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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林宛俞]勾情月夜[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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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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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0 00:15:5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勾情月夜 作者:林宛俞

未來的姑爺真是夠惡劣的!
本以為一表人才的他會是小姐的好丈夫
誰知他竟暗中和小姨子打得火熱
更貪心的連她這個丫鬟也想染指
說什麼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已尋她好多年
所有的性騷擾全出於愛她的表現
引誘她夜夜迷失在他的情慾陷阱中無法自拔
成了個失德敗節的女人,還得和自己的理智奮戰
待她情同姊妹的主子恩重如心怎能背叛?
這件荒唐韻事在他和小姐成親前就該打住
豈料他們竟被設計教人當場捉姦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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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0 00:16: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細雨紛飛的夜晚,龍宮玉倚在窗邊,揚起頭仰望著夜空,雨絲偷偷的沾染在他烏黑的髮絲間。

  身為龍家的二堡主,他身負的壓力可以說是十分的沉重。

  龍家堡在東北一帶可以說是呼風喚雨,叱吒風雲,在他父親去世,和大哥分家後,他接掌堡內的事務,而原本是雄據一方的龍家堡卻因為連年的乾旱,面臨破產的危機,讓他必須想辦法得到大筆金錢才能使龍家堡起死回生。

  而這也是他必須離開東北來到江南的原因。

  此時,一個黑色的影子閃進房內。

  「主子。」

  聞聲,宮玉轉過身面對來人,「天翔,調查的結果如何?」

  「首富容文祥共有兩個女兒,老大是容憐憐,老二是容茵雪,容家大小姐一向深入簡出,有傳言她是因為長相醜陋之故才會避人不見,而其妹容茵雪則是個大美人,追求者絡繹不絕。」

  天翔詳細敘述的正經模樣令宮玉心中忍不住冷笑起來。

  「容家老爺子發出消息說要將自己的大女兒嫁出去,嫁妝有一座山那麼高,我想足以補足龍家堡的財源不足,平安度過這次的乾旱。」

  聞言,宮玉在心中歎了口氣。

  連這等不風光的事也被天翔說得像是件極為重要的事,真令他覺得無奈,但他又必須這麼做。

  「是嗎?」

  「看來我們來得正是時候。」天翔點點頭說。

  「要不是迫在眉睫,我也不會用如此手段去娶一個根本就不愛的女人,好獲得容家大小姐那一份豐碩的嫁妝。」

  容家說來是滕龍家有婚約,因為二十幾年前的一場因緣際會,他的父親龍微天無意間救了遇到盜賊的容家夫婦,當時的容夫人也就是容憐憐的母親,柳眉,為了感謝他父親的救命之恩,所以提起了婚約之說、替雙方的子女定下了終身。

  但是過了這麼多年,雙方也因為相隔太遠而失去了聯絡,因而逐漸的淡忘了這件事。

  要不是在整理父親遺物時發現他當年所寫的手記,他也不會發現這個令龍家堡絕地逢生的機會。

  雖然當初雙方的當家主人指腹為婚的對象是雙方的第一胎,不過,如同為男的就結為兄弟,如果是女的就結為姊妹,如一男一女者,就結為夫妻。

  所以照理說該是大哥要來提親的,而不是他。

  但,命運卻愛捉弄人。

  天翔靜靜的看著面前高大似神祇的宮玉,他可以說是女人心中夢想的男人。

  高大英挺的身材,俊逸出眾的外表,聰明又理智的頭腦,再加上一顆悲天憫人的心。

  身為龍家堡的二公子,他本不該有如此大的壓力負擔,然而因為多年前的一場意外,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龍家堡的堡主龍微天原本是風光一時的武林盟主,中年決定退隱江湖,帶著妻兒來到東北一帶創建龍家堡。

  但十年前,龍家堡發生了一連串的變故,龍家兩老因為遭到仇家暗算而遭殺身之禍,夫妻雙雙死亡。

  龍家一大片產業全落在年僅十六歲的長子龍宮弈身上,突遭變故,龍家財務一度危急,還好年輕的宮弈憑著過人的智慧及決策,不但挽救了龍家免於破產的下場,反而在短短時間內將龍家堡的勢力範圍擴大,龍家堡方圓百裡內全為其產業,領地內的百姓過著豐衣足食的生活,所以眾人極為尊敬宮弈。

  也許是因為身為長子,年紀輕輕又必須果斷的處理所有的事務,導致他心智上的早熟,他知道自己身上所擔負的重責大任,所以一刻也不敢放鬆,律己甚嚴。

  不過,在待人接物上,他卻是客氣溫和,十分有禮,對於唯一的弟弟宮玉,更是格外的疼愛。

  但,這一切卻因五年前的一個事件全變了。

  原因是一個女人。

  李石戀,一個美若天仙,楚楚動人的女子,宮玉一見到她便十分傾心,因為她的長相跟他的夢中情人相似,所以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很快的,兩人便陷入了熱戀之中。

  但是當李石戀見到宮弈時,一顆芳心立刻移到這個英挺威武的男人身上,而宮玉因妒火而遷怒,認為宮弈勾引自己的愛人。

  兩兄弟在一次激烈的爭吵下,一件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宮玉失手打中了宮弈的右腿,當他發現自己闖了大禍,卻再也無法彌補了。

  宮弈的右腿殘廢了。

  一個原本四肢健全,不可一世的人變成了一個殘廢,心高氣傲的宮弈受不了這種打擊,終日意志消沉,藉酒消愁。

  最後兩兄弟分了家產,宮弈擁有東方的雷鋒堡,而宮玉得到龍家堡及龍家一半的產業。

  龍家堡失去了宮弈這一根支柱,聲勢大不如前,再加上這些年來異常的大乾旱,使得龍家堡面臨破產的命運。

  唉!宮玉歎了一口大氣,才緩緩轉身看著天翔。

  「夜深了,去睡吧,明天一早,咱們去拜訪容家。」

  「是。」

  在天翔離開之後,宮玉再次望向窗外紛飛的細雨,心中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唉!他這麼做不光是為了整個龍家堡,也是為了贖罪。

  他不在乎即將面臨的一切,在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有著陽光般笑容的人兒。

  一個在他小時候曾救過他一命的小女孩。

  十二歲的宮玉跟著父親到京城辦事,不料卻被父親的仇人乘機捉走,小小的他被狠心的壞人丟入湖中,企圖淹死。

  在他幾近奄奄一息時,恍恍惚惚中聽到了一個小女孩的呼叫聲。

  「爹爹,有人溺水了!」

  「真的,水月,快!」

  不一會兒,他感覺到自己被人用力拉起,新鮮的空氣迅速竄入他的肺裡,他深刻的感受到生命再次回到自己的體內。

  就在他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時,一隻溫暖的小手輕拍著他的臉頰。

  「喂!醒一醒,你沒事吧?」

  迷迷糊糊的宮玉微微的睜開眼,一張清麗脫俗的面容出現在他的面前,是一個漂亮的小女孩,還有一個中年男子。

  「爹爹,他睜開眼睛了,是不是已經沒事了?」

  「嗯,我想應該是沒事了,不過,一個小男孩怎麼會單獨在這荒郊野外?還差點溺死,他的父母親是怎樣照顧小孩子的,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的情況太過可怕了,所以當宮玉平安無事之後反而情不自禁的放聲大哭了起來。

  「哇!爹爹!」

  他的哭聲令在場的兩個人愣住了。

  就在此時,一個溫柔的親吻輕輕的印在他的瞼龐,令他的哭聲乍然停止,只能癡癡的望著眼前燦爛如花的笑容。

  「不可以哭喔,我娘說哭只會帶來不幸,會令人生病喔!所以不要哭了,我叫水月,你呢?」

  「我叫......龍宮玉。」

  「哪有男孩子叫做玉的?那是女孩子才叫的名字耶!」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嘲笑,宮玉的心中很不是滋味,正準備開口反駁回去時,一旁的中年男子開口斥責她。

  「月兒,不可以沒禮貌!」

  「是。」

  水月小聲的回答,靜靜的走到一邊,有時還會回過頭來向他投以燦爛的笑容,不知為何,她的笑總能令他呼吸一緊。

  「小兄弟,你的父母親呢?」水松問。

  他搖搖頭。

  「這就麻煩了。」

  就在水松煩惱之際,不遠處傳來了陣陣馬蹄聲,聲音顯示有人正急促的往他們的方向前來。

  「爹爹!」

  宮玉在看到來人時,欣喜若狂的從地上爬起來衝向坐在馬上的中年男子。

  「孩子,你沒事吧?」

  龍微天激動的跳下馬緊緊的抱住失而復得的兒子。

  「你怎麼會全身都濕透了?怎麼一回事?」

  「我被壞人抓住之後,他們就把我丟下湖,我差點就溺死了。」

  「什麼?這些混蛋!剛才抓住他們的時候就該多揍他們幾下,可惡!」龍微天氣得牙癢癢的說著,隨即想到,「對了,那你又怎麼會沒事?」

  「喔!是一個伯父及他的女兒救起我的。」

  「是嗎?他們人呢?」

  「他們不就在--」

  宮玉手指向原來水松父女站的位子,卻發現兩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他朝四周觀望著想要找尋水月的影子,「水月?」

  不見了!

  這次分開,他還會不會有再次見到她的機會呢?他想他這一輩子一定不會忘記那甜蜜的笑容的。

  水月......

  宮玉靜坐在容家大廳中,天翔則全神戒備的站在一旁,大廳中堆滿了他要送給容家小姐的聘禮。

  容文祥在見到宮玉一表人才,氣質非凡,是個大將之才的模樣,心中便認定他是女兒容憐憐最佳的夫婿人選。

  「容老爺,在下遵從先父跟你的約定,來迎娶令千金,希望容老爺不會對眼前這些小禮不滿意。」

  不滿意?哪會呢?

  容文祥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只見大廳都快被金銀珠寶淹沒了,殊不知這是宮玉為了順利娶得容家大小姐,所以將龍家堡僅有的財產全數湊出,想來真是可悲。

  容文祥對眼前這個有錢又一表人才的乘龍快婿真是喜歡,深深覺得他配憐憐是再適合不過了。

  「龍大哥對我們容家有救命之恩,在我和內人搬到此地定居的途中遇上了強盜,劫持了我的妻子來威脅我,全靠你爹仗義相助,才得以救了我內人一命,當年曾立約如果雙方都生男的便結為兄弟,都生女的便結為姊妹,如果一男一女便結為夫妻,不過,這......龍公子,聽說你是龍家二堡主,那你大哥呢?」

  「他......家兄已有婚配,所以由我來履行婚約。」宮玉撒了點小謊。

  「沒關係,我很中意你,相信你不會委屈我們家憐憐。」

  「伯父,請放心,我不會的。」

  「好,那婚期就訂在這個月中十五,在我家先成親,一切費用由我們支出,我女兒的嫁妝也不會少的,首富的千金小姐要出嫁這場面一定要浩大,錢一定不能省,賢婿,你能娶到我女兒真是三生有幸啊。」容文祥高興的拍著宮玉的肩,大笑著說。

  宮玉客氣有禮的答道:「我一定會好好對待憐憐小姐。」

  突然,一個盤子掉落在地上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他們順著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

  「水月,你在幹什麼?」容文祥板著瞼對著一個丫鬟斥責著。

  水月?!

  容老爺叫這個女子什麼名字?

  水月嗎?

  是他心中想的那一個名字嗎?

  宮玉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著正蹲在門口收拾破碎杯子的一名白衣女子,心中滿是不敢相信和驚訝。

  「對不起,我一時手滑了。」

  「水月!」

  「啊!是。」

  容文祥一吼令蹲在地上的女子一驚,不小心被杯子碎片割到了手,宮玉不假思索的上前探問:「你沒事吧?一

  「我......」

  水月迅速抬起頭,一時間,兩人目光交接,一陣莫名的感覺似海潮衝擊著他們,水月的注意力被眼前英俊的男子吸引,無法轉移。

  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在彼此的心中蕩漾著,但她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這名男子。

  好熟悉......

  不過很快的,她便推翻了這個荒唐的想法,如果她曾見過面前這一個俊美無儔的男子,她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忘記的。

  「水月,龍公子在問你有沒有怎樣?」

  容文祥的話驚醒了失神的水月,她似被電到的立刻站直身子,粉臉上泛出一抹誘人的紅潮。

  天啊!她是怎麼了?居然盯著一個大男人不放,她怎會做出如此失禮之事?真是太丟臉了。

  「我沒事,謝謝。」她趕緊向宮玉行了一個禮,隨後轉向容文祥,「老爺,對不起!水月先告退了。」

  就在她轉身要離開時,被容文祥叫住。

  「水月,等一下。」

  「是。」

  「這位是龍家堡的龍宮玉公子,也是大小姐未來的夫婿,去告訴大小姐,這個月十五是她出閣之日。」

  小姐的夫婿?!

  聽到這個訊息,水月轉頭看向身邊這個氣質、外表均出眾的男子,奇怪的是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她身上,眼中充滿了好奇。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用那種眼神看著她,不過,她仍在心中為小姐替她未來的夫婿打分數。

  嗯......

  說真的,眼前這個男人配小姐是再適合也不過了。

  俊美無儔的面容,結實修長的身材外加一雙迷人的眼睛,在外貌上,他比得上小姐的國色天香,而他全身上下散發出的王者氣質更令人覺得他非池中物。

  他跟小姐在一起可以稱得上是一對天作之合的璧人。

  一時之間,她對眼前這個未來的姑爺生出了好感,於是對他露出一個燦爛如花的甜美笑容。

  「好,我去告訴小姐這個好消息。」

  看著水月離開的愉悅神情,宮玉腦海浮現著剛才她對他漾出的那一抹甜甜的笑,他只感到一顆心完全被震撼住了。

  這個笑容......他在夢中想了多少個夜晚的笑容啊!那會是她嗎?

  他的目光落在她離去的方向,有股衝動想隨她而去,不過,他極力告訴自己不可能也不可以。

  他的心不會再為另一個女人激起任何的波瀾。

  不過,如果對方是一個他想念了很久的女子的話,可能就另當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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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0 00:17: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水月一回到忘情居,立刻向她家小姐稟告這個大消息。

  「什麼?成婚?這個月十五?」

  容憐憐口氣雖是十分驚訝,但頭卻抬都沒抬的繼續畫著桌上的觀音圖。

  「是啊!而且龍公子長得一表人才,談吐之間也可見他的學識豐富,氣質不凡,配小姐是再適合也不過了。這算是所謂的門當戶對了,對不對?」水月望向一語未發的小姐,又開口說:「小姐,難道你不喜歡這樁婚姻?」

  憐憐仍然沒有回答。

  水月明白她家小姐如果不想回答別人的問話時,再怎麼問她也不會回答,所以她走到她身旁靜靜的磨著墨。

  她覺得自己很笨,怎麼會問這個問題,任誰也不喜歡由父母作主而將下半輩子的幸福交給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

  突然,憐憐輕柔溫婉的聲音緩緩的傳進水月的耳中。

  「外表、家世相當,就不用管雙方心靈、觀念、理想是否相同、能配合嗎?」

  她停下筆,看著水月一雙水靈的眸子,像是要直透入人的心靈。

  「如此一來,兩人又如何期望能相處一輩子呢?這不是太殘忍了,對不對?」憐憐說出自己的觀感。

  「小姐,在這個婚姻不能自已作主的時代,你這一番話很驚世駭俗,可別被老爺聽到了,否則又要挨罵了。」水月關心的說著,眼睛還四處瞄了瞄,怕被人偷聽到。

  憐憐只是微微的一笑,沒有回答。

  水月見到她瞼上的笑,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時候賣身葬父的往事。

  當年,與水月相依為命的父親因重病而過世,留下她一人孤苦無依,因為沒有錢可以讓父親入土為安,她只好跪在路邊等待有人伸出援手,但等了整整一天,路過的行人除了對她又瘦又小的骯髒模樣多看一眼以外,沒有人願意幫助她。

  直到傍晚時分,太陽即將西沉,而她也餓得快昏倒之際,一個溫柔卻帶著堅決的聲立在她耳畔響起。

  「王嬤嬤,我要她。」

  抬頭一瞧,她看到了一個長得好漂亮的女孩,一身乾淨又漂亮的服飾顯示出她的身份高貴。

  美麗的臉上揚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靈活的大眼之中閃爍著聰明及智慧的光芒。

  水月自懂事以來跟著父親飄泊各地,見過無數的人,但她在這個女孩身上,看到了一份獨一無二的超凡氣質,她一下子看傻了。

  站在女孩身邊的一位老婦人卻不太滿意的開口了。

  「她?可是,小姐,老爺要你出來買的是你需要的東西,再說丫頭咱們府裡多的是,不需要再買這個小女孩了--」

  「王嬤嬤,你看她可憐嗎?」女孩完全不理會身邊婦人的嘮叨,只簡單的問了一句。

  「這......」她如此一問今老婦人止住了話。

  她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女孩的身世真是令人同情,年紀輕輕的,樣子還滿清秀的,命卻是那樣的不好。

  「真是可憐,小小年紀便成了孤兒,還這麼孝順要賣身葬父,可憐!可憐!」老婦人點點頭。

  「那,我要買她。」女孩固執的又說道。

  「可是......」

  「我話不想說第二次。」她擺出了小姐的氣勢。

  「小姐,老爺是要你出來買自己喜歡的禮物。」

  憐憐對自己的父親送的一大堆禮物都不喜歡,害他老羞成怒,大叫著要她自己出來買,還規定一定要買到喜歡的才能回去,因為他想看看他這個異於常人的女兒心中喜歡的到底是什麼?

