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凡鳥] [道行仙緣][全書完]

陸戰男兒

第六卷 希言自然 第七章 法號定空


    高云劍仙人早早得到了鴻霞派使團回歸的傳訊,叫准備了豐盛的接風酒宴,還提前率總部高層到廣場上為使團接風.酒宴上,高云劍做了發言,特意祝賀于為回歸鴻霞.在這種場合下,于為也只得發言致謝,口不應心地說感謝派里的關心.酒宴氣氛十分融洽,眾人紛紛向于為敬酒,祝賀其回歸.于為運出一副笑臉,勉力應酬,好在于為已經是仙人,喝不醉.

    修仙的條件十分苛刻,有條件修仙法的人是很稀少的,至于修煉有成的就更少了.奧皇派號稱第一大派,但派中弟子也才九十多萬,這些人中,達到精純期以上的只有八萬多.鴻霞派並派後,雖然實力驟增,也是個大派了,但派中弟子也只有六十多萬,達到精純期以上的只有六萬多.這六萬多人中,元成期以上的有六千多,靈寂期的兩萬多,精純期的三萬多.鴻霞派的修煉法似乎比奧皇派的速成些,故此達到精純期以上的比例高些.

    由于達到精純期以上的很少,加之精純期是修仙過程中一個非常重要且十分難以跨越的階段,所以,各派對達到精純期及以上的弟子都要授予名號.鴻霞派為鼓勵弟子精進,內部規定,未達到精純期的弟子,只能住集體院落.凡是達到精純期以上的,則均派給單獨院落.高云劍對于為的回歸非常重視,事先已經下令,在離總部建築群兩三里處,臨時給于為建了一座小院,小院非常雅致,內置有五六間小巧的房屋.院內小橋流水,花草芬芳,令人倍感愜意.當晚,于為住進了小院.

    次日,高云劍又召集了五六個長老,單獨宴請于為.玄真因為于為的關系,也叨陪末座.高云劍和各位長老對于為問長問短,十分關心.酒至半酣,于為對高云劍道:"大堂主,我已經很久沒有突破了,從明天起,我想閉關."于為雖然回到了鴻霞派,但心中有隔閡,但又不好立即走人,故此想以閉關的方式回避.

    高云劍笑道:"別忙別忙,也不忙在這一時,你先安心休息幾天再說,派里還有安排."

    于為道:"高堂主,我修為低,恐怕無法勝任吧."

    高云劍連忙道:"不是,我知道,不是要安排你具體事務,你放心休息幾天再說."

    于為想找老朋友聚聚,但王成海,李習文和廖映霞都不在,據說都出去公干去了.于為無奈聊,只得"安心"修養.好在玄真還在,兩人紮實在一起聊了兩天.玄真進步很快,現在已經達到了精純期第二層,于為由衷地祝賀他.玄真因為達到了精純期,也有自己的單獨院落,于為到玄真的院落住了一天,兩人久別重逢,想起過去的日子,直感慨人生無常.

    幾天後,鴻霞派為于為舉行隆重的授號儀式.于為名氣大,這次授號儀式准備時間久,鴻霞派大部分分堂都派了代表參加,于為被授了個"定空"的法號,于為所住的小院從此後被叫做定空仙院.這個"定空"法號由來已久,當初于為初到金霞星,就有長老建議給于為授予法號"定空",這次研究給于為授號時,那位長老又再次建議並得到了通過.

    于為覺得非常滑稽,自己並沒有真心想回歸鴻霞派,但鴻霞派反而隆重為自己舉行授號儀式,看高云劍堂主及各位長老的樣子,還比較看重自己,甚至連青華仙人對自己的態度,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授號儀式次日,高云劍再次召見于為,問于為有何打算.于為道:"大堂主,我好久都沒有靜修了,現在想閉關."于為早已打定主意,想盡量少沾惹派中的事務.

    高云劍沉吟片刻,對于為道:"你曾經商,會管理,懂交際,派里本來想派你點事,讓你自由選擇或者去內務堂,或者去知客堂.現在你想閉關,也罷,明天就讓青銘堂主派人送你去閉關."內務堂相當于鴻霞派的內勤部門,知客堂相當于鴻霞派的接待部門.讓于為去這兩個地方,別說,還確實是人盡其才.

    這段時間,玄真天天都和于為在一起,聽說于為要閉關,也去找高云劍要求閉關,高云劍滿口答應.青銘仙人是內務堂主,送弟子到鴻霞派閉關之地修煉屬他分管.青銘確實喜歡于為,第二天,居然親自駕船送于為和玄真出發去修煉地.鴻霞派的修煉地離總部建築群很遠,在千里之外的一座大雪山上,大雪山因為是鴻霞派的專門修煉地,有個響亮的名稱,喚作"巍峨雪山".巍峨雪山已經被布了隱蹤陣,在外面看不出來,不知底細的人根本不知道這里有座大雪山.

    大雪山外面有個鴻霞派的分堂,專門負責管理修煉地任務,這個分堂叫"無為堂",暗示修煉要順其自然.無為堂主也在閉關,副堂主青至仙人熱情接待了青銘等三人,席間,青銘鄭重委托青至仙人照顧二人,滿臉胡渣的青至仙人十分豪爽,滿口答應.于為次日,送走青銘仙人後,青至仙人叫于為玄真和自己走.無為堂院落宏大,三人穿行到院落正中一個亭子外面停下.青至仙人叫兩人稍等,然後飛上亭頂上空雙手連揮,一會兒,只聽亭子發出磨盤轉動一樣的聲音.青至仙人飛回地面帶兩人進入亭子,于為發現,亭子正中地上,居然是條地道.

    青至仙人道:"地道通往巍峨雪山,里面很寬,很安全,你們可以任意選個地方閉關.要出來時,捏碎這個玉片,自然會有人來接你們.你們進去後,這里的地道入口馬上關閉,我就不進去了."說完,拿出兩小塊玉片給二人.

    于為和玄真向青至道謝後,先後進入了地道.

    地道很長,于為和玄真直走了三個多時辰,在地道內鑲嵌有許多明珠照明,還有些壁畫,一路走來,倒也頗不寂寞.三個多時辰後,兩人終于進入一處繁花似錦的山谷.

陸戰男兒

第六卷 希言自然 第八章 巍峨雪山


    于為和玄真直三個多時辰後才走出地道,進入一處生氣勃勃的山谷.山谷夾在兩座大雪山之間,但山谷里卻鳥語花香,春意盎然,一點也不冷.山谷兩側高大的雪山上,白雪皚皚,霞光射來,紅妝素裹.

    玄真雖然在鴻霞派呆了好久,但也是第一次來,見到周圍的美景,興奮得大呼小叫起來,良久,才安靜下來.

    于為也很興奮,對玄真道:"玄真,今天我們就在山谷休息,明天再找地方修煉."玄真滿口答應道:"好,玄華大哥."

    于為聽玄真聲音中帶一絲巴結的味道,心中一突,知道玄真的饞蟲又上來了.可不,于為還沒有說話,只聽玄真又道:"玄華大哥,要不,我去打獵,你來整菜,我們好好的搓一頓."說完,也不等于為回答,道一聲:"我打獵去也!"一下就向遠處跑去.

    "你,饞鬼!"于為無奈嘟囔一聲,只得打起精神找地方准備.

    半個多時辰後,玄真果然左手提了只野兔,右手提了只野雞,笑嘻嘻地回來了.

    開吃時,玄真贊不絕口,不斷進行感情投資,直說:"玄華大哥,你手藝越來越精湛了!"

    次日,兩人開始向山谷深處進發.山谷很長,似乎永遠沒有盡頭,兩人走了一天還沒有走出山谷.好在山谷中到處奇花異草,時有飛禽走獸,兩人才得以一直興趣盎然.路上,玄真倒很忙,忙著收集山珍野味,蘑菇,香蕈,筍芽,木耳,蔓菁,芋頭,蘿菔,山藥,黃精斷了根,見一樣采一樣;野兔,山羊,野牛,野豬,野鹿,野雞,斑鳩,麻雀,孔雀遭了殃,見一只打一只.反正有如意戒指,不怕裝不下.于為直道:"玄真,夠了夠了,少造點孽."玄真卻道:"它們又不是你的親戚,少發慈悲."

    玄真收集的山珍野味太多,後來幾天,兩人只得停止前進,整理野味.整整費了七八天,才整理完畢,到後來,于為的戒指中也儲存了不少.

    兩人天天山珍野味,小酒不斷.玄真直感歎:"啊,這才是神仙日子啊!"

