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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篇 第一部 第一章:天空劍士
天下將亂。
如今天下共五大勢力逐鹿江山,最大勢力者為火焰帝國,相傳為五百年前火焰女王蘇虞姬所立帝國,五百年間雖然遭遇數次大亂,連皇位也從蘇氏改為它姓,但是畢竟是有五百年根基的大帝國,火焰帝國現在的女王斯麗娜更是有為之主,登基不過十七年時間,之前搖搖欲墜的火焰帝國不但穩定了局勢,更因為菲家改革的原因,火焰帝國國力直上,又隱為了五大國度之首。
排行第二的國家勢力為阿克斯聖騎士帝國,也是有五百年根基的大帝國,相傳乃是五百年前的教廷舊部改組而成,因為繼承了五百年前火焰主戰神留下的改革體制,雖然經歷五百年的風風雨雨卻不倒,時至今日,依然是天下五大帝國排行第二的大國度。
剩下的三大帝國,分別是邁日帝國,南林帝國,北森帝國,這三個國傢俱是百年內新興的年輕帝國,雖然勢力不比排行一二的兩大帝國,但是相互牽制之下也是世界上有說話權利的大勢力之一。
「且說南林帝國與北森帝國在一百年前本是一家,當年的森林帝國何其強大,其勢之盛遠超現今的火焰帝國與阿克斯聖騎士帝國,奈何當初森林帝國皇族內亂,終究分裂成了南北二國,眼下兩國又起干戈,兩國百姓又將陷於戰亂啊。」
這裡是邁日帝國商業都市軒金城,地處邁日帝國,南林帝國,北森帝國三大國度交界之處,整個城池又倚在黃沙河旁,交通便利之極,三個國家的商人全都會聚於此,久而久之也成就了它人類社會第一商業都市的盛名。
南林帝國與北森帝國近日交惡,原因雖然說來荒唐,僅僅只為兩家皇族又起了姓氏本家的爭執,兩個國家的皇族都認為自己一方才應該是李家的正統本家,國家之間無小事,發展到後來自然變成了兵戈相向,其實這也屬必然,兩國休戰十數年後,好了傷疤的兩國自然又想要吞併對方了。
戰亂將起,三國交界處的大批難民們迅速逃入邁日帝國,短時間內,軒金城的人口密度比以前暴增數倍,又有奸商哄抬糧價,逃難到此的難民們餓死無數,一時間軒金城城外景象仿若餓死地獄一般淒慘。
先前說話的人是個年輕文人,他站在窗口向外望去,街道兩邊俱是在乞討的難民,無數無家可歸的老人和小孩餓死路邊,其悲慘情景看得年輕文人嘆息不已。
「呵,柳兄又在悲天憐人了吧,每個月不發作幾次,還真不像是柳兄了。」旁邊一個聲音響起,將年輕文人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這是一群文人的小聚會,換個說法,就是一群稍有文化的紈褲子弟的消遣會罷了,談天說地,胡扯八道,本來以他們的身份地位都想要在酒樓裡包個小雅間,可是柳文士卻以想要看看眾生百相為由,提議大夥就留在大廳裡喝酒談天。
紈褲子弟的特徵就是喜歡起哄與炫耀,柳文士的提議讓他們想到可以在平民眼裡炫耀一番,所以當然會起哄參加了,很快他們就佔據了酒樓大廳的一角,自以為風流倜儻的呤詩作對著,卻不知喧鬧的聲音吵得周圍人都皺起了眉頭。
眾人幾輪酒令之後,從酒樓門外走進一個長髮青年,只見他衣著稍顯舊色,但是每一件衣物都乾淨得體,長髮盡束在腦後,將他冷俊無比的面貌顯露了出來,腰間又別著一把古樸長劍,樣式雖然稍顯普通,但是佩在這青年腰上時卻彷彿有種欲脫鞘而出的氣勢。
乍一看這青年不過是個冷酷且俊俏的普通遊俠罷了,但是仔細一看時,卻覺得他身上有一種空靈的氣質,給人一種超脫凡塵的灑脫感。
柳文士曾鑽研過相人之術,眼前這個男人一出現就吸引了他的目光,可是無論他如何去看,也無法看得出這人的命格,這樣的人只可能有三種可能,要麼是命賤之極,根本無可看之必要,要麼是命貴之極,憑他還無法看得出其命格,還有一種,那就是眼前這人早已經超脫出普通人範疇,依照書裡的說法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文士?文士兄你怎麼又發呆了?」