  「我不喜歡過生辰,因為這一天是母親受苦的日子,所以,我寧願在這一天多做一些善事,為娘親多積些福。」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說真要我買禮物,那我要一個丫頭也不為過吧?」

  憐憐說著便從王嬤嬤手中拿出一袋銀子,接著蹲在水月的面前,伸出手將銀子塞到她手中。

  「銀子拿著,好好安葬你父親吧。」

  「謝謝!」水月哽咽的說著。

  她的手明顯的感受到從憐憐手中傳來的陣陣溫暖,不但溫暖了她冰冷的雙手,也溫暖了她對人們早已冷掉的心。

  她很想哭,但淚水始終只在眼眶中打轉,不知為何,她直覺面前這位善良的小姐是不喜歡看到她流淚的。

  憐憐的目光跟水月交視了一會兒,一雙是平靜溫暖的眼眸,一雙是閃爍著淚光的眼睛,兩個女孩此時心中感到一種相知相惜的情緒在兩人之間流竄。

  憐憐對她微微一笑,此時,水月心中很清楚,她一輩子都跟定憐憐了。

  而現在的她,很幸福也很知足,她的小姐不會像二小姐那般難伺候,雖然她也有些別人難以理解的行為及想法,但她明白這是她小姐不同於別人的特殊地方。

  在這個充滿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的大家族裡,小姐不得不勉強自己戴上冷淡無情的面具,她知道這樣的小姐是不開心的。

  沉默在空氣中靜靜的蔓延,憐憐在畫完圖畫的最後一筆,想再沾些墨題字時卻發現水月心不在焉。

  她並未喚她,反而細細的觀察眼前這個跟自己從小到大,情如手足的女孩,水月如此魂不守捨的模樣令羅憐很好奇。

  「水月!怎麼了?水月?」

  憐憐喚了她幾聲,水月才猛然回過神來,「啊!小姐,你叫我啊?」

  「你在想什麼?」

  「沒有啊!」水月連忙放下手中的墨,不好意思的道:「小姐,茶涼了,我再去替你泡一壺來。」

  刻意逃避憐憐好奇的日光,水月連忙端起茶士亞便往門口迅速走去。

  水月走出忘情居,來到了容府裡的後花園,當她欲轉身入後方的廚房時,隱約聽到了一男一女的對話。

  奇怪?

  這麼晚了會是誰?

  水月好奇的走到了柱子後方往聲音的方向望去,當她看到那一男一女時,大吃了一驚。

  是二小姐跟龍公子!

  為什麼這麼晚了,他們孤男寡女會在這後花園裡?

  水月好奇的走到離兩人較近的樹叢後面觀看。

  「龍公子,你真是我見過的男人當中最有魅力、最有男人味的,我想,你需要的一定也是像我這樣熱情如火、美麗動人的女子,對不對?」容茵雪忙著將自己的身子貼到眼前俊秀的男子身上。

  宮玉的臉色微變,不過,他不著痕跡的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一點。

  「容小姐,請自重。」

  他萬萬沒想到獨自在後花園散步還會遇到她,而她竟然一見到他就猶如蜘蛛看到獵物黏著他不放。

  在雙方短暫的客套幾句之後,他仍然十分吃驚,她說她是他未過門的妻子,那她不就是容憐憐了?

  「怎麼了?咱們都快是夫妻了,你何必如此拘禮呢?」

  她嬌嗲的說著,又是拋媚眼,又是噘著嘴,並將她的玉手伸出在他強壯的身軀撫摸著,十分滿意他的外表。

  爹爹真偏心!

  這麼好的男人居然留給容憐憐那個怪女人,而她卻只有那一些紈褲子弟,沒有一個是真正的男人。

  宮玉看到她閉上雙眼要他吻她,一陣強烈的厭惡感湧上心頭,她長得是不錯,怛他沒想到她的行為卻是如此輕浮。

  一想到自己將娶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回家,他的心都涼了一半,不過,念及她豐富的嫁妝可以拯救龍家堡,他還是低下頭給了她一個冷冷的吻,隨即移開。

  「才這樣啊?」

  容茵雪不滿的抗議著,她想要的可不只這些。

  「容小姐,這不太好......」

  「我知道你來提親不光是履行當年指腹為婚的約定,更因為你們龍家堡需要我們容家的金錢援助,對不對?!」

  她的話令宮玉臉色微微一變,而容茵雪心中十分滿意她有了把柄可以控制眼前這個男人。

  「那你就有必要要好好的討好我,否則我一氣之下叫我爹不要救濟龍家堡,那你們就渡不過這次的難關羅,仔細的想一想吧,你認為你能對我不聞不問,冷冷淡淡的嗎?」她嗲聲嗲氣。

  噁心、該死的女人!

  看著她瞼上那一份得意洋洋,彷彿認為他不能反抗她任何的要求,宮玉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殺人,尤其是殺女人的衝動。

  他的神情變得冷酷,一把拉過容茵雪,用力的吻住她的唇,他刻意對她粗暴,也藉機發洩心中對她的憤怒。

  「對!就是這樣子,再熱情一點......」

  容茵雪慾火焚身,不顧廉恥的拉掉自己的衣衫,露出貼身的肚兜,而他的大手毫不溫柔的揉捏著她的胸部,引起她陣陣的呻吟。

  「啊,太好了,再粗暴一點......」她淫蕩的呻吟著。

  他施展高超的技巧令懷中淫蕩喘叫的女人屈服於他,他告訴自己這女人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不值得他溫柔對待,所以,他的動作更粗暴了。

  站在樹叢後觀看的水月被這一幕震住了。

  天啊!太過分了!

  這實在是......太不要瞼了!

  「住......住手!」

  在她還未意識過來前,她已經脫口大叫。

  她的叫聲令兩人立即停住,容茵雪大叫一聲後手忙腳亂的扯著自己的衣服遮住外露的春光,不過當她一見到來人是水月,氣怒的大吼著。

  「水月,你在這裡幹什麼?你這丫頭真大膽,居然敢偷窺!」

  「二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他是大小姐未來的夫婿,你怎麼可以勾引他?」水月義憤填膺的說著。

  「什麼?你這丫頭好樣的,學你家主子那樣目中無人啊?」

  水月冷冷的望著容茵雪一眼然後目光落在宮玉身上,在他想要開口說話時,水月馬上別過臉去。

  她原本對他的好感如今已經蕩然無存,而她眼中那一抹厭惡也令宮玉心頭一震,他知道她對自己誤會了。

  「你以為你有多高貴?」容茵雪鄙夷的說著。

  「至少我知道什麼叫做羞恥,我不會勾引自己姊姊的丈夫,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傳出去是十分丟瞼的事。」

  「你!」

  水月的實話實說令容茵雪老羞成怒,她一把衝上前抓住水月的手腕,在水月還來不及閃躲前,已經硬生生的被容茵雪打了一個重重的巴掌。

  「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要做人了!」

  在容茵雪又將手伸得一邑局的,準備再賞她一巴掌時,手在半空中被一隻大手攫住。

  「夠了!容茵雪小姐,我想剛才是一場誤會,也許,你該當沒發生什麼事,否則這事傳出去,對小姐的名節極可能有非常嚴重的影響,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我相信水月姑娘也會高抬貴手,不會說出去對吧?」他看了水月一眼。

  水月真的很想對他說「不可能」,但隨即想到如果她家小姐聽到這件事的話,肯定會十分傷心的。

  她沒有答話,宮玉當她是默許了。

  「容茵雪小姐?」

  他刻意強調她的名字,也暗示了他知道她剛才欺騙他她是容憐憐的謊言。

  容茵雪當然明白他是在給她階梯下,勸她最好到此為止,否則傳到她爹的耳中,她可就慘了。

  可恨又無情的男人!

  「死丫頭!下次別讓我遠到,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容茵雪狠狠的甩開水月的手,在離開時還不忘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滾開!」

  「啊!」

  水月沒防備,不小心踉蹌退了幾步,是宮玉急忙扶住她才不至於跌倒。

  「小心!」

  在看到容茵雪怒氣沖沖的離開之後,水月的心中卻升起了一抹憂慮。

  糟了!

  二小姐是個有仇必報,心狠手辣的女子,剛才逞口舌之快得罪了她,恐怕她不會這麼輕易就罷休。

  以往都是她避著不跟二小姐起衝突,再加上跟小姐躲在僻靜的忘情居才能相安無事過了這些日子。

  如今......

  「你沒事吧?」

  在水月蹙著眉思索時,宮玉溫柔又關切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她這才發現自己被他摟在懷中,她急忙推開他,連退了好幾步。

  「對不起。」她囁嚅的說。

  一定是她沒有錯!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她身上傳來的淡淡茉莉花香,一種只屬於她的獨特香味。

  看到他漆黑的眸子正熱切的注視著她,水月心中升起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但她隨即甩開那不該有的情緒,對他之前對容茵雪的舉動表達她的憤怒與不滿。

  「龍公子,你之前是怎樣我管不著,不過,你再不久就要娶我家小姐,所以請你要自重,如果你做出任何對不起我家小姐的事,我不會饒過你的。」

  宮玉對她的話沒有回答,反而神色平靜的問道:「水月,你還記得當年那個被你及你爹救起,你笑說有著女生名字,以及你親他叫他不要哭的小男孩嗎?」

  聞言,水月心中一震。不會吧?真的是他?那個小男孩?

  她略帶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他真的是當年那個瘦弱愛哭的小男孩嗎?

  「你......」

  「我找你找了好久,你知道嗎?」他深深的凝視著她。

  在聽到他這麼一句充滿感情的話時,水月決定絕不說出自己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你為什麼要找我?我並不認識你。你是不是怕我把你跟二小姐的事情告訴小姐,所以才會用這麼差勁的藉口?我告訴你,我絕不允許你做出任何對不起小姐的事情,否則我就......」

  突然,他出其不意的使勁將她拉入懷中,水月被他大膽的舉動一嚇,大大的吸了一口氣。

  「你想要做什麼?」

  水月只能張著一雙大眼望著他俊美的瞼龐,感覺他充滿男人氣息的呼吸噴在自己臉上,令她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你不允許?真可愛。」

  什麼?可愛!

  水月睜大眼,張大了口,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懷疑自己耳朵聽到的。

  瞧她一臉錯愕的模樣,宮玉忍不住爆笑出聲,他這一笑也讓多年來籠罩在他心中的陰霾減輕了不少。

  他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說的謊言,她怎麼會忘記他?

  他真該告訴她,如果她想要說謊,那就該先學會掩飾自己那雙會洩漏出她心中秘密的眼眸。

  但是,她為何要否認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放開我,龍--」

  「水月。」

  在水月準備推開他,卻被他打斷了話而感到困惑抬頭時,宮玉乘機低頭吻住了她。

  從未被吻過的水月剎那間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她忘了要反抗,這反而給了宮玉很好的機會。

  他加深了這個吻,帶著最狂野而熾烈的渴望,在他一見到她的第一眼,在她對他露出了微笑時,他便明白她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她的微笑中有一種特質令他著迷而且難以抗拒。

  當他舌尖挑逗著她的唇時,她才如被電殛般猛然清醒,她急忙大力的推開他,同時想也不想的甩了他一個耳光。

  「是......你逼我的......」她不安的說著。

  他沒說任何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他多想告訴她,他根本不想娶什麼千金大小姐,然而理智告訴他,他是不自由的。

  他必須犧牲他的婚姻,用後半生的幸福來換得龍家堡的重生,以便彌補他所犯下的錯誤。

  可是,老天何苦這樣捉弄,在他準備成親之時,遇上了思念多年的女子。

  「放手。」水月低聲的說。

  他依言鬆了手。

  水月連忙逃離,猶如背後正有毒蛇猛獸在追趕她。

  宮玉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呆立在原地望著她消逝的背影。

  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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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發表於 2010-8-10 00:17:5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水月曾努力想要忘了宮玉的存在,但是她彷彿是中了他的魔咒,一直都會回想起兩人以前那段往事。

  幸好,憐憐因為要寫一本關於文學的書,需要水月幫忙準備資料,而且憐憐一忙起來是不分日夜,這讓她沒時間去想那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吻。

  這天晚上,水月正幫憐憐準備消夜時,一個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傳進她耳中,令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水月。」

  她緩緩回過頭,發現高大的宮玉就站在她身後。

  「你......」

  她本能的轉身就想逃,卻被他更快一步識破她的心思,捉住她的手腕不放。

  「龍公子,別這樣,請你放手,會有人看見......」

  她話還未說完便被他拉到一間無人的空房間前,然後有些粗魯的將她按在冰冷的柱子上。

  「你想做什麼?」她有些不安的望著他。

  「我知道你已經躲我好多天了。」

  「我......」

  水月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住,只能僵在原地絲毫不敢動,張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他帶點冷冽神情的面容。

  望著她不安驚慌的神情令他感到稍微平衡一點,這些天不斷折磨他的相思之苦略微消退,並得到一些報復的快感。

  他一直想要看她,跟她說說話,並向她道歉,怛是他卻發現在這個偌大的容府中想要找一個丫鬟卻是那樣的困難。

  原因是水月是容憐憐的貼身侍女,一向很少跟外界的人接觸,不過,他很清楚她是故意躲著他。

  「我......我沒有要躲你什麼,你別亂說。」

  他伸手摸摸她的臉頰,瞼上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容。

  「為什麼怕我?我又不會吃了你,儘管......」我很想。他在心中加了一句。

  水月臉色一白,眼睛不斷的瞄向四周,想要找到偷跑的機會,「龍公子,如果你要跟我說這些,請原諒我先行告退。」

  找到好機會了,快!

  她想要迅速的逃離,避免接下來會有的難堪及不安,但是顯然的宮玉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等一等。」

  毫無預警的,他伸出手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像拉小貓咪的將她拉回自己的懷中,不讓她有任何逃走的機會。

  「水月,你真是無情。」

  「無情?」

  一雙美麗的眼眸中閃著困惑、與不安的光芒,直直的盯著他,蒼白著臉的水月看起來顯得那樣的嬌弱,極需要人家好好的呵護。

  「沒錯,對我如此的冷淡,真是無情。」

  「你......說得太過分了,我聽不懂也不想要聽。」她顫抖的說。

  「不想聽?也好,那就用心好好的感受吧。」

  「什麼?」

  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他話中的含意時,就被他有力的大手用力一拉,所有抗議的話語全被他的唇封在口中。

  不!不!不!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水月奮力的想要推開他,但是宮玉不為所動,仍執意要用最深切的吻來傳達他多年來的思念之惰。

  「自從第一次吻你,就再也忘不了......」他沙啞著聲音說,雙手捧住她嬌美的臉蛋,貪婪的汲取著她的甜蜜。

  水月恍恍惚惚之中,只感覺自己的理性在宮玉那樣狂烈及帶著霸道的吻下,宛如冰塊遇到熱,逐漸的融化。

  在不知不覺當中,她也羞澀的回應著他。

  宮玉忍不住發出一記低吟,將嬌小的她擁得更緊,吻得更深。

  原本帶點懲罰的吻在一碰觸到她的唇時全都走了樣。

  這個吻彷彿已經讓他等了一生一世那麼的漫長,需要用盡所有的心力才能彌補這一個遺憾。

  當兩人依依不捨的分開時,急促的呼吸聲是他們耳邊唯一的聲音。

  「我就知道你是值得我等待及思念的。」他的大手愛憐的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眼中閃爍著熾熱的火焰。

  「不!求求你,我們真的不可以這樣子。」

  她是那樣努力的想要尋回理智,也想要阻止他的執著,因為她知道這樣的不顧一切是會傷害很多人的。

  然而他卻不想管那麼多,只想要用力的擁著她,深深的吻著她,將自己對她的情感盡情的發洩,尋找記憶中那張愛笑的瞼。

  「水月,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好久,也等你等了好久,我絕對不要再放你走。」

  「不......住手......」

  當他戀戀不捨的離開她甜蜜的唇時,他還想要再吻她一次,再好好的品嚐那份令人迷惑的感覺。

  但是,事與願違。

  啪!

  「你太過分了!」

  水月含著羞辱的淚水給了他一巴掌,然後不顧一切便往房內沖,當著他的面把房門用力關上。

  那響亮的關門聲及瞼上火辣的感覺讓他愣住了,瞪著那緊閉的門久久沒有移動。

  當他回過神來才明白水月做了什麼事。

  這個女人竟然敢這樣對他!

