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玄]特殊傳說-不存在的學園[全文完]

寂靜破浪

番外﹕產房怪異事件

地點﹕台灣  時間﹕晚上九點0三分8  

  這是在十幾年前發生的奇異事情。
  根據掌年在場的所有人員現場目擊所說，這件事情真的奇妙非常，如果不是當場見證還真難以相信一切。就連有著幾十年行醫助產的金字招牌醫師都說﹕這個世界真是太奇妙了，可見人類的視野還很小。
世界上，什麼事情都會發生。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那天晚上發生的。是的，在十年前震驚了江湖黑白灰三道的那個夜晚……
  「呀——」
  夜半一點鐘，在中部某社區某房子發出淒厲如同命案現場被人砍殺十多刀的可怕叫聲，日後詢問鄰居，鄰居們還心有餘悸的說那聲音真是太可怕了，讓他愛賴床睡著就等於死掉的而且當場驚醒，後來他想找那個聲音當鬧鐘，不過怎麼都沒找到，實在是太可惜了。
  那時候正值三歲天真無邪年紀的禇冥玥躺在卧室床上猛然睜開圓圓的大眼，很快的發現聲音是來自於自家的家中。為了避免明日早上社區的鄰居們集體抗議，小小的冥玥只好忍痛犧牲睡眠，爬下床舖走出房門，順著樓梯往下，很快就看見廚房大亮的電燈。
禇家的男主人是商務人員，長期在外頭公差，平均每兩三個月會回來一次，每次回來為期一周，根據鄰居與自家人的看法，可能很快這個人就會消失在孩子的記憶當中。為了延續孩子與老婆消失的記憶，聽說男主人目前正在極力爭取一個月可以回來一次的機會。
  「老媽，怎麼了？」睜著眼睛看著廚房打翻一地的果醬麵粉，冥玥發出基本疑問。
  只見當時懷孕已經有九個多月的禇媽媽抱著大大的肚子跪坐在地上，眼中含著一泡淚，吸了吸鼻子，月用萬分哀怨的目光看著自己天真善良的可愛女兒，「我的果醬餅乾翻掉了……我熬了好幾天的果醬……」看著一地寶石般的紅，她又轉回過頭，「還有，你弟弟好像要出生了，我的羊水剛剛破掉了……」
  「那我要打一一九、九九九還是打一一零？」其實她前幾天在電視上有看到宣導，發出這種哀嚎聲音時候還可以打一一三。
  「你打電适叫計程車就好了。」很堅強的母親如此說道，「還有九九九是香港的，你打了也不會有人來。」就叫她不要看太多電視，現在連電話都分不清楚了。
  「喔。」走出廚房之後，冥玥很快的在電話簿中找到了計程車行撥了電話。在響了一會兒之後電話給接通，傳來某種慵懶像是剛睡醒的聲音﹕「誰啊？」
  「我要叫計程車。」很快的表明自己的來意，冥玥這樣說著。
  「下班了啦﹗」對方沒好氣的吼了聲。
  「那我打電話報警說我家有人快難產了你見死不救。」
  「難產？」
  「我媽快生了，要叫計程車。」
  電話那邊馬上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欸，你家在哪裡啊？」
  說完地址之後冥玥才掛掉電話，轉頭看見母親已經扶著肚子走進客廳了。
  「計程車的叔叔說他等等就到了。」
  「好，那你先幫老媽拿一下錢包……」
  「喔。」
  當一台計程車風風火火的殺進醫院時候，其實已經是大純半個鐘頭之後的事情。
  「先生，這裡不能停車……」一旁的警衛立刻迎上來。
  「靠﹗要生了啦去你媽的不能停﹗」只套了一件背心的中年微胖計程車司機扭曲著有點像黑道的面孔把警衛撞開，「喂﹗裡面的快推一張床過來﹗」急診室的護士們瞠大了眼，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很快的就推出了輪床。
