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浪子獵豔之龍戲九鳳][全書完]

陸戰男兒

第七章 路遇采花


　　聽了妙玉的話，我心中大為感動，其實我並沒有為她做什麼，但她卻只在這短短的一天時間里就愛上了我，由此可見，溫暖一顆心是多麼的重要。

　　她送我的不是彩虹劍，不是我必須的，所以我有些猶豫，我不忍心拿走她的功力，要知道，武功對于一個江湖人來說是多麼重要，它有時候就是自己的生命，有了它才有立身之本，否則隨便一個肖小都可以欺負她。

　　我情不自禁地將她抱在懷里，頗為動情地吻了她一下，然後向她搖搖頭，“姐姐的心意我領了，只是我實在不能取姐姐的功力，你沒有武功，將如何行走江湖，尤其你的行當被許多人切齒，一定會有不少仇家的。”

　　她笑著搖搖頭，“你別為我擔心了，有個一年半載的我就可以恢複了，做我們這行的最明白練功之道，練功就象挖坑，坑挖得越大，水蓄得就越多。你只是取我的功力，又不是廢我武功，你只是將水提走了，而我的坑還在，所以過不多久，我就會重新將水蓄滿的。”

　　聽了她的話，我不禁又一陣欣喜，細品品果然有道理，如果真是這樣，那阿雪和明月的武功也可以很快地恢複了。妙玉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又補充道：“不過得堅持練功，才能把水引出來，否則沒有水，那坑就永遠填不滿了。”

　　我又要親她，她卻將玉手一抬，擋住我的嘴，道：“必須一次成功，你先平穩一下心情，不要對我動任何心思，只把我當女人，不要把我當妙玉，你能做到了，我們就開始。”她說完，走到床邊，慢慢地解開衣裙，爬到床上，放下床帳。

　　她說的簡單，我做起來真的好難，我天生就是一個多情浪種，對每一個與我有染的女人，我都會動情，更何況象她這樣主動獻身的女人，就更令我心潮澎湃，激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唉，我實在是太容易被感動了。

　　“置身于情外，趨身于欲望，關閉心扉，抱守陽關，這是你必須要做到的，因為你的對手也是此間高手，他對你了若指掌，不但不會給你機會，而且還會利用你的弱點給你布下層層陷阱，令你防不勝防。但如何能夠守住你的心，我幫不了你，只能磨練你。”妙玉在床內緩聲陳言。

　　我沉靜了一柱香的功夫，總算能將心思收住，‘好吧，我與她做的時候就把她當做一塊木頭，當做一個並不相識的人。’我在心里默道。我走到床邊，掀開床帳，揭開被子鑽了進去。

　　我沒有對她進行任何愛撫，也沒有采用玉女九式，我覺得最原始的方法還是最適合我的，所以我直接爬到了她的身上。

　　“等一下。”才做了沒多長時間，她便叫了第一次暫停，她將我從她的身上推了下來，道：“你又動情了，我們等一會兒再繼續吧。”

　　當她叫到第三次暫停的時候，她沒有讓我繼續平靜，而是出乎我意料的道：“你來打我吧，象對待仇人一樣來打我，不要有一點憐憫。”

　　我默默地看著她，我知道這大概是她的最後一招了，可是我下不去手，我可以裝模作樣，但我絕對不會如她所要求的那樣，實打實地打她，我搖了搖頭，“我最了解我自己，我辦不到的，你越對我這樣，我就越愛你，就越心疼你。”我抓過她的手放在我的心口上，“現在這里全都是對你的愛憐，你讓我怎麼下得去手？！”我忽然伏到她的身上，瘋狂地吻著她。

　　她的眼里忽然流下兩滴淚，輕輕地將我推開，“你先平靜一下，我出去解手。”說完，她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出去了。時間不大，門一開，卻是沉香走了進來，她走到床前，脈脈含情地看著我，那眼神真是太勾人了，我情不自禁地猛起身，一把將她扯到床上拉入我的懷中。

　　她笑著伸出小手撫著我的心口，柔柔地道：“平靜一點好嗎？”

　　“你這麼勾我，我怎麼能平靜得下來？”我向她戲道，不過我對她的感情遠不如妙玉，嘴上是那麼說，心氣卻平穩了許多。“妙玉呢？”我問道。

　　“她要准備一下，我進來替她一陣，幫我脫衣服吧。”

　　我跟她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給她脫衣服，我熟練地扒去她的衣服，她老老實實地任我擺布著，沒有淫聲浪調，沒有汙言穢語，就那麼喘息著配合我。跟她做，我的心情倒還算平穩，陽關緊閉，當她第二次泄身的時候，一股柔力如潺潺溪水一般緩緩聚來。待溝滿壕平，她柔聲道：“你可以放了。”

　　我無力地伏在她的身上，輕輕地在她臉頰上一親，低聲問道：“你愛我？”

　　她笑著點點頭，抱著我一翻，撲到我的胸上，將頭埋在我的頜下，“我愛你，我不能陪你一生，就讓我的功力伴你一世吧。”她輕聲道。

　　這句話好耳熟，是妙玉剛才說過，難道她們商量好的？

　　門開了，妙玉走了進來，臉上掛著一絲慘淡的笑容，對我道：“真正愛上你，要把功力給你的是沉香，我只是按計劃對你進行最後一個考驗，不過你失敗了，我也不想再進行下去，因為我落淚了，我也愛上你了，但我的玄女功力不能給你，它會吞食你的陽氣，會令你以後都不能再碰女人。”

　　我想挽留她們再住一天，她們卻都不肯，我與她們吻了又吻，向妙玉叮嚀再叮嚀，要她一定保護好沉香，千萬別讓她被人欺負了，她們是含著淚與我告別的。

　　我和紫薇又留住了一天，因為這一天我是屬于她的，第二天一早，我們便起身繼續趕往桔子洲。這一天中午，我們來到了一個小鎮，剛一進鎮，我便發現了一個奇異的現象，大道小巷花轎不斷，吹打聲連成一片，真是好熱鬧。

　　“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怎麼這麼多成親的？”我向紫薇笑問。

　　“今天肯定不是什麼好日子，這麼多人成親一定有詭異，他們應該是在逃避什麼，所以才匆匆忙忙地成親，你沒見那花轎有很多都是臨時改裝的，你看那個，很明顯就是兩張桌子拚成的，那吹嗩呐的也是個二混子，根本就不成曲。”

　　紫薇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其中的詭異，難道說皇上又開始天下選美了？不會啊，一般選美都是在春天，從來沒聽說在晚秋進行的。還是先打聽打聽吧，我左右掃視，發現路邊有一個看熱鬧的老者，便帶著紫薇走過去，我向老者施了禮問他緣由，老者先打量我和紫薇一番，然後反問道：“聽你們口音，是從外鄉來的吧？”

　　我點頭稱是，老者又重新看了看紫薇，又問：“你們是兄妹？”

　　我看了看紫薇，雖然她早已不是處子，但她依然是姑娘的裝束，我笑答：“不，她是我未過門的媳婦。”

　　“哦，那你們就快點成親吧，如果需要我給你們主婚，那小老兒就占個便宜，受你們三叩九拜。”老者微笑道。

　　“為什麼？”紫薇搶問道。

　　“唉！造孽啊！”老者笑歎一聲，“這幾天，我們這一帶丟大姑娘，昨天上午從前邊的赤泉縣傳來消息，昨天晚上我們這兒就丟了仨，頭天晚上進屋睡覺，到早上人就沒了！所以今天我們這兒年紀差不多的姑娘都急著找人嫁，據說那伙采花飛賊是專偷姑娘不要媳婦的。”

　　嗯？媽的，在老子經過的地方也敢出現采花賊？！也他媽的太不把老子當回事兒了！這伙飛賊也夠怪的，專偷姑娘不要媳婦，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是？我看了一眼紫薇，她用眼神往邊上一領我，我跟她來到了一個僻靜之處，她才道：“看樣子，這是一伙采陰補陽的花賊，用處子的元陰補充他的元氣。”

　　我點點頭，紫薇忽然凝起雙目，驚道：“該不會是李世龍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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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殺李月


　　紫薇的話一下子提醒了我，雖然這里離桔子洲還遠，但已經是桔子洲的勢力范圍，在這里發生的一切，除了官府，是不會再有其他勢力干預的，換句話說，在這里發生的事情，桔子洲有責任也有義務出面追查，這里就象桔子洲的大院，其他人想在這里胡作非為，那也得先看看桔子洲的臉色，問問人家讓不讓你做！

　　論桔子洲在江湖中的地位，沒有幾個人敢在他頭上動土，既然這里鬧得如此凶，他監守自盜的成分自然很大。而且他偷處女也完全說得出原因，李世龍會讓這些處子先修練彩虹各劍，等她們小有所成，然後再把劍從她們身上取走，這樣李世龍便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修成彩虹劍。

　　可李世龍將如何盜這些女子的芳心呢？要知道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如果這老狐狸有什麼特殊的方法，那我可得好好學學，以後就不用再那麼勞神費力了。

　　我想了想向紫薇點點頭，對她道：“這只老狐狸的嫌疑的確最大，走，我們回到後邊的那個小鎮。”

　　“你想去抓他們？”紫薇驚問。

　　我笑著向她重重地點點頭，“對，等抓到他們就全都明白了！他們是從我們對面過來的，這個鎮子已經被他們禍害了，這里也有了防備，他們不會再在這兒下手了，昨天晚上我們夜宿的那個小鎮還沒出事，他們應該會去那里的。”

　　等我們趕回早上出發的小鎮，這里也已經得到了信，大街上也是一片‘喜氣洋洋’，雖是傍晚，卻比平常的白日還要熱鬧許多，大概是來不及准備，有的人家弄了頭毛驢就把新娘子馱回了家，很多新娘子沒有新裝，頭上蓋了塊紅布就跟人家走了。

　　紫薇不禁嗤嗤地竊笑，低聲道：“看來我們在這兒也不會有什麼收獲了。”

　　“未必！”我一聲低笑，道：“不要回頭，有人在注意我們。”

　　“哦。”紫薇輕輕應了一聲，問道：“會是那伙人嗎？”

　　“試一試就知道了，走，我們出鎮。”

