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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舊校舍疑雲
有個哲學家曾經問過一個問題,他問:為什麼人會怕高,而鳥卻不會?
其實想來想去也很簡單,人知道掉下來是什麼滋味,鳥不知道。鳥在飛翔的時候,從來沒有顧慮,它不會惦記自己的翅膀,而人總是想得太多,負重太大。
很多時候,我都是個瞻前顧後的人,考慮的很多。或許這樣的狀態並不是很好,可畢竟已經成為了自己身體無法分割的本能,沒辦法改變了。
來到玉石中學大門口,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六點一十三分。由於是禮拜天,本來就只有高三生在補課,下午四點半放學,現在學生應該都走的差不多了。
看了一眼警衛室老態龍鍾的警衛,我繞著學校的圍墻,找了個低矮的地方爬了進去。
這個學校並不大,畢竟玉石鄉雖然發展不錯,但人口基數很少,學生總量不多,也不需要太大的教學場所了。所以玉石中學只有一棟教學樓,一個直徑一百米的小型操場。
看了看剛剛從網上找來的資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原來關於這所學校的舊校舍還真有很多傳說。
舊校舍建造於三百多年前,民國十六年冬季又翻修了一次,修到了三層。建成後成為了當地最高的建築物。
本來一直都是當作戲台用的,五十多年前因為教育需要改建為學校。
學校由當地的名儒創辦,取名為馮瑜學堂,學堂維持了十多年,很是教育出一大批人才。最後那位叫做馮瑜的儒士將學校捐獻給了國家,由此學校才更名為玉石鄉第一中學。
舊校舍是在二十三年前廢棄的,廢棄的原因明面上說是危房。但聽當地人講,那房子全部用上好的木料搭建而成,質量極好。
誰知道呢,其中的內情,確實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我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周圍,完全看不到人的影子。學校裡的保全狀況差的令人發笑。慢悠悠的走過操場,沒多久便看到了舊校舍的模樣。
這個舊校舍確實很有歷史的味道,古典味道十足。雖然經過幾次改建,甚至後邊的二十多年一直都缺乏必要的修繕,可依然能看得出它從前的大氣。
來到舊校舍側面,我用手敲了敲墻壁。確實是用上好的硬木搭建的,非常結實。
如果裡邊的材質也和外墻一樣的話,倒是應該調查一番這棟樓廢棄的原因了。
我繞了個圈,這才走到了大門前。不由得有些發愣。
只見大門被打開了,痕跡還很新。
仔細檢查了一番,居然發現門軸上近期有頻繁開合的摩擦痕跡。而且,從周圍蜘蛛網的結網狀態,不難發現,不久前還曾有人進出過。
稍微猶豫了一下,我站在門口不知道是進還是退。裡邊恐怕還有人在,碰到了畢竟不好。是現在進去,還是回旅館,等到了晚上再行動呢?
這是個問題。
“哇啊!”就在這時,一聲女孩恐懼的尖叫猛地響了起來,是從舊校舍內傳出的。巨大的叫聲和窗戶都引起了共鳴。
我一愣,立刻竄入了大門,朝著那個叫聲的方向跑了過去。
順著不遠處的木製樓梯向上爬,沒多久便上了三樓。我毫不猶豫的朝著右手邊的方向轉。這個偌大的舊校舍中,所有的一切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幾個禮拜以前有人走過的地方灰塵少一點,而最近一、兩天走動過的痕跡上,基本上看不到灰塵,只有泥餅。那些腳步的痕跡十分整齊,有明確的目的地。
我跑的很快,沒多久便來到了三樓右手最後一個教室前。還沒進門,迎面便傳來一股腐臭的味道。
這還是教室門緊閉著溢出的氣味,若要是門大打開著,豈不是要把人給臭死?
