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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小弟略微收拾便下峰,尚煩請師兄先行稟報三位師父。」「是…是…居士莫
急、貧道便先下峰了」兩人之間的稱呼甚為奇怪?柳志宏稱道心為師兄,但道心卻反稱他居
士,似乎並無師兄弟的名分。
原來當年柳志宏雖年僅十三歲,但卻與三清道門緣法深厚,況且上代觀主「希微子」飛
升之前留有黃符,因此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不敢尊大收他為徒。
「居士」乃是未曾出家,俗身修行道法的在家人,因此師兄弟三人雖盡所學教導柳志宏
修行道法,但卻以無輩分之別的「居士」稱呼,當然門徒們也遵行了。然
而柳志宏深明一日為師、終生為師的倫理.因此不管元靜道長如何稱呼自己,但在內心
中皆將他們視為師父、故而年歲比自己大出近倍的道光師兄弟六人,便以師兄稱呼了。
刻余之後,柳志宏已然施展略有根基的「乘雲飛行術」到達了峰下「玉晨殿」。
剛行至偏殿客堂時,已然耳聞一陣丹氣十足的笑聲傳出,待行入堂門,已見三位師父正
陪著一位皓首長髯矍鑠老者以及一位年約二八之齡,秀麗嬌甜的!」
娘,不知在談些什麼?神情似是甚為愉快柳志宏一跨入堂門,內裡五人皆不約而同的望
向進門之人。而柳志宏也因此看清了那位皓首長髯老者的面貌,頓時驚喜的脫口叫道「啊!
老爺爺?是老爺爺?
太好了老爺爺您怎會前來本觀?…呵…呵……
…果然是小兄弟!如今你不但更高、更雄偉了,而且更有股神光煥發的風采英姿、……
好……好·…
真是人中之龍,非凡不群…「嗨!老爺爺您怎麼一見晚輩便調侃得令人汗顏呢?老爺
爺!晚輩與您一別之後可好?晚輩時常掛念您呢。」柳志宏似乎有種孺慕之態.俊目中已然
略有淚光的訕笑說著。
矍鑠老者正是名震武林的雙令之一「平地雷」趙仁賢.眼見自己甚為欣賞器重的柳志
宏、竟然己長得恍如玉樹臨風、英挺倜儻,而且面上神采螢螢生光,往後必非池中之物。
內心讚許中,耳聞他未脫稚氣的言語、頓時更開懷的大笑道:「呵……呵……呵……
好……好…「老夫這些年來甚好!柳哥兒,你我一別三年有餘,至今又再相見了,不過三年
之前元靜道長已然有信函告之你留「萬壽宮」習法之事,因此老夫也已知曉你我別後所發生
的遭遇,也深為你慶賀福緣深厚,竟能緣獲仙人關愛,也因此而使老夫醒悟你與老夫雖有緣
分相識,但也僅止於凡俗交好之情,而無門徒之緣,便連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也不敢托大
收你為徒,更何況老夫呢?」柳志宏耳聞老爺爺之言時、也已將激動的心境平復,並且也已
恭敬接口說道:「老爺爺!三位師父執意不肯收晚輩為徒,但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晚輩自
有分寸,而老爺爺您在晚輩心中,也屬情如親長的長輩,晚輩永生不會忘懷的。」「呵……
呵…好說!好說!老夫當年便未錯看你這孩子!喔!對了.柳哥兒,這丫頭乃是老夫小孫女
趙秀敏.你們也曾見過面的喔。」
柳志宏聞言一怔!尚不知自己何時曾見過這位極為秀麗、貌美的嬌甜姑娘?而此時那位
姑娘早已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怔怔的盯望著英挺俊逸的青年,哪像是三年多前.僅用一