　　我和紫薇慢步出了小鎮，身後果然跟上來幾個人，我側耳仔細地聽了一下，奶奶的，居然有五六個之多。鎮里熱鬧非凡，鎮外便顯得更加僻靜，湘南之地本就是山區，遍地的丘陵小山，我和紫薇拐過兩個彎之後，眼前便顯得更加荒涼了。

　　身後的幾個人突然加速，片刻的功夫便趕上來將我和紫薇圍住，我故做害怕，驚恐地看著他們，紫薇更是緊緊地往我身上依靠，口中怯怯地叫著“哥哥，哥哥。”

　　那幾個人並不多說，其中一個一把便將紫薇扯了過去，麻利地推起紫薇的衣袖，露出她雪白的胳膊，另一個取出一支點砂筆，筆尖在紫薇的胳膊上一點，然後又用手指在上邊一抹。

　　我知道他這是在給紫薇點守宮砂，以驗證她是不是處子。可紫薇已經不知被我上過多少回了，早就不是處子了，所以他一抹之後，紫薇的胳膊上當然不會留下一點痕跡。“媽的，不是正經貨！”他罵完，幾個人相視一眼，突然動家伙，一齊向我和紫薇身上招呼過來。

　　就憑這幾個小癟三還遠遠不夠看，三下五除二我就把這幾個家伙全都給點住了，他們這才知道上了我的當，一個個驚恐地看著我。我和顏悅色地看了他們兩眼，然後才問道：“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告訴我，我就把你們放了。”

　　當我問完，他們一個個大嘴緊閉，一聲不吱。我忽然一瞪眼，喝道：“怎麼，給臉不要臉是不？非得讓我給你們點兒苦頭嘗嘗，你們才肯說話嗎？！”

　　我說完，他們依然不吱聲，對待這些家伙不用手軟，我探手鎖在一個人的喉嚨上，喝問：“說！是誰派你來的？！”

　　他神色雖然慌張，但還是嘴硬，“有種你就殺了我！”

　　媽的，碰上一個裝硬的，老子手頭上還有五個，不差你一個，我二話沒說，手上加力一擰，他便一聲哽咽一命烏乎，我就勢一揮，扯著他的脖子將尸體甩出幾尺遠。然後回手又鎖住一個，“說！是誰派你來的？”

　　殺一儆百，這個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吞吞吐吐嗑嗑巴巴，我嫌他羅嗦，手上又一加力，把他又送回了姥姥家。我回頭看了看剩下的這四個，微微一笑，“你們一起說吧，誰說得慢，誰就那邊去！”說著，我將手往身後一甩。

　　待我話落，他們馬上搶道：“是三公子派我們來的。”

　　“說名字！”我喝道。

　　“是李月！”

　　“李月？”我真的一驚，“是桔子洲的李月嗎？”

　　“是，我們都是桔子洲的人。”

　　媽的，果然是桔子洲干的！這下基本清楚了，我又問道：“他讓你們抓這麼多女人回去做什麼？”

　　“不知道，我們就是跟著他出來找處女，其他的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李月也在這兒？！我的心思忽然一動，因為蘭天的事兒，陸雨都把他恨死了，雖然這里的罪魁禍首是我，但明面下手的卻是他，我早就想給他來個殺人滅口，這黑鍋讓他一個人去背，也好讓我給陸雨出出氣，再討一下她的歡心。況且，他泡我的女人，這口氣我還一直沒出來呢！

　　“他現在在哪兒？”我猛地抓住一個人的衣領，怒目喝問。

　　“他就在前邊的那個小樹林里休息呢！”那小子說著扭臉示意了一下方向。

　　都打聽明白了，這幾個人我也用不著了，我向來說話就不算數，再多食回言也不差哪兒去，突施快手，幾下便將他們全都結果了。我和紫薇行不多遠，果見離山路一里多遠的地方有一片小樹林，側耳聽了聽，果然隱約有馬嘶之聲，就是那兒了！

　　紫薇武功差，我讓她留下，然後易了容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向樹林走去。剛一進到樹林，便躥出十幾個幫眾將我圍住，不由分說便亮家伙一齊向我攻來，我身子驟旋，飛起連環腿，只一招便將他們全都擊退，他們爬起身驚問：“你是干什麼的？”

　　我嘿嘿一笑，“我是來找李月的。”

　　“是誰找我？”話音未落，便從林中深處走出來一個人，正是李月。

　　我易了容，他自然認不出我來，不禁疑問：“朋友，你是哪位，我好象並不認識你，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是你的手下告訴我的。”我冷冷一笑。

　　“你把他們怎樣了？”他驚道。

　　“哦，我給他們找了一個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的地方，讓他們去安家了。”

　　李月緊張地往我身後看了看，確認我只有一個人，不禁露出一絲得意，手一擺，示意其他人全都退後，然後他皮笑肉不笑地慢步向我走過來，在矩我還有七尺多遠的時候，忽然手一抬，向我打出一支橙劍。

　　我之所以易容，就是不想暴露身份，以免有漏網之魚泄了我的行蹤，所以現在我也就不能用色劍對付他，好在我現在的功力遠遠高過他，只憑一套寒冰掌，已經足夠用了。我身了一晃，避過他的橙劍，腳尖一擰，旋身向他撲去，揮起一掌，‘排山倒海’，掌風如一波巨浪，向他壓去。

　　我一招便讓他知道了厲害，他沒敢硬接，身子往斜刺里疾閃，將將逃過我的掌風。論身法，他更不是我的對手，我三晃兩晃，便撲到了他面前。只與我過了三招，他便招架不住，其他人一見，急忙上前助戰，我不管其他，一心盯住李月，他逃了三次都沒有逃掉，被我一掌拍在後背上。

　　但見他象斷線的風箏一樣，身子直飛出去兩丈多遠，一頭撲倒在地上。這一掌我打得實在，料他不死也不能再爬起來，這才回身來收拾那些小嘍羅，片刻的功夫，便將他們全都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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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愛晚亭


　　我走到李月身邊看了看他，這小子他媽的還真禁打，居然還有一口氣在，看來還是我的功夫不到家！人之將死，也大無畏，他冷冷地看著我，柔弱地道：“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殺我？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我四下里看了看，又側耳聽了聽，確認左右無人，這才變回本來面目，對他笑道：“這才半年的功夫，你就不認識我了？”我這人實在是心太軟，真不忍心就這麼讓他死得不明不白，我現在才明白貓抓到耗子以後，為什麼要玩上一陣子才把它吃掉，這種心情實在是太爽了！

　　他一見是我果然露出一臉無奈地驚訝，“原來是你，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我一陣壞笑，“對不起，出了點兒意外耽誤了些時間，所以來晚了，你們把我想壞了吧？怎麼樣，你妹子沒嫁人吧，還完好無損地給我留著呢吧？”

　　他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放心好了，你不來，她怎麼會嫁人呢？”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你真的要殺我？”

　　我向他點點頭，“咱倆有兩筆帳一直沒有算，今天趁這個機會把它了了吧。”

　　“兩筆帳？”他不解地道。

　　我笑著向他點點頭，“你拐我女人那是一筆，你殺死蘭天又是一筆。”

　　“蘭天？他的帳你也要跟我算？他是怎麼死的，你最清楚，呵呵，你才是罪魁禍首，這筆帳你竟然也要跟我算？！”

　　“這筆帳本來應該是陸家妹子跟咱倆算的，現在我讓你做個好人，一個人全背了，到那邊呢，蘭天就不用跟你再算了。”

　　他露出一絲苦笑，“你動手吧。”說完他便眼睛一合。

　　既然他一個人扛了，我還是很對得起他的，我讓他死得很舒服，沒再給他什麼痛苦。結果了李月，我往林中走了走，發現了兩輛大車，其中一個空著，看來這是准備裝‘貨’的，另一輛車里有兩個赤身祼體的女子正哭哭啼啼，蜷著身子凍得瑟瑟發抖，看來這是供李月專用的。我對她們道：“他們都死了，你們走吧。”

　　除掉了李月，我去了半塊心病，什麼時候我把李世龍那老狐狸也弄死就好了，最好把桔子洲都給他平了，這樣就再也沒人知道蘭天的死因，陸雨那兒我就可以徹底地放心了。回到大道上，紫薇告訴我說逃走了兩個，看來李世龍馬上就會知道他兒子的死訊了。

　　這一日，我和紫薇終于趕到了長沙，長沙是一座古城，雖然不是很大，可也不小，比一般的城池卻要熱鬧許多。我只知道桔子洲在長沙，可對它卻沒有一點概念，洲是個什麼東西，我一直都很納悶。長沙就在李世龍的眼皮底下，我和紫薇自然不敢大意，我易了容，她也改了裝束。

　　打聽得知，桔子洲就在長沙城的西門外。出了西門，我卻只見面前有一條大河，一問方知，這就是傳說中的湘江。“桔子洲在哪兒？”我又問那老者，老者往對面一指，“那就是桔子洲。”

　　我這才仔細觀察“對岸”，原來那並不是岸，而是湘江中一個狹長的孤島，因為有七八里長，所以看起來就象岸一樣。雖然它有那麼長，卻只在洲南端有一片的房屋，其他地方光地溜溜一片，看起來桔子洲的力量並不象傳說中的那麼大。

　　我指著那片房屋又問老者：“老人家，那就是橙劍門嗎？”

　　“不錯，那就是李家的橙劍門。”老者答道。

　　“好象住不了多少人啊。”

　　“哦，只有李家的人才住在桔子洲頭，其他人都住在對岸的榮灣鎮。”老者往對面一指，我這才去注意遠處大片的房舍，好大的一個鎮子，住個幾千人不成問題，看來那才是李家的實際力量。

　　江上沒有橋，只有片片小舟往來擺渡，我看著桔子洲頭不禁心中犯難，我的輕功還達不到水上漂的境界，要上桔子洲必借小船擺渡，這樣的話，我的來去必不能自如，一旦我在洲上被人識破，那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媽的，李氏把家安得真絕，存心為難老子，看來盜橙劍還真的不易！

　　我看了紫薇一眼，她正興致勃勃地望著對岸，“看什麼呢？”我向她問道。

　　她手指對面群山，興奮道：“哥哥你看，多美啊！”