房內又傳入一聲尖叫。
我沒有多餘的猶豫,用力的撞門。大門也是硬木做的,民國的時候這鬼地方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錢,居然能花那麼大的力氣修個戲台子供村裡人娛樂。
本地方圓三百里根本就不產硬木,好點的木頭全都是從五、六百里遠的地方運送過來的。那時的運輸基本只能靠牛車和馬車,要把足夠修建這龐大戲台的木材運過來,已經算是一項不小的工程了。
至少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兵荒馬亂、軍閥割據的時代,是非常不容易的。
硬木門反鎖著,撞得我肩膀發痛也沒撞動絲毫。我喘著粗氣停了下來。也許裡邊的女孩感覺到外界有人進來了,正在想辦法營救,她叫的更用力了!
不知為何,隱約覺得那已經失真的聲音,我居然有些熟悉。
我的視線四處打量著,昏暗光芒從污濁的看不清楚外邊景象的窗戶玻璃照射進來,僅僅能讓人勉強的看到身旁的景物。
這時候我才發現,走廊上除了灰塵,還滿地丟著許多的東西,場面很是凌亂,課本胡亂的扔在地上,到處都透著一種慌亂的感覺。撿起來看了看書的封面,是本高中三年級的語文,但印製時間卻在二十三年前,剛好和舊校舍廢棄的時間相同。
那時候由於資源稀缺,課本也是個稀罕玩意兒,一個學校總共也就那麼多本。一般要一桌子四個人才能共同擁有一本書,上課時一起學習——就連玉石鄉這麼富有的地方也沒有例外。
可就是這種當時環境下顯得特別寶貴的東西,舊校舍裡扔得滿地都是。
究竟在二十三年前,這地方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全樓的學生都匆忙的離開,不,甚至可以說是逃離,就連寶貴的課本也可以不要了。
舊校舍的廢棄,其中果然事有蹊蹺啊!
看到渾濁的玻璃窗戶,我不由暗罵自己笨,教室旁邊的墻上也有幾扇窗戶,早注意到就不用拼命的撞門了。現在我手臂都還不住的發麻。
在地上撿了一塊堅硬的東西,用力將窗戶玻璃砸開。偌大的空間裡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玻璃應聲而碎,教室裡的景象立刻就顯露了出來。
只見不大的教室裡有至少六個人。兩男四女,其中有五個都穿著本校的校服,而沒有穿校服的女孩正蜷縮在離我不遠處的角落中,背對著我,尖叫聲就是從她聲帶中發出的。
教室的講台位置,靜靜的燃燒著六根蠟燭,像是正在進行某種儀式。講台後邊有一個相貌平凡的女孩,戴著眼鏡,滿臉的雀斑,她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
在她的對面,也有一個女孩端端正正的坐著,背對我。
剩下的一個短發女孩,被夾在兩個男孩中間,右邊一個男生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她眼睛翻白,卻沒有掙扎,根本判斷不出死活。
“放手,你們在幹嘛!”我大喝一聲,從窗台上翻身進了教室中。
戴眼鏡的女孩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死人。她的雙手沒有停滯,不斷的從罐子裡掏出一些烏黑的、散髮著強烈惡臭的東西,均勻的塗抹在對面女孩的臉上。
那女孩沒有絲毫的動彈,渾身僵硬,任由她擺布。
“我在叫你們放手。”
那兩個男生似乎沒聽到我的話,依然用力掐著短發女孩的脖子。我上前去想要將其中一個男生拉開,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可這並不肥胖、身體甚至有些薄弱的男生卻一動也不動,毫不在乎我施加在他身上的力氣。
這個狗傢伙,小時候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力量那麼大?
“快逃,去把警察叫來。你不是他們的對手!”蜷縮在墻腳的女孩大聲衝我喊著。那聲音除開嘶啞過度的反面效果,果然是十分的熟悉。
“是你!”
我轉頭看向那女生。
對照著記憶中的聲音,我總算想起了自己為什麼會對那聲音感到熟悉的原因。這聲音的主人,根本便是早晨那個貌似能看到鬼的可疑女孩。我好心好意的送她進醫院,她醫療費沒還我不說,甩了我死耗子,出醫院就溜掉了!
