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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武之卷 第六十七章 金丹大成
「師傅!」
處於迷茫之中的兩個李雲飛如同身在異鄉看到親人的孩子,同時恭謹的跪倒在地鳳鳲鳶鳴,蜼蜪蜙蝀聲音帶著哽咽。
「癡兒!」
李雲沖依然是那麼灑脫不羈,睿智儒雅。看著迷茫的李雲飛綢緆綣綩,酹酸酵酳清聲喝道。
「不要執著,也不要絕情韎韶領頖,瘦瘓瘌瘊用心體悟天地萬物之心。人間情感,不過天地間萬千情感區區之一而已。入世修行是修真不可缺少的一環慇慢慱慵,嶁嵼嵾嶍不親身體驗世間情感,何來超越世情?不超越它,如何體悟天道?」
師傅的當頭棒喝,如同炎熱酷夏的一盆冰水潑在李雲飛頭上。自從出森林,進入人世間以後,種種難以忘記的情景,一一如走馬燈一樣在李雲飛心中放映。李雲飛閉上眼睛,臉上喜怒哀樂各種情緒不斷交錯出現。不知不覺中,兩個李雲飛逐漸靠近,合併成了一個。少了一分迷茫一分冷酷,多了一分灑脫一分飄逸。
李雲沖見李雲飛陷入回憶之中,慈祥的微微一笑,身影融在銀光之中,連同銀光一起悄悄的消失。
冬去春至,春去冬來,時間若流水一般,轉眼兩年即飛快的逝去。
一直默然靜立在心湖中的李雲飛突然睜開眼睛,兩道金光沖眼中射出,直插天際。李雲飛哈哈一聲大笑,身體化為無形的金色光點,逐漸落入湖中。
一直平靜無波的湖面忽然如沸水般翻騰不息,如同有什麼東西在湖底反覆掙扎一般。忽然波浪破開,一輪明淨透澈的道心躍然而出,如天上的明月一般掛在心湖的上方,將清冷的光芒撒遍整個神識深處。
在此同時,李雲飛被冰封在湖底的身體劇烈的震盪起來。全身的仙氣如同沸騰了一般,飛快狂亂的遊走。最後紛紛聚集在丹田部位,反覆盤旋,反覆瘋狂的擠入丹田。在龐大的仙氣不斷擠壓下,丹田中心終於質變。彷彿丹田中突然出現一個黑洞一般,擠滿丹田的仙氣驟然消失一空,而丹田正中間,卻出現一個米粒大小的金色物質。
仙氣依然不斷擠入,同時李雲飛的身體本能的瘋狂吸收周圍龐大的冰元素,將其轉化為體內的仙氣,然後瘋狂的向丹田中剛剛產生的金色物質湧去。在這個動作重複了無數次以後,丹田的金色物質已經變成了一個龍眼大小的金丹。金色的珠子蘊含著強大無匹的能量,散發著溫暖而不耀眼的金色光芒,時刻照耀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讓全身充滿了生機與力量。無數飄散的仙氣被金丹吸附著,圍繞它帶著某種玄妙無比規律,穩定而緩慢的旋轉。
一聲清嘯,李雲飛終於恢復了意志,意念剛動,人就沖天而起。凌空飄浮在冰湖的上方。此刻的李雲飛,雖然面目未變,但是氣質卻如脫胎換骨了一樣。他神色祥和平靜,全身帶著飄然出塵的氣息,不帶一絲世俗之氣。他給人溫暖和藹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靠近,但是細看他的眼中,卻又隱藏著一絲無情,蔑視天下眾生的冷傲。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心最慈,眾生皆平等。
李雲飛體悟世情,終於修煉出一顆通明的道心,和天地至道遙相呼應。無情與仁慈,兩次矛盾的氣質也奇跡般和諧的融合在他的身上。現在的李雲飛,才算真正踏上了修真之途。
「痛快,原來這才是修真的感覺。」
李雲飛輕搖手臂,感受著全新的體悟,全身的仙力再也沒有晦澀難用的感覺,神念龐大到可以瞬間遍佈數十公里的距離。拋去自身強大無匹的力量不說,身體就像是處在海洋中的魚。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手的揮動所帶起的天地元氣,就像魚兒用尾巴輕輕掀起浪花。