　　我這才去注意對面遠處的群山，只見峰巒疊障連綿不斷，峻秀挺拔高大雄偉，漫山楓葉將群山盡染，萬山紅遍，如團團火焰，真是太美了！我也是頭一次看到如此美景，看到如此多的楓葉。

　　“那應該就是岳麓山了！”紫薇頗為陶醉地道。

　　“岳麓山？沒聽說過，很有名嗎？”

　　“嗯，很有名的！四大書院之一的獄麓書院就在岳麓山腳下。”

　　我一搖頭，“我不喜歡讀書，不要跟我提書院，一聽到‘書’字就頭疼。”

　　“哼，讀書少還有理啦！”紫薇嗔道，“那你喜歡什麼？”

　　我忽然一陣壞笑，貼在她耳邊低聲道：“泡妞！”

　　她也嗤嗤地笑，“你以後再敢拈花惹草，小心清影姐姐收拾你！”她說完，收斂笑容又正經道：“四大名亭之中的愛晚亭也在這山中，哥哥，現在時候還早，我們去岳麓山吧。”

　　紫薇的江湖閱曆比我豐富得多，對世事的了解更是我所不能匹及的，難得她有如此興致，我當然不會讓她掃興，況且要到岳麓山，必過桔子洲，我也正想去看看這桔子洲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等乘船到了桔子洲，我才明白為什麼李家只住桔子洲頭，原來這桔子洲只有洲頭寬闊地廣，其他地方都十分狹窄，寬的不過十丈，最窄的只有五丈不到。我向洲頭遙望，遠遠地便看見有十幾個莊丁守在道中，看來我要進李家，只能喬裝混入了。

　　我和紫薇只在洲上一走一過，便又乘船到了對岸的榮灣鎮，這里果然是橙劍門的天下，街上往來盡是身著桔黃色衣裝的橙劍門人。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和紫薇仍然是穿鎮而過，打聽好去往岳麓山的道路，便離開了榮彎鎮。

　　路程實在不是很遠，順著寬闊的山道走不多久，便遠遠地看見山腳下有一座宏偉的院堂，走到門前，紫薇興奮道：“獄麓書院！”我也急忙抬頭看去，只見門上有一塊黑漆大匾，果然上書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獄麓書院。

　　大門緊閉，里邊傳出陣陣讀書聲，我是最討厭這種聲音的，與紫薇稍做停留便拉著她順山路繼續前行。岳麓山並不險峻，大概它有名更多的是因為那獄麓書院，或是那愛晚亭。山路緩慢，行人不少，上上下下，大多是斯斯文文的文人墨客，本來裝束十分普通的我和紫薇到這里竟然有些紮眼。

　　“哥哥，愛晚亭！”紫薇忽然手往前一指，興奮地道。

　　我順她手指方向看去，只見前方不遠果然有一個小亭子，亭簷下有一塊小漆牌，上刻“愛晚亭”三個小字。看罷我不禁大失所望，這亭子實在是太平常了，隨便哪個大戶人家的亭子都要比這個強上幾倍，看著亭前那些賣弄文雅的儒士，我不禁心中暗笑，就這麼一個破亭子，也值得他們跑這老遠！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現在不也來了嗎？若笑人先笑己吧！“哥哥，你知道這個亭子為什麼叫愛晚亭嗎？”紫薇放慢腳步，扭頭向我問道。

　　“想笑我無知是不？”我故做不滿，然後才對她笑道：“你就說吧。”

　　“這是因為唐代詩人杜牧在此留下的的一句詩：‘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所以這個亭子就叫愛晚亭了。”

　　“哦。”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在她耳邊低聲笑道：“那一定是處子了。”

　　“嗯？”紫薇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我也不解地看著她，疑道：“不是你說的‘霜葉紅于二月花’嗎？若非處子落紅，這樹葉怎麼會紅于二月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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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楓林晚


　　紫薇聽了竟然呵呵地私笑不止，拉低我的身子貼在我耳邊道：“是坐愛不是做愛啦，是坐在凳子上的坐！”

　　雖然我仍然沒有明白‘坐愛’的意思，但已經知道那並不是我所理解的齷齪事兒，不過我倒有意調侃紫薇，便又湊到她耳邊反駁道：“我知道啊，就是坐著愛嘛！玉女九式中的第九式鶴交頸就是坐著愛嘛！”

　　紫薇輕推我一下，“不是啦！不是做那事兒，我不跟你說了！”說完便緊走兩步將我稍稍甩開。

　　眨眼間，我們已經到了愛晚亭，當亭子就在眼前，不禁更加覺得它的破舊，紫薇也不是什麼文人墨客，來到這兒的目的無非也就是‘韓紫薇到此一游’，看著身邊那些酸溜溜的雅客她不禁也甚感無趣，所以只在亭中小憩片刻便對我道：“哥哥，我們回去吧。”

　　走了這麼遠的路，爬了半天山，什麼都沒做就回去了，我總覺得有點虧。雖然我不是文人，既不會吟詩也不會作賦，但還是喜歡這兒獨特的楓林美景，尤其是身邊還有紫薇這個小可人兒！我被她剛才那句‘停車坐愛楓林晚’弄得心里癢癢的，不禁心頭淫念漸起，看著已近西山的太陽不禁心中暗自打算，我何不‘效仿古人’，就在這兒跟她‘停車坐愛楓林晚’呢？

　　我四處看看，這地方太好了，到處都是茂密的楓林，隨便往哪兒鑽都會立刻隱匿在其中，只是就這樣帶著紫薇鑽進去一定會引人注意，若碰上那有偷窺惡習的跟隨來，可就大煞風景了，抬頭看看，一條小徑彎延而通山頂，只有下山的沒有上山的，行人正是稀少之時，便對紫薇道：“難得來一回，我們到山頂去看看吧。”

　　“好啊！”紫薇興奮地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厭煩了呢！”

　　待出了愛晚亭，我才在她耳邊輕聲戲道：“我怎麼會厭煩呢？那種事兒我是百做不厭的。”紫薇不禁驚異地看我一眼，我才又低聲戲道：“你說我們在這兒‘停車坐愛楓林晚’好不好？”

　　紫薇竟然學著清影的樣子，偷偷地伸手在我腰間輕輕一掐，嗔道：“我還奇怪你怎麼突然來了興致，原來心里果然不想好事兒！”她稍稍遲疑一下，然後臉上才露出一絲邪邪地浪笑，牽住我的手，雙目竟也四下地尋摸起來。

　　山不高，路也不遠，我和紫薇很快就到了坡頂，原來這只是岳麓山最前沿的一個小山坡，所以坡前坡後景致迥異，坡前道寬路平，林稀地闊，依稀可見亭台樓閣，嫋嫋炊煙，坡後則是一片片茂密的楓林，只是豔紅如火才不是顯得那麼陰森，一條小路很快地就湮沒在郁郁地樹林之中。

　　我一帶紫薇的小手，領著她順坡而下，很快就藏身林中，離開幽靜的小路，踏著厚厚的積葉，一陣穿梭，在一個絕對不會有人出現的地方停下了腳步。這里是一個緩坡，高高低低盡是褐紅的楓葉，遮天蔽日，將我和紫薇掩在淡紅的昏暗之中。

　　我輕輕一帶紫薇，她順勢轉身投到我的懷里，習慣地將小嘴向我送了過來，我立即就將她接住，肆虐地大嘴一張，將她的小嘴整個吞入口中。紫薇的吻是最勾人的，紫薇的情也是最銷魂的。

　　紫薇不是淑女，但她只在我面前放蕩，她瘋狂地迎回著我，雙手也跟我一樣拚命在我身上抓扯著，當我解開她衣帶的時候，她也將我的衣帶扯了下來。她身子忽然沉沉地一墜，我萃不及防竟然被她一下帶倒在地，她又猛地一翻，將我送到了下邊。

　　她深情地看了我一眼，低下頭又在我的唇上輕吻一下，然後坐起身，輕笑道：“哥哥，以前都是你給我脫，這次我給你脫吧。”說完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抓著我的衣服扯拉起來。我沒有拒絕她，配合著她一部分一部分地抬著身體讓她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了下去。

　　顯然她沒什麼經驗，把我的衣服脫下後就甩到了一邊，好在地上有厚厚的一層積葉，不墊衣服也無大礙，所以我沒有破壞她的興致提醒她。她把我脫得一絲不掛，然後便學著我的套路，一只小手放到我的下邊輕輕地把玩，同時低下頭從我的雙唇開始吻起，慢慢地滑向耳邊，然後順著脖子前胸小腹慢慢地進行長征。

　　當她接近下邊的時候，我急忙勾住她的脖子，但她用力地又將我的手扳開，我沒有再堅持，讓她帶給了我別樣的快樂，只將手輕撫她的秀發，愛惜地撫摸著她。

　　她快速地脫去衣服，坐到我的身上，慢慢地讓我進入，然後才輕伏下來，將頭埋到我的耳邊，緩慢地動將起來。我捧起她的小臉，雖然她固執不肯，但拗不過我的大力，終是與我四唇相接，但她只讓我親了片刻，便乘我不備又逃離開去，重新將頭埋到我的耳邊，伴著緩慢的節奏輕輕地鶯叫。

　　她只動做了一陣便輕聲道：“哥哥，我累了，你來吧。”說著稍稍用力抱著我向一旁翻去，我順著她的力輕輕一起，便將她送到了下邊。我看著她淫蕩的俏臉，迷離的眼神，心中卻是不禁一陣陣愛惜，低下頭，又將她一陣狂吻。

　　我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我對紫薇的感情，為了我，她做了她所能做到的一切，她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從翠煙門到桔子洲，她一直陪伴在我的左右，給了我巨大的幫助，使我得以順利地盜得每一劍；她是我最好的女人，她總是默默地承受痛楚來滿足我無休無止的欲望，這一路上，她實際上就是充當了我的泄欲工具，雖然我每次和她做的時候，都想憐香惜玉，好好地待她，可她卻總是用盡各種方法，激發我的野性，使我不自覺地就瘋狂起來。雖然她說她得到了九天玄女的傳授，已經可以經受得住我的肆虐，但我心里清楚地知道她是騙我的。

