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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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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澄]只對妳使壞[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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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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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6 23:32:4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桑清琅挑起眉,漂亮的黑瞳暗如黑夜,閃耀著如星子燦亮的光芒;唇邊綻起一抹絕對邪惡的笑。那是令人移不開眼,卻又感到虛弱的笑,是葛郁婕從不曾見到過的。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真的把我看得很扁?」他決定教會她一個事實,男人絕對是經不起挑釁的動物,尤其是個慾火中燒的男人,即使有十足十的把握,還是千萬別輕易嘗試。

  葛郁婕瞇著眼看他,她的心臟狂跳著,雙手卻不怕死地繼續在他胸口撒野,畫著一小圈、一小圈的細小漣漪。「口說無憑,你何不表現給我看……」

  當她的雙手被高舉過頭,而桑清琅僅用單手便將她輕輕鬆鬆釘在浴室冰涼的瓷磚上,有力的腳盤將她兩腿撐開時,她終於知道自己惹毛了什麼樣的野獸,即使明知這頭野獸對她絕對會手下留情,但她仍不免興起將被吃干抹淨的恐懼。

  「呃……清、清琅……」當他的眼順著他溫熱大掌,藉著滑溜的沐浴泡泡游移在她同樣沾滿泡沫的嬌胴,她終於開始意識到情況脫離自己的掌控。

  「嗯?別說你不玩了,那我會對你感到很失望。」他想笑,很想笑,因為這個笨女人現在心裡一定很後悔,但他可沒打算讓她有任何退縮的機會。

  「我沒這麼說!」她幾乎尖叫出聲,但為了維護面子問題,她還是決定給他一點甜頭。「我們可以……」她霍地抽了口氣,這傢伙以為他在做什麼?

  「可以怎麼樣?」他的手掌在她胸線下游移,指尖若有似無地輕觸她敏感的蓓蕾,一腳勾住她的小腿肚,以磨人的速度滑行,緊貼的身軀令她可以明顯感受到他的亢奮。

  「可以、可以等洗好澡……」完了,她的思考已經習慣性地開始渙散,漸漸無法集中注意力,這樣怎麼可能說服得了他?

  「是你自己說要玩點特別的。」他拿她的話來回堵她。「你不會是怕了吧?」他低笑,有力的小腿肚攀爬至她的大腿,引來她一陣戰慄。

  「開玩笑,我、我才不怕呢!」雖然明知他最不可能做的事就是傷害她,但她卻仍心生恐懼,因為她不確定自己有那個心臟可以接受他所謂的「特別的」。

  噢!瞧她為自己找了什麼樣的麻煩?真是……真是……讓她「屎」了吧!這樣她就可以不必去面對這一切!

  「不怕就來吧!讓我瞧瞧你的熱情。」他用壯碩的身體貼住她,霍地抬高她的腿勾住他的腰腹,在她還來不及做任何心理建設之前,一個有力的挺身,瞬間衝入她體內並奪去她的呼吸。

  「啊!該死的你!」他放開箝制她的手掌,她的雙臂也因此被允許放下;她無力地攀住他的頸項,背脊因強力衝擊而貼在牆上上下震動,滿是泡沫的身軀也因此摩擦出更為曖昧的觸感,迫使她除了用力喘息,其它則無能為力。

  「我可以把它當成讚美詞嗎?」他挑眉,胸腔因發笑而起伏震盪,索性抬高她另一隻腳,同樣令它勾住自己的腰。「夾緊我。」他命令。

  「噢……」兩具身軀因她的支力點消失而更為貼緊,或許是因為緊張感令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更為敏感。「你、你別放開我!」她才不是求他,純粹只是為了自身安全著想。

  他低笑,胸腔鼓動得更為厲害。「早知道你會這麼熱情,我們早該試試這種姿勢。」他吮住她的唇,滑舌配合身體的動作進出她的唇齒間,誘出兩人更為濃烈的喘息。

  「你別再說些有的沒的,好不好?」每次都說那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尤其在這種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的時刻講得特別多,討厭、討厭!