    斷斷續續,兩人用了半個多月,才走出山谷,進入到一片雪地.雪地不算大,兩人施展神行法,兩天後就越過雪地,到達了一座巍峨的大的雪山下.雪山下面立有一塊巨大的玉碑,上面龍飛鳳舞地刻著四個大字:巍峨雪山.原來,這里才是真正的巍峨雪山.據青至仙人介紹,鴻霞派的修煉地就在雪山上面.

    據說巍峨雪山海拔上萬米,終年積雪,從半山腰起,就充滿了霞光迷霧,如夢如幻.青至仙人說,在雪山上充滿了靈氣,修煉效果極佳,是塊福地.目前,在山上就有許多鴻霞派的人修煉.

    兩人在雪山下住了一夜,次日才上山.雪山沒有路,任憑自己走,兩人施展踏雪無痕的功夫,不久就到了霞光迷霧的半山腰里.真怪,從雪山下面看,這里霞光迷霧,看不真切.但一旦進入後,卻看不見迷霧了.兩人休息片刻,再次趕路,不久到了山頂.

    兩人爬到山頂後,面面相覷.原來,山頂上居然是另外一個世界.山頂上不但沒有想象中的雪峰,反而遍地花草.天上浮云繚繞,地上花草遍地,遠處零散地矗立著一些青山.這里真是雪山頂嗎,過了好久,兩人才確定,這里真是山頂.商量片刻,兩人決定找個無人的山峰靜修.附近的山上一定有人,兩人決定走遠些.

    經過四天三夜,兩人到了一座大青山下.雖然山上有許多人修煉,但巍峨雪山太大了,兩人走了這幾天,居然沒有遇到其他人.玄真不想走了,建議就在大青山的半山腰中找個山洞靜修.但兩人找了一天,都沒有找到山洞,只得自己動手,在一片花崗石崖下開辟山洞.于為運起如意劍,緊砍慢剁,三天後,開辟出了個堅固的山洞.山洞雖然不大,但功能齊全,有一間廳堂,一間廚房,兩間臥室兼練功室.玄真砍了些樹當起了木匠,等于為開辟晚山洞後,玄真的門業造好了,桌椅也做好了.玄真手藝一般,作品粗糙,被于為好一陣嘲笑.

    山洞草就後,玄真又要于為表現廚藝,于為大吼起來:"吃吃吃,就知道吃!"說歸說,唱歸唱,在玄真的甜言蜜語下,于為只得再次表現起來.

    這而環境不錯,山崖左邊是不知名的樹林,右邊則花草叢生,還有條小溪穿過其中.山洞前門經被整理出一小片平地,平地一腳放置了些石塊代替桌椅,于為又在山洞外布了個隱蹤陣.

    玄真來巍峨雪山就圖個好玩,沒有心思修煉.于為好幾次說想閉關了,玄真卻道休息兩天再說.在玄真的一再央求下,于為只得陪他又閑逛了兩天,探查了方圓數百里地方,最後連玄真也有些覺得無聊了,這才開始修煉.這次進山閉關,拉拉雜雜費了將近一個月,兩人才進入正題.玄真確實資質好,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一副好吃懶做的樣子,可一旦修煉起來,卻能立即進入狀態.這次玄真一進自己的臥室,很順利就入定了.于為卻不行,一連七八天,都未能入定.沒有辦法,只得到處散心再說.巍峨雪山太大了,于為逛了十來天,都沒有走出山頂.好在山上花草繁多,許多地方簡直是一步一景,于為倒也時常流連忘返.

    這天清晨,于為象往常一樣正在天空閑飛,忽然發現不遠處一怵然出現一座山峰,山峰上還不時飛出幾抹白光,于為大奇.原來,于為記性非常好,于為記得,前幾天曾經見過這座山峰,並沒有發現白光.于為心神一動,急忙飛去.

    山峰不遠,片刻即至,于為按落云頭,緩緩下降.臨近地面,發現有位紫衫女子正在舞劍.那女子兔起鷹落間,劍上發出陣陣白光.

    沒有想到是人在舞劍,于為一下失卻了興趣,但想到暗中看到人家舞劍了,還是打聲招呼吧.

    那女子卻似沒有發現于為,仍自顧舞劍,于為在一邊靜靜等待.對方劍法雖然非常優美,卻無半點煞氣,想來是套怡情養性的劍法.良久,那女子才背對于為停了下來.于為正想開口問候,卻見那女子突然轉身問道:"喂,你是誰!"聲音十分清脆.

陸戰男兒

第六卷 希言自然 第九章 習韻師姐


    在這巍峨雪山上,于為明白,所有人都應該是鴻霞派的,反正都是一個派的,不存在偷藝的嫌疑,看看無妨,也不擔心對方多心.于為見那女子詢問,也不隱瞞,落落大方道:"我路過這里,見有劍光,順便看看."

    那女子隨手將劍插回劍鞘,隨意挽了挽飄動的秀發道:"你是誰,哦,你的師傅是誰?"

    "嗯,是,我是鴻霞派的.對不起,打擾你了,再見!"于為說完,即騰空欲走.

    "喂,怎麼就走了!停下!"那女子也突然騰空追上于為.

    "我只是路過這里,你……"于為見對方追上來,不禁愕然.

    "喂,你是誰啊?我叫紫云,道號習韻,你呢?"紫衣女子熱情地道,說完立即飄身落地,向于為招手道:"下來吧."

    于為見女子招呼,也按落下地,道:"我是定空."

    "定空,哦,沒聽說過,你是新來的吧,我怎麼覺得你有些面熟呢.不過,我好久沒有出去了."習韻道.

    習韻告訴于為,說多年前即和師父到這里清修,兩年前師父偶有所得,開始閉關參習,自己只得留守,十分無聊寂寞,今天幸遇于為,終于可以聊會兒天了.

    習韻口齒好快,噼里啪啦,一會兒就說了一大串.于為則嗯嗯啊啊的,胡亂應酬.心中卻暗笑:"呵呵,原來是個閑得無聊的."

    習韻談了一陣後,邀請于為下山喝茶,見習韻分外殷切,于為笑了笑,同意了.

    兩人飛了片刻,來到山腳.這里雖然算是青山的山腳,但仍然是在巍峨雪山的山頂上,所以,這里仍然沒有積雪,而是個大花園,里面不但有奇花異卉,還有羽毛鮮豔的小鳥,在嘰嘰喳喳鳴唱,真是鳥語花香了.飛行途中于為發現,山腳下的大花園是布了隱蹤陣的,若非有習韻帶路,輕易發現不了.

    習韻將于為帶到一處花亭,泡上清茶,對于為道:"定空兄弟,這是師父當年親手栽種的仙茶."

    于為隨口道:"你師父是誰?"

    習韻先前一直說個不停,可等于為一問,就啞口了.沉默片刻,習韻才有些抱歉地道:"定空兄弟,師父說過的,叫我別隨便告訴別人的."

    于為有些訕然,遂抬起茶盅喝茶.仙茶清香淡雅,喝後口齒留香,于為見習韻有些尷尬,故意贊到:"好茶!"接著又無話找話道:"你是習字號的,認識李習文嗎?"

    得到習韻肯定的回答後,于為為打消習韻的尷尬,故意歎了口氣,有些促狹地道:"我很笨,不久前才得了字號,是定字號的,看來要喊你師姐了."

    "當然!"習韻干脆地道.

    兩人又聊起鴻霞派的字號來,習韻不再尷尬.

    在名號劃分上,鴻霞派的規矩不象凡塵的規矩,甚至有些混亂.鴻霞派至目前為止,除了青字號長老以上的,其他全都以兄弟或姐們相稱.當初,瑞麒仙人開立天霞派和幽性仙人開立鴻云派時,都不約而同地使用了云青兩字做本派第一代和第二代弟子的名號,不過,除了云和青外,其他的字就不同了.鴻霞派前四個字是"云青成鳳飛",鴻云派則是"云青映習文".

    兩派並派前,派中弟子的名號剛好都只使用了前四個字,故兩派合並後,為了方便,決定以前已經授予過的名號保持不變,不再變更.大家注意到一個十分麻煩的事,即由于兩位宗主授予弟子名號時都十分隨意,在她們兩人的親傳弟子中,除了有云字號和青字號的外,還有其他字號的,實在不好區分輩分.好在湊巧的是,云字號和青字號的都是萬年前就達到精純期的.而在最近萬年內新得名號的,均沒有云字號的或青字號的.因此議定,凡青字號以下的,不分輩分,均以同輩相稱.青字號以上的,就稱長老.

