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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貓邏 -【混亂學園】[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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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5 23:38:27 |只看該作者
 『……』季斯卡沒有回答,他似乎還在考慮、猶豫。

  『唉!算了、算了,我還是自己來好了!』我將紙條拿回來。

  『呃?』季斯卡見我突然又收回紙條,他略帶遲疑的看著我。

  『反正我都已經幫你幫到這裡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努力吧!』我轉身準備飛走。『我現在就去跟巧音說,我必須要離開──』

  『讓我做吧!這些任務我幫妳完成!』季斯卡抓住我的衣襬將我拉回去。『請妳繼續留在這裡幫我,少了妳,我跟巧音一定又會變回以前的樣子,請妳不要走!』

  『你這個人真麻煩耶!』我叉著腰、皺起眉頭看他。『你確定你能完成這些任務?』

  『能!我絕對可以!』季斯卡用著極為肯定的語氣說道。

  『我先跟你把話說清楚喔!這些任務對我來說可是很重要,要是你搞砸了……』

  『放心!我季斯卡沒有做不到的事情!』他再一次向我保證著。

  『好吧,那我就將任務交給你,你可別讓我失望喔!接下來的時間就讓你跟巧音用餐啦!先走了!』我心情愉悅的拍拍翅膀飛走。

  「這個可惡的小惡魔!」臨走時,我彷彿聽到季斯卡小小聲的罵著。

  咦?這句話怎麼有點耳熟呢?記得狂之前好像也對我說過差不多的話。

  正當迪亞在咕納魔惡整季斯卡玩樂時,另一邊的夜伢他們為了找尋迪亞,此時來到「喀喀爾通道」,喀喀爾通道是各地往來東方大陸的路線之一,這裡的氣候詭異多變,前一刻晴空萬里、後一會就下冰雹,夜伢他們現在剛巧遇上大雷雨,眾人便躲入一處山洞避雨、順便聊天。

  「轟隆!轟隆!」山洞外雷電交加、烏雲密佈,雨水像是用倒的一樣,自空中大把大把的潑下。

  漆黑的洞內升起了營火,風將火焰吹的閃閃晃動,一行人圍著營火取暖,大伙全都安靜無聲,只有麗莎的聲音緩緩在洞內傳送。

  「……迪亞的奶奶其實不、是、人。」麗莎手上發著一團綠色小火球,綠光讓整個氣氛變的極為詭異,她用著極為飄邈的聲音敘述道:「奶奶是魔界一名商人的女兒,她自小便跟著父親往來人魔兩界經商,奶奶長大後進入帝華納科唸書、學習魔法,十九歲的時候,奶奶就通過魔法最高級的測驗,然後,她還通過魔界最高難度的考驗,得到『尊者』的稱號──」

  「尊者!」馬克林聽到這驚訝的打斷麗莎的話。「我聽說尊者是唯一能跟魔界王族平起平坐的最高身分!聽說魔界有史以來,能得到那個稱號的人不到二十個!」

  「沒錯!」麗莎臉上出現得意的神情,她又接著道:「得到尊女的稱號之後,奶奶就回到學校教書,擔任西學院的總指導教授,然後就跟迪亞的爺爺戀愛──」

  「爺爺也是學校的老師?」三藏不解的插嘴問著。

  「不,迪亞的爺爺是校長,」麗莎說到這,見到眾人全張大嘴想發問,她惡狠狠的瞪他們一眼,要他們別打斷話。

  「更正確來說,爺爺其實是帝華納科的創校校長──」

  「不可能!」眾人再次打斷她的話,驚訝的叫著。「帝華納科少說也創校二百多年,爺爺怎麼可能──」

  「閉嘴!」麗莎板著臉瞪著眾人,想說的話一再被打斷,這實在讓她覺得很煩。

  「……」眾人看著她生氣的模樣,連忙閉上嘴,安安靜靜的聽她說話。

  「麗莎姊姊別生氣,大家只是覺得很好奇嘛!」希杰連忙依偎在麗沙懷中安撫著她:「為什麼爺爺可以活這麼久啊?」

  麗莎摟緊懷中的希杰,臉上的怒氣順時消失無蹤,她對他甜甜的笑道。「如果是一般人,當然不可能活那麼久啊!迪亞他爺爺可是個精靈喔!他是精靈族中的『巡守行使』,聽過沒?」

  「巡守行使?」希杰側著頭,小腦袋瓜拼命的想著這個名詞。

  「我知道!」波卡急忙點頭接話。「巡守行使就是精靈族中,由神所遴選出來,專門負責保護大地的精靈!」

  「喔!原來是這樣啊!」希杰理解的笑了。「迪亞哥哥的爺爺也很厲害耶!」

  「沒錯、沒錯!」麗莎滿意的點頭,她將臉頰貼在希杰粉嫩的臉上磨蹭著。「爺爺跟奶奶結婚之後,就辭去學校的職務,然後生下迪亞的父親,東閔──」

  「妳是說御天師-東閔?」三藏對這名字可不陌生,御天師可是所有修行者最高的目標,而東閔更是御天師中的佼佼者啊!

  「是啊!我的父王曾經聘請東閔伯父來王宮任職,不過東閔伯父待了一陣子就離開了。」麗莎無奈的聳聳肩。「東閔伯父離開王宮後,也跟著跑到學校當教授教書,他負責的學院當然是專精鬼神術法的東學院摟!然後東閔伯父遇上了伯母-青羽……」

  麗莎說到這裡跟著停頓下來,按照之前的經驗,這次應該還會有人再度打斷她的話,可是麗沙等了一會,眾人卻全沒反應。

  「你們怎麼不說話?」麗莎困惑的問著。照理說,當她說出青羽的名字時,他們應該要很訝異才對啊!

  「要說什麼?」夜伢看了其他人對看一眼,眾人全是滿臉不解。

  「青羽耶!你們聽到這名字為什麼都沒有反應?」麗莎激動的嚷著。

  夜伢好笑的瞧著麗莎。「全幻域第一高手有誰不知道?為什麼要──」夜伢話還沒說完,三藏就激動的打斷。

  「青羽伯母就是人稱『強盜中的強盜,土匪中的土匪』,高手中的最強王者?」三藏剛剛聽到青羽的名字還覺得有些耳熟,後來聽夜伢說出「幻域第一高手」的稱號時,他才猛然想起青羽的身分。

  「強盜?土匪?」這下換夜伢困惑了,他所知道的青羽,是一個名聞全大陸的高手,怎麼到三藏口中,青羽伯母就成了強盜頭頭了?

  「就是她!」馬克林也跟著高聲的附和。「聽說強盜見到青羽還會必恭必敬叫她一聲大姊,然後自動自發的將自己身上的財寶全部交給她,青羽王者真是令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青羽伯母好厲害!」希杰小小的臉蛋充滿著崇拜。「迪亞哥哥的家人都好厲害喔!」

  「麗莎,迪亞他家在哪?」三藏眼中閃著金光,神情激動的問。「我想要去拜青羽伯母當師父!請她傳授我『搶錢大法』!」

  「搶你個頭!」麗沙沒好氣的瞪著三藏,「那些強盜是因為崇拜青羽伯母,所以才自願將錢財送給她,你算哪根蔥啊?」

  「等一下,如果青羽伯母是強盜,那為什麼迪亞他們家還會名列貴族之流?」夜伢實在不懂,像青羽伯母這樣的人,王宮應該會發出追緝令通緝她吧?怎麼還會跟她交情這麼好?

  「有啊!可是他們都打不過她啊!」麗莎回的輕鬆乾脆。「我聽我父王說,各國對青羽伯母都有下達通緝令追捕,聽說最高紀錄是有三十七個國家同時通緝她,他們還聯手組成一支『聯合軍』緝捕她可是,那場追捕戰聯合軍失敗了。」

  「不會吧!」眾人一致驚呼出聲。一個軍隊少說也有數萬人,更何況這是各國組成的聯合軍,那人數少說也有十多萬人,竟然連聯合軍也拿青羽沒輒?這會不會太誇張了?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麗莎倒是覺得這是意料中之事。「你們想想,青羽的身邊有御天師東閔幫她,巡守行使爺爺跟尊者奶奶也都出面相挺,軍隊的人數再怎麼多,他們也都是一些拿槍炮的平凡人,光是應付御天師的式神就已經很吃力了,更何況還加上爺爺的風、水、火、土四大精靈,還有魔族的招換魔物呢?」

  說的也是……眾人這時也深感認同,御天師的式神威力可是名震天下的,再說,巡守行使身邊的四大精靈可是擁有神力加持,力量可比一般精靈大上數倍,魔族的魔物……那更不在話下。

  可想而知,那場戰役,聯合軍應該是打的辛苦、被整的悽慘吧!

  「因為那場戰聯合軍慘敗,各國擔心青羽他們報復,所以就轉過來奉承他們,送上許多禮物,將他們家封為貴族。」說到這,麗莎嘲諷的笑笑。「那些人真是太瞧不起人了,青羽伯母他們才沒有那麼小心眼呢!要不是那些國家一直招惹他們,他們也不會用這麼強硬的手段反擊!」

  「難怪,」歐羅聽完敘述,他像是若有所思的道:「難怪我父親以前會跟我說那句話……」

  「什麼話?」希杰眨著圓滾滾的眼睛追問。

  「除非在必要的情況下,否則不要去招惹阿德烈米斯拉契家的人。」歐羅如實的轉述父親的話。

  「哈哈!」麗莎笑著拍了幾下手。「這句話說的好!敢跟迪亞他們家作對的人根本就是找死啊!」

  「等等,」夜伢聽著迪亞家人的敘述,訝異的提高音量說道:「這麼說來,迪亞有著精靈、魔族還有人類的血統?」這可是極為罕見的身分啊!

  「原來如此,難怪之前我吸到迪亞的血的時候,會覺得她的血很與眾不同。」歐羅後知後覺的點頭附和,臉上還帶著回憶的笑容,融合三族血統的血可真是上等的補品啊!

  歐羅這死小子!一想起那時候歐羅親吻迪亞的手,夜伢心中的火又冒了起來。

  「不!」麗莎帶著得意的笑容說著。「除了這三族之外,迪亞還有一點點獸族的血統喔!」

  「獸族?」眾人的問號越冒越多。

  「我聽說,青羽伯母的曾祖父是獸族中的白狼族!」麗莎道出了青羽不為人知的秘密。「曾祖父在族中的職位好像是戰鬥武將吧!」

  「白狼族!」希杰倒抽了一口氣。「白狼族很厲害耶!它可是獸族三大強族之一!他們跟其他種族不一樣,最擅長一對一攻擊,不過,要是面臨大麻煩,狼族的人也會團結起來,一起對抗外人!」

  「呦?」姬瞇著眼瞧著希杰,語氣中帶著點挑釁。「獸族的事情外人很少知道,你這孩子倒是懂得不少嘛!」

  「呃……嗯……」希杰面有難色的低頭不語。

  「那是當然的啊!」麗莎挺身為希杰說話,她將懷中的希杰摟的更緊了些。「我們希杰可是很聰明的!」

  「希杰?」山洞口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聲音。「希杰在這裡嗎?」

  「三哥!」聽到熟悉的聲音,希杰站起來對著人影叫著。

  「你託我幫你找的人有點眉目了。」人影往眾人走來,在他距離眾人十步之際時,透過營火的光芒,眾人才瞧清來人的面目。

  希杰的三哥披著件長斗篷,斗篷下襬處不斷的滴著水,溼透的頭髮服貼在臉上、頸上,不知是否是錯覺,希杰三哥的眼睛跟頭髮竟然有著銀藍色的光芒。

  「迪亞哥哥有消息了?」希杰連忙跑到三哥身邊。

  「不確定那是不是他。」希杰的三哥-古天從懷中拿出一套衣服。「我在東方大陸的河邊見到這套衣服。」

  「是迪亞哥哥的衣服!」希杰一眼就認出那是迪亞平時所穿的衣物。

  「迪亞他在哪?」夜伢急忙的追問。「你知道迪亞他現在在哪嗎?」

  古天沒有答腔,他只是盯著夜伢瞧著,希杰見狀連忙跟古天介紹著。

  「三哥,他就是我常常在信上跟你提起的……」

  「夜伢,是吧!」古天簡潔的接下希杰的話。

  先前希杰曾跟古天提過夜伢參加校外競賽的事情,那時,古天剛好路經競賽場地,他便順道進去看了一下,說實話,也難怪希杰會那麼崇拜他,他的能力的確是沒話說,雖不及高手之列,但是在這批新生代中,夜伢也稱的上是頂尖之列了。

  「我不清楚迪亞目前的詳細位置,」古天誠實的說道:「不過,我有在一個地方看到他的寵物-粉紅色兔子。」

  「狂他一定跟迪亞在一起!」麗沙的眼中充滿篤定。「你在哪裡見到狂?」

  「一間學校,好像叫做……咕納魔。」古天說出地點後,換來的是麗沙擔憂的神色以及夜伢不悅的神情。

  「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古天轉身準備離去,才踏出一步,他又停下腳。「希杰,爸媽要我轉告你,時間快到了,你最好開始準備。」

  希杰聞言臉色跟著沉下。「我知道。」

  古天回頭瞧了希杰一眼,似乎有些話想安慰他,但是他又強逼自己繃起臉,掉頭大步離去。

  「迪亞會在咕納魔嗎?要是他真的在那邊……」夜伢一想到之前在咕納魔發生的不愉快,他的眉頭就跟著皺緊了。

  「有狂在他身邊保護他,迪亞絕對沒事的!」麗莎篤定的回答,她的心思現在還繫著剛剛古天說的話。

  時間差不多了?希杰的家人要他準備什麼?

  「棉花糖只不過是隻兔子,他怎麼有能力保護迪亞?」夜伢對於麗莎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感到生氣。

  「什麼兔子!他是隻幽靈武士!」麗莎漫不經心的脫口而出,隨即,她為自己的失言感到後悔。

  「妳說什麼?妳說陪在迪亞身邊的兔子是個幽靈!」夜伢激動的抓緊麗莎的手臂。「那他、他跟迪亞睡在同張床上?他──」話說到這,夜伢立即止了口。

  他心中有很多想問的事情,可是現在這種狀況,似乎不該說這些啊!

  「睡同張床又怎樣?他是迪亞的寵物兼僕人啊!」麗莎倒是不以為意,「主人跟寵物睡覺有什麼關係?」

  「可、可是──」夜伢氣的快要冒煙了,他沒想到那隻看起來無害的死兔子,竟然跟老婆那麼親近!

