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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好久沒有回南部了!天氣熱得驚人，毒辣的陽光毫不留情的照射在碩馨的身上，她沒有擦防曬油的手臂很快就被曬黑。
不過，這兒空氣還是那麼好，不像台北有那麼多汽機車污染空氣，也少了嘈雜的喇叭聲。附近只有蟲鳴鳥叫，抬起頭來仰望天空，朵朵白雲掛在晴朗的淺藍色天空中，讓人看了心情舒暢。
碩馨雙手合十，對著墓碑開始說著最近的生活。
“老爸，我在台北過得很好，認識了一個男人，他對我很不錯……不對，是他們都對我很不錯，也讓我很有安全感，相處起來相當輕鬆自在。他還向我求婚兩次喔!挺有毅力的對不對?所以啊，我今天就是要來問你答不答應讓我嫁給他，若是答應的話，就給我一點點指示好嗎?比如說……來個鳥叫聲，要不然就是來點風吹草動，讓我知道好嗎?”
她往旁邊看去，沒有風，草沒動，就連剛才一直吵鬧的鳥兒也都沒叫，四周靜悄悄的。
“老爸，你是不是不同意啊?還是說，你想要我再多陪你幾年?我是可以啦，不過要他能夠配合才行了。”
一想起傑，她就一個頭兩個大，她要是不同意他的求婚，搞不好他真會氣得把她掐死。
她也很不願意見到溫和的藍對她露出無奈的表情，看到他難過，她總覺得自己仿佛成了無惡不作的壞人，只會欺負好人。
一下子愛上兩個男人，這樣算是好事嗎?唉。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碩馨，根本沒聽到枝頭上的鳥沙啞的猛叫，也沒瞧見一旁的雜草被風吹得快折斷。
回過神後，她決定先回家。好久沒有煮飯給老媽吃了，等會兒就讓她吃吃看她的手藝有沒有進步。
她在台北工作這麼久，吃過她做的菜的人都說好，肯定不會讓她老人家失望的。
對了，她得要告訴老媽關於藍傑的事情，搞不好將來他真的會成為她的老公也不一定。
當碩馨拿著祭拜完的水果走回家的時候，忽地瞧見有一名男子正站在她家三合院外。
咦，那個背影……好熟悉。
可是不可能啊!藍傑留著長髮，她一看到他的長髮一定馬上能夠認出他來，但是，那男人的背影真的很像藍傑。
她想，那個人可能是第一次來到他們村莊，想要問路，於是很快走向前去幫助他。
“請問，你站在我家外面有什麼事嗎?是不是要找人?”
當那個男子轉過頭來時，碩馨忍不住尖叫出聲，“啊!”
這一聲尖叫聲引起屋內王玉枝的注意，連忙拿起掃把沖出來，“阿馨，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壞人?”
藍傑瞪著碩馨，“你是看到鬼啊?”叫叫叫，是想要把他的耳膜給叫破是不是?
“你你你……”說了數十個你之後，碩馨這才指著他的頭，“你怎麼把頭髮剪了?”
他現在一頭短髮，那超短的髮型很性格，只是她還看不太習慣就是。
也不能怪她尖叫啊，誰教他突然剪短頭髮呢?
王玉枝放下掃把，來到碩馨身旁，“阿馨，他是……”好俊的年輕人，跟她女兒認識嗎?
“媽，他是我的……”碩馨偷看了藍傑一眼，他似乎等待著她會怎麼向她母親介紹他。
他的心七上八下，碩馨會怎麼介紹他?哼，別說只是普通朋友，否則他一定會當場翻臉。
碩馨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輕笑出聲，“呵，老媽，他就是你將來的女婿啦!”
他有必要這麼緊張嗎?真可愛!
“啊?那還不快點請人家進去坐，我去買些涼的回來啊!”王玉枝一聽是自己將來的女婿，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容，連忙騎著機車去附近唯一一間雜貨店買飲料。
呵呵，她的女兒總算要嫁人了!
藍傑為碩馨剛才所說的話而開心得在心裡竊笑不已。未來的女婿，嗯，這樣的身份聽來還不錯。
“你還站在外面干嘛?快點進來啊!太陽很大耶。”她連忙伸手拉著像個木頭人的藍傑進到屋內。
“呼……”還是家裡涼快多了。她將手中的水果放在桌上，然後笑眯了眼走到他身前，踮起腳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哇，好短喱!不過還是一樣烏黑亮麗。嗯，他現在看起來更有男人味了，這樣的髮型很適合他的臉型。
“你怎麼突然剪頭髮啊?”她露出柔和的表情，對他的愛戀淨在眼中。
藍傑搔了搔臉頰，“你不是說過嗎?如果我剪短頭髮應該不錯，再加上最近天氣也很熱，就抽空去剪了一下。”說來很不好意思，因為他可說是為了她而剪髮。
碩馨看著眼前有些腼腆的藍傑，“你是藍吧?”因為傑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藍傑閉了閉眼後，馬上換成傑出來，“喂，我倒要先問問你，為什麼一聲不響就跑回南部?害我一直打電話都沒人接，跑到你住的地方，鄰居說你提著行李離開，我馬上跑去餐廳跟你的老板要電話，還是找不到你，後來才找人查出你老家的地址。我做了這麼多的蠢事，你可得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就離開?”