    並派後,為了統一,同時也方便管理,減少混亂,派中議定,今後每一萬年使用一個字號.並議定了今後十萬年的字號,這十個字號分別是:定心行德操,明志見智慧.

    于為和玄真得得"定"字號,就是並派後議定的新字號,雖然是新字號,但因為凡青字號以下的都同輩相稱,所以,兩人與王成海,與鳳翔道人,與廖映霞,與李習文等不同字號的人也就同輩相稱了.

    實際整個仙魔界對輩分都似乎不怎麼注重,可能是大家都長生不死吧,如果強分輩分反而複雜.于為今天見到的習韻雖然入門比于為早,年歲比于為大,但按鴻霞派的規矩算起來,習韻和于為只能以姐弟相稱.

    兩人聊了好久,習韻因為沒有介紹自己的師父,是以也很自覺地不問于為的師承.于為也懶得詳細介紹自己,只說自己是普通弟子,這次是來閉關的.因未能入定,故四處走走.

    告別前,習韻說自己沒天清晨都會在山頂練劍,邀請于為以後再來聊天,于為敷衍道:"如果沒入定,就來拜訪."

    于為回到自己的山洞後,一個多月,仍然未能入定.每天無聊,遂在山洞四處栽種些花草,改善下景觀;或又四處飛飛,看看風景.到後來,實在無聊了,就又跑去找習韻聊天.自修仙以來,于為曾經多次面對孤獨,按理,于為是頗耐得住寂寞的,但這次不同了,既然知道附近有人,何不去聊聊天呢?一開始,于為答應去找習韻,只是敷衍,現在,于為卻是自己覺得寂寞了.

    習韻見于為果然來了,自然喜出望外,自此以後,兩人經常一起閑聊,打發了許多無聊的歲月.時間一久,一來二去,兩人越來越熟,于為也不再隱瞞,告訴習韻,說自己就是于為.不過,習韻聽到于為的大名,知道于為的身世後,卻並不怎麼吃驚.原來,習韻和師父到這里已經近兩百年了,對這次仙魔界的紛爭不甚了然,還不知道于為的名氣.習韻道:"我想起來了,我就說你怎麼有些面熟呢,很久以前,師父收到顆傳訊石,我也看過傳訊石,那上面說到了你,對了,上面還有你的圖像,怪不得面熟!"

    于為見習韻對自己的身世並不驚奇,心下大定,于是無拘無束起來.兩人閑聊之余,有時興趣來了,還比試一下劍法.于為劍法比不上習韻,總是輸,經常被習韻嘲笑.也是,習韻雖然歲數比于為大得多,但在習字號的同門中,入門晚,又只能算是小妹子,以前和師兄弟們比試時,很少贏,哪里這樣酣暢的贏過,現在能充大,自然要"揚眉吐氣"了.好在于為在武當山練過武,有一定得打斗經驗,涉獵過劍術,大約半年後,于為劍法越來越好了.

    不知不覺,于為到巍峨雪山已經一年了,玄真仍然在入定.現在,于為差不多每天清晨都要到山頂去,和習韻對練劍術,于為現在已經和習韻不相上下了.習韻經常"悲歎",自己成了于為的陪練.這天,兩人在山頂比試完劍術,正在閑聊,突然見山峰下面一黃衫人冉冉升起.

    只聽黃衫人道:"習韻,在做什麼,他是誰?"

陸戰男兒

第六卷 希言自然 第十章 幽性宗主


    話說這天于為正在山頂和習韻閑聊,卻見一黃衫人飛來.

    "師父,你閉關完了!"習韻叫了一聲,旋即飛向黃衫人.

    黃衫人是個女子,年約二十五六,鵝蛋臉,丹鳳眼,膚如雪,指如蔥,瓊鼻玉齒,光彩逼人.

    "你不好好的修煉,在做什麼?"黃衫女子冷冷地道,聲音雖然冷冷的,但圓潤異常,十分入耳.

    習韻身材修長,面若桃花,相貌姣好,美則美矣,但和黃衫人一比,卻缺少了一絲沉著,更缺少一份優雅,甚至顯得有一絲青澀.

    "師父,我們剛才在練劍."說完,又連忙指著于為轉移話題道:"師父,他叫定空,也是鴻霞的."

    "定空"黃衫女子自言自語道,隨即仔細看了看于為,又道:"你怎麼來這里的?"

    于為按鴻霞派的禮節,拱拱手,將左手無名指特意亮出,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戒指,然後才不慌不忙地道:"我來這里修煉,是青至仙人送我來的."

    黃衫女子對于為凝視良久,突然道:"定空,你就是那個于為,是吧?",說完,又盯著于為打量起來.

    "你,你見過我,你是……"于為見對方認識,大為迷惑,下意識地就想召出如意劍來,好在立即想到這是習韻的師父,自己應該沒有危險,遂硬生生地抑制住了心中的沖動.

    "師父,是啊,他就是那個于為!"習韻這時連忙插話.

    見于為有些迷糊,黃衫女子放緩了一些顏色徐徐道:"我見過你的影像,還記得.嗯,不錯."

    于為見對方這樣說,心下大定,不再亂想,道:"我就是于為,你是……"

    "我是幽性."黃衫女子隨意道.

    "師父!"習韻見師父很隨意的就說出了自己的道號,不禁奇怪.

    "幽性,你就是幽性宗主!"于為腦袋突然靈光異常,說完後,又有些驚訝地對習韻道:"你是宗主的徒弟."

    幽性仙人這次徹底放緩了臉色,還對于為笑了笑.

    "拜見宗主!"于為連忙按鴻霞派規定,腰一躬,行了個大禮.

    幽性仙人坦然受了一禮,然後擺手道:"夠了夠了."

    習韻立即見縫插針,簡短介紹了一下一年來和于為交往的情況.幽性仙人不動聲色,末了,對于為道:"于為,一起下山去吧,談談你的情況.".

    宗主發話,于為不好推辭,只得一同下山.

    三人進入花亭,習韻端上清茶,喝了一陣後,幽性仙人才道:"于為,你和房玄庸是怎麼回事?"

    這次面對宗主,是于為迄今為止,遇到的本事最大,地位最高的一個仙人,如能得到幽性仙人的肯定,一定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因此,于為這次說得異常詳細.于為曾經多次訴說自己的故事,早已輕車熟路,但盡管這樣,也講述了近一個時辰才說完.幽性仙人不動聲色,只注意傾聽.

    于為這次敘述雖然詳細,但全是談自己與房玄庸的糾葛,至于自己修為至元成期,能改變自身氣勢等事情,因為與房玄庸關系不大,于為遂未提起.

    于為談完後,幽性仙人沒說什麼,只淡淡地道:"好了,我知道了."又吩咐習韻道:"習韻,我剛出關,想吃點東西,你去做幾道菜."

    習韻答應一聲,然後給兩人續上茶水,又對于為道:"定空兄弟,你陪師父,我做菜去."

    于為連道:"不必,不必了."

    幽性仙人道:"不要客氣,我還有話問你呢."

    幽性仙人見習韻走了,才對于為道:"好了,不管你和房玄庸的事了,有云劍他們關注的,你就在這里放心修煉吧."

    "多謝宗主關心!"

    幽性仙人又道:"剛才習韻說,你會飛,精純期就會飛,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怎麼做到的."

    于為對自己修煉以來的異常現象也十分迷惑,聽幽性仙人這樣問,不禁心中急劇思考,沉吟起來.于為想到,面對的是宗主,是否說實話呢,但一旦說出自己修煉的真實情況,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說不定會引起幽性仙人的誤解,本來房玄庸就說自己吞噬其元丹,自己是百口莫辯.想到這里,心一橫,對幽性仙人道:"宗主,我按照飛行的要領嘗試了一下,就飛起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幽性仙人見于為這樣說,不再追問,道:"于為,我看你根骨確實難得,好好努力吧,今後會有成就的."

    "多謝宗主關心!"于為真誠地道,這時于為心中真有一種沖動,想說明自己真實的修煉情況.

    于為抓住機會,向幽性請教了許多修煉中的疑惑.幽性仙人一一解答,于為大有收獲,末了,幽性仙人拿出塊玉片給于為,道:"這是仙行法,你要到元城期才能修煉,不過你可以看看,里面有些說明,或許可以解決你的疑惑."

    居然得到了仙行法,于為大喜,連忙致謝,恭敬地接過了玉片.