  先打他一巴掌再當著他的面狠狠的甩上門!

  從來就沒有人敢這樣對他,就算她是自已朝思暮想的人兒也不允許!

  一時怒火中燒,宮玉想也不想的用腳踹開房走進去,並用力關上門。

  「啊!」

  她被他嚇到了,此時的他有如一隻被激怒的野獸逼近她。

  「你要做什麼?出去!」

  「作夢。」

  他的大手不客氣的捉住她纖細的雙肩,逼著她急急的往後退,直到她的背碰到了堅硬的牆壁,他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將她嬌弱的身子按在牆上。

  「好痛!」

  「怕痛就不該反抗我!」他厲聲道。

  「放開我!」

  她拚命的用雙手抵著他結實的胸,想要將他推開,但他卻文風不動。

  「不放!」

  看見他的黑眸閃著憤怒的火焰,水月這才明白她是對抗不了這個男人的。

  「不--」

  她的話還來不及說,只見他突然低下頭霸道的侵佔了她的唇,令她瞬間忘了自己要做什麼。

  一吻上她,他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如此失控,竟會如此粗暴的對待她,但是當他一嘗到她猶如春天花蜜的甜美滋味時,他就迷惑了。

  他緊緊的抱住她纖細的腰,讓嬌美柔軟的女性身子緊密的貼合著高大結實的男性身軀,他發現自己真的捨不得放開她。

  水月因他突如其來的吻震住了,當他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唇時,她用力的推開他,退到好幾步遠的地方,但是他卻更快一步抓住她的雙肩。

  「不要碰我!」

  慌亂之中她只能這樣說,她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卻沒有想到她的反抗對他而言是一種嚴重的羞辱。

  原本宮玉被她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軟化了,但她的那一句「不要碰我」卻教他怒火高張,無法忍受她的排斥。

  「水月,難道你這麼討厭我?」

  「龍公子,就算我們之前有過一面之緣,你也不可以這樣強迫我。」水月顫抖的說著,試圖說理。

  「我承認我是不能這樣對待你,不過,我是......情不自禁。水月,我找了你好久,自從當初你跟你爹救了我之後,我就......」忘不了你,這四個字他放在心中,就是無法說出口。

  「那......又如何?」

  他難不成想要好好的報答她?

  「你如果想要報答我,那請你好好的對待小姐,讓小姐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聞言,他只是沉默不語,靜靜的望著她,水月被他那樣灼熱的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

  「怎麼了?」

  「歲月對別人也許是很殘忍,不過對你卻是分外的恩寵,只是讓你更加的迷人及惹人憐惜。」

  他的手輕撩著她落在瞼旁的髮絲,溫柔的表情害水月的心狂跳著,要是一不小心就會跳出來似的。

  「你--」

  他又輕柔的說:「變得美麗,變得有女人味,變得引人想好好的憐惜。」

  「請你自重,不要這樣。」她想要掙扎卻怎樣也掙不開。

  他的大手輕輕撫過她細緻的面頰。「水月,我找了你好久,這麼多年來我都一直告訴自己我等待的人是你」

  「那李石戀呢?」她一時衝動脫口而出。

  「你知道她?」他的口氣雖輕柔卻帶著一絲苦澀的意味。

  她低下頭,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容府是一個藏不住秘密的地方,會知道李石戀這個人也是因為聽到二小姐身邊的丫鬟小清說的。

  「你會怎麼想?」

  「我......應該要怎樣想?」她低下了頭,小聲的反問。

  宮玉伸出手輕輕抬起她的頭,逼她的目光面對他。

  「你知道我這輩子只對一個女人動過心,我知道我不該這麼說,因為這對你是不公平的,但是......」他低下頭用鼻子抵在她的鼻子上,柔柔的說:「她有一雙跟你相似的眼睛,令我一見到她就彷彿看到了當年的你。」

  她該怎麼回答?水月在心中自問。

  面對一個男人以這樣充滿情感及誠懇的態度表白時,她該怎麼說?怎麼回應?

  「我不知道你是這樣的想法,不過......我卻只能說......說......」

  「說什麼?」

  「對不起。」她只能吐出這麼一句,根本就沒得選擇。

  他沒有移開身子,仍然用一雙帶著要將人吞噬的火焰的雙眸盯著她。

  「我不接受對不起。」

  「什麼?」

  在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之下,他緊緊的摟住她,低下頭就封住了她粉嫩的小口。

  這個吻一點也不溫柔,有的只是懲罰及憤怒,他強迫她的唇開啟好接受他的侵入、佔有。

  也因為太過震撼而忘了反抗,他的舌竄入了她的口中,汲取她所有的甜蜜,當他火熱的舌強要和她的糾纏在一起時,她的理智才回來,身體才能動。

  「不要這樣!」

  她猛力推開他,害怕的退了好幾步,咬住下唇止不住顫抖的身子,宮玉好看的瞼上則佈滿了一層冰霜。

  「我等了你那麼久,要我放棄我不願意。」

  他語氣中的堅決及肯定,令她突然感覺雙膝無力,不知所措的心慌不斷衝擊著她的心,她大大的眸子不自在的閃避著他的凝視。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你是不是欺侮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鬟?」

  她的畏懼及誤會更令他火大,就像他是個可惡的大壞蛋在欺負弱小。

  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冷漠的道:「如果我真有心要如此,以你身為一個丫鬟,如果我跟你家小姐要你,你就只能乖乖的聽話取悅我。」

  他的手勁不自覺的加重,引得她痛得直皺眉。

  「你不要這樣......」

  她臉色蒼白的望著他,此時的她心慌意亂。

  「到時候你也拒絕不了我。」

  「你不要胡說八道!住手,不要碰我!」

  反抗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宮玉已經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嗯......不要這樣子......」

  她掙扎著想要推開他,但他卻不理會,反而更用力的抱緊她,彷彿怕她會從他的懷抱中消失。

  水月無法抗拒他強行侵入她的口中,充滿佔有慾及懲罰的跟她的舌糾纏著,攫取她所有的一切。

  她全身無力的依靠在他的身上,才不至於癱軟在地上。

  當他終於願意離開她的唇時,安靜的空間中只有兩人急促的喘息聲交錯糾纏著,彼此注視的目光中有著強烈的熱情。

  他突然伸出手用力的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逼她不得不看著他,而水月想也沒想的揚起手就給他一巴掌,他的臉色變得難看極了。

  「你居然敢打我?」

  他的眼中揚起暴雨狂風般的憤怒,大手用力捉住她的手腕。

  「我就是要打你的不知自重自愛,你不該調戲一個下人,這樣子會失了身份!」她脆弱的樣子好像隨時會昏倒,身子因為氣憤而不住的顫抖著。

  望著她蒼白的臉色他的火氣稍為平息,但他仍然緊緊的捉住她的手腕不放,水月覺得自己的手要被他折斷了。

  「放開我!」她憤怒的掙扎著。

  「你是很重視道德規範,還是明白自己的身份只是個下人,所以才會因為身份卑微而拒絕我?」他用力的將她抱在懷中,壞壞的說:「其實你不用怕,我會好好的照顧你,疼愛你的。」


  「龍公子,請你自重自愛,你該清楚你到容府的任務及責任,你跟小姐有婚約,你要的女人,渴望的女人應該是她,不是我!」水月氣憤的說。

  「你家小姐只要做好她的龍夫人就行了,什麼事都不用管。」

  他的冷酷令她驚愕得說不出任何話來,只能張大眼直直的望著他。

  他在說什麼?!

  他的心中竟是如此看待這樁婚姻?

  難道一切真如小姐說的那樣,沒有感情的基礎,未來的幸福美滿就不用太過於期待了?

  「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他的口吻中摻入一絲的冷酷無情。

  「總之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啊!」

  他突然用力的將她往地上一推,水月一個沒站穩的跌坐在地上,她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她還來不及站起身,他就撲到她身上,水月害怕的反抗著。

  「不要!你不要這樣子!」

  「叫吧!最好是把所有人都叫進來,讓他們看一看你,知道你是個勾引姑爺的女子,讓他們都看不起你!」說完,他開始扯她的衣服。

  「住手!」

  受盡羞辱的她,淚水再也忍不住浮現,似斷了線的珍珠滾落在她的瞼頰。

  「這樣子就哭了?你在男人面前都是這樣用眼淚來騙人的?說真的,我看了也很不捨,很不忍心。」

  他的譏諷令她再也無法忍受,她死命的反抗。他可以嘲笑她、氣她,就是不可以說她勾引男人。

  「你住手!我就算有男人,那又怎麼樣?我就是不願意你碰我,放開我,你沒有那個資格,沒有!」

  她伸手又想打他,但他早先一步明白她的企圖,在半空中就捉住她的手。

  「打我?想都別想。」

  「不--」

  他低下頭狠狠吻住她想逃避的唇,緊緊捉住她的手,即使她用盡吃奶的力量來對抗還是沒有用。

  「放開我!你想要做什麼?」她驚慌的問著。

  她的雙手無法掙脫,也無法移動,只能無助的望著眼前目光飢渴的男人,神情像獵豹盯著捕捉到的小動物。

  「你有沒有嘗過男女之間欲仙欲死的快感,很舒服的。」

  他嘴角揚起的邪惡笑容讓她看得心都涼了。

  他想要做什麼?

  「你不要亂來!我會大叫--」

  「不!你不會叫的,如果你敢叫,說真的,我也不怕。」

  望著他的神情冷酷得宛如地獄來的惡魔,水月忍不住畏縮了一下,但她卻拒絕屈服,她的自尊心告訴她絕對不可以求饒。

  「你如果要佔有我,我阻止不了,但是,你以為這樣子就可以不顧一切,忘了你在現實生活中所要面對的責任及該有的身份嗎?我是阻止不了你,但是我告訴你,我是不願意的!」

  她的眼神憂傷,口氣中滿是掩不住的苦澀及委屈。

  「我鄙視你、厭惡你,在我心中你只是好色的禽獸!」

  聞言,宮玉氣憤極了,怒火教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你敢說你不願意?說我是好色的禽獸?好,我今天就讓你明白什麼叫做禽獸。」他惡狠狠的撂下話。

  說完,他不顧一切的像只發狂的野獸撲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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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0 00:18:3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住手!」水月尖叫著。

  宮玉不理會她的反抗和掙扎,狂野的吻著她的唇,汲取她口中那份能令人發狂的甜蜜和濕潤。

  他的手用力的揉捏著她飽滿的雙峰,唇飢渴的吸吮著,另一隻手貪婪的撫摸著她光滑的肌膚,一股迷人的少女清香瀰漫在他的鼻中,他才發現自己對她有一種永不厭倦的渴望。

「你是我的,不准你對任何男人笑,連說話都不准!」他瘋狂的吼著,不曉得自己所說的話有多不講理。

  「你擁有的只有我的身子,我的心還是屬於我自己的。」她喘息著,邊奮力的掙扎邊反駁他。

  「你不用擔心,我現在要的只有你的肉體,不是你的心。」

  「禽獸!」

  她的反抗令他更加憤怒,他不再忍受體內狂烈的怒火和激情,迅速的解開自己的褲子,並拉高她的裙擺。

  「不!不要!住手!」

  他用力的拉開她修長的大腿,毫無前戲及愛撫便粗暴的將他早已腫大的堅硬刺入她的體內。

  「啊!好痛!」

  她忍不住痛叫一聲,他的身子頓時停下,讓她能適應他的闖入,見到她如珍珠的淚水緩緩的滑落到髮際中,心中泛起無限的憐惜。

  「不要哭,我--」

  「不要碰我,我不想要跟你說話。」

  他想要再多點時間給她,但是體內熾熱的慾望令他無法忍耐很久,他吻著她的唇,開始緩緩的抽送。

  「嗯......」

  水月咬著下唇別過頭,閉上雙眼承受他猛烈的進出,她拚了命的想要壓抑住自己因為體內那陣陣難以阻擋的快感而發出的呻吟聲。

  她拒絕在他強行佔有的情況下還發出淫蕩的呻吟,她不會讓他得意的。

  宮玉望著她咬出血的唇,知道她還是不願屈服。

  「想叫就叫出來。」他命令著,並加快自己在她溫暖體內衝刺的動作。

  她仍咬著唇,閉著雙眼不停的搖著頭。

  「你!」

  他忍不住低咒著,不知道她的個性會這麼倔強,征服欲被激起,他一次又一次更深更深的佔有著......

  「啊......啊......不......住手......」

  水月只感到自己的意識已隨著他的律動消失,只能無力的躺在地上任由他無情的蹂躪著她的身體。

  「啊......」

  就在她感到自己又要達到另一波劇烈高潮時,他的唇封住她的,熱切又渴望的吻著她。

  兩人的唇和身體狂烈而親密的糾纏在一起。

  就在他將所有的火燙全都射入她體內的那一刻,她聽到狂野又性感的嬌吟聲從她口中逸出。

  「啊......喔......我受不了......不要......」她無力的癱在他懷中嬌喘吁吁。

  當激情逐漸平息之後,水月心痛的閉上眼,羞辱的感覺令她想要一死了之。

  沒想到到最後她仍然抗拒不了他去是屈服在他所布下的情慾陷阱中,不可自拔。

  天啊!

  「放開我!」

  她用力的推開他,淚水從眼角緩緩的滾落下來。

  她不願意面對這種事情,一想到自己竟然會任由他奪走她的清白,她的名節全都毀了,而且......他還是小姐未來的夫婿,她未來的主子啊!

  不!不要......

  她瘋狂的搖著頭,神情十分激動。

  「水月......」

  他抓住她,想要將她摟入懷中安撫,但她卻不斷的掙扎、反抗著,像是瀕臨崩潰的樣子。

  「放開我!放開我,我恨你,放開我!」

  「水月,冷靜一點。」他按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想要將她搖醒。「水月!」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放開我!」她泣不成聲的喊道。

  「水月、水月......」

  他心痛的將哭得像淚人兒的水月拉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像是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體內。

  她哽咽的指控著,「我恨你,你害我成了一個失德敗節的女人,讓我對不起小姐......讓我......」

  「水月,不要後悔......」

  「我後悔了,我不可以對不起小姐。」她渾身一軟,像是被人遺棄的小貓靠在他強壯的手臂裡,整個人無助的顫抖著。

  「水月,我不後悔,我對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會後悔的,我要你,一直都要你;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我。」他堅定的說。

  「你怎麼可以這樣自以為是,你怎麼可以......」她伸手用力的捶著他的胸,不停的叫嚷。

  他的唇一抿,捧起她佈滿淚痕的小瞼,平靜的說:「我就是要你,你就算是哭死了也沒有用,水月,我明白我這樣子得到你是有些不應該,但是我情不自禁。」

  「情不出自禁?」

  聞言,她氣得失去控制,伸手便狠狠的甩了他一個耳光。

  「你敢打我?」

  他的臉色顯得十分難看,眼中冒著兩道狂燃的怒火。

  「你以為這件事我一個人強迫就會得逞的嗎?所謂一個巴掌是打不響的,你如果沒有迎合我,那我怎麼可能那麼簡單的佔有你?我怎麼可能從你口中聽到那淫蕩又誘人的吟叫聲?你心裡是要我,渴望我的,是--」

  啪!

  又一個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他的話。

  「不要說了!」水月止不住全身劇烈的顫抖,雙手握拳緊得連指甲深深陷入肉中都不自知。

  「不!我要說,就算你打死我,都停止不了我說!」他怒火中燒的對她低吼著,「水月,也許你要說我是自作多情,說我自以為是,說一切都是我逼你的,不過,你認真想一想,難道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水月忍著心痛,鼓起勇氣面對眼前這一隻發狂的野獸。

  「沒有、沒有、沒有!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口是心非的叫著。

  她怎麼可以有?怎麼能有,

  「我不相信!」他壓抑不住怒意,大吼道。

  「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放開我。」她強迫自己鎮定,冷冷的道。

  「你--」

  「放開我。」

  「不放!」

  如果他再這樣堅持,她一定會撐不下去,天啊!救救她吧!