聲音的主人明顯一愣,顯然是看清了我的模樣,她的音量更大了,“是您!啊,快逃!這些人都是瘋子,他們會殺了你!”
“會殺了我?”我眉頭一皺,心底卻在冷笑。自己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要怎麼殺掉我!雖然本人只會點三腳貓功夫,還是最近臨時學的,但對付眼前那木呆呆的兩個人應該問題不大才對。
沒想到,我又一次大錯特錯了。世間上看起來就很詭異的事情,大多數絕對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戴眼鏡的女孩覺得很吵鬧,開始不悅起來,她淡淡的冷哼了一聲。
原本用力掐著短發女孩的兩個男孩仿佛聽到了聖旨,立刻拋開手中的人,轉身向我撲了過來。這兩個人動作十分僵硬,如同傀儡,但力氣偏偏大的驚人。
我都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人類了。
那兩個男孩一左一右的向我襲擊,手指僵屍般伸得直直的,張開爪子想要抓住我。我十分機警的躲開了,他們的動作緩慢,腦袋也不怎麼靈敏,見我向後退,搖晃著頭慢慢的轉身追過來。
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絕對不正常,看樣子眉清目秀的,可惜就是面無表情,眼神麻木,仿佛失去了靈魂。
“他們兩人的靈魂在身軀外邊,進不去。在他們身體裡的東西不是人類!”
全身蜷縮的女孩大聲叫著,說出的話我不太聽得懂。
什麼靈魂不在體內?人類真的有靈魂嗎?
老是躲避著也不是辦法,我試著運足力氣,飛起一條腿踢了過去。腳落到右邊男孩的背上就像踢中了石頭一般硬,痛得我險些沒有骨折。
趁著我行動不便的時候,左邊那男孩順勢抱住了我的腰部。我只感覺身體被非常硬的東西固定住了,他的雙手像是鐵烙成的,不論我怎麼掙扎都逃脫不了。
右邊男孩轉過身來,我看著那木頭一般的臉孔,以及漸漸逼近的拳頭,暗暗的嘆了口氣。這一拳要打實在了腹部上,肯定是大半條命會沒的。只有用下策了!
右手迅速伸進外套隱蔽的兜裡將槍掏了出來,微微停頓,這才朝著前方男孩的腿開了一槍。男孩應聲而倒。我倒轉槍頭,再次衝著抱住我男孩的腿也是一槍。男孩全身都頓了頓,但抱住我的手依然緊緊合攏著,沒有絲毫放開的模樣,也沒有恐懼。
但戴眼鏡女孩卻猛的抬起了頭,她原本在化妝的手停在了空中,眼睛死死盯著我手中的槍,眼中明顯有著恐懼。
我眯著眼睛,毫不猶豫的下了一個判斷,舉起槍向她指去。沒想到剛才還傲氣十足的女孩“哇嗚”的大叫了一聲,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連滾帶爬的撲倒在地上。
她手忙腳亂的在課桌某個地方按了一下,頓時有個暗門在黑板下露了出來。入口不大,只能容一個嬌小的人出入。
沒有絲毫的猶豫,女孩什麼都顧不上了,立刻竄入了隧道中。入口隨即合上,再也看不出有過暗門的模樣。
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幸好她跑了。要我開槍打一個正常人,我實在做不到。
男孩在主子都逃掉後,還是不屈不撓的抱著我。沒辦法,無奈之下,我只好衝著他的手開了幾槍,子彈射穿了他的手,打斷了他的手指。
我將他緊緊合攏的手指掰開,這才逃脫出來。
一離開我的支撐,男孩立刻倒在了地上。他們似乎沒有任何的痛覺神經,斷掉的腿拖在地板上猶自擺動著,像是努力想要站起來。斷了手的男孩用兩隻折斷了大部分手指的手支撐著身體,他的手指軟趴趴的搭在手掌上,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見沒有了危險,我走到了倒地的女孩身旁。
和我認識的女生用力喘息著,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接到妹妹的簡訊便過來看了看。結果遇到了這種事情!太可怕了。我妹妹的同學情況怎樣?”