　　“今天不許叫了！”我撫著她的小臉對她道。

　　她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地將我擁住，慢慢地合上美目。

　　她果然老老實實地沒有再叫，只伴著我的節奏微微地喘著，我也靜下心來默默地在她身上耕耘著，用盡所有的愛憐努力地將她送到峰頂......。

　　“哥哥抱。”她嬌柔地欺身投入我的懷中，每次之後她都會撒嬌地在我懷里溫存一陣，接受我的愛撫。今天的感覺很異樣，我不禁將她稍稍推開向下瞄了一眼，看罷不禁驚道：“紫薇，你怎麼了？”

　　她重新緊投我懷中，悄聲道：“我今天剛好來了月紅。”

　　“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只甜甜地一笑，從地上拾起一片染紅的楓葉送到我眼前，微笑道：“霜葉紅于二月花。”。我忽然明白了一切，心里不禁一陣愧疚，為了滿足我的欲望，她又一次犧牲了自己，我不禁愛惜地將她緊緊地摟到懷里，“紫薇，我愛你！”

　　天已經黑了，林間更是漆黑一片，我們穿好衣服，我將幾片染紅的楓葉收好，然後拉著紫薇向坡前回去。我們才走出幾步，忽然傳來一陣優揚的笛聲，我心中不禁稍稍一愣，這麼晚了居然還有人有如此雅興！側耳細聽，不禁更覺奇怪，笛聲竟然是從山里傳出來的，而且其中隱隱韻含著絲絲內力。

　　這個肯定不是一般的雅士，我不免心中好奇，一帶紫薇，道：“我們去看看。”

　　笛聲不是很遠，其實岳麓山本來也不是很大，可還沒等我們起步，笛聲就忽然又停止了，好在我已經辯出了大致的方位，便帶著紫薇繼續尋過去。雖然我辯得出方向，但倒底多遠心里可是沒譜，便一邊尋著一邊側耳細聽，走了很遠，忽然隱隱約約地從前方傳來一陣女子嚶嚶地叫聲。

　　我和紫薇馬上停住腳步細聽，聽罷不禁相視一笑，原來又是一對打野食的鴛鴦！看來‘停車坐愛楓林晚’的還不僅僅是我和紫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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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李虹冰


　　女人的叫聲雖然很急，但聽起來很克制，看來那男人應該很拚命。事發地點聽起來不是很遠，我一拉紫薇的手就想悄悄地摸過去，紫薇卻往回一帶我，我回頭向她一絲壞笑，她卻擠眉瞪了我一眼，湊近我耳邊低聲道：“不要打擾人家了！”

　　偷窺人家的性事的確不光彩，一旦被發覺，當事雙方都會非常尷尬，尤其對女人來講，更是丟盡臉面。紫薇又低聲道：“哥，我們走吧。”說著便拉著我的手往回去。只一個笛聲就已經引起我的好奇，遇到這種事兒心里就更是放不下，我在這時候往往是非常聰明的，與紫薇剛退出幾步就想到了留下來的理由。

　　我停住腳步對紫薇低聲道：“那男人的笛聲很短暫，顯然是招呼那女子的暗號，這說明那女子就住在這兒附近，因為她身邊還有其他人，所以兩個人才會偷偷在此幽會。岳麓山矩離桔子洲如此之近，想必這二人一定與桔子洲有些往來，我想查知一下他們的身份，看看是否可以利用。”

　　紫薇白了我一眼，顯然她明白我的隱含用意，她想了想道：“我輕功不好，離近了一定會被他們發覺，你自己去吧，我在這兒等你。”我向她會意地一笑，剛要起步，她又拉住我低聲道：“你不要打擾他們，只聽他們說些什麼就是了。”

　　我向紫薇點了點頭，然後悄悄地向前邊摸了過去，我現在的輕功絕對不一般，再加上地面上有一層厚厚的落葉，行在上邊更是聲息全無，我十分謹慎地前行著，眼睛也仔細地尋找著，聲音越來越近，我終于看到了地上那對正熱火朝天大干的野鴛鴦。

　　我現在的目力也極好，雖然極其黑暗，但還是把他們看得清清楚楚，他們遠比我和紫薇講究得多，下邊有鋪上邊有蓋，遮得很是嚴實，只有頭腳露在外邊，男的很是生猛，女的正不住低聲嬌吟。

　　我隱在樹後看了幾眼便開始後悔，什麼都看不到不說，反而被他們弄得心中火起，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好在我也是剛剛和紫薇做完，此刻欲念倒不是很旺。轉過身隱在樹後，只用耳朵聆聽著，看他們事畢到底能說些什麼。

　　時間不大，女人停止了嬌聲，我急忙扭頭去看，男人果然停止了動做，正伏在女人的身上呼呼地喘著。兩個人就這樣休息了片刻，然後便起身開始穿衣服，我這才將那女子看個大致清楚，從她的發式上看，她應該還未出閣，她肌膚雪白，身材也非常柔美，竟然可與紫薇有得一拚，不禁看得我砰然心動。待她穿好衣服，才側轉身，我也終于看到了她大半張臉，果然與她的身材十分般配，是個俊俏的小美人。

　　“表哥。”小美人輕喚一聲，嬌嬌地投到那男子的懷里，兩個人又溫存了一陣，然後才靠著一棵樹坐下，那男子忽然道：“表妹，你三哥死了。”

　　“啊？！”少女驚訝出聲，“他是怎麼死的？”

　　“月前你爹派他到出去采花，前幾天他在衡東遇襲身亡，昨天夜里他的手下把他的尸首帶了回來。你爹沒讓人聲張，今天吩咐我把他埋在了河邊。”男子沒想到附近有耳，所以聲音不大不小，我聽得十分清楚，我心里不禁一愣，他說的那不是李月嗎！難不成這少女就是李世龍的女兒李虹冰？！

　　少女沉默了一陣，才悵然道：“知道是誰下的黑手嗎？”

　　男子答道：“從手下對那人身材的描述，姨父懷疑可能就是那個張郎所為！”

　　我輕輕一拍腦門，心中不禁犯難，雖然桔子有幾個人見過我，但大多數人還是不認識我的，他們對我的描述自然更多的是講身材，我雖然長了一張大眾臉，但這高大的身材實在不那麼大眾，尤其在這湘地更是不多見。易容只能唬住熟悉我的人，而這副身材卻將我暴露給那些不熟悉我的人！

　　少女道：“那個張郎不是江湖傳言早已經喪身大海了嗎？”

　　男子歎了一口氣，“那只是江湖傳言而已，誰也沒有親眼看見，你三哥沒有出我們的轄區，應該不會有人出頭管這檔閑事，就算有，也沒膽子敢殺你三哥。所以你爹懷疑是張郎所為。”男子說著，將少女緊緊摟在懷里，“表妹，我很緊張。”

　　“表哥，你放心吧，我有奶奶罩著，我爹不敢逼我的。”

　　“嗯。”男子輕應一聲，“姨父已經找到人假扮你了，你就呆在白云庵里別出來，千萬不要回桔子洲，聽人說張郎那厮聞女人味，鼻子比狗還靈。”

　　媽的，竟然敢這麼罵老子！不過也從側面體現了老子的本事，我心中不禁暗笑，李世龍怎麼也想不到，我的鼻子竟然已經出神入化，他把女兒藏在這兒還是被我輕松地找到，真是讓他枉費心機！從他們的談話中我漸漸地明白了大概，李世龍果然如華叔所料，因怕我得手，及早地讓那小子破了他女兒李虹冰的身，然後准備用一個殘花敗柳的李虹冰引我上勾，其間大概是遭到了他老娘的干涉，所以把李虹冰帶到了這岳麓山中的白云庵保護了起來，現在李世龍又弄出來一個假女兒引我上勾。真是天意，不想竟然被我誤打誤撞，這麼容易地就知道了其中的秘密！

　　雖然我早想到李虹冰可能已經不是處子，但此刻心里還是頗為不快，看著他們摟在一起，不禁心中生起一絲恨意，暗暗罵道：“狗男女！”秘密是知道了，想對策才上最重要的，還好一切都在華叔的計算之中，經過九天玄女的培訓，我現在已經可以從非處子身上盜劍了，而且最為有利的是，李世龍現在還不知道我有這本事！

　　不過盜劍依然困難重重，不管怎樣，我還是必須要先使李虹冰愛上我，但她現在已經有了防備，而且又有她這個破表哥的存在，我想盜她的心實在是不容易。困難是需要一個一個克服的：她這個表哥怎麼辦？干掉！我都沒有多想便先給他安排好了出路，桔子洲沒一個好人，殺誰都不冤！可怎麼才能破除李虹冰對我的懷疑呢？

　　我現在雖然是易了容，可李虹冰沒見過我，我這麼高大的身軀一出現在她面前，她肯定要懷疑我就是張郎！媽的，要是這小美人以前認識我該有多好，也許我易了容還能唬她一唬！我忽然靈機一動，雖然她以前不認識我，但現在讓她認識也不算晚！

　　這層窗戶紙一捅破，方案也馬上現出了雛形。

　　那男子忽然又將李虹冰撲倒在地上，求道：“表妹，再來一次吧。”

　　“不了，剛才被你弄得好難受，不想再要了，下次好嗎？”

　　男子歎了一口氣，又道：“後天我就要跟隨你爺爺趕赴君山了，估計要有好長一段日子不能來看你。”

　　李虹冰驚問：“你們到君山去干什麼？”

　　“今天笑天王和柳青一起送信過來，約我們半月後從三面一起圍攻楚天王，你爺爺已經答應了他們，後天就將率領我們趕往君山，家里只留你爹和你四哥看守。”

　　聽了他的話，我不禁又大吃一驚，原來柳青攻打楚天王還約了兩個強勁的幫手，看來那姐姐還沒有完全暈頭，知道憑一己之力難以成功。我不禁又為楚天王捏了一把汗，如果真如這小子所說，柳青笑天王和李天峰從三面一起圍攻過來，那洞庭君山必亡無疑！

　　我的心里很是矛盾，楚天王雖然也是我的仇人，但那老頭人品還算不錯，我父母也的確不是死在他的手里，說心里話，我早就決定不找他報仇了！但問題是，雖然我不殺他，但我要阻止別人殺他嗎？不管怎麼講，我爹娘的死和他還是有關系的！

