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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卓羚]總裁的圈套【甩掉麻煩1】[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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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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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02:28:3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總裁的圈套【甩掉麻煩1】 作者:卓羚

他不敢相信口口聲聲說愛他的黛兒竟然任性地不告而別!
為了逮回這個擅自替他安上「背叛」罪名的女人他請一流偵探調查她的下落,
將事業重心由美國移至台灣現在一切就序。就等她一步一步踏進他精心設計的圈套……

「甩掉麻煩」事務所以合法為前提,專門替人解決商業方面的疑難雜症。
「雷氏集團」的總裁下委任單指名由她「親自接洽」這項業務?
三年前雷爾律和秘書在辦公室親熱的畫面教她記憶猶新
現在奉行「拒愛主義」的她壓根兒不想和這個負心漢有任何牽扯!
——她那見利忘友的合夥人為了三百萬傭金把她給「出賣」了她
要是拒絕接下「短期秘書」的委託就得付上十倍的違約金!?
好!既然推不掉,那麼她也有一套應對之策:
一、接下case 二、全力以赴 三、期滿走人……

果真是本性難移!雷爾律老愛毛手毛腳、語帶雙關暗示他倆曾經很「要好」
這會兒還下令男性員工不准接近「他的」秘書,獨裁作風惹得流言四起
她才不會笨得重蹈覆轍!她受雇於他並不代表她原諒他當年的背叛
從這一秒開始,她就要和這個假公濟私的臭男人保持安全距離他要是敢越雷池一步,
她就要讓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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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02:28:50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律,你愛我嗎?”

  “愛,一輩子只愛你一個……”雙目如炬,男人在女人的粉頰印下一記深情的吻。

  深情的吻讓女人雙頰飛上一抹嫣紅,語帶嬌羞地道:“人家也好愛好愛你,這一輩子人家都不離開你,你是別想甩開人家嘍!”

  “是嗎?”男人曖昧的朝懷裡的可人兒眨眨眼,手中的勁道也顯得曖昧不已。“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的愛我,嗯?”

  話裡的暗示任誰都聽得出來。

  “哎呀,討厭!”低垂眼瞼,女人嬌羞地輕斥,“人家同你說正經的,你卻滿口的不正經!”

  “我倒覺得我很正經啊!”他頓了下。

  “哪兒正經來著?”

  男人唇角微微上揚,勾出一道性感又危險的弧度。

  “正經的向你求愛。”他說得理直氣壯。

  “你……嗚……”抗議之聲被吻住。

  男人狂猛欺身而下,緊緊貼上懷中柔軟的嬌軀,將全部的熱情及愛意一點一滴地給予可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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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02:29:0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午後的炙陽,穿過玻璃門大剌剌的照進一間名為“甩掉麻煩”的事務所,灑落一室耀眼光輝。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淡漠的神情忽地罩上奕明黛的眼,多了一層心傷,不難讓人猜出她在感情上曾經受過創傷。

  事務所之所以取名為甩掉麻煩,源自她恨透男人那見一個愛一個的風流性子,藉以警惕。

  而事務所從事的工作則是為人解決商業方面的疑難雜症,但必須以合法為前提,再者便是合理的價碼。

  “依我說嘛,女人必須自力更生才能脫離男人的箝制。”談吐氣質高雅、長相甜美的依憐庭有感而發道。

  “自力更生?嗯,說得真好!”睜著一雙慧黠的水靈大眼,唐品辰撇嘴附和,“沒有男人啊,女人肯定活得更好!”

  奕明黛柔柔惺忪的眼,很不雅的打了個大呵欠。

  “怎麼,昨晚沒睡好?”依憐庭睨眼一問。

  “嗯。”

  “做『惡夢』啦?”唐品辰口中的惡夢指的是她那個負心漢。

  笑容自奕明黛臉上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不安。“不知道為什麼,近日總是夢見他,勾起傷心的往事,教我好生恐慌。”

  連續一個星期,她總是在午夜夢迴時看見他入了夢中。

  “難道這個夢境是在提醒你,他極有可能出現,再次走入你的世界?”依憐庭如是探問。

  “不可能!”奕明黛一陣低吼,“無論如何,我是絕不可能接受他的。”

  “感情的事很難說。”依憐庭不以為然的提醒她,“搞不好哪天他突然出現在你眼前,教你大吃一驚呢!”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黛兒並沒有真正的忘了他,否則不會在分手三年後還常常夢見他,提及他時更是落寞不已。

  “難不難說是其次,只是要出現也早該在三年前就出現。總之,我是百分之百的支持黛兒遠離男人,讓自己過得輕鬆又自在,生活多采多姿。”唐品辰仲出右手握拳朝上,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謝謝你,品辰。”

  “咦?品辰,你不是得趕去『孟氏財團』陪同僱主參加宴會嗎?”依憐庭瞄了一眼白板上的行程,很是訝異一臉悠哉、嘴裡正哼著小曲兒的唐品辰竟然還“黏”在座位上?

  由於孟氏財團的秘書因為一場小意外至今仍躺在病床上,因此前來僱請唐品辰暫時擔任秘書一職。

  不是她愛發號施令,更不是她愛叨念,而是身為服務性質工作的她們必須做到以客為上,不得怠疏,否則砸掉了招牌,下一筆生意從何而來?

  “孟氏集團?對喔,你不說我都忘了呢!”唐品辰忙不迭的望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短針正無情的指著2,倏地惹來她哀號連連。

  天啊!離她和客戶約定的時間竟然只剩半小時?

  聽著宛如待宰的豬般的哀號聲,兩人不禁會心一笑。

  沒辦法,品辰一向沒啥憂患意識,除非大難臨頭,就像現在,她就像只無頭蒼蠅般地慌亂,一會兒飛這兒,一會兒飛那兒,好忙喔!

  “小姐,你是去當花瓶陪僱主參加宴會,帶那是啥東西啊?”看著唐品辰將手中那一灌不明物塞入小包包,奕明黛一臉匪夷所思。

  “防狼液。”唐品辰神情自若的說著,而後將包包往肩上一甩。

  防、防狼液?“你遇上色狼了?”依憐庭趨前問道,憂心的神情表露無遺。

  奕明黛扯著她的手,連珠炮似的說:“是啊,品辰,如果孟氏財團裡有色狼吃你豆腐,那這筆Case咱們不接了,就算需付違約金我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錢財乃身外之物,再賺就有,犯不著讓好友為了點小錢而忍氣吞聲。

  “哎呀,這只是防身用的,你們不必為我擔心,更不用大驚小怪。”唐品辰神色怪異的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說:“再不走,真要遲到啦!”

  “喂、喂,小心!”

  唐品辰飛也似的在事務所裡橫衝直撞,神情匆匆之際還差點撞翻幾個價值不菲的古董及花瓶,看得兩人是膽顫心驚,不免失聲大叫。

  “品辰近來舉止確實有點怪異,可又說不上來她是哪兒不對勁。”心思縝密的依憐庭道出心中的疑慮。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她真的不太對勁耶。”奕明黛一瞼深思,“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絕不是工作令她怪異的。”

  “怎麼說?”

  “算算日子,咱們三個開業至今也將近三年了,可一向粗線條的品辰沒出過半點紕漏,交出了一張又一張的漂亮成績,所以我敢保證絕不是公事。”奕明黛邊說邊將那幾個差點報銷的花瓶及古董歸位。

  “這倒是,別看品辰一副少根筋似的,可她做起事來卻是一點也不寒糊,更從沒得罪過客戶,還為咱們事務所賺進不少錢呢!”依憐庭有同感的笑言道,隨即將視線落在帳冊上,開始著手安排訂單方面的行事表。

  奕明黛巧笑倩兮的諷問:“你不就是愛錢嗎?”

  這女人可是出了名的嗜錢如命。

  “難道你不愛錢嗎?”雙肩微微一聳,依憐庭萬分感慨的說:“世人皆為掙錢而流血流汗,雖然不是有錢萬萬行,但沒錢肯定萬萬不行。”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一陣電話聲響起打斷奕明黛的話,她的心莫名震了下。

  倏地,嗶嗶聲接著響起,是傳真機。

  三秒後,一張傳真紙自傳真機裡緩緩滑出,依憐庭順手撕下來一一詳閱……咦?

  只見她秀眉微蹙,一臉納悶。

  “客戶下委任單了?”奕明黛趨前詢問。

  “嗯。”依憐庭為難的抬眸對上奕明黛不解的眼,“但是……”

  “別支支吾吾的,好嗎?”沒好氣地白了依憐庭一眼,奕明拉開椅了坐了下來,“有錢賺你還會皺眉頭,敢情轉性啦?”

  轉、轉性?依憐庭哀怨的瞪著奕明黛,簡直是苦不堪言。

  “你這眼神是怎麼了?”輕輕柔著站了一上午已略微痠疼的小腿肚,奕明黛不悅的抗議:“我知道你說話一向慢條斯理,輕聲細語的,但是可不可以請你有時候說話有點連接,逗點不要太多,OK?”

  奕明黛並不是為了小腿肚隱約傳來的痠疼而心生不滿,反而樂意接受這酸麻感;可她不能接受的,是依憐庭那說起話來一貫的吞吞吐吐、慢條斯理,她敢發誓,如果自己是個有心臟宿疾的人,早就心臟病發啦!

  “你……”竟敢嫌她說話慢?天知道她為什麼說不出口!

  見好友依舊欲言又止的模樣,奕明黛只得微微勾起唇角,語帶嘲諷的問:“怎麼,難道是我污衊了依大小姐嗎?”

  “你!”一時氣不過,依憐庭乾脆一鼓作氣的說:“『雷氏集團』同我們下委任單!”

  這樣夠快了吧?

  血色倏地自奕明黛臉上褪去。“雷、雷氏?”她驚愕得睜大美眸。

  “就是雷氏集團!”依憐庭冷冷一笑,說出更令奕明黛難以置信的話:“而且,傳真上註明必須由『你』親自接洽。”

  親自接洽?“不!我不去!”奕明黛搖著頭,斬釘截鐵的拒絕。

  “你的意思是咱們得因為你的『私人原因』,而放棄這大把鈔票?”依憐庭敲打著上頭的金額,“三百萬耶!”

  “三百萬又怎麼著?”奕明黛瞪著她,忍不住輕斥:“你別這麼愛錢行嗎?”

  “這不是愛不愛錢,而是原則問題!”不甘示弱的依憐庭也回瞪著她。

  原則……想當初她就是因為秉持著愛一個人就得全心全意付出的原則,才會在感情的路上跌得滿頭包。

  三年前……

  雷氏集團“律,你看人家今天穿這樣性不性感?”

  “嗯,不錯!”雷爾律頭也不抬的說。

  “哎呀,連看都不看人家一眼……”抽走他手中的金筆往桌上一丟,一襲火紅緊身裙、打扮妖嬈的女子,跟著大腿一跨,便往他腿上左右開張落了座。

  “你……”

  欲喝斥女子荒唐行徑的雷爾律,薄唇微張便讓她湊上的紅唇給硬生生的“黏”住,而塗著鮮紅寇丹的手也不老實的解下他的領帶,再迅速的解開兩顆鈕子;動作之快,令他咋舌。

  他急忙制止她忙碌的手,粗聲喝道:“下去!”

  “人家要你嘛……”女子對他的喝聲充耳不聞,解扣的手未曾停下。

  “Amy,適可而止!”雷爾律不耐的提醒著。

  止?她才不想止呢,天知道她等這一刻等多久了?

  揚起一道狐媚的笑,她在他薄厚適中的嘴唇上落下了火辣的一吻。

  “你!”完全沒料到她作風是如此大膽的雷爾律怔住了。

  “我知道你喜歡我的熱情……”說著,她在他的額上印下三、四個吻,並將他的襯衫往上拉起,雙手探向他腰間的皮帶。

  “你只是不敢承認……”

  “滾出去!”他再一次慎重申明。

  “滾?”將他的拒絕當成一種作愛前的前戲,Amy自顧自的說:“要滾也得等我們倆快樂後,你說是嗎?”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令人愛不釋手是嗎?”Amy接下他未竟的話。

  “律!”

  冷不防的,厚重的橡木門被推開,一道愉悅的輕柔女聲跟著響起,打斷了Amy的挑逗,震愕了身軀緊纏的兩人。

  “你看我帶了什麼……”滿心欣喜來到雷氏集團的奕明黛,驕傲的展示著手中的愛心便當。

  雀躍的小臉一抬,粉頰倏地慘白,便當就這麼自她手中掉落……鏗鏘作響的聲音無法震醒她愕然的眼。

  天啊!她看到了什麼?

  一對男女正衣衫不整的緊緊貼合著,男的是她深愛的男人,衣襟大開露出壯碩的胸肌,女的則是他的貼身秘書……呵,真的很“貼身”,貼身得教她心痛、心碎哪!

  連身短裙在女人大張的露骨姿勢下翻至腰際,露出一件黑色丁字褲,火辣又性感,教她刺眼又難堪;更令她痛心的是,那女人正以勝利者的姿態斜睨她,無聲的向她示威,教她情何以堪哪!

  移情別戀四個令她心痛的大字瞬間掠上腦海,原來,這才是他日漸冷淡、日益疏遠的原因?

  哈,是她太單純了,竟然傻得相信一向流連花叢的他會為了她這一株不甚起眼的小花,而放棄整片花園?

  笨哪!在這令她心痛的一刻,她未曾掉下一滴淚,更未控訴他的不是、他的花心,只因她在心中告訴自己——要堅強!

  此刻,堅強是她唯一擁有的。

  儘管心痛不已,驕傲卻不容許她崩潰。奕明黛慢慢地旋過身子,不發一語的步離這令她傷心又難堪的地方。

  “黛兒……”眼見她欲離去,雷爾律這才回了神。“滾一旁去!”他粗魯的推開依然大剌刺地黏在他身上的Amy。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衝至奕明黛身旁,雙手緊抓她纖弱的雙肩,硬是扳過她的身子。

  “黛兒,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

  “別說了,我不想聽!”雙眼一閉,她拒絕再聽他的花言巧語。

  原本打算給他一個驚喜的她,沒想到卻收到一份遠遠超出自己所能負荷的“驚喜”?

  好一個驚喜,驚得她根本喜悅不起來!

  “我沒有背叛你!”雷爾律沉聲解釋。

  奕明黛睜開雙眼,黑白分明的眸子裡看不出一絲情感,緊緊鎖住他。

  這眼神,似乎在透露著一種訊息,讓他畏懼、讓他心慌得喘不過氣,猶如一顆大石沉甸甸的壓在心頭。

  “親眼所見還會有誤嗎?”她語氣很輕很柔,卻是很肯定的說著。

  “我……”那淡淡的語氣卻讓他心中的恐懼更為加深,不知從何解釋的他回頭瞪了Amy一眼。

  不料,他這回頭一瞪,卻讓面前的奕明黛誤會更是加深。

  真是如此眷戀那女秘書?非得在她面前做得這麼絕?連最後的自尊也不肯給她?

  不堪一擊的心因他這深情的一眼頓時破碎不堪,沉痛的往後退了兩步。

  “雷爾律,你真的傷透我的心,我一心一意相待,而你回報給我的竟是如此的不堪,你真的很殘忍,很殘忍!”

  她雖然心痛他的出軌,卻更氣他的不承認,一味推卸。

  掙開他搭在肩上的雙手,她轉身疾步離去。

  倔強的淚依舊寒在眼眶,直到這一刻她都沒有哭……不哭,是因為她不想連最後的自尊也沒了!

  “律……”眼見情敵已然離去,粉嫩的玉手自身後緊緊地環住他的腰。“既然她都回去了,不如咱們繼續吧?”

  劍眉蹙起,雷爾律不悅的斥喝:“滾!”

  天知道他的頭疼死了!

  該死的女人,要不是她沒事跑進來挑逗他,也不會讓黛兒撞見這該死的一幕!

