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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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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王魁] [成吉思漢][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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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9 07:06:40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 大意中計

  如果有人說他這輩子從來都不曾害怕過,那他一定是在說謊,葉克強一生自忖膽大過人,但此時卻也不免感到害怕。
  坤勢的手下上前替他抹金創藥及包紮傷口,坤勢強忍疼痛嘲笑道:「怎麼,神,看你的臉色似乎不大好,是不是害怕了、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哎喲,混帳!痛死了,不會輕一點呀?」
  葉克強很想反駁坤勢的話,可是他當務之急是想出如何在這麼狹小的木箱中躲過那十刀的攻擊,他既不會縮骨功,也不會金鐘罩。鐵布衫的功夫,看來這下真的是死定了。
  其實不只是葉克強認為自己死定了,在場的所有人也都這麼認為,因為葉克強跨進木箱坐下時,他高大壯碩的身軀幾乎把木箱都塞滿了,連想動一下都很困難 ,逞論要閃躲大刀的攻擊。
  普蘭特上前準備將木箱的蓋子蓋上,他擔心的問:「神,你臉色似乎不大好,沒問題吧?我看這場比試太危險,乾脆認輸算了。」
  葉克強沒有理會普蘭特,反而開始脫衣服。普蘭特見狀愣了一下,隨即歎了口氣,以為他是因為太害怕而瘋了,他將箱蓋蓋上鎖往後,對持著大刀的家僕道:「可以開始了。」
  坤勢故牙咧嘴的叫道:「快點,狠狠的在他身上戳幾個大洞,以消我心頭之恨。」
  伊索在人群中罵道:「坤勢,你在幹什麼,想公報私仇嗎?太不要臉了!」
  普蘭特也看不過去的說:「是呀,別影響持刀者的情緒,否則就有失公平了。」
  坤勢本想和伊索對罵,聽到普蘭特的話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嘴巴。
  粗壯的家僕右手提起大刀,低喝一聲將大刀刺人木箱,在這同時,伊索感到自己身上似乎也被刺了一刀,普蘭特曰中唸唸有詞的為葉克強禱告。
  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大刀刺人木箱一半之後竟然無法再刺進去,家僕右手用盡力氣也無法再推進半分,在場眾人都感到奇怪。
  「我看刀子是刺人神的身體了,因為他的肉太硬,所以刺不進去,嘿嘿……」坤勢笑了幾聲後示意家僕,「用兩支手試試,務必要把刀刺進去。」
  家僕依言將左手大刀先放置在地上,兩手握往已經插在木箱上大刀的刀柄,大喝一聲,用盡全身之力把大刀向前刺去;終於,大刀的刀身直直沒人木箱,刀尖也從木箱另一側穿了出來。
  「嘿,我看神這次是玩完了。」坤勢繞至「木箱」的另一面去看穿出來的刀尖,仔細觀察後,訝然道:「奇怪,刀尖上面怎麼一點血也沒有呢?啊,血一定是還沒流出來,侍會兒一定就會大量的流出來了。」
  眾人聽了坤勢的話,緊張的看著刀尖。半晌,還是沒有鮮血流出,伊索等人鬆了一口氣。坤勢暴跳如雷的對家僕吼道:「決把第二刀刺進去,我看他怎麼躲過剩下的九刀!」
  家僕拾起地上的大刀,雙手握往刀柄,用力朝木箱刺進去,可是才刺進一半便又刺不進去了,家僕又用全身的力量才慢慢地把刀向前推進,過了一會兒,刀尖才從木箱的另一側穿了出來,此時家僕已累得全身大汗。氣喘吁吁了。
  坤勢又上前觀察刀尖,發現刀尖上依然沒有沾染到任何血液,他相當憤怒,又覺得不可思議,葉克強如此龐大的身體究竟如何閃躲掉這兩把刺人的大刀呢?他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坤勢覺得刺人的兩柄大刀刀尖和刀柄的位置有點奇怪,可是又說不出哪裡奇怪,他看了半天還是看不出什麼端倪,回頭對家僕吼道:「你在等什麼?還不快把刀拔出來繼續刺!」
  家僕連忙左右手各握住一把大刀的刀柄想將刀拔出,想一想又覺力量可能不夠,於是改將兩支手先行握住其中一把大刀的刀柄,打算一把一把的拔出。
  用力一拔之下,家僕感覺阻力果然很大,用盡力氣才將大刀慢慢向後拔。當刀尖部分縮進木箱時,眾人都聽見箱子裡傳出「啪」地一聲,家僕感到刀子震動了一下,他大吃一驚差點鬆手,可是在這之後拔出的阻力越來越小,最後很輕鬆的便將大刀拔出。
  坤勢當然也聽到箱中傳出的聲音,「剛才那聲音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不知道。」家僕滿臉疑惑的看著手中的大刀,「剛才刀子好像震動了一下,我還以為刀斷了呢。」
  「什麼?刀子震動了一下?」坤勢走上前去,「把刀子給我看看。」
  「慢著!」伊索突然出聲阻止,「坤勢,你不能碰那把刀,你一碰便當你是在玩花樣,也就算是你輸了!普蘭特大臣,你說是不是?」
  普蘭特想了一想,點頭道:「嗯,對,坤勢,你不可以去碰刀子。」
  「不碰就不碰,有什麼了不起的。」坤勢把將要碰到刀子的手硬生生的收回來,口中低聲滴咕,「你這個狗屁左將軍伊索老是跟我作對,哪天你若是落在我手中,看我不把你生吞吞活剝才怪。」
  此時,家僕把另一把刀也拔了出來,同樣也是聽見。「啪」地一聲,刀子也震動了一下,家僕舉著刀滿臉狠狐疑的望向坤勢。
  已經回到座位的坤勢一肚子火,他看見家僕在看自己,怒目回瞪家僕一眼,吼道:「看什麼看,還不繼續刺!」
  家僕被瞪得心裡發毛,連忙雙手舉刀朝木箱刺去,大刀又是刺人一半後便覺十分吃力,家僕咬緊牙根使勁吃奶的力氣才把兩把大刀完全刺人木箱,然後就完全脫力的癱坐在地上了。
  眾人立即往穿出木箱的刀尖望去,刀尖上依然沒有半點血跡,這表示葉克強並沒有被大刀刺中,伊索等人不禁歡呼起來。
  「兩位裁判,我有話要說,」坤勢突然走到木箱旁,「我想神在搞鬼,請裁判判定他輸了這場比試。」
  普蘭特大臣奇道:「你是從哪裡冒出神在搞鬼呢?」
  坤勢繞著木箱仔細觀察,「以神的身材進入本箱後可說是沒有閃避的空間,怎麼可能已,經刺了四刀,刀上卻沒有沾到半點他的血呢?所以我斷定他是在搞鬼。」
  「放屁!」伊索怒斥一聲,「你在木箱裡面時刺了十刀才被刺中一刀,以你的為人,應該是十刀全刺中才對,所以我說你才在搞鬼。裁判,請判定坤勢輸了這場比試吧。」
  「混帳!」坤勢聞言大怒,「伊索,我忍你很久了,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有種放馬過來呀!」伊索不甘示弱的回嘴。
  「夠了,別吵了。」普蘭特制止兩人繼續爭吵,「坤勢,你不可以光憑個人猜測就斷定神在搞鬼,你的意見我不能接受。」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坤勢繼續繞著木箱走,一會兒盯著刀柄,一會兒又瞪著刀尖,「請給我……點時間,我快看出來了。」
  普蘭特怕坤勢再糾纏不休,便道:「好吧,不過你要快些。」
  坤勢仔細的瞧著木箱上兩把大刀的刀柄及刀尖,半晌,他擊掌道:「哈!我已經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了。」
  眾人聞言都睜大眼睛看著坤勢,普蘭特忙問:「到底哪裡不對勁?快說出來聽聽。」
  坤勢胸有成竹的說:「這木箱上插的不是兩把刀,而是四把刀。」
  此言一出,眾人為之嘩然,伊索吼道:「坤勢,你是不是怕輸怕瘋了,滿嘴胡言亂語,你到底在說什麼!」
  普蘭特皺眉道:「坤勢,你把話一次說完吧,別再賣關子了。」
  「好,各位請仔細看這兩把刀的刀柄和刀尖。」坤勢指著其中一把刀,「刀柄是在這個位置,如果刀是從這個位置刺人木箱的話……」他跑到木箱的另一側指著刀柄的相對位置,「刀尖應該是從這裡穿出來,對不對?」
  普蘭特上前依照坤勢的說法比較了一下位置,點頭道:「嗯,好像應該是這樣的。」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坤勢興奮的說,「大家看,這把刀的刀尖穿透出來的位置比它原來應該穿透出來的地方偏右了兩個手掌的距離,這不是大有問題嗎?」
  普蘭特沉吟道:「嗯……好像是真的有問題。」
  坤勢又指著另外一把刀的刀尖道:「第二把刀也是一樣的,刀尖穿出來的地方也向右偏了大約兩個手掌的距離,這難道不是神在搞鬼嗎?」
  「你認為神是如何搞鬼的呢?」普蘭特問道。
  「我認為穿進木箱的兩把刀和穿透出來的刀尖根本就不是同樣的兩把刀,而是四把刀才對。」坤勢理所當然的說。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普蘭特皺眉看著他,「什麼兩把刀。四把刀的,把我都搞糊塗了。」
  「我的意思是說,當我的家僕將刀刺人木箱時,神在木箱裡不知做了什麼手腳讓刀刺不中他,然後神拿出早準備好的另一把刀在木箱內朝外面刺出,讓我們看起來像一把刀穿透了木箱,也正因為如此,刀柄和刀尖穿透的位置才會有這麼大的差距,這樣你瞭解了嗎?」
  普蘭特抓抓頭,「可是神是怎麼不讓大刀刺中的呢,而且大刀那麼長,如果原來的大刀刀尖沒有穿出木箱,那神是怎麼處理刺人木箱的大刀呢?」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神詭計多端,誰知道他是怎麼搞的,」坤勢大聲道:「總之我已經證明神在搞鬼,請裁判定神輸了這場比試吧。」
  「這……」普蘭特十分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伊索高聲道:「等等,怎麼能光憑刀柄及刀尖的位置就斷定神在木箱中另藏了兩把刀呢?說不定你的大刀本來就是彎的,而且剛才神進入木箱時誰也沒看見他多帶了兩把刀呀。」
  伊索此言一出,眾人也覺有理,紛紛議論起來。
  坤勢見局勢似乎又轉變了,忙道:「我的大刀絕對是真的,剛才大家也檢查過了,至於神有沒有帶刀進入木箱,大家想想,他要槁鬼還會讓人發現嗎?」
  眾人聽了坤勢的話覺得也對,都望向伊索看他如何回答,伊索思考了一會兒後道:「就算大家檢查過你的大刀沒有問題,可是用刀者使刀的勁道及方向也會改變刀的彎曲度,在場的武士們應該都知道這點,所以我深信神是沒有搞鬼的。」
  在場的武士們都附和伊索的說法,坤勢心急了。可是又不知如何反駁,只得耍賴道:「你……你少強詞奪理,神明明在搞鬼,你收了他什麼好處,要如此的強出頭替他爭辯?」
  「我沒有收過神什麼好處,我只是就事論事,以理論理而已。」伊索看出坤勢已經有些慌亂,便道:「現在只要證明刺入和穿出木箱的刀是同一把,你便沒話說了吧?」
  坤勢老羞成怒的大吼:「事實擺在眼前你還要證明什麼?好啊,你有種就過來證明給我看看,快來呀!」
  伊索不理會坤勢的叫囂,逞自向普蘭特說道:「大臣,我建議現在把那兩把刀拔出,然後在刀身塗上染料,現刺人木箱,只要刀尖和刀柄顏色相同,便可證明是同一把刀。我想神就算再厲害,也不至於把染料帶進木箱中吧,更何況他根本不知道我們要用什麼顏色的染料。」
  「這方法很好。」普蘭特望向坤勢問:「你同意這個方法嗎?」
  普蘭特命家僕將木箱上的兩把大刀拔出,井差人取來染料盒。家僕吃力的把兩把大刀拔出後放在普蘭特身前,普蘭特打開染料盒挑選了半天,最後決定兩把刀分別塗上藍、綠兩種顏色。
  「好了。」普蘭特雜好兩把刀,似乎很滿意自己作品般的點點頭,「染成這兩種顏色行嗎?坤勢有沒有什麼意見?」
  坤勢別過頭去不理會普蘭特。
  伊索催促道:「刀染好了就開始吧,咱們來看看刺進木箱和穿透出來的到底是不是同一把刀。」
  「好,」普蘭特朝家僕招招手,「繼續剩下的六刀吧。」
  家僕甩甩因用力過猛而開始疼痛的雙手,左右手和拿起藍、綠兩把刀,走到木箱前,先將藍刀放下,雙手握住綠刀,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將刀刺入木箱。同樣的,刀身刺入一半時又產生了極大的阻力,家僕再也沒有力氣將刀推進了,他一臉為難的望向坤勢,不知如何是好。
  「你在幹什麼?」坤勢朝他叫罵,「為什麼不把刀刺進去?」
  「主人,我……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家僕愁眉苦臉的說。
  「沒用的東西,滾!」坤勢把家僕罵了一頓之後望向普蘭特,「大臣,我的家僕已經無力再使刀了,你說該怎麼辦?」
  普蘭特愣了一下,「嗯,那就換人羅。」
  「那要換誰呢?我的家僕中沒有比他力氣更大的了。」
  「我來!」人群中走出一名闊肩細腰。身材壯碩的男子來,眾人一看,原來是伊索。
  「不行!」坤勢高聲反對,「伊索是神的人,不能由他來執刀,這樣有失公平。」
  「我伊索不屬於任何人。」伊索正氣凜然的說,「我征戰沙場多年,殺人無數,在場的恐怕沒有比我更懂得使刀的方法了,我想,由我來執刀是最適合的。」
  「不行。」坤勢依然大聲反對,「你一定會故意不刺中神的,不行,這樣不公平!」
  「我伊索自為部落效命以來,從來沒有一件事是為自己的私心而做的,如果有的話,大家可以提出來,伊索馬上辭去左將軍職務,沒有任何怨
  眾人見伊索以左將軍的職務來當賭注,不禁吃了一驚,因為這是相當嚴重的事。大家回想了一下,都覺得伊索處事公正無私,因此沒有人發表意見。
  伊索環視眾人一遍,「神為人正直,武功智慧超卓,我個人非常景仰他,但我絕對不會因為這樣而有任何詢私的行為。現在我以人頭擔保,如果我在執刀時有不公平之處,伊索任各位處置。大家還有沒有意見?」
  此番重話一出,就連坤勢也不也再作聲了。
  伊索見眾人沒有意見,便上前將刀拾起,二話不說用力將兩把刀分別從木箱的左右兩側刺人。眾人被他的氣魄所震懾,而且兩把刀刺人的角度讓箱中之人實在難以閃避,大家對伊索執刀的公正態度再也沒有話說了。」
  伊索將藍綠兩把刀刺人木箱一半後也同樣的感受到阻力,他大喝一聲,額上青筋暴凸,汗珠滲出。伊索臂力果然驚人,硬是同時將兩把刀刺穿木箱。
  「呼,這刀果然很難刺進去。」伊索甩甩手臂,繞到木箱的另一側,「現在來看看刺進去和穿出來的到底是不是同一把刀。」
  伊索仔細看了看,臉上露出笑容道:「大家都看到了吧,穿出來的刀尖和刺進去的刀是同樣的顏色。坤勢,你何不過來看看?」
  坤勢咬牙切齒道:「不用了,你說是便是了,就算是你和神串通好欺騙大家,我也沒話說了。」
  伊索怒道:「你口口聲聲誣賴我和神串通,究竟是何居心?我看剩下的四刀由你自己來執刀好了,我不管了!」
  坤勢愣了愣,心想自己哪有力氣來使這兩把刀,若硬著頭皮執刀豈不糗大了?他立即阻止往人群中走去的伊索道:…慢……慢著,我相信你便是,你快把剩下的幾刀刺完吧。」
  伊索回頭瞪了坤勢一眼,「哼!我早知你沒本事使刀,給我閉嘴乖乖在一旁看著。」
  坤勢不敢再說話,伊索上前同時將兩把刀拔出。木箱內同樣傳出「啪啪」兩聲,他感到兩把刀震動了一下,然後才慢慢的將刀抽離木箱。
  伊索看著手上握著的兩把大刀,他雙手搖了搖,刀身跟著左右晃動,伊索似乎有點瞭解葉克強如何躲過大刀的攻擊,不過,對於詳細情形他還不是很清楚。
  坤勢見他看著刀發呆,忍不住叫道:「喂!你在等什麼?還不趕快使刀,時候不早了。」
  伊索的思緒被打斷,他瞪了坤勢一眼,舞動手中的大刀,他的動作俐落,在場眾人不禁為他喝采,然後伊索在很短的時間內朝木箱又刺進四刀,動作之迅速。力道之剛猛,只怕場中無人能敵。
  最後的兩刀拔出之後,伊索收住刀勢,滯灑的朝普蘭特行個禮,「大臣,十刀已刺完,請大臣將木箱打開吧。」
  「好。」普蘭特上前將鎖扣打開,慢慢掀開箱主
  場中之人莫不屏息以待,想看看木箱中的葉克強是死是活,伊索和坤勢更是迫不及待地走到木箱邊。
  箱蓋終於全部掀開,可是葉克強並沒有站起來,大家看見他蠟縮在木箱中一一動也不動,開始議論紛紛。
  「神該不會是死了吧?」
  「不會吧,剛才刀上都沒沾到血呀。」
  「是不是在箱子裡悶死了呀?」
  「不要吵。」伊索看見葉克強的肩膀微微起伏著,忙叫道:「神還活著,快來人幫忙把他扶出來。」
  幾名年輕的武士奔了過來,和伊索一起握住葉克強的手臂將他扶了起來。只見葉克強臉上全是汗珠,上半身依舊赤裸,兩支手臂上纏著布,布上沾了藍色及綠色的染料,整個人像是虛脫般渾身無力。
  伊索急忙問:「神,你怎麼了「
  「沒……沒事。」葉克強虛弱的開口,「我……我只是用力過度而已。」
  「快!快把神扶到旁邊休息。」伊索等人忙將葉克強扶出木箱往旁邊走去。「慢著!」坤勢出聲阻止,「還沒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傷痕。」「你真囉唆。」伊索等人把葉克強的身子扶正,「決來檢查吧。」
  坤勢帶了幾名手下上前仔細檢查葉克強全身,沒有發現半點傷痕,坤勢不死心的要手下們再檢查了幾遍,結果還是一樣,坤熱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睜大眼睛在葉克強身上找尋傷痕。
  「喂,你在幹什麼?想在神身上找蚤嗎?」伊索椰榆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坤勢猛力搖著頭,「他怎麼可能躲得過那十刀的攻擊呢?」
  葉克強咧開嘴笑道:「我的的確確躲過了十刀的攻擊,一刀也沒給劃著,你輸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搞鬼!」坤勢大吼。「這不公平,我要再比一場!」
  「夠了!坤勢!」許久沒表示意見的撒巴這時突然開口,「輸了便是輸了,還死皮賴臉的爭什麼,還不快給我滾!」
  眾人見撒巴突然開口都感到很訝異。
  坤勢也睜大眼睛望著撒巴,「可是……我」
  「混帳!」「啪」地一聲,撒已甩了坤勢一個耳光,在場之人無不愕然。撒巴吼道:「我們家族的臉都被你丟光了,還不快滾!」
  坤勢莫名其妙的吃了一記耳光,捂著臉帶著手下迅速離開。
  撒巴見坤勢走遠後,陪笑道:「請神到上座休息。」
  眾人將葉克強扶至上座,伊索脫下外袍讓葉克強披上,葉克強感激的握了握他的手,伊索頷首微笑後便退開了。
  撒巴坐在葉克強身邊,面有愧色道:「請神原諒我管教不嚴,讓坤勢那個畜生硬逼神做一些無聊的比試,害神元氣大傷,撒巴真是該死!」
  葉克強微笑著揮揮手,「是我自己要和他比的,不關你的事,更何況我還贏了,是不是?」
  「是,是,坤勢不自量力敢和神比試,真是自討苦吃。」撒已餡笑道,「現在神既然獲勝了,索娜自然就是神的女人了,索娜,快過來!」
  「慢著……」葉克強想出言阻止,可是已來不及廠,索娜軟玉溫香的身軀早已投入他懷中。
  「神請好好享受吧,我先告退了。」撒巴說著便離開了。
  索娜用一對水汪汪的大眼望著葉克強,柔聲道:「人家好擔心你幄,以為你發生危險了。如果……如果你有什麼不測,人家也不要活了,嗚
  葉克強看索娜突然哭廠起來,連忙摟住她安慰道:「別哭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別哭了,乖。」
  「對不起,神,打擾一下。」伊索突然出現在葉克強後方,嚇了他一大跳,他趕緊和索娜分開。
  伊索問道,「我有個問題想請教神。神剛才在木箱中用纏著布的手臂用力推刀面使刀彎曲,改變刀前進的方向,所以刀尖穿出來時位置會有差距,刀拔出時你則是用同樣的方法讓刀後退,而將刀刺人及拔出的阻力就是你推刀的力量,我的推測對不對」
  「伊索,你真是太厲害了,完全被你猜中。」葉克強讚許道,「的確,我除了用手推刀面外外也用腳來輔助,可是那必須用很大的力量,尤其你刺的那幾刀更是用盡我全身之力,所以現在才會全身虛脫。」
  「真是對不起。」伊索立即向他道歉,「可是有一點我想不通,神是怎麼知道刀將刺人的位置呢?如果等刀刺人再反應一定來不及,難道神能透視箱子外的情況嗎?」
  「呢……天機不可洩漏。」葉克強心想,總不能告訴伊索他是用電腦掃瞄箱外的情形吧。「這個以後我自然會告訴你。」
  「嗅,這樣呀。」伊索沒吟了一會兒,「那我先退下,不打擾你們了。」
  伊索一走,索娜柔軟的身子又偎進葉克強懷中,嬌聲道:「神,索娜從今以後就跟著你了,你可要好好對待人家喔。」
  葉克強歎了口氣,事到如今不接納索娜也不行了。「好吧,你就暫且跟著我,有機會我再把你送回你的部落去,讓你恢復自由之身。」
  索娜聞言嚇了一跳,「你……你要讓我恢復自由之身?」
  「是呀,難道你不想嗎?」
  「我很想呀……」索娜低下頭,聲音也越來越小,她雙手掩面,似乎在嚼位著。
  「你怎麼了?」葉克強低頭問道。冷不防的,索娜突然兩手環抱住他的頸項,雙唇立刻迎上來貼緊他的嘴唇。
  自從美娟死後,葉克強就再也沒有親吻過任何女人了,索娜的這個舉動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四片嘴唇遇貼了一下後索娜便退開了,她滿臉羞紅低著頭說:「對……對不起,我情不自禁,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
  「沒關係。」葉克強也覺得心跳加速,他舔了舔嘴唇,覺得心裡甜孜孜的。「只要能讓你高興就好了。」
  兩人又依偎著聊了許多知心話,葉克強突然覺得頭昏,身子猛然一晃,索娜急忙扶住他,「神,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不,沒有什麼。」葉克強覺得腦袋越來越沉重,根據他的經驗,這絕對是麻醉藥中毒的徵兆,他的身子開始不聽使喚的向一邊傾倒。
  「神,你怎麼了?神!」
  葉克強感以索娜的聲音離他越來越遠,眼前的景物也逐漸扭曲模糊,他知道自己中毒了,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他之前已用電腦掃瞄過所有的食物飲料都沒有毒呀,他想命令電腦再次掃瞄食物和飲料,可是他已經無法思考了。
  不久,葉克強便完全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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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之大顯

第11章 淪為兇犯

  葉克強艱難的睜眼睛,但刺眼的陽光讓他又立刻將眼睛閉上,他感到頭痛欲裂、口乾舌燥,喉嚨像有火在燒般,他不由得輕聲呻吟:「水……給我水……」
  說完,隨即有一清涼的水注入他口中,葉克強一把搶過裝水的皮水袋仰頭猛灌。半晌。他人下皮水袋,喘著氣看著前方,看見索娜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索娜……」葉克強茫然的看著四周,發現自己置身一片草原,「我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
  索娜睜著大眼驚訝地問:「神在說什麼呀?我怎麼都聽不懂?」
  葉克強聞言怔了怔,覺得更痛了。「我是說我們怎麼會在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索娜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是神帶我來的,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
  「我……我帶你來的?」葉克強皺著眉頭努力想著昨晚的事,可是他人記得贏了坤勢之後和索娜飲酒聊天,後面的事就不記得了,他越想越痛,忍不住抱著頭呻吟起來。
  「神,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索娜關切的問。
  葉克強咬牙忍著頭疼問:「索娜,你能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發生了好多事,神都不記得了嗎?」
  葉克強搖搖頭,「我想知道我贏了坤勢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索娜俏臉一紅,低頭羞道:「神贏了坤勢之後,我就是神的人了,」我們依偎著喝酒談心,好不快活,這些神都不記得了嗎?」
  他點了點頭,「這我倒是記得的。」
  索娜羞紅著臉繼續說:「神還說有機會要讓人家恢復自由之身,這神還記得嗎?」
  「這些話我還有印象,那然後呢?」葉克強神情急切的問。
  「我們倆越喝越高興。一直到宴會結束都還捨不得分開,然後神說要立刻送我回塔赤族,讓我恢復自由之身。」索娜邊說邊偎迸葉克強懷中,「當時人家好感動幄。」
  葉克強聞言一頭霧水的看著她,「我有說過這話嗎?我怎麼不記得?」
  「神當時一定是喝醉了,所以忘記了。」索娜嬌笑一聲,「那時我看神也是有點醉樣,以為神在說醉話,便開玩笑的答應神,然後神叫我先回自己的帳子裡,說你要去辦點事,晚點再來接我同回塔赤族。」
  葉克強用力回想,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人家那時只當神是喝醉了,沒把神的話當真,所以回到帳子後便睡了,誰知過多久神真的來了。」索娜緊挨著葉克強嬌聲道:「看到你,我真的好感動,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所以我就和你一同上了馬,到了此處時,你說累了,我們便在此休息,直到剛才你醒來。」
  葉克強聽完後愣愣的說:「後半段的事,我……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索娜抿嘴一笑,「酒醉後所做的事醒來就忘掉是很正常的,尤其是男人。」
  「不可能……」葉克強回憶昨晚的片段,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是喝醉,但若說是吃了麻醉藥,那究竟是在何時。如何吃的呢?他曾要電腦掃瞄過所有食物及飲料均沒有被下毒的跡象,難道……自己真的喝醉了嗎?
