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冷]啊！玩到你崩潰[全文完]

絕對官僚

　　第一部  最無恥的殺手經紀人 第十九節 兩個只能活一個
　　
　　自從發出命令，一直到見到妖駿為止，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鍾。所以當見到妖駿的時候，瘋狂公爵微微有些驚訝，他指著妖駿，問道：“你就是妖駿。”
　　妖駿對著瘋狂公爵，笑了笑，“沒錯，我就是妖駿。”
　　妖駿此時的笑容顯得自然極了，但是事實上，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如果是幾天前的妖駿，那麼現在肯定被瘋狂公爵認出來，他就是千山遠。只是因為昨天晚上，在跟額勃南一戰，幸而得到天使之淚之後，他的實力增長了一倍。因此，現在對靈念波動的控制能力增強了許多。
　　他現在一邊拼命地收縮劍道的靈念波動，一邊使勁地把身上操縱師，異能家等等各種亂七八糟的靈念波動給逼出來。即使是這兩樣都全部做到最好之後，妖駿還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會被瘋狂公爵認出來。因為他對妖駿的靈念波動，實在是太熟悉了。
　　而且，他此時除了想避免被瘋狂公爵認出來，還想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通過天使之淚刺探到瘋狂公爵的內心。但是盡管他使盡全力，終究還是一無所獲，天使之淚毫無反應。
　　現在看來，對于妖駿來說，天使之淚這方面的作用是間歇性的，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這都是因為妖駿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控制和使用天使之淚。
　　在一個笑容之間，就要做這麼多事，你說，妖駿辛苦不辛苦？
　　瘋狂公爵微微歪過腦袋，看著妖駿，問道：“你是金葵花殺手公會的人？”
　　“是的，在下是金葵花殺手公會瑪雅辦事處主任。”
　　瘋狂公爵眨了眨眼睛，打量了一下妖駿，轉手指了指輝陽，“這個人你認識嗎？”
　　“認識，他叫輝陽，是我的旅行團的人。”妖駿答道。
　　瘋狂公爵問道：“你剛才不是說你是金葵花的人嗎？怎麼現在又帶起旅行團來了？金葵花什麼時候開辦起旅行社的業務來了？我怎麼沒聽說過？”
　　“這……是私人業務。”妖駿說到這裏，頓了頓，笑了一下，“更直接的說，是外快。”
　　“外快？”瘋狂公爵的眼睛略微睜大一點，望向紅葉，“我們浩瀚王城也有人賺外快嗎？”
　　紅葉笑了笑，搖了搖頭，“絕對沒有。”
　　瘋狂公爵轉過頭，看著妖駿，“你們金葵花殺手公會的待遇那麼差嗎？連你這個辦事處主任級別，都要偷偷跑出來賺外快。”
　　“說實話，還不錯，不過錢嘛，總是沒人嫌多的。”
　　“既然你這麼喜歡錢，那你幹脆帶著這隊人來跟我好了。我看得出來，他們挺服氣你的。你在金葵花什麼級別，在我這也是什麼級別，待遇提高一倍，怎麼樣？”瘋狂公爵問道。
　　妖駿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只挺喜歡現在這份工作，所以暫時不想換，將來有需要的時候，我會主動來見公爵大人的。”
　　瘋狂公爵身旁的武士聽到妖駿拒絕瘋狂公爵的邀請，馬上大喝起來，“混蛋，竟敢拒絕公爵大人！”
　　“喜歡錢，但是又不至于為了錢出賣自己。”瘋狂公爵深吸一口氣，有些羨慕地輕輕擺了擺頭，“帕丁諾那家夥不可小覷啊，手下區區一個辦事處主任就有這個級別。”
　　說著，瘋狂公爵就緩緩轉過身，在紅葉的陪伴下，轉身離去。
　　“公爵大人，那他們該怎麼處置？”士兵們問道。
　　瘋狂公爵優雅地揚了揚手，“放他們走。”
　　“還有我們的馬和裝備，沒了這些東西，我就要破產了。”妖駿得寸進尺地高叫道。
　　聽到這話，士兵們又要抓狂了，“混蛋，你想死嗎？”
　　瘋狂公爵也是被這話弄得愣了一下，他回過頭，看了看妖駿，最後說道：“還給他們。”
　　說完，他便和紅葉一起離開了。紅葉一直沉默著，按劍跟在瘋狂公爵的身後，走出好遠一陣之後，她終于忍不住說道：“大人，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放過他們。”
　　“聽起來，你好像有點感到意外。”瘋狂公爵看著紅葉，笑道。
　　“是的，大人你不是說過，只要不願意歸順，那麼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應該被清除。那些因為惜才而放人一馬的君王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紅葉低著頭重複著瘋狂公爵掛在嘴邊的這句話。
　　“是啊。”瘋狂公爵點點頭，轉頭看向在無數士兵和投誠者包圍中，沖開一條道路，緩緩往城外而去的妖駿和輝陽等人，“你有沒有發現，他很像一個人？”
　　紅葉順著瘋狂公爵的目光看去，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妖駿，“你說的是千山遠嗎？”
　　瘋狂公爵挺直身子，看著坐在馬上緩緩出城的妖駿，“是的，這個妖駿真的很像，很像他。”
　　“公爵大人的心中，對千山遠懷有內疚之情嗎？”紅葉略想了想，到底還是問道。
　　“雖然明知道這是毫無意義的情緒，但是多少還是有一點。”瘋狂公爵說著，歎了口氣，“但是，如果這個妖駿真的是千山遠，那麼我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他。”
　　“雖然懷有內疚，但是下起手來，依然不會有任何的猶豫。這是在亂世之中成為王者最基本的條件。大人，這一點，你已經具有了。”紅葉彎下腰，說道。
　　瘋狂公爵笑了笑，說道：“我今年二十六歲，而千山遠現在應該是二十五歲。真是不可思議啊，突然有一種沖動，很想看看二十五歲的千山遠究竟是什麼樣子。”
　　“那樣的男人，我們還是祈禱他已經死了比較好。”紅葉眨了眨眼，說道。
　　瘋狂公爵搖了搖頭，“祈禱也沒有用，他確實沒有死。”
　　聽到瘋狂公爵這麼說，紅葉頓時臉色大變，“難道……真的……”
　　“沒錯，他從大時代之戰中活下來了，那個人所說的萬分之一的機會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公爵大人，你確定是這樣嗎？”
　　瘋狂公爵再次歎了口氣，“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夠在一擊之間，就要了額勃南的性命？雖然只是個複活的傀儡，但是他的實力遠在我之上。”
　　紅葉倒吸了口涼氣，“這麼說，那個人已經恢複了實力了嗎？”
　　“不，應該是強行沖破封印獲得的力量。如果，他真的完全恢複了實力。那麼……”瘋狂公爵笑了一下，“我還有可能可以站在這裏跟你說話嗎？”
　　“那我們該怎麼辦？”
　　“很簡單，在他恢複實力前，殺掉他，或者，等他恢複實力後，殺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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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最無恥的殺手經紀人 第二十節 無知，無能，無恥的弱者們
　　
　　瘋狂公爵看上去優雅得不行，其實個性是疾風烈火型的。他是如此，他的部隊的風格也差不多。自從大時代之戰過去，瘋狂公爵起兵以來，他麾下的部隊就是稱王稱霸慣的，走到哪吃到哪。拿到了手的東西，還要還回去的，這大概是頭一次了。
　　現在瘋狂公爵命令下下來，東西是肯定要還的，但是他們的心裏都很不爽快。所以當他們按照妖駿所說的，把他們的馬匹和武器牽回來的時候，都顯得很有火氣。
　　交割的時候，小隊長遞給妖駿一個本子，“驗東西，簽名，查收。”
　　妖駿並不接這本子，反倒乜了這小隊長一眼，“我都沒驗東西，你把這本子遞給我幹嘛？”
　　小隊長原本就有火氣，這下更火了，“媽的，我們浩瀚王城的人還能坑你這點東西？”
　　“那可難說，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啊。”妖駿又再次將曾經對城門口的衛兵所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送給了這位小隊長。
　　可是，眼下這情形跟城門口的時候的情形，可完全不一樣了。周圍全副武裝的數萬大軍環繞，一個個如狼似虎的。
　　輝陽倒還好，他背後那些小兄弟們一個個都給嚇得夠戧。心裏都在想，“這位大哥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好像一點也不知道個怕字怎麼寫？”
　　“好，媽的，給你驗。”小隊長很想發作，但是瘋狂公爵軍法極嚴，說還就得還，半點差錯都不能出，所以只能恨恨地轉過身，說道。
　　小隊長給他驗，妖駿反而不驗了，他呵呵一笑，拍了拍這小隊長的肩膀，“不用驗了，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當什麼真啊？團員們，上馬。”
　　妖駿說著，率先翻身上馬，輝陽等人紛紛上馬。等到他們都上馬之後，妖駿伸手接過小隊長的本子，遞給輝陽，“簽名！”