  「僕人?」希杰愣愣的追問。「為什麼棉花糖是幽靈?為什麼他是迪亞哥哥的僕人?」

  「那是因為……」麗莎一五一時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反正既然話都說了,那就一次說清楚吧。

  天啊!沒想到那隻死兔子竟然還跟老婆共用身體!夜伢這時真想直接一頭撞向山壁,將自己撞暈。

  「我們現在馬上出發去找迪亞!」夜伢急迫的想要往外衝。

  「夜伢大哥,外面還在下大雨耶。」希杰為難的看著他。

  「我不管!我現在就要──」夜伢話還沒說完,後頸遭到重擊,他整個人倒了下去。

  「吵死了!」兇手果力多臉上敷著灰色的面膜,板著臉開罵:「沒看到本公子在敷臉嗎?竟然要我出去淋雨,真是XXOO、OOXX……」

  愛美的力量真可怕,竟然連同伴都下毒手。眾人無言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夜伢,以及一直碎碎念的果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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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5 23:39:3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整人計劃大結局

  「亞亞,」料理教室內,巧音邊做著料理邊問我:「季斯卡看起來好像很累耶?我們是不是對他做的太過火了?」

  「會嗎?我覺得還好耶!」我要他幫忙的事情也只不過做作業、搬東西、調魔藥、找材料……這些都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雖然任務多了些、東西重了些、魔藥難調了些,不過,他應該還能負荷吧?

  反倒是他,每次都要我幫他完成高難度工作,像是:想跟巧音單獨說話、要巧音寫信給他、之前還說想跟巧音跳舞!這些麻煩的事情我都幫他達成啦!再怎麼看,應該都是我比較累吧!

  「我今天早上遇到季斯卡,他很沒有精神耶,說話有氣無力的、眼睛還有黑眼圈。」巧音臉上出現不忍心的表情。

  呃?聽巧音這口氣,她該不會是心軟了吧?怎麼辦呢!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步驟,逼退季斯卡的計畫就可以大功告成了耶!

  「巧音──」我才想開口勸她,外頭的聲音就打斷了我。

  「大消息!」一個女生興沖沖的跑進教室。「我剛剛聽說,帝華納科的夜伢、果力多、歐羅往我們學校過來!現在已經出現在邊境了!」

  啊哩!怎麼夜伢他們會過來這裡?我昨天才在計畫,要早點辦完這裡的事情回去呢!

  「真的!他們真的要過來這裡?」巧音又興奮又雀躍的叫著。

  「是真的!他們要過來這邊找失蹤的同伴-迪亞,聽說迪亞好像出現在這裡。」

  啊?找我?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在這?更何況現在我還是精靈的模樣,他們是怎麼找到我的?這消息未免也太靈通了吧!

  「哼!」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季斯卡鐵青著臉出現在教室門口。

  巧音見到季斯卡瞬時蒼白了臉,季斯卡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別過頭轉身離去。

  這下可糟了,現在計劃全毀了。我一想到之後會發生的狀況,整個頭都痛起來了。

  『妳跟巧音的表情怎麼都那麼難看?』狂完全不懂我們兩個的反應。

  『這還用問嗎?季斯卡剛剛一定發現巧音還喜歡著夜伢,沒有愛上他。』

  『那又如何?』

  『如果是以前,那當然沒有關係啦!』我無力的坐在桌上。『以前的季斯卡對於巧音完全不抱希望,不,應該說,他希望巧音愛上他,可是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的季斯卡以為他跟巧音或許還有機會,可是剛剛那一幕完全摧毀他的期待,他對巧音的感情可能會轉成報復,我擔心他往後會用更殘酷的方法對待巧音。』

  『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我苦笑著。『如果我有方法,我現在就不會坐在這了。』

  「我出去一下。」巧音突然丟下這句話跑了出去。

  『狂!快跟上去!』我知道巧音一定是去找季斯卡,可是這種狀況下,巧音去找他只會自討苦吃啊!

  巧音追著季斯卡來到了校園後山,後山的樹林裡因為常有魔物出現,所以被學校列為禁區,甚少有人靠近。

  「季斯卡,等等!」巧音氣喘吁吁的叫著,季斯卡停下腳步,跟巧音保持著一大段距離。

  「叫我幹嘛?」季斯卡的聲音宛如冬風一樣冷冽。

  「我、我……」雖然追了上來,可是巧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若是以往的她,別說是叫住季斯卡了,她可能連追出來的勇氣也沒有,巧音甚至為自己這般陌生的舉動感到困惑,為什麼她會追出來?她想要跟季斯卡解釋些什麼?她喜歡夜伢的事情季斯卡早就知道了,可是,為什麼她剛剛看到季斯卡的臉上出現受傷的表情?而她,見到他那模樣竟然會……難過?

  「這裡是禁區,來這邊不太好……」巧音挑了個毫不相關的話題。

  「哈!妳這是關心我?」季斯卡嘲諷似的笑笑。

  巧音這是在安慰他嗎?她是因為感到愧疚所以才追上來?這是在同情他嗎?越想,季斯卡越覺得難受,他不需要巧音的施捨,他不要像個喪家之犬一樣受人憐憫!不需要!

  「滾!」季斯卡胸口脹滿怒火。「妳喜歡的夜伢就要來了,妳用不著待在這邊跟我說些虛偽的假話!儘管去找妳的夜伢!滾!」

  季斯卡說完話之後便氣衝衝的離開,丟下巧音一個人愣在原地,季斯卡的話刺的巧音心口一陣痛。

  是啊,她為什麼要來這邊捱罵呢?雖然季斯卡這陣子對她很好,可是他還是季斯卡,他還是那個蠻橫、專制、不講理的人,她幹嘛要因為擔心他而跑來?

  巧音的眼框中出現霧氣,溫熱的淚水從臉頰滑落,她一個人呆站了許久,直到淚水流乾,她才移動發酸的雙腿準備離去。

  「吼!」詭異的低吼聲傳入巧音耳中。

  巧音驚駭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知何時,她的身邊竟然聚集了數隻魔物,魔物的形狀似狼可是額上卻又長著隻獨角。

  「救、救命……」巧音用著顫抖又無力的聲音喊著,她發出來的聲音僅僅比貓叫聲大了些。

  「有沒有人?」巧音隨著魔物逼近,自己跟著退了幾步並加大了音量。「拜託來個人救救我!」

  「吼!」魔物露出獠牙示威性的吼著,一瞬間,一隻魔物便已現身巧音面前。

  「走開!不要過來!」巧音慌亂的揮手阻擋,不自覺的,她的腦中竄出一個人名。「季、季斯卡!救我!」

  「吼!」魔物的利牙將巧音的手臂咬下一塊肉,爪子更是將她的身體抓出數道傷口。

  「不!不要!」巧音跌坐在地上放聲尖叫,尖叫聲迴盪在樹林中。

  「碰!」一隻正面向巧音衝來,準備對她喉嚨下手的魔物,被一道粉紅色影子踢開。

  「巧音!妳沒事吧?」我擔心的看著她,巧音現在可是傷痕累累,臉上盡是驚魂未定的表情。

  『亞……亞……』巧音張著口,說話斷斷續續,像是下一刻就會昏倒的模樣。

  「別擔心!這裡就交給我!」我一方面要巧音安心,一方面對魔物放出數個火球。

  『你們這些小魔物,竟敢在本大爺面前囂張!』

  狂快步衝向前,給了魔物幾記旋踢,而後他雙腳站定在魔物前,運氣至掌中,對著魔物發出一記重擊,魔物跟著倒地不起。

  「狂!後面!」我瞧見一隻魔物快速衝向他,連忙大聲對他警告著。

  「冰刃!」數枚發著白色寒氣的冰刃貫穿魔物,一舉將剩餘的魔物擊倒。

  「季斯卡?」我瞧著出手的人,心中跟著升起不滿。

  「巧音!」季斯卡快步向巧音跑來,不知何時,巧音已經暈倒在地。

  巧音房間外,季斯卡焦急的在門口來回踱步,當他將巧音帶回來後,他立刻找來醫務室的老師為巧音治療,醫治過後的巧音因為疲憊而陷入沉睡,雖然醫務室的老師跟季斯卡說巧音的傷勢不嚴重,藥劑斯卡先回房去休息,但是季斯卡還是寸步不離的守在門外,等著巧音醒來。

  季斯卡這一等,就是等了三四天,巧音一連好幾天都沒有踏出房門,每天,季斯卡只要一有空就會來巧音房門口站崗。

  今天也不例外,季斯卡站在巧音房門口徘徊了很久,好幾次,他都衝動的舉起手想敲門叫亞亞開門,讓他進去看看巧音的傷勢,可是他隨即又壓抑的放下手,他擔心此刻的巧音正在休息,受傷的人最需要靜養,他不希望擾了她的睡眠。

  『亞亞,巧音她有沒有好點?她醒來了嗎?』季斯卡傳著心通術問著。

  『哼!』我在屋內冷哼一聲,連話都懶的說。

  『我知道妳不想跟我說話,我不會一直煩妳,』季斯卡用著難得的溫和口氣求著。『我只是想知道,巧音有沒有好一點?她傷的重不重?』

  『身體的外傷應該還好啦!不過身體內部的傷我就不知道了!某個蠢蛋好像將她傷的很重,她這幾天老是昏昏欲睡,臉色差的不得了呢!』我用著尖酸的語氣回答道。

  『巧音她沒事吧?』季斯卡被我這麼一說,聲音越發著急。『她要不要緊?我去叫醫務室老師來看看!』

  『這是心病!你們人類才沒有辦法醫!沒聽說過有句古話說:心病還要心藥醫?』我連忙找理由制止季斯卡。『巧音這個病,就是需要一種叫做心藥的藥草才能治啦!』

  『心藥?這藥草哪裡有?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找!』

  『呦?你現在是贖罪嗎?不用啦!』我用著極為乾脆的口吻回絕著:『那藥草可長在一個很危險的地方,那一路上的魔物可是多到嚇人,要是你為了要採藥草死在那裡,那巧音不成了罪人?反正巧音得到這心病又不會死,她頂多是身體虛弱了點,五天可能要有兩天躺在床上,其他的也沒什麼事,不算嚴重啦!』

  『不!不行!我一定要治好巧音的病!』季斯卡堅決的說道:『不管多難!我一定要採到藥草醫治巧音的病!』

  『唉……』我又為難又無奈的嘆口氣。『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好吧!我就捨命陪你,帶你去摘藥草啦!你現在先回去休息,好好養足精神,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好!』季斯卡答應後,外頭傳來他離去的腳步聲。

  「季斯卡走了嗎?」巧音一直等到聲音全沒了才細聲的問。

  我趴在門邊的縫上瞧了好一會,確定季斯卡離去後,我才轉身對巧音點頭回道:「嗯,他走了。」

  其實,巧音隔天早上身體狀況就好多了,本來呢,在巧音醒來之後,我想在第一時間告訴季斯卡,讓他安心,畢竟,經過這陣子的相處,季斯卡對巧音的用心真是無可挑剔,可是當巧音告訴我季斯卡在樹林對她說的話時,我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更壞心的惡整計畫,季斯卡這麼對待巧音,我非要好好整他一頓,幫巧音出出氣!

  這次的計畫還是少不了巧音做引線,不過,很難得的,巧音這次沒有半點猶豫,季斯卡對她說的話讓她鐵了心,她打算讓季斯卡也嘗到一次苦頭,挫挫他的銳氣。

  「隱身藥已經調好了。」我將一瓶藥水跟一張地圖遞給巧音。「明天早上我就會跟季斯卡去採藥,妳喝下隱身藥後照著這張地圖走,這路線我有先去巡視過,很安全、不會有危險,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我會叫棉花糖跟在妳身邊保護妳!」

  『妳確定要這麼作?』狂十分不贊成我跟季斯卡同行。『那傢伙有辦法對付那些魔物嗎?』

  『你擔心我會整死季斯卡?』我唇邊揚著笑反問道:『放心,那些魔物要不了他的命,只會讓他很慘而已。』

  雖然我是真的很氣季斯卡,但是我還是有我的分寸,危及生命的缺德事我可是不會做的。

  『那傢伙的死活根本大爺無關!』狂氣呼呼的別過頭去,半响,他才又悶悶的接著道:『自己小心點。』

  要我小心?打怪的又不是我,再說了,就算魔物要攻擊我們,牠也會挑季斯卡這個大型目標下手啊!我這麼小一隻,魔物才懶的理我呢!

  一早,季斯卡就來到巧音房前催促我出發,經過一段時間的快馬奔馳,我們來到一座山的山腳下,放眼望去,山路崎嶇難走,粗壯的樹根橫倒在山路上,銳利堅硬的大石塊層層疊疊攔在路中央,高及腰部的雜草將視線遮去大半,要是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會跌下山谷摔成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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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5 23:39:40 |只看該作者
「藥草就在山頂上。」我指著山頭跟他說著。

  進入山裡後,季斯卡先要披荊斬棘走上一大段路,一路上他還要隨時注意魔物襲擊,山路僅延長到距離山頂三公里處,之後季斯卡便必須徒手攀著山壁上去,一路上可說是困難重重啊!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特地選了此處,既然要整,那也就不用太留情、太好心,一次,就讓季斯卡畢生難忘。

  我另外給巧音的那條路線可就輕鬆好走多了,沿路風景優美、山路平緩順暢,不用耗費什麼力氣就可登上山頂。

  「給你最後考慮的機會。」我佯裝規勸似的道:「你也看到了,這路不好走,現在折返還來得及,一但進入山裡,你要後悔就遲了。」

  「進去吧!」季斯卡沒有遲疑猶豫的神色,他快速的躍下馬,抽出長刀劈開擋路的藤蔓、雜草,一步步緩緩往山裡走去。

  哼哼!我們就慢慢玩吧!我飛到季斯卡肩頭上坐下,指引他前進的路線。

  山裡頭的魔物還真是多到嚇人,走沒十分鐘,眼前就出現一批魔物阻擋,我呢,當然是不可能幫季斯卡打魔物啦!頂多放幾個火球做做樣子,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待在一旁觀看,欣賞季斯卡跟魔物苦戰,汗流浹背、傷痕累累的樣子。

  「好了,我們快走吧!」等到季斯卡解決完手上這一批,我快速飛到他身邊。「再待下去,下一批魔物就要來了。」

  「嗯。」季斯卡伸手抹去額上的汗水,臉上出現些許疲憊的神情。

  看他這樣子,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忍。「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不自覺的,我脫口問出這句話。

  「不用。」季斯卡斷然回絕,用袖子胡亂將身上的血漬擦乾後,他拿起腰上的水壺喝了口,而後轉身。「走吧,我想快點到山頂。」

  「這可是你自己不要休息的喔!到時候累倒了你可別怪我。」季斯卡拒絕後,我跟著收回最後一點同情心,拍動翅膀飛到前方繼續為他引路。

  前往山頭的路上,同樣的動作一再重複,劈開擋路的雜草、攀上擋路的大石、越過橫倒的樹幹、打退突然出現的魔物,季斯卡一會往上跳高越過,一會低身前進,有時,他還必須狼狽的伏在地上爬行前進,山路才走一半,他的臉上、身上全沾染了土沙及汗水,狼狽這兩個字已經無法貼切形容他的模樣。

  突然,季斯卡停下腳步,呆呆的望著前方。

  「怎麼了?突然停下來?」我不解的問。

  「剛剛……我突然聞到一股香味。」季斯卡喃喃的道。

  「香味?」我用力的聞了聞,這附近止有草香、樹香還有……季斯卡身上血與汗水混成的味道。

  「是花的香味嗎?」我猜測著,畢竟,這附近有香味的東西只有花。

  「不,那香味很像……巧音身上的味道。」季斯卡說到這,自嘲的笑了笑。「我大概是打怪打暈頭了,竟然會有這種錯覺。」

  這個美麗的錯覺讓季斯卡精神為之一振,原先的疲憊全都一掃而空,他邁開步伐,用著更快的速度往山頭前進。

  這傢伙……是狗嗎?我看著季斯卡的背影,額上冒出冷汗。

  其實,季斯卡聞到的香味並不是幻覺,我們目前停下的地方,正是兩條路線最接近之處,巧音還可以從她那邊看到這裡的情況,所以,剛剛一定是巧音在這附近!