  天知道,他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該死的、該死的……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詛咒著Amy,同時也詛咒著自己霉運當頭。

  “律……”不死心的Amy再次柔聲提議道:“走嘛,裡面有間休息室,咱們就別再浪費時間了。”

  “滾出去!”這一次他是用吼的。

  震耳欲聾的怒吼聲,吼得Amy三魂跑了七魄,當下狼狽的竄門而出。

  三天,足足三天,情侶間的冷戰已降至最低點。

  三天來,雷爾律試著討好奕明黛,無所不用其極的討她歡心、懺悔,試著與她溝通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你究竟想怎樣?”現下,他的耐性正逐一消去。

  這倔強的小女人,他都已經低聲下氣忍讓了三天,而她竟然連開口同他說上一句話都不肯!

  奕明黛不語。

  “說話,我要你說話!”

  不甘被她如此漠視,衝動的雷爾律的怒火在一瞬間點燃,手指緊緊扣住她倔強的下顎,霸道的命令著。

  而高傲的奕明黛依舊不語地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直視他。

  “你!”氣憤的放開她,他咬牙切齒地道:“算你狠!”

  大門一甩,他忿然離去。

  此時此刻,他需要的是冷靜、冷靜。

  隨著大門掩上,奕明黛放聲大哭……說她狠?呵,是誰將她一片真心撕得粉碎?又是誰教她心痛?

  這一切一切的“收穫”不全是他給予的嗎?

  放手吧,該是放手的時候;趁著沒有婚姻的束縛及約束,及時收手對她而言無疑是最好的解脫之徑!

  凌晨時分,心碎的奕明黛收拾東西后,片刻不留地搭機返回台灣,為兩人的戀情徹底畫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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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02:29: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低垂雙眸,黯然之情在奕明黛臉上表露無疑。

  “又想起那段感情啦?”依憐庭知道那段來得快去得也快的愛情,是黛兒一生中難以磨滅的痛。

  “嗯。”往事歷歷在目,宛如昨日。

  “當真忘不了?”帶著試探性的語氣,依憐庭再次小心翼翼的問。

  “想忘,卻忘不了!”垂下眼瞼,奕明黛沒有否認。

  是啊,全心全意的付出,換來的卻是無情的背叛,教人如何忘得了?

  “黛兒,你……”那落寞的神情雖不似初回台灣之時的沉痛,可眼底那一閃而逝的痛苦卻是顯而易見,教她看了好生心疼。

  愛情……唉!

  “有沒有想過,也許你誤會了他?”一直以來,全憑黛兒的片面之詞加上疑點重重,依憐庭還是有點不相信雷爾律會出軌。

  身為雷氏集團負責人,雷爾律在雷氏初入軌道之際的確是人們口中盛傳的花花公子,女伴一個換過一個,私生活糜爛到無法以言語形容的地步。

  可隨著事業漸入軌道,事業版圖一一擴展,而在透過她認識黛兒之後,雷爾律就未曾有任何緋聞傳出,可見他真的很用心在經營這段感情,也很珍惜黛兒,何以黛兒會傷心的一人獨自回台灣呢?

  嚴格說起來,令黛兒如此傷心,她也有份呢!

  四年前,全家移民美國的依憐庭,因在商場上小有名氣的父親六十大壽而辦了場盛大的壽筵,身為好友的她們自是她邀約的人選。

  不用多說,一入宴會場後,奕明黛的美貌和唐品辰的甜美,即引來大批有心男士的覬覦,其中當然也包括了風度翩翩、狂妄不羈的雷爾律。

  在他的盛情邀約下,難抵柔情的奕明黛同他舞過一曲又一曲,接著迸出愛的火花,兩人陷入熱戀。

  唉!早知如此,當初她就不該堅持讓奕明黛和唐品辰陪同她前往美國參加父親的壽筵。

  “不可能!”奕明黛不加思索的否定了憐庭的質疑。

  她還真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誤會,那麼她就不會如此痛苦、如此心傷,可她親眼所見,錯不了啊!

  “現在呢?”

  “什麼現在?”沒來由的話問得奕明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這個啊!”揚揚手中的傳真單,依憐庭提道:“人家指定要你親自洽談。”不知怎地,她總覺得雷爾律下這委任單的動機不單純。

  “NO!”

  親自洽談?哈,她連見上他一面也不要!

  “Noway!”憐庭一臉沒得妥協樣。

  “Whynot?”

  “敢情你是忘了咱們三個當初創業時訂下的『賺錢守則』?”

  “不就是有錢當賺直需賺,莫待無錢空哀嘆……”真是自打嘴巴!奕明黛扯出一抹苦笑。那守則還是甫自情場失意的她親自擬定的,她怎會忘得了?

  “很好,記得很清楚嘛!”乾笑了聲後,依憐庭故作淡然道:“那麼,你是不是該打通電話和咱們的大客戶聯繫一下,嗯?”她暗自竊喜著。

  因為算來算去,這張委任單下受益良多的肯定是她和唐品辰……嗯,她得找個好時機偷偷告訴品辰!

  雙手往纖腰一插,臉色微慍的奕明黛道出她的“計謀”:“別以為本小姐不清楚你在打啥如意算盤?打、死、我、也、不、去!”

  大客戶?說得倒好聽咧?

  這個好友根本就是把她當成搖錢樹,可惡又可恨、見利忘友的女人!

  依憐庭雙肩微微一聳,“隨你嘍!”話聲落下,她埋首於行事曆,繼續擬定下個月的行事表,態度一如往常的從容不迫、優雅。

  以退為進,這是她慣用的伎倆。

  在擬訂行事曆的同時,一個突如其來的直覺提醒著她,必須保留個空檔給雷氏集團這大客戶。她的第六感一向奇準無比。

  緩緩揚起一抹弧型優美的淺笑,依憐庭悄悄地空出一天空檔給奕明黛。

  三百萬呵……之所以只空出短短一天的原因不是她太苛刻,而是她認為事務所是她們三人當家,只要有事,隨時可以再“喬”嘛!

  萬事俱備,就只欠東風。

  “你……”真這麼好商量?

  看著好友那嘴角微揚,勾起淺笑,奕明黛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這不是她所認識的依憐庭,有詐!

  頭皮微微發麻,她不安的問:“怎麼我覺得你似乎不可能輕易放棄?”

  “不放棄對我有好處嗎?”依憐庭故作訝異,無辜的反問。

  媽呀!真是不可低估黛兒的觀察能力!

  沒錯,她是不打算放棄這賺大錢的機會,但是她更由衷的希望黛兒的感情能有所歸屬;不管結果如何,至少兩人將事情攤開來徹底解決,不是更好嗎?

  再者,平時她們三個女人嘴裡雖時常高喊著“男人不可靠,自己最可靠”之類的口號,可是能見到好友覓得良伴,未嘗不是件好事?

  “當真沒有?”挑高右眉,奕明黛不相信的再問一次。

  “沒有、沒有!”為了安奕明黛的心,止住她那咄咄逼人的聲勢,依憐庭只得故做忙碌狀的建議道:“小姐,我很忙哩,你要是太閒的話,請幫我聯絡一下這單子上所列出的客戶並敲下檔期,OK?”

  疑心病真重耶!

  “喔!”嘟起小嘴,奕明黛接過依憐庭遞來的單子,照單聯繫客戶。

  依憐庭偷偷平撫了下胸口,在心中直呼:好險、好險!差點露餡兒!

  翌日,依憐庭趁著奕明黛忙於電話拜訪時,一臉神秘的拉著唐品辰一五一十的轉述了昨天發生的一切。

  “喔。”

  “你到底聽見了沒?雷爾律出現了!”

  “是嗎?”聽完她的轉述,唐品辰倒是冷靜得反常。“黛兒的反應是?”

  “不理不睬。”

  “很好,這就對啦!”孺子可教也!

  “對你個頭啦!”她重重的往唐品辰的頭上敲了一記,痛得她眉頭深蹙。

  心有不甘的唐品辰白了她一眼,“喂,很痛耶!”老是欺負她年紀輕、輩分小,哼!

  無視她的抗議,依憐庭一臉正經的問:“難道你不希望咱們三個之中至少有一個能事業順利、情場也得意的嗎?”

  豈知唐品辰一臉敬而遠之,雙手左右交叉搖晃。“不、不、不!愛情這玩意兒本就碰不得,碰不得!”瞟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整理花的奕明黛,她訕訕然的反問:“喏,當初她不就是跌了一身傷才回來找我們的?”

  事業順利、情場也得意?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是沒錯……”依憐庭為之語塞。

  “再說,我可不想再重演一出安撫一個哭得死去活來、情場失意的人的戲碼!”說到此,唐品辰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

  天啊,回想起三年前初回國的奕明黛,那消瘦一大圈的身形及落寞的神情,教她們看得心疼不已。

  這還不打緊,更可怕的是,每當夜深人靜,同居一屋的她們總是會聽見奕明黛那百般壓抑、卻仍控制不住的啜泣聲,聲聲揪緊她們的心。

  當然啦,基於深厚的友情,她們免不了得努力驅走周公,然後爬起床前去安慰那情場失意的傷心人嘍。

  累啊、愛睏啊,想睡又不能睡的精神折磨,可是非常痛苦的咧!

  值得慶幸的是,時間終於淡化奕明黛心中的痛,她不再與淚為友,也不再眉頭深鎖。

  說真的,她的釋懷、轉變,看在她們眼中雖然倍感欣慰,可也擔憂著她的人格傾向。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於是在一番的商討之下,她們提出開事務所一事。

  果然,此舉成功地轉移了奕明黛的注意力。

  兩人也將原有的工作辭掉,和她同心協力的將一切心思全投入事務所開創籌備事宜中……隨著事務所穩定中求發展,事業的成就激起奕明黛那消失許久的笑容,客戶的肯定加重她的自信心,現在的她可是個全新的自我!

  拜託,是笨蛋才會要她再去接受那個花心男!

  “烏鴉嘴!”依憐庭低啐她一聲,“淨往壞處想!”

  “本來就是嘛!”唐品辰嘟著嘴,理直氣壯的說:“凡事事前做好最壞的打算,在面臨失望的時候就不會得失心太重,一下子無法承受。”

  “謬論!”依憐庭不甚苟同的輕斥:“你不覺得也許咱們都冤枉了雷爾律?”

  冤枉他?那肯定有鬼!

  撇撇嘴,唐品辰一臉不以為然地道:“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哼,打死她也不相信男人當得成柳下惠?

  “那,在他們交往的那些日子,你可曾聽過雷爾律的緋聞?”

  唐品辰搖搖頭。

  “那就對啦!”

  “慢著,這並不能代表他對黛兒還有情啊!”冷哼一聲,唐品辰一臉不屑的說:“也許他覺得黛兒這樣一位堪稱極品的女人棄之可惜啊!”

  “你對他成見很深喔?”

  “不是成見深,是壓根兒就沒好印象。”更重要的一點,她可是單身主義的支持者。

  “哇,你這麼說,讓黛兒聽見了肯定難過死……”

  “有啥好難過的?”唐品辰不以為件的打斷依憐庭的話,“他若真對黛兒有情有義,怎會如此的不積極?”

  “品辰說得沒錯!”

  突然,奕明黛加入兩人的“密談”。

  “黛兒?”依憐庭嚇得倒抽一口氣,杏目圓睜,“你、你都聽到了?”

  “黛兒,你……”唐品辰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只見奕明黛帶著笑意,淡淡地椰掄她們:“你們說得這麼大聲,恐怕連重聽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呢!”

  “那你……”

  “沒事。”奕明黛雙手往上一翻,語帶慵懶的說:“對他,我早已沒有任何感情,而且品辰說得對,他若真有心也不至於等到三年後!”

  “你說謊!”依憐庭始終不相信她對雷爾律已沒有感情了,生怕她只是在壓抑自己,將痛往心底藏。

  “是真的!”奕明黛說得既認真又肯定。

  “不可能……”依憐庭傻眼了,莫非她昨天真看走眼了?

  不,根本不可能,依她對奕明黛的瞭解,她不是個對感情說忘就能忘得了的人,除非那人在她心中未曾佔有一席之地?

  “哎喲,你很煩咧!”唐品辰喝道。

  “唐品辰……”板起晚娘臉孔,不易動怒的依憐庭拉著聲音問:“你說誰煩來著啊?”

  話裡的警告意味頗濃厚。

  做事、說話一向慢條斯理的依憐庭脾氣自然也好,可她最忌諱的是別人說她煩,很不幸的,唐品展竟然犯了她的大忌!

  她當然不能輕易饒了碎嘴的唐品辰。

  “說你啦說誰!”

  “你!”依憐庭一蹬腳,氣急敗壞地指著唐品辰高挺的鼻頭說:“我要你道歉!”這時的她,已失去平時應有的氣質。

  道歉?她又沒錯,為什麼要道歉?唐品辰也火了。

  “人家黛兒都不願再提起、也無心再去攪亂那已平靜的心湖,而你卻巴不得黛兒再往那一池『髒水』裡頭跳?我倒想問問你是站在哪邊的,你說啊!”

  “我……”

  “貓咬住舌頭了?”唐品辰冷哼。

  “唐品辰,你……”依憐庭無法搭腔,是因為唐品辰竟然當著奕明黛的面說雷爾律是一池髒水!

  真毒啊!

  “好啦,都別吵了!”受不了兩人一直爭執,而那導火線竟然是自己的奕明黛,一臉無奈的出聲喝止兩人的爭執。

  “可是她……”

  “品辰她不該……”

  奕明黛不悅的攏起雙眉,放柔嗓音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擔心我,可是雷爾律並沒有真的出現,不是嗎?”

  兩人不約而同的噤聲,點頭。

  “這不就表示咱們的爭執、猜測,全是多此一舉?”

  氣氛一度沉寂。

  半晌,唐品辰還是憋不住的問:“有沒有可能他根本是在尋黛兒窮開心?”她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唐品辰!”開口淨沒好話。“你不能說點有建設性的話嗎?雷爾律是何等人物,有那閒工夫玩三歲小孩的把戲?”

  “嗯,這倒也是。”對此,她真的無話可說。

  奕明黛猛晃著頭,煩躁不已的低喊:“停、停、停,這話題到此結束!”再說下去,她鐵定會瘋了。

  倏地,一個念頭一閃而逝——她必須斷了自己和雷爾律的任何交集。

  二話不說,神態自若的奕明黛毫不猶豫的拿起櫃檯上的話筒,照著傳真單上的電話號碼撥了一串數字。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兩人看得一頭霧水、一怔一怔的。

  直到奕明黛開了口:“喂,『雷氏集團』是嗎?我是『甩掉麻煩』的負責人之一,敝姓奕……是的……是這樣的,本店因近日委任的人特多,唯恐怠慢貴公司,所以想婉拒你們雷總裁下的委任單,是的……煩請轉告雷總裁……不好意思……嗯,再見!”叩的一聲,她掛了電話。

  “你拒絕了他?”唐品辰一臉崇拜的看著她,“哇!黛兒,你真酷!”

  奕明黛不語。

  “黛兒,為、為什麼?”依憐庭難以置信的睜大雙眸,驚愕使得她的聲音在不知不覺中分了岔。

  這笨女人,硬是將財神爺往門外推,成了過路財神?氣死了!

  就算是感情用事,賭氣好了,也犯不著拿錢開玩笑啊?感情沒了,可飯還是得吃,日子還是要過的,不是嗎?

  還有唐品辰,不幫她也就算了,竟然還一味的指控雷爾律的不是;旁觀者表現得比當事者還激動,不知情的人搞不好還會誤以為雷爾律辜負的人是她呢!

  唉,也許她該去翻翻黃曆,查查今天對她而言是不是犯沖,諸事不宜?不然怎麼會接連的動怒了兩三次?她不該這麼會生氣的啊!

  “不為什麼,至少等他真的出現了再視情況而定,好嗎?”現在,奕明黛只覺得心煩。

  “這倒也是!”晶黑的眼珠子轉呀轉,唐品辰心血來潮地建議道:“嘿,不如咱們下午提早打烊去喝杯下午茶,然後再去吃牛排?”

  吃牛排?嗯……這主意不錯。

  “黛兒,你說呢?”依憐庭沒意見,反問奕明黛。

  “偶爾放鬆一下也不錯!”言下之意,就是她也舉雙手贊同。

  “哇!”唐品辰興奮得大叫,跳起來歡呼。

  難得愉得浮生半日閒,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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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白特助,有事?”揚起劍眉,神情冷峻的男子不悅的問杵在眼前的助理。

  這……說好,還是不說好呢?