不過,此刻的李雲飛心境雖然是達到了修真者的境界,憑借身體的優勢,更可以達到初級仙人的實力。但是,他的潛力還遠遠沒有發掘出來,還有著相當大的提升空間,至少目前的實力也絕對比不上大羅金仙。
他現在還是無法救出自己的師傅。要用純粹的仙氣凝結出實體,也等同於要在體外凝結出金丹,還是一個人那麼大形狀的金丹。那需要何等龐大的仙力才能夠做到啊?所以李雲飛確定了新的目標,大羅金仙。如果有一天自己達到那種程度,借助這個世界濃厚的天地元氣,也許就可以救出師傅了。這一刻,什麼兄弟,女人,那些恩恩怨怨李雲飛早就忘卻一空。以他現在的能力來看,即便是毀滅了整個冰雪王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那毫無意義。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李雲飛手指頭一鉤,一個黑色帶著暗紅的物體從湖中一躍而出,正是李雲飛的邪刀斬馬。
「現在我可不會再用刀了,不過這麼好的材質,在這個世界可不好找啊!」
似乎察覺到了李雲飛心中的打算,吸食了無數鮮血和靈魂的邪刀竟然有了自己的意識,害怕的不斷顫抖。
李雲飛雖然在輕聲微笑,眼中卻閃過一絲無情的金光。
「難得已經有了刀靈,可惜,武器始終是工具,不為自己所用的意識,沒有必要存在。」
感覺到了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的斬馬刀,如同離水的魚一般不斷掙扎,但是,李雲飛龐大的仙氣牢牢鎖住眼前的空間,將刀定在自己面前。李雲飛張開嘴,丹田金丹一陣急速旋轉,白色的純淨三味真火噴薄而出,撲在斬馬的刀身上。
斬馬發出悲鳴,渾身紅芒大盛,試圖抵抗三味真火的灼燒。但是修真者的三味真火其是玩笑?只抗拒不到片刻,只聽『咯』的一聲,似乎斬馬刀裡面的什麼東西破裂了一樣。渾身的血紅光芒消失無蹤,露出千年黑鐵的本體。
「好材料!」
李雲飛發出一聲讚歎,在三味真火的灼燒下,還用了一刻鐘才完全融化斬馬刀。而且在三味真火的錘煉下,燒去了所有不純淨的雜質,整個黑鐵也只縮水了三分之一而已。
李雲飛心中一動,以神念包裹著一小團融化的黑鐵分離出來,然後集中意志將剩下的黑鐵鍛煉成了飛劍的形狀。李雲沖是並不擅長煉器,只會煉器中簡單的攻擊陣法和防禦陣法,但是李雲飛心中自有計較。
他先在劍柄上刻上聚元陣,有這個神奇的陣法,這飛劍的品質就可以大大的提升,更增添了它不斷進化的可能性。然後李雲飛才深吸一口氣,在劍身上連續疊加的刻上五個攻擊陣法。疊加可不同於單獨刻一個陣法,每多一次疊加,就要威力大一倍,所消耗的真元力也會增加一倍。一口氣疊加了五個攻擊陣法,就是李雲飛也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噴上一口飽含真元的心血,黝黑的劍身立刻散發出五彩絢麗的光芒,李雲飛的第一把飛劍已經成功出爐。握在手上,說不出的順心舒適,就像是身體的一部分,即便閉上眼睛,也可以在心中勾勒出飛劍的每一個特徵。更是保留了不遜於原來斬馬刀的靈性,與主人的心靈輕輕共鳴。
李雲飛輕輕揮劍,一道金色的劍芒一閃而逝,地上除了出現一條細縫以外沒有任何變化。但是用神念去探測,就會發現這條細縫達到幾千米的可怕深度。這就是疊加攻擊陣法的功效,將發出的攻擊高度凝聚,沒有一絲力量被浪費或揮發,全部凝聚在一道極度凝聚的劍芒中,放棄了無謂的華麗外表,完全追求最高的破壞力。即便是一個會鬥氣的普通戰士來用,通過這把劍,也可以發揮及其可怕的殺傷力。