  『狂!你聽的到嗎?』為了求證,我傳著心通術問著。

  『可以,什麼事?』狂頓了下,又急迫的問:『你們遇到麻煩了嗎?』

  也難怪狂會這麼問,出發前我曾答應他,要是遇上麻煩就立刻傳喚他,現在我突然叫他,他當然會誤會摟!

  『不是,我只是想問你,你跟巧音走到那了?』

  『快到山頭了。』

  『你們是不是剛經過一個轉彎的地方?』

  『是啊。』狂如實的回答。

  『巧音在那個轉彎處是不是有停了一會?』我又追問著。

  『妳怎麼知道?』狂的聲音充滿困惑。『她剛剛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來,看著下面的樹叢發呆。』

  果然!巧音剛剛一定是停下來看季斯卡。

  「亞亞!妳在哪裡?」季斯卡呼喚的聲音傳來。

  『狂,我該走了。』我對狂說完後急忙往季斯卡的方向飛去。

  『喂!等等!我……』狂的話還沒說完聲音就消失了。

  咦?剛剛狂好像還有話要說?算了,現在已經沒辦法使用心通術了,到山頂上再問他吧!從剛剛狂的話說一半就消失的狀況看來,我知道,我跟狂的距離已經超出心通術傳話的範圍。

  另一方面,狂跟巧音走在平坦的山路上,原先長滿青草的山坡覆上一層雪,冰冷的天氣讓人說話時都順帶發出一陣煙。

  『唉……』狂無奈的嘆口氣,自言自語著。『笨女人,自己小心點。』

  「棉花糖?你怎麼了?」巧音看著走在身旁的兔子突然沒精打采的,她擔心的問。『身體不舒服嗎?是不是累了?我抱你走好不好?』

  這一路上,巧音本想抱著兔子走上山頭,可是兔子卻始終不讓她抱,執意要自己走。

  兔子垂著耳朵沒有搭理巧音,巧音只好安靜的跟著兔子的腳步走。

  棉花糖應該是在擔心主人吧!巧音猜想著,不過,巧音現在的心情也沒有比兔子好過。

  當她在轉彎處看到季斯卡時,她的心口沒來由的一陣揪痛,季斯卡身上沾染了髒污的沙土以及紅褐色的血漬,頭髮因為被汗水浸濕服貼在他額前,他的神情疲憊、渾身傷痕累累,她從沒見過季斯卡有這副模樣過。

  巧音記憶中的季斯卡是壞心的、高傲的、蠻橫的,可他同時也是自信十足、表現優異、神采飛揚的,季斯卡每每出現在巧音面前,他總是衣著得體、舉止合宜,在眾人面前的他是霸道而又令人信服的,彷彿全天下沒有事情難的倒他一般,從來沒有,季斯卡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樣的……悽慘。想到這裡,巧音突然猛地搖搖頭。

  不,別心軟!季斯卡以往這樣欺負我,我只是讓他也吃一次苦頭,說不定,以後他就會收斂些,對別人也會尊重些。

  拼命調整心情後,巧音跟狂也走到了山頂。

  溫暖的冬日灑下耀眼的光芒,白花花的霜雪點綴在光禿禿的枝幹上,山頂上生長鵝黃色的花朵,那淡雅的色澤宛如朝日的晨曦,滿滿的一大片花海,覆蓋住整個山頭,那模樣就好像山頭鋪上一層日光所織成的綢緞一般。

  「好美……」巧音讚嘆的說。冬季彷彿來到這裡就被隔絕在外,眼前的景象宛如初春。

  巧音緩步走到山邊,往下一瞧,季斯卡正沿著山壁緩緩爬上來。

  巧音經過亞亞的解說,才知道這座山有個獨特之處,上山的路線有兩條,只想要欣賞美景、爬山健身的人,就會選擇巧音所走的路線上來,沿路風景優美、山路平坦好走,若是想要鍛鍊自己、修煉功夫的人,就會走季斯卡那路線,山路難走不說,沿路危險重重,雖不致命喪黃泉,可也是一大磨難。

  巧音直接在山邊坐下,像是看戲般看著季斯卡,季斯卡徒手攀著山壁,步伐謹慎小心,山壁的岩石尖銳而又粗糙,季斯卡的指尖滲血,手掌也被磨下一層皮來,一不留神,季斯卡腳下的石塊碎裂、掉落,他整個人順勢往下滑了幾公尺,幸好季斯卡及時抓住石塊才免去摔落的慘事。

  巧音瞪大眼看著眼前的突發狀況,在見到季斯卡安然無恙後,她才鬆了口氣,雖然出事的不是她,但巧音也被嚇的手腳直發抖,脊椎升起一股寒意,額頭上連帶冒出一層薄汗。

  還好季斯卡沒事……巧音手摸著胸口,試圖安撫激烈狂跳的心。

  巧音眼睛還是直盯著季斯卡,但,越看,她就越覺得難受,其實季斯卡根本可以不用到這來,就算季斯卡對自己感到內疚,但是,他也犯不著為了自己冒這麼大的險啊!

  巧音為季斯卡的舉動感到百思不解,而後,巧音腦中突然竄出亞亞曾對她說過的話。

  「該不會季斯卡喜歡妳吧?」

  「說不定他要妳幫他做作業其實是藉口,他想利用這理由見妳,拿補品給妳也是想要幫妳補身體……」

  「如果,季斯卡跟妳說他喜歡妳,那麼妳會原諒他過去所做的行為,接受他的感情嗎?」

  難道說,季斯卡他……巧音將所有的事情串起來,腦中浮現一個答案。

  是真的嗎?不、不會的,不可能……巧音倉皇的退離山邊,她此刻的心情是雜亂不安……又帶著一絲心動。

  不安、驚訝這些是可以理解的,但……心動?巧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她無力的坐在花叢旁,將臉埋在膝蓋上。

  不一會,季斯卡終於攀上山頂,他倒在山邊大口喘氣休息,我飛到半空巡視了下,在山邊我瞧見了粉紅兔。

  既然狂都到了,那巧音應該也在這吧?由於巧音喝下了隱身藥,我無從找尋她的身影,只好憑藉狂來做判斷標的。

  好了,最後一步。我拔起一株花遞到季斯卡面前。「這就是心藥了。」

  季斯卡見到花,連忙從地上爬起。「製作藥需要用到多少?」

  「大約一個袋子的量吧。」我指著他繫在腰間的袋子隨口答道:「你將袋子裝滿應該就夠了。」

  季斯卡二話不說,立刻開始採藥的工作,我則是在一旁兜著圈看他。

  經過這路上的折磨、奔波,季斯卡本該是疲憊的苦著臉,後悔自己不該淌這趟渾水,可是現在正在採集花朵的他竟然是笑著的?而且笑很幸福。

  這個笨蛋!見他這模樣,我不由得冒出一團火。「你何必要這麼辛苦?就算你喜歡巧音又如何?上次的事件你也應該看出來了吧?巧音還是喜歡夜伢,就算你採了藥回去,她也不見得會愛上你,你幹麻那麼執迷不悟?你的條件又不差,只要你說一聲,鐵定一堆女生──」

  「無所謂!」季斯卡依舊採著花沒有停下手,他的語氣中帶著些失落。「經過這幾天,我也想清楚了,巧音怎麼對我,我都沒關係,只要能看著巧音幸福、健康的笑著,那就好了。」

  「呦?你之前不是說一定要巧音愛上你?什麼時候你又變的這麼心胸寬大了?」我冷嘲熱諷的道:「想放棄就直說,這裡只有我跟你,用不著別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是以前不懂事,巧音受傷之後,我反省了很久,雖然我真是很想得到她,可是……我不希望她受傷。」季斯卡神色有些黯然,他的眼中充滿痛楚。

  「你……」我才想開口。忽然間,我的耳邊傳進啜泣聲,聲音很小很細,像是刻意壓抑著。

  「巧音?」季斯卡聽到聲音,抬起頭張望著。

  「你再說什麼啊?」我心虛的想掩飾。「你又出現幻覺了嗎?剛剛才說聞到什麼巧音的香味,現在又說聽到巧音的聲音,你還好吧?」

  「不,」季斯卡站起來,細細的聽著。「是巧音的聲音,而且這裡也有她的香味。」

  哇哩?這傢伙真是屬狗的嗎?鼻子這麼靈、耳朵這麼厲害!算了,隨他去,反正巧音喝了隱身藥,他也沒辦法找到她。我靜靜的看著季斯卡的舉動。

  啜泣聲隨著季斯卡的話加大了些,季斯卡聆聽著聲音尋找巧音的下落,他越過了花叢,像是有人指引著他一般,筆直的朝著一個定點走去,而後,他蹲下身,對著面前看不見的景物圈起手臂。

  夕陽的光芒映在山頭,橘紅色光暉灑落在季斯卡身上,光芒中,隱身藥的藥效逐漸消失,巧音的身形慢慢的顯現,季斯卡摟著坐在地上的巧音,而巧音則是靠在季斯卡肩上哭泣著。

  「別哭。」季斯卡的手撫著巧音的頭髮柔聲的說。

  看著眼前的景象,我心中只有一句話。奇跡啊!喝下隱身藥還能找的到人!

  『妳剛剛說的那些話是故意的?』狂看著他們兩人反問著。

  『因為我是個好心的精靈啊!』我給了狂一個燦爛的笑容。

  本來我真是想惡整季斯卡的,可是,到了最後關頭,我還是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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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賭約

  「亞亞妳要走了?」巧音瞪著眼看我。

  「是啊!」我坐在書桌上,開心的吃著蛋糕回答。「都已經在這邊待這麼多天了,再不回去我一定會被罵。」

  「可是……不能多留一會嗎?」巧音十分不捨的看著我。

  「我也很想留下,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再說,我失蹤那麼久,我的同伴一定很擔心我。」

  說實話,我本想再多待個兩天,可是昨天我聽到巧音的同學說,夜伢他們已經來到咕納魔附近,我想,夜伢他們一定是來學校找我的!要是夜伢他們出現,這裡一定會引起一場不小的風波,我還聽到有人說要找夜伢打一場,季斯卡跟他的朋友似乎也正摩拳擦掌等著夜伢出現。

  唉!我還以為季斯卡跟夜伢純屬感情恩怨,沒想到,因為兩個人經常被拿來比較的結果,季斯卡對夜伢還存著競爭心態,兩人的關係就好像是一山不容二虎,有他就沒有我。

  嘖嘖!男生這動物真是好鬥!什麼都要爭、什麼都要比,權勢、功夫、名氣、地位……好像非要將對手踩在腳下才行。

  季斯卡想跟夜伢一較高下,我不反對,照男生的心態來說,有競爭才會有進步嘛!可是那必須要在平等的條件下,眼前的狀況怎麼看都對夜伢不公平,我才不會讓夜伢吃這悶虧呢!

  昨晚,我已經叫狂先去聯絡夜伢他們,要他們在學校外的小山丘等我,不過,狂回來時,他說了件很怪異的事,狂說夜伢他們身邊跟著黑、藍兩族的矮人,然後,大家看到狂出現時眼神都怪怪的,尤其是夜伢,聽說他看狂的眼神好像快要冒火了呢!要不是狂急著趕回學校,他真想跟麗莎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奇怪?矮人怎麼會跟夜伢他們一起行動?為什麼狂會說他們對他的反應很奇怪?我不在的這段期間,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巧音見留不住我,只好幫忙我打包行李,她將季斯卡為我收集的藥草、物品全都放進袋中,綁在兔子背上。

  『這下可好,本大爺從坐騎變成搬貨的了!』狂不滿的嚷著。

  『難不成你要我搬?隨便一瓶藥就可以將我壓倒了!』我白了狂一眼。既然要做我僕人,那你就認命吧!

  我跟狂快速來到約定地點,夜伢他們看到我先是一臉驚愕,原以為會變成矮人的我竟然變成了精靈?這實在讓他們感到困惑,不過,在我跟他們說明我的身體對藥物會有抗藥性之後,他們才理解似的點點頭。

  「你先喝下解藥吧。」夜伢將一瓶藥水遞到我面前。「其他人到馬車外頭等。」

  「為什麼我們要出去?」三藏不解的叫。

  「少廢話!」夜伢惡狠狠的瞪了三藏一眼,跟著順手抓起一旁的兔子。「你也一起出來!」

  「夜伢好像很生氣?」我悄聲問著麗莎。「他怎麼了?為什麼要將全部的人趕出去?」

  麗莎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你想要讓大家欣賞你的裸體嗎?」

  「呃?」我這才想到,要是我恢復成原狀,那身上的衣服鐵定……

  「那三藏他……」我想起麗莎跟我說過,三藏是在眾人面前喝下解藥的。

  「三藏身上那件衣服是特殊布料,它會隨著主人的身體變化。」麗莎說完後就一臉期待的坐在我身旁。

  「妳幹嘛用那種表情看我?」麗莎現在的眼神像是想將我扒光一樣。

  「沒有啊,我在等你喝藥。」麗莎用著天真、無邪的眼神看著我。

  「要看我的裸體,可是要收錢的喔。」看出麗莎的意圖,我挑著眉頭對她笑笑。

  「多少錢?」麗莎馬上開始找錢包。「好歹我們認識那麼久了,你不要算我太貴喔!」

  哇哩咧!我只是隨便說說,妳竟然給我當真?我板起臉冷冷瞧著麗莎。「妳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要我叫人將妳拖出去?」

  「唉呦!幹嘛這樣呢?我又沒說不付錢……」麗莎嘟著嘴看我,一副想賴在這裡的模樣。

  「夜──」我才開了口,麗莎連忙制止我。

  「好啦、好啦!我出去啦!」麗莎心不甘情不願的嚷著。「只不過看一下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肉是不會少啦!可是我怕我會失去我的貞操……等麗莎出去後,我連忙關上馬車的門。

  我將解藥一口氣喝下,在馬車內等著身體復原,漸漸的,我的手腳、逐漸長大……

  「這……」我站在果力多專用的鏡子前看著自己的模樣,臉上浮現苦笑。

  鏡中的女孩年約五歲,有個粉嫩嫩的可愛臉蛋,粉紅色的頭髮長至腰部,身後還有一對鵝黃色的羽毛翅膀。

  之前是可愛的愛情小精靈,現在呢?我要跟人家說我是小蘿莉天使嗎?算了!反正早料到會有這種後果。我開始動手翻找合適的衣服,最後我將麗莎的衣服拿來穿上,那是一件有著花邊寬領的上衣,衣服穿到了我身上成了連身洋裝,寬大的領口讓我整個肩膀全露了出來,我將衣服後面剪了兩道開口,方便讓翅膀伸出。

  「迪亞?你好了沒?」麗莎在外頭不耐煩的叫:「怎麼換個衣服換那久?」

  「好了啦!」我推開馬車的門,縱身往下一跳,眾人見到我又是一陣驚愕。

  「抗藥性。」我無奈的聳肩解釋。

  「迪亞哥哥好可愛!」希杰紅著臉稱讚著,緊接著,麗莎向我殺來兩道兇狠的目光。

  喂,希杰只不過是稱讚我一下,妳幹嘛像是要殺了我一樣?我無奈的瞧著麗莎。

  「迪、迪亞先生!」馬克林神情激動的走上前,如果我沒看錯,他的眼中還泛著淚光。「對不起!真是很對不起!因為我的自私,竟然害迪亞先生從堂堂的男子漢變成小女生,請你打我吧!請你罵我吧!」

  有這麼嚴重嗎?反正我本來就是女的啊!再說,這兩次變身都變的很美,我自己看了也覺得很喜歡呢!「沒關係,變身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你不用放在心上。」

  「迪、迪亞先生……」馬克林激動的抱著我哭了起來。「您真是個仁慈大好人!您的心胸簡直比大海還遼闊,我、我真是感到慚愧!我──」

  馬克林話還沒說完就被夜伢脫離我身邊,夜伢冷著臉瞧著他。「說話用不著摟摟抱抱的。」

  看來夜伢的心情真是很糟啊!他到底是怎麼了?還是說,他很討厭看到人家摟摟抱抱?看著夜伢的舉動,我胡亂的猜測著,記得之前三藏勾著我的肩膀說話時,夜伢也是一把將他拉開。

  波卡這時也走上前站到馬克林身邊,他拿出一隻短笛給我。「非常感謝您在沼澤救了我們,為了表達謝意以及歉意,從此以後,只要迪亞先生有事情需要幫忙,就請吹這笛子,我們一定隨傳隨到。」

  「不用了……」我連忙想婉拒,可是馬克林的哭聲阻止了我。

  「迪亞先生請務必收下!」馬克林滿臉淚水的拉著我的手。「要是您連這個也回絕,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回報您啊!」

  看到馬克林情緒激昂的模樣,我真擔心他突然抱住我,要真是這樣,他可能會被夜伢一拳揍回地底吧?我瞄了眼夜伢,他的臉色可真是越來越鐵青了呢!