  「神,你在想什麼?」索娜深情款款的凝視著葉克強,「是在想我們的未來嗎?」
  葉克強心想若要弄清楚一切必須回弘吉刺部,於是他開口問:「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索娜搖搖頭,一臉無辜的說:「昨晚是神帶的路,而且夜晚一片漆黑,我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只是跟著神走而已。」
  葉克強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連在哪個方位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弘吉刺部呢?他歎了口氣道:「走吧,我們往前走碰碰運氣。」
  索娜興奮地跳起來,「是要到塔赤族嗎?」
  葉克強快步的往前走,「不,是回弘吉刺部。」
  「為什麼?」索娜秀眉一蹩,嘟起小嘴道:「不是說好要送人家回塔赤族的嗎?」
  「下次,下次有機會一定送你回去。」葉克強連忙安撫她,「我現在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地方,發生過什麼事我都記不得了,你說我不回弘吉刺部把事情弄清楚行嗎?」
  索娜流下兩行晶瑩的淚水,葉克強雖然覺得她很可憐,可是此刻無暇安慰她,只好裝作沒看見的邁步向前走。索娜見他越走越遠,情急之下也忘了哭,急忙小跑步的跟在他身後。
  蒙古草原的景色千篇一律,無論是朝哪個方向看都是一樣的景色,根本分不清楚方向。
  葉克強想起了兒子,心中不禁一痛,低聲歎道:「這下又迷失在這片草原上了,小豪,爸爸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你了。」
  索娜喘著氣抱怨道:「你別走那麼快嘛。害人家都快跟不上。」
  「不走了。」葉克強幹脆席地而坐,「我們還有多少飲水和食物?」
  索娜聳聳肩,「我只帶了一壺水,剛對全被你喝光了。」
  「那就是沒有羅。」葉克強微歎口氣,我們必須保留體力,白天氣溫高,容易消耗體力,我們先休息,晚上再走,你也坐下吧。」
  索娜依言坐下,葉克強閉上眼睛休息。半晌,他聽見了令他振奮的聲音。
  他霍地站了起來,問道:「你聽見了嗎?」
  索娜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聽見什麼?」
  「馬蹄聲呀,而且正朝我們這個方向接近。」葉克強語氣興奮的說。
  索娜側耳努力傾聽,果然也聽見了馬蹄聲。「我也聽見了,可是那又怎麼樣?」
  「那表示我們得救了。我們可以向他們問明方向,不就可以回去了嗎?」
  索娜沒有作聲,只是站在一旁瞅著他看。
  葉克強對電腦下指令:掃瞄來者何人。
  資料立刻在他腦中出現:二十名騎馬男性。攜帶武器,自西南方接近中,預計五分鐘後到達。
  不久,一陣塵煙在前方不遠處出現,人影也越來越清楚,葉克強從他們的服裝上認出來人正是弘吉刺部的士兵,心中更加高興。
  他媽的,運氣真好!他立即揮動手臂大叫:「喂——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人馬逐漸接近,葉克強笑著朝他們揮手,可是不久之後,葉克強的笑容僵住了,因為他看見領頭的士兵竟然舉起弓箭直指著他。
  葉克強見狀大驚,連忙朝來人吼道:「喂,是我呀,你們的神呀!」
  話還沒說完、士兵手中的箭已脫弓射出,直朝他而來。葉克強大駭,抓住索娜往旁邊一撲,飛箭正好自他頭頂掠過,他登時驚出一身冷汗。
  他再次抬頭吼道:「喂!是我呀!你們幹什麼……」
  回答他的是幾支朝他射來的箭,葉克強知道多說無益,逃命要緊,拉了索娜的手拔腿就跑,幾支箭又在他們身邊掠過。他記得剛才似乎瞥見一個小樹林,便往那個方向奔去。
  士兵們策馬疾追,葉克強幹脆抱起索娜死命狂奔,但他跑得再快也比不過馬匹。就在馬匹快追上他時,他已迅速奔進樹林,朝他射來的箭全射在樹桿上。
  馬是不適合在樹林裡奔馳的,士兵們在樹林外下了馬,拔出腰刀走進樹林搜尋。
  葉克強和索娜躲在一棵大樹後觀察情況。他想拔出腰刀防身,可是一摸腰際,卻發現刀不見了,「奇怪,我的刀呢?」
  索娜喘著氣說:「我沒看見,是不是剛才逃命時掉了?」
  「我不知道。」葉克強皺眉道:「沒了刀…就麻煩多了。」
  索娜待氣處稍微平順後,低聲詢問,「神,那些人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們?」
  「他們是弘吉刺部的士兵,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們。」葉克強心念電轉,立即對電腦下指令:將樹林內人類活動情形顯示出來。
  整個樹林的三口立體圖立刻出現在葉克強腦中,士兵們的位置也一一顯現出來,他立刻掌握了所有敵人的行蹤。
  「他們不知道你是神嗎?為何還要迫殺我們?」
  「噓,噤聲,有人接近了。」葉克強在樹林立體圖中看見有兩名士兵分別從左右逐漸接近中,他把索娜身子壓低,「你待在這裡不要動,也不要發出聲音,我馬上就回來。」
  葉克強悄悄繞到其中一名士兵身後,出手郵電,右手迅速自背後摀住士兵的嘴巴,左手成手刀砍其後頸,那名士兵立即軟倒在地,葉克強將該士兵拖到草叢中裡,拿走他的佩刀,伏身等待另一名士兵接近。
  不久,另一名士兵果然出現在前方,眼神銳利的搜尋四周,葉克強待其接近,冷不防地飛身竄起,右腳踢掉士兵手上的刀,他的刀立刻抵住士兵的脖子,語氣冰冷的說:「不准發出聲音,否則殺了你。」
  士兵嚇得臉色蒼白,雙腿發軟,可是又不敢叫喊,只好顫抖的點頭。
  「很好。」葉克強走到士兵身後,手中的刀依然架在他脖子上,在他耳邊低聲道:「現在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懂不懂?」
  士兵連忙點頭。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知……知道……你是神。」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追殺我?」葉克強的語氣充滿憤怒。
  「請……請神息怒。」士兵怕葉克強一氣之下便在自己脖子開個口子,「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行事?奉誰的命?難道是撤巴嗎?」
  「不,是……是普蘭特大臣。」士兵低聲回答。
  「普蘭特川?!」葉克強大大的吃了一驚,「他為什麼派你們追殺我?」
  「大臣說神犯了重大罪行,在昨夜畏罪潛逃,於是派出好幾路人馬四處搜捕神,大臣說女口果神拒捕,便……便格殺毋論。我們知道神武功高強,所以一看見神便先發制人的射箭……」士兵聽見葉克強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以為他又要發怒,連忙解釋道:「這不關我的事,那是帶隊長官下令我們這麼做的,拜託不要殺我,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葉克強腦中轟轟作響,不能相信耳中聽見的事情。他咬牙問道:「普蘭特說我犯了什麼重大罪行?」
  渾身不停發抖的士兵顫聲答道:「這……大臣並沒有說,他…他只是要我們抓你而已,請神饒命……饒命……」
  葉克強聽見普蘭特派人追殺自己,還說格殺毋論,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青天霹靂。他一直以為普蘭特和自己是站在同一陣線的,難道普蘭特這麼輕易就被撒巴收買了嗎?普蘭特說他犯了重大罪行,他到底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值得派這麼多人來追殺他呢?
  突地,葉克強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士兵嚇了一跳,試探性的微微側過頭,用眼角餘光偷瞄葉克強一眼,發現他雙眼茫然的直視前方,口中不知在哺哺念些什麼,士兵覺得奇怪,便大著膽子問:「神,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葉克強沒有回答,士兵感覺他似乎忘了自己的存在般,便小心地向前移動一小步,半晌,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士兵的膽子又更大了,他再向前走了三步,見葉克強還是沒有動作,士兵乾脆回過頭看著他,發規他依舊是一副失神的樣子,根本不理會自己,於是士兵便放膽逃走。
  「不可能……不可能……」葉克強口中仍哺哺念著,他覺得普蘭特背叛了自己,這個打擊對他來說實在太大了。
  他的腦中出現一大堆問號,可是又都沒有答案,由於腦電波雜亂,電腦在他腦中所顯示的樹林立體圖也消失了,因此有大隊人馬朝他接近,他也未曾發覺。
  「圍起來!」十幾名士兵從四面八方衝出來將葉克強團團圍住,每名士兵手上都拿著亮兄晃的刀。
  葉克強這才回過神來,忙道:「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領頭的士兵喝道:「不要和他囉唆,大家上!」
  士兵們一擁而上舉刀朝葉克強劈落,他著地一滾避過刀勢,順勢拾起剛才掉在地上的刀用力一揮,士兵們連忙閃避。
  葉克強退了兒步,吼道:「各位休要苦苦相逼,否則我要不客氣了。」
  「不要聽他的!」領頭的士兵大喝一聲,縱身躍起,雙手握刀用力朝葉克強劈過去。
  他連忙法刀格擋,「噹」地一聲,雙刀相交,火花迸出,士兵退了幾步,只覺雙手虎口發麻,差點握不住刀子。葉克強吃了這一著後感到右臂劇痛,他知道是;舊傷復發,忙忍痛將刀交至左手,咬牙繼續抗敵。
  右臂疼痛已十分難受,左手使刀更是不順,擊倒幾名士兵後,葉克強已處於劣勢,而且這些士兵對於他所教的搏擊術也很姻熟,所以都相當難對付,再加上他的刀法不是很好,因此只能且戰且走,準備乘隙逃走。
  葉克強飛腿踢中一名士兵胸口,士兵整個人往後飛去,正當他轉身準備攻擊另一名士兵時,旁邊突然有人大吼:「住手!」
  所有人聞聲都停了下來,葉克強奇怪的望向聲音來處,看見說話的人正是那名領頭的士兵。
  他轉頭朝身後叫道:「把她帶過來!」
  隨即有一名士兵架著一名女子走了出來,這名女子赫然是索娜。葉克強大吃一驚,脫口叫道:「索娜!」
  「怎麼樣?神,你認得她吧?」領頭士兵把刀架在索娜的脖子上,好笑一聲,「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則我立刻殺了你相好的。」
  索娜淒聲道:「神,快救救我!」
  「不要傷害她。」葉克強咬咬牙,忿忿的把刀丟到地上,「我聽你們的就是了。」
  哼!」算你聰明。把他綁起來!」領頭士兵喝令。
  幾名士兵上前用草繩將葉克強五花大綁起來,讓他手腳動彈不得。
  葉克強苦笑道:「用不著綁成這樣吧,我又不會逃。
  士兵們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聽見領頭士兵又說:「此人武藝高強,再把他綁結實一點。」
  於是士兵們又再上前把他綁得更加結實,這下葉克強真的完全動彈不得了。
  士兵們把索娜也綁了起來,把兩人像貨物般馱在馬背上。接著領頭士兵嗆喝一聲,所有人立即縱馬奔出樹林,看來是準備回弘吉刺部。
  走了大約一頓飯的時間,被馱在馬背上的葉克強往左右看了一下,並沒有看見部落的影子,他開始覺得奇怪,昨夜自己和索娜離開弘吉刺部,就算一夜沒停的趕路也不可能走到離部落如此遠的地方,難道昨晚他們是用飛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行人又走了許久,還是沒有看見部落,葉克強被太陽曬得頭昏眼花。口乾舌燥,便向坐在他身前的士兵道:「喂,兵大哥,能不能賞口水來喝喝?」
  「閉嘴!」士兵回頭瞪了他一眼,「再囉唆我就把你丟到地上用馬拖回去。」
  葉克強伸伸舌頭不敢再出聲。此時他心中不禁感歎,昨晚之前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神,今日卻要向這名小兵求情,還得看人臉色。唉!真是造化弄人呀。
  忽然,遠方有一騎朝他們奔馳而來,馬上騎士大聲喊道:「等一下!停下來!」
  領頭士兵比了個手勢,士兵紛紛拉扯韁繩把馬停了下來。
  來人逐漸接近,葉克強吃力的抬頭看去。當他看清楚來人竟然是練兵團團長涅漢時,不禁興奮的叫道:「涅漢,我在這裡!快來救我呀!」
  「閉嘴!」坐在他身前的士兵掄拳重重的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敲得他眼冒金星,登時說不出話來。
  涅漢在士兵們前方停下馬,領頭士兵向他行個禮.「團長好。團長此來有何指示?」
  葉克強用充滿深切期盼的眼神望著涅漢,希望他能解救自己,誰知涅漢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後便轉向領頭士兵問:「是在哪裡捉到他的?」
  領頭士兵指著後方,「在那邊不遠處的樹林裡捉到他的。這傢伙真可惡,還傷了不少弟兄。」
  涅漢點點頭,下馬朝葉克強走去。
  葉克強神情焦急的看著他,「涅漢,你怎麼了?是我呀,你不認得我了嗎?」
  「住口!」涅漢怒吼一聲,臉上佈滿憤怒之色,「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我真後悔認識你這個畜生!?
  說完便揚手摑了葉克強一個耳光,葉克強又驚又怒,涅漢,你……」
  葉克強心中實在是激憤不已,他想不通怎麼連涅漢也這樣對待自己,難道一夜之間所有人都背叛他了嗎?
  涅漢轉身對領頭士兵說:「我看這樣好了,我和這畜生有些私人恩怨未了,就把他交給我處理吧,你們辛苦了,先回去吧。」
  領頭士兵怔了一怔,忙道:「這……這恐怕不太好吧?」
  「奧,我知道你的顧慮。」涅漢伸手揪住葉克強的頭髮將他的頭硬拉起來,葉克強疼得眼淚差點流出來。涅漢怒瞪著葉克強說:「你一定以為之前我和這個畜生私交甚篤,怕我會乘機放了他,對不對?」
  領頭士兵沒有回答,可是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來,他的確是這麼認為的。
  忽然,涅漢大喝一聲,一拳擊向葉克強下巴,力道之大讓他整個人從馬背上飛了起來,重重摔落到地上。葉克強痛得連聲哀號,但涅漢似乎還沒打過癮,上前朝他身上連續踢了幾腳,好似在洩憤一般。
  「哼!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涅漢邊踢邊罵,「他做出這種混滅人性、喪盡天良的事,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我真後悔以前瞎了眼,才會與他相交,想要我放了他?哼!下輩子吧!」
  涅漢一腳揣得比一腳重,葉克強痛苦地蠟縮著身體,領頭士兵見狀不禁有些心慌,萬一葉克強被踹死了,那活捉葉克強的功勞不就全沒了。他急忙出言阻止,「團長,請住手,再打下去恐怕會將他打死了。屬下怎麼敢懷疑團長會放他走呢?只是人是我們捉的,如果就這樣交給團長,我怕會對弟兄們交代不過去。
  涅漢聞言大笑,「原來你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
  「屬下不敢。」領頭士兵嘴上雖如此說,但言下之意確是如此。
  「放心,我涅漢豈是那種會搶人功勞的人。你放心,回去之後我立刻向普蘭特大臣及撒巴會稟明你英勇緝兇的事跡,並且保你連升三級。你該知道我和撒巴主祭的關係吧,我說的話他不會不聽的。」
  領頭士兵聞言大喜,立刻下馬行禮,「多謝團長提拔!」
  「沒什麼,大家互相關照嘛。」涅漢拍拍領頭士兵的肩膀,「你們就先回去休息吧,把這該死的畜生交給我就行了。」
  涅漢說著回身又蹋了葉克強兩腳,並朝他吐了口唾沫。領頭士兵見他對葉克強似乎恨之人骨,當下便不再懷疑。「那這賊人就是勞團長處理,我們先回部落了。」
  涅漢點點頭,「放心交給我好了。」
  領頭士兵上了馬正要策動韁繩時,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開口說道:「對了,團長,差點忘了我們還逮捕了一名和他在一起的女子,要一併交給你嗎?」
  「不用了。」涅漢又踹了葉克強一腳,「你們先把她帶回去關起來,待我將這廝帶回後再一起審問。」
  「是!」領頭士兵已遠去,立即屈膝跪在葉克強身前,「神,請原諒我剛才的所作所為,我是不得已的,請神原諒!」
  「你他媽……出手也……也太重了吧。」葉克強邊呻吟邊罵道,「還不快……快把我解開。」
  「是。」涅漢拔出腰刀割斷他身上的繩子,讓他重獲自由。
  「哎喲一一一」葉克強本想好好舒展一下筋骨,可是他一動立刻全身疼痛,忍不住哀號起來。
  涅漢關心的問:「神,你沒事吧?」
  葉克強怒視著他,「我把你綁起來狠打一頓,看你會不會沒事!」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為了救你才演這曲戲的……」
  「我猜到了,可是你他媽演得也太逼真了吧。」葉克強揉著疼痛的下巴及臉頰,「這筆帳以後再跟你算,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普蘭特為什麼派人追殺我?」
  涅漢低聲道:「其實不只普蘭特大臣派人追殺你,現在全部落的人都想殺你而後快。」
  葉克強聞言大驚,「為什麼?」
  「今天一大早坤勢的妻子向普蘭特大臣報案,說坤勢和他們八歲的女兒被人殺死了。」
  葉克強一怔,「坤勢死了?誰殺的?」
  「你。」
  葉克強不敢置信的問:「你說什麼?」
  「坤勢和他女兒是你殺的。」
  「胡說八道!」葉克強大吼,「我他媽為什麼要殺他們?」
  「神,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完。」涅漢先安撫他的情緒,這刁繼續道:「坤勢的妻子來報案後,普蘭特大臣就隨她到現場查看,發現坤勢及他女兒的死狀甚慘,兇手似乎是在洩恨,坤勢身上被砍了無數刀,他的女兒則先被強姦然後再被勒死。」
  葉克強聽得全身冒冷汗,「你是說八歲的小女孩被……姦殺?」
  「是的。」兇手相當殘忍,簡直沒有人性。」涅漢語氣裡充滿了憤恨,「然後大臣發現坤勢背後插了一把刀。」
  葉克強全身一震,顫聲問道:「難……難道是我的刀?」
  「沒錯。」涅漢歎了一口氣,「那把龍頭刀是汗賜給你的,整體部落除了你之外無人擁有。」
  葉克強整顆心頓時涼了下來,「所以他們認定我就是兇手?」
  涅漢元奈的點點頭,「大臣及多位參加宴會的貴族都證明你昨晚和坤勢起了衝突,他們認為你懷恨在心,所以趁夜殺了坤勢,他的女兒剛好也在旁邊,所以也一起被殺了。」
  「一派胡言!」葉克強雖然心慌意亂,但還是不失冷靜的問:「若人真是我殺的,那坤勢的妻子為什麼沒事呢?」
  「她剛好回娘家,今晨才回來,所以逃過了一劫。」
  「他媽的。」葉克強咬牙罵了一句,忽然想起一件事,「撒已呢?他有什麼表示?」
  「坤勢是撤已的族弟,他自然是嚴厲遣責你的禽獸行為,要普蘭特大臣下令追捕你,並要部落百姓不要再相信你。」說到這裡,涅漢歎一聲,「唉!現在整個部落的人都相當恨你,每個人都想親手殺了你。」
  葉克強握緊拳頭,恨聲道:「一定是撒已設計陷害我的。」
  「不會吧。」涅漢看著葉克強道:「坤勢是他的族弟,撒巴怎麼可能下得了毒手。」
  「不是他會是誰呢?」葉克強看著涅漢的表情,有些絕望的問:「難道連你也懷疑我?認為人真是我殺的?」
  涅漢低頭沉默不語。
  葉克強仰天大叫,他不相信自己竟會捲入殺人事件中,糟糕的是他連自己昨晚做了些什麼事都槁不清楚,更無法接受在一夕之間,他竟從眾人景仰的神淪為人人得而誅之的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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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9 07:08:24 |只看該作者
第12章 祭臺審判

  「逃吧!」
  當這句話由涅漢口中說出時,葉克強心中不禁惻然,難道他從此真要亡命天涯嗎?不,他要回去弄清楚事情真相,更何況兒子小豪還在弘吉刺部。
  「不行!」葉克強的語氣充滿堅決,「人不是我殺的,我為什麼要逃?我跟你回去把事情弄清楚。」
  「不管人是不是你殺的,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回去一一定凶多吉少。」涅漢歎了口氣,「你還是逃走比較好,回頭我在自己身上劃幾刀 ,就說你攻擊我之後逃跑便是了。」
  「畏罪潛逃,那不更表示人真是我殺的嗎?你想想,如果我要殺人,我會笨到把自己的刀留在屍體上嗎?