　　輝陽愣了一下，在本子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妖駿接過本子，還給那小隊長，對他笑了笑，“大家都是打工的，像你這脾氣，很難有什麼前途啊？”
　　說完，他就好像一點也沒有看到小隊長的豬肝臉一樣，率先策馬走在了前面。輝陽等人看著小隊長氣得幾乎爆炸，但是又什麼都不能做的樣子，都忍不住有點同情他了。
　　一行人，就這樣在數萬全副武裝的大軍，十數萬跪在地上的熱血青年的包圍之中，騎著馬緩緩離城而去。原本輝陽的那些小兄弟們是有些害怕的。但是現在，當他們跟在妖駿身後，卻莫名的有一種安全感。這種安全感，使他們對旁邊的這些人全都視若無物。
　　就是在這種鎮定到有些囂張的氣勢下，去死去死團全體團員高昂著頭，脫離了北部天國。
　　在城外，路血櫻一直在提心吊膽，生怕什麼時候城內突然傳來一聲淒慘的叫聲。結果等了好久，沒有聽到淒厲的叫聲，倒看到妖駿就像他趾高氣揚地進去一樣，又趾高氣揚的出來了。
　　一出城門，妖駿微笑著的表情立馬就變樣，變做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他掏出行李裏的厚厚一打《綺麗之都春情報》，拼命地在輝陽頭上敲，“過河拆橋，過河拆橋，過河拆橋，我讓你過河拆橋……”
　　輝陽老老實實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任憑妖駿在頭上打，而他身後的小兄弟們也全都閉上嘴巴，沉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媽的，出來混，最要緊就是跟對老大，能有我這樣英明神武，智勇兼備，義薄雲天
　　的老大，是你們三生修來的福氣。別的老大，一開口就問你要紅包。我他媽出錢給你們買馬，買裝備，一路上吃的喝的，全包！天下還有比我更好的老大嗎？可是，你們居然還敢甩下我。”
　　越說，妖駿越是氣不打一處來，策馬上前，每個人狠敲了一下，一邊敲，一邊罵，“甩下我……甩下我，甩下我……”
　　等到妖駿這通大火發完了之後，輝陽才有機會仰起頭，大聲喊道：“對不起，團長，我們錯了。”
　　頓時，他身後的小弟們也齊聲大喊道：“對不起，團長，我們錯了。”
　　看到這情形，妖駿心裏才稍微舒服了點，他嘖了嘖，說道：“這還有點樣子……嗯，過去的事，就算了。但是……以後你們全都必須給我用心，好好當個好小弟，知道嗎？”
　　“知道了！”輝陽等人齊聲喊道。
　　“嘿，這才象話，只要跟著我妖駿，我保你們吃香的，喝辣的……”正當妖駿得志意滿地訓話的時候，城牆上的救世主，已經被瘋狂公爵的人架下了城牆，丟在了城外。
　　瑟瑟發抖的救世主，仿佛一個被千百人強奸過的少女般，原本顯得靈秀的面孔，現在充滿了驚惶和蒼白。他步履蹣跚的，在當初將他像神一樣看待的信徒們中間步行，連頭都不敢抬。當救世主走到輝陽身邊的時候，輝陽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自言自語道：“我當初怎麼會把自己的夢想寄托在這種人身上？”
　　“還能是為什麼，因為你傻啊。”不遠處的妖駿笑了一聲，說道。
　　輝陽身後的少年中，有好幾個憤怒地對救世主罵道：“你這個無恥的騙子！為什麼要騙我們？”
　　當聽到這種話的時候，妖駿的臉便沉了下去，他大聲喝道：“不要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欺騙你們的，是你們自己。”
　　此時此刻的妖駿臉上顯示出一股勢壓全場的威嚴，那是一種不可抵抗的威嚴，這威嚴讓那些少年們感到，妖駿生氣了。如果說剛剛的生氣只是裝腔作勢的玩笑的話，那麼，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盡管，不是很能理解妖駿為什麼會因為這麼一句小小的話，而生這麼大的氣，但是少年們還是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看著救世主從自己身邊經過。
　　救世主走進人群之後，人群剛開始全都一臉麻木的看著他。
　　過了一會，不知道是誰大聲罵出了第一聲，“你這個不要臉的騙子！”
　　之後，人群便散發出仿佛海嘯般的責罵聲，人們辱罵他，朝他吐口水。很快，人群的因為幻想破滅而無處發泄的怒火，在一剎那間便被引爆。
　　終于有人第一個伸出手打了救世主一巴掌，很快，又有人踹了他一腳。可以預見的是，形勢再這麼發展下去，要不了幾分鍾，救世主就會在人群的怒火中變成一堆爛泥。
　　目睹這一切，妖駿終于再也無法忍受，他恨恨地罵了一聲，“世上還有什麼人比你們這些人更無恥？”
　　罵完，他便拔出長劍，拍馬上前，大聲喝道：“無知，無能，無恥的人渣們，全都給我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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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最無恥的殺手經紀人 第二十一節 撿起可憐的木偶
　　
　　雖然對妖駿突然仰天大吼，沖過去救那個小白臉救世主深感不解，但是這次輝陽的人不可能再次像上次一樣，扔下他一個人了。所以，不理解規不理解，二十幾個人還是一陣吶喊，紛紛拔出長劍，跟在妖駿身後，沖上前去。
　　人數不多，不到三十個，但是這些人一起騎著馬，呼嘯著往前沖，倒也還有幾分氣勢。所以一下子把這些暴亂的信徒們給鎮住了。
　　他們其實都是一群懦弱得不得了的人，剛才只不過是一時激憤，才會有這種舉動。如今被這全副武裝的幾十人一沖，馬上便顯示出了弱者的本色，嘩啦啦一下全都退開了。當然，也有不心甘的，但是形勢比人強，沒誰有勇氣帶頭做第一個，所以也只能跟著老老實實地退下。
　　一行人信徒們分開之後，妖駿策馬來到救世主面前。他坐在馬上，看著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救世主，而躺在地上的救世主，也在一片朦朧中，看著妖駿。
　　過了一會，妖駿在眾目睽睽之下，跳下馬來，站在救世主面前，“除了救世主之外，你還有沒有別的名字？”
　　救世主看了妖駿一眼，絕望而又淒厲地放聲大笑。
　　妖駿很有耐心地站在原地，等到他笑完。好久之後，救世主才漸漸安靜下來，妖駿繼續問道：“出了北部天國之外，你還有什麼別的地方可以去嗎？”
　　救世主一言不發的躺在地上，雙眼空洞地望著天空，仿佛對生死已經完全不放在心上。
　　妖駿又站在原地，看了他一陣，最後他向著他伸出手，“那你跟我走吧。”
　　救世主仰首對天，奄奄一息地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因為……你只是個可憐的，被利用的木偶而已。”妖駿答道。
　　妖駿的話讓救世主側過身子來，看到妖駿對著他伸出的手，好一陣之後，他握住了這只手。將救世主救起來之後，妖駿便轉過頭對輝陽說道：“給他一匹馬。”
　　輝陽皺了皺眉頭，心裏有些抵觸，他實在搞不懂，妖駿怎麼會救這種人。只是這一遲疑間，妖駿的目光便已經掃了過來，“我說，給他一匹馬。”
　　因為感受到妖駿這句話的氣氛不對，輝陽趕緊老老實實跳下馬來，然後將救世主扶上。馬等到救世主坐穩之後，妖駿便輕拍馬背，“出發！”
　　這時候，一直跟在旁邊，一句話都不敢說的路血櫻終于忍不住問道：“我們要去哪兒啊？”
　　妖駿說道：“去哪兒都好，總之先離開這個肮髒的地方。”
　　說完，妖駿就率先走在了前面。
　　路血櫻覺得此時此刻的妖駿簡直是帥到家了，迷得她簡直兩眼發暈。現在，她再也不覺得第一次交給妖駿有什麼丟臉的人。
　　“哈，這才是配得上我路血櫻的男人啊！”路血櫻在心裏高興地想道。
　　她心裏這樣想著，嘴巴上則開心地大聲答道：“是！”
　　然後，便和救世主策馬緊隨在後，再後面，就是輝陽一行。妖駿一群人，就這樣在數十萬信徒的眾目睽睽中，大搖大擺地消失了。
　　而這一幕，一絲不拉地落在了站在城門口，冷眼旁邊這一切的瘋狂公爵的眼裏。瘋狂公爵就這麼一直定定的站在城門邊，一直到妖駿一行完全走遠，依然不肯離開。
　　“公爵大人，您是不是對妖駿這個人更加感興趣了？”他身旁的紅葉問道。
　　瘋狂公爵靜了一陣，笑了起來，“這個人自千山遠之後，我所見過的最有趣的人。”
　　說著，瘋狂公爵大笑著轉過身，“紅葉，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是。”紅葉立定，大聲回答道，“我馬上進行。”
　　然後，她的聲音又稍微放小一點道：“但是這可能需要進行時間。大時代之戰後，颶風已經把各種個人資料全都吹散，根本無從查起。而且，他現在是金葵花的人。金葵花是殺手公會，這個組織裏任何一個人的個人資料全都被有意銷毀。所以，即使是想知道他這八年來發生的一切，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對于這樣有趣的人，我有耐心。但是，你要知道，我感興趣的，不是他做過什麼，而是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我認為你可以嘗試更快的方法來了解他。”瘋狂公爵說著，飽含深意地看著紅葉。
　　紅葉看了看瘋狂公爵，行禮道：“是！”
　　在離開北部天國的一路上，大家都一直沒有說話，全都暗暗戒備，生怕那些信徒們突然失控，沖上來把他們給淹掉。好在情形比想象中要好，除了幾個偏執狂哭喊著沖過來，被按在地上痛扁了一陣之後，一路還算順利。