  「好,你不喜歡我用講的,那我只有認真的做嘍!」說穿了,還是死性不改。

  浴室裡的溫度持續上升,小木屋裡只有他們兩人的隱密存在感,讓他們彼此間的熱情燃燒得更為狂熾,讓浴缸裡早已冷卻的水幾乎再度沸騰--

  ***

  沒有意外的,桑清琅和葛郁婕洗了個相當「淋漓盡致」的澡,桑清琅是越洗精神越好,而葛郁婕則是越洗越累,學白旗全面投降。

  「小懶貓,你準備就這麼睡了?」體貼地幫她蓋上薄被,將她亂翹的短髮理順,他側身撐著頭低聲間道。

  這女人有個怪癖,她喜歡趴著睡,尤其在她很累的時候,所以他經常可以看見比目魚趴在砧板上的奇景。

  「嗯……別跟我說話,我需要睡眠。」她慵懶地說著,神智已漸沈入夢鄉。

  桑清琅寵溺地在她髮上印下一吻,陡地想到還有一件事沒跟她說。「小青蛙,先別睡著了,你必須把你的身份證和印章給我。」

  「身份證、印章?」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意識也越來越薄弱。「要那東西幹麼?」在這不毛之地,還有什麼地方用得上身份證和印章的嗎?

  噢,她忘了還得去辦理戶口遷移,是該找時間到戶政事務所走一趟了。

  「當然是去登記。」他說得理所當然,沒注意自己絲毫沒有說到重點。

  「戶口遷移……我知道了,改天……改天我再……」哦,這完全怪不得她,實在是床鋪太柔軟、太舒服,而她太累,她絕對不是故意跟他說話說到睡著的,她真的只是累了……

  「什麼戶口遷移?也對,這也應該順便辦一辦,不過我主要是要去辦我們的結婚登記。」登記才能生效,不然視同同居,沒有法律效力。

  結婚登記……結婚登記!?這四個字驀然像一面銅鑼在她耳邊正面敲擊,她猛地睜開原已合上的眼,一瞬間所有的嗜睡因子全數撤離。

  「你!你剛才說要去登記什麼?」她頓時彈跳而起,額際已冒出涔涔冷汗。

  「這麼激動?」他得意地露齒一笑。「我就知道你會高興。」他沉浸在自己的虛榮感裡,一點都沒發現她不對勁的神情。

  「什麼高興?」她都快尖叫了。「我問你,你剛剛說要去登記什麼?」

  「不就是結婚登記嘛,這麼緊張幹麼?」終於,他發現她的異狀。

  「你跟我說過了嗎?」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此自作主張?

  「現在不就說了嗎?」怎麼她的興奮反應跟別人不同?看來不大像高興的樣子。

  「我是說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她氣得腦袋快打結了。

  「我們都走到這個地步了,婚姻不該是必然的關係嗎?」他們之間就只差那張讓關係合法化的紙,她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你問過我答應跟你結婚嗎?如果我的答案是拒絕呢?」必然、必然,未必所以然,他連求婚都沒有,就算省了單膝下跪那個公式得令人生厭的部分,她甚至連朵花的影子都沒看到,更別說是花梗了,要她點頭答應成為桑太太?下輩子吧!

  「你不會……」他伸手想摟她,卻正好把她塞來的大枕頭抱個滿懷。

  「我會!」她吸了口氣,七手八腳地用力把他從舒服的床鋪上拉起來。「你回去!回去啊!」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生什麼氣呢?」他的神經線再大條,也終會發覺她不尋常的怒火,她連一頓好覺都吝於施捨給他。

  「我沒有生氣!」才怪!頭頂都快冒煙了。

  「好,沒有生氣。」他吐出一口氣,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拿來。」

  「什麼?」她瞪他。

  「身份證。」他回瞪她;搞什麼?她在那邊亂發脾氣是發假的嗎?還不就為了那張該死的身份證。

  「丟了!」他是牛啊!聽不懂人話嗎?

  「那正好,順便補辦一張。」還玩是不是?總有破解的方法。「印章呢?」

  「印你個大頭啦!」她聽了更是火冒三丈,拿另一個枕頭攻擊他。「我拿去大?裡當柴燒了!」她氣得口不擇言。

  桑清琅聳聳肩,無所謂地說:「好啊,一顆五十塊,五分鐘就刻好了。」他說的是戶政事務所附近專刻印章的小攤子,總有幾個冒失鬼忘了帶印章出門,只得花點小錢解決麻煩,她絕對不會是第一個。

  「桑、清、琅!」她氣昏了,伸出右腳踢他屁股。

  「幹麼?」他一把抓住她的人身凶器,一點都沒把她的威脅放進眼裡。

  「不准你去登記!」他故意的!他鐵定是故意的!她才不信他聽不懂自己的意思。要裝傻是不?她挑明了講,看他能裝到哪裡去!