  「話是這樣說沒剎,可是有很多人作證說你昨晚喝了許多酒。也許你喝醉了,迷迷糊糊就把刀留在屍體上了……」涅漢越說越小聲。
  「荒唐!我會醉到連自己殺了人都不知道?」葉克強氣憤的握緊拳頭,他深呼吸幾口氣穩定情緒,理了理思緒後道:「我昨夜都和索娜在一起,她可以幫我作證。」
  「索娜?是剛才那個女人嗎?」涅漢伸手撫著下巴,沉吟道:「我記得那些人說,昨晚你就是為了她和坤勢爭風吃醋,所以才起衝突的。」
  「那是坤勢無理取鬧,我根本主懶得理他。」葉克強揮揮手,「先不管這些,總之我跟你回去,濁者自濁,清者自清,如果我就這樣逃了,我死也不會甘心的。」
  涅漢搖搖頭,「不好吧,現在所有的證據都顯示兇手是你,你若回去必死無疑,我勸你還是逃吧。」
  「不,就算死也要死得光明落。」葉克強咬牙道:「我心意已決,你不用再說了。」
  涅漢本欲再說,可是看見葉克強堅毅的表情,只得歎道:「好吧,既然你決定回去,我也沒什麼好說了。」
  兩人便上了馬朝弘吉刺部出了,由於兩人各有心事,所以走了很長一段路他們都沒有交談:。
  忽然,葉克強語氣誠懇的說:「涅漢,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涅漢聽出他話中的慎重,知道他所托的事一定很重要,立刻點頭答道:「神請說吧,我一一定會替你辦妥的。」
  「如果這次我難逃此劫,請你照顧我兒子。」葉克強聲音有點淒涼。
  涅漢聞言心中一陣抽痛,「我答應你,不過我想你不會有事的。」
  接下來的路程人不再說話,英雄之間不須言語溝通就能瞭解彼此的心意。
  眼看就要到了弘吉刺部,涅漢忍不往開口,「神,你真的要……」
  「不要說了。」葉克強打斷他的話,「我們去見普蘭特吧。」
  說完將雙手伸出平舉,涅漢見狀愣愣的問:「神這是幹什麼?」
  「你最好先把我手腳綁起來。」葉克強輕歎口氣,「免得人家看見了,讓你不好做人。」
  「這……」涅漢遲疑的不敢動手。
  「快!……立刻把我手腳綁起來!」葉克強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涅漢歎了口氣,拿條繩子將他的手腳綁住,然後策馬奔人部落中,朝普蘭特的帳子而去。
  大老遠的他們就看見普蘭特的帳子前圍滿了人,涅漢心中暗叫不妙,這些人想必是聽見神被捉的消息才圍到此處的…
  「他們回來了!」
  人群中一名眼尖的人看見涅漢及葉克強,大聲一叭所有人立刻朝他們的方向湧了過來。
  涅漢大驚,急忙停下馬,大聲喝道:「不要擋路,讓開!」
  不過根本沒有人理會涅漢的叫喊,人群中開始有人破口大罵。
  「畜生,你給我下來!」
  「狼心狗肺的東西,你連八歲小女孩也不放過,你到底是不是人呀!」
  「快滾下來受死!」
  眾人開始朝葉克強丟石頭,有人甚至伸手想把他拉下馬,涅漢拚命擋在葉克強身前保護他,可是一點用也沒有,兩人全身被數十顆石頭擊中,疼痛不已,最後葉克強終於被憤怒的人群拉下馬,大家的拳腳立刻朝他身上招呼,
  「大……大家聽我說,人……人不是我殺的……」葉克強大聲的解釋,可是他的聲音被眾人的口」罵聲蓋過去,而且也沒有人想聽他解釋,眾人洩恨似的毆打他。
  「住手!住手!」涅漢拉開幾個正在毆打葉克強的人,想撲上去救他,無奈人數實在大多,最後連自己也被圍在群眾中動彈不得。
  「讓開!」讓開!」
  忽然,有十數名強壯的士兵沖人人群中,把葉克強和涅漢身邊的人拉開,眾人本想再衝上去,那些士兵立刻拔出腰刀圍在葉克強身邊,眾人見裝不敢再試圖接近葉克強。
  「神,歡迎你回來呀。」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在士兵們的族擁下走了過來,此人正是撒巴主祭。他走到被打得鼻青臉腫倒在地上的葉克強身前,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冷笑道:「你沒事吧?怎麼不說話呢?」葉克強掙扎著想爬起來,無奈他手腳被縛又全身疼痛,怎麼也爬不起來,反而痛得呻吟了幾聲。
  撒巴悶哼一聲,對身邊的士兵道:「把他扶起來。」
  兩名士兵上前將葉克強架了起來,撒巴看了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葉克強一眼,虛情假意的歎道,「你好像吃了不少苦,唉,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你……你……」葉克強惡狠狠的瞪著撒巴,「你少在那裡惺惺作態,呸!」
  一口唾沫自葉克強口中射出,撒巴閃避不及,唾沫正中他的眉心。
  撒巴連忙伸手抹去唾沫,大怒之下用力摑了葉克強兩個耳光,吼道:「不知好歹的東西,找死!」
  葉克強被這兩個耳光打得眼冒金星。
  撒巴隨即朗聲對人群道:「各位同胞,老天有眼,這個人面獸心。喪心病狂的畜生終於被逮捕了。我知道大家心中對他十分憎恨,不過請大家稍安勿躁,我和幾位大臣將對這傢伙展開審理,我保證他絕對逃不過律法的制裁,請大家相信我,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現在請大家先回去吧。」
  眾人聽了撤巴的話,這才紛紛離去。
  這時普蘭特大臣騎著馬不知從何處趕回來,一下馬他便急急問道:「發生什麼事?嘎,神回來了,他怎麼會被打成這樣?」
  葉克強看著普蘭特,大聲道:「大臣,我是冤枉的,人不是我殺的。」
  「有哪個殺人兇手會承認自己殺人?」撒巴指著葉克強的鼻子說,「你竟敢殺我的族弟和他的女兒,我一定要你嘗命!」
  普蘭特搖頭歎道:「神,你怎麼會那麼衝動呢?就算坤勢得罪了你,你也不該……唉!」
  「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是撒已,是撒巴陷害我的!」葉克強幾近瘋狂的大吼。
  「你在鬼吼叫什麼?」撒巴上前用力捏住葉克強的雙頰,目光凶狠的瞪著他,「難道我會殺自己的族弟嗎?你殺了他們,我恨不得立刻殺了你,可是為了讓你死得瞑目,我決定讓你有個公平的審判,你別不知好歹了,知道嗎?」
  說完,他用力將葉克強的頭甩向右邊,喝道:「將他押入石牢,等候審判!」
  葉克強的臉被撒巴捏得疼痛不已,根本無法說話,只好任由士兵們拖著走,涅漢也跟在他們身後往石牢走去。
  撒巴見狀立即喝問:「涅漢,你幹什麼?」
  涅漢停下腳步,支吾道:「我……我……」
  撒巴不耐煩的揮揮手,「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涅漢歎了口氣,只得無奈的離去。
  普蘭特望著被兩名士兵抓著漸漸遠去的葉克強的背影,渭歎道:「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是啊,不過我看這傢伙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下他總算是原形畢露了。」撒已附和了幾句,隨即笑道:「對了,大臣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那些舞女服侍得不好嗎?」
  「不是。」普蘭特皺眉道:「發生那麼大的事,我能不回來嗎?」
  「大臣放心,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就行了。」撒巴冷笑一聲,「罪證確鑿,看他要如何狡辯,我們只消將他判以死罪,然後行刑便是了,簡單得很,這種小事哪用勞煩大臣您操心呢?」
  普蘭特不知該說什麼,他雖不相信葉克強會犯下如此重大的罪行,但所有證據都指向葉克強,他也只能搖頭歎息,腳步沉重的走進帳子,而撒巴臉上卻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砰」地一聲,葉克強被重重丟進石牢裡,讓他覺得全身的骨頭好像都散了,士兵又一人踢了他一腳,其中一人邊踢邊說:「你最好老實點,不然對你不客氣!」
  葉克強這下終於瞭解「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那是一種悲憤交集、很想自我了斷的感覺。他全身上下無處不痛,可是身體上的痛遠不及心中的痛,他好想大聲叫喊發洩一下,但此時他連叫喊的力氣也沒有了。不久,他雙眼緊閉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迷了過去。
  葉克強不斷作著噩夢,他看見自己被五馬分屍,身首異處,他反覆作著一些可怕的夢,然後忽然醒了過來。
  原來是一名士兵拿了一盆冷水潑在他臉上,見他醒了,士兵便椰榆道:「你倒睡得挺舒服的嘛。」
  葉克強驚慌的看著圍著他的一群士兵,「你……你們要幹什麼?」
  「沒幹什麼,我們是來帶你去接受審判的,乖乖跟我們走吧。」一名士兵說道。
  幾名士兵架起葉克強,將他拖出石牢,從黑暗的石牢中重見天日,他的眼睛被陽光照得都睜不開。
  士兵們將葉克強馱在馬背上,他虛弱得已經沒有力氣大叫了,只能小聲的問:「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問那麼多做什麼,閉嘴!」士兵們上了馬便立即出發。
  葉克強左右張望路邊的景物,心中大約猜到他們要將自己帶到何處。
  過了半晌,葉克強更確定他們所走的路線是通往祭祖之地的路,又過了一會兒,果然到了會祖之地。士兵們將葉克強從馬背上抬了下來,強迫他跪下。
  葉克強抬起頭一看,祭臺上坐了四個人,由左至右分別是產蘭特大臣,左將軍伊索,右將軍馬干及撒巴主祭等四人,看來是由這四人來審問他了。
  一名士兵奔上前跪在四人面前大聲道:「人犯帶到!」
  「好,你下去吧。」撒巴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祭臺中央,仰頭望天,朗聲道:「偉大的天神呀,現在我們要在你的面前審問一個罪大惡及極的殺人兇犯,請你保佑我們,並讓這個邪惡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吧!」
  撒巴又對著天空念了一些咒語,然後緩緩走到葉克強的身前,厲聲道:「你這個自稱為神的騙子,還不趕快在天神面前承認你的罪行,也許我們會考慮饒你一條狗命。」
  葉克強冷冷的望著撒巴,「我什麼也沒做,你要我承認什麼?」
  「好個嘴硬的狗賊!」撒巴拂袖轉身回到座位坐下來,「好,我們開始審問這個兇犯吧。」
  普蘭特大臣清了清喉嚨,「好,首先請左將軍把人犯所犯的罪行說出來吧。」
  「是。」伊索起身朗聲道:「人犯於昨夜侵人族民坤勢帳中,殺害坤勢父女,坤勢身中二十八刀而亡,其女則遭強姦後勒死,這就是人犯所犯下的殺人罪行。」
  「好,謝謝。」伊索坐下後,普蘭特指著葉克強道:「神,你可承認你殺了坤勢並好殺他的女兒?」
  葉克強正色道:「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普蘭特皺眉道:「可是在座的每個人昨晚都看見你和坤勢起了衝突,你是否因此懷恨在心,所以才殺了坤勢父女?」
  「不,昨晚我和坤勢乃是公平比試,我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而且昨晚是我贏了,我有什麼理由要殺他呢?」葉克強辯解道。
  普蘭特沉吟道:「你這樣說也有道理……」
  「一派胡言!」撒巴大吼出聲,「你分明是為了坤勢和你爭女人而懷恨在心,所以才趁夜殺了他,要不然你的佩刀怎麼會插在坤勢身上?馬干,把刀拿出來給他看。」
  「是。」馬干是撒巴的親信,所以十分聽從撒巴的命令,他拿著刀走到葉克強面前,「這把就是插在坤勢身上的刀。這龍頭刀是汗賜給你的,全部落只有你一個人有這種刀,你該不會不承認這把刀是你的吧?」
  「不錯,刀的確是我的。」葉克強咬咬牙道:「可是人不是我殺的。」
  你還想抵賴!刀是你的,難道刀會自己長腳跑到坤勢身上去嗎?」撒巴怒視著他。
  葉克強毫不懼怕的回瞪撒巴,「我是被陷害的,難道我會笨到殺了人還把自己的刀留在屍體身上嗎?」
  「罪證確鑿你還如此嘴硬。」撤巴憤怒的用力一拍椅子扶手,喝道:「馬干,給我打,打到他認罪為止!」
  「是!」馬干磨拳擦掌的走到葉克強身前,準備好好的毒打他一頓。
  從被指為是兇手開始到現在接受審問為止,這一段時間裡,葉克強飽受身心的摧殘,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承受再一次的毆打,不過他知道,即使是手腳都被綁住,他也一定要反抗。
  正當馬干掄起拳頭準備痛揍葉克強時,他跪著的雙腳突然一彈,用頭朝馬干胸口用力撞去,馬干立刻感到一陣窒息,身子往後重重仰倒在地。
  葉克強的頭當然也很痛,不過情況可比躺在地上呻吟的馬幹好多了。他冷笑道:「這叫後發而先至,嘗到苦頭了吧。」
  在場的其他三人見狀都驚訝的站了起來。撒巴怒道:「你居然還敢反抗,伊索,換你上去給我好好教訓他。」
  「不,我覺得還是先把事情問清楚再說。如果要屈打成招的話,乾脆直接殺了他好了,又何必裝模作樣的審問呢?大臣,你說是嗎?」
  撒巴沒想到伊索竟然反過來教訓自己,一時為之氣結,「伊索,你——?」
  普蘭特點頭附和道:「左將軍說得沒錯,我們繼續審問。來人,將右將軍扶下去休息。」
  立即有兩名士兵前將馬干扶了下去。
  待馬干被扶下祭臺後,撒巴搶先開口說:「審問便審問,來人,把索娜帶上來!」
  葉克強聽見索娜的名字、眼睛不禁亮了起來。只見兩名士兵把索娜帶了上來,他的眼神一一直跟著索娜,但索娜卻連望都不望他一眼。
  索娜跪在葉克強身旁,朝著祭臺行禮道:「索娜參見各位大人。」
  「不必多禮了。」撒巴揮了揮手,「索娜,你昨晚是否整夜都和神在一起?」
  索娜想了想後答道:「大部分的時間在一起的。」
  伊索怕撒巴故意引導索娜說出對葉克強不利的話,立即接口問道:「你能把昨晚的情形說出來嗎?」
  撒巴瞪了伊索一眼,伊索假裝沒看見。
  索娜問道:「全部都要說嗎?」
  伊索點點頭,「是的,所有細節都要說出來。」
  索娜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昨晚神和坤勢大爺比試贏了之後,他就回到我身邊和我飲酒談心,我們聊得很開心,神也喝不少酒,一直到宴會結束,人散得差不多時,我們兩個還在喝酒聊天。」
  伊索十分仔細的聽著,「你們兩人後來可有喝醉?」
  葉克強也很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喝醉,忙轉頭看著索娜。
  「我喝得比較少,所以沒有醉,倒是神似乎很高興,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後來我們要離開時,神走路已經有點不穩了。」
  「我有這樣子嗎?」葉克強懷疑的看著索娜。
  「這麼說神是喝醉羅?」伊皺著眉頭問,「然後呢?」
  「後為我看神似乎不行了,便扶他到我的帳子休息,神似乎很喜歡我,一直抱著我。」索娜低下頭,語帶嬌羞的說:「後來……後來我們就做了那檔子事。」
  伊索朗聲問:「做了什麼事,說清楚!」
  索娜紅著臉說:「就是……就是男女之間的那種事啦,你叫人家怎麼說嘛。」
  葉克強聞言大驚,「我……我哪有和你
  「神,請稍安勿躁。」伊索阻止葉克強開口,「待會兒給你申辯的機會。」
  葉克強知道伊索必會公平審理,便不再說話。
  伊索繼續問:「索娜,你說你和神做了男女之事後又怎麼樣了?」
  「做完後我和神相擁而眠,神說我身世可憐,並說要立刻帶我回我的部落去,我當然十分高興,馬上就和神準備出發。」
  撒巴突然大聲插話,「幫助舞女逃亡,又是重罪一條!」
  伊索不理會撒已的話,繼續往下問:「然後你們就出發了嗎?」
  索娜點點頭,「是的。但才走沒多久,神的臉上突然出現憤怒的表情,然後神說要先辦點事才走,接著就掉頭往部落走去,我也只好跟著走回來。不久,我們走到一個帳子前,神叫我在帳外等一會兒,然後就走進帳內。」
  「你可知道那是誰的帳子?」伊索連忙問。
  索娜尋思道:「本來由於天色太暗,我看不太清楚,不過現在想一想,那似乎是坤勢大爺的帳子。」
  葉克強聽得全身冒出冷汗,不知道索娜接下來又會說什麼驚人之語。
  伊索又問:「神進了帳子裡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豎起耳朵仔細聽著索娜的回答。
  「我在帳外聽見帳子裡傳出吵鬧。打鬥和慘叫的聲音,但過沒多久,這些聲音便停止了,然後神走出來帶我一起離開部落,一直到今天早上被帶回來。」
  「你胡說八道!」葉克強忍不住叫道,「你今早不是這樣對我說的。」
  索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今早被太陽曬昏了頭,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葉克強聞言全身一震,他終於明白自己中計了,原來索娜也撒巴派來陷害他的人。此時他也明白自己的所有舉動全部在撒巴的掌握中。他看見撒巴露出得意的微笑,整顆心登時涼了下來,難道這回真要命喪撒巴之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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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9 07:08:57 |只看該作者
第13章 獄中遭劫

  撒巴像是勝券在握般,昂首闊步的走到葉克強面前,朗聲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有什麼話說?」
  葉克強心中十分傷痛,因為他一直信任的人竟然出賣了他,他不理會撒巴的問話,神色淒然的望著索娜,低聲道:「索娜,想不到你
  索娜則是別過頭不看他。
  撒巴見汁克強不理自己,憤怒的一腳踢向他的胸口,「我在問你話,你沒聽見嗎?」
  葉克強摔倒在地上,撒巴上前踩著他的胸口,厲聲道:「你這個殺人兇手,準備受死吧!」
  伊索看著情形不對,連忙向普蘭特使個眼色,普蘭特會意的點點頭,大聲的說:「主祭,我們該給神一個申辯的機會,請你先回去。」
  「混帳,暫且先放你一馬,看我以後怎麼整你。」撒巴又在葉克強身上瑞了一腳,轉身忿忿的走回座位,「來人,把索娜帶下去!」
  兩名士兵上前將索娜架走,索娜經過葉克強身邊時擔心的望了他一眼,不過他正掙扎著爬起來,因此沒有看到索娜的眼神。
  普蘭特清了清喉嚨問:」神,剛才索娜所言,你可都承認?」
  葉克強皺著眉思索道:「除了和她飲酒談心以及我曾說過要幫她回她的部落的話外,其他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一點印象都沒有?這是什麼意思?」
  葉克強露出一絲昔笑,「老實說,昨晚從和坤勢比試完畢順到索娜身邊喝了幾杯酒之後,一直到今天早上醒來,我的記憶是一片空白。」
  普蘭特沉吟了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昨晚喝得太醉,所以很多事都記不得了嗎?」「也不是完全是這樣。」葉克強用凌厲的眼神瞪著撤巴,「我認為可能有人對我下了藥使我昏迷。」
  普蘭特聞言吃了一驚,「不會吧,昨晚大家喝的酒、吃的肉都是同樣的,如果食物和酒中被下了迷藥,應該所有人都會昏迷才對。」
  葉克強仍然瞪著撒巴,「關於那人對我下藥的方法我心中已有底了,不過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我不便說出來。」
  撒巴被葉克強瞪得一肚子火,忍不住吼道:「明明就是你喝醉了,趁著酒意殺了坤勢父女,你還在編什麼故事。大臣,像這種狡詐之徒應該盡快將他定罪,還和他囉唆什麼?」
  「茲事體大,馬虎不得。」伊索看了撒巴一眼,「大臣,我們還是再聽聽神怎麼說吧。」
  撒巴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但普蘭特裝作沒看見,繼續問道:「神,你確定你昨晚是被人迷昏了嗎?」
  葉克強長歎一口氣,「老實說,我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昏過去了。」
  伊索聞言雙眉微蹩,「那就是說,你也可能在這段時間做了一些你不記得的事羅?」
  葉克強不得不承認,無奈的點了一下頭,
  「沒錯。」
  伊索和普蘭特對望了一眼,普蘭特搖頭說:「總之你無法證明你沒有殺坤勢父女,對吧?」
  「是的。不過我發現了許多疑點,請給我一些時間整理一下,我一定能提出證明,洗脫罪名的。」
  「不行。」撒巴吼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全,馬上就要定罪,如果再給你時間,只怕你會害更多人!」
  伊索立刻反對道:「不行,如果貿然定罪,恐怕……」
  「伊索!」撒巴衝到伊索面前大吼,「你一再的袒護神,你是不是和他一移的?」
  伊索愣了一下,隨即理直氣壯的大聲道:
  「我沒袒護他,我只是想公平審判而已!」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普蘭特出聲阻止兩人繼續爭吵下去,「雖然所有證據都證明神是殺人兇手,不過享關重大,我看還是先把神關起來,等汗回來再行定奪吧。」
  「這種事情需要勞動汗嗎?」撒巴不贊同的說,「我看應該現在就將他定罪,馬上就地正法,以平息族民們的憤怒。」
  「這樣不好吧,畢竟他是神,如果把他處決了,汗回來若是怪罪下來,那可不是你我擔待得起。」普蘭特一臉為難的說。
  撒巴當然想立刻除掉葉克強,但普蘭特說得也對,他想了一下,心中另有了主意,於是他故作憤怒的說,「好,既然你們這麼說,我也沒有意見,不過如果再發生什麼事,你們可要負完全的責任!」
  說完撒巴便拂袖而去。
  普蘭特歎道:「神,不是我們不幫你,只是這殺人事件非同小可,我們實在幫不了你。」
  「我明白。」葉克強唱然道:「都怪我自己太大意,才會遭好人陷害。」
  「神,我相信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不過如果最後調查出確是你做的,我會親手執行你的死刑。」伊索正色道。
  葉克強雖然知道伊索一向大公無私,但聽他這麼說也不禁打了個寒顫,忙答道:「相信我,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好吧,你該回牢裡去了。」普蘭特朗聲道:「來人,將人犯帶回石牢裡。」
  幾名士兵立刻上前將葉克強架起,用與來時相同的方式將他帶回石牢。
  葉克強坐在牆角,透過石牢裡唯一的小窗望著外面的天空,心中不禁有些淒然。半晌,他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腦中反覆的思索發生的這些事,最後他得到了一些結論。
  首先,下毒的人一定是索娜,最有可能的是索娜將毒藥塗在嘴唇上,然後親吻他使他中毒。
  其次,今早他醒來的地方離部落實在太遠了,以自己和索娜的腳程絕對無法在一夜之間走到這麼遠的地方,這可能是陷害他的人怕他提早清醒,自行跑回部落,破壞了整個計劃。所以才把他們送到如此遠的地方。
  再來使是坤勢父女被殺的手法,如果只有坤勢被殺,他或許會懷疑真是自己做的,但連坤勢八歲的女兒都被好殺,這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一個正常人做得出來的,所以他十分確定自己是被陷害的。
  綜合以上幾點,葉克強發覺整件事情的關鍵,完全繫在一個人身上,那就是索娜。他相信索娜只是奉命行事,她的背後一定還有指使者。
  照這樣看來,能替他洗脫罪嫌的,也唯有索娜一個人了。想到這裡,葉克強心中突然一凜,既然索娜如此重要,那麼陰謀主使者必會殺索娜滅口,這樣一來,就再也沒有人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他立刻衝到牢門口,用力敲擊牢門,大聲叫道:「守衛!守衛在嗎?我要見普蘭特大臣,快點帶我去見他!」
  叫了半天門外也沒有回應,他不死心的又叫了幾次,外面總算有了口聲,「混帳!給我閉嘴!普蘭特大臣是說見就可以見的嗎?給我安靜的待著,再吵小心我揍你!」
  葉克強懇求道:「守衛大哥,拜託讓我去見普蘭特大臣,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他。」
  「閉嘴!」
  守衛丟下這句話後便再也不理葉克強,任憑他叫啞了喉嚨,門外還是一點回音也沒有。
  葉克強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心中升起絕望的感覺。不久,天色全黑,這裡的天氣是白天炎熱,入夜寒冷,晝夜溫差大,葉克強冷得蠟縮在牆角。他放緩呼吸的速度,閉上眼睛,盡且讓全身的活動都停止,這是特戰隊隊員在天氣寒冷時保持體溫的方式。
  雖然全身活動幾乎停止,但他的腦子裡還是不停地思索著脫罪之策,可是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一個辦法,那就是他自己出去調查,除此之外別無良策。
  就在葉克強連腦子的運轉也將要停止時,牢房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繼而似乎發生了打門.葉克強全身立刻繃緊,跳起來靠在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
  他對頸項上的電腦下達指令、掃瞄方圓十公尺範圍的狀況。
  電腦立刻在他腦中顯現牢外的狀況,原來有十數名持刀的蒙面人闖入,正在外面與守衛們廝殺。葉克強覺得奇怪,難道那些蒙面人是來救自己的嗎?
  葉克強再對電腦下指令:顯示蒙面者的長相。電腦立刻顯示那些蒙面人的長相,他仔細看了一遍,發現沒有一個是見過的,到底來者是敵是友?