　　等到離得北部天國遠了，野地裏紮帳篷的信徒也越來越少之後，氣氛才漸漸緩和起來。
　　這時候，路血櫻有點難過地說道：“期待這麼久的演唱會，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模樣，真是掃興。”
　　妖駿轉過臉，對她說道：“要不，我送你回去？說不定現在演唱會剛開始呢。”
　　路血櫻趕緊連連搖手，“不要，不要。”
　　妖駿笑了笑，對所有人說道：“今晚就在這個小鎮上過夜吧，明天我告訴你們，我們去哪裏。”
　　少年們懶洋洋地應道：“是！”
　　“幹嘛？有脾氣啊？有脾氣就說出來，別給我陰陽怪氣的。”妖駿不滿地喝道。
　　“團長，我們有意見，為什麼要救這個騙子？”一個少年忍不住指著救世主，大聲說道。
　　“這件事情以後你們會理解的。”妖駿答道。
　　另一個少年不滿地說道：“我們不滿意這個解釋，這太糊弄人了。”
　　妖駿一聽，眼睛一瞪，騎馬跑到那個少年身邊，掏出《綺麗之都春情報》在他腦袋上猛拍，“什麼時候老大需要向小弟解釋？我有說過這是解釋嗎？”
　　敲打完他，妖駿又對著輝陽等人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全都給我記住，你們前世就欠了我的，你們這輩子欠我欠得更多。所以你們必須全都老老實實聽我的，我要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不要那麼多廢話，更不要跟我要什麼解釋。”
　　大罵了一通之後，妖駿恨恨地指著他們，說道：“一群不知所謂的小屁孩，給你們點陽光就燦爛，真當我是好說話的？回去趕緊跟你們簽約，不願簽約的，馬上給我還錢。連本帶息，我把你們賣了十次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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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最無恥的殺手經紀人 第二十二節 比魔鬼合約還魔鬼的合約
　　
　　原本，輝陽他們還以為只是說說氣話。誰知道到了酒店裏，妖駿就真的從包裹裏拿出一大堆合約，放在了酒店大堂的桌子上。
　　妖駿搖著手裏的鑰匙串，吆喝道：“趕緊把這些合約簽了，簽了的來拿房門鑰匙，沒簽的睡大街去。”
　　輝陽等人面面相覷，“團長，你真要我們簽約啊？”
　　“那當然了，難不成我當老大的還會跟你們開玩笑。”妖駿癟了癟嘴，說道。
　　“那……能不能把合約給我們看看？”輝陽愣了一下，問道。
　　妖駿爽快地答應了他的條件，“沒問題，買賣公平嘛，我從來不強迫別人的。”
　　輝陽等人把合約接過去之後，全都傻了眼，“囈，怎麼全是古文？老大，我們讀的書少，我們看不懂。”
　　妖駿在心裏淫笑一聲，“廢話，就是要你們看不懂。”
　　“所以我說，你們這些笨蛋為什麼走到哪都被別人坑？就是因為你們讀的書少，現在知道什麼叫書到用時方恨少了吧？”妖駿說著，拿過一份合約，“來，讓你們博學多才的老大跟你們解釋一下。這份合約呢，就是說，以後你們什麼都聽我的，而我會照顧你們，就是這麼簡單。”
　　“但是……”輝陽翻了翻七八頁的合同，“這個合同好像很長啊，上面好多字。”
　　“哎呀，差不多了，來來去去就是這麼個意思，總之跟著我就沒錯了。來，來，來，趕緊簽字……”妖駿說到這裏，又搖了搖手裏的鑰匙串，“明天一大早就要趕路，你們到底還要不要睡了？”
　　經他這麼又拉又打，沒見過什麼的鄉下淳樸少年們全都走過來，老老實實把合約簽了，然後到妖駿手裏領了鑰匙到房間去了。到最後一個少年簽完合約後，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團長，合約我們是不是應該也有一份啊？”
　　妖駿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年紀小，忘性大，還是保管在我這裏好了，省得丟了。”
　　“哦。”少年點點頭，接過鑰匙串，上房間去了。
　　等到所有的少年都老老實實去房間之後，妖駿心滿意足的拿著二十幾份合約坐了下來，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這時候，路血櫻跳了出來，對著妖駿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駿哥哥……”
　　一聽到“駿哥哥”三個字，妖駿的腰間之物噌的一下又高高翹了起來，嚇得妖駿趕緊站起來，側著身子擋住，“以後你喊我老妖得了，駿哥哥這三個字我受不起，有什麼事，你說吧。”
　　路血櫻瞄了瞄妖駿的下體，再想想今天白天一天的苦戰，對妖駿是怎麼回事，心知肚明，當下裏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起來。她走到妖駿身邊，牽著妖駿的手，搖晃著說道：“老妖啊，你剛才在北部天國的時候，真的是酷斃了，我現在真的覺得越看你越順眼了。”
　　“多謝大小姐誇獎。”妖駿一點也沒有顯出高興的樣子，“還有別的事嗎？”
　　“人家……”路血櫻抿了抿嘴唇，靠近妖駿，在他耳邊說道，“人家覺得，真的是開始喜歡你了。”
　　因為路血櫻在嘴邊說話，吹得妖駿的全身上下麻酥酥的，胯中之物越發的硬了，硬得直生疼。這世上，有許多男子，都夢想自己能夠擁有這樣一個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稍有動靜，便馬上昂首挺胸的玩意。但是當他真的有的時候，他大概就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幸福了。
　　試想想看，你胯下那玩意稍有風吹草動，也不管你想不想，有沒有欲望，馬上就噌噌噌的狂往褲子上撞，你能受得了嗎？丟臉之類的暫時還不說，光是身體那也吃不消啊！
　　深受其苦的妖駿此時長長歎了口氣，苦著臉對路血櫻說道：“別人也就算了，但是你明明知道我身子是怎麼回事，你就別這麼害我了。”
　　“不要緊啊，晚上等他們都睡了，我再到你房裏來。”路血櫻笑著說道。
　　妖駿心想，完了，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丫頭盤算著要我負責了，搞不好拖回家就結婚。雖然說他老爸是個超級富豪，娶了她這輩子錢是不愁花了。可是這麼年輕就吊死在一棵樹上，這也未免太悲劇了吧。這可不成，前二十多年都浪費了，現在可不能這麼早把自己推進火坑。
　　心裏這樣想著，妖駿就想把她嚇走，他于是掏出又一份新合約，放在路血櫻面前，“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好辦，喜歡我就把這份合約簽了。如果你肯簽這份合約，我就相信你喜歡我。只要你簽了這份合約，你就是我的人了。”
　　路血櫻滿不在乎的一把搶過筆，“簽就簽。”
　　在路血櫻真的要簽的時候，妖駿一把拉住她的手，“等一下，等我先給你把這份合約解釋清楚，你再簽也不遲。”
　　路血櫻嘟了嘟嘴巴，翻開合約，“不就是古文嗎？我學過，我自己會看。”
　　“你自己看更好，我省事。”妖駿說著，一屁股坐在了大堂的沙發上，順便轉過頭，看著坐在旁邊的救世主，“你住在我隔壁，醫生我叫服務員去找了，等一下就會來。晚上要是那些小王八蛋來騷擾你，你就喊我。”
　　救世主抬起頭，看了妖駿一陣，輕聲說道：“我的名字叫明秀。”
　　妖駿略點點頭，“我叫妖駿，很高興認識你。”
　　說完，他又轉過頭，得意地看著路血櫻，“怎麼樣？看清楚沒有啊？”
　　此時，路血櫻的表情完全沒有像剛才那樣輕巧了，她的眼睛睜大老大，滿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天啊，你是我見過的人裏，第一個簽合約比我父親還黑的，這是什麼合約啊？演藝合約，殺手合約，保險合約，替罪羊合約……一百多個合約你居然縮在一個合約裏簽了？更可怕的是，竟然，竟然連生孩子的合約都有？男性的精子，女性的卵子的使用權也全部歸你。”
　　妖駿仰天哈哈大笑起來，“沒錯，只要你簽了這份合約，你身上的每一個地方，你靈魂的每一個角落都將為我賺錢。”
　　“這份合約太可怕了，就算是魔鬼，也不會這麼過份的。”路血櫻後怕地看著妖駿。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喜歡我就是要為我而活，這是我的人生宗旨。”妖駿說著，得意地看了路血櫻一眼，“怎麼樣？害怕了吧？害怕就不要再胡說什麼我喜歡你之類的話了。”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在訛詐我？”路血櫻看著妖駿，問道。
　　妖駿嘖了一聲，大大咧咧地說道：“錯，不是好像在訛詐，而是根本就是在訛詐！”
　　看著妖駿得意洋洋的表情，路血櫻拿著這份有史以來最黑的合約，站立在小鎮酒店的大堂裏。
　　最終，她是否會簽這份合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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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    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第一節 瘋了，瘋了，全他媽瘋了　　