只簡拙彈弓便精準打下自己運功踢出稜石的襤褸少年?眼見他雙目怔愕的望向自己時,竟毫
無羞澀之意,且撇嘴縐鼻的輕哼一聲,才脆聲嬌嗔道:「哼!果然就是你呀!為了你,害姑
娘我在這三年餘的時光中,受了多大的怒責及嚴厲督促,看我哪天再用石子打你,看你是否
尚能擊下我的石子不?」柳志宏耳聞此言頓時恍然大悟的輕「喔」一聲,但隨即拱手為禮,
且小心賠不是,笑說道「原來你…趙姑娘且息怒!當年確是在下之過,實不該大膽無理冒犯
姑娘,姑娘乃是老爺爺愛孫,久經調教且聰慧過人,自是武功高強的巾幗俠女,在下僅是緣
習道法的三清俗家弟子,只習練一些畫符捉鬼的道法,又豈會是姑娘的敵手?因此尚請姑娘
饒了在下吧?」
柳志宏自認過失,且小心賠不是,又高捧趙姑娘、當然使得趙秀敏芳心大悅,再加上他
並不令人討厭,且似是有些……好感,因此並末再出言挑釁的說道「哼!這還差不多……對
了!喂!你那手彈弓手法是如何練成的?眼力及勁道皆不差,哪天你再打給我看看好嗎?」
柳志宏聞言頓時由訕訕的笑說道:「姑娘誇讚了!那僅是在下自幼在山林中打鳥、打兔
的小兒把戲,哪堪人姑娘法眼?而且…那彈弓早已收存,未再動用了!」
趙秀敏聞言卻毫不死心,且毫無羞澀、避諱之色的前行兩步,竟瞪目嘟嘴嬌嗔說道:
「哼……你別騙我!
你……那你把那支彈弓拿來,借我玩玩如何?不會弄壞的。」
笑坐一旁的「平地雷」趙仁賢豈不知愛孫的心性如何?柳志宏乃是厚道正直的青年,又
怎能經得起愛孫捉弄?因此立時笑叱道:「敏兒別胡鬧了!在三位道長面前,尚不知禮數.
成何體統?還不快好好坐著?柳哥兒、你別理這被寵壞的刁鑽丫頭。」
另一方的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數年前便已領教過了趙秀敏的刁鑽及伶牙利齒,如今雖
然已長得如花似玉,但依然未改昔年心性,因此皆苦笑的未吭一聲,直待「平地雷」笑叱愛
孫之後.元靜道長才笑說道:「柳居士,貧道請你來,一則是見見數年未見的趙老令主,二
則是趙老令主有事要找你……」
然而「平地雷」趙仁賢卻突然搶口打斷元靜道長之言.另有心意的笑說道「道長且慢!
老夫尚須先與三位詳談一會兒方能決定,因此尚不能在此時驟下斷語!
唔…小兄弟,可否煩勞你陪著這礙事的丫頭四處走走?待會兒老夫再與你相談別後。」
柳志宏聞言一怔!但心思靈敏的知曉老爺爺及三位師父尚有要事相商,因此毫不在意的
頷首笑允。
在一旁的趙秀敏早已不耐,索然無味枯坐一旁,因此聞言正中下懷的伸手拉扯柳志宏衣
袖,且急聲說道:「對對對!三位道長與爺爺尚有要事相商,咱們小孩子自是不便在旁礙
眼,你快帶我至觀內走走…」
說完也不待爺爺及三位道長有何反應、立即拉著柳志宏行出殿外。
柳志宏被拉扯中只得訕訕的朝「平地雷」及三位師父頓首告辭,才續向趙秀敏笑說道:
「趙姑娘,本觀三清教祖及歷代祖師金身法像皆甚為靈驗,姑娘是否願膜拜求願?或許能使
姑娘…」
然而趙秀敏卻急聲說道:「嗨!誰要去看那千篇一律的法像?你快帶我去將那彈弓的找
出來借我玩玩,否則看我理你不?」
柳志宏聞言頓時雙眉一皺,但隨即便釋懷的心道:她可能身為儒家之人,並不信奉三
清,因此只得笑道:「喂!既然如此.姑娘且在此稍候,待在下至室內將彈弓取來便是!」
「不必麻煩了,我隨你一塊便可。「啊?可是—可是——「哼!你怕什麼?」
…莫非你另外有什麼好玩意兒,怕被我看見哪?