  葉克強看見一名蒙面人殺了一個守衛,取了守衛身上的鑰匙正在開石牢的門,葉克強連忙靠在門旁的牆邊等他進來。
  「喀啦」一聲,顯示鎖已被打開,接著門被用力推了開來,一名蒙面人持刀衝了進來,發現石牢內沒有人,慌張的轉頭東張西望。
  「喂,我在這裡。」葉克強在蒙面人背後說道。
  蒙面人一驚,立刻轉身持刀大叫著朝葉克強砍來,他旋身飛一腳,正中蒙面人胸口,蒙面人被踢得朝後飛去,撞到牆壁昏了過去。
  葉克強上前搭起蒙面人的刀子,暗忖道:看來這些人是來殺我的。
  果然,馬上又有數名蒙面人闖進石牢,他們見到持刀的葉克強,都大吃一驚,立刻舉刀劈向葉克強。他大吼一聲,手中大刀亂揮直衝向前,蒙面入見他來勢凶凶,連忙閃至一旁。
  葉克強乘機衝出石牢,想不到門外的守衛都已被殺盡,十數名蒙面人正要衝進石牢,雙方甫一照面,二話不說立刻揮刀相向。葉克強憑著超人的體力和絕佳的反應砍倒不少蒙面人,但對方人數眾多,他始終無法衝出去、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來這裡殺我?」葉克強大聲間著。
  蒙面人並沒有回答,幾名蒙面人又殺將上來。葉克強邊抵抗邊思索退敵之策,忽然,他想到了一個方法,於是他大聲吼道:「你們不告訴我你們是誰也沒有關係,其實我早認出你們來了。」
  此言一出,果然有幾名蒙面人停下了手,其中一名蒙面人立刻大吼道:「不要聽他胡說,大家殺了他。」、豪面人又作勢要衝上來,葉克強急忙開口說:「等等,我可不是胡說八道,你剛才說話的這位大哥,我從你的體型就認出你來了,我記得你一臉的落腮鬍,對不對?」
  所有的蒙面人都愣住了,被葉克強指出的那名蒙面人不敢相信的說:「你……你怎麼知道我的長相?」
  另一名蒙面人叫道:「他是亂猜的,不要被他唬住了。…
  「亂猜能猜得這麼准嗎?」葉克強故作輕鬆的笑道:「像這位大哥,你鼻頭上長了一個大黑痔,對不對?」
  全體蒙面人不禁嘩然,因為葉克強說得完全正確。
  葉克強見眾人不被他唬住,立刻趁勝追擊道:「其實我不只認出你們兩位,其他的我也都認出來了。像這位獨眼的大哥,這位鷹鈞鼻的大哥,這位有八字鬍的大哥……」
  他連續說出好幾名蒙面人的長相特徵,說得那些蒙面人驚訝不已,根本沒有人記得要對他出手了。其實他們哪裡知道葉克強早就用電腦掃瞄過他們的長相,對他們長相特徵一清二楚,當然能正確無誤的說出來。
  其中一名面貌老成的蒙面人倒提著刀,拱手朝葉克強問道:「敢問這位仁兄為何會認得我們?」
  葉克強見他說話語氣已大為客氣,想必對自己已相信了七分,心想索性撒他個漫天大謊,說得越誇張越好。「是這樣的,我和你們頭子是結拜兄弟,不久前我到他刀。裡喝酒,當時我曾見過你們,我記性好,見過一次的人便不會忘記,所以剛才一下就認你們來了。」
  那名蒙面人又問:「閣下說的可是上個月我們搶了花刺子模商隊的慶功宴?」
  葉克強聞言怔了怔,但隨即點頭答道:「對,就是那次,我記得我還喝醉了,哈哈…」
  那蒙面人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請閣下稍等一下,我們有事要商議。」
  幾名看來是像領導階層的蒙面人聚在一旁竊竊私語,葉克強身邊還有幾名持刀蒙面人看守著,但看起來對他的戒心已經大減,此時他若發難應能順利脫困,但他並不想走,他想弄清楚究竟是誰派他們來除掉自己的。
  從剛才那名蒙面人的話聽來,他們應該是強盜,但強盜為何要來殺他呢?這是葉克強非常想知道的事情。
  這時,那幾名蒙面人已經商議完畢,面貌老成的蒙面人對葉克強說:「其實我們是受雇來殺你的,既然你是首領的拜把兄弟,那我們自然就不能殺你了。」
  「謝謝你們。」葉克強十分高興自己的謊言奏效,但他還是不忘問道:「能否告知僱用你們殺我的人是誰?」
  那名蒙面人搖頭拒絕,「抱歉,我們不能說,這是規矩。不過我們會把酬勞退給他,因為我們不能殺你。」
  葉克強心想既然問不出主使者,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他朝眾人拱手道:「在下就此別過,祝各位一路順風。」
  「等等。」那名蒙面人伸手阻止要離開的葉克強,「雖然你剛才說出我們的長相特徵,但為了證明你真是首領的拜把兄弟,還是勞您駕和我們回山上一趟,順便和咱們首領敘敘舊。」
  葉克強愣了愣,忙道:「我是很想和你們去,可是我有要事在身,下次在機會一定專程拜訪。」
  那名蒙面人語氣堅定的說:「這恐怕由不得閣下。」
  葉克強見軟的不行,便想用硬的。他一臉怒氣的說:「若我隨你們上山,證明我所言屬實,卻因此而耽誤了我的事情,到時若你們首領責難下來,你們可擔待得起嗎?」
  那名蒙面人不疾不徐的開口,「一切後果由我統達擔待。」
  葉克強見這個叫統達的蒙面人軟硬不吃,頓時無計可施,看來只有先隨他們去,途中再乘機脫逃了。「好,我隨你們去,一切後果你可得給我好好擔待下來。」
  「是,閣下請上馬。」統達牽來一匹馬給葉克強騎,接著吆喝一聲,所有蒙面人也都上了馬,朝部落外疾馳而去。
  途中葉克強幾次故意放慢馬速,想乘機逃跑,但他發現始終有五名蒙面人圍在他身邊,他慢他們跟著慢,他快他們也跟著快,看來要逃跑似乎沒那麼簡單。
  不知走了多久,最後他們來到一個樹林子,統達扯動韁繩停下馬,大聲道:「天色不早了,今晚就在此紮營。」
  葉克強心中暗喜,這下可有機會逃跑了,不料統達拿著繩索走了過來,「抱歉,為了防止閣下逃跑,所以還是要將你綁起來,請閣下見諒。」
  「什麼?要將我綁起來?你們這算什麼待客之道?」葉克強憤怒的質問。
  「畢竟到現在我們聽的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所以還不能完全相信你。」
  葉克強看看四周情勢,此時發難定佔不到便宜,而且統達看起來是說一不二的人,很難讓改變心意。於是他只好伸出雙手,「要綁就綁吧,等見到你們首領後看我怎麼加倍還你!」
  統達沒有回答,逞自用繩索把葉克強手腳綁緊。
  葉克強皺眉咕嚨,道:「有必要綁那麼緊嗎?」
  「你們幾個給我好好看著他。」統達派了五名弟兄持刀守在葉克強身邊,顯然是料到他必會企圖脫逃。
  統達離去後,葉克強看見身旁的五個人取下蒙面布中,各自找個地方坐下休息,心裡暗想:他媽的,你不讓老子逃,老子就偏偏要逃。
  主意既定,他開始苦思脫逃之計,同時雙手運用特戰技巧慢慢地掙脫捆綁,但是繩索綁得很緊,要掙開需要花一段很長的時間。
  過了不久,大部分的人都躺下人睡,只剩下一個人猛打呵欠硬撐著不睡,想必這段時間是由他看守葉克強。
  「喂,這位大哥。」葉克強故作親切的靠近醒著的那個人,「上次我到你們那裡喝酒時也見過你也,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脫了他一眼,不怎麼感興趣他說:「我叫提克,沒事你快點睡吧。」
  葉克強又靠近提克一些,「你怎麼不睡呢?難道現在是輪到你來監視我嗎?」
  「廢話,這還用問嗎?要能睡老子早就睡翻了。」提克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你別再囉唆了,快點睡吧。」
  「我從來沒有在野外睡過覺,所以根本睡不著。」葉克強看了看四周,壓低聲說:「反正你也不能睡,不如咱們來賭一賭,當作消磨時間,你覺得怎麼樣?」
  恰巧提克生性嗜賭,一聽到「賭」字,眼睛都亮了起來。他也低聲道:「你這個提議不錯,好,你說怎麼賭法?」
  「我現在手腳都動彈不得,能怎麼賭呢?」葉克強假裝思索了一下,「不如咱們來賭個簡單點的,你拿小石頭,隨便你藏在左手或右手來讓我猜,猜中便算我贏,猜不中便是你贏,如何?」
  「好,這種賭法又簡單又有趣。」提克頓了頓後說:「等一下,你要拿什麼當賭本?」
  「我身上的東西都可以。」他故意亮出頸子上的項鏈電腦,由於項鏈電腦是由金黃色的金屬方塊組成,看來極像黃金項鏈,提克看得眼睛都忘了眨。葉克強揚揚眉,問道:「那你的賭本呢?」
  「我也一樣,我全身上下的東西都可以當賭本。」
  葉克強看見提克全身上下破爛粗陋的衣物,和自己身上柔軟的皮裘比起來,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怎麼賭也一定是自己吃虧,不過這並不重要。「好,不過得小聲點,免得吵醒其他人,萬一他們也一起來賭就不大好了。」
  「那倒是。」說完,提克在地上撿了個小石子,然後把雙手背在身後,將小石子握在其中一個拳頭裡,伸出來道:「好了,石頭在哪一支手裡?」
  葉克強對電腦下指令:掃瞄前面這人的兩支手掌。」
  電腦立刻將畫面顯示在葉克強腦中,他清楚看見石頭在提克的右手,但他故意說:「在左手。」
  「哈,你猜錯了。」提克一臉的得意,「我贏了,你要賠什麼給我?」
  「噓,小聲點。」葉克強低聲道:「我把身上裘衣給你,不過我現在雙手綁著,衣服脫不下來,你先幫我解開繩子,我脫下衣服後再綁上好不好?」
  提克搖搖頭,「不行,不如先記帳,等天亮再給我好了。」
  他媽的,這小子真難騙。葉克強心中暗罵,表面卻道:「好吧,那我們繼續吧。」
  提克又將小石子藏在右掌,葉克強這回猜對了,提克脫下皮帽擺在葉克強身前,「喏,這個給你。」
  他媽的,我要這頂爛帽子幹什麼。葉克強在心中嘀咕,嘴上卻說:「好,我正缺一頂帽子呢,咱們繼續吧。」
  接下來幾次兩人各有輸贏,葉克強看提克越賭越沒興趣,便道:「這樣賭下去好無聊,不如咱們來賭個大的,如何?」
  提克興致勃勃的問:「好呀,怎麼賭法?」
  葉克強端詳提克全身上下,「我看你身上最貴重的就是那把刀了,這樣好了,我用脖子上的金項鏈賭你那把刀,一把定輸贏,你看如何?」
  提克睜大眼睛瞪著他頸子上的項鏈電腦,猛嚥了一口唾液,「好,就這樣決定。」
  「很好。」葉克強微笑點頭,「馬上開始吧。」
  提克雙手互握,閉上眼睛,嘴巴唸唸有詞,似乎是在禱告,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此時葉克強已經順利解開縛綁雙手的繩索,但葉克強還是握著繩索,裝作還是被綁著的樣子。
  提克禱告完畢,將雙手背在身後,藏好了小石子,把手伸出來道:「好了,猜吧。」
  葉克強經由項鏈電腦的掃瞄,立即知道小石子的所在,他假裝皺眉深思,然後語氣慎重的說:「我猜……在右手。」
  提克不愧是個賭徒,雖然被猜中但面部表情並無變化,還故意反問:「確定是在右手嗎?要不要換?」
  「這個嘛……」葉克強故作苦惱狀,然後是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不換了,右手就是右手。」
  提克怔了一怔,不得不服輸,攤開右手掌,小石子果然在其中。他歎道:「你贏了。」
  葉克強高興他說:「太好了,我贏了,快把刀子給我。」
  「給你就給你,我提克豈是輸不起之人。」提克把刀子放在他身前,頓了一頓,有點尷尬的說:「我想……反正還有時間,能不能給我一次翻本的機會?」
  「你想把刀贏回去呀,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贏來的……」葉克強佯裝一臉的為難。
  「拜託啦,一次,再一次就好,如果我再輸就把馬給你。」提克央求道。
  葉克強聞言揚揚眉,「連馬都要給我嗎?這賭注可大了,好,就再一次吧。」
  「謝謝,謝謝。」提克拿起小石頭,放在嘴邊吹了口氣,「我要開始了。」
  葉克強微笑點頭,提克將雙手背在身後。就在此時,葉克強雙眼突然精光大盛,右手一把抓起身前的刀子,左手立刻摀住提克的嘴巴。迅速在提克喉頭劃了一道口子,可憐的提克,連發生什麼事都搞不清楚就這樣死了。
  「抱歉,提克老兄,我是不得已的。」葉克強將提克的屍體輕輕放在地上,用刀子割開縛腳的繩索,觀察四周的狀況,看見眾人都還在熟睡,並沒有人發覺他的行動。
  葉克強悄悄的移動著,以他曾受過的特戰隊訓練,要在樹林中無聲的行動是輕而易舉的事。他摸到在路口放哨的一名蒙面人身後,左手摀住他的嘴巴,右手持刀用力砍其背頸,蒙面人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便暈了過去。葉克強隨即躍上他的馬,他知道以統達的機靈,很快便會發現自己逃跑,所以一上馬,雙腿一夾,立即縱馬狂奔而去。
  果然,過沒多久,就聽見身後有馬蹄聲傳來,他大聲嗆喝,用力拍擊馬臀,馬兒吃痛,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葉克強聽見身後的馬蹄聲一直緊隨著自己,雖然此時距離尚遠,但繼續跑下去遲早會被迫的,他看見右前方有一片樹林,便策馬奔了進去,並在樹林中迂迴奔跑,以擾亂追蹤者偽行動。
  摹地,身後傳來破空之聲,數支箭朝葉克強射來,他迅速低頭閃避開來,但另有數支箭卻射中了馬匹,馬兒嘶嗚一聲,登時摔倒在地,葉克強省然也跟著倒下。
  葉克強著地一滾便即躍起,他看見前方樹林內人影幢幢,心中暗叫不妙,難道統達那彩人貞口此厲害,已經繞到前方阻擋他的去路了嗎?
  就在此時,後方又傳來馬蹄聲,葉克強大驚,全身冷汗直冒,他腹背受敵,這下該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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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9 07:09:39 |只看該作者
第14章 林中結義

  又有幾支箭向葉克強射來,他連忙縱身閃避,他感覺似乎有許多人正朝此處跑來,情急之下,他爬到一棵樹上,隱身在樹葉之中。
  葉克強看見一名年齡在三十開外,體格壯碩,滿臉胡碴的漢子衝了過來,接著從四面八方衝出許多持著刀棍弓箭的人將他團團圍住。
  那漢子大喝一聲,拳腳齊出,一下便打翻了不少人。一名持刀的人舉刀朝他劈下,漢子一把捉住他持刀的手臂,大吼一聲,竟硬生生的將他整條手臂扯了下來,刀。人頓時鮮血狂噴,昏了過去,在樹上的葉克強也為那漢子的神力暗暗吃了一驚。
  不過,雖然那名漢子武藝高強,但畢竟猛虎難敵群猴,而且圍著他的人都有武器,他只以拳腳相搏 ,很快地,漢子身上多了許多傷口,衣服上沾滿了鮮血,但他還是神勇的抗敵,真是名副其實的浴血奮戰。
  葉克強看那名漢子的處境越來越艱難,心中考慮是否要幫忙,最後決定狠心的不予幫忙,因為自己目前的處境危險,他連自身都難保了,哪有餘力幫忙他人,而且這些手持武器的人不是來殺他的,如果他貿然去幫那名漢子,豈不增加許多敵人?所以葉克強決定繼續觀察下去,一旦情勢許可,便立即走人。
  此時那名漢子已經露出疲態,他被數名持刀的敵人逼到葉克強躲藏的樹下,身上不斷添上新的傷口,但他還是力抗群敵,毫不畏懼,葉克強看得好生佩服。
  葉克強看見漢子幾次險些喪命,心中忍不住為他加油,由於看得太專心,腰帶上的刀緩緩滑落他也沒發現。終於,刀完全的滑出腰帶 ,迅速往樹下墜落,葉克強見狀急忙伸手想抓住,但已經來不及。
  此時剛好有五柄刀朝漢子招呼而來,漢子心中暗叫小命休矣,突然瞥見樹上掉了把刀下來,立刻以極快的速度接住刀柄,用力一揮。前方五人立即向後退了開來。這下情勢大為逆轉,漢子一刀在手,如虎添翼,沖人重圍又砍倒了幾名敵人。
  漢子乘隙望向樹上,看見了葉克強,他朗聲道:「謝啦,朋友。」
  葉克強朝漢子苦笑,心中暗道完了,果然立刻有無數支箭從四面八方朝他射來,葉克強只得跳下樹,腳一著地便有數人持刀向他攻來。
  「朋友,小心。」漢子衝過來擋在葉克強身前,砍倒了幾個人,葉克強了以拳腳打倒兩名敵人。
  「朋友,你身手不錯嘛。」漢子邊打邊說道:「剛才謝謝你,可是你把刀給了我,你自己怎麼辦呢?」
  葉克強不知怎麼回答,只好說:「你傷得不輕,又打了這麼久,刀給你用沒關係,我拳腳功夫還可以,用不著刀子的。」
  漢子接連砍倒了兩名敵人,「朋友捨己救人,真是令我感佩,他日我定會重重報答你的。」
  「這以後再說,他們人越來越多,先想辦法脫身吧。」葉克強看見不遠處的樹一拴了一匹馬,他向漢子道:「你掩護我,我去搶那匹馬。」
  「掩護」用是現代軍事術語,漢子當然聽不懂,他不解的問:「掩護你?什麼意思?」
  葉克強連忙解釋道:「就是我幫我擋著敵人,讓我去搶那匹馬。」
  「奧,原來是這樣,沒問題。」漢子隨即大喝一聲,手上的刀快速揮動,舞出了無數刀花,綿密的刀光罩住了自己和葉克強,敵人想要攻擊兩人,一時間還真不容易。
  兩人移到馬匹旁,葉克強飛起一腳,踢倒馬匹旁的敵人,縱身躍上馬,一拉馬韁,對漢子吼道:「快上來!」
  漢子拉住葉克強的手上了馬,他立即策馬狂奔,敵人也立刻上馬追了過來。
  葉克強策動韁繩加快馬的速度,很快地便把敵人拋在身後,敵人見追不上便開始放箭,漢子回身揮刀把箭格開,兩人一騎繼續向前奔跑,直到完全看不見敵人的影子。
  漢子大聲道:「喂,朋在,你騎術不錯,已經完全甩掉他們了。」
  「是嗎?還是再跑遠一點好了。」這兩天。葉克強可說被迫殺怕了,所以他又騎了很長一段路程,才鑽進一個樹林子裡休息。
  兩人下了馬,葉克強全身脫力的靠著樹桿坐下來,漢子則坐在他身邊,「朋友,真是抱歉,拖累了你。」
  「算了,別說了。」葉克強轉頭看著漢子,看見他左臂上插了一支箭,他驚叫道:「你中箭了?」
  漢子看了左臂一眼,淡笑道:「小傷,不礙事,沒什麼關係的。」
  「真的沒關係嗎?葉克強看那支箭射入漢子手臂的深度,恐怕已經到了骨頭,漢子卻連哼都不哼一聲,真是一條硬漢。
  「沒事的,我曾中過十支箭都沒死,這一支算什麼?」漢子說著便用右手將露在肉外的箭身折斷丟到一邊,臉上一點疼痛的表情也沒有。「對了,我叫蒙力克,還沒請教朋友大名。」
  葉克強驚訝於漢子的舉動,愣愣的答道:「我叫葉克強。」
  「葉克強?你是漢人嗎?」
  「葉克強不知怎麼回答,只好含糊的說:「應該算是吧。」
  「漢人怎麼會到蒙古來呢?」蒙力好奇的問。
  葉克強輕歎一聲說:「這說來就話長了,不提也罷,還是說說你怎麼會被追殺吧。」
  「這次我帶手下出來做生意,想不到半路上遇到仇家,我的手下全被殺了,要不是葉兄相救,我恐怕也難逃一死。」
  「原來是這樣。」葉克強打了個呵欠,「我看這樣好了,今晚咱們就在此休息,明天一早便分道揚鐮。」
  「不行。」蒙力克忽然起身跪在葉克強身前,「我不能就這樣讓你走。」
  葉克強見狀大驚,「你幹什麼?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蒙力克不肯起來,望著葉克強一臉正色的說:「你救了我一命,我如果不報答你我還算是人嗎?」
  葉克強苦笑道:「這不算什麼,不用報答了,你快起來吧。」
  蒙力克還是不肯起來,「葉克強這種施恩不圖報的精神,更是令我欽佩萬分,不如我在此認葉兄為大哥,咱們結拜成兄弟,好讓我能跟隨葉兄,學習葉兄高尚的品格,葉兄認為如何?」
  「結拜兄弟?」葉克強雙眉微蹩,「好像沒這個必要吧?」
  「這麼說葉兄是看不起小弟羅?那我就在此長跪不起。」蒙力克神情激動的說。
  葉克強忙道:「我沒有看不起你,好啦。結拜就結拜吧。」
  蒙力克聞言大喜,立刻站了起來,拉著葉克強到前主較空曠的地方,要葉克強和他一起跪下,對著天空朗聲道:「偉大的天神呀,我蒙力克今天在此和葉克強結為兄弟,我尊他為兄,他敬我為弟,從此同甘共苦,禍福與共。若有違誓言,願遭五馬分屍而死。」
  葉克強聽見最後一句,身子不由得震了一震。
  蒙力克說完,轉過身抱住葉克強,咧嘴笑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敬愛的大哥。」
  就這樣葉克強莫名其妙的認了一個弟弟,他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勉強露出個笑容。
  「大哥,你是我這輩子遇到最欽佩的人,體格魁偉,武功高強,品格高尚,大哥,你簡直就是神嘛。」
  葉克強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乾笑幾聲。
  蒙力克滿臉堆笑道:「大哥,明天一早請你隨小弟口山上,我要好好的和你慶祝我們結拜成兄弟。」
  「什麼?還要跟你回去。」葉克強本以為和蒙力克結拜後便可和他分道揚鍍,想不到反而橫生枝節。他忙道:「不用了,我還有要事在身,改日再去找你。」
  「大哥有何要事只需交代小弟一聲,小弟馬上差人去辦,保證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大可積管交代下來吧。」蒙力克豪氣的拍拍胸脯。
  葉克強有些為難的說:「這不太好,這事還是我親自來辦比較妥當。」
  蒙力克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大哥的意思就是不肯與我一同回山上是嗎?」
  「不是不肯,只是剛好有要事纏身,下回有空一定專程去叨擾你,這樣好嗎?」
  蒙力克沉著臉不說話,突然把腰刀拔出架在自己身上,「我蒙力克今天受了大哥的救命之恩,卻沒有辦法報答,連邀請大哥跟我回去讓我招待幾天都做不到,我真是在生為人,不如就在此自我了斷,以謝蒼天吧!」
  葉克強大驚,急忙出手阻止,可是蒙力克的脖子已經劃出一道不淺的傷口,鮮血緩緩流出,可見他不是說著玩的。
  「你何必這樣呢?事情沒這麼嚴重,快把刀放下。」
  蒙力克語氣堅定他說:「只要大哥不隨我回去,我就沒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葉克強見蒙力克說著又把刀往脖子劃去,連忙拉住他的手臂,「好啦,我隨你去便是了。」
  蒙力克大喜,立刻把刀放下朝他行個禮,「多謝大哥成全。」
  葉克強無奈的揮揮手,遇到這個莽夫他也只能投降了。「先把你脖子上的血止住吧。」
  「是,多謝大哥關心。」蒙力克用手掌胡亂將脖子上的血抹去,好像傷口根本不存在似的。
  「好了,時候不早了,快點休息吧。」葉克強背靠著樹桿閉上眼睛。
  「是。」蒙力克就地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葉克強這一覺睡得非常沉,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當他醒來時,發現天已大亮,連忙轉頭望向四周,並沒有看見蒙力克的身影,他心下暗喜,如果現在偷偷溜走,就可以擺脫那個莽夫的糾纏了。
  可惜這個想法還沒付諸行動,他就聽見了蒙力克的聲音。
  「大哥,你醒啦。」蒙力克牽著馬從樹林中走出來,從馬上解下一個皮水袋遞給葉克強,「我到附近找了些水,大哥你喝吧。」
  他接過皮水袋仰頭灌了幾口水,舒暢的吐了一口氣,「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蒙力克抬頭看天,「差不多是中午時分了。」
  「中午?!」葉克強十分驚訝,「我睡了那麼久嗎?」
  「是呀,我一早起來,看見大哥睡得很熟,不敢吵醒你。」蒙力克邊說邊從馬背上取下兩支野兔,「大哥,你一定餓了吧,我打了兩支野兔,咱們烤來吃吧。」
  經蒙力克一說,葉克強這才想起自己已有許久未曾迸食,肚子馬上就叫了起來。「好,我來生火。」
  「不用,大哥只要坐著等著吃就行了,我來動手即可。」蒙力克手腳極為俐落,不一會兒便生好了火,將野兔剝好皮串在樹枝上放在火上烤。
  不久,陣陣烤肉香傳了出來,葉克強只覺唾液分泌增加,腸胃糾結翻攪不已,很是難受。
  「好了,差不多可以吃了。」蒙力克扯下一支兔腿遞給他,「大哥,這兔腿肉比較多,你吃吧。」
  葉克強二話不說,接過兔腿便狼吞虎嚥起來,吃了片刻,發覺蒙力克滿臉笑容的看著自己,不覺有些尷,便道:「你也吃一些吧。」
  「好。」蒙力克也大快朵頤起來,不多時,兩人便將兔肉全部解決。
  正當兩人躺在地上打著飽嗝之際,突然從遠方傳來馬蹄聲,蒙力克大驚,迅速跳起身,
  「一定是我的仇家追來了,他們定是看見烤野兔冒出的煙才發現我們在這裡的。」
  「先別慌。」葉克強鎮定的對項上電腦下指令:掃瞄接近的人馬情況。
  電腦立即顯現資料:南方及北方各有一組人馬接近,均為男性,攜帶武器,南方人馬共十三騎,北方人馬有十二騎,約十分鐘後到達此處。
  葉克強雙眉緊蹙,「南北方各有一批人馬接近,兩方人數均有十幾人,很快就會到了。我們沒時間逃了。」
  「大哥聽力真是驚人,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人是從哪個方向接近,大哥卻連有多少人也聽出。」蒙力克的語氣裡充滿了佩服。
  葉克強左右張望,「敵人接近了,該怎麼辦呢?」
  蒙力克橫眉一豎,大聲道:「怕什麼,大不了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的。」葉克強眼眼睛突然一亮,往棵樹走過去,回身朝蒙力克招招手,「快,過來幫忙。」
  蒙力克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走了過去。「大哥有什麼吩咐?」
  葉克強指著樹下的黑褐色草類,「快把這些草類摘下來串在樹枝上,然後放在剛才烤兔內的架子上烤。」
  蒙力克不解的看著他,「大哥,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情烤東西吃。」
  「別囉唆,照做就是了。」葉克強邊說邊動手,「動作快點,快來不及了。」
  蒙力克雖然覺得納悶,但還是照他的話做,摘了許多黑褐色的草類,然後用樹枝串成一串放在火上烤。
  很快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蒙力克深深吸子一口,「大哥,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吃東西嗎?」
  「不,這些是要請即將到來的客人吃的。記著,待會兒敵人來到的時候,我們不要反抗,立刻投降,知道嗎?」
  「投降?!我這輩子從沒向人投降過,要我投降,倒不如教我死了算了,不行,我辦不到!」蒙力克大聲的咆哮。
  「你聽我的就是了。」葉克強聽見馬蹄聲已在近處,敵人馬上就要到了。「硬拚咱們毫無勝算,記住要立刻投降。」
  蒙力克不解的問:「為什麼要投降?大不了一死,為何一一,」
  「閉嘴!」葉克強截口道:「你若不聽我的,從今以後我就不認你這個兄弟!」
  蒙力克一怔,半晌後才低聲說:「我聽大哥的就是了。」
  不久,兩個方向的敵人都已經來到,首先發現他們的敵人大聲叫嚷:「找到了,他們在這裡!」
  人馬立刻蜂擁而至,有許多敵人吆喝道:「快!殺了他們!」
  蒙力克想衝上前去,葉克強拉住她,大聲的說:「不要殺我們!我們投降了,拜託,不要殺我們!」
  他硬拉著蒙力克跪下,裝出一臉卑微的表情。
  那些圍過來的人本想一刀殺了他們,見狀都吃了一驚,其中一人叫道:「他們是假裝的,不要中計,快殺了他們!」
  「不是!我們是真的投降,不信的話可以把我們綁起來。」葉克強大聲的說。
  一名瘦長漢子將一捆繩索丟到葉克強身前,指著蒙力克說:「你先把他綁起來。」
  葉克強拿起繩索往蒙力克身上纏去,蒙力克叫道:「大哥,你……」
  葉克強低聲道:「不要說話,乖乖的讓我綁就是了。」
  蒙力克心不甘情不願的讓葉克強綁起手腳,接著葉克強也把自己的腳綁起來,「行了,你們來幫我把手綁起來吧。」
  瘦長漢子帶了幾名弟兄拿著刀圍在兩人身旁,仔細檢查蒙力克被綁著的手腳部問題後,指著葉克強嗆喝道:「把他的雙手也給我綁起來。」
  幾個人上前將葉克強雙手綁住,瘦長漢子走到蒙力克身前,一腳將他踢倒在地,大笑道:「你不是很勇猛嗎?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哈哈哈……」
  蒙力克怒吼道:「混帳!有種把我放開來。看我不殺了你才怪!」
  「蒙力克,住嘴!」葉克強開口斥責,「各位大哥,他性子比較直,說話口元遮攔,請各位大哥原諒。」
  「哼,沒用的東西!」瘦長漢子朝蒙力克吐了口唾沫,轉身對眾人朗聲道:「各位弟兄,我們今天把頭子的仇家活捉了,一會兒把他們帶回去獻給頭子,頭子一定很高興,會大大的重賞我們的。」
  眾人大聲歡呼,瘦長漢子忽然吸吸鼻子,「什麼味道?好香呀。」
  他循著香味走去,看見架在火上烤著的草類,笑道:「這兩個傢伙死到臨頭,還有心情烤薄西吃,正好,老子肚子也餓了,弟兄們,咱們一起吃了吧!」
  眾人追逐蒙力克兩人追了一天一夜,早就餓扁了,聞言紛紛爭先恐後的搶串在樹枝上的劃類,搶到後便坐在火堆邊大快朵頤。
  「大哥,」蒙力克咬著牙道:「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受這種屈辱。」
  葉克強注意敵人們的行動,「別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不久,瘦長漢子吃完了,起身道:「各位吃快點,吃完了咱們就該上路了……啊……」
  瘦長漢子突覺腹痛如絞,他彎下了身子,冷汗直從額頭冒出,他痛苦的叫道:「不……不要吃,東……東西有毒……」
  此言一出,眾人大吃一驚,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幾乎把放在火上烤著的草類吃光了,霎時所有人都抱著肚子在地上翻滾、哀號。
  「你……你們竟然下……下毒……」瘦長漢子勉強掙扎爬起來,舉起刀衝向葉克強和蒙力克,「我要殺了你們!」
  葉克強及蒙力克分別朝左右滾開,瘦長漢子一砍不中,仆倒在兩人中央,就此不動了。
  蒙力克望著葉克強問:「他怎麼了?」
  葉克強用雙腳碰了碰瘦長漢子的身體,看他沒有反應,便大著膽子將他身子翻過來。只見瘦長漢子雙眼圓睜,嘴唇發紫,臉色慘白,嘴角還流著白沫,「我看他是死了。」
  過不了多久,其他痛得在地上打滾的人也一個個口吐白沫痛苦而死,成了荒野中的挺屍。
  當最後一聲的哀號消失時,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一陣冷風吹來,增加了幾許詭異的氣氛,蒙力克機伶伶的打了個冷顫,「大……大哥,你是何時下毒的,我怎麼都沒發覺?」
  「我沒有下毒,那些草類本身就有毒性。」葉克強移動身子,用被反綁的手拿起瘦長漢子的刀,對蒙力克說:「把手伸過來,我幫你把繩子割斷。」
  兩人便互相幫對方把繩子割斷,蒙力克揉了揉被綁痛的雙手,「大哥,你真厲害,你怎麼知道那些草類有毒呢?」
  葉克強在特戰訓練時就有專門辨認有毒植物的課程,但這個原因當然不能對蒙力克說。於是他隨口說:「是我父親教我的。」
  「原來是這樣。」蒙力克突然一拍腦袋。「啊,我想起來了,有…次我騎馬到樹林裡。我的馬吃了樹下不知什麼東西,結果就中毒死了,現在想來馬吃的應該就是這種毒草。」
  葉克強笑道:「把生活中的一些經驗學習起來,以後一定會大有用處的。」「大哥教訓得是。」蒙力克抬頭看看天色,「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出發了,騎快一點的話應該在傍晚以前就能看到了。」
  「嗯,咱們走吧。」兩人便騎著敵人留下來的馬飛奔而去。
  蒙力克騎著馬大聲道:「大哥,我越來越佩服你,你神機妙算,不費一點力氣就除掉了那群人,大哥的機智真是令我望塵莫及呀。」
  「鬥智總比鬥力好。」葉克強笑道:「不過剛才也有一點在賭命,如果他們不吃那些毒草,哪咱們就玩完了。」
  「賭命有什麼關係,那才刺激呀。」蒙力克仰天大笑幾聲,「不過不管如何,大哥機智武藝過人,簡直就是神嘛,以後小弟一定要向你好好學習。」
  雖然並不是第一次被叫做神了,但葉克強心裡還是有些得意,不過他口中仍謙虛的說:「哪兒的話,你過獎了。」
  「對了,說到神,我聽說弘吉刺部有一位神,他非常厲害,反弘吉刺部治理得井然有序,而且讓部落越來越強大,不知那位神和大哥比起來如何,大哥見過那位神嗎?」
  葉克強本想承認自己就是那位神,不過想想又覺得尚不瞭解蒙力克的底細,不宜太早暴露身份,便道,「我聽過這個人,不過沒有機會見到他。對了,談了這麼久,你還沒介紹過自己呢。」
  「奧,真是抱歉,竟然忘了介紹自己了。我住在普魯漢山上,手下有五。六十人,靠打劫為生。」
  「打劫?!」葉克強驚訝不已,「你們是強盜?」
  「也可以這麼說啦。」蒙力克抬頭望著天,「不過現在在蒙古誰不是強盜,大部落併吞小部落,那不也是強盜行為嗎?我們只是打劫一些過路的商隊,而且除非必要絕不殺人,我們不會留一些食物。飲水和馬匹讓那些商隊可以回家去,比較起來,我覺得那些部落倒比較像強盜。」
  葉克強想不到蒙力克會說出如此語意深長的話來,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不過在知道蒙力克是強盜首領,他心裡泛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兩人又策馬奔馳了許久,眼看太陽就要下山,蒙力克高興的叫道:「大哥,快到了,就在前面。」
  與蒙力克的高興相比,葉克強的心情顯得沉重。他跟著蒙力克騎向一個山頭,遠遠的看見許多蒙古包,他心中異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終於,兩人接近了蒙古包,已經聽得見有人在大聲吃喝了。
  「首領回來了!」
  「快出來迎接首領,快!」
  一群人自蒙古包中湧了出來站成一排準備迎接蒙力克回來。
  蒙力克大笑道:「大哥,我們到了,我的手下都出來迎接我們了,哈哈哈……」
  葉克強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因為越靠近蒙盲包他越看清那些準備迎接蒙力克的人的臉孔,糟糕的是,他看見了許多熟悉的面孔,而站在群中央的正是一一一統達。
  完了,原來蒙力克和統達等人竟是一夥的,這下子他豈不是自投羅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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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化敵為友

  葉克強看見統達,馬上把頭低下來,正好此時所有人都向蒙力克行禮,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葉克強。
  蒙力克跳下馬,葉克強也跟著下來,他本想身在蒙力克身後,可是他比蒙力克足足高了一個頭,怎麼樣也擋不住臉、只好站在馬匹後面。
  蒙力克朗聲道:「我這次外出遇上仇家,弟兄們全部被殺了,我本來也難逃一死,幸得一位英雄相救,這位英雄就是……」他們回頭一看,卻不見葉克強蹤影,「大哥,大哥,你在哪裡?」
  葉克強站在馬後低聲道:「我在這裡休息。」
  蒙力克走過去把他拉了出來,「來,大哥,我介紹弟兄們給你認識。」
  葉克強心想反正躲不過,索性大方的抬頭望向眾人,統達等人見到他,果然大吃一驚,每個人眼睛都睜得老大。
  統達瞪了葉克強一眼,「首領,他是……」
  「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結拜大哥。」蒙力克笑著拍拍葉克強的肩,「若不是他,我就沒命回來了,以後大家見到他要和見到我一樣,知道嗎?」
  眾人大聲答應,葉克強登時鬆了口氣。他本以為統達會當眾說出自己的身份,幸好蒙力克打斷統達的話頭,否則後果堪慮。不過葉克強看見眾人竊竊私語,還不時偷瞄自己,心裡還是覺得不大舒服。
  「各位,為了慶祝我歷劫歸來,也為了歡迎我大哥,我決定今晚舉辦宴會,和大家好好喝幾杯。」蒙力克高興的說。
  眾人大聲歡呼,蒙力克拉著葉克強的手說:「大哥,我們先去休息吧。」
  葉克強隨著蒙力克走進一個蒙古包內,兩人坐下後,女僕立刻端來酒菜,並在一旁斟酒服侍。
  蒙力克舉杯道:「來,大哥,我敬你一杯,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你太客氣了。」葉克強和蒙力克對飲一杯。「對了,你身上多處受傷,還是先找人來看看一看吧。」
  「我都忘了自己受傷,還是大哥關心我。」蒙力克轉頭吩咐身邊的女僕,「去找巫醫來。」
  女僕答應一聲退了下去,過了不久巫醫便走進帳內,向兩人行禮後,便除去蒙力克的衣服替他療傷。
  葉克強心想不如趁此時探探這群上匪的虛實。「對了,你說你們是靠行劫為生,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從事其他交易,譬如說替別人殺人收取報酬之類的事?」
  「殺人?」我們從不靠殺人賺錢的,大哥為何有此一問?」蒙力克奇怪的問。
  他媽的,睜眼說瞎話,明明收了錢派人來殺我,還敢裝蒜!葉克強心中暗罵,嘴上卻說:「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不過,經大哥這麼一問,我倒想起一件事。」蒙力克皺眉道:「我們和鄰近的弘吉刺部有一些利害關係,有時必須替他們去做一些事,像昨晚我就派人到弘吉刺部辦了一些事,也不知道辦得怎麼樣了。」
  葉克強心想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正要追問他們與弘吉刺部到底有何利害關係時,帳外突然有人大聲道:「啟稟首領,統達求見。」
  「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蒙力克對帳外高聲道:…決進來!」
  葉克強心中暗道不妙,統達必定會將事情全盤說出,那自己不就危險了,他的右手立刻握住腰刀刀柄,眼神銳利的觀察四周環境,心中已有了計較。
  統達進來後,蒙力克立即問道:「怎麼樣,昨晚的事辦得如何?」
  統達突然屈膝跪下,叩首道:「請首領將我處以五馬分屍之刑吧。統達不長眼睛,得罪了首領的大哥,請首領懲罰我吧!」
  蒙力克聞言愣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你和我大哥不是初次見面嗎?怎麼會就得罪他了呢?」
  統達低著頭說:「昨晚……」
  這時,葉克強眼中突然精光大盛,整個倏地躍起,一腳將跪在地下的統達踢出帳外,一旋身,霍地拔出腰刀,將刀架在蒙力克脖子上,踢倒了巫醫,閃至蒙力克身後,以擒拿手法捉住他的雙手,喝道:「不許動,否則要你的命。」
  蒙力克大驚,「大……大哥,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
  帳外的守衛們聽見打門聲立刻衝了進來,葉克強大吼道:「站住!否則殺了你們首領!」
  守衛們不敢輕舉妄動,葉克強推著蒙力克往帳外走,邊走邊朝守衛叫道:「後退!後退!去給我準備一匹馬!」
  蒙力克不明所以的問:「大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嗎?」
  葉克強冷笑一聲,「老實告訴你,我就是你昨晚派人到弘吉刺部要殺的人。」
  「什麼?你是我們昨晚要殺的人?!」蒙力克大吃一驚,統達,統達,你們昨晚去殺的人是他嗎?