　　站在原地呆了好久之後，路血櫻突然轉身，拿起桌上的筆，在妖駿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刷刷地在合約上簽上了大名。

　　然後，她把合約摔在妖駿的臉上，“現在你滿意了吧？”

　　妖駿基本上頭腦半短路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會傻傻地看著路血櫻氣呼呼地拿著房門鑰匙離開。

　　“我覺得，她好像是真的有點喜歡你。”坐在一旁的明秀輕聲說道。

　　妖駿心裏有點亂地嘟囔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知道什麼是喜歡，她這只不過是一時頭腦發熱而已。現在的小孩子真是……一點都搞不清楚狀況……”

　　妖駿說著，眼睛拼命地眨著，顯示著他內心的亂像。

　　這時候，明秀問道：“妖駿大人，你手裏還有這種合約嗎？”

　　妖駿心不在焉地問道：“有啊，大把，幹嘛？”

　　“可不可以給我一份？”明秀說道。

　　妖駿奇怪地看著明秀，“你要它幹嘛？”

　　明秀看著妖駿，說道：“我想簽。”

　　妖駿的眼睛眨得更快了，他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然後再次問道：“你把你剛才的話從頭到尾完整的再說一遍。”

　　“我想簽一份剛才他們簽過的那種合約。”明秀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妖駿不敢相信地笑了一下，“你耳朵聾了嗎？剛才路大小姐的話，難道你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我全都聽到了，我對合約裏面的條文也大致了解。”

　　“那你還……”

　　“我想簽。”明秀肯定地點點頭，“我是自願的，也許，是這些人裏面最自願的。”

　　妖駿眼睛張得像銅鈴一樣，嘴巴也張得大大的四處望了一陣，才說道：“瘋了，瘋了，今天晚上的人全他媽瘋了，沒有一個正常的。”

　　“請給我合約吧。”明秀說著，朝著妖駿伸出手。

　　妖駿站了起來，拼命地搖腦袋， “我受不了了，我腦子短路了，你讓我冷靜一下。”

　　在妖駿拼命地搖腦袋的時候，明秀自己揀過一份空白合約，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放在桌上，笑著取過一串鑰匙，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整個酒店大堂空蕩蕩的，只有妖駿一個人躺在沙發上，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要麼是我瘋了，要麼是這個世界瘋了，真他媽太不可思議了。”

　　晚上，躺在自己的房間裏，妖駿一直在自言自語，“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本來，那個女人對這個男人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在一起搞啊搞啊，搞了一整天，晚上這個女人就說她喜歡他。這個……這個從邏輯上來說，行不行得通呢？囈，這個好像不是邏輯問題，那麼是個什麼問題……從前曆史上有沒有這種例子……”

　　自言自語了大半個晚上之後，妖駿還是沒有得出個所以然來。

　　第二天一大早，輝陽把他叫起來吃早餐。來到餐廳，妖駿看到路血櫻已經坐在那裏吃早餐，掉頭就有一種跑掉的欲望。

　　誰知道，路血櫻早已經看到他了，瞪了他一眼，“幹嘛？怕我吃了你啊？沒出息！”

　　從北部天國出來，一直被妖駿罵得飛起來，現在突然看到妖駿受窘，在座的少年們全都樂得心裏開了花。巴不得路血櫻才揶他幾句，于是全都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一齊低下頭來。

　　妖駿咳嗽了一聲，故意裝作大大咧咧地坐在路血櫻身邊，“什麼呀，我剛才不是沒看見你嗎？還以為你還在睡懶覺，打算去叫你呢。”

　　路血櫻轉過頭，看著妖駿，大聲問道：“合約已經簽了，你現在承不承認我喜歡你?”

　　妖駿再次尷尬地清了清喉嚨，“從理論上來說，基本上是的。”

　　“是你自己承認的哦，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了。”路血櫻的臉上馬上轉陰為晴，興高采烈地一把抓住妖駿的手，“吃完早飯，把西斐爾和猛將找到，我們馬上出發回家去，把你介紹給我父親。”

　　聽到西斐爾和猛將兩個名字，妖駿的眉頭便皺了一下，才記起來，還沒有跟路血櫻說這兩個人的事情。因為心裏想這事，所以都沒去反駁路血櫻擅自將他認為男朋友的事。

　　“等下到我房間來，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妖駿端起一杯水，抿了一口，說道。

　　路血櫻最喜歡的，就是妖駿突然深沉的樣子，她頓時又兩只眼睛放出兩顆紅心，“哎呀，人家真是要被迷死了。”

　　用完早餐之後，妖駿便回房間，路血櫻緊緊地跟在後面。兩個人一進房間，路血櫻就趕緊把門關上。

　　誰知道，妖駿並沒有爬到床上去，而是在茶桌旁正襟危坐下來，“我想跟你說說西斐爾和猛將的事。”

　　路血櫻有些失望，又有些奇怪地問道：“這時候說他們幹什麼？”

　　“他們兩個……”妖駿沉吟了一陣，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路血櫻整個人愣住了。

　　妖駿摸了摸臉頰，繼續說道：“前天晚上他們就死了，但是我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

　　“到底怎麼回事？”路血櫻看妖駿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他也沒有必要開玩笑，所以她便走上前去，問道。