如此,我更要跟你去看看羅!」
柳志宏原是顧忌自己僅是借居觀內、況且所居「萬壽宮」更屬「茅山」重地,不便外人
任意前往,又不好明說,因此只得囁嚅說道「這……這…沒有……沒有什麼好玩意兒,只因
在下居室內甚為髒亂因此…因此…尚請姑娘……」
「哈!原來你是髒鬼呀?」但是趙秀敏豈會相信他之言?心思疾轉已笑說道:「既然這
樣、我不去也可以不過…我怕對觀內不熟,萬一耐不住性子四處亂闖——或是碰壞了哪一殿
內的神尊法像……」
柳志宏聞言大吃一驚!立時脫口急聲說道:「啊好……好……我帶你去…我帶你
去……」但語一出口、又立時後悔的怔望著她。
而趙秀敏則心計達成的得意接口笑道:「好哇!那走吧「柳志宏怔望著她黔笑之色,頓
知自己被她危言聳聽的狡言所騙,內心懊惱中又無奈的引領她行往觀後「大茅峰」沿著山壁
斜聳石階登往峰上。
斜聳梯階雖看似危險,但歷年建醮之時,皆有信徒登峰至「萬壽宮」瞻拜,因此梯道砌
有欄杆為護,加之趙秀敏乃是身習武功的不凡之人,因此不到兩刻已安然登臨峰頂。
盛名遠傳的「萬壽宮」乃是「茅山」首要重地.再加上峰頂的景色,以及可眺望四方遠
景的開闊視界,使得趙秀敏甚為興奮,且好奇的拉著柳志宏笑奔各處探望,且恍如百靈鳥般
嘰嘰喳喳喳的問東問西。
柳志宏被她拉扯著四處奔行時,竟也被她毫不做作的純真言語動作感染。也笑顏滿面的
陪著她一一解說毫不厭煩,好不容易才行至偏殿所居的房門前。
「姑娘!這間便是在下居室,姑娘且稍待……」
然而趙秀敏已在他低語時,側身探首望向室內,並且驚異的說道「噫?你房內乾淨清爽
簡樸有序嘛!怎會髒亂?哈」」一定是有不少好玩意,所以不肯讓我進去是嗎?」
「不……不是…姑娘,房內並無……啊?姑娘你……不能進去……」趙秀敏眼見他囁嚅
的樣子頓時內心大樂,雖然見他半擋在房門口不願自己進屋,但卻促狹的大膽前行不顧,柳
志宏雖故意擋在室門前,但眼見她滿面黔笑的行至,即將撞入自己懷內,頓時又驚又急的連
連倒退,不敢被她碰觸入懷。
「哈……哈……呆子!我這不是進來了嗎?」
「你…你…唉!姑娘你…」「哈……一個大男人竟臉紅脖粗的多難看?你有什麼好玩意
兒?快拿來讓我玩玩!否則…我可要自己翻找羅?」
「啊?不……不行……好…好……姑娘且稍待!我就拿…我就拿…」
柳志宏內心驚急,頭皮發麻的急聲說著,並且手忙腳亂的行至木櫥前、由內取出往昔所
用的背蔞放置桌上,並且無奈的說道:「姑娘!在下往昔僅是個浪跡江湖的貧困孤雛,除了
一些破舊衣物外、便只有一些行道江湖必備的雜物了!況且如今在觀內修習道法,哪有何等
可入姑娘慧眼之物?」「…好啦…好啦…人家只是借你的彈弓玩玩而已,又不是要搶你的寶
貝,小氣鬼!」
趙秀敏嘟嘴嬌嗔之時,眼見桌上磨得油光泛亮的舊背蔞.忽然回想起當年他背著背蔞的
襤褸模樣,但是他現在雖僅身穿道衫,但卻浮顯出一股令人——令人……的風采,因此美目
怔怔的睜望著他、不知在想些什麼?柳志宏手執彈弓,撫摸回思往昔浪跡江湖的歲月,不勝