  宮玉望進她充滿盈盈淚光的眼眸中,望見其中的乞求及無奈,他的心隱隱抽痛著。

  她輕輕的拉開了他的手,而他也沒有再堅持下去。

  她咬著下唇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手才抵在門板上,便聽到他平靜的傳來一句話。

  「我是不會放棄你的。」

  在夜深人靜之際,容文祥卻了無睡意,他獨自凝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心中想著即將來臨的婚事。

  他的目光緩緩落在房內一角的香案之上,只見案上掛著一幅仕女圖,圖中女子笑臉盈盈,滿面春風,容貌如天仙迷人,柳眉,大眼,櫻桃小口,體態婀娜多姿,飄逸動人的模樣全被一一畫入圖中,彷彿隨時會走出畫般。

  這是他在二十年前替他的愛妻柳眉所畫的。

  原本兩人恩愛的日子全毀在他一人手上,只為他一時的私心,卻傷害了最愛的她,導致她到死都不願意原諒他的變心。

  而他也付出一輩子的自責及愧疚來贖罪,相思的折磨更是令他苦不堪言。

  但,這一切是他該受的。

  「眉兒,咱們的女兒長得越來越像你了,可是她始終不諒解我,不過,我不會介意的,我為她找到了一門好親事,是當初救了你一命,也救了我的大恩人的兒子,他看來配憐憐是再合適也不過了。」盯著畫,他歎了口氣繼續說:「不過,憐憐似乎不願意嫁,我真的摸不透她的心,如果你還活著的話,也許我就不會如此無助了,還是是你刻意懲罰我,讓我永遠被我們唯一的女兒這樣子怨恨著?」

  事實上,在他心中最疼愛的是憐憐,只因為她是眉兒和他相愛的結晶。

  失去了愛妻之後,他才明白自己錯得多厲害,不但毀了他最愛的女人,也毀了他自己!

  他想起早上跟憐憐的一番談話......

  容文祥走入忘情居,如往例的,他在書房看到了獨自一人正在畫圖的憐憐。

  「憐憐。」

  容文祥開口喚,讚歎的看著房中掛滿了字畫、放滿了書,他這個女兒真是才貌雙全,只可惜她淡泊名利,否則第一才女的名銜一定非她莫屬。

  「憐憐。」他開口再喚。

  原本正聚精會神作畫的憐憐筆停在原地不動,日光緩緩看向來人。

  她終於注意到他這個做父親的存在了。容文祥心中不禁高興的想著。

  「我不嫁。」

  如此簡單的三個字打垮了他原有的喜悅,他走到她面前,不滿的大聲說:「不嫁也不行,自古兒女婚事皆由父母作主,我叫你嫁,你就要嫁!」

  「我還不想嫁。」她低下頭繼續畫著。

  容文祥睜大了眼,心中不禁想,自己怎麼會生出一個如此固執的女兒?

  「憐憐,那你總該知恩圖報吧!龍宮玉的父親曾救了你母親一命,所以你母親才決定將你許配他兒子。你如果不嫁,那豈不是對你母親不孝?」

  用硬的不行,他決定用軟的,使出苦肉計了。

  他將當年所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告訴了憐憐,企圖利用她對母親的一片孝心而答應這門婚事。

  他也注意到憐憐雖未抬頭看他,不過手中的動作已明顯變慢,這證明她有將話聽入耳中。

  「這是你母親生前一直掛念在心中的事,我會替她完成心願的。你要相信你母親,她的決定是不會錯的。」

  說完,他等著女兒的反應,不過,她仍然冷漠著一張臉沒有任何回答,面對她的忽視,容文祥全身肌肉繃緊,臉上的表情變得憤怒。

  「我受夠了對空氣一個人說話,不管如何,你是嫁定了!」

  說完,他怒氣沖沖的轉身離開,在他一腳踩上門檻時,聽到身後傳來憐憐的聲音。

  「爹!你真心愛過我娘嗎?」

  她的話令他心中一凜,也探到了他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一面。

  「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不該丟下我一人活在這個世上,沒有盡到一點為人妻,為人母的責任。」

  聽到他那麼憤怒的責備死去的母親,在那一瞬間,憐憐感到心中那一道深切的傷口正逐漸在痊癒。

  她也感到有些釋懷,明白父親對母親真正的感情了。

  失去母親的父親心中是孤單的。

  但她仍然沒表現出任何內心的情緒波動,因為母親因他而心碎病死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她抬起一雙大大的眼,目光平靜的直視著容文祥。

  而他也只是靜靜回視著她,兩人並未開口說任何話,最後他只有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便離開了。

  憐憐一直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此刻她已無心再畫畫,遂放下筆緩緩走出門。

  來到庭園外,憐憐看到水月正專心的在為前些日子她隨手種下的玫瑰澆水。

  「玫瑰野艷多刺,是花中之王。」

  她突然的出聲驚嚇了全神貫注的水月,她急忙抬起頭看向朝她緩緩走來的憐憐。

  「小姐。」

  她站在玫瑰花叢前,盯著一朵朵的玫瑰,開口道:「我無心種這些花,沒想到被你照顧得這麼好,都開花了。」

  「小姐,我看它們在長嫩葉,才順手整理的,沒想到,今天一大早就發現它們開了花。」水月淺淺一笑。

  「你總是如此細心。」憐憐低頭細瞧著花瓣的紋路,閉上眼深深的吸入玫瑰那份甜美的香味。

  嗯,真香。

  「我爹剛才來過了。」

  她頭未抬的說著,水月一聽,心中不禁一凜。

  「老爺?他來幹什麼?」

  「叫我嫁。」說著,她順手將玫瑰莖上的一片枯葉摘下。

  「小姐,看來老爺這一次是認真的,你是嫁定了,不過,那龍公子條件、品行各方面都不錯,小姐,你真該見見他。」

  不知為何,小姐老是推拒跟龍宮玉見面的機會。

  「沒那個必要,就算我要嫁,他也只是我的丈夫,婚後他要做什麼,我也不會干涉,只要他不干涉我。」憐憐淡淡的說。

  水月走到憐憐的面前,擔心的看著她。

  「小姐,這世上也有真正的感情存在,你......不要這麼消極、悲觀。」

  憐憐打斷她的話,「不!這不是消極、悲觀,這是樂觀的想法,自古以來男女皆因父母之命成親,雙方並沒有任何感情或交往,卻要兩個陌生人共同生活一輩子,如果雙方能合得來,這算是幸運的,如果不能,就只能認命。」

  她苦笑一下,「我從來不認為自己很幸運,本來我有出家的念頭,但我心中的掛念太重了,佛祖不會要我的,所以,我這輩子唯一可以離這個家遠遠的,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嫁人。」

  嫁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將自己的下半生都交給他,多麼危險的賭博啊!

  然而,她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嗎?

  她不禁苦笑著輕搖著頭,感歎自己的不幸,生在這樣不自由的年代及家庭。

  水月聽完,不禁替她感到心疼。

  小姐一向都不說這類悲觀的話的,可是......出家?!

  天啊!多可怕的想法!

  不過,她很清楚小姐在這個勾心鬥角的家有多麼不快樂,她會想離開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小姐,不管如何,你不用擔心,我都會陪伴在你身邊的。」

  憐憐聽到水月如此貼心的話,嘴角不禁揚起了一抹欣慰的笑,然後轉過身去將手中剛摘下的玫瑰放入水月的手中。

  「那怎麼可能,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一個好男人,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聞言,水月的眼中閃過一絲心虛及不安的光芒,儘管她很快的掩飾住,不過憐憐仍看到了。

  「怎麼了?」

  「小姐,如果某一天你發現有人做出背叛你的事情,你會怎樣?」

  憐憐微皺起眉,「你背叛我?」

  水月臉色刷白,連忙低下頭搖了搖。

  「沒有。」

  「水月,在這世上,我永遠也不會懷疑你會背叛我的,因為你在我心中是永遠的好姊妹。」說完,她轉身緩緩的走回房間。

  憐憐真誠真意的話令水月心中一震。面對小姐對她如此真誠,她又如何能讓小姐發現自己對龍宮玉動了心?她十分慶幸自己拒絕了他。

  她無論如何也不願去做任何傷害小姐的事。

  小姐一直不諒解老爺變心納妾而逼死了夫人,使得小姐從小便失去母愛,又在這種自私自利,勾心鬥角的家庭中長大。

  小姐沒有感受到親情的愛,她很明白,小姐有著恨。

  只是小姐生性不愛惹閒事,所以就算有怨、有恨,她也不會主動去報仇,抱著「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的態度。

  如今,嫁人成了她脫離這個家的唯一方法,這對小姐來說是別無選擇的。

  她很高興老爺並未虧待小姐而隨便找個人把她嫁了,反而替她挑了一個外表出眾,氣質不凡的乘龍快婿。

  只是......這個人卻是她渴望的。

  水月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紅玫瑰,花瓣的顏色如血玉。

  她該替小姐高興的,但一陣陣的心痛似海潮湧上心頭,她下意識的握住了手中的玫瑰,那莖上的刺狠狠的扎入她細嫩的掌心。

  一陣劇痛從手心傳來,她的心痛居然稍微獲得舒解,她失神的看著自己的手心。

  流血了!

  那一顆顆從肌膚滲出的血,就像......

  她的心也在淌血。

  水月緩緩的閉上眼,心中再一次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他了。

  他是她這一輩子不能愛的人。

  踩著沉重的腳步,她慢慢踱回房間,卻沒有發現在她身後有一雙注視她許久的深情眼眸。

  「水月......」

  站在大樹邊的宮玉一顆心隨著心愛女子的離去而感到一陣失望。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見她,不過,他就是克制不了心中的衝動,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裡,但是,卻只能遠遠的看著她。

  他看到一名美似天仙的女子正在和水月交談,看著水月對那名女子的恭敬,和她身上精緻的衣著,他推斷那美人應該是容憐憐。

  原來容憐憐並不如傳聞中的其貌不揚,但她對他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在他的眼中水月才是最美的。

  他真想不顧一切告訴所有的人,他不想因為金錢而娶容憐憐,跟一個陌生的女子過一輩子,害自己和心愛的人分隔兩地,不能相愛。

  就在他眷戀的看著水月離開時,天翔出現在他身邊。

  「主子,身為龍家的一分子,你有義務為龍家付出心力,為了大局著想,兒女私情只能放在一旁了。」

  「兒女私情放一旁?」宮玉不禁哼笑了聲,說得容易。

  收起紛亂的心思,他又恢復平常冷靜理智的模樣。

  「天翔,旱災仍未改善嗎?」他關心的詢問龍家堡的現況。

  「是的!如果一個月內都不下雨,咱們堡內的存糧也將用完,到時大伙會挨餓,而大堡主他......」

  龍家兄弟雖已分家,但由於宮弈管理過龍家堡,所以大家還是習慣沿用舊稱,叫宮弈大堡主,宮玉為二堡主。

  「他怎麼了?」說到大哥,宮玉的表情充滿關切。

  「他拒絕支援龍家堡,因為他十分生氣你為了龍家堡要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陌生女子為妻,他說如果你要淪落到這種地步,那他就不用再好心幫你了。」

  宮玉聞言,感到更加的慚愧。到了這種地步大哥還是肯出手幫他,這全都是念在手足之情。

  而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犧牲自己的幸福,用婚姻來換取龍家堡所有百姓的安居樂業及期望,還有不辜負大哥的一片苦心。

  「大哥心中仍是在乎我的,不過,這也是我該做的,因為我的愚昧害得他不良於行,我這一輩子做什麼也彌補不了,只有代替他扛起龍家堡的重擔,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宮玉淡淡的說,心中只感到一陣無力和失落感。

  「可是,大堡主仍然不願告訴你,他其實原諒你了。」

  宮玉微微一笑,沒說什麼,因為他心中明白,他大哥的個性是不容許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軟弱。

  大哥的堅強及理智一向是他尊敬崇拜的,不過,他卻親手毀了自己,也毀了大哥的一生,如果大哥沒開口說出任何一句原諒他的話,那他一輩子也脫離不了良心的苛責。

  歎了口氣,他轉身邁步離開,天翔隨即跟在他身後。

  兩人離開之後,一名紅衣女子緩緩從陰影中走出來,她的眼中帶著一絲勝利的光芒。

  原來如此!

  容茵雪冷哼一聲。原來龍宮玉愛上了水月那個死丫頭,這......

  如果容憐憐發現自己一向維護、信任的婢女跟自己未來的夫婿有了愛意,那她受得了這種打擊和背叛嗎?

  不會!她嘴角揚起一絲邪惡的笑,在心中算計著如何傷害憐憐。

  就算她母親現在在容家是高高在上的二夫人,可是在她爹心中唯一深愛的女人卻是已經死去的柳眉。

  所以她爹才不願將她娘扶為正室,容憐憐是柳眉的女兒,爹更是疼她疼入心,所以在容憐憐如此冷淡甚至仇視的對待下,他仍能一次次的原諒她、疼惜她。

  不像她犯了一丁點的錯,就會挨一頓臭罵,在瞭解了爹的偏心後,她在他面前裝出一副聽話孝順的模樣,為的是容家龐大的財產。

  不過,她還怨恨著一件事。

  為什麼爹為容憐憐找到的歸宿是人中之龍,一表人才,是每個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

  而她的對象卻是一個小小縣令的兒子,如此的差別待遇怎會不令她心中忿忿不平?

  所以她要報復!

  她得不到,也不會讓容憐憐得到!

  她的報復計畫在剛才看到龍宮玉對水月的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便逐漸在腦海中形成了。

  這個水月背著主子跟主子的丈夫有了感情,那可是天地不容,如果再有了......姦情呢?她在心中得意的大笑著。

  哈哈,那可就有一場好戲可看了。

  而她則拭目以待這一出由自己一手安排的好戲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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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0-8-10 00:19:0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原本在沉睡的水月,神智恍恍惚惚的回轉到現實,卻感到有一雙大手在她的身上不安分的游移著,帶給她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感;

  她的酥胸被人一口含住,用火熱的舌尖親暱的吸吮、舔弄著,還用牙齒邪氣的囓著,另一邊也被一隻大手包覆住搓揉,她粉紅色的小乳尖不由自主的變硬了。

  「啊!」

  噹一聲嬌吟忍不住從她唇間逸出時,她聽到了一個男人低沉的嘲笑聲。

  是誰?!

  怎麼可能?

  這個聲音......是他!

  突然,她的唇被兩片冰冷的唇霸氣的佔有,她驚慌的睜開眼,訝異的發現自己全身赤裸的躺在他身下。

  「你!」

  原來不是作夢。

  「放開我!」她掙扎的想要起身卻被宮玉壓了回去。

  「別動,我要你!」

  「什麼?不要!」

  宮玉露出一個邪肆的笑容,不理會她的反抗,抬起她修長的雙腿將自己的堅挺抵在她溫暖的蜜穴前,故意摩擦了幾下。

  「啊!」

  她輕叫一聲,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堅硬已經蠢蠢欲動的要進入她的體內。

  他用力的挺身,毫不留情的進入了她的身體。

  「不!放開我!」

  她捶著他的胸,但沒有任何的作用,他還是那樣恣意的侵入佔有她的身子,當她如可憐的小貓逗弄著。

  她喘息著感受到他在自己的體內,那樣的熱、那樣的腫大,令她有一種滿滿的腫脹感,無法再忽略他的存在。

  「我可愛的水月,你是那樣的令我心蕩神馳啊。」

  他盡情的在她光滑又柔嫩的美麗軀體上狂吻愛撫著,似乎要將她帶人情慾的世界之中,讓沉入慾海的她可以被他掌握住心靈跟肉體。

  「嗯......不要這樣......」她不住的呻吟著。

  「你都濕成這樣子還說不要?」

  他充滿諷刺的笑語令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不要......」

  她嬌喘吁吁的推拒著,但是他卻不為所動。

  「水月,我忍了好多天了,我無法要求自己不去想你,不去看你,不去回味愛戀的吻著你時那種甜蜜及幸福的感覺、」宮玉的大手在她的胸前用力的揉捏著,唇抵著她的唇喃喃的說著。

  他狂野的在她的體內抽送、衝刺著,強硬又霸道的要將她帶往慾望的最高點。在人性最原始的渴望中,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慾望......

  平復了急喘的呼吸後,宮玉抱著仍喘著氣的水月。

  「水月......」

  「你太過分了,欺負人。」

  她口氣中的害怕及委屈無助令他的心房猛然一跳,他忍不住鬆開手,而水月更因心中的激動,哭得淚珠直掉,滴滴的落在他的手上。

  她的哭聲揪著他的心,他情不自禁的再次將她摟入懷中,態度是溫柔的,不像剛才那般失控的粗暴對待她。

  「不要哭了。」

  她竟然可以如此輕易就讓自己的情緒失控,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宮玉覺得十分的詫異。

  水月本想推開他的,可是他的臂彎怎麼會這麼溫暖呢?令她心中不由得有了貪婪,想一輩子眷戀在他的懷中受他呵護。

  但是......

  不!這是不對的!

  「龍公子,水月配不上你,而且小姐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對不起她。」她哽咽的說著。

  他靜靜的凝視著她並沒有開口,只是任由她哭倒在自己的懷中。

  他也要顧慮現實的狀況,他也不想要這個樣子,但是,愛都愛了,也不是他可以阻擋得了的,他無法控制心中那強烈的渴望啊!

  他緊緊的抱住她嬌弱的身子,水月只能無肋的貼靠在他身上,聞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我有弄傷你嗎?」

  水月輕輕搖丫搖頭。

  他的雙手緊緊的抱著她,唇不斷的在她的臉上落下雨般的吻。

  「我們不應該這麼做的。」她低下頭避開他的吻,輕輕的說。

  宮玉明顯的感受到她的後悔,他以手抬起她的臉,不斷的親吻著她的唇,「你不該對我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感到後悔,我絕對不允許。」

  聞言,她激動的推拒著他,「為什麼不允許?你怎麼可以如此自私、冷酷?傷害了我也傷害了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

  「水月......」

  「放開我!」她不悅的喊道。

  她緊閉著雙眼努力不讓淚水從眼角中滾落,但卻止也止不住。

  因為貪圖一時的歡愉,她卻得承受良心上的苛責。

  她對不起小姐!