  「我知道了,我收下就是了。」我連忙安撫著馬克林。「好了,現在我已經沒事了,你們也快點回去休息吧!」

  送走了矮人,我無奈的看著眾人,他們則是回給我「現在該怎麼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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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5 23:40:48 |只看該作者
 「我們先回學校去吧,回學校再想辦法解決。」我轉身想回去馬車上,上馬車的台子高至我的腰部,我本來想攀在台子上再爬上去,沒想到身體突然被人抱高。

  「我抱你上去。」夜伢瞧著我說著。

  「謝啦!」我順手勾上夜伢的頸子,夜伢的臉跟著微微泛紅。

  耶?夜伢臉紅了!看來我這模樣還蠻有魅力的嘛!我高興而又得意的笑著。

  回到學校之後,我開始著手進行調藥的工作,夜伢也在一旁幫著我,可是不管我怎麼調、怎麼試,我都還是維持著小蘿莉天使的模樣,沒辦法變回原來的樣子。

  「奇怪?到底是哪邊出錯了?」我坐在床邊苦思著。

  「會不會是漏了什麼材料?」麗莎坐在一旁問我。

  「不可能!能試的藥方我都試了,可是就是變不回來。」接著,我猛然站起身,開始打包行李。

  「你要做什麼?」麗莎問著我。

  「我要回去找我奶奶,要她幫我調藥。」

  「等等!」麗莎驚訝的站起來。「你不能回去啊!要是你離開學校,那我跟我母后的賭注──」

  「這場賭注早就結束。」我停下動作回答道:「在妳跟夜伢他們說出我的身分時,妳就已經輸了。」

  「耶?」麗莎愣了下。「可是我母后又不知道……」

  「王后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笑著反問:「你們王族可是有最優秀的偵察部隊啊!」我提醒著她。

  麗莎用來找我的那批人,雖然是麗莎專屬的侍從,但是,他們也是隸屬王族,在職責上,他們還是要監控麗莎在學校的生活,跟國王、王后回報。

  麗莎聽我這麼說,原本訝異的表情轉為理解的笑容。「對喔,我怎麼會忘了這件事?唉唉!看來我的夢幻樂園沒辦法建造了。」雖是這麼說,但是麗莎臉上看不出煩惱或難過。

  「怎麼?妳好像不在乎賭輸?」我反問著她,麗莎現在真是太反常了。

  「唔……也不是不在乎,只是……」麗莎臉上浮現甜甜的笑容。「我現在有希杰了,所以……」她吞吞吐吐的說著。

  「妳……」看到麗莎這模樣,我愣了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有這麼幸福、快樂的表情。

  「可是……為什麼你還要留下來?」麗莎突然沒頭沒尾的問出這句話,對上我困惑的眼神,她才又解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是因為賭約所以被我逼來這裡唸書的,既然你早知道賭約已經結束,為什麼不閃人回家呢?」

  「因為我喜歡這裡。」我對麗莎笑了笑。

  「就只是這樣?」麗莎似乎不認為這是個理由。

  「如果今天王后突然出現,跟妳說只要妳回去這場賭約就不算,妳可以繼續興建妳的夢幻樂園,妳會離開嗎?」我反問她。

  「不會。」麗莎跟著笑了,她現在總算能理解我的想法。

  收拾好行李,我跟麗莎走到樓下大廳,夜伢、歐羅跟果力多正坐在大廳喝茶。

  「迪亞?你要去那裡?」夜伢看著我肩上的行李,神情緊張的問。

  「我要回家叫我奶奶幫我調藥。」我笑嘻嘻的對眾人說道:「等我恢復原狀之後我就回來。」

  「咦?希杰呢?」麗莎見不到希杰的身影,困惑的追問。

  「不知道,今天一早就沒看到他了。」夜伢回答著。

  「希杰他已經回家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在門口出現。

  「你……」我瞧著眼前的蒙面人,心裡升起困惑。

  「我是希杰的三哥,叫做古天。」古天簡短的自我介紹道:「希杰今天早上就已經回家了,他要我幫他拿東西給你們。」

  古天將一個小袋子跟一封信遞給麗莎,麗莎用著顫抖的手打開信封念出信上內容。

  「對不起,請原諒我沒有跟你們說一聲就離開,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跟大家一起畢業,甚至一起出去外頭冒險,跟你們住在一起的生活是我最快樂的日子,我會永遠記住大家的,袋子裡頭裝著我做的楓葉項鍊,希望你們會喜歡。」

  看完了信,我們打開小袋子看著,小袋子裡頭裝著七條項鍊,項鍊的墜子正是希杰之前收集的楓葉,楓葉被魔法縮成錢幣般大小,楓葉外緣用銀色圓框框起保護著,楓葉的中心位置突兀的鑲著一個銀藍色物體,那東西的模樣有點接近水滴狀,上面還精細的雕著某種圖形,像是希杰從某樣東西分割成下來,特意裝飾在楓葉上。

  「這是什麼?」我看著楓葉中心的那東西不解的問。

  「家徽。」古天簡短的回答我。

  「家徽?」眾人全困惑的看著古天。

  古天從懷中拿出他所說的家徽給我們看,那是一個比錢幣還要小一些的徽章,原先我們分辨不出來的彫刻圖案,原來是一隻熊。

  「家徽只有家族成員才有,一個人只有一個,希杰他將他的家徽分解給你們……」古天說到這突然又止了口。

  這麼說,希杰將我們當成是家人?我瞧著古天的模樣發愣的猜想。

  「為什麼希杰會那麼匆忙的回家?」麗莎抓著古天的手追問,她眼中出現打轉的淚水。「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他不會回來了。」古天斬釘截鐵的道:「他要開始學習服侍主人,從現在開始,他必須要待在主人的城堡裡,一輩子。」古天說這話時,眼中閃過一絲憤恨的情緒,隨即,他又恢復成原先的模樣。

  「不可以!」麗莎尖聲的叫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他!這簡直是囚禁!你們身為他家人應該保護他啊!怎麼可以……」

  「隨你們怎麼想,反正我東西已經帶到了。」古天沒搭理麗莎,轉過身準備離去。

  「我要把希杰帶回來!」麗莎扯住古天的斗蓬不讓他走。「說!希杰被帶去哪裡?那個主人的城堡在哪?」

  「妳想要帶回希杰?」古天回手拉回斗篷。「妳要怎麼做?出動軍隊攻城?麗莎公主我勸妳最好別這麼做,這只是自討苦吃……」

  「由『蒼熊族』所保護的城堡,軍隊哪攻的下呢!」校長的聲音在屋內現身,不知何時,校長竟然出現大廳窗戶邊。

  「這幾個孩子只是想去看看希杰。」校長走向古天,將麗莎拉開。「麻煩你跟那位主人通報一聲,過幾天這幾個孩子會過去拜訪。」

  「我知道了。」古天點頭答應著,在他打算轉身離去時,突然停住腳望著我們。

  「希杰他很重視你們,如果你們要來,別想要硬闖搶人,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你們現在的能力還不夠格,別給自己找麻煩……」

  雖然是勸告的語氣,可是還是讓人聽了覺得不舒服。

  「別擔心。」校長滿面笑容的看著古天,意有所指的道:「這些孩子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送走了古天,校長轉身看著我們。「想要帶希杰回來,你們還要多加鍛鍊,你們就跟迪亞回家,請他家人教你們吧!」

  咦?要找我家人教?這……我開始低頭沉思我家人會些什麼,老媽煮菜、老爸種菜、奶奶調藥……

  難道,校長是要我們研發毒菜,送去給城堡主人吃,然後威脅他交出希杰嗎?

  當我在發呆時,其他人已經收拾好行李,夜伢走到我身邊一把抱起我。

  「我們走吧。」

  「喔。」我愣愣的點頭。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先回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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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迪亞的家人

  靄靄白雪自空中降下凝結在墨黑色的樹枝上,光禿禿的枝枒少了綠葉的托襯,多了霜雪的陪伴,像是開出了朵朵水晶小花,放眼望去,大地讓紛飛的冬雪鋪上了一片銀白。

  樹林外圍的平地上踉,一棟房子突兀的聳立著,房子共有三層樓,外牆是由紅磚砌成,紅磚上鑲著無數顆發亮的小石子,定眼細瞧,那發光的石子竟然是罕見的精靈石,以房子為中心點,五個半人高的長圓柱,在距離房子五十公尺處圈成了圓,明眼人一看就清楚,那是由御天師所立下的五行陣法,發動時可形成防禦屏障抵擋妖物攻擊,平日則是用來調節天候、水氣。

  院子裡停了一輛由六匹馬拉乘的馬車,馬車的車門處用金色字體烙上「帝華納科學園」幾個大字。

  本該屬於寧靜的地方,今天卻異常的熱鬧,屋子內傳出了騷動聲,驚呼聲、笑聲、讚嘆聲……

  「迪亞好漂亮喔!」

  「來!再轉幾個圈讓我看看!」爺爺邊拍著手邊對我說道。

  「喂……」我站在餐桌上,無奈的看著圍在桌旁的家人。

  打從一進門,我就被爸爸抱到餐桌上,其他人像是看著觀賞用的動物般,不斷的叫我在桌上轉圈圈、揮動羽毛翅膀。

  「我們家迪亞好可愛!」老爸親暱的往我臉頰親了下。

  「對啊、對啊!迪亞現在就像個洋娃娃天使呢!」老媽開始玩著我粉紅色的長髮。

  「這翅膀跟真的天使一樣,」奶奶拉開我的鵝黃色翅膀仔細檢查著,而後她像是惋惜的輕嘆一聲。「真可惜,怎麼不是黑色的呢?」

  「不要再玩我了啦!」我生氣將翅膀收起來,將頭髮拉回,我走到桌邊對夜伢伸出雙手。「夜伢!抱我下去!」

  夜伢聽我這麼說,他快步上前將我抱下桌子,讓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怎麼了?我家小迪亞生氣了?」老爸討好似的蹲在我身旁問我,其他家人也跟著老爸圍在我身邊。

  「平常你們要這樣胡鬧我無所謂,可是現在我還有急事要辦!」瞧著身邊一個個比我高上許多的家人,我又爬上椅子,叉起手瞪著他們。「我要趕快恢復成原來的模樣,去將希杰救出來!」

  「對!」原先坐在一旁沙發上的麗莎,也激動的走到我身邊附和著:「我們要快點去救希杰!要不然,希杰的主人要是虐待他怎麼辦?說不定他會要希杰煮飯、洗衣、拖地……還有,希杰長的那麼可愛,要是他那個主人喜歡上他,硬把希杰拖到房間,扒光希杰的衣服--」

  麗莎話說到這邊便被我捂住口,要是再讓麗莎說下去,那可能就變成兒童不宜的情節了。

  「這種事情急不來,」老媽搖著頭笑笑。「對方可是『蒼熊』一族,他們是獸族中防禦力最強的種族,代表獸族的三大勢力之一。」

  「就是說啊!蒼熊的人可是最難纏的!」從學校跟我們一起回家的姬也幫腔的道:「我們火狐遇見蒼熊也是盡量不跟他們起糾紛,要是一旦跟他們鬧上了,那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解決的。」

  「我管他是熊還是虎!」麗莎完全不顧形象、歇斯底里的大叫:「就算他是惡魔、是惡龍,我也要救出我家希杰!我一定、一定要讓希杰回來……」說到這,麗莎已經哭的泣不成聲。

  「麗莎,別激動,我們一定能救出希杰。」我試圖緩和麗莎的情緒,跟著,我表情嚴肅的看著家人。「校長說你們有辦法幫忙救回希杰,所以我帶大家回來,如果你們沒辦法──」

  「別緊張,我們又沒有說不幫。」爺爺笑著拍拍我的頭。

  老媽盯著夜伢他們瞧了好一會。「你們幾個資質都不錯,功夫底子也都很紮實,如果能再訓練個一、二個月,要跟對方抗衡應該沒問題──」

  「抱歉,恐怕你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門外的訪客打斷老媽的話,一名披著灰色長斗篷的人站在門口,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張帖子。

  「我家主人接到古天哥稟報,主人聽說你們打算過去拜訪,他便要我送帖子過來,日期定在十五天後。」對方拿下蒙面的布巾,他是一名年約十六歲的男生,額上綁著條深色頭巾,短髮微微捲俏,眼睛跟頭髮泛著淡淡的銀藍色光芒。

  「你是……」老媽像是見到熟人般瞧著對方,而後老媽驚喜的叫道:「景太!你是景太對吧!真是好久不見!我跟你打的那場架是幾年前的事啊?本來我還想回去找你,可是──」

  「不好意思,我不叫做景太。」來人對老媽微微一鞠躬:「景太是我大哥,我是希杰最小的哥哥,叫做衛士,不過,我大哥知道我要到府上拜訪,他要我幫他跟您打聲招呼。」

  「你是景太的弟弟?」老媽笑著打量他。「你跟景太長的真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的呢!進來喝杯茶吧!晚上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老媽,人家可不是過來跟你敘舊的啊。我跳下椅子,三步併兩步的跑到衛士面前。

  「希杰他還好吧?」劈頭第一句話,我急切的問著。

  「小……天使?」衛士發楞的看著我,從他驚訝的表情看來,我想他應該是被我這小蘿莉天使的模樣嚇到了吧!