　　不過現在還不是想這問題的時候，因為李虹冰已經默許那小子扒她的衣服了！剛才是我不知道，才讓他們風流快活，但從現在起，李虹冰只屬于我一個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再碰她一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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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邪惡之念


　　李虹冰沒有再推拒，靜靜地躺在地上任那小子解她的衣帶，脫她的衣服，那小子顯然也不是老手，心急之下顯得笨手笨腳，李虹冰只好默默地幫他。

　　我隱在樹後偷偷地看著這一切，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無名火。

　　其實我也清楚李虹冰是屬于他的，並不是我的，我現在只是在搶人家的老婆。因為我對李世龍父子的敵視，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為這個‘殘花敗柳’負責一輩子，況且我殺了她哥李月，她也不可能跟隨我一輩子，在她眼里，我現在就是她的仇人，我和她之間永遠不可能有真情真愛。

　　我的計劃就是等他們一會兒分手之後，我先在路上截殺那小子，然後再找機會以來面目讓李虹冰認識認識我，再然後便是易容換個身份去接近她，等騙取她的橙劍之後就一走了之！雖然有點兒冒險，可一時之間我也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可現在看著他們又將行苟且，我實在無法容忍，雖然她現在是他的女人，但我不會再允許他上她！可我要如何制止他們呢？我必須要慎重考慮，絕不能小不忍亂大謀。雖然我還沒有計劃周全，但看著李虹冰已經被扒得只剩下一條底褲，我不禁情急地咳嗽了一聲。

　　聲音不大，但卻把那一對人兒驚得魂飛魄散，兩個人慌忙起身驚問：“誰？！”

　　已經這樣了，我只好將計劃壓縮，急忙變回本來面目，故意放出一陣陰冷的笑聲從樹後轉了出來。那小子急忙舉掌立式做出一副要拚命的樣子，李虹冰則來不及穿好衣服，只好抓著衣服擋在身前藏在她表哥的身後。

　　“你是誰？！”他驚恐地問道。

　　“張郎！”我說著，故意闊了闊肩膀，挺了挺胸，讓他看清我的高大形象。

　　聽了我的回答，李虹冰不禁也從他身後探頭出來看了我一眼，我馬上向她淫邪地一笑，以便給她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她也只看了我一眼便又藏回到他的身後。

　　“你要干什麼？！”他又驚恐地問道。

　　“干什麼？”我故意換成陰冷的嘶啞聲慢慢地說道，“你們都應該清楚我不遠千里跑到桔子洲來干什麼！”

　　“可她現在已經不是處子了，對你已經沒有用了。”那小子急忙提醒我。

　　我一聲冷笑，“所以我現在非常生氣！”說完，我雙目一瞪，狠狠地看著他。

　　他不禁稍稍地退了一步，又驚問：“你想怎麼樣？”

　　“你說呢？”我陰笑著往前上了一步。

　　“我跟你拚了！”他說著，身形一閃，向我沖了過來。

　　就沖他那哆哆嗦嗦的樣，我也沒把他放在眼里，先試了試他的功底，果然比我差出一大塊，看來他也並非生長在桔子洲，因為他連橙劍都不會，反反複複只用一套還算象樣的掌法跟我負隅頑抗。我本來可以一掌就結果了他，但為了陪他們多玩一會兒，所以讓他多走了幾招之後，才一指將他點住。

　　李虹冰因為身上只穿著一條底褲，所以她用衣服擋著身體站在那兒一直沒動，直到我將她表哥拿住，她才突然舉手向我射出一支橙劍。我急忙一帶那小子的胳膊，身子往他身後一藏，那支橙劍正中他的肩頭，只聽到他一聲慘叫，肩上被射出一個穿透的血窟窿，我心中不禁暗喜，原來這妹子的功力倒還不弱。

　　“表哥！”李虹冰急叫一聲，因為她表哥在我手上，所以她沒有逃跑，她怕再傷到她表哥，所以也沒有再向我發劍，她的樣子甚為狼狽，一只手舉著，一只手扯著衣服橫遮胸前，卻只能護住軀干，粉臂玉肩纖腿筍足全都暴露在外。她凝著眉沉著粉臉看了我一會兒才慢慢地放下手臂，問道：“你想把我們怎麼樣？”

　　我看著她的落魄樣，忽然欲念叢生，心中不禁邪邪地一動，我天生邪惡，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心里便產生了一個極其淫惡的想法。我順手一勾，鎖在那小子的喉嚨上，向李虹冰淫笑著問道：“你很愛他嗎？”

　　李虹冰沒有回答我，眼神中卻放出一股怨怒。

　　我又浪浪地一笑，對她道：“你不說話讓我很難做，如果你愛他，那我就留他一條小命，如果你不愛他，那我就替你把他打發了！他的生死掌握在你的手里。”

　　她怒怒地瞪著我，質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用你的身體換他的命！”我收斂笑容對她陰陰地道。

　　“不可能！”她馬上就嚴辭拒絕了。

　　我手上稍稍用力，那小子馬上氣緊，不禁哽咽了一聲。李虹冰忽然雙腿一屈跪在我的面前，求道：“求求你，放過我們吧，雖然你不能從我身上得到橙劍，但我可以把劍譜告訴你，你可以自己去修練。”

　　能先騙到劍譜也不錯，我向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她也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道：“那你聽好了......。”

　　我沒有刻意去記劍譜，只是依她所說，在體內試著運行，氣出丹田游走各路經脈，最後到達指尖，我舉手看了看，果然見指尖上放出一點點微弱的橙光，通了，看來她沒有騙我！待我又運行了一遍她才道：“你現在可以把他放了吧？”

　　我卻邪笑著搖搖頭，“我剛才可什麼都沒有答應你，劍譜是你自願說出來的！”

　　“你！”她猛地站起身氣急敗壞看著我，猶豫了一下，突然向我沖了過來。

　　她不是來跟我拚命的，因為她還用一只手扯著衣服遮著身體，她基至都不肯讓我轉到她的身後，她就那麼直直地迎著我，只有一只小手拚命地向我攻擊。說實話，她的武功要比那小子強一些，不過還遠不是我的對手，別說她現在畏手畏腳，就是讓她全力施為在我面前也走不過二十招，沒出兩招我就一指封了她的氣海，順勢一把扯走了她手中的衣服，讓她暴露在我的面前。

　　她使不出功力，身子一軟癱跪在地上，急忙用雙手護住前胸，眼中含淚哀求道：“你放過我們吧，畢竟我們還是同門，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了。”

　　他們現在就象砧板上的魚肉，任我宰割，看著他們的可憐樣，我心中雖然也有一絲不忍，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不禁狂笑道：“李世龍，你在哪兒，快來看看我是怎麼對待你女兒的！”我說著走到李虹冰的面前，她抬起頭，一雙淚眼怨怒地看著我，狠狠道：“我變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向她淫邪地一笑，“你放心，我是從來不對女人用強的，我只要你自願。”

　　“不可能！”她怒怒地對我吼道。

　　我沒再理她，轉身回到那小子面前問道：“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他沒有出聲，我又狠狠地道：“如果你不想死，那就求她來救你！”

　　他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呆呆地看著李虹冰，李虹冰期盼地看著他，“表哥。”

　　我一把按在他的傷肩上，稍一用力，他便呲牙咧嘴地叫了起來，我狠狠地對他道：“說啊，讓她來救你！”

　　他又猶豫了一下，才顫抖地道：“表妹，救我。”

　　“表哥，你真的要讓我用身體去救你嗎？”李虹冰怨怨地問道。

　　他羞愧地低下了頭，我手上又一加力，他又一聲痛叫，“表妹！”他抬起頭，對李虹冰道：“就算你不肯，他也不會放過你的。”

　　李虹冰默默地點點頭，然後對我道：“我們離開這兒好嗎？我不想讓他看見。”

　　她屈服了，我卻沒有一絲讓步，我沖她搖搖頭，“不，就在這兒，我就是要讓他看著我和你做！這種男人你還怕他會痛心嗎？”

　　李虹冰淚流滿面，嚶嚶泣道：“表哥，我在那邊等你。”說著，她忽然拔下發簪向喉嚨刺去，聽了她的話我已經有了准備，閃身沖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搶下發簪，然後將她推倒在地。

　　“哥哥！”旁邊忽然響起紫薇的聲音，我回頭看去，只見紫薇正怨怨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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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等待


　　剛才我太過得意也太過亢奮，竟然沒有發覺紫薇已經來到了旁邊。但見她眉頭緊皺，一臉的失落，她委屈地凝神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才從地上撿起衣服走過來披在李虹冰的身上，李虹冰不禁感激地投了她一個注目禮。

　　紫薇轉過身向我求道：“哥哥，你放過他們吧！”

　　她殷切的目光讓我無法拒絕，其實我也知道我做得實在太過了，當著一個男人的面淫他的女人，這的確是夠惡毒的！而在淫了那個女人之後又當著她的面殺死她的男人，更是天理不容。我若真那麼做了，天下人都不會原諒我。

　　我忽然發覺自己實在是太壞了，我不知道天下是否還有比我更惡毒的人，看著紫薇傷感的眼神，我知道她在為我難過，也為她自己難過，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而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我慚愧地看著紫薇，不好意思地擠出一絲笑容，對她道：“我只是跟他們開個玩笑，我不會那麼做的。”說著我拉住她的手，道：“我們走吧。”

　　“把他們的穴解開吧。”紫薇又求道。

　　我點了一下頭，耍了一把酷，彈出兩道指鋒解開了李虹冰和她表哥的穴，然後拉著紫薇快步地走出了這片楓林，一直來到坡前的愛晚亭。此刻的愛晚亭是那麼孤寂淒涼，寒風瑟瑟，但只屬于我和紫薇兩個人。我扭頭看了看紫薇，她依然悶悶不樂，看見我的目光，她才強擠出一絲笑意。

　　我將她攬在懷中，輕輕地吻著她，她輕輕地回應著我，使我感到她依然心事忡忡。我捧起她的小臉，對她道：“紫薇，我向你保證，我要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就算成不了英雄，也絕不會是一個大壞蛋。”

　　她這才又笑了笑，忽又道：“哥哥，你不要從她身上盜劍了好嗎？”

