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浪子獵豔之龍戲九鳳][全書完]

陸戰男兒

第五十五章 恩怨


　　“為什麼？！”她馬上哭喪著臉，憋屈著小嘴兒，怨恨地看著我，“你嫌棄我是不是？”

　　她誤會了，她還以為是我嫌她的地不好，才不肯把種子播種在她的田里呢。我急忙向她解釋：“你誤會了，你的劍氣放出來了，如果我泄到里邊，就會把你的劍氣吸到我身上，你就會象你二姐一樣失去武功，所以我要把它泄到外邊。”

　　“哦。”她輕應一聲，看來經過賀婉貞的言傳和她切身的感受，她已經接受了我的解釋，只道：“那你把我的劍也拿去好了，我願意給你。”

　　“我已經有了你姐的，不需要再拿你的了，練功很辛苦，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不，我想給你。”她倒固執起來，真愛使她願意為我付出一切。

　　我扯過枕巾胡亂地把她身體擦乾淨，然後甩到床下，俯下身吻了她一下，對她道：“這次已經過去了，以後再說吧。”說完，我身體一翻躺到她身邊，她馬上移動疲憊的身子向我靠過來，我急忙將她摟在懷里，雖然我對她沒有太多的感情，但我不會冷落任何一個女人。

　　我一邊撫慰著她，一邊與她說著情話，趁著她心情極佳，我對她道：“現在可以把解藥給我了吧。”

　　“嗯~~，明天早晨給你。”她撒嬌地拱了我一下。

　　“白天人多眼雜容易被人發現，而且明天柳青也要來了，我怕節外生枝，所以我想現在趁著天黑趕緊給他們送去，不管他們走不走得了，我也算是盡了力，了了一樁心事。”

　　“你真想放他們走啊？”她苦著臉問道。

　　“是，畢竟他們也是我的岳母和舅哥，而且做惡的又不是他們，他們是無辜的。”

　　“好吧。”賀婉蓉說著，極不情願地從枕頭下取出那兩個小瓶交給我，道：“面的是化功散，粒的是解藥，你都拿去吧。”

　　我又好好地吻了她很久，照顧一下她的心情，然後下床穿好衣服輕輕地開門出來。我晃了晃兩個小瓶，聽出了哪個是解藥，然後將化功散先收到懷里，這東西不必給陸寒母子，還是我先收著留著以後應急，解藥也有不少，這東西總不會象吃糖球一樣大把大把地吃，于是我又取出一只空瓶，留下一半解藥。

　　雖然現在赤霞山守衛森嚴，但以我現在的輕功身法，加上對赤霞山的熟悉，很容易地就避開了巡邏的哨衛，一直摸到陸寒母子的小院，當然不能走前門，我縱身從後院牆跳了進去，來到窗下，輕輕地敲了兩下窗棱，片刻之後才傳出陸寒低低地聲音：“誰？”

　　“我，張郎。”

　　“解藥到手了？”陸寒馬上移身窗邊問道。

　　“到手了！”

　　“窗戶被釘死了，稍等一下。”陸寒話落，便見窗紙被潤濕了一小塊，馬上悄無聲息地破開了一個小洞，然後漸漸地擴大。我急忙將小瓶順著洞口塞進去，對他道：“祝你好運，我走了。”

　　離開小院，我的心踏實不少，不管怎麼說，日後我可以對陸家姐妹有個交待了。回到房中，賀婉蓉還沒有睡，我們都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機會不會很多，所以她格外地珍惜這一夜，說了一陣悄悄話之後，她便又大著臉要我睡她，我當然不會令她失望，只是她不堪久做，伴著小小地暴發便又垮掉了，我也滿足了她的另一個要求，第一次在她的地里播種了。

　　這次她終于乏了，依在我的胸前不大一會兒便睡去了，看著她疲憊的樣子，甜甜的笑容，想起她的不幸，我不禁油然而升一絲疼愛，又是姐妹倆，這是我最後一個女人了，我暗暗地告訴自己。我也很困，只是心里還惦記著陸寒母子，不知道他們能否順利脫身，過了很久也不見外邊有什麼動靜，我的心剛剛放下，便忽然聽到外邊一陣吵雜，喊聲不斷。

　　我急忙側耳傾聽，壞了，果然是陸寒母子被人發現了。我急忙起身穿衣，賀婉蓉也被驚醒了，急忙起身相問，我告訴她是陸寒母子遇到了麻煩，她聽罷也要起身跟我一起出去，我一把將她按住，對她道：“我出去看看就行了，記住你姐的話，不管出了什麼事兒，你都不要出這個門。”對她來說這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所以她又安心地躺下了。

　　待我出門的時候，叫喊聲已經息了下來，不過我已經分辨出事發的地點，爭忙縱身向南山牆下趕去，果然行不多遠便遠遠地看見山牆下黑壓壓地圍了許多人。雖然我很關心，但這事兒與我有關，所以我心虛得沒敢露面，只是隱在人群後邊向里面觀望。

　　陸寒母子被團團圍在中間，賀子平和賀元風都已經到了現場，賀子平正在與陸母說話，只聽賀子平道：“你說得不錯，這件事兒的起因是我們賀家不對，但我提醒你一句，我賀家雖然殺了你們千八百人，但你們陸家人卻是毫發無損，你們母子在赤霞山上住了這麼長時間，我們待你們怎麼樣，你們心里也應該有個數，我們有沒有為難過你們？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我們賀家把兩個好端端的姑娘嫁給了你們陸家，而你們又是怎麼對待我們賀家的呢？”

　　老頭說到這兒停住了，畢竟有些事不宜外揚，于是收口道：“就門派來說，我赤劍門是欠你們綠劍門一筆血債，但就賀陸兩家來說，是你們陸家欠我們賀家的人情！”

　　老太太點點頭，道：“其中細節我也已經知曉一二，我承認我們陸家對不起你們賀家，這個人情債我一定想法還你，但我現在只要你一句話，你是放我們走還是不放我們走？”

　　賀子平道：“我留你們並無惡意，我只是想讓那父子倆投鼠忌器，不要與彩虹盟為敵，畢竟我們還是同盟，而且還有聯姻，如果我們還能往好的方向發展，賀某願意將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前嫌不記共圖將來，所以我才要將你們留下。”

　　他說完，大家都又思索了片刻，陸母並沒有說話，賀子平微微地點點頭，道：“好吧，我放你們走，我們兩家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我們的敵人是笑天王和冷天王，我想柳青也不會在乎再多一個陸天豪。”說完，他一擺手，道：“放人！”

　　“慢！”老太太馬上道，“好吧，我不走，我留下來做人質。”然後扭頭對看著兒子陸寒，“兒啊，你走吧，如果見到你爹和你哥哥，告訴他們，我們是彩虹盟的人，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要與彩虹盟為敵。”

　　陸寒稍稍猶豫，然後道：“娘，您不走，我也不走，我和您一起留下。”

陸戰男兒

第五十六章 彩虹立盟


　　費了半天勁兒，陸寒母子又自願留下了！

　　我之所以肯幫他們其實只是想以後能對陸家姐妹有個交待，按我本意也是不希望他們逃走。陸家對賀家本來就有極大的仇恨，現在陸天豪又在冷天王那里，如果這母子倆真的離開了赤霞山，那陸天豪就無所忌憚了，如果他真的幫助冷天王反攻彩虹盟，那以後我跟他們就更沒法見面了。

　　現在他們自願留下，自然是皆大歡喜，我也稍稍地松了一口氣，要不我也不好向賀子平交待。賀子平點點頭，微微拱手，道：“親家母如此深明大義，賀子平這謝了。現在夜深，還請親家早些回去休息，待明日我讓婉青也搬過去住。”

　　賀子平又道：“請親家母放心，只要你留在赤霞山上，我賀某一定以禮相待，絕不再限制你們的自由，如果你們哪天改了主意想要離開，還請事先支會我一聲，我絕不為難你們。”說完，賀子平又煞有介事地向眾人宣布從現在起，陸寒母子出入自由，任何人不得盤問阻攔。