　　“是這樣，前天晚上，我因為睡不慣這裏的床，所以睡不著。剛好聽到西斐爾和猛將兩個人躍出窗去。我于是就追過去。然後，我跟著他們進了北部天國。後來，他們進到一個建築物裏面。我正打算進去的時候，便聽到他們兩個人的慘叫聲。我的本身自然比不上猛將，他都應付不了，我肯定也不行。我于是趕緊躲到安全地方。等了好久，我都沒有看到他們出來。我于是就趕緊退出城內，而他們，肯定是已經遭到毒手了。”

　　“我們只是看場演唱會而已，怎麼會遭這種毒手呢？”路血櫻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

　　妖駿的腦子飛快地轉了一下，問路血櫻，“這兩個人來，是你父親安排的嗎？”

　　“是啊，是我父親親自安排的。”路血櫻點頭道。。

　　妖駿摸著下巴想了一陣，說道：“這麼說的話，我恐怕真的要去見一見你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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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    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第二節        一次漫長的長談

　　

　　“就這樣吧。”妖駿說著，站了起來，“我們送你回家，然後順便去看你那個什麼孔雀醫生。哦，對了，以我跟你的關系，讓我的小弟們在你爸爸那裏找份工作不難吧？”

　　路血櫻跟西斐爾和猛將本來就沒什麼感情而言，兩個人純粹只是護衛而已。所以，他們死了，路血櫻只是覺得奇怪和遺憾，傷心那是一點都沒有的。

　　小女孩都這樣，對不喜歡的男人，全都沒心沒肺。

　　這時候聽到妖駿說願意跟他回家，頓時笑得整個人花枝亂顫，“沒問題，沒問題，不就幾個工作嗎？我一定讓我爸安排。不過我有個要求。”

　　妖駿警覺地說道：“什麼要求？不會要我交保證金吧？我不交的哦！”

　　“當然不是，我爸有的是錢，誰還在乎你幾個保證金。我是說，以後不叫你老妖，叫你小妖，怎麼樣？”

　　妖駿渾身上下，一陣寒顫抖，“什麼？小……妖？”

　　“沒錯，人家覺得小妖比老妖親切嗎？喊老妖好像喊老魔鬼一樣，小妖就可愛多了。”路血櫻甜蜜地笑著說道。

　　“呃……”妖駿兩只眼睛呆滯了一陣，趕緊轉過身，往門外走去，“再說吧！再說吧！”

　　誰知道路血櫻不依不饒的，一把抓住妖駿的手，“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讓我爸給你的小弟們安排工作了。”

　　一聽到這個，妖駿眉頭皺了一下，軟了下來，“小妖實在是太惡心了，你沒小說裏寫嗎。喊小妖的全都是母的，可是我是公的。”

　　妖駿說著指了指憤怒地指著天空的自家兄弟，“你看……公的！簡直是公得不能再公了。公的是不能喊小妖的，只能喊老妖。”

　　“隨你便，反正你不答應，你的小弟們就要失業。到時候全都餓死街頭，讓你這個當大哥的內疚死。”路血櫻自以為抓住了妖駿的痛腳，得意洋洋地說道。

　　在這一瞬間，妖駿心裏感到一陣暖流在湧動，“嗚嗚嗚嗚，太感動了，世上居然還會有人這麼看我。”

　　其實，妖駿之所以會在路血櫻面前軟下來，是因為他在心裏算了一筆帳。現在雖說輝陽他們都是他的小弟，可是現在他們全都是要靠他這個大哥養著的小弟。衣食住行，吃喝玩樂，全都要包，這一筆下來，就是個不小的數目。偶爾來個頭疼感冒什麼的，又得要一筆費用。

　　這全都是錢啊！

　　如果能夠早點把這些家夥全都送到路楓林那裏去工作，按照自己跟路血櫻的關系。那路楓林工資肯定也不好意思開低了。這樣一來，吃住全部歸他路楓林之外，他還可以把這些家夥的工資全都獨吞。因為按照合約，他們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的，工資就更是了。

　　這樣一來，每個月就可以憑空多了一大筆收入，就是躺著吃也衣食無憂了。

　　可是，妖駿怎麼也沒有想到，直到現在，路血櫻居然還會天真地以為，自己真的是純粹為了義氣。才會在她面前服軟，真是傻得讓人感動。

　　妖駿于是妥協道：“好吧，既然你這樣逼我，我也沒有辦法了，我們一人讓一步，不叫老妖，也不叫小妖。”

　　“不老妖，不小妖，那叫什麼？”路血櫻問道。

　　“直接把前面那個定語省掉，你直接叫我妖好了。”妖駿說道。

　　“妖？”路血櫻有些不習慣的眨了眨眼睛，“妖～叫起來怎麼這麼怪？”

　　“沒關系，反正你是叫我，我不覺得怪就好了。你往後就這麼叫吧。”

　　“哦。”路血櫻點點頭，“妖，我們是不是馬上起程回家啊？”

　　“是啊，櫻櫻。”妖駿捏了捏路血櫻的臉蛋，淫笑道。

　　路血櫻紅著臉轉過頭去，“囈，你怎麼笑得那麼淫蕩啊？”

　　“淫蕩嗎？”妖駿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得越發淫賤了，“我怎麼覺得很正直啊？”

　　“那是因為你心裏比你笑得還淫蕩。”路血櫻說著，笑著在妖駿的兄弟上打了一下。不過它被打了之後，不但沒有垂頭喪氣，反而更加驕傲地起頭來。

　　妖駿低頭看著他兄弟，深以為許的點頭贊道：“嗯，不愧是我妖駿的兄弟，確實有那麼一股積極向上，百折不撓的精神。”

　　說著，妖駿伸出手勾起路血櫻的下巴，“櫻櫻小姐，你把我兄弟搞得怒不可遏，是不是也該給我個交待啊？”

　　路血櫻順從地抬起頭，臉色通紅的看了妖駿一陣，一把勾住妖駿的脖子，“做，做，做，做，不做到腿軟今天不准出門。”

　　“呀，咱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妖駿說著，再次淫賤地笑了笑，兩人撲通一下倒在了床上。

　　此情此景，任誰看到了，都會情不自禁地罵一聲——“奸夫淫婦！”

　　事實證明，雖然路楓林經常說話不算數，但是他女兒還是很有信用的，說是不做到腿軟不出門，就果真不做到腿軟不出門。

　　妖駿和路血櫻關在房內，一直瘋狂地行周公之禮，行得周公都快瘋了，他們還在繼續。你一個駿哥哥，我一個櫻櫻妹妹，叫來叫去的，叫得不亦樂乎。

　　他們在房內快活得不知世上有秦漢唐宋，卻可憐了在門外的輝陽一眾少年，他們全都在酒店大堂等著出發，可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紛紛都在納悶，“團長在跟路小姐談些什麼呢？怎麼談這麼久？”

　　“也許是在談什麼重大的事情吧。”

　　等了大概一個小時之後，陪坐在一旁的明秀大致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徑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覺。好在隔音效果好，雖然妖駿和路血櫻在隔壁，把床從東牆一直做到西牆，明秀卻什麼都沒有聽到。

　　但是那些少年卻還一直傻乎乎的大堂等，等了好久之後，輝陽終于受不了了，跑到妖駿的房間去，敲門道：“團長，你和路小姐談完了沒有？”

　　門內傳來一聲怒喝之後，輝陽便灰溜溜地跑回大堂，讓小弟們都回房間各自房間睡覺去了，“我靠，你們小屁孩知道什麼？事關重大，哪有那麼容易談完，全都老老實實給我回房間待著去。不叫你們不准出門，誰要是再來拍門，我……我……啊……哦……就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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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    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第三節 傻逼上當是天經地義的　　

　　當妖駿和路血櫻堅決貫徹不做到腿軟決不罷休的宗旨，終于做得兩個人都腿發軟，身子打顫的時候，妖駿看了看窗外，天也黑了下來了。

　　“看來，今天又要在這裏多住一晚了。”妖駿心疼地說道。

　　多住一晚，就要多交一晚上的錢，又要多供那些家夥白吃兩頓。

　　妖駿在心裏後悔地想道：“女色果然害人啊，一不小心，就虧掉這麼多錢了。”

　　兩個人在床上休息了好一陣之後，妖駿坐了起來，拿起衣服，這次他看到他兄弟終于氣喘籲籲地乖乖趴下來。即使是以天使之淚的神力，在這樣喪心病狂的男女面前，也不得不舉手投降。