  「別發呆!」我可沒時間跟衛士解釋我變身的原因。「希杰他沒事吧?他那個主人對他好嗎?」

  「那個傢伙有沒有虐待希杰?」麗莎也跟著逼問衛士。「他有沒有逼希杰作不願意做的事情?他有沒有非禮他?」

  「好可愛的小天使……」衛士完全沒理會我們問他的問題,他喃喃自語的道。隨後,他更是一把將我抱起仔細瞧著。「小天使,妳叫什麼名字?妳是希杰的朋友嗎?」

  哇哩咧!我跟麗莎為了希杰的事情急成這樣,你竟然只顧著跟我搭訕?

  「你這傢伙真是──」我舉起我小小的拳頭準備揍人時,身後一股拉力將我拉離衛士懷中。

  「不要對迪亞毛手毛腳的!」夜伢抱著我,臉色極為難看的瞪著衛士。

  「妳叫做迪亞?這名字不錯。」衛士伸手摸上我的臉頰對我笑著,隨後,他的臉頰被狂的一記飛踢擊中,衛士整個人被踢退了幾步。

  『欠揍的死小鬼!』

  「好痛啊!」衛士生氣的瞪著粉紅兔。「這隻兔子是怎麼回事?怎麼隨便踢人呢?」

  「因為你欠扁啊!」我沒好氣的瞪著衛士。「希杰他現在到底過的好不好?」

  「希杰他……過的還算不錯吧!」衛士搔搔頭,開始敘述希杰的情況。「雖然吃的食量少了一大半,但是也還算有吃東西,雖然他經常發呆、臉上也沒什麼笑容、也經常不睡覺……不過,大致上都算正常啦!」

  「這、這算正常?」聽著衛士的敘述,我的心涼了一半。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麗莎撩高長裙快步往門外走。「我要去找希杰!現在就要去找他!」

  「跟主人約定的時間未到,士兵們不會放你們進去。」衛士將手上的帖子交給麗莎。「你們十五天後再來我們國家拜訪吧!」

  「十五天後希杰就餓死了啦!」我拍動翅膀飛到衛士面前,揪住他的領子激動的叫:「你是他哥哥耶!希杰變成這樣子你怎麼不會擔心啊?」

  「這鍊子……」衛士的目光被我佩帶在身上的楓葉墜鍊吸引住。「沒想到,希杰竟然將他的家徽分給你們,看來你們對他真的很重要啊!」

  聞言,我拿起楓葉墜鏈看著,看到那有如水滴形狀一般的家徽,我總會錯覺那是希杰的眼淚。

  希杰,你要等我,迪亞哥哥一定會去找你,我一定會讓你回來我們身邊。我握緊墜鏈,我在心中發誓著。

  「希杰他是我們最重要的夥伴,」夜伢沉著臉,雙眼直視衛士。「請你回去之後轉告希杰,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去將他帶回來,絕對不會讓他受苦。」

  「受苦?你們說錯了吧?」衛士先是愣了下,跟著,他臉上出現極度崇拜又興奮的表情:「我們主人可是極度重視希杰,他回去之後只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現在可說是他飛黃騰達的最好時機!雖然希杰現在只是負責文書方面的工作,但是,我想,往後一定會有更多機會讓他好好表現的!」

  「呃?」我們全都愣愣的看著衛士,怎麼衛士說的跟我們想的不一樣?

  「飛黃騰達!榮華富貴!」三藏此刻雙眼又開始發亮了。「這麼說,希杰現在是有錢人?你們主人給他多少薪水啊?你們那邊還缺不缺人?」

  「……」眾人冷冷的瞪著三藏。

  「姬,」我頭痛的對姬招招手:「將妳家三藏帶走。」

  「好!」姬高高興興的拿出一條長麻繩,三兩下將三藏綑綁起來,往牆邊拖去,經過我面前時,我順手拿了顆蘋果堵住三藏的嘴。

  「希杰他……」麗莎:「希杰他不是被你們逼回去當奴僕的嗎?」

  「奴僕?」衛士瞪大了眼,好像麗莎說的是天大的笑話一樣。「希杰他是回去我們國家當官!什麼奴僕!」

  「官!」我們全都驚愕的叫了出來。

  「可是上次那個叫古天的跟我們說,希杰他是回去服侍主人,還說希杰會被關在城堡,一輩子都出不來。」麗莎聽見希杰不是被帶回去當僕人,臉上擔憂的情緒消失了不少,換上的是猶豫與不解。

  「喔!也難怪你們會誤會了。」衛士無奈的搔搔頭:「我們外出的時候,一率用『主人』代替國王的稱呼,不過古天哥也沒說錯啦!在我們國家,在城堡任職的人,除非他有任務在身,不然是不能擅自離開城堡,唉唉!明明是一件好事,怎麼古天哥把它說的像是一件壞事呢?」

  天啊!怎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現在真是不曉得該怎麼辦,之前以為希杰被欺負,正準備衝過去救人,可是現在卻……

  「所以說,希杰之所以不告而別,是因為他要回去你們國家當官?」夜伢帶著困惑與不解的表情看著衛士,他的眼神充滿著不信任感。「這種說法很奇怪。」

  「不告而別?這種值得慶賀的大事希杰竟然沒跟你們說?」衛士同樣用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反問:「我還以為他延後回去的時間,是因為他要跟你們慶祝這件事情呢!」

  「希杰延後回去的時間?」

  「是啊!本來希杰應該在二十天前就回去,可是不曉得怎麼搞的,希杰寫信回來說他要晚點回來,」衛士一臉頭疼的搔搔頭髮:「希望他別跟古天哥一樣,要不然就頭疼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麗莎一聽見衛士這樣說,她開始為希杰擔心起來。「希杰會有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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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5 23:42:08 |只看該作者
 「這……該怎麼說呢?」衛士苦思了會,最後,他決定將事情起末全跟我們說清楚。「希杰在很小的時候就受到主人極大的重視,在我們那裡,要進入城堡任職的人,通常需要到達成年期階段才行,可是希杰是特例,他現在才七十二歲,還沒進入成年期,但是,我們主人希望希杰能快點成為他的左右手,所以主人特別破例讓希杰提早進入城堡任職,這在我們那邊可是一件大事──」

  「希杰七十二歲?不可能!」眾人驚愕的打斷衛士的話。「他怎麼看都是小孩子啊!」

  「呃?哈哈!不好意思!」衛士像是想到什麼般對我們笑笑:「我們獸族的年齡計算方式跟人類不一樣,我們是經過一個季節就算增長一歲,如果依照你們人類的年齡算,希杰現在應該是十八歲吧!順帶一提,我們的成年期大約是你們人類的二十歲。」

  「十八歲!希杰十八歲了?」麗莎手摀著頭,臉上帶著震驚跟蒼白,這消息對她這個「美少年愛好者」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我知道這件事情很難相信,不過這是千真萬確的,」衛士又跟著給了麗莎一個重擊:「希杰現在之所以還是小孩子的外貌,是因為他還沒到成年期,等到他成年之後,他的外貌就會變成大人了。」

  麗莎緩緩的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她低著頭,叫人分不清她此刻的心情。

  「然後呢?」夜伢開口拉回話題。「你剛剛的話只說了一半,你在擔心希杰什麼事?」

  「因為希杰現在已經是城堡的官員了,要是他對外界還存有太多留戀,這對他來說不是好事。」衛士發覺我們依舊是一臉困惑,他又再進一步解釋:「在我們國家,一旦被任命為城堡官員之後,他的任期就是一生一世,也就是古天哥所說的,希杰必須待在城堡裡頭一輩子,希杰現在必須全心全意幫助主人處裡各項事務,他不應該,也不可以在跟外界有任何牽扯不清的事情。」

  這麼說,希杰往後的人生就要在城堡裡頭渡過?衛士的這番發言讓我愣住了。

  一輩子?希杰一輩子都必須貢獻給他的國王?這句話實在是太讓我感到意外了!我無法理解,為什麼希杰必須將自己的人生,拱手獻給國家。

  「你的意思是,希杰永遠也不會離開你們的國家了?」麗莎這時回過神來,她激動的衝上前拉住衛士的衣服:「那我不就永遠見不到希杰?」

  「難過什麼?你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才對啊!」衛士的臉上盡是驕傲的神情:「希杰現在可是替國王效力、為國家盡忠,這是一種榮譽!一種無上的光榮!我們家的人都為希杰感到驕傲呢!」

  榮譽?光榮?我想,我永遠無法理解衛士的心情,正如同他不懂我們為什麼感到難過一樣。

  「如果,希杰自己也是這麼認為,那麼我們還要去找他嗎?」我向眾人提出了我的困惑。「也許,我們會為了希杰必須犧牲他的人生感到難過,但是,如果希杰是心甘情願的呢?如果希杰的想法跟衛士一樣,認為這麼做是一種忠誠的表現呢?」越說,我的心情就越感到沉重。

  「不可能!希杰他一定不是自願的!」麗莎不認同的大叫。「他一定是被逼的!」

  「麗莎,冷靜點,我知道妳很難過,但是,剛剛妳也聽到了,這件事情在希杰的國家來說,是一件很榮譽的事情。」我拍拍麗莎的背試圖安撫她。「我們都捨不得希杰離開,但是,我們不應該將自己的想法加諸在別人身上,他們有他們的法規跟風俗,希杰的國家跟我們這裡不一樣,雖然我們跟希杰有很深的感情,但是我們不是他,我們沒有權利幫他做任何決定。」

  「反過來說,」夜伢順著我的話接口反問:「如果希杰他其實不想離開呢?」

  「這……」夜伢的問題讓我語塞。

  「你剛剛也說了,我們不是希杰,並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夜伢臉色凝重的道:「有很多時候,外在的環境、責任,都會讓人無從反抗,希杰是不是自願,我想,我們需要找他問個清楚。」

  說的也是,依照希杰的個性,他很有可能會因為某些無法抗拒的原因,硬逼著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希杰,就是這樣細心又體貼的孩子啊!想到這裡,我又想起他寫給我們的那封短信,雖然只有三兩句話,可是,信中不難看出他的依依不捨,他的留戀。

  「不管希杰願不願意,這件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任何一個接到城堡任職聘書的人,都必須到城堡任職,不能拒絕,」衛士直接了當挑明的說,而後,他話鋒一轉,語帶哀怨的道:「如果可以拒絕的話,古天哥早就離開城堡了,我也不用每天看著他那張苦瓜臉──」

  「原來,你們國家的用人方式就是強人所難?這真是令我深感佩服……」歐羅的風涼話從旁傳來。

  不同於我們的焦慮、難過,歐羅現在可是一派悠閒的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書閱讀、另手取了杯花茶喝著。

  「什麼強人所難!你們這些外人根本──」衛士憤怒的轉頭瞪向歐羅,隨後他跟著愣住,嘴巴張的大大的都忘了合上。

  「喂!你沒事吧?」我拼命在衛士眼前揮手。

  「好……漂亮的女生……」楞了五秒鐘,衛士終於說出這句話。

  漂亮的……女生?我驚訝的看看歐羅又看看衛士。

  「看清楚!歐羅是男的!」我往衛士的頭上敲了一記。

  「男生?怎麼可能!」衛士無法置信的大叫。

  「拜託!雖然歐羅皮膚白了點、長相秀氣了點,但是他哪裡不像男的啊?」我飛到歐羅面前將他自位置上拉了起來。

  歐羅穿著件素色襯衫,外頭罩著件酒紅色繡花背心,腰部圍了條及膝長巾,搭配著深色褲子。

  「怎麼看他都像女的啊!」衛士不服氣的辯駁著。

  「哪裡像!他沒胸部耶!」我一把將歐羅的衣服拉開,雙手在他那白皙的胸前摸來摸去。「你看!這麼平!」

  「迪亞你──」歐羅沒料到我會這樣對他,他錯愕的看著我。

  「我……我先告辭了。」事實真相大大打擊了衛士,他像是失了魂般緩緩離開。

  「慢走,不送。」我用一隻手對衛士揮手道別,另一隻手還是捨不得離開歐羅胸口,繼續胡亂的摸著。

  「歐羅的皮膚好好喔!又滑又細又嫩,好好摸!」邊摸,我邊讚嘆著。

  「皮膚好?」果力多迅速現身在我面前。「要說到膚質的光滑細緻,本公子絕對可說是最棒的!」

  說著,果力多解開他的衣服,在我面前,擺出他自認帥氣、我認為奇怪的姿勢。

  「摸摸看!歐羅的皮膚絕對比不過本公子!」

  是嗎?我騰出一隻手往果力多胸前摸去。「果力多的皮膚也好棒!摸起來好舒服!」

  「真的嗎?」麗莎也好奇的走上前摸著果力多的皮膚,跟著她也是驚訝的叫著。「好光滑喔!保養的真好!」

  「妳們說說!我跟歐羅的皮膚哪個好?」果力多著急的質問。

  「這……」我的左手在歐羅胸前摸摸,右手在果力多胸前摸摸。「好像差不多耶!」

  「怎麼可能!」果力多無法置信的大叫。「我可是每天用花卉精油保養皮膚、用牛奶洗澡,每星期還會去角質一次,你竟然說本公子的皮膚跟歐羅差不多!」

  『迪亞,果力多好像抓狂了。』麗莎悄悄傳心通術問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無奈的對麗莎笑笑。

  果力多會這麼生氣是應該的,要是你每天看書看到凌晨三點,結果考試成績竟然跟一個整天玩耍的人差不多,那你會不會抓狂暴走?

  「果力多,你先等等。」我又在果力多身上摸了兩下。「經過我再一次仔細比對,我發現果力多的皮膚比較好!麗莎,妳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麗莎連忙附和我:「我也是這麼覺得。」

  「哼!」果力多用著「這還差不多」的眼神瞄了我們一眼,跟著,他坐回原先的座位休息。

  「迪亞,你的手可以離開我的身體了嗎?」歐羅用著尷尬、無奈的眼神看著我。

  「呃,抱歉、抱歉。」我連忙將粘在歐羅身上的手收回,反射性,我偷瞄了夜伢一眼,預料中的,夜伢的臉色很難看。

  夜伢,我不是故意要扒開歐羅衣服,對他性騷擾的……

  (夜伢心裡話:老婆啊,雖然歐羅的皮膚感覺上很不錯,可是你怎麼可以當著我的面亂吃別的男生的豆腐呢?)