    無功不受祿,乍然得到幽性仙人的仙行法,于為覺得自己也要有所表示,遂將袞曜道人的《陣道》獻出.幽性仙人看了看,贊歎不已,連說有理,高興地收下了.幽性仙人又問于為道:"這個《陣道》,你研習過嗎,嗯,很有道理."于為道:"弟子研習過,但沒有什麼心得,只是覺得博大精深."于為說得非常誠懇,于為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陣法理論,已經無人出其右了,至于袞曜道人的《陣道》,于為研習日久,早已記得滾瓜爛熟了.

陸戰男兒

第六卷 希言自然 第十一章 靈魂飄游


    沒有想到,到巍峨雪山修煉居然見到了幽性仙人,還得到了仙行法,于為很高興,回到自己的山洞,連忙研究起《仙行法》來.

    于為現在閱讀非常快,沒用多久,看完並記下了《仙行法》,于為覺得,仙行法的修煉方法似曾相識.從其大體相似的修煉方法看,于為朦朧意識到,仙行法和仙緣法系一定有什麼淵源,很有可能,二者系出同源.于為分析,似乎仙緣法偏重陽性,而仙行法則更多的偏重陰性.最令于為驚異的是,自己身上的許多異象,居然在仙行法上找到了答案.比如,仙緣法介紹,達到元成期後,印堂處的靈丹是紅色的,而仙行法則介紹靈丹是白色的,剛好與于為現在的情況相符,于為不禁百思不得其解了.

    當晚,于為再次嘗試入定,仍然沒有成功,只得打坐將息.但打坐時,總會情不自禁思考仙行法.末了,于為暗忖自己已經到了元成期,何不嘗試一下仙行法呢.當下,默想仙行法元成期修煉要領,開始按仙行法要領嘗試入定.

    一股涼氣從尾脊骨升起,直沖頂門,隨後轉至印堂靈丹處,旋即消失.一遍又一遍,不知不知過了多少遍,咯噔一聲,于為暈了過去.

    朦朧中,于為從疼痛中幽幽醒,似乎覺得全身被大山壓著一樣,無法移動,全身無一處不痛.每一寸骨頭,每一寸肌肉都疼痛異常.于為大聲叫喚著,希望有人來相幫,可周圍靜悄悄的,只得不停地忍耐.在不停的疼痛中,于為下意識地想到,自己是在修練元成期的功法,于是,開始不停地回憶元成期的修煉功法,嘗試解救疼痛.因為太疼痛了,于為一次又一次地疼暈過去,又一次又一次的醒來.漸漸,于為覺得自己的肌肉慢慢碎了,全部碎了,變成了肉漿;于為正在恐怖,發現骨頭也開始一點一點地碎了,最後碎成了骨漿.雖然骨肉皆碎,神智卻有十分清晰,又是骨漿又是肉漿,二者開始慢慢融合,疼痛開始慢慢減輕了.于為終于舒了口氣,心中一陣輕松,遂將心神沉入身體中觀察.

    只見身體中一片狼藉,到處是紅的肉漿和白的骨漿在蠕動,心中一陣惡心,遂下意識地一陣,居然掙了出來.

    茫然片刻,于為覺得自己飄在空中,看看地面,發現有人在地上打坐.怪了,這是在如意仙居中,怎麼會有人來打坐呢.仔細看了看,咦,地上打坐的人分明就是自己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只見地上的于為雙手合什,一動不動,于為覺得似乎有些明白,但仔細一想,卻又覺得十分迷惑.既然地上有個于為,但空中的又是誰呢,于為下意識地想看看空中的自己,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似乎在空中飄著的自己是無形無色的.

    對自己身體的異常,此時此刻,于為居然一點也不擔心.于為想,看來是自己的意識或心神脫離了身體吧,這大概就是人們以前常說的靈魂出竅了,管他的,就叫它靈魂吧.胡亂想了一陣,想不出任何結果,于為也不再多想,開始自由自在地在空中亂飄起來.

    飄了一陣,于為嘗試再次將"靈魂"進入地上打坐的身體,順著印堂,居然順利就進入了身體.身體中骨漿和肉漿還在不停地蠕動,只得再次掙出身體飄蕩.

    不知不覺,迷迷糊糊地,于為飄到了野外.這里分明還是巍峨雪山,于為覺得飄得好快,一會兒,來到了習韻和幽性仙人隱居的地方.習韻正陪著幽性仙人在看花,于為看了看,想招呼二人,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正在這時,卻見幽性仙人杏目圓睜,望著自己喝道:"什麼東西!"

    于為再次想說話,仍然發不出聲音,這時,只見幽性仙人右手一甩,飛出一道劍光.于為大吃一驚,連忙閃避,順勢沖了出去,所幸劍光沒再尾隨而來.

    這幽性仙人怎麼了,怎麼不認識自己了.于為不甘心,再次小心翼翼飛到花園邊,遠遠觀察兩人.習韻正在說:"師父,剛才你怎麼動劍了."幽性仙人到:"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窺視我們,很奇怪."聽幽性仙人這一說,于為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是無色無形的"靈魂"(或者是心神吧)在這里,幽性仙人和習韻看不見自己應該很正常.想到這里,于為不再靠近二人.

    重新回到地上的身體,見骨漿和肉漿還在不停地蠕動.于為發現自己除了有意識外,仍然無法控制移動身體,只得再次掙出,到外面游蕩.于為現在把空中飄蕩的自己稱為靈魂,成天仍由靈魂在巍峨雪山四處飄蕩,經常在外面飄幾天才回來看看身體.就這樣,日日夜夜,不知飄蕩了多久,差不多把巍峨雪山游遍了,其間,還發現了七八個修煉的人.因為有幽性仙人的教訓,于為不敢再貿然靠近那些修煉者了.後來,在好奇心得驅使下,于為又慢慢接近那些修煉者.可能是那些修煉者功力一般吧,沒有幽性仙人那樣敏銳,有時于為離那些人甚至只有七八米遠,但那些人卻一點反映也沒有.

    這段時間,于為多次進到玄真的如意居中,發現玄真仍然在入定.可能是靈魂經常在外面飄游吧,于為感覺靈魂力越來越強了,到後來,于為的靈魂終于意識到了,自己是在修煉,而且,自己的身體應該是在繼續入定中.但是,令于為靈魂萬萬想不明白的是,在仙緣法和仙行法中,都沒有說靈魂可以自由脫離身體自由飄蕩啊.只是說合體期時,光丹才能分離出身體周游世界.要說自己目前飄游的是光丹吧,卻又無色無形,因為,光丹是顆會發光的有形實體,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只是元成期.還有一點令于為想不通,據說,達到合體期後,入定的人可以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並在入定後左右自己的心神.而于為明明知道自己只是元成期,居然現在就能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入定,而且能令"靈魂"自由行動.

    一個又一個的謎團,令于為越來越理不清頭緒.好在現在這個樣子,除了身體無法移動外,也沒有感到什麼不適.而且,印堂處米粒大的靈丹已經完全氣化,形成了一個氣團,符合元成期第二層的特征.雖然氣團是黃色的,不是淡紅色的,但類似的情況已經不是一兩次了,管它的.

    這天,"靈魂"再次進入身體後,發現肉漿和血漿已經完全融合在一起了.于為突然想到,這不是元成期第二層要完成前的情形嗎.哎呀,元成期第二層雖然修煉成了仙體,但除了七竅及光丹外,身體骨骼肌肉筋脈及內藏全部揉合在一起,分不清你我,連東西也不能吃.這可不好,有什麼辦法能改變嗎?恍惚中,于為的"靈魂"突發奇想,居然運起了元成期第三層的修煉功法,任由靈魂控制著印堂處氣團發散開來,遍布全身內外.

    當氣團遍布全身後,渾身猶如落進萬丈冰窟,于為久不移動的身體居然一個激靈,霎時間,于為渾身巨疼,心下大驚,原來,仙緣法中說過,修煉第三層時很舒服,根本不會有疼感.巨大的疼痛不停,連"靈魂"都感到疼了,此時懊悔已經晚了,又是一陣巨大的疼痛,于為頓時昏迷過去……

陸戰男兒

第六卷 希言自然 第十二章 兄弟情深


    按仙緣法敘述,元成期第一層時,百會處的米粒(靈丹)會轉回印堂處,這時的靈丹應該是紅色的,但于為的是白色的;第二層時,靈丹變成淡紅色氣團,于為的靈丹雖然變成氣團了,卻是黃色的.到第二層時,最重要的標志是,除了七竅及氣丹外,身體骨骼肌肉筋脈及內藏會全部揉合在一起,分不清你我,連東西也不能吃,會失去許多樂趣.只有達到第三層時,借助元丹將身體骨骼肌肉筋脈及內藏重新塑造成功,才可以又吃東西.