　　兩人穿戴整齊，把門一打開，結果嚇了一大跳，“哇，你們幹什麼？”

　　原來少年們全都一臉淒涼地頓在門口，瞧那形象活像是逃荒的難民。做為他們的發言人，輝陽可憐巴巴地揚起頭，“團長，我們餓。”

　　妖駿這才記起來，這一天下來誰都還沒吃飯呢，花錢雖然很心疼，但是在這個時候很有裝一下大方的必要，不然以後這個老大還怎麼當。

　　妖駿做出個將軍們在戰場上常做的動作——伸出手，揚起，然後平舉著向前推，“目標，餐廳，出發！”

　　這是妖駿自從擔任去死去死團團長以來，最為得人心的指示了。少年們歡呼著，朝著餐廳呼嘯而去，大有把餐廳踏平之勢。

　　當這些少年沖往餐廳的時候，妖駿並沒有看到明秀，他于是心想，“不會是這些渾小子又對他怎麼樣了吧？”

　　他想著，對路血櫻說道：“你先去餐廳吧，我去看看明秀。”

　　“嗯。”路血櫻點點頭，往餐廳走去。

　　“誒，等一下……”妖駿舔了舔嘴唇，“等一下，你順便把單也買了。”

　　路血櫻先是瞪大眼睛，然後她又開心地朝妖駿拋了個媚眼，“我爸爸一定會喜歡你的。”

　　妖駿咳嗽一聲，做什麼都沒有看到狀，走到旁邊，敲了敲旁邊的門，“明秀。”

　　門內響起明秀的聲音，“不要進來。”

　　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點壓抑。妖駿就有點奇怪了，“為什麼不要進來？”

　　剛納悶了一會，妖駿就想起了昨天路血櫻在房間裏幹的勾當，于是乎，便恍然大悟地搖了搖頭，“唉，現在的年輕人啊，火氣怎麼都那麼重啊。”

　　“我去餐廳了，等一下你自己來啊。”妖駿沖著明秀的房間叫了這麼句，便自己去了餐廳。

　　在餐廳剛一坐下，妖駿就用力拍了拍桌子，“都給我停下，老大我有話說。”

　　妖駿的話已經說得很大聲了，但是少年們還是全都沒聽到，照樣狂吃猛塞。妖駿一看這樣，知道必須出殺招了，他于是翹起個二郎腿，好整以暇地說道：“吃吧，吃吧，你們就放開肚子吃吧。等一下你們全他媽自己買單。”

　　他這次說話的聲音比剛才低了許多，但是這一下子，全體少年們全都齊刷刷地把筷子放下，“團長，有什麼吩咐？”

　　“一幫子小滑頭。”妖駿沒好氣地瞄了他們一眼，“我問你們，今天白天你們有沒有欺負明秀？”

　　少年們連連搖頭，“今天沒有。”

　　“什麼叫今天沒有？以後也不許！你們全都給我記住了，以後明秀也是去死去死團的成員，是你們的兄弟，你們誰要是敢再欺負他，我就……讓他吃飯自己買單。”

　　“但是……我們還是想知道，團長你為什麼要收留他，他欺騙了那麼多人。”鼓足了好大的勇氣，輝陽才夠膽問道。剛一問完，就本能地用手抱著自己的頭，生怕妖駿又掏出《綺麗之都春情報》來一頓胖揍。

　　不過，這次妖駿並沒有這麼幹，他輕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想知道，那我就來告訴你們好了。首先，我問你們一件事，有一只鹿在樹林裏走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有個人發現它皮色跟別的鹿不一樣。于是就把它供起來，然後跟所有的人說它是天上來的神靈。這些人相信了它的話，每天貢獻大量的錢給這個人。有一天，有個人路過這裏，看到這頭鹿，發現這是自己家跑丟的鹿。于是便指著這鹿說，囈，這不是我們家的鹿嗎？結果，他吹了個口哨，這鹿就真的跟他走了。那麼，我問你們，那些被騙的人該怪的，是這頭鹿，還是那個騙子？”

　　眾少年都齊聲道：“那個騙子。”

　　妖駿搖了搖頭，“都不是。那些被騙的人，應該怪的，只有他們自己。鹿之所以可以偽裝成為神，騙子之所以可以得逞，都只是因為這些被騙的人太傻逼。所以，他們誰都沒有資格怨，他們只能怨自己傻逼。”

　　說到這裏，妖駿強調道：“你們都給我記住，凡是把希望和夢想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人，以為天上會掉餡餅的，全都是傻逼。上天之所以讓傻逼降生下來，就是為了讓他們上當的。所以，傻逼上當是天經地義的事，誰都不要怨。聽到沒有？”

　　少年們聽完妖駿的話，又想了好一陣，才終于聽明白了，妖駿說來說去，中心意思只有一個——你們是傻逼。

　　少年們心裏不服氣，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又沒有辦法辯駁，只能不服氣地嘟著嘴。

　　看到少年們這樣子，妖駿又說道：“別不服氣，誰都有傻逼的時候，你們英明神武，天縱奇才的團長大人我也曾經有傻逼的時候。所以說，傻逼一時是不怕的，最重要的是不要一世傻逼。想要獲得什麼，就該老老實實用自己的雙手去爭取。講話完畢，吃飯！”

　　妖駿說完，帶頭吃飯，接著，少年們也都紛紛吃起飯來。妖駿別過頭，看見路血櫻沒有吃飯，只是捧著碗，一直在一臉幸福的笑。

　　“喂，你幹嘛一直這麼花癡的笑？”

　　“人家沒什麼。”

　　“都笑得傻成這樣了，還說沒什麼，趕緊說，到底怎麼了？”

　　路血櫻抬起頭來，看著妖駿，羞澀地說道：“你剛才講話的時候，真是太性感了，人家……人家覺得好幸福。”

　　正在舔一塊排骨的妖駿咕咚一下，把整根排骨都給吞下去了。

　　“以後吃飯的時候，嚴禁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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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    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第四節 惡念　　

　　一直到吃飯吃到最後，明秀都沒有出現，這讓妖駿很奇怪。辦那事也不該要那麼久吧？

　　因為心裏懷有這種疑問，所以妖駿吃飯的時候很快，吃完就趕緊上樓去了。當然，之所以吃這麼快，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不想買單。

　　再次來到明秀門口，妖駿又伸手敲了敲門，“我說明秀，就你這小身板，就別折騰得太狠了，來日方長啊，兄弟。”

　　“不要進來。”門內的明秀又是那句話。話音剛落，就聽到轟隆一聲，什麼東西塌了下來了。

　　“我靠，不是吧？雖然給你們訂的是低等間，無隔音，無衛生間，但是也不至于連床都這麼爛吧？”妖駿想著，右手腕微微一用力，往門上一敲，門邊開了。

　　結果一看，把妖駿嚇了好大一跳。只見明秀此時渾身上下都流滿了鮮血，蓋在他身上的被單都全部被染得鮮紅。木質的枕頭邊緣已經被明秀咬得粉碎。可想而知，明秀此時該是多麼的痛苦。

　　“明秀，你這是怎麼了？”妖駿趕緊跑上前，抱著明秀問道。

　　此時的明秀已經完全不能說話，只會像只蛇一樣，在床上痛苦地扭來扭去。

　　“明秀，你挺住，我去叫醫生……”妖駿說著，就要轉身而去，這時候，明秀伸出一只手，將他拉住。妖駿轉過身，看到眼睛已經疼得血紅的明秀無力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妖駿不解地問道。

　　明秀說不出話來，只會無聲地搖頭，臉上的肌肉因為痛苦而扭曲起來。原本靈秀的臉龐此時看上去，簡直不成人形。

　　妖駿這下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又不能叫醫生，自己又不是醫生，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點作用都沒有。正當妖駿在明秀的房間裏舉手無措的時候，輝陽他們都吃完了飯，紛紛上樓來。當他們路過明秀的房間的時候，看到這副情景，全都嚇呆了。全都傻傻的站在門口，不知道該怎麼辦。

　　“別傻站著呀，趕緊想想辦法。”妖駿著急地對他們吼道。

　　輝陽哭喪著臉說道：“連團長你都沒辦法，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呀？”