該死的她，非要這麼整他不可嗎?害得他跑去打擾黑磊，壞了他的好事，只希望黑磊不要記仇。
“我不是有留張紙條在你客廳的桌上嗎?我回南部只是要祭拜老爸，希望他同意我嫁給你而已啊，又不是要離開你。”她瞪大了眼。
她用很大的一張紙留話，還特別放在桌子的正中央，他怎麼會沒看到?
“有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傑伸手撫著下巴，努力回想著。有這麼一回事嗎?
這時藍連忙跑出來，“傑，你一回去就馬上開冰箱，根本沒往客廳走。”所以當然沒有發現到她留的字條，笨!
“你是在怪我嗎?你自已又為什麼不走過去看啊，”還怪他。他自己也沒注意到好不好?
“你說什麼?我忙著清理廚房，哪有空過去看?還不是你每次一吃完碩馨煮的菜就把碗筷丟給我洗。”想要吵架?行，他奉陪到底。
他在商場上打滾多年，會吵不贏他?哼，他最好不要小看他。
“誰教你有潔癖?一看到肮髒的地方非要擦上數十遍，還消毒、打蠟，你自己愛計較小地方，才會沒有看到碩馨留的字條，你少把事情怪罪在我身上，小心我扁你啊!”傑掄起拳頭作揮拳狀。
“扁我?你敢?我就去密告你的牛郎店裡有不法的勾當，讓你的牛郎店馬上被市政府勒令斷水斷電，看你的生意怎麼做下去。”哼，打架是最粗魯的行為，他才不會這麼做。
“你說什麼?!”傑狂吼出聲，“我非要宰了你不可!”他膽敢那麼做試試看，不要以為他真的不會扁他!
“誰怕誰?要是真的要打架，我也不會輸你的!”真要動手是，嗎?他是不會畏縮的。
哼，怕他啊，他早就想要教訓他了!
藍傑的爭吵聲引起附近鄰居的圍觀，連騎機車去買飲料回夾的王玉枝也站在人群中。
“玉枝啊，那是你女兒的朋友喔?怎麼好像怪怪的?”他活了七十幾年，可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怪事。
一個大男人自已跟自已吵架，是神經有問題嗎?該不該叫警察來?
王玉玉枝看到眼前的情景也傻了眼，“我啊知……”好像真的有些怪怪的，他剛才看起來還挺人模人樣的，怎麼她才買個東西回來他就變了個人，是妖魔鬼怪附身嗎?
碩馨頭一次看到他們兩個人吵架的樣子，還挺有趣的!呵，她該不該跟那些在門外看熱鬧的阿伯、阿嬸們收門票?
沒看過有雙重人格的人自己跟自己吵架吧!藍傑肯定會在她的家鄉引起大騷動，不過，鬧了這麼久，她也該制止他們爭吵了。
“喂，你們吵完了沒有?是不是不打算要我嫁給你們啊?”看他們吵架有趣歸有趣，可是這麼大聲還是讓人受不了。“再吵下去，我可不跟你們在一起了，將來的三餐靠自己解決啊。”說著，她掉頭欲離開。
“等一下!我們不吵就是了。”藍連忙奔向前，一把握住碩馨的手，“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想要跟你在一起，你也知道，我跟傑只吃得下你做的菜，我不想要再吃胃藥過日子了。”
如果因為和傑起爭執而失去碩馨，那他真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人，他寧可退讓，也不要她不理他。
因為有了他，他的人生開始有了改變，也漸漸忘了過去的仇恨，開始為自己而活。
“是啊，我也不會再跟藍起爭執了，你不要這樣嘛!我的三餐就靠你了，而我也會努力用體力滿足你的。”傑舉起手掌發誓，“我真的不會再跟藍吵架了，相信我。”
要命，他真的不想再吃那種難吃到吐的便當，他只要吃她做的菜啦!拜托她行行好，跟他一起回去好嗎?