  宮玉捉住她的肩逼她面對他,「我不後悔要了你,不要拒絕我,水月,自從你和你爹救了我之後,我就忘不了你的笑容。」

  「不要說了,我倆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可能!」

  她的眼中充滿淚水,語氣中有著深深的痛苦。

  他用力的攬緊哭泣的人兒,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體內。

  「水月、水月......」他心疼的喚著她的名。「為什麼你不接受我?」

  水月抬起淚眼看著他俊美的面容,心痛的想著為何他會是小姐的未婚夫,如果他不是的話,那他們是不是可以有結果?

  宮玉從她迷濛的淚眼中看到了遲疑,立刻把她的頭按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彷彿想藉由此而壓住她所有的反對和拒絕。

  「你明知道我無法做出任何傷害小姐的事情,而且我也不允許你傷害她,她是個善良的好女人--」

  「不要說了,我會跟容小姐說明白。」

  「說什麼?你要說什麼?」

  她身子立即變得緊繃,屏著氣看著他。

  「說我已經要了你,請她成全我們。」

  「然後呢?」

  她幾近低吼著,不敢相信他所說的話。

  「然後--」

  「然後讓小姐受到背叛的傷害及眾人的恥笑,我和你承受姦夫淫婦的罵名?」她按捺住想破口大罵的衝動。

  「水月......」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

  「龍公子,我們之間所發生過的事......求求你,不要說出去。」抬起頭,她的雙眼牢牢的盯視他。

  宮玉沒有回答,只是把臉埋入她柔軟的頸窩,汲取著幽幽的馨香。

  「答應我好嗎?」她的口氣轉為哀求。

  他很想說不要,為什麼他要她卻不能告訴別人?

  不過,理智也清楚的告訴他,他是沒有資格。

  不為龍家堡上上下下的百姓,也要為水月。

  看她流下心碎的淚水,看她站在為難的處境進退不得,他又何苦如此逼她?

  宮玉低下頭吻去了她的淚水,這個吻帶著出奇的溫柔,彷彿她在他的心中是珍貴易碎的寶貝。

  「別哭了。」

  他強壯而溫暖的雙臂如同一個溫暖的避風港,讓她再也不怕任何的狂風暴雨侵襲。

  這一刻,水月才明白自己多麼渴望有人來愛她,但,可悲的是她卻無福消受他的深情。

  兩人相擁良久,他溫柔的捧起她淚痕未乾的嬌顏,輕輕慢慢的落下了令人感動得想哭的一吻。

  水月閉上眼,迷亂的承受苦,豆大的淚珠自眼角緩緩落下。

  為何她會有種想要永遠依偎在他懷中的念頭?

  老天啊!這一切該如何了結?

  誰能告訴她?

  而緊擁著她的宮玉卻在心中暗暗的發誓,不管她如何的反抗及掙扎,他都要從她的身上討回這麼多年的相思之苦。

  這麼多年......

  要他放手,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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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0 00:19:4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經過了好幾天失眠的夜晚,水月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因為憐憐每年都會到附近的觀音寺住上一個月,吃素唸經為死去的母親祈福。

  一直逃避著宮玉灼熱的目光,好幾次都令她承受不住內心的情感,只想不顧一切撲到他的懷中。

  但是,真的不顧一切的話,那也未必就能得到所謂的幸福,所以,與其三人受傷害,她寧願將這段感情埋藏在心中,永遠也不說出來。

  來到寺中已經兩天了,小姐白天都會獨自在禪室中靜修,不許任何人打擾,她會利用這段時間做自己的事。

  一個人定在寺外欣賞百花綻放,微風輕拂過她的髮絲,吸進百花沁心的清香,她頓時覺得心情放鬆許多。

  離開了容府,離開了他,也許可以趁這個機會彼此冷靜下來?

  不知不覺中,她來到了一處茂密的樹林,風吹過林梢,沙沙的樹葉聲是撫慰人心的自然樂章。

  仰首望向天空,朵朵白雲緩緩飄過,陽光透過樹葉落下,照射出點點金黃色的亮光。

  就在此時,水月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四周的氣流改變,多了種危險的氣息。

  一個像是動物發出的低鳴從她的身後傳來,她迅速的回過身,警戒的梭巡著四周。

  是什麼聲音?

  是狼叫聲嗎?

  她站在原地不敢動,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在這深山林裡,怎會有狼呢?

  不會吧!

  她不會有幸見到這種難見的兇猛動物吧?

  水月輕輕的移動著腳步想要離開,卻發現自己的膝蓋發軟。

  哦!別這樣,要變成脆弱的小女人也不該選在這個時候,水月,別自己嚇自己,快速、安靜的離開就沒事了。

  就在她邊鼓勵自己,邊移動著腳步時,她聽到身後傳來樹枝折斷的聲音。

  有東西跟在她後面!

  水月整個人僵在原地,手捂著狂跳的胸口,臉色慘白的轉過身來,當她的目光落在一隻體型龐大,凶狠的黑山豬時,差點尖叫出聲。

  「喔!不!」她輕聲的說,腳步開始往後移動。

  原本虎視眈眈瞪視著她迅速逃開的山豬,突然用力的自鼻子中噴出氣。

  水月瞪大了眼,然後拔腿便跑。

  山豬狂追著水月,速度之快令人害怕。

  「啊!」

  它的奔跑聲令她害怕的尖叫,沒命的直往前跑,突然腳下一個跟艙,她狼狽的趴倒在地,痛叫出聲。

  來不及轉身,那山豬已奔至她身旁,蹄子隨即踩上她嬌弱的身軀。

  「走開!」

  她咬牙想推開它,卻怎樣也推不開。

  水月感覺自己的骨頭好像被踩碎了。

  好痛!

  沒想到她水月今天會在荒郊野外被一隻山豬踩死,可惡!

  就在她不甘心的暗罵時,一個高大的黑影出現,一劍砍向山豬,力道十足,宛如跟山豬有什麼深仇大恨。

  「水月,別怕,我來救你了!」他著急的大叫。

  「宮玉......」她顫抖的說。

  宮玉眼中閃爍著冷冽的殺意,「死豬,納命來!」他氣得直想殺豬。

  受了一劍受傷的山豬知道對手並非弱者,沒那麼好欺負,立刻轉身飛快的跑開。

  「站住!」宮玉怒火中燒的大吼,「可惡!算你好豬運,否則就烤了你來吃。」

  「宮玉......」

  水月虛弱的呼喚著他,宮玉連忙衝到她身邊。

  「水月,你沒事吧?」

  「不知道,可是我不能動。」

  她臉上無一絲血色,額頭上沁出冷汗,看她一副隨時要昏倒的樣子,宮玉心疼到了極點。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像是捧著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沒事,別怕,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你有可能是骨頭受傷了。」

  回頭他絕對要把那只該死的豬捉來烤才甘心,竟然敢傷害他最心愛的女人。

  望見水月蒼白的臉孔,他擔心的問:「很痛嗎?」

  「痛!」她閉上眼吐口氣,不想離開他安全的懷抱,在剛才她才經歷過「生死關頭」,恍然發現自己有多麼高興他的出現,

  走到了一處平坦的樹蔭底下,他將她小心的放下。

  「不行,我不放心,我先看看你的骨頭有沒有受傷,」

  她沒有開口,只是抖得如秋風吹過的枯葉,柔順的任由他拉開她的衣服檢查她的傷處。

  他一碰到她的肩膀,她立即痛叫出聲整個人縮了一下。

  「會痛嗎?」

  她忍著疼痛,噙著淚水輕點了下頭。

  嗯,看來是受到撞力而產生的疼痛。他輕輕的觸探著。謝謝老天,還好她的骨頭沒碎。

  「沒事了,水月。」

  宮玉用極溫柔的語調誘哄著她,雙手輕輕的揉捏著她的肩,試圖減輕一點她的疼痛。

  他的溫柔、他的關心、他的憐惜觸動了她女性的情懷,更因為他的深情令她無法抵抗他。

  至少在此時此刻,她辦不到。

  「宮王,抱著我,」

  不用她說他也會這麼做。宮玉怕弄傷她,輕柔的擁著她,讓她可以依偎在他的懷中。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輕撫著她的背,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茉莉香,在此時此刻抱著她是-種幸福。

  「你好狠的心,竟然沒說一聲便消失不見,你的心是冰做的。」

  想到他在容府上下遍尋下著她時,心中的那份焦急及不安,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縮緊。

  「我沒有--」

  「你不知道我是多麼的擔心、」

  怕她就這樣的逃離,以後再也看不見她,

  絕不,他不願再放開她。

  明知他弄疼了自己,但身體上的疼又怎麼比得過心裡的痛?水月噙著淚難受的想著。

  「你......又何苦如此?」她哽咽的說。

  他伸出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逼她面對他,輕斥道:「明知我苦,你難道一點也不在乎?」

  他口氣中的心痛令她全身顫了一下,豆大的淚珠無聲無息的落下。

  「如果你接受我,那我就不會如此痛苦了,是不是?」

  水月臉色一白,連忙掙扎著想要離開他,「放開我、放開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會接受你的。」

  「因為容憐憐的關係?」他憤怒的大吼。

  水月並沒有回答。

  因為答案已經很明顯,在她的心中哪個比較重要已經知道了。

  「好!你真的忍心,你真是無情,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對你糾纏不清了,我......」他心痛得連話也說不完。

  她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能緊咬著下唇別開目光不看他。

  「說啊!」

  他突然用力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晃,想要逼出她的真心。

  她仍是閉著嘴沒說話。

  「你是故意欺騙我的感情嗎?」他的口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苦澀。「是不是?」

  「我......我不是......我不是要背叛你,對不起......」她哽咽的說著,用力搖著頭。

  「好!你真的如此的狠心,我死心了!」

  說完他氣憤的轉身離開,留下水月一臉錯愕的呆在原地。

  「宮玉?」她不敢相信的叫著。

  他就這樣子丟下她?

  丟她一個人在這個荒郊野外?

  他......竟然會如此的狠心?

  她又被孤孤單單的丟下,像當年她父親連遺言也來不及交代就過世,留下她一個人孤苦零仃。

  她的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緩緩的滾落下來。

  說什麼他會保護她、呵護她,全都是騙人,騙人的!

  可憐的她無助的將頭埋在自己屈起來的膝蓋上,她覺得雙眼一陣刺痛,淚水不爭氣的湧上。

  她說過自己要變得勇敢一些的,但現在她卻無法強裝堅強來掩飾心中的無助、害怕及驚慌。

  龍宮玉......她在心中緩緩的呼喚這個名字。

  她看著陽光下搖曳的花朵,蔚藍的天空,徐徐的風帶著陣陣迷人的花香吹過她的髮絲,吹乾了她的淚水。

  她就像只被人丟棄的小貓咪,蜷曲著身子倚靠在樹下睡著了。

  宮玉悄悄的靠近她,並蹲在她的身邊,輕撫著她的髮絲。

  剛才他快要氣死了,但是走了幾步才赫然發現自己竟然氣昏了頭,丟下她一個人在樹下,於是急急回過頭來找他心愛的女人。

  心愛的?!

  這個字眼深深的震撼他的心房,但隨即他便欣然的接受。

  對,他愛她!

  早在當年她對他嫣然一笑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愛上她了。

  唉,他從來就不用這樣耗費心力的討好任何女人,甚至於李石戀都不需要他用甜言蜜語。

  唯獨對水月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還得用男人最原始的掠奪手段來得到她,滿足自己。

  因為愛上她了,所以他並不想強迫她,可是想要她的渴望卻不停鞭笞著他。

  他伸出手溫柔的摸著她的臉,水月整個人像是被電到一樣彈跳了一下,

  「你......你不是走了?」

  望著她紅腫的眼,淚跡斑斑的模樣,他滿肚子的怒火突然的消滅,聞到她身上的幽幽馨香,體內熾熱的渴望再次如火般燎原。

  「不!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我也要。」

  他的語氣是那樣的果決及堅持,令水月的心頭緩緩的滑過一道暖流。

  他情不自禁的捧住她的頭,不顧她的反抗便低下頭深深的吻住她的唇。

  「不--」

  她試圖推拒著他,但徒勞無功,他以強壯的身軀壓著她,唇狠狠的在她的頸項上吸吮著。

  一個個玫瑰色的吻痕落下,火熱的吻不斷的印在她滑嫩的肌膚上。

  「放開......住手......」

  水月絕望的掙扎著,但是宮玉卻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大手恣意的撫摸著她的雙峰,用力的揉捏著,令她又羞又怒,但是卻無法抗拒那一波波的悸動及狂喜。

  「我會讓你徹底忘了所有的反抗,身與心都將只屬於我。」

  「不!」她倒抽一口氣,慌張的叫道。

  「不要反抗我,我會比你家小姐更疼愛你,我會保護你。」

  「住手!你不明白的--」

  她努力掙脫他,卻阻止不了他的大手探入她的胸口,扯掉了她的衣服,露出雪白窈窕的嬌軀,她倉皇的捉著衣衫掩住春光外洩,

  「我不要明白什麼,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我要你,那種強烈的渴望是你永遠都不知道的。」

  他的話語帶著一種令人聽了會臉紅心跳的曖昧,黝黑的眼眸閃爍著強烈的情慾之火。

  「你......你不會是想要在......」

  「水月,我想要你。」

  她還未回過神來,就見這可惡的男人竟用力的扯去了她身上的遮蔽物,臉上揚起一抹邪邪的笑。

  「不要!放開我!」

  她想要逃開,但還是抵不過他的力量被他壓倒在地上,而她柔軟的身軀緊貼在他的身上,右手被他壓住,左手被他捉著,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

  「你逃不掉的!」

  他的手滑落到她高聳又柔嫩的酥胸,隔著肚兜肆意的玩弄著她的孔尖,水月咬住下唇抗拒那份令她軟弱的力量。

  「不......」

  她扭開頭逃避他的吻,但他不理會她,反而在她的頸項落下了雨般的親吻,沿著她的頸項,他的唇來到了她的胸前,拉開了礙事的肚兜,一口含住顫抖的粉紅色乳尖。

  另一手對柔嫩的渾圓恣意的揉捏著,他來回吸吮著迷人的雙峰,令她感覺到體內所有的激情全都被他喚醒。

  「不!我不可以對不起小姐......不!放開我......求求你,你不要這樣子對待我......求求你......」

  她的淚水滑落卻阻止不了眼前男人的侵犯。

  「不要求我,那只會讓我對你更埋怨,我有哪一點比不過容憐憐?」他嫉妒的問著她。

  「不!宮玉......」

  她梨花帶雨的模樣雖然令人心疼,可是宮玉不為所動,他抬高身子,俯視身下美麗的春色。

  白嫩柔軟的雙峰,如雪般晶瑩剔透的肌膚,修長似白玉的雙腿,及那迷人的三角花園,他眼中燃起了強烈的火焰,灼燒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不要看!求求你!」

  她閉上限哀求他,她不該對他的碰觸有任何感覺的,可是他卻可以引起她的顫抖,難道她真是個淫蕩的女人嗎?

  她的哭泣,仍阻止不了他的手伸向她的雙腿之間,想要侵入女性最神秘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氣,他的手指還是強硬的插入她的小穴中,開始在她的體內抽送。

  「啊......」

  他的手彷彿帶著強大的火炬灼燙她的全身,陣陣強烈的酥麻快感在她的體內流竄著。

  「不!不要!宮玉,求求你......」

  她哀求著,淚水滑進她如雲的秀髮中,卻無法抗拒他的每一個愛撫,在一次次狂烈又炎熱的抽送下,她的身體做出了反應,理智逐漸被他撩起的情慾代替。

  他強迫自己對她的眼淚無動於衷。

  因為他一定要佔有她,讓她在他的懷中婉轉嬌啼才可以平息自己想要她幾近瘋狂的慾望。

  「啊......嗯......」

  她不由自主的發出輕聲嬌吟,身子無意識的蠕動著,而她銷魂的呻吟令他感到滿足,更加癡狂的吻遍她每一寸嬌嫩的肌膚。

  「水月,告訴我這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人是我。」

  「我......我......」

  她嬌喘吁吁的搖著頭,他的唇再次狠狠的吻住她,一手揉捏著她粉紅色的乳尖,另一手加快速度,將她帶上了高潮。

  她無力的癱瘓在他的懷中,快感的餘韻令她的頭昏昏沉沉的。

  「水月,說你要我。」

  他的攻擊並未停下,再次撩起了她體內的另一陣火花,然而他將她的手鬆開時,她的手不自覺的環住他的頸項,讓他更加貼近自己。

  當他將手指抽出後,他已經腫脹變硬的堅挺頂在她的小穴前。

  「不!不要!我不能......不應該......」

  他低下口封住她所有的抗拒,然後用力一挺,深深的進人她的體內。

  終於,兩人結合了,熱情的火花交織成原始而狂熱的律動、

  他望著她水靈的眼眸中充滿了激情,她在他身下婉轉嬌啼,臉上香汗淋漓的銷魂神情令他更加興奮。

  他加速在她體內抽送著,水月只覺得狂烈的激情如巨浪一般不停的衝向她,她忍不住發出難耐的吟叫聲。

  「宮玉......啊!不要,我受不了了,不要......啊!」

  當火焰在她體內爆炸時,她緊緊的抱住他,宮玉知道她要高潮了。

  這就是他所等待的,等待她的屈服,等待她興奮的狂叫,然後才放縱自己跟她一起到達極樂的天堂......