　　婦人之仁，我不禁為難地看著紫薇。女人的天性是憐憫，當她們看到其他女人受虐的時候，往往會聯想到自己，所以紫薇開始同情李虹冰。我故意歎了一口氣，故做無奈地道：“可惜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練功，阿雪的綠劍練了三年，卻也只有那麼一點點劍氣，我就算比她強十倍，這多半年的時間里又能練成多少？況且我還有黃劍要練！”看著紫薇失望的神色，我又安慰她道：“這樣，如果我能從別的女人身上盜得橙劍，我一定放過她。”

　　紫薇點點頭，又道：“如果你非得從她身上盜劍，那你不要殺她表哥好嗎？”

　　“有她表哥在，我怎麼盜她的心啊？”

　　紫薇一笑，“能把她從她表哥手里搶過來，那才叫真本事呢！”

　　“故意難為我？！”我向紫薇扮了一個鬼臉，心里不禁犯難，就沖李虹冰剛才的表現，不難看出，她和陸雨一樣，也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孩兒，這樣的女孩兒是不會輕易變心的，所以想盜她的心，就必須要讓她先死心絕望！所以我沒有馬上答應紫薇，紫薇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搖著我的手求道：“能放他一馬就放他一馬吧。”說完，她欺身過來又與我溫存。

　　現在的紫薇非常可愛，也正是我理想中的紫薇，雖然我不想她象清影那樣潑辣，但也不希望她象個奴婢一樣對我唯命是從，現在她終于有所轉變了，她會象我的其他老婆一樣對我提出要求，對我進行規勸，盡到一個賢妻應盡的責任。

　　雖然我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但畢竟是紫薇第一次求我，所以在她吻過我之後，我輕輕地向她點點頭。還好，那小子後天就要隨李天峰趕赴君山，他將有段時間不在李虹冰身邊。

　　山坡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和紫薇急忙向坡上看去，只見那小子捂著傷肩快步地從坡上下來。來到亭前，他也看到了我和紫薇，不禁慌張地停下了腳步，怯怯地看著我們，做出一副准備逃跑的姿勢。為了讓他放心，我扭回頭，捧起紫薇的俏臉，再一次將雙唇印在她的小嘴上。

　　那小子這才放下心，忽然飛奔掠亭而過，我放開紫薇看著他的背影目送他跑到坡下，我真想追上去在他後背上拍一掌，送他回姥姥家，但我已經答應了紫薇，也只好放他去了。

　　忽然從亭邊的暗處竄出一條黑影，快如閃電，眨眼間便追到了那小子身後，那小子聽到聲音剛一回頭，那人已經拍出一掌正中他的天靈，但見那小子身子一搖仆倒在地，那黑影隨即鑽入林中隱身不見。

　　我和紫薇都是一驚，互視一眼急忙跑過去，只見那小子早已七竅流血死于非命。有人替我收拾了他，我心中當然高興，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笑容，紫薇輕歎一聲然後向我問道：“那個人會是誰呢？”

　　其實紫薇心里也清楚那個人是誰，除了華叔，不會再有人替我分憂解難，老家伙能請九天玄女到桔子洲來尋我，他自己自然不會離我太遠，剛才我沒有截殺那小子，老家伙心里一定不高興，但他還是幫我了，替我把那小子做掉了。

　　我笑著向紫薇搖搖頭，“我怎麼會知道他是誰？”

　　“她好可憐！”紫薇輕輕地說道，她說完又看看我，道：“不過這筆賬李虹冰一定會記在你頭上，你以後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露了破綻。”再怎麼說，紫薇還是向著我的。

　　山腳下就有一個小村莊，雖然時候已經很晚，但我和紫薇還是砸開了一戶人家的院門，有錢好辦事，在我給主人一錠銀子後，全家動員一陣忙活，給我和紫薇收拾出來一間廂房，不大一會兒，熱騰騰的飯菜又送進屋內。

　　我和紫薇就在這兒休息了一夜，次日天剛蒙蒙亮我們就出門回到山坡下，那小子的尸體還直挺挺地躺在山路上，看來還沒被人發現，我和紫薇藏身暗處，時刻注意著那邊的情況。直到晨時將近，路上才來了一個樵夫，看見了那小子的尸體後便慌忙逃了回去，又過了一會兒，村里出來許多青壯，但都圍著看，沒有一個人動手。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才見李世龍帶著幾個身著桔紅色衣衫的橙劍門弟子急匆匆地趕到，李世龍讓那幾個弟子將尸體抬了回去，然後自己一個人向岳麓山上行來，我猜他大概是要到白云庵給女兒去送信。果然過了許久，便看見李虹冰跟著李世龍出現在山路上，只見李虹冰二目無神，一臉淒迷，看來她已經知道她表哥的死訊了。

　　他們一定是回桔子洲，所以我和紫薇沒有跟過去，因為到了江邊，就我這身高，就我這外鄉口音，趕上這個節骨眼，不管我變什麼模樣，桔子洲的人都會把我當做張郎的。我和紫薇又回到了昨晚借宿的那戶人家，我又甩給主人一錠銀子，然後告訴他我要再借住幾天，他們有得銀子賺，自然滿心歡喜。

　　出外打聽消息的任務自然落在了紫薇身上，她早出晚歸，把桔子洲的動向全都報與我知。第二天，那小子出殯，李虹冰將她表哥埋到了江邊；第三天，李天峰一早便帶領五六百弟子離開了長沙；第四天，沒事兒；第五天，無動靜；第六天，依然不見李虹冰！

　　這下我心里犯難了，也怪自己考慮不周，李虹冰之所以會藏身岳麓山的白云庵，原本就是為了躲避我，那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她的底細，她當然不會再離開桔子洲回到白云庵。不過現在也有對我有利的一面，那就是因為我已經知道了李虹冰不是處女，李世龍大概會以為我盜劍無望，已經離開了長沙，他現在對我應該沒有太多的防范。

　　“看來我只好走一趟桔子洲了！”我對紫薇道。

　　“哥哥，太危險了，你在這個時候現身，一定會引起他們懷疑的，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先去赤霞山，等你取得了赤劍之後，咱們再回桔子洲。”

　　“不，從長沙到山東路途遙遠，我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揮霍了。”我堅定地對紫薇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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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大鬧榮灣鎮


　　我長得雖然一般，但我可以變得很帥，在紫薇的幫助下，我重塑造型，只是我身材高大，皮膚又黑紅，扮小白臉有些難度，再說我肚里也沒有那麼多墨水，所以紫薇為我塑造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少年英雄形象。

　　我站在鏡前看著自己，心中不禁也暗自歡喜，披散的短發，頭上只束著一個五彩發繩，暗紅的臉龐，濃眉大眼，直鼻方口，一臉剛正，看到這造型，我不禁微凝雙眉，放出兩道深沉而剛毅的目光，扮表情可是我的拿手活！

　　李世龍不是一般人，會不會武功從他面前一過，他就能看出來，所以我也不能再扮憨傻的農家後生，干脆就扮江湖人，紫薇已經為我准備好了一套勁裝，待我裝備齊全，更添了幾分豪氣和冷酷。我猛然一甩頭，冷峻的目光直射紫薇，然後又將它逐漸變得深情，紫薇甜甜地笑著，我知道這應該是她心中最理想的男人。

　　我將她拉到面前，笑問：“喜歡嗎？”

　　她笑著點頭，“喜歡。”

　　“那我以後就用這造型了好了！”

　　她笑著點點頭，卻道：“只怕她們會不習慣。”

　　“她們會喜歡的！”我笑著，將她橫身托起放到床上，解去她的衣裙。

　　******

　　我仍舊讓紫薇留在村子里，次日一早，我獨自一人趕往桔子洲。走在路上，我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我這特殊的人在特殊的時刻出現在特殊的地方，那李世龍可是只老狐狸，我能蒙混過去嗎？但我已經沒有選擇，硬著頭皮也得上了。

　　我沒敢直闖桔子洲，在這個時候，不管我以什麼借口接近桔子洲都是此地無銀，肯定要被李世龍識破，所以我只在江邊的榮灣鎮里轉悠，從東走到西，又西走到東，來來回回走了一個多時辰，竟然他媽的沒一個人理我！

　　我的計劃就是先引起橙劍門弟子的注意，讓他們以為我就是張郎，只要我能與他們發生事端，就有機會進到桔子洲，只要能通過李世龍這一關，後邊的事情就都好辦，雖然很危險，但我要搏一搏，為了橙劍，我也豁出去了。

　　可是現在沒人理我，讓我不禁有些心急，我暗罵那些飯桶，我這麼高的個子，這麼榜的腰身，故意操著外鄉口音，就在你們眼皮底下轉悠，怎麼就視而不見呢？！眼看著臨近中午，我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吧，路邊有一家小酒樓，我徑直走了進去。

　　堂里還算熱鬧，我撿了張角上的空桌，要了兩樣菜一小壇酒，一邊喝著一邊想著對策，等酒喝光了，我的主意也有了。我抬頭掃了兩眼，媽的，這小店衛生做得還真不錯，竟然連一個蒼蠅蚊子都看不到，其實也是入了冬，已經很少見到那些東西了！沒辦法，我取出小剪刀修了修指甲，然後撿了兩片稍大的指甲放到菜里。

　　我直接向店家招手，大聲喊道：“掌櫃的，麻煩你過來一下！”

　　聽到我的叫聲，店家急忙從櫃後轉身出來，來到我面前畢恭畢敬地問道：“客官，您有什麼吩咐？”

　　“看看這是什麼？！”我沒好氣地指著盤子對他道。

　　店家看了看盤子里的指甲，然後又拿起筷子撥弄了兩下，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我的臉，忽然露出一絲訕笑，對我道：“客官，這真是對不起，您息怒，我這就讓後廚再給您炒一盤。”

　　媽的，他還真好說話！我瞪他一眼，怒道：“再炒一盤？還想惡心我一次？！媽的，不吃了！”我說著，便氣哼哼地站起身。

　　店家一聲陰笑，道：“您吃不吃我不管，請您先把賬付了。”