  「嗯哼。」他起身穿衣。

  「你聽到了沒有?」她把枕頭丟到他背脊又彈了回來。

  「再說,我耳朵今天休假。」他掏掏耳朵,像在對空氣講話。

  「你別鬧了!我不嫁、不嫁、不嫁!你該死的聽到了沒有?」還好附近沒啥鄰居,多的只是些牛啊羊的,否則一堆人都會因這「噪音」而被擾醒清夢。

  不過打擾到動物們的睡眠也是罪過,但氣字當頭的葛郁婕已管不了這麼許多。

  「我說過不准你再說話這麼粗魯。」他瞇起眼,危險的目光鎖定她。

  「我這是跟你學的。」這叫入境隨俗。

  「你是女人,說那種話不好聽。」眉心微微蹙起,他幾乎忘了這女人的口才犀利得讓聖人發狂。

  「是你把女人物化了吧?桑先生。」男人女人不全都是人嗎?他分明是惡意貶低女人的社會地位,死沙豬!

  「別說得那麼深奧,我聽不懂。」他懶得再爭辯下去,否則扯到天亮他都沒法子碰到床。「記住,別再把『髒』宇掛在嘴邊。」奇怪,真是太奇怪了,以前他把那些個「三字箴言」講得可溜了,從來不覺得那是「髒」字頭,可怎麼才吃了她幾口口水,他竟也覺得那些文字粗俗不雅?

  人類,果然是極易受到潛移默化的動物。

  「桑清琅!把話說清楚,我說不准你去登記,聽到了沒有!?」他休想就這麼矇混過關!葛郁婕跳下床,在他碰上門把之前,張開雙臂擋在門口。

  「怎麼?捨不得我走?」誰剛還拚命趕人,現在又擋著不給走?女人!

  「說好,不然不准走。」她完全沒發覺自己前後矛盾的行徑,非逼他同意不可。

  「什麼好?」他裝傻。

  「說:『好,我不會去戶政事務所登記。」』她下了指令。

  「好,我不會去戶政事務所登記辦理『戶口謄本』。」他笑,笑她沒說到重點。

  「什麼戶口謄本?」她蹙起眉,這又關戶口謄本什麼事了?

  「你又沒說不准我去登記什麼。」他笑嘻嘻地提點她。

  「你這個大混……唔!」一句話還沒罵完整,張合的小嘴便被他大剌剌地堵住。

  桑清琅直吻得她頭暈腦脹、全身無力,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柔軟的紅唇。「我警告過你的,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懲罰的方式千百種,他寧可選擇最甜蜜的那種。

  將她安放在床,幫她蓋好被子,快速地在她額上印下晚安吻,他像陣旋風似地刮出小木屋,沒給她任何抗議的空間--

  生命裡充滿了不可預期的變量。

  桑清琅還來不及抽空到戶政事務所實行他的詭計之前,牧場裡便風塵僕僕地來了三個人,引起媲美九二一大災難的七·五級地震。

  「胡媽,他們是誰啊?」遠遠的就看到所有人擠成一坨,圍著桑清琅和三個不認識的人,葛郁婕好奇地指著那些人問道。

  「哪個?」胡媽由茶葉堆裡抬起頭,瞇著眼順著她的手勢看去。「唉,那不是清琅的爸媽嗎?咦?那個年輕小姐是誰啊?」胡媽認不出來,反問葛郁婕一句。

  葛郁婕翻了個白眼,她的表情上寫著:我要是知道還得問你嗎?

  事實上,她比胡媽更想知道那個打扮得像朵花的女人是誰。

  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瓜子臉蛋、菱角嘴,深邃的五官和白得幾近透明的肌膚,難免令人想一親芳澤。

  不得不佩服的是,在這種高溫四十度的太陽下,她還能穿著火紅色低胸緊身上衣,不僅強調出她傲人的上圍,更彰顯她胸口那足以夾死蚊子的乳溝;貼身的魚尾長裙緊緊地包裹住她渾圓挺翹的臀部,長而黑亮的髮絲遮掩在寬大的圓盤帽底下。

  毫無意外,幾個定性較差的工人已拜倒在她的魚尾裙下,因為地上留有幾攤未干口水的痕跡。

  說真的,她的打扮很美,但像走錯了時空,一點都不適合牧場裡粗獷的氛圍。

  「別急嘛,等清琅介紹過,不就知道了嗎?」這是胡媽下的最後註解。

  果然過沒多久,答案就自己跑出來了。

  「這位小姐是誰啊?」不用等到葛郁婕開口,身上標示著「桑清琅母親」的女人就開口先問了。

  「葛郁婕,我未過門的妻子。」桑清琅理所當然地回答,不管自己的回答引起多少好事者的抽氣聲。

  葛郁婕不置可否,但她聰明地沒出聲否認,畢竟對方的態度和習性她都不瞭解,胡亂說話可能導致糟糕的下場;雖然她不讓桑清琅去登記結婚,但這並不表示她不願意嫁給他,她很清楚那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琅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未過門的妻子應該是我,怎麼會變成別的女人了?」陌生女子聞言立刻偎向桑清琅,在他不著痕跡避開她的靠近之後,她又轉而向桑母求助。「桑媽媽,你看琅哥啦!」