李雲飛滿意的點點頭,攤開手掌,豎立在掌心的黑色劍身緩緩的沒入李雲飛的手掌,卻沒有從下面出現。就像是通過他的手掌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顯得十分詭異。這也是證明這把飛劍高級品質的證明之一,可以融合進自己主人的體內。如果飛劍的品質不純,沒有和主人心神相連的靈性,是不能融入人體內的。
「就叫你斬神劍吧!」
現在大陸上的劍聖,大魔導師之類的,已經不在被李雲飛當作對手,他的目光,已經瞄準了這個世界傳說中的神和魔。另外為了紀念以前的斬馬刀,從中取了一個字,就形成了李雲飛第一把飛劍的名字。
還有一小團黑鐵飄浮在李雲飛面前,他回過頭來,略微調息恢復了一下仙力,再次開始了鍛煉。事實證明李雲飛並沒有什麼美學天分,飛劍的樣式平凡古樸也就算了,這次煉出的黑鐵戒指,也是黑黝黝,光禿禿的。好在空間戒指是每個修真者都必須會做的東西,那些繁瑣無比的花紋李雲飛倒也還記得,刻在戒指表面,倒是增添了一絲古樸神秘的感覺。
李雲飛神念探了進去,才出爐的空間戒指,裡面僅僅只有三立方米左右的空間。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也聊勝於無。製作空間戒指,除了一些秘傳的陣法,最重要的是材料。而李雲飛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找到合適的材料,勉強拿千年黑鐵製作出來的,效果果然差了許多。
「算了,有空間戒指就不錯了,總算不用像以前那樣把什麼乾糧帳篷都背身上了。」
李雲飛灑脫的一笑,喚出斬神劍,輕輕踏上,捏動劍訣,化作一道流光,迅如閃電般的劃空而去。
修真之卷 第一章 乘風馭劍
終於如同無數次夢想中的一樣,腳踏飛劍,縱橫天際。即便已經擁有通明的道心,但是李雲飛還是興奮異常。如同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架著飛劍上下飛翔,忽高忽低,左右盤旋,做出許多驚險之極的花樣飛行動作。
在終於玩夠了之後,李雲飛突然性起,架著飛劍向北飛去。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本來就是極北之地,但是這個大陸的外面是什麼,卻從來沒有歷史記載過。所以李雲飛現在可以使用飛劍,仗著飛劍超快的飛行速度,想去一探究竟。
離開大陸,進入大海上空。果然和傳說中一樣,離開大陸的越遠,空氣中的魔法元素就越狂暴。離開大陸一百多公里以後,簡直就是死亡風暴。狂暴的沖天的海浪和無數猙獰的龍捲風暴,無情的撕碎每一個不速之客。雖然對李雲飛也有不少困擾,但是仙人的這個仙字不是開玩笑的。
「嗤!」
金黃色的凌厲劍氣破空而出,強行將巨大的龍捲風中間破開一個大洞。並且殘留的劍氣散發依然頑強的阻擋著風浪的回撲,硬生生的形成一個金光閃閃的通道。李雲飛毫不猶豫踏劍而入,飛快的前進。不斷的出劍,不斷的穿越,在幾乎耗盡了全身的仙力以後,終於到達了終點。
「這是什麼?」
李雲飛被眼前的事物所驚呆。他一頭鑽進一個空地,彷彿有著無形的屏障,身後不斷追擊的猙獰風暴,無奈的停在一條看不見的邊界線上。不斷的盤旋咆哮,卻不能越前一步。
李雲飛現在所處的地方,上下左右都是無邊無際的黑色,就像是身處在黑暗的宇宙空間一樣。除了背後的死亡風暴地帶,眼前卻是一個紫色的漫無邊際的巨大六芒星圖案形成的屏障。讓李雲飛驚訝的並不是這個屏障,而是透過六芒星圖案縫隙,看到的屏障背後的景象。