  「小心一點嘿。」立即扶著計程車後座的禇媽媽，司機很緊張的說著。
  「好痛好痛……」抱著肚子，已經開始劇烈疼痛的禇媽媽滿頭都是冷汗。
  當年還很天真無邪的冥玥抱著背包，跟在旁邊寸步一離。
  「好像快生了，快點聯絡婦產科醫生。」旁邊的幾個護士連忙七手八腳的幫忙把人扶到床上，動作很快的就把人往院裡推。
  「夭壽，怎麼生這麼快。」看著一團人往裡面擠進去，中年司機也跟著緊張起來，一把把冥玥抱在手上就要跟著衝進去。
  「等等，先生，這裡不能停車……」被忽略得很徹底的警衛發出抗議聲。
  「吼﹗沒看見快生了，你幫我停一下啦﹗」說著，一串鑰匙就砸過去，很緊張的司機就跟著一團人後面衝進去。
  看看手上的鑰匙，警衛只覺得黑綿滿面。
  跟著很快的衝進去之後，司機很快的就在某扇門前被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先生這裡是禁止進入喔。」是個護士，和藹可親的說著，然後指指上面產房禁止進入的牌子，「家屬請在外面等候。」
  「喔、喔。」司機點點頭，放下手上的冥再，開始在門外走來走去。
  「叔叔你要不要喝一點飲料比較不會緊張？」望著不遠處的飲料販賣機，當年還天真無邪的冥再仰起小臉非常懂事的詢問。
「喔，好啊。」
  很快的從販賣機中帶回兩罐溫奶荼之後，冥再看見了一名抱著夾板的護士走過來，然後停在司機的面前，「不好意思，麻煩請家屬在這邊填寫一下資料喔。」
  「資料？哪裡啊？」司機接過夾板，飛快的在指定的框上填妥字。
  「這樣就可以了，待會請過來辦一下入院手續。我們旁邊也有家屬休息室，因為孕婦生產時間不一定，若是累了也可以稍微休息。」護士很溫柔的說著，收回了夾板之後指點了幾個要注意的地方之後才離開。
司機繼續走來走去。
  「叔叔，這個給你喝。」把飲料遞過去之後，冥玥自動自發的爬上公用椅，波的一聲打開了拉環，喝了兩口奶茶。對了，好像要給老爸打電話。太久沒看到老爸了，差點忘記要跟老爸聯絡。
  「謝謝喔。」握著飲料罐坐下來，司機拉開了拉環之後喝了一半，又開始緊張起來，「不知道有沒有順利，小孩是男是女啊……？」
  「媽媽說是弟弟。」記得之前老媽還拿檢驗報告給她看，所以應該是這樣沒錯。
  「男的也不錯，不過還是女兒比較好啊……」司機很感慨的說著，「我想要一個女兒想很久了。」
  「嗯。」乖巧的點點頭，冥玥繼續喝著飲料。
  就在兩人各自若有所思的同時，隔了厚厚牆壁的另一端傳來尖叫聲。
  當然，在隔音作祟之下，這兩個人是完全聽不見的。
  「好痛﹗我不要生了啦﹗」
  在生產的劇痛之下，台上頻頻傳來尖叫聲。
  「不要怕，來，跟著我做深呼吸就比較不會痛……」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馬上就被截斷朋，「深你個頭啦﹗」劇痛之際變成抓狂，台下的孕婦發出怒吼聲。
  這麼有力氣發飆應該就沒關係了……站在旁邊的醫生摸摸鼻子，指示著旁邊的助手按壓穴道幫忙舒緩疼痛以及順利出生。
  「這個臭小鬼臭小鬼﹗這輩子如果不給老娘出息一點……我、我就讓他知道生小孩會有多痛﹗」
  一旁的助手互相看了一眼，聽說她肚子裡的好像是男生……
  「醫生，頸口已經張到適合大小了。」在下端注意狀況的護士連忙說著。
  「好。」轉回過頭，醫生開始安慰孕婦，「你的寶寶快出來囉，跟著我們慢慢做呼吸……」