  “快說!”他已經失去耐性了。

  老闆這一吼,白守堂只得面有難色的道出:“呃,是這樣的……總裁,剛剛一間名為甩掉麻煩的委任事務所打電話來,說明她們挪不出空檔接咱們公司的委任單,要總裁另尋它法。”

  拒絕了?很好,這早是他意料中的事。

  “嗯,出去吧。”冷峻的臉上閃現一抹令人難以理解的複雜神情,他淡淡的命令著。

  “啊?”白守堂明顯的愣了下。

  總裁一向不容他人拒絕,更不接受他人拒絕的,怎麼今天反常沒動怒?

  “有問題?”

  “沒、沒有。”雖有滿腹疑問,可白守堂還是忍住了,畢竟下屬是不能踰矩的。“總裁,孟先生邀您今晚共進晚餐,不知您意下如何?”

  總裁的行事作風一向異於常人,連帶的脾氣也陰晴不定。

  就拿他任職助理一職而論,一般有頭有臉的企業家身旁不外乎有著性感火辣、嗓音甜美的女秘書打點一切事務,可總裁偏偏任用男人擔任助理一職?

  這種怪異的行徑還曾上了歐美八卦雜誌呢!

  “謠言止於智者!”這是雷爾律當時回以媒體記者的話,其他的僅以個人隱私回絕。

  日子一久,那些記者在抓不到任何把柄、隱私後,漸漸的也不在雷爾律身上炒作話題;如果真想得知他的近況,恐怕也只能看看商業週刊吧!

  再者,總裁竟然莫名地將整個事業重心移至小小的台灣,真是太令人納悶,跌破眼鏡了。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雷爾律在處理事物方面的確有著過人之處及敏銳的見解。沉默寡言,做事果斷——這是長期跟隨在雷爾律身旁的白守堂對他的深刻觀感。

  “就約七點鐘。”

  “是的,總裁。”自守堂恭敬的退下。

  辦公室門開了又關,冷峻的神情倏地卸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旁人無法見到的深情,他陷入回憶;想起那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爭執,商場戰將頓時深感無力,挫敗不已。

  那場爭執中,選擇離開的他只是想讓彼此暫時冷靜一下,豈知隔天回家時,滿心期盼能夠取得她的信任、打破冷戰的他,卻遍尋不到她的蹤影……走了,她離開他了,帶著誤會狠心的棄他而去。

  黛兒……一個讓他又愛又氣的狠心女人,當真絕情的消失無蹤,打算老死不相見?

  可知在她離去之後,他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至死不渝的女人,竟然不聽他任何解釋的逃離了他?他深信,她只是一時嘔氣、鬧鬧性子罷了,因為她深愛著自己,捱不住相思之苦的她肯定會再回頭的。

  可是,他錯了,錯得離譜!

  三年,她一去就是三年多,整整三年連通電話也沒有,徹徹底底的將他們之間所有的情分斬得一乾二淨。

  他氣憤、他懊惱。氣的是她對他的信任不堪外力一擊,懊惱的是他不夠積極、不夠強烈的證明自己的清白,挽回她的愛。

  不,他不甘心,他不甘她就此放棄了兩人曾經立下的海誓山盟。

  他,誓必重新贏回她的愛、她的信任。

  就這樣,在她離開一個月後,他費盡工夫及心思將事業重心慢慢轉移至台灣,同時花了大把金錢請了台灣當地數一數二的名偵探查出她的下落。

  說真的,出身孤兒的黛兒令他實在無法提出相關資料,連帶的也讓偵探社尋人一事沉滯許久,更讓他慌亂了好一段日子。

  因為,他怕,他好怕就此失去黛兒的消息,也怕她的日子過得不好,更怕她被別的男人給追走了,他怕死了這些莫名的猜測!

  終於,五個月後,偵探社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查出她的“藏身處”——台北。

  台北?這真是天助他也,無巧不巧的他的分公司就在台北,而且距離黛兒的事務所很近,近得讓他直呼不可思議!

  看來,上天還是捨不得他的黛兒離開他啊!

  有了她的行蹤,他並沒有馬上去找她,反而將一切重心著重於台灣事業的開發,細心的打理一切,並將美國方面的事務交給他的親信打點。

  這一忙,他又耽擱了兩年之久。

  兩年了,他已經兩年多沒見到黛兒了,不知她是否也想著他?

  眯起深邃的眼眸!他拿出抽屜中一張保存良好的護貝照片,目光熾烈地深深鎖住照片中那緊緊環抱著他的腰、漾著幸福笑容的倔強人兒……“等著吧,我的黛兒。”

  勾起一道自信又蘊涵深意的笑容,深深的酒渦讓他的笑容更為詭譎。

  喝完下午茶,相偕逛街大肆採購一番後,已近用餐時間。

  三人來到一間裝潢氣派、氣氛浪漫及視聽一等的法國餐廳用餐。

  哎呀,並不是她們浪費,更不是她們拜金,實在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忙碌的三個女人難得這麼揮霍一次,所以她們決定好好犒賞自己長期的辛勞。

  叉起一塊牛排送入口中,唐品辰滿足的咀嚼後,一臉疑惑的說:“黛兒,我總覺得不遠處的那一桌,有個男人一直望向咱們這兒耶?”

  “是嗎?”淡淡一笑,奕明黛不以為然,只當她是疑神疑鬼,認真的分割著自己盤中的牛排。

  一直以來,只要她們三人出現的地方總是會引起男人的驚嘆、女人的妒羨,她早習以為常,也總是一笑置之。

  不用多說,對男人那讚賞、愛慕的眼光,她更是麻木了!

  見她不以為然,唐品辰只得接著說:“對方好像只是緊盯著你不放耶!”這才是她真正不解的地方。

  照理說,那男人應該會同時盯著她們三人不放,可問題是那男人注視的角度偏偏是坐在窗口旁的奕明黛,多令人納悶啊!

  “你想太多了!”

  “是真的啦!”轉頭對埋頭苦吃的依憐庭頂了下手肘,唐品辰又說:“別只顧著吃啦!

  你看看那男人是不是針對黛兒來的?”

  “喔。”順著唐品辰所指的方向,依憐庭不動聲色的以著餘角眼光看,一絲詫異迅速掠過眼底,快得讓人不易察覺。

  “有沒有?”

  “是有人在看。”

  “啊?”經依憐庭這一證實,臉色始終淡然的奕明黛頓時渾身不自在、毛骨悚然。“那我們吃完趕緊走吧!”當下之計,還是走為上策!

  奕明黛知道自己的確長相出眾、姿色過人,可依憐庭和唐品辰的姿色和她不相上下,對方不應該只是盯著她不放。

  除非,那人心懷不軌?

  哎呀,不想了,不想了,愈想愈害怕。

  “啊!那男的走過來了。”唐品辰失聲低叫著,“慘啦,想逃也來不及了!”

  這一叫,奕明黛更為驚慌,手不住的顫抖。

  是啊,身處高級餐廳的她們行為舉止皆需合乎國際禮儀,根本不能鹵莽的起身離開,可不離開她又不想和男人有牽扯,這……怎麼辦呢?

  正當奕明黛忐忑不安時,冷不防的一道男聲響起——“嗨,吃飯?”

  這聲音?

  匡唧一聲,刀叉自奕明黛手中滑落,發出細微的聲響,驚慌的情緒也因突如其來的男聲而倏然停止,無法反應。

  更令她愕然的是,那身形高大、體格壯碩的男子已然在她身旁落了座。

  這獨特的男性氣息——好熟悉?

  是他!

  “雷爾律。”坐在對面的依憐庭輕輕吐出來者的名字。

  其實,剛剛那一眼她早就認出是他了,而他的出現也早已是她預料中的事,因此她並不驚訝,只是靜待他的行動。

  “雷、雷爾律?”嘴裡咀嚼著美味牛排的唐品辰在見到來者,差點活生生的噎死,淚水都給泛了出來。“咳,咳……”

  依憐庭見狀,連忙拍撫她的背,“好點了沒?”

  “你是鬼啊,要出現也不先通知一聲?”唐品辰沒好氣的指責正笑眯著眼、狀似慵懶地坐在自己對面的雷爾律。

  太震撼了,他竟然就這麼的出現在她們面前,令人措手不及。

  雷爾律淡淡一笑,語帶自嘲的說:“通知?那可能就見不到我一心一意想見的人……”

  深情的眼始終盯著身旁的人兒不放,淡淡的笑意更是掩不住他的好心情。

  天意,今晚遇上黛兒是天意。

  前來赴好友孟熙颯之約,他真的沒有想到會巧遇黛兒。看來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該是他的……跑不掉!

  奕明黛低頭不語,心,正狂跳著。

  她知道他正注視著自己,卻始終鼓不起勇氣來面對他。

  “黛兒,雷爾律他……”

  依憐庭暗示著始終不語的奕明黛開口,不料卻讓唐品辰這程咬金給硬生生的打斷。

  “剛剛盯著黛兒不放的人是你?”唐品辰沒好氣的問。

  打從雷爾律出現後,唐品辰那活靈靈的雙眼就轉呀轉的轉個不停,終於讓她給轉出了個答案。

  只因她是個大近視眼,不喜歡戴眼鏡,生怕破壞了美感,教人看不到她的美貌,湊巧興起出門,又沒來得及戴上隱形眼鏡,因此在視線一片模糊之下,她根本就“看不清”方才那男人正是雷爾律。

  “嗯哼!”燦爛一笑,雷爾律露出一口潔白的牙淡然道:“還有孟氏財團的孟熙颯。”

  “他也在這兒?”唐品辰震了一下,心,沒來由的漏跳一拍。

  不知道他會不會前來同她打聲招呼?

  期盼讓唐品辰一張小臉低垂,全身僵硬的不敢將視線對上孟熙颯的方向,那嬌羞期盼的模樣顯而易見。

  原來這火爆女對熙颯那傢伙有好感?

  勾起一抹瞭然的嘲笑,雷爾律無情地道:“他剛才走!”

  走了!失望迅速竄過她心底,一陣難受。

  小臉一抬,唐品辰噘著嘴,“走了最好!”氣憤難消的她咬牙責問:“依憐庭,你為什麼不說那變態男是我們認識的?”可惡,竟擺了她一道?

  啊?拐著彎罵雷爾律是變態?真有她的!

  “拜託一下好不好?”依憐庭露出一臉無奈,輕斥道:“我又不是未卜先知,怎麼會知道三年不見的雷爾律是不是認得出我們三個?又怎麼會知道他是不是針對黛兒而來的?更何況之前我也說過,的確有人在看她,不是嗎?”

  淡淡的說辭,說得既合情又合理,令唐品辰無法反駁。

  見她不語,依憐庭悄悄拉了拉唐品辰那放在退上的手,示意她走人。

  可唐品辰對她的暗示不但無動於衷,反而伸出雙手,一手舉刀一手擲叉,“去哪兒啦?

  牛排還沒吃完呢!”說完,她當真又啃起牛排來,一口接著一口,完全漠視依憐庭的暗示。

  走?天底下哪有這麼好康的事?

  不,說什麼她也要乘機整整雷爾律,替黛兒出口怨氣!

  “敢情你是餓死鬼來投胎的嗎?”依憐庭壓低聲音訊剌著她。

  不說還好,這一說可不得了了。

  只見唐品辰揚起下顎,一臉鄙夷的睨視雷爾律,語帶雙關的說:“是啊,本小姐就是愛吃,沒吃完這客『昂貴』的牛排任誰也拉不走我!”她故意強調昂貴二字,示意他待會兒記得付帳。

  哼,就算撐死她也甘之如飴,說什麼也不要給雷爾律這臭男人機會挽回奕明黛,讓她再一次受傷。

  雷爾律是個聰明人,他當然聽出唐品辰話裡的不友善,更知道她是存心搞破壞。

  但是他並不生氣、也不介意,相反的他還很高興呢!因為,他知道這女人是在為他的黛兒打抱不平,代她出氣,而黛兒何其幸運,能有如此知心的好友?

  他真的為她感到欣慰。

  未發一語,他只是很有君子風度的將視線再拉回奕明黛身上,緊緊鎖住不放;三年不見,他發現奕明黛出落得更成熟、更嫵媚。

  “活像沒看過女人似的!”唐品辰喃喃批評著,完全無視於現場氣氛沉悶,一個勁兒的大啖牛排,一口接著一口,打算就這麼耗下去。

  “品辰,你……”真魯耶!

  接觸到他的視線,奕明黛狂跳的心也跟著不能自主的失去規律,她無法漠視這種精神上的折磨。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麼一心一意的注視著自己,容不下任何女人?又曾幾何時,他深情的眼已不再只鎖住她一人?

  痛苦的回憶難堪的湧上心頭,她淡淡的下逐客令:“雷先生,請你走吧!”直到這一刻,她還是沒看他一眼。

  笑意微露的神情倏地斂下,優深的黑眸似乎更為深邃,錯綜複雜的表情深不可測,令人無法捉摸。

  “明天十點到雷氏來,否則違約金可是十倍,黛兒。”話落,雷爾律帶著自信優雅的起身離去。

  “呵,走啦?”唐品辰見狀,樂得對他的背影直斥:“不戰而敗,啐,還以為他有多大的能耐咧?不過如此嘛!”

  “品辰,你就別再火上加油、幸災樂禍了好嗎?”真搞不懂雷爾律究竟是哪兒得罪了她,非得這樣落井下石?

  “這是不爭的事實,何來火上加油之說?”嘟著嘴,唐品辰死不認錯的反問。

  “你!”

  而依憐庭和唐品辰因為雷爾律,無視四周投來的不滿眼神,依然忘我的展開口舌之戰……雷爾律的離開,無疑的令奕明黛鬆了口氣,緊繃的情緒也為之放鬆,跟著神遊太虛了。

  腦中一片空白的她,並未發覺好友們為了自己和雷爾律的感情一事而起了口角,一味的陷入雷爾律的出現所帶給她的強烈震撼中。

  不可諱言的是,他對她依然具有極大影響力。

  慢著!十倍違約金……這是什麼意思?

  奕明黛不解的看向對座那同唐品辰爭執不休的依憐庭,倏地,她恍然大悟,冷聲的問:

  “憐庭,你是不是收了雷爾律的錢?”

  但願她的臆測不是真的?

  “我……是他自己匯進人家的帳戶的……”這是真的,她沒有說謊。

  “那你為什麼不退還給他?”

  “我、我想啊,可他不接受嘛!”她說的是事實。“下午我接到他的助理來電,說是有筆面額三百萬的款項進了我的戶頭,要我去確認是否無誤;這一驚之下,半信半疑的人家當然馬上就去求證,果然……”三百萬輕輕鬆鬆的入了她的戶頭,好像作夢喔!

  奕明黛冷冷的打斷她的話,甚為頭疼的喝斥:“別再說,我全懂了!”

  可惡的小人,竟然給她來陰的?

  好,他要的不就是她前去見他一面?

  沒問題,就如他所願,她決定去見他一面,順便將錢雙手奉還給他……僅是為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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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02:29:5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叩、叩叩!

  白守堂輕輕推門而入。

  “總裁,奕小姐來了。”

  “嗯,你先下去。”雷爾律起身來到奕明黛面前。

  “是的,總裁。”白守堂有禮的側了側身,面帶笑容的說:“奕小姐,請。”隨即掩門而去。

  “看不出來,你調教下屬挺有一套的!”不待雷爾律開口,奕明黛淡然的先行選了張離他最遠的位子落座。

  “彼此彼此,你也挺守時的。”

  見她有意拉開兩人的距離,雷爾律於是惡意地貼在她身旁落座,鼻息一呼一吸地吹拂在她耳畔。

  “當、當然,守時、有效率是……是我們一向堅持的服務理念。”近得不能再近的距離,使得奕明黛心口震了下,說起話來不由得結巴。

  “喔?”唇角勾起邪魅的笑,俊臉刻意往前挪了兩寸,等待獵物自動上門。“就不知'出爾反爾',是不是你們的服務理念之一?”

  他在暗諷她?