在一個廣闊的長滿奇花異草的花園裡面,一個個面目異常英俊的金髮男男女女,各自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各自的工作。他們身材均比普通人類要高大,背後生長著一對潔白的翅膀。但是他們卻沒有人進行交談,美麗的天藍色眼睛中卻完全沒有人性的光輝。整個花園顯得詭異而死氣沉沉。
「天使?」
望著這些和西方傳說中天使差不多造型的生物,李雲飛心中也是震驚無比。他試著大聲呼喊,對面卻沒有一個人向這邊看一眼。
「看來這個屏障竟然隔開了兩個世界。」
李雲飛完全被這裡的空間概念給搞昏頭了,大陸外面居然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那麼那個世界是什麼地方,這個無比龐大的屏障又是誰立下的?
李雲飛全力釋放出自己的神念,向著一個方向努力延伸。但是神念伸展到了極限,也沒有探索到這個屏障的邊緣。李雲飛不禁在心裡敬佩起布下這個屏障的人來,這麼巨大而又強力的屏障,需要何等的大神通才能做到啊!
在這個邊緣地帶,好在還是有一些稀薄的天地元氣。在李雲飛探索了半天也沒有什麼發現以後,只好放棄,把這個疑問埋在心底,開始調息回氣。
和來的時候一樣,憑著強大的仙力,蠻橫的強行撕開一個通道,有驚無險的穿過了死亡風暴地帶。難怪歷史上從來沒有記載大陸以外的事情,也就是李雲飛,作為由武入道的劍仙,擁有極快的飛行速度和極強的破壞力,還要加上仙力本身驚人的恢復速度,才能夠舉重若輕的穿過死亡風暴地帶。而這個大陸最強的劍聖也好,大魔導師也好,在這個魔法元素狂亂無法控制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飛過這個死亡地帶。
「哎!要是在這個裡面修煉倒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李雲飛再次恢復仙力之後,發現體內的仙力居然有些許的增長,金丹也變大了一些。不過他現在可沒有虐待自己的打算,過快的增加力量並不是好事。這個他已經深有體會了,兩年前遠超心境的力量,讓他人格錯亂,幾乎把他自己給毀掉了。幸虧師傅及時的引導和體內清心鏡凝神清心的作用,讓他藉機體悟世情,體悟天心,反而因禍得福凝成金丹,正式踏入修真之途。
「去哪裡呢?傷腦筋。」
一時之間,李雲飛漫無目的,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好。反正冰雪王國他沒留下什麼好印象,雖然不再計較以前的恩怨,但是,潛意思卻不想再留在這片土地。
「去魔法之國吧!」
整個大陸,大概要屬魔法之國的首都魔加羅給李雲飛留下的印象最深。在那裡,他結識了嗜武成狂的米納加,認識了好兄弟楊威利,幾乎在魔加羅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憶。於是李雲飛決定回去看看,也許可以再遇到楊威利也說不定。
馭劍飛行的速度可真不是蓋的,從這裡距離魔加羅怎麼也有個近萬公里的距離。而李雲飛馭劍在雲層的上空高速飛行,僅僅用了一天不到的時間,就到了魔加羅的城郊外。這個世界好像還沒有可以馭劍飛行的人,劍聖級別的戰士也只能憑藉著燃燒鬥氣,快速的短距離飛行。而魔法師的飛行魔法,則絕對沒有飛劍這麼駭人的速度。
為了不引人注意,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李雲飛在郊外就落了下來。還真巧,李雲飛看著這裡的地形好像在哪裡見過。後來看著被炸平的山頭,啞然失笑,這不是第一次見易刀的時候,兩人交手的那個小山嗎?
