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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狂傲
上官雪飛在空中,在黑夜中劃出一條美麗的光帶,烏雲遮蓋不住她的奪人的光芒,避讓出一條屬于她的通道,在烏雲中,她盡情的散發光芒。
上官雪攝人魂魄的雙目中不時璀璨奪目的淚花閃爍,被夜晚冷風吹散飄落空中,和天地溶為一體。
“我還是自己嗎?”上官雪不住問自己,“沒有靈魂,只有一具軀體的行尸走肉,別人利用的工具而已。”內心的厭惡達到極點。
“沒有料想我在大師兄心中竟然只是一個可以利用工具而已,過去所有的關懷不過為了掩飾他對我的愧疚!不,甚至沒有一點愧疚的感情,只是為了得到我的肉體!可是我竟然傻傻的崇拜大師兄,認為只有他才只一位真正的男人,英俊又懂得珍惜感情,不象谷中那般男人,每天只會和女人鬼混滿足他們的性欲。難道我自己不更傻嗎?一次次的放棄那個從小就照顧我,用生命保護我的哥哥。”想到趙傲絕望的眼神,她的心更加疼痛,她知道她再也不會找回那個真正關心自己的哥哥了,厭惡自己的感覺更加強烈,絲毫不在意身後那些正道眾人,只是無目的向前。
前面山間有一條小溪在黑色中發出清脆的流水聲音,上官雪停了下來,落到溪水旁邊一棵大數邊,十年前的情景再次浮現在她眼前,那時她還和趙傲一起在這里吃著東西聊著天。
撲哧
她笑了,想起趙傲小時侯的樣子那樣可笑,還常常裝作大人一般硬撐把東西都給她吃,他真傻。
數道白光閃過,幾十個正道的高手出現在她周圍,天空中還有數道白光正朝這里而來。
上官雪還是在那里傻笑,似乎對她周圍的一切都毫不在乎。
“阿彌陀佛!”古佛寺的道靜,道玄兩個和尚向前一步,問道,“這位施主可是你殺了我們道明師弟?”雖然語氣平緩,但其中卻滿含怨恨。
上官雪根本沒有理會,她此時早已沉靜在過去美好的回憶中,對身邊的一切事情都不在意。
兩位和尚強忍怒火,再次說道,“還請女施主和我們回古佛寺將事情交代清楚。”
上官雪仍舊“呵呵”對著大樹開心笑著。
那些正道的人本以為會是一個大魔頭,沒有料想竟然會是如此一位美貌如仙的年輕少女,多少有些失望,其中一些年輕的人更是被上官雪深深迷住,眼楮一直注視她的一舉一動,一刻也不願從她身上移開。
突然從正道人群中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走向前兩步對上官雪怒喝道,“妖女,那道明高僧正為樂善好施乃是我們正道中人的榜樣,而你這個妖女竟然用卑鄙手段暗算于她,簡直是罪惡滔天。古佛寺的高僧慈悲為懷不肯先于你動手,但我青翠派卻無如此佛家慈悲,只要是魔道之人我青翠派決不放過,這除魔衛道乃是我派的應盡責任,今天我就要殺了你,為天下百姓除害。”
這說話的正是朱愈,他和清風倆人被周翠山追殺,四處躲避,後來想到漳州此刻正道中人雲集,假如逃到那里必然安全,于是就跑到這里居住在古佛寺中,現在見上官雪只有獨自一人,心想“此時正是我青翠派揚名的好機會。”這才出來說話。
上官雪听完朱愈話,竟然咯咯笑起來,“什麼正道的榜樣,什麼樂善好施,我看你們正道中人和魔道的人都一樣,都是偽君子!”她語氣忽然一轉,低聲說道,“只有我傲哥哥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可惜我再也看不見他。”睫毛閃動,有淚花閃現。
她閉上了雙眼,不願再看這世間一切。
朱愈哪里管她說什麼,大喝一聲,“妖女受死!”劍光自上而下劈向上官雪。
上官雪忽然感到一種解脫,再也不必去看這個渾濁的塵世。
有一道快入流星光芒從正道中人身後而來。
砰
朱愈手中的寶劍被一件兵器硬生生擋住,他的身體不自覺向後退了兩步,感覺手微微顫抖。舉目望去,只見一位年輕少年,臉寒如冰,手中拿著一把黑黝黝的刀佇立在上官雪的面前。
“趙傲!”朱愈驚叫一聲,身體又不自覺向後回避,目光向四處打量,看是否周翠山也在附近。
趙傲一臉冷漠表情,眼楮中放著一種銳利寒光,透徹人骨。手中的血吟微微抖動,隱隱可聞絲絲做響的聲音。
周圍一片寂靜,除了溪水聲音外再無其他聲音,每個人都感覺有種寒意從心底而發,寒變全身,不需說那些年輕的正道的人,就連道靜、道玄也感覺這少年身上所散發的寒意,不免動了下身體。
“傲哥哥!”上官雪猛然見到趙傲內心一陣激動,眼淚再次流淌下來,目光如水,緊盯趙傲的眼楮。
趙傲眼中清澈如水,沒有半分的波動,冷冷的和上官雪目光對視,又轉向朱愈。
“師父!”聲音雖不大,卻如同晴天霹靂般在眾人頭上炸裂。
朱愈身體晃動幾下,臉色更加蒼白。
趙傲臉上浮出一種古怪笑容,“沒有想到,竟然在這里又遇到,不過你可放心我大哥不在這里。”詭異的笑容間帶有絲絲嘲弄,忽然臉色又變,一股殺氣油然而生,“這次是我殺你!”
