

  艾琳摟住他的頸子,「我本來就是愛你的,不論你做了什麼事,只要你不對我隱瞞,我會一直愛你,雖然有點笨,但我就是愛你呀!」

  「艾琳……」法恩緊抱住她,點頭,「好,我找個時間跟羽坦承一切。」

  「那大富翁法恩.提諾是否願意和我這個小護士共進晚餐呢?」艾琳俏皮地眨眨眼。

  「我比較懷念你的手藝,今晚到我家去吧!」長久以來的沉重包袱減輕不少,法恩露出個開朗的笑容,深情地看著艾琳。

  「好啊!」艾琳爽快應允,兩人對望良久,兩道身影在夕陽餘暉下合而為一……

  奇怪,太奇怪了。緋羽心中反覆著這句話。

  首先,艾琳老用「含情脈脈」的眼光無言地望著她,問她,她支吾其詞的不知所云。

  再者,艾琳會突然問一些怪問題,可是不等地回答又說沒事,真不知她在搞什麼鬼,只可惜她不能未卜先知,否則就可以看看艾琳這怪模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緋,在想什麼?」力勤的叫喊招回緋羽的魂,他跟著她一同趴在窗口望向藍天,今天天氣很好。

  「艾琳好像有話要告訴我卻又說不出口。」

  「或許是法恩的問題。」這是力勤唯一能想到的。

  「我問過了,他們倆好得很。力勤,你幫我問好不好?」緋羽有點擔心艾琳。

  「你問不出來,難道我有通天本領?」基本上,力勤對緋羽及風人院以外的人事物付出的心力通常不高。

  「對!你有口能言,有眼可看,有耳可聽,更有通天的本領。『好奇心可以壓死一隻貓』,拜託啦!」緋羽極力奉承,硬是要力勤替她查問,只因力勤那副和善的外表很容易讓人不由自主的吐露心中事。

  「好吧!」力勤笑望著那只「好奇心奇重的貓」,順道糾正她,「不過那句話好像是『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耶!」

  「你糾正我!」緋羽一副潑婦模樣。

  力勤未言,逕自找了只杯子湊近緋羽。

  「做什麼?」她疑惑地挑眉。

  「盛水啊!你雙手抆腰,看起來活像一種名叫『茶壺』的家用器具,不盛白不盛。

  哦!我忘了這種水不能盛,只怕拿去澆花,花都會死。」力勤正經八百地回答緋羽的問題,眸裡跳躍著惡劣的笑意。

  「風力勤,你竟然說我是茶壺!」緋羽杏眼圓睜。

  「我忘了加個大字,以你的體積不像是普通茶壺。」力勤眼中的笑意更熾。

  「大茶壺……風力勤!」等緋羽意識到時,他已經走了。

  凝視力勤遠去的背影,緋羽露出幸福的笑容。

  力勤狀似不經意地望著坐在他對面,神色明顯不安的艾琳,然後和善地問:「緋說你最近十分奇怪,怎麼回事?她很關心你。」

  艾琳深吸口氣,早在力勤約她出來時她就約略猜到他的目的,也打算跟他說,可是沒想到她的心理準備仍不夠。

  「你有什麼事?不妨告訴我。」力勤露出個鼓勵的笑容。

  艾琳歎口氣,決定一口氣將所有的事吐出。「其實是有關羽的腳……那個……傷了羽腳的人……其實就是……」

  「就是?」力勤輕聚眉峰,眼神開始結凍。

  「就是……就是……」艾琳吞吞吐吐的,說不出法恩的名字。

  「艾琳,不要吞吞吐吐的。」力勤催促著。

  艾琳深吸口氣,豁出去了,「十年前那個傷了羽的腳,讓她不能再跳舞的人就是法恩!他……他不是故意的……ERIC……」

  力勤的腦子裡像有人放了顆定時炸彈爆炸,將他的思緒炸得粉碎,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略顯激動的開口,「艾琳,如果是真的,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他想起他跟緋羽求婚那天才問過她的,可是萬一她得知事實,反應絕不會像那天那樣平靜,因為就連他現在就想捉住法恩,好好的賞他一頓「飽餐」!