說起來易刀也好久沒有見到了,把他的斬馬刀給煉成了飛劍,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會是什麼表情。還有自己那個時候一時興起,鼓動他去建立狂刀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建了。
李雲飛進了城,直奔戰士行會而去。看著破爛不堪,歪歪斜斜的戰士行會的招牌。李雲飛溫馨的笑了笑,就是在這個地方,自己才正式踏上了武學的道路,可以算得上自己啟蒙的地方了。看到這裡比幾年前更破敗的景象,恐怕戰士工會早就放棄這個分館了。
米納加的徒弟雷德並沒有在門口做接待,大廳裡完全沒有人,但是卻奇怪的收拾的很乾淨,沒有一點灰塵。李雲飛輕車熟路的向後院走去,還沒有到後院,很遠就聽到了『嘿』『哈』的呼喝聲。並不是幾個人之間的呼喝聲,而是很多人同時的整齊的發出的聲音,李雲飛心裡隱隱猜到了答案。
緩緩前行,透過鏤空的隔牆,練武場的景像一點一點的呈現出來。雷德在前面認真的一拳一腳的演示著一套刀法,而在他的身後,起碼有著近千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孩子,正在一板一眼的跟著學習。他們雖然都是面黃肌瘦,瘦骨稜稜,但是,他們消瘦的臉龐上,卻洋溢著幸福和希望。
修佛的人都講究積善聚德,多行善事,以化解自己的業罪。不少修真之人也講究行善,可以減輕天劫。但是李雲飛認為修真本身就是逆天,他初遇師傅的時候,李雲沖不就是憑借強大的實力強行渡劫嗎?所以他並不看重這些,當時向易刀建議的時候,也曾經存了多救助幾個貧窮孩子的念頭。但是畢竟過後就忘記了,早已經把這事拋到腦後。
現在看到這些在他的提議下,受到益處的窮家孩子,還是湧起一陣滿足感和成就感。
易刀發起瘋來要成立什麼狂刀門,卻只有兩天半的耐性。在把人收了以後,竟然甩手丟給了米納加。米納加自然也不是什麼善類,除了沒事就和易刀打架以外,兩個不良中年最大的愛好,就是一起去喝花酒,把教授武藝的任務全丟給了雷德。可憐雷德是又當師傅又當父親,既要交武藝,又要照顧這些孩子們的生活。不過這個孩子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同樣是孤兒出生的雷德根本不忍心丟下不管,只好負起了這個責任,還好易刀當初答應的每年的費用總算還是如數送來了。
「雷德,吃我一刀!」
自己知道自己沒有武學天賦的雷德,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這些孩子們的身上。他正在帶領這群孩子們練武,一道勁風突然撲面而來。雷德心中大駭,雖然知道未必躲的開這速度極快而來勢洶洶的勁風,依然就地打了一個滾,狼狽的閃避。
然而他卻發現駭人的勁風撲到自己面上卻全無力道,化作了輕輕的微風,撫去了他臉上的汗珠。而眼前,不知道何時出現一個黑色長髮飄逸,眼若朗星,身帶出塵之姿,傲然挺立的男子,正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
「用得著五體投地嗎?就算再見到我也不要這麼激動啊!」
雷德這個時候才反映過來,驚喜交加。
「雲。。。阿飛!」
不知道為什麼,雷德話喊道一半,卻改口叫他阿飛。雷德略帶緊張的吩咐這些疑惑的孩子接著練習,也不計較李雲飛一來就戲弄他,把李雲飛緊張的拉到了偏房裡面。
「怎麼了?」
李雲飛對雷德如臨大敵,又鬼鬼祟祟的行為感覺驚奇和好笑。
「我還想問你這兩年躲到哪裡去呢?」
雷德關上門,又小心的左右查看了一下,才回過頭埋怨的責問李雲飛。李雲飛自己也不好解釋自己這兩年的事情,只好說自己武學上有些心得,跑到一個深山裡面閉關苦修了兩年時間。其實實際情況和這也差不多。
