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凡鳥] [道行仙緣][全書完]

陸戰男兒

第一卷 眾人熙熙 第十章 云開霧散


    為突破辟谷篇第五層,于為入定了八天,爾後,尋訪其他知青又用了一天.

    再次回巴顏村後,于為從玉藏戒指中又拿出兩條煙,然後到生產隊長家報到.于為將近十天才回來,隊長並沒有多問,在農村,人們走親串戚時,玩一兩個月是常事.與隊長閑談一陣後,于為才告辭.

    從第二天開始,于為加入了正常的勞動.自一九七六年九月起,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年多了,于為才重新參加生產勞動.突破了辟谷期第五層後,生產勞動對他來說,已是小菜一碟,但于為怕暴露秘密後引來麻煩,因此,還是如沒修煉前一樣,按部就班地勞動,社員們自然不會發現,只是感覺于為比以前能干多了,人也變得越來越精神.

    白天,于為踏踏實實地參加勞動,晚上,就進入如意居中打坐,鞏固新增加的功力.

    十一月十五日這天晚上,小廣播中傳來消息:**事件平反了.于為本來早也心如止水,但這時也禁不住激動起來,啊,終于出頭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于為平靜的生活開始被打亂.呵,小小的巴顏村,居然藏了個"四五運動"的英雄,這還不算,而且還有見義勇為的事跡,這還了得,該大書特書啊.一時間,縣里,公社里,大領導紛紛前來慰問,各種榮譽接踵而至,于為成了村里的大忙人,也成了小縣的大名人.實在推辭不掉,于為還到縣上和公社作了幾場報告,平反是不用說的了,工作也馬上解決了,是到縣林業局.這樣的優秀人才不用,還用誰!當然也還有姑娘主動寫信給他,表示希望成為事業上的榜樣,生活中的伴侶.

    按于為意思,本不想到縣上工作,但找不到理由推辭,只得同意.離開巴顏村前,于為挨家挨戶都道了別.到生產隊長家,免不了又是一頓酒.到戚大嬸家時,大嬸既為于為感到高興又舍不得,于為在巴顏村多年,受戚大嬸惠顧最多,與戚大嬸之間,已經有了很深厚的情誼,現在要離開村里,也有種舍不得的感覺.

    到縣林業局後,于為先在辦公室熟悉業務.辦公室主任是局里的秀才,據說文筆最好.于為一上班,主任就擬了個提綱,叫他草擬份總結.于為聽從安排,用了五天時間收集材料,又用了一天的時間才寫完,然後交主任過目.

    主任閱後,提筆將第一段塗掉說:"小伙子,還不錯,我幫你潤色一下,開頭最重要,要這樣寫."只見主任想了一會兒,隨即在稿子空白的地方刷刷刷地寫道:

    "歡騰的歌聲唱起來,豐收的鑼鼓敲起來,山笑水笑人歡笑,祖國處處是新貌.今年上半年,在局領導的親自領導下,我們局也和全國各條戰線一樣,形勢一派大好,……".

    寫完後輕聲念了一遍,改了兩個字,又看了看,然後滿意地點點頭,把稿子遞給于為道:"可以了,去叫打字員打出來上報."

    在辦公室打了半個月的雜後,于為被安排到林管股工作.

    林管股主要負責植樹造林,于為思維敏捷,精力充沛,工作紮實.一年後,局里要他任股長,于為以自己沒有領導能力為由推辭,但拗不過組織,最後只能同意.于為在林業局一干就是五年.其間,回天津兩次,其中一次是參加妹妹和張強的婚禮.父母見兒子終于出了頭,心情十分舒暢,變得年輕起來.母親又要給于為張羅對象,于為怕影響修煉,謊稱自己正在戀愛,並說姑娘就是自己單位的同事.

    五年間,社會變化相當大,不必細表.于為每到夜晚就一直打坐,鞏固辟谷篇第五層的修煉成果,體悟身體變化,但一直覺得離徹底鞏固還差一點點.雖然這樣,但于為的變化還是很大的.

    于為雖然已經三十歲出頭了,但是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模樣,原來身高一點七一米,現在一點七八米,體重維持在一百六十斤左右.雖然一點八米是上不去的了,但于為以前人就長得就比較清爽,耐看,現在修煉後,膚色白里透紅,體態勻稱,舉手投足游刃有余,姿勢大方,加上有意無意間,眼神里時會流露出一絲沁人光彩,成熟自信,于為比原來更有氣質了.于為明白,自己身體已經定型,按仙緣法介紹,突破辟谷第五層後,身體就定型了,今後只有氣質會隨著修為的加深而變化.

    現在于為看書速度之快,已非常人所及,只需五六秒,即可看完一頁,而且只要願意,即可過目不忘.這五年,除暗中修煉外,還把在縣上所能搜羅到的書看了個遍,無論是社會科學書籍還是自然科學書籍,都讀得津津有味.分析能力也越來越強,學問功底越來越厚.于為的工作能力得到了局里的公認,還被選為職工代表,局里開始有人建議提他做副局長.

    正在這接骨眼上,行署林業局派人來檢查工作,由于主管林業的縣領導和局領導有事,沒去路上迎接,檢查組長很是不滿意.平時,本來檢查組長就對這個縣領導有些意見,覺得對方平時在自己面前很拽,現在,對方居然不親自來路上迎接自己,心里非常不高興.于是在檢查期間,雖然不好拿工作說事,但對接待的問題卻橫挑鼻子豎挑眼,搞得局領導和縣領導都非常被動,托關系說人情,下了許多小,給足了對方的面子,才基本把事情平息.這次檢查是由于為負責接待的,于為因此也非常被動,實際上,于為不過是按慣例行事罷了.後來,在討論林業局配副局長的會上,談到于為時,主管林業的縣領導說,于為同志工作能力強,有原則,但還需要繼續磨練,建議暫緩提拔.

    于為性情灑脫,對自己沒被提拔,並不以為意,本來就志不在此,所以旁人給他報不平時,也只是笑笑,仍然認真做好自己的工作.于為如今是什麼境界,常人怎能理解!

陸戰男兒

第一卷 眾人熙熙 第十一章 佳人來兮


    盡管于為在林業局的工作干得有聲有色,但由于"客觀"原因,自己"年紀輕","還需要繼續磨練",領導安排"暫緩提拔".好在于為志不在此,才沒有懷才不遇的感覺.

    現在于為考慮的是離家這麼多年,該是照顧雙親的時候了.于是開始活動調天津工作,實際工不工作,對于為來說沒什麼實在意義,于為平時把大部分工資都彙給了家人,有時也找理由送些給戚大嬸家,只留下少量,購買對他來說還是必需品的衣物.但如果不要工作就回天津,父母一定會心焦,還有,自己已經三十來歲了,一直單身,該怎麼辦才讓父母親不再為自己操心呢,對這個問題,于為一直很頭疼.

    這天,于為到巴顏村查看造林情況後,順便到戚大嬸家看看.

    包產到戶後,村里生活水平有了提高,大嬸家新蓋了瓦房,屋里正招呼客人,透露出一片歡快的氣氛.大嬸正在做飯,見于為到來,非常高興,忙從廚房出來,問長問短了一陣,然後又向于為介紹客人,客人膚色紅潤,容顏秀麗,是大嬸的遠房侄女,名叫戚君慧,現在天津紗廠工會工作.聽大嬸介紹後,于為這才記起,自己剛到巴顏村時,大嬸曾經向自己說過,她在天津有親戚.大嬸介紹完後,又忙著做飯去了,于為坐下與戚君慧閑聊.

    一陣閑聊下來,戚君慧非常驚奇,沒想到,在這樣落後的地方,竟然會有于為這樣的人,談吐得體,知識淵博,連對紗廠的工藝流程中一些關鍵環節,都比較清楚.戚君慧在紗廠已經工作幾年了,雖然對工廠的生產情況有一定了解,但自問也不如于為.

    飯畢,于為本擬當晚趕回縣城,但戚大嬸說,小戚明天也要去縣城坐車回天津,請于為作個伴,于為只有答應,當晚于為就宿在戚大嬸家.

    第二天用過早點,又在大嬸家閑聊到九點後,于為才在大嬸的千叮萬囑下,帶了兩包大嬸硬塞過來的土特產,陪著戚君慧走了.

    巴顏村沒有通公路,從戚大嬸家出來,要先走五六里遠的山路後才有公路,然後再找順路車去縣城.這條山路全是下坡,現在已經是五月,坡上到處是野草,淡紅色的紅三葉,藍紫色的馬蓮花和金黃色的小頂冰花時而夾雜其間,你躲我閃,生趣盎然.坡腳下,順著一條閃著水光的小河,是一大片望不盡邊的熟地,地里的春小麥長勢正好,遠處望去,直如如一整塊綠色的絨毯鋪在地上,煞是可愛.

    一路上戚君慧興致很高,不停地向于為請教那些花草的名字.戚君慧的情緒帶動了于為,于為也很高興地盡量解釋.兩人一路上對周圍的景物指指點點,不知不覺,就到了公路上.路上,戚君慧還偶爾問一兩句于為自身的情況,于為除修煉的事情外,對其他的事也不隱瞞.于為還不知道,昨天晚上,戚大嬸就把于為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訴姑娘了.戚君慧特別問于為,怎麼對紗廠的工藝技術這樣了解,于為說是從書上知道的.

    自從昨天見到于為後,戚君慧就被于為的氣質所吸引,當晚于為走後,就旁敲側擊地,不停向戚大嬸打聽于為的情況,戚大嬸是過來人,哪里看不透姑娘的這點小心思,她也知道,自己這個侄女雖然二十五歲了,但一直未許人,戚大嬸對于為就象自己的兒子樣對待,也希望于為早一天成家,看自己的侄女和于為倒也般配,打心眼里願意撮合,所以就把于為的情況詳細向姑娘談了,其中難免過譽之處.

    到公路上沒等多久,順利搭上了一輛貨車,傍晚到了縣城.招呼駕駛員吃完飯後,于為送戚君慧到縣委招待所住宿,路上遇到林業局長,局長當著戚君慧的面問:"于為,是你的女朋友吧?"于為連忙說:"不是不是,是戚大嬸家侄女."兩人一問一答,一旁的戚君慧臉都紅了.戚君慧在工廠時,雖然追她的人也不少,但她一直沒答應過誰,她母親為此很之發愁,她勸她母親別急,說姻緣自有天定.這不,見了于為後,戚君慧開始胡思亂想了.

    戚君慧這次來看望戚大嬸,主要是為完成父親的願望,父親老了,一直想再到巴顏村看看親人,但無力長途奔波,戚君慧見父親思念老家心切,于是帶了禮物,自告奮勇來到了巴顏村.本來准備看望完親戚後立即趕回天津,沒想到遇到了于為,算算時間還不緊,戚君慧于是准備在于為所在的縣城玩兩天.這一來,于為只得請假相陪.

    小地方沒什麼名勝,兩天里,于為帶戚君慧走完了附近尚值得一游的地方,無非是在野外走走.念念不舍地回到天津後,戚君慧給于為寫信報平安,此後,兩人時常通信,相互越來越熟悉.戚君慧自告奮勇,要幫于為聯系調回天津的事.于為想到父母老了,也想回天津,以前還曾經活動過,但沒有結果,現在人家主動願意幫忙,哪里會有不答應的.

    戚君慧還真行,過了一段時間,于為調動的事就有了眉目,張強知道後,也從旁協助托了些人情,于為調動的事終于定下來了,是戚君慧所在的紗廠同意接收于為.過了不久,調令來了.得到調令後,于為先在縣城向所有的朋友和同事一一道別後,又帶了些禮物,回巴顏村再次看望了戚大嬸和原來的生產隊長後,才踏上歸程.一路上,自然也不需要坐車.