  「我知道,可是法恩這些年也不好過,他有時候半夜還會嚇醒,然後一夜無眠到天亮。」艾琳為法恩辯解。「面對羽,我難以開口。」

  力勤合上眼,硬是扯出個笑容安撫艾琳,「你希望我告訴羽?」

  「嗯。」艾琳點點頭,「ERIC,你能原諒法恩嗎?」

  力勤眼中閃過一陣凌厲的光芒,唇際卻露出一抹和煦的笑意,「我想起有件事等我去辦,先走了。」

  未獲得答案的艾琳目送力勤離去,他的話令她一寒,ERIC該不會……

  「先生,沒有預約,恕不能進去。」

  「是嗎?」力勤隨手從桌上拿了只鉛筆擲向法恩的秘書柴克,嚇得他跌下座椅,再坐上時,力勤已不見蹤影。

  他連忙按下通話鍵,「總裁……」

  「他是我的朋友,不要緊的。」法恩結束內線通話,平靜地和力勤對視。「坐。」

  「不必,我很快就會走。」力勤盯著法恩,眼神冷鷙。

  「你知道了?艾琳告訴你的?」法恩沒有訝異。

  「我想聽你親口說出。」力勤想再確定一下。

  「谷緋羽是我傷的。」法恩毫不遲疑地說。

  力勤的黑眸燃起冷焰,他強迫自己冷靜,但猛獅般的怒火已出閘。

  才一眨眼的時間,力勤的拳頭已吻上法恩的眼,法恩來不及反應,力勤的拳又擊中他的腹部,痛得他感到五臟六腑都換位了,然後,法恩被力勤掀起領子靠上落地窗。

  「要不是看在艾琳的份上……」力勤手一鬆,轉身便走。

  「我知道。」法恩滑坐在地,「謝謝你打我。」

  力勤的腳步在門前停下,側過身子,冷眼瞪法恩,「把你該死的歉疚收起來面對緋吧!」

  力勤憐惜地輕撫緋羽的髮絲,情感正無言地交流著,緋羽卻覺得不太對勁,怎麼要他去問艾琳,他一句話也沒跟她說呢?

  為此,緋羽不得不打破一下午寧靜的好氣氛,「力勤。」

  「嗯?」他漫應著,視線落到在庭院玩捉迷藏的風家人,昀樵當鬼,身手不相上下的幾個人玩起來是沒完沒了。他搞不懂,君樵都生完孩子了,這些人要是當真無聊到只能玩捉迷藏解悶,為啥不回到他們各自的工作崗位?想必是想留到他和緋羽結婚那天吧!

  「你問艾琳了沒?」緋羽伸手扳回他的臉,讓他看自己。

  力勤有那麼一下子失神,緋羽敏銳地捕捉到。

  他低頭凝睇,「你真想知道?」

  「是我叫你去問她的,我當然想知道。」他又想捉弄她了,緋羽沒好氣的想。

  「好吧!」力勤攤攤手,無關緊要的問:「你覺得法恩這個人怎麼樣?」

  問這做什麼?緋羽雖有微言,仍然回答他,「起先我很討厭他,因為他總是刺探我,後來發現他只是想幫助我,是個好朋友;而且,我覺得他跟艾琳很配。」

  「你知道他為什麼刻意接近你嗎?」

  「不知道。這跟艾琳的心事有關係嗎?」

  「因為法恩就是十年前傷了你的那個人。」力勤直截了當的說,毫不隱諱。

  緋羽有一段時間是呆著的,好不容易,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顫抖的捉著力勤問:

  「是……真的嗎?真的嗎?」

  「是真的。」力勤疼惜地望著緋羽震驚而痛苦的容顏。

  「啊……」緋羽身子一軟,倒在力勤懷裡,明亮黑瞳染上一層水霧,「天啊……天啊……」

  「緋,冷靜點。」力勤緊擁著她,希望她能停止發抖。

  「怎麼冷靜?我們說的是毀了我一生的那個人,他讓我如此陰沉地過了十年,十年!

  如果沒有遇上你,我會終身活在那場夢魘中,讓它反覆的折磨我,你說我能冷靜嗎?」

  「緋,人總要捨棄一些沉重的過往才能成長。」力勤耐心地勸著她。

  「力勤……」緋羽抱住力勤,「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只是沒想到在一切都很圓滿之際,會得知法恩就是那個人,我曾經恨過他、怨過他,可是沒想到……」

  「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想想,因為法恩若是沒有良知的人,他親不會主動找上你,想補償你。」力勤放緩口氣,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我一苴以為你已經走出陰霾,事實並非如此,是我高估自己的影響力。」

  「不,力勤,你說得對,是我自己想不通,畢竟這道傷痕影響了我一輩子,要我不激動也難。可是……」緋羽笑著流淚,「你在我身邊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跟法恩約個時間見面。」

  力勤挑眉,不希望她為了他而勉強自己原諒法恩,要是她恨法恩一輩子,他也不會意外。

  「要捨棄它必須先面對它,不是嗎?」緋羽解釋,從力勤挑眉的動作明白他不要她勉強自己。

  力勤這才欣慰她笑了,「OK,聽你的。」

  庭院中不知何時已停止玩遊戲的人互望而笑,繼續他們的遊戲。

  「你的眼睛……怎麼變成獨眼龍啦!」艾琳憋著笑睇睨法恩烏青的眼圈,「哇!還腫成一條縫……」艾琳神色一正,「不會是……ERIC吧!」

  「你說呢?」法恩將墨鏡戴上,遮住左眼。

  「感覺如何?」她猜得真準,力勤果真是去揍法恩!