唏噓的低歎數聲,但奇怪趙姑娘怎麼未再言語?因此抬首望去,卻見她美目大睜的盯望著他
自己.動也未動也不吭聲。頓時神色尷尬的垂首說道:「趙姑娘!你要玩耍的彈弓…」
「啊…。原來你比我大哥長得還俊耶…而且還有股難以言喻的英氣,連我見了都……
都……」
原本是聰慧刁鑽且郎爽大方的趙秀敏,正脫口笑說著時,卻不知想到了什麼事?忽然嬌
顏上浮顯出一股羞霞之色,且嬌羞的緩緩低垂螓首末再吭聲。柳志宏聞言時,竟也突然抬首
怔望向她.正巧見到她那種令人心悸的嬌羞模樣.頓時一蕩,並且疑惑她僅與自己見過兩次
面,可是與自己相處中,竟然毫無羞澀緬腆之態,而開朗大方恍如熟識之人一般毫無顧忌。
若說她胸無城府,卻愛捉弄人;若說她舉止輕優,口無遮攔,但是憑老爺爺的名聲、地
位必然家教甚嚴,豈會容她有何有辱門風的行為?但是柳志宏卻沒料到,自從「平地雷」與
他分手返回「金陵」
後,日日誇讚一位道途緣遇的少年,並且將家中孫兒、孫女貶得一無是處、且開始嚴加
管教及督促習功,也因此才有趙秀敏負氣離家之舉。爾後被爹爹擒回家內後、又再遭到嚴叱
及管教.而「平地雷」也常以柳志宏的正直明理、謙恭世故及善心助人的行為為榜樣教導兒
孫,久而久之後「平地雷」一家大小以及門徒,不但皆知曉柳志宏這個人,而且竟熟悉得恍
如久識之人。
此次「平地雷」趙仁賢正好有要事前往「茅山。趙秀敏得知爺爺要去看那個「人」因此
便纏鬧央求要同行見見世面,實則想要伺機捉弄那個令自己受了三年餘苦日子的人。芳心中
似乎早已對柳志宏甚為熟悉,原本想捉弄他的心意,竟也在他初見之下的恭維之言後滅消了
大半。
而且又因他雄挺俊逸的風采,令趙秀敏芳心中湧升起一種莫名好感,對他的恨意及促狹
之意更為消滅。既熟悉且有股好感;再加上趙秀敏心性原本便開朗大方,因此雖與柳志宏僅
有一次短暫見面,但此次相見後,已對他毫無生分羞澀之狀,言語動作也甚為自然毫不做
作,也因此才使柳志宏對她的言行舉止頗為不以為然。
兩人皆各有所思的靜默無聲,低垂螓首的趙秀敏姑娘『終於緩緩抬首斜瞟向柳志宏,但
卻發現他竟以雙目緊盯著自己,眨也不眨一下,頓時恍如被人發現內心隱密般,面頰上的霞
紅騰然赤如紅布,且芳心慌亂的啐聲嗔道:「你……你……呆子?你怎麼如此……看人
家?」
「啊?什……什麼?看你…喔!姑娘恕罪!恕在下失儀了…喔…姑娘,這就是你要看的
彈弓……是…是在下七……八歲時做的。」
趙秀敏芳心慌亂中.卻見他比自己還慌急,那種手足無措的模樣,及囁嚅之言令人發
笑,因此芳心中的羞澀之意大消,並且隨口順意化解了兩人的羞澀及慌急。
「哇……就是這支彈弓呀?喔……都己被汗水磨得油光泛亮了呢?這是什麼獸筋哪?竟
然能拉張如此之長?且彈性甚佳!」柳志宏聞言立時解釋道:「恩…這是一種南荒獨有的樹
液,融合了蛛絲纏成的,不但韌性甚強且彈性甚佳,因此彈出的石子也勁道甚強呢!」
「哇……真好耶!如果用這支不起眼的彈弓施彈暗器……一定能將勁道增強倍餘!