　　賀子平遣散眾人，讓陸寒母子自便，我看事情已經有了結尾，正准備悄聲溜走，卻不料賀子平低沉的一聲：“張郎，你先等一會兒。”這老頭的功夫真不一般，我藏在人群後邊居然都被他發現了，我只好緊走幾步來到他面前。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仍然低沉地問道：“是你放他們走的？”

　　這個就是笨蛋都猜得出來，除了我沒別人！我一笑，“岳父，我說不是我，您信嗎？”

　　“不信！”

　　“既然您不信，那就是我了。”

　　“你怎麼拿到的解藥？”

　　我微微一笑，回道：“是婉蓉拿給我的。”反正賀婉蓉是他是最疼愛的女兒，我出賣婉蓉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果然賀子平無奈地點點頭，我又低聲道：“她現在在我房里。”賀子平馬上皺起眉頭，然後又漸漸舒展，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婉蓉不大懂事兒，有些事情你該說她就說她，現在赤霞山人多眼雜，別讓她弄出什麼亂子。”

　　我明白賀子平的意思，點頭道：“我明白，明天我就讓她回自己房里睡。”說完，我看了看他又道：“您不會怪我私放陸家母子吧？”

　　“怪又如何？不怪又如何？我現在還能把你怎麼樣嗎？”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實你這個人還不錯，並不象傳聞中說的那樣，我能夠理解你夾在中間的難處，如果我是你，也會這麼做。”

　　******

　　第二天一早，不管是誰都一律身著孝裝，赤霞山上下立時一片白色，賀子平率領眾人列隊在小鎮門前恭候柳青的到來。探馬一匹接著一匹，不斷地報告柳青的位置，五十里，四十里，三十里，二十里，十里......，報到五里的時候，探馬就不再出發了，因為我們已經看到了遠處那一條白色的長龍，聽到了那一聲聲悲鳴的號角！

　　隊伍越來越近，卻始終看不到隊尾。隊伍的前面是一群超度亡魂的和尚低吟往生經，其後是八個壯漢吹起悲憤的號角，緊接著又有八人不斷地呼喚冤死的亡魂揚著手中的紙錢，兩行白帆夾道，走在中間的才是那一口口棺木，六個壯漢挑著一個緩緩前行。矩殯儀隊伍半里，才是柳青帶著大隊人馬徒步跟隨。

　　女人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情，哭嚎著搶步相迎，賀子平也雙目落淚，帶領眾人趨步向前。殯儀隊伍並沒有停止，仍然在哭聲中緩步前行，在賀家人的引領下一直來到兩座靈堂前，按照靈位分放左右。停好棺果，眾人這才回步迎見柳青，眾星捧月一般將柳青請上祭壇。

　　我不想太紮眼，所以躲到了人群的後邊，正在精神溜號，兩個小丫頭擠到我身邊，施禮道：“掌門有令，請四師兄到前排列立。”我無奈，只好跟著她們來到前邊，在她們的安排下，我與賀子平楚湘楠站到了最前邊，看來柳青還挺拿我當回事兒！

　　接下來便是柳青帶領眾人祭奠亡靈，儀式之隆重自不必說，柳青當了大師姐多年，本就擅于言辭，而此刻也必是早有人為她擬好了腹稿，所以她講演起來更是聲情並茂，只說得眾人時而悲痛欲絕，時而又義憤填膺，儀式足足進行了兩個時辰才宣告段落。

　　再往下才是立盟大典，柳青又一番激揚陳詞，曆數笑天王和冷天王的種種罪行，發布討伐檄文，然後宣布彩虹盟正式立盟，並當仁不讓地自任盟主。她朱唇一動，說了一句：“今日在列的諸位都是我彩虹盟的一員，望大家日後齊心協力共討兩天王，明天你們就派人回去將門人全部招集到赤霞山，我要對所有人馬進行統一整編。”

　　柳青話落，下邊眾人馬上一陣低聲，他們沒想到自己竟然是以這種方式被劃進了彩虹盟，柳青又道：“我柳青把丑話說在前面，如果有誰敢貪生怕死陽奉陰違，我柳青必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說著，她雙眉一挑放出一縷凶光。”

　　這次眾人沒有再出聲，不過都面露不滿地看著她，柳青一笑，接著道：“還有一件事兒我要跟大家說一聲，因為你們都加入了彩虹盟，我擔心兩大天王會對你們的家人不利，所以我已經派人去把你們的家人接來赤霞山了，請大家放心，我會派重兵守衛，絕對萬無一失！你們盡可放下心來在陣前殺敵。”

　　這次眾人慌了神，馬上一片吵雜，但見柳青目光漸冷，便又很快地平靜下來，他們知道柳青說一不二，說得出辦得到，他們知道，自己的家人此刻一定已經是在來往赤霞山的路上了。我心里暗歎，這婆娘手段夠狠，家人在她手里，那些掌門焉敢不聽她號令？

　　很多人馬上表示服從，其他人也急忙跟著表態，很快地就‘萬眾一心’了。柳青見眾人臣服，這才面露笑容，拿起名冊宣布封任，封賀子平為法王，封楚湘楠為聖姑，我雖然與他們倆站在一排，卻還是矮了一級，柳青任命我為總護法，其他各派掌門，包括賀元風等一干賀家子弟在內都是各堂的堂主，眾人雖心里不滿，但面上還得強做歡顏，彩虹盟就這樣在內憂外患中正式統一了。

陸戰男兒

獵豔黃云觀
第一章 彩虹劍之秘


　　彩虹盟終于統一了，當初誰也不會想到最後當上盟主的竟然是柳青。

　　也許這一切都是偶然，如果當初不是我為了盜青劍來到了楊柳鎮，那她就不會與我結識，也許就不會激暴她的野心，也許她現在還是翠煙門的那個不得志的大師姐。如果不是我盜了她的青劍，使她失去了武功，就算我再怎麼求情，我干媽宮月影也不會放她這條生路，那她也就不會有現在的輝煌。如果不是她懷了我的孩子，也許心灰意冷的她永遠都不會逃出蓮花庵的大門，就更不可能得到這一身絕頂的武功。

　　但這一切對她來說又是必然的，因為她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和智慧，她一直堅持不懈地向這個目標奮斗著，可以說，她今天的成就完全是她勤奮和智慧的結晶，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向這個目標前進的，凡是攔她路的人，全都被她毫不留情地干掉了。

　　彩虹盟終于統一了，雖然還不是很團結，但畢竟不再是一盤散砂。

　　雖然還叫彩虹盟，但卻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彩虹盟了，現在的彩虹盟雖然還有青劍赤劍黃劍和我的紫劍在撐門面，但我和楚湘楠都是光杆老將，手下沒有一兵一卒。就是柳青，人們以前在提到她的時候也總是稱她為五毒教主，因為她的主力是五毒教，翠煙門根本就談不上什麼實力。原來的彩虹盟只剩下一棵大樹，那就是赤霞山的赤劍門，就是現在，它也是彩虹盟中最大的一棵樹。

　　其實現在的彩虹盟更應該叫做彩虹門或是彩虹幫，因為它已經沒有了聯盟的概念，是柳青將北方大小各門派強硬地收至麾下，她對那些掌門幫主不是協商，而是命令，甚至是對他們有著生殺予奪的大權，而且現在還將他們降為了堂主，收編了他們的人馬。

　　雖然還有很多不和協，但每個人的心里卻都有著另外一種輕松，那就是安全感！現在的彩虹盟看似很強大，至少是已經有了與兩大天王相抗衡的資本。尤其是賀家人，現在再也不用擔心什麼了。柳青雖然心狠手辣，但她很聰明，也很會做人，她把北方各門派掌門的家人都劫持到赤霞山以後，並沒有派她的五毒教弟子看管，而是交給了賀子平負責他們的‘安全’。這樣一來，柳青不但討好了賀家人，而且也讓那些外來的門派也松了一口氣，因為賀子平在江湖中的名聲還是很好的，家人在賀子平的手里，他們倒有了放心的感覺。

　　那現在他們不用擔心兩大天王的騷擾，也不用再擔心柳青滅他們的門，家人又在彩虹盟的腹地，只要他們不心存異念，那他們真的就沒有什麼可緊張的，加之柳青向眾人許諾，如果將來一統江湖，仍然讓各派獨立，天下富饒之地任他們挑選，所以，彩虹盟漸漸地又露出了祥和之氣。