  這次很配合，孕婦開始跟著醫生的動作開始做深呼吸。
  「很好，就是這樣。繼續跟著我們做。」指示一旁的助手來換手，醫生開始有了生產的助產動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就在所有人屏氣凝神同時，一點點的小小頭顱慢慢的見頂，混著血紅出現在眾人面前。
  「好，就是這樣，繼續跟著我們醫生做。」
  濃濃的血腥氣息充滿了整個大房。
  就在嬰兒的頭顱碰觸到醫生的手掌同時，立即有護士叫起來，「繞頸﹗」
  醫生馬上瞪了她一眼。
  「什、什麼？」一聽見發生騷動，孕婦馬上停止呼吸法。
  「沒事，寶寶的頭出來了，再加油一會兒就好了。」示意護士閉嘴，醫生連忙安撫著。
  於是，孕婦又開始跟著一旁的助手做呼吸。
  下方的其他人可就沒這麼輕鬆了，嬰兒的頭出來之後，所有人明顯看見有臍帶繞在嬰兒的頸上。
  這下可糟糕了，是很嚴重的狀況。
  接過護士遞來的工具，醫生連忙嘗試著想將嬰兒的危險解除。隨著時間快速流逝，很快的嬰兒身體也漸漸的落出。然後，所有人都傻眼。
  繞項的玫命危機沒有解除，眼下出現的身體上面也纏了好幾圈臍帶，活像是行李綁麻花那種樣子。
  這下子，換成醫生不知道應該從何下手了。他行醫十幾年，從沒有見過這麼吊脆的狀況。
  就孕婦發出尖叫聲的同時，嬰兒的身體整個落出，掉在醫生的掌心上，小小的身體纏了好幾圈臍帶，活像是抓臍帶在裡面做翻身運動出現的慘案。
  「媽媽昏過去了。」護士的聲音響起，「怎麼辦？」
  「先協助將胎盤取出。」看著手上嬰兒已經開始發紫甚至有了泛黑的狀況，醫生搖搖頭，「昏倒也比較好一點……」如果看見胎兒出生是這樣，大概就不只昏倒這麼簡單了。
  「她的家屬還在外面等候，要先去告知狀況嗎？」同樣看著胎兒情形，護士細聲的詢問。
  「好，你先去說一下。」把嬰兒擦拭乾淨之後放在一旁原本準備好要給他用的小床，醫生看著已經發紫的胎體，無奈的嘆口氣，小心翼翼的把上面的臍帶弄鬆。不過不曉得為什麼，臍帶纏得死緊，怎麼弄也弄不開。
  就在醫生想直接用剪刀剪的同時，外面猛然傳來暴喝聲。
  「靠﹗我家好好的小孩交給你你給我弄成死胎﹗他老母的沒解釋清楚，恁爸就放火燒了你們醫院，再撂人去殺你們全家。」一聽就知道這個人一定在黑道混過。
  「完蛋了，這個媽媽不會是老大的女人吧？」助手開始擔心了。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已經盡力了……」護士解釋的聲音同時傳來。
  「盡你媽啦﹗你盡力我就死小孩，啊你們沒盡力不就連老母都準備埋，最好你們今天給我一個解釋，不然恁爸已經好幾年沒開殺戒了，信不信我馬上撂小弟來圍院﹗」外面的狂吼聲越來越大，甚至出現了回音。
  護士快哭出來了。
  這是哪來的凶神惡煞啊？
  當年還天真無邪的冥玥看著一臉哭相的護士跟司機，眨眨眼。
  剛剛還剩半罐的奶茶被砸到地上，鐵罐出現了一個凹痕，地面畫出了一圈飲料圓，慢慢的往外擴散著。
  那個姊姊的意思就是她沒弟弟了嗎？
  「先生，請聽我說……」護士真的快哭了，被嚇哭的。
  「說、說你去死﹗」司機一把抽出手機，撥了一組號碼，對方很快的就接通了，「喂﹗小林啊，給我找一組年輕的過來……對啦﹗堵人啦﹗一個好好的小孩被醫院弄死啦，恁爸不爽，來抗議啦﹗順便找吳欸抬個棺材來撞門啦﹗」
  護士的眼睛瞠的大大的，倒退了兩步。他是黑道，這個人真的是黑道﹗