    于為一九六九年來到西北,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一九八三年了,整整十四年的時間.

    到紗廠後,于為被安排到廠部技術科任技術員.技術科在機關辦公樓,去辦公樓的那條路上,兩邊全是石榴樹,戚君慧早就盼望于為回來,在于為到紗廠上班的第一天下午,就見戚君慧笑吟吟的站在路邊石榴樹下,正等著他……

陸戰男兒

第一卷 眾人熙熙 第十二章 好事多磨


    上回說到,于為到紗廠後,被安排任技術員.以前他雖然博覽群書,對紗廠的工藝有相當的了解,但要在技術科工作,還是不夠的.不過這難不倒于為,沒幾天,科內所有的技術書籍,于為學了個遍,之後又深入車間,謙虛請教老師傅,經過幾個月的實踐,工作就輕車熟路了.

    調回天津後,雙親總算了結了一樁心願.戚君慧和于為越來越熟悉,還到于為家玩了兩次,見姑娘明顯對兒子有些意思,母親心里也樂開了花.對于戚君慧的意思,于為也是知道的,但一想到自己在修煉,如果有個人天天在身邊,實在不方便,最主要的是,自己也不知道,修煉的人是否能結婚.因此,對戚君慧表露出來的意思,一直裝聾作啞.

    見兒子沒動靜,于為母親心里開始尋思,現在兒子也老大不小了,既然人家姑娘都側面表示了意思,總不能坐等人家姑娘開口吧.

    這天飯畢,于為剛准備起身,母親突然說道:"小為,別忙,問你件事."于為不經意地回道:"媽,什麼事?","我看小戚還不錯,你覺得怎麼樣?"母親熱心地問,于為沒想到母親這樣說,楞了一下:"媽,小戚不錯,你別操心."于為想敷衍過去."你已經不小了,如果願意,我找人給你說去,我看人家姑娘是願意的."母親繼續說道."媽,放心吧,要說也要等我去說,你就別操心了."說完,也不等老人家回答,連忙走了.

    不久,廠里要到日本進口紗機,因見于為水平過硬,特別派他和技術科長林永明一同出差,參與考察.于為在西北期間,閑時讀了好多書,對日文也有所了解,只是口語能力有限,但讀書看報還是沒有問題的,林永明選于為一同參加考察,正是看中了他這一點.

    接到任務後,于為立即回家打點行裝,母親聽說于為要出國,也很高興,忙進忙出幫于為收拾東西,收了好大一摞.于為見母親收出這麼多東西,連說:"媽,用不了這麼多,你休息下吧,我自己收."

    "自己收,老大的人了,整天還馬馬虎虎的,怎麼用不著,唉,我看你呀,是該找個人來管管了!"

    母子倆正在說話,于嫻來了,見母親手中提著個大包袱,遂問道:"媽,你們干什麼?"

    "你哥要出國了,我給他收點東西."

    "好啊,哥,你要去哪里?"于嫻興奮地道.

    "日本,明天就走,想要什麼?我給你帶來."

    "帶什麼,外國的東西貴得很,你給我好好回來就行了."母親在一邊接話.

    "哥,我不想帶東西,是坐飛機去嗎?注意安全啊."

    第二天,于為臨走前,母親千叮萬囑,要于為注意安全,別冷著餓著,于為見母親刻滿皺紋的臉上一萬過不放心,只得再三安慰,叫她寬心.

    于為走後,母親三天兩頭叨念于為,于為父親勸了好幾次,她才稍微寬心.不過,才寬心沒有兩天,想到于為的終身大事,她又放心不下了.

    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終身大事不當回事,一點也不關心,這不,以前于為就騙過她,說有對象.那天問兒子對戚君慧的感覺時,她也看出來了,知道兒子是喜歡戚君慧的,因此,覺得心里有了底,心里打算,自己干脆親自出馬去提親.但她又不知道戚君慧住處,想找個人打聽也不得要領,正在尋思,恰好女兒一家三口來了,這天是星期天,女兒一家專門來看望老人.女兒與張強結婚兩年後,給她生了一個白白淨淨的外孫,小家伙已經進幼兒園了.母親見女兒一家來,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吃飯的時候,母親向張強打聽戚君慧的住處.以前,張強為于為工作調動的事,曾和戚君慧有過交道,但並不知道人家住宅,現在聽丈母娘問,自己也無法回答.就問干嗎打聽,于為父親知道老伴的心思,他認為兒子的緣分自有天定,兒子如果願意,自然會有辦法,認為老伴是瞎操心.現在聽張強發問,沒等老伴回答張強,就在一邊挪揄道:"你媽想當紅娘呢!".張強一聽,也明白了,遂笑道:"媽,您老別擔心,于為精著呢!"

    聽張強話中也有不贊同自己主意的意思,母親不高興了:"我看大家都只顧自己,于為已經三十多了啊!"

    正在談論,戚君慧突然來了,進門對于為母親喊了聲:"伯母,于為他出事了,……",話沒說完,眼淚就刷刷流了下來.一家人慌了神,不知所措,于為母親見戚君慧這樣,知道兒子出事了,跟著也哭了起來.

    原來,于為和科長林永明到東京後,經過一個多星期的考察,心里已經基本有了底.按照原訂計劃,兩人本來還要到廣島繼續考察兩天,但突然接到廠里通知,叫馬上回去,兩人只得收拾行裝回國.

    那知,回國那天,出租車速度太快,在趕往機場途中,發生了車禍.出租車先是撞倒了圍欄,隨後又翻入田里,司機和林永明都摔成重傷.于為畢竟有修練仙緣法的功底,所以反應很快,在翻車的一瞬間從車窗中跳了出來,而且在出租車翻落的時候,還敏捷地滾到了一邊,但盡管這樣,還是在田里撲騰了一通後才站起來,全身上下都是稀泥,非常狼狽,好在沒有受傷.于為起來後,顧不得自己是否受了傷,趕到車前檢查,見林永明和司機都還在車內,兩人都一動不動,探了探,所幸兩人尚有呼吸.

    于為爬上公路邊求救,攔了輛回城的面包車,請司機幫忙,司機很爽快答應了,兩人合力協助,將受傷的人小心地抬上車,心急火燎地趕往附近的醫院.

    消息傳回廠里,已經是第二天了.哪天戚君慧下班後,坐單位的交通車回家,車上有個于為科內的同事,途中,同事說,林科長和于為出差,在國外出車禍了,摔成了重傷,但到底是否有人遭難,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戚君慧一聽,心里就亂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的車,是怎麼來到于為家的……

陸戰男兒

第一卷 眾人熙熙 第十三章 本體心神


    于為初次出國,即遇車禍,消息傳回家里,一家人自然都急了.

    卻說于為那天到醫院後,一直守護科長,連續七天七夜,都沒有合眼.直到第八天,廠里派的兩個人才趕到.診斷結果,林永明和那個司機都受了重傷,司機還好,到醫院當天就蘇醒了,而林永明則一直昏迷.本廠的人來後,叫于為先去休息,于為雖然可以不吃不喝,再繼續守它個七天七夜也沒有問題,但七天了,他也實在想找個地方,好好靜一下,于是同意了.

    到賓館後,于為吩咐服務小姐,說自己很困,要睡好幾天才行,叫不必來打擾.然後沖了個澡,把如意居變成綠豆大小,放在地上,進如意居開始打坐.

    如意居在手里這些年,于為發現了許多功能,比如,把如意居變小後,自己也能自由進入,相距一米以內,也可以自由進入其中,不過距離再遠些,就不行了.

    這次打坐感覺不同以前,于為打坐不久,全身突然發燙,這是以前從來未有過的事.于為怕出意外,本來想停止打坐,但又發現除身體發燙外,似乎又沒什麼不適.

    管它的,于為性情本就灑脫,對任何事都能泰然處之,所以也就沒有強行停止打坐.這次之所以連續在醫院守七天七夜,而且沒有合眼,並不是他不泰然,純粹是無心之為.

    不知過了好久,身體不發燙了,漸漸地,周身的毛孔都開始擴張,相互擠壓按摩,非常愜意爽利.

    這次打坐時間很久,足足四天四夜,到天津工作以來,還從來沒條件打坐這麼久.

    等打坐完畢,于為發現已經能凝聚本體心神,凝聚本體心神後,十分奇妙,只要心神一動,即可對任何願意注意的物體有特別感覺,對個別物體,還能感覺其內部結構.現在才剛剛能凝聚本體心神,其感覺范圍,還只及一兩尺以內的物體,"仙緣法"中有介紹,隨著功力的提高,可以感覺距離更遠一些的物體,于為心下明白,辟谷篇第五層的體悟,終于順利完成了.

    自從突破辟谷篇第五層後,用了近六年的時間來打坐體悟,一直不能實現最後的突破.這次發生車禍時,于為在跳車的一瞬間,激發了身體的潛能,之後,又在醫院七天七夜沒合眼,無意中符合了動中求靜,靜中求動的修煉道理,對徹底鞏固突破辟谷篇第五層後所獲得的成果,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下一步,就可以正式進入心動篇的修煉,從此以後,就屬于修仙者了.因為只有突破辟谷篇第五層,能凝聚本體心神,才能進入心動期的修煉,也才算真正進入了修仙者行列.

    完成打坐起來,于為在室內漫步了兩圈,又打了個電話到醫院,由于于為之前七天七夜沒有合眼,同事認為他需要休息,所以于為走後,也一直沒找他聯系.接通電話後,同事告訴他,經過搶救,科長終于醒了,只是傷勢還很重,不過叫于為不要擔心.

    知道林永明好轉後,于為徹底放心了.

    現在可以考慮下一步的修煉了,想到這里,于為在玉藏戒指中,取出那塊記有"仙緣法"所有修練方法的玉片,認真觀察,在玉片上仍然沒發現什麼,心神一動,將本體心神凝聚,再次感覺,發現玉片上果然刻有"仙緣法".

    上面也刻有開光篇和辟谷篇,且有許多具體的運用方法.一路讀去才知道,原來,鳳祥道人在另一塊玉片上,只摘錄了"仙緣法"前兩篇的修煉方法和運用方法,對總綱的解釋也比較簡單,而全本"仙緣法"則比較詳細.

    全本"仙緣法"中談道:具有純火性體質的人,齋戒一百天後即可以開始"開光篇"的修煉,之後,只要完成了開光篇的修煉,在辟谷期修煉期間,即可不禁飲食.以前,為了是否吃肉或喝酒,于為曾經多次下決心,現在想來,當時的擔心全是多余.全本的"仙緣法"中還說,酒是植物的結晶,不屬于葷腥類,一些修道人士因見酒能亂性,于是把酒也戒了,世人以訛傳訛,以至誤以為修行就不能喝酒,甚至沒修行的人,也把不喝酒作為養生之道,實際全錯了,一個人喝少量的酒,不但能舒筋活血,而且還能殺滅人體中的一些病菌.

    最令于為懊惱的是,那件玉藏戒指中似長衫又不是長衫的服裝,叫避邪衣,是專門練制給天霞派入門弟子用的.完成辟谷期第四層修煉的人,身體就可以承受避邪衣的影響,意念之下,即可以將避邪衣穿上身,而且穿上後,可以在自己身邊形成一個小型防護陣,防止凡間普通的外力攻擊,不但保護自己,還可惠顧身邊的人.于為懊惱地想,要是自己能早一天知道這點就好了,這次,如果身上穿有這件避邪衣,科長他們就不至于受到重傷了.