一聽到傑那麼說，碩馨紅了臉，“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什麼用體力滿足她，現在外面有很多人圍觀，他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暖昧，她覺得很不好意思耶。
“傑，你先下去，不要說話，每次你一說話就會把事情弄糟。”藍擰起眉頭。傑說的是什麼話，他聽了都為他感到丟臉。
“你說什麼?你才別老是裝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我哪會一說話就把事情弄糟?”媽的，藍是說他不會講話嗎?
“你本來就是這樣，要是害得那些人們聽了誤會碩馨，那怎麼行?說來都是你的不對，你還是先下去，這裡交給我來處理。”唉，他已經說得很客氣了，他怎麼還是聽不懂?只有他才能夠把事情全部搞定。
“媽的，你才少在這邊羅唆，我就是不想下去不行嗎?為什麼每次都由你來跟碩馨說話?我也很想要跟她說話啊!”他的話哪有可能造成誤會?聽藍在那邊胡說八道。
碩馨看他們又吵起來，已懶得理他們，索性走到屋外，幫母親把飲料拿進采。
口好渴，她先喝杯飲料再說。
王玉枝擔憂不已，直往藍傑看去，“阿馨，那個……他沒事吧?是不是鬼上身啊?”不然怎麼會這樣?
揮了揮手，碩馨將冰涼的飲料一飲而盡，“阿母，你放心，他好得很，他跟他的兄弟說說話而已，沒事啦!”她放棄了，他們要吵，乾脆就讓他們吵個夠吧。
“啊?兄弟?你在說什麼啊?從頭到尾都只有他一個人啊!你真的要嫁給他喔?”她怎麼看都覺得這個未來的女婿怪怪的，還是多加考慮比較好吧!
碩馨看著還在爭吵的藍與傑，忍不住輕笑出聲，“是啊，他們兩個人我都愛。”
王玉枝聽了，忍不住猛搖頭。夭壽喔!一個好好的女兒，怎麼到台北工作就變了個人，還要跟這怪異的男人結婚，老頭子的在天之靈啊，這該怎麼辦才好?
碩馨覺得，跟藍傑逛街真是自討苦吃，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他們的審美觀完全不司。
走在街上，藍會帶她逛一些比較高雅、精致的店，買一些純手工、設計典雅的服裝給她。
可是傑卻帶她到一些感覺上隨性又狂野的服飾店，買性感又有些暴霹的衣服給她穿。
“我說，你選的衣服真的很沒格調。”看著傑為她選的黑色低胸上衣，藍忍不住猛搖頭歎氣。
“你說什麼?你挑的衣服才是給歐巴桑穿的，碩馨身材不錯，當然就要穿一些展露身材的服裝啊!”他的格調才差呢!還敢說他。
“什麼歐巴桑，碩馨穿起來可好看了。”藍氣不過，立即掉頭看向一旁的兩個女人，“碩馨，歐菲娜，你們說對不對?”
誰的格調差，就由她們兩人來決定。哼，那人絕對不是他。
“沒錯，碩馨還有那個什麼……歐菲娜，你們來評評理!”今天非要跟藍一較高下不可。
歐菲娜從剛才就被他們的爭吵搞得昏頭轉向。“那個……現在說話的人是誰?”一個人竟然會不時展現不同的性格，而他們爭吵起來，真會把人弄糊塗。她拉了拉碩馨的衣袖，“你真的要嫁給藍傑嗎?”她還是再仔細考慮一下比較好。
“是啊，下星期訂婚，你一定要來喔!他們兩個很好分啊，現在說話的是傑，剛剛的是藍。”要分辨他們，沒人比得過她。
她都搬過去跟他一塊住了，又怎麼可能會分不清楚誰是誰呢?光是一個眼神，一個表情就知道了。
不久前殷素雅的喪禮，藍和傑也前往參加。雖然他嘴上不說，不過她知道他們一定已經原諒她過去對他們所做的一切。這樣就夠了，她相信他再也不是為了仇恨而活在這世上。
現在，他們是為了他們自己而活，也一定會活得更加精彩。
“啊……”誰又是藍，誰又是傑?歐菲娜是一個頭兩個大。
真是要命，她還是分不出來啊，看來也只有碩馨才分得出來吧，她真是服了她。
“碩馨，我看你還是……”
“你不用為我擔心，我覺得跟他們在一起感覺還挺不錯的。”同時被兩個男人寵愛著，她可說是這世上最好命的女人了。
“是嗎?”歐菲娜倒是一點都不這麼覺得。要是她，還是會選擇正常的男人談情說愛，以免自己也精神分裂。
碩馨笑眯了眼，沒再說什麼，拉著歐菲娜和藍傑的手繼續逛街。
他們來到一間珠寶店外。
“喂，我的訂婚戒指，你們選好了沒有?”碩馨問道。其實跟藍傑在一起是有好處的，她會讓歐菲娜也認同這一點。
“嗯，這個不錯。”藍透過櫥窗，挑上一只鑲著一克拉菱形鑽石的戒指。
“那個比較好。”傑則是選上有著獨特花紋的藍鑽戒指。
“是嗎?”碩薯看了看，覺得各有各的特色。“我都很喜歡耶，那怎麼辦?你們各買一只給我吧!”呵呵，這就是她說的好處。
“沒問題。”藍傑立即拉著她走進珠寶店內，買下兩只戒指。
一旁的歐菲娜差點暈倒，伸手推了碩馨一把，小聲道：“你這個狡猾的女人!”喔喔，她一下子就多了兩只價值不菲的戒指呢!