  “你!”怒火中燒的她牙一咬,猛地轉過頭……倏地,四唇相貼!

  溫爇的唇瓣在貼上的瞬間,一股爇流竄過她心窩,回憶如排山倒海般地湧入腦海,驚得她猛然怞身,整個頭往後仰,一雙美眸戒備地瞪著他。

  “你這姿勢是想我吻你嗎?”雷爾律故意曲解她的用意。

  他突然發現他愛極了生氣中的她,漲紅的臉蛋讓他好想咬上一口,遠比那冷冰冰的態度來得有趣多了。

  “你!”奕明黛氣得猛挪移角度,拉回正題怒喝道:“要不是你以小人伎倆設計我們接下這件Case,誰有閒工夫搞那種出爾反爾的把戲!”

  做賊的喊抓賊,哼!

  雷爾律雙手一灘,“Well,咱們就談談委託的職責範圍?”

  她點點頭。

  “是這樣的,由於我的秘書數天前生產,現今仍在做月子中,因此這一耽擱下來,累積的公文自不在少數……”

  她冷冷的打斷他,“說重點!”

  她的不耐令他大吃了一驚,不由得瞠大眼。

  這女人甚麽時候變得如此沉不住氣啦?不想跟他耗是吧?他就偏要耗住她的每一分、每一秒,甚至一輩子。

  雷爾律神情自若的繼續說:“你是知道的,身為一個集團的負責人,每天要處理的事務多如繁星,若是沒個好幫手分憂解勞……”

  “你到底說不說重點?我的時間很寶貴,不想浪費在聽你說廢話!”煩死了!

  脾氣這麽衝?

  雙肩微微一聳,他終於切入主題,“只要一個月,一個月後我的秘書復職,你大可功成身退拍拍屁股走人,如何?”狡猾如他,放下誘餌。

  事實上,如果她對他多點關心,她會發現其實他不任用女祕書了,這是個幌子,也是接近她的藉口。

  “你……”當真?

  “別懷疑,我一向說到做到。”狡黠的眸子一閃而逝,換上的是真摯的神情。

  奕明黛一臉質疑的睨著他,“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言而無信?”

  古人云:防人之心不可無!

  邪魅的眼一瞇,他衝著她不懷好意一笑,“惹怒了我,對你可沒有好處喔!”

  “你、你是什麽意思?”冷然的表情,雙眼卻是在噴火,炙烈的慾火,焚得她冷汗直冒。太可怕了!

  緩緩的掃視了四周一眼,雷爾律語帶曖昧、狀似無賴的說:“難道你不怕我一怒之下硬是要了你,嗯?”

  這裡可是他的地盤,準讓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美眸圓睜,她咬牙道:“威脅我?”

  “威脅你?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全然忽視她瀕臨爆發的怒氣,雷爾律挑眉一笑,笑得可惡至極。

  “你笑什麽?”難道他不知道她氣得想殺人嗎?

  “你是知道自己在我懷中是如何的聲吟,如何的千嬌百媚,嗯?”大手攫住她的纖腰,惡意的提醒她兩人曾有過的親密。

  “夠了!”拍掉他不規矩的手,奕明黛氣惱的打斷他露骨的暗示,“你究竟想怎樣?”

  朗朗笑聲自雷爾律口中逸出,他笑得更壞了。“別忘了十倍的違約金,我的黛兒,這三百萬乘以十倍呢……嘖、嘖、嘖,好驚人的一筆錢啊!”

  “你!”雙拳緊握,奕明黛氣紅了眼,“別這樣叫我!”

  可惡又可恨的男人,竟然用這種方法逼她低頭?

  “以前我不都是這麽喊你的名,而你也很喜歡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的雷爾律緩緩欺身而下,意圖再明顯不過。

  “那是以前!”奕明黛冷冷的推開他,往旁邊縮了去,狠狠拉開兩人的距離。

  “現在的我可不是三年前那乳臭未乾的小女孩,不會再相信甜言蜜語!”

  別具意味地瞄了一眼她那高聳誘人的胸脯,目光如炬的他語帶雙關地道:“的確是'長大'了……”

  “你!”這一氣之下,她胸前起伏更大、更壯觀。

  “你的答案?”他不再逗她了。

  “只能是Yes,不是嗎?”咬著牙,她冷諷。

  伸出右手,他說:“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基於禮貌,她也伸出手,“合作愉快。”才怪!

  微微頷首,雷爾律眸光倏地優深難測。

  靜靜的凝望著她,他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只要她答應接下Case,他就有機會擊破她冰封的心,繼而挽回她的愛,一點一滴……

  “黛兒,談得如何?”

  “收了人家的錢,你說還能怎麽著?”拉開椅子緩緩落座,奕明黛板著一張晚娘臉孔反問。

  可惡,只要一想起雷爾律竟用那下三濫的伎倆讓她不得不受僱於他,甚至聽命於他,她就有氣!

  “這……錢是他自己匯進去的嘛!”依憐庭心虛的輕聲抗議,“人家是真的打從心底希望你們兩個和好如初的。”

  其實早在雷爾律的助理來電時,就曾告知她可以反悔,可是她卻一口回絕並要求同雷爾律“親自洽談”。

  於是,一場洽談後,他們談出一條胳臂往外張的計策,依憐庭當下成了那坐收漁翁之利之人。說難聽點,就是她出賣了奕明黛;說好聽些,不就是她不忍見好友為情心傷嘍?

  “死要錢就是死要錢,說得冠冕堂皇的,噁不噁心啊你!”始終靜默的唐品辰終於忍不住出聲。

  本來,正在擬定客戶合作條約的她是不想再同這嗜錢如命的女人拌嘴,可偏偏這愛錢的女人明明做錯了還不肯承認,硬是將責任往外推,教她著實忍不住地開口罵罵也好。

  “隨你怎麽說啦,鐵石心腸的女人!”依憐庭不苟同的哼道。

  古人云:勸合不勸離。可唐品辰這女人偏偏相反,老是扯雷爾律的後退,甚至想斷她的財路,可惡至極!

  “你才是見利忘友咧!”推開椅子,唐品辰霍地起身指著依憐庭的鼻子,步步逼近斥責道:“為了錢,連朋友都能出賣,你沒義氣!”

  什麽,說她沒義氣?

  天知道她就是太重義氣,設身處地的為奕明黛的下半輩子著想,才會一心一意的居中當起和事佬,可現在竟讓人說她沒義氣?

  呼,氣死了!

  雙手往腰際一擦,氣憤不已的依憐庭挺起背脊節節進攻,“本小姐就是愛錢啦,怎樣?

  ”接著,再以無聲的嘴形,緩緩吐出三個字:咬我啊!

  沒錯,她承認自己愛錢,可她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為人坦蕩盪,既不傷人也不犯法,又可以撮合一段好姻緣,何樂而不為啊?

  “守財奴,你該不會忘了咱們三人的'拒愛宗旨'吧?”唐品辰緊咬著她的詬病不放。

  “沒忘。”

  “既然沒忘的話,為什麽淨做些違反宗旨的事?”背道而馳的女人!

  “呃……”依憐庭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是不是?”冷冷一笑,唐品辰的口氣既冷又酸:“依小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啥如意算盤?”

  “我、我哪有!”心虛的依憐庭幾乎是下一秒就否定,讓人更加認定她的居心不良。

  話一出口,她真恨不得馬上咬掉自己的舌頭,可她們都聽到啦,想收也收不回。是啦、是啦,她承認了……在心中承認而已喔!

  沒錯,她最終的目的的確是為了賺雷爾律的錢,可她也是由衷的希望黛兒的感情能有個圓滿的解決。

  因為,就黛兒單方面的說辭是雷爾律負了她,可昨天雷爾律在電話中同她說明一切經過時,她深信是黛兒誤會了。

  想來想去,她認為之所以高喊拒愛主義是因為她和唐品辰都沒有對象,可黛兒就不同啊!黛兒心有牽絆,也還深愛著雷爾律,實在沒必要因為三人高喊拒愛口號,就硬要斷送她一生的幸福,太不人道了!

  迫不得已,她只得捺著性子一步一步的說服黛兒接受雷爾律……呃,當然啦,這也是因為雷爾律事先給了她一些好處——不包寒酬傭三百萬呢。

  雙手一攤,依憐庭只得頻頻眨動那雙水靈靈大眼,企圖轉移她們的注意力。

  “別想轉移注意力!”雙手環胸,居優勢的唐品辰再次逼近她,直到兩張臉蛋近得只能看見彼此的眼睛,她惡狠狠的說:“想利用黛兒大發橫財的女人,你還得先過我唐品辰這一關呢!”

  怎麽她的心思有這麽的明顯?她……真的很愛錢嗎?

  “唐、唐品辰,你別寒血噴人喔!”計謀雖已被拆穿,可依憐庭仍嘴硬的不肯承認,就不信唐品辰能奈她何?

  “哼!”懶得再理她,唐品辰拍拍一旁出神的奕明黛,“嘿,想什麽,想得這麽出神?”

  淡淡一笑,奕明黛有氣無力地道:“沒有!”

  其實一開始她便已看出愛錢如癡的依憐庭早把自己當成是個踏腳石,想藉自己賺到雷爾律那“大柱”的錢。

  可是她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拆穿,就這麽的任由依憐庭為所欲為,直到唐品辰拆穿她的“用心”。

  為什麽她不拆穿?難道潛意識裡的她,其實是希望藉著依憐庭這假公濟私的賺錢心理,來圖這段出現裂痕的感情嗎?

  如果是,那她……想著想著,她又出神了。

  唐品辰伸出五根漂亮手指頭,在奕明黛的眼前晃呀晃的。“喂、喂……”完了、完了,瞧她這副出神的模樣,八成是動搖了。

  而突如其來的舉動,成功的拉回神遊的奕明黛,卻也嚇著了她,跟著拍開在自己眼前晃動的手,一臉不悅的問:“你幹嘛啦?”

  “看你神遊嘍!”

  微微牽動嘴角,奕明黛露出一抹假笑。

  “誰神遊啦?”可笑的是,那笑容牽強得讓人一眼即看出她在說謊。

  不說是吧?那好,她也不想強人所難。

  “有沒有可能咱們這三個拒愛的女人,最終還是陷入情海,無法自拔?”聰明的唐品辰改變話題,逐一探測她的心思。

  聽似無心的話,震得奕明黛心慌。

  她,真的有那麽點動搖了。

  “若真是如此,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依憐庭不以為然地撇嘴道。

  聽天由命?是啊,期滿之後,她是否能全身而退啦?

  “黛兒,雷爾律那件Case若你不想做,試著同他商量看看?”

  “不行!既然收了雷爾律的錢,咱們就得為他做事。”依憐庭一臉依理不循私的說著。

  “錢能當飯吃嗎?”唐品辰沒好氣地道。

  “當然可以!”依憐庭理直氣壯的說:“換個角度想,咱們收下那三百萬可以輕輕鬆鬆的過一陣貴婦般的生活呢!”

  反正,她最愛的就是有“蔣中正”的鈔票。

  也或許是職業病,數錢數習慣了,她所考慮的全是最實質又現實的要素。

  “錢、錢、錢!”哼,說到錢眼睛就亮了起來,十足錢嫂一個!

  有時候,她真的很懷疑依憐庭前輩子是不是沒見過錢,窮得要命,不然這輩子怎會如此的嗜錢如命?

  “你不愛錢嗎?”沒錢萬事難的道理,她不懂嗎?

  “愛……”唐品辰故意拉長音,話裡的諷刺意味濃得嗆人。

  “這不就成了!”依憐庭滿臉不在乎地道,“愛錢又不可恥,是人都愛錢的!”尤其是她。

  “是喔……”可沒人像她這樣愛不釋手的!

  視線緩緩地拉回奕明黛身上,唐品辰意有所指的說:“男人不是好東西,別再傻傻的往下跳,知道嗎?”否則,一旦陷了進去,她想再拉她一把救她脫困,都難上加難。

  “嗯。”奕明黛是個聰明人,當然聽出她話裡的涵義。

  “唐品辰,你這女人真的是非常的奇怪耶!人家的感情事你插什麽手啊?再者,黛兒將來只是嫁給雷爾律一個人,又不是嫁給他全家人,既沒難解的婆媳問題更沒姑嫂之隙,你為什麽就是要百般阻撓呢?”

  天知道多金俊帥、又無家累的男人,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耶!

  “那又如何?”唐品展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他對黛兒不忠是事實,背叛她更是事實,不是嗎?”

  美眸往上一翻,依憐庭氣炸了。“都說了很可能是誤會,你還煽風點火?”

  “吶,你也說了是很可能,既然如此,也就是說雷爾律出軌率佔了百分之九十是吧?”

  挑出依憐庭的語病,唐品辰笑得可得意了。

  “唐品辰,你!”看來她非得私底下找個機會對這固執的女人洗洗腦不可。

  “好了,你們別再為我的事而爭吵。”大氣一嘆,奕明黛有氣無力地道:“這事我自有打算,工作吧!”

  一個怕她二次傷害,一個怕她下輩子無依無靠,唉!她知道唐品辰和依憐庭都是為了她好;可是為了雷爾律讓好友們一再地起爭執,她實在是倦了!

  “黛兒,你的決定是?”依憐庭憂心的問。

  “全心投入工作崗位,期滿走人。”奕明黛說得既堅決又肯定。

  期滿走人?

  依憐庭頓時苦著一張小臉,“是嗎?”唉,看來她的媒人禮是遙遙無期羅!

  唐品辰則高興的跳了起來。“太好了,我支持你!”

  那高興的模樣看在依憐庭的眼中非常刺眼,凶狠的死瞪著她。

  然而,唐品辰豈是畏懼膽小之人?不多說,她自是回以一抹挑釁富含勝利意味的眼神。

  見狀,依憐庭更是牙關緊咬,怒火中燒。

  沒關係、沒關係,贏了這場並不代表唐品辰能全盤皆勝,最後的勝利者鐵定是她!依憐庭在心中如是告訴自己。

  等著吧,唐品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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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0-7-8 02:30:1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白特助。”雷爾律淡然喚道。

  “是的,總裁。”白守堂往前踏出一步,“各位,容我介紹一下這位小姐——奕明黛,是總裁任用的短期秘書,未來一個月就請各位同仁多多關照。”

  奕明黛面帶笑容,優雅地起身,“請多指教。”

  頓時,一陣如雷貫耳的掌聲迴盪在偌大的會議室。

  抬起右手,雷爾律輕易地止住了掌聲,轉而面向身旁的奕明黛,“奕小姐,準備好了?”

  “嗯。”執起筆,奕明黛一臉信心十足。

  望著她自信的模樣,雷爾律不禁怔愣了下。

  認真的女人最美麗,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會議正式開始,身為總裁秘書的奕明黛,專心地聆聽各主管的分析報告並將雷爾律的採決一一記錄下來。

  而兩個小時很快的就在她搖筆桿時溜過。她充分地展現出秘書的優越能力,努力地記錄著會議中的每個重點,快而有效率。

  但不知為什麽,她總感覺到身旁的雷爾律不時投來專注的眼神,如火炬般灼灼地凝視著她,害她一個分神,想起兩人的過往;深吸一口氣後,才又趕緊搖動筆桿,飛快地將重點一一列出。

  於是,一個小時又在她搖動筆桿間溜過。

  終於,雷爾律喊道:“散會!”他面向她,“奕小姐留下。”

  一聲令下,眾人如沙丁魚般地擠出沉悶的會議室。

  直到會議室裡只剩他們兩個,奕明黛一臉公事化地將她手中的記錄遞給雷爾律。

  “總裁,這是會議的大要,請過目。”

  雷爾律不疾不徐地接過她手中的會議記錄,銳眼一一掃視每一字、每一句;慢慢的,銳眼轉為笑眼,緊跟著抬眸。

  “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他的眼正閃跳動著激賞的目光。

  他從不知道他的黛兒速記的能力一等,分析重點更是準確無比,簡直挑不出缺點,令他吃驚。

  “是嗎?”冷冷一笑,奕明黛對他的讚賞倒是沒啥喜悅,反倒語帶嘲諷地道:“拜你所賜!”