  琅哥?我還豬哥咧!葛郁婕不屑地抬高下巴瞪著桑清琅,用眼神睨視他。當然,他被瞪得莫名其妙,只能討好地咧開嘴笑。

  笑!?笑死你個王八蛋!竟然敢隱瞞有未婚妻的事實!她就知道全世界沒有一個男人可信,除了她老爸以外。

  「好好好,你先別著急。」桑母安撫地拍拍女子的手背,將桑清琅和葛郁婕之間眼神的交流全看進眼裡。「清琅,怎沒聽你提起過葛小姐?」

  「拜託,你們一、兩年才回來一次,上次通電話還是在半年前;前兩天是有打通電話回來啦,可是你只說了要回來就掛掉電話,我哪來得及告訴你?」他才抱怨呢!有人這麼對待自己的兒子嗎?半句關心的話都捨不得講,還好意思向他興師問罪?!

  桑家父母移居紐西蘭已有多年,而且貪戀當地的風景和清新的空氣,回台灣的次數寥寥可數。

  「那我怎麼辦?」女子趁桑清琅不注意,一雙軟軟的柔荑乘機攀上他古銅色的臂膀。「琅哥,你明知人家一直都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啊!」桑清琅向葛郁婕擠擠眼,虛應道。

  德行!葛郁婕暗哼了聲,撇開頭不看他。

  「真的嗎?」女子頓時有了期待,以為多年的糾纏總算有了轉機。

  「是啊!」他認真地點頭,卻在下一刻給她致命的一擊。「我一直都把你當妹妹來喜歡啊!潔西卡。」他漾滿誠意的笑容,輕鬆地撥開她的手,卻讓潔西卡垮下臉蛋。

  「妹妹?!我要的不是兄妹的感情!」潔西卡拔高嗓音,惹得桑家父母皺起眉心。

  「潔西卡,這不是我們這趟回來的討論重點。」桑父開口阻止她繼續撒野。

  他知道潔西卡對桑清琅一直懷有好感,但他不想因自己和她父親有生意上的往來,而勉強兒子接受他不喜歡的女人,兒子有兒子的世界,他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女人。

  何況兒子早有獨當一面的能力,要求他配合所謂的企業聯姻並不公平,而且潔西卡當初只表明想到台灣這塊土地來見識、見識,他以為她不會厚顏到要求清琅和她的婚事,看來他錯估了潔西卡的野心。

  潔西卡接收到桑父嚴厲的眼光,不得不將自己的氣焰壓了下來。

  「葛小姐,讓你笑話了。」桑父把眼光看向葛郁婕,並向她露出第一個笑容。

  「哪裡,我只能說清琅的魅力無遠弗屆。」她大方地報以微笑,並試著打趣以緩和尷尬的氣氛。

  桑父顯然很滿意她的回答,他露出激賞的眸光,不著痕跡地比較兩個年輕女子的差異。

  以外形來說,潔西卡或許是個接近滿分的淑女,但商界的朋友都知道潔西卡本質是個驕縱的嬌嬌女,是很適合帶出場沒錯,但卻不見得適合組織家庭,尤其是需要體力和耐力的牧場工作,他從不認為潔西卡足以勝任。

  反觀葛郁婕,雖然她沒有潔西卡的艷麗,身上也僅是普通的牛仔褲T恤,但她整個人散發出讓人很想親近她的親和力和甜美的笑容,看到工人和她的親近程度來看,她是個典型宜室宜家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她得到清琅的心。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他很瞭解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性子,他就像只脫?的野馬,需要優秀的馴馬師來駕馭他,而他,已經找到屬於自己的馴馬師。

  「那倒是。」桑父朗聲大笑,笑聲和桑清琅如出一轍。

  「桑伯父身體很好哦,中氣十足。」葛郁婕向他眨眨眼,頑皮地和他開起玩笑。

  「喔?」他陡地頓住笑聲,隨後又笑得更加開懷。「沒想到葛小姐還會吃我的老豆腐,哈哈哈--」

  桑母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進耳裡,心知葛郁婕已得到丈夫的認同,看兒子的視線從頭到尾都黏在葛郁婕身上,她也就很自然地接受了葛郁婕的存在,開始熱絡地加人他們的談話。