    其他人在修煉第二層時,不可能象于為一樣,會"靈魂"離體,更不會知道自己在入定,是以,只能按部就班地讓身體骨骼肌肉筋脈及內藏糅合,被動地揉合.于為卻又怪,因為莫名其妙的"靈魂"離體,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在修煉,有思想,有想法,因為怕不能吃東西,失去樂趣,居然運起第三層的修煉之術,想重塑身體.于為不知道厲害,強行運功之下,身體巨疼,頓時昏迷.

    恍惚間,于為覺得自己正身處于一冰窟中,四周幽暗無比,又寒冷異常.于為試圖發出點靈寂之火,溫暖一下,嘗試幾次,均未成功.只得忍住寒冷,慢慢打熬.在這里,感覺不到半分光,半分熱,也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似乎一切都靜止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是無盡的歲月,于為漸漸覺得印堂中有了一絲絲熱氣,于為驚喜異常,連忙抱元守一,盡力感受熱氣的溫暖.漸漸地,熱氣越來越明顯,開始逐漸向全省散發,凍僵的身體慢慢回暖.又過了一些日子,隨著身體的回暖,一種異樣的舒服開始遍布全身,于為感到了一種久違的疲憊,安靜地睡了.

    玄真從入定中醒來,檢查片刻,確定自己入定修煉成功,順利達到了精純期第三層,非常高興.走出山洞,四處巡視了一遍,見于為沒在,知道于為尚在入定,也不介意,遂學以前的于為一樣,在巍峨雪山亂竄,同時體悟新得的功力.游逛了一段時間後,很自然的,玄真也遇到了習韻.由于習韻每天清晨都要到山頂練劍,玄真也是發現了劍光,好奇之下,專門過去看稀奇.只是,玄真不會飛,只能施展神行術過去.

    習韻每天除了陪師父外,只能與花草鳥蟲為伍,十分寂寞,遇到玄真,很是熱情.

    玄真初見習韻時,只說自己也是在附近修煉的,習韻則對玄真道:"定云兄弟,八年前,有位叫定空的師弟也來過這里.可惜,他說他要修煉,果然,後來就一直沒有來了.哎,師父得到定空兄弟的《陣道》後,入迷了,成天研究.哎,太寂寞了,多有幾個人說話就好了."

    聽習韻這一說,玄真跳了起來,道:"你說的定空,是不是于為?"

    習韻奇怪地看了玄真道:"對啊,你們認識?"

    "豈只認識,他是我玄華大哥啊?"

    玄真性格開朗大方,習韻也是個外向之人,兩人很快就搞熟了.在習韻的介紹下,玄真也見到了幽性仙人.見玄真骨骼清奇,悟性奇高,幽性仙人也很喜歡他,很指點了玄真幾次,玄真大有收獲.

    由于幽性仙人沒有閉關,習韻也不必成天守在師父身邊,遂常常叫玄真一同在巍峨雪山四處游蕩.習韻已經是元成期第一層的人,比玄真高強多了,但心性卻還是個孩子.一心想做玄真的姐姐,總要玄真叫自己師姐.玄真本來歲數就小,本事又不及習韻,只得依從.

    有次,兩人閑聊起于為的故事時,習韻突然很想看看于為,玄真遂帶習韻來到自己的修煉地,兩人特別到于為的練功室查看,見如意仙居端端正正放在練功室正中,知道于為仍然在修煉之中,可惜無法進入如意仙居中,習韻這才死了心.

    習韻也是個好吃之人,烹調手藝了得,玄真無意中發現後,大喜,將戒指中保存的野味貢獻出來,央求習韻展示手藝,在玄真的甜言蜜語下,習韻經常樂滋滋地邀請玄真進餐.每當這時,玄真就沒心沒肺地對習韻道:"還是習韻師姐好心疼我啊,有好吃的都叫我,象那個玄華,枉自我還喊他大哥呢!"

    巍峨雪山四季如春,玄真醒來後,因為要等于為,是以,一直悠閑地在山中閑蕩.和習韻一同出外時,甚至還認識了幾個仙人.

    四年後,一天下午,玄真回到住處時,聞到一陣肉香,原來,于為醒來了,正在展示廚藝.玄真大喜,也不管于為正在炒菜,立即和于為來了個熊抱.

    會餐時,于為特意找出兩瓶茅台,慶祝兩人修煉成功.玄真興奮地告訴于為,說自己達到了精純期第三層.

    于為告訴玄真,自己已經結成了氣丹,至少達到了元成期第二層.玄真十分驚奇地道:"不對啊,你明明和我一樣,才精純期第三層吧?還有,元成期第二層的,不是說不能吃東西嗎?怎麼,你騙我?"

    對于自己身體狀態與他人不同的情況,于為自己一直諱莫如深,怕一旦傳出去後,生出更大的誤會,是以,連玄真也不知道.今天,于為想到玄真一直將自己視為大哥,決定不再對玄真隱瞞.

    "沒騙你,我印堂中確實已經生成了氣丹,只是顏色不是淡紅色的,而是黃色的,同仙行法的元成期第二層特真完全一樣.不過,有些奇怪的是,我明明是元成期第二層,骨骼肌肉筋脈及內藏卻沒有揉合在一起,居然還能吃東西!"接著,于為竹筒倒豆子,稀里嘩啦,將自己修煉的情況,包括能隱藏身體氣勢的情況,毫無保留地對玄真談了.

    玄真聽于為介紹後,驚愕了好久.末了,玄真才道:"玄華大哥,這個事情不對,最好還是你知我知的好,傳出去對你不好,你怎麼要告訴我呢?"

    于為道:"我們是好兄弟,如果連你我都不相信,我還能相信誰呢?反過來,如果連你都不相信我,我還配做你大哥嗎?"

    聽到這里,玄真有些激動地舉起酒杯來,對于為道:"玄華大哥,這個仙魔界,只有你是我的大哥.為了我,你不惜名聲,打死古陽……"說到這里,玄真頓了頓,旋即又豪邁地道:"玄華大哥,干!"

    于為一飲而盡後,又道:"今天與你說了,心里終于輕松了."

    玄真連忙道:"大哥,別說了,你如果不是為難,怎麼會隱瞞呢?換作我,一樣的隱瞞.況且,你的處境那樣險惡,讓別人看不出自己真實的實力,更好!"

    畢竟是自己的兄弟,玄真的表現令于為十分欣慰,心里萬分高興,于是又取出兩瓶茅台痛飲.

    興起之下,于為應玄真的要求,將身體的氣勢一層一層逐漸散發出來,然後又慢慢掩藏,直至于無.雖然上到靈寂期第一層後,玄真就無法分辨了,但親眼見到于為將氣勢全部隱藏歸于零,盡管玄真已經有了思想准備,仍然還是驚愕了好一陣.

    末了,在玄真的建議下,于為將身體氣勢維持在精純期第三層.玄真道:"我們到這里只有十三年,為免得解釋,你還是乖乖地一層一層突破吧.呵呵!"
[第六卷玩]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7-18 12:35 編輯 》

陸戰男兒

第七卷 寂兮寥兮 第一章 初試陰識


    到巍峨雪山十三年了,于為從入定中醒來後,雖然結成了氣丹,但卻是黃色的,同修煉仙緣法的結果不完全相同.還有,自己明明結出的是氣丹,但骨骼肌肉筋脈及內藏卻沒有揉合在一起,與元成期第二層的特征也不一致.當然,這點于為還想得通,于為清楚地記得,自己曾經在入定中想制止這種融合.

    但是,令于為左右想不明白的是,在元成期及以下的修煉中,一旦入定,意識就無法自控了,但自己卻不但能控制自己的靈魂,還居然能讓"靈魂"脫離身體游蕩.據說,要合體期的仙人才能將光丹分離出身體,難道自己的"靈魂"是光丹,不可能啊.

    于為和玄真喝完酒後,推說自己想體悟一下,可一進入如意仙居,就止不住的亂想.看來,應該去拜會幽性仙人,或許,在她那里有答案吧.可是,自己又不想暴露修煉的真實情況,該怎麼請教呢?

    次日,于為沒有立即去拜訪幽性仙人,而是和玄真一起閑聊養神.畢竟,兩兄弟已經十多年沒有敘話了,有許多話要說.到中午,于為說自己想打坐,兩人這才分開.于為將"靈魂"分離出身體,他想看看,在清醒的狀態下,"靈魂"會怎麼樣.