　　不過我比較郁悶，因為柳青除了對到場的眾人進行封任之外，對一些沒在場的人也給予了稱號，比如說，她封我干媽宮月影為天聖師尊，封我伯父加岳父上官洪義為左天王，封李世龍為右天王。這些倒無所謂，讓我郁悶的是她竟然還整出個彩虹七仙：青劍張倩，綠劍陸雨，紫劍上官明月，藍劍燕如飛，橙劍李虹冰，黃劍靜蓮（倩兒）和赤劍賀婉貞；另外還有彩虹左使司馬清影，彩虹右使陸雪。我心里明白，她這是針對我的，她口口聲聲說是讓我自願，但她如果真把我這些老婆都整到她手底下聽令，我除了聽她的話之外，別無他選。

　　祭典完畢我就找到了楚湘楠，向她索求黃劍劍譜。她把我帶到她的房間里對我笑道：“你的事兒你干媽宮月影早就跟我說了，本來靜蓮就是你的小娘子，可惜她以前沒有一點武功底子，所以她的進展很緩慢，想要打出成形的黃劍，最快也還要一年的時間，所以黃劍只能靠你自己去練了。另外還有一件事兒，也是最關鍵的一件事兒，就是你把七色劍都練成以後，也不能打出彩虹劍，因為這七劍在你體內是相互獨立的，每次你只能發出來一支，如何將七色合為一劍，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所以當初我才會那麼大方地跟著上官洪義把黃劍劍譜交了出去。”

　　她的話讓我大吃一驚，也大喜過望，我怎麼也沒想到這麼慈善忠厚的姑姑竟然還藏著這樣天大的秘密，我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賀家人也不知道這個秘密嗎？”

　　楚湘楠微微一笑，低聲道：“劍陣的心法和彩虹劍的心法是兩碼事兒，因為賀家是劍陣的劍頭，所以他們一直以為劍陣的心法就是彩虹劍的心法，其實並不是的！要將彩虹七色合為一劍，必須要先練成彩虹混元功，當年聖祖東方玉也是一色一色練成的，他開始也不能將七色合而為一，是後來他遇到了師祖母洪詩云，借鑒了她的混元功將才彩虹七劍合一的，而我黃劍的祖師正是聖祖的女兒東方瓊，所以這個秘密一直由黃劍門保守，現在彩虹盟雖然統一了，但卻危機四伏，現在應該是將七劍合一的時候了，而你是最合適的，也是唯一的人選，所以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你。”

　　我強掩心中的喜悅，重重地點點頭，等著她把黃劍劍譜和混元功的心法給我，她卻又一笑，“黃劍的劍譜我現在倒是可以給你，但混元功的心法我也沒見過，只是一代傳一代，說是在我門師祖的墓室里，因為那是禁地，所以雖然我是掌門，但也從來沒有進去過，所以這一趟黃云觀你還是要去的，靜蓮會帶你進入禁地里的墓室。”

　　看來這趟黃云觀我還非去不可了，也好，我也正好可以去把倩兒帶出來，雖然我對她沒什麼深情，可她畢竟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得到我童貞的女人，想到要去黃云觀，我還真的想她了，第一次總是難忘的，一想起倩兒，我就會想起她那枯瘦的身體，怯怯的表情，仿佛就又看到她跪伏在床上等著我施暴。

　　我不能急于走，大家都知道我和柳青的特殊關系，如果我先閃了，無疑是拆她的台，所以我要等到一切按部就班之後才能離開。十天之後，彩虹盟終于全部就緒了，這一陣子也真把我忙壞了，白天穿插于各門派之間協調編制，晚上還要喂飽我的女人。終于得閑了，我也該向柳青告辭了，我對她沒有隱瞞，直言告訴她我要去黃云觀取黃劍。

　　她點點頭，道：“好，我放你走，不過得先幫我除掉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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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誅殺令


　　“就是五毒教的那幾個堂主對嗎？”我問道。柳青目露凶光，陰笑著向我點了點頭。

　　其實柳青早就想除掉他們了，早在我到膠州求解藥的時候，她就曾經跟我提過這件事兒。其實這也怨不得柳青，完全是那幾位堂主自找的，如果我是柳青，也絕計不會讓他們活得太久，因為他們的使用價值已經不高了，再留他們就是會出現負價值了。

　　柳青能有今天，一來是靠自己的絕頂武功，二來也是靠五毒教這些人為她東征西討南征北戰，但她並不能完全控制五毒教，很多事情她都要受那五位堂主的左右，比如說攻打楚天王楊堅就不是柳青的本意，她本不想在她還未得勢的時候，就把江湖勢力弄得過于簡單，她希望幾大天王能夠相互牽制，給她留下壯大的空間，當時她就是想平定北方的。但那幾位堂主卻急于要報當年來門之仇，逼著柳青回頭去打楚天王，柳青在無奈之下才不得不聯合笑天王和李天峰共討楚天王，而結果就是不僅自己損兵折將，而且還失去了發展壯大的最佳時機，讓賀子章滲透了北方，失去了根據地，把自己夾在了幾大勢力中間，進無可進退無可退，而更要命的是江湖勢力一下子簡化了。當然，柳青之所以沒有強行把我留在她身邊，也是那五位堂主的功勞。

　　但柳青還必須得遷就他們，如果沒有他們，柳青就等于少了左膀右臂，那樣也就等于把自己毀了，所以雖然柳青早就動了殺機，但還不得不留著他們打天下。而正因為柳青對他們的依附和縱容，反倒又助長了他們的氣焰，有時候他們竟然敢對柳青說‘不’！這次彩虹盟成立，他們更是制造了許多不諧之音，他們居功自傲，把自己當貴族一般，根本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已經有很多人對他們對柳青心懷不滿了！

　　現在是該除掉他們的時候了，不為柳青，就是為了彩虹盟，我也應該幫柳青做掉他們！于是我點頭答應了柳青，“好，你給我創造機會吧。”

　　“嗯！”柳青道，“他們里頭有一個是聽我話的，所以你只需幫我做掉另外四個就行，我安排你明天帶著他們四個到南邊去尋找李世龍和接上官洪義一家到赤霞山，你把他們做掉以後就可以去黃云觀了。”

　　我點點頭，柳青又道：“小心點兒，他們個個都是用毒的高手，你千萬別著了他們的道。”說完她取出一個小瓶遞給我，“這里是五毒教的萬靈解藥，不過他們四個都有自己的獨門毒藥，這個能不能解了他們的毒，我不敢保證，所以你最好還好靠這個將他們一個一個地做掉。”說著，她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告訴我要用腦子。

　　柳青給我交待明白，然後運功對外邊道：“請蟾蜍，蜈蚣，蜘蛛，巨蠍四位堂主到我這兒來。”

　　時間不大，報名而入三男一女，正是那四個堂主，他們來到柳青面前拱手施禮，“屬下拜見教主。”

　　柳青微微一哼，“我現在是盟主。”那四人才又改口道：“屬下拜見盟主。”

　　“好了，免禮吧。”柳青讓他們直身，然後道：“彩虹本是七劍，而現在赤霞山上只有四劍，陸天豪現在冷天王那里，我沒有辦法，所以我讓你們四個明天跟著總護法到南邊走一趟，把李世龍和上官洪義給我請到赤霞山，事情我都已經跟總護法交待清楚了，你們凡事只需聽他安排就是。”

　　四個人馬上施禮領命，柳青點點頭，“好了，你們都走吧，明日一早就起程，不必再來見我了。”

　　我先回到了清影和紫薇的小院，把事情跟她倆都說了，讓她們也做好出發的准備，反正我和她們也不是什麼保密的事兒，我就打算大搖大擺地帶著她倆和那四位堂主一起上路，身邊有兩個幫手，活能做得更利落一些，尤其是清影，以她的武功對付其中任何一個都絕對不會有問題。

　　因為就要離開赤霞山，所以最後一夜我得上山去陪伴賀婉貞，回到房中，卻見賀婉蓉也在房中，一臉苦苦的愁容，見我進來，馬上急道：“你趕緊給我想個辦法啊！”