  激情過後,他伸手緊緊的抱住她,當她是一個十分珍貴的寶貝捧在手心,摟在懷中呵護著。

  而水月面無表情的任由他抱著,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內心的愧疚令她的雙眼空洞無神。

  感受到懷中人兒的不對勁,宮王坐起身抬起她的下巴,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水月蒼白的臉。

  「你現在一定覺得很對不起敬愛的小姐,可是,別忘了我在你身上得到了我所要的,而你到最後也屈服了--」

  「住口!」

  她憤怒的甩了他一巴掌,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不想再見到你,你已經得到我的人了,滿意了吧?不過那又如何?人的肉體本就只是一個軀殼,是可以被你強行佔有,但是我的靈魂和我的心你是永遠得不到的。」

  她用前所未有的堅定語氣對他說著,不光是要說服眼前這個霸道的男人,也是在說服自己有些動搖的心。

  「不!你說謊。」

  他的雙手捉住她的雙肩,黑眸中閃爍著一種奇異的火焰,緊緊的盯著她美麗的臉龐。

  雪白如玉的身軀上披散著黑絲一般的長髮,而她眼中的哀痛他又何嘗不明白,但他的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卻告訴自己,他要她是任何人及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的。

  他的手輕撫著她的臉,迷戀的摸著她如嬰兒嫩白的粉腮,而她只是痛恨的別過頭去,閉上眼表示她無言的抗議。

  他緩緩的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個溫柔的吻,然後動手為她拉好衣服,無言的抱起她往前走。

  在他溫暖的臂彎中,水月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她好痛苦。

  小姐,對不起,水月辜負了你的真心對待。

  小姐,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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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0 00:20:2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婚期的日子就是明天,容府上上下下忙成一團,好不熱鬧。

  可是新娘子卻對著滿室的嫁妝視若無睹,她全部的心思正放在眼前的紙上,思索著如何做出一首好詩。

  而在一旁靜靜替她磨墨的水月也沒看那些嫁妝一眼。

  因為她一看,心就痛了起來。

  兩人就如此忽略這些東西這麼些天,但,該來的還是要來。

  水月決定開口,「小姐,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你要不要穿看看嫁裳合不合身,萬一不合的話可以交代下去修改;」

  「不用麻煩了,還不就是衣眼?別吵我,我快想到下一句了。」

  聞言,水月不好再勸。

  「小姐,我去替你沏一壺茶。」

  「嗯。」

  憐憐點了點頭,水月放下墨,轉身走出房問。

  當她走到了後花園的走廊時,卻被人擋住了去路。

  「二小姐!」

  水月一見到容茵雪及她身邊兩名沒見過的婢女時,心中一時警鈴大作。

  容茵雪眼中的不懷好意令她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她不由自王的連退了好幾步,但她仍然強迫自己要鎮定。

  「二小姐,找我有事嗎?」她謹慎的問著。

  「當然有事了,明天我親愛的姊姊就要嫁了,她準備好了嗎?如果有缺什麼,要告訴我啊!我可以幫忙。」

  她雖說得十分好聽,但明白人都知道她根本沒那個心。

  「不用了,二小姐,老爺已經派人全準備妥當了,請二小姐放心,如果沒別的事,水月先告退了。」

  說完,她行了個禮連忙快步想越過三人而去,但在經過容茵雪身邊時卻被她開口叫住。

  「水月,等一等!」

  水月停下腳步,忐忑不安的轉過身。

  「你和我姊姊感情其實是很好的,對不對?」

  「嗯。」水月點點頭。

  「那我姊姊對你可好?」

  「小姐待我如姊妹,她的恩情我一輩子也還不完。」

  容茵雪冷笑著點頭,語氣輕柔的說:「所以,你如果做出背叛她的事時,她會傷心的,對不對?」

  「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小姐的事。」水月一臉不悅的反駁。

  容茵雪聞言卻哈哈大笑,水月見她那模樣,心中莫名感到害怕,好像容茵雪要做什麼壞事,而且是針對她。

  「真的嗎?」

  容茵雪收起了大笑,嘴角仍帶著微笑,只見她口氣一轉,又冷又邪惡的說:「只怕,由不得你。」

  「什麼?」

  水月還來不及反應,兩個婢女一把捉住她,力氣之大任水月如何掙扎都掙脫不了。

  「二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送我姊姊一個大禮而已。」

  「你--」

  水月想大叫時,容茵雪迅速拿出一條沾了迷魂藥的手帕摀住了她的口鼻,一下子,她眼睛一閉,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容茵雪頭微微一點,兩名婢女迅速將不省人事的水月帶往另一個方向。

  離開了喧鬧的大廳,頭痛得像有千萬隻牛在裡面奔跑的宮玉,伸手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

  該死的!為什麼自己就是不像大哥那般會應付眾人、交際應酬。

  今天晚上接受容文祥的招待,他介紹了一大堆他的親戚朋友,看得他眼都花了,更別說要記住誰是誰了。

  他記得的只有那些人的虛偽笑容。

  不過,在容文祥跟他的談話時,卻無意間透露出容憐憐似乎對這件婚事的不贊成。

  她如果贊成,那就代表她是一個無知沒主見的女人。

  不過,他對容憐憐也無從瞭解起,因為他數次要求見見未來的新娘,卻每每被她拒絕。

  天翔曾替他抱不平,認為容憐憐太過高傲,但他不以為意,反而有大鬆一口氣的感覺。

  這代表容憐憐在婚後可能也不會糾纏著他,她不會影響他的人生,兩人能相安無事過一輩子。

  不!

  不會相安無事的!

  他一輩子也不會好過的,因為水月,他一心一意懸念的女子。

  他痛恨的用手捶著牆壁,一次又一次的加重力道,彷彿如此做可以將他內心的不滿及憤怒全數發洩出來。

  直到他的手流血,一陣疼痛從手中傳來,他才停止。

  我好痛苦!

  水月,你明白嗎?為什麼這樣的折磨我?為什麼?挫折和無奈的感覺教宮玉在心中不停的吶喊著。

  就在此時,一個小婢女朝他的方向跑過來。

  「龍公子!」

  宮玉抬起頭,臉上換上了平靜的表情,「什麼事?」

  「我有--啊!你的......手流血了!」

  她見到他的手時大驚失色的叫出聲。

  「我不礙事!快說!」宮玉有些不耐煩的道。

  婢女連忙閉上嘴,將手中的信交到宮玉手中。

  「這是有人要我交給你的。」

  說完,未待宮玉問些什麼,她就迅速的跑開了。

  他困惑的看著手中的信,一打開,心中猛然一震。

  是她!

  他迅速的瀏覽著白紙上的字

  龍公子,等會兒請到府中西廂有事相告,不見不散。

  水月

  一看到水月約自己見面,他想也不想的走到西廂會佳人了。

  鮮少有人會來偏僻的西廂,因為這裡是容夫人自殺的地方,除了打掃的僕人外,容老爺嚴禁閒雜人等來此。

  不過,也沒人敢晚上來,因為傳聞這裡鬧鬼,容夫人的鬼魂會在三更半夜出現。

  水月怎麼會叫他來這兒呢?

  宮玉覺得疑惑,不過,隨即又想,也許是她怕被人發現吧?

  他看有一間房間點著燭火,門也未關,他走到房門前,伸手輕輕一推,仔細的梭巡著屋內的每一個角落,期盼看到伊人的芳蹤。

  最後,他看到在床上沉睡的水月,他高興的走了進去,來到了床畔。

  「水月,醒醒啊,我是宮玉,我來了。」他邊叫邊輕搖著她,心中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叫他來說有事要說,結果他人來了,她卻睡得不省人事。

  「水月......」

  他再次搖晃著床上的人兒,水月仍一動也不動。

  等等,不大對勁,難道......

  在他想到可能有詐時,才一起身便被人用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糟了!宮玉心中暗叫不好,如此粗劣的設計,他居然也會愚蠢到中了計,怪只怪他一見到水月便心醉神迷,忘了保持警戒。

  「我勸你還是別動,否則我可是會『不小心』傷了你。」

  容茵雪在他耳畔輕輕的說完,玉手一揮,兩名大漢隨即一左一右的架住他,令他沒有任何掙脫的機會。

  容茵雪走到他面前,嘴角揚著一抹甜蜜的笑容,但看在宮玉的眼中卻是十分的邪惡。

  「你想做什麼?放了水月,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他憤懣的說,但得到的回答是容茵雪一陣刺耳的笑聲。

  「我想做什麼?我是想做一件好事耶!讓你能夠在結束單身的前一晚一償美人在懷的美夢,你不是對這死丫頭有意思嗎?」

  說著,她伸出手撫摸著水月的臉龐,笑得淫蕩。

  「好細嫩的皮膚,真看不出來這丫頭這麼有本錢,居然有這麼一副好身材,姊夫,便宜你了,你該感謝我的。」

  她開始解開水月衣衫上的扣子。

  「你不要碰她!」

  他怒斥著,心中更恨不得將身邊兩個男人的眼珠子挖掉,因為他們正睜大眼看著容茵雪的動作。

  「你到底想做什麼?」

  容茵雪停下手,轉身看著宮玉,臉上微微的笑在瞬問化成仇恨的森冷表情,她口氣儘是怨恨的說:「我要送給我最親愛的姊姊一份大大的結婚禮。」

  「你--」

  在他掙扎的街上前想活活掐死這個邪惡的女人,此時一旁的大漢將一塊沾了迷魂藥的手帕摀住了他的口鼻。

  容茵雪冷冷的看著陷入昏迷的宮玉,隨即用眼神指示兩名手下盡速完成她所交代的工作。

  兩名大漢一下子便將宮玉脫得精光,容茵雪貪婪的注視著眼前充滿陽剛味的男性軀體。

  真是個好男人啊!

  不過,她只能在心中惋惜,因為她必須以大局為重,她的計畫不容許被破壞!

  兩名大漢將宮玉放在水月身旁,赤裸的身子親密的靠在一起,見到這一幕,就算告訴別人兩人是清白的,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了。

  男女配角就位,接著就輪到女主角上場了。

  而在另一方面,原本沉溺在詩詞之中的憐憐抬起頭來,伸了個懶腰卻發現房中少了一個人。

  「水月!」

  憐憐四處的梭巡著,十分奇怪水月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

  「水月,你在嗎?」

  這太奇怪了!

  以往水月如果要離開久一點也會告訴她一聲,更何況她只是去沏一壺茶,也不需要花那麼久的時問,當她發現水月還未回來時,她心中一直有著不祥的感覺。

  不會吧!該不會水月出了什麼事?

  憐憐在心中胡思亂想著,不禁想起了母親不見的那一夜。

  她加快了腳步到處找尋,但四處問人卻沒人看見水月,來到了大廳門口,她一腳踏進了熱鬧的大廳中。

  原本正和來賓談得高興的容文祥一見到大女兒出現在眾人面前,著實愣了一下。

  憐憐不是十分討厭這種場合,為何會出現在大廳之中?瞧她眼中的擔心及著急,難道出了什麼事?

  「憐憐,你怎麼來了?」

  容文祥關切的問,正想起身走近她,卻被坐在一旁的溫姬拉住。

  憐憐緩緩的走向前,她來到溫姬面前目光銳利的看著她。

  「水月在哪裡?」

  溫姬挑高了眉,冷哼了一聲後,笑著說:「笑話!我怎麼知道她在哪裡,她不是你的婢女嗎?人不見了,來問我?有沒有搞錯啊?我的憐憐大小姐。」

  在一旁的容文祥急急插話,「憐憐,是不是水月出了什麼事?」

  「她不見了。」

  「不見了!這......在府中不見了?不會吧?」容文祥困惑的問。「有沒有叫人去找看看,也許她還在府中。」

  「我問過,沒有人看到她,水月以往去任何地方都會告訴我,而且辦完事馬上回來,從來沒發生今天這種狀況。」憐憐眼中滿是憂慮。

  溫姬翻了個白眼,「我還道是什麼天大的事,只不過小埤女貪玩忘了回去的時間,你居然大驚小怪的說她失蹤了,還向我要人,簡直是誣賴人嘛!老爺--」

  「因為我已經失去一個親娘了,不想再失去水月。」

  憐憐冷冷的話令溫姬到口的話立刻吞了下去。

  因為溫姬逼死柳眉的事令容文祥十分震怒,要不是家醜不可外揚,她早就被趕出容府。

  此時,容文祥站起身向眾人拱手,「各位貴賓,謝謝你們的大駕光臨,老夫有些事要處理,今天就到此為止,希望下次有機會再聚。」

  主人下逐客令了,這一群好奇的客人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來,所以行了個禮便一一離去。

  直到大廳內只剩他們三人,容文祥回過頭來,十分嚴厲的質問著溫姬。

  「快把人交出來,否則我會做什麼,你心裡有數。」

  一聽到他的話,溫姬立刻大呼小叫了起來,「我哪有什麼人好交,你別冤枉好人啊!」

  說完,她還擠出了一大堆眼淚的哭泣著,彷彿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

  「不然,那麼大的一個人怎麼會在府裡失蹤,除了你,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動府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沒人敢說的?」

  「我沒有!天地良心啊!我怎麼敢動你寶貝女兒身邊的任何一根草,我又不是不想活了,我也怕她母親來找我。」

  憐憐冷冷的看著溫姬在她面前演苦肉計,想到母親所受的委屈全拜這個虛偽的女人所賜時,她就好恨。

  如今,找不到水月,她心急如焚,也更怨恨這個女人。

  就在此時,一個突來的聲音讓爭執的聲音停止。

  「別吵了,我知道那丫頭在哪裡。」

  三人的目光全落在門口的容茵雪身上。

  憐憐快步向前,「她在哪裡?」

  容茵雪投給她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神,然後故作好心的說:「我親愛的姊姊,我想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否則你會傷心死的。」

  憐憐話聽到此,忍不住捏住了容茵雪的臉,力道之大令容茵雪頻頻喊疼。

  「放手啊!好痛耶!」她哀叫著。

  「聽著,如果水月有任何差錯,我不會善罷甘休,現在,告訴我,她在哪裡?」她沉聲道。

  「好嘛!先放開我,好痛耶!」

  容茵雪掙扎著想脫離憐憐的手,但憤怒中的她卻不理會她的求饒。

  「快說!」她再次逼問,加重了力道。

  此時,容文祥及溫姬急忙上前拉開兩人。

  「快放開你妹妹,你要捏死她嗎?」溫姬心疼的說著。

  「她的臉皮如此的厚,我哪有這能耐。」憐憐不屑的說。

  「好了,憐憐,先放開你妹妹,否則她如何告訴你水月的下落?」

  容文祥開口,憐憐這才放開了容茵雪。

  溫姬急忙查看女兒的臉,然後又是哄又是揉的,看在憐憐的心中十分不以為然。

  「你這個野蠻的女人!虧你還念了那麼多書,居然還會捏人啊!看,我們家小雪的臉都被你捏紅了,你真是個沒教養的丫頭。」她心疼的撫著女兒的臉。

  「我沒教養是因為我沒娘,而這一切全拜你所賜!」憐憐冷淡無情的反駁回去。

  「你!」

  「好了,你少說一句,憐憐也是你的女兒,你別老把她當仇人。」

  容文祥大聲喝止住溫姬想再鬧下去的行為,一臉嚴肅看向容茵雪。

  「小雪,快說,水月在哪裡?你姊姊擔心死了!」

  「我......我在經過西廂時,聽到大娘房裡有聲音,我嚇死了,以為是鬼,後來我看到映在窗上的是一男一女的影子,我好奇的上前查看,心想,有誰會如此大膽在爹爹不准人進入的地方嬉戲吵鬧,結果......」她故意看了憐鄰一眼。

  「結果怎麼樣?」

  她故作遲疑的說:「我發現了水月正和一個男人在幽會,兩人還在床上做出......不可告人的事!」

  「什麼?」容文祥憤怒的大吼,大聲的拍桌子。「水月居然敢在夫人的房裡做出這等下賤、無恥的事!」

  見到容文祥發火了,容茵雪在心中暗自偷笑,她偷瞄向一旁未開口的憐憐,卻只見她一臉平靜,沒有一絲訝異及生氣。

  奇怪了?她不是應該生氣的嗎?