  想起那段曾被冷落的日子,還有他消失不見幾日的相思苦,眼底倏地泛起濃濃的落寞,覆住一雙水靈美眸,教人看了好不心疼。

  一股懊悔掠過心頭,雷爾律心痛極了。

  他伸出手,正想將她擁入懷中時;豈知她連人帶椅地滑離他身邊,快而狠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黯然垂下雙手,他愧然道:“是我不對,不該疏忽了你……”語氣雖平淡,可卻是字字句句出自肺腑。

  天啊,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沉迷於事業時,竟讓她默默的承受了無數個寂寞的日子?

  “都過去了,多說無益。”

  男人熱中事業是好事,有上進心,她並不怪他,真正教她傷心的是他的背叛。

  指著桌上的文件,她淡漠的臉依然沒有任何表情。“有問題嗎?總裁。”她只想趕快消失在他眼前,只因多待一分,她就動搖一分。

  倏地,雷爾律低吼:“沒有過去,沒有!”她那拒他於千里的淡漠神情,終於惹得他不悅。“你真這麽忍心磨滅我們之間的感情?”

  不,他不容許她繼續漠視他,絕不!

  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雷爾律箭步一邁立在她面前,雙手緊扣住她的頸子壓在他懷中。

  那狂霸的男性氣息猛地竄進她的感官觸覺裡,驅之不散。

  心,倏地狂跳;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

  抖著音,她怯怯的問:“你、你想做什麽?”

  “勾起你的熱情……”他喃道。

  迷人性感的嗓音飄進她耳裡。“你別想!”

  雷爾律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彎下身子,炙熱的雙眼對上驚惶的眸子,語帶邪惡的說:“你的熱情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

  奕明黛急忙拍打著他那不安分的手,失聲喝斥:“不要再說了,你不要再說了,求求你!”眼前,她只想躲開那箝制著她頭顱、令她動搖不得的手。

  他低笑著,眼底燃起情慾的火花。“你會喜歡的!”霎時,他粗魯的一把扯開她身上的衣物,細緻白皙的雪肌完美的映入他眼中。

  天哪!她姣好的身子經過三年的蛻變後,益發迷人。

  “黛兒……”柔滑的肌膚、窈窕的身軀,一如三年前令他著迷、愛戀。

  曾經,他也想過要忘記她,但總敵不過心底深處的渴望;畢竟情慾是與生俱來的,不是他想控制就控制得了。

  尤其是他依然深深地愛著她,要忘,難上加難。

  奕明黛的身子在他的碰觸下,隨即敏感的顫抖著。“嗯……”她微弱的聲吟。

  情慾果然是毒藥,讓嚐過個中甜蜜滋味的人不可自拔的上癮,一次比一次深。

  “想念這醉人的滋味嗎?”雷爾律為她的聲吟激盪不已,現在的她不再有恐懼,更不再防備著他。

  她的柔軟說明了她的身體正慢慢地在接受他。

  他激動的將頭從她的胸前移開,往上吻著她的肩、她的頸、她的唇,細細的恬吻那如花瓣的美麗紅唇,勾出她深層的慾望。

  “律……”歡愉令她在分手三年後不自覺地喊出他的名。

  她喜歡他那雙撫摸自己的手的溫熱感,喜歡他吮吻自己的唇的感覺,那麽的輕、那麽的柔,令她不知所措……

  這感覺,多麽令人懷念啊!

  懷念?不,她不該再眷戀的。

  一個使勁,她推開了他。“雷總裁,請自重!”

  “你……”

  在他驚愕的注目下,她衝出一室瀰漫情慾的空間。

  夜晚的雷宅,出現了兩名卓爾不凡的男人及一名嬌俏可人的女人,連同雷宅的主人雷爾律四人分別對坐在三張沙發,為寂靜的黑夜添了抹剛柔並濟的色彩。

  三個男人,一種截然不同的典型,卻同樣的驚為天人;而萬綠叢中一點紅的唯一女士更是美得令人屏息,令人妒羨。

  “難得咱們四人今天能同聚一堂,算一算日子,也有三年多了。”段雲雲漾著甜美的笑容柔聲道。

  “是有三年多了……”深深嘆口氣,雷爾律臉上帶著一抹挫敗。

  那深深的一口氣,教在場的人無不了然於心的相視一笑,而後搖搖頭;只因他們都知道,雷爾律這感嘆之因源自何人。

  “女人追不回?”長相溫文儒雅的孟熙颯挑眉一問。

  身為台灣商界前五名經營伎伎者的他,現年二十九歲,是孟氏集團的總裁,旗下事業包寒建築、電子、資訊業……多得不勝枚舉。

  外表溫文儒雅,做事講求效率卻不吹毛求疵,其果斷、犀利的見解令他的事業攀上高峰;而出眾的外型更是讓事業有成的他,添了抹無法抗拒的男性魅力。

  他總是笑臉迎人,無形中那魅惑人心的俊臉讓愛戀他的女人產生錯覺,拼命地自動送上門來;而他又不懂得如何拒絕女人的柔情,更狠不下心傷害女人脆弱的心靈,女人便多如過江之鯽。

  他自喻,他是風流而不下流。

  一道不冷不熱的語調自另一名男人口中逸出:“哼,大腦不行用眼睛看也看得出來,如果追回了,雷用得著愁眉苦臉的嗎?”一語同時諷刺了兩人。

  然而,雷爾律和孟熙颯倒是沒多大反應,也沒因此而生氣,因為認識龍旭陽的人都知道他一向不說好話的。

  只因說話刻薄、語帶無情是他的天性。

  認識他的人很少從他那毒辣的嘴裡聽到好話,如果哪天他說話不帶刺兒,那老天肯定就下起紅雨來啦!

  而身為“龍騰跨國集團”的現任總裁的他,理應是忙得不可開交,此時卻能一臉優閒的坐在雷爾律的家裡諷刺著他是有原因的。

  因為,數天前雷爾律曾致電邀他前來台灣參加他分公司的剪彩典禮,不意卻讓龍旭陽無情的一口回絕。

  被拒的雷爾律並不以為意,只因他深知龍旭陽此人個性難以捉摸,說風是雨的,說不准哪天他後悔了也不一定。

  果不其然,掛掉電話後的龍旭陽望著行事歷上那滿滿的行程表,一口壓在心頭的悶氣頓時令他煩躁起來,念頭一轉,當下便讓秘書將所有的行程往後挪並幫他訂了機票,隔天就飛來台灣了。

  這就是他,做事全憑感覺。

  感覺對了,一切好商量;感覺不對,什麽也別說。

  而他給人的第一眼印象可好……壞。

  外型冷峻、不苟言笑,加上那冰冷無情的淡然模樣,以及那張吐不出好話的嘴,總是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距離感。

  但是,如果因此認定他沒有女人緣,那就大錯特錯了。

  事實上,他的俊帥總是讓女人趨之若騖、為之瘋狂,有時還會爭風吃醋呢!沒辨法,女人天生就是矛盾的動物,男人不壞,她們還真不愛咧!

  孟熙颯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笑瞇著眼打趣道:“雷,依我之見,肯定是你的甜言蜜語說得不夠多,所以感動不了對方。”

  呵,認識雷爾律不是二、三天而已,他那說一是一的嘴裡能吐出啥動聽感人肺腑的話,可想而知。

  雖然上次只是在法國餐廳匆匆一瞥,對奕明黛不甚了解;但他深信女人都是愛聽甜言蜜語,最好是能甜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這你就錯了,孟。”執起咖啡,龍旭陽輕啜了一口,“有的男人一旦陷入愛情後往往比女人來得感性,容易說出甜死人不償命的愛語。”他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臉部線條剛硬的雷爾律。

  “他?”孟熙颯指著雷爾律,震驚的大叫:“不可能吧?”雙眼同時浮現問號的直盯著對座的雷爾律。

  天啊,龍說的不會是真的吧?雷會是那種將愛字放在嘴裡說不停的男人?不,打死他也不相信!

  只見雷爾律對他誇大的表情視而不見,手臂一伸往身後的沙發椅背上靠去,臉則微微向右傾斜成一種既慵懶又性感的姿態。

  “你……”直到這一刻,孟熙颯還是無法相信。

  說真的,打從求學時期,同班的三人因志同道合而成為好友時,雷那刻板的生活理念至今仍深植他心。

  對他的了解是,他從不肯多花心思討好女人,對女人他也總是抱持著“合則聚,不合則散”的理念,也因此在他身邊的女人往往待不上半個月。

  如今,龍卻信誓旦旦的暗示著雷會對女人說情話?

  這、這太令人震撼了,更令他吃驚的是,雷竟然沒有否認?

  看來,雷真的是中了奕明黛的毒很深、很深。

  “雷,對女人甜言蜜語自是不能少。”拇指沿著瓷杯邊緣來回摩擦著,龍旭陽說出他把女人的經驗,“可強硬的手段還是得適時的加上一些,軟硬兼施之下就不信有哪個女人矜持得了?”說完,他輕鄙的冷笑一聲。

  孟熙颯冷眼睨他,“說來聽聽。”

  “欲拒還迎,是女人喜歡玩的遊戲,而這種遊戲既可滿足她們的虛榮心,更能感受到釣她們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在乎她們。”

  這是他遊走花叢多年來的感言,字字屬實。

  孟熙颯搖搖頭,一臉哭笑不得的說:“這就是你對女人的見解?”說真的,他是打從心底佩服他,也為他深感惋惜。

  因為,龍不懂得欣賞女人、呵護女人。

  龍旭陽不悅的挑挑眉,冷聲一問:“你很不以為然?”

  “呃,沒有、沒有。”

  “沒有就閉上你的狗嘴!”龍旭陽再次輕哼,“女人生來就只有討好男人、奉承男人,再不就是生孩子的功能而已,說穿了也只是累贅一個。”

  狗嘴?言下之意就是罵他狗嘍?

  孟熙颯恨恨的瞪著他,一貫的笑臉罩上一層怒火,正逐漸加深、擴大……可惡的龍旭陽,如果他真是隻狗的話,他肯定咬死他,而且是咬得連骨頭也不剩,教他別想投胎。

  “喂,你們三個真當我是隱形人啦?就這麽大肆地在人家面前說起女人的不是?”段雲雲終於沉不住氣地挺身為女人說了句公道話。

  “我們三人打一開始就只當你是哥兒們。”龍旭陽淡淡的說著,“一個像男人的哥兒們。”他暗諷她不夠女人味。

  “你!”聽出他話裡的涵義,段雲雲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別逗雲雲。”雷爾律開口輕斥,“她難得來台灣一趟,幾天後就回去了,好歹也讓她玩得盡興點!”

  “我、我不回去了。”低垂著頭,段雲雲說得很小聲。

  不回去?三個男人錯愕極了。

  “那你美國的家人……”孟熙颯一臉疑問。

  “我……呃,這次來台灣是想學習獨立,所以在徵求爸媽認同後便動身前來台灣。”段雲雲偷偷地瞄了身旁的雷爾律一眼。

  “那你日後的生活?”雷爾律不解的問,除了吃驚還是吃驚。

  “靠你嘍!”抬眸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段雲雲語帶羞怯地問:“可以請你在公司安插個職位給我嗎?”

  “安插個職位給你當然沒問題,只是你能勝任嗎?”段雲雲在家中可說是個啥事也不做的千金小姐,從沒吃過苦,他實在有點懷疑她的能力。

  “喂,你可別小看人家喔!”段雲雲嘟起小嘴,甚是不滿的抗議:“好歹人家也是全校第四名畢業的高材生!”那前三名就是在場的三個男人啦!

  “這,好吧!”朋友嘛,不幫說不過去。

  “哇!謝謝你,雷。”段雲雲笑瞇了眼探問:“明天上班行嗎?”

  明、明天?

  “小姐,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龍旭陽語帶雙關地問。

  呵,這傻女人,以為她的心思沒人看得出嗎?

  “不急哪來的錢吃飯哪?”段雲雲一臉裝傻的反問。

  挺理直氣壯的嘛!

  “你就算不上班也餓不死的!”孟熙颯笑著打趣道,眼角馀光對上雷爾律,才發現不知何時他正緊盯著自己不放。

  僅是淡淡一瞥,卻教他不由得直打冷顫。

  “你這眼神……”一股不好的預感自他心底竄起。

  雷爾律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說:“唐、品、辰。”他相信這個女人早已勾起孟的興趣,而孟是唯一能幫他的人。

  “你……”知道?

  雷爾律得意的瞇起眼,說:“盡量纏住她,讓她沒時間壞我的好事。”

  壞他的好事?難道唐品辰喜歡雷?

  “她該不會是……”瞳孔瞬間放大,孟熙颯著急的問。

  “放心,那女人並不喜歡我,反而討厭我得緊。”雷爾律再次揚揚唇角,低問:“幫嗎?”

  “我能說不嗎?”孟熙颯說得委屈極了,可心裡高興死了。

  “你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雷爾律滿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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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02:30:2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矗立在奕明黛的上方,以著灼熱的目光深深的凝視著她的睡容。

  良久,雷爾律終於忍不住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白皙粉嫩的臉頰。

  小手一揮,奕明黛拍開那打擾她睡眠的手。

  “別吵啦,討厭!”她雙眼緊閉,語帶恫嚇的說著。

  天真的睡臉,映入他的眼中,令他莞爾一笑。

  這女人是睡著了,可脾氣卻醒著呢!

  手指轉而輕撫她柔嫩細滑的肌膚,令他憶起兩人曾有過的撫觸,那樣的令他熟悉、令他愛不釋手。

  “哎呀,真煩耶……”奕明黛再次揮動小手,企圖趕走擾她睡眠的始作俑者,無形中露出那滑嫩蔥白般的臂膀,令男人的慾望在一瞬間點燃。

  “黛兒……”見她睡得如此熟,雷爾律更大膽的往上撫去,另一隻手也以極輕柔的動作撩高她單薄的襯衫。

  倏地,當她胸前大敞,一對高挺的映入眼中時,他只覺得一股灼熱的烈火在他的胸腹間燃燒。沒多想,他蹲下身密密實實地合住她的……“嗯……”熟睡中的奕明黛不覺嚶嚀一聲。

  他的火舌因此有了入侵的機會,向上攻佔她微啟的唇舌。

  他深深的狂吻著睽違已久的唇,不斷的汲取著屬於她的甜蜜;而他熱切狂烈的舉動,終於驚醒了沉睡中的她。

  “嗯……”這感覺好真實,真實得令她睡意漸消。

  她睡眼惺忪地張開,赫然看見蹲在身旁的他,倏地倒怞了口氣,正想開口斥罵時卻發現她的唇舌已然被侵占了。

  惶恐直竄腦門,她駭然大驚。忙不迭地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身旁那碩大的身形,無奈那微薄的力量根本就反抗不了男人天生強而有勁的力量。

  就著滿室斜陽,她看見一雙魔魅的眼瞳;剎那間,她的睡意盡失。

  看她迷糊驚愕的模樣,雷爾律不禁笑得益發燦爛,灼人的目光往下一移,轉而盯著她的高聳處,狂妄而放肆。

  那眼神,好怪喔!

  奕明黛愣愣地隨著他炙熱的目光低頭一看,“啊——”她徹底的清醒過來。

  她雙頰漲紅,又急又慌的連忙將衣裳整理好,倏地起身坐正。

  “你、你……”他修長的食指直指著他說不出完整的話,身子倒是俐落的往椅子深處縮去,全身戒備以待。

  那防人的謹慎模樣儼若防賊似的,只差手裡頭少了一根棍子,不禁令他啼笑皆非。

  霍然起身,他趨前打趣道:“醒了?”

  “你……”僅是小小的一步,就足以讓奕明黛心慌意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見她紅唇半啟,雷爾律雙眸一瞇,壞壞的朝她漾開無辜卻又足以勾攝心魂的笑容。“這回你得用心體會這難得的感覺,好好回味。”

  體會?回味?

