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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高斯退開了幾步,他聽得一個警官嘆了一聲,道:「現在的人,真是越來越古怪了,走到遊樂場這樣的地方來自殺,不知為了甚麼?」
另外幾個警官附和著,道:「是啊,連自殺也耍花樣翻新,真不知這些人心裡在想些甚麼!」
高斯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住,他踏前一步,大聲道:「那人不是自殺的。」
高斯忽然插進來大聲嚷叫,今得那幾個警官,一起向他望了過來。而在剎那間,那幾個警官面上的神情,就像高斯也是一個因為神經錯亂而要自殺的人一樣。一個警官道:「你是甚麼人?」
高斯說了姓名,道:「我是一個攝影記者──」
那警官揮著手,道:「你來遲了,你的同行早就來過,而且走了,你去問你的同行拿照片罷,屍體運走了,你也拍不到照片了。」
高斯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
他說得十分起勁,可是那幾個警官,顯然都沒有興趣聽他的話。連剛才和他在說話的那位警官,也轉身走開去,一起上了警車。
高斯在他們走了之後,還想走進遊樂場去,可是再度給兩名警員攔住。而且,警員的面上神情,已經很不耐煩了。
高斯嘆了一聲,他改變了主意,不再堅持要進遊樂場,而是過了馬路,來到街角的電話亭中,他撥了警局的電話,然後請接線生接到李玉芳警官的辦公室去。
一分鐘後,他和李玉芳在通話了。
高斯急急地說著,道:「玉芳,我是高斯。」
「我現在正在忙著。」李玉芳似乎有些責怪他在現在這種情形打電話來。
「我知道,可是有一件很要緊的事,我一定要對你說,在遊樂場中死的那人,不是自殺的。」
「你說甚麼?」
「死在遊樂場中的那人,不是自殺的,他是被謀殺的,我知道。」高斯加強語氣。
李玉芳呆了片刻,才道:「這件事,警方另外有人處理,我會將你的意見轉達給有關方面,如果你想知道結果的話,我會和你聯絡的。」
高斯又再囑咐道:「你一定要告訴他們,那人死得十分離奇,他是被人謀殺的,而且還有人假冒警員搜他的身。」
李玉芳笑著,道:「是,我知道了。」
高斯嘆了一聲,放下了電話,作為一個良好的市民,他的責任已盡了。他走出電話亭,向對面的遊樂場看了一眼,只見所有的燈火已全熄,守在門口的警員離去了,遊樂場的門口,也拉上鐵閘。
高斯總覺得那人死得十分離奇,而且,死後立即有四個人假冒警員在他身上搜索,更是奇上加奇,他也知道警方何以會判斷那人是出於自殺的。
但是,他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好想,他已將消息提供給警方,他所能做的,暫時就只有這樣了。
當晚,高斯翻來覆去想了大半夜才入睡,第二天一早,他便沒有法子再去想那件事了。因為他實在忙得不可開交,等到他好不容易,忙到下午兩點鐘,總算有時間啃上幾口三明治,女祕書卻探頭進來,道:「高先生,有一個電話,一定要你聽。」
高斯看看三明治中味同嚼蠟的雞腿,搖手道:「不聽,不聽,甚麼電話都不聽。」
女祕書笑著,道:「電話是李玉芳警官打來的。」
「啊!」高斯叫了一聲,連忙拿起電話,「玉芳嗎?我是高斯,是啊,那件案子怎麼樣?」
「你提供的線索十分有用,他的確不是自殺的。」李玉芳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當他從飛艇上跌下來的時候,我和兩個孩子也在飛艇上。」高斯十分得意地回答。
「你的線索來到了之後,我和承辦案子的有關人員力爭,他們一致判斷那人是自殺的,於是我堅持屍體解剖,解剖的結果,那人真的不是自殺的。」李玉芳略頓了一頓,「他死於心臟麻痺。」
「甚麼?」高斯叫了起來。
「他死於心臟麻痺,那是一種心臟病突發的症狀,可能是當飛艇升高時,他受了驚恐,是以受不住而死的,在他墜地之前,他已死了。」
「唉,」高斯著急得伸手在檯上拍了一下,這一下,將他的午餐拍去了一半,那杯牛奶倒翻了,弄髒了放在桌上的十幾張照片。但是高斯卻不在乎,他只是著急地說:「你們弄錯了,他是被人謀殺的,而且他一跌下來,就有四個人假冒警員搜他的身。」
李玉芳道:「第二點,到現在為止,只有你一個人這樣向警方報告。至於第一點,你說的話,是一點根據也沒有的,法醫解剖的報告,絕不會錯。」
「唉!」高斯再度嘆著氣。他將昨天晚上,在遊樂場中和飛艇之前發生的事,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又道:「你們真是弄錯了。」
李玉芳好一會沒有出聲,才道:「好的,我再去和他們說,你等我的電話。」