    一般人一旦知道可以修仙,往往就會找個隱蔽的地方,長期潛修,不會象于為這樣總為俗事纏身,經常中斷修煉.所以當年鳳祥道人刻"仙緣法"兩章時,沒想到自己的"有緣人"會是于為,所以制作玉片時,只摘錄了"仙緣法"前兩篇的修煉方法,對進入每一層後的個別關鍵特征,只作了粗略描述,基本沒有運用方法.在他想來,在如意居中修煉,哪里會有這麼多繁雜事呢.所謂智者千慮,難免一失,鳳祥道人偏偏就遇到了.

    再下面,是介紹一些超常能力,是擁有辟谷篇修為者可以把握的.原來修煉到辟谷篇第三層後的人,即可具備常人難以企及的本領了,如力能舉鼎,過目不忘,以及一直在水底住上幾天而安然無恙等等.曆史上許多奇能異士,就是修煉到辟谷期第三層以上的人,只是可惜,最終大多因為體質不純而功虧一簣.不過話說回來,于為覺得至少在目前,許多能力對他沒什麼更大的意義.于為修煉仙緣法至今,實際已經具備了一些超常能力,如神行能力,過目不忘能力以及不吃飯也可以生存等等.

    發現了修仙之術,換作其他人,早就攬地潛修去了,但于為是個孝子,在二老尚在情況下,根本就沒想過潛修的事.也正因為這一點,由于他一直在塵世生存,對世界的理解越來越成熟,境界越來越高,反而促進了其修煉速度.于為以為自己修煉速度比較慢,用了六年才能凝聚本體心神,實際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很快了,許多潛修的人,要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才能完成這個過程.而這個秘密,連最初留下這部仙緣法的仙人也不知道,所以在仙緣法中也沒有記載,而是于為在以後的日子里才逐漸體會到的.

    全本"仙緣法"除介紹修煉功法外,對修煉"仙緣法"的效果,也作了比簡本仙緣法還多的介紹(現在,于為已經把只刻有前兩章仙緣法的玉片稱為"簡本"了).比如,如果身體受了傷,修煉仙緣法可以起到極好的療傷作用等等,當然,效果視修煉者的功力而定.下面一段,又令于為眼前一亮.

陸戰男兒

第一卷 眾人熙熙 第十四章 秦晉之好


    全本仙緣法對每一階段修煉效果,都作了一些必要介紹,簡本仙緣法只簡單介紹了開光和辟谷後的一些特征.于為修煉至今,猶如一個渾身是力,但卻不知道怎麼使的人,就象嬰孩,雖然坐擁金山,但卻不知道金子的魔力.而全本仙緣法則不同,對各階段的運用之法,均有所涉及,雖然介紹也不多,但在普通人的眼里,已經是神乎其技了.

    邊讀邊想,于為越讀興致越高,下面一段,更會令普通人匪夷所思,連于為也以為看花了眼,平靜了片刻,才繼續閱讀,上面寫到:"道法自然,宇宙存虛實,天地有陰陽,萬物分雌雄,虛實融和,陰陽相生,雌雄互補,乃道理也.凡世俗見,克己斷欲,體非純性,動輒素食,更戒禁婚遘,逆道而為,以此為道者,無異水中撈月也.夫純質之士,齋戒純體,不過百日,開光既成,百無諱忌,自然而然,正合道理也."讀到此處,于為明白了,原來,凡世許多所謂的修行之法,反而是逆道而為,自己以前不懂道法自然之理,每當喝酒吃肉的時候,都心下揣揣,現在看來,只要完成開光期的修煉,不但不需要忌什麼葷腥,連結婚都不影響繼續修煉啊.

    這之前,于為心里一直覺得奇怪,自己修煉仙緣法時間已經不短了,而且,已經到了辟谷期第五層,按世間傳說,修仙之人是沒有七情六欲的,自己倒好,不但放不下父母親人不說,甚至心中會產生愛欲,居然會暗中喜歡上戚君慧,若非想到自己在修煉,怕辜負人家姑娘終身的話,可能早就向人家求婚了.現在看來,既然結婚也不會影響修煉,還顧及什麼呢.于為還擔心自己理解錯了,又仔細將這段讀了一次,確信無誤後,嘿嘿,于為開始得意地暗笑起來.

    但是後來,當閱讀到心動篇修煉方法時,于為又大失所望.原來,到了心動期的修煉,畢竟是真正的修仙了,每一次入定,沒有相當的時間是不行的,少則十天半月,多的甚至一年以上.這樣看來,精動期以上的入定,要的時間就更多了.目前,雖然可以修煉心動期功法了,但是,哪里有這麼多的時間來修煉呢."算了,暫時不想這些了,機會一定會有的."于為自己安慰自己."先把心動期修煉功法弄清楚吧,能先領悟一下也好,萬一遇到機會修煉起來,應該能夠事半功倍吧.至于其他的,以後有時間再說."想到這里,于為加快了閱讀速度,閱完心動期修煉功法後,于為沒再往下讀.雖然只讀了一遍,而且時間很短,但心動期的修煉功法,于為已經全部記住了.

    心動期功法最後提醒說,能凝聚本體心神的人,往往急于修煉心動期功法,如果能在修煉前,堅持繼續打坐體悟一段時間,進一步提高境界後,修煉起心動期功法來,往往事半功倍.了解這點後,于為不象開始那樣失望了:"也好,就多體悟一段時間再說吧,反正現在也沒有機會,沒有多余的時間修煉."

    上面于為閱讀仙緣法的過程,筆者一枝筆敘來,似乎用了許多時間,實際上,于為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完成了,其中還加上他思考的時間,否則,還會快得多.

    讀完心動期功法後,于為再次籌劃:父母尚在,凡事未了,等以後有了機會,再進行心動期的修煉吧,好在現在可以靠打坐體悟提高境界,也不是一事無成.想定後,于為把仙緣法放回玉藏戒指,又把如意居變成玉米大小,放在牆邊,然後進入如意居中打坐.

    第二天一早,于為趕回了醫院.此後,三人輪班照看林永明,十幾天後,林永明終于脫離了危險,只需要再監護一段時間,即可回國治療了.這時,廠里打來電話,叫于為先回去,要他參加一項新產品的研究,于為只得先走了.

    家里早已經知道于為無恙,但未見平安回來,始終放心不下,現見于為安然歸來,懸起的心,才徹底放下了.

    回廠後,于為和同事們加班加點,開始了新產品的研發.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前前後後,實驗了上百次,新產品終于開發成功.其間,戚君慧和于為也遇見了幾次,但于為太忙,沒時間與戚君慧細談.見戚君慧來找于為,一些同事打趣:"于為,什麼時候請客啊?"

    "滾一邊去,昨天不是剛請你吃了碗米線嗎."于為故意岔開.

    因為新產品開發成功,這天下午,廠里開了慶功會,于為戴上了大紅花.散會後,于為沒直接回家,又回辦公室琢磨一張未定型的圖紙,直到夕陽西下,才起身回家.

    剛走出大門,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石榴樹下獨行,"戚君慧",于為向那身影喊了一聲,果然,正是戚君慧.戚君慧回過身看了看,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喂,大功臣,好大的紅花,要戴到街上去顯啊!"原來,戚君慧今天趕一個活動計劃,這時也才忙完,正回家呢.聽戚君慧一說,于為這才發現,自己胸前還戴著那朵大紅花,也笑了.于為摘下紅花,和戚君慧並肩回去.

    辦公樓離生產車間較遠,樓里全是機關科室,下班後這邊就很少有人,今天是星期天,更是靜悄悄的.兩人聊了幾句,突然都停止了說話,只悶悶地走.

    眼下已近六月,兩傍的石榴花開得正豔,火紅的花瓣在夕陽照射下,散發出沁人的花香,戚君慧今天好素淨,穿了一條乳白色的連衣裙,漫步中,時而伸出手,悠閑地撩開石榴樹垂下來的,黃綠色的樹枝,白色的連衣裙隨著身體微微擺動,滿頭的秀發很隨意地披在肩背上,在輕風中微微飄起…….

    紅花白裙,夕陽綠枝,交融出一種異樣的絢麗,于為看得有些呆了.

    "在想什麼?"默默走了一陣,戚君慧輕聲問.

    "哦,沒想什麼,你很忙吧?"于為回過神來.

    "你才忙啊!"

    "我,我."于為又在盯著戚君慧出神,心不在焉的.

    "我什麼?"戚君慧突然站住,轉頭望著于為.于為見戚君慧站住,急忙停住,並趕緊收回目光掩飾自己.

    "我想",于為想了想回答道,但才說兩個字又頓住了,似乎有些累,想緩口氣,戚君慧不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我喜歡你."于為終于鼓起勇氣,輕聲道出了一句自以為石破天驚的話.

    戚君慧頓了片刻,"嗯,什麼."這次,聲音已經細得象蚊蟲.

    于為聽力不比常人,戚君慧的聲音盡管細若蚊蟲,于為仍然聽到了.盡管知識豐富,但因為興趣原因,平常不怎麼關心這方面,所以于為對女性的心理,缺乏了解.這樣一來,雖然聽清了對方的聲音,卻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實際,戚君慧要是不願意,早就會嚴肅地回應于為了.于為以為戚君慧不答應自己,頓時偃旗息鼓,楞住了.

    兩人就這樣相對而立,誰也不出聲,約耗了一分多鍾,于為才說:"謝謝你!".

    "你剛才說什麼?"戚君慧咬住嘴唇,輕聲問,兩手無意識地耍弄身邊的樹枝.

    "那次我在國外出事,多虧你安慰我媽."于為開始無話找話.

    "我問你剛才說什麼?"戚君慧這次著重強調了"剛才"兩字,說完後,臉騰地紅了.

    "剛才,剛才."于為念叨了兩句,恍然大悟,"嘿嘿,嘿嘿嘿嘿."定定地瞧著戚君慧笑了起來.

    戚君慧先前還咬住嘴唇,好嚴肅的,這時見于為笑而不言,連眼角上似乎都有絲促狹的笑意,再也忍不住了,也跟著笑了起來:"平時不是蠻能說的嗎,怎麼現在疙疙瘩瘩了?".兩人一旦說明,頓時又活躍起來.

    于母知道兒子已經有了對象後,幸福得成天合不攏嘴.戚君慧帶于為到自己家,老人對于為也很滿意,只是知道于為已經三十歲後,有些猶豫,但在女兒的堅持下,老人也想通了.由于兩人的歲數都不算小了,在雙方老人的希望下,于為和戚君慧在確定關系半年後,終于走進了婚姻的殿堂,于為的母親這才心滿意足.

    婚後,兩人在單位分到了一個單間,雖然只是單間,但已經令人非常滿足了.那時,許多年輕人戀愛了多年,就是因為沒有房子而一直無法結婚.兩人雖然沒有什麼財產,但戚君慧心靈手巧,把自己的新家布置得整整齊齊,舒適溫馨.于為雖然是男人,但因為在農村時得到了鍛煉,做家務事是把好手,菜燒得非常不錯.婚後,見于為好像什麼事都知道得比較地道,戚君慧非常驚奇,曾多次追問,但于為總說是以前在書上看的,戚君慧也逐漸信了.

    婚後的日子很平靜,轉眼間,六年的時間過去了.婚後兩年,生了個女兒,取名于靜靈,現在已經四歲多了.六年中,于為練功的機會少之又少,由于怕引起戚君慧的誤解,所以,只是在戚君慧沒在家的時候,才進如意居中去打坐體悟.這六年,于為練就了一項本領,自己在如意居中打坐時,只要戚君慧一回來,于為老遠就能聽出戚君慧的腳步聲,並可以馬上停止打坐,及時從如意居中出來.所以,于為的秘密,戚君慧也一直未發現.

    幾年體悟下來,于為心下明白,已經完全可以開始下一個階段的修煉了,只是苦于沒有機會,畢竟,心動期的修煉是真正的修仙,每一次入定少則十天半月,多則一年以上,如果自己躲在如意居中入定,家里人找不到自己,不知道會怎麼慌張呢.