喂……柳……格格…
哥哥,你這彈弓借我玩一陣子如何?」
趙秀敏姑娘親手試拉之後,已然發現了彈弓的特異之處,因此愈看愈喜愛,也愈看愈捨
不得離開手中,因此便大膽的央求著。
柳志宏眼見她滿面欣喜的把玩著彈弓,且有種極為喜愛的神情浮現.因此當眼見她美目
浮射乞求的目光央求說著,頓時心中有種捨不得令她失望的心意湧生,竟毫未思索的脫口說
道:「好…好…只要趙姑娘喜歡…那在下便送給你好了!」
話一出口立見趙秀敏美目發亮,神色驚喜的笑叫道:」真的?你真要送給我?咯……
咯……哈…真好啊!不行……不行…爺爺知道了,一定會說是我強求來的,怎麼辦?啊……
有了!」
趙秀敏姑娘欣喜的突由懷內掏出一隻繡花小布囊,由內裡挑出一隻小巧的翠玉皮鼓往他
手內一塞,便笑說道「嗨!柳哥哥,這是去年我及並之年時.竟有個老道長不請自來,送給
我這隻玉皮鼓為禮物,可是我又不喜歡,正可拿來跟你交換,如此爺爺便不能說是強求的,
而且你也要記得是你喜歡玉皮鼓才跟我換的喔!
來……打勾勾後便不許反悔了喔!」
柔白細嫩的玉手在掌心一觸即退,但卻使柳志宏恍如觸電一般全身驚悸,握著尚有餘溫
的玉皮鼓慌急縮手、竟將背蔞撞落地面,霎時蔞內之物散落滿地。
「啊…」「嗨…你慌什麼?那麼怕我呀?真是個呆子……噫?怎麼…你背蔞內尚有如此
多小玉瓶?難道你還當走方郎中賣藥呀?」
蔞內雜物散落地面後,已然滾出了數只小玉瓶,柳志宏眼見之下,才忽然想起自己在深
山絕谷中獲得之物,竟然早已忘了自己尚有八、九瓶「避谷金丹」了。
「咦?『避谷金丹』?哈…哈……大概是你往昔行道江湖時,準備腹饑時食用之物
羅?」
「啊?不是……不是……」
柳志宏慌急拾取散落一地雜物時,便將自己在深山絕谷中所遇之事概略說出,頓令趙秀
敏難以置信的驚異問道:「啊?那……那你真的是遇見仙人了?而這些玉瓶便是那些盛有仙
丹的小玉瓶羅?」
「恩…自我獲得這些盛有『避谷金丹』的十二隻玉瓶至今,我也僅只食用一次而己便忘
了,這瓶內丹丸真怪異呢!食用之後果然便不再飢餓,而且竟會化為一團暖流,擴散至全
身,使全身暖洋洋的且精舒氣爽呢!」
柳志宏不懂「避谷金丹」的好處究竟如何?但聽在趙秀敏耳內卻甚為驚震了!心思疾轉
後立時拔出瓶塞、但尚未及有何動作,立覺一股清香之氣湧入鼻翼,霎時神舒氣爽且靈台清
明,不問便知乃是稀世靈異仙丹,不但可益氣增功且可延年益壽。
「哎呀……這…這……這是稀世奇珍的靈藥呢!柳哥哥,你……你可曾將此事告訴別
人?」
趙秀敏驚異得略有顫抖之狀,頓時抓握住柳志宏手臂急聲問著。但柳志宏依然不覺有何
珍貴的笑說道:「這事…『太昊劍』及『硃砂筆』之事,我已曾告訴過三位師父,但他們說
天地奇珍各有緣法,既然是我緣得便應歸我執用,至於這些……僅是一些避谷的丹藥,若不
長年行道江湖,便不會有偶或斷食之慮.因此使用不著服食了,所以我便未曾提及,怎麼?