柳文士看著那年輕男子發呆時,他的同伴又叫起了他的名字,接著就是周圍文人們的哄笑聲。
「我看文士兄是想著那薛花魁了吧,不過花魁到我們這裡應該還要一個多月時間,怎麼那麼早就開始發花癡了呢?」
「呵呵,見笑,讓各位見笑了。」
柳文士也不辯解,他隨口說了兩句,連忙又看向了大廳正前方,卻只見那青年提個酒壺就向外走去,柳文士向周圍人告了個罪連忙追了上去,可是當他走出酒樓時,那青年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剛才那個人……彷彿在那裡見過一樣。)
「文士兄,可是發現絕色佳人了?怎麼又在街上發呆了呢?」
「對啊,文士兄,你還沒給我們講為什麼南林和北森會打不起來呢,北森的軍隊可是已經推進到南林帝國的邊境了哦?」
柳文士又左右看了看,實在找不到那青年,只好無奈的走回到了酒樓裡,剛一坐下他就笑著說道:「南北兩國確實打不起來,其中的秘密說來也很簡單,眾位可是都聽過天空劍士?」
坐在周圍的書生們全都點起了頭來,不過他們的表情卻各不相同,有羨慕的,有嫉妒的,也有冷笑不止,還有沉思起來的,柳文士笑了笑又繼續說道:「就如眾位所知的那樣,十七年前菲之傷叛逃出火焰帝國,十七年間他行俠仗義遊走世間,不管是什麼國家的人都會尊稱他一聲狂俠天空劍士,這些我想眾位都知道吧?」
「文士兄可別盡顧著忽悠我們了,你還沒說,天空劍士和南北戰爭有什麼關係呢。」
某人開口說話,眾人都是一片呼應,柳文士只好又說道:「因為天空劍士和南林帝國邊境守備軍的陳將軍是好友,所以接下來的情況就很簡單了,有天空劍士相助的南林軍團,無論如何也不會被北森軍團打敗,但是軍力勢弱的南林軍團也無論如何不敢主動出擊,天空劍士畢竟還是有俠名在外,他也不會幫著南林去佔領北森,兩個國家很可能打不起來了。」
聽見柳文士如此說,眾人都是一陣喧鬧,文人們自然想要炫耀自己的見識與頭腦了,就著柳文士的話就開始不停猜測討論,儼然一副智者模樣,只有在一旁的柳文士卻顯得了坦然,他只是在一邊淡淡的笑著。
(……繼續談吧,好好把這個消息傳出去,讓北森也派出他們的天位強者來,也讓我們都看看,大天位強者到底有多強?)
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一直說著的那位天空劍士,就是才從酒樓走出去的那個長髮青年,誰也不曾想到,名動天下的天空劍士,居然會是如此樸素的一個人。
天空劍士,本名菲之傷,在十七年前本是火焰帝國第一大世家菲家之主,但是卻因為一件傷心事而叛逃出火焰帝國,一晃十七年過去了,菲之傷依然還是一個流浪者,一個自我放逐者,只是在這個流浪者與放逐者前多了些世人給的榮譽罷了。
菲之傷在酒樓裡打了一壺酒後隨即離開了軒金城,憑著大天位實力,無聲無息的離開這座城對他來說真是輕而易舉,所以他自然沒聽到後來柳文士所說的那些話了。
在流浪的時間裡,菲之傷倒真結交了好些朋友,其中那個一直不說自己名字的男人算一個,陳若海算一個,另外還有幾人,加起來的人數一隻手掌都數得過來,況且菲之傷本身就是極重感情的人,聽說北森帝國發兵後,他連忙就從極西之地趕回了這裡,接下來他就打算去見一見陳若海了。
其實菲之傷也有些苦惱,他聽說了兩國交惡的過程,雖說他與陳若海確實是朋友,但是為了朋友就加入兩國之間分不出對錯的戰爭裡,他可不想成為兩個國家當權者手裡的棋子。
(還是先去見見若海兄吧。)
菲之傷心裡打定了主意,運行魔力就向南林帝國邊境處飛去,同時,他心裡也在想著另外一些事情。
(……確實在極西地區發現了許多冰塊,不但不融化,反而還會不停吸收天地間的魔力,可是裡面沒看見有人啊,難道真像他所說那樣,裡面的人已經脫離出來了嗎?)