　　我一愣，問道：“出什麼事兒了，讓我給你想辦法？”

　　“討厭死了！劉家人想讓我下山到鎮里跟他們一起住！怎麼辦啊？”

　　我把這個碴倒忘了，劉宏死了那賀婉蓉面上也是人劉家的媳婦，人家要她下山去住完全合情合理，不過賀婉蓉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我當然是不會讓她去的。我問道：“你爹怎麼回他們的？”

　　“我爹不好意思把我和你的事兒告訴他們，所以就讓我明天下山去住。”

　　我也愁了，這事兒賀子平現在的確是不好跟劉家講，這事兒讓誰聽了也講不出賀家一點兒理來，現在又是彩虹盟剛剛成立，如果在這時候鬧出這種不愉快的事情，勢必會讓那些外來人的心里蒙上一層陰影。我看了看賀婉貞，向她征求意見。

　　賀婉貞道：“聽我娘講，劉家好象聽到了什麼風聲，這件事我們不占理，在這個時候更不適宜把它揭破，我的意思是讓婉蓉先下山去住幾天，然後再找借口回到山上來住。”

　　這也是一個辦法，我向賀婉蓉點點頭，她更激了，“不，我不去，我一看見他們就惡心！”

　　說實話，我也不想讓也去，可現在不是沒有辦法嗎？！我知道她很任性，所以我稍稍沉下臉色，對她道：“你就先下山去住兩天，怎麼的也得給人家一點面子，兩天之後呢，你就說不習慣，想爹想娘想姐姐，總之就是要回到山上住，我想他們也不會為難你，而且我明天就走了，別人也不會想那麼多。”

　　“你明天就走了？去哪兒啊？我要跟你一起走！”賀婉蓉急道。

　　“胡鬧！”見我放下臉，她才不言語了，我又道：“明天我帶著五毒教的四個堂主去請李世龍和上官洪義到赤霞山，然後就抽身去黃云觀。”因為賀婉蓉的嘴不是那麼嚴，所以我也只能對她們說這麼多。然後我拉著賀婉蓉的手，對她道：“聽話，下山去住兩天，給他們一點面子，等我回來就正式迎你過門。”

　　現在也就我說話好使，賀婉蓉極不情願地點點頭，道：“那今天晚上我要在這兒睡。”

　　賀婉貞看看婉蓉又看了看我，無奈地起身，道：“好吧，你們謹慎點兒，我到婉蓉房里睡。”

　　我一把拉住她，“算了，再謹慎不還是走了風聲？今天晚上就都在這兒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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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籌莫展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那四位堂主就出發了，沒有掩人耳目但也沒有聲張，看見的人也知道不能亂打聽，所以我們就這樣不聲不響地離開了赤霞山，我們之間也是一句話不說，我一個人在前，他們四個在後，和我保持幾丈遠的矩離，跟著我一起信馬由缰。

　　出了小鎮五里，紫薇和清影催馬趕了上來，我和那四位堂主的位子馬上發生了調換，他們四個在前，我和紫薇清影在後，依舊是不緊不慢，相互之間不發生任何關系，就象互不相識的兩伙人一樣。又走出不到五里，只聽身後又一陣馬蹄聲急，我們七個人都不自覺地回頭張望，只見快速趕上來一個人，仔細一看，我還認識，正是上次假扮冷天王的人給陸炎送毒藥的張海，這幾天我也見過他幾次，只是一直很忙，沒空搭理他。

　　我們停住馬等著張海上來，張海追到近前甩蹬下馬來到我面前，拱手施禮：“屬下拜見總護法。”

　　我直言相問：“什麼事？”

　　“是盟主派我來的，讓我跟著您，一切聽您調遣。”

　　我心中不快，這明擺著是柳青在我身邊安了一雙眼睛，不知道她是對我不放心呢，還是對我的武功不放心！我冷冷地瞟了一眼張海，沒好氣地對他道：“別離我太近，聽到我的私話，小心我割了你的耳朵！”說完，我一轉馬頭帶著紫薇和清影繼續前行，那四位堂主也回身起程。

　　這下可好，八個人分成三伙，保持著四三一的整齊隊形緩行向前。“這個勢力眼！”清影忿忿地一句，“當初在翠煙門的時候，他一見到我就點頭哈腰的，現在居然連理都不理我了！”

　　紫薇笑道：“你都知道他是勢力眼，那還生什麼氣？”

　　我也笑道：“那我把他叫上來，讓他給你磕幾個頭好了！”

　　“不稀罕！”清影又是忿忿地一句。

　　中午趕到了一個小鎮，那四個堂主也沒有請求我一聲便進了一家酒樓，既然是一起的，我沒道理與他們分開，于是也帶著清影和紫薇下馬走了過去，張海也隨後跟了進來，到了里邊仍然互不搭話各叫各的，我和清影紫薇風剛坐下，張海便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啟稟總護法，屬下出來的匆忙，身上沒帶銀子，您看小的是不是能在您這兒混一口？”

　　少跟我湊近乎，我摸出一錠銀子甩給他，依然冷冷地道：“遠點兒坐著！”我心里道：媽的，算你小子倒黴，那四個我擺弄不了，就跟你先擺擺威風吧！張海接了銀子，謝了一句便在遠處的角上選了位子。

　　因為走得不快，所以直到掌燈時分我們才趕到膠州，我們沒有到膠州分堂去打擾，就在城中的客棧里住下，仍然是各住各的，彼此之間互不打擾，次日出了膠州，這才加速趕路，因為我不想在冷天王的地盤里穿行，所以告訴他們仍舊從楊柳鎮繞道去黃山。

　　我這麼安排當然有我的想法，一是真的不想涉險往冷天王眼皮底下湊和；二則也是我想甩包袱，把清影和紫薇送回蓮花居，因為下一步我是要去黃云觀，那里有我的倩兒老婆，沒有危險也沒有什麼困難，不需要紫薇她們再幫我什麼忙，她們去了反而多事兒，所以我想一個人去黃云觀。

　　這樣一來，我就必須要趕在出楊柳鎮之前把他們四個做掉，但現在我卻有點發愁，因為我實在不好下手，他們好象也有所發覺我的意圖，處處小心絕不單獨行動，四個人就象綁在一塊兒似的，連睡覺都不分開，媽的，三男一女難不成玩三連？害得老子一夜不眠地去聽他們窗根，卻是什麼異動都沒發現，看來他們已經在防備我了。

　　我不敢貿然對他們下手，這倒不是怕打不過他們，而是擔心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這如果讓他們跑了一個半個的，回去一煽動，柳青的根基可就動搖了！雖然柳青現在兵多將廣，但她真正能夠信任的還是五毒教，如果五毒教出了亂子，對柳青來說無疑是釜底抽薪，這也正是柳青不能直接殺他們的原因。

　　媽的，我煩張海，他卻一勁兒地想跟套近乎，我想跟那四個堂主湊湊熱鬧，他們卻對我敬而遠之，一連走了五天我都沒有機會接近他們，而楊柳鎮卻堪堪就在眼前了，我心一轉念，實在不行，我就得請我姥姥宮倩影和我義父司馬劍幫忙了，他倆再加上我和司馬清影，一個人對付一個，諒他們也跑不了！

　　主意打定，我馬上跟清影和紫薇商量，卻不想後院又失火了！“為什麼要殺他們？”清影陰著臉直言相問，“他們死了以後，你和柳青就可以在一起了對不對？”

　　清影和紫薇都知道這幾位堂主反對我和柳青在一起，因為她們當時就在現場，柳青要強行將我留下，那五位堂主違令不行，紫薇和清影當時都看在眼里。雖然這是她們對我的誤解，但她們所擔心的卻又是最可能發生的，如果沒有這幾位堂主的阻攔，我不敢保證柳青不會強迫我。

　　“你們放心好了，我和柳青不會再到一起的，我是為了彩虹盟的安甯才要殺他們。”

　　“哼！”清影冷冷一聲，“彩虹盟現在是柳青的，你干嘛那麼上心？”

　　女人吃醋的時候是不講理的，不過我自己也很納悶，從彩虹盟成立到現在，我的確是非常上心，只要是我能幫得上的，從來都是盡心盡力，沒有半點拖帶，為什麼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我和柳青的私情？但不管怎麼樣，這四個人我還是一定要殺！清影又道：“你殺不殺他們我不管，反正你別指望我幫你！”