    不過,有時盡管戚君慧在場,于為仍然打坐體悟,但謊稱自己是練習氣功.戚君慧自然請于為教她,幸好于為看過的書多,其中少不了氣功方面的,通過悉心研究,找了一種適合女性鍛煉的功法,傳給戚君慧.雖然于為沒修煉過那種功法,但憑著自己練習仙緣法的底子,還是很順利的滿足了戚君慧的要求.從此,夫妻兩人經常在一起打坐,戚君慧一直蒙在鼓里,以為于為練習的功法,與自己是一樣的呢.于為每當想到這里,就不免暗中發笑.

    看看快到公元一九九一年了,于為所在的紗廠的效益,也如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廠里又是調整領導班子,又是搞承包,折騰過來折騰過去,始終不見景氣,許多人開始找退路了.

    在于為他們科,科長林永明本來就心有不甘,覺得自己懷才不遇,現在見廠里效益不好,干脆辭了職,回農村去當養魚專業戶去了.

    林永明走後,論資排輩,由原來的副科長主持技術科工作.本來一開始還沒什麼事,但因為于為業務能力較強,有人私下議論,認為于為應該當科長,不料,這些議論不知怎麼的,傳到主持工作的副科長耳朵里去了.于為雖然覺得不妥,但也沒有辦法制止這些議論,漸漸,于為感覺到了副科長對自己的提防之心.

    本來工作與否,對于為確實沒什麼意義,對當不當領導,于為更沒有想過,反正自己不吃飯也餓不死.但戚君慧要吃飯,女兒要吃飯,于為和戚君慧都是明白人,兩人也看出,再呆在廠里沒什麼奔頭了.于是商量了幾次,並做通雙方老人的思想後,兩人也象林永明一樣,雙雙辭職下海開飯館.

    辭職後,張羅了一段時間,東拼西湊,籌集了一萬多元.于為考察後,把自己的客戶群定位在工薪階層上,在一條不算太偏僻的街面上,低價租了間小屋,有五十來平方,又花了幾千元進行了適當的裝修,做好了開張的准備.

陸戰男兒

第一卷 眾人熙熙 第十五章 結識同道


    在于為和戚君慧的精心准備下,飯館如期開張了.戚君慧費了幾天腦筋,給飯館取名為"譽美食家",名字想好後,寶貝得不得了,在于為面前大大地自誇了一番.見戚君慧興致這樣高,于為當然點頭同意.

    開張之前,于為還做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練習提高做菜技術.一個小飯館能否生存,最根本的還是要靠特色和口味.于為是個聰明人,知道應該出奇制勝,再三斟酌後,決定以川菜為主.四川是個人口大省,到全國討生活的人很多,在天津開川菜館,既照顧了川人,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滿足天津本地人的換口味心理,一舉兩得.為使飯館的川菜地道,一開始于為還想請個四川廚師,但一直沒物色到,于為才下決心自己上.

    中國地大物博,南北菜肴口味有天壤之別,川菜是中國主要菜系之一,享有"吃在中國,味在四川"的美譽,川菜取材廣泛,風味獨特,調味多樣,菜式適應性強.要做好川菜是不容易的,故有"十年的秀才,百年的廚師"之說,但好在于為以前對做菜本來就有些講究,現在為了飯館的順利生存,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一段時間的私下練習後,就比較熟練地掌握了炒,煎,烘,氽,炸,熏,泡,燉,糝,燜,燴,爆等技法了,做出來的十幾個家常菜達到了色,香,味,形的統一,于為也不禁自我陶醉起來:嘿嘿,還真想不到呢,自己技術會這樣好!美死.

    譽美食家開張後,果然天如人願,生意興隆.由于飯館味道不錯,價錢適合工薪階層,開張不久,就有了比較穩定的客戶群,到後來,差不多每天都有人提前訂餐.人逢喜事精神爽,于為仗著自己修煉仙緣法的底子,包攬了大部分事務.一開始,戚君慧體貼丈夫,還怕于為受累,爭著做事,後來見他不但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適,精力還很充沛,也就漸漸松懈並習以為常了.半年後,飯館生意越來越紅火,于為又將緊靠飯館的另一間門面也租下,門面擴大到一百多平方.門面擴大後,于為請到了一個大師傅和幾個工人,自己不再炒菜,只負責迎來送往.于為的妹妹因為工廠效益不好,也辭了職,一起來照顧飯館,于為將股份分了一股給妹妹.

    一年多後,賺了幾萬元.于為尋思:雖然飯館生意不錯,但自己是修仙之人,說不清這樣的日子能過多久,還是想辦法多積點錢吧.自此,心里存了個念頭,想尋找新的致富機會.

    這天,于為正在飯館忙亂,林永明來了.林永明最近生意不順,養的魚總賣不出去,聽說于為的飯館生意不錯,這次特別來找于為談生意.老領導兼朋友到來,于為自然殷勤招待,請大師傅炒了幾個下酒菜,自己陪著慢慢聊.最後,兩人談妥,每個星期,于為在林永明處進八十斤魚,由林永明那邊送來,價錢按市場價的八折計算.本來,于為已經有了固定的供魚伙伴,但見朋友有難處不管,不是他的風格.從此,兩人經常聯系.

    一次,林永明邀請于為到家里作客,于為從沒有到過林家,自己也想到郊外走走,就愉快地接受了.抽了個空,于為一天早上帶了妻女,趕公共車去林永明家.好久沒有到郊外了,見了郊外的青山綠樹,于為不覺精神一爽,女兒于靜靈更是興奮,一下車就高興得亂跑,喊也喊不住.林永明家離城不遠,只有十多里地,家里有**畝土地,林永明讓妻子在家做飯,自己帶于為到魚塘周圍轉轉,順帶看風景,戚君慧也帶了女兒同去.

    林永明家門前是公路,左面三百米遠的地方有個天然小湖,林永明在房屋後面不遠的地方建了三口魚塘,將小湖中的水引來供應魚塘.順著一條小路可以走到魚塘,在魚塘周圍一丈左右的地方,因為長年有人行走,所以光禿禿的,魚塘後面,全是菜地.菜的長勢不算好,雖然一片碌意,但好象沒有多少精神,林永明說是因為土質差的原因.可不,于為仔細觀察,才發現周圍都是黃泥地."黃泥地",于為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若有所思.

    "喂,吃飯了",林永明妻子扯起了大嗓門,于為她們的閑聊被打斷.林永明妻子動作真快,沒用多少時間,就做好了**個菜.

    喝酒時,林永明又談起生意不順的事.于為聽後,突然說,"老林,你看這樣行不?"

    "什麼行不?"見于為沒頭沒腦的發問,林永明下意識地反問.

    "可以燒磚賣啊."于為頓了一下接著說:"我想過了,你這里黃泥有了,再從湖中取來湖底泥,湖底泥粘性好,跟黃泥混合在一起燒出的磚,質量非常不錯.這些年到處都在建房,銷路是不用愁的."

    "錢呢?"

    "要不了多少錢,如果你覺得可以,我們合伙干,錢實在不夠,就去貸點款.只要有銷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回來了."于為繼續道:"老辦法燒磚是先築土窯,然後把粘土和水踐踏,使粘均勻,再入模成磚,陰干後,才入窯燒制.如果要提高效能,我們可以改進一下,在踐踏粘土和入模成磚這兩道工序上做文章,訂制專門的機械來加工."

    于為很是熱心,又對大家談了一大通,分析了辦磚廠的各種有利條件,提出了克服困難的辦法,還分析了市場.這些日子以來,于為一直在想再做點什麼生意,今天似乎是偶然遇到了機會,實際于為一直留心經濟,所以現在侃侃道來,如數家珍,似乎自己早就辦過磚廠一樣.機會從來都是留給有准備的人的,于為今天能提出建議,正是平時的留心經濟的結果.

    聽于為說得這樣肯定,林永明夫妻倆也動心了,戚君慧也興趣盎然.幾人邊吃飯邊喝酒邊討論,都認為于為的提議可行,並形成了一個大致方案.經過分析,准備用林永明家的土地,投資十五萬元,先建個年產一千萬塊紅磚的簡易磚廠,以後資金富裕了再考慮擴建.于為現在能籌的錢只有四萬元,林永明可以拿出兩萬現款,剩下的九萬想辦法貸款解決.于為准備動員父母用自己家的房產抵押貸五萬,林永明想辦法貸四萬元.林永明因為出場地,磚廠的股份分林永明占六成,于為占四成.建設期間,林永明主要負責辦理建設手續,聯系修建隊,監督施工,物色工人;于為主要負責辦理執照,購買制磚設備,物色技術人員及潛在的客戶.磚廠建好後,由林永明負責生產,于為負責銷售.

    說干就干,回到家後,于為找父母談了建磚廠的想法,父親非常支持,但母親有些猶豫,不過在聽了于為進一步的分析後,也覺得風險不大,于是答應于為用房產抵押貸款.

    此後四個多月的時間,于為和林永明就投入了緊張的籌備工作:籌款,找施工隊談判,到有權部門到處拜佛,辦證,監工,買機器,找師傅,招工人,聯系買主,亂得個一塌糊塗.好在于為已經能凝聚本體心神,身體已非常人,精力過人,所以沒有問題.林永明可就慘了,照他老婆的話說就是:只差累趴了.

    不過這番辛勞沒有白費,經過一段時間的忙亂,磚廠建設順利完工,各種批文及執照也如期辦妥,粘土攪拌機和制磚機也安裝好並試車成功,這粘土攪拌機和制磚機是林永明和于為兩人親自設計後才訂制的.按照林永明的意思,為圖吉利,磚廠命名為"宏達紅磚廠".

    眼下,第一窯磚已經陰干入窯,現在只差點火了.在計劃點火的頭一天,于為想到點火後至少要半個月左右才能熄火,可能會很忙,于是到飯館去做些必要的安排.

    于為到飯館安排完備後,因為當天照顧飯館的妹妹臨時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于為就留下來照顧飯館.說是照顧飯館,實際那時才中午一點左右,沒有客人,店員們都圍在一間雅座打牌去了,只有于為一個人坐在大廳里閑座,看大街上往來的人群發呆.無聊了一陣,于為走到門口,開始象以往無聊的時候一樣,凝聚起本體心神觀察近處的物體,借此打發時間.

    凝聚本體心神後,只要心神一動,即可對任何注意的物體有特別感覺,對個別物體,還能感覺其內部結構.剛剛能凝聚本體心神時,其感覺物體范圍,還只及一兩尺以內的物體,這些年,經過不斷的打坐體悟,對距離一米的物體,也能有些感覺了.于為曾經試過,用本體心神觀察普通物體會有特別感覺,但對動物則不行,比如觀察人吧,只能感覺到衣物的內部纖維情況,無法對人體有特別感覺.

    正在無聊,突然感覺有人在望自己,于為收回本體心神,向感覺到的方向望去,果然發現有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似乎很經意地在望自己,于為記性很好,知道不認識對方,看對方神態,以為對方想到自己的飯館吃飯,于是對之微微一笑.那人見于為發現了他,似乎遲疑了一下,隨即徑直向于為的飯館走來.于為略微後退讓對方進入飯館,正待開口詢問,只見那人向一張餐桌指了指,示意于為同他一起到餐桌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兩人剛坐好,于為開口:"先生需要點什麼?"

    "不忙",那人擺擺手,說完後又定定的望著于為,于為心里有些奇怪起來,不知道對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你是誰?"足足望了五六秒鍾,那人才發話.

    "于為",在對方望自己的時候,于為也用心看了一下對方.那人身穿一件很普通的淺灰色茄克,沒有扣紐扣,身材約一米八零,胖瘦適中,膚色象自己一樣白里透紅,眼神深邃.