  被踢出帳外的統達正躺在地上呻吟,聽見蒙力克喚他,急忙起身答道,「是,就是他……咦,他不是首領的大哥嗎?為什麼拿刀架在首領的脖子上呢?」
  「你給我閉嘴!」葉克強怒喝一聲,咬牙道:「沒錯,我就是你們昨晚要殺的人一一弘吉刺部的神。你派那些飯桶手下都殺不了我,現在你就更沒機會了。快說!是誰指使你們殺我的?」
  「你就是弘吉刺部的神?!」蒙力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語氣慌張的說:「怎……怎麼會呢?撒巴祭並沒有告訴我要殺的人是神呀,怎麼會這樣呢?」
  「果然是撤已指使你們的。」葉克強押著蒙力克來到廣場上,他大喝道:「馬呢?我的馬呢…」
  「大哥……不,神……不,大哥……」蒙力克已經亂得不知如何稱呼葉克強了。「這一切都是誤會,如果知道昨晚要殺的人是神的話,我絕對不會答應撒巴的,因為神是我最敬佩的人。」
  「少來這一套了。」葉克強嗤鼻道。此時他們身邊已經圍了一大群人,「統統給我後退,把我要的馬牽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眾人擔心首領安危趕緊往後退。
  蒙力克又說道:「我說的話是真的,我聽說過許多神的英勇事跡,心中早對神欽佩萬分,我曾要求撒巴主祭讓我見神一面,但撒巴主祭只是敷衍我而已。現在真的見到了神,我尊敬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殺你呢?請相信我這一切都是誤會。」
  此時馬匹已經牽來,葉克強語氣冰冷的說:「甜言密語對我是沒有用的,你只是想騙我放下刀子而已,快跟我上馬走吧。」
  「你是神,又是我大哥,你要取我性命只需說一聲,又何需勞您動手呢?」蒙力克主氣誠懇,頓了一頓之後又說:「既然大哥不相信我,我又對不起大哥,只有一死謝罪了!」
  蒙力克說完用力將頸子朝刀刃貼去,葉克強大驚,急忙移開刀子,同時放開了蒙力克,大聲道:「你幹什麼?」
  雖然葉克強反應極快,但蒙力克的脖子還是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迅速流出,只見蒙力克軟到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所有人都因這突如其來的巨變而呆住了,半晌,突然有人吼道:「殺了這傢伙,替首領報仇!」
  所有強盜猛然回過神,拔出刀憤怒的衝向葉克強,準備將他碎屍萬段,替蒙力克報仇。
  葉克強大駭,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可能只聽憑一把刀對付五、六十人,當他正要上馬奔逃時,突然聽見一聲震大的大吼。
  「作手!」
  所有人都因這聲音停了下來,他們看見蒙力克掙扎著站起來,鮮血浸濕他胸口的衣裳。他厲聲道:「全部給我退回去,我做了對不起大哥的事,大哥懲治我是應該的,你們竟然想殺我大哥,全部給我滾!」
  蒙力克雙眼圓睜,全身是血,模樣十分駭人,眾人聽了他的話之後,都退了兒步,但怕他有危險,所以也不敢退得太遠。
  葉克強也因為蒙力克的吼聲而愣住了,蒙力克跪在葉克強的身前,叩首道:「我對不起大哥,請大哥取我首級吧。」
  葉克強想不到他會有此舉,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你……你何必如此呢?唉!」
  「大哥是我畢生最敬佩之人,我魯莽行事,愧對大哥。」蒙力克語帶淒涼的說:「如果大哥不肯原諒我,那我活在世間也無意義,請大哥賜死吧。」
  葉克強胸中一陣翻騰,他好久沒見到如此的血性漢子,因此激起了他的萬千豪氣,他把刀子往地上一擲,朗聲道:「好,我原諒你了,昨晚之事,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蒙力克大喜,連連叩首道:「多謝大哥,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夠了,夠了。」葉克強上前一步將蒙力克扶起,看見他脖子上的傷,雖未傷及頸動脈,但傷口著實不淺,他歉然道:「唉,把你傷成這樣子,我真是……」
  「不礙事的。」蒙力克轉身對手下們高興的說:「我大哥原諒我了,今晚宴席照開,大家快下去準備。」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他們實在搞不清楚這兩入到底在做什麼,一下又打又殺,一下又好得像什麼似的。
  蒙力克見眾人一臉呆滯的站在原地,不由得怒吼道:「還在看什麼,統統給我滾!」
  眾人這才慌忙跑開各自辦事去了。
  葉克強憂心的看著蒙力克頸上的傷口,「你傷得不輕,先去包紮傷口吧。」
  「不要緊,」蒙力克笑道:「只要大哥原諒我,什麼傷都好了。」
  葉克強笑著搖搖頭,他實在搞不懂蒙力克,一會兒有力拔出山河的氣概,一會兒又像小孩子似的,想到這裡,葉克強忍不住笑出聲來。
  蒙力克不解地問:「大哥什麼事這麼開心?」
  兩人笑著走回蒙古包,蒙力克又找了巫醫來治傷。
  待巫醫走後,葉克強正色道:「賢弟,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問,你是如何和撤巴搭上線的?」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蒙力克歎了口氣,「我們在普魯漢山上靠打劫為生已經許多年了,本來一切都平順,直到幾個月前的一天,突然有大隊人馬衝上山將我們圍住,我們本以為是其他強盜來襲,但卻不是,帶隊上山的人自稱是弘吉刺部的薩滿教主祭撤巴。」
  「哦,撤巴上山來做什麼呢?」
  「他說是奉命來殲滅我們這些強盜,我們當然十分害怕,因為他們的人馬至少是我們五倍以上,可是後來撒巴卻說有條件可談。」
  葉克強越聽越覺奇怪,「他要談什麼條件?」
  「他說他可以不殲滅我們,但要我們幫他辦事,每辦成一件事他會給我們一些酬勞,而且他說以後如果有別的部落要來消滅我們的話,他也會出面保護我們的。這條件聽來相當優握,加上當時如果不答應的話,他立刻就會殲滅我們,所以我們只得答應。」蒙力克的語氣滿是無奈。
  「他要你們辦些什麼事?殺人嗎?」
  「沒錯。」蒙力克吧道:「說來慚愧,我們奉他的命已經殺了好幾個人。」
  葉克強追問:「他都要你們殺些什麼人呢?」
  「所殺之人的身份他並沒有告訴我們,他只是派人來告訴我要殺之人會在何時、何地出現,服裝、身材、相貌如何,我便派人照他的指示行動,事成之後他都會給我們一些酬勞,有時我們也會順道搶一些牲畜回來。」
  「難怪。」葉克強哺道,想起自己被強吉刺部人當成神的事。「那前幾個月弘吉刺部常有人或牲畜莫名其妙失蹤或死去都是你們幹的羅?」
  「沒錯,我們的行動十分迅速和隱密,從沒被人發現過。可是後來隔了一段時間撒巴主祭都沒有任何指示,直到昨天才傳來指示,派我們去弘吉刺部殺掉關在石牢中的人,想不到那人就是大哥。」
  葉克強心想,那些被殺之人必定都是反撤巴的人士。之所以隔一段時間沒有指示是因為他的出現,撒巴怕露出馬腳,所以才會一直到設好陷階等他跳進去後對·再次利用蒙力克。
  「大哥,你在想什麼?」
  葉克強倏地回過神,「奧,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撒巴實在太卑鄙了,竟然威協你們去殺人。」
  「唉,沒辦法,情勢比人強,為了保全眾人的性命,我不得不照他的話做。」蒙力克歎道。
  「你也是不得己的,不用太自責。」葉克強咬牙切齒道:「所有的帳都要算在扔巴頭上。」
  「有個問題想請教大哥,大哥可知道撒巴為何要除掉你嗎?」
  「當然知道。」葉克強牽動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是他的頭號眼中釘,他哪裡會留我在世上。」
  蒙力克又問,「大哥是如何和撒巴結怨的呢?」
  葉克強把自己到弘吉刺部後遭到撒巴嫉恨,撒巴如何屢次設計陷害他,直到這次被陷害為殺人兇手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現在你知道撒巴是何等好險的小人了吧。」
  蒙力克沉吟道:「撒巴利用索娜為引子,挑起你和坤勢的衝突,然後用計迷昏你,再殺了坤勢嫁禍於你是嗎?」
  「沒錯。」葉克強讚許的點點頭,「你真聰明,一點就通。」
  「大哥過獎了,」不過我有一點想不通,撒巴既然已成功的讓你被認為是殺人兇手,而且也把你關在牢裡等待判刑,那他只有消想辦法判你死刑即可、又何必、要我派人去殺你呢?」
  葉克強微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撒巴原想立刻將我處死,但有些大臣及將軍反對,他們認為事關重大,必須等忽圖魯汗回來再行定奪。撒巴知道忽圖魯汗十分敬重我,到時恐怕不會判我死罪。為免夜長夢多,他乾脆先下手為強,找人把我殺了。」
  「原來是這樣。」蒙力克也為撒巴的陰險感到心寒,「幸好老天有眼,沒有讓撒巴得逞。對了,大哥既然逃了出來,我看就別回去了,留在這裡領導我們好了。」
  「不成!葉剋剋強橫眉一豎,正色道:「我非回去找撒巴那老鬼算帳不可!」
  蒙力克見他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不禁豪氣頓生,「好,大哥,你打算怎麼做儘管告訴我,小弟萬死不辭,一定替你報仇。」
  「我想了很久,事情的關鍵繫在索娜的身上,只是……唉!」葉克強輕歎了口氣。
  「大哥為何歎氣?」
  「我怕撒巴殺索娜滅口,昨夜本來是要去救她,向她問明事情真相的,誰知卻遇上了你,現在索娜恐怕已經……唉!」
  蒙力克怔了一怔,然後猛拍自己的後腦勺,「我真該死,壞了大哥的大事,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只好死當活馬醫了。」葉克強起身看著他,「我現在就趕回弘吉刺部,希望索娜還未遭到毒手。」
  蒙力克連忙說道:「大哥,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好了,算是我向你賠罪。」
  「交給你V葉克強腺著全身傷痕纍纍的蒙力克,「你行嗎?」
  「當然不是我親自去。」蒙力克直身輕壓葉克強肩膀要他坐下,「我的手下個個都是夜行高手,我差幾個手下潛進弘吉刺部,一定能把索娜救出來的。」
  葉克強還是十分懷疑,「他們行嗎?」
  「放心,如果他們搞砸了這件事,我就提著腦袋來向大哥賠罪。」
  葉克強最怕蒙力克來這套了,他揮揮手說:「好吧,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了。」
  「是!」蒙力克對帳外的守衛喊道:「去找統達過來。」
  守衛答應一聲立刻跑開,不一會兒統達便走進帳來,行禮道:「參見首領,參見……」他看著葉克強不知如何稱呼。
  蒙力克瞪著統達說:「我大哥是鼎鼎大名的弘吉刺部的神,你就稱他為神就是了,還有,以後要先參見我大哥再參見我,知道嗎?」
  「是,」統達忙道,「參見神,參見首領。」
  葉克強聽見兩人的對話,不覺堯爾。「統達,很對不起,剛才踢了你一腳,你沒事吧?」
  「沒……沒事。」統達連忙跪下,驚慌的說:「小的昨晚冒犯了神,小的真是該死。」
  「千萬別這麼說。」葉克強上前將統達扶起,「不知者無罪,快請起。」
  統達感激的望著葉克強,「多謝神。」
  「好了,統達,你給我好好聽著。」蒙力克正色道:「你立即挑選幾名精明的弟兄,今晚到弘吉刺部救人,這可是我大哥交代的任務,你可得要盡全力去做。」
  「是!」統達的表情立刻變得十分認真,「請問是要到弘吉刺部何處救什麼人?請神明示。」
  葉克強看出統達是個值得托付重任的人,他讚許的點點頭,「好,我要你救的人是個叫做索娜的女子,她可能被關在弘吉刺部的某個囚牢中,這就要靠你們去搜尋了,而且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們要想辦法保住她的性命。」
  「是,但不知這名叫索娜的女子長相如何,服裝打扮如何?」
  葉克強回想一下,詳細說明索娜的長相與服裝後,起身拍拍統達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切就拜託你了。」
  統達兩眼放出精光,「我立刻就去辦,統達告退。」
  統達離去後,葉克強心中有說不出的輕鬆,他覺得指揮統達辦事就好你指揮特戰隊員一般明快、有力。他回頭對蒙力克說:「你這些部下若好好訓練,假以時日必能以一當十,以十當百。」
  蒙力克聞言大喜,「那大哥得好好教導我訓練部下的方法。」
  此時帳外有人大聲道:「啟稟首領,宴席已經備好,可以開始了。」
  「好,我馬上到。」蒙力克拉著葉克強的手朝帳外走去,「大哥,咱們去好好喝兩杯吧。」
  「等一下,救索娜的事怎麼辦?」
  蒙力克笑道:「放心,交給統達去辦,一定沒有問題的。」
  葉克強被蒙力克拉著往宴會場地走,他回頭看見統達正要校點手下,心中不禁有些擔憂,索娜救不救得回來可與他的清白及生死有關,萬萬不能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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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9 07:10:24 |只看該作者
第15章 化敵為友

  葉克強看見統達,馬上把頭低下來,正好此時所有人都向蒙力克行禮,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葉克強。
  蒙力克跳下馬,葉克強也跟著下來,他本想身在蒙力克身後,可是他比蒙力克足足高了一個頭,怎麼樣也擋不住臉、只好站在馬匹後面。
  蒙力克朗聲道:「我這次外出遇上仇家,弟兄們全部被殺了,我本來也難逃一死,幸得一位英雄相救,這位英雄就是……」他們回頭一看,卻不見葉克強蹤影,「大哥,大哥,你在哪裡?」
  葉克強站在馬後低聲道:「我在這裡休息。」
  蒙力克走過去把他拉了出來,「來,大哥,我介紹弟兄們給你認識。」
  葉克強心想反正躲不過,索性大方的抬頭望向眾人,統達等人見到他,果然大吃一驚,每個人眼睛都睜得老大。
  統達瞪了葉克強一眼,「首領,他是……」
  「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結拜大哥。」蒙力克笑著拍拍葉克強的肩,「若不是他,我就沒命回來了,以後大家見到他要和見到我一樣,知道嗎?」
  眾人大聲答應,葉克強登時鬆了口氣。他本以為統達會當眾說出自己的身份,幸好蒙力克打斷統達的話頭,否則後果堪慮。不過葉克強看見眾人竊竊私語,還不時偷瞄自己,心裡還是覺得不大舒服。
  「各位,為了慶祝我歷劫歸來,也為了歡迎我大哥,我決定今晚舉辦宴會,和大家好好喝幾杯。」蒙力克高興的說。
  眾人大聲歡呼,蒙力克拉著葉克強的手說:「大哥,我們先去休息吧。」
  葉克強隨著蒙力克走進一個蒙古包內,兩人坐下後,女僕立刻端來酒菜,並在一旁斟酒服侍。
  蒙力克舉杯道:「來,大哥,我敬你一杯,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你太客氣了。」葉克強和蒙力克對飲一杯。「對了,你身上多處受傷,還是先找人來看看一看吧。」
  「我都忘了自己受傷,還是大哥關心我。」蒙力克轉頭吩咐身邊的女僕,「去找巫醫來。」
  女僕答應一聲退了下去,過了不久巫醫便走進帳內,向兩人行禮後,便除去蒙力克的衣服替他療傷。
  葉克強心想不如趁此時探探這群上匪的虛實。「對了,你說你們是靠行劫為生,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從事其他交易,譬如說替別人殺人收取報酬之類的事?」
  「殺人?」我們從不靠殺人賺錢的,大哥為何有此一問?」蒙力克奇怪的問。
  他媽的,睜眼說瞎話,明明收了錢派人來殺我,還敢裝蒜!葉克強心中暗罵,嘴上卻說:「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不過,經大哥這麼一問,我倒想起一件事。」蒙力克皺眉道:「我們和鄰近的弘吉刺部有一些利害關係,有時必須替他們去做一些事,像昨晚我就派人到弘吉刺部辦了一些事,也不知道辦得怎麼樣了。」
  葉克強心想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正要追問他們與弘吉刺部到底有何利害關係時,帳外突然有人大聲道:「啟稟首領,統達求見。」
  「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蒙力克對帳外高聲道:…決進來!」
  葉克強心中暗道不妙,統達必定會將事情全盤說出,那自己不就危險了,他的右手立刻握住腰刀刀柄,眼神銳利的觀察四周環境,心中已有了計較。
  統達進來後,蒙力克立即問道:「怎麼樣,昨晚的事辦得如何?」
  統達突然屈膝跪下,叩首道:「請首領將我處以五馬分屍之刑吧。統達不長眼睛,得罪了首領的大哥,請首領懲罰我吧!」
  蒙力克聞言愣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你和我大哥不是初次見面嗎?怎麼會就得罪他了呢?」
  統達低著頭說:「昨晚……」
  這時,葉克強眼中突然精光大盛,整個倏地躍起,一腳將跪在地下的統達踢出帳外,一旋身,霍地拔出腰刀,將刀架在蒙力克脖子上,踢倒了巫醫,閃至蒙力克身後,以擒拿手法捉住他的雙手,喝道:「不許動,否則要你的命。」
  蒙力克大驚,「大……大哥,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
  帳外的守衛們聽見打門聲立刻衝了進來,葉克強大吼道:「站住!否則殺了你們首領!」
  守衛們不敢輕舉妄動,葉克強推著蒙力克往帳外走,邊走邊朝守衛叫道:「後退!後退!去給我準備一匹馬!」
  蒙力克不明所以的問:「大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嗎?」
  葉克強冷笑一聲,「老實告訴你,我就是你昨晚派人到弘吉刺部要殺的人。」
  「什麼?你是我們昨晚要殺的人?!」蒙力克大吃一驚,統達,統達,你們昨晚去殺的人是他嗎?