　　紫薇也道：“我也不會幫你的！”

　　我看著紫薇，忽然明白，這一定是紫薇給清影劃的道，清影雖然不傻，但她一般時候不會想得太多，倒是紫薇不管什麼時候，思想都特別複雜。而我，哄清影容易，哄紫薇太難，我無奈地笑了笑，點點頭，“好吧，既然你們不幫我，那我自己想辦法。”

　　我說是自己想辦法，卻還是一籌莫展，郁悶之下，來到客棧的廳堂里一個人喝酒，剛喝了兩杯，張海便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我不禁靈機一動，柳青不是還給我派來了一個幫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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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借刀殺人


　　張海皮笑肉不笑地與我搭訕，我第一次給了他一點好臉兒，微微點了一下頭示意他坐下，他還真沒客氣，一屁股就坐在了拐角的長凳上，端起酒壺先給我滿了一杯，然後自己滿上，端起杯道：“總護法，屬下敬您一杯。”

　　一杯酒下去，我與他打趣道：“上次沒把那個小兄弟凍著吧？”

　　“沒有，咱練武的人還能怕冷嗎？！”我剛想再說，不料他又畫蛇添足地道：“他總跟我說，有機會一定要報答您的不殺之恩，”

　　嗯？他這下把我整得一愣！我馬上笑問：“他真是這麼跟你說的？”

　　“千真萬確，屬下怎敢跟總護法您戲言？！”

　　我笑著點點頭，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他急忙回道：“回總護法，小的不是叫張海嘛！”

　　媽的，老子今天又遇到一個冒牌的張海！我不禁暗暗地又打量他一遍，不錯，是他，我敢肯定就是他！這下我也終于解開了心中的那個小小的迷——怪不得他沒搭理清影，若真是張海，就算沖我的面子他也應該跟清影打聲招呼。突然的變故又把我整得措手不及，看著他，我是又氣又恨又無奈，我稍稍沉思一下問道：“你出來的時候，盟主有沒有告訴你我此行的任務？”我得確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柳青派來的，他是否知道柳青讓我殺那四位堂主的事兒。

　　他回道：“回總護法，匆忙之間盟主並沒有告訴屬下這些，只是讓我一切聽從您的安排。”

　　看來他不是柳青派來的，也不知道我此行的真正目的，一個詞馬上在我腦海中一閃，那就是‘借刀殺人’，但怎麼借怎麼殺，我一時之間還沒有主意。我話一轉，一邊與他閑聊一邊拚命地在心里想著借刀殺人的主意，兩壺酒下去，我的主意也終于有了。

　　“知道我們這趟去干什麼嗎？”我裝做酒多話多的樣子向他問道。

　　“總護法，您不說我怎麼能知道。”

　　“唉，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去接李世龍和上官洪義到赤霞山！”我端起杯一飲而盡，又稍做神秘地道：“還有一件事兒，就是他們四個回南邊去把毒王帶回來。”

　　“哦！”他似懂非懂地點了一下頭，端起杯也一飲而盡，然後才又問道：“總護法，毒王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他是沒聽說過，因為那是我剛編出來的，我壓低聲音對他道：“毒王不是人，是那五種毒蟲之王，有了那五個毒王，不管哪兒的毒蟲都會聽從他們的驅使，五毒教其實就是靠那五個毒王打天下的，因為冬天北方寒冷，毒王耐受不了，所以他們就把毒王都藏在南方過冬了，現在已是春暖花開，也是毒王大顯身手的時候了，所以他們要把毒王帶回來對付冷天王，因為只有他們四個知道毒王在哪兒，也只有他們四個才能降服那五個毒王，所以必須要他們親自出馬才行。”說完我又補充了一句：“對了，離楊柳鎮不遠了，我得跟著他們四個一起走，不能回去看我干爹干媽了，所以我想麻煩你去替我報下平安，把赤霞山的情況給他們講一下，南邊你就不要去了。”

　　“哦！”他這才重重地點點頭。我的話都已說完，也該撤了，便站起身道：“好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們明天一早還得趕路呢！”說完，我晃著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是這麼想的，既然他沒找柳青，也沒有跟我表明身份，那他現在一定是在為冷天王效力，這麼重大的事情他一定不會置之不理，以他的個性一定會趕在到達楊柳鎮之前把那四位堂主一一做掉的。

　　我沒把這件事告訴清影和紫薇，第二天一早，我們象往常一樣出發，走了一程，路邊有一處樹林，張海忽然催馬上來跟我道：“啟稟總護法，小的內急想在這兒方便一下，你們先慢走，我隨後就趕上來。”

　　我心中暗笑，這小子果然沉不住氣想要在這兒下手了，于是我配合地道：“好，你快點兒，別耽誤時間。”說完我向那四位堂主喊道：“你們慢點兒走，等等他。”那幾位還挺給面子，果然放慢了速度。又走了一程，張海果然如我所料沒有趕上來，我便向前喊道：“你們稍等一下。”說完我催馬趕上他們，對蜈蚣堂堂主道：“張海去了半天了，你去看看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那四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蜈蚣才調轉馬頭返回去尋張海，等了半天他也沒回來，我心中不禁暗喜，看來張海已經解決掉一個了，我正想再派過去一個送死，卻只見一溜煙塵，蜈蚣自己趕了回來，待他到了面前，我急忙相問：“張海呢？”

　　蜈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三個人，冷冷地道：“他是個奸細，他想偷襲我，好在我有防備沒有讓他得手，他武功不低，我沒能抓住他，讓他逃了。”說完，他一帶缰繩向那三個人示意了一下，四個人催馬繼續向前趕去。

　　媽的，這幫小子戒心太重，看來想做掉他們還不是一件容易事兒，既然張海失敗了，那現在也只能靠我自己了，只是楊柳鎮就在前邊了，難道真要讓我跟他們一起過長江到南邊去嗎？！待他們走遠，清影輕輕一嗤，道：“哼！就憑張海那兩下子也敢向他們動手，真是不想活了！沒死算他命大！”她又得意地看著我，道：“看你現在還有什麼招法！”說完，兩個女人輕笑著也催馬向前了。

　　我心里道：“你們知道什麼？那個根本就不是張海，是他媽缺德帶冒煙的陸炎！”

　　中午，我們趕到了離楊柳鎮還有四十里的一個小鎮，他們四個進了一個酒樓，我和清影紫薇也跟了進去，依然是兩桌遙望，互不搭言，我這心里正發愁，只見蜈蚣站起身對那三人道：“我要出去方便一下。”蜘蛛馬上跟著站了起來，道：“我跟你一起去。”

　　媽的，解個手都他媽成雙成對！我心里不禁罵道。可是過了好半天那兩小子也沒回來，我倒沒太關心，蛤蟆和蠍子卻緊張了起來，兩個人面露驚恐直直地盯著我，我這才忽然意識到，原來蜘蛛已經遭了毒手！現在就剩下蛤蟆和蠍子兩個人了，大功即將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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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功告成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原來在路上陸炎已經得手做掉了蜈蚣，而且還變成蜈蚣的樣子混入了他們，剛才他是有意地又把蜘蛛單調了出去，這麼長時間沒動靜，想必蜘蛛也已經被他做掉了。陸炎的功夫我領教過，他的身法雖然不是很快，但手腳的動作卻比我還要迅捷，近矩離偷襲基本上可以保證萬無一失，上次在紫荊園的小樹林里，若不是我有云絲甲護身，也已經成了他的刀下鬼。

　　蛤蟆和蠍子忽然站起身來到我面前，向我怒目而視，蛤蟆道：“姓張的，你不是要殺我們嗎？那就過來動手吧！偷偷摸摸地算什麼英雄？！”他話還未落，蠍子雙手往腰間一插套出來跟花姑一模一樣的一副鐵手鋼爪，拉開架式就准備跟我拚命。店中的其他人一看不好呼啦一下跑個精光，就連店家也沒敢心疼自己的家私躲到了後邊。