  而全場最不能融入情況的人,自當非潔西卡莫屬。她雖然心裡極不平衡,但為了保持她淑女的形象,不得不和顏悅色地配合演出,製造一團和樂的假像。

  「看不出來葛小姐還是比較厲害的啦!讓那個『一代妖姬』徹底被冷落的啦!」

  「是頭兒堅決表明立場,老頭兒才那麼快接受葛小姐。」

  「拜託!那個女人穿得跟孔雀一樣,她一定沒辦法在這裡生存下去咩!」

  「你又豬道了?嘸肉怨狼大屁股,嫉妒人家漂亮就梭嘛!」

  「喉!就知道你們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愛美是人的天性,你們女人就是不懂的啦!」

  「色狼、豬哥啦!」

  「你們才是小器鬼、肚腸小,見不得別人漂亮……」

  沒有人注意到兩個女人的短兵相接會引起這麼多話題,牧場裡的員工儼然自動分成男人與女人兩派,各自為了自己的擁護者而大興口水戰。當然,男人以一代妖姬的美色做為擁護的理由,而女人,多才也因色不如人而持反對意見。

  自古以來,男人與女人的戰爭永無弭平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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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6 23:33:17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忍受被心上人徹底忽視,尤其還有個情敵卡在兩人之間。

  連著幾次交手,潔西卡都明顯處在弱勢,葛郁婕除了擁有桑清琅和桑父的支持之外,逐漸加入桑母的游離票,使得潔西卡的企盼更加無望。

  終於,她在認清情勢已無力回天之後,死心地獨自打包回紐西蘭,並在交際圈大肆放話,從此歡迎各家才俊公開追求。

  桑父、桑母在台灣住上癮,兩人抱著二度蜜月的心情重遊祖國,再次把桑清琅丟在東部牧場,不過這次請了「名譽保母」來看顧他,那就是推辭不掉的葛郁婕。

  這兩人秉持不變的冤家原則,每天還是吵吵鬧鬧地過他們的日子。不過桑清琅始終沒能如願達成登記的動作,兩人的喜事也就這麼無限期地延宕下去。

  這天清晨,桑清琅手上拿著一根白色的棒形物體,由小木屋裡的浴室衝了出來。

  「小青蛙,這是什麼東西?」上面還有著淺紅色的兩條橫槓,隱約之間他似乎猜到那可能會是什麼東西,他的心臟因此而急速跳動著。

  葛郁婕坐在梳妝始前梳頭髮,她由鏡中看到他,順道看到他手上拿的白色物體。「驗孕棒。」

  她的語氣平淡,彷彿事不關己,其實她心裡嘔死了!她怎會粗心到忘了把那東西弄走?還好死不死地被他發現,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驗孕棒?!」他衝到她身後,一手撐住梳妝台,把驗孕棒伸到她面前,雙臂形成一個天然的牢籠,將她鎖在自己胸前。「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懷孕了?」他的語氣裡有掩不住的喜悅。

  「不知道。」她睨了鏡中的他一眼,沒打算說實話。

  這頭蠻牛素行不良,讓他知道實情,不過是讓他多了個逼婚的手段。

  他要是一天不求婚。不講甜言蜜語,她就讓他的孩子跟她姓,讓他懊悔終生。

  「不知道?不知道!?」他跳了起來,煩躁地在房裡走來走去。「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是女人耶!這種事你應該很清楚才是。」

  「誰規定女人一定得知道這種事?」她的聲音更冷了,也更加不快。「你少用那種貶損女人的語氣跟我說話!」他是豬啊!看不出人家心清不好嗎?

  「說明書呢?說明書在哪裡?」他根本沒聽清楚她在說些什麼,滿心只想要趕快弄懂那兩條橫權是不是代表他快要當老爸的證據。

  「扔了。」

  「扔在哪兒了?」

  「垃圾筒。」

  「裡面沒東西啊!」

  「垃圾袋打包了。」

  「打包了?你把整袋丟哪兒去了?」

  「讓垃圾車載走了。」

  「……」桑清琅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來。「你是存心不讓我知道是不是?」

  「是。」還好他不算太笨,要是這麼明顯還聽不出來,那他的腦袋可以去報廢了。

  他這次更用力吸氣了,吐出來的速度也快了許多。「沒關係,我總有辦法知道的。」只要他手上有證物,他就不信問不出結果。

  「你別亂來。」她一驚,知道他一旦發起瘋來,任何丟臉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既然你不對我坦白,我當然也有不予告知的權利。」他綻開邪惡的笑,瞧得葛郁婕頭皮發麻。