朱愈躲在道玄身後,勉強穩住心神,對眾人道,“他是我們青翠派的叛徒,歸入魔道,大家快動手殺了他!”
“魔道?”趙傲冷笑道,“是正是魔又有分別嗎?難道師父你不也做了魔道人常做事情,現在還不是自詡為正道,這天下之間萬事本就無分別,魔就是正,正又是魔,大家都是一樣的人!”
道玄把頭搖頭,說道,“施主你這話就不對了,正道乃是為天下百姓鏟除妖魔,而那魔道則心懷殺戮,危害蒼生,這本來就有天與地差別,又怎麼能混為一談?”
趙傲打量道玄,冷冷說道,“既然如此話,那高僧看我是正還是魔?”話音中,龍爪從袖子中而出,鋒利的爪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泛著青色的鱗片,帶著如同怪獸般爪子的銳利,龍爪躍現出來。
一陣震驚從正道人口中發出,很多人臉上浮現畏懼,連古佛寺的道玄、道靜兩人也倒吸口冷氣,身體不自覺間動了一下。
從未在世間見過如此的怪異爪子,堅固中又透露詭異的力量,五只鋒利的爪尖泛出點點青色寒光,寒光隨著龍爪微微抖動而點點閃耀。
上官雪嬌容早淌滿淚水,趙傲冷漠的目光讓她芳心盡碎,最後殘留一點美好的願望也隨趙傲那冷漠的目光而去。
這位自小就保護她的哥哥終于被她傷害絕望,拋開過去一切。
上官雪目光呆滯望著趙傲的龍爪,兩只如蔥般的玉手輕輕托起龍爪,放到嘴邊,一張櫻桃小口依然吻了上去。
柔弱的嘴唇和龍爪那堅硬的鱗片接觸到一起,晶瑩如玉的淚珠濺落在龍爪上,順著龍爪的鱗片滴落向地面。
“傲哥哥,我還想和你一起流浪,一起乞討。”上官雪如同囈語般慢慢說道,“那時是最幸福的!”她滿目淚水望著趙傲低聲說道,“傲哥哥,我死了你會想我嗎?”
趙傲目光沒有任何波動,只是看著上官雪,冷漠的外表下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上官雪還是微笑了,如同生命中最後一次燦爛無比的微笑,將最後一點璀璨化作微笑留給趙傲。
上官雪慢慢放下龍爪,小心翼翼的,如同她自己最珍愛的東西,生怕有一點損傷,緩步走了一步,對那些正道的人說道,“人是我殺的,現在你們可以殺了我。”
正道的人被剛剛一幕震動了,很多的人不忍看下去,一些年輕的人更是把頭深深低下去,不忍心看見如此的美貌少女就此血濺這里。
道靜和道玄兩位和尚互相對望,道靜說道,“女施主既然如此話,我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畢竟這正魔不兩立,你又殺了我們的師弟,在情在理我們都要動手的。”
上官雪早已閉上眼楮,等待死亡降臨。
道靜口誦佛號,右手依然拍出,“大慈悲手!”
白色類似手掌的光芒飛向上官雪。
砰
趙傲龍爪揮出正和道靜撞到一起,道靜就感覺強勁的如同利刃的力量要穿透他的右手,猛然一縮右手,躲開龍爪,身體也後退兩步,再看自己的右手,猛然有五個血洞,還多虧剛和龍爪的爪尖接觸那一瞬間,他把手縮回,只是自己真力和龍爪相撞,否則他的手早被抓成血窟窿。
趙傲冷聲對上官雪說道,“你的命是我的,我沒有讓你死,你不能給我死掉!”
依舊冰冷的聲音,但上官雪卻仿佛听到來自天神的召喚,她不由的把身體向後退了幾步,和趙傲站在一起。
趙傲眼楮中放出一種狂熱的光芒,盯住道靜,聲音冰冷中有透露威嚴,“每個人都有自己生存的道理,你們無權去判一個人的生死,不要用你們所謂的道德去判斷這世間的是與非,天地不公,人間無理。”
朱愈听趙傲說出如此話來,躲在正道人群中高聲怒喝,“一派胡言,分明是狡辯,大家立刻動手消滅這個妖怪!”
正道的人猛然想起,現在應該是滅魔衛道時候,紛紛舉起兵器。
趙傲突然仰天大笑,“我趙傲就是天,我趙傲就是地,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按照我的人生意願走下去,別人不能主宰我的命運!”
冷風大作,烏雲變化成旋渦狀,不斷聚集在天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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