　　原來他並不是軟柿子，我心中暗喜，只要他有脾氣就好。“付賬？炒出這種東西來惡心我還想要錢？美死你！”我說著抓起盤子便摔在地上，下邊又飛起一腳將桌子踢飛，堂中立時一亂，所有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我還嫌聲勢不夠，抓住店家的手輕輕一捏，他便經受不起，馬上嚎叫起來，我大聲喝問：“還要不要錢了？！”

　　“不要了！大爺饒命。”他急忙求饒。

　　我這才將他放開，看了看眾人，大聲道：“諸位盡管吃，都算我的！”然後對店家道：“聽到沒有，不許收他們的銀子！”說完，我大搖大擺地走出酒樓。走不多遠，只聽身後人聲吵雜，回頭看去，果見那店家引著十幾個橙劍門的弟子追了上來。

　　“就是他，就是他吃霸王餐！”那店家指著我對那些弟子大叫道。

　　帶隊的頭目馬上下令：“給我拿下，敢在這兒撒野，真是吃了豹子膽！”

　　隨他令下，十幾個弟子馬上向我圍攻過來，對付他們我不用露看家的本事，我也有意拖延時間，所以只用三腳貓的功夫與他們周旋，就是這樣，在我一頓亂拳亂腳之下，仍然把他們打得東倒西歪。

　　參戰的橙劍門弟子越來越多，最後竟然有幾十之眾，我做出一副欲逃之勢，仗著一身蠻力，東突西沖，卻是遲遲沖不出重圍——故意的！就在我與他們打得天昏地暗的時候，只聽一人高喊：“都給我退後！”話音一落，那些橙劍門弟子果然十分聽話地紛紛退下，將我圍在場中。

　　這個聲音很耳熟，我扭頭看去，果然是李世龍一縱越過人群跳到我身前，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忽然喊了一聲“看招”，說著便揮掌向我攻了過來。他沒有向我發狠，看來是想試探一下我的深淺，在他面前我不能裝得太強，但也不能太弱，所以在他只用五成功夫的情況下，我跟他走了五十多招才被他拿住。

　　就在被他抓住的一瞬間，我的心陡然一緊，畢竟風險太大了！但李世龍馬上又將我放了，露出一絲陰笑，對我道：“小兄弟，咱們都是江湖人，我李世龍不想為難你，只要你把店家的損失包賠了，我李某就放你一馬！”

　　我急忙拱手畢恭畢敬地向他深施一禮，道：“晚輩不知是二爺駕臨，多有冒犯，還請您恕我不知之罪，晚輩小強這有禮了。”

　　李世龍微微點點頭，對我道：“既然你稱我為前輩，那就不要讓李某在家鄉父老面前為難，還請小兄弟把賬會了，然後離開榮灣鎮，不要再到此滋事。”

　　媽的，他什麼時候學得如此大度，看來這只老狐狸很會在人前裝蒜，大概也是我和他的身份地位差得太多，他懶得和我計較。不過我心中也暗喜，他竟然對我沒有一絲懷疑，話里話外滿是驅逐之意。

　　我故露難色，向李世龍又施一禮，道：“請前輩見諒，晚輩就是因為身上沒有銀子，所以才出此下策。”然後我又向店家施了一禮，道：“掌櫃的，實在報歉，錢我是一文沒有，不過力氣倒是有一身，只要能補了你的飯錢，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店家沒言語，只看著李世龍，李世龍又看了看我，問道：“看你的裝扮並非貧困，難道是落了什麼難處嗎？”

　　其實我剛才對店家的話就是說給李世龍聽的，他一問起我馬上答道：“回二爺，晚輩幾年前父母雙亡，我變賣家產四處訪名師學藝，卻不想，能耐沒長多少，錢卻花個精光，走到這兒已經是身無分文。”

　　李世龍微微點點頭，“原來如此，既是落難之人，那李某也就不為難你了！”說著，他從懷里取出兩錠銀子拋給我，道：“我身上也就帶了這麼多，你且拿去，離開這兒接著去訪你的名師吧！”說完，他又對店家道：“你一會兒到賬房去領取十兩紋銀，算是我替他賠你的。”

　　店家謝過走開了，我心里卻為難，媽的，這老狐狸說什麼都不肯上勾，我現在怎麼辦？我如果死皮賴臉的非要留下，那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算了，今天就先這樣，等把這幾十兩銀到長沙城里花光以後，我再來煩他！我打定主意，向他又深施一禮，“晚輩多謝前輩恩典，大恩大德終身難忘，來日定然相報！”說完我轉身便走。

陸戰男兒

第十五章 混入桔子洲


　　我剛剛走出丈遠，李世龍忽然又將我叫住：“小兄弟，暫請留步！”

　　我心中不禁又怕又喜，急忙轉身問道：“不知二爺還有什麼吩咐？”

　　李世龍陰笑一下才道：“江湖動蕩，門派紛爭，我橙劍門現在正是用人之時，不知小兄弟可否願意留下以助我李家一臂之力？”

　　我要的就是他這句話，媽的，他才說出來，害得老子著急上火半天！我強壓心中的喜悅，也忘了再跟他裝相，爭忙躬身又施一禮，道：“落難之時得遇恩公收留，承蒙二爺看得起，小的一定盡心盡力，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李世龍微笑著點點頭，然後遣散眾人，帶著我來到江邊，招手叫過來一只小船，看樣子，他是准備帶我直進桔子洲，他媽的，這一切來的也太容易了！

　　李世龍果然帶我來到了他的老巢——桔子洲頭。

　　三座高大的門坊立在咽喉之處，將桔子洲頭嚴嚴的卡住，門坊的走廊內整整齊齊地把守著八個配刀青壯，使得沒有院牆沒有大門的桔子洲頭倒顯得更加威嚴陰森。穿過門坊，地面豁然開闊，而且走勢越來越廣，看起來居然有半個榮灣鎮大小！我舉目望去，亭台樓閣隨處可見，雖然房舍看起來不是很密，但一排排錯落有致絕不在少數，我估算了一下，這里至少能住下四百人，院中往來的弟子個個身形矯健，武功看起來也都不錯，看來這里住的都是橙劍門的精銳。

　　李世龍帶我直奔總壇大殿，在大殿的門口守著四個小子，我仔細一看，還他媽的都是熟人，正是當初在黃山見到的張三李四朱五王六，尤其是張三李四，從雁蕩一路陪我到黃山，看來這四個人應該是李世龍的心腹。

　　“把李忠叫到這兒來。”李世龍吩咐一聲，然後便帶我走進了大殿。

　　時間不大，一個年近四十的車軸漢子報名而入，徑直來到李世龍面前，躬身施禮道：“請二爺吩咐。”

　　李世龍介紹道：“這位是我桔子洲的大總管李忠，以後你就在他手下聽令。”待我與李忠見過禮，李世龍才對李忠道：“他是我新收進來的少年英雄小強，武功不錯，我准備任他做洲頭的護衛長，暫時接替你負責夜間的防務，從現在開始，你象以前一樣，繼續主持家中所有事務。”

　　李忠沒有馬上應聲，看了看我然後又心存疑慮地看了看李世龍，李世龍一擺手，“我信得過他，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現在帶他去熟悉一下這里的情況，把門規等事項跟他交待明白。”

　　李忠這才拱手道：“是！”

　　李忠遠不如李世龍對我熱情，出了大殿，他一句話也不說，甩開兩條小短腿帶著我快步走到入口的門坊，他沉著臉指著一個守衛道：“你，去把所有護衛都給我叫到這兒來！”那守衛馬上領命飛奔而去。

　　我嬉皮笑臉地和他搭訕，他卻冷冷地白了我一眼，然後將臉扭到了一邊。當著這麼多護衛，他居然不給我一點面子，我不覺臉上發熱，心中也不禁發起狠：媽的，給臉不要臉，看老子以後怎麼收拾你！

　　那護衛去了不大一會兒，便有幾十人隨他匆忙趕回，有的尚且睡眼惺忪，看來還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等所有護衛整齊地站成三隊之後，我也馬上將他們的准確人數計算了出來，不多不少，正好六十人，其中還一張非常熟悉的面孔——肖進！

　　桔子洲的弟子家教甚好，李忠剛陰著臉走到他們面前，他們便齊齊地躬身施禮，齊聲高喊：“大總管好！”李忠揮了一下手，回頭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也走上前，他的介紹十分簡短，“他是新來的護衛長，你們以後都聽他的調遣。”等他話落，眾護衛馬上又給我施禮。

　　李忠這才給我介紹：“洲上共有護衛六十人，分為三隊輪值，每班六個時辰；入口八個哨，四周了望八個哨，外加四個流動哨。現在家中空虛，為防賊人偷襲，夜間必須加強防衛，二爺的話你也聽到了，這段時間由你親自負責戊時到晨時的防務。”

　　“是！”我畢恭畢敬地向他施禮領命，現在我還不能得罪他，盡量讓他高興。

　　李忠微微點點頭，然後一招手，肖進和另外兩個人馬上出列跑到近前，李忠對我道：“他們是三班的頭目，以後有事你可以直接安排他們去做。”然後他又對肖進道：“肖進，一會兒你帶護衛使熟悉一下這里的情況，把該讓他知道的都告訴他。”

　　我懶得跟這些護衛廢話，等李忠不見了身影我便將眾護衛遣散，只留下肖進帶我巡視。一邊走，肖進一邊給我介紹洲上的情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洲上的分布介紹得詳之又詳。當走到內宅附近的時候，我不禁多看了兩眼，李虹冰此刻應該就在這里，內宅我不能擅入，看來想見到她還得費番周折。

　　在內宅的後邊，一牆之隔還有一個大院落，院牆嶄新，屋脊鮮豔，一看便知是剛剛建成不久，整個桔子洲頭只有這里屋脊密集，擁擁擠擠地住了許多人。因為普通的下人是沒有圍牆間隔的，所以這個院子馬上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側耳聽了聽，里邊竟然沒有一點聲音，不禁向肖進問道：“這里邊住的是什麼人？”

　　“女人！”肖進神秘地一笑，又道：“護衛長，您千萬記住了，這里是洲上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許進入，否則格殺勿論！當然里邊的人也不可以出來，出來也是死路一條。”