    分離的過程很順利,存想片刻,意念之下,即感覺"靈魂"已經從百會飄逸而出,這次"靈魂"脫離身體後,發現自己的意識並沒有隨"靈魂"而去,嘗試了一下,身體移動十分正常,想站就站,想坐就坐,想飛就飛,想跳就跳.而"靈魂"也能清楚地望見一切,意念一動,"靈魂"即按意念的要求移動,這"靈魂"就象一個多出來的分身一樣,只是這個分身無形無色,與傳說中的不一樣.據說意識和靈魂是不分的,看來,飄出身體的不是靈魂,也不會是氣丹,氣丹還乖乖的在印堂中呢.但又是什麼呢?想了好久,沒有想明白.好吧,既然這個東西能飄出體外游蕩,而且能通過它清晰地"望"見和"聽"到其他的事物,就叫它"陰識"吧.

    于為讓陰識先去"看"玄真.見玄真並沒有進入如意居中,而是坐在一個蒲團上養神,"看"了好久,也不見玄真有什麼動靜.于為讓陰識飛出山洞,在巍峨雪山上自由飛翔,陰識飛翔速度比身體飛翔速度快了好多倍.

    那次陰識差點被幽性仙人感覺到,不知現在怎麼樣,于為決定再次冒險試試.不久,來到了幽性仙人的花園,遠遠探索了一陣,見花亭有人,習韻正在陪幽性仙人談話.只是距離較遠,不知在說些什麼.

    于為萬分謹慎,讓陰識慢慢靠近兩人,並做好准備,隨時准備逃逸.

    陰識離兩人越來越近,只有二十米左右了,但幽性仙人似乎仍然沒有發現.停留了一陣,再次逐漸縮短距離,已經離兩人只有十米了,兩人談話依舊.于為全神貫注,不敢疏忽,又停留了一陣,才一寸一寸向兩人移動了兩米多停下.

    只聽習韻道:"師父剛才說有些心得,我可以學嗎?"

    "當然可以,只是你現在才元成期第一層,還是先加緊修煉吧,等你到了第二層再說,畢竟,陣法只是輔助,本身的根基更重要."

    "唉,師父,我到元成期第一層已經六十多年了,現在一點進步也沒有."

    "六十年算什麼,我當年用了幾百年才突破這一層,倒是你震琪師伯天生奇才,只用了一百多年."

    "師父,我想會觸類旁通的,如果深研一下陣法,說不定能有助修行呢?"

    "傻丫頭,你以為容易,于為送的這篇《陣道》我研習了很久,現在也只是有些心得而已,想觸類旁通,還差得遠啊."

    于為聽了一陣,確性幽性仙人確實沒有發現陰識,遂又向前推進了半米多,離兩人不到六米之處停下,這時,只見幽性仙人向陰識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幽性仙人道:"咦,又來了,是什麼東西?"說完,不停地向陰識的方向掃視,滿臉驚愕.

    于為知道幽性仙人已經有所發現了,連忙退出一米,與兩人保持七米多的距離.于為退出後,幽性仙人更加驚愕了,只聽她道:"怪,我明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那里,怎麼一下就不見了!"

    "師父,你看花眼了吧?"

    "笑話,大白天的,會看花眼!"幽性仙人隨口道,隨即不再張望,又和習韻談論起來.

    于為這下已經清楚了,陰識如果在幽性仙人七米以內,才會被發現.至于習韻,修為不如師父,看來,離她再近些也無妨.

    想到這里,于為不再嘗試,迅速離開了花園.

    次日清晨,于為一早放出陰識,到習韻練功的山頂,想看看習韻對陰識是否有反應.習韻練完劍後,開始閉目調息,于為讓陰識慢慢靠近,習韻一直沒有反應.直到離習韻只有三米左右,才見習韻睜開雙眼,有些驚異地望著陰識的方向.于為知道習韻已經有所察覺,遂慢慢後退,果然,退出一米左右後,只聽習韻自言自語地道了一聲:"嗯."

    看來離習韻四米是安全的,直到習韻下山時,于為讓陰識一直和習韻保持四米左右距離,習韻果然一直未有發現.

    中午,于為邀上玄真,一起拜訪幽性仙人.于為現在有許多問題想向幽性仙人請教.

    發出信號後,習韻走出隱蹤陣來接人,見于為也來了,習韻十分高興,對于為打趣道:"定空,你修煉成功了.不過,你可要努力啊,聽說定云是你帶入門的,怎麼樣,你看人家定云也第三層了,再不努力,定云可要超過你了."

    于為笑了笑,敷衍道:"嗯,嗯,是啊,是,是要努力啊."

    玄真笑則道:"哪里哪里,你別小看玄華大哥,他要不是四處漂泊,東奔西走,早就超過你了!"

    "什麼,超過我,別臭美了,哈哈哈哈……"

    "當然,……"玄真打斷習韻的笑聲,還想說什麼,卻又突然住嘴了.

    "當然!什麼當然?沒詞了吧,哈哈……."習韻愉快而放肆地大笑起來,一點也不淑女了.

陸戰男兒

第七卷 寂兮寥兮 第二章 問道于盲


    于為玄真聯袂拜訪師父,又多了個說話的人,習韻高興異常,主動下廚展示手藝.于為玄真陪幽性仙人聊天.

    寒暄片刻,于為率先道:"宗主,弟子修道以來,有諸多疑惑,還請宗主解惑."

    幽性仙人道:"有何問題?"

    于為道:"請教宗主,修行仙道,果能長生嗎?"

    幽性道:"我也疑惑.我修行至今,近十萬載,見過諸多前輩,曾就此請教,但前輩也未能解惑."

    于為又道:"世間有靈魂嗎?"

    幽性道:"不知道."

    于為頓了頓,又問:"我家鄉有宗教,名為佛教,以為六道輪回,稱人死後還能複生,對嗎?"

    幽性笑道:"不知道."

    玄真在一旁也笑了,道:"玄華大哥,你怎麼問這些?"

    于為看了看玄真,道:"這些問題我經常在想."說完,又對幽性仙人道:"宗主,弟子這次入定後,意識清楚,且能自控意識,不知是福是禍?"

    幽性一聽,眼皮微動,道:"你能自控意識?"

    于為道:"是."

    幽性仙人沒有馬上回答,沉吟片刻方道:"我修行近十萬載,兩萬年前方至合體期,才能于入定中自控意識,任光丹離體飄游,你如今不過精純期,卻有此異象?"

    見幽性這樣說,于為稍頓片刻,道:"一定要合體期才行嗎?"于為本想將陰識離體的情況告訴幽性,但見幽性方才的回答,分明也不明白,遂打消了念頭.

    幽性仙人道:"據我所知,一定要合體期才行."

    于為在修煉方面問不出什麼,遂轉移話題道:"除現有仙魔世界外,還有其他類似于仙魔世界的世界嗎?"

    幽性仙人這次很干脆地道:"不知道?"

    于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宗主,我還想問一個問題."

    幽性仙人微笑道:"盡管問."

    于為道:"宗主,仙人就一定清心寡欲,不爭,不嗔,不妄嗎?修行的終極意義何在?"

    幽性仙人展顏笑道:"于為,你問的是兩個問題了,好吧,我給你回答.因為清心寡欲等行為符合自然之道,利于修行,故修行人提倡清心寡欲,不爭,不嗔,不妄.仙人也是人,一點也沒有**,一點也沒有人性的弱點,是高看仙人了,那樣的仙人不是人,是木頭."

    玄真聽到這里,笑了起來.

    幽性仙人瞟了玄真一眼,抬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又道:"至于你問我修行的意義,又是問道于盲了,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玄真放肆地大笑起來.

    于為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等玄真笑完後,幽性仙人對玄真道:"定云,你笑什麼,于為這些問題很正常啊,我也經常思考呢."

    玄真這時突然有些忸怩起來,遲疑了一下才解釋道:"宗主的話很風趣."

    聽玄真這樣說,幽性仙人也笑了.

    閑聊了幾句後,幽性仙人道:"萬年前我曾經到過地球,現在怎麼樣了?嗯,說來聽聽."

    于為道:"我們也離開地球多年了,地球和鴻霞星的凡塵世界差不多,科技都很發達."爾後,于為和玄真兩人,開始簡單介紹了地球上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化教育等等,幽性仙人聽得津津有味,不時感慨,直到習韻叫開宴了才停下.幽性仙人總結道:"照你們說來,地球發展一日千里,但我聽下來,關鍵還是制度建設問題.還有,一個小小的地球,就幾百個國家,內耗啊!"

    入席後,于為建議喝茅台,幽性仙人品嘗後感慨:"人間竟有此佳釀!"