這些丹藥…恩!姑娘你若喜歡便送你一瓶好了,或許以後你行道江湖時用得著呢?。
「真的?你……你也願將這瓶金丹送我?」
而柳志宏卻不以為意的笑說道:「哈……哈……這『避谷金丹』原有十二瓶,後來我便
重新盛裝成滿瓶的九瓶,每瓶內大約有五十餘拉,便是送你一瓶後,我尚有八瓶四百多粒
呢!」但趙秀敏此時似是驚喜得未曾聽清他說些什麼,半晌才回過神來,且激動得情不自
禁,竟踮起腳在柳志宏面頰迅疾親吻了一下,隨及便羞喜的奔出房外。
柳志宏被如此突如其來的異舉,驚得恍如身遭雷擊,神色驚愕呆怔的緩緩伸手撫摸著被
她親吻的面頰,內心中則是激盪、心悸、茫然、甜蜜、惶恐,五味雜陳的不知為何會發生如
此之事?
但是耳聞房外嬌脆悅耳的歡笑聲逐漸遠去.內心中克又湧生起一股奢求,希望還能再享
受一次那種感覺,然而又另有種畏怯之意.不知該再如何面對她?
翌日清晨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陪著「平地雷」趙仁賢「趙秀敏及柳志宏步出觀門,並
聽元靜道長朝柳志宏叮嚀說道「柳居士!你在本觀修練道法已三年餘,雖然聰慧過人,已將
本教經、法、符錄習練領悟,但是道行尚淺,難以施展道法精髓,然而趙老令主此來,乃是
專門尋你協助處理疑難之事、貧道雖尚有顧慮,但認為居土或可經此歷練一番,也屬好事;
再者居士你仙緣深厚,必有三清教祖佑護,因此貧道師兄弟便也同意了趙老令主之請,至於
詳情,趙老令主自會解說,因此貧道便不須贅言了。柳居士,此去之後不知何年尚有緣相
見?但本觀之人永遠歡迎柳居士重返本觀。」
柳志宏此時已然雙目泛紅、顫抖雙唇,久久也未曾說出話來……
但眾人皆瞭解他此時的心境,因此「平地雷」趙仁賢已哈哈笑道:「哈…哈…哈…有緣
千里來相會、無緣當面不相識!三位道長,老夫雖也知曉柳哥兒道基尚淺,但老夫深信憑柳
哥兒的福緣及心智,定然能助老夫達成心願,也能安然無恙重返貴觀,誠如道長所言,人之
福禍早在天機之中,因此柳哥兒此去,也屬應驗天機劫數是否明確了」
柳志宏耳聞兩人之言,才知曉老爺爺找自己出觀,必然是要肩負什麼重責大任?但是自
己除了勤習三年餘的道經、道法、符錄外,根本談不上什麼道基,甚而連道光師兄等人皆不
如;若論武功更是如同牙牙學語的稚兒一般,僅習有膚淺的「天雷掌」及「迅雷身法」而
已,因此自己又如何能協助老爺爺什麼?
內心疑惑不解中,卻又不好開口詢問,只能默默深思其中內情,直到有人扯自己衣袖
時,才發覺趙秀敏正美目疑惑的盯望著自己,且嬌嗔道:「晦…柳哥哥你在想什麼嘛?跟你
說話且叫你都不理人家!」
回神之後才發覺三位師父早已不在觀門外了,而老爺爺則已往山下行有十餘丈遠了,因
此訕訕的朝趙姑娘笑了笑,急忙背妥數年未用的背蔞後,才笑說道:「趙姑娘我們走吧!」
柳志宏身穿一件洗得發白的布衣青衫.與身穿羅紗輕衫羅裙的美貌趙秀敏行在一起時.