　　人是陸炎殺的，他現在在為冷天王效力，有這麼好的擋箭牌在前邊擋著，我和柳青正可以把責任推得一干二淨，何樂而不為呢？這解磨殺驢的名聲可是到了那兒都不好聽的！所以我故作不解地凝起雙眉向他們喝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說我要殺你們？！我為什麼要殺你們？！我安安穩穩地在這兒坐著，怎麼就說我要殺你們？！”

　　蠍子道：“你不用裝了，其實這次柳青讓你帶我們出來，不就是想殺我們嗎！只要我們一死，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不是嗎？”

　　我微微一笑，反問道：“你們以為我那麼願意跟她在一起嗎？”

　　兩個人將信將疑，相互看了一眼，正在這時，只聽有人驚慌地喊道：“掌櫃的，不好了，後邊死人了！”聲音未落，一個伙計驚慌失措地從後門跑了進來，一看堂中的架式又驚了神地退了出去。我站起身，對蠍子和蛤蟆道：“走，我們去看看。”說完，我起步走向後門，紫薇和清影也急忙起身跟在我的身後。

　　出了後堂門，只見掌櫃正和幾個伙計正擠在一個角落里偷偷地向這邊張望，我向他們大喊一聲：“他們在哪里？”一個伙計手指著道：“在茅房門口。”我們順著那伙計手指的方向轉過牆角，一眼便看見茅房門口躺著兩個人，看衣著正是蜘蛛和蜈蚣。

　　我心里納悶，蜈蚣應該是陸炎假扮的，怎麼也會死在這兒？難道是互中要害雙雙斃命？不會的！以陸炎的偷襲手段，蜘蛛很難有還手的機會。待走到近前，我也忽然想明白了，于是對蠍子和蛤蟆道：“你們過去看看。”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蛤蟆走向蜈蚣的尸體，蛤蟆也加了十二分的小心，走到蜈蚣的尸體旁邊先仔細地看了看，然後才十分謹慎地做出一個防范的姿勢慢慢俯下身去查看他的死因。既便如此，他還是著了陸炎的道，因為陸炎的手腳太快了，不用說蛤蟆，就是換做我，也是難逃劫難。只見陸炎猛然一抬手，一道烏光射進蛤蟆的咽喉，還沒等我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兒，蛤蟆已經倒跌兩步仰面摔倒。

　　這還不算結束，就在蛤蟆倒下去的一瞬間，陸炎猛地坐起身，抬手就向去查看蜘蛛的蠍子打出一支綠劍，蠍子背對著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身後發生的這些變故，待她發覺回頭來看的時候，那支綠劍已經射在了她的細腰上，一道血濺，一聲慘烈的燕叱，嬌軀幽然地晃了兩下，陸炎抬手又是一劍，射中了她的脖子，她這才甘心地倒了下去。

　　我不得不佩服陸炎，搞偷襲暗算他絕對算是超一流的高手，只半天的功夫就把四個堂主全都做掉了，手腳之利落讓人瞠目結舌。他知道我不會把他怎麼樣，所以他也沒有逃，只是向我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我沒有理他，看了看地上的三具尸體，然後陰著臉向他拱拱手，道：“謝了。”說完，我轉身便走，因為我跟他實在沒有什麼可說的，若不是看在他是陸雨陸雪親哥哥的份上，我一定會宰了他。

　　我沒有去理會他的表情，因為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經完成了柳青交給我的任務，應該說柳其漂亮地按計劃完成了任務，現在我可以放心地去黃云觀了。我向躲在角落里的掌櫃招了招手，老頭哆哆嗦嗦地走到我近前，我盡力向他露出慈善的笑容，取出一錠銀子拋給他，道：“找個地方把他們埋了，小心點兒，別動他們身上的東西，那都是要人命的劇毒。”

　　飯不能再吃了，也沒心思吃了，我帶著紫薇清影出門上馬直奔楊柳鎮，走了一程清影才不解地問道：“你在這兒遇到他的？我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我一笑，回她道：“一出赤霞山就遇到他了！”

　　清影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機靈的紫薇補充道：“他就是張海！”

　　我輕歎一聲，“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所以才借他的手殺了那四個堂主。”然後我便嬉笑著把昨晚的經過講給她們，她們可是高興不起來，想到柳青，的確是讓人頭疼。四十里並不遠，信馬由缰一個半時辰也趕到了楊柳鎮，炊煙初起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蓮花居。

　　正是春暖花開嫩芽初發的季節，隱在楊柳之間的蓮花居顯得是那麼甯靜幽深恬逸，遠遠地傳來一陣陣女子的嬉鬧聲，我側耳聽了聽，正是燕如飛和李虹冰的聲音，看來她們在這兒過得還很快樂。及至近前，果見兩個嬌嬌倩影正在林間追逐嬉鬧，她們也發現了我們，急忙跑了過來。

　　我縱身下馬，迎上前將她們摟在懷里在她們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笑問：“過得好嗎？”

　　燕如飛點點頭，李虹冰卻道：“你都不在，當然不好了！”

　　燕如飛臉色稍凝，沉聲道：“他們都死了。”

　　剛一聽到這句話差點嚇死我，我還以為我干爹干媽他們怎麼樣了呢，但見她們歡快的樣子，我才頓悟原來燕如飛說的是楊家父子，想當初她還極力讓我去殺他們，但現在他們真的都不在了，她又是一副憂容。人心都是肉長的，那畢竟是養育她的舅舅和她曾經愛戀的表哥。我陪著她歎了一口氣，道：“我會為他們報仇的。”她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李虹冰那邊也歎了一口氣，道：“他為什麼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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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歸云莊遇天王


　　做為父親，李世龍是一個十足的禽獸，這次劫難之後，李家人也只剩下了這父女二人。我看著李虹冰，她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並不沒有什麼仇恨，只有一點不解和哀怨，顯然她只是一句氣話。是啊，她的爺爺，伯伯，哥哥，母親都死了，而只有她那個禽獸爹拋棄了所有人，獨自逃走了。

　　大致的情況這邊也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我只把我的經過簡單地跟我干爹干媽講了一下，包括賀婉蓉的事兒以及楚湘楠告訴我的秘密，還有如何殺那四個堂主的經過我都沒有隱瞞他們，然後又說了我的下一步打算——一個人到黃云觀去修練彩虹劍。

　　我只在蓮花居停留了一天，第三天一早我就動身前往黃云觀，這次我沒有帶任何人，就是紫薇，我也讓她留下了，因為這次我要在黃云觀長住練功，不想有人干擾，有倩兒一個人侍候我的飲居就足夠了。

　　黃云觀就在浮萍山上，離我老家汾州並不遠，離楊柳鎮也沒幾天的路程。一個人走路就是快，只兩天的功夫就已經趕了一多半的路，不想第三天一早起來就發現外邊飄起了濛濛細雨，天氣也變得陰冷，我是最討厭下雨的，雖然我不怕冷，但那種濕潮令我極不舒服，所以我決定就在這小客棧里休息一天，說真的，我也難得一個人如此清靜。

　　喝酒聊天是打發無聊時光的最好方法，而且這里已經是山西的境內，充耳的鄉音也讓我感到非常親切，離開家鄉已經五年半了，我第一次在家鄉喝家鄉的酒，雖然這酒聞起來並不象正宗的杏花村。正與店家聊著天，一老者來到店門前，看來他是這里的常客，店家見他急忙過去熱情地招呼，老者一邊合上手中的雨傘，一邊緩聲吟道：“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說著他邊指著桌上的酒壇邊又笑道：“咱老祖宗就是厲害，真的是一到清明就下雨啊。”

　　聽了老者的話，我的心猛然一動，暗怪自己這臭腦袋，竟然把清明節都忽略了！如果早點兒記起來，我一定會趕時間在今天回到歸云莊去看看我爹我娘。想起爹娘，我不禁鼻子一酸，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我急忙低頭拭去淚水，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不堅強的一面。

　　但還是被返身回來的店家看到了，他問道：“小兄弟，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一問，我的淚不禁又下來了，我咽了咽口水竟然哭聲回道：“我竟然忘了今天是清明，我沒有去看我爹娘。”說罷，我再也忍不住，憋著嘴痛哭起來。五年多來，我從來沒有回去給爹娘上過墳，但今天我卻極為遺憾，因為這是我第一次有時間有條件去給他們上墳，但我卻因忘記而錯過了。