    于為告訴幽性師徒,說和玄真商量好了,近期准備離開巍峨雪山.聽說于為他們要走,習韻熱切地看著幽性道:"師父,我們呢?"

    幽性仙人瞟了習韻一眼道:"我就知道你早想出去了,也罷,你去吧,我就留在這里.枉自進來這麼多年,一點也沒有進展."停了一下,又對于為和玄真道:"習韻已經到了元成期第一層,你們一起走吧."

    沒有想到幽性仙人讓習韻和兩人同走,于為和玄真對望一眼,不禁面面相覷.見兩人的神態,幽性仙人道:"習韻雖然修為比你們高,但從小就在我身邊,沒在凡塵世界走過,和你們在一起,大家可以互相照應."

    "師父,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習韻居然不好意思起來.

    幽性仙人沒有管習韻說什麼,只向于為問道:"出去後想做什麼?"

    于為道:"沒有想過,我想,到處走走吧."

    幽性仙人不再說什麼,只道:"習韻很少與外人交往,你們兩個要費心了,注意安全."

    話都說在這個份上,于為不好再拒絕習韻,只好道:"宗主快別這麼說,外面不算太平,師姐修為高,我們還要仰仗師姐呢."

    幽性仙人歎了一口氣,緩緩道:"仙魔界不甯靜,我也無能為力.習韻,你這次出去,代我送還一樣東西."說罷,取出一顆黢黑圓球遞給習韻道:"這是當年改造巍峨雪山時,向封谷仙人借的火魂石.當年的巍峨雪山全是雪,多虧了它."

    習韻道:"師父,一定要送還給封谷仙人嗎?"

    幽性仙人道:"不必,當年封谷仙人借我火魂石時,說自己要靜修,你們只想要將火魂石還給玉峨派大堂主就行了."

    三日後,習韻灑下幾顆清淚,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師父.幽性仙人象母親又象大姐一樣,對習韻囑咐了又囑咐,又將自己用了多年的寶劍飛云斬也傳給了習韻.

    無為堂副堂主青至仙人接到于為一行後,大喜,連忙安排宴席,叫了身邊弟子,開了一個可坐二十余人的大桌宴,祝賀于為玄真修煉有成.席間,習韻作為大師姐,又是幽性仙人的親傳弟子,自然坐了上位.

    青至仙人挽留三人在無為堂呆了三天,天天陪三人看風景,偶然也談些仙魔界這十多年的故事.據青至仙人說,神聖同盟與大同派已經勢同水火,多次交戰,雙方互有死傷.不過,畢竟神聖同盟實力強大得多,大同派損失大得多.現在,鴻霞派,玉峨派仍然獨善其身,未有參與爭斗,奧凰派,玉明派,大明派組成的道仙同盟也在隔山觀火.仙魔世界除了神聖同盟與大同派相爭外,反而比以前的糾紛少了.

    最令于為感興趣的是:由于房玄庸擅自自立門戶,神聖同盟又為于為辯白了辯白吞噬元丹問題,或是迫于流言,或是迫于壓力,奧凰派于前年終于開除了房玄庸,同時解除了對于為的通緝.不過,在解除對于為通緝的同時,又留了余地,奧凰派傳言,于為打死了古陽,必須有個說法.奧凰派的布告讓人們看到了兩派講和的余地,玉峨派遂抓住機會,主動派出使者出使鴻霞派和奧凰派調解.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雙方盡管都已有心和解,卻芥蒂未除,因此,至今為止,玉峨派尚在積極周旋.

    山中十三年,世事已大非,于為聽後,不免唏噓.

陸戰男兒

第七卷 寂兮寥兮 第三章 習韻惹事


    在離開巍峨雪山前,于為玄真曾經多次商議.于為打算隱藏本身的氣勢,裝成普通人,前往大同派控制的地方探察.對房玄庸為什麼冤枉自己,于為一直想不明白,于為希望制造機遇,潛入大同派調查.玄真聽了于為的打算後,認為太危險,堅決反對.于為耐心解釋,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末了,玄真終于被說服了.不過,玄真堅決要求和于為同去,這次任于為說得口干舌燥,玄真也不讓步,于為無奈,只得同意.兩人本來商量得好好的,不想,半路卻殺出來個習韻,為此,兩人鬼鬼祟祟地商量,決定先陪習韻到鴻霞派,再找機會開溜.

    離開無為堂後,于為,玄真,習韻三人發生了爭執,習韻提議先到玉峨派送還火魂石,于為玄真提議回鴻霞派.習韻說,自己一直呆在師父身邊,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干嗎急沖沖的趕去鴻霞派,非常堅決.見習韻說得這樣可憐,于為和玄真沒有再爭,三人坐上習韻的飛船,向玉峨派總堂所在的玉峰星飛去.

    玉峰星是個人仙雜居的世界,不過,象鴻霞星一樣,凡人不知道在本星球上居然有神仙.玉峨派的總堂不知道隱藏在哪里,三人無奈,只得先到凡塵世界逛逛.玉峰星凡塵世界不發達,還是封建社會.三人有寶石,換了些社會通行的貨幣黃銅,游曆了幾個說仙語的國家.習韻很少到過凡塵世界,一路大驚小怪,鬧了許多笑話,于為和玄真只得耐心解釋.

    這天三人進入一座名叫黃云的大城,三人剛進城,就見一路人馬鳴鑼過來,于為和玄真知道是有當官的過來了,連忙讓在一邊,卻忘了叫習韻.習韻見街上眾人紛紛閃避,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還怔怔地站在街道中央.于為連叫:"習韻,過來!"習韻卻轉頭道:"什麼事?"正在這時,那路人馬中,早有一紅衣人跑到習韻面前,舉起鞭子就打.

    習韻猛然回頭,抓住鞭梢道:"干什麼!’

    那紅衣人掙了掙,沒有效果,口中罵道:"刁民,滾開!"

    "你叫我滾開?"習韻居然很認真地問對方.

    那紅衣人惱羞成怒,口中罵罵咧咧,仍在掙紮.

    此時,因為習韻攔道,那隊人馬已經停了下來,又過來兩人.于為見不是回事,准備上前拉習韻.于為正想出列,紅衣人見收不回鞭子,干脆放手,旋即揮拳向習韻胸部擊來.電光火石間,習韻一腳踢出,紅衣人一楞,旋即抱著右手殺豬般叫了起來.

    兩個過來的人見此情景,愣了一下,隨即不聲不響地,一左一右的向習韻包抄過去.于為連忙攔住左邊那位,急道:"朋友,誤會了."那人見于為他人殺出,不禁一驚.于為乘機又道:"朋友,誤會了,聽我說."在于為攔人的當兒,玄真也急忙攔住了右邊那個.習韻仍然傻傻地站在街道中心.這時,六七個人又圍了上來.于為這時當機立斷,躍到習韻身邊,抱拳對上來的人道:"大家停下,對不起,我朋友不懂規矩,冒犯了."說罷,向玄真招呼一聲,拉起習韻,退到街道一邊.

    于為不想多事,哪知對方卻不罷休.只聽有人道:"哪里來的刁民,拿下!"隨即,又六七條漢子向三人沖來.于為不想傷人,突然運起氣來,如打雷一般,大喝一聲:"嘿!停下!"眾人被于為這一喝,都呆了.于為高聲道:"我等初到貴地,無意冒犯,還請原諒."

    這時,只聽一個威嚴的聲音道:"誰在這里搗亂?"問話的在一丈開外,是位身著錦衣的中年人,看樣子是個頭.

    于為連忙道:"這位先生,我們三人初到貴地,我朋友不懂規矩,無意冒犯,還請放過."

    那中年人卻突然變臉喝道:"大膽刁民,當街行凶,竟敢巧言令色,拿下!"

    那六七個先前沖來的人得令後,呼嘯一聲,奔向三人.只見玄真一聲冷笑,越眾而出,攔住那幾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于為怕習韻再惹禍,只緊緊拉住習韻,習韻卻詫異道:"你干什麼!"

    玄真手腳並起,三下兩下,將沖來的幾人全部打翻在地.那位錦衣中年人駭然叫道:"反了!反了!"邊叫邊往後退.玄真向前兩步喝道:"站住",那中年人腿一哆嗦,果然不動了.

    這時,只見四五個人簇擁著一個身著褐色長衫的老者走來,老者邊走邊對那錦衣中年人問道:"范可,何事喧嘩?"

    那個叫范可得錦衣中年人忙指著玄真道:"他們擋道,還打傷了我們的人!"

    玄真見那老者象是個當官的,遂道:"老先生,我們初到貴地,無意冒犯,是你們的人先動鞭子的."