我用手試探了一下倒地女孩的鼻息,又摸了摸頸部脈搏,輕輕的搖了搖頭,“很遺憾,已經死了。”
“怎麼這樣!”那女孩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從在不遠處爬動的男孩身上扯下一件外衣,我將死掉的女孩泛白、死不暝目的冰冷雙眼蓋住,將槍收了起來,“一直都沒介紹,我叫夜不語。誰是你妹妹?”
“啊,我叫楚蕓。”她指了指呆坐在講桌前的女孩,“那是我妹妹楚怡薇。”
楚怡薇直到現在都還像石頭一般安靜的坐著,不管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有多大的響動,也是完全沒有絲毫的反應。我掏出手電照射過去,只見她臉上塗抹的那層漆黑、如同爛泥一般的物質非常眼熟。
走上前,用衛生紙沾了一點抽到眼皮子底下打量了一番。我聞著那股刺鼻的腐臭味,終於確定了這玩意兒的身分。這東西根本就是我早晨在袁小雯老媽死後,從她臉部採集到的一種腐爛化的肉質變異物,形成原因不明。
那個戴眼鏡的女孩為什麼要散播這種東西?我走到講桌前用力敲擊著,想要將暗門找出來,但那暗門的開關實在太隱秘,不花費大量的時間估計是沒戲的。
楚蕓好不容易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她的腿部似乎骨折了,走路十分艱難。
楚蕓緩慢移動到自己妹妹的身旁,用力推了推她。楚怡薇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用手試探了下她的鼻息,很正常,又將手在妹妹睜大的眼睛前晃了晃,她的眼珠子並沒有跟著自己的手掌移動,似乎視線的焦點不在正面,甚至不在這個世界。
“我妹妹怎麼了?”楚蕓驚恐的喊著。
“我怎麼知道,我比你還晚來,偶然路過聽到了你的求救呼喊才跑來看看的。你既然能來,應該是知道些內情的人。”
我繼續敲擊著剛才出現暗道的地方,墻面很結實,實在探測不出有多厚。
“可,可我也不太清楚。”楚蕓可憐的搖了搖頭,“我剛才接到妹妹的簡訊,說有人逼迫她到舊校舍化幽靈妝,而且情況很不對勁,要我找多點人來救她。
“我看到簡訊,也沒來得及多想便匆匆趕來了,進了舊校舍,剛找到我妹妹,就被地下那兩個孩子打翻了,丟到了教室的角落裡。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比見到鬼還可怕。”
突然想到兩次見到她的時候,楚蕓的一連串古怪舉動,我心中一動,突然反問:“你能見到鬼?”
楚蕓頓時支吾起來:“哪、哪有可能。鬼這東西怎麼可能存在嘛,我、我才看不到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我富含深意的微微一笑:“不一定哦,有時候看不到的東西不代表它不存在。看得到的,也不表明它就存在,這不是哲學範圍的思考,而是更客觀的東西。每一件事情,都有它存在的起因和結果。”
“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楚蕓顧左右而言他,似乎不想再在那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她的視線總算注意到了妹妹臉部的那層淤泥上,“究竟什麼玩意兒啊,那麼臭,黑黑的。”
她掏出衛生紙用力將那層物質擦掉,“油膩的很,那臭。”
突然,她的手頓了頓,“咦,奇怪,這東西怎麼有點熟悉的感覺?”