  「呃……」對上夜伢充滿埋怨的眼神,我連忙抓了希杰主人的帖子擋住,順道扯個話題,引開眾人的注意力:「那個……我們現在到底要不要去找希杰啊?」

  「當然要!」麗莎篤定的道:「就算希杰真的是自願的,我也要親耳聽到希杰對我說,他想留在他們國家!」

  「我贊同麗莎的話,」夜伢跟著附和:「若是希杰是自願回去,那他就不會不告而別,我想,他應該是受制於家人跟國家的責任,不得不逼著自己去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別以為希杰總是一副單純天真的樣子,就以為他沒有壓力、沒有責任,」歐羅順手將書擺回原位,說話的語調透著些許無奈:「壓力跟責任,並不會因為你只是個孩子就放過你,很多時候,看似最自由的人,其實是最不自由的。」

  歐羅說這話時,我發現他的臉上夾雜著很難以言喻的情緒,無奈、傷感、憤怒、埋怨……我想,歐羅以前應該也有相同、相似的遭遇吧!

  「我們去將希杰救出來吧!」我握緊拳頭,宛如發誓般的道:「不管事情是怎麼樣,希杰是我們的同伴,我不能眼睜睜看他什麼不說就離開!就算希杰要留在城堡工作,我也要確定他在那裡會過的很幸福、快樂!」

  「沒錯!這次的行動就稱做『希杰救援計畫』!我們要去將希杰解救出來!讓他脫離火坑!」麗莎情緒高亢而激動的道。

  「好!」嘿嘿!我現在可說是鬥志高昂!熊熊的動力火燄不停的燃燒著。

  「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公主,一個小蘿莉天使,外加三個中上水準的學生,」老媽揶揄的看著我們,「你覺得你們救人的勝算有多少?」

  「嘩──」我的火焰動力被老媽提著一大桶冰水澆熄了。

  「老媽,妳這桶水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早潑下啊?」我無奈的看著她。

  「呵呵,不好意思哪,」老媽順手拿著蘋果吃著:「看你們興奮成這樣,我實在是忍不住啊!」

  「……」我悶悶的瞪了老媽一眼,被老媽這桶水一潑,我的腦袋也清醒了些,腦中開始思考計畫著,我們現在該如何營救希杰。

  現在我們只有十五天的時間可以準備,剛剛老媽也說了,我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就算要硬闖,我的身體還沒恢復原狀,狂也沒辦法附身幫忙,在這種情況之下,要是我去了,恐怕只會變成夜伢他們的包袱吧……

  「奶奶,讓我恢復的藥什麼時候可以完成?」

  「不清楚,也許一天、也許十天、也許──」奶奶晃著頭、數著日子。

  「奶奶!好歹妳也是西學院的『前任總指導教授』!妳怎麼連個小小的解藥都調不出來!」我生氣的叫著。

  「呦?你已經知道這件事啦?」奶奶瞇著眼對我笑著:「是誰告訴你的?」

  「用不著別人跟我說!」我將我從學校圖書館借出來的書籍擺到桌上,那是一本厚重的精裝書籍,書名是「帝華納科歷任老師介紹」,書裡記載著帝華納科自創校開始的所有老師。

  「沒想到……」老媽用著驚愕不已的眼神看著我。「這麼無聊的書你也看?學校的生活很枯燥嗎?你是不是覺得學校的生活很悶啊?」

  「我只是去圖書館找資料時瞄到這本書,順手拿下來翻翻而已。」這應該算是我的壞習慣吧!只要是看到書都會忍不住拿來翻翻看看。

  沒想到我這一翻,竟然意外的發現我的家人跟學校的關係。「奶奶是西學院總指導教授、爸爸管東學院、媽媽是南學院……那爺爺呢?爺爺應該跟學校也有關係吧?」我反問著。

  本來以為爺爺是屬於北學院的,一人一個位置剛剛好嘛!可是我翻來翻去,就是沒見到關於爺爺的敘述。

  「有啊!第一頁就是爺爺啦!」奶奶將書皮翻開,第一頁上頭印著「帝華納科創校校長」,在名稱的下方還有著校長的圖片,那是一個蓄著紫色長髮的年輕男子,他的額上還戴了一個綠色的細圈頭飾,

  「這是……爺爺?」我楞楞的看看圖像又看看爺爺,最後我尖叫似的下了結論。「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是爺爺!」

  「唉!我老嘍!」爺爺像是一副往事不甘回首的模樣揮揮手。「我的頭髮都變成白色的,臉上也有一堆皺紋了,以前的我可是迷倒過許多女生呢!」

  「這不是重點!」我激動的指著帝華納科的創校日期。「創校距離現在有四百七十三年耶!爺爺怎麼可能──」

  「因為爺爺不是人,」老爸接下了話。「不,也許應該說……我們全家都不是。」

  在我充滿驚愕的眼神下,老爸將家裡每個人的身份全告訴了我。

  「精靈、魔族、獸族、人類……」我喃喃的數著自己體內的血源,這實在是──「酷呆了!我竟然有四種種族的血統耶!」

  「你現在知道,我要為你調藥有多麼麻煩了吧?」奶奶跟我抱怨著,長久以來我總是抱怨她的調藥技術欠佳,現在她總算可以澄清這件事了。「若是只有兩種血源混合那還好辦,可是你體內有四種種族,你身體的變化實在是太多、太大了。」

  「那現在怎麼辦?」我無力的垂下肩膀。「我必須要快點恢復才行。」

  「用不著擔心,你當奶奶的實驗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奶奶拍拍我的頭安慰我:「現在你體內的狀況奶奶大致上已經清楚了,所以要製造出恢復的藥應該不難。」

  「這麼說!我可以很快就──」我喜出望外的看著奶奶。

  「是啊!照我估算,你大概試個五、六十次藥方,應該就能恢復了。」

  「五、六十次?」聽見這話,我冒出一身冷汗,不過,為了希杰,老娘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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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5 23:43: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狂˙封印術

  「迪亞,你還好吧?」麗莎看著趴在桌上的我,關心的問。

  「不好。」我有氣無力的回著。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我一共喝下三十多劑藥方,現在肚子裡頭滿滿都是藥水,說話的時候嘴裡也都是巫藥的味道。

  「咦?狂呢?他早上不是還在你身邊?」麗莎四下找不到狂的蹤影:「其他人呢?他們怎麼也不見了?」

  「我老爸把狂抓去玩了,三藏跟姬跟在我老爸身邊。」我開始一個個說他們的下落:「果力多跑到後山裝泉水回來洗澡,夜伢跟歐羅好像跟著我爺爺去森林散步。」

  「迪亞,你肚子餓不餓?」老媽從廚房走出來問我。

  「不餓。」我繼續趴在桌上,連頭也沒力氣抬起來。

  「怎麼會不餓呢?」老媽皺起眉頭看我。「你早餐跟午餐都沒吃,現在都已經下午了。」

  「我喝藥喝飽了。」這世上能喝藥喝到飽的人,我想大概不多吧。

  「迪亞。」奶奶笑嘻嘻的拿著一杯冒煙的巫藥過來。「喝下吧,我對這副藥方很有信心。」

  呵……記得第十三杯的巫藥,奶奶也是這樣跟我說的。無奈的,我接過第五十三杯巫藥,捏住鼻子,狠狠的一口灌下。

  「如何?現在感覺怎麼樣?」奶奶心急的問。

  「不怎麼樣。」我如實的回答,看著奶奶失望的表情我又補了句。「不過,這杯巫藥的味道比之前幾杯好喝多了。」

  「怪了,我對這次的配方很有自信的呢!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奶奶一彈指,一本厚重的筆記本出現在半空中,那是我歷年來當奶奶實驗品的紀錄書。

  奶奶從口袋拿起老花眼鏡戴上,重新檢閱配方的成分。「喔喔!原來是漏掉了兩滴亡者的眼淚!」

  「報告尊者,部分的材料已經用完,現在沒辦法繼續調藥。」一名巫師打扮的人從地下室走了上來,他是前來協助這次調藥的人員之一。為了能快速調配出藥方,奶奶招集了十多名巫師、巫婆前來幫忙。

  「這樣啊……」奶奶似乎為不能立刻調藥感到惋惜。

  「請別擔心,」其他人陸續從地下室走上來。「我們已經派人前去收集藥材,再等幾個小時他們就應該回來了。」

  「奶奶,妳已經一晚沒睡,趁這機會你們先休息一下吧。」我對著其他人感激的笑笑。「不好意思,為了調配我的藥,害你們這麼辛苦。」

  「別這樣說,為你調配藥方讓我們感到很有挑戰性!」一名巫婆對我笑著。

  「是啊!這研製其他藥物好玩多了!」一名巫師跟著興奮的接話。

  怎麼覺得我好像變成他們的實驗白老鼠?「你們會不會口渴?我幫你們倒飲料。」才要站起身,我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迪亞?你怎麼了?」麗莎緊張的問著我。

  「不知道,突然有點頭暈……」

  「會不會是巫藥發生作用了?」奶奶興奮的問,其他人也用著雀躍的神情看著我。

  「你們覺得……少了一種配方的巫藥,可以讓我變成什麼樣?」我反問,其他人聽我這麼問,每個人臉上也出現困惑與好奇,而我,實在是無法想像那後果。

  「不好意思,我突然覺得很累,先上去休息了。」因為巫藥而引發倦意讓我很想睡覺,跟他們道別後,我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上了樓梯,走回房間休息。

  晚上,用過晚餐後,眾人齊聚在餐桌前聊天、吃水果。

  「這裡的山泉水果真是美容聖品!」果力多十分滿意的讚嘆著,他的眼睛更是沒有離開鏡子過。

  今天一整天,果力多都泡在山泉水中保養皮膚,現在的他,皮膚變得非常光滑有彈性。

  「回去的時候,我一定要多帶點山泉水回去!」他興奮的道。

  「你乾脆從這邊接條管子到學校好了,這樣你不管什麼時候要用都有水。」麗莎揶揄的道。

  「這主意不錯……」果力多開始低頭沉思該如何進行計畫。

  「……」麗莎懶的再理會果力多,她將視線調向一旁的三藏。

  三藏坐在東閔身邊的座位,用著極為崇拜的眼神看著他,而東閔的眼神則是沒離開過兔子。

  『狂,為什麼迪亞他爸爸要這樣盯著你看啊?』麗莎偷偷問著狂。

  『不知道。』狂也是感到莫名其妙。今天東閔老是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盯著狂,看的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最後,麗莎將視線停在夜伢跟歐羅的身上,剛剛跟爺爺散步回來的他們滿臉疲倦,一副體力透支的模樣。

  「你們怎麼了?」麗莎困惑的問。「只不過是跟爺爺到森林裡散步,怎麼會一副很累的樣子?」

  「妳自己陪他走一趟就知道了。」歐羅像是快要累暈一樣的回著。

  本來他們也是覺得,陪老人家散步應該很輕鬆,沒想到,爺爺所謂的「散步」竟然是攀兩座山,而且是一天來回!

  看著走在前方健步如飛的爺爺,兩人這才想起,他可不是一般的老人家啊!他是大地的巡守行使,聽說,爺爺年輕的時候,一天就可以走遍五座高山、四座大湖,要不是還要趕回來吃飯,爺爺還說要帶他們兩個走到極北之地,去欣賞風景呢!

  「我恢復了!我變回來了!」樓上傳來迪亞興奮、雀躍的聲音,接著是一連串跑下樓梯的聲音。

  一名長髮少女出現在眾人面前,她的臉上帶著甜美、燦爛的笑容,身上穿著淺紫色的碎花連身裙,長髮隨性的用頭巾紮起一半,綁成個公主頭。

  「迪亞!太好了!你終於恢復了!」麗莎興奮抱住我。

  「對啊!剛剛睡醒的時候,我就發現我變回來了耶!」我現在的心情真是高興的想要大叫。

  「你那有變回來啊?」三藏跟其他人不解的看著我。「你只不過從小天使變成女生罷了。」

  「呃……」聽他們這麼說,我跟麗莎對看一眼。

  「雖然是變成女生,不過也算不錯了,事情總算有新進展。」歐羅看著我的表情,用著安慰的口氣對我說道。

  「其實……我本來就是女生。」我說出了實情。

  「你是女的?」除了夜伢以外,其他人都用著訝異的表情看著我。

  「該怎麼說呢……」麗莎絞著手指,將所有事情全盤拖出。

  「所以說,迪亞是因為妳跟妳母后的賭注才打扮成男生?」夜伢盯著麗莎質問,他的眼神似乎快要冒火了,也難怪他會生氣啊,這跟之前麗莎跟他說的版本完全不同。

  「我……」麗莎嚇的躲到我身後。

  「抱歉,我們之前不是有意要欺騙你的。」我連忙向夜伢賠罪。

  「你早就知道迪亞不是男的?」歐羅緊跟著追問,不過他問的對象不是我們,而是夜伢。

  夜伢聽歐羅這麼問,面有愧色的點點頭,「抱歉,因為我答應要幫忙保守秘密。」

  說謊就是這樣,總是不斷的用新的謊話來圓之前的謊,等到真相大白後,需要解釋的事情也跟著多了。

  我想,夜伢應該是因為要幫我們,所以對歐羅撒了某個謊言吧!想到這裡,突然覺得對夜伢很愧疚,他竟然為了我們而欺騙歐羅。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緩步走到夜伢面前,低頭懺悔的道。

  「別說對不起。」夜伢用著無奈而又包容的語調說道:「這是我自願的。」

  夜伢的話讓我楞了下,抬起頭,對上的是一雙溫柔如水的眼神,這還是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夜伢除了冷酷、穩重之外,他還有溫柔的另一面。看著他,我的心跳開始亂了起來。

  為什麼……我的心會跳的這麼快?難道這是巫藥的副作用?我將手放在胸口,試圖平穩心跳。

  「怎麼了?」夜伢見我這模樣擔心的追問:「你的臉有點紅,發燒了嗎?」說著,夜伢更是伸出了手,想要測量我額頭的溫度。

  「我、我沒事。」身體的異常反應讓我慌張的退了幾步。我想逃,逃離這種奇怪的感覺。

  這是我第一次有這種無法理解的情緒,這種陌生的感覺讓我感到很不安。我究竟怎麼了?

  「迪亞?」夜伢困惑的看著我,他高舉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我的閃躲讓夜伢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而後,他緩緩放下手。

  「對、對不起,我真的沒事。」見到夜伢這模樣,我連忙跟他道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現在這情況。

  「沒事就好。」夜伢的臉上雖然依舊笑著,但是,為什麼我卻感覺到一絲……苦澀。

  我剛剛的反應一定傷到夜伢了,他只不過是想要關心我,為什麼我卻……

  正當我們兩個陷入沉默時,前來幫忙調藥的巫師跟巫婆解救了氣氛。

  「既然迪亞的身體已經恢復,那我們幾個就先回去了。」巫師跟巫婆們上前跟我道別。

  「我送你們!」藉這機會,我跟著他們走到門口,順便將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這次真的謝謝你們幫忙。」

  「不用客氣,下次如果還需要幫忙,儘管跟我們說!」一名巫師用著極快樂的笑容看著我。

  「唉……真是可惜,」另一名巫婆面露惋惜的表情。「我剛剛還想到很多新奇的配方要調給你喝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恢復了,要是下次還有機會,一定要記得找我喔!」

  「好、好啊!」我尷尬的笑著,老實說,這種猛灌巫藥的情況,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

  送走前來幫忙的巫師、巫婆後,我們重新坐回餐桌前,開始商討訓練計劃。

  「迪亞跟夜伢由我來訓練。」老媽指著我們兩個道。

  老媽要訓練我跟夜伢?她想要一次折磨兩個人嗎?我愣愣的瞧了夜伢一眼,夜伢原先苦悶的表情轉為燦爛的笑容,似乎很高興有這樣的安排。

  看來夜伢真是很崇拜老媽,聽到可以被老媽折磨……喔,是「訓練」,他竟然笑的那麼高興。我無奈的嘟著嘴,整個人無力的趴在桌上。

  我真希望訓練我的是爺爺或是奶奶,反正,我就是不想被老媽虐待啦!