    那老者見聽玄真話後,眼珠轉了兩轉,看了看還在地上哼哼的眾打手,轉身對錦衣中年人道:"范可,放他們走."說完,即轉身回走.范可狠狠盯了玄真兩眼,對被打翻的眾人一瞪眼,道:"廢物,挺尸嗎,還不滾起來!"一跺腳,也回去了.

    于為見對方不再糾纏,連忙叫上玄真向城內走去,一路上,免不了向習韻普及民讓官的規矩,習韻聽後,卻不以為然,大呼這不公平.

    這個大城果然熱鬧,商店林立.

    習韻喜歡那些精美的緞子,買了兩匹,因為不好當眾收進戒指內,只好由于為和玄真一人抗一匹著.玄真埋怨道:"以後不准買了,要買自己抗."習韻卻向玄真揮揮拳頭道:"偏不,抗死你!"

    三人正在亂逛,突然有人擋道攔住.

    攔道的是個青衫青年,身材微胖,一張圓臉,面色微黃,青衫青年微笑道:"三位有請了,不才高俊鳴,剛才在街上,三位身手高明,家師不便過來,特命不才來請三位的大駕."說完,雙掌護額,身體一躬,行了個玉峰星上特有的大禮.于為凝神一看,發現對方是個修煉者,只是修為尚低,還只是辟谷期.

    "你師父是誰,我們不認識."習韻不買賬,白了對方一眼.

    那自稱高俊鳴的青年也不見怪,笑了笑,對習韻道:"大姐,別誤會."然後,又對于為微笑道:"家師說了,與先生是朋友,務請先生光臨."說完,殷切地望著于為.

    "是我朋友,你師父是誰."于為詫異道.

    "家師玉秀道人,俗姓陳,名諱旺平."

陸戰男兒

第七卷 寂兮寥兮 第四章 黃云仙蹤


    于為三人正在為找玉峨派的傷腦筋,陳旺平卻主動找上了.本來,九大門派之間,一般都在其他門派控制的星球上設有辦事機構,相當于地球上的使館,但三人都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與本派辦事機構聯系上.這下好了,陳旺平主動來了.

    陳旺平回總部後,被指派到玉峰星的凡塵世界黃云城任監察.在仙魔界,九大門派控制了許多星球,對這些星球,由離星球最近的分堂派仙人管理.對沒有凡人住的星球,比較好管理,只要派出七八個仙人就夠了,這些人稱為監督.而對有凡人住的,管理起來就麻煩多了,要派許多仙人定點管理,這些派到凡塵世界的仙人就叫監察.陳旺平任黃云城的監察,要負責監察黃云城方圓幾千里的地方.仙人是不會過問凡人世界事務的,監察的事務很少,主要就是負責勸解仙人在凡人世界動武,一旦發現有仙人想在凡人世界動武,就盡量制止,勸解,實在不行,就建議雙方到無人的星球解決,以免波及凡人世界.當年,于為在鴻霞星所遇到的宮年永和明遠等人,就是鴻霞派派住人間的監察.

    陳旺平日常住在城外一個莊園,今天進城拜訪一個朋友.習韻惹事時,陳旺平與朋友正在附近的茶館喝茶,發現于為後,一時不好離開,遂命跟在身邊的弟子高俊鳴來相請.

    于為等三人到陳旺平的莊園時,陳旺平還沒有回來.高俊鳴陪同三人在客廳閑聊,等待陳旺平.高俊鳴再三替師父道歉,說師父不久就會回來.于為笑笑,說別在意.

    半個時辰後,陳旺平急急來了,故人相見,分外親熱.陳旺平是于為在地球上認的大哥,于為有一種見到親人的感覺,緊緊拉住陳旺平的手,久久不放.

    陳旺平說,這些年來自己一直很關心于為,經常打聽于為的下落,現在見了于為,心中放下了一塊石頭,十分高興.

    陳旺平介紹,自己公開身份是一個普通的莊園主,莊園有千多畝土地,全部租給附近的農民.陳王平是監察使,手下有七八位監察,全是元成期第一層的仙人.至于高俊鳴,則是十年前才新收的弟子,現在是辟谷期後期.

    陳旺平吩咐擺宴為三人洗塵,並將住在莊園的三位監察叫來陪同.席間,當陳旺平介紹到于為時,三位監察都露出久仰的神態,並紛紛向于為祝酒,祝他洗清了冤屈.

    玄真作為高云劍的親傳弟子,習韻作為幽性仙人的親傳弟子,在仙魔界都有一定名聲.當知道兩人的身份後,三位監察連說有幸,一位叫邱三平的監察開玩笑道:"今天三位朋友都是大名鼎鼎的,我們來個不醉不休."

    陳旺平則感慨道:"我和于為兄弟在地球上認識的時候,哪里會想到他會有這麼多磨難.你們只要和于為兄弟交往就知道了,于為兄弟是個堂堂正正的人.在地球上時,我和房玄庸也曾經有過交往,當時也只是覺得他很有心計,沒有想到,卻是那樣一個人."

    席間,于為有些好奇,問陳旺平道:"大哥,你不是元成期第二層嗎,能吃東西?"邱三平接口道:"陳大哥熬出頭了,雖然是第二層,但已經重新貫通了經脈,現在是第二層後期,早就可以吃東西了."于為這才了然.

    陳旺平留于為等三人在莊園住了幾日,天天陪三人閑話.陳旺平證實,玉峨派目前正在鴻霞和奧凰兩派之間積極斡旋,玉峨派建議,由玉娥派做東道主,雙方派員到玉娥派談判,鴻霞派和奧凰派都答應了.

    五天後,陳旺平讓邱三平送于為等三人到總部.

    玉峨派總部也是遠離凡人的,在一個巨大的海島上,島上同樣設置了隱蔽陣法,凡人看不出來.由于有邱三平協調,三人很順利地遞交了求見大堂主的書信.大堂主因為斡旋鴻霞奧凰兩派的事,沒在總部,一時無法相見.玉峨派知客堂專門安排客房,叫安心等待大堂主回來.邱三平有事,回黃云城去了.

    玉娥派還是很周到的,每天清晨,知客堂都派人問候三人,說三人如果有什麼要求,盡管說,三人都說沒有要求.

    三人遞交書信時,在信封上注明了三人的名號,如此一來,許多人都知道鴻霞派三個不大不小的名人來了,有人開始登門拜訪.由于玄真和習韻的師父都是鴻霞派的大人物,背景都很硬,來拜訪結交的越來越多,來拜訪的甚至有兩位玉娥派的長老.于為跟著"沾光",一連幾天,宴席不斷.鴻霞派派駐玉娥派的外事部聽說三人來了,也派人上門聯系,並為三人舉行了個小規模的宴席.

    六天後,玉娥派大堂主宗行道仙人回來了,奧凰派和鴻霞派的使者也到了.于為三人滿心想見過宗行道仙人,送還了火魂石就走,知客堂卻派人傳話,道宗行道仙人是東道主,對奧凰派和鴻霞派的談判會,將以中間人身份主持,鑒于于為身份比較敏感,為示公正,暫時不好見召見三人,待談判後再見,務請理解.

    習韻一聽就生氣了,當著玉娥派的人就怒道:"不見就算了,定空定云,我們走!"于為玄真連忙勸解,玉娥派的也連忙解釋,知客堂的人也十分尷尬,良久,習韻才怒氣稍平,不過,還是生氣地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既然暫時走不了,只得耐心等待.于為與玄真閑聊了一陣後,十分無趣,干脆各自回屋打坐.這段時間于為打坐時,常讓陰識離體,四處游蕩,陰識飛行速度越來越快.于為暗中微微感到一絲擔心,到目前為止,一個是隱藏身體氣勢,一個是陰識,這兩個能力都很特別.在與其他仙人交往中,通過不斷旁敲側擊,可以確性,其他元成期仙人都沒出現這種情況,自己到底出什麼問題呢?是修煉出偏差了嗎?

    于為的陰識離開了玉娥派總部,來到黃云城.空中看去,才發現黃云城果然不小,十分繁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正在閑看,突然看見一個身影,似乎有些熟悉,于為注意起來.那是個灰衫青年,正在街上慢搖慢走,十分悠閑,再認真看看,于為大奇,暗道:"咦,這不是黃云儒嗎!他怎麼會在這里?"黃云儒是大同派的,那次房玄庸帶人去九仙陣時,就是由黃云儒破的玄沙陣,于為還記得很清楚.這里是玉娥派的地盤,他來干什麼呢,于為好奇心被勾起來了,暗中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