菲之傷在十七年前就突破到了大天位境界,時隔十七年,雖然力量等級沒有提升多少,可是他應用力量的程度卻熟練了不少,許多技巧都被他創了出來,當他全力運行大天位魔力時,飛行在天上的速度簡直是驚人,南林帝國邊境離他也越來越近。
「呃?」
菲之傷在飛行途中不停想著事情,突然,一道氣勁迎面向他襲了過來,促不及防下,他只來得及改變了一下方向,本是襲向他咽喉處的氣勁打在了他肩膀上,巨大無匹的力量一下子將他轟向了地面。
地面全是森林,菲之傷落在地面上還一路滑行,將森林裡滑出一條寬百米,長達數千米的長廊,巨大的力量讓地面上出現了一道深溝,不單如此,整個大地彷彿都顫抖了一下。
(大天位?不,沒有魔力,那這是……力量?)
菲之傷撞在地面上的一瞬間就想要逃脫,但是一股精神印記同時束縛住了他,這股精神印記的強度和他的精神印記強度幾乎不相上下,甚至還有強過他的勢頭,但是讓他奇怪的是,攻擊他的氣勁沒有一絲魔力存在,那全是純力量攻擊的結果。
待到這股力量用老,菲之傷連忙鼓起魔力從地面騰空而起,同時,他的精神印記也向四周擴散了去,就在這時,他的胸口突然裂開,無聲無息就裂開了。
(這是,空劍技!不,不可能……)
菲之傷在胸口裂開的一瞬間,幾乎將全身魔力都凝聚在了胸口上,終於得以順利止住了裂開的勢頭,但是巨大的反作用力將他遠遠轟飛了出去,同時,他一根手指向著遠處揮動了一下。
(怎麼可能?連續出現兩個大天位強者?怎麼可能?難道他所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嗎?)
菲之傷也不知飛了多遠,力道已失的他從天上墜了下來,先是掛在了一棵大樹上,接著由樹梢處彈了起來,最後臉朝下的跌在了地上,這一系列的動作引得兩個聲音同時驚叫了起來。
「哇,姐姐,看超人……」
「胡說,明明是耶穌……」
菲之傷最後的意識就停留在了這裡,然後他就徹底暈死了過去。
「噹!」
一個聲音將沉睡著的菲之傷驚醒了過來,入目之處就是一片金屬色光芒,驚得菲之傷一個翻身就跳了起來,當然結果是痛苦的,他胸口上頓時傳來一陣劇痛,接著額頭被一塊金屬三角板釘了進去,胸口和額頭同時流出血來。
菲之傷這才看清他躺的地方是一個小床,因為太小了,之前他的腿都一直沒放平,難怪現在他渾身酸痛了,更加可惡的是,床的上方掛滿了金屬圓形和金屬三角板,乍一看入眼處全是金屬色,特別是像菲之傷這樣的江湖人,一醒來還不被嚇個半死啊。
(沒死?他們為什麼不殺我呢?)
菲之傷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想當時被偷襲的情景,促不及防下被兩個大天位強者聯手偷襲,沒死真是算他命好,雖然在最後一刻他使用了空劍技,但是在那種情況下他絕對沒把握能夠重傷敵人,那麼他們為什麼不殺了他呢?
想了半天都沒答案,菲之傷運行魔力就想要止住流血,可是接下來的情況卻把他嚇呆了,他體內的魔力被禁錮了,同時連精神印記也被禁錮在了腦海裡,天啊,一個大天位強者被禁錮了?
「怎麼可能?」
菲之傷呆呆的站在床邊發愣,他的血從額頭上和胸處傷口不停流出來,雖然流得並非很多,但是看起來卻是非常驚人,連雪白的床單上都滿染鮮血,果不其然,當第一個人看到他的情景時,那人馬上就叫了起來。
「姐姐,哥哥快死拉……」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一聲驚叫,讓菲之傷連發聲都沒來得及,不多時,一個女孩從門外穿了進來,頓時,菲之傷只能張著嘴巴發呆了。
這個女孩真的好美,菲之傷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去形容她了,若用普通的語言去形容,那簡直像是在褻瀆她,那是一種超越美色的美麗,菲之傷知道,眼前這個女孩是天生媚骨。
媚骨有兩種,先天與後天,後天的媚骨一般都是由練習武術得到,亦或者進行某些邪惡的魔法也能得到,這類女子有種吸引異性的特質,即使本身容貌並不十分出色,但是對異性的吸引力卻是致命的,當然了,對於意志堅強的人卻是無效。
先天媚骨卻完全不同,這類女子擁有完全自然的媚骨氣質,讓人毫無不厭惡,只想要刻意的去親近她,而且天生媚骨不單單是吸引異性了,不管男女在這類人面前都會被吸引住,任憑其意志如何堅強也無法。
「不錯,你只呆了那麼一會,是我見過所有人裡發呆時間最短的一個。」