    "哦,于為."那人念叨了一下,又說:"你有些特別."

    "是嗎?"于為笑了,這人真怪,一見面就問自己是誰.

    "你應該知道你特別在哪里."那人頓了一下又說:"現在差不多已經可以肯定了."

    "肯定什麼?"于為這一下心下大驚,雖然臉上還帶著微笑,但已經有些僵硬了.他已經朦朧感覺到了什麼,但又一時又無法更深一步的想明白.只是一個勁地尋思對方到底要肯定自己什麼.

    "你的體質……",對方見于為似乎還沒有完全明白,點了一句.

    "啊,你是……",對方那句話真是石破天驚,于為自從發現仙緣法以來,一直把秘密隱蔽得很好,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談過.現在突然有人談自己的體質特別,十有**,是指自己具有適合修煉仙法的特殊體質,有一種秘密被窺破的強烈感覺,思想上一點也沒有准備,于為心下怎麼不吃驚,所以問了半句後,不知道該怎樣繼續下面的話.

    "果然不錯."那人見于為吃驚,接著說:"不別顧慮,見面就是有緣,看來你雖然已經入門,但時間還短.我叫陳旺平,雖然與你不會是同門,但可能與你的許多同門也是好朋友."說完後就靜靜地看著于為.

    "啊!"于為聽後,雖然眼睛還看著對方,但神思已經跑遠了,這麼多年了,終于有人發現了自己的秘密.大約過了一分多鍾,于為才穩住了心神,不過仍然驚歎了一聲,然後問:"你也是修仙的?"于為現在終于明白了,對方也是修煉仙法的人,但還是忍不住落實一句.

    "是,你是天霞門的還是鴻云門的?我是玉峨門,看來你才修煉不久."

    "是天霞門的."于為見對方說自己才修煉不久,不禁又特別地補了句:"我已經修煉了十多年了."

    "十多年了……",陳旺平把"了"字拖得好長,"哈哈……",說完後又大笑起來.

陸戰男兒

第一卷 眾人熙熙 第十六章 仙人來訪


    陳旺平的笑聲好洪亮,在雅間打牌的幾個店員還以為外面有什麼事,急忙跑出來,于為見他們出來,招手道:"來來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陳大哥,下午做幾個拿手菜來招呼."

    "好","行",幾個人錯錯落落地回答道.末了有人嘀咕:"陳大哥",于為雖然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的樣子,但店員們都知道,他實際已經四十歲左右的人了,見那人才三十來歲的樣子,不禁有人私下嘀咕:"怪,老板自己和他的朋友都經老得很呃!"

    這麼多年,終于遇見了一個修仙的同道,于為心里很興奮.于是叫了個店員看守大廳,並叫另外一人安排一壺好茶,然後邀請陳旺平移位深談.陳旺平也不推遲,和于為到了二樓的一個雅間.陳旺平到雅間後,與于為看了會兒窗外的風景,片刻,茶泡了上來,于為叫提壺熱水來,熱水來後,于為又吩咐吃飯前不必來打擾,然後開始請陳旺平入坐喝茶.

    兩口茶下肚,陳旺平先請于為談談自己的情況,于為也不隱瞞,把自己的奇遇摘要談了,接著聽陳旺平介紹.

    原來,陳旺平是玉峨派弟子,隋煬帝時代的人,已經修煉了一千多年,在一百多年前,才完成了仙凡的徹底轉換,成了仙人,所以聽到于為強調自己修煉了十多年後,不禁覺得十分有意思,因此大笑.

    知道陳旺平已經修煉了上千年後,于為急忙改口,稱陳旺平為前輩,聽于為這樣稱呼自己,陳旺平連忙擺手道:"什麼前輩後輩的,我歲數大些,如果你願意,以後就稱我大哥好了."于為覺得不妥,陳旺平說,修仙的人如果論世俗禮法,見了人之後就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所以差不多所有仙人之間交往時,都往往以平輩相稱,叫于為不必奇怪.于為這才改口稱呼陳旺平為"大哥".

    陳旺平又接著介紹:九長仙人中有個法齊仙人,開立了玉峨派,同開立天霞派的瑞麒仙人一樣,法齊仙人本身也屬于仙派的.陳旺平說自己一百多年前成仙後,結識了一些其他門派的仙人,對天霞派中的人也認識一些,不過,不認識于為的接引人鳳祥道人.陳旺平成了仙人後,本來已經離開了地球,但五十多年前受本門派遣,到太陽系物色弟子.

    陳旺平接受物色弟子的任務後,就回到地球,但多年來,雖然走了許多地方,在茫茫人海中,卻一直未發現純性體質的人.今天在街上閑逛,無意中發現于為眼光有些特別,出于物色弟子的習慣,陳旺平很自然地運神注目于為,沒想到運神之下,居然發現于為是純火性體質的人.好不容易發現一個純性體質的人,陳旺平那里會輕易放過,于是,見于為向他微笑時,就順理成章進了于為飯館.但進飯館後,陳旺平驚異地發現,于為已經初窺修仙門徑了,所以進了飯館後,才會不相信似地再次運神探察于為.再次探察後,陳旺平發現,于為已經完成了辟谷期的修煉,由于純火性體質的人修煉仙術時,一開始只適合修煉天霞門或鴻云門的功法,要成修成仙人後才能涉及其他功法,因此斷定:于為要麼天霞門的,要麼是鴻云門的.

    聽到這里,于為這才知道,先前,陳旺平為什麼會猜自己是天霞門的或是鴻云門的.

    陳旺平告訴于為,世間只有純性體質的人才適合修煉仙術,非純性體質的人修煉太危險,往往以走火入魔,灰飛煙滅告終.純性體質分四類,分別是純水性體質,純火性體質,純木性體質和純土性體質四類.四類體質並無優劣之別,純水性體質和純火性體質的人,修煉進展稍微較快,但修煉過程中心神易受外界影響,如果把持不定,往往功虧一簣;純木性體質和純土性體質的人不同,修煉的進展稍微較慢,但修煉過程中,心神不易受外界影響,容易取得成功.由于這個原因,修煉成仙的人中,反而是純木性體質和純土性體質的人較多,陳旺平自己也是純土性體質.

    談話中于為了解到,九長仙人開立的門派中,六個仙派分別是震琪仙人開立的奧凰派,余林仙人開立的玉明派,瑞麒仙人開立的天霞派,翠霞仙人開立的大明派,封谷仙人開立的玉峨派,以及幽性仙人開立的鴻云派;三個魔派分別是華陽仙人開立的絕炎派,關云仙人開立的風禾派以及陳辰仙人開立的忍情派.陳旺平說,六個仙派都派有仙人在地球物色弟子,有的還派了不止一人,但陳旺平再次回到地球後,在華山選了個幽靜的地方住下,因為到地球的時間短,只有五十余年,所以只遇見了奧凰派和天霞派兩門派的人.

    不知不覺,等到店員來說可以開飯了時,兩人已經談了幾個小時.

    飯畢,兩人又談了一個多小時.陳旺平奇怪于為為什麼不攬地清修,于為說自己要盡孝,還要對妻子和女兒負責,陳旺平聽後未予置評.老實說,修煉了上千年,他早已經淡忘了凡塵的感情,所以對于為在感情方面的打算,也實在不好進行評價.

    交談中,陳旺平了解到,于為雖然已經完成了辟谷篇的修煉,但一直未試驗過陣法,于為的意思是,自己又不和人爭什麼,感覺陣法在好象沒什麼用.陳旺平正色道:"你錯了,用處很大的,比如,在你家屋內布上個防止攻擊的陣法,就可以減少地震等外力造成的損失,布個防火的陣法,可以避免火災,在你的磚窯內布個助火的陣法,不但可以增強火力,提升火質,還能減少燒磚的時間,並且使磚的品質更好."這幾天,于為正為是否能順利出磚思量,聽陳旺平這樣說,興趣大增,于是請教陳旺平,怎樣才能在磚窯內布置陣法,使生產順利.陳旺平思量片刻,把一個真炎陣略作改變,使之適合于燒磚,然後給于為講了布陣方法,主要就是怎樣運氣,怎樣選方位等,只要把氣運入特定的方位就可以了.

    看看時間已晚,陳旺平准備走了,于為說自己還有許多事要請教,再三邀陳旺平在天津住幾天,陳旺平說,自己今天就要到陝西去會個朋友,但答應以後再來找于為,見留不住,于為只得送別.臨別前,聽于為說還未見過自己的同門,陳旺平說無妨,以後如果遇見了于為的同門,會順便幫他介紹的,修煉了十多年,于為還從來未見過同門,于是很愉快地同意了.依依不舍送別新結識的陳旺平大哥後,于為很晚才回家.

    第二天七點不到,于為就趕車去磚廠,一路順利,于為到磚廠時,離八點還有半個鍾頭.林永明為圖吉利,早已和于為商量好,准備八點正點火,並請了村領導班子和五六個建築老板捧場.于為到後不久,這些被請的人也來了,大家免不了相互寒暄,看看到了八點正,林永明親自動手,順利點火.

    之後的這段時間,因為是初窯,于為一直留在磚廠,晚上就住在林永明家.至于銷路,于為早已經聯系好了兩個工地,修建隊老板承諾,只要磚的質量沒問題,願意按每塊磚九分的市價接受.于為修煉仙緣法後,對社會的理解深刻,身上自然顯露出一種超常的氣質,卻又待人隨和,而且不亢不卑,與他交往的人都感覺比較實在,所以,當他找建築老板談生意時,沒用多少時間,對方就放心了.

    十五天後,第一窯磚燒制成功,質量不錯,但廢品率也不少,有百分之十二.等工人把磚全部運出窯洞後,于為按照陳旺平的傳授,當天晚上悄悄地在空窯洞中布置了真炎陣.

    由于布置了真炎陣,以後只需要十二天燒出磚了,廢品率降到了百分之零點一以下,經化驗,燒出來的磚比普通磚輕三兩左右,但質量卻比普通磚好得多.通過壓力,拉力等測試,一系列指標均優于普通產品.一個簡易的小廠,居然能生產出這樣高質量的產品,為此,天津市有關科技部門專門派專家現場研究,通過一個多月的考察,專家也沒找到原因.這樣一來,宏達紅磚廠的名聲也響起來了,許多建設單位指定要宏達紅磚廠的磚,建築單位為保證自己的施工質量,加之宏達紅磚廠的價格與市場價格一樣,所以也願意使用宏達紅磚廠的磚,一時間產品供不應求.

    由于燒磚的時間縮短,為滿足生產,林永明和于為商量,又招收了一些工人.

    本來磚廠設計能力是年產一千萬塊磚,但現在達到了一千一百萬塊左右.每塊磚生產成本控制在兩分以下.第一年,工廠就賺了二十六萬,順利歸還了貸款,大大超過了預期.見產銷兩旺,第二年,于為和林永明慎重分析後,用了八個多月的時間進行擴建,磚廠達到年產六千萬塊磚的能力.這次建設投資九十多萬元,兩人股份比例未變,其中有六十五萬元是向銀行借的,由于宏達紅磚廠發展勢頭好,所以銀行發放貸款也很痛快.

    擴建完成後,于為仍然私下對磚窯部置了真炎陣,所以產品質量同以前一樣好,成本也仍然控制在以前的范圍內,但因為供應能力增強,一開始產品還是有少量積壓,雖然不影響大局,不過仍然傷了些腦筋.由于生產能力擴大,第二年磚廠賺了五十萬元,全部歸還貸款.到第三年,賺了一百四十四萬元,歸還貸款後,林永明分紅七十多萬元,于為五十多萬元,戚君慧和林永明的妻子笑逐顏開.當年,于為在城里買了新房,總算住上了寬敞的房子,並把父母請來與自己同住.