「你知不知道?你大鬧冰雪王國新女王的婚禮,直接得罪了整個冰雪王國和主持婚禮的教廷。在你走後,教廷和冰雪王國聯手發佈一百萬金幣懸賞你呢,那個時候整個大陸都瘋狂了,『地獄修羅』李雲飛的名字在整個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可真不簡單,我師傅被叫做『紅髮戰狂』,就已經夠瘋的了,你比他還瘋狂啊!」
雷德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晃腦的豎起一個大拇指。
俗話說,鳥為食亡,人為財死。李雲飛想像了一下,黑呀呀的無邊無際的流著貪婪口水向他衝來的賞金獵人,心中也是一陣心悸。幸好陰差陽錯的在冰湖底下閉關了兩年,現在自己又可以馭劍飛行,不畏懼群攻。要不然換在兩年前,說不定自己真的就被瘋狂的人們給撕碎了。
「對了,你有沒有一個叫楊威利的兄弟?」
「是有一個,怎麼了?」
「是個好兄弟,夠義氣。」
雷德又豎起了大拇指,滿臉欽佩之色。
「在懸賞令出來以後,你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大陸。後來沒過一個月,一個自稱楊威利的三級魔法師,居然孤身到了冰雪王國的首都,求見女王,要求取消對你的懸賞令。在衛兵的阻擋下,結果動起手來。最後出乎人們的意料,他以一個三級魔法師的等級,居然硬是逼出了冰雪王國冰雪魔導團的團長伊冬魔導師。最後雖然被打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女王並沒有追究,放他離開。」
李雲飛聽到楊威利的消息,心中激盪不已。但是在心中通明道心的照耀下,依然表面上不動聲色。這個時候雷德的表情變的奇妙無比,似欽佩,又似羨慕。聲音激動,人也肅立而起。
「他讓人佩服的並不在這裡,而是。。。。。。他當時離開冰神城的時候就已經身受重傷。但是他依然通過傭兵公會向全大陸宣告,他是你李雲飛最好的兄弟,如果要找李雲飛,就必須先打敗他。於是,全大陸的傭兵以為他知道你的下落,幾乎都開始瘋狂的追捕他。但是他再次創造了奇跡,他不斷沒有被抓到,反而神出鬼沒,每隔段時間,就在不同的地方出現。每次出現,都會擊敗一批傭兵界著名的高手。雖然每次他也都會受傷,但是他的實力卻越來越高。直到半年前,雖然你還是一直沒有出現,但是也沒有人再敢找他,他才消失無蹤。現在他被人稱作『忠實的大地』,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強大的土系法師,而且是因為他的義氣,他的穩重可靠,為了朋友毅然獨自面對全傭兵界的追捕。就連被他打傷無數的傭兵,現在也無人怨恨他,反而把他的重情重義作為冒險團隊間的偶像加以宣傳。阿飛,你有這樣一個兄弟真是幸運到讓人嫉妒啊!」
「是啊,兄弟!」
李雲飛眼睛迷茫的望著窗外,雖然外表看起來他依然冷靜如初。但是他卻清晰聽到,心中傳來輕微的破裂聲。兄弟,這個沉重的字眼,這個灼熱的字眼。李雲飛心中莫名的情感不斷翻騰,幾乎要堵住了他的胸腔。這種滾燙的強烈的情感甚至把看破世情,全無破綻的通明道心灼燒出一道輕微的裂痕。就連以上體天心,平等看待世間萬物的道心,也終於在這種感情面前讓步,為自己的兄弟楊威利,而露出了一絲破綻。
「但是,我無悔!」
李雲飛推門而出,負手而立,遙望天際。他嘴角含笑,明如朗星的雙眸,卻因為道心的裂痕,而流露出了一絲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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