一個聲音把菲之傷震回神來,他這才發現那絕色女孩嘻笑著拿出了白紗布,看來她打算給他包紮傷口,而那個小男孩也是一臉嘻笑表情的看著他。
「我給你說啊,以前來我們村收購草覃的那些商人們,他們每次來時都盯著姐姐一直看,直到走時他們都還在發愣,每一次都要發愣幾個小時,你還算好的拉……」
小男孩大氣的拍了拍菲之傷的肩膀,無意中又牽動了菲之傷的傷口,讓他疼得直咧牙,這個時候,絕色女孩也拿著白紗布和一瓶黑褐色的液體來到了他面前,剛說了一句忍著哦,接著她就把黑褐色的液體倒在了他胸口上。
「啊!」
在姐弟倆的屋外,幾個村姑們低聲的說著話。
「聽到了嗎?真慘啊,聽說那男的還帥得很呢,就這麼死了真可惜。」
「可不是嘛,落在達家姐弟手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聽說她前兩天才研製出一瓶什麼消毒液,好像名叫碘酒,該不會那男的就這樣被消了吧……」
天才往往不被人所理解,當然了,天才若沒有天才的自覺,非要把才能用於惡搞的話,那被人所理解也是理所當然了。
菲之傷每一天一看見那姐弟倆時,他腦海裡就會產生如此的想法。
從他獲救那天算起,他來到這個小村莊已經十天時間了,這十天裡,除了每天運行魔力,企圖突破禁錮以外,每天必做的事就是以各種理由逃避姐弟倆的摧殘。
姐姐名為達觀音,弟弟名為達亞當,他們兩人都是天才,菲之傷絕對可以確信這點,但是就如他所想的那樣,天才如果不把才能用作正道,反而把才能拿來惡搞的話,那不被人理解也屬於正常了。
達觀音的才能體現在民用方面,比如她居然培養起森林草覃,那種味道極美的山珍,菲之傷以前好歹也是大貴族,他自然知道這種山珍曬乾後拿到城裡的價格等比黃金,平日裡獵人們運氣好時才能找到一丁點,可是她卻有辦法將這種山珍人工培養,材料僅僅就是幾根爛木頭與一大塊奇特的布料。
「這是塑料布拉,才培養草覃時總把握不好溫度和濕度,我就覺得少了點這種塑料布,結果念了幾天後,在我家門口居然出現了一大塊這種布料……怎麼來的?我怎麼知道,總之是天上掉下來的拉……」
這是達觀音的回答,不過讓菲之傷鬱悶的是,憑他的見識,居然認不出這塑料布究竟是由什麼材料製造的,透明,且能夠隔絕溫度,達觀音豎了些木條後就把塑料布蓋在了上面,在布下形成了一個空洞,她稱其為溫室。
除了這些以外,達觀音還擅長藥劑方面的知識,比如在之前製造了那個什麼碘酒……
如果姐姐達觀音的愛好屬於良性,那達亞當的愛好絕對屬於極端惡性,比如火藥。
「火藥不過是名字罷了,吃不得,比例是木炭,硫……好了,這就是黑火藥,就這樣點燃看起來不錯吧?但是一旦把它們放在狹窄的地方再點燃,喂,我沒叫你點啊……」
結果很簡單,菲之傷又受了一次碘酒的洗禮。
總之,這姐弟倆很可怕,真的很可怕……
「喂,之傷哥哥,你在這裡啊,讓我找了好久,快下雨拉,姐姐讓我們趕快回去,你的傷口淋不得,不然又會被感染哦。」
達亞當從村口向這邊跑了過來,邊跑他邊叫著,他還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子,跑起來的步子也很小,而且他有張非常可愛的臉,菲之傷看到他時都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走吧,我們回去吧。」菲之傷笑著說道,說這話時,他向身後的森林裡看了幾眼,在那邊遙遠處有一雙眼睛一直死死的看著他。
(果然,他們是在守著這村子,不,更準確的說法是,那兩個天位強者是在守著這姐弟倆,因為害怕這姐弟倆發現他們的存在,所以才刻意保持著村莊的寧靜,甚至在我被姐弟倆發現後也沒再追殺,害怕姐弟倆發現我失蹤後顯得驚慌失措嗎?)
「對了,之傷哥哥,上次我不是說要讓你看看什麼是電嗎?電真的可以儲存拉,不是簡單一閃就沒有的東西,這是風箏,馬上要下雨了哦。」達亞當將一張風箏遞給了菲之傷,同時他還把風箏飛了起來。
菲之傷接過線頭,他看著風箏越飛越高,接著奇怪的說道:「電的威力很大我知道,但是不是一閃即過,難道可以將那威力一直保存下來嗎?不可能……啊!」
一道雷電劃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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