“你見到過?”我頓時來了精神。
“嗯,似乎真見過。”楚蕓偏著腦袋想了想,“前段時間公司有個完全沒能力的討厭的人升職了,那對我的衝擊特別大。那女人不靠能力,完全靠自己姣好的面容去討好上司,升職的速度也如同坐火箭一般。
“而我們這種累死累活,苦命乾的小職員,不管乾了多久也是個小職員而已。”
她微微嘆了口氣,“說起來,這個世界不論怎麼提倡公平,其實也永遠都不可能公平的了。男女體力與體質註定了會在找工作的時候,女孩受到歧視。
“而人的容貌,更是大多數用人公司決定雇傭與否的客觀條件。不論他們嘴上怎麼說,但心裡的想法每個人都一致。
“仔細想想,如果兩個來應聘的人能力差不多,或者長得漂亮的能力稍微弱一點,長得醜的能力要強一些。用膝蓋想,漂亮的肯定能得到這份工作。
“前段時間,受到這些亂七八糟的刺激,我特別想要變漂亮一點。每天緊衣縮食的存錢買化妝品,可效果卻不是很明顯。直到有一天……”
楚蕓頓了頓,“那天我照常下班,在路上突然有一個女孩子攔住了我,她長得很漂亮,年齡比我還小,說自己是一種知名品牌的化妝品推銷員。
“她的笑容甜美,讓我難以拒絕她。這也能看出長得漂亮的女人,就連在同性中也是占便宜的。
“一般路上的推銷員我從來不理會,畢竟你不知道他下一刻拿給你試用的東西究竟是啥玩意兒。如果是麻藥,一下子把你麻暈了,拉到巷子裡去劫財劫色才可怕。
“可那女孩天生就有一種親和力,讓你不由自主的會對她產生信任感。我屈服在了那種感覺中,任憑她拿出一罐隨身攜帶的東西塗抹在了自己的臉上。
“那東西冰冰涼涼的,貼在臉上的感覺很癢,而且臭味刺鼻難聞,完全是怡薇現在臉上的玩意兒。那時候我只感覺腦袋暈乎乎的,等整個人清醒過來的時候,那美麗的女孩子早已經不見了。
“我看了看手錶,頓時大驚失色,自己足足在大街中央傻站了一個半小時。”
楚蕓苦笑,“現在想來,心裡還有些害怕,如果真遇到了壞人,我不知道死的有多慘。估計會被砍斷雙手雙腳,賣到泰國去當作畸形人類秀展出吧。
“而且,不久後我就感覺自己老愛冒雞皮疙瘩,而且……”她的話戛然而止,硬生生的停住了。
我皺了皺眉頭:“繼續說啊,而且什麼?”
“沒了。”她回答道。
“沒了?”我眯起眼睛:“怎麼可能!”
“真的沒了。總之那東西確實有效,我比從前漂亮多了,臉上困擾了很久,什麼化妝品都弄不掉的斑紋也消失了。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那麼神奇的化妝品,可從那以後,我不管怎麼打聽都找不到關於那種化妝品的信息。”
楚蕓頗有些遺憾,望向妹妹的臉很是溫柔,“她朋友還真奇怪,那麼好的東西幹嘛不好好的說,要用那麼強硬的方法涂在怡薇的臉上呢?”
她居然說那淤泥物質是好東西?我有些哭笑不得,卻沒有開口反駁。
如果沒看到張素群的詭異死亡;如果不是聽了袁小雯的故事;如果不是看出楚蕓身體上另有內情,甚至連她都不清楚那問題極可能出在那惡臭的神秘物質上,恐怕我也會覺得它是很好的美容化妝品,是個劃時代的,能夠拯救全人類女性的好東西吧。
“不管怎樣,先叫救護車來,再報警好了。”楚蕓掏出了手機。
“不要!”我立刻攔住了她。不知為何,一提到當地警察,我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那種感覺從來沒有過。
自從看到了來到袁小雯家的兩個警察時,那不安感越發的強烈了。
“啊,對了,確實不妥。你有槍,怕被抓到!”楚蕓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道:“對了,你怎麼會有槍的?難道是黑社會!”
“對啊,我就是黑社會,怎麼,怕不怕?”我頓時笑了起來。
從前有一次失憶的時候被當作過殺手,這次居然又被別的女孩誤會成黑幫分子。實在是有些諷刺,難道我就那麼不像正常人嗎?
不知道,那個女孩現在怎樣了,還是把自己當作我的妻子,以為我早已死亡,過著寡淡的人生嗎?
唉,這個世界有些失去是註定的,有些緣分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愛一個人不一定會擁有。希望,她能幸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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