  「而且,那男人......還是......還是......」

  她有些吞吞吐吐的吊大家胃口。

  「還是怎樣?」

  其他兩人都迫不及待的追問,唯有憐憐仍無動於衷,容茵雪生氣了,她決定這次要炸得所有人坐立難安。

  「那男人就是我未來的姊夫--龍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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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0 00:21:0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水月緩緩恢復了知覺,她的頭痛欲裂,就在她伸手想按住自己快爆掉的頭時,卻被一種怪異的感覺嚇住了。

  她動也不敢動的躺著,手緩緩的滑到自己的腰,因為她覺得有一隻手臂正環著她的腰,而溫熱的氣息正吐在她的頸窩間。

  這感覺......

  當她輕輕的碰觸到那溫熱的手臂時,似被電到了手立即彈開。

  她不敢動,甚至不敢喘氣,突來的驚懼令她完全清醒,她尖叫的推開靠在她身邊的人。

  「你是誰?在我房裡做什麼?」

  天啊!她居然一絲不掛,而對方也跟她一樣光溜溜的!

  水月掙扎著想下床,卻被床上的男人一把拉住,並把她拉向他,水月改用拳頭捶著他。

  「放開我。」

  這是陷阱!是容茵雪那個壞女人設計她的!太惡劣了!

  「不要,放開我!」

  「水月!是我,宮玉!」

  短短一句話聽在水月的耳中令她當場愣住,她停下動作,緩緩抬起頭看著在她上方那一雙熟悉的眸子。

  那一張俊秀的臉,那個她愛到心碎的男人,她萬萬沒想到會是他。

  「是你!怎麼會是你?」

  「水月,我想,我們被人設計了。」他平靜的陳述著。

  「設計?」

  她想起來了,被下迷藥,醒來時跟他一絲下掛的躺在床上......

  她瞬間白了一張臉,看著宮玉,「為什麼?」

  不過,她心中升起了另一種恐慌,因為她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居然是府中的禁地--西廂。

  容茵雪的用意她全明白了!

  她抬起頭看著宮玉急急的說:「我們必須要趕快離開,不能被任何人發現,不然就慘了,你娶不了小姐,我對不起小姐,二小姐就是要我們成為千古罪人,那她就得意了,走,我們快離開!」

  就在兩人手忙腳亂要穿衣服時,門被人突然的打開了,四個人走入房中。

  「你們看,這一對狗男女竟然做出這等下賤、無恥的事,我沒騙你們吧!」容茵雪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道。

  「水月!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違背我的命令,在夫人的房內跟男人私會,而且這個男人還是未來的姑爺,你太忘恩負義了,憐憐為了你的失蹤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你知不知恥啊?」容文祥生氣的大吼著。

  水月躲在宮玉的身後,看著眼前的一群人,羞愧得想要死。

  宮玉感覺到身後的人兒害怕的直顫抖著,他知道這一切不能只由她一個人扛,遂開口道:「容老爺,這件事不能怪水月,是我--」

  容文祥一見到宮玉開口,怒火更熾,他街上前去指著他的鼻子說:「我好心將女兒嫁給你,本以為你是一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居然在成親的前一晚跟一個下人做出這等無恥之事,我對你真是失望透了,我不會把女兒嫁給你的,你可以滾了!

  「容老爺,我們是被人設計的,有人要陷害我和水月。」

  他冷冽的目光落向一旁看戲的容茵雪,令她心虛了一下,不過,很快的她便恢復鎮靜。

  「爹爹,你看,他們兩人衣衫不整,這個事實可是擺在眼前,還硬找藉口說是被人設計,誰要設計他?又有什麼動機呢?爹爹,你可別相信他啊!不過,我想龍公子剛來咱們府中不久,認識的人也沒幾個,而且我看他行為舉止也很君子,不像是登徒子,我想,一定是有人勾引他,他才會情不自禁的。」

  她眼中閃著詭計得逞的興奮光芒,繼續造謠生事。

  「哇!水月這丫頭可真是丟盡了主子的臉,要傳出去,人家還說是她的主子不守婦道,淫亂放蕩才會有那樣的丫鬟。」容茵雪故意一副好心的提醒苦在一旁始終末發一語的憐憐。「我說姊姊,你可別輕易放過她,她可是會害你名譽徹底掃地啊。」

  憐憐不做任何回答,目光落在宮玉身後的水月身上。

  自討沒趣的容茵雪也只好摸摸鼻子作罷。

  此時的溫姬見機不可失,逮到機會便諷刺著憐憐。

  「唉!枉費有人念了那麼多的書,沒想到卻教出一個不知廉恥的丫鬟,要是大姊在天之靈,怕也死不瞑目,更何況,這賤丫頭居然選在大姊生前的房間和她寶貝女兒未來的丈夫巫山雲雨,這丫頭不但丟盡了主子的臉,也是對大姊大大的不敬,對老爺的命令更不放在眼中,簡直無法無天了。不過,這也難怪,平常憐憐總是任苦她,看看,這任著她,她卻做出這等忘恩負義的事。」她轉身看向憐憐說:「你啊!這回可不能再由著她了。」

  然後她又看向一臉鐵青的容文祥,一老爺,這丫頭一定要趕出容府,否則會敗壞咱們的門風的!我看交給我吧!我會好好教訓她的。」

  溫姬的目光落在一直低頭,顫抖著身子的水月身上,心中正算計著如何整治這個丫頭。

  平常水月由容憐憐護著,常常頂撞她,她卻拿她沒法子,容府上上下下誰不聽她的,唯獨水月她動不得。

  自從上次她失手打死了容憐憐身邊的一個小婢女後,老爺就不准她去碰水月一根寒毛,所以現在這大好時機,她豈有不把握之埋?

  趕她出府?

  哼!門都沒有!

  她要她一輩子只能留在府中,讓她下去陪陪那個寂寞的小婢女,又或者......容大夫人。

  「龍宮玉,原本我要把憐憐嫁給你,現在,這樁婚事取消,你明天一早便可以走了!」容文祥氣怒的道。

  「我知道,我明早就走,不過,我要帶水月走。」

  宮玉堅決的說,他的話令水月猛然抬頭,紅腫著眼拉住他的手臂。

  「不!我不走!我不能走!」她哽咽的說。

  「對!她不能走!她是我們容家的人,她的一切是由我們作主的。」容茵雪急忙說。

  「對啊!她犯了天大的罪,又豈能輕易的放她走,那將來我又如何帶領下人呢?她不許走!」溫姬附和著。

  宮玉憤怒的看向眼前的小人,心中有著想活活掐死她們的衝動,不過為了水月,他仍然忍了下來。

  「我一定要帶她走!就算用搶的,我也不惜代價。」

  容文祥不悅的說:「龍宮玉,你別太過分,做出這等不名譽之事羞辱我女兒,還不夠嗎?你居然還得寸進尺!」

  「我......」他想開口,手被水月緊緊拉住。

  「別說,我這輩子只跟隨小姐,我不會跟你走的。」

  「水月,你......」

  「哼!話說得可真好聽,一副好像十分忠心的模樣,背地裡卻做出勾引姑爺的下賤事,我要是你啊!我會對自己誠實一點,不會說的跟做的都不一樣。」

  容茵雪不屑的丟給她一個白眼,這個目光令水月十分的難堪。

  不過,不管別人怎麼想,她只在乎一個人相不相信她。

  「小姐!」

  憐憐在震驚之餘,聽到了水月悲切、沉痛的呼喚,她看著她,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責怪些什麼、埋怨些什麼。

  她此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真好笑!

  命運之神居然給她安排了這樣一個啼笑皆非的節目,而這種荒謬的情節卻見眾人演得不亦樂乎。

  她看了看面前的人。

  溫姬和容茵雪將自己反派角色演得淋漓盡致,令人看了恨得牙癢癢的。

  再看看爹,他身為一家之主憤怒之情全佈滿在臉上,威嚴而不可侵犯。

  龍宮玉,一個她到今天才見到的男人,她要嫁的對象,她下半輩子要依附一生的夫婿,那保護自己所愛時的義無反顧、勇敢模樣更是令她想拍手叫好。

  至於......可憐的水月,她就演得有些失敗了。

  身為她的好朋友兼好姊妹,她居然把自己愛上龍宮玉的事掩飾到現在,直到剛才她一進門見到兩人衣衫不整的模樣才知道。

  要不是看到水月看著龍宮玉時難以掩飾的痛苦告訴了她,她愛得有多苦,她不會瞭解他們已愛得如此深了。

  但兩個人相愛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看來......原因是因為她了。

  憐憐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不禁怪起了水月,因為她的不明說而令自己成了第三者。

  破壞感情的第三者,她這輩子最厭惡的角色。

  大家都演得好,那她呢?

  她該演什麼角色?

  又該怎麼演?

  眾人的目光此刻全落在一臉冷漠的憐憐臉上,沒人知道她的心思轉折。

  大家都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她,這又是什麼情形?

  同情嗎?

  她容憐憐從不需要人家同情。

  冷冷的目光落在一臉悲切、渴望的水月身上,憐憐明白她希望自己能相信她,原諒她,可是她卻走向容文祥,靜靜的開了口。

  「爹爹,水月是我的丫鬟,我自會處理,至於我跟龍公子的婚約,我需要一個晚上考慮。」

  「憐憐,這傢伙這樣傷害你,我不允許你嫁給他。」

  容文祥生氣的命令著,但憐憐未加以理會,反而走向門口準備離開。

  「爹爹,我不希望水月有任何差錯。」

  「等一等!」容茵雪叫住了她。

  憐憐停住了腳步,並末回頭。

  「姊姊,你就這樣算了不處置那賤丫頭?」

  憐憐並末回答,反而好像沒事的離開了,丟下了被她的反常舉止弄得一頭霧水的眾人。

  容茵雪不敢相信她精心策畫的一切競失敗了。想狠狠傷害憐憐的目的未達成,還被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羞辱了一番。

  「她......她不生氣,不大吵大鬧!娘,她是怪胎!爹!她根本就是冷血,一個沒有情緒的怪胎!」

  「住口!」

  容文祥大聲的喝止住容茵雪,他依舊看著門口,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愧疚。

  他感受到一道目光怨恨的投射在他的身上,他猛然轉身,恍惚之間竟然看到柳眉正責怪的看著他。

  「眉兒,你在怪我嗎?」

  容文祥失神的走向畫像,抱著死去愛妻的牌位大聲喚著。

  而他失常的行為令眾人心中一驚,溫姬母女急上前扶著失常大喊的容老爺。

  「老爺!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溫姬害怕的說,目光怯怯的看了畫像一眼,卻赫然見到柳眉七孔流血的恐怖模樣,她大叫了一聲。

  「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欺侮憐憐,你不要找我!」

  接著她大叫著跑了出去,所有人都訝異的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大家都不明白為何溫姬會像是見到鬼一樣的嚇跑了。

  「娘!」

  容茵雪也被父母親異常的反應嚇得心慌,她趕忙跟隨溫姬而去,深怕柳眉的鬼魂也會找上她。

  「惡妻孽子啊!眉兒,是你在懲罰我嗎?」容文祥心痛的搖頭說著。

  在一旁看著的水月推開了攬著她的宮玉,走到了柳眉的牌位前跪了下來。

  「水月,你--」宮玉想阻止卻被水月制止。

  「我對不起夫人,對不起小姐,對不起老爺,我該干刀萬剮的。」她低頭哭泣著。

  「你是該千刀萬剮,憐憐待你如親姊妹,你居然背叛她!如今,她沒有對你生氣,並不表示你就可以被原諒!」

  容文祥怒氣沖沖的對著哭得淚漣漣的水月無情的斥責著。

  「我知道,即使小姐不怪我,我也無法原諒我自己,老爺,你處罰我吧!水月願意承受。」

  水月向容文祥不停的磕著頭,而宮玉急忙上前抱住額頭冒出血的水月。

  「水月,不要這樣,」

  「不!我有罪!我有罪!你不要管我。」

  她用盡力氣想推開宮玉,他卻不為所動。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是我重要的人。」他緊緊的握住她的小手。

  宮玉的話令容文祥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你們這對不知羞恥的--」

  宮玉打斷了他的謾罵,「要怪就怪我,不要把錯一味的怪在水月身上,她沒錯,我也沒錯,我們是被人設計的,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

  這些人的眼睛都瞎了嗎?

  「那是藉口!」眼見為憑。

  「不是,我知道如今我說什麼也無濟於事,誤會已經造成了,我要帶水月走。」他不想再爭辯。

  「不准!」

  容文祥氣怒的道,這可是關係到他及憐憐的面子,說什麼也不可以如此放走他們。

  「我絕不會留下她一個人,瞧剛才那兩個女人的模樣,水月留在此地一定不會有活命的機會,我不會冒這個險的。」

  「什麼!」聞言,容文祥火冒三丈,「龍宮玉,你別欺人太甚!你說我容家會草營人命?」

  「就是。」

  「你--好,我告訴你,憐憐說過,水月是她的人,她會處理,我不會插手的,你要求,去求她,不過,我是絕不會把憐憐嫁給你的!」說完,他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房內只剩宮玉及水月兩人,他心疼的抱著幾近要昏倒的水月,「水月,事到如今,咱們也沒退路了,跟我走吧?」

  「宮玉!我不能跟你走!」

  儘管她是那麼的想,但還是下能。最後她哭倒在他的肩上。

  「為什麼不?」事情已沒有轉圜的地步了,他有種想要將她狠狠搖醒的衝動。「水月,我們當初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為的是不想傷害容憐憐,但命運卻如此捉弄我們,既然避不了,我也不管那麼多了,我要帶你走。」

  「不!你要跟小姐結婚,否則,龍家堡的未來該怎麼辦?」她曾聽他說他來容家的目的。

  「我不相信我龍宮玉會無法重振龍家堡,反正我也不想要女人的錢,更重要的是你。」他深情款款的吻去了她的淚水,「水月,不要怕,我明天一大早就帶你走。」

  「宮玉,可是,小姐她......」

  「你該知道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他臉色凝重的說著。

  他說得沒錯,現在她有其他的選擇嗎?

  站在忘情居的門口,水月卻沒有勇氣走進去。

  她沒有臉去見憐憐,不過,卻也不願憐憐對她有所誤會。

  她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人,只見到憐憐已經躺在床上睡覺。

  她靜靜走近床畔,看著憐憐熟睡的臉龐,她的心中不斷的浮起一種憐惜的感情,

  小姐那傾國傾城的面容是男人一生之中追求的夢想,而她對自己又是如此好。

  她明白小姐是心疼她從小沒有父母親疼,所以多疼她一些。

  但小姐也是一個孤單的人,失去了母親,失去了疼她如命的王嬤嬤,她可以說是這一輩子與她最親近的人,她卻仍然傷了小姐的心。

  她真是該死!

  「小姐,我......我是被陷害的。是二小姐趁我去沏茶時迷昏我,我一醒來便見大家來到房裡,她要利用我打擊你、傷害你,小姐,你要相信我,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你對我那麼好,我根本就無以回報,你一定要相信我。」水月哽咽的說著。

  她想說出自己心裡的事,不管小姐有沒有聽到,她都要說。

  深切的悲痛狠狠的衝擊著她的心,她好痛苦。

  老天啊!到底她該如何才能解釋清楚這一切?

  「我很傷心。」

  憐憐的出聲令水月猛然抬起頭。

  「小姐!」

  一見到憐憐睜開眼看著她,水月知道她剛才根本就沒睡,她急忙衝上前去跪在憐憐的面前痛哭著。

  「小姐,對不起!我沒有背叛你,我--」

  「我傷心的是你沒告訴我,你愛上了龍宮玉。」憐憐責備的說,隨後坐起身目光灼灼的盯著水月不放。

  「我--」水月愣住了,她看著憐憐眼中的不悅,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問你,你是真的愛他嗎?」

  「不!不!不!他是小姐未來的丈夫,是我未來的姑爺,我怎麼能愛他?我不愛他!」她猛力搖著頭,想要將一切全部否認掉。

  「水月,說實話!」她怒斥著。

  「我......」

  她多久沒見過小姐發脾氣了?自從夫人過世後,她就對任何事漠不關心,如今她生氣了!