看來，交一個有雙重人格的男友也不算太壞。
碩馨笑了笑，“呵，就當是同時嫁給兩個男人啊。”享齊人之福，可不是男人才有的權利。
買了戒指後，碩馨提議道：“現在逛完街，也買好戒指了，應該可以去傑的牛郎店看看吧?”
歐菲娜連忙點頭附和。
說真的，她們兩人長這麼大，從來沒去過什麼牛郎店，今天非要開開眼界不可。
藍本來有些不想讓碩馨去那種地方，可是又想到她從來沒去過傑的店，也該讓她瞧瞧他工作的地方。
“那就教傑帶你們去吧。”今天他就當好人吧!哪天傑可得要好好感謝他才行。
接著，傑擁著碩馨往前走，臉上堆滿了笑容，“想要看看我的店嗎?那當然不成問題，我這就帶你們去。”
現在是白天，帶她們去店裡他也比較放心，因為那些牛郎還沒那麼早來。
片刻後，碩馨與歐菲娜跟著藍傑走進一條巷子裡。
她們看見巷內有許多牛郎店的招牌，想不到真的有牛郎巷這地方存在。
哇!不曉得她們能不能看到帥帥的牛郎?她們心中都充滿期待。
這時，黑磊從自己的牛郎店內走出來，手中拿著黑色皮鞭，頭戴一頂軍帽，一身皮衣皮褲。
一見到藍傑，他馬上走上前，“聽說你要結婚了?對象是哪一個啊?”他來回看了碩馨與歐菲娜一眼。聽說是個在台灣土生土長的女廚師，那肯定不是那個像混血兒的女人。“別忘了請我參加婚禮啊!不過，要是那傢伙要去，我死都不去。”
他伸手指了指身後的一間店。
顧著黑磊所指的方向看去，碩馨與歐菲娜不禁瞪大了眼。
“同性戀?這裡也有同性戀的牛郎店嗎?天啊，好想去看看喔!”同性戀的牛郎呢!一定很特別。
正說著，同性戀牛郎店內走出一名男子，他往一旁步去，像是要開車離開的樣子。他有著相當不錯的體格，跟藍傑比起來一點都不遜色。
一看到橘右京走出來，黑磊連忙奔回店內。“算了，我還是不去參加你的婚禮了。”與其冒著一直被同性戀盯著瞧的危險，他還不如不去。
碩馨看著開車離開的橘右京，又看著走回店內的黑磊，這才轉過頭來看看身旁的藍傑，“我現在發覺，其實你很普通嘛。”
“是啊!”一旁的歐菲娜忍不住附和。今天來到這裡，害得她又口水流滿地，呵呵，改天她一定要來找這些帥哥們!
“碩馨，你怎麼能這麼說?”藍傑低呼出聲。
傑在心中大叫，早知道就不帶她來了!
藍也哀歎，早知道就不讓她跟傑走了!
碩馨聳聳肩，“婚約的事，我再考慮一下好了。”想不到這裡有各式各樣的牛郎，長得更是超帥的。
嗯，還是先跟藍傑同居就好，結婚這件事情暫且擱下。
“不要啦，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傑大喊道。他真比不上那些牛郎?
“是啊，我已經跟全公司的人宣布婚事，也發出喜帖了，你千萬不能反悔呀!”藍不敢相信事情會如此發展。她別再為難他們了好嗎?
碩馨拉著歐菲娜的手，笑著往前奔去。
“再說吧!”呵呵，逗弄他們兩人真的很好玩呢!
抬頭看著天空，藍藍的天，白白的雲，耀眼的陽光，如此晴朗的好天氣，讓她的心情更加愉悅。
她知道，在她身後永遠會有兩個最愛她的男人陪伴著她。
如果有人問她，幸福是什麼，她一定會告訴那個人，幸福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她笑著抬起手，在陽光的照射下，戴在手上的兩枚戒指一同綻放出耀眼的光輝。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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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發表於 2010-7-11 16:06: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