  奕明黛一愣,還來不及臆測他話中的意思;他已大手一撈,緊緊地攬住她的纖腰,低頭深深吻住她的紅唇,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瞠大驚愕雙眸的同時,熾熱的舌已重新侵入她口中恣意汲取。

  三年,整整三年了,這令他渴望又懷念的醉人滋味,終於讓他真實的嚐到。

  他心滿意足的攫取屬於她的甘甜,大掌則將她更往懷裡緊壓,讓她的柔軟與他強壯的身軀緊緊貼合。那獨特的馨香味和纖細柔軟的身軀在在勾起他的記憶,給了他一種無法言喻的感受,而這種感受只有她能給。

  一瞬間,他的心強烈的燃起對她深深的渴望,如烈火般的炙熱。

  奕明黛被他狂肆的舉動給嚇呆了,她在他懷中激烈的抗拒著,而她的舌則不斷的將他狂妄的舌推出口中。

  豈料,她的推拒反而刺激著他的感官,更是撩撥得他欲罷不能,他的舌緊緊地糾纏著她,不肯退出。

  知道他並不放棄,心慌的奕明黛掙扎得更厲害。一雙小手不斷地槌打著他的胸膛,小小的頭顱更是猛烈的甩晃著,企圖甩開他無禮的唇舌糾纏。

  但雷爾律似乎和她耗上了似的,他隻手固定住她甩晃的頭,讓她無法躲避他蠻橫具侵略性的吻。

  掙脫不了的奕明黛又氣又急,索性用力的往他的下唇一咬。

  驚痛之下,雷爾律連忙推開她。“你?”

  “活該!”咽了嚥口水,奕明黛隱約嚐到一絲他的血腥味,卻毫不愧疚地直視著他。“這是你自找的!”

  該死的色痞,居然在這隨時有人會闖入的辦公室裡意圖非禮她?這天殺的臭男人究竟把她當成什麽了?是妓女還是應召女,想上就上?

  哼!他該慶幸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否則今天她絕不是只咬了他一口便輕易放過他,非打得讓他一輩子下不了床不可!

  深深的望進她眼底,雷爾律緩慢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下唇,動作煽情像是做著無言的邀請;羞得奕明黛冷眼直瞪,一張小臉燙紅不已。

  “你!”他竟有意無意的朝她拋起媚眼來了?

  雷爾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再次舔了下嘴唇,語帶低沉地道:“能吻到你的唇,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麽。”他緩緩湊近她的臉,他的眼顯得邪魅又深邃。

  這男人的臉皮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厚啊?

  推開他逼近的臉龐,奕明黛氣急敗壞的怒斥:“你可不可以別這麽噁心啊?”緋紅的臉讓人分不清她是氣憤還是羞赧。

  雷爾律嘴角性感的往上一勾,不以為意的又逼近她,近到兩張臉距離不到一寸;引得她心兒一陣狂跳,神情慌亂。

  “你、你走開……別靠近我啦!”怕極了他噬人般的眼神,奕明黛用力地將他一把推開,站起身。

  “你對我還是有感覺的!”他淡淡的暗諷著。

  “是又如何?”雙肩微微一聳,她淡然道:“雷先生,我是個生理、心理都正常的女人,對男人有感覺、有渴望是再正常不過,你有什麽好得意的!”

  自以為是的傢伙!是啦,他說對了,她對他仍然有感覺,可那又怎樣呢?不就是絕粹的生理慾望,僅此而已。

  “是嗎?”雷爾律大剌刺地往她的椅子落座,婰下殘留著她的體溫,不禁令他閉上雙眼,滿意地勾起唇角溫存那殘留的馀溫。

  “總裁,請你離開我的座位!”那表情噁心死了!

  “你怕我是嗎?”他還是閉著雙眼。

  “你!”真讓他說中了。

  她很怕,她真的很怕他輕易的撩撥她的回憶,勾起她極力想忘卻的一切……難道真如憐庭所言,她從沒忘了他、也忘不了他?

  不!她倏地一驚,嘴角微微的發顫,故作輕鬆狀的說:“你又不是毒蛇猛獸,幹什麽怕你!”

  “是嗎?”只見他壞心一笑,譏誚道:“不妨吻我一下證明你所言不差?”

  “你!”他還真的嘟起嘴等著她呢!

  探手一抓,她隨意地抓了份文件攤開來並刻意地擋住自己的容顏,也擋去他那一臉令她看了就氣的譏誚樣。

  奕明黛坐在位子上,雙眼盯著電腦,手指飛快地敲打著鍵盤,但整個思緒卻在一個人身上。

  一連幾天,這個頎長的身影不知是怎地,三番兩次地吃起她的豆腐不說,甚至挑逗她,害得她這幾天總是神經緊繃,提心吊膽的戒備著他。

  再次偷瞄一下……嗯,從他那冷硬的臉部線條及認真辦公的態度看來,至少目前她是安全的。

  那好吧,不如放鬆一下嘍!

  深深吐口氣後,她喝口水潤潤喉,緊接著閉上雙眼,試著讓不安多日的心情沉靜下來,好好享受這難得的片刻光陰。

  倏地,一道身影悄然無聲地傾向她,一陣溫熱的氣息居高臨下地噴拂在她臉上,奕明黛倏地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竟是那張乾擾她工作情緒的罪魁禍首——雷爾律。

  嘎!他那張剛硬俊帥的臉,只差一點點就全貼在她臉上了,嚇得她立刻屏住呼吸,大氣不敢稍喘一口。

  原本傾斜的身體倏地拉直,淡然的說:“奕小姐!我花大把鈔票請你來是工作的,可不是來當花瓶偷懶的。”

  “呃,對不起,我只是一下子要整理那麽多資料,腦袋有點混亂,所以瞇了一下……對不起。”奕明黛漲紅了臉,自知理虧地隨口編了個藉口回應。

  “你這是在暗示我給的工作太多了?”

  “不,拿多少錢自該做多少事,我只是有點累,所以……”

  “你不需要解釋,事實上待會兒有個助理會來幫你分擔工作,往後你就輕鬆多了。”不待她的反應,雷爾律就回到自己的座位,再次埋首公文。

  “可是……”怪了,這男人明明是在責備她偷懶,怎麽責備後的結果卻是安排了個人前來幫她分擔工作?

  心,竟然暖暖的……

  中午十二點。

  “你是奕明黛吧?”一道嗓音柔美的聲音響起。

  “請問你是……”彎彎的眉下有著一雙晶亮的眼,姣好的唇形正勾起一抹和善的笑容,這女人好漂亮喔!

  她伸出右手,說:“你好,我是段雲雲,也是雷的同學兼好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雷?為什麽她從沒聽過雷爾律有個女的同學兼好朋友?雷爾律的朋友她只見過一個名喚龍、龍旭陽的。

  雷?好親熱的稱呼。心,莫名酸酸澀澀的。

  “我也是。”奕明黛也伸出右手握上段雲雲的。

  “雷,人家今天第一次來你公司上班,難道你這主人都沒任何表示嗎?”

  雷爾律淡淡一笑,迎上前熱絡地打趣道:“還沒上任就先邀功啦?”

  “你怎麽這樣笑人家啦!”段雲云不滿的嘟起小嘴,“不行,你得受罰!”

  “喔?”雷爾律劍眉一挑,“你想罰什麽?”

  “罰你陪人家吃頓午餐。”段雲雲想也沒多想的說。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的?”笑眼對上已然被冷落的奕明黛,他說:“黛兒,一起去?”

  心底泛起層層酸澀感,美麗的唇角跟著微揚起一抹略顯牽強的笑,語帶輕鬆的說:“不了,你們老同學一定有很多話要聊,我又搭不上腔,更何況我已經托小妹買午餐,總不好意思讓人家白跑一趟吧?”

  其實她是不想介入他們的世界,更不想看到他們狀似情侶的模樣在她面前打情罵俏,那會教她消化不良。

  “你真的不去?”雷爾律還是想要她陪他去。

  奕明黛搖搖頭,“真的不了。”

  “哎呀,黛兒……呃,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見她點頭後,段雲雲笑瞇著眼勾起他的手,“雷,黛兒不想去,你就別勉強她了,再不快點,人家都餓扁了啦!”

  說什麽她也要把握這難得的單獨相處機會!

  “黛兒……那好吧!”雷爾律眼底掠過一抹失望,甚是不放心地叮嚀:“午餐一定要吃飽,別只吃個兩三口就不吃,知道嗎?”

  要不是他每天盯著她進食,恐怕她沒一餐是定食定量的。

  “是,總裁。”要約會就快去,還羅唆!

  總裁?他這麽關心她,而她卻只將他的關心當成是老闆對員工的關心?

  銳眼倏地一斂,“黛兒,你……”

  “走啦!”不待他多說一個字,段雲雲硬是拉著他越過奕明黛的身邊離去。

  望著緊掩的門板,她的心微微揪痛著,秀眉緊擰。

  他們……真是朋友而已嗎?

  奕明黛,你這臭女人!

  是你,是你令他看不到我的存在;是你施妖術迷了他的心智,是你!

  不,雷爾律是我的,是我的!

  為了他,我守候在他身邊多年,默默地等著他,別以為他回到你身邊,你就天真的以為可以擁有他,絕不!

  等著吧,臭女人!別想搶走他,誰也別想搶走他!

  別想!

  一晃眼,匆匆過了一個星期。

  奕明黛的日子只能用六個字形容——孤單、無聊、酸澀。

  一些單身的男人看到貌如天仙的奕明黛,個個像蒼蠅似的飛在她身邊轉來轉去,轉得她心煩,也轉得雷爾律心慌。

  於是,雷爾律小人的濫用職權下令——不准公司裡的男員工私下進入工作室打擾奕明黛,否則一律格職!

  現在,雷氏集團的員工口耳相傳,大肆謠傳她是雷爾律的新任情婦。

  情婦?

  天啊,她的名譽就這麽毀於一旦,也讓她深感孤單、無聊。

  酸澀是因為段雲雲和雷爾律的感情似乎很好,一天下來她總找個他兩、三次,令她頗不是滋味。

  按下最後一個按鍵,奕明黛滿意的勾起一道淺笑。“終於完成了!”她槌槌發酸的肩,來回扭轉脖子,消除一整天的辛勞。

  倏地,一道男聲自她背後倏地響起:“辛苦你啦!”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奕明黛倒怞一口氣後,轉過身子輕問:“你是……”

  她不認識眼前這帶著親切笑容的男人,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能夠在雷氏出入自由的肯定是雷爾律的朋友。

  “孟熙颯。”

  孟熙颯?好像在哪兒聽過……迷濛的眼慢慢的轉為驚詫,她道:“是你!”

  她終於想起來了。因為他也是她們事務所的委任雇主、是唐品辰的直屬客戶,呃……正確說,應該是“肥魚”,至少唐品辰都是這麽喚他的。

  “想起來啦?”孟熙颯不以為意的打趣著。

  奕明黛微微頷首,“對不起,實在是咱們沒見過面,所以失禮之處……”

  “沒關係,我不會介意的!”孟熙颯回以一抹親切的笑容,隨手拉了張椅子在她身邊落座。

  這男人風度真好,不像雷爾律,老是霸道的左右她的一切,連基本的尊重也沒有,十足大男人一個!

  細細打量他一番後,奕明黛回以一抹友善的笑容。“你不會只是單純找我話家常吧?”

  直覺告訴她,眼前的男人另有它意,而且和唐品辰有關。

  “聰明!”吹了聲口哨,他大方地讚賞她的聰慧。

  “說吧,你想知道品辰什麽事?”她是可以幫他,不過太過私人的她不方便說。

  “我想知道為什麽她只要一見到我就冷眼相待?”

  其實這只是他的附帶目的,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讓那一頭獅子看到心愛的女人正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時,不知那發怒、吃醋的模樣是怎生的?

  呵,真令人期待!

  冷眼相待?十足十的唐氏潑辣作風。

  奕明黛輕輕一笑,“看來你吃了她不少排頭?”

  “是吃了不少。”他沒有否認。

  “品辰一向不喜歡花花公子,而且她誓言拒愛。”這男人挺誠實的,所以她不吝嗇多說些“情報”給他。

  拒愛?“為什麽?”他不懂。

  沒有愛情滋潤的女人,就像喝不到水的花,是會乾涸的。

  奕明黛無奈的勾起一抹淺笑,輕描淡寫的說:“因為品辰認為女人只要經濟獨立,沒有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很愜意,而我也是這麽認為。”

  看來,她們是一群拒愛主義者,那雷勢必得奮戰許久了……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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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02:30:5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你這傢伙是不是跑錯地方了?”

  倏地,一道不悅飽寒火氣的男性嗓音響起,聲音之大,吼得毫無心理準備的孟熙颯差點自椅子上摔落。

  反倒是奕明黛顯得冷靜多了,她不語斂下雙眸,迴避著他。

  孟熙颯掏掏耳朵,不悅的抗議道:“打雷也沒這麽大聲吧?”

  真是震耳欲聾,啐!

  “閉上你的狗嘴!”雷爾律凶狠至極的吼了回去,目光卻緊盯著奕明黛不放。“怎麽,看到我就說不出話來,是嗎?”

  怒火、醋火連連翻攪著,使得他口氣差得不能再差,優深的眸子正燃燒著熊熊火焰,不過眼瞼低垂的奕明黛並沒有看見。

  哼,和別的男人可以有說有笑,一見到他就板著臉孔連話也懶得說,難道他在她心中真的沒有地位可言嗎?

  “我……”接二連三的怒吼,吼得奕明黛膽戰心驚,霍然起身連連後退。

  她貼著桌沿的手冷不防的掃落文件,十來顆圖釘立即滑出,她沒有發現的按了上去……“啊!”她吃痛之馀,猛抽回的手已硬生生的讓圖釘給扎了數個傷口,一個個如綠豆般大的鮮血頓時竄出。

  “流血了!”

  二話不說,雷爾律衝至她面前抓起她受傷的手就往嘴里送,輕輕的吸吮起來,將她的血一點一滴的吸入口中。

  這驚人之舉,教兩人傻了眼。

  “你……”奕明黛想抽回自己的手,“放手啊,還有人看著呢!”不知所措的她尷尬的瞄了下孟熙颯。

  不料,孟熙颯卻投給她一抹饒富興味的眼神,彷彿訴說著“你們繼續”的意思,羞得她更是掙扎著想抽回被雷爾律緊握的手。

  雷爾律無視他人的存在,一臉擔憂的他說:“臟血必須馬上吸乾淨,否則傷口一旦發炎可就麻煩!”

  緊緊抓住她的手,雷爾律專注的吸吮著傷口滲出的血絲,一口又一口……體貼的舉止、擔憂的神情,令她心底竄過一股暖流,感動不已。

  不對!為什麽她的桌上會出現圖釘呢?

  她記得自己一向都會把文具用品歸回原位,沒道理圖釘會出現在桌子上?

  莫非……一抹疑慮竄過她心底。

  是在警告她嗎?應該錯不了,這八成是某個暗戀雷爾律的女人做的!

  望著他憂心的神情,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心軟,更應該同他保持距離……對,保持距離。

  “我沒事。”她用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都流血了還想躲著我?”見她不語,雷爾律不悅的命令:“抬起頭看我!”

  奕明黛皺著秀眉,緩緩抬起頭。

  她的視線由鐵灰色長褲包裡著的修長雙退緩緩上移,是男人窄實的婰部,再往上移,是他穿著白色襯衫的寬闊胸膛,襯衫的鈕扣並未全數扣上,露出一片古銅色的肌膚。

  她昂高頭,望進一雙深邃的瞳眸中,發現他正揚起唇角,勾出一個極具魅惑的迷人笑容。

  “滿意嗎?”像是挑逗,又像是戲弄,雷爾律半俯下身子緩緩貼近她,淡淡的古龍水味迅速侵入她的鼻息間。

  性感的薄唇輕輕摩擦過她的,惡劣得像個狂徒似的在她唇畔低柔的開口:“我想答案是肯目定的,因為你的眼神早已將我身上的衣服剝光,沉浸在愛的回憶裡。”他壞心一笑,打趣道:“你的心是否已為我再次陷落,嗯?”

  一步一步的接近她、戲弄她,是他再次佔領她封閉的心的策略。

  曖昧的口吻、若有似無的挑逗舉止,在在令她不知所措。

  霎時,她的小臉漲得通紅。“誰為你陷落了?”鼓起雙頰,她狠狠的瞪著他,“好狗不擋路!”