　　我沒有再追問下去，因為我已經知道了這里住的都是那些被李世龍偷來的少女，她們在這里為李世龍修練七色劍。有一個迷我始終不解，那就是李世龍明明知道盜劍先盜心，可是他仍然不惜一切代價偷來這些少女為他練劍，難道他有什麼盜心的招法不成？想到這兒，我的心不禁又邪邪地一動——反正這些少女肯定是要被人糟蹋，我何不給他來個捷足先登呢？就算盜不來她們的劍，也能壞了李世龍的好事！不過這個念頭馬上又打消了，因為我一個人根本無法完成如此宏偉的工程。

　　因為四面臨水，洲上的方位十分好辨，又因為布局十分講究，所以待肖進領我走過一圈，我便將洲上的情況了然于胸，最後我們回到了護衛居處。護衛的居所是臨靠東岸的兩排八間大屋，其中六間是護衛房舍，一間是飯堂，後排最邊上的一間便是我的住處。

　　李忠已經差人送來了兩套護衛長的‘官服’，雖然也是桔紅色，卻與眾人大有不同，待我穿戴整齊，肖進才又給我介紹如何從裝束上識別門人的等級，原來橙劍門里等級嚴格，十分講究高低尊卑，‘官’差一級，衣食住行便皆有不同。在橙劍門里，除了李氏祖父子之外，其他人都是下人，媽的，我居然和李忠差了兩個等級！我進一步打探才知道，原來我的前任就是那個倒黴鬼——李虹冰的表哥！

　　打發走肖進，我躺在床上細細地回想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心中總是有些不安，因為這一切來得實在太容易了！比我預想的還是簡單得多，我不僅混進了橙劍門，而且一下子就進入了桔子洲頭，與李虹冰已經近在咫尺！更讓我不可思議的是，李世龍居然對我如此信任，竟然將桔子洲頭整夜地交給我，這實在讓我有些找不到北，因為我可以名正言順地以任何方式出入除了內宅和禁地之外的任何地方，換句話說，夜里那就是我的天下了！

　　容易的事情一般都是陷阱，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李世龍是個老狐狸，難道說他已經看出了什麼破綻，故意引我上鉤？可是他又想得到什麼呢？劍譜？盜劍秘術？那他大可以將我抓起來嚴刑拷打，大可不必費此周折！

　　大概是我太緊張了，管他是不是陷阱，只要他給我機會盜劍，我就絕不放過！

陸戰男兒

第十六章 又見林玉蓉


　　等級分明的地方馬屁精也多，我才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前來拜會的手下就接踵而來，問寒問暖之後還要小小地意思一下，我則一點兒都不客氣，全部收下。他們的精神也感染了我，所以我匆忙地吃過晚飯就去找大總管李忠接班——別讓他太累了！

　　李忠也沒跟我客氣，難得地給我了一個笑臉之後，就把令牌交給了我，我把令牌掛在腰上，大搖大擺地在洲上開始巡視。初來乍到，大部分人都不認識我，不過見了我的裝束也就知道了我的身份，臉大的上前與我搭訕，臉小的竊竊私語，不過不大的功夫，洲上的人便都認識了我。

　　我這個身份真是太好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到哪兒都是執行公務，兩刻鍾的時間，我便將桔子洲頭轉了一圈，最後又鬼使神差地來到了內宅門前，這個地方我是不能進去的，所以它也就格外地吸引我。

　　小小地吃了一驚，因為門邊跪著一個年輕的女人，雖然她低著頭，我看不到她的面目，但我還是感到非常地熟悉，也許那是因為另外一種感覺，我仔細地看了看，越看越象，但就是不敢肯定。心中好奇猛起，偷偷地看看左右，沒有什麼人注意我，便低身撿起一個黃豆粒大小的石子，雖然有十丈之遙，但我還是將它重重地彈到了她的身上，她果然一驚，急忙抬起頭。

　　果然是她！林玉蓉！她的臉上掛著濃濃的委屈和哀怨，剩下的便是一絲絕望，四目相對，她愣愣地看了我一眼，忙又將頭低下，我現在‘面目全非’，她當然不會認出我。看著她，我心里忽然有一絲快感，背叛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李月死了，她的依靠又沒有了，等待她的會是什麼呢？天知道！

　　我站在遠處愜意地欣賞著她的落迫樣，直到心滿意足，才邁著方步轉身走開。心中所有的恨意都已經在剛才被我消費掉，此刻心中竟然有一絲酸楚，她以前的種種好處不禁又浮現我的腦海，我不禁又回頭看了她一眼，不想她也正呆呆地看著我，四目相對，她又急忙將頭低下了。

　　我忽然又心生可憐，但我馬上就告戒自己打住，為什麼要可憐她？她值得我可憐嗎？！紫薇阿雨她們比她強百倍，可她們卻對我是忠心不渝。我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更不是她唯一的男人，所以她對我也沒有那份忠心；既然她也不是女兒身跟的我，所以我也不必那麼在乎她，她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我這麼想著，便頭也不回地越走越快，可心里卻總是有那麼一分掛念，但我心里清楚，這分掛念並不都是善意的。憐也好恨也好，痛也好快也好，我的心卻因為她而亂起來，不管走到哪兒，眼前總是她跪在地上的情景，所以我總是情不自禁地‘路過’內宅的大門前，路過，再一次路過，反反複複地路過！

　　她始終跪在大門前，天黑了，里邊的人將大門關閉，卻沒一個人理她，而我卻不禁更加掛念起來，便一次又一次地路過那里。已經到了亥時，其他人都已進入了夢鄉，可她依然孤零零地跪在那里，看來她將要跪到天亮了。雖然長沙的初冬不是很冷，但夜風卻依然刺骨，單薄的她蜷縮著身子不住地顫抖著，偏偏我耳力甚好，老遠地就能聽到她牙齒高頻地撞擊，深一吸淺一呼的。

　　媽的，活該！我輕輕地罵了一聲。

　　但我的心里卻開始可憐起她，漫漫寒夜，她能挺到天亮嗎？就算挺到天亮，她又能夠解脫嗎？這樣的日子看起來並不是終結，而是剛剛開始。

　　其實當初也不能全怪她，相比較而言，她是我的所有女人中最弱勢的個體，她基本上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所以她才會珍惜每一次機會。憑心而論，當初我也沒有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從來沒有認認真真地愛過她，其實當初我就是為了尋找一件泄欲的工具，才把她從賭王的手里買下來。

　　所以我不應該苛求她對我有多少真情，而且她也是在得到了我的‘死訊’以後才委身李月的，如果不是有那場誤會，我想她大概也不會背叛我。沒辦法，我這人就是對女人心太軟，看著她現在在寒風里顫抖，我真的于心不忍。

　　我回到房間取來了自己的長衣，將它丟在她面前，她抬頭澀澀地看著我，滿臉地淚水。“披上吧，明天卯時我來取。”我說完，轉身就走。

　　“謝謝你。”身後傳來她顫顫微微地一聲。

　　我的心更加不能平靜，我為什麼要可憐她？我在心里反複地問著自己，但我無法回答自己，只知道她現在真的很可憐，如果我現在不幫她一把，她很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忽然心中一悸，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為什麼？！

　　為什麼我能如此輕易地進入桔子洲？為什麼李世龍會讓我巡夜？為什麼林玉蓉偏偏在這個時候會跪在內宅的門前？難道我已經引起了李世龍的懷疑？他這是有意地在試探我？不好，我剛才所做的一切不是已經將自己出賣了？

　　想到這兒，我急忙四下望望，還好，我沒有看到李世龍的身影，我急忙轉身回到林玉蓉身前，她沒有說話，只抬著頭怯怯地看著我。我好想將那件長衣從她身上拿回來，但看著她無助的樣子，我的心又軟了，而且剛剛送出去的東西馬上就往回要，我是不是也太小人了！但我要為這樣一個女人而出賣我自己嗎？！

　　身後突然傳來一絲細微的聲響，不禁把我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回頭看去，只見李世龍正站在我身後的不遠處，我的心刹時提到了嗓子眼兒。媽的，我果然是上了這只老狐狸的當，也怪我他媽的太幼稚，怎麼就沒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呢！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我想到了逃跑，可是馬上就又在心中叫苦不迭。

　　日你娘的李世龍，把家安在這個鬼地方讓我怎麼逃啊？！除非我變成鳥飛過江，或是變成魚游到對岸，否則就只能在這兒束手就擒了。既然逃無可逃，我也只能硬撐著了，我穩了穩心神，故做鎮定，快步走到他面前躬身一禮，“屬下見過二爺。”

　　李世龍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我又問道：“這麼晚了，二爺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出來走走。”他漫不經心地回答完便緩步向林玉蓉走去，我急忙跟在他身後，我知道這個時候他一定會全身心地防備我，所以我也沒有去做那此地無銀的事情，只隨著他回到林玉蓉面前。

　　“你怎麼在這兒？是誰在罰你？”李世龍向林玉蓉問道。

　　“是夫人。”林玉蓉怯怯地答道。

　　“你做錯了什麼事？”

　　林玉蓉將頭抬起看了看李世龍，默默地搖了搖又低下了。“我知道了。”李世龍輕歎一聲，又道：“你回去睡吧，夫人若問起就說是我讓的。”

　　“謝謝二爺。”林玉蓉說完，雙手按地試圖站起來，可起了兩次都沒能站起身，她無力地一倒癱坐在地上，她已經跪了好幾個時辰，身體早已麻木，兩條腿已經不聽她使喚了。

　　李世龍看了看她，然後又看了看我，忽然對我道：“把她送回你的房間吧。”

　　啊？！李世龍讓我大吃一驚，我實在猜不透他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此時我更感到這只老狐狸的恐怖，他不露一點兒聲色，讓我完全摸不到頭腦。我不禁愣愣地看著他，他微微一笑，又對我道：“我把她賜給你了，你帶她回房吧。”

　　老狐狸說完，竟然悠哉悠哉地走掉了！望著他的背影，我不禁更加迷惑，難道他沒有懷疑我？難道林玉蓉跪在這兒他真的不知情？但不管怎麼說，我的心暫時放下了，我回頭看了看林玉蓉，她也正向我投來期盼的目光。

　　管著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先把林玉蓉送回去再說，再讓她呆在這兒，不死也得廢掉，我彎下身將她橫身托起，一直將她送到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