  「果力多跟歐羅就交給我吧!」爺爺跟著點名他們倆人。

  「麗莎就由我來調教。」奶奶研究似的打量著麗莎。「之前聽迪亞說麗莎使出很特別的混合魔法,我想,麗莎說不定能在魔法界中創造新的奇蹟。」

  「真的嗎?」麗莎雙眼發亮的看著奶奶。「我真的能成為魔法界的名人?」

  「當然可以!」奶奶極有自信的道:「我看人的眼光絕對不會錯!」

  事實證明,奶奶的預言果真沒錯,往後的麗莎做出了很多「創舉」,這些事情讓她成為魔法史上的傳奇人物,每個人一提到麗莎,都是用「連魔獸都臣服在她腳下的公主」來開頭。

  當我們正在進行分配工作時,老爸跟三藏則是在一旁看著兔子竊竊私語著。

  「爸,三藏你們在聊什麼?」我好奇的問道。

  「我們在討論,為什麼靈魂被封印之後,兔子會變成粉紅色?」三藏指著兔子一副苦思的模樣。

  「是啊!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老爸抓起兔子上下打量著。「照理說,應該不會變成這樣才是。」

  『這還不都是迪亞害的!』狂生氣的大吼著。

  「喔?原來你是被迪亞封印進去的?」老爸欣喜的轉頭看我。「真不愧是我的孩子!這個封印術我只教過你一次,你竟然能記住並且使出來。」

  「老爸,你聽的到狂的聲音……」我楞楞的瞧著他,隨即,我發現自己問了個笨問題,老爸他可是御天師耶!他怎麼可能聽不到。

  「爸!你有沒有辦法讓狂脫離兔子?」我急切的追問道。

  「你要讓靈體出來?為什麼?」老爸將兔子翻來轉去玩著。「我覺得他待在兔子裡頭感覺很不錯啊!」

  『待在兔子裡頭哪裡好啊!』一聽到可以脫離兔子,狂激動而又生氣的大吼。『快點放本大爺出去!聽到沒?要不然本大爺就殺了你!』

  「你想殺我?」老爸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老婆啊!等一下宵夜我們來吃醬爆三杯兔如何?」

  「東閔,你跟兔子在說些什麼?」老媽拉拉老爸的衣服問著。「怎麼我們都聽不到?」

  老爸聽老媽這麼問,他從懷中拿出一張白紙喃喃唸幾句咒文,白紙冒出火焰,老爸將紙往空中一拋,白紙在我們身邊繞了幾圈最後化為煙霧消失。

  「現在可以了。」老爸拍拍老媽的手。「剛剛那道符咒可以讓人跟靈體溝通。」

  『快點放開本大爺!』狂繼續對老爸吼著。

  「真的耶!我聽到他的聲音了!」老媽拉著老爸的手興奮的大叫。

  「老婆啊!妳覺得烤兔子肉好吃還是醬爆三杯兔好吃?」老爸邊說邊捏捏兔子的身體:「不錯!這肉很結實!」

  「爸!別鬧了!」我著急的衝上前想救回兔子,老爸往我額前貼了道符咒,我便動彈不得。

  「只不過開個玩笑,你那麼激動做什麼?」老爸將兔子拿在手中拋上拋下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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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5 23:43:35 |只看該作者
『你為什麼封印住迪亞!放開本大爺!大爺我要跟你單挑!』

  「單挑?真有趣!」老媽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老公,你將他放開,我想跟他玩一場!」

  「這樣啊,那我將他的靈體抓出來跟妳打好了。」老爸將兔子放回桌上,他一隻手抓著兔子的身體,一隻手蓋住兔子頭部,接著,他快速往上一拉,一道白色的光芒從兔子頭部出現。

  光芒退去後,一名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出現在我們面前,鷹般的眼神此刻充滿怒氣,微亂的黑髮迎風飛揚,那狂傲不羈的態度讓在場的女生心動不已。

  『我……大爺我自由了!』狂欣喜的看著自己。

  「好帥喔!」奶奶、老媽、麗莎的頭上都冒出愛心符號。

  姬看看狂又著看看三藏,遲疑了會,她最後還是撲到三藏懷中。「怎麼看都還是我家三藏最帥!」

  這就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嗎?怎麼看我都覺得狂比三藏帥啊!

  「沒想到附在兔子身上的幽靈竟然是個大帥哥!」奶奶整個身子都湊上前,幾乎快要貼上狂了。

  「狂,你幾歲?興趣是什麼?喜歡吃的食物是……」老媽接連的追問著。

  「喂……」爺爺、老爸臉色難看的瞪著他們的另一半。

  「呃……哈哈!」奶奶尷尬的笑了兩聲,看著爺爺一臉苦悶的模樣,奶奶連忙安慰他。「狂雖然很帥,不過,最帥的人當然還是我家爺爺嘍!」

  「欸!老公吃醋了嗎?」老媽笑著揶揄老爸。

  「沒有。」老爸語調僵硬的回答。

  「還說沒有,你的臉色很糟糕呢!」老媽勾著老爸的手臂,順勢將頭靠在他肩上。「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吃醋的模樣,好可愛喔!」

  「……」受到老媽的稱讚,老爸的臉微微的紅了。

  這就是狂的靈體、狂的原形……我看著狂,心裡有種陌生的感覺,畢竟,我所熟悉的是待在兔子裡頭的狂,那隻喜歡跟我吵架、抬槓的粉紅色兔子。

  『女人,你發什麼呆啊?』狂看著我笑問道:『是因為本大爺太帥,你看本大爺看到傻了嗎?』

  不知怎麼的,當我聽到狂喊我的那一聲「女人」時,以往的熟悉感又回來了。

  「狂,這笑話很難笑。」我沒好氣的白他一眼,跟著,我氣呼呼的對老爸大喊。「老爸!快點把我頭上的符給撕掉啦!」

  不過,老爸現在顧著跟老媽打情罵俏,根本沒理我。

  『你等等,我幫你將符咒弄掉。』狂想伸手撕去我額上的符咒,但是他的手一接近符咒,符咒立刻發出電極將他震開。

  「狂,你是靈體,不能碰觸符咒。」我擔心的看著他,他這隻鬼怎麼這麼沒自覺呢?「你沒事吧?」

  『哼!沒有什麼東西是本大爺動不了了的!』狂賭氣的道,他的手中出現一把發光的長刀。

  「狂……你想做什麼?」我擔心的問。心裡同時希望,狂接下來要做的,不是我所猜測的那件事。

  『將你頭上的符給砍掉!』狂語氣堅定的回答。

  果然……我的臉色逐漸發白。「你別亂來啊!要是砍到我怎麼辦!」

  『放心。』說著,狂迅速對我揮刀,我則是緊張的尖叫一聲,然後,我的眼前飄下了半張符紙,還有……一些頭髮。

  「我的頭髮!」我生氣的對狂大叫。「你這大豬頭!還說不會傷到我!要是你剛剛刀子再偏一點,我的頭就被你切掉一半了!」

  『唉呦!太久沒鍛鍊,身手總是比較生疏啦!』狂高興的揮著刀、不斷活動身體。『不過是幾根頭髮,幹麻這麼大驚小怪的?』

  「哇咧!你說這是什麼話啊!我額上的符咒隨便找個人撕掉就可以,誰叫你多管閒事動刀!」

  『嘖嘖!果然還是自己的身體好使!』狂完全不理會我的抗議,自顧自的高興著。『大爺我終於脫離兔子了!本大爺終於自由了!哇哈哈!』

  自由……?聽狂這麼說我楞了一下,我本來以為我們會這樣一直相處下去,就像我跟麗莎一樣,一直在一起,沒想到,狂的心中竟然是渴望自由、渴望離開。我的心中泛起一陣苦澀。

  但是,反過來想想,要是換成是我,我也不會願意被關在兔子裡,我也會渴望脫離封印,身為狂的朋友,我應該為他高興。

  「恭喜你,封印終於解除了,」雖然有點難過,但是我還是由衷的祝福狂,為他高興。「你終於可以不用被我綁住,現在你想去哪裡都可以了,我想……你應該有很多地方想去逛逛的吧?旅行的時候,要記得寄些禮物回來喔!」

  狂聽我這麼說,他緩緩停下動作,臉上出現困惑與猶豫的神情。

  「狂現在的狀況只是暫時的,他還是必須依附著兔子生存。」老爸突然開口說道。

  『什麼?大爺我還要回到那隻死兔子裡?』狂瞪大雙眼看的老爸,表情也轉為驚愕。

  「正確來說,你可以自由進出兔子的身體,但是不能離開兔子太遠。」

  「為什麼?不是解開封印術之後,狂就自由了嗎?」我一直以為,只要解開封印術,狂就能恢復他原本的樣子,可是為什麼現在的情況卻是……

  「正確原因我不清楚,我今天對著兔子研究了一整天,就是找不出原因。」老爸擺擺手,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沒想到,因為我的關係,狂可能要永遠待在兔子裡,我竟然對狂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我難過又自責的看著狂。

  「喂!你不是想要打一場?」老媽拿出了紫珀星刀。「迪亞,刀先借我一下,要跟這傢伙打可不能用菜刀!」

  「媽!現在狂哪有心情跟妳打啊?」我無奈的瞧著老媽,狂剛剛聽到自己脫離不了兔子,想必對他打擊一定很大,他現在怎麼還有心情……

  『要打就來!本大爺等這天可是等了很久了!』狂的手中發出光芒,一把長刀在他手上出現。

  「狂……你沒事吧?」我楞楞的瞧著他,狂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沮喪、傷心。

  『你這是在擔心本大爺?』狂對我咧嘴笑了笑。『這次用的不是你那個笨重的身體,大爺我絕對不會輸的!』

  「重你個頭啦!我有很胖嗎?」我生氣的別過頭不想再理會他。

  白為他擔心了!像狂這種好戰份子,他的心中、眼中只有打架,就算將他關在烏龜身體裡一輩子,我想他也是不會在乎的!

  『喂……』狂伸手往我的額頭輕拍了下,當我摀著額頭生氣的瞪著他時,狂看著我,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別在意。』

  呃?在意?我被狂這句話搞糊塗了。

  「伯母,抱歉,請您讓我先跟狂對試。」夜伢突然搶先站在狂面前。「自從之前聽麗莎說過狂的事情之後,我一直想跟這位『高手』過一次招。」

  怎麼……夜伢說話的時候,感覺上是咬牙切齒的呢?我轉頭看著麗莎,她回給我一個「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來吧、來吧!不管是誰,大爺我都奉陪!』狂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眼前這兩人可都是狂點名過想要對打的人,現在可以一償心願,叫他怎能不激動、不興奮呢?

  「既然要打,那就算我一份吧!」看他們幾個一臉高興,我也跟著感染那股情緒。

  「你也要打?」

  『你也要?』狂跟夜伢同時反問道。

  「幹嘛這種表情?」我不高興的板起臉。「覺得我不夠格跟你們打嗎?」

  「不是……」

  『不……』狂跟夜伢才想要否認,老媽搶先一步說話。

  「沒錯!」老媽很肯定的回答我。「跟妳打實在是沒什麼好玩。」

  氣死人了!這麼瞧不起我?我生氣的抽出夜伢腰間的長刀,一舉向老媽攻去。「不先試過,怎麼會知道不好玩?」

  「等等!」老媽搶先喊停。

  「幹嘛?」我停下動作,嘟著嘴瞪她。哼!現在才想要安撫我?太晚了啦!

  「紫珀你拿去。」老媽將手中長刀丟回給我。「跟你打只需要用菜刀就可以了。」

  哇哩咧!算妳狠!我將長刀還給夜伢,氣沖沖的握緊紫珀衝向老媽。

  「出來外面吧!我可不想傢俱被你砍壞。」老媽動作迅速的往外跑去,我則是緊跟在後。

  「受死吧!」我揮著長刀用力向老媽砍去。

  「鏘!」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出現,不過,接下長刀的人不是老媽,而是一個頭戴寬帽、身穿披風的人。

  來人將手中的長刀一震,強大的力道讓我退了好幾步,正當我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對方又跟著一刀砍來,我連忙側身閃過。

  我不知道對方是誰,不過我知道,要是不反擊,我一定會被他砍死!

  「螣蛇!」我迅速向對方出招,後者則是迅速張出防護盾擋下。

  一個不小心,我被反彈的刀氣震的跌倒,眼看著對方又即將向我攻來,我跟著也使出魔法屏障保護自己。

  「瑞,出手別太狠,」老媽慢條斯里的道。「千萬別將你老妹給砍死了。」

  聽到這話,我跟對方同時停下動作,露出驚訝的表情。

  「哥?」我楞楞的瞧著對方,心情激動無比。「你是我哥?」

  「妳就是迪亞?」瑞收起刀,將我從地上拉起。

  天啊!沒想到,我跟老哥是在這種情況下相遇。

  站在老哥身邊,我開始仔細打量他。

  老哥有著綠色平頭、碧綠色的雙眼,不過,雖然老哥跟歐羅同樣是綠眼睛,但是哥的眼睛又透著點紫光。我想,老哥應該是跟我一樣,吃錯了某種藥吧!

  老哥身上穿著件長袍,與一般袍子不同的是,長袍的上身是背心樣式,它的長度延伸至小腿,整件袍子一共由兩層布製成,裡頭搭著件長袖上衣,衣服的質料有些飄逸感,不像尋常布料,腰部用緞面長布條繞了幾圈當腰帶。

  「你真的是我哥?」我無法置信的再次確認的問,跟著,我激動的走上前想要抱住他。

  「下次跟人對打的時候,別只顧著衝,防禦也要並行。」老哥看著我,語氣平淡的對我道。

  「呃?」老哥的話讓我愣住了。「什麼?」

  「剛剛的對打,我發現你只擅長攻擊,防守方面運用的不夠流暢,」老哥開始跟我解說,我打鬥時的優缺點:「一個好的戰士應該攻守並重,除了學習近身的攻擊外,遠程的攻擊最好也要具備,這樣才能降低危險……」

  「……」我無言。

  為什麼?為什麼兄妹見面的感人時刻,老哥會對我進行戰術教學?我在心裡悲泣著。

  「瑞,我知道你看到你妹很高興,可是你也別一回來就對他唸個不停。」老爸打斷老哥的話,接著轉身對大家道:「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大家先去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開始進行特訓。」

  啊?老哥跟我唸個不停,是因為他很高興?這、這還真是特別的反應啊。我苦笑著。

  「好。」老哥對老爸點點頭,然後轉身看著我:「你先去休息,其他沒說完的部分明天再繼續。」

  「……」我再一次無言以對。

  我本來想要撲倒老哥,跟老哥來個熱情的兄妹相認!現在看老哥這樣子……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天啊!為什麼我家都是一些怪人!能不能來個正常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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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5 23:44:5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成長

  「當你右手拿著刀時老哥邊說,沒拿刀的手跟著形成一個灰藍色的圓形漩渦,「這樣,在攻擊敵人之後,還可以防備他的反擊。」

  哇!帥!老哥現在這模樣真是帥呆了!看著老哥沉著臉,氣勢非凡,表情認真而又嚴肅。作妹妹的我……好想撲倒老哥啊!