　　老者道：“小伙子，只要你有這份孝心，就算晚兩天，你爹娘也不會怪你的。”

　　是的，我默默地點點頭，看著門外絲絲的細雨，大聲對店家道：“店家，會賬！”

　　我沒有穿戴任何雨具，就讓那綿綿的細雨飄落在我的身上，讓它慢慢地浸透我的衣裳，我的臉上滿是雨水，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其中還有我的淚。我想走得快一些，但道路實在很泥濘，不爭氣的馬兒怎麼也不肯快步前行，看著路邊一簇簇上墳的男女，我的心更酸酸的象喝了家鄉的醋。

　　兩天後，我終于回到了歸云莊，回到了生我養我的地方。看著一片片殘垣斷壁，一簇簇叢生的荒草，一堆堆森森的白骨，我的心滴血了！看來自從那場劫難之後，這里就再沒有人來過！我的爹娘死後竟然都沒有入土為安，我不由得跪在莊門前，淚水再一次湧了出來，這里沒有人，我可以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哭了很久我才站起身緩步走進莊內，只見到處殘垣斷壁，房倒屋塌，荒草叢生，累累白骨，我仔細地查看每一處白骨，希望能從身上的佩物辨認出我的爹娘，一直到了我家的大門前我也沒有找到，不過我沒有灰心，因為他們極可能就在自家的大院內。

　　前院沒有，中庭沒有，我的心慌了，但仍是不甘心地繼續向後院走去，當我來到後花園的時候，猛然看見在豔麗的花草中聳立著一座大大墳塚，墳前立著一塊鋪地用的青石板做成的墓碑，我急忙奔到碑前，只見碑上刻著：張公云天，張門柳氏；之墓。

　　原來已經有好心的人將他們安葬了，“爹！娘！孩兒來看你們了！”我噗通一下跪在墓前放聲大哭。哭過一陣，當我取出准備好的香燭貢品准備拜祭的時候，才赫然發現碑前有一處處炭黑，四周也有許多被風吹散的灰燼，我仔細地辨了辨，有新痕也有舊跡，顯然年年有人來此拜祭我的爹娘，我心中不禁有些納悶，他（她）是誰呢？

　　且不去管他，我擺好貢品，點燃香爐，焚燒紙錢，正發著誓言要為他們報仇，忽聽身後傳來一聲陰陰的笑聲，這笑聲我太熟悉不過，笑天王！我猛的站起來轉過身，怒目尋去，果然是那大魔頭從月亮門外走了進來。此時的我已經全無理智，怒吼一聲飛身向大魔頭沖了過去，不由分說舉手就是一記寒冰掌。

　　大魔頭左手一揮便將我的掌力解去，微胖的身形忽然一虛已然到了我的面前。這大魔頭練了哭笑神功之後果然又大大地精進了一步，我在他面前只有躲閃的份全無招架之力，但我仍然拚命地向他猛攻，卻不出十招便被他將我一指點住！“我要殺了你！”我向他大吼道。

　　他沒有理我，徑自走墳前，道：“張云天，你兒子要給你報仇，可他打不過我，你說怎麼辦？你想讓我把你們一家三口都埋在一起嗎？”

　　風不住吼，我不斷地罵，他不理彩我。

　　我罵累了，也不那麼激動了，待我停口，他才轉回身走到我面前，對我道：“你回去告訴柳青，我可以和她聯手滅掉冷天王。”說完，他在我肩上一拍，給我解開了穴道，然後轉身走去。

　　“是你把我爹娘安葬的嗎？”我沖著他的背影問道。

　　“是！”

　　“你每年都來？”

　　“不，我這是第一次，我是來找你的，因為我知道你肯定會來，只是沒想到你晚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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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韓天寶


　　我很費解，他千里迢迢地趕到歸云莊就是要告訴我這件事兒！“就為了告訴我這句話？”我問道。

　　他回過身笑著向我點點頭，“我喜歡把複雜的事情弄得簡單點兒！”他笑呵呵地道：“你爹是令狐飛的名義繼承人，而我則是令狐飛的真正傳人，冷天王就是當年的畫中人，我答應老病鬼除掉他，而他又是你們彩虹盟的敵人，所以他就是我和你，還有柳青共同的敵人。”

　　“除掉冷天王以後，江湖中就只剩下我和柳青，到時我會與她在太行決戰，如果我輸了，就讓她一統江湖，如果她輸了，那天下就是我的，到時我會再跟你決戰，以性命和天下做賭注，你說不好嗎？離八月初八只有五個月的時間了，我想在那一天把一切都了結。”他說完，放出一陣狂笑，身形一抖，縱身而起，如大雁一般飛出院落，只留下他笑聲一片。

　　大魔頭的話我信，因為他不是那種狡詐的人，他完全是一個靠實力說話的主，江湖中人都知道他一言九鼎，說到做到，絕不食言，他說讓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四更。據說他曾經有個笑話，當年他發狠的時候曾經對鐵劍門的掌門高不語說過這樣一句話：‘等我得勢，一定滅你滿門，連你家耗子都一個不留！’後來他真的得勢了，光天化日之下，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血洗了鐵劍門，但他卻又花了兩天的時間挖地三尺，真的把高家的耗子也給滅族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李世龍追求的是奸滑狡詐，他也喜歡聽人說他狡詐；柳青追求的是一個‘狠’字，你越說她狠毒她越高興，因為她要的就是那種讓人聞而生畏的效果；而笑天王則追求的是個‘信’字，換句話說也就是霸道，所以他的話天下人莫敢不從。而我追求的又是什麼呢？

　　大魔頭行事乖張，很多時候都讓我意想不到，但也很讓我佩服，如果他不是我的仇人，我一定會以他做為我的偶像，在我的感覺中，他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他的確是把事情大大地簡化了，以目前的形勢，不管是柳青還是冷天王笑天王，都沒有以一敵二的實力，而柳青現在與兩大天王同時為敵，也無疑是將自己置于刀尖浪口之上，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實力，所以她在統一了彩虹盟之後，閉口不談發兵討伐兩大天王的事兒。

　　現在笑天王主動提出葛柳二次合作，這對于柳青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喜訊，就象上次合圍楚天王一樣，二打一自然穩操勝券，如果葛柳聯手，滅冷天王便指日可待。而柳青也是一個喜歡用實力說話的人，她也是那種想以一己之力征服天下的主，讓她與笑天王一對一單挑，她絕不會退縮。而他們二人的決戰對于江湖對于天下又何嘗不是一個福音，這樣就可以少了很多殺戮，少流很多血，不管他二人誰勝誰負，天下都會從此安甯。聯手再決戰，沒有真正的朋友，只有真正的敵人，這就是血腥江湖的寫照。

　　他最後才與我決戰，是以江湖和性命做賭注，如果我勝了，那就等于他現在是在給我打天下一樣，我回頭看了看墓碑，道：“爹，娘，保佑我殺掉這個大魔頭，為你們報仇血恨！”

　　“唉——。”我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輕歎，著實嚇了我一跳，我急忙轉回身，只見從離我幾丈遠的草叢中爬出來一個怪物。其實他是一個人，只是我第一眼居然沒有看出來人形，他長發凌亂，大部分都已經粘到了一起，將他的臉掩得只露出很小的一部分，就是那露出來的一部分也滿是垢痕，只有那只眼睛放出異樣的光彩，我心中一驚，就看他這目光，他的功力修為也足在五十年以上！

　　他身上圍著一張皮革，就看那皮革的破舊程度，也是已經被他穿了好幾年了，他的下身癱瘓，所以他是用雙手爬出來的，他的整個形象就象從地下鑽出來的一個半截鬼。雖然我膽子不小，但還是先被他嚇了一大跳，我穩了穩心神才反應過來，他一定是當年的幸存者，只是他現在這副模樣我實在認不出他是誰，我低頭看了看新舊的灰燼，心中一下明白過來，原來這都是他燒的。

　　我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俯下身問道：“老人家，請問您是哪位？”