    幾年後,隨著房地產業的興旺,磚價也上到了每塊一角二分,磚廠生意更加紅火,于為整天忙于應酬,只有在夜晚才能抽點時間打坐體悟.現在女兒于靜靈已經上小學了,戚君慧先是在磚廠負責財務,為了照顧女兒,干脆請了位退休的老會計管理財務,自己回家做家庭主婦.這天中午過後,戚君慧覺得無聊,于是到餐館去與于為妹妹談天.由于餐館生意不錯,這幾年,于為他們用比較高的價格,把餐館左右五六間門面都租過來了,餐館擴大後,于為妹妹一個人招呼不過來,張強也辭職幫助一起照應.張強來後,于為和戚君慧商量,把餐館股份低價轉讓了百分之三十她們,加上原來無償給妹妹她們的一份,張強一家在餐館也占了四成股份.

    戚君慧到餐館時,張強正在接定餐電話,于為妹妹沒在.問了個店員,才知道妹妹開家長會去了.戚君慧覺得無趣,等張強打完電話後,與張強招呼了一聲,正准備離開餐館.張強連忙叫住,說有兩個人要找于為,自稱是于為的朋友,已經打了于為的傳呼了,但不見回話,問戚君慧是否知道于為在哪里.于為為了聯系生意,一年前才買了個傳呼機,但今天出門匆忙,剛好沒帶.戚君慧問是誰,張強說自己也不認識,但看樣子,對方也很想見到于為,對方還留了個字條,上面有兩人的名字,還有所住賓館的客房號.戚君慧看了看字條,自己也不認識這兩人,于是說:"算了,等于為回來再給他說."

    于為當天是去談筆生意,晚飯後才回到家里.于為剛在沙發上坐下,戚君慧說:"有兩個人找你."于為問:"哪兩個?"戚君慧說:"是外地人,住在錦城賓館,一個叫陳旺平,一個叫王成海……".

陸戰男兒

第一卷 眾人熙熙 第十七章 鴻霞合一


    卻說于為晚飯後回到家里,才坐上沙發,就聽戚君慧說有兩個朋友找他,戚君慧剛說完兩人的名字,于為突然站起來,急問:"什麼,哪兩個?"戚君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是陳旺平和王成海."然後又指著茶幾上一張紙條說:"瞧,這就是他們留下的."于為迅速抓起紙條,掃了一眼說:"我去找他們."說完,也不等戚君慧答話,就匆忙出門了,把戚君慧弄了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

    原來,于為自從幾年前見到陳旺平後,一直惦記著這個新結識的大哥.畢竟,于為已經不是普通的人了.人們常說,物以類聚,于為修煉仙緣法以來,一直不敢泄露自己秘密,這些年來,雖然懷有奇能,卻要小心地隱藏起來,要知道,任他定力好的人,要長久地保守秘密都是很折磨人的.這麼多年來,于為內心的孤獨不言而喻,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同類的修煉者,能夠放心地吐露自己的秘密,于為怎麼會不眼巴巴的盼望對方呢.

    于為打的趕到錦城賓館,按紙條上的留言,快速找到房間,馬上敲門.門開了,果然是陳旺平大哥.

    "大哥,我來了!"于為熱烈地叫了一聲.

    "來了",陳旺平答了一句,兩人的手緊握在一起.

    "過來,過來,介紹一下."陳旺平握住于為的手不放,把他帶進室內."這是你的同門,王成海大哥."

    "你好!",一個略帶蒼勁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于為這才注意到身邊的人,見他約一米七零,身著一套淺灰色西服,微胖,臉色稍黑,眼露精芒,約摸四十五六年紀,正伸手要與自己相握.于為忙與對方握手道:"你好,你是……".于為已經知道這人應該就是王成海,雖然陳旺平說是"王成海大哥",但一時還是不好造次,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稱呼對方,故此遲疑.

    "叫我王大哥好了!"王成海爽朗地說.

    有了上次和陳旺平打交道的經驗,于為知道多說無益,于是很干脆地喊道:"王大哥,你好啊!".

    "大家都坐下再聊."陳永平提醒一句,"老王,別光顧著說話,于為,來這里坐."說完後又示意指指身邊的椅子,叫于為坐下.

    "好,好,嗯,不錯,好."三人坐下後,于為見王成海一直打量著自己,嘴里不停地念叨,又不停地點頭.于為不知道王成海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有些不自在起來,于是偏頭問陳旺平:"大哥,這幾年哪里去了?"

    陳旺平告訴于為,說自己那次與于為分手後,就到陝西去會個奧凰派的朋友,這幾年一直住在他那里討論陣法,前天王成海也到了那里,當他聽說了于為的事後,就拉上陳旺平一起來看于為來了.

    "多謝兩位大哥了!"聽說是專程來看自己的,于為連忙道謝.

    "謝什麼,不用不用.不過你怎麼搞的,現在還停留在辟谷期,旺平不是說你早就完成辟谷期的修煉了嗎,我看你身體條件很不錯嘛,怎麼搞的."在于為和陳旺平說話的時候,王成海一直在盯著于為看,這時突然沒頭沒腦地插話,一開口就是一串,一點也不客氣,原來,剛才王成海一直在觀察于為的修煉情況.

    "沒有機會修煉啊,心動期的修煉一次入定要好多時間."于為回答.

    "小弟,你不會找個清淨的地方嗎?"

    "唉,老父老母怎麼辦,還有老婆和孩子又怎麼辦?"

    "旺平,你看,你看,我早就說嘛,凡間就是麻煩事情多."

    "算了,算了,老王,我看于為也有他的道理,別光顧說閑話了,還是先辦你們的正事吧."說完,陳旺平起身要走.

    "陳大哥,你要去哪里?"于為見陳旺平要走,馬上問.

    "我住在隔別,老王有事要和你談."

    "旺平,我們要談的也算不得什麼秘密,你走什麼."

    "算了,你們談吧,我還是回我房間打坐去,于為,明天再見."陳旺平說完,也不等兩人再說什麼,就走了.

    陳旺平走後,于為與王成海又寒暄了幾句,王成海就迫不及待地問于為的奇遇及修煉情況,于為如實談了.交談中,于為發現,這位王大哥比較爽朗,只是性子有些急.于為談完後,王成海開始談本次來訪的原因.

    原來,王成海是春秋時期的人,已經成仙上千年了,也象陳旺平一樣,是天霞派為物色弟子,派回地球的使者,只是比陳旺平早來了兩百來年.兩百來年里,連于為在內,自己只遇到三個純性體質的人,其中一個還是水性體質的,推薦給了其他門派.這次聽陳旺平介紹于為,就急著趕來了.王成海來看于為的真正目的,主要是來核實于為的情況,如果陳旺平所言不差,只要于為願意,就可以正式承認于為為本派門人.

    于為說自己在修煉仙緣法前,已經行過拜謝之禮了,難道自己還不算天霞派的人嗎.王成海問他,知道天霞派有什麼規矩不,于為想了想說不出來,說好象沒有什麼特別的規矩.王成海告訴他,以前是沒有什麼特別的門規,但現在不同了.由于瑞麒仙人和幽性仙人不耐煩處理派中事務,兩人協商後,經過仙魔大會同意,二十多年前,天霞派已經與鴻云門合並為鴻霞門了,鴻霞門由瑞麒仙人和幽性仙人輪流任宗主,每任五萬年,這樣一來,暫時未任宗主的那位,就可以騰出時間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現鴻霞門的宗主是幽性仙人.

    鴻霞門開派後,原來兩門派各自的三大弟子不變,只是這樣一來,門派中有了六個大弟子,為更好地管理,六大弟子商議,在派中設立大主堂一職,由六大弟子輪流擔任,一萬年一輪.大主堂主要負責日常事務,在任職期間不得隨意離開門派潛修.現在的大主堂一職,是由原天霞派排在第三位的大弟子擔任.鴻霞派成立後,門人之間相交仍然不排輩分,但為保證門派的正常運行,六大弟子還是議定了新的門規,實際門規也不多,只有六條,就是三戒兩行一助,三戒即戒欺心,戒離心,戒妄心;兩行即行善心,行愛心;一助即同門之間要互幫互助.

    鴻霞派中現在有了兩套主要的修煉方法,一套是原來天霞派的仙緣法,另一套是鴻云門的仙行法,具有純火性體質的人既可以修煉仙緣法入門,也可以通過修煉仙行法入門.修煉仙緣法入門的人修為達到一定水平後,如果有條件體悟甚至修煉仙行法,可以減少修煉難度,縮短打坐體悟時間.反之,修煉仙行法入門的人也一樣,在修為達到一定水平後,如果體悟或修煉仙緣法,也會取得同樣的效果.為此,經六大弟子請示兩宗主後,兩宗主同意,門中弟子可以相互切磋兩種功法,此舉甚得眾門人的擁護,因為這樣一來,任何一個門人,只要修為達到相當水平,身體條件具備後,即可以修煉另一套功法,盡快提高修為.

    敘到這里,王成海突然嚴肅起來:"于為,你可想好了,願不願意加入鴻霞派,如果不願意可以不勉強."說完後,緊張地看著于為.

    自從修煉仙緣法後,于為就一直將自己算作是天霞派的人,可今天剛剛才見到一個同門,就聽說兩派合並了,不過于為一向灑脫,並個派有什麼了不起嘛,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結婚又離婚,離婚又結婚,公司與公司之間,合了又分了,分了又合了,這些事,于為自認為見多了,並就並吧,有機會還可以修煉仙行法,有什麼不好.于為覺得奇怪,干嗎王成海這樣緊張兮兮的,是不是還怕我不加入,是我很優秀嗎,嘿嘿.想到這里,于為很爽快地說:"王大哥,好啊,我願意加入鴻霞派."

    聽于為這樣一說,王成海終于舒了口氣."好,好,我們今後就是同門弟兄了.現在我們拜宗主."說完,叫于為和自己一起面南站好,並合掌于胸前,只聽王海成念道:"鴻霞門二位宗主在上,今有于為自願加入鴻霞門,弟子王成海願行引介之職,並負引介之責,特別告上."爾後,叫于為發願加入鴻霞門,並起誓遵守三戒兩行一助的門規.

    "這個你戴上,免得以後見了同門還不認識,發生誤會,這是我們鴻霞派同門的標識."于為按要求發願後,王成海邊說邊遞過一個玉指環.

    "戴哪里?"

    "左手無名指上."

    "不行,我左手無名指上已經戴了玉藏戒指."

    "哦,把玉藏戒指給來我看看."

    "嗯,玉質還不錯."王成海仔細看了一下玉藏戒指道:"不過等我給你再練一下,把指環拿來."說完後也不等于為同意,就從于為手中取回玉指環,玉藏戒指稍微比玉指環大些,只見王成海將兩樣東西並在一起比了比,然後盤腿坐在床上,雙手運力,將玉指環往玉藏戒指上一套,就套在一起了,仔細捏了捏,然後又握在手中慢慢摩挲,約末過了十分鍾時間後,才又拿起看了看道:"好了",隨即笑嘻嘻地交給于為.

    于為接過來細瞧,發現兩樣東西結合後,既不象原來的玉藏戒指,也不象後來的玉指環,而是變成了一個新的玉戒指,淡淡現出微紅色毫光,比原來的玉藏戒指精致多了,十分可愛.王成海笑道:"剛才我已經把它們粘在一起了,這個新戒指,能夠儲物,還能證明你是鴻霞門的門人,名字不管它,還是叫它玉藏戒指好了,你戴上試試."