  對，她應該快點報警，不然全醫院的人就都危險了。
  「姊姊。」細細軟軟的聲音從旁邊響起，護士嚇了好大一跳，才發現腳邊有個小女孩仰著頭看她，「什、什麼事？」
  「那可以看看弟弟嗎？」睜著烏黑水亮的大眼，讓護士有一瞬間看見小天使的錯覺，冥再拉拉她的衣角問著。
  「那個……你們等一下、等一下喔，我馬上回來，真的。」忌憚的看著還在對電話叫囂的司機，護士拔腿逃回產室，還不忘關上厚厚的隔離門。
  一進室內，所有人都看著她。
  「先生很生氣嗎？」醫生詢問著。
  護士的眼淚馬上掉下來了，「他說他要抬棺材抗議跟殺我們全家。」她要快點去打電話叫下港的媽媽先去阿姨家避風頭。
  「先報警。」示意旁邊的助手，醫生將嬰兒用毛巾包裹起來。
  「對了，家屬要看寶寶。」擦擦眼淚，護士還記得她的目的。
  「嗯，再安撫家屬看看。」將手上的胎兒交給護士，醫生嘆了口氣。
  護士點點頭，抱著胎兒就往外走。
  不過不曉得是因為她今天偏衰還是被罵傻了，就在走了兩步之後突然自己絆自己，整個人砰的一聲摔在地面，手上的胎兒包同樣掉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就在此時，可怕的事情發生了——胎兒包咯了聲，整個室內的人馬上安靜下來。
  就像在看恐怖片一樣，毛巾抽動了兩下，裡面緩緩的伸出了一只紫色的小小手……微微泛著黑光，似乎能從薄薄的皮膚中看見奇異的血管色澤。
  那種感覺，就像是看見鬼片裡面的墳墓有東西出土一樣。
  「呀啊——屍變﹗」膽小的護士看見裡面的東西，不到半秒立刻尖叫起來。聲音淒厲，活像已經被人扭著頭髮抓去撞牆。一聽見聲響，整個室馬上開始騷動，幾乎是所有人都轉頭過去看那包仍然在持續動彈的嬰兒包，上面還竄出一只手，活像死不瞑目要找人復仇。
  那種深仇大恨，好像只有本人可以理解……
  看著猛然出現的靈異事件，飽受辛苦與騷擾等種種變化的眾人盯著詭異的場景然後某種名為鷄皮疙瘩的東西瞬間爬上所有人的身體。
  室內沉靜了三秒鐘，接著開始爆發大亂。
  「嬰兒屍變了﹗」有人崩潰了。
  「怎麼可能嬰兒會屍變﹗殭屍探長說他要接觸到地氣才會屍變啊﹗」有人崩潰得更嚴重，突然忽略嬰兒包是被摔在地上沒錯的事實。
  「快點用夾子把他夾進塑膠袋隔離﹗」現實主義發現了環境問題。
  「要不要多包幾層，不然他衝破袋子殺人我們就都完了。」某個電玩跟電影看太多的傢伙如此發言﹕    「包下去之前應該先挖出心臟和腦袋才不會讓他再度復活。」
  「誰要挖？」所有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有挖過屍變嬰兒的心臟腦袋的經驗。
  就在室內鬧哄哄一片不曉得要怎麼處決嬰兒活屍的同時，某個英明的聲音瞬間如雷響一般貫穿了整個空間——「全部給我安靜下來﹗」
  醫生吼了聲，室內猛地靜默無聲，「屍什麼變﹗那種不科學的事情不要亂講﹗通通給我冷靜下來﹗」    說著，自己走了兩步將胎兒包撿起來，完全不猶豫的翻開了毛巾。
  幾乎是同時，其他人往後倒退一步，就怕嬰屍衝出來。
  仔細看著毛巾中的胎體，醫生微微蹙起眉，裡面原本已經黑紫的臉開始緩緩的舒緩了顏色，小小的臉皺了一下，又咯了細小的聲音。
  然後，開始呼吸。
  「嬰兒還活著，現在馬上急救﹗」整個室內開始騷動，剛剛挖心臟腦袋的話題立即就不復存在。
  抱著手中逐漸回暖的小小身體，醫生呼了口氣，有點慶幸還好這條小生命沒有在他手上結束。也還好不用被放火燒光全家。