  「等等,你讓我想想。」見他已舉步往外走,她心裡開始強烈掙扎。

  「你只有一分鐘的時間。」他頓住腳步倚在門板上,好整以暇地靜待佳音。

  「你知不知道威脅人家是很過分的事?」她不滿地嘟嚷著。

  「嗯,還剩下三十秒。」他勾起嘴角微笑,好心提醒她時間所剩無多。

  「你就不能讓我好好考……」

  「時間到。」他的視線由表面離開,作勢抬高長腳。「看來你是不打算告訴我了月峨只有自己去想辦法。」他不以為慎,語氣再次透著威脅。

  「好好好,我說、我說嘛!」她要是再堅持下去,恐怕不到一個小時,全牧場會將她的糗事傳過一輪。

  「嗯哼。」他抬了抬下巴,修長的指撫過手中的驗孕棒。

  「嗯……」她輕吟了聲,希望延長緩刑的時間。

  「好吧,既然你沒什麼誠意,那我也不好勉強。」他把驗孕捧插進後褲袋,一個迴旋轉身……

  「好啦!你、你猜得沒錯啦!」她驚跳起來,反手抓住他的大掌。

  「有了?」他挑眉問道。

  她低下頭,視線微仰地瞪他。「有了。」

  「意思是我要升級當老爸了?」他抬高她的下顎,鎖住她的視線不讓她游離。

  「對啦,你得意了吧!」她咬牙切齒地再補瞪他一眼。

  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多久了?」

  「不知道。」噢,她簡直沮喪到了極點。

  「還要再玩一次嗎?」他揚起眉,說的是才剛上演的威脅遊戲。

  「我真的不知道!」拜託!驗孕棒才不會顯示時間的長短呢!「你少得寸進尺了!」為什麼每次都是她妥協?不公平!

  他看著她委屈的水眸和微扁的嘴,沉吟半晌後下了決定。「OK,我想我們需要醫生的協助。」

  ***

  經過醫生的證實,確定葛郁婕肚子裡那塊肉已經有六個禮拜的「周齡」,兩人坐上那輛初相識的骨董貨車,一路由鎮上「噠噠噠」地駛回牧場,極盡招搖之能事。

  下了車,來不及喘口氣,歡愉的聲浪便無可抗拒地將他倆淹沒——

  「頭兒,贊哦,有呷擱有抓,買一送一的啦!」

  「肚子還扁扁的,看不出來有小BABY藏在裡面的!」

  「你又沒生過,怎麼知道?!」

  「喉!沒看過豬走路也吃過豬肉咩,我們家阿姐才生不久,我當然知道。」

  「葛小姐,男生還速女生哈?」

  「沒暇緊啦!聽說要到四、五個月才照得出來。」

  「還這麼久哦?頭一次,你要不要先把苟宵節娶進門?啊嘸傳出去不好聽的啦!」

  「嘿啦,他家會說那個什麼『未婚生子』的啦。」

  「那個白紗要肚子扁扁的,穿起來才好看啦,等到肚子大了就不好看了。」

  「就速咩,肚子圓滾滾的,好像藏顆球在衣服裡,難看屎了。」

  「隔壁住的阿碧就是這樣子的啦,被人家笑好久了。」

  每聽一句,葛郁婕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她悄悄拉了拉桑情琅的手問道:「為什麼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喔,聽完報告,你去洗手間時,我打過電話回來說了。」他完全沒有反省的意思,正好讓大家把她逼上禮堂,這是他故意使的小手段。

  「我的老天爺……」她快暈了,差點沒被他給氣死!

  「我忘了告訴你,我也打電話通知你爸媽了,他們恐怕正在來牧場的途中。」他蒙開春風滿面的笑,把她更往黑暗的地獄推近。

  「嘎?!」他的動作怎麼這麼快?連爸媽都知道了!?完蛋了,她死定了!「你怎麼可以自作主張啦!」

  「這是喜事啊,當然得通知他們。」他可是優良女婿代表,當然得在第一時間通知未來的岳父、岳母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喜你的頭啦!未婚生子叫做喜事!?」她真想剖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沒知識也要有常識,我會被你給害死了啦!」

  「誰說是未婚生子?我們補辦程序,在孩子出生前就將我們的婚姻合法化,誰敢說我們上車不補票?」他說得義正辭嚴、鏗鏘有力。

  「我說了不嫁的!」不顧眾人的驚訝,她火大地叫嚷著。

  「現在可由不得你任性。」他瞇起眼,火氣也跟著上升。都快做媽的人了,還這麼小孩子性,將來怎麼教養他們的孩子?