    于為將信將疑,把新的戒指戴上,果然沒有問題,戴上後仍然如以前戴上玉藏戒指一樣,明知道自己手上戴有戒指,卻一點也看不出來,而且不影響手指的活動.意念一動,發現戒指仍然如以前那樣好使.最驚奇的是,感到戒指中的空間已經不同以前,可以隨著意念的變化最大變到五六個足球場大,而以前最多也就是個籃球場大小.于為把新發現告訴王成海,王成海說,可能鳳祥道人練制玉藏戒指時,功力還不夠,所以煉出的空間還小,剛才王成海練制的時候,就順便改進了一下,把空間擴大了些.

    原來是這樣,于為一聽,非常驚喜,又意念去感覺新的玉藏戒指.這當兒又聽王成海道:"你現在看我的左手,看看有什麼?".

陸戰男兒

第一卷 眾人熙熙 第十八章 神秘消失


    且說知道玉藏戒指空間擴大後,于為非常驚喜,正在用心體會戒指的新變化時,卻聽王成海叫他,于為茫然地抬起頭來,剛才他沒留神王成海在說什麼.見他茫然,王成海又道:"于為,注意看我左手,有什麼?"于為觀察良久,搖搖頭.

    "哦,忘記說了,你凝聚起本體心神再看."

    于為凝聚起本體心神,果然,見王成海左手無名指上,嵌有顆閃著金紅色毫光的五角形小星星,約半寸大小.

    "這就是我們鴻霞派的標志,要純火性體質的人,經過修煉仙緣法或仙行法後,用本體心神才看得見,放心,外人是看不見的,看看你自己手上."王成海說.

    于為依言觀察,見自己左手無名指上,也嵌有一顆同樣的小星星.真巧妙,如果不凝聚起本體心神,就無法看到.

    "好了,從現在起,我們就是同門了."王成海滿意地總結了一句,又道:"還有幾句同門相見的切口,也要記住."

    于為疑惑地問,已經有這個小星星了,還用得著切口嗎.王成海解釋說,因為新進的同門,還無法凝聚起本體心神時,無法看到小星星,他們只能靠切口來識別身份,況且世間許多事往往意想不到,多一種准備也好.傳完切口後,兩人開始閑聊,王成海向于為傳授了許多在心動期以後打坐體悟的心得,並講了一些本門的人事,于為受益不淺.

    于為問王成海,剛才征詢自己是否加入鴻霞門時,為何那樣緊張.王成海說,如果當時于為不同意加入,按原天霞門規定,他只得廢掉于為功力,消除于為有關仙人世界及修煉方法的記憶,並收回仙緣法,所以心里有些緊張.于為聽後,有些不以為然地說,這不殘忍嗎.王成海解釋,多年前的那場仙魔大戰,太慘烈了,許多親曆者,至今心有余悸.為避免本派的修煉法遺禍于世,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王成海再三解釋後,于為方才明白,想想也是,除此之外,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這才心下釋然.心中暗忖,幸好自己同意了,好險.

    兩人一直談到兩點過,于為才告辭.臨走前,兩人約定,明天十點來賓館再見.于為還要去向陳旺平道別,王成海說沒必要,反正明天還要見面.于為才沒再堅持.

    第二天一早,戚君慧問于為,昨晚去會的是什麼人,這麼急.于為扯謊,說是自己在西北時的好朋友,已經多年沒見了,這次兩人來出差,今天還准備請兩人吃飯.戚君慧和于為在一起多年,知道于為重朋友感情,聽于為這樣說,不再奇怪.

    于為在家里做了些家務後,等到九點過,請戚君慧先去飯館安排,然後打車到錦城賓館.一敲開門,就聽王成海叫道:"怎麼才來."于為一看表,還不到十點,于為已經知道王成海的脾氣,于是笑了笑,沒說什麼.

    陳旺平一早就被王成海拖來閑聊,這時見于為來了,忙請坐.因見時間還早,三人開始閑談.于為問王成海是否見過鳳祥道人,王成海回答聽說過,但沒見過,不過見過鳳祥道人的師傅青華仙人.王成海告訴于為,原天霞派的三大弟子中,第一大弟子是黃云同仙人,王成海就屬于黃云同仙人一脈,第二大弟子是甯云岷仙人,第三大弟子,也就是現任鴻霞門的大堂主,是高云劍仙人,如果按青華仙人來算,于為就是高云劍仙人一脈.

    三人夾七雜八,云山霧海聊了一陣後,于為見時間不早了,邀請兩人用餐.聽說吃飯,陳旺平和王成海不禁對望一眼,然後笑了.王成海笑道:"兄弟,你都是辟谷期的人了,還在吃飯嗎?"于為想了一下,認真地道:"是啊,天天都在吃,不吃怎麼向家人解釋啊."聽了于為的回答,兩人又笑了起來.不過兩人笑歸笑,最後還是接受了于為的邀請.

    三人到餐館後,戚君慧已經讓人安排好了.

    今天是星期天,女兒于靜靈沒有上課,隨她母親一起來餐館玩,王成海見于靜靈很可愛,送了個小玉蝴蝶給她.于靜靈見小蝴蝶做得很精致,非常喜歡,直道謝.王成海哄她說,只要天天貼身佩戴,她就會越來越漂亮.別說,于靜靈還真信了,此後這個小蝴蝶伴隨了她一身,她還一直不知道,小蝴蝶具有祛邪養身的作用,她一生沒遇什麼危險,沒得什麼大病,她還以為是自己運氣好,身體好的緣故,不知道小蝴蝶也功不可沒.

    陳旺平見王成海出手,怎肯落後,也送了串珍珠項鏈給戚君慧,不過這串項鏈除了貴重精致外,倒沒有辟邪的功效.

    飯後,兩人向于為告辭,于為依依不舍,王成海囑咐于為,以後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到四川峨眉山去找他,然後與陳旺平一起飄然而去.

    再說于為自從送走二人後,開始對做生意逐漸失去了興趣,經常坐在家里發呆.到了公元一九九七年,譽美食家的生意越加興隆,每年給于為帶來十來萬的收益,磚廠更不錯,每年都有**十萬.但盡管生意興隆,于為卻越來越沒興趣,經常心神不定,坐在家里發呆.戚君慧心細,發現了于為的異常,問于為原因,于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戚君慧以為于為之所以異常,是于為這些年起早貪黑做生意,太累了的緣故,于是,勸于為到外散散心,放松放松.于為想想自己多年沒出門,心想也是,遂動了游思.于為動了游思後,去動員林永明一同旅游.林永明下海後,總是忙,一直沒離開過天津,早就想放松一下了,加之又覺得生意也走上了正軌,也該放松放松了.所以,于為一動員,馬上就答應了.

    三月下旬,一切准備就緒,于為一家三口和林永明夫婦倆共五人一起,坐上了從天津開往西安的火車.于為自從離開西北後,一直沒有回去過,這次出門,按他的意思,想順便到巴顏村看看,但其他四人都不同意,于為退而求其次,建議到西安去,這次四人沒再反對.

    于靜靈是第一次出遠門,很興奮,,一上火車就問個不停.出門前她還找了本介紹陝西風景的書,說要先了解情況,到時好游玩.于靜靈今年十三歲,正在讀初二,才開學不久,于為本不打算帶她同去,但聽說爸爸媽媽要去旅游後,死活要同去,戚君慧心軟,看女兒求得可憐,遂說服于為帶上女兒同游,並到學校幫她請了假.

    到西安後,林永明的妻子因為暈車,五人休息了一天,之後兩天,先後游了兵馬俑,華清池,漢陽陵,大雁塔等名勝.西安是著名古都,名勝古跡很多,大家興趣都很高,于靜靈異常興奮,要爸爸媽媽陪自己照了好多照片.按事先安排,本擬游完西安後就啟程回天津.但于靜靈興猶未足,又嚷著要去華山.幾個大人都沒有到過華山,聽于靜靈一嚷,也動了心思,商量一陣後,覺得到華山只有一百多公里,機會難得,一致決定順便到華山一游.于是,在游完漢陽陵,大雁塔的第二天早上,五人坐汽車直抵華山.

    到華山後,林永明的妻子又暈車了,只得先找了個旅館住下.當晚,大家做了些必要准備,在旅館附近買了些水和食物,此外,每人都買了一雙適合登山的膠鞋.四月一日這天,天剛亮,五人就早早啟程,不久,到了玉泉院.

    在玉泉院休息一陣,順便看了一會院內景物後,才開始入山,經五里關,石門,莎蘿坪,十八盤,一路上,山路崎嶇,陡上陡下,于為,戚君慧和林永明倒是無妨,另外兩人卻直嚷走不動了,于靜靈是人小體力有限,林永明妻子是昨天暈車,還沒有徹底恢複過來.

    華山海拔兩千多米,在中國名山中最為險峻.山頂有東峰,南峰和西峰,統稱華山三峰.東峰岩石斜削,古松參天;南峰為華山絕頂,環周松林,密蔭如傘;西峰峭壁千仞,坡度極陡,景色壯觀.于靜靈出發前,對華山三峰很向往,一心要把三峰游遍,但等到了青柯坪後,見上面淨是懸崖峭壁,小姑娘開始打退堂鼓了,林妻在回心石前轉了一陣後,也生了退意,戚君慧本想再游,但見女兒和林妻都不想游了,自己也猶豫起來.于為和林永明游興正濃,不想半途而廢,商量一陣後,決定三個女的先回去,于為和林永明繼續前行.

    待三人走後,于為和林永明加快腳步前進,經過千尺幢,百尺峽,老君犁溝,蒼龍嶺,一路行來,險峻異常.一陣急走,到五云峰後,林永明也感到有些累了,兩人離開登山路,到山崖邊稍事休息.兩人找了個地方很舒服地坐下,邊閑聊邊放眼四周風光.正說話間,林永明突然"咦"的一聲,指著西邊叫道:"于為,看!"

    只見西面七八米外懸崖邊,一白衣人正作勢欲跳,"不好,有人自殺!"一瞬間,林永明感覺身邊的于為好象動了一下,隨即眼前一花,似乎一團灰影從眼前晃過,向白衣人飛湧而去,在白衣人即將墜落的刹那間,那團灰影好象擋住了白衣人下墜之勢,電光火石之間,白衣人是向後滾翻後躺在了山崖邊,而灰影則是直接向崖下跌落.

    原來,陳永明和于為閑談時,無意中發現白衣人站在山崖邊,憑直覺,林永明覺得白衣人不對勁,于是叫于為看.那知,就在那一刻,白衣人已作勢欲跳,于為反映太快了,立即意識到白衣人要跳崖,于是跑去援救.那一刻,為了救人,于為使出了渾身的本事,盡了最大努力用最快的速度,在白衣人剛下落的一瞬間,抓住了白衣人.于為今天穿了件灰色茄克衫,因為速度太快了,所以才在林永明眼里變成了一團灰影.

    "救人啊!救命啊!"等林永明反映過來時,于為早已經跌落山崖,林永明邊喊邊向于為跌落之處跑去.那白衣人還坐在地上發呆,剛才自己跳崖時,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什麼擋住,下落之勢頓住,還沒有等他明白過來,耳邊又隱約傳來一聲驚慌的叫聲:"啊,不好!"爾後,自己就莫名其妙地向後騰起滾翻到了崖邊,從死里逃了生,這時見林永明跑來,才回過神來,明白是有人救了自己,但救自己的人卻已經跌下崖去了.于是,也象林永明一下叫了起來"救人啊,救人啊!……"

    那天游人不少,消息傳得很快,華山景區管理部門得迅後,迅速組織人力搜救,但令人意外的是,仔細搜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沒有發現于為的蹤跡.