  不過話說回來，已經開始發黑僵硬的胎兒怎麼可能回來？
  醫生只覺得背脊涼颼颼的，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那夜，整個醫院陷入一片混亂。  
  不僅僅是外面突然多了一群飆車族，就連警察也臨時到達驅逐，結果還弄得記者們興致勃勃的跑採訪飆車族半夜散步活動的事情，熱鬧了整晚，直到清晨才平息。
  害整個醫院差點掀過去的主凶在經過醫生的急救之後，目前正躺在保溫箱裡面舒舒服服的睡著大頭覺。
  冥玥站在外面隔著玻璃看著裡面的小鬼，小小的身體上還有瘀痕，不過醫生有說過瘀痕會退掉，所以沒問題。至於司機叔叔，就在他知道嬰兒又活過來之後，不曉得為什麼就很滿足的離開了。
  打了個小小哈欠，冥玥跑回了媽媽所在的休養房。
  一踏進房間裡面之後，正好老媽也微微清醒了，「小玥……弟弟長得像誰？」一醒來就是詢問面子問題。
  「長得像動物園的猴子。」
  「沒關係，會越來越漂亮喔。」微微一笑，禇媽媽又有點要睡著的跡象，「有聯絡你爸爸嗎？」
  冥玥用力點點頭。
  「小玥好乖，老媽有點累，想睡一下。」說著，就閉上眼睛繼續補眠了。
  眼見母親睡著，冥玥很乖巧的拿了帶來的童書就坐在椅子上翻閱起來了。
  ——同時間一大清早的，醫院外匆匆忙忙衝進來一名穿西裝打領帶的男子，神色很慌張，可是又像很高興的樣子，手上還提著好幾大包的東西。
  「小姐，我想請問今天晚一生產的白鈴慈在哪個房？」男子興沖沖的詢問著櫃台。
  櫃台服務人員很快的調了檔案，「今晚沒有一位孕婦姓白喔。」
  「沒有？怎麼可能，我女兒明明打電話給我說在這家醫院，你再幫我查一查，今晚生的應該很好查啊？」錯愕之後，男子連忙頻頻追問，「我是她先生，我姓禇。」
  「真的沒有啊，昨天晚上是有孕婦送進來沒錯，可是她不姓白，她先生也不姓禇喔。」服務人員這樣說著，「昨天的孕婦先生姓周，是個司機。」
  「欸？」男子的腦袋上瞬間冒出無數個問號。
  就在同時，腰間的手機響起來，一拿出，是女兒打來的，「小玥，你們在哪定醫院？」
  「在苓醫院啊，爸爸找不到嗎？」對方傳來軟軟的疑問。
  「爸爸就在苓醫院啊，你們在哪間房？」
  電話那邊傳來小小的走路聲，「七一三號。」
  「好，爸爸馬上過去。」掛掉電話之後，男子又重新跟服務人員詢問，「我女兒說在七一三房。」
  「七一三房住的是周太太喔，而且是單人房，你女兒會不會看錯了？」
  咦？
  男子馬上掉入一片迷霧當中。
  七一三是周太太，那麼、他的老婆跟小孩呢？
  一陣冷冷的風吹過，刮走了旁邊的一小片紙屑。
  失蹤了…

  在那之後，禇先生花了一整個上午的時間才在周太太房中找到他的女兒跟老婆。
  而嬰兒被取名為「禇冥漾」也是在之後的事情了。
  「為什麼我的兒子會長得像猴子？」抱著嬰兒，禇爸爸發出不滿的聲音。
  「因為他長得像你。」還在床上療養的禇媽媽從鼻子噴氣，摟摟坐在旁邊的漂亮女兒。
  男子不敢多講話招惹太座。
  就在一家和樂融融的同時，七一三號房門緩緩給人開啟了。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中年微胖男子，臉長的有點像黑道的人，他的手上還提著一鍋人參鷄，「人家說剛生完要補補……」
  話截斷，房內兩個男人立即視線相對。
  「你是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