  被踢出帳外的統達正躺在地上呻吟,聽見蒙力克喚他,急忙起身答道,「是,就是他……咦,他不是首領的大哥嗎?為什麼拿刀架在首領的脖子上呢?」
  「你給我閉嘴!」葉克強怒喝一聲,咬牙道:「沒錯,我就是你們昨晚要殺的人一一弘吉刺部的神。你派那些飯桶手下都殺不了我,現在你就更沒機會了。快說!是誰指使你們殺我的?」
  「你就是弘吉刺部的神?!」蒙力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語氣慌張的說:「怎……怎麼會呢?撒巴祭並沒有告訴我要殺的人是神呀,怎麼會這樣呢?」
  「果然是撤已指使你們的。」葉克強押著蒙力克來到廣場上,他大喝道:「馬呢?我的馬呢…」
  「大哥……不,神……不,大哥……」蒙力克已經亂得不知如何稱呼葉克強了。「這一切都是誤會,如果知道昨晚要殺的人是神的話,我絕對不會答應撒巴的,因為神是我最敬佩的人。」
  「少來這一套了。」葉克強嗤鼻道。此時他們身邊已經圍了一大群人,「統統給我後退,把我要的馬牽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眾人擔心首領安危趕緊往後退。
  蒙力克又說道:「我說的話是真的,我聽說過許多神的英勇事跡,心中早對神欽佩萬分,我曾要求撒巴主祭讓我見神一面,但撒巴主祭只是敷衍我而已。現在真的見到了神,我尊敬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殺你呢?請相信我這一切都是誤會。」
  此時馬匹已經牽來,葉克強語氣冰冷的說:「甜言密語對我是沒有用的,你只是想騙我放下刀子而已,快跟我上馬走吧。」
  「你是神,又是我大哥,你要取我性命只需說一聲,又何需勞您動手呢?」蒙力克主氣誠懇,頓了一頓之後又說:「既然大哥不相信我,我又對不起大哥,只有一死謝罪了!」
  蒙力克說完用力將頸子朝刀刃貼去,葉克強大驚,急忙移開刀子,同時放開了蒙力克,大聲道:「你幹什麼?」
  雖然葉克強反應極快,但蒙力克的脖子還是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迅速流出,只見蒙力克軟到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所有人都因這突如其來的巨變而呆住了,半晌,突然有人吼道:「殺了這傢伙,替首領報仇!」
  所有強盜猛然回過神,拔出刀憤怒的衝向葉克強,準備將他碎屍萬段,替蒙力克報仇。
  葉克強大駭,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可能只聽憑一把刀對付五、六十人,當他正要上馬奔逃時,突然聽見一聲震大的大吼。
  「作手!」
  所有人都因這聲音停了下來,他們看見蒙力克掙扎著站起來,鮮血浸濕他胸口的衣裳。他厲聲道:「全部給我退回去,我做了對不起大哥的事,大哥懲治我是應該的,你們竟然想殺我大哥,全部給我滾!」
  蒙力克雙眼圓睜,全身是血,模樣十分駭人,眾人聽了他的話之後,都退了兒步,但怕他有危險,所以也不敢退得太遠。
  葉克強也因為蒙力克的吼聲而愣住了,蒙力克跪在葉克強的身前,叩首道:「我對不起大哥,請大哥取我首級吧。」
  葉克強想不到他會有此舉,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你……你何必如此呢?唉!」
  「大哥是我畢生最敬佩之人,我魯莽行事,愧對大哥。」蒙力克語帶淒涼的說:「如果大哥不肯原諒我,那我活在世間也無意義,請大哥賜死吧。」
  葉克強胸中一陣翻騰,他好久沒見到如此的血性漢子,因此激起了他的萬千豪氣,他把刀子往地上一擲,朗聲道:「好,我原諒你了,昨晚之事,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蒙力克大喜,連連叩首道:「多謝大哥,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夠了,夠了。」葉克強上前一步將蒙力克扶起,看見他脖子上的傷,雖未傷及頸動脈,但傷口著實不淺,他歉然道:「唉,把你傷成這樣子,我真是……」
  「不礙事的。」蒙力克轉身對手下們高興的說:「我大哥原諒我了,今晚宴席照開,大家快下去準備。」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他們實在搞不清楚這兩入到底在做什麼,一下又打又殺,一下又好得像什麼似的。
  蒙力克見眾人一臉呆滯的站在原地,不由得怒吼道:「還在看什麼,統統給我滾!」
  眾人這才慌忙跑開各自辦事去了。
  葉克強憂心的看著蒙力克頸上的傷口,「你傷得不輕,先去包紮傷口吧。」
  「不要緊,」蒙力克笑道:「只要大哥原諒我,什麼傷都好了。」
  葉克強笑著搖搖頭,他實在搞不懂蒙力克,一會兒有力拔出山河的氣概,一會兒又像小孩子似的,想到這裡,葉克強忍不住笑出聲來。
  蒙力克不解地問:「大哥什麼事這麼開心?」
  兩人笑著走回蒙古包,蒙力克又找了巫醫來治傷。
  待巫醫走後,葉克強正色道:「賢弟,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問,你是如何和撤巴搭上線的?」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蒙力克歎了口氣,「我們在普魯漢山上靠打劫為生已經許多年了,本來一切都平順,直到幾個月前的一天,突然有大隊人馬衝上山將我們圍住,我們本以為是其他強盜來襲,但卻不是,帶隊上山的人自稱是弘吉刺部的薩滿教主祭撤巴。」
  「哦,撤巴上山來做什麼呢?」
  「他說是奉命來殲滅我們這些強盜,我們當然十分害怕,因為他們的人馬至少是我們五倍以上,可是後來撒巴卻說有條件可談。」
  葉克強越聽越覺奇怪,「他要談什麼條件?」
  「他說他可以不殲滅我們,但要我們幫他辦事,每辦成一件事他會給我們一些酬勞,而且他說以後如果有別的部落要來消滅我們的話,他也會出面保護我們的。這條件聽來相當優握,加上當時如果不答應的話,他立刻就會殲滅我們,所以我們只得答應。」蒙力克的語氣滿是無奈。
  「他要你們辦些什麼事?殺人嗎?」
  「沒錯。」蒙力克吧道:「說來慚愧,我們奉他的命已經殺了好幾個人。」
  葉克強追問:「他都要你們殺些什麼人呢?」
  「所殺之人的身份他並沒有告訴我們,他只是派人來告訴我要殺之人會在何時、何地出現,服裝、身材、相貌如何,我便派人照他的指示行動,事成之後他都會給我們一些酬勞,有時我們也會順道搶一些牲畜回來。」
  「難怪。」葉克強哺道,想起自己被強吉刺部人當成神的事。「那前幾個月弘吉刺部常有人或牲畜莫名其妙失蹤或死去都是你們幹的羅?」
  「沒錯,我們的行動十分迅速和隱密,從沒被人發現過。可是後來隔了一段時間撒巴主祭都沒有任何指示,直到昨天才傳來指示,派我們去弘吉刺部殺掉關在石牢中的人,想不到那人就是大哥。」
  葉克強心想,那些被殺之人必定都是反撤巴的人士。之所以隔一段時間沒有指示是因為他的出現,撒巴怕露出馬腳,所以才會一直到設好陷階等他跳進去後對·再次利用蒙力克。
  「大哥,你在想什麼?」
  葉克強倏地回過神,「奧,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撒巴實在太卑鄙了,竟然威協你們去殺人。」
  「唉,沒辦法,情勢比人強,為了保全眾人的性命,我不得不照他的話做。」蒙力克歎道。
  「你也是不得己的,不用太自責。」葉克強咬牙切齒道:「所有的帳都要算在扔巴頭上。」
  「有個問題想請教大哥,大哥可知道撒巴為何要除掉你嗎?」
  「當然知道。」葉克強牽動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是他的頭號眼中釘,他哪裡會留我在世上。」
  蒙力克又問,「大哥是如何和撒巴結怨的呢?」
  葉克強把自己到弘吉刺部後遭到撒巴嫉恨,撒巴如何屢次設計陷害他,直到這次被陷害為殺人兇手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現在你知道撒巴是何等好險的小人了吧。」
  蒙力克沉吟道:「撒巴利用索娜為引子,挑起你和坤勢的衝突,然後用計迷昏你,再殺了坤勢嫁禍於你是嗎?」
  「沒錯。」葉克強讚許的點點頭,「你真聰明,一點就通。」
  「大哥過獎了,」不過我有一點想不通,撒巴既然已成功的讓你被認為是殺人兇手,而且也把你關在牢裡等待判刑,那他只有消想辦法判你死刑即可、又何必、要我派人去殺你呢?」
  葉克強微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撒巴原想立刻將我處死,但有些大臣及將軍反對,他們認為事關重大,必須等忽圖魯汗回來再行定奪。撒巴知道忽圖魯汗十分敬重我,到時恐怕不會判我死罪。為免夜長夢多,他乾脆先下手為強,找人把我殺了。」
  「原來是這樣。」蒙力克也為撒巴的陰險感到心寒,「幸好老天有眼,沒有讓撒巴得逞。對了,大哥既然逃了出來,我看就別回去了,留在這裡領導我們好了。」
  「不成!葉剋剋強橫眉一豎,正色道:「我非回去找撒巴那老鬼算帳不可!」
  蒙力克見他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不禁豪氣頓生,「好,大哥,你打算怎麼做儘管告訴我,小弟萬死不辭,一定替你報仇。」
  「我想了很久,事情的關鍵繫在索娜的身上,只是……唉!」葉克強輕歎了口氣。
  「大哥為何歎氣?」
  「我怕撒巴殺索娜滅口,昨夜本來是要去救她,向她問明事情真相的,誰知卻遇上了你,現在索娜恐怕已經……唉!」
  蒙力克怔了一怔,然後猛拍自己的後腦勺,「我真該死,壞了大哥的大事,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只好死當活馬醫了。」葉克強起身看著他,「我現在就趕回弘吉刺部,希望索娜還未遭到毒手。」
  蒙力克連忙說道:「大哥,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好了,算是我向你賠罪。」
  「交給你V葉克強腺著全身傷痕纍纍的蒙力克,「你行嗎?」
  「當然不是我親自去。」蒙力克直身輕壓葉克強肩膀要他坐下,「我的手下個個都是夜行高手,我差幾個手下潛進弘吉刺部,一定能把索娜救出來的。」
  葉克強還是十分懷疑,「他們行嗎?」
  「放心,如果他們搞砸了這件事,我就提著腦袋來向大哥賠罪。」
  葉克強最怕蒙力克來這套了,他揮揮手說:「好吧,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了。」
  「是!」蒙力克對帳外的守衛喊道:「去找統達過來。」
  守衛答應一聲立刻跑開,不一會兒統達便走進帳來,行禮道:「參見首領,參見……」他看著葉克強不知如何稱呼。
  蒙力克瞪著統達說:「我大哥是鼎鼎大名的弘吉刺部的神,你就稱他為神就是了,還有,以後要先參見我大哥再參見我,知道嗎?」
  「是,」統達忙道,「參見神,參見首領。」
  葉克強聽見兩人的對話,不覺堯爾。「統達,很對不起,剛才踢了你一腳,你沒事吧?」
  「沒……沒事。」統達連忙跪下,驚慌的說:「小的昨晚冒犯了神,小的真是該死。」
  「千萬別這麼說。」葉克強上前將統達扶起,「不知者無罪,快請起。」
  統達感激的望著葉克強,「多謝神。」
  「好了,統達,你給我好好聽著。」蒙力克正色道:「你立即挑選幾名精明的弟兄,今晚到弘吉刺部救人,這可是我大哥交代的任務,你可得要盡全力去做。」
  「是!」統達的表情立刻變得十分認真,「請問是要到弘吉刺部何處救什麼人?請神明示。」
  葉克強看出統達是個值得托付重任的人,他讚許的點點頭,「好,我要你救的人是個叫做索娜的女子,她可能被關在弘吉刺部的某個囚牢中,這就要靠你們去搜尋了,而且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們要想辦法保住她的性命。」
  「是,但不知這名叫索娜的女子長相如何,服裝打扮如何?」
  葉克強回想一下,詳細說明索娜的長相與服裝後,起身拍拍統達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切就拜託你了。」
  統達兩眼放出精光,「我立刻就去辦,統達告退。」
  統達離去後,葉克強心中有說不出的輕鬆,他覺得指揮統達辦事就好你指揮特戰隊員一般明快、有力。他回頭對蒙力克說:「你這些部下若好好訓練,假以時日必能以一當十,以十當百。」
  蒙力克聞言大喜,「那大哥得好好教導我訓練部下的方法。」
  此時帳外有人大聲道:「啟稟首領,宴席已經備好,可以開始了。」
  「好,我馬上到。」蒙力克拉著葉克強的手朝帳外走去,「大哥,咱們去好好喝兩杯吧。」
  「等一下,救索娜的事怎麼辦?」
  蒙力克笑道:「放心,交給統達去辦,一定沒有問題的。」
  葉克強被蒙力克拉著往宴會場地走,他回頭看見統達正要校點手下,心中不禁有些擔憂,索娜救不救得回來可與他的清白及生死有關,萬萬不能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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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9 07:11:00 |只看該作者
第16章 將計就計

  夜已深沉,弘吉刺部一片寂靜,除了偶爾巡羅經過的士兵之外,並沒有看見任何人影。當巡邏的士兵走過後,一個蒙古包的後方突然竄出一條黑影,這黑影下正是葉克強。
  葉克強迅速而安靜的移動,他要趕去救索娜。不久,他鑽進一個蒙古包內,找到了一個大箱子,他把箱子蓋打開,箱子裡竟然有道樓梯通往地下,他跨進箱子,一階一階的走向地底下。
  不知走了多少階,葉克強終於看見一間石室,在石室的最裡面,他看到撤巴持刀正在拷問被銬在牆上的索娜。
  他立即朝撒巴及索娜奔去,大吼道:「撒巴,快放開索娜,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撒巴回頭看了葉克強一眼,舉刀就要往索娜脖子劈去。
  「住手!」葉克強雙手各拔出一柄插在腰間的短刀擲向撒已,短刀去勢甚快,撤巴根本來不及閃躲,兩把刀分別插在他的咽喉及心口上。
  葉克強心想撒巴要害中刀,應該立刻倒下死去,不料撒巴卻像沒事人似的,朝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手上的刀迅速將索娜的頭砍了下來。
  「索娜!」葉克強大吼一聲,驚醒過來,全身冒著冷汗,他看看四周,發現自己好好的睡在蒙古包內,登時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在作夢。」
  忽然,葉克強感到頭痛欲裂,他想起昨晚的事、咕嚨道:「他媽的,這該死的蒙力克,咋晚到底灌了我多少酒?」
  葉克強頭痛得十分難受,本想再睡一會兒,但想想覺得不妥,「不行,得去找蒙力克問問救索娜之事。」遂忍著頭痛起身往外走。
  蒙力克正好從帳外走進來,和要出去的葉克強撞個正著。「大哥,你醒啦。」
  葉克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還說呢,都是你昨晚害我喝那麼多酒,睡到現在才醒來。對了,統達回來了沒有?」
  「我就是來告訴你這件事的。」蒙力克拉著他往外走,「統達他們剛回來,已經把那個女人帶回來了。」
  「太好了,索娜還好吧?」葉克強邊走邊問。
  蒙力克雙眉微蹩,語帶遲疑的說:「這……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大哥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葉克強罵道:「怎麼,索娜死了嗎?」
  「我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蒙力克拉著葉克強走進一個蒙古包內。
  葉克強看見統達等人圍在一起不知在幹什麼,蒙力克吼道:「神來了,大家快讓開!」
  眾人急忙退開,葉克強上前一一看,只見一名衣服破爛。鼻青臉腫,全身傷痕纍纍的女子躺在地上。他矮身端詳女子臉孔,由於臉部多處淤血腫,看不出來究竟是不是索娜,伸手探她頸動脈尚在跳動,只是氣息十分微弱。
  葉克強抬頭詢問:「統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昨夜我們到達弘吉刺部時,馬上就分頭搜尋索娜,最後在部落東方的一間囚室內發現索娜。當我們趕到之時,正好看見數名守衛正在百般凌辱索娜姑娘,我們立刻衝進去將那些守衛全殺掉,可是索娜姑娘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
  「唉!」葉克強心痛的輕撫著索娜的臉頰,「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索娜全身幾乎元一處沒有傷痕,葉克強回頭對蒙力克說:「立刻找巫醫來為好治傷,其他沒事的人都出去吧。」
  蒙力克大聲吆喝其他人出去,然後找來巫醫。
  葉克強交代道:「治療她的傷,並想辦法盡快把她弄醒。」
  巫醫領命後立刻為索娜療傷。
  蒙力克走到葉克強身旁,有些不解的問:
  「看她這副長相,大哥當初怎麼會被她迷住了呢?」
  葉克強白了蒙力克一眼,溫道:「她是被打成這副模樣的,你當她原來就長成這樣嗎?」
  蒙力克伸伸舌頭,不敢再說話。
  不久,索娜呻吟一聲似乎要轉醒的樣子,
  葉克強忙問:「怎麼樣,她醒了嗎?她的傷勢如何?」
  巫醫答道:「啟稟神,她的傷勢雖重,但都是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所以沒有性命之憂。現在她已經醒了,小的先行告退,遲些再來替她換藥。」
  巫醫走出帳外,蒙力克也識趣的退了出去。葉克強俯身凝視索娜,柔聲喚道:「索娜,醒醒。」
  不料索娜一睜開眼睛,立刻跳起身往帳外衝去,葉克強大驚,連忙從背後將她抱住,
  「索娜!你幹什麼?」
  索娜猛力掙扎.大聲叫道:「放開我,拜託,不要殺我,放開我——」
  「索娜,是我呀!」葉克強用力把她的身子轉過來,對著她的臉吼道:「看清楚,是我呀!」
  索娜看見葉克強的臉,倏地呆住了,她顫聲道:「神……怎……怎麼會呢?」
  葉克強嘴角微揚,「沒錯,就是我。」
  誰知索娜更加用力掙扎。「我一定是死了,遇上神的鬼魂了,神呀!請原諒我,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原諒我呀一一一」
  葉克強覺得又好氣又笑,大吼道:「我沒死,你也沒死,你給我閉嘴!」
  索娜被葉克強的吼聲震懾住了,呆呆的說:「我和你……都沒死?」
  「對,我們都沒死。」葉克強拉著索娜坐在褥墊上,「昨晚我派人將你救出來,你現在很安全。」索娜又愣了半晌,接著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一顆顆滾落臉頰,雖然索娜的臉因受傷而變形,但一雙大眼依然水靈,她撲到葉克強懷中大聲哭號。
  葉克強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哭了一會兒,索娜抬頭紅著雙眼看著他說:「神,對不起,我不故意要害你的。」
  葉克強輕以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我知道你這麼做一定是有苦衷的,可以告訴我嗎?」
  索娜眼中露出恨意,咬著牙說:「撒巴用我家人威協我,若我不聽從他的活陷害你,他便要殺了我的家人。」
  「只有撒巴這種小人才會如此奸惡。」葉克強忿忿道,「他昨晚是想殺你滅口吧,幸好我的人及時趕到,否則後查不堪設想。」
  「撒已那個畜生,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索娜淚流滿面,語氣激動的說,「我陷害你成為殺人兇手之後,撤巴便把我關在一間囚室內。我幾次要求守衛帶我去見撤巴,想求撤巴讓我見見家人,但撒巴一直都不理我。直到昨天晚上,撤巴來到囚室,我以為他要放我去見家人,准知他告訴我他早把我家人殺了,並說神已經死了,我也沒活下去的必要了,便叫守衛們把我殺了。等撤巴走後,守衛們說反正我就要死了,不如先讓他們……快活快活,然後他們就……嗚……」
  索娜便咽得說不下去,葉克強心痛的摟著她,「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別哭了。」
  葉克強柔聲安慰著索娜,索娜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
  他抬起索娜的臉,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放心,你家人的仇我一定會替你討回來的。」
  索娜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她忽然屈膝跪在葉克強身前嗚咽道:「索娜陷害過神,神還對索娜這麼好,神的大恩大德,索娜元以為報。待報了家人的大仇後,索娜必在神的面前自盡謝罪,神的思情,索娜只有來生再報了。」
  葉克強吃了一驚,連忙將她扶起,「快別這麼說,你是被逼才陷害我的,我早已原諒你了,何必說什麼自盡謝罪的話呢?」
  「可是……可是我這身子……我沒臉再活下去了。」
  「別這樣,這事以後再說好嗎?」葉克強又柔聲安慰她幾句,索娜才逐漸平靜下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晚發生的事情真相了吧?」
  索娜抹去眼淚,點點頭,「那晚你和坤勢比試時,撒巴拿了一瓶藥膏要我塗在嘴唇上,他說那是迷藥,教我乘機親吻你將迷藥沾到你唇上,並囑咐我千萬別誤食,我照他的話去做,沒多久你就昏了過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葉克強一擊掌,接著催促道:「然後呢?快說。」
  「由於那晚情形很混亂,所以沒有人發現你昏迷,而且你昏倒之後我讓你一直靠在我身上,別人以為我們在……在親熱,也都不敢過來打擾。」說到這裡,索娜的臉紅了一下,「直到眾人盡皆散去後,撤巴派人將你抬到一個帳子裡,他問我你跟我說了些什麼,我告訴他你產有機會要送我回我的部落去,撒巴聽了並沒有說什麼,只叫我乖乖待在帳子裡,拔了你的腰刀便走了。」
  葉克強撫著下巴沉吟道:」我想他是去殺坤勢父女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大約過了一頓飯的時間,撒巴帶了些人回來,他教我如何陷害你的說記詞,然後差人把你抬到帳外的馬上,他要我也坐上馬。我在馬上聽到他們似乎在討論某件事,最後撒巴說:『神可不是普通人,萬一他提前醒來回到部落,豈不是壞了我的大事,把他送到遠一點的地方去。』接著撒巴便派人把我們帶出部落。」
  葉克強揚揚眉,接口道:「之後他們便把我們帶到第二天我醒來的地方丟了下來,是不是?」
  「是的。」索娜歎了口氣,「撤巴的好計就是如此,接下來發生的事神都知道了,我也不用再說了。」
  「看來坤勢只是被撤巴利用而已,撒已了陷害我,連自己的族弟都殺,真殘忍,簡直不是人。」葉克強頓了一頓後說:「索娜.這裡是我兄弟的部落,很安全,你就安心的在這裡養傷,我還有些事去辦,遲些再來看你好嗎?」
  索娜乖順的點點頭,葉克強扶她躺下,輕輕撫著她的臉,柔聲道:「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葉克強走出帳外,伸了個懶腰,口中咕哦道:「他媽的,最近怎麼老是遇到動不動就要自盡的人呢?」
  話剛說完,就看見蒙力克遠遠的走了過來,葉克強心想,又來了一個。
  「大哥,怎麼樣,索娜姑娘還好吧?」
  「她沒事了。走,到你的帳子裡,我要和你商議對付撒巴那老賊的計劃。」
  蒙力克聞言喜道:「好,這口惡氣終於可以出出了。」
  聽了索娜的話後,葉克強覺得豁然開朗。一切的疑點都清楚了,接下來,該是讓撒已知道他葉某人可不是好欺負的了。
  ×××
  葉克強和蒙力克回蒙古包內,兩人坐下後,葉克強沉吟了片刻後問:「當初撒巴要你派人殺我時,有沒有說要如何處理屍體?」
  蒙力克點頭,「有的,他說屍體要帶走,不能留在現場。」
  「這就對了。等其他人發現我不在石牢中,而哥衛們都被殺死時,撒巴必會說是我的黨羽救了我,而且可能還會乘機再嫁禍給一些人也說不定。」
  蒙力克問道:「現在大哥打算怎麼辦呢?」
  「撒已應該已經發現索娜被救走,而他一定會懷疑是我救走的。」他拍拍蒙力克的肩膀,「所以他很快便會派人來問你是否真的把我殺了。」
  蒙力克聞育怔了一怔,「那我該怎麼回答?」
  葉克強思索道:「如果告訴撒巴你的人已經殺了我,他必然是不會相信的,反而會讓他懷疑你們,不如告訴他我乘機逃脫了。」
  蒙力克皺眉道:」那不正好讓撒巴有了戒心嗎?」
  「我不只想讓他有戒心,我還要好好的嚇一嚇他。」葉克強語意深長的說。
  「大哥是什麼意思?」
  葉克強神秘的笑了笑,「以後你就會知道了。記著,撒巴派人來向你問話時,你便說我往不兒罕山的主向逃去了。」
  「知道了,不過這麼做有什麼特殊意義嗎?」蒙力克還是不死心的問。
  葉克強依然只是對他一笑,「你照做就是了。」
  此時,帳外守衛大聲道:「啟稟首領,弘吉刺部的使者求見。」
  「知道了。」蒙力克看向葉克強佩服的說:「大哥料事如神,撒巴果然派人來了。」
  「照我說的跟他講,我先走了。」葉克強隨即從帳子後方閃了出去。
  蒙力克朗聲道:「請使者進來。」
  撒巴派來的使者立刻走進帳子裡,蒙力克滿臉堆笑道,「大人請坐,酒菜立刻奉上。」
  「用不著這麼麻煩了,撤巴主祭派我來是有要事問你。」使者不與他多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道:「主祭要你們殺的那個人,你們到底有沒有殺了他?」
  蒙力克故用懊惱的說:「這件事我正想親自向主祭稟報呢。那傢伙趁亂逃脫了,我們一路追捕他,一直追到兒罕山一帶卻失去了他的蹤影。」
  「不兒罕山?!」使者驚叫一聲,「這麼大的事為何不馬上回稟撒巴主祭呢?」
  「我們一直追捕到剛剛才讓他逃掉的。」蒙力克一臉慚愧的說:「我真該死,沒有完成撒巴主祭交代的任務,不過你轉告主祭,請他放心,我的人正在不兒罕山一帶搜捕,相信遲早會找到那傢伙的。」
  「他逃到了不兒罕山,這下可糟了。」使者說著便起身往外走,「我必須立刻回去稟告撒巴主祭,你繼續搜捕行動,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們。」
  「是。」請使者回去之後務必在主祭面前替我們說說好話,請他不要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那傢伙並殺了他的。」
  「知道了。」使者揮揮手,立即策馬疾馳而去。
  蒙力克看見使者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仰頭狂笑。
  話說使者一路未停,拚命的趕回弘古利部,一一下馬便立刻求見撒巴。
  撒巴見列他,劈頭便問:「怎麼樣?他們是否把神殺了?」
  「啟稟主祭,」使者因趕路而有些氣喘。「果然不出主祭所料,神並未破殺,已趁亂逃脫了。」
  「混帳!我就知道了。」撒巴憤怒的咬牙罵道,「蒙力克這沒用的東西,連一個人也殺不了。知不知道他逃到哪裡去了?」
  「據蒙力克說,他們一路追捕,但到了不兒罕山便不見神的蹤影。」
  「不兒罕山?!」撒巴聞言大驚,「他怎麼會逃到那裡呢?」
  「蒙力克是這麼說的,我認為此事非同小可,所以立即快馬回來向主祭稟報。」使者頓了頓,繼續說:「對了,蒙力克說他們的人仍在不兒罕山一帶搜捕,一有消息會立刻通知我們的。」
  「笨蛋!」撒巴突然大吼,「你去叫蒙力克這個白癡立刻停止搜捕,快去!」
  使者愣住了,好半晌才支吾道:「為……為什麼……」
  「閉嘴,你馬上給我去!搞砸了我就要你兩個的腦袋!」
  使者大吃一驚,連滾帶爬的奔出帳外。
  撒巴憤恨罵道:「混帳,一個個都是白癡。」
  罵完後,撒巴閉上眼睛平靜心情,腦中不停的思考。神逃到不兒罕山,必是去投靠正在那裡狩獵的汗,汗如此信任他,神又這麼精明,如果真是神救走了索娜,萬一他再捉住了蒙力克,只怕他的大計要壞了,不行,得先下手為強。
  撒巴朗聲道:「守衛,去叫右將軍過來。」
  帳外的守衛應了一聲快步離去。
  不久,右將馬干走進帳內,行禮道:「參見主祭,不知主祭找我何事?」
  「免禮。」撒巴示意馬干坐下,「我接到消息,神已經逃到了不兒罕山一帶。」
  「什麼?」馬干臉色大變,「他……他該不會是去找汗了吧?」
  撒巴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所以你立刻占閱一萬兵馬,我們立刻往不兒罕山。」
  「一萬兵馬?是要去追捕神嗎?」
  「當然,我們除了追捕神之外,還要保護汗的安全」。撒巴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畢竟神是殺人兇手,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馬干皺著眉頭低聲道:「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現在神救走了索娜,索娜的家人已被殺死,我想她不會再聽你的,如果她把事情全抖出來,神再帶著她去找汗,到時被迫捕的人恐怕就是我們了。」
  「莫慌,這點我早就想到了。如果真如你所說,到時我們就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撒已眼露凶光的說。
  馬干愣了愣,「主祭這話是什麼意思?」
  撒巴嘿嘿冷笑,令馬幹不寒而慄,他將嘴角湊近馬干的耳朵,低聲道:「到時就把神及汗一併收拾了,回來便說汗被神所殺,我們為了救汗,所以殺了神,再假傳旨意,說汗臨死前命你接任汗位,我妥以作證,到時弘吉刺部就是你我兩的天下了。」
  「由我接任汗位?」馬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真的可以嗎?」
  「難道你想一輩子讓人踩在腳底下嗎?」撒已瞪了馬干一眼,「沒用的東西,還不快去備齊兵馬。」
  「是,是。」馬干邊作著繼任汗的美夢,邊快步退出帳外。