高斯放下了電話,他第三次嘆息,將潑瀉的牛奶抹乾淨。這個下午,他有點心不在焉,他等著李玉芳的電話,可是這一等,卻等到下午七點鐘,李玉芳的電話沒有來,她人卻來了。
高斯看到李玉芳,實在喜出望外,李玉芳卻皺著眉道:「高斯,我實在沒有法子推翻法醫的結論,那人是死於心臟麻痺的。所以,你的被謀殺的說法,實在無法成立。」
高斯道:「可是那人的確對我說過,有人在追蹤他,要殺他!」
李玉芳問道:「在他死前,有甚麼跡象?」
「沒有,我看到他的身子突然前俯去,然後,忽然之間,跌了下去……那情形倒真的像心臟病猝發,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是。」
「那四個假冒的警員在那人身上,沒有搜到甚麼,就給你驚走了?」
「是的。」高斯肯定地說。
李玉芳在高斯的辦公室中,來回踱了幾步,道:「我有一個推測,但是未被接納。我的推測是,有一枝遠程射槍,發射一種毒針,那種毒物,能致人於死,而死狀則和心臟病猝發一樣。」
高斯跳了起來,道:「對,一定是這樣。」
李玉芳笑道:「如果處理案件像你那樣簡單,倒好辦了,我們一定要有證據。我假定你的說法成立,而我們又沒有在那人的身上發現甚麼特別的東西,你想,如果他有甚麼特別的東西,在臨死之前,他會將那特別的東西,故在甚麼地方?」
「飛艇中。」高斯立時叫起來。
「你有空麼?我和你一起到遊樂場去。」李玉芳說。
一連兩天到遊樂場去,那是高斯一生之中,從來未曾有過的事情,但是他還是立即道:「好,我們現在就丟,或許已有人想到了。」
「不要緊,我已問過了,今天不是假期,飛艇在八時才開放,我們來得及做第一批的遊客,可是,你還記得那人是在那一隻飛艇中?」
高斯皺著眉,道:「我要到娛樂場去看看,才能肯定,走,快去。」
高斯和李玉芳離開了高斯的事務所,一起來到了遊樂場。他們走進遊樂場時是七時三刻,在飛艇遊戲的旁邊,已經有七八個孩子,排隊等著,飛艇還沒有亮起彩色的燈,看來很不起眼。
高斯和李玉芳,排在那些孩子的後面,高斯抬頭打量著那些飛艇,突然間,彩色的燈光,亮了起來。高斯實在無法認出,那人昨天在那一艘飛艇中,因為所有的飛艇,看來完全是一樣。
高斯苦笑著,搖了搖頭。
李玉芳卻並不洩氣,她道:「不要緊,我們可以一艘一艘地找,總共是二十四艘,我想我們今晚可以完全找遍的。是不是?」
「當然是。」高斯興緻勃勃,還能夠與李玉芳在一起,已經是十分高興的事了,而能夠和李玉芳在一起辦案,他自然更加高興。
飛艇在八時整開始轉動,高斯和李玉芳兩人,一次又一次都坐著飛艇玩,連管理人員也覺得奇怪,何以那爾個大人對飛艇那麼有興趣。
一直到九時二十分,高斯在他所坐的那飛艇座位木縫中,找到了一個十分小,扁平的金屬盒子,他舉著那盒子;向李玉芳揚著,李玉芳就坐在他的面前,她笑著,表示她心中的高興。
飛艇又一次停了下來,高斯和李玉芳,相繼跨出了飛艇,高斯將那扁小的金屬盒,托在手上,李玉芳立即將之拈了起來。
那金屬盒子只有一吋見方,大約只有八分之一吋厚,可是卻製作得十分精巧,上面還刻著十分精細的花紋,李玉芳將那盒子揚了揚,道:「你猜盒中是甚麼?」
「誰知道?」高斯揚著眉,「是祕密武器的公式,是情報人員的名單,或者是一卷濃縮照相的底片。我們常在電影中看到的,不都是這些東西麼?」
李玉芳笑了笑,手指在盒邊的一個鍵上按了一按,那盒子的蓋,彈了起來。盒蓋一彈開,高斯和李玉芳兩人,都突然呆住了。
那盒子從外面看來,已經夠精巧的了,可是它的內部卻更精巧。它的內部幾乎是實心的,只有四個很小的方形格子,在那四個小方形的格子中,有著四粒只有半粒米般大小的東西。那東西閃耀著相當奪目的金屬光輝,從那種光輝來看,那像是白金。
可是那四粒白金究竟是甚麼,他們兩人,一時之間卻看不清楚。
李玉芳忙按上盒蓋,抬頭向高斯望來,她雖然沒說甚麼,但是在她的臉上,卻充滿了疑惑,她顯然是在問高斯:那是甚麼?
高斯也無法知道那是甚麼,他攤了攤手。而就在這時,他已看到兩個人,大踏步自李玉芳的身後,向他們走了過來。
遊樂場中的人十分多,有兩個人走過來,本來決不是值得大驚小怪的事,但是,高斯卻立即認出了那兩個人中的一個,正是偽冒四個警員的大漢之一。
高斯忙道:「玉芳,小心!」
他警告著李玉芳,可是他的話才一出口,他的脅下已有硬物抵住,高斯不必低頭看,已從李玉芳吃驚的臉色上,知道那是甚麼了。
在李玉芳一怔間,另外兩個人也已到了李玉芳的背後,高斯回頭看了一看,他自己身後也是兩個人。這時,他已全認出來了,那四個人,正好全是假冒警察的四個人。
這時,四人之中,一個個子最高的沉聲道:「拿來,別追趕我們,我們的槍法,都是第一流的。」
那大漠一面說,一面向李玉芳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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