  「我任性?!她拔高聲音,全身因激動而顫抖。「我不嫁就叫任性,你怎麼不想想我為什麼不嫁?!」可惡的混蛋,她要求的只是他的溫柔愛意,雖然他平日已經做得很地道了,可是沒說出來就是有遺憾吶!

  「你對我到底有什麼不滿?正好現在當大夥兒的面說出來,你不滿的地方我改,日後也好請大家做公證。」為什麼女人這麼麻煩?他做的還不夠嗎?到底要他做到哪種程度,她才會心甘情願地人籍桑家?

  「你……」她衝動地握緊拳頭,陡地一口氣提不上來,臉色快速泛起不正常的紅潮,剎那間在眾人來不及反應和驚呼下,雙腿一軟,無力地往前傾倒——

  「郁婕!」

  「啊!害丫!」

  「苟宵節!」

  「啊!」

  在黑暗吞噬掉她的意識之前,她感覺有雙溫柔的大手托住她下墜的身體,還有的,就是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喊和驚叫,久久不絕於耳——***「你這孩子怎麼搞的?郁婕是女孩子,現在又有了身孕,你對她說話好歹溫柔點,看看你這衝動的性子,我都搞不懂這到底是像你爸還是誰?」桑母叨叨念個不停。

  接到桑清琅的電話,桑父、桑母忙從台南趕回東部,正巧與葛父、葛母在差不多時間抵達牧場。四位稍有年歲的雙方家長,在得知葛郁婕有喜和見她此刻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心裡實在說不出是喜還是憂。

  既然主角之一意識不清,自然所有的苛責都落在清醒的桑清琅身上,而他也大氣不敢吭一聲,隨四位長輩念個高興。

  「要不像我,不就是像你嗎?」桑父好笑地回了老婆一句。

  「你這是……我是在說兒子的不是,你插什麼嘴?」桑母睞了丈夫一眼,老臉微微羞紅。

  「呃,這個……桑先生、桑太太,你們就別再怪清琅了。」葛父眼見年輕人乖乖地被罵,心裡也有點不捨。「郁婕的性子我很清楚,她也是倔了點,我看這事兒也未必全是清琅的不是。」

  「唉,不如……我們就以親家相稱,反正孩子都有了,他們兩個年輕人結婚也是遲早的事。」桑父索性直接攀親帶故起來。

  「是是是,你這麼說也是。」葛父不禁點頭稱是。

  葛母看著神情沉鬱的桑清琅,不免提出疑問。「怎麼你們還沒談到結婚的事嗎?」這兩個孩子是怎麼搞的?孩子都有了,現在還弄得如此亂七八糟,這該如何善了?

  「談過了,她不答應。」桑清琅悶聲說道。

  「郁婕不肯?」葛母愣了下,更是糊塗了。「怎麼……你、你是怎麼跟她談的?」

  「我叫她把身份證和印章給我,我去戶政事務所辦個登記,她卻怎麼都不肯。」桑清琅老實回答。

  「啊?!」四個長輩聞言同時一愣,沒多久卻全都笑了出來。

  「你這孩子全身上下沒半點浪漫細胞,我保證這點絕對是像你老爸,他當年啊,也是把我氣得半死呢!」桑母這次可找到證據,證明這一切不是她的錯。

  「你這樣子,郁婕會答應嫁給你才怪!」連桑父也忍不住叨念了他兩句。

  葛父、葛母相視而笑,有這種女婿該說幸還是不幸呢?

  這種木訥的個性,婚後看起來是不大可能亂來的了,但現在迫在眉捷的要緊事兒卻沒個解決的方法,這才是最令人頭大的事。

  四位長輩相互交換了明白的眼神,他們拉著桑清琅,決定幫他開一個「求婚速成班」,在最短的時間內教授他「必成求婚法」,免得到時候孫子都等不及來報到了,這呆頭鵝還娶不到老婆!

  ***

  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俊顏,與以往不同的是,那對濃密的眉緊皺著,眉心出現深深的皺招。

  「你醒了。」見她幽幽轉醒,桑清琅不由得鬆了口氣。

  「你在這裡幹麼?」這可是「她的」小木屋,就算他是出資者,也沒有權利在這裡自由出入。

  「別氣了,是我不好。」他謹記兩方父母的教導,好聲好氣地回答。

  「喲呵!你是吃錯藥了嗎?」真奇怪,他竟然沒有回嘴?葛郁婕挑起雙眉,掙扎著要由床上坐起;桑清琅伸出大手幫她一把,並體貼地在她腰後塞進一個枕頭,讓她坐得更舒服一點,所有動作都在安靜中進行。