  撒巴看貝馬干退出去,不屑的悶哼一聲,他知道就算,干當上了汗,不過是自己的傀儡罷了。他走出帳外,對守衛說:「我去巡視牢房。」
  守衛答應一聲,撒已雙手背在身後,緩緩的往牢房走去。進得牢房,看見一名獄卒正在鞭打一我綁在牆上全身血肉模糊的人。
  撒巴朗聲問道:「他招了沒有?」
  淬卒聽見問話,立刻停止鞭打,回身行禮,「參見主祭。稟主祭,這傢伙嘴硬得很,被打昏了好幾次還不肯說。」
  「是嗎?我來看看。」撤巴走到被鞭打得已暈過去的那人面前,「弄醒他。」
  獄卒拿了一盆水潑到那人臉上,那人猛地醒轉,看見撒巴,一口帶血的唾沫立即吐到撒巴臉上,他破口大罵道:「狗賊,你還敢來這裡,你害死那麼多忠良,你會不得好死的!」
  撒巴並不生氣,用袖子抹去臉上的唾沫,笑道:「伊索大將軍,我勸你快快招出神的去向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原來被綁在牆上遭受酷刑的竟是左將軍伊索。撒已在得知葉克強不見後,以為是蒙力克的手下照他的指示的做的,便找人誣指是伊索的手下救走葉克強,伊索當然不承認,撒巴便將他逮捕嚴刑拷問。一些明眼人自然知道撒巴故意陷害伊索,但因畏懼撒巴權大勢大,故都不敢作聲。
  伊索狂吼道:「混帳!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要殺就儘管殺吧,不要淨在那裡囉唆!」
  「我怎麼捨得殺你?我還沒折磨夠你呢。」撤巴依然是笑容滿面,「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我接到消息,神在不兒罕山一帶出現了。」
  「真的嗎?」伊索聞言大喜,「太好了,神還活著。」
  「他現在是還活著,不過已經活不久了。」撒巴看見地上擺了一碗拷問用的鑒,便抓了一把用力抹在伊索身上。冷笑道:「好好享受吧,等解決了神,回頭我再跟算帳。」
  撒巴在伊索的慘叫聲中走出牢房,回到自己的帳子裡。
  不久,馬干進來稟報,「啟稟主祭,兵馬已校點完畢,馬上就可以出發。」
  「好,走吧。」兩人走出帳外,遠遠有一人快步朝他們奔來。
  「等等!」來人原來是涅漢。他擋住兩人去路,「你們帶一萬後馬要去哪裡?」
  「混帳,你這什麼態度!」撒巴憤怒地推了涅漢一把,想把他推開,可是涅漢實在太壯,一點也推不動,撒巴只好從他身旁繞過去,回頭吼道:「你給我滾!」
  涅漢再次擋在兩人身前,「你們要去捉神對不對?帶我一起去!」
  撒巴怒瞪著涅漢,「你這吃裡扒外的家人,屢次幫神來對付我,要不是你姊姊一直求我,我早把你殺了。現在你又想跟去搗亂嗎?休想!給我滾!」
  涅漢知道再說也沒用,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遠去,他抬頭望著天思考半晌,心中有了計較,快步的朝另一個方向奔去。
  撤巴到校閱場清點兵馬後,立即上馬騎在最前頭,馬干一聲令下,大隊人馬立刻出發。
  馬干策馬和撒巴並騎,「主祭,咱們這就往不兒罕山前進嗎?」
  「不,」撒巴眼露凶光道:「先到普魯漢山。」
  「普魯漢山?那不是那些強盜盤據的地方嗎?去那裡做做什麼?」馬幹不解的問。
  「把那些強盜全部殺了。」撤巴咬著牙道:「神是非常精明的,萬一那些強盜有人落人他手中,只怕會將我們派他們去殺人的事全抖出來,下如先斬那些強盜殺得一乾二淨,應當他們不曾存在過好了。」
  「是。」馬干嘴中答應,心中卻不禁為撒巴的歹毒打了個寒顫,他回頭喝令道:「全體往普魯漢山前進!」
  命令立刻傳達下去,兵馬隨即掉轉方向。很快的,到了普魯漢山山腳下,遠遠就看見許多蒙古包。
  馬干清點五百名士兵準備攻上山去,臨行前請示撒巴有無指示。
  撒巴語氣冷凝的說:「傳令下去,攻上去之後,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殺死,不可留半個活口。」
  馬干把撤巴的命令轉達給士兵,一聲令下,五百名士兵帶著滾滾黃沙殺上了曾魯漢山。
  葉克強、索娜及蒙力克,他們不正普魯漢山上嗎?難道他們終究難逃撒巴的毒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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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9 07:11:30 |只看該作者
第17章 逼上梁山

  一陣衝殺聲中,五百名士兵衝上了普魯漢山。他們發現竟然沒有人出來抵抗,更令他們驚訝的是,蒙古包裡居然連半個人也沒有,也就是說,蒙力克等人早已離開此地了。
  忽然,幾名士兵發現遠處有條黑影閃過,立刻策馬追了過去,很快就追到了那人。
  那人驚叫道:「別殺我呀,我是撤巴主祭的人呀。」
  原來這人正是撒巴派來的使者,士兵們便帶著使者下山。
  使者對撤巴道:「啟稟主祭,我依你的命令回到這裡時,這裡已經空無一人了。我剛才看到大批士兵上山,還以為是蒙力克等人回來了,我便想躲起來看他們在搞什麼鬼,想不到來的人竟是我們的士兵。」
  撒巴聞言皺眉道:「蒙力克居然逃走了,以他的頭腦應該料不到我會來殺他,難道是
  馬干看撒巴眉頭深鎖,便道:「主祭莫擔心,蒙力克等人應該逃不遠,我差人探查地上馬蹄的痕跡,便可知道他們逃走的方向,再追上去殺了他們便是。」
  撒巴沉吟片刻,然後搖著頭說:「現在沒時間處理別的事了,咱們先往不兒罕山前進吧。」
  馬干答應一聲,馬上傳令下去,大隊人馬便轉向朝不兒罕山前進。
  到不兒罕山的路程頗遠,約需兩天一夜。人夜後,軍隊駐紮在一處樹林內的空地,撒巴和馬干在軍帳內飲酒談話。
  撤巴忿忿的拍擊桌面,「想我撤巴在弘吉刺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知道卻突然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神來破壞我的好事。可惡!此番若不除掉他,實難消我心頭之恨。」
  馬干舉杯陪笑道:「主祭莫憂心,這次咱們在不兒罕山布下天羅地網,我看神是插翅也難飛了,哈哈哈……」
  在大笑聲中兩人又對飲了幾杯。忽然,帳外起了一陣騷動,撒巴和馬干互望一眼,隨即起身走出帳外。」
  馬干喝間:「發生了什麼事?」
  兩名士兵押著一名男子走過來,「啟稟將軍,捉到一名可疑分子。」
  馬干正要問話,想不到那名男子一見撒巴,立即放聲大哭,「撒巴主祭,原來你在這裡,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嗚……」
  撒巴聞言怔了一怔,打量這名男子,看他面貌老成,滿臉淚水,便問:「你是何人?」
  那男子抽噎的說:「我是汗身邊的看門官,因為聽見對主祭不利的事,所以在昨夜冒死逃出來,本想回部落通知主祭要當心,想不到在這裡就遇見主祭,真是太好了。」
  撒巴一驚,忙道:「放開他,馬干,請這位兄弟人內詳談。」
  「是。」馬干命兩名士兵放開那看門官,自己帶著他進入帳內。
  撒巴請看門官坐下,馬干則坐他旁邊,以防有變故時可以保護撒巴。
  待看門官坐定後,撒巴微笑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看門官誠惶誠恐的回道:「啟稟主祭,小人名叫渥渥。」
  撒巴在腦中反覆想著看門官的名字,再仔細端詳他的長相與身形,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他不禁有些懷疑,不過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的問:「渥渥,你為何要冒險前來通知我?你要知道,擅自脫以及洩漏機密,這可是要判死罪的。」
  「小人知道。」渥渥一臉抱著必死決心的表情,,·但主祭對小人有恩,小人不能看著主祭白白送掉一條性命呀。」
  「哦,我給了你什麼恩惠?」撤巴感到奇怪的問。
  渥渥神情恭敬的說:「小人的母親身染重病多年,眼看就快恬不下去了,但是去年我帶她參加主祭主持的春祭祈福大典之後,她的病竟然逐漸好轉,現在已經完全康復了。主祭對小人的大恩大德,小人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回報。」
  「奧,原來是這樣。」他每年四季都要主持一次祭典,就算真的有這種事發生,他也不會知道,不過看渥渥誠懇的樣子,他的疑心也減去了大半。「那你聽見了什麼對我不利的事,說來聽聽吧。」
  「是。昨我輪值汗金帳看門的勤務,到了半夜,忽然有一男一女來求見汗,男的我認出是神,至於女的……」
  撒巴傾身向前急問:「女的長相如何?」
  「女的我不認識,但是看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好像曾被狠狠打了一頓的樣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索娜果真是被神救走了,繼續說下去!」撒巴咬著牙說。
  渥渥依言繼續往下說:「他們進了帳子後,汗看到神十分高興,叫人端酒菜和神對飲聊天,我就在門我把他們聊的話都聽了進去。」
  撒巴急道:「他們聊些什麼呢?」
  「一開始幾乎都是神在說話,神說主祭陷害他,利用汗外出狩獵時舉辦宴會邀他參加。利用美人計乘機下迷藥迷昏他,然後誣陷他為殺人兇手。」說到這裡,渥渥有些懷疑的望著撒巴,語氣不安的說:「主祭,神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那是他捏造出來陷害我的謊言,你快繼續說下去。」
  「是,嗯,我說到哪裡了?」渥渥思索半晌,直到撒巴急得想掐死他時才道:「嗅,我想起來了,後來神說此事可由他帶來的那名女子作證,接著就換那名女子說話了。她說她名叫索娜,因為主祭挾持她的家人威協她,所以她才下藥迷昏神,陷害神成為殺人兇手。主祭,她說的話是真的嗎?」
  「你怎麼那麼囉唆,他們兩個所說的話都是狗屁,,相信不得的。」撒巴強忍怒氣,「你繼續說下去。」
  「是。後來汗大為震怒,說主祭簡直太亂來了,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懲治主祭。可是神卻請汗暫時息怒,因為他在無意中發現了一件大秘密。」
  撒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急躁,大喝道:「不要停下來,快說!」
  渥渥嚇了一跳,忙道:「是……是……。神說他被關在石牢之時,主祭派了強盜想殺他。說是普……普什麼山上的強盜。」
  撒巴吼道:「普魯漢山!」
  「是,是,還是主祭厲害。」渥渥看了主祭一眼,不敢再有停頓,「神說主祭派了普便漢山上的強盜來殺他,但劉憑機智收服了強盜首領,那強盜首領告訴神說主祭要他們從事殺人勾當已經很久,接著神說出一些在很久以前就失蹤的大臣與貴族的名字,那些名字我記不起來,他說那些人就是主祭命令強盜首領暗殺的。」
  撒巴恨恨的咕哦道:「蒙力克那小子果然投靠了神,難怪沈得如此之快。」
  渥渥接著說:「汗聽完後更加生氣,大聲罵了主祭幾句後便說要馬上回部落殺了主祭。但是神卻出言阻止汗。」
  撒巴奇道:「神為何要阻止呢?」
  「神說汗若貿然回到部落,主祭可能會有所防備,到時不但無法除掉主祭的以而可能讓他反噬,不如按照原訂日程回去,在這段時間內也可以好好商議對付主祭的計劃,他們的談話內容大致是這樣。我聽到他們要對主祭不利,下了勤務之後便立刻逃了出來,想回部落警告主祭,沒想到卻在這裡遇到主祭。對了,主祭為何會帶大隊人馬來此呢?」
  撒巴陰陰的笑了笑,「你不是聽見了那個詭計多端、陰險歹毒的神在汗面前誣陷我嗎,我正要帶兵去捉拿神,保護汗呢?」
  渥渥喜道:「太好了!這樣就不怕神再對主祭不利了。」
  撒巴微微笑著眼握住猩猩的手,「辛苦你了,多謝你冒死前來警告我。對了,汗現在何處狩獵?」
  「在不兒罕山東麓,確實的位置我不知道怎麼說,不過我可以帶你們去。」
  「很好。」撒巴拍拍猩猩的肩膀,「你本是看門官,念你冒死前來警告我,我現在口頭升你為侍衛長,待除去神之後,我再向汗稟明,讓你正式升任。從現在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知道嗎?」
  渥渥大喜,連連叩謝道:「多謝主祭。」
  「馬干,帶他下去安排他的起居,明日讓他隨我們一同上不兒罕山。」撒巴交代道。
  馬干領命帶渥渥出去。不久又回到帳子,憂心忡忡的問:「神已經向汗揭穿我們的事了。現在該怎麼辦呢?」
  「這還用問嗎?」撒巴雙眼凶光畢露,「當然是把汗和神一併除去。」
  馬干大驚,「真……真的要把汗一起殺掉嗎?」
  「廢話,我不先殺他難道等他來殺我嗎?」撒巴冷笑著自言自語道:「忽圖魯汁呀忽圖魯汗,我本來還想再讓你多活幾年的,但現在不得不提早除掉你,這可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太信任神了。」
  ×××
  翌日一早,撒已騎著馬在前頭領軍。左在兩側分別是馬干及渥渥,他們兩人和他並騎著。
  渥渥語氣興奮的說:「我這輩子從來沒想過能和主祭及將軍一起騎馬,帶帶領大隊人馬,我實在太高興了。」
  馬干乘機餡媚道:「你先別這樣高興,只要你跟著主祭,保證以後榮華定貴享用不盡,到時再高興也還來得及。」
  「真的嗎?渥渥壓住笑容,正色道:「不過我跟著主祭並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是為了報恩,只要能為主祭盡心,我就很滿足了。」
  馬干見渥渥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忍不住椰榆道:「是啊,你好偉大。」
  撒巴有些不耐煩的開口,「好了,只要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們的,別再說了。」
  兩人見撒巴發怒,遂不敢再多言。
  傍晚時分,大隊人馬終於來到不兒突擊山山腳下,撒巴命令軍隊停下來。
  撒巴下令道:「馬干,你挑選五百人隨我上山,其他人分派下去守住所有下山的通道。」
  馬干領命後,立即分派人手,待所有事情就序後,天也已經黑了。
  撒巴喝令道:「渥渥帶路,馬干率領五百名士兵隨我來,一路保持安靜,不得暴露行藏。」
  馬干走到撒已身邊問:「主祭,你打算怎麼做?」
  撒巴思索道:「待會兒你帶著三百名士兵守在汗紮營地的外圍,我們帶兩百名士兵先去見汗,探探他的口風,待我將神引出來後,我會一併將他們殺了,到時再發信號給你,你接到信號後立刻把汗帶來的人全數殺了,不可留半個活口,明白嗎?」
  馬干答應道:「明白了。」
  撒巴冷笑一聲,「待咱們回部落時便說汗遭神所殺,我們為了替汗報仇所以殺了神,從此之後弘吉刺部就是你我兩人的天下了。」
  馬干語氣遲疑的問:「主祭,你……你當真要讓我接任新的汗嗎?」
  「當然。」撒已斜看了馬干一眼,「怎麼。你不想當汗嗎?不然我換人好了。」
  馬干猛搖頭,「不,不,我……我只是有點不敢相信而已。」
  撒巴瞪了他一眼,「沒用的東西。」語氣裡有濃濃的不屑。
  領頭的渥渥突然停下馬,後面的人也跟著停了下來。渥渥回頭向撒巴說:「啟稟主祭,前面不遠處便是汗的紮營地了,四周都派有人警戒,主祭如果帶這麼多人進去的話,可能會到遭到阻攔。」
  撒巴怒道:「混帳,誰敢阻攔我!我是帶兵來保護汗的,有什麼不對?」
  渥渥忙道:「是,主祭說得是,一切全由主祭做主。」
  「馬干,立刻依我命令行事。」
  馬於答應一聲,帶著三百人迅速在營地外面圍部署著。
  撒巴對渥渥道:「我答應過你要讓你升任侍衛長的,現在這剩下的兩百名士兵就交由你掌管,待我把事情解決後,再向汗正式保舉你為侍衛長,好好的幹。」
  「是!多謝主祭提拔。」
  撒巴一揮手,帶著兩百名士兵朝忽圖魯汗的紮營地前時。走了沒多久,遠遠的便有多名守衛擋住他們的去路,其中一名守衛大喝道:「站住!來者何人?」
  「混帳!」撒巴怒吼一聲,「連我都不認得了嗎?」
  撒巴緩緩走近,守衛們認出來人,但他們並未讓開路,一名守衛道:「原來是主祭,不知主祭來此所為何事?」
  撒巴吼道:「廢話!當然是來見汗,你們還不給我讓開!」
  「請主祭留步,待我們通報汗之後再……」
  「囉唆,我見汗還需要通報嗎?」撒巴一拍馬臀,策馬快速向前衝,「大家衝!」
  大隊人馬立刻向前衝去,那些守衛可不想被兩百匹馬從身上踩過,紛紛往兩邊退開,撒巴就這樣衝過一個個的崗哨,直到忽圖魯汗的宮地前。
  忽圖魯汗聽見了馬蹄聲,匆匆忙忙披上衣服,從金帳內衝出來。」怎麼回事?有人來襲嗎?」
  此時撒巴伸手示意身後的士兵停下來,他跳下馬走到忽圖魯汗面前,行禮道:「撒巴參見汗。」
  忽圖魯汗驚牙的瞪著撒巴,「主祭,你來這裡幹什麼?」
  撒巴恭敬的說:「屬下得到消息,說有人要來此對汗不利,所以親率兵馬來此保護汗。」
  「是誰要對我不利?」忽圖魯汗感到奇怪的問。
  撒巴眼神銳利的瞪著忽圖魯汗,「前些日子部落裡出了個殘忍的殺人兇手,據聞他已經逃到此處投靠汗了,汗可能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所以才收留他,其實他是潛伏在汗身邊想伺機殺害汗的。」
  忽圖魯汗驚疑道:「有……有這樣的人嗎?可是最近並沒有人來此處投靠我呀。」
  還在裝蒜,撒巴心裡暗罵,嘴上卻說:「請汗好好回想一下。」
  「沒有便是沒有,到底那個殺人兇手是誰,你就直說了吧。」忽圖魯汗不耐煩的說。
  「好,只怕說出來令汗大吃一驚呢。」撤已冷笑道:「那個殺人兇手就是神。」
  忽圖魯汗聞言果然大吃一驚,「神?!他怎麼會是殺人兇手呢?」
  「也難怪汗不相信了。」撤巴瞪著忽圖魯汗大聲道:「不過他真的殺了人,汗不能再包庇他了。」
  忽圖魯汗搖頭道:「不可能的,神怎麼可能殺人呢?一定是你弄錯了。」
  撒巴仰頭發出一陣大笑聲,「是嗎?汗若不信的話,不妨叫神出來,咱們當面對質。」
  「你這是什麼態度!」忽圖魯汗怒斥一聲。「神根本不在我這裡,我怎麼叫他出來呢?」
  「汗,你別再裝蒜了,你最好快把神叫出來,否則……」撒巴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忽圖魯汗大為驚訝,不由得後退了幾步。「撒巴,你竟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說神不在這裡,你聽不懂嗎?」
  「哈哈哈!」撒巴仰天狂笑,「你已經是個將死之人,還期望我用什麼態度跟你說話呢?」
  說完撒巴拔出腰刀,刀子閃著寒光,忽圖魯汗見狀大駭,朝守衛揮手喝道:「把主會給我拿下!」
  附近的六名守衛聞言立即拔刀衝向撒巴。
  撒巴冷笑一聲,挺身迎敵,只見他身子周圍閃著幾點刀光,也沒看見他是怎麼出手的,六名守衛連哼也沒哼一聲,就全部中刀倒在地上。
  忽圖魯汗大驚,又再後退幾步卻不慎摔跤坐在地上。
  撒巴微笑的看著忽圖魯汗,「怎麼樣,沒想到我的刀法這麼好吧?這是我的秘密武器。非到緊要關頭不用的。」
  「你……你想怎麼樣?」忽圖魯汗喘著氣問。
  「不想怎麼樣,只想你把神交出來而已。」撒巴用刀尖指著忽圖魯汗忿忿道:「老實告訴你,神的確是被我陷害成殺人兇手,坤勢也確實是我派人殺的,索娜也是聽我的命令才編造謊言的,不過這都要怪你。自從神來了之後,凡事都跟我作對,你也都聽他的,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你今天有這樣的下場,完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撒巴每說一句話,刀尖便向忽力魯汗移近一步,忽圖魯汗嚇得連連後退,顫聲道:「我……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沒空再跟你囉唆了,快把神交出來,否則我立刻殺了你!」
  忽圖魯汗驚駭的瞪著越來越近的刀尖,額上的冷汗不斷地往下流,「我……我不知道
  「哈哈……」不知從何處忽然傳來一陣大笑,笑聲迴盪在整個營地裡,令人感到心神震盪。
  撒巴愣了一愣,繼而吼道:「誰?給我滾出來!」
  「撒巴,你終於在汗面前承認你的罪行了,哈哈哈……」
  撤巴心中一凜,大叫道:「是誰?有種就快點滾出來!」
  「我會出來的。」話聲方落,從樹上突然跳下十多個人圍在撒巴周圍,其中兩人正是葉克強和蒙力克,其他則蒙力克的手下。
  葉克強指著撒巴厲聲道:「你這個敗類,先前陷害我,現在又想殺汗,你實在是罪大惡極!」
  撤巴望了望四周,冷笑道:「蒙力克,你果然投靠了神,吃裡扒外的東西,真是不要臉!」
  蒙力克怒道:「你逼我去殺人,害我背了一身罪孽,看我不把你碎屍萬段才怪!」
  「哈哈哈!」撒巴仰天大笑,「就憑你們幾個人也想殺我,我可是有備而來的。渥渥,給我上!」
  渥渥奔過來問:「主祭,有什麼事?」
  撒巴急道:「你一個人過來幹什麼?叫士兵們一起上呀!」
  渥渥抓抓頭,不解的問:「你不是把士兵交給我掌管嗎?我叫他們分批下山去了。」
  撒巴大為震驚,「下山?!你為什麼叫他們下山?」
  渥渥揚揚眉,「我看主祭很神勇,以為你一個人就可以搞定,所以叫他們先下山了。」
  撒巴氣得七竊生煙,「你……你這個混帳!」
  葉克強大笑道:「統達,幹得好!」
  原來渥渥竟是統達所假扮的,他謙遜的朝葉克強行了個禮.「多謝神的誇獎。」
  撒巴愣了一愣,已然明白自己中計。他咬牙道:「好啊,你們好好險的計謀。」
  忽然,撒巴身影一閃,手中的刀架在忽圖魯汗的頸項上,反剪他的雙手,將他拉起來,大聲喝道:「統統讓開,不然我殺了他!」
  根本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忽圖魯汗害怕地叫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決放開我!」
  葉克強喝道:…決放開汗,否則我饒不了你!」
  「是嗎?」撒巴從懷中拿出一個火筒點燃,讓煙飄向天空,他冷笑的看著葉克強,「我倒要看看是誰饒不了誰!」
  黑煙緩緩的飄向空中,葉克強揚揚眉說:「你是要叫馬干帶人過來嗎?」
  撒巴怔了一怔,「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們一接近不兒罕山,所有的行動都在我的人監視之中,你想見馬於是嗎?好。」葉克強拍拍手,立刻有兩名手下將五花大綁的馬干從樹從裡帶了出來,「你有什麼話要對他說的,現在可以說了。」
  撤巴見狀驚怒交加,「馬干,你這個白癡,怎麼會被捉的呢?我們的士兵呢?」
  馬干跪在地上,神情委屈的說:「他們趁我小解之時,忽然從樹叢中衝出來把我捉詮,還威協我下令所有的士兵返回部落,所以我就……我就……」
  撒巴聽得差點捶胸頓足,怒罵道:「你這個混帳,害我連反敗為勝的機會都沒有了,你真該死!」
  葉克強椰榆道:「主祭怎能這樣罵右將軍呢?畢竟他和你是共犯呀。」
  誰知馬干卻大叫道:「我跟他才不是共犯,一切事情都是主祭策劃的。我是他的手下,當然只有聽命行事,相信我,我是被逼的!」
  撒巴怒極反笑,「好啊,馬干,現在你倒推得一於二淨,坤勢難道不是你殺的嗎?你還自作主張好殺了他的女兒,畜生!」
  葉克強望向馬干,恨聲道:「原來坤勢父女是你殺的!」
  馬干看見葉克強凶狠狠的眼神,心中大駭,忙道:「我完全是聽主祭命令行事的,一切都不關我的事呀!」
  「夠了!你們兩個不用狗咬狗了,我要把你們帶回去接受律法的制裁。」
  「哼!就憑你嗎?」撤巴將刀低近忽圖魯汗的脖子,朝眾人吼道:「給我讓開!」
  葉克強等人迫於情勢只好讓開一條路,撒巴慢慢的移動,到了一匹馬旁邊,他先叫忽圖魯汗上馬,自己再坐到忽圖魯汗後方,刀子一樣架在他脖子上。
  撒巴策馬疾馳,回頭喝道:「不准跟上來,否則我立刻殺了他!」
  看著撒已的背影逐漸遠去,蒙力克急忙問:「大哥,要追上去嗎?」
  「你先派人到山腳下守著,撒巴應該會逃下山,你我二人立刻追過去,遲了汗的性命要能會有危險。」
  蒙力克命令統達帶人下山,自己和葉克強各騎一匹馬朝撒已離去的方向追去,但追了半天也沒見到撤已的影子。
  葉克強不禁有些憂心,難道就麼讓撒巴逃走了嗎?忽圖魯汗是不是已經被他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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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發表於 2010-7-9 07:12:29 |只看該作者
第18章 邪不勝正

  撒巴一路往山頂上疾馳,他回頭看看並未發現有追兵,心中不禁有些得意。葉克強等人一定認為他會往山下跑,豈料他卻往山上頂上跑,他打算橫越不兒罕山,到不兒罕山的另一邊,去投靠他個汪古部當主祭的兄弟。
  又走了一段路,撤巴確定沒有追兵後,義得有些累了,便淳下馬,他一把將忽圖魯汗抹下馬,忽圖魯汗重重摔倒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
  「哼!沒用的東西。」撒巴跳下馬,惡狠狠的瞪著他,「如果當初你不要如此寵信神,一切都聽我的話,我也不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現在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準備受死吧!」
  忽圖魯汗急忙道:「等等,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看這樣子好了,你跟我回去,我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好不好?」
  「你當我是白癡嗎?我不會再中計了。」撒巴將刀尖指著忽圖魯汗,「這是你逼我的,覺悟吧!」
  「住手!」樹林中忽然閃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撒巴猛一回頭,見來人竟是涅漢。
  涅漢手持發瞪著撒巴,「姊夫,我勸你停手吧,不要一錯再錯了。」
  「涅漢?」撒巴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從你離開部落起我就一直跟著你了。姊夫,放了汗,跟我回去吧,我想汗一定會對你從輕發落的。」涅漢苦口婆心的勸著。
  忽圖魯汗忙不迭點道道:「對,對,放了我吧。」
  「放屁!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還能收手嗎?」撒巴冷冷的看著涅漢,「你跟神在一起到是學了不少本事,跟蹤我那麼久,我竟然都沒有發現。現在是不是神叫你來的,把我騙回去好殺了我呢?」
  「不,我跟蹤你之事神完全不知情/涅漢向前走了兩步,「不過不管如何,還是請姊夫懸崖勒馬,放了汗,跟我回去吧。」
  撒馬冷笑道:「如果我不肯呢?」
  涅漢緊握腰刀的刀柄,豎眉道:「那我只好得罪了。」
  撒巴仰天大笑,「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拿下我!」
  撒巴話未說完,身形一晃,突然來到涅漢身前,朝涅漢連砍了五刀,涅漢連忙舉刀格擋,但撒巴的刀法實在太決,涅漢的胸口及雙臂各被劃了一道口子。
  「怎麼樣?」撒馬刀勢未停,大聲說道。「現在求饒還來得及,或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絕不!」涅漢語氣堅決。他十分詫異撇巴刀法之凌厲,讓他幾乎只能閃躲格擋,毫無反擊的機會。
  未幾,涅漢身上又多了十幾處傷口。
  撤巴喝問:「你還不求饒?,』
  「不!」涅漢大吼著。勉強出手朝撒巴砍了兩刀,但都被撒巴靈巧的避過,自己身上卻又多了幾道傷口。
  「既然這樣,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撒巴長嘯一聲,身形迅速移動,霎時,涅漢全身被刀光所籠罩,當撒巴停下刀勢時,涅漢全身十餘處傷口同時狂噴出大量鮮血,「砰」地一聲,涅漢巨大的身體就向後仰倒在地,動也不動了。
  「哼!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撒巴朝涅漢身上吐了口唾沫,然後向忽圖魯汗走去,冷笑道:」現在該你了。」
  忽圖魯汗連連後退哀求道:「不要殺我,拜託,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已經太遲了。」撒巴走到忽圖魯汗身前。舉刀朝他砍下,「受死吧!」
  就在此時,撒巴聽見右邊傳來破空之聲,連忙反轉刀勢,「噹」地一聲,擋掉一柄自右側射來的飛刀。
  他怒喝道:「什麼人?」
  從樹叢中躍出一個身影,正是葉克強。原來他和蒙力克往山下尋找,未見撒巴蹤影,因此便改變方向,和蒙力克分頭往山頂上找,大老遠遠就聽見涅漢和撤巴的打門聲,立刻趕了過來。
  葉克強望著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涅漢,再看看瑟縮在一旁的忽圖魯汗,他心中大怒,雙手自際和拔出兩柄飛刀,「撒巴,你作惡多端。竟然連涅漢也殺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葉克強將四柄飛刀朝撒巴擲去,撤巴迅速揮刀擋去了飛刀,然後他提刀朝葉克強衝去,「看看是誰收拾誰吧!」
  「來得好!」葉克強大喝一聲,拔出腰刀,他看見迎面衝來的撒巴胸口露出破綻,一挺刀便刺了過去,不料刀尖正要刺中撒巴胸口時,撒已身形一閃,突然消失了。
  葉克強一驚,連忙收刀護在,眼角餘光瞥見撒巴繞到自己身後,正揮刀砍來,他忙回刀格擋,不料撒巴的刀勢卻迅速改變方向,葉克強雖然立刻向後躍去,但腹部還是被劃了一刀,頓時鮮血淋漓。
  「想不到我武功如此高強吧。」撒巴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刃上沾著的鮮血,冷笑道:「我正愁沒殺了你洩恨呢,現在我自己送上門來,真是太好了,嘿嘿!」
  笑聲中,撒巴的身形不知何時又移到葉克強身前,葉克強想不到他身法如此迅速,忙舞刀護住全身要害,可是撤巴刀勢實在是詭計多變,他只擋下兩刀,全身又多了許多道傷口。
  忽然,葉克強手背中刀,刀子不慎脫手,他看著撒巴變換不定的刀勢和身形,握緊雙拳卻不知如此應付才好,難道在這最後關頭,自己就要命喪在撒巴刀下嗎?