  「看不出來儒雅的他拳頭如此重。」法恩真慶幸自己不是他的敵人。

  「別以為醫生都很柔弱。」艾琳放馬後炮。

  「提醒得未免太晚了。」法恩在風人院門前停下腳步。

  「怎麼了?」艾琳為他的駐足而疑惑。

  「我緊張。」法恩的手有些發抖。

  艾琳握住他微顫的手,「鎮定點,羽又不會吃人。況且,還有我在你身邊呢!」她敲敲門。

  沒有等多久,清逸便衝出來開門,一見是艾琳和法恩便將他們帶到書房。

  「小嫂子在裡頭。」

  艾琳等清逸走了之後還懾於她的美,她以為緋羽夠美了,但是風家人除了美麗之外還各自有一股吸引人的特質。

  「進來吧!」力勤開門就見艾琳和法恩站在書房門口。

  法恩有些遲疑,艾琳半拉半推地將他帶進書房。

  緋羽坐在書架旁的長椅上,長髮紮成辮垂於右肩,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恬靜而祥和。

  「我該向你勒索巨款的。」緋羽出人意表地冒出這句話,「瞧你緊張的。」

  一言消弭緊張的氣氛。

  「羽,我……」法恩期期文艾的想表達他真正的意思。

  緋羽縱有再多無法消除的恨,在見到法恩的模樣時亦消逝無蹤。「過去的,沒有必要再追究,畢竟你這十年也不好過。」

  「羽?!」法恩不敢置信。

  「你希望我是什麼反應?我曾經埋怨、憤怒,但是事情發生了,我們誰也無力讓時光倒轉,不是嗎?力勤說我該捨棄這些,他說得對,所以找原諒你,如何,你也該走出歉疚了吧?」緋羽握住身後的力勤搭在她肩膀的手。

  法恩釋懷,背負十年的愧責終於得以卸下。「謝謝你。」

  「快和艾琳結婚就是謝謝我的表現。」緋羽催婚,說得艾琳臉都紅了。

  「羽!」

  「我沒說錯啊。」緋羽張大眼,無辜地笑著。

  「羽!」艾琳跺腳。

  「好啦!你們小倆口快去約會吧,別說我浪費你們約會的時間哦。」緋羽似真似假地眨眨眼,趕他們走。

  等法恩和艾琳離去後,緋羽才轉向力勤問:「法恩怎麼戴墨鏡?」

  「哦,沒什麼,只是他的眼睛不小心讓某人的拳頭親到而已。」力勤睨視,緋羽恍然大悟。

  「原來你已經幫我出氣了……你把他打得很慘?」

  「只有兩拳,一拳左眼,一拳腹部。」力勤毫不拐彎抹角。

  「你為我做太多事了。」緋羽鼻頭酸酸的。

  「你的愛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力勤柔笑地凝視著她。

  緋羽覺得有好多、好柔的愛自心中流洩,「我愛你。」

  力勤的響應是俯首吻住她的唇。尾聲柔美的樂聲迴盪車內,緋羽好奇的望著車外一幕幕飛馳而過的景色,「力勤,我們來這兒做什麼?行程裡並沒有安排這個地方啊!」

  他們現在應該是在舊金山市區逛而非置身郊區。

  力勤但笑未語,像沒有盡頭的路旁終於出現一幢西班牙式的建築,緋羽這下更按捺不住好奇了。

  「力勤,我們到底來這兒做什麼?」

  「見兩個人。」他熟練地將車子駛進庭院,熄火。「下車吧!」

  緋羽狐疑地看眼力勤──她新婚未久的丈夫,跟著下車。

  力勤摟著她走向屋子,從裡頭走出來一名東方男子,約莫五、六十歲的年紀,緋羽永遠認得這個人,她的腳步遲緩了下來,望向力勤,有些不敢置信。

  那男子在見著力勤時微笑了下,而當他的視線移到緋羽身上時卻變得陌生,似乎在試探什麼,想靠近卻又不敢。

  力勤加重擱在緋羽肩上的力道,以眼神鼓勵她上前。

  緋羽遲疑萬分,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地舉步向前,那男子老態龍鍾地朝緋羽點點頭,露出個僵硬的笑容,「進來吧!我等你們很久了。」

  緋羽的視線全讓淚霧避掩住,她感動的無法言語,胸口一窒,哽咽的喉嚨只擠得出一個字,「爸……」

  「進來吧!女兒。」緋羽的父親──谷耿明──同樣哽咽地喚著,同時小心地張開雙臂。

  緋羽一個箭步衝進谷耿明的懷裡,扶著他進屋去。

  力勤沉默地望著這一幕,緩緩露出個笑容,跟上他們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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