    四月一日是西方傳統的"愚人節",當時已經傳入了中國.巧的是,哪天正是四月一日.一個大活人,從崖上落下來就失蹤了,下面又沒有野獸什麼的,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人們認為,林永明和白衣人不過是在玩愚人游戲罷了,對于為出事的消息根本不相信.事情也確實不符合邏輯,以至于連一向喜歡獵奇的媒體也不予報道,記者們都覺得,林永明和白衣人這兩個大人實在無聊,都什麼歲數了,還象小年輕樣的,趕什麼時髦啊.

    居然以為自己是在玩游戲,林永明和白衣人不禁哭笑不得,但眾口鑠金,兩人也沒辦法.加之于為確實蹤跡全無,兩人也覺得實在不可思議,事已至此,再找有關部門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暫時閉嘴吧.不過林永明仍不死心,第二天,在他的堅持下,華山景區管理部門又組織了一次搜索,但仍然沒有效果.從此後,于為神秘地消失了.

    當天下午戚君慧得迅後,即昏了過去,于靜靈也哭得死去活來.

    (第一卷完)

陸戰男兒

第二卷 天長地久 第一章 禍不單行


    衰榮無定在,彼此更共之.寒暑有代謝,人道每如茲.茫茫塵世,匆匆浮生,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昨日才在情緒高昂,意氣風發,今朝卻已情緒低落,落寞寡歡.古人云,人生不如意事十之**,道盡了人生的坎坷與無奈.更有一類磨折,非常人能夠忍受,是謂禍不單行.

    話說公元二○○二年十月八日,坐落于天津郊外的宏達紅磚廠煥然一新,廠區內外被打掃得干乾淨淨,一早起,工廠的食堂就異常忙碌,除了正常上工的工人外,其他工人也都停止了休息,到食堂幫廚,提水,洗菜,切肉,炸魚,亂竄,十分熱鬧忙亂.食堂的兩個師傅更忙,里里外外,跳進跳出,一塌糊塗,不亦樂乎.

    下午三點後,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老板林永明紅光滿面,親自站在廠門口殷勤應酬,還不時叫身邊的工人留神,別忘了對客人敬煙,上茶.客人中許多相互認識,一見面也親熱地相互招呼,閑聊.從客人們斷斷續續的談話中,我們知道,原來今天是老板林永明五十八歲大壽,大家是應林老板之邀,祝壽來了.

    眼看六點將至,客人們差不多已經到齊,林永明也入了主席位.同桌的工廠辦公室主任請示,是否開始宴席,林永明叫再等一等,隨即掏出手機撥號,但一連撥了兩次,都沒能通話,看他的神態,似乎還差什麼重要的客人.直到六點過十分,林永明又撥了一次手機,仍然沒有通話,這才叫開宴.

    "各位朋友,感謝大家長期以來的支持,今天,承蒙大家賞光……",林永明開始發表感謝詞.

    "老板",食堂大門外,一聲略帶驚惶的喊聲響起,打斷了林老板的演說.林永明轉頭,見磚廠工人郝竇正站在食堂大門口,滿眼驚慌地望著自己.

    "亂喊什麼,這樣慌張,看你……",林永明有些惱怒地訓斥.

    "老板,她……"才說到這里,郝竇已經有些哽咽.

    "什麼?哦……",林永明沒聽清楚,見郝竇哽咽,似乎明白了什麼,對身邊的辦公室主任道,"前天郝竇說他母親病了,你去看看."然後,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向賓客們道歉,又繼續他的演說.

    酒還沒喝兩杯,林永明正在應酬,辦公室主任突然來到他身邊,叫了聲:"老板",並使了個眼色,林永明一見,知道有急事,連忙對客人們道:"實在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有點急事,我先出去一下,大家慢請."並招手叫來隔席的供銷主任,讓他負責招呼好客人們.

    和辦公室主任走到食堂外,林永明才問:"什麼事?"

    "老板,戚大姐受重傷了."

    "什麼!"

    "戚大姐來祝壽,路上被打傷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醫院已經下病危通知了."

    "哎呀,怎麼搞的,怪不得電話總打不通.快,去開車,我回去招呼一聲."說完,林永明旋即進了食堂,等他再次向賓客們致完謙出來時,辦公室主任已經把車開到食堂門口,郝竇也在車上.

    三人加緊馬力向市區沖去,路上,林永明不停地打電話詢問和安排.

    病房外站的坐的,有**個人,門開了,一個白大褂出來,立即又把門關上,兩個人向白大褂圍去,似乎想說什麼,但白大褂只擺擺手,搖搖頭就走.林永明一行三人這時正向大家走去,見白大褂過來,郝竇忙伸手虛攔道:"醫生,有生命危險嗎……",白大褂瞧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道:"安靜點,正在搶救."說完,匆忙走了.

    走廊上一遛椅子,一個中年男子正和坐在身邊的女子輕聲說話,看樣子正在安慰她,見林永明過來,中年男子馬上過來握手,林永明伸出手道:"來晚了,我來晚了,我一得信就過來了,張強,怎麼你的電話也打不通?"

    "電話太多,電池沒電了,太忙,來不及充電."張強回答.

    "怎麼樣?"

    "醫生正在搶救."

    林永明聽完後,不再說什麼,和張強一起走到那個女子面前,女子抬起頭來,兩眼無神,"林哥,我嫂嫂她……",說完,又低聲抽搐起來,原來這女子是張強的妻子,于為的妹妹于嫻.

    "小于,別亂想,你大嫂沒事的."林永明收起繃緊的面皮,故作輕松地說,然後,又輕聲問張強道:"靈靈知道不?"

    "還沒有通知她,正商量呢."張強也小聲回答.

    "還商量,靈靈上大學的人了."說到這里,林永明又壓低聲音悄悄對張強道:"已經下病危通知了,你要拿主義,事已至此,要面對,萬一真有什麼三長兩短,要讓靈靈終身後悔嗎,快通知她盡快趕來."

    于靜靈今年十八歲,在南京大學就讀.

    乘張強安排通知于靜靈的間隙,林永明與在場的熟人一一小聲招呼,然後又耐心安慰于嫻.張強安排完後,郝竇迫不及待把張強拉過一邊去,打聽事情的原因.

    原來,當天下午,戚君慧,于嫻,張強三人商定,由張強駕車,同去給林永明祝壽.哪知,才出城不遠,就遇堵路.原來是前面有車追尾,碰壞了前車的尾燈,本來也不是好大的事,但兩個駕駛員血氣方剛,互不相讓,最後越說越僵,動起手來.

    一個駕駛員拿了根撬胎棒追著打,追到張強所駕駛的車前,被追的人見跑不脫了,就借張強她們的車掩護,只管圍著車打轉.追的人匆忙中以為看准了時機,手起棒落,不想,正主兒倒閃身讓開了,坐在車上的戚君慧卻禍從天降,頭部受了重重一下,戚君慧當即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醫生說,戚君慧顱骨已經破碎.大腦組織已經嚴重損傷,如果控制不住顱骨出血,將有生命危險,現在正在手術.

    "凶手呢?"這時,林永明也過來了,聽到這里,憤怒地問道.

    "已經被拘留了",張強回答.

    "唉,真是禍不單行啊……",林永明也長歎一聲.

    直到二十三時,手術才完成,醫生告訴大家,雖然手術順利,但還非常危險.當晚,大家都守在病房外,一夜沒合眼.郝竇一夜走來走去,焦躁不安.

    ……

    看到這里,讀者諸君要問,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郝竇是誰,那年于為教訓過一個叫郝竇的人.是不是一個人啊,巧得很,還真說准了.先放下醫院的事不說,看看這郝竇是怎麼一回事吧.

    卻說郝竇當年,被于為教訓後,回家去焉了好久.但他並沒有吸取教訓,過了不久,又和那幫狐朋狗友攪在一起了,真是秉性難移.不久,在一次斗毆中因打傷了人,被判刑兩年,他父親已去世多年,郝竇被判刑後,家中老母氣得臥床不起,虧了鄰居的關照,才挺了過來.

    沒想到,幾年的鐵窗生涯還真管用,使郝竇象變了個人似的,居然戒除了惡習,浪子回頭了.刑滿後,郝竇回家,開始擺地攤賣雜貨.幾年後,存了點錢,娶了個媳婦,夫妻兩個老老實實過日子.但好景不長,不久,郝竇媳婦得了重病,為治媳婦的病,花光了所有的積儲,還欠了一萬多元的債,雖然保住了媳婦的命,但郝竇卻已家徒四壁了.為了盡快還債,郝竇讓媳婦繼續在家賣雜貨,自己只身到西安打工.

    在西安一年多,郝竇扛過短工,當過保安,揀過垃圾,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辛辛苦苦積攢了四千多元錢.原指望過年時帶回家去,哪知,他租住的地方因為失火,四千元錢化為灰燼.辛辛苦苦一場,換來這樣一個結果,郝竇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心如死灰,于是,趕到華山,打算就此了結一生.想到家中還有老母,上山前,還特意穿了件白色的襯衫,權且算是戴孝.也是他命不該絕,正在動作時,被于為飛身救了.

    恩人失蹤,郝竇越加痛苦,跪在戚君慧面前求死.戚君慧悲于親人的失蹤,哪里還有心思管他.林永明也對郝竇沒有好心情,還是林永明妻子怕郝竇再次尋死,好說好歹勸住了他.郝竇既痛苦又慚愧,把自己的情況源源本本告訴了林永明妻子,她非常同情,勸林永明做好事,收他到廠里工作.

    眾人在華山呆了十多天,看看實在沒有希望了,才心情低落地回天津,戚君慧和于靜靈成天悲悲切切,自不別說.到廠後,郝竇被安排當保安,工作非常賣力.林永明見他工作努力,給他加了工資,還借錢給他還債,見他家困難,林永明妻子又勸林永明,把郝竇妻子也招收為工人,郝竇立穩腳後,把老母也接到了身邊盡孝.

    于為失蹤後,父母非常痛苦,于父本來就有病,加之對兒子思念過度,兩年後,即撒手人寰.追掉會上,郝竇夫妻兩個,也哭得淚人一般.于母也因思念過度,在床上病了好久.幸好有戚君慧,張強夫婦,以及林永明夫婦等人不停的勸解,才逐漸好了起來,但卻失去了往日的精神.

    戚君慧自于為失蹤後,擔負起了于為的職責,強打精神,參與餐館和磚廠的管理.看她實在不容易,又要管理餐館和磚廠,又要照顧老人,張強和林永明兩人都多次勸她少操心,叫她多陪陪老人.見兩人這樣誠懇,戚君慧不好再堅持,答應了.

    林永明也確實夠朋友,非常仗義,盡管自己比原來更忙,花的精力更多,但每年分紅前都把帳目交戚君慧過目,兩家關系比以前更加親近.

    郝竇夫妻兩個,感念于為的恩德,經常不忘去看望于母.一次,郝竇在于為家偶然見到了于為的照片,這才知道自己多年前就認識于為了,但他怕引起于家的厭惡,不好意思說明.後來,郝竇實在忍不住,找了個機會,悄悄將當年于為教訓自己的事告訴林永明,林永明當時一聽,疑惑到:"不會吧,三五個人都近不得你,于為斯斯文文的,怎是你的對手?"郝竇當保安,有次幾個小年輕來搗亂,林永明是見過郝竇身手的.郝竇賭咒發誓,還說記得于為的口音,就是天津人.

    事後,林永明一次與妻子閑談中,無意中把郝竇說的事告訴了她,還說:"郝竇一定記錯了."林妻聽後,沉吟了一會兒道:"老林,你不是說于為救人時,快得象閃電嗎?"林永明一聽,想了一想道:"是啊,你不提醒還真沒想到."

    這事不知怎麼的,後來傳到了戚君慧耳里,戚君慧嘴里說,于為一直在練氣功,速度快是可能的,但張強說,在農村時,沒見于為練過什麼功啊.

    戚君慧當時聽張強否定後,沒再說什麼,卻在心里琢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