　　正當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結完帳的路血櫻走上來了。她看到少年們都擠在明秀的門口，于是奇怪地問道：“你們都擠在這裏幹嘛？”

　　這話剛說完，她已經走到門口，結果就看到了門內的明秀在床上痛苦得翻來滾去的樣子。路血櫻皺了皺眉頭，快步走上去。略看了看，便說道：“這是惡念。”

　　說完，路血櫻便從懷裏掏出一根透明的手鏈，然後用手按住明秀的額頭，嘴巴裏念起一些奇怪的咒語來。

　　隨著路血櫻嘴巴裏的咒語，她手中透明的手鏈便青紅黃紫蘭的一陣變色，好一陣之後，明秀身上的血便止住，臉色也漸漸緩過氣來。剛才大概是疼得實在是太過了，所以這一松下來，明秀的身子便扛不住了，眼睛一閉，反而昏過去了。

　　路血櫻怕妖駿緊張，趕緊說道：“放心，沒事，讓他休息一下。”

　　“哦……”妖駿雖然不知道路血櫻到底搞了什麼名堂，但是看到路血櫻滿頭大汗的樣子，他想應該不會白幹，所以心裏稍微心安了些。

　　等到路血櫻坐了下來，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輝陽就趕緊跳進房來，端起茶壺倒了杯水，遞給路血櫻，“路小姐，喝水。”

　　路血櫻端起他的水，喝完之後，輝陽就問道：“路小姐，我剛才聽到你說‘這是惡念’。惡念是什麼東西啊？你剛才施展的又是什麼奇能異術啊？”

　　這不但是輝陽的疑問，也同樣是妖駿和那些少年的疑問，所以大家都沒有說話，沉心靜氣地等著路血櫻說話。路血櫻稍微休息了片刻，便解釋了起來，“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無論是修練什麼，劍道，武道，操縱術，召喚術，什麼都好，最終依靠的實力，還是體內的靈力。而在運用靈力的時候，就會有靈念產生。靈念原本只是靈力的一種附屬物，就像揮劍的時候產生的風一樣，並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後來有的操縱師們發現，當人的內心懷著某種極為單純的想法使用靈力，而且靈力夠強大的話，那麼所產生的靈念便是可以利用的。比方說，一個強大的武道師，懷著對某人深重的怨恨使用靈力對其進行攻擊。那麼這個時候，如果有操縱師能夠操縱住這一刻產生的靈念，便可以獲得怨念。一旦，這個操縱師能夠把怨念放進某個人的靈力裏，那麼，這個人就會一生都被憤怒和哀怨所籠罩。”

　　“根據這種念自身的特質，這種念被分為兩種，善念和惡念。而怨念是惡念的一種，除了怨念之外，惡念裏還包括殺念，糾纏念，自殘念，瘋狂念，墮落念，貪婪念，執著念。明秀身上所中的，正是自殘念。在各種惡念裏，對被施念者的身體來說，最痛苦的就是自殘念。這種念一旦發作，輕則會有總想抓自己的皮發，用刀割自己等症狀。而最最嚴重的症狀，就是好像明秀這樣，身體表層就會不斷的出血，內髒會移位，經脈和血液都倒流。除非有水平差不多，或者是更強的懂得操縱念的操縱師，來幫他除去身上這股惡念，否則一生都不得解脫。”

　　“至于善念，當然就是好的念。但是善念比惡念要難以捕捉得多，而且種類也少，只有兩種，大無我念和光明念。一般來說，無論是天賦還是勤奮，想要成為一個善念操縱師，都比成為一個惡念操縱師難十倍。因為靈念相對來說，是很難操縱的東西。想要學會操縱靈念，必須專心致志。因為如此，操縱念的操縱師們，就漸漸地從操縱師的行列裏退了出來，不再修煉其他的操縱術，而專心研習操縱靈念。許多年後的今天，我們行內已經不再稱自己是操縱師，而稱自己為操念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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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    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第五節 操念師　　

　　“操念師？”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妖駿略微愣了一下，“我怎麼從來就沒聽說過世上還有這種職業？”

　　“你不知道很正常啊，即使是許多資曆很深的操縱師，也不知道世上有操念師的存在啊。”路血櫻說著，頓了頓，“操縱靈念，其實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因為靈念是跟靈魂很接近的東西，所以對資質的要求特別高，而且操念師一般來說，是沒有辦法修煉其他操縱術的。還有，一個普通的操念師的修練難度，跟修練到心靈操縱級別的操縱師是一樣的。更重要的是，練起來那麼難，但是相對普通的操縱術來說，操縱靈念的現實作用並不大。”

　　“所以，從一開始，修煉這門操縱術的人就很少。到後來，人數更是越來越少，到現在，這已經變成很偏門的一門技藝了。聽我師父說，即使是從整個大陸來看，操念師的數量大概也不會超過一百個。即使是曾經見過操念師的人，也有很多人以為我們是異能系，其實我們是出身自操縱系。”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妖駿點點頭，“對了，我剛才聽你說我們行內，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自己也是操念師？”

　　路血櫻拍了妖駿的腦袋一下，“廢話，如果我不是操念師，那我剛才在幹嘛？”

　　“你才廢話，我怎麼知道你在幹嘛？我就看見你在晃來晃去，念念有詞咯。”

　　“什麼晃來晃去，我剛才在幫明秀除念啊。”

　　妖駿看了看還在昏睡的明秀，“這麼說？明秀他現在沒事了？”

　　“嗯，現在是沒事了。”路血櫻點點頭，“不過我剛才幫他除念的時候，發現這個自殘念在他身上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像今天這種折磨，他應該已經承受一百回以上了。”

　　“啊？”聽到路血櫻這麼說，輝陽等人全都嚇了一跳，一次就這麼下來，一百回以上。這一下，他們對明秀的恨意全無了。他們也終于開始相信妖駿所說的，明秀其實也只是個身不由己的木偶而已，而且還是特別淒慘，整天被虐待的木偶。

　　“唉，看不出他眉清目秀的，竟然吃了這麼多苦。”妖駿也歪過頭，看了看明秀，有些可憐地說道。

　　路血櫻搖了搖頭，說道：“可不要小看他哦，他雖然身子單薄，但是內心可是很堅毅的。”

　　妖駿對路血櫻嘟了嘟嘴巴，“你怎麼知道？”

　　“這還用說嗎？像這種程度的痛苦，如果換作是一般人，只來個一兩回就自殺了。可是他卻承受了上百回，還堅持活著，不堅毅能行嗎？”

　　聽了路血櫻的話，妖駿點了點頭，“你說得又有道理，還真沒看出來，這家夥還挺能撐的。不過，既然是這樣，他又怎麼會被被人控制住呢？”

　　路血櫻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就不要問我了，等他醒了，你問他吧。”

　　“嗯，大把時間，我慢慢問他。”妖駿說著，站了起來，對輝陽他們揮手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回房間去吧，讓明秀好好休息一下。”

　　眾少年連連稱諾，退出房去。

　　等他們都走了以後，妖駿又想起一件事，這是件很重要的事，他于是趕緊湊到路血櫻旁邊，“對了，我還有見識要問一下你。既然你是操念師，可以操縱靈念，那你說你們……可不可以幫別人改念呢？”

　　“改念？”路血櫻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比如，我原來的靈念特征有點傻乎乎的，我覺得很丟人，所以我想把我的靈念改得聰明一點。嗯……簡單的說呢，就是給靈念裝修。裝修懂嗎？把一棟破房子裝修得別人看不出來。”

　　“這個？”路血櫻摸了摸嘴巴，“好像不行，我們操念師不可能把別人的靈念改得更強，我們沒有這個能力。靈念是隨著靈力的使用而產生的東西。靈力是多麼強大，靈念就有多強。要想改變靈念的強弱，只能通過提高或者降低靈力，操念師是無能為力的。”

　　“哎呀，我不是要你改強，我是叫你改得和以前不一樣。”妖駿說著，閉上眼睛想了一下，“好吧，我再打個比方。比如說，我有個仇家，他很強，整天想殺我。但是呢，我樣子變了，他認不出我來了。可是，他對我的靈念很熟悉。只憑對靈念的感覺，就可以認出我來。你想想看，如果我要是把靈念也改了，那麼他豈不是就完全認不出我了？那我不就可以逍遙快樂了嗎？”