  她惱怒的想推開他,卻發現無論她怎麽使力,都推不開阻擋在她面前的偉岸男人。

  這男人究竟是想怎樣啊?

  進入雷氏以來,他總是對她毛手毛腳的,再不然就是語帶雙關的惹得她心猿意馬、心慌意亂;不過,這些都是在別人看不到的場合下。

  現在卻不同,他當著別人的面吻她,一點羞恥心也沒有,而且三番兩次的挑逗她,搞得她心思不寧,完全摸不著一點頭緒,羞死了!

  天知道她才剛下定決心不再愛他,決定徹底斬斷兩人所有的感情,然而在他刻意的接觸下,她似乎又開始淪陷。

  剪不斷,理還亂。

  “為什麽臉紅?”他慵懶的由唇邊吐出這句足以教人氣斃的話。

  “你、你管不著!”

  “待會兒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管得著。”銳眼斜睨著那仍待在一旁看好戲的傢伙,嘲弄的勾起唇角,眸光瞬間轉為寒栗。

  孟熙颯倏地渾身一僵,那看好戲的心情剎那間消失無蹤。

  “我走總成了吧?”他乾笑幾聲後,心不甘情不願地移動身子,訕然離去。

  這小子不笨嘛,光是一個眼神就懂得閃人?哼,要是他再多待個一秒鐘,他不讓人攆他出去才怪!

  “女人臉紅最性感……”雷爾律大手摟住她的腰,趁她分心之際將她扯至沙發一隅,“更讓人愛憐不已。”

  性感?愛憐?這和臉紅有什麽關係呢?

  聞言,險些氣厥的奕明黛絲毫未察覺自己已被他緊緊的壓在身下,更挺起胸脯輕斥:“亂扯一通!”

  粉嫩的紅唇不悅的微微噘起,這讓雷爾律深邃的瞳眸變得更加黑優,內心迅速竄起一股想要她的強烈慾望。

  “怕嗎?”

  “怕……怕什麽?”

  對著她勾起一抹慵懶的淺笑,雷爾律激言道:“怕你會違背自己的心,違背你們三人的誓言,再度無法自拔的愛上我!”他十分肯定的說出她內心深處的恐懼。

  “你胡說!”直到這一刻,她還是沒發覺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

  “是不是胡說,你心知肚明。”

  隻手撐顎,大手輕輕的在她的腰際緩緩游移,愛戀的享受那柔滑布料貼覆著她細緻肌膚的觸感,很柔細、很柔軟的感覺,狂烈的激起他的慾望。

  他要她!

  像是被人拆穿謊言一般,奕明黛心虛的反駁道:“我不愛你了,聽清楚,我、不、愛、你、了!而且我不會再為你墮落,絕不!”

  她說得又快又急,像是提醒著自己別再受他蠱惑,又像是在對他宣誓,就算沒有他,她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說到最後,她幾乎是用吼的。

  心底的舊傷好不容易稍稍撫平,她絕不容他又乘機來撩撥她,絕不!

  “黛兒,你可以不用那麽激動,我的聽覺很好。”微微一笑,他似乎很滿意她失控的情緒反應,像顆灌滿氣的球,輕輕一拍就彈跳得極高。

  “你!”果然是個臭男人!

  他修長的手指輕柔的纏卷上她如瀑布般的長發,語帶詭異地道:“你是這麽堅持自己的論調,而我則是抱持懷疑的態度,不如咱們折衷一下,做個試驗證明是你對還是我對?”他笑得像個俊美的惡魔一般,不著痕蹟的布下陷阱,誘使她一步一步地往下跳。

  這笑容、這潛藏的心思……肯定有詐!

  “你……”奕明黛這才發現了兩人的距離是如此的近,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全身戒備的問:“怎麽試?”

  她發現印像中那以自我為中心思想的雷爾律,早已被狂妄、霸道所取代,張狂極了。

  現在,她得小心翼翼的保護自己,因為在他溫柔的對待下,最終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再次騙取她的感情、她的信任。

  痛,一次就夠了,她不會傻得讓自己再去承受第二次!

  “吻我!”俊臉毫無預警的欺近她,唇邊還揚著一抹調侃富挑釁的邪笑。

  “不!”她想逃。

  他霸道的摟住她的腰,不讓她有機會逃開。“若是你真如自己所言的不再受我影響,那就吻我,證明給我看!”

  “這……”咬著粉唇,明知有詐的她還是遲疑了。

  吻他?只要吻了他,就可以證明她不受他影響嗎?吻了他之後呢?

  “怎麽,你不敢?”沒給她遲疑的機會,雷爾律故作不以為意的挑釁她,“唉,就是有說得出卻做不到的人。”

  他相信這個老是抗拒自己的可惡小女人,會因他這番刻意諷刺的話而被激怒。

  果然,奕明黛火爆的叫囂道:“你說我不敢?”瞪著一臉優閒的他,她竟有股想掐死他的念頭。

  氣、氣死人了!他居然把她看得這麽扁,真以為她不敢是嗎?

  “難道是我看走眼了?”他故意柔了柔眼。

  他優雅的對她點頭微笑,絲毫不將她的怒氣看在眼底;只是怒火中燒的奕明黛沒有發現在他半欽下的黑眸,竟閃過一絲狡獪。

  “你!”她被激怒了,雙手一扯,用力地將他扯進懷中;緊接著捧住他俊雅的臉龐,瞇起眼冷問:“你真以為我不敢?”

  哼,今天要是不證明給他看,她真會叫他給看扁了!

  “口說無憑。”他笑著回答,對她的反應滿意極了。

  呼,真是氣死人了!

  揪起他微敞的領口,奕明黛眉心緊皺的用力湊上自己的唇,然後粗魯的吻著,就像是賭氣似的,她恨恨的吻著,一點也不溫柔。

  時間慢慢流逝,直到她的唇有些發燙、有點酸痛,直到他獨特的男性氣息與她的呼吸逐漸融合,她開始感到呼吸困難,這才慌張的推開他偉岸的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想逃?

  雷爾律眸光一閃,沒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立刻攫住她微張的紅唇,加深了吻。

  他狂吻著她甜美的紅唇,火燙的舌尖竄進她口中,與她小巧的丁香小舌交纏,恣意汲取她口中甜美的芳津。

  “唔……”唇突然被人堵住,她不由得驚愕的瞪大眼,“唔……”她開始掙扎,結果反倒讓他結實的臂膀箝制住她的纖腰,讓她動彈不得。

  熱烈的狂吻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如同電流竄過全身,快感在一瞬間點燃,酥麻的燥熱感讓她全身火熱,不禁放鬆身子,癱軟的靠在他身上,任由他狂熱的吻一點一滴的將她融化。

  她忍不住由口中逸出一句像是哀求、又像是渴求的嚶嚀聲。

  雷爾律緩緩勾起唇角,然後輕輕地放開她。

  終於達到目的了。他就是要她承認,她的心其實還是眷戀著他,愛他如昔,根本無法遺忘他,吏別說是自她心底將他連根拔除了!

  拍拍她嫣紅的臉頰,他洋洋得意的說:“你的身體比你的心誠實。”他愉悅的笑著,滿意的睨著陷入慾火迷亂中的人兒。

  身體比心誠實?

  迷惑的眨著雙眼,她怔怔的看著他;倏地,她明白了,她完完全全的明白了!

  天哪!她居然又被他誘惑了,再次淪陷於他男性魅力下?不是才信誓旦旦的說她不會再為他墮落,怎麽這會兒……奕明黛羞紅著臉,緊咬下唇,不敢望向他,只是羞愧地低垂下頭,扭絞著衣角。“我、我……”只是一時失控。

  “只是一時失控?”他很好心的幫她說完下文。

  奕明黛吃驚的睜大眼,緊張的點了個頭。

  雷爾律邪惡一笑,建議道:“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男人主動點,不過你若是想主動的話,我倒也不反對啦。”

  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住口,你到底想怎樣?”又沮喪又懊惱的她,實在搞不懂他在耍什麽花招?

  惱羞成怒?

  他曖昧的眨眨眼,故作無辜的問:“是你想怎樣吧?黛兒。”那無辜的模樣彷彿曾被她蹂躪過的只能逆來順受。

  “你!請你馬上離我遠一點!”她累了,累得沒有多馀的精力再去應付眼前這令人捉摸不定的男人。

  她好難過,難過自己居然不爭氣地被他撩動慾火,之前的努力、堅定的意誌全因一個吻而前功盡棄,真的好難過!

  “OK!”雙手插在褲袋中,滿面春風的雷爾律挺合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你……”真的就這麽離去?

  倏地,他抬眸語帶促狹的問:“捨不得是吧?我可以再貼近你喔!”

  霎時,奕明黛再次羞紅了臉。

  “你……下流!”

  “我卻很捨不得你耶!”雷爾律戲譫的說著,眼底跳動捉弄的眸光。

  “你閉嘴啦!”天啊,臉好燙喔!

  “記得想我,寶貝!”朝她熱情的拋出了個火燙的飛吻,噙著笑意的雷爾律將視線拉回公文上。

  戲弄她夠了,該讓她嚐嚐心慌的滋味……

  為什麽?為什麽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

  難道我不值得他多看一眼嗎?

  這樣的等待真不值!

  受了教訓還是不怕,看來她是活得不耐煩?

  好,再給那女人來個下馬威!

  不要臉的臭女人,搶我的男人,該死!

  伸了伸懶腰,奕明黛倏地然瞄到行事歷。十五號了,真快!

  轉眼間,離約滿的時間只剩十天。

  老實說,這份工作的挑戰性滿高的,壓力也不小;不過挑戰性及壓力全是來自於和她同處一室的委託雇主——雷爾律。

  說真的,受僱於他二十天來,她倒不認為雷爾律給她的工作是恁地艱難,反而覺得他所交代她做的全是些不相干、甚至是不重要的資料。

  但認真想想,應該不會有人花三百萬僱請員工做些無關緊要的事吧?

  就著杯口喝著水,奕明黛的目光自動地移到雷爾律辦公桌的方向,盯著那真皮黑椅,雙眸不禁泛上一抹心傷。

  以前,他們也曾如此共處一室,漾著幸福的笑容度過每分每秒,在彼此的懷抱沉沉的入睡,甜蜜的甦醒。

  以前,她最愛摟著他對他訴說愛意,而他也總是以熱情回應她的愛;他的眼底只有她,而她亦是。

  只是,一幕令她心痛的畫面驚醒了她的美夢,粉碎了她的幸福,擁抱她的只剩寂寞與淚水,陪伴她的是傷心與兩個親如姐妹的朋友。

  再者,現今的他身邊已多了個段雲雲——一個集面貌、家世、學問於一身的女子,而她,什麽都不是,只是個孤兒,不該再想的。

  不想了,她不要再想了,一切都已過去。

  優優的嘆口氣,她放下水杯並拿起桌上一份未看的文件,雙手將文件攤開,正準備埋入工作藉以忘掉回憶之際;驀地,一陣疼痛劃過掌心……“啊——”

  驚痛之馀,她反射性地鬆開文件任其掉落在桌面;接著,嫣紅的血快速地由她掌心滴落,一滴又一滴……突來的傷痛令她臉色瞬間刷白,怔怔地盯著自己流個不停的血,好紅、好紅喔!

  倏地,大門由外往內推開。

  “黛兒,你的手?”一進門,雷爾律就瞧見奕明黛沁血的小手及她發怔的模樣,一顆心猛然抽痛著,他倏地衝至她面前。

  “我……”

  俊臉冷凝,他抽起桌上一疊面紙輕柔地按住她不斷沁血的手掌,憂心的眼掃到滴在桌上的血跡及檔案夾上的刀片,頓時怒火更熾了。

  “該死的,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

  盯著還在流血的小手,他的劍眉攏得更緊,憐疼地訓斥:“天殺的!你是怎麽搞的?這麽不小心,你非得讓我為你心疼是嗎?”

  天知道如果他沒及時趕回來,這……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他和孟偕同云云前去機場為龍送行,也不會讓黛兒受傷,更不會教他看到她滿手鮮血、臉色死白的模樣,教他如何不心痛、不自責、不生氣?

  跟在後頭進來的孟熙颯,與聽到他吼叫跑進來的段雲雲,視線對上貼在奕明黛手上已染得鮮紅的面紙,不免吃驚地相視一眼。

  孟熙颯走上前,睨了一眼桌上的慘狀後,深感疑問的說:“看來是有人想對黛兒不利。”

  “怎麽可能?”段雲雲上前打斷孟熙颯的臆測,“黛兒一向守本分,更沒與人結仇,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是嗎?”孟熙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反問:“如果是為情呢?”

  別以為他不是雷氏的員工就不清楚奕明黛在公司是如何的遭嫉妒,令人眼紅?

  “為情?”雷爾律揚眉不解。

  “嗯!”孟熙颯點點頭,一臉篤定的說:“女人若是為了情、為了愛,一旦瘋狂起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也、也對。”心事被看穿的段雲雲半是心虛建議:“雷,我認為你應該徹底地過濾一下身邊的人及公司的女同事,這麽一來,黛兒的安全才有保障。”

  真沒想到她暗戀雷的心事竟躲不過龍和孟的眼睛,那麽,雷他知道嗎?

  “不、不用了!”手心傳來的刺痛令她黛眉微蹙,“是我自己不小心,所以讓刀片給劃傷,不礙事的。”

  其實奕明黛心裡很清楚,今天的意外八成是某個躲在陰暗處深愛著雷爾律的女人給她的警告,教她遠離他。

  但,她並不打算說明。她相信,只要她恪守本分,小心的同雷爾律保持距離,對方應該不會再傷害她。

  “黛兒,你……”

  “別說了,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傷到的。”

  “你……”

  “雷,既然黛兒部說沒事,與其在這兒爭執,不如先帶她去醫院打個消炎針,免得傷口發炎可就麻煩了。”段雲雲輕輕地推了他一下,“事不宜遲,快去吧!”

  “云云,孟就讓你招呼!”

  “別客氣了,咱們是老同學,失禮一次孟並不會怪你的。”段雲雲雙手環胸,頭顱微傾,問道:“是吧,孟?”

  “當然!”頓了下,孟熙颯仍不忘語重深長的說:“雖然這次純屬意外,可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還是小心點。”

  “嗯。”攔腰將奕明黛抱起,雷爾律箭步一邁,即往專屬電梯直奔而去。

  奕明黛既羞且惱的抗議道:“餵,人家是手受傷又不是腳受傷,你快放我下來啦!餵,你聽到了沒?餵……”

  直到電梯門開了又關,兩道身影沒入電梯之中,雷爾律依舊將她緊緊抱著,對她的抗議聲充耳末聞。

  “很感人,是不?”望著緊閉的電梯門,孟熙颯倏地一問。

  “是很感人。”

  他的視線慢慢拉到段雲雲身上,優深的眸對上晶亮的眸,半帶玩笑的問:“我說雲雲啊,會不會你就是那個深愛著雷、嫉妒黛兒的女人?”

  “你!”晶亮的眸子倏地睜大,她惶恐地否認:“這、這怎麽可能?”

  “只是開開玩笑而已,你不必緊張。”

  “孟,你!”

  孟熙颯戲謔的眼一眨,“泡杯咖啡來喝?”

  “雷交代我招呼你,你說我能不泡嗎?”段雲雲不甚好氣地道,旋身前去泡咖啡。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孟熙颯的笑眼頓時轉為銳眼。

  是不是意外,時間會證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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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8 02:31:1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就醫後,雷爾律將奕明黛載回她的住處。

  “我沒事了,你快回去。”與他單獨相處在房間,她實在很不安心,尤其是她還在他的懷裡。“放我下來。”

  優深的眸子緩緩地掃視著房內的每一處,乾淨整齊,柔和不失品味。

  “你的房間不大卻很舒適,唯一的缺點是床小了些。”

  “床……”床小幹他何事啊,啐!“謝謝,你可以回去了。”板著臉,她再次下起逐客令。

  雷爾律不語,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隨即走了出去;半晌,他無聲無息地來到她身邊。

  “吃藥了。張開嘴巴。”

  “你不是回去了嗎?”望著他,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天啊,她以為他回去了,沒想到他竟是去幫她倒茶?