  因為老哥回家的關係,老媽就把我丟給老哥訓練,表面上,說是要讓我跟老哥增加兄妹感情,實際上,我看老媽根本就想要單獨玩弄夜伢!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自從老媽上次在三葉村跟夜伢交手之後,她就一直想要跟夜伢過招,夜伢到家裡的這兩天,老媽總是有意無意的試探他,像是在切菜時,刀子不小心飛了出去,然後「很剛好」的,刀子飛的路線就是夜伢所在的方向,如果說,一次算是失誤,兩次算是有意,三次列為故意,那……刀子飛了五十幾次就應該看成是──極度惡意了吧!要不是夜伢反應很快,每次都能及時接住刀子,我看,夜伢身上早就被刀子捅出好幾個洞了。

  唉!算了,夜伢應該可以挺的過老媽的折磨吧!比起夜伢我比較擔心的反而是狂,狂的情況可能會比夜伢慘上幾倍,一大早,狂就被我老爸抓去玩,喔!不,是「研究」,老爸說他要研究出一個,可以讓狂以自己的意願,自由進出靈體的方法,說是這麼說,誰知道我老爸又想玩什麼花樣?

  怎麼辦?我等一下要不要抽空回去「探望」狂跟夜伢?我真是擔心他們兩個會被老爸、老媽玩死啊!

  「迪亞?」老哥見我沒有回應,他停下手看著我問道:「有問題嗎?」

  「啊?」我回過神來,連忙心虛的點點頭。「沒、沒有,沒問題。」

  「那你來試試。」

  「好。」

  我依著老哥的說法,一手拿刀、一手用魔法形成面盾牌。「這樣……可以嗎?」

  「嗯,不錯。」老哥滿意的對我點點頭,臉上拉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跟著,他抽出腰間的長刀。「現在來對練。」

  「好。」握緊刀,我飛快的向老哥攻去。

  「速度再快些。」老哥面對我的攻擊並沒有出刀,他只是身手輕盈的跳開、躲開。

  說也奇怪,老哥像是能預測出我下一個動作,明明我的刀就要次中他了,下一秒,我的攻擊就落空。

  「進攻的方式太單調,很容易讓人一眼看穿。」老哥像是看出我的困惑般對我道:「你要用假動作誘敵。」

  「假動作?」我愣愣的重覆著話,完全不懂該怎麼做。

  「就像這樣。」老哥一個箭步向我直衝而來,我慌張的舉起刀想要擋下,一眨眼,老哥在我面前消失,緊接著,我感覺到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架在脖子上。

  「看似要正面攻擊,其實是要趁對方集中精神準備抵擋時,繞到身後偷襲。」老哥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他架在我脖子上的長刀,要是不小心偏了些,我的腦袋就飛了。

  「再試一次。」老哥收起刀,站回他原先的位置。

  「好。」我用手背擦去額上的冷汗,好奇怪,明明對方是我老哥,可是我卻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壓力,好像……只要我一不專心,就真的會死在老哥手上似的。

  為什麼會這樣?我跟老媽、狂甚至是夜伢對練,也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難道說,我在害怕?不!不可以!我不可以這麼懦弱!要是我因為害怕退縮,我怎麼去救希杰?

  咬緊牙、把心一橫,我邁開步伐往老哥衝去,把刀打橫一揮,對準老哥的腹部砍去,在老哥出刀擋下時,我順著他的刀往他的脖子砍去。

  「鏘!」老哥另隻手的手掌心聚了個魔法盾,擋在刀跟脖子之間。

  「可惡!」我將另隻手的魔法盾消去,另外聚了個雷電,對準老哥的心窩轟去。

  雷光乍現,這一擊並沒有打中老哥,雷電被反彈回來,我被這反擊的力道摔了數呎遠。

  「再一次。」老哥完全不給我喘息的機會。

  我從地上爬起,緩緩撿起刀。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要快點學會才行。

  不知道跟老哥打了幾次,等我注意到時間,已經是黃昏時刻,從早上打到現在,我連老哥的頭髮都沒碰到過,自己倒是狼狽的被自己使出的招式傷了好幾道。

  「亂了,你現在完全失去攻擊的步調,你究竟在慌什麼?」老哥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你出招的方式太急躁。」

  我在慌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現在只覺得心口好悶、頭腦好亂,好像有一股氣哽著,好難過。

  「今天先練到這裡。」大概是我的樣子太過悽慘,老哥的語調溫和了些。「先回去休息吧。」

  「哥,你先回去,」我坐在地上,低著頭對他道:「我……想在這邊待一會。」

  「嗯。」老哥聽我這樣說便轉身離開。

  老哥走了之後,我便直接躺在草地上,我的腦中完全是一片空白,只是發楞的看著天空金色的浮雲、橙紅相間的彩霞、回巢的鳥群……

  時間緩緩流逝,天色由黃橙轉紅而後變藍,先是淺藍而後逐漸加深,黑幕尾隨出現,繁星跟著探頭,又過了一會,小小的、冰冰的雪花降下,雪花降到我身上,一部份隨著我身上的熱氣融成水滴,一部分則是覆蓋住我。而我,依舊躺在地上,完全不想離開。

  「迪亞?迪亞你在哪?」一個焦急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句句呼喚我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夜伢,我在這裡。」我從地上坐起,對著聲音的來源喊著。

  「迪亞,你……還好吧?」夜伢快速的出現在我面前,他蹲在我身旁,焦慮的雙眼直盯著我打量。「傷口痛不痛?」

  「還好。」我勉強對他扯出個笑容。

  「怎麼了?你的臉色很蒼白,是不是很冷?」夜伢迅速脫下他的外套覆蓋在我身上,接著,他使出火球術,在我身邊放了一把火。

  「謝謝。」我對他點點頭,溫暖的火焰讓我的體溫逐漸上升。

  夜伢只是對我笑了笑,他一把撕下袖子為我擦去臉上的泥土。「抱歉,我身上沒有帶手帕,你先將就一下,回去再好好洗乾淨,好嗎?」

  將臉擦乾淨後,夜伢的袖子已經呈現灰黑色,污穢不堪,他將髒污的袖子丟進火燄中,順手又撕下另一邊的袖子,繼續為我擦拭著雙手。

  我呆呆的看著夜伢的動作,心底泛起陣陣的感動,夜伢對我的體貼與關心,讓我覺得,我像是被捧在手心上呵護的人,雖然,我知道這只是他對朋友關心的態度,但是我還是覺得非常高興。

  另一方面,我也擔心著自己,夜伢、歐羅、三藏、果力多,他們幾個都是非常優秀的人,雖然有些個性很詭異,做事方式很奇怪,但是,不置可否的,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專長,不管是在什麼時候,他們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跟他們當朋友,我覺得很驕傲、也很高興,可是……我呢?我對他們來說,是不是累贅?我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煩他們,之前的任務競賽也是因為有他們幫忙,我才能順利解決,我對他們來說,是不是麻煩?是不是包袱?

  「夜伢,我……」我才剛開口,喉嚨就像是被堵住般,讓我再也無法說出話來,眼中逐漸出現霧氣,一滴淚水滴落在夜伢手上。

  「迪亞?」夜伢慌亂的看著我,他想伸手為我擦去眼淚,手舉到半空又頓了下,跟著,他只是輕輕的摸著我的頭,像是安撫似的道:「想哭,就哭吧。」

  我強忍的眼淚因為夜伢的話而潰堤,像是發洩般,我抱著夜伢大哭了一場,夜伢只是默默的摟著我,不發一語。

  (看著迪亞的眼淚,夜伢感到萬般不捨、不忍,他拼命壓抑著自己的心痛,腦中更是冒出許多困惑:該死的!是誰讓我老婆哭成這樣?要是讓我查出來,我一定不放過他!乖老婆,別難過,老公我給你當靠山!)

  好不容易,等到我眼淚哭乾了,夜伢胸前的衣服也濕了一大片。

  「謝謝,我沒事了。」情緒平穩後,我尷尬的離開夜伢懷中,這還是我第一次抱著人哭。

  「願意說說嗎?」夜伢看著我,他的臉上明顯流露出擔心。「是什麼原因讓你心情不好?」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覺得很悶、很沮喪……」我將下巴枕在膝蓋上無奈的說著。「我現在腦袋亂轟轟的,整個人覺得很煩燥,時間已經很緊迫了,可是現在的我卻連基本的攻防都練不好,我這樣要怎麼去救希杰?說不定,到時候我會變成你們的包袱,拖累你們……」

  「你給自己太多壓力了,適當的壓力是好事,可是過多的話反而有反效果。」夜伢摸著我的頭髮對我笑笑。「就是因為心急、心煩,所以你今天才失去了你平常的水準……」

  「你……有看到我跟我哥的對練?」夜伢最後的話讓我愣了下,他不是在接受老媽的訓練嗎?怎麼會知道我跟老哥對練的事?

  「呃……我中午休息的時候,順道來這附近散步,剛好看到你們對練的情況,」夜伢的表情略帶尷尬,他的耳朵也微微的紅了,「你……中午好像沒有回去吃飯?肚子現在餓不餓?」

  呵!夜伢不說我都忘了,我今天只顧著跟老哥對練,中飯都沒吃呢!「嗯!我們回去吧!我快餓扁了。」

  「好。」夜伢牽著我的手,拉我站起身。

  往回走的途中,也許是因為心情輕鬆許多,我開始跟夜伢介紹著這山裡的一景一物,回憶著過去我跟家人在山裡的生活,夜伢則是靜靜的聽著。

  「這附近的草叢有一道深溝,你要小心點喔!」才提醒著夜伢,我自己卻不小心絆到地面凸起的樹根,整個人往後跌去。

  「小心!」夜伢及時出手拉住了我,這一碰觸,我意外的發現,夜伢的手竟然是冰冷的,再一細看,夜伢的唇色也略顯蒼白。

  「你──」我訝異的看著他。

  「我沒事。」夜伢不等我問話,搶先我回答著。

  怎麼可能沒事?我這才注意到夜伢的情況。

  剛剛夜伢將自身的外套讓我披在身上,袖子又被他撕下為我擦去泥污,胸前的衣服更被我的淚水弄濕了一片,山上的氣溫本來就偏低,更何況現在是冬季、又是晚上,照理說,夜伢早該已經冷的打哆嗦,可是他竟然還傻傻的陪我散步,跟我聊天。

  「你是笨蛋啊!要是感冒了怎麼辦?」我生氣的對他大叫。立刻,我將披在身上的外套脫下,用它將夜伢的身體包裹住。

  「外套你穿吧,你身上的衣服薄,不保暖。」夜伢說著又想將外套脫下。

  「不准脫!」我伸出雙手扯住外套,硬是不讓他脫下。「我從小在山上住,這種氣候我早就習慣了!要是你敢將外套脫下來,我、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呃?」夜伢聽著我的最後一句話,他困惑而又好笑的看著我。

  而我,意識到剛剛所說的話,自己也覺得好笑。我怎麼會說出這種,小孩子吵架時才會說的話?

  「好了啦!我們別在這邊耽擱時間,」我對夜伢揮揮手笑笑。「來比賽!看誰最先跑回去!」

  說著,我快速的邁開步伐跑了,身後的夜伢也在下一秒跟上,正當我們跑著玩著來到家門口時,卻意外的發現狂跟老哥在打架!喔喔!更正確點來說,是「狂的靈體」在跟老哥打架。

  「怎麼了?為什麼他們會打起來?」我問著坐在門口觀賞戰鬥的眾人。

  「狂看到瑞,就說想跟他打一場,然後兩個就打起來了。」麗莎邊嗑著瓜子邊回我。

  這……真是個簡單、易懂的理由啊。

  「來、來、來!」老媽端著水果,老爸端著茶水走了出來。「大家來吃點水果、喝杯茶吧!」

  「親愛的,來,姬餵你吃水果。」姬率先拿起一瓣切好的蘋果遞到三藏面前。

  「呃……我自己來就好。」三藏的臉色有些尷尬,他伸出手想要將蘋果接過來,姬卻將手縮了回去。

  「不行!姬想要餵你!你乖乖的坐好就好。」姬又再次將蘋果遞到三藏面前。

  「真的不用了……」三藏依舊閃躲、迴避著。

  「親愛的!姬要生氣了喔!」姬拿出一捆粗麻繩,動作迅速的將三藏牢牢的綁起來,大功告成後,姬又恢復先前甜美的笑容。

  「來,親愛的,嘴巴張開……」

  無奈的,三藏只好乖乖順從她。

  這就是所謂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嗎?看著三藏跟姬,我完全不懂他們的相處模式。

  奶奶環顧一下桌面,跟著對老媽說道:「青羽啊,桌上的食物好像有點少,妳再去多煮些出來,大家也才吃的盡興啊!」

  「沒問題!」老媽笑著一口答應。

  「喂……老哥跟狂打的這麼認真,你們怎麼好像在看戲一樣?」我無奈的看著眾人嘮叨著。「這未免太不尊重──」話還沒說完,麗莎便對我叫著。

  「迪亞,來這邊坐,」麗莎對我招招手,「我特別留一個視野最好的位置給妳喔!」

  「好!」我開心的應了聲,跟著快速跑到麗莎身旁坐下,順口對準備回屋內拿東西的老媽喊道:「媽,我肚子好餓,妳煮個麵給我。」

  老媽揚著眉頭瞄了我一眼。「剛剛是誰說要尊重打鬥中的人啊?」

  「呃……哈哈!」我尷尬的笑了笑:「人總要入境隨俗,同流合污的嘛!」

  老媽很快就從廚房端了一碗麵、外帶幾樣下酒的小菜,跟著,老媽又轉身走回屋內提著兩罈酒現身。

  「天氣這麼冷,喝點小酒暖暖身子。」老媽揚揚手中的酒罈,語氣興奮的道:「這可是上好的白乾喔!」

  「白乾!」麗莎一聽這酒名,雙眼頓時閃閃發亮。

  「不准喝!」我們幾個激動的大叫,三藏的嘴巴雖然被姬塞滿蘋果無法說話,可是他還是用眼神拼命阻止著。

  不能怪我們反應激烈,實在是因為麗莎喝醉的樣子實在是太恐怖了,再說,現在希杰不在這裡,如果麗莎真的發起酒瘋,我們可沒人能制的住她啊!

  瞧!原本坐在麗莎身邊的果力多,一見到酒端出來,他立刻站起身:「呃……本公子突然想到,我好像忘記敷臉了,先走了!」說完這句話,果力多迅速逃離麗莎身邊。

  果力多這個謊話真是編的很爛,保養就等於是他的第二生命,他怎麼可能會忘記敷臉呢?

 真的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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