恍如是小姐跟隨一般。
但是他雄偉英挺相貌俊逸.且有股不凡的氣質浮現,因此雖是布衣青年,但卻令人不敢
小視,極像是貧家苦讀的書生,獲得富家干金垂青同行一道。
在此且略將唐代之時的民俗穿著解釋一番,在唐代之前,婦女的穿著原本尚保守裹身,
但因魏、隋之後期,西方文化經由絲路遠傳「長安」因此使得皇城婦女漸受西方婦女穿著影
響,而逐漸有了改變,直到唐代皇城盛行了。
在皇城皇親國戚、高官貴族婦女,逐漸有了袒胸圍臂但外罩羅紗的穿著打扮後,便逐漸
蔚為風潮,遭百姓傚法,故而有「唐代豪放女」的戲稱,直到元、明之後,才又逐漸回復保
守心態,且更甚遠代的緊裹身軀僅露面、手.連頸部也有逐漸遮掩的趨勢.不過在一般百姓
中一來無多餘金錢購置價值不菲的羅紗衣;二來羅妙衣易損,極不適家務工作,更不能穿著
做粗重工作,因此尚以傳統的大布衣遮體。
但是長年行道江湖的婦女穿著,又另有不同了!雖然有些女子裸露些許胸口,但內裡皆
穿綢錦窄袖衣及長褲,再外罩蘿紗衣裙,以免長年遭烈日曝曬,還有便是身穿緊身衫褲,外
罩象徵性的羅紗衣裙以利行動。
但不論身穿袒胸露臂的仕女衣衫,或是有袖綢錦衣褲,對男女之間的交往也較開放,然
而禮儀及貞節觀念則是相同的。
說話回頭!
「平地雷」趙仁賢對柳志宏甚有好感,雖然無緣將他收歸本門之下,但卻不放棄有任何
機會拉近彼此間的關係。
因此耳聞愛孫脆語如珠的纏著柳志宏說個不停,但卻毫無阻止之意的,反而故意超前數
十丈.容他倆較無避忌的交談熟悉。
雖然「平地雷」有心讓兩人同行增進情誼、但是柳志宏卻心急老爺爺竟已超前三十餘丈
之距.因此步伐也逐漸加快緊隨,而趙秀敏也只好功力略提的伴隨前行了。柳志宏僅習練
「天雷心法」及「上清心法」三年餘,但因曾獲「平地雷」灌輸十年功力,並且在絕谷中日
日食用各種靈果及勤修內功,再加上在「萬壽宮」
三年餘的勤修,因此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已身具將近三十年的功力了。不自覺的提氣急行
中,又已將「迅雷身法」及初悟未久的「乘雲」飛行術施展出,因此跨步急行中,恍如行雲
流水般的柔和迅疾。
如此一來卻苦了趙秀敏姑娘了。雖然她自幼便得家人精心教導,至今已身具二十餘年的
功力,而且習有「奔雷輕功『初時尚可輕鬆的邊走邊說,但行功運氣時最忌開口說話,由此
氣機愈來愈難穩定,也愈來愈紊亂得有了喘息之狀。
爾後趙秀敏己香汗滲膚,且鼻息漸粗得甚少開口了.並且偶或嬌嗔不依的要柳志宏緩行
一些。柳志宏並非武林人、自是不懂武林人平日是如何習功,內家真氣的深厚如何估算?飛
行輕功是如何快捷?
雖然眼見趙姑娘已浮顯出疲累之狀,但卻未想到什麼異狀?尚以為女子原本便嬌弱,不
適吃力的工作及趕路,哪像自己往昔便慣於行走趕路!