  「哈哈哈!害怕了吧」撒巴收住勢子狂笑道:「反正早晚也是死,你不如不要反抗,乖乖受死,這樣會死得比較痛快些,哈哈……」
  葉克強深吸口氣冷靜情緒,目光銳利的觀察撒巴身形及刀法的變化,他現在只剩下雙拳可以對付撒巴,可半點也馬虎不得。
  「不跟你玩遊戲了,現在就解決你吧!」撒巴再次衝向葉克強,綿密的刀光籠罩住葉克強全身。
  渾身是血的葉克強只能狼狽的左閃右躲,一時間,身上又多了幾處傷口。撒巴越殺越興起,刀勢了越來越狠,忽然,葉克強眼中精光大盛,用力揮出一拳,「砰」地一聲,重重打在撒巴胸口,撤巴整個人登時向後飛出去。
  撒巴摔在地上,立刻站起身來,撫著疼痛的胸口,瞪著葉克強冷笑道:「你運氣好,趁我不注意打了我一拳,不過沒有下次了,因為我馬上就要殺了你!」
  葉克強沒有答話,只是冷冷的看著撒巴。撒巴身形靈動,揮動腰刀舞出點點刀光,瞬間欺近到葉克強身前,但當撒巴手中的刀子正要朝他身上招呼時,「砰」地一聲,葉克強一拳正中撒巴右臉頰,打得撤巴眼冒金星,又飛了出去。
  撒巴摔到地上,馬上掙扎爬起,撫著臉頰叫道:「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打得中我呢?」
  葉克強冷冷的說:「你的武功並不是什麼實在的武功,只是利用迅速移動變換的刀法及身法擾亂敵人的眼睛,所用的招式大部分是騙人的虛招,我只要一。直盯著你身體的某部分,不受其他虛招影響,時機成熟時一出手便可打中你,你這騙人的武功已經沒有用了。」
  「什……什麼?」撒巴大為驚訝,「我秘密練了這麼多年的武功,竟然被你看穿,這怎麼可能呢?」
  其實,撒巴不知道他曾是特戰隊的隊長,感官的敏銳度比平常人要強上數倍,再加上特戰訓練及作戰一向以快為要求,撒巴的動作雖然快,但他的眼力更快,所以撒巴的伎倆才會被他看穿。
  「不可能!」撒巴大叫一聲,舉刀又朝葉克強砍去。
  此時他已心慌意亂,刀勢不若先前凌厲,葉克強輕易的閃避開來,並猛力在撒巴腹部連續擊了數拳,撤巴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我投降了……嘔……」撒巴吐了幾口血。勉強坐起來,將刀擲到一旁,伸出雙手,「我打不過你,我投降了,你把我綁起來吧。」
  「你罪大惡極,我要把你帶回去,以還我清白。」葉克強解下腰帶,走上前想綁住撒巴手腳。忽然,他看見撒巴眼中閃過一抹凶光,他立刻停下腳步。
  果然從撤巴袖中射出兩支袖箭,直射向葉克強心口,葉克強因為距離太近,根本來不及閃避,眼看袖箭就要射中他的心口。
  暮地,在他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身影,兩支袖箭分別射中這個身影,然後身影重重的倒在葉克強和撤巴之間。
  兩人定睛一看,這個身影竟是涅漢。
  原來涅漢被撒巴殺倒在地時並未死去,只是暫時昏厥過去,他醒來時見到葉克強走向撤巴,直黨的感到撒巴有詐,因此飛身上前擋在葉克強身前,正好替他擋下來勢洶洶的袖箭。
  「涅漢!」葉克強上前扶起涅漢,看見兩支袖箭射中他的心口和腹部,急忙叫道:「涅漢!振作一點!」
  涅漢本已受傷不輕,現在又中兩箭,身子更加虛弱,他微微睜開眼睛,吃力的說:「神……神……我有這樣的姊夫,實在是對不起你。」
  「這不關你的事。」葉克強用手按住涅漢的傷口想幫他止血,可是鮮血還是不斷的湧出來,「你不要說話,先休息一下。」
  涅漢用微弱的聲音繼續說:「神……我姊夫犯的罪,足以抄家滅族,但……這全是他一人所為,不關我姊姊的事,請神……幫我向汗求情,請他饒恕我姊姊,拜託你……」
  涅漢邊說邊咳出大口鮮血,葉克強焦急道:「你放心,我會替你辦到的,你休息一下,別再說話了。」
  「不……我現在不說,只怕就沒機會說了……」涅漢伸出顫抖的手握住葉克強的手臂,「神……我跟著你,學到很多東西,很感激你,原諒我沒機會報答你了,請神……以後要多……保……重……」
  涅漢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終於頭一偏,沒了聲息。
  葉克強不敢相信的拍著他臉頰大叫:「涅漢!醒醒!醒醒呀!」
  可惜涅漢已然死去,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了。葉克強心神俱碎,仰天狂吼道:「涅漢
  葉克強想起了撤巴,往前望去,撤巴正想偷馬逃跑,叫克強大吼一聲,「撒巴!」
  撤巴全身一震,只見葉克強飛身向他撲來,狂吼著一拳正中他的面門,這一拳打得撒巴鼻樑斷裂,牙齒也不知掉落了幾顆。撒巴滿臉鮮血的被打飛了起來,重重撞在一棵樹上,軟到在地一動也不動了。
  葉克強滿腔的怒火並沒有因這一拳而消散,他看著涅漢的屍體,不由得鼻子泛酸,眼睛也蒙上了一層霧氣,這麼一個高大壯碩的年輕人就這樣死了,真是令人心痛如絞。他把涅漢的屍體抬到馬背上,再用腰帶把昏倒的撒巴手腳綁緊,然後他才想到了忽圖魯汗。
  看向忽圖魯汗原來在地方,卻不見他的蹤影,葉克強高聲叫道:「汗!你在哪裡?」
  「在……在這裡……」忽圖魯汗畏縮的從一旁的草叢中探出頭來,顫聲問:「撒……撤巴呢?」
  葉克強指指倒在地上的撒巴,「已經被我綁起來了。」
  看到撒巴已就範,忽圖魯汗膽子才大了起來,從草叢裡走了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撒巴為什麼要殺我?」
  「很抱歉,讓汗身陷危險之中。」葉克強將撒巴放至「馬背上,「我們先回才、宮地,路上我再慢慢向汗解釋。」
  此時蒙力克從遠方騎馬奔了過來,「大哥,我在另一邊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哎呀,大哥怎麼受傷了?」
  葉克強拉起馱在馬背上的撒巴的頭,「還不都是他幹的好事。」
  「原來大哥已經捉到撒巴了。」蒙力克跳下馬,走到忽圖魯汗身前行禮,「參見汗。」
  忽圖魯汗連忙回禮,「這位是……」
  「他是蒙力克,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我會詳細解釋給汗的。」葉克強躍上馬背,「我們回營地吧。」
  在回營地的路上,葉克強向忽圖魯汗說明撒巴陷害他的經過,忽圖魯汗聽得膽戰心驚、冷汗直冒。
  葉克強最後道:「索娜也承認一切,她現在跟在我身邊,待會兒汗便可見到她了。」
  忽圖魯汗鬆了一口氣,「幸好撒巴已經就縛了,不然不知道他以後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時,他們已經回到了營地,幾名跟著忽圖魯汗出來狩獵的將領見到他回來,都大喜過望的圍過來請罪。
  忽圖魯汗歎道:「這都是撤巴太過歹毒,不關你們的事。」
  「汗,我想最好立刻拔營,連夜趕回部落。一方面是押撒巴回去治罪,以防有憂,另一方面是部落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定搞得人心惶惶,汗要盡快回去安撫人心,還有就是回去厚葬可憐的涅漢。」葉克強建議。
  忽圖魯汗望向涅漢的屍身,歎了一口氣。「失去這麼一名勇將,我真是心痛,神請放心,我一定會隆重厚葬他的。好,我們立刻啟程返回部落。」
  眾將領領命後立刻下去準備,不多時,一行人已經在回弘吉刺部的路上了。忽圖魯汗騎著馬在前頭領軍,葉克強及蒙力克分別在他左右,撒巴則由蒙力克的手下押解。
  忽圖魯汗突然開口問:「神,撤巴陷害你的經過我已經瞭解了,但後為怎麼會演變成撒巴率軍來此找我要人,還想殺我呢?」
  「這得從撒巴把我關人石牢後說起了。由於其他大臣都決定要等汗回來再將我定罪,撒巴怕夜長夢多,所以在夜裡派人到石牢殺我,他派來的人便是蒙力克的手下。」
  忽圖魯汗驚訝的瞪著蒙力克,「他是要殺你的人?那你現在怎麼跟他在一起?」
  蒙力克不知如何解釋,只得苦笑道:「我是不得已的。」
  「沒錯,蒙力克他是被逼的。」葉克強向忽圖魯汗解釋蒙力克的身份,以及撒巴如何威協豪力克替他排除異已。「汗請回想看看,在我來到弘吉刺部前,是不是有不少人突然無故失蹤或死亡,那些人是否都是反撒巴的人士呢?」
  忽圖魯汗回想了片刻,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那些人都是撤巴殺的,他為了產除異己,還騙我們說是妖魔所為,真是太狠毒了。」
  蒙力克突然朗聲道:「汗,我是為了部下的性命,不得已才替撒巴殺了那些人,若汗怪罪的話,蒙力克立即切下頸上頭顱獻給汗。」
  葉克強和忽圖魯汗同時一驚,葉克強知道蒙力克說到做到,忙打圓場道:「汗,蒙力克的確是被逼的,這一切罪過都該算在撒巴頭上,更何況蒙力克此次救汗也立了大功,就算功過相抵吧。」
  忽圖魯汗看著蒙力克堅毅的眼神、壯碩的體格,知道他是個人才,只想攪為己用,哪會想降罪於他。便道:「神所言甚是,蒙力克,這事就別放在心上了。」
  蒙力克恭敬的行個記,「多謝汗。」
  葉克強鬆了一口氣,繼續往下說:「撒巴沒想到我不但沒被蒙力克所殺,反而和他結拜成為兄弟。之後我怕撤巴殺了索娜滅口,便差人救走索娜,可是這樣一來,撒巴就知道我沒死了。」
  忽圖魯汗急道:「對呀,你那該怎麼辦呢?」
  葉克強微笑道:「撒巴知道我沒死,一定急欲求除掉我,於是我就將計就計,要蒙力克傳話說追殺我追到了不兒罕山,如此一來,撒巴必然會以為我是來投靠正在不兒罕山狩獵的汗了。」
  「所以撤巴才來找我要人是嗎?」忽圖魯汗瞭解的點頭,接著又皺眉道:「不對呀,那他也用不著殺我呀?」
  「這就是我對不起汗的地方了,為了讓撒巴認罪,害得汗身陷險境,我真的是感到萬分抱歉。」說著葉克強朝忽圖魯汗深深行了個禮。
  「神不用多禮了,你快解釋清楚吧。」
  「是。我派人監視撒巴的行動,果然不出我所料,撒巴帶了大隊人馬朝不兒罕山而來,名義上來追殺我,其實他居心叵測。」
  忽圖魯汗似乎聽出了端倪,」他是何居心?」
  「汗聽下去便知道了。我判斷撒巴此行必會除去所有對他不利的人,所以和蒙力克等人立刻撤離普魯漢山。撒巴得到普魯汗山撲個空後,一定認為蒙力克已經投靠我,我若帶蒙力克及索娜向汗解釋撒巴陷害我的經過,汗一定會相信我的,這點令撒巴感到害怕,不過這只是他的猜測,還不至於讓他下定決心。」
  忽圖魯汗不解的問:「下定什麼決心?」
  「撒巴離開普魯漢!山朝不兒罕山前進,途中我派人假冒汗的看門官去投靠撒巴,向他洩漏汗在聽了我話後,決定立刻返回部落除去撒巴,撒巴聽了之後當然大為慌亂。」
  忽圖魯汗奇道:「我並沒有要這樣做呀。」
  葉克強微笑道:「這是逼撒巴下決心之計。」
  忽圖魯汗焦急的問:「到底什麼決心?」
  「下殺汗的決心!撒巴知道汗決意殺他,必會想先下手為強,乾脆將你和我一併殺了,回部落後便說是我潛逃至不兒罕山殺了汗/他殺了我替汗報仇,然後他再找個心腹取代汗的位子,這樣弘吉刺部就完全落人他手中了。」
  忽圖魯汗聽得心跳加速,「想不到撒巴這麼狠毒。」
  葉克強點點頭,「不過如果不用此計,撒巴也不會在汗面前但承自己的罪孽,還我清白,雖然害汗身陷危險之中,不過因此除去一個大好大惡之徒,想來也是值得的。」
  忽圖魯汗心有餘悸的說:「還好撒巴已經被擒,不然後查真是不堪設想,神的計謀果然高超。」
  蒙力克也是一臉敬佩的表情,「我也是到現在才完全瞭解大哥的整個計謀,真是令人歎服不已。」
  「兩位過獎了。」此時,葉克強的神色突然黯淡了,「只可惜涅漢……」
  忽圖魯汗也長歎一聲,「唉——真是可惜,失去了一名勇將。」
  眾人連夜趕路,所以在隔天傍晚就回到了弘吉刺部,普蘭特等大臣全都出來迎接忽圖魯汗。
  普蘭特見到葉克強,驚訝的張大嘴巴,「怎麼……怎麼神也在一起?」
  「這以後再解釋。」葉克強跳下馬,掃視眼前眾人之後問:「奇怪,伊索怎麼沒來?」
  忽圖魯汗也覺奇怪,「對呀,伊索呢?」
  普蘭特面色尷尬,支吾道:「伊索將軍……被主祭關起來了。」
  「什麼?!快把他放出來!」葉克強和忽圖魯汗同時吼道。
  普蘭特被他們的吼叫聲嚇了一跳,忙道:「是,馬上去辦。」
  不久,士兵把涅漢的屍體抬過來,也把撒巴押過來。此時撒巴已經醒了,他披頭散髮,全身傷痕纍纍,模樣十分狼狽,但他雙眼像要噴出火般惡狠狠的瞪著葉克強。
  「你看什麼看!」葉克強走到撒巴身前,用更凌厲的眼神和他對視,厲聲道:「你為了個人的慾望,害死那麼多人,現在連涅漢也被你害死,他可是你妻子的弟弟,你竟然連他也殺,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撒巴抵不過葉克強的眼神,別過頭去冷冷道:「那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我。現在我落在你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用不著對找說教。」
  這時,撒巴的妻子也就是涅漢的姊姊接到通知趕了過來,她見到涅漢的屍體,立刻撲上去嚎陶大哭。半晌,她回頭對著葉克強哭叫道:「神!涅漢怎麼會死的?是誰殺他的?」
  葉克強歎氣道:「問問你丈夫吧。」
  撤巴的妻子這時才看見撒已,她奔到丈夫身前,「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涅漢怎麼會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克強看見撒巴別過頭不理會傷心欲絕的妻子,心中登時怒火翻騰,「撤巴,你究竟是不是人啊!敢作不敢當嗎?快告訴你妻子涅漢是怎麼死的!」
  撒已回頭瞪了葉克強一眼,「涅漢是我殺的!怎麼樣?我殺了那麼多人,再多殺一個涅漢算什麼!你能怎麼樣?能把他們救活嗎?」
  「你為什麼要殺涅漢?為什麼……」撒巴的妻子瘋狂地哭叫著,掄拳捶打撒巴,情緒激動的她終於崩潰昏了過去,葉克強上前扶住她,差人將她帶下去休息。自己的丈夫殺了自己的弟弟,想來世間沒有任何女子能承受得了這種打擊。
  此時,普蘭特帶著兩名士兵扶著伊索走了過來;眾人見伊索全身佈滿了鞭痕、烙痕及淤腫,髮鬢間還沾了不少凝結的血塊,心裡不禁打了個哆索,不敢想像伊索曾經遭受過什麼樣的酷刑。
  伊索抬起頭,勉力撐開淤黑的眼睛,模模糊糊看見了葉克強和忽圖魯汗,他用腫脹的嘴唇發出含混而微弱的聲音,「參……參見汗,神……神也平安無事,真是太……太好了。」
  忽圖魯汗上前心痛的說:「怎麼會被打成這樣呢?普蘭特,快找巫醫替療傷。」
  葉克強看見伊索如此模樣,心簡直是絞痛不已,尤其伊索在這種狀況下還惦記著自己的平安,更是讓他感動莫明,也讓他對撒巴的惡行感到震怒,他回頭怒瞪撒巴一眼,撒巴卻以冷笑回應。
  他媽的,待會再修理你,葉克強心中暗罵。走到伊索面前憂心的看著他,「伊索,你傷得麼重,還撐得住嗎?還是快下去療傷吧。」
  「放……放心,死不了。」伊索本來想故作輕鬆的笑笑,但嘴唇一動就痛,只好作罷。「對……對了,神……你沒事了嗎?」
  「沒事了,汗已經知道撒巴的陰謀了。」倒是你,被撒巴這狗賊害得這麼慘,真是……唉!葉克強不由得輕歎口氣。
  伊索苦笑道:「只能……只能算我倒媚,不過現在真相大白,我所受的苦也值得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葉克強湊近伊索低聲問:「你現在一定覺得心中鬱悶,非常不爽對不對?」
  「放心,我馬上讓你爽。」葉克強對伊索笑了笑,回頭對忽圖魯汗說:「汗,你趕了兩天的路,一定很累了,請先去休息吧,犯人的事就交由我處理。」
  忽圖魯汗哪裡會不瞭解葉克強的意思,他打了個呵欠,「是呀,我累了,就交給你辦吧,不過別忘了,明晨我可還要審問犯人喔。」
  言下之意就是要葉克強別把撒巴玩死了。葉克強微笑的點點頭,「是,恭送汗。」
  忽圖魯汗走後,葉克強走到撒巴面前,對著他微笑,撒巴心中一凜,「你……你要幹什麼?」
  葉克強微笑的對押著撒巴的兩名士兵說:「把他放開。」
  兩名士兵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敢什件逆他的意思,便依言鬆開手。
  撒已覺得非常不安,「你要幹什麼一一一」
  話還沒說完,只聽見葉克強暴喝一聲,閃電般出拳猛擊撤巴腹部。只見撒巴慘叫一聲,整個人飛了大約丈餘遠的距離,然後重重落在地上。
  葉克強回頭對伊索說:「這一拳是為你打的,怎麼樣,心裡舒服多了吧?」
  伊索想笑又笑不出來,只好猛點頭。
  葉克強對士兵下令道:「把他捉回來!」
  兩名士兵上前把撒巴架到葉克強身前,他瞪著表情痛苦的撒巴,「痛嗎?想想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他們的痛要超過你千百倍呢!」
  撒巴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你
  「還沒完呢。」葉克強又掄起拳頭,「這一拳是為涅漢打的!」
  「砰」地一聲,撒巴又飛了半天高,摔落到地上昏了過去。葉克強不屑的看了撒巴一眼,「把他押下去!」
  看著撒巴的背影,葉克強仰天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因為撒巴這個好賊的野心,害死了包括涅漢在內的不知多少忠臣良將,如今撒巴的好計雖已被識破,人也已經就擒,但以後會如何呢?他又將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時代過著怎麼樣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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