  「幹麼不說話?」他幹麼那麼死氣沉沉?害她不習慣得渾身不對勁。

  「我怕我開了口,又惹得你不高興。」他說得無限委屈。

  「你是怎麼了?這樣一點都不像你。」他安靜得令人生厭!說實話,她開始想念平日那個和她鬥嘴的桑清琅。

  「唉,你點頭,好不好?」他拉拉她腿上的薄被,輕聲說道。

  「點什麼頭?」沒頭沒腦的,她要聽得懂才有鬼。

  「我是說,你答應嫁給我,好不好?」他手上不知打哪拿來一朵艷麗的紅玫瑰,動作僵硬地執起她的手,軟硬兼施地塞進她手中。

  「這什麼意思?」連梗上的刺都撥光了?葛郁婕想笑,但她仍佯裝無動於衷。

  「求婚吶!」桑清琅驚恐地睜大雙眼,怎麼她是這種反應?跟外頭那四個人說的都不一樣!「你、你不喜歡?」他小心地觀看她的表情,心裡直冒冷汗。

  「喜歡是喜歡啦,不過這麼一朵玫瑰就要我嫁給你,你的算盤打得也未免太好了吧?!」她噘著紅唇,繞著玫瑰花梗在唇邊轉來轉去,眼神東瞟西蕩,就是蕩不到他眼裡t「那……這個好不好?」他由口袋裡變出一隻白金鑽戒,二話不說地遞到她手心裡,並小心地包起她的掌心,怕被「退貨」。

  「這是什麼?」她故意攤開手,看著掌心裡閃耀的白金鑽戒。「你以為我是拜金的女人嗎?俗氣!」她嘴裡罵道。視線卻移不開那隻手工精緻的戒指。

  這也不行?!桑清琅無奈地摸摸鼻子,怎麼老人家口中的法寶,到了她這兒全成了俗氣的代名詞?

  糟糕!這下可怎麼好?

  看著他火燒屁股的窘態,她心裡其實也不好受。

  他沒什麼不好,不過是粗獷了點、直率了點,那張性感的嘴又說不出甜人心坎的好聽話,可偏偏人家就想聽聽他說好聽話嘛!

  他要是不說,老是開不了竅,那她等一輩子也別想指望真能由他口裡吐出半個順耳的字,為了肚裡的孩子著想,她還是給點暗示好了。

  「怎麼變啞巴了?你就不會開口說句好話嗎?」分明是想循循善誘,可她八成也沒說好話的天分,說出口的話是又辣又嗆,也真虧他受得了。

  「你想聽什麼?」要說哪一類才好?老人家說了一大堆,他卻是一句也記不起來,老人家只得叫他「視情形而定」。

  視情形而定?!多恐怖的一句話啊!說到底就是什麼都教了,卻又是什麼都沒教,他要會懂才是天才!

  葛郁婕翻了翻白眼,心裡卻忍不住想笑。

  說他是牛,他還真是蠻牛,做事是勇往直前,要他說好話卻像是要他的命似的。算了、算了,她還是認命一點,反正好歹趁這次拐句來聽聽,往後也別想有這福氣了。

  「你啊,該做的都做了,也都做得很好,可偏偏該講的話一句都沒說,你要我怎麼心甘情願,點頭答應?」她微笑地歎了口氣,想想就覺得好氣又好笑,怪他也不是,不怪更不是。

  「該講的?」他抓抓臉頰,陡地面有難色。「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吧?」

  「哪個?」她一愣,霍地瞭解他之前的舉止原來是有人做軍師,否則這頭大蠻牛,打死他都不會懂這些。

  「就是『那個』啊!」他的臉頰逐漸轉紅,泛起突兀的粉色。

  「哪個『那個』?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好吧、好吧,他八成是知道了,可不說出來就沒誠意,她還是繼續裝傻好了。

  「就是那個……我愛你嘛!」他驀然聲如蚊蚋,俊額卻脹成大紅臉。

  「什麼、什麼?你說清楚一點,我聽不到啦!」心裡漾出一瓢蜜糖,她好感動,但這還不夠,她就是要他說清楚、講明白。

  發現她唇邊的笑意,桑清琅挑起好看的眉,賓果!總算對了一次!他伸手輕撫她的後頸,將她拉進自己懷裡。

  「我愛你。」沒有猶豫,他在她耳邊喃喃低語,末了在她唇邊印上一吻,宣誓他不渝的愛意。

  葛郁婕漾開眩目迷人的笑靨,伸出右手讓他為自己戴上戒指,並與他攜手走出房門,迎接屋外一張張充滿笑意的臉龐,讓滿滿的幸福包圍每一個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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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5-17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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