原本欲停足容她歇息一番,但是前方的老爺爺恍如腦後長眼一般,依然距自己兩人有三
十丈之距,因此又不敢停足歇息以免失去聯繫。內心又急又無奈的望著身側趙姑娘。終於於
心不忍的伸手握住她手臂助她趕路;並且心血來潮的將自己在山區趕路時,所悟出行走之時
凋息行功之法,教導趙姑娘試施。趙秀敏雖然真氣逐漸不順的開始疲累,但芳心中卻有股不
服輸,且不願被他著低的倔強心性湧升,依然強撐緊隨趕路,但也心知若再持久一、二刻
後.恐伯便難再支撐了。突然一隻大手握住右臂、一股暗勁也己托起半個身子的重量推走,
頓時芳心甜絲絲的朝他羞笑著,並未拒絕他的好意;也聆聽著他笑顏之語。
「趙姑娘!在下曾自研一種適合長途趕路的呼吸調息之法,可由平穩的步伐中.循行真
氣便不易疲乏了,平時緩行時,當左足跨出時便吐氣,右足跨出時吸氣,如此便可平穩調息
吐納,若行速增快時,則可每隔兩步或三步,或更多再吐納氣息,便可平衡氣機不易疲累,
但切忌步伐忽緩忽疾,導致岔氣!」趙秀敏也是靈智過人,但往昔習功時,皆是跌坐入定修
練;雖然也懂得提氣輕身趕路,但也是憋住一口真氣施展,待氣盡之後現換氣提功、(這也
是一般武俠小說中,慣用的說法,時有某某人在危境中,因一口真氣洩盡,且在吐氣吸氣的
剎那間、無法提聚功力,而陷入危急中。)但從未曾想到以如此之法調息行功。況且在行功
入定中,最忌外力干擾而導致岔氣,造成走火入魔的危境,若是行走之時調息行功、豈不是
更易走火入魔?但是兩者卻非完全相似,跌坐行功時,乃是催行丹田內所有的真氣循行,以
達循行修練增強真氣,而行走調息行功,則是與打鬥、奔掠時的耗功耗氣相似。只不過是如
此行功,可平穩氣機循行順暢,且不易虧損真氣,甚而持久行功後,也略有增進真氣效果。
於是趙秀敏便在柳志宏的教導中,僅兩個時辰,便已習得行步調息之技,而且也靈慧的欲在
施展輕功時嘗試施展,也許將可獲得出人預料之外的功效。
「平地雷」趙仁賢雖然遠遠超出兩人,但卻非不理會他倆、而是時時回道張望,或停步
等候;眼見兩人並肩掠行中,尚能笑顏低語不知在談論什麼?而且連連疾行兩個時辰,已然
出了山區行入官道之中,但愛孫竟一反往昔,毫無疲累之戀,因此雖覺疑惑、好奇,但卻未
曾詢問。
爾後將近六日的時光中,除了在途中休歇用膳及歇宿之時「平地雷」趙仁賢僅能與愛孫
及柳志宏有短暫當面笑語之時,其餘時光柳志宏皆被趙秀敏緊緊纏住,故意遠離「平地圖」
不知在低言細語說些什麼!
如此一來倒使「平地雷」趙仁賢一則喜、一則憂了,喜之果然如自己所願.愛孫已與柳
志宏甚為歡顏相交了;憂之則是感歎女大不中留,竟然將老爺爺拋至一旁不理不睬,將心思
全放在柳志宏身上了。但他卻未料到,柳志宏及趙秀敏兩人在數日的相處中,雖有種甜蜜及
歡悅感在內心中湧生激盪,但兩人在交談中,卻毫無一句令人羞喜的甜言蜜語,竟然是在互
研武功及道法。
而且趙秀敏在嘗試服用「避谷金丹」便跌坐行功、練化、融合金丹所溢散的藥性後、果
然確定了金丹乃是極為靈效的增功聖品。
因此趙秀敏除了將靈效金丹的效能告訴柳志宏外.並且每日食兩粒練化增功,果然僅在
六日後,便已增進了數年的功力。柳志宏原沒料到自己所獲的金丹竟有如此靈效,當初自己
為了攜帶方便,便將十二瓶「避谷金丹」逐一集中盛滿九瓶,而每瓶內皆已多達五十餘粒之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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