　　“哦……我明白了。”路血櫻做恍然大悟狀。

　　這下妖駿松了一口氣，“你總算明白了。”

　　誰知道路血櫻下一句話，氣得他差點吐血，“你一定有很多仇家。”

　　“問題的關鍵不是在這裏！”妖駿真是要崩潰了，“你只要告訴我，你到底能不能幫我改念？”

　　路血櫻眨了眼睛想了一陣，“從來沒有人要求我這麼幹，所以從來沒有試過。不過我聽說曾經有人這麼幹成功過，我盡管試試。”

　　“好，好，好，那趕緊來。”妖駿說著，就趕緊拍路血櫻的肩膀。

　　路血櫻連忙搖頭，“現在可不行，我剛才幫明秀除念，已經把靈力都耗盡了。”

　　“不是吧，這麼一件小事，就把靈力耗盡了？你怎麼那麼弱啊？”妖駿苦著臉埋怨道。

　　“拜托，在明秀身上施念的那個操念師很強也，全大陸能夠除念的操念師，除了我之外沒幾個了。”

　　“是不是真的啊？”妖駿半信半疑地說道。

　　“懶得跟你說，你不信拉倒，門外漢。”路血櫻說著，指了指明秀，“你沒看見自殘念最嚴重的症狀裏，明秀該有的都有了嗎？像這種程度的怨念啊，不但操念師要很強，而且使用靈力放出這種靈念的人，也一定要很強。照我估計，使用靈力產生靈念，讓操念師抓到的那人的實力，也就比當年的四大天人差那麼一點點。”

　　聽到這個，妖駿馬上大為不爽，“你就吹吧，反正不用上稅。別人我就不說了，你知道千山遠多牛嗎？我跟你說……”

　　妖駿接下來吹噓千山遠的一萬五千字，我就不在這裏贅述了。

　　路血櫻被妖駿都給吹傻了，“喂，千山遠是你什麼人啊？你這麼護著他？”

　　妖駿沒有說話，只是瞪著路血櫻，心猶不甘地“哼！哼！哼！”了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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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    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第六節 天使之淚的煉引　　

　　這天夜裏，妖駿在房裏守了明秀一夜，生怕他晚上再出什麼意外。誰知道第二天早上，他從桌上醒來的時候，看到明秀已經穿得整整齊齊地坐在了妖駿的身旁。瞧那模樣，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把妖駿看得眼睛都花了，“哇，不是吧，你複原得這麼快？”

　　“沒什麼，都習慣了，每個星期都會來這麼一次。”明秀笑了笑，說道。

　　他說話的聲音略略有些沙啞，大概是昨天疼的時候給叫的。

　　“每個星期一次？”妖駿倒吸了一口涼氣，“櫻櫻那丫頭沒說錯，你受這罪不是一天兩天了。”

　　“是啊，兩年前，我在沙難陀學院，有個人就像路小姐那樣，按著我的額頭，然後念了一陣咒文之後，我就每周都要承受一次這種痛苦，直到現在。”明秀說著，笑了笑，“其實，在你救之前，當那些信徒湧上來，要殺我的時候，我在某個瞬間，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我在想，我終于可以從這無盡的折磨中給逃脫出去了。”

　　“既然活得這麼痛苦，為什麼沒有自殺呢？”妖駿望著明秀，認真地問道。

　　明秀深吸一口氣，“我也不知道，總之就是不想死。無論多屈辱，痛苦，難過，卻總是想繼續活下去，總覺得就這麼死了有點不值得，總覺得這輩子應該還有點什麼事情應該去做，總覺得只要熬下去，就會看到希望。”

　　“我很佩服你，我覺得你是個了不起的人。”妖駿說著，用力地拍了拍明秀的肩膀，“櫻櫻說得沒錯，你不是一般人。你有一顆堅韌無比的心。”

　　明秀聽到妖駿這麼說，笑著搖了搖頭，他站起身來，仰首看著遠望空曠的大地，“團長，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願意成為所謂的救世主嗎？你又知道我的身上為什麼會有自殘念嗎？”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

　　“兩年前，我十六歲，我在沙難陀學院軍政系就讀。沙難陀學院從前是紫蘭帝國的最高學府，專門培養紫蘭帝國的高等軍政人才。隨著‘神之憤怒’颶風的席卷，整個大陸都被吹得七零八落，大陸各國也散了架。沙難陀學院也一樣支離破碎，盡管如此，沙難陀學院依然是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學院。因為，沙難陀學院的大多數老師還是堅持留在了那裏。”

　　“而我十歲進入沙難陀學院，一直讀了六年。六年後，我成為了整個學院最優秀，最為人注目的學生。這個時候，薩河帶著一個蒙著面紗的神秘人出現在我的面前。他問我，如果有一個機會，可以經由我的手，結束這個大陸紛亂的局面，他問我是否願意。我毫不猶豫地回答他，我願意。然後他又問我，如果要我為此承受巨大的痛苦，我是否願意。我再次答他，我願意。然後那個蒙面人，就按著我的額頭，念著咒文，將自殘念打入了我的靈力之中。”

　　“啊？”聽到這裏，妖駿忍不住插話，“什麼？自殘念是你自願打入你靈力之中的？”

　　“沒錯，因為我真的相信自己可以挽救整個大陸。我也相信，我那麼做，只是拯救大陸的一部分。我甚至沒有問他為什麼，就照做了。”

　　“啊……”妖駿仰起頭，說道，“真是不可思議，你那時候傻成這樣嗎？”

　　“不是傻，是驕傲。”明秀看著妖駿，繼續說道，“是不可一世的驕傲。我那時候自以為自己天生就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所以，當有人就像小說裏所寫的那樣，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聲稱要擁我為領袖的時候，我一點也沒有懷疑。因為我覺得天生就該是如此。”

　　“那時候的你還真是非一般的自信啊。”

　　“即使是到了北部天國之後，我依然相信自己確實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救世主。當我看到信徒們對我頂禮膜拜的時候，我的心中充滿了偉大的主宰感，仿佛整個大陸就在我的腳下。我壓根就沒有想起，這一切是靠謊言和假相制造出來的。我也沒有去想，薩河根本就沒有讓我解除任何具體事務，只是把我的牌位一樣供著。我所要做的事情，只有兩件，一件是接見信徒，另一件就是每周都到一個浴池裏去。”

　　“去浴池幹什麼？”妖駿不解地問道。

　　“我發作的時候，身上會流出很多血，這些血他們全部都要取走。”

　　妖駿愈發不解了，“取你的血？你的血有什麼用？”

　　“我在北部天國待得久了一點以後，我開始覺得有點不對，我覺得身邊到處都是問題，像你剛才所說的那一件也是問題之一。我問薩河，為什麼不讓我插手具體的事情，還問他，要我的血做什麼。薩河一直找辦法推搪，當他推搪到沒有辦法的時候，他就根本不見我。我越來越發現，自己原來只是個傀儡，所能做的，只是欺騙信徒和貢獻自己身上的血。這個時候，我開始後悔，但是我卻又不忍心放棄現有的地位。”說到這裏，明秀苦笑了一下，“不管怎麼說，我都是萬眾敬仰的救世主啊。突然要我重新回到平凡人的日子，我還真的有點不習慣呢。而且，我還在幻想有一天，當我的威望大到某個程度的時候，我就可以從薩河手裏奪回權力，然後率領著我的正義之師，蕩平整個大陸，還這片大陸以安甯，當一個貨真價實的救世主。後來證明，一切都只是個妄想，我從頭到尾，都只是個可憐的傀儡，一個被人當成煉引的工具。”

　　“煉引？”妖駿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你所說的，是煉制某個東西所需要的特殊的引子嗎？類似藥引？”

　　明秀點點頭，“沒錯，我一直到最後才知道，他們之所以找我，有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我身上的血可以給他們做煉引。他們要煉的那個東西，叫做天使之淚，而煉引就是我的鮮血。”

　　“天使之淚？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是薩河告訴我的，他跟我說全大陸一共有三顆天使之淚。加上這顆，就是四顆，當四顆天使之淚遇到一起的時候，大陸就會被完全改變。”

　　妖駿長長地“哦”了一聲，腦子裏頓時間想到了好多事情，“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