　　“你是小宇？”他反問道。

　　他的聲音好熟悉，我一定認識他，只是令我奇怪，他居然直呼我小宇，而不是叫我少爺，能這麼稱呼我的人實在不多，我點點頭，又問道：“老人家，我是小宇，您是哪位啊？”

　　他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猛地抬起手抓住我，“小宇，我是你二叔啊！”

　　二叔？我一愣，因為我只管一個人叫過二叔，他就是紫薇的父親韓天寶！我仔細地打量著他，但我真的找不出一點兒他從前的樣子，但我相信他就是韓天寶，因為他沒有必要冒充那個人！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

　　我的心情馬上就變得一團糟，因為在我的思維中，他也是我的仇人！他是五年前那場劫難的禍根，是他引來了兩大天王的圍剿，不是因為他，我爹娘不會慘死的！這就是我固有的思維，所以那一刻我向他怒目而視。但他是紫薇的父親，我不知道該怎樣向他尋仇，所以我沒有馬上動手。這里也有一個迷團始終在困擾著我，那就是華叔告訴我因為當時韓天寶偷偷地離開了歸云莊，以至我爹無法向楚天王交待，才引來了殺身之禍，但後來許多人，包括楚天王都證實韓天寶當時並沒有離開歸云莊，而且他還親手殺了韓天寶！如果當時他真的沒有離開，我不知道他還算不算我的仇人。

　　“你怎麼在這兒？”我淡淡地問道。

　　他看了看我，目光垂下了，輕歎一聲，道：“我一直都在這里，從來都沒有離開。”

　　“五年前的那個夜晚你在哪里？”

　　“五年前的傍晚，我在你爹的密室里。”他又輕歎一聲，“大家都以為我離開了歸云莊，其實我沒有，相信你二叔不是那種小人。但我又不想死，所以我就鑽進了你爹的密室修練天元閉氣功，只希望能夠裝死騙過楚天王逃過一劫。”

　　“後來呢？”我又淡淡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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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離別歸云莊


　　“快到三更天的時候，楚天王帶人殺到了，當我聞聲走出密室的時候，歸云莊已經一敗塗地，你父母都已經受了內傷，楚天王正向他們逼問我的下落，于是我走了上去。”韓天寶道，“我現身之後，楚天王就放過了你爹娘，我在與楚天王交手時中了他一掌，然後就用閉氣功裝死，果然騙過了他，他沒有再為難你爹娘，帶著人離開了。”

　　“我本以為逃過了一劫，就在要解功的時候，卻聽到了笑天王的笑聲。”韓天寶抬起頭解脫似的道，“我這才知道你爹娘和笑天王以前的恩恩怨怨，原來你娘竟然是笑天王的未婚妻。”我急忙道：“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你往下說吧。”

　　韓天寶點點頭，“笑天王向你爹索要天地會的令牌，你爹說什麼都不肯給他，笑天王便曆數你爹娘是如何對不起他的，說一句殺一個人，你爹娘不忍心看著手下一個個慘死在笑天王手里，便雙雙自盡了。但笑天王並沒有放過其他人，將整個天地會都給毀了，只有我裝死幸存了下來。”

　　他說得很簡單，不過我已經能夠想象得到當時的情景，是那塊天地會的令牌害了我爹娘，害了天地會上上下下所有人，可是最終那塊令牌還是到了大魔頭的手上。我爹當時一定沒有想到笑天王會來，所以他讓我把那塊令牌帶走了。我看著韓天寶，心中翻起五味，我真的不知道還要不要恨他。

　　“小宇，當年是二叔惹的禍不假，但你爹娘真的不是因為我而死的！”他肯求地看著我，希望我不要怪罪他。我不禁輕歎一口氣，是的，我爹娘的確不是因為他而死在楚天王的手里，而是因為那塊天地會的令牌死在了笑天王的手里，況且他當年也沒有離開歸云莊，該他出面的時候，他也挺身而出了，我還要怪他什麼呢？我輕輕地點了點頭，對他道：“我已經和紫薇成親了。”

　　他髒兮兮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輕輕地點點頭，問道：“她還好嗎？”

　　我點點頭，他低下頭輕道：“我對不起她們母女倆，你要好好待她。”

　　我現在都不知道稱呼他什麼好了，情急之下索性就含糊過去，對他道：“我帶你離開這兒吧。”

　　他苦笑了一下，問道：“你是要在八月初八和笑天王決戰嗎？”

　　我點點頭，他又問：“在哪里？”

　　“就在這兒！在我父母的墳前！”

　　韓天寶點點頭道：“你二叔這輩子對不起太多的人，連累兄弟，連累朋友，對不起妻女，更對不起那些被我騙過的女人，你二叔已經沒臉出去見人了！你就讓我呆在這里吧。”

　　我又打量了他一下，他的樣子實在太可憐了，這哪象人過的日子！我默默地看著他的雙腿，他輕輕地撫摸了兩下，道：“我是用這兩條腿換回來的這條命，楚天王那一掌把我的雙腿經脈都震斷了。”

　　“我帶你離開這兒吧！”我對他道，“你需要有個人照顧。”

　　他笑著搖搖頭，“其實我就是懶，因為這也沒別人，我就混著過日子了，其實我也沒什麼不方便的。”說完，他猛地雙手一拍地，但見他身子直直地躥起兩丈來高，人在空中向院外的破屋遙發一掌，只聽轟然巨響，緊接著一陣噼噼叭叭地倒塌聲，我扭頭看時，只見沖天而起一團塵煙。他好厲害的武功，看來當年他也沒少騙女人。我再仰頭去尋他，但見他身子一旋，飄身坐在了牆頭上。

　　他是要讓我知道他雖然不能行走，但行動依然自如，他飄身又回到我面前，道：“我在這里已經度過了將近六年的時間，早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生活。”他拉著我的手，又道：“這幾年我一直勤于練功，雖然比不上那個大魔頭，但我相信八月初八我能助上你一臂之力，那時候他在明我在暗，我傾力一擊，就算取不了他的性命，也能將他擊傷，到時你就有機可乘了。我要在這兒等著你重建天地會！”

　　既然他不想離開這兒，我也不想勉強他，因為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帶他去哪兒，還是等我見到紫薇以後再說吧，于是我點點頭。他拉著我的手，忽然內力一沖，我下意識地反力一頂，他只是微微地點點頭，問道：“你現在在修習什麼武功？”

　　“彩虹劍。”

　　“彩虹劍？”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我微微一笑，點點頭，“就是你當年用的手段，當年是華叔帶我逃離歸云莊的。”

　　他苦苦地點點頭，又問：“那七劍都集齊了嗎？”

　　“只差黃劍了，我本來就是要去黃云觀的。”

　　我離開了歸云莊，韓天寶仍然留在莊內，依然過著他白天做人，夜里伴鬼的日子。此刻我對他已經沒有什麼恨，就算他有過錯，想到他過著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也不禁心生可憐。從鳳凰山出來的時候，我心里有三個仇人，現在已經劃掉了兩個，只剩下了那個大魔頭笑天王。我回頭看了看歸云莊，那個人間鬼城，心中暗自發誓，我一定要殺死笑天王為父母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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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子下邊一張嘴，雖然我沒到過黃云觀，但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它的所在。待我看到它的時候不禁大感意外，因為黃劍門只有楚湘楠和倩兒兩個人，我以為黃云觀只是一個小道觀而已，卻不想它原來竟然是一個占地數十畝的大觀！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邊不一定住了多少人呢！

　　來到大門前，我重扣門環，這麼大的道觀，別倩兒聽不到。果然過了些許時間，里邊才傳來動靜，門杠落下，大門開了一條縫，露出了倩兒的一張小臉。趁她還未反應過來，我快速地探手在她臉上刮了一下，嚇得她慌忙退了一步，然後才笑嘻嘻地看著我傻笑。

　　我擠進大門，上前一把將倩兒拉到懷里，笑道：“來，老婆，親一下。”

　　不料倩兒卻面露難色，用力地向後躲著，眼睛使勁地瞄著我的身後。肯定有情況，我急忙放開她回過身，也嚇了我一跳，原來紫薇正站在我身後不住地竊笑，我一愣，忙問：“你怎麼也來了？”

　　紫薇比倩兒大方多了，上前撲到我懷里，道：“哥哥，那就先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