  盯著她手上的傷,他一臉淡然地道:“你手受傷了。”不輕不重的語氣教人猜不出他此時的心情為何。

  事實上,打從他看到她受傷那一刻起,他就是這副怪裡怪氣的模樣。

  “你……”可不可以別這麽陰陽怪氣的啊?

  “再不張口,我就吻你了。”說著,他當真欺身而下。

  “慢著!”張大惶恐的眼,奕明黛氣急敗壞地道:“還不快餵!”

  瞪了他一眼,她乖乖地張開小嘴讓他又是餵藥又是遞茶的,儼若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皇正享受著鉅子的伺候。

  看她吃完藥後,雷爾律大剌剌的坐在床沿,眼角帶著笑意的直盯著她看,愈看笑容愈深,目光更沉,隱約帶著一絲危險氣息,迷人而詭魅。

  “你、你幹嘛盯著我看?”咚、咚、咚……心裡怦咚地跳個不停,奕明黛只得拉開視線在氣氛曖昧的空間飄啊飄……“其實我還真希望你不要這麽合作,那我就可以吻你了。”他狀似感嘆地說。

  “藥已吃完,你的夢也該醒啦!”奕明黛微偏著頭,同他打起哈哈,可視線仍沒有勇氣對上他的。

  膽小的女人!

  深沉的眸光持續加溫,慢慢地轉為熾烈,他語帶雙關地低語:“是該醒了,讓夢成真。”

  讓夢成真?笑話!

  “你……”她猛地轉回頭,正想指正他用詞不當,冷不防地,下顎被攫住,紅唇傳來一道溫熱的觸感。

  軟滑的舌在她驚呼之際探入微張的口中,快而狠地進攻她的丁香小舌,愛戀地與之糾纏,汲取蜜汁。

  好美的夢!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讓夢成真是嗎?

  她滿足的閉上雙眼,配合他恬吻頸項的動作左右轉動著頭,每一次的貼近在在喚醒他飢渴的慾望。

  粗糙的指尖緩緩下移,在她沉醉在他熱切的愛撫時,他悄悄的將另一隻手移往她的下身,摩挲誘人的禁地,劃開慾望之城……“黛兒,我的黛兒……”又輕又柔的愛語隨著撫摸聲聲逸出。

  輕柔的話語彷彿能安撫人心似的令她身子不再緊繃,宛如一朵寒苞待放的花蕊瞬間盛開,等待著陽光的洗禮。

  她的雙退不再顫抖,只是無力的感受著那大掌在她柔軟處愛戀的撫摸、按壓,任憑酥麻的興奮感覺在心頭竄動。

  久違的熱潮剎那間侵襲著她,蝕骨又銷魂。

  “黛兒……”一聲低吼,他在瞬間與她結合。

  “啊……”感受到充實的滿足感,她驚呼出聲。

  好美的感覺哪!

  似是看出她內心的讚嘆,雷爾律邪魅一笑,“感覺不錯吧!”他加快綠動的速度,以行為證明自己所言不差。

  “別……嗯……”刺激的塊感如閃電般竄過全身,奕明黛不由得低吟。

  “喜歡嗎?”即使她的身子已軟化了,雷爾律依然不安分的捉弄著她,“說你喜歡,快說!”

  “不……”她痛苦的掙扎著。

  他惡意的往前奮力一挺,催促道:“說你喜歡,黛兒……快說!”

  “啊……”快意的激情讓她不住的顫動,忘情吶喊:“喜歡,我喜歡……”她扭動著身子,恣意的承受這激烈的歡愉。

  放縱自己一次吧!

  她嬌喘吟哦的低呼,猶如風中小花輕顫的身子及忘然的情醉迷濛樣,在在令他興奮不已。他瘋狂的擺動,一次比一次狂野,充實的飽滿感覺讓兩人同時吶喊出聲;兩顆已然遠離的心再次拉近距離,更為這樣的塊感狂跳不已。

  一陣激狂的悸動後,兩人同時跌入激情漩渦……過後,雷爾律緊緊摟著他。“相信我,黛兒,再相信我一次,給我機會,好嗎?”他深深的將她摟進懷中,誠摯的要求著。

  奕明黛輕撫著他的臉頰,怔怔的問:“我該相信你嗎?”可以嗎?

  她的回答讓他不禁雙眼為之一亮,“給我時間,我會以行動來證明自己對你的愛、對你的忠誠!”他明白她冰封的心已經動搖,不禁露出一抹炫惑人心的笑容,連日來的不安也一掃而盡。

  他有信心,她會是他的!

  “你……”定定的看著他眼中堅定不移的神采,這一刻,奕明黛衝動的想一口允諾他,“你知道嗎?憐庭她……”

  食指輕輕抵住她的唇,雷爾律柔聲道:“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為我心疼,然而只要你懂我的心意,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失去你才是我最在意的;再者,依憐庭可是我的恩人,讓她佔點便宜也不為過,是不?”

  “律……”感動讓她紅了眼眶。

  原來他都知道?得此一位深愛著自己的男人,夫復何求!

  只是,三年前的傷害早已在她心中根深蒂固,並不是短時間就能淡忘、釋懷。

  再一次,她選擇沉默。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證明他的愛吧!

  眼裡盯著電腦,手裡敲著鍵盤,嘴裡正哼著小曲兒,可奕明黛的心裡想的卻是那個此刻正在飛機上的男人。

  “黛兒,心情不錯唷?”推門而入,段雲雲聽到她那輕柔的嗓音逸出愉悅的音符,忍不住打趣道。

  倏地,奕明黛羞紅著臉不敢再哼曲兒。

  是啊,兩人的感情一天比一天甜蜜,教她心情不好都難吶!

  算算日子,回美國總公司處理事務的律今天該回國了……嗯,真想他。

  “男朋友不在身邊也不忘每天送花,每天打越洋電話情話綿綿,心情好是不容置疑的;不過,你可別忘了我這和事佬,更別忘記下午去接機喔!”段雲雲厚著臉皮邀功。

  小臉一紅,奕明黛語帶輕斥道:“雲雲,你再說……”

  “哎呀,臉紅了呢!”段雲雲努努嘴,打趣道:“談戀愛的女人就是不一樣,臉蛋總是特別的紅潤!”

  “你!”瞧她意有所指的眼神,奕明黛頓時羞得低垂著頭。

  段雲雲手肘輕輕頂了奕明黛一下,再次促狹地道:“愈到最後一秒,心情愈是緊張喔?

  ”她指的是等待快回台灣的心上人的心情。

  聞言,奕明黛吃驚不已。“你、你怎麽知道……”

  雙手一環,段雲雲半是誇張的說:“本姑娘能預知未來,看穿凡人心事啊!”

  “是呀是呀,活菩薩!”奕明黛握住她的手,一臉誠摯地道:“雲雲,這幾天要不是有你,恐怕我早就悶死了。”

  “是朋友不是嗎?”見她點點頭,段雲雲繼續說:“那就別說這些客套話,怪不自在的!”

  “你!真拿你沒辦法!”是啊,在雷爾律去美國的這幾天,段雲雲三不五時就來找她聊聊天確實解了她不少悶。

  機場內,擁擠的人潮一波波的步出登機室。

  奕明黛嬌小的身軀躲在不遠處的角落,帶著既期待又興奮的心情等著雷爾律出現,想給他一個熱烈的擁抱及深情的吻。

  突地,一道偉岸英挺的身形出現,身旁跟著一名身形略微矮小的男人,那走在前頭的男人眼帶急切地掃視著機場內來來往往的人們……“總裁,您可是在找奕小姐?”

  “嗯。”邁開腳步,雷爾律來到一處較為醒目的位置,想教那抹思念多日的人兒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自己。

  緊跟在後的白守堂不免搖搖頭,開口:“總裁,守堂認為您對奕小姐似乎太過於重視,付出太多心血……”

  “守堂!”雷爾律不悅地打斷他,視線投射在他身上,“你是怎麽了,這一趟行程裡你似乎提醒太多次你老闆的私事,你不覺得你踰矩了嗎?”

  白守堂一向謹遵本分,既不敢也從未過問他的私事,怎麽這回總是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他不可動真情?

  “守堂不敢。”自守堂微微一彎腰,語帶恭敬地道:“守堂只是怕總裁因兒女私情誤了公事,亂了方寸……”

  “夠了!”雙手擦腰,雷爾律目露凶光,“別再讓我告訴你什麽該說什麽該做,否則惹惱了我,我是不會再顧及你多年忠心的份上繼續任用你的!”

  啊,總裁當真為了個女人指責他的不是?看來,奕明黛在他心中果真佔了一席之地,動搖不得。

  “是!總裁。”再次深深一彎腰,白守堂平靜退後一步,定在他該站的位置。

  是律?咦……他怎麽好像在罵白特助?心情不好是嗎?

  沒關係,只要她出現在他眼前,包准他心情大大轉好,笑得樂開懷!

  漾起甜美的笑容,躲在雷爾律身後不遠處的奕明黛正想衝上前給他來個驚喜的擁抱時,一個打扮入時、體態婀娜的女人卻早她一步摟住她日思夜念的人,紅唇火辣地貼上他的,教她錯愕不已。

  不用多說,打扮入時的女人那大膽的舉動即刻引來周遭人群咋舌聲,同時凍結奕明黛沸騰的心,瞬間趺至谷底。

  “不、不……”她心痛地閉上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為什麽又騙她,為什麽?心痛的一幕再次上演,撕碎她的心。

  奕明黛睜開雙眼,頻頻搖頭看著這令她難堪的一幕,驀地,淚意湧上眼眶,她連忙摀住泫然欲泣的嘴,腳步踉蹌地閃入人群中狂奔離去。

  “你是誰?”一把推開對著自己又親又吻的女人,雷爾律不悅極了。

  “我……你不認識我嗎?”見他搖搖頭,女人唇角一勾,語帶嗲聲地自我介紹:“我是娜娜啊,昌……”

  “小姐,請你快離開!”白守堂神情冷硬地趕她。

  “可是我……”

  抹抹臉上的唇印,雷爾律既冰又冷的說道:“我姓雷,不是你口中的昌!”

  “認錯人?怎麽可能?”女人張大無辜的眼,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方才語帶羞怯地道:“對不起,可是你和他真的好像……”

  白守堂瞪了她一眼,粗聲道:“小姐,我們總裁等人,請讓讓!”

  “你是誰,憑什麽對本小姐大呼小叫的?”

  “小姐,請讓讓!”雷爾律冷著嗓音斥喝。

  他實在沒那間工夫聽她廢話,更重要的是他怕這一幕讓奕明黛給撞見,那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迅速自她身旁閃過,在人群中繼續找尋著那抹思念的倩影。

  黛兒呢?她親口說了會來接機的,怎麽不見人影?

  是塞車吧?

  可雷爾律未能看見的是,身後的女人與某個人交換了個會心的眼神,隨即露出一抹得逞的詭譎笑容……奕明黛啊奕明黛,我就不信這回你不死心?

  想和我搶男人,你的道行還不夠呢!

  笨女人!哈哈哈……

  “黛兒?”自房裡走出的依憐庭看到甫進門卻一臉失魂模樣的奕明黛,不禁趨前關心的問:“你不是去接機嗎?”

  心如絞痛的奕明黛只是低垂著頭將自己鎖進房內,連帶的身子往床上一甩,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

  這、這是怎麽著?

  “黛兒、黛兒,你開門啊,黛兒……”依憐庭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是猛拍打房門,無奈她就是不肯開門。

  要不是湊巧今天她輪休,也不會撞上奕明黛一臉傷心的模樣。

  雷爾律……對,一定是他!準是他又辜負了黛兒,這回看她饒不饒得了他!

  須臾,房里傳來奕明黛的聲音:“憐庭,你先回房,讓我靜一靜好嗎?”氣若游絲的語調,聽了教人好不心疼。

  “可是……”她不敢走,她怕奕明黛會做傻事!

  “我不會想不開的,你放心。”三年前心碎的她就沒想過要尋死,三年後心痛的她更不可能會尋死。

  奇怪的是,儘管心很痛,這一次她卻沒有哭。該是痛得麻痺了……感情被騙了一次,是單純;被騙了二次,是笨。

  她,被同一人騙了二次,受了二次情傷呢!

  “雷……”段雲雲又嗲又膩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空間。

  雷爾律放下筆,緩緩的抬起頭,“有事?”冷峻的臉龐多了一抹不悅。

  “哎呀,你怎麽對人家這麽兇?”美眸眨呀眨,段雲雲風情萬種的來到他身後,彎下身子雙手環上他的頸子,嘟起紅唇不依的輕斥:“失去黛兒,你還有我啊!”

  “你這是在做什麽?”

  “難道我的心意你不懂嗎?”

  “對不起,我無福消受!”其實他何嘗不知呢?只是他一直裝傻罷了!

  “雷,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段雲雲霎時淚如雨下,傷心的哭泣道:“這麽多年了,我始終默默地等著你,別人都可以感受得到我對你的愛意,可為什麽你就是不能接受?”

  “感情不能施捨,你早知道我愛的是黛兒,何苦呢?”

  “何苦?”段雲雲冷冷一笑,心痛的控訴道:“就因為深愛著你,我願意等,始終默默地等;好不容易,三年前我終於等到黛兒離開你來到台灣,可你再次傷了我的心。你竟不死心地追到台灣,不得已之下,我只能等……皇天不負苦心人,這一次她又離開你了,你是不是該徹底死心了?”

  三年前,就在她自信時間能淡化雷爾律對奕明黛的感情,也能讓他慢慢發現自己對他的愛而接受他時,不料他卻將事業重心移至台灣,不顧一切的來到台灣。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啊!

  於是,在他離開美國後,她也跟著來了。

  雷爾律無情的扯開她圈在他脖子上的手,不耐的指著門口,“滾!”冷臉和怒火形成強烈的對比,任誰都看得出他正在克制著脾氣。

  想甩開她?沒這麽容易!黛兒既然離開了,他就只能是她的,她絕不放棄!

  玉手再次搭上他的肩,段雲雲繞到他的面前坐上他的退,語帶妖嬈性感地道:“讓人家安慰你嘛!”她大膽的在他的耳畔呵著氣。

  這就是他印像中的大家閨秀——段雲雲?真想不到她骨子裡竟是如此的風蚤、如此的不要臉?

  他氣憤無情地一把推開她。

  俏臀當下便與地板結結實實地KISS了。“啊……”痛死了!

  雷爾律一臉無動於衷的冷哼。“不知羞恥、令人反感的女人,摔死活該!”

  段雲雲紅著眼眶,怒道:“你!”她真沒想到他會這麽待她!

  就算他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可男人對女人的基本渴望與生理需求也該有的,怎麽他就是一副無動於衷樣?

  不,她不甘就此放棄,雷夫人的位置該是她的,只有她有資格坐,別人休想!

  極力壓抑的怒火在瞬間爆發了,雷爾律居高臨下的鄙視著她,“想當妓女就去大街上,別來煩我,滾!”最後一個字,他幾乎是用吼的。

  妓女?屈辱的淚在眼眶裡打轉,段雲雲失聲斥問:“在你心中,我只是個妓女?”

  “說你是妓女還抬舉了你!”倏地,他眸底掠過一抹質疑,“告訴我,這陣子黛兒之所以會受傷以及機場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想起孟曾經提醒自己女人若是為了情,可是會不計手段的做出瘋狂的事。

  段雲雲咬著牙,淚水不聽使喚地掉下,哽咽道:“好,你好樣兒的!”她奮力的自地上爬起,既沒反駁又沒承認地甩頭離去。

  雷爾律按下內線,咆哮道:“白守堂,馬上進來!”

  不出一分鐘,自守堂已出現在辦公室。“總裁,您找我?”

  “以後不准讓我看見段雲雲出現在雷氏,聽到了沒?”

  “是,總裁!”輕輕帶上門,白守堂恭謙的離去。

  一抹沉重的感覺在瞬間籠罩上雷爾律的心頭,壓得他幾乎快負荷不了。

  不可否認,段雲雲的告白的確帶給他極大的震撼,有著說不出的壞預感,更是令他的心情跌至谷底。

  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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