  「說!」

  她咬了下唇,輕點了下頭。

  「他也愛你嗎?」

  水月又點了下頭。

  本以為會惹來一頓斥責或者憤怒,但她卻不敢置信的看著憐憐原本嚴肅的表情竟然緩緩變成一張笑臉。

  「那就好。」

  「好?」

  好什麼?水月再一次被憐憐搞得一頭霧水。

  「小姐,你是不是受到刺激太大了,不然怎麼會好?你不是應該要生氣,罵我下賤,勾引人家丈夫--」

  「不!他不是我的丈夫!」憐憐伸出一隻手指輕搖了幾下糾正水月。

  「可是,明天,你就要嫁給他,而我......」

  「既然你說你們是被人設計的,那我就沒什麼好生氣的,不過,我仍然很傷心。」憐憐歎了口氣。

  「小姐,對不起,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跟他有任何瓜葛,我會離他離得遠遠的,明天一早他就會走,我不會跟他離開的。」

  她表情凝重,嚴肅的說著,就怕憐憐會不相信她。

  見狀,憐憐忍不住笑了,「水月,虧你跟在我身邊那麼久,你難道不明白我的為人,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不!小姐,你不是,絕對不是。」

  「我傷心的是你根本不把我當姊妹,咱們一向有話就說,無話不談,而你談戀愛了居然不告訴我,而且愛的還是我未來的丈夫,你太不應該了,你根本就是在害我,害你自己。」她又歎了口氣。

  「像今天,你不告訴我的結果是讓我面對那一對母女的攻擊毫無招架之力,你不告訴我的結果是害我差一點成了破壞一對相愛情侶的第三者,你不告訴我的結果是令我不禁質疑--」

  她瞄了一瞼愧色的水月,拉高聲音說:「你心中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姊妹看?」

  「小姐!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怕傷害你,我無心的,我也很痛苦!」她傷心的趴在床上哭泣著。

  憐憐不禁輕歎了一口氣。她以為水月在她身邊多年多少會有些與一股女子不同的想法,怎知仍無法改變她太過善良的個性。

  「所以,你乾脆不說,也叫龍公子瞞著我,然後見自己深愛的男人跟我成親,而你打算埋葬這一份感情。兩個人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你想他會不會因此而埋怨我,甚至於冷落我,而我永遠也不會知道我丈夫冷落我不是因為我不好,而是因為他心中的真愛是你。水月,告訴我,你這樣的安排會不會太殘忍了?」憐憐質問著。

  水月的臉色蒼白,她只能睜大眼看著憐憐,猛然的搖著頭。

  「所以,現在該換成我來安排了。」

  「小姐,你......」

  水月不明白她想說什麼,不過不管是什麼懲罰,她都願意接受。

  「我願意接受你任何的責罰。」

  「真的?」

  她肯定的點點頭,「是的。」

  「好!那你趕快去幫我整理一下鳳冠霞帔,然後告訴龍公子跟我爹一件事,就說婚禮照常舉行。」

  水月聞言,不禁張大口看著憐憐。小姐明知道龍宮玉心中有別人卻仍然不計前嫌的要嫁給他,這不太像她的個性。

  憐憐伸手握住了水月的手,露出一抹美麗炫目的笑容。

  「婚禮照常舉行,只不過,新娘不是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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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0 00:21:5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當憐憐宣佈婚事照舊舉行時,眾人十分驚訝在發生這種醜事後,她還決定要嫁給宮玉。

  容文祥可以說是氣瘋了。

  不過,憐憐卻非常堅持,再加上帖子也發了,酒席也擺了,如果取消,那面子真會掛不住,所以他也無可奈何。

  只不過憐憐並末告訴任何人,出嫁的新娘子不是她本人,而是水月。

  如此一來,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離開這個家,也能成就水月和宮玉兩人的情緣。

  現在,她和新娘子坐在同一輛馬車中,車隊正帶著豐富的嫁妝前往龍家堡。

  她沒帶任何婢女在身邊,只有一個陪嫁丫鬟就是......自己。

  坐在一旁的水月開口問道:「小姐,這樣做好嗎?」

  「有什麼不好?你可以嫁給心愛的人,龍公子有錢去拯救龍家堡,我也如願以償的離開那個家,這樣的安排豈不皆大歡喜?比你的安排好太多了。」

  她邊說邊找著身邊帶的幾本書要看。

  「可是,大家以為嫁的人是小姐,不是我。」

  「那又如何?」

  憐憐停下動作,看向水月,她瞼上的自在神情令水月不禁微皺起眉。

  「容憐憐一直以來是我想擺脫的身份,如今,我卸下了這一份壓力。心中自然快活了不少,你不要在意,反倒是新郎倌一張臉凶得像要殺人,你是不是還沒告訴他,其實他娶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水月紅著臉低下頭,「我......因為到最後仍然不敢相信,所以......」

  憐憐輕笑道:「你啊!總是那麼小心,我是君子,有成人之美,反正,我從來也沒有嫁人的念頭,甚至今天我也沒打算順著我爹的意思嫁了。之前沒反對是因為嫁了反而可以順利離開那個家,不過,我也擔心男方會干涉我太多,如今,這樣的安排皆大歡喜,不是嗎?所以,你對我唯一要報答的就是扮好容憐憐的角色,好好當你的龍夫人。」

  「小姐!」

  「知道嗎?」

  「小姐,謝謝你!」

  水只感激的說道,淚水充滿了眼眶,她對憐憐如此寬容的對待感恩不已。

  「別哭了!你都快成了愛哭鬼,我不喜歡,」憐憐假裝生氣,拿起剛找到的書作勢要打她。

  「不哭,我不哭。」

  她笑著拭去了淚水,心中感到幸福,她十分高興看到埋首書中的小姐,那般輕鬆自若的模樣,她好久沒見到小姐如此開心了。

  雖然小姐口中說這一切全是為了她自己,不過,她很清楚這對小姐很不公平。

  身為金枝玉葉的她捨棄一切榮華富貴成全她,這對小姐而言實在太委屈了。

  不過,不會的。水月在心中暗暗發誓。

  只要她有一口氣在,她也會幫助小姐找到幸福的。

  水月輕輕掀開布幔,看著在車隊邊騎在一匹駿馬上的宮玉。

  他俊美無儔的瞼容上佈滿憂鬱,他靜靜的坐在馬上,跟四周吵鬧的隨從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她注意到他連看都沒看她坐的車子一眼,她好想衝出去告訴他,他娶的人其實是她。

  就在她想要衝出去時卻被憐憐伸手制止了。

  「等一下!」

  「小姐?」

  「你還不能告訴他。」

  「為什麼?」

  水月不解的看著目光落在書上的憐憐,她抬起眼看著她。

  「有兩個原因你不能在未到龍家堡時跟他見面。第一,咱們成了親馬上起程,還沒洞房,所以我不放心,一定要等到你跟他生米煮成熟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你已經是龍夫人的事實時才能說。」

  水月一聽到憐憐的話,雙頰泛紅,「那......第二呢?」

  「至於第二嘛,那傢伙居然輕易的將你從我身邊偷走,卻沒讓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要那麼輕易就讓他得到你,我要讓他多受一些情愛折磨,好發洩我心頭的悶氣。」

  將她蒙在鼓裡真是過分。

  「小姐!這......」

  憐憐挑高了眉,不以為然的說:「怎麼?心疼了?」

  「我--沒有!」

  水月不好開口,為了一掃小姐心中的不快,也只好委屈一下宮玉了,

  她暗暗向自己心愛的男人說抱歉,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好好補償他的。

  接連幾日的奔波讓水月暈車暈得厲害,而一旁的憐憐看得心中十分不忍,

  當車隊停在客棧前,宮玉仍未來見她們,只是把她們安排在一間十分舒適的房間,並派人傳話會在此地度過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再趕路。

  這麼無情、客氣,活像他只是個受人所托的保鏢一樣,看來他真的打算對自己娶進門的妻子一直保持冷淡有禮。

  她擰乾了毛巾,然後替水月輕擦著臉。

  「水月,你還好吧?」

  憐憐擔心的問,看水月過於蒼白的瞼色,她想著該用什麼方法才能使她舒服一點。

  「小姐,我沒事了,你別太擔心。」

  水月虛軟無力的回答,強忍著一陣陣自心頭湧上的噁心感,直想要憐憐別再為她擔心。

  「傻丫頭,還說謊,你這樣子快嚇死我了,走出去怕也嚇倒一堆人,還說沒事?憐憐輕斥著水月。

  水月不禁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小姐,我才沒你說得這般嚇人呢。」不過,她好希望宮玉能在她身邊。

  憐憐輕拍著她的背,卻未忽略她眼中那一抹渴望及期待,憐憐心中有數。

  「我去叫龍宮玉進來看你,也許他在比我受用。」說完,她便要起身去找人。

  「小姐!」水月急忙拉住憐憐的衣袖,「你不是不願意他那麼快知道我和你交換身份的事?」

  天啊!她快被水月那固執得跟牛一般的腦袋打敗了。

  「傻水月,忘了我說過的話,我是故意逗你的,你現在給我乖乖躺著,我去叫你丈夫進來。」

  「我丈夫?」

  這陌生卻親密的稱謂讓她臉上泛起了一抹羞澀的紅暈。

  「對啊!難不成是我丈夫啊?還是你後悔了?趁現在還來得及--」

  「不!不!我想見他。」

  聞言,憐憐不禁輕笑出聲,水月一聽就知道她是在戲弄自己。

  「小姐!你最近總愛捉弄人,」

  水月不禁有些埋怨,那嬌羞的模樣看在憐憐眼中有一種心疼及不捨。

  唉,水月能幸福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

  她伸出手輕撫著水月的髮絲,溫柔的說:「水月,我最親愛的妹妹,我要將你親手交給一個可以使你幸福的男人,我要你車福快樂,你知道嗎?」

  水月感動不已的看著憐憐,她緊握著她的手,「小姐,我真的好高興能認識你,和你相遇相知,又得到你如此的疼惜,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

  「要報答我,只要答應我一件事就可以了。」

  「什麼事我都答應!」

  「要幸福,要比我聿福、快樂。」

  「小姐!」

  水月情不自禁撲進憐憐溫暖的臂彎中痛哭著。

  她好愛小姐啊!

  她是一個如此善良又善體人意的好女孩,而她對自己的好是無法用言語說明的。

  「我會的!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憐憐靜靜的抱苦水月,心中突然躍上了一個念頭。

  如果娘在世,會不會也對她說這些話呢?

  要她幸福的活著,找到一個屬於自己車福的未來?

  「好了,別哭了,我去叫他進來,對了,聽說吃酸悔也可以治暈車,我等會兒雲替你買一些。」

  「嗯。」水月順從的點了點頭。

  她看著憐憐輕盈的身子迅速消失在門口,心中對自己的幸福感到不真實。

  一切全都是小姐成全,所以她才能跟宮玉相愛而且還能相守在一起。

  小姐!謝謝你!

  水月在心中說著,卻沒想到和憐憐這一別競相隔許久。

  「這家客棧有些問題,常有些人口販子在這附近綁架姿色不凡的女子送到京城,或者賣給一些有錢人當侍妾,所以,今晚咱們要特別小心夫人的安全。」

  宮玉專心的聽著侍從對他報告著調查結果,他點點頭。

  「好,多派兩個人守在夫人的房外,有任何問題唯你們是問。」

  「是。」

  「下去吧。」

  宮玉揮手指示來人下去,開始處理堆積如山的公事,有了容家的大批嫁妝,龍家堡的危機得以暫時解除,接下來他要處理的事情可多了。

  但是他明白這一切全都是藉口。

  他這一路來都用工作來麻痺自己的心,如此一來,他才不會去想水月。

  原本他想要不顧一切的帶著水月離開,但是水月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直說要贖罪,說她對不起小姐......

  該死的,她不可以對不起小姐,那就可以對不起一往情深的他嗎?

  而且老天爺像是故意不成全他一樣,他派天翔回龍家堡查看情況,但帶回的卻是不好的消息,乾旱的情況並沒有改善,所以和容憐憐的這一樁婚事無法放棄。

  但是......他絕對不會放棄水月。

  如果容憐憐以為阻止他納水月為小妾,就能得到他的寵愛是癡人說夢,因為他的愛已經全都給了水月。

  好幾次,他按捺不住想衝到容憐憐的房間,只為見她身邊的人兒一面,可恨的是,他不能這麼做,因為水月一定會生他的氣。

  照理說,他跟她的丫鬟產生感情,身為小姐的她該是憤怒異常的,為何她又突然決定嫁給他?還將水月寸步不離的帶在身邊?

  他真的是想死水月了。

  從離開容家到現在,他未曾再見水月一面,看來容憐憐是故意不讓水月跟他見面的,

  該死!她一定是故意的!他猛力捶著桌面。

  就在此時房門被推開,一個清麗的人兒逕自走了進來。

  「生氣就生氣,何必拿可憐的桌子出氣呢?」

  宮玉一聽到憐憐柔柔軟軟的聲音,怒氣一下子燃得更熾了。

  「你來幹什麼?快回房去!」他用丈夫的威嚴對她命令著,這種千金大小姐一定會被他的口氣嚇得哇哇叫的,

  但他看錯憐憐了。

  憐憐緩緩走進房裡,來到宮玉的面前坐下來,神色自若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啜了一口。

  「好茶!」

  「你想怎麼樣?居然不尊重丈夫,對我的話充耳不聞。」宮玉氣怒的說。

  其實他是個很尊重女人的人,可是一想到眼前這個女子就是阻止他和水月在一起的人,他對她就沒好臉色。

  「丈夫?你不是我丈夫,所以,我不用聽你的任何命令,當你乖巧的小妻子。」

  憐憐無懼的看著一臉怒不可遏的男人。

  不可否認的,他是一個英俊的男人,只可惜她對他就是沒感覺,不過,水月對他卻是十足的愛慕及傾心。

  「如果是水月的話,相信你一定不會如此的大聲吧?嚇死人了,活像要吃人似的。」話雖如此說,但語氣中卻聽不出她有任何的畏懼。

  宮玉努力的克制住想叫她滾出去的衝動。

  沒錯!

  她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那麼充滿靈性、優雅、美麗......

  不過,她卻不是他生命中的另一半,他的另一半是水月。

  「水月呢?她不是一向跟著你的?」他詫異的問,往外張望了一下。

  「她生病了,」

  「生病?我馬上去叫大夫。」

  宮玉一聽到水月生病了,二話不說急急的起身住外要去找大夫。

  「等一等,別急!她只是暈車而已,不過,如果是另一個原因令她噁心想吐的話,那可真要找大夫了,」憐憐別有深意的說著。

  「什麼意思?」

  「你以為呢?」她反問。

  宮玉聽出她話中的含意,他憤而轉身,手指著憐憐的鼻子,大聲且肯定的說:「容憐憐,我和水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原以為他如此的兇惡會令金枝玉葉、被人寵壞的憐憐嚇得哭出來,但,宮玉卻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一聽他的話便笑得止不住的女子。

  憐憐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心想,他和水月真是絕配。

  她只是故意小小的捉弄他們一下,沒想到兩人都這麼正經。

  「你笑什麼?」他的臉色鐵青。

  「我不笑,難道要哭啊?不過,你對我還真兇耶,不知道你對水月是不是也那麼凶,還是只針對我?」

  她的笑中含著一絲惡作劇得逞的得意。

  宮玉別過臉去企圖掩飾心虛,但俊臉卻忍不住浮起一片紅。

  「我不會凶水月,因為我愛她,而你,我......」他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此時,憐憐做了個鬆了口氣的動作,「還好,我沒真嫁給你,否則這一輩子怕沒好日子過了。」

  「什麼?你不是跟我拜堂了?」

  「是啊!」

  「那你就要乖乖聽丈夫的話--」

  「不要。」

  宮玉瞇了瞇眼,一副想把憐憐活啃的兇惡模樣,不過,憐憐只是笑了笑,並不在意。

  男人都是這樣子霸道專制,以為這世界都該以他們為中心旋轉。

  「跟你成親的是另一個人,不是我,我現在是你新娘子身邊的陪嫁丫鬟。」

  「你說什麼?我下太明白。」

  「你不明白沒關係,你只要知道你表面上娶的是容憐憐,實際上,真正娶的是水月就行了。」

  什麼?他有沒有聽錯?

  「現在她吐得死去活來的,你還不快去看看她。」

  有那麼一會兒,宮玉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張大了眼直盯著憐憐看。

  憐憐知道他正努力的將這一切連貫起來。

  可憐的男人。

  她知道平常人一聽到這件事時,一定都不敢相信,也會笑她太笨,放著千金大小姐的榮華富貴不享,反而委屈自己成了個丫鬟。

  唉!世人的膚淺想法,總是對金錢權勢看得太多、太重。

  不過,她卻不以為然,只要她自己覺得沒錯就行了。

  思索過後,宮玉終於明白這一切全是憐憐有心成全,心中湧起無限的感激之情,「容小姐,謝謝你。」

  「現在就叫我容小姐,不凶我了?」

  憐憐故意逗弄他,見到他的臉竟不可思議的又紅了起來,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好了,還不快去看看水月,她現在可是很需要你在身邊。」

  「是,我馬上去看她。」

  說完,只見宮玉高興的奔向心愛的人。

  見到兩人那般真心相愛,憐憐忍不住歎了口氣。

  唉,自己這一輩子大概是遇不到像龍宮玉那般深情的男人來愛自己。

  不要再想了,憐憐如此告訴自己。

  也許在某天某月某個地方遇見了某個人